《华娱的盛宴》 第一章 林见鹿 退伍兵。 林见鹿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初始配置。 其实他上辈子就挺想当兵，但考虑到多种因素，最后还是选择去读了音乐学院——当兵肯定发不了财，但传说中唱歌可以。 然而没鸟用，糊口。 没想到一次意外的车祸，自己一下子穿越到了95年，居然还成了退伍兵，也算小小的兑现了半个梦想吧！ 美中不足，林见鹿穿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退伍回家的火车上了。 不过原籍居然是首都人，啧，好像那另一半的梦想，也就又兑现了一丢丢。 首都户籍吔，上辈子他大学毕业就留在了这里，奋斗小十年，首都户籍依然遥遥无期——学民族的，通俗也唱的不赖，但一来先天声音条件并不算顶，二来长得实在是太过普通了点儿，总之就是，出不了头。 混过音乐圈的想必都知道出头有多难。 他混过团体，唱过地下，参加过选秀，后来跑去一家贵族学校给人当音乐老师，别信抖音视频上那一套，好像贵族学校的音乐老师，就是带着一帮孩子蹦蹦跳跳的唱歌，多么的欢快一样，拜托，那只是一点华彩而已，日常教学照样苦逼。 而且收入虽然不能说低，但也绝不算高。 后来他又兼职开直播，流量还行，发不了财但也饿不死那种，倒是也得了个“直播唱将”的美名——但依然红不起来。 所以，你瞧瞧，还是要多穿越。 穿越就有可能梦想照进现实——他这辈子一米八三的大高个儿，关键这张脸还特么长得很帅。有锐气有棱角，又硬又帅的感觉。 刚醒过来在火车上，他就跑去洗手间照过镜子了。 不吹牛逼，既英俊又硬汉。 在林见鹿自己的评价体系里，这是最帅的一类。 爽的他不行。 所以跟前任不一样，他现在见了熟人，特喜欢主动跟人打招呼——他上辈子喝过特狗屎味的一道鸡汤，叫做“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拉几把倒吧！这句话改成“运气好的女孩儿总是爱笑”才差不多！ 你都特么的帅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烦恼啊！ “呦，赵爷爷遛弯儿呢，这大冷天儿的……您可真精神嘿！” “啊，啊哈……” 老头儿上年纪了，耳朵里听见了，抬头的工夫，也只看见了林见鹿大步跑过去的背影，脑脖儿后头拖着两道呼出来的白烟儿，跟个急速奔驰的火车头一样，然后自己感慨，“嘿……要说这部队还真是个好地方，当二年兵回来，连特么林小子都会说人话了！” 林见鹿一边继续跑，一边哈哈大笑。 晨跑五公里结束，手里拎的是三斤包子一斤油条六个茶叶蛋，外带三份豆腐脑，一路跑回南锣鼓巷的大杂院里，果然，老妈正倒洗脸水。 院子中间的水槽子那里，左右四邻正接水的接水，刷锅的刷锅。 他一路打着招呼过去，老妈大老远就听见了，一看他手里拎的东西，又气得不行，但是当着外人，却总不能不给儿子留脸，就只能是“嘿……”了一声，抹身掀开棉门帘子就回去了。 等儿子也进了屋，她可就没好话了，刚退伍回来那几天的亲近，和两年思念才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舔犊之情，早就被消耗光了，“你就造吧！可劲儿造！见天儿买包子，你一共几个钱呀你特么天天吃包子！林国栋，管管你儿子！他那点退伍费早晚都得让他造进肚子里！” 但林国栋不说话，在那里慢悠悠的抽烟屁股，等掐了烟，才起身，“行啦，吃吧，你儿子孝敬你还不好？再说了，也就吃几个包子油条，吃不穷！” “嘿……包子一斤才四个，两块钱！油条一斤一块五，茶叶蛋一块钱才给仨！关键你儿子不是人家那小胃口啊！好嘛，一顿早饭连吃带喝，这位爷一口闷下去十块钱！这还吃不穷？我热个馒头熬个粥，就不能吃早饭了？……造吧你就！林国栋，你问问你们家少爷，一个月挣几个子儿啊！” 说归说，不满归不满，她还是赶紧拿碗筷，把儿子买回来的东西，都归置到饭桌子上，这边林见鹿打了盆凉水回来，上衣一脱，大冷天里也不怕，直接光膀子就要擦洗，要说到底还是老妈心疼儿子，一下给扒拉开，拎起暖瓶里的水给倒进去，兑得至少热乎乎冒气了，这才又念叨，“身体好了不起啊？身体越好感冒了越难受，一天天的，跟特么北极熊似的，您倒是活得真糙！” 简单擦擦身子，坐下开造。 包子五毛钱一个，你还别嫌贵，足有林见鹿的拳头大小，满满的都是肉！搁三十年后，这包子得特么五块钱一个！ 老两口刚起床，吃不下太多，林国栋一个包子一根油条，再吃个茶叶蛋都有点撑，他文化人，教初中语文的，活动量不大，林妈就更是一根油条一个茶叶蛋就够了，然后两口子就那么吃着豆腐脑，看林见鹿在那里狂炫。 咔咔咔咔，十一个大包子，半斤多油条，四个茶叶蛋，一会儿就下去了。 看得俩人也是没脾气。 “今天还出去找工作不？” “找呗！” “你前儿不是说，胡家那小子他们单位招司机吗？别嫌钱少，有个活儿先干着，也算是个正经工作，总比你这胡同头串胡同尾好！骑着驴找马，更好找！” “哈……妈，三个月实习期，一个月一百五，正式录用才两百八，饿死我！” “饿不死，妈贴补你三个月！你只要上班去，妈天天早上给你买包子！” “哈哈，省省吧妈，您的钱您留好！您儿子呀，快发财了！” “发个屁！你特么早晚一天气死我拉倒！” 吵吵闹闹一顿饭。 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一下，他俩得出门上班，林见鹿也拿了自己的背包，包里塞上了一沓稿纸、一盒磁带，还又背上了自己退伍回来才买的吉他，也要出门——家里倒是有两辆自行车，但最近林见鹿找工作，就由林国栋负责先把林妈送去文具厂。她在文具厂里当会计。 要出门，就在廊下正好抬头看见对面东厢房里住的高建成，也在推车子，“呦，小鹿这是又要出门找工作去？” “是啊高大爷！” “嗨，叫我说呀，你妈说得对，骑着驴找马！这年头儿，多少下岗的呢，你还别嫌赚的少，我们厂招临时工，一个月才给开一百二！你想想，怎么活？” 林见鹿嘿嘿地笑了两声，懒得回话了。 这老头儿真是…… 主要是前任小时候砸过几回他家玻璃。 后来从上初中那时候起，他家二闺女就老跟着林见鹿混，差点儿就学坏。 老头儿心里一直有怨气，说话里就带着嘲讽和看笑话的意思。 关键他还没个完，越说越来劲，“你呀，当初就是不听话，叫你好好读书你非得整天打架逃学的，这不，看见结果了吧？你看我们家你文文姐，就比你大两岁，这眼看就大学毕业了，一毕业就是国家干部！这多好……” 忍不住了，“没事儿高大爷，我要真是找不到工作，我就跟文文谈恋爱，到时候我俩把婚一结，嘿，您猜怎么着？文文挣的，您挣的，都得给我花……” “嘿你小子……” 前面十几步外的林妈已经一下子笑喷出来，回头，“赶紧走你的！少跟你高大爷逗闷子，你高大爷心窄，别再当了真！” “嗳，我说小鹿妈，你这话……” ………… 退伍这小二十天，林见鹿是真的没闲着。 找工作是假象，他主要是把1995年年底的这个首都城，认真地转了转。 顺带还每天都买几份报纸杂志来看，买些磁带来听，算是摸了摸这个时代的脉搏——更主要的是，让他查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 比如说，哪怕是二三十年之后，他听了不少这个年代的歌，却也绝无可能知道，在三十年后依然算得大名鼎鼎，在国内流行音乐史上算是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磨岩唱片，居然连个正式的办公地址都没有！ 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是在首都新大都饭店的客房里办公。 而且磨岩唱片的母公司，湾湾的滚石唱片设在首都的分公司，暂时也在那里。 滚石，嗯，罗大佑、李宗盛、陈淑桦、周华健、任贤齐、林忆莲、莫文蔚…… 林见鹿上辈子做直播，各条赛道都拥挤不堪，他又没颜值可卖，只好拼命卷唱功、卷别人没翻唱过的生僻歌，因此八九十年代的作品没少唱了。 以上那些人，他都唱过。 新大都饭店不远，七八公里的样子，蹬起车子，没一会儿就骑到了。 找地方锁好了自行车，林见鹿背着吉他就直奔磨岩唱片——小样是他自己用空白磁带录的，投稿了大概也就十天，昨天居然就接到了打到巷子口小卖部的电话，说是磨岩唱片对他的作品很感兴趣，请他来公司这边面谈。 按照电话里留的地址，上楼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略瘦，眼睛里有血丝，头发倒是梳得一丝不苟。 通过姓名，对方顿时眼睛一瞪，脸上瞬间涌出欢喜来，湾湾腔不重，似乎就是昨天打电话那人，“快请进！昨天我们张总听过你寄来的小样，马上就让我给你打电话了！你那首《第一滴泪》特别棒！” 于是进门，门刚关上，洗手间里哗啦一声巨大的冲水声，三秒钟后，一张毛乎乎的脸从打开的门缝里探出来，“是《第一滴泪》的林先生吗？” “是我！” “哎呀……” 他一边提裤子一边就要出来，正要伸手，想了想，却又不好意思的一笑，赶紧转回去，水声哗啦的洗了手擦了手，然后才出来，握手很大力。 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上，笑容显得格外真诚且灿烂。 “林先生你好，你长得真是帅气呀！我是磨岩唱片的总经理，我叫张沛仁。” 第二章 人生前途 客房不大，看上去比普通的商务标间稍大了一点的样子。 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信件、磁带，墙角有办公桌和文件柜，桌上有台大屁股显示器的电脑，旁边还有台打印机——“这就是我们魔岩唱片了！哈哈！坐！请坐！” 林见鹿道了谢，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家很快就《第一滴泪》的小样交流起来——这两个人，尤其是张沛仁，几句话就能让人感知到，这一定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纯粹，炽烈，专注。 滔滔不绝。 对于收到了《第一滴泪》这种级别的投稿，他明显很兴奋，“就我个人看来，林先生你这首《第一滴泪》，明显带着些商业的思路，有点偏流行，但是没关系，我们磨岩唱片并不是只做人文主义色彩的东西，我们需要窦唯、张楚和何勇这样的单纯的摇滚，也需要林先生你这样子的流行摇滚！” 他有点手舞足蹈，不太容得下别人插话，“我到大陆来这几年，深刻感知到大陆的文化土壤之深厚，总能有些叫我心动的旋律，可见大陆的音乐，是并不死寂的，反而是充满着一种勃勃生机的！但反过来，大陆的摇滚，的确更偏向人文色彩浓郁的方向，有点复古，我觉得这也的确是缺少同外界同行的交流所致！” “但是林先生你这首《第一滴泪》就明显不一样，虽然你小样里的伴奏只有吉他，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它已经非常成熟了，而且是一种很成熟的商业摇滚、流行摇滚的风格和调性！这很好的，这是摇滚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赵川你知道吧？《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是他的作品，我在首都这边，看到很多他的盗版带在卖，卖的很好，他就是我们滚石的！他就是流行摇滚！” “还有伍柏，他去年大卖的那张《浪人情歌》，就是我们磨岩唱片做的！你不要看我们在这边蛮简陋，我们在湾湾也有公司的，有办公楼！” “哦，对了，林先生，你寄来的小样，录音质量似乎不太好，能不能请你现场再唱一下你这首《第一滴泪》，我跟小薛都很想当面听你唱一下。” “啊，忘了介绍，这是薛忠鼎，是滚石唱片在首都这边分公司的经理，滚石是我们磨岩的母公司，所以我们是同事。昨天就是他给你打的电话。” 林见鹿起身，很郑重地跟那位薛忠鼎经理握了手，然后才说，“当然可以。不过……《第一滴泪》你们都听过了，我再换一首吧！” “哦？看来你果然准备了不少作品，请！请！” 登门卖货嘛，当然要把自己的货做一下充分的展示。 于是林见鹿从身后扯过吉他箱，取出吉他来背上，简单试了两手弦，马上就开唱，“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成千上万个门口……” 林见鹿刚一开嗓，对面两个人马上就是一愣。 张沛仁的眉头更是第一时间就拧起来了。 路子好像不大对。 不过听着听着，那眉心的疙瘩又慢慢散开了，尤其是听到副歌的部分——扭头跟薛忠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诧异的神色。 “这是……很典型的流行乐了！很棒的一首情歌！” 等到林见鹿唱完了，词、曲、吉他水平，显然都展示出来了，而且相当程度的展示了自己的唱功、音色，张沛仁反倒有些纠结，说话都带了些吞吞吐吐，“林先生不打算走摇滚乐的路线吗？要走流行乐的路线？” “是。暂时是这么打算的。” 林见鹿倒是显得格外从容，“我比较想要跟滚石唱片签约，发一张偏流行乐方向的专辑。”——要不然那么多作品可选，也不会非得选一首明显很流行风，而且压根儿就是湾湾音乐人做出来的《第一滴泪》了。 他这纯粹就是试。 如果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专门做摇滚的磨岩看不上他，那万一滚石反倒看上了呢？或者滚石看不上，磨岩看上了呢？ 当然，现在几乎是预想中最好的情况了！ 首先作为母公司的滚石，在首都是真的有分公司，且也有个话事人在的，其次，代表滚石的薛忠鼎经理，和代表磨岩的张沛仁，明显是都看上自己了。 那选择权马上就来到自己这边了。 既然有选择，当然签滚石啊——摇滚不赚钱的！至少在这个年代，在国内，或港港，或湾湾，都是不赚钱的。 后世被多少人祭奠、推崇、追慕的著名乐队BEYOND，黄家驹，明明身处唱片最好卖的港港，为毛还要远赴东瀛去混啊？说白了，在港港他们混到头了，摇滚能拿到的市场份额几乎都被他们拿了，依然赚不到多少钱！ 于是遗憾地客死异乡…… 甚至，林见鹿还大概记得些上辈子了解到的资料，就是张沛仁的这家磨岩唱片，作为华语歌坛的顶级唱片公司滚石旗下独立出来专门做摇滚的子品牌，他们甚至在被称为“摇滚荒漠”的港港，都曾成功地推出过所谓“魔岩三杰”，然而专辑始终不怎么卖得动，应该是在进入新千年后没多久，就彻底倒闭了。 说白了还是不赚钱。 所以，哪怕唱摇滚，也一定要唱流行摇滚，唱情歌！ 还是流行乐这种绝对的大众音乐，市场足够的大，哪怕盗版横行，也一样可以赚到足够多的钱！ 可偏偏，这年头儿国内做音乐的力量怎么样不好说，正版市场却肯定是弱的一批，就林见鹿在首都转了半个月所见到的，除了新华书店，其它地方卖的几乎清一色都是盗版，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地方上？ 在大陆做音乐，同样是不赚钱的。 所以要赚钱，就要做流行乐，而且要去港港和湾湾做流行乐。 那就……滚石。 这几乎是这个年代最好的选择了。 因为飞碟唱片和宝丽金唱片，在大陆都没有分公司…… 作为一个穿越客，林见鹿没什么大理想，祖国在三十年后是一定会富强、强大的，自己就负责抓紧时间赚点小钱钱，然后安心做个富家翁就好了。 不润，不逃税，就是对祖国最好的支持！ ………… 一听林见鹿居然是奔着滚石来的，没等张沛仁开口，薛忠鼎竟第一次主动开了口抢话，“像刚才这样子的作品，又或《第一滴泪》那种，林先生你预备了几首？” 林见鹿扭头看他，“十首！” 薛忠鼎不由击掌，满脸兴奋颜色。 张沛仁则继续纠结，“林先生你目前表现出来的两首作品，给我的感觉都已经相当完整和成熟……你还有别的摇滚乐作品吗？” 那就继续唱呗！ 早在醒来的火车上，林见鹿就已经考虑过自己的前途问题了。 术业有专攻，自己也就唱歌还行，算半个专业人士，加上穿越的加持，要出头应该比上辈子要容易很多，但舍此之外，自己大概率做什么都成不了。 倒是如果能比较快就赚到钱，可以投点网络公司，赚点原始股。 其实这也就行了——没啥野心，生命中的那点小棱小角，已经被北漂十年给磨平了，剩下的已经只是赶紧“小富即安”，好去种花养草钓鱼的人生疲倦。 九十年代，赚够一千万就可以收手啦。 甚至喝不上网络公司初创这道汤，也没啥遗憾，九十年代啊，一千万够在首都买两三栋楼了——甚至都用不着炒房，又买又卖的，包租公不香么？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夜都伤心，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请别再说……” 《冷酷到底》。 算流行摇滚的范畴，但显然，还是流行的味道更重。 这歌在2025年，算冷门歌曲，但林见鹿没少唱了，只是现在当着专业人士的面去演唱，他会刻意地注意些收敛，尽可能唱的标准、板正。 江湖唱法的那些拖拍、顿字、嚎啕式的路子，直播秀一下很不错，录专辑反倒不适用。唱给专业人士，就要专业的唱法。 都不用唱完，看面前这二位的表情，就知道已经拿捏。 只是歌唱到一半，张沛仁脸上的失望之色已经尽显：他显然是彻底明白了，虽然这位林先生完全可以写摇滚、唱摇滚，但他的确更想做流行乐。 又一首歌唱完，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然后薛忠鼎乐呵呵的，看样子想开口说话，却还没等他开口，竟忽然响起敲门声，“老薛、老张，快开门，这是谁来了？” 第三章 这哥们真牛逼！ 意外又不意外。 门打开，第一个进来的居然是高小松。 这人应该算是走民谣路线的，后来的他如何，姑且不论，在这个年代的首都音乐圈子里，他应该的确算是个人物。 年轻版的高小松，不算丑。 张沛仁起身，给做了介绍。 高小松、小柯。 老实讲，出于卷的需要，林见鹿上辈子的确是没少翻唱二三十年前的老歌，甚至还顺手查过一些人物资料来解惑，或作为直播时的谈资，对“小柯”这个名字，也多少有些熟悉感，但你要真说他有多了解，那就实在是做不到。 他又不是高圆圆、范冰冰、刘亦菲、刘诗诗…… 不过薛中鼎倒是适时地开口，给林见鹿解了惑。 高小松目前在大地唱片，一家港资唱片公司，创始人是港港著名摇滚乐队BEYOND的主力填词人，也是港港很著名的音乐人，叫刘卓辉，BEYOND很著名的那首《大地》，就是刘卓辉填的词。他前几年创办的唱片公司，就干脆叫大地了。92年大地唱片被收购，主要转来内地做唱片。 之前大地唱片在内地推出的《我的1997》和《校园民谣I》，一上市就很受欢迎，正版磁带的销量，高达几十万盒——《校园民谣I》就是高小松的作品。 《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恋恋风尘》，都是他的代表作。 现在的他，据说正在筹办他自己的厂牌，名字叫麦田音乐。 正经行业大触！ 至于小柯，目前是在首都另外一家唱片公司，叫红星音乐生产社，他是签约歌手，也是制作人。他的第一张专辑就在前些天的12月1号刚上市，名字就叫《小柯》。 嗯，红星生产社也是主做摇滚的，据说目前当家歌手是郑钧、田震。 林见鹿起身，跟他们握手。 高小松很热情，小柯就腼腆些。 几句“歌真好”、“唱的也挺牛逼”之后，高小松就紧赶着招呼，“打电话打电话，老张又挖到宝了，刚才我跟小柯在门口听着，卧槽这歌一听就带着股范儿，叫人叫人，今儿老张必须请客！” 然后他丝毫都不见外地一屁股在房间里唯一的办公桌前坐下，拉过电话来就开始拨号，还一边通知一边给电话那头的人派差事。 人传人，太快了。 这年代的首都城好像也远没有后世那么大。 所以人来得极快。 大家坐下闲聊也就二十分钟的工夫，林见鹿还多少有点蒙，人就已经陆续开始来，十几分钟的工夫，小小的一间酒店客房就进不来人了，薛忠鼎紧急找酒店借了一间会议室，大家就转道去会议室里喝茶嗑瓜子闲聊。 薛忠鼎紧赶着张罗待客，满脸笑容的样子，张沛仁也收起得而复失、“人家不是奔着我来的”的情绪，来了人就帮忙做介绍。 不过很快就轮不到他了，高小松特活跃，首都音乐圈的人面儿又的确更熟，所以很快就把这间同样不算大的会议室，变成了他的主场。 人多的林见鹿很快就认不过来了。 窦唯、张楚、何勇、刘欢、老狼、郑钧、田震、宋柯、鲍家街四十三号乐队、唐朝乐队、轮回乐队…… 还有一位郭传林郭四哥，是黑豹乐队、轮回乐队和郑钧的经纪人。 还有个人叫许伟，目前是红星生产社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创作人，目前还没有得到出专辑的机会。算打杂的。 有点尴尬……但林见鹿还是认真跟人家握手。 《曾经的你》是肯定会抄的，而且马上就要抄！ 无所谓啦，像他这么优秀的创作人，没了《曾经的你》，也会再有《曾经的她》，自己就不行了，不抄怎么赚钱？ 大家都好热情。 这年头首都的音乐圈子里，似乎没有什么门派问题，好多家厂牌旗下的人，甚至包括唱片公司的老总们，也都熟的不行。 大家被高小松一个电话摇来，都是来看新人、听新歌的。 大陆的流行乐也好，摇滚乐也好，起步算是比较晚，说个不夸张的话，现在整个大陆大概一半的所谓“流行歌坛”，已经基本在这里了。 当然，都是个体户。 混体制的，也或者说是常年混春晚的，似乎跟他们不是一拨。 大概对于他们这帮人来说，现在你进来干这一行，还有真本事，那就已经算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了，大家对于能唱的新人，对于好听的新歌，似乎有着格外的狂热——听说了就一定要跑来见见、听听。 至于论资排辈，谁是超一线，谁是一线，谁是二线，对不起，不存在的，大家现在都是处在经常吃不饱状态的十三线。 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草莽感。 哦，对了，百忙之中林见鹿发现，窦唯来了，黑豹乐队好像就没来。 嗯，我懂。 不到十点，大家还聊着，已经开始有人催唱歌了，忽然又有一位大佬姗姗来迟——啊，这个不用介绍，崔建。 后面还跟着一串人，林见鹿倒是认出一个脸熟的，臧天朔。 又过一会儿，又来一支乐队，叫骑士乐队，主唱是个女孩儿，叫斯琴格日乐。 ………… 那就唱呗！ 大家本来就是来听歌交朋友的嘛！ 汪半壁这时候还是个青涩小伙，目前在鲍家街四十三号乐队做主创和主唱，那就唱一首《勇敢的心》。 许伟在呢，再来一首《曾经的你》。 再唱一首《第一滴泪》。 连唱三首，林见鹿停下喝口水稍加休息。 这时候的会议室里，早已经挤满了人，门敞着，就连门口和外面的走廊上，都有不少酒店的服务员站在那里，但是却连一点嗑瓜子、喝水的声音都没有。 大家都安静地等着。 很快林见鹿又再次抱起吉他。 再唱一首《爱就一个字》，再唱一首《十年》。 最后又唱了一首《黄昏》。 都是他为自己混流行歌坛准备的，也都是审慎选择的。 首先得不能撞车，不确定歌是不是已经被写出来的，哪怕只是含糊的，都不敢选，其次得大红大紫过，现在换了自己来唱，也能赚钱、能红的，最后，还都得是各自有自己的风格和方向的——天知道哪个方向会火，那就一样搞一首，别重样，只要有一首火了，专辑也就火了！ 不怕被人吐槽大杂烩！ 他那边抱着吉他唱着，有点人来疯的意思，声音状态接近巅峰。 房间内外安静得只有吉他声和他的歌声。 门口处人挤人站着的四五六七八个女服务员，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更有紧紧盯着林见鹿那张脸，一脸花痴模样的。 终于，《黄昏》唱完了，林见鹿再次放下了吉他，“就这些吧！谢谢大伙儿捧场，多批评，多指教！忘带拨片了，手开始疼了！” 有人失笑，但掌声哗的一下就响起来了。 很热烈，很激情。 甚至很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站在靠走廊那边墙边的崔建背倚着墙，一边鼓掌一边说了一句，“卧槽，这哥们真他妈牛逼！” 当时站在他左边的是窦维，站在他右边的是刘焕。 俩人都听见了，近乎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近乎同时点了点头。 窦维没说话。 刘焕一脸的凝重与震撼，说：“是牛逼！” 第四章 打出名号再说！ “阿鹿，你来看一看，这就是我们滚石给你的合同！” 中午磨岩唱片请客，自觉关系不够近的、江湖地位不够高的，一般都自己就走了，不蹭，但就这样，也依然坐了五大桌。 还是那句话，这基本就是首都的流行歌坛了。 而在当下这年头，首都的流行歌坛，也基本上就是整个大陆的一半以上了。 所以今天的这顿饭，基本就是截止到1995年年底的这个时候，大陆流行歌坛在野派、江湖派和个体户的大集合。 不过只是吃饭聊天，倒是还没有那些个敬酒啊、劝酒啊之类的破毛病，很多人是主唱，干脆滴酒不沾，也就爱喝的来两瓶啤酒，整个场面热烈却不闹腾。 到这顿饭结束的时候，林见鹿的棉大衣口袋里，已经留了一大摞的片子——名片，有专门制作的，很精美，也有完全手写的。 有手机号，有电话号，有备注好是门口小卖部的，还有传呼机号。 歌手的，老板的，制作人的，经纪人的。 而饭局一结束，重新回到大都会酒店的客房，薛忠鼎不但第一时间就拿出了一份还热乎乎的合同，称呼也早就已经从“林先生”，变成了更亲近的“阿鹿”。 “上午我就往总公司那边打了电话，呵呵，就在你唱歌的时候，我们段总基本上是从头听到尾，然后亲自拍板，签了。” 林见鹿接过来简单一翻。 一式两份，一份只有薄薄的三页。 他前后两辈子第一次签唱片约，但也并不会感觉稀奇。 三年，两张专辑，承诺首张专辑制作经费不低于100万新台币，承诺湾湾和港港都会铺货，优先续约权，唱片版税给8%，有激励制度，版税最高10%封顶。 条件算好算差，林见鹿不知道，但他无所谓，接过钢笔来就要签。 他要的是出道，要的是一个发专辑的机会。 条件好不好，只要专辑能卖得不差，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会是一笔大钱——在九十年代就赚到这样一笔大钱，对于他的躺平计划来说，可太重要了！ 不过临落笔之前，他还是又提了一条，“我要自己制作。” 薛忠鼎闻言，几乎毫无迟滞地就从桌子上又拿来两份合同，“知道！我们很尊重你的创作权！你看，都预备好了！创作人分成协议，制作人协议！都在了！” 接过来一看，果然。 他看的工夫，薛忠鼎还在旁边解释，“我们滚石一向厚道，尤其是一向特别看重创作人和制作人，所以你放心，哪怕是这种新人合同，我们也绝对不苛刻。” 嗯，词、曲，都给1.5%的版税分成，编曲1%，制作人1%。 所以……卖的不好，就是13%，卖得好，好到顶格分成，就是15%。 可以啦！ 他在几家音像店里见过港台的水货CD，港港的CD定价大多数高达98港币一张，这年头儿港币币值比软妹币还高，所以是折合软妹币一百多一点，湾湾的CD定价则大多是180新台币一张，大概折合四五十块一张的样子。 但音像店不管那个，港台原版啊，统一售价150块软妹币一张，爱买不买——呵，高大爷他们厂招临时工，一个月才给120块！ 所以做唱片为什么要去港港、湾湾，不能在内陆呢？ 内陆主要卖磁带，正版定价才10块钱、12块钱一盒，还被铺天盖地的盗版顶到卖不动，至于CD，国内现在能有多少部CD机都是个未知数，怎么可能卖得动CD？怕是只有不缺钱的发烧友才会愿意掏大几十块去买一张CD，甚而掏150一张的价码，去买港台的水货CD。 但湾湾和港港却已经基本上铺开CD，以CD销售为主了！ 定价既高，打击盗版也算积极…… 港港能卖一万张CD，自己就至少赚十二万多港币。合软妹币十二三万。 湾湾卖一万张CD，自己则赚二十三万多新台币。合软妹币大概五六万。 中午吃饭的时候薛忠鼎还说，93年张学友发的那张《吻别》，全亚洲正版销量420万张，是目前整个华语歌坛的顶！ 咱不跟学友哥比，但歌都真的是好歌啊！ 咱一张专辑卖4.2万张总没问题吧？ 港港和湾湾，一边卖两万张出头就够了！ 这就能赚四十万！ 要是能卖42万张的话…… 嘿……就首都，大杂院的房子，平房，四千块一平，四千三就能买到北房，不是林家现在住的西厢，也不是高大爷家住的东厢，更不是阴暗潮湿的倒座房，是正儿八经的北房、正房！住起来会舒服很多！ 规整的小四合院，独门独户占地二三百平那种，也就敢喊价喊到五千块一平——请注意，平房买卖，只测算室内面积，院子不算钱！ 南二环边上的芳城园，二期正在卖，是当下首都这边极少的针对普通老百姓卖的商品房，不是拿来赚外汇卖高价的亚运村，也不是那些只卖给单位，个人拎着一麻袋钱人家也不卖给你的单位小区，售价多少呢？2400一平！ 只能说，这年头虽然大家都挣得不多，但钱是真值钱！ 专辑只要能卖出去，林见鹿恨不得半年录一张！ 就是想抓紧时间挣这个时候的钱！ 就算现在不畅销也没事，多年后网络时代到来，大家一考古，卧槽，想当初我国曾经有过一个那么优秀的歌手和创作人啊——什么是潮流？潮流永远都是复古啊！到时候参加个《浪哥》什么的，就又翻红啦！ 再说了，怎么可能不畅销呢？ 签！ 先发专辑，打出名号去再说！ 林见鹿拿起钢笔来，不理坐在不远处床边的张沛仁一脸失落，刷刷刷就把几份合同都给签了。 薛忠鼎接过合同，各自分出一份给林见鹿，自己留下一份，一副眉花眼笑的样子，一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沓老人头来。 “嚯，这是……” “老规矩，签字费！不过这是在大陆，你是我们滚石这边在大陆签的第一位歌手，规矩就从你这里开始了，一万块！” 林见鹿不客气地一把接过，在手上甩了一下。 格楞楞的，好听！ 虽说是卖身钱，但林见鹿还是很开心，“那成！”，他转身，也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沓稿纸来，“这就是我第一张专辑的所有作品了，我预备了十一首歌，词、曲、编曲，都在这里，我自己的状态是随时可以录音！我圈子不算熟，首都这边有什么好的录音棚、乐手，就劳烦薛哥你帮我联系吧！我不是有制作费嘛，一百万新台币，咱这就开始花钱吧？” 薛忠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甚至没听清他后面说的什么。 但是还没等他伸手接，不远处床边坐着的张沛仁倒是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一把就把稿纸给夺了过去——直到这时候，薛忠鼎才被惊醒，“哦，好！你放心，其实你刚才唱的那六首歌，都足够撑起一张专辑了！你居然真的预备了，哦，十一首啊，很好很好，十一首更好！诚意足，好宣传！” 嘴里说着，他已经凑过去，落在张沛仁的肩膀后头也跟着看。 “好家伙！你这编曲……你居然连编曲也会做吗？你真的没有专业学习过音乐吗？刚从老共退役？” “什么老共！中国人民解放军！” 事情办完，而且出乎意料的全然的顺利，林见鹿背好背包，又背起吉他，“走了！预备好录音棚和乐手就联系我，咱赶紧干活！不用送……” 两位高级音乐经理人齐齐抬头，愕然地看着他自己开门，直接走掉了。 片刻后，两人面面相觑。 “大陆怎么会有这种音乐人？” “他好像什么都会？” “可惜他的心不在摇滚身上啊！” “唱流行好啊，他长那么漂亮，又会唱又会写，会红的！” “他唱摇滚也会红的，会比黑豹还红！比窦唯还红！” “但他唱流行，就有可能比齐秦红，比王杰红！” “做音乐不能只考虑赚钱！” “可他好像很喜欢钱！” 第五章 马上就会红！ 首都的冬天相当冷。 不过在1995年这个冬天的首都音乐圈子里，眼看快进腊月，气氛却是忽然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新大都饭店小会议室里的一场临时开唱，没几天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圈子，一时间只要你是搞流行音乐的，那就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磨岩的老张张沛仁，最近签下来一个牛人！ 能写、能唱、能编。 摇滚、流行，都玩得转，还能写很港台风的情歌。 关键人家唱得还很牛逼！ 据说连大神都听不出来这哥们到底是用的头腔共鸣还是胸腔共鸣，更大概率是两者都有，但是被他混着用了，用到让你听不出来——简直神乎其技！ 你仔细去听，欧美那边最顶级的一些歌手，近几年似乎也开始喜欢这么去处理，但国内歌坛，就几乎还没什么人掌握和使用这种技巧。 这位应该是第一个。 而且这小子还贼他妈帅！ 有多帅？据说比唐国强朱时茂和蔡国庆绑一块儿还帅！ 什么？四大天王？黎名？那种渣渣不要拿来比，什么贵族气，港港一个流亡之地，能他喵的有什么贵族气？他有点书生气而已，软了吧唧，不够硬！ 总之，这位别看年轻，本事硬的扎手，马上就一定会红！ 那自然的，张沛仁和薛忠鼎的邀请电话打出去，几乎就没有拒绝的，全都是一口就应下——录音？有空！您一句话！ 短短两天，录音棚租好了，几乎是当下国内最顶级的吉他手、贝斯手、鼓、钢琴、录音师，全部到位。 因为林见鹿说需要做一点混音，这边录音还没开始，薛忠鼎就一个电话，从湾湾叫过来一位据说是滚石最顶级的混音师，提前开始介入录制。 1995年12月22日，林见鹿穿越到这个时空还不到一个月，他的第一张，被命名为《冷酷到底》的专辑，就正式开录了。 录音棚里的人，每天都满坑满谷。 都是朋友，都是人带人，都是过来膜拜大神的。 而且来的还往往都不是什么凡人。 有那么一回，临时一个乐器录不好，毕竟大手子也有找不准感觉的时候，这时候墙边蹲着一哥们蹭一下就站起来了，貌不惊人的样子，“要不我试试吧！”，别不服，人家那个味道一出来，林见鹿马上拍板，“就这个感觉！” 牛人无数。 录音中间，无数真大神也纷纷跑过来凑热闹。 有一次窦维两口子过来，林见鹿还拉着王霏给录了一个合音的音轨。 也不止她，刘焕、田振、汪半壁，都给录过。 进度飞快。 快到老手如张沛仁和薛忠鼎，也都忍不住有点肝儿颤，一再的劝，“不着急的，不着急！再录几遍吧！换换风格试试！咱们的经费一共100万台币呢，换成大陆币足足有20多万，这才花了还不到五万，你就录完一半了！” 天可怜见，滚石在湾湾，那是以精雕细琢做音乐而著称的，从创作人、制作人到乐手、歌手，对待录音都异常的认真。 随着张沛仁跑到首都支摊子磨岩唱片，他推出的魔岩三杰，那也都是对待音乐异常认真且专注的，一首歌从编曲到乐器，从唱腔到情绪，都是各种变着花样的尝试，甚至录到中间忽然决定改个调、换几句歌词，那都是常事。 别说滚石和磨岩了，哪怕是在华语歌坛跟滚石比肩而立，这些年也曾靠着王杰、齐秦、张雨生、小虎队等，一度打得滚石都狼狈不堪的飞碟唱片，是以擅长炒作、宣传、打市场而著称，被滚石内部嘲讽为“发传单”、“录得像忠义路卖汽水的喇叭声”，录歌也没有那么快的！ 甚至也不要说飞碟，港港那边的小歌手，一年发三张片四张片的，简直数见不鲜，人家一首歌也要反复录好多天呀！ 可偏偏，林见鹿录歌，定好风格和方向，录好他要的伴奏音轨之后，等到他自己进了录音棚，多则五遍，少则三遍，人家就直接出棚了，压根儿就没有要再尝试下别的思路、微调一下子的意思，直接宣布这首歌录完了！ 这个录音法儿，简直闻所未闻！ 个例是有的，但那都是偶然一次的灵感爆发而已，比如之前在港港，黄霑、罗大佑和徐克一起，喝了点酒之后进棚录《沧海一声笑》，仅仅只是录到第二遍，黄霑就拍板了，有瑕疵也不管了，就用这一版！ 后来发行上市，那歌里似乎带着风声、酒气与刀剑之鸣，三副破锣嗓子吼出的醉酒狂歌里，满满都是江湖豪气，一时间歌坛传为佳话。 但那真的只是个例…… 没见过整张专辑都这么弄的！ 然而你仔细去听，偏又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人家录得很好，唱得也几乎没什么瑕疵可说，有的只是个人对风格和方向的理解不同而已——偏他自己还就是制作人！ 一共十一首歌，从《黄昏》、《童话》、《爱就一个字》和《十年》这样的流行情歌，到《冷酷到底》、《第一滴泪》这样介乎流行和摇滚之间的情歌，再到《曾经的你》、《勇敢的心》这样的摇滚，以及《潇湘雨》、《花田错》这样子的内陆首见的R&B情歌，还有《倍儿爽》这种混杂了电子舞曲、流行POP和北美嘻哈风，甚至一度让大家都有点懵的作品，录音一共用了24天半！ 感觉也就刚开始录似的，时间也就才刚跨入1996年，一月份才刚过了一半，人家收拾收拾东西，告诉你录完了…… 录音经费只花了八万六千块！ 哦，他说剩下的钱要拿来拍MV…… 可是大哥，你都还没红，有必要发行之前就开拍MV？ 好吧好吧，前置宣传，拍，拍…… 反正没关系，这笔钱怎么花，讲规矩就是要制作人说了算。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可能是因为林见鹿特别喜欢拿制作经费请客的关系，他在首都音乐圈的人脉，其实还真就不比张培仁这位磨岩的老总差到哪里去！ 一个招呼打出去，冷风嗖嗖的隆冬时节，一个小型的MV拍摄组，居然还就拉起来了——他的MV也简单，租人家拍照的小摄影棚就够用，把里面收拾得喜庆点就可以了！他自己的编舞，请来几位舞蹈演员，他自己带着排练了两天，进了棚稍微适应了一下，摄影机一架，就开拍了。 整首《倍儿爽》的MV，甚至都不用取一个外景！ 《冷酷到底》倒是取了不少外景，却也只是赶在下雪、化雪那几天，在首都街头随便取景而已，甚至摄影机都没用离开那条街！ 唯一的奢侈之处，他用的是摄影机，烧的是电影胶片，而且请的那个叫顾常卫的摄影师，据说是什么欧洲三大奖级别的摄影师，收费很贵。 只是拍两首MV，居然就收费三万块！ 不过他倒是包后期剪辑！ 胶片太贵，所以拍的素材不多，北影厂的剪辑室借用一下，甚至都没用额外花钱，咔咔咔两天的工夫，人家就给你剪出来了。 音轨往里一导，齐活儿！ 你还别说，电影胶片、大奖级别的摄影师，外加艺术电影级别的后期调光、调色，出来这效果，的确就是跟港台普遍喜欢扛个录像机拍出来的效果不一样。 《冷酷到底》里，那屋檐垂下的冰挂悬而未落的水滴，那雪后初晴时西天晕出的烟絮般的晚霞，当然，还有林见鹿那英俊且忧郁的侧颜，和那犀利到一塌糊涂的眼神…… 《倍儿爽》里林见鹿那挺拔的身材、那动感十足的舞蹈…… 啊，《倍儿爽》的那个魔音灌脑一般的节奏和旋律，加上他在MV里的那一套很有欧美金属风的前卫舞蹈，还真是……挺洗脑的！ 第六章 专辑上市 “呦，瞧瞧，瞧瞧，这谁呀？” “嘿嘿！妈，我呀！” “嘶……林国栋，你瞧瞧，我怎么瞧着，有点像咱家少爷呀！” “妈，呵呵，那什么，我就路个过，串门儿的，行啦，也看过您跟我爸了，那我这就……” “你给我滚回来！” 最近这一个来月，录音连着拍MV，五分是忙，五分是故意，还有九十分是因为反正有录音经费，总不能让它花不完，所以忙得稍微晚一点，林见鹿就借机会在新大都饭店开个房间住下了。 别看九十年代，人家新大都饭店是涉外饭店，房间里不但有暖气，还有标准洗手间，24小时供热水，忙活一天了能舒舒服服洗个澡什么的…… 爸妈肯定是真爸妈，只是不是自己的爸妈，虽说继承了前任的所有记忆，却到底还是觉得有点别扭的。更关键的是，林家住的这大杂院的西厢房，拢共四间房，还分成了两户人家，林家一共就只占两间。 一间是客厅兼餐厅兼林国栋同志批改作业的办公室，另外一间分成两半，中间连墙都没有，就是用麻杆编的簙（bo）一挡，就分成了两间卧室，小得只能摆得下一张床，根本没有隔音可言也就罢了，关键是冷啊！ 这年头，大杂院，哪可能给你供暖！ 屋里倒是有煤球炉子，可那玩意儿那点热度，碰上这几乎四处漏风的老房子，能顶什么用？更别提林妈心疼煤球钱，到晚上不但底下风门堵死，上头还会压上块砖——省煤球，夜里九点压上两块煤，早上六点起来捅开，嘿，还能做顿饭！ 只要有机会，林见鹿当然不愿意在家住。 “妈，您想多啦！我主要是觉得吧，你说你跟我爸，还都没老呢，四十来岁，正是闯荡的年纪，我老是在旁边住着，别再把我爸憋坏喽……” 夫妻俩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混小子居然敢跟他爸妈说黄段子！还是他俩的黄段子！ 林妈顺手就把旁边的笤帚抄起来了，林国栋同志也是一下子就脸红了。 “你个小兔崽子……” 其实不用躲，隔着毛裤打不疼，林妈也不舍得使劲儿打，但还是得做出个躲的意思，“哎，哎，疼，疼……你是亲妈不是啊！开个玩笑你说你……” “玩笑！玩笑！我让你玩笑！” 追着打几下，她就累了，恨恨地瞪着林见鹿，呼哧带喘的，林见鹿凑上去拍拍后背，“你瞧，累着了！妈您快坐，等您歇过来，咱再接着打！” 笤帚一扔，“滚！赶紧滚！我他妈看见你就烦！” 然而，一家三口都坐回去，嘿，气氛一下子就对了。 一下子就有了一家人的那种亲切味儿了。 “你都怎么吃饭？睡哪儿？哦，还睡那新大都啊，怪不得不愿意回家！你那录音……哦，录完了？说没说剩下的钱什么时候给？不是，不是催，湾湾那……国民党那帮玩意儿，谁知道会不会说话不算话？钱这东西，落袋为安呀！” “这什么呀？羊肉？行吧，正好过年吃羊肉饺子，不用再买了！嚯！这不得十几斤？咱们家哪用吃那么些，噶三份，明儿一大早你就去一趟你爷爷家，回来再去你姥姥家，咱三家一家一份儿，就都不用买了！包饺子，够了！” “笨呐！当然得你送去，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给你操着心呢，见了就问小鹿找到工作没有！你给送去，他们一问，‘离过年还十来天呢，买的哪门子羊肉啊，多老贵的！’，你就说你买的，这不就显着你已经挣着钱了？” “别说什么唱片公司，那算个什么正经工作？还是一帮湾湾敌特开的。再说了，他们那么大岁数，知道个什么唱片公司？你就说在一个朋友那里给人开车呢，这不发了第一笔工资，买块羊肉都吃点，庆祝庆祝。” “你懂个屁！私人企业也比敌特公司好！还什么唱片公司……一听就吃不饱！至少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唉，这也就是年头不大对呀，现在这些个单位，好的吧，你特么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给我拿回家，肯定进不去，就是那效益不好的……唉，下岗都下得人心凉，出来容易进去难……熬着吧，过两年兴许就好了！到时候再托托人，还得是进那正经的单位才行。有面子，也好找媳妇儿……” “你那一万块钱……那顶个屁用！你就敢保你以后每年都能拿回一万块钱来呀？还得是正经单位，哪怕一个月三百呢，也比这稳当！” “嗳，我可跟你说啊，你自己长点心眼儿，外头那些不三不四不检点的，你可别给我瞎招惹，什么死猫烂狗的，你要是敢给我往家里招，你看我怎么揍你！” “你那一万块钱我让你爸给你存起来了，咱家这些年也有点存款，回头瞅准机会，托房虫儿给你兑两间房，你呢，要是有本事，拣那好的，咱也不求人家大学毕业，毕竟你自己才特么初中毕业证，狗屁不是的，咱就拣那一看就是好孩子那种，乖巧点儿、品行好、能让着你的，最好也有个正经工作，咱娶个回来……” “屁话！你自己什么狗脾气你自己不知道啊？不让着你点儿怎么办？两口子见天打架吗？我特么可不给你劝架去！老婆婆劝架，里外不是人！” “好看有个屁用！关上灯不都是杨贵妃？我跟你说，别特么盯着漂亮看，你找那个中不溜的个头儿，微微有点胖的那种，那种身子好，不生病……生病不得花钱看病？她不但不生病，还能扛事儿，还容易生养！但凡那种，她还心性好，不给你在外头戳事儿不说，嘿，她还会持家，会过日子！” “少特么给我来这套！这都什么年代了？商品时代啦！男孩长得好看当然也是优势，可一旦过起日子来，你长得好看能当什么使？养家，养媳妇，养孩子，离了钱一天都不转！这年头儿的女孩，但凡漂亮点儿的，都奔着钱啦！” “记住喽，再说一遍：不许找那种麻杆儿一样的，风大点儿都能给她刮跑那种！娇贵！矫情！干不了活儿！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反正她整天都不舒服！” “嘿！林国栋你听见了没？就你儿子刚才这句话……特么放个屁还有味儿呢，你儿子这话真是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少跟我扯淡！就咱这家底儿，你别心里没数，那好画眉，它好看是好看，咱养不起，那就不是你能玩的鸟！” ………… 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睡了一夜冰冷的小房，还别说，不大适应了。 不过好在被子堆得厚，居然没感冒，早上起来跑了步，又照例拎了一兜子早餐回来，一家人吃早饭的工夫，林见鹿就跟自己爸妈许愿，“爸，妈，回头等我挣了钱，跑芳城园买套房子，咱家搬那儿住去吧！” “滚！大早上的，梦还没醒呢你！” 得，少说话，多吃饭吧！ 网上有句古话，叫莫欺少年穷！你们等我红了的！ …………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道每天都忙叨了些什么，1996年的2月份，也就这么忽忽悠悠的又过去大半拉。 眼瞅着，春节就要到了。 会一会当年的发小，碰一碰新交的朋友，对面老高家的俩姑娘也都大学里放了假回来了，跟往年不一样，现在林见鹿当兵回来了，吓得老高同志那叫一个严防死守，生怕林见鹿嚯嚯他家俩闺女。 林爸学校里跟着学生的时间走，放假早，就带着一米八三的大儿子搞卫生，还到处买年货，回来就紧赶着收拾出来，方便林妈后续加工。 再然后，林妈也终于是放了年假。 她厂里别看一年就发的起半年工资，可架不住假期短，年假就四天。 一家人忙着收拾年货，预备年夜饭和饺子，然后又一起看春晚、放炮仗。 嘿，这时候就显出林见鹿这种混世魔王的排面来了，一整个大杂院的孩子，男的女的，大几岁的小几岁的，没人不怕他！ 对面东厢老高家俩闺女，被林见鹿的一个二踢脚给吓得吱哇乱叫，直往林见鹿背后躲，廊子下老高同志那脸都气黑了。 然后，串亲戚，拜年。 林见鹿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就这么平平无奇的过去了。 哦，对了，春晚上他还看到郭达蔡明演了一个小品，名字叫《机器人趣话》，算是相当前卫的东西了，而编剧居然是小钢炮冯小刚！ 再然后，这个春节将将处在快要过完还没过完的时候，正月十二，阳历的三月一日，林见鹿的首张个人专辑《冷酷到底》，正式在两岸三地同时上市了！ 且就在三月一号这天，作为提前就预定好的宣传方案之一，首都台在早上七点时段的《音乐TV》节目里，播出了《冷酷到底》的MV！ 第七章 爱慕微 “哎，哎爸，你看，快看，姐，姐，你看……见鹿！” “哎，哎呀，真的呀，这不见鹿嘛！”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很多人家，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普遍都开着电视，家长管都管不住，因为现在的这帮小孩、年轻人，还就喜欢看这个首都台的《音乐TV》，喜欢它每天早上都放的这些音乐录像带。 年轻人管这个叫什么爱慕微。 这几年火的歌，都在这上头放。而且老放，一遍遍的放。 有些歌，不光年轻人喜欢，稍微有点年纪的，三四十岁什么的，也觉得不错，像什么《纤夫的爱》啦，什么《大花轿》啦，什么《涛声依旧》啦，什么《十三不亲》啦，什么《九月九的酒》、《祝你平安》、《爱情鸟》，都挺好。 毕竟他们当年也是偷偷听过邓丽君的，自己觉得自己开明着呢，可不是那老一辈儿的老封建思想！ 今天这个时候，也是早七点，首都南锣鼓巷丙字号四合院二进院东厢房的老高家，也跟往常一样，一边一家人围坐吃早饭，一边放着首都台的《音乐TV》。 眼看大学就要开学，高家姐妹俩，大的比林见鹿大两岁，小的比林见鹿小半岁，都出息，都考上大学了，正月十六开学，正月十四的火车票都买好了，却不曾想，就在将要离家回校的两天之前，居然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家的邻居。 大姑娘高玉凤跟自己老妈说几句话的工夫，就被妹妹高玉凰给惊动了，一家子人也不说话了，都抬头往电视上看过去。 嚯，这小伙子真精神！ 但是……就住对门，天天见，你抹个红嘴唇儿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林见鹿嘛！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我宁愿只伤心一次，也不要日夜都伤心，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请别再说……” 一家人，全都石化了一样。 嘴里的馒头、饼子，也都不嚼了。 “你走的那场夜雨，淋湿我的伤心，抹不去你留下虚伪的唇印，回想你欺骗的话语。既然已决定离去，为何还留下残情，让我以为你是迫不得已，让我不能彻底忘记！我宁愿你冷酷到底……” 这首歌在原时空的原版是多长，林见鹿显然不可能记得，反正他录出来的版本，是4分钟零2秒，不长，伴着精心拍摄和剪辑的各种帅颜，很快就放完了。 老高家一家人都蒙在那儿了。 耳朵里也听见，外面院子里从歌唱到一半就开始闹腾了，可以理解，这年代，大杂院里谁家还没个电视啊，早上吃饭的时候，都会拨开电视看一会儿。 自家人一眼认出林见鹿，别人家当然也一样。 可是…… “姐，见鹿唱歌好好听啊！” “是……挺好听的。这歌也好听，比咱国内那些歌好听！” “我感觉比郑智化的还好听！” “嗯，郑智化不行，郑智化不红了，现在张学友和周华健最红，见鹿这首歌……很好听。” 都是年轻人，还是大学生，哪有不爱听歌不爱玩的？这年代了，哪家学校门口还没有个一家两家卖盗版磁带的音像店？ 别说盗版磁带，那明显不可能有版权授权的明星画，你要谁的有谁的！ 男生最喜欢藤原纪香和酒井法子的泳装画，女生就最喜欢刘德华和黎明的，以及小虎队，还有那口味特殊的，喜欢他娘的带刀侍卫展昭。 但那只是画，说到磁带，大家的审美就基本统一了。 张学友、周华健、王杰、齐秦、小虎队、草蜢、郭富城、刘德华、黎明、张信哲、张国荣、伍佰、赵传、梅艳芳、王菲、齐豫、林忆莲…… 还有个别人，喜欢游鸿明。 同是盗版磁带，一票港台的歌手们，比国内那些歌手卖得好多了！ 说到底，在这个年代，港台的确是站在流行的最前沿上！ 人家的歌，人家的曲，人家的歌词，甚至人家歌手那不标准的普通话，乃至不看歌词本都听不懂的粤语，每一样都意味着先进、时尚、潮流！ 年轻的人们追着呢，捧着呢，爱着呢！ 哪怕是平常对这一块儿关注不那么多的人，只要你日常有朋友，朋友传朋友，对于港台那边谁更红了，谁新专辑卖的不好，甚至谁跟谁谈恋爱了，都颇有耳闻。 关键这年头出版管得不严，很多专门报道、转载港台的音乐、影视、娱乐八卦消息的小开本杂志，不但数量繁杂，且很多都卖到飞起！ 九十年代啊，甚至都有小杂志给你弄全彩了！ 插页给你搞个八页、十六页全彩的，就更多！ 就为了让追港台娱乐圈明星的年轻人们，能看到自家明星的各种动人彩照！ 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吧！ 至于大红人如张学友、刘德华、周华健等人的磁带，港台那边正版只要一出来，最多半个月，盗版磁带就给你铺到县城了！ 再过最多十天，各种精选流行歌拼盘里，就开始新歌带老歌了！ 第一首《孤枕难眠》，第二首就《潮湿的心》，第三首就《星星点灯》了，主打一个混杂，主打一个包容性！ 年轻人对这些东西，几乎毫无抵抗力！ 但与此同时，国内的东西就不行，无论音乐还是明星，越是爱听港台乐、追港台明星的人，越是瞧不上国内这帮唱歌的！ 无论歌，还是人，土得很！ 但这首《冷酷到底》明显不一样！ 它不是《大花轿》啊，《纤夫的爱》呀，又或什么《爱情鸟》之类的，听起来就感觉没有人家港台的歌那么洋气、那么时尚，他虽然感觉上也不是港台的歌，至少林见鹿就没有那边的明星那种独特的港台腔，但他的唱法、伴奏，都明显带着一股精致的、流行的、时尚的感觉。 脆生生的牛逼范儿！ 所以直觉的判断，高玉凤就感觉，这首歌甚至不比周华健和张学友差！ 但是，当然了，周华健和张学友那是港台的大明星……林见鹿虽然长得特别好看，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候，也明显换了身装扮，显得很洋气、很时尚，并不比港台那些明星少一些什么风情，但他毕竟就住我们家对门啊！ 所以，话到嘴边，“见鹿这首歌不比周华健差”，或“不比张学友差”，就临时还是又变成了一句泛泛的称赞，“很好听！” 电视机的画面上，下一首歌已经又开始放了。 林依轮的《爱情鸟》，听过很多遍了。 原本还觉得挺好听的，听很多遍也没腻烦，但这个时候，那熟悉的前奏和画面传出，却让人脑子里直觉地就冒出一个念头，“那首《冷酷到底》还放不？就算今天不放了，至少明天早上还得再放一遍吧？” 高玉凤还没反应过来，高家老两口更是还懵逼地互相交换着眼里的惊愕呢，高玉凰却已经是“啪”的一声撂下筷子，直接就奔出门去了。 “见鹿，见鹿，那是你唱的歌吗？” 第八章 理所当然 林见鹿其实提前备好了一袋子磁带。 丙字号四合院一共三进院，住了大大小小19户人家，他一共预备了二十五盒，还都贴心地签好了亲笔签名：丙字院邻居惠存——林见鹿。 十几分钟，就全都散出去了。 他还很贴心地嘱咐，“都保存好啊，尤其签名别弄烂了，以后网上上一定有人出高价收！绝对高价！” 他能让自己邻居占的便宜，最多也就这些了。 呵，看过《情满四合院》没有？那邻里矛盾多的呀…… 这也就得亏老林家前后两辈子都有猛人，不然几乎不可能不受气。 林妈那张嘴，不是吹牛，几乎没有三合之将，谁跟她对上谁就得被怼的张不开嘴，等到林见鹿长起来，更不用提，从小就淘的没边，饭量大力气就大，胆子既大主意又鬼人又泼皮，他上初二就跑去高中打架了，拎一条凳子进门就捶，一口气把自己捶进了派出所，后来到底还是赔了人家三百多块的医药费。 南锣鼓巷这一块儿的小年轻，就没一个不怵他的！ 靠林爸不行，他文化人，张不开嘴也动不了手…… “见鹿，你以后是不是就是大明星了？” “还不是，算小明星。” “嘁，少来这套，嗳，当明星是不是特能赚钱？” “不多，一个月才一百二！” 这话一出，廊子上追出来的高大爷那脸马上一红，然后就慢慢黑了下来——小时候还就罢了，上到初中那时候，二丫头就喜欢缠着林见鹿这小子，把他给愁的呀，还好还好，林见鹿不乐意带她一个丫头片子玩，要不然，这大学还能考上？ “二丫，回来，饭还没吃完呢！整天就知道听歌，那都是资产阶级的靡靡之音知不知道？那是要学坏的！好好学习才是你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不好好学习，你将来毕业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干点不上台面……” 老高同志话还没说完，西厢房里，林妈哐的一下就推门出来了，吓得老高同志愣是没敢把话继续说下去，只是冲自己闺女吼，“走，回家！” ………… 专辑就这么上市了。 除了大早上MV在首都台播出那会儿，大杂院里闹腾了一阵子之外，林见鹿倒是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不过到了下午，薛中鼎忽然就把电话打到了小卖部，让林见鹿马上去新大都饭店，等赶到了才知道，早上首都台那边的《音乐TV》还没播完，就已经有热线电话打进去了，要求重播《冷酷到底》的MV，节目是定好的，时间也是算好的，当然不可能马上重播，但首都台还是决定下午和晚上各加播一轮。 不稀罕。 这年头，大大小小的电视台，就没有不缺节目的。 综艺节目几乎没有，电视剧产能严重不足，但凡拍出来一部新的，质量只要不错，立刻红边大江南北——这情况应该是已经被很多人察觉到了，因为据林见鹿上辈子的记忆，大概到2000年之后，各种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就开始多起来了。 但至少现在，没有。 节目凑不够怎么办？重播呗！ 老电视剧一遍遍的放，几段老相声、老小品凑一凑，就叫《欢乐时刻》，凑上几首歌的MV，起个名就叫《音乐TV》，这就是现在的综艺节目了。 反复播。 问题现在在国内，歌不红，没钱拍MV，歌红了才拍，所以MV其实也不多，而且其实那个画面拍的，说实在的，审美也挺落后、挺土的。 港台的MV倒是多得很，那边这东西发达，画面也好看，至少同时代对比，画面和质感，都绝对碾压内地。可问题是，别管你张学友、周华健在那边有多红，盗版磁带可以在底下疯狂的卖，MV可不敢播，正规国家国营的电视台啊，没有经过审查、正式引进的东西，一秒钟也不敢让它上电视。 管盗版管不住，管你还能管不住？ 敢播，那就是重大的政治问题。 所以想都知道，像《冷酷到底》的MV这样，林见鹿特意认真地写了脚本，又特意请了顾长卫来做摄影，用电影胶片拍出来的东西，又特意按照林见鹿的要求进行了后期的调光、调色和剪辑，那个效果…… 不吹牛逼，港台那些高质量的MV，碾压内地同期，但《冷酷到底》的画面质感，又绝对碾压他们！ MV一播即红，理所当然。 其实这也正是林见鹿之前明明放着20多万的录音预算，录音却偏偏要快进快出，省出钱来拍MV的关键原因——宣传啊宣传！ 想卖货不吆喝怎么行？ 现在看来，这条MV大概可以算是成功了，从薛中鼎和张培仁脸上的兴奋里，林见鹿更是知道，那笔钱没白花。 原来是让林见鹿今天晚上去广播台。 MV一播出，有多少热线电话打进去，一时间外界自然不知道，但只要是搞这一行的，都有自己的判断力，这不，广播台就先动了。 这不单纯是广播更灵活的关系。 问题还是那一点，这年头你新专辑上市，就算你舍得砸钱宣传，也没地方可去——从地方台到央妈，压根儿就没什么综艺节目，你怎么上？ 反倒是广播，音乐节目多，直播节目多，聊天节目多，随时上！ 所以提前就有联系，只是上节目的时间没定死罢了。 去呗！ 港港和湾湾那边，虽然是林见鹿最期待的主要市场，但他显然鞭长莫及、够不着，也管不了，反倒是内陆这边，虽然对销售的期待远不如港台，但只要是有利于卖磁带的事情，他依然很乐意做。 两档节目约了他，一档是晚八点，还有一档是夜里十二点半。 没钱拿，你去宣传专辑，人家多个嘉宾凑节目。 现在算是专辑的同名第一主打歌的宣传期，上节目，侃大山，然后清唱几句，妥了。下了节目还跟首都广播台那边的人又闲扯一阵，林见鹿这才出来。大半夜的，现在可不像三十年后那么热闹，街上冷冷清清的，他就自己蹬车子往家去。 等回到大杂院，屋檐底下锁好了车子，他没急着进屋，下意识地站在廊子前，四处看着这黑漆漆的院子，心里恍惚觉得还缺了些什么。 今天似乎还不太圆满。 半分钟后，他想到是缺了什么了。 于是快步走到东厢房老高家窗户底下，敲玻璃。 三声，屋里人醒了，能听见高大妈的低声提醒，和高大爷迷迷瞪瞪醒过来的一点动静，然后他问：“谁？谁敲窗户呢？” “高大爷，走啊，咱看升旗去！” 高大爷还有点迷瞪，“啊？升……升什么旗？” “啧，升国旗呀！高大爷，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日子过好了也不能忘了党和国家的正确领导啊！咱得经常接受熏陶！” 屋子里没动静了。 “高大爷！高大爷？赶紧的，一会儿就赶不上了！我可跟你说啊，你这不积极可不行啊！你不能有了工作就忘了初心，要不然下岗可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就只能去干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活儿啦！” “嘿……” 里面发出一声莫名复杂的感慨，更深的里头隔间里，似乎有女孩儿隐隐捂在被窝里的笑声，高大爷回过神来了，也醒了，气得不行，“林见鹿！准是你小子！” “这二半夜的，我特么看的哪门子升旗呀我！你说你损不损！” “赶紧给我滚！你看我明天找不找你家长！” 他还要再说，身边高大妈应该是拉了拉他，这时候侧耳倾听，外头早就没有什么回音了，再然后就传来西厢房那边开门关门的声音。 显然，林见鹿已经功成身退，闪人了。 老高同志愣了好几秒，“嘿……” “这小子可真特么坏！” 第九章 去湾湾 “老板，有《冷酷到底》吗？” “有，十块。” 说话的工夫，店老板伸手指了指门口刚挂出去不久的小黑板。 两个进了音像店的女孩子，这才注意到那边有个黑板，只见上面写着“《冷酷到底》已到货，售价十元！” 两个女孩儿都小小有些纠结。 十块钱，只买一盒磁带，在这个年代来说，尤其是对于学生党来说，是实在不算便宜——有些饭量小会过日子的女孩儿，十块钱几乎够一星期饭钱了！ 然而，这张专辑实在是太好听了！ 大家都说好听，不少同学也都买了，偶尔借来听一下没问题，老借也不行，人家一个个也都是爱不释手的，强调这可是正版，十块，爱惜着呢！ 它们说的那什么MV，家住农村的女孩儿家里没电视，没看见，但磁带封面是看见了的，那个叫林见鹿的歌手，长得是真帅！ 声音也好听，唱的也好，歌也好，旋律好歌词也好。 哪儿哪儿都好！ “买吧，老板我们要一盒！”，其中一个女孩儿拍板作出决定。 但忽然，另一个女孩儿竟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策，忽然说：“要不还是按你说的，买两盒吧！这张磁带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咱俩还是一人买一盒……我想要一盒！” 店里正在放的，当然正是《冷酷到底》这盘磁带，这时候正放到《十年》，也正是这首歌，似乎是忽然给了什么力量，让女孩儿最终还是决定拿出自己几天的饭钱，来购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盘正版磁带。 其实她喜欢《十年》和《黄昏》这两首，甚至还要超过最近红到发紫的专辑同名主打歌《冷酷到底》。 老板利索地拿货，接钱。 面无表情。 对他来说，卖盗版还是卖正版，其实赚头儿没啥差别，别看正版卖十块，但他一盒也就赚块把钱，盗版有五块的，有四块的，他赚头儿也是一块多，所以其实根本无所谓，无喜无忧。 现在也只是没办法，这磁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火了，各个渠道忽然就大量铺货，盗版还没来得及生产出来，学生们却是忽然一下子就爆发出了极大的购买热情，那怎么办？正版也得卖呀！ 而这，其实也正是三月伊始这段时间，国内不知道多少大大小小的音像店，以及新华书店的普遍情况——嗷嗷的有人上门买，你还能不卖？ 私人小店不用讲，就连新华书店也是要效益的呀！ 这情况在国内的音像制品销售市场来说，还是破天荒的第一回，但是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时候，大家的反应并不慢。 进货，卖！ 刚过完年啊，小孩子手里的零花钱正是最多的时候，上了大学的学生，口袋里则是揣着最充足的伙食费和零花钱——这张磁带火的实在太是时候了！ 按说这个时候，正该是春晚歌曲的拼盘磁带火一把的时候，春晚的好歌，那可是正经的多，除夕晚上盗版商盗录一下，不到正月十五，各路渠道就已经把货铺过来了，正好过完了正月十五，大大小小的学校都开学了，正是卖货的好时候。 结果今年，完全被这张名叫《冷酷到底》的新人专辑给抢了风头！ 只卖4块钱一盒的春晚歌曲集锦，愣是卖不过售价高达10元一盒的《冷酷到底》！ 3月1号，这首歌的MV忽然在很多省台、市台开始播，且一播就火，画面精致，歌手帅气，节奏时尚动感，唱的又好，于是一下子就引来了巨大的买气！ 最开始几天只有新华书店的渠道有货，正经让新华书店吃了口肥的。 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其它散货渠道提前上市或流入盗版商手里，事实证明，管用——盗版商的嗅觉很灵敏的，一旦发现这盘磁带火了，肯定是会第一时间跑去新华书店买来盗录，但他们是3月1号，或3月3号拿到货，开始翻录和生产盗版，跟2月25号就通过散货的铺货渠道拿到货，可完全不是一码事！ 对于这年头的正版磁带销售来说，哪怕只有三天五天的时间差，那也是很值得打一打的——普通歌手、普通专辑来说，意义不大，这年头都是这样，磁带上市，开始卖，歌手们唱片公司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宣传渠道，就是音乐电台打个榜、上个节目，外加歌手全国跑着演出等这些老招数，等到专辑卖出一定基数来了，唱片公司赚到钱了，就给歌手拍MV，再宣传一波，然后就卖个差不多了，接下来除了个别大城市、对正版有执念的人群之外，基本就没多大销量了。 而事实上，对于这些专辑来说，他们的专辑在出现买气的那个时候，基本上盗版就已经满天飞了——谁红都得有个过程不是？你红的这个过程里，盗版商那边的盗版带早就全国铺货了！ 一个卖四块五块，一个卖十块，搁你你买哪个？ 就你那小破录音机，压根儿也听不出什么多大区别来！ 但《冷酷到底》却显然不是这个打法了！ 早在专辑录制期间，林见鹿就跟薛忠鼎、张沛仁深入地聊过许多次，最终一点点的影响、说服了他们，决定试一试林见鹿这个卖货的思路。 第一就是先不要发散货，不要让磁带太早流出去，就算准了他们平常从散货渠道提前拿货太方便了，压根儿不需要去打新华书店的主意。 然后就是跑一跑重点的省级电视台，谈好3月1号统一播放MV的事情，用MV的播出，直接一把就把买气给激发出来，不要等慢慢的发酵。 最后，在林见鹿看来同样重要的一条就是，磨岩唱片那个所谓的国内发行渠道就算了，反正也要找音像出版社拿版号，干脆选一家大的音像出版社合作，让人家负责去铺新华书店的渠道。 不开玩笑，也别看后世在网络上，在九十年代初就跑到内地为内地摇滚拓荒的磨岩唱片，好像有多牛似的，都快封神了，然而事实上，至少是在当下这个年头，国内的这些私营唱片公司，论铺货能力，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卖专辑嘛，谁还不知道去找新华书店联系啊，磨岩唱片过去也这样做的，但你去做，跟人家魔都音像出版社去做，那能是一码事吗？ 所以这次《冷酷到底》的发行，表面上是分成了两大块。 版权当然是属于湾湾滚石唱片，除内地之外的港台、日韩、东南亚等地方，也都是由滚石负责做发行，而在内地，滚石唱片却是把发行权授权给子公司磨岩唱片，由磨岩唱片来负责内地的发行——过去几年也一直如此。 但是这一次在内地，磨岩唱片却又联系魔都音像出版社，宁可多割出去一点利益，主动把相当部分的发行权转给了多年的出版合作方魔都音像出版社，由对方专门对口做全国新华书店的发行。 磨岩唱片自己，则只保留散货渠道的发行权。 很成功！ 卖了多少暂时统计不上来，但供了多少货，林见鹿却是知情的——第一批备货，也即全部由魔都音像出版社铺给新华书店的货，就高达120万盒，正常情况下够卖整张专辑全销售周期的一个数量了，而磨岩唱片自己还预备了30万盒的量，在3月3日开始通过自己的散货渠道铺货。 结果上市仅仅第四天，3月4日，新华书店那边就开出了一张备货单，据说短短三天，备的120万盒磁带已经销售大半，这下子不光滚石分公司和磨岩唱片，就连魔都音像出版社和新华书店，也都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100万盒磁带，那就是千万销售额啊！ 这年头，国内出版市场虽然很热，但盗版同样凶到吓死人，正版渠道，单品销售破千万销售额的，依然是绝对的珍品！ 第二批货，150万盒，第三批货，又来了120万盒！ 其实主要的买气范围不大，小县城是几乎不怎么指望的，主要是沿海省市的那些大城市，和内陆地区一些省会、重点大城市而已，然而即便如此，这些人群，这些在当下这个年代堪称是最富裕的一批人，外加聚集在这些地方的大学生们，依然高达一亿人以上——事实上哪怕再过十年，这也是正版文艺作品最大的市场！ 结果证明，在没有盗版冲击的情况下，宣传做好，这些人哪怕是在1996年，也是很有购买能力，且很有对文艺作品的消费欲望的！ 然而……好日子一共13天！ 3月14号上午，当林见鹿顶着冷风和小雪，又一次骑着二八大杠去街上闲逛，却看到街头的音像店已经挂出“《冷酷到底》5元一盒！”的小黑板的时候，他就知道，好日子结束了——也只是能叹口气而已！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年代就是这么个年代，他使尽浑身解数的结果，也无非就是争取到了前后一共13天的黄金销售期而已。 也行了，因为对于当下国内的专辑销售来说，基本上都是连一天的黄金销售期都没有的——13天，该知足了。 而且，就在第二天，3月15号，他的《入台证》也正式到手了！ 湾湾滚石唱片特意派了专人飞到首都来拿资料，又带着资料飞港港，去那个唯一能办入台证的地方办了，又特意飞回首都，亲自送到林见鹿的手上！ 因为……《冷酷到底》在港台的销售也一下子爆了！ 滚石唱片无比急切地需要林见鹿过去跑宣传，趁热打铁，把买气彻底拉上去——据说这张专辑的销售，很有可能会破纪录！ 第十章 阿鹿你好！ “老薛，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 飞机经停港港，换了客机之后很快又再次起飞，浅浅的一湾海峡，很快就过去了，繁华的台北市区已经在望，飞机也已经在缓缓下降。 林见鹿没什么感觉。 的确是第一次来湾湾，但是依然并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情绪波动。 远远俯瞰，台北市区高楼林立，顿觉繁华。 相比起当下国内的城市面貌而言，无论港，还是台，都很有冲击力。 但繁华，咱见过。 现在的内地，的确是没有哪座城市能真的比台北强，但现在的湾湾再怎么亚洲四小龙，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三十年后北上广深的那种繁华？ 他甚至有闲心饶有兴趣地打量身边陪自己来湾湾的薛忠鼎。 其实还有一个陪同人员，就是之前往返港港和首都跑着给办理入台证的那位，但他只能报销经济舱的座位，而算是回湾湾述职的薛忠鼎薛大经理，却可以陪着自己坐头等舱——打从飞机在港港再次起飞，他就一个劲儿的小动作不停，一会儿抬手抹一抹发型，一会儿扥一扥西装之类的。 “呵呵，阿鹿，载誉归来你懂不懂？” 嘿…… 林见鹿一下子笑了。 老薛这人其实挺有意思。 这人不管什么时候，再忙，发型一定是板板正正的，绝大部分时候，他一定西装革履，但你别以为他是个多刻板的人，这人其实灵着呢！ 后来熟识了林见鹿才知道，其实他是十一月底才刚刚被派到大陆，来组建滚石唱片首都分公司的，也就是说，林见鹿的投稿小样，和他，到底是谁先到的新大都饭店，还不好说呢！而林见鹿签歌手约时候他掏出来盖上去的公章，据说甚至是之前两天才刚刚到手的。 那是他第一次去大陆。 其实算是个苦差事吧？林见鹿觉得应该是。 子公司磨岩唱片的确是已经在首都音乐圈打开了一点局面，但要说做的有多么的风生水起、赚了多少钱，其实也还远远谈不上——魔岩三杰，听名头大得很，但只是声势大而已，磁带卖得并不多。 而他在这种情况下被派驻首都，其需要开拓的主要业务，据说是配合磨岩唱片的老张，做两边的唱片授权、在两岸相互出版的事情。 磨岩的唱片，授权给母公司在湾湾出版，卖一卖，反过来，滚石唱片运营十几年，作为全亚洲最大的独立唱片公司，华语歌坛的大哥大，这些年手里攒的唱片可太多了，虽说大陆那边的盗版早就卖疯了，但正版也总会有人买的，就也有必要争取一下在大陆拿到出版许可，授权给磨岩唱片发行。 这种差事……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离开家，去大陆那种“落后”的地方，做这种注定了不会有太大建树的繁琐工作，想必应该不能被归为是什么好差事。 然而，叫滚石和老薛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刚到首都，刚办妥了分公司的手续，居然就碰到一个撞上来的林见鹿！ 用老薛自己的话来说，“你一说你更想签滚石，而不是磨岩的时候，我就感觉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了！”，事实上也差不多，只一通电话、让滚石的老总段中潭在电话里听了六首歌，就使得对方直接拍板同意签下林见鹿之后，他整个人就像个陀螺一样，飞快地转起来了。 录音、拍MV，林见鹿是毫无疑问的主导者，但老薛是真的一天都没闲着，林见鹿忙着业务，打下手的、打杂的，处理一切林见鹿顾不上的边边角角的事情的，全都是他老薛——每天都跑前跑后、忙忙碌碌。 他一个湾湾人啊，赶上首都那个大冷天，他动不动就冻得哆哆嗦嗦的，但是却没有一天脱岗，没让一件事撂下过，没耽误过任何一点进度。 等到母带送去湾湾做后期，MV也剪出来了，他就又开始忙着全国到处跑电视台，跑音像社——你主意再好，营销策略再出色，也得有人去一点点的执行不是？执行不到位、协调不到位，再好的策略也是一场空。 为了这个，人家老薛非但没有放年假、没有回去湾湾跟家人团聚，反倒是大过年的也一直在外头各种奔波忙碌。 这些事情，林见鹿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这才哪儿到哪儿！” 头等舱，座位之间隔得远，本来林见鹿是想要搂着肩膀说这句话的，但现在，他也只能是探身子出去，拍了拍老薛的肩膀，“咱哥俩联手，好成绩还有的是！” 他果然乐得裂开嘴笑了起来，但是得意劲儿却不减反增—— “首周17万张，次周26万张，你已经肯定会拿到百万张销量了！从89年11月份发行的淑桦小姐的《跟你说听你说》，拿到湾湾历史上的首个百万张销量开始，到现在，整个湾湾市场，拿到百万张销量的唱片，加在一起一共只有11张啊！你的这张《冷酷到底》会是第12张！” “但是他们都没你快！淑桦小姐的《跟你说听你说》卖了足足一年零两个月才过百万张，飞碟的王结最火的那张专辑，87年的《一场游戏一场梦》，要一直到91年8月，才宣布在台销售破百万张！” “还是王结，他的第二张专辑，88年的《忘了你忘了我》，对外宣称两周销售40万张，其实我们滚石测算过，大概是32万张，比你少了足足11万张！你可是新人，但发《忘了你忘了我》的时候，王结可是已经红遍了整个华语区的！” “他这张是什么时候破百万张的？哈哈哈，去年3月份！” “目前在湾湾破百万张销量最快的纪录，是华健在91年11月发行的《让我欢喜让我忧》的8个月，然后是张学友在93年3月发行的《吻别》的9个月。” “《让我欢喜让我忧》卖了多少？到现在全球销量290万张！《吻别》呢？不用说了，你知道，上一次公布，是拿到全球唱片业协会的认证，全球销量420万张了！而你，阿鹿啊，你会比他们都更快卖出百万张的！” “因为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帅！帅得多！” “歌好，唱得好，而且还是创作型大才子，自己包办整张专辑的创作！人又长得那么帅！相信我，等这一轮宣传开始，让那些歌迷现场看到你，销量会不跌反涨的！因为你是新人，纯纯的新人，你不像他们那些张专辑一样，在发专之前歌手就已经很红了，现在只是你凭借《冷酷到底》这一首主打歌和MV，拿到的第一波销量而已！就连在湾湾，现在还有很多歌迷根本不知道你呢！” “湾湾两周金曲龙虎榜第一，专辑销量榜第一，港港音乐龙虎榜也是两周第一，专辑销售一周第六，一周第二，这周可能登顶！李家坡音乐榜也是连续两周第一了，还有大马……这都不够，远远不够！” “最保守的估计，《冷酷到底》在湾湾破百万张销量，也就是半年，乐观点的话，呵呵，说不定你能一下子把破百万张的纪录，给直接拉到半年以内！” “所以，现在你绝对是跟陈淑桦、林忆莲、王杰、周华健、张学友一个级别的歌手了呀阿鹿！” “哦，对了，你还有日韩！据说你那首《倍儿爽》的MV，在扶桑和半岛播出之后，果然大受欢迎，我们的代理发行商已经决定加大宣发力度了！据说出货相当可观！接下来从那边拿到超过十万张的销量完全不成问题！甚至更多也不是不可能！那边市场大，只要是真的能红起来，几十万销量都问题不大！” “那是日韩啊！整个华语歌坛除了当年的邓丽珺小姐，本人跑去扶桑，还有张国容在半岛能卖一点之外，基本上还没有华语歌手能够真正进得去！” “你很可能是第一个！你的《倍儿爽》的MV，很可能真的会打开销路！据说那边的人很喜欢你在MV里跳的舞蹈，喜欢那个旋律！” “而且你还有大陆的销量，别人的专辑可进不去大陆，就算后来能进去，也卖不了几盘磁带了！但你不同，《冷酷到底》现在已经彻底卖爆了！咱们一共铺下去了超过500万盒的货！虽然最后肯定要回收一些，但实际销量破三百万盒是很有希望的！只此一条，你已经是整个华语唱片行业第一个！” “你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阿鹿？这意味着你虽然刚出道，但已经是亚洲歌手了！是真正的洲际歌手！整个华语歌坛，现在真正能跟你相提并论的，只有张雪友、张国容、王结、周华建他们寥寥几个人！一旦后续的销量数据统计出来，真的像咱们感觉到的那么好的话，你甚至可以比他们还牛！” “现在想想，你当初非得要快速完成录音，挤出钱来拍MV，实在是最棒的决定了，要是没有你的这两支MV……” 他一边说，林见鹿一边笑。 能理解。 搁谁碰上这种好事儿，本是一桩倒霉差事，结果一出手却平白的忽然捡了一桩大业绩，而且还是超超超大的那种，谁都得兴奋地手舞足蹈。 但是，“停！停！停！老薛，你都说了很多遍了！我知道你开心，我也开心，但是，克制，克制！淡定点儿，拿出你的大将之风来！” 薛忠鼎闻言嘿嘿地笑了起来。 但忽然，他左右看看，收起笑容，又凑过来小声地提醒了一句，“阿鹿，你刚红，要注意影响啊！那两张纸条，扔了吧！” “咳……” 林见鹿让他给闪了一下，扭头看过去。 他笑了笑，说：“从走出机场的那一刻，相信我，会有很多狗仔恨不得拍清你底裤是什么颜色的！可不敢瞎搞啊！” 好吧，林见鹿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条，直接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这才又再次开心地笑了起来。 航班经过港港的中转之后，现在大家坐的，已经是湾湾这边的航空公司的飞机了，机上的好几位空姐都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林见鹿，跟大陆飞机上的空姐还都基本保持克制不一样，她们一个个几乎都是瞬间就眼睛亮了。 后来都陆续跑来要签名不说，还有两个女孩子大胆地直接往林见鹿手里塞了小纸条。 这也算是林见鹿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红了”的感觉。 在首都的时候，他捂着大棉袄在街上蹬着二八大杠，没人认出他来，大陆客机上的空姐，虽然偷看他的不少，但没人过来要签名。 倒是没想到，他顺手揣进口袋，准备下了飞机再找地方扔掉的两张纸条，竟还一个不落的被老薛给看在眼里了。 ………… 顺利降落。 一行三人汇合了，推着行李箱走进接机大厅的时候，林见鹿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边高高举起的几个繁体字的大牌子—— “阿鹿我们爱你！” “欢迎你阿鹿！” “阿鹿你好！” 第十一章 你可见过？ 事先就知道这边会有人接机，但是完全没想到，会搞出那么大动静来。 那足足有二三百人的队伍，摆明了是接机的歌迷。 以至于初初有了些“我红了”感觉的林见鹿，一时间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薛忠鼎在身后轻轻推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还能怎么办？打招呼，签名，亲切的聊天。 保持笑容。 中间还有几个记者咔嚓咔嚓的拍照，胡乱问话。 折腾了足足三四十分钟，而且是直到机场安保介入，林见鹿才脱身，但接下来，他就收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捧鲜花——可惜是个男的给的。 “谢谢！段总你好！” 他叫段中潭，四十来岁的样子，胖胖的，很是和蔼可亲的模样，握手的功夫，他甚至主动拉了林见鹿一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你，阿鹿！” 他笑呵呵地说。 老薛提前给上过课的，段中潭，业界人称老段，滚石国际总经理，1980年，他和他的二哥段中沂一起，创办了滚石。段中沂是董事长，主抓行政、发行等，他则专门负责内容生产、音乐、唱片。仅仅数年，手握罗大又、李宗胜、张爱嘉、潘越云、齐豫的滚石，就一跃成为华语地区最大的独立唱片公司。 后来因为理念不合，他们的初创团队里有人出走，创办了飞碟唱片，寓意“地有滚石，天有飞碟”之意。飞碟以擅长商业运作著称，先后成功地推出了王结、齐勤、小虎队、张玉生等，飞快地就跟滚石分庭抗礼，后来甚至一度打得滚石很是狼狈，还是李宗胜为刚刚挖来的林仪莲亲自操刀制作专辑，渐渐稳住局面，等到周华建大卖，两家遂达成一定的平衡。 滚石、飞碟，外加港港的宝丽金，并称华语歌坛三大唱片公司。 不过说起老段，倒是让林见鹿忽然想起一首周华建的歌，比较早古了，叫做《最近比较烦》，里面周华建就有几句歌词，“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女儿说六加六结果等于十三，我问老段说，怎么办，他说基本上这个很难！”，这里面的老段，想必应该就是段中潭了。 老板亲自来接机、送花，待遇不可谓不高。 等到上了车子，林见鹿更是被邀请，上了老段的车，一路闲谈，先把林见鹿送到定好的酒店，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林见鹿才看准时机，略略有点心虚地偷偷问薛忠鼎，“那些歌迷是真的假的？不会是公司花钱请的吧？” 薛忠鼎闻言反倒惊诧，“公司花钱请？开什么玩笑，谁家公司会自己花钱请人去扮歌迷的？哦……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说不定飞碟真能这么弄！” 然后他才解释，“是之前有记者采访，老板说漏嘴，说你会在这两天就飞来湾湾，跟湾湾的广大歌迷见面，所以就有你的歌迷跑去机场等！刚才在车上我还问过同事了，这些歌迷已经等了两天了！” “不用怀疑，阿鹿！你很红的！而且不光是歌红，湾湾这边的年轻人，很喜欢你这张脸的！你这种很硬气、很有锋芒的感觉，他们爱死了！比当初王结的那个浪子的形象，还要受欢迎多啦！毕竟你比他帅多了！” 好吧……不是假的就行。 不然闹出笑话来，可不好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九十年代就已经有歌迷粉丝追星追到这个程度了吗？ ………… 在酒店稍事休息，因为在飞机上已经草草吃过午餐，晚上又肯定是有一场接风宴在等着，林见鹿也就只是在酒店房间里简单搜罗，干掉两块面包、一袋火腿肠、三包湾湾产的泡面，又把老妈死活非得给带上的烙油饼吃了两张，小饱，刷了牙洗把脸，然后就若无其事地下楼跟老薛汇合，一起去滚石。 新人嘛，签约几个月了，唱片都卖爆了，还没来过公司呢，现在第一次来湾湾，当然要参观一下大名鼎鼎的滚石唱片——这次排场更大，董事长段中沂也在公司，于是，两位老板一起带路！ 哎呦……一群大佬。 李宗胜、小虫、陈昇、周华建、赵川、齐豫、苏惠伦、辛晓琪、杜德伟、张震岳、黄维德、黄嘉千、任贤启、柳若英…… 可能是大家都提前知道林见鹿要来，对他应该也是比较好奇，所以，除了罗大又常驻港港，林仪莲在港港也是有活动，还有陈舒华据说妈妈生病，她在陪护之外，当下滚石唱片的制作人、歌手们，算是几乎到齐。 参观，闲聊。 当面看赵川，的确不好看，但是有一种很硬汉的感觉。 李宗胜现在看着已经有点老了，不过……好像他一直都挺老的，就没年轻过一样，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苏惠伦很漂亮，Emmm……上辈子看MV，看她上综艺，真心没觉得她有多漂亮，但现场看，是真的还蛮漂亮的，青春靓丽。 当然，柳若英比她更漂亮了那么一丢丢。 主要是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文艺女青年的气质，外加有点温柔，怪不得会被上一代的文艺女青年张爱嘉看中，还力捧！ 苏惠伦现在成绩挺不错，按说去年的柳若英也很红，现在也应该不差，但是，薛忠鼎之前介绍过的，她因为在张爱嘉导演的电影《少女小渔》里饰演女主角小渔，表现惊艳，才算是正式出道，随后在去年发行的首张专辑《少女小渔的美丽与哀愁》销量不差，尤其一首《为爱痴狂》，算是让她在歌坛也一炮而红，但是很可惜，去年年底她的第二张专辑《雨季》的销量，却很不理想。 可以说，远不如苏惠伦这几年来一直稳定高效的输出，一张专辑也就几万十几万的销量，二十万张顶天了，但架不住她稳定，每张都这么卖，所以她甚至能一会儿发张粤语EP，一会儿搞张英语EP的，去试市场。 苏惠伦在公司算二档歌手，刘若英大概已经是掉出了二档。 还有任贤启……他1990年就出道了，之前在一家好像是叫新格唱片的公司，而且连发了三张专辑，也是能卖三五万、六七万张销量的选手，后来新格被滚石收购，他的合约转到滚石，目前是归制作人小虫，但在过去的五年里，他却连一张专辑都没有发，且年年公司里开会，他都会出现在打算解约的名单上。 不过小虫显然没有放弃他，现在正在为他录加盟滚石后的第一张专辑呢，据说专辑的名字叫做《依靠》，已经录得七七八八，大约五六月份就能上市了。 至少是现在，如果排位次，他是肯定要排在柳若英后面的。 大家普遍都很欢迎林见鹿。 态度都相当友好。 尤其是歌手们……这个薛忠鼎之前也说过，那天在电话里听完了现场六首歌的小型演唱会，拍板签下林见鹿之后，老段随后就在公司里说过一句话，“咱们滚石也要有一个王结了！” 电话通话的音质，也就那样，所以只听电话里的声音，他觉得林见鹿的声线有点接近王结，更听薛忠鼎说本人异乎寻常的帅气、有气质，所以有这个话。 等到母带送过来做后期，他一听就惊了，召集了李宗胜、小虫、陈昇他们几个制作人来听，后来很多歌手听闻消息，也都主动地跑来听，一个个也是都服气的不行——林见鹿的唱功是在21世纪的20年代卷过的，从小时候学声乐开始那段就不算了，单纯只是从音乐学院开始，加后来在贵族学校当音乐老师，再到每天两三个小时的直播，这是长达十几年的日复一日，民族、通俗，基本功都异常扎实，这辈子嗓子很不错，稍加开发，在当下这个年代的华语歌坛来说，各种发音技巧、唱法普遍还没有进化的时候，他当然算唱功顶级。 他声音其实不像王结，比王结要硬朗许多，反倒跟后世的一个歌手陈楚盛稍有类似，但声音的整体要比陈楚盛还更厚实，也更有磁性一些。 好嗓子，好唱功，好作品，外加一副好相貌……薛忠鼎在内地会同意按照林见鹿的那一套营销策略去做，也默认他省出钱来拍MV，段中潭在湾湾、港港、李家坡等地，都拿出了极大的资源去做宣发，说白了，其实是这些东西在撑着！ 这些东西，摆到行家面前，人家第一时间就会给出“这家伙一定会红”的判断——要不然，你一个内地的新人歌手，强大如滚石唱片，会那么纵容你？ 然而，这些不重要。 对于滚石唱片的那么多歌手来说，林见鹿能不能红，专辑卖好卖差，对他们和她们，都影响不大，反倒是那整张专辑十一首作品，风格各异，各有情貌，也都异常的优异，却全都出自一个人之手，才是最可震惊的。 一张专辑三首主打歌你见过，很夸张吧？卖爆了是不是？ 那么，一张专辑十一首歌全都有爆红的潜质，全都可以做主打歌，你可见过？ 谁不知道流行歌坛这个地方，是典型的歌捧人啊！一个好的创作人，之于歌手们来说，那真是亲爹级别的存在！ 愁只愁人家看不上你，你磕头人家都躲！ 罗大又一手捧红张爱嘉、苏芮、潘越云、刘文正，开创了一个时代，至今被尊为华语歌坛的天字第一号制作人。在滚石，那是绝对的镇派大佬！ 李宗胜一手捧红了赵川、娃娃、陈舒华、周华建，前几年林仪莲被说服，转投滚石之后，两人简直天作之合，两张专辑而已，原本在港港只能算是二线歌手的林仪莲青云直上，是滚石，乃至当下华语歌坛无可争议的绝对天后！ 前鉴就在眼前站着呢，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创作人，谁不愿意搞好关系？ 于是，参观完了，老板一说晚上聚餐，为林见鹿接风，问谁有时间去，大家几乎是一个不落，马上都说自己有空。 第十二章 逐鹿 等一行众人好多部车子赶到定好的饭店时，陈舒华居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哇，第一眼居然有些惊艳的感觉。 之于林见鹿来说，她是典型的歌熟人不熟，作品实在太出色，《梦醒时分》、《滚滚红尘》、《笑红尘》、《明明白白我的心》、《问》，历三四十年光阴依然香飘千里，但人的话就实在是太久远了，林见鹿为了卷老歌新唱的赛道，甚至听过她不下四五十首歌，反复听、唱很好那种，却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几乎毫无印象。 她看上去大概不到三十岁，能有个二十六七、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短发，显得人很精神、很利落，身材很好，五官明艳而又秀丽——典型的又熟又纯。 之前薛忠鼎给上课时简单提过，她其实是个妈宝女，离不开妈妈那种。林见鹿还以为她大约有可能是不善言辞，比较沉闷那个路子。 但当面交流，她神采飞扬，艳压全场。 竟是个既飒爽又娇俏的女郎。 作为歌手，她上接苏芮、张爱嘉、潘越云、齐豫，下启林仪莲、苏惠伦，作为第一个在湾湾卖过单张专辑百万张销量的歌手，且正处当打之年，江湖地位自不待言，又有美貌放在那里，在滚石也是绝对的公主一样的存在，全公司上下，从创作人，到制作人，到老板，一个个都宠得很，林见鹿才红了几天？显然没资格让她放下陪护妈妈，也要跑来给林见鹿接风。 原因就一个，她是林见鹿的“超级歌迷”！ 更具体来说，《冷酷到底》这整张专辑里，她最喜欢的竟是《花田错》和《潇湘雨》两首R&B作品，超级爱那种。 这让林见鹿稍稍有些诧异。 她当然是站在行业最顶端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在一条赛道里封了王的，林见鹿内心里对她的想象和定位，她似乎就应该是永远都唱着“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的娴雅女子。 可以温柔沉默，也可以飒爽英伟，但归根到底，她应该是属于“旧时代”的那一拨人——呃，是的，对于一个95后来说，她太老了，太过去式了。 她是罗大又、李宗胜那一拨的，好老好老…… 尽管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光彩照人的靓丽的年轻女人，尽管穿越日久，林见鹿正在越来越适应自己出生于1976年，而现在正生活在九十年代，比人家陈舒华、苏惠伦、柳若英也小不了几岁这件事，但是，不行，心里的思维定式，一时间没那么容易改掉。 她红了得有七八年了吧？别看看着年轻，估计实际年龄很可能已经快30岁、甚至过30了，肯定是七零前了！ 像她这种“远去的时代”的歌手，居然也会对R&B感兴趣？ “还好啦，吊点滴第五天了，她自己讲已经舒服好多了，其实本来我也无用的，爸爸就可以把妈妈照顾的很好了！” 段中潭和李宗胜都关切地问了问她妈妈的身体，听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也就不再多说，放任她去纠缠林见鹿。 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极尽膜拜之能事。 岂止吹捧，简直阿谀。 偏偏她这个人，一看就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精明人，即便话说得夸张，却能叫人顿觉真情实意，叫人感觉，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爱极了那两首歌。 她在滚石，那是多大的面子，《冷酷到底》的专辑母带做完后期，唱片还没进工厂呢，人家直接用公司内部的设备转制，已经听上CD了。 爱听，天天听，几乎入迷。 《潇湘雨》、《花田错》，古风古韵R&B，爱到要死！ 她自己说，要不是北方正是严冬，要不是老段死活拦着，要不是她妈妈最近几个月身体一直有点不大好，她是打算跑港港去申请台胞证，然后直奔首都的！ ………… 落座的时候，她很自然地就挨着林见鹿坐下。 不过坐下之后，她倒是一下子就老实下来了，很是有了点淑女的模样。 然而，上菜的工夫，老段正在那里吹牛逼兼日常辱碟，林见鹿却敏锐地发现，她老是扭头看自己，三次，忍不住了，扭头看她，小声问：“怎么了？” 她抿嘴、忍笑、脸红红，“对不起，刚刚发现，你长得好好看啊！” 坐她另一边的齐豫“噗”的一声就笑喷出来了，紧接着，齐豫另一边的小虫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丝毫不觉得打断了老板吹牛逼是什么大事，指着陈舒华大笑，“她说她刚发现阿鹿是个帅哥！哈哈哈……” 林见鹿也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倒是忍不住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单纯的人，蛮好。 而且似乎大家都敢嘲笑她，连她自己也躺平认嘲，很不好意思的、却又很开心的笑，就连勉强的解释，也显得有点可爱，“刚才是真的没注意到啊！” ………… 一顿好饭，才刚动筷子，忽然来了不速之客。 了不得的人物，张爱嘉。 一时间盘盏乱撞、到处都是挪动椅子起身的声音——张爱嘉的牌太大了，来之前老薛给讲解这边的人物甚至都特意提到她，讲她是湾湾文艺界的大姐大。 用老薛的话说，真要说起当年，你可以理解为，是当时身为国民女神的张爱嘉，坚持要用罗大佑给自己做唱片，这才捧红了罗大佑，带火了滚石唱片！ 那可是1981年！ 滚石在那时候刚成立一年！那时候的罗大又甚至还只是个自由音乐人，刚开始有了些名气！而那时候的李宗胜，甚至还没饭辙呢！但张爱嘉已经是纵横港台的女神了，第一张唱片甚至是在1976年发行的！ 这时候的她，应该有四十岁往上了，毕竟是更“早古”的存在了，不过却是丝毫都没有美人迟暮的感觉，风华仍在，而且当得过一句风采过人。 她本身应该是走清纯路子的，颜值不算顶，至少比不过我圆菲冰甜，不过难得的是，如今人到中年，非但颜值不垮，清纯仍留，反而还平添了一抹岁月的丰饶，竟越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过人风韵。 握手，客套。 她本身就跟滚石这边很熟，合作很多，甚至她自己捧红的柳若英，也是签在滚石这边发唱片，可见关系之融洽，熟得很。 结果她这边刚坐下，还没等说几句话，又有人来。 一个一眼看去就感觉很和善的中年女人。 感觉上也很大牌，因为很多大佬都纷纷起身，一口一个“葛姐”，但名字林见鹿却毫无印象，老段段钟潭亲自给引荐，说她是著名的经纪人，叫葛福红。 林见鹿顿时明白过来。 这时候他不期然间忽然就想起来，之前老薛介绍的时候提过一嘴的，张爱嘉现在其实也是开经纪公司的，柳若英算是她的学生，被她一部《少女小渔》捧红之后，就签进了她的经纪公司，然后才被推到滚石这边出唱片。 懂了。 哪有什么不速之客，都是有备而来。 仔细观察，张爱嘉跟葛福红也很熟，但话里话外，已然有了些别苗头的意思——新人林见鹿装不懂，只听，不说话。 第十三章 才子人设 3月17日赴台，公司体谅林见鹿几个小时的飞机加转机，只安排了参观公司，和晚上的聚餐，但体谅也就仅限当天！第二天就忙起来了。 毕竟把林见鹿从内地叫来湾湾，是让他跑宣传卖唱片的！ 签售，签了足足三个小时，估摸能有少说1500盒CD，饶是林见鹿自觉自己力大无穷，等到好不容易签完了，也觉得胳膊有点抬不起来。 歌迷见面会，聊聊天，唱唱歌，这个好办，上辈子长年累月直播的人，还没有颜值可卖，除了唱歌就最会聊天了。 一场公益音乐会，一场小型的音乐节。 更容易，唱歌、摆手、笑脸就行了。 他自己观察，目前除了主打歌《冷酷到底》是必唱之外，湾湾的歌迷们最喜欢的，应该就数《爱就一个字》和《十年》了。 每当他出现，总是会引来现场歌迷巨大的欢呼，尤其是那场小型音乐节，人其实不算太多，现场约莫也就两三千的观众，他忽然现身，绝对算是重磅惊喜，现场不少年轻的歌迷顿时就有点疯狂，女孩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台上唱起《冷酷到底》，又或《爱就一个字》、《十年》，台下竟已经开始出现大规模的跟唱和合唱。气氛热烈。 以上日程安排，两天赶完。 3月20日，按照日程安排，可以休息一天。 因为接下来，强度会更大——不是简单的唱歌、跟歌迷互动那么简单了，他要开始上电台、录电视综艺节目。然后才赶去台中、高雄等地。 虽然录节目都会有一个大致的台本，但这年头的节目，大概率不会有节目百分百按照台本去走，意外会很多，很考验情商和临场反应，滚石害怕林见鹿这个年轻人应付不来、出岔子，让他休息一天歇歇脑子。 结果就在这天，李宗胜见缝插针，邀请林见鹿去他家里做客。 等到了才发现，原来林仪莲从港港回来了。 当然，老李还有另外一个家，嗯，正室的家。 算是一次朋友小聚，除林见鹿之外，还邀请了周华建、赵川、陈舒华。 除林见鹿外，他们三个，加上林仪莲，妥妥都是老李捧红的，关系可想而知。 倒并不是什么奢侈的招待，他俩有佣人，林仪莲也只是时不时的去厨房里照看一眼而已，午饭只是些简单的家常饭菜，大量的时间其实就是大家在一起闲聊。 喝茶的喝茶，喝咖啡的喝咖啡，吃零食的吃零食，抽烟的抽烟。 这种小聚倒是让林见鹿感觉挺舒服的。 松散，不拘束。 大家都对他很好奇——一个内地的年轻人，刚刚从老共退役，居然词曲唱皆佳，共鸣、气息、混音技巧，甚至顶级到直追欧美的超级大牌，关键还擅长多种音乐风格，每一种都做得异常出色，出色到令人咋舌！ 内地啊，那个大家印象中又封闭又贫穷又老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忽然出现一个这样的神人呢？没道理啊！ 你要说写情歌写得好，甚或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时尚感觉，比港台的作者写的还好，都勉强可以理解，摇滚这东西，内地做的本来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比港台还要更出色一些，他擅长，这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可是像R&B这种东西，明摆着跟欧美歌坛走得更近的港台都还没怎么真正玩明白呢，你告诉我一个内地小伙子已经玩出花了？一出手就是成熟之极的作品？ 这怎么可能！ 那就聊呗，吹牛逼嘛！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听过什么，那时候我买不起磁带，但我们班有个家伙，家里不知道是当官还是做生意，反正挺有钱，他酷爱音乐，有各种各样的外国磁带，我就一盘换一盘的借来听，什么披头士，什么鲍勃迪伦，什么猫王，什么迈克尔杰克逊，当初我压根儿不知道他们是谁，还有什么说唱啦，叫什么饶舌之类的，我自己没有啊，借来的就最香了，借来什么都当宝贝，一遍遍的听。 作曲啊，自学的。 吉他，对啊，弹得一般，自学的。 是的，钢琴也学过。弹不好。 蹭呗，我家肯定买不起啊，全靠蹭！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你们都好专业啊，我是业余的，写歌……我就是把我自己听过的东西变变样子，按照我的想法去弄的，什么电子舞曲，什么R&B，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说的R&B到底是什么意思——宗胜大哥，R&B到底什么意思啊？ 一帮人都惊了！ 这也行？ 全靠听磁带，连歌词都听不懂，愣是让他从别人的旋律里咂摸出自己的东西来了，这就能写出《花田错》、《潇湘雨》、《十年》、《冷酷到底》…… 还单纯靠听来找自己的共鸣，甚至自学会了绝对是高级技巧的混音…… 这尼玛十成十的天才啊！ 这种级别的天才，没人能不服气！ 一帮人只能是惊叹复惊叹。 ………… 录节目，跑电台。 《龙兄虎弟》很有意思，现场参与录制就发现，这节目可不止是后世自己在抖音上刷到的污妖王讲几个黄段子、来几段搞笑高仿那么简单！张斐对录制节奏和话题的掌控，举重若轻的玩笑，才是精髓。 怪不得这节目会那么红。 只不过……刁难是肯定的啦，不算严重，事先沟通台本的时候，有些牵涉两岸、牵涉内地的苦难回忆话题，就被薛忠鼎给回绝了，只聊音乐。 这就好办，只聊音乐林见鹿就浑然不怕。 关键他之于这个时代而言，给人的感觉近乎全能——把给老李他们讲过的故事再讲一遍，他不但能像模像样的模仿猫王和迈克尔杰克逊，甚至还能学一点太空步，还能唱一点莎拉布莱曼的《歌剧魅影》，让张家兄弟也是不服不行。 别问，问就是之前甚至不知道猫王莎拉布莱曼是谁，都是听磁带学的。 关键是作为一个内地人、一个前“老共”，他居然还很玩得开，甚至能反过来给污妖王讲黄段子——等到节目录制结束，兄弟俩都有点好感顿生的意思，很认真地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有时间一起聚餐吃饭。 然后……《连环炮》，《超级星期天》。 跟内地不一样，这年头港台的演艺圈，已经完全系统化、综合化和娱乐化了，歌手要跑宣传，渠道很丰富。 基本上都是一录就一天，因为要按照人家的节奏来。 再签售一场。 直奔台中，再奔高雄。 然后，《倍儿爽》的MV在湾湾开始播，让很多没买专辑的人有点惊诧——有人会觉得太闹腾，但更多的年轻人会觉得很好玩、有意思！ 再然后，录好的节目开始陆续播。 这一期的《龙兄虎弟》直接炸了——真人出现在电视画面上，实在是足够帅，身高明显比张菲费玉清兄弟要高了一截，站姿又挺拔如松，真是妥妥的超级大帅哥一枚，关键不但唱得好、跳的好，还很能放下颜值包袱搞笑，黄段子甚至能讲到清新脱俗，反杀到让张家兄弟俩都哈哈大笑得停不下来的程度。 当然，这期节目主打的甚至不是这些，而是拿出了相当的篇幅渲染林见鹿的创作能力，甚至还现场秀了一段，根据费宇清随手给的几个音、当场写了一段旋律，随口哼，还很好听。这在当时的录制现场，就已经让包括张家兄弟在内，也包括那些职业观众和背后的伴奏乐队都惊叹不已了，播出之后，他身上这个“大才子”的人设，算是一下子就稳稳地立住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就在高雄之旅将近尾声时，第三周的销售数据出来，果然如愿地没有按照正常的销售规律狂掉，而是稳稳地站在了六位数之上。 第一周17万张，第二周26万张，第三周依然保持了11万张！ 蝉联三周销售榜第一。 统计总销量已经高达54万张了——于是滚石这边马上就把“《冷酷到底》上市三周在台狂售60万张！”的新闻通稿发出去了。 第十四章 偶像派 林见鹿3月29日回到台北，第二天上午就待在酒店休息，不过其实也休息不好，楼下已经有热情的歌迷堵了——他这一大圈跑下来，来台约莫不到两周的样子，感觉在歌迷中的人气暴涨，不再只是专辑好听了，是人红了。 关键他还不是滚石过去的那些歌手，从罗大又、李宗胜，到赵川、周华建、张震越，滚石系的歌手们，一向都是跟颜值这个词实在不沾边。但他却是绝对的顶级颜值，一下子就把之前最多追一追王结、齐勤、林志营、小虎队，再不然就也跟着追港港四大天王的湾湾歌迷，给刺激到了，喜欢到不行。 他只好下楼去，刻意穿了双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意态轻松地给大家签名，然后花了好一阵子，才把这些人给劝走了。 等到了下午，又是小聚。 这回是段中潭组织召集的了，因为罗大又从港港回来了，还意外地看到了伍柏，只是又少了辛晓琪和周华建。 吃吃喝喝聊聊呗。 林见鹿逐渐找到跟这帮人打交道的节奏和技巧了。 跟在首都时候不一样，他在首都的办法，说白了很是简单粗暴，给钱加请客吃饭，只要是参与帮忙了，一定要厚厚的给人家钱，然后还要时不时请大家都来吃一顿好的——首都的音乐圈，现在普遍都还吃不饱呢！ 窦唯啊、郑钧啊、黑豹啊、唐朝啊、田振啊、老狼啊之类的，真的只是少数，唱片销售或许拿不到太多钱，但他们出去跑演出走穴，一场少则万把两万，多的已经可以拿到三四万了，再像刘焕，虽然不混专业院团，但人家在体制内，而且八几年《心中的太阳》、《少年壮志不言愁》就红了，这都是少有的大户富户。 但更多的人，其实是北漂，赚不到什么钱才是常态。 所以，从当初新大都饭店小会议室的现场开唱开始，整个录音加MV拍摄，前后也就个把月，林见鹿花着录音的钱不心疼，没少照顾了日子过得不咋滴的穷朋友，来参与录个音至少三百五百，别管帮没帮忙，碰上了谈得来就一起吃饭，油水管够，至少混个一天不饿。 他在首都的圈子里名声很好，人脉很宽。 但这一套来到湾湾却肯定不适用，所以初来乍到，他就尽量少说话，观察，听他们聊，打几回交道就闹明白了，真诚、坦率，但不要显摆、不要装逼，时不时抽冷子给他们崩出段地狱级的冷笑话，场合、气氛合适了，黄段子甩出去。 哎，好用，大家普遍都很喜欢他。 只不过有点诧异的是，他的黄段子男人大多秒懂不稀罕，几个年纪大的女歌手也分分钟大笑同样正常，苏惠伦居然还能反击，而稀奇的是，陈舒华和柳若英居然动不动一脸茫然，竟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按说不至于，她们可都不算小女孩了。 柳若英别看刚红，但她肯定比林见鹿大了得有好几岁。 当然，这种聚会的场合，林见鹿尽可能不抢其他人的风头，而且……他们都很八卦，罗大又常年在港港，林仪莲也经常在那边有活动，甚至李宗胜也会每年都抽时间去那边陪林仪莲住，有的是港港圈子里的各种八卦，林见鹿也很爱听，一点都不会感觉枯燥。 但还是有人发现了异常。 当林见鹿又一次悄无声息地端了一盘子烤肉回来，打算就着港娱的八卦填肚子，陈舒华却一脸震惊地凑过来，“哇，你吃了第三盘了！” 聚会在大老板的别墅里，有专人负责做饭和烤肉。 林见鹿装得满，那一盘子估摸少说得有一斤肉，“你数着了？” 她很认真，“是啊，我亲眼看到你吃完一盘又一盘，这是第三盘了！” 那饭量大这事儿，能赖我吗？再说了，我才刚二十岁，还在长身体呢大姐，“别瞎说啊，这不坏人名声嘛，我这明明是第四盘！” “噗……” 陈舒华当场笑喷，“你……” 笑完之后，她好纠结，凑过来，看着林见鹿大吃大嚼的样子，小声地请教，“你每顿都吃那么多吗？不会胖吗？我看你身材好好，能不能教教我，你怎么做到的？我为什么稍微多吃一口就会发胖？” “简单，我年轻啊！” 一句话把天聊死了，陈舒华甚至有点生气，可能也是逐渐熟了，当初跑来膜拜R&B高手时候的那种小迷妹姿态没了，距离感也没了，她抬手就在林见鹿胳膊上给了一巴掌，扭开头，不理他了。 但偏偏林见鹿又正经起来了，“就是锻炼嘛！我每天早起五公里的，哪天气候合适，干脆十公里！”，她果然回头，没有真生气，“真的呀！哇，我也跑步的，最近几年老是动不动就要发胖，我就开始跑步。” 于是交流起跑步和锻炼来。 林见鹿边聊边仔细地打量了她几遍，看骨架，的确是容易胖的体质，甚至于别的都不用考虑，你看头发就知道，她头发浓密茂盛，一看就气血旺盛，属于月经量大且准时的那一类，她能一直保持这样纤侬得度的身材，想来没少挨饿，“回头我教你一套减肥动作，包管用！但少吃、多动，依然是基础！” 上辈子林见鹿可是多年直播的，一直都很注意身材，毕竟本身就已经没什么颜值可卖了，要是身材还肿成一坨，谁还爱看？你唱得再好都没用！而他能一边该吃吃，一边还能把体型保持的很优秀，当然有点自己的心得体会。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他俩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动作，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关注，结果一说在聊减肥，陈舒华说林见鹿要教自己一套减肥的动作，哎呦呦，一堆人马上就来精神了。 尤其女人。 男歌手可以不做偶像派，体型大差不差就好，但女歌手，就算做不来偶像派，身形也是绝对不敢走样的——稍微胖一点，上镜就特别显，甚至会不敢见人！ 于是林见鹿瞬间化身减肥专家，咔咔几口怼下去半盘子烤肉，起身现场示范，哎呦喂，那一个个动作，都是高难度级别的，看得一帮人都瞪大了眼。 等他示范完了，苏惠伦忽然跑过来，掀开他的外套，又掀开里面的T恤，直接就摸上去了，“哇……他肌肉果然好立体！” 于是一大帮女人过来摸腹肌。 讲真，林见鹿已经很难尴尬了，可这回，他还是多少有点尴尬了。 哪有这么直接掀人衣服的啊大姐！ 而且我刚吃了一肚子肉，哪还有什么肌肉造型可言啊！ 到最后，连老罗、老李，乃至段中沂、段中潭哥俩，都跑过来摸他腹肌，还非得拉过赵川，又招手叫过帮忙烤肉的任贤启，非得让三个人比腹肌。 他俩应该都是常年保持锻炼的，腹肌有型且粗壮，伍柏也跑过来比，这位也是锻炼的，但要差了不少，只是他们三个无论谁，都不如林见鹿的腹肌这样，一看就强健有力，但又并不像他们那样死硬，壮硕到有些比例失调的感觉。 一看就活力十足，不是拉力量练出来的死肌肉块。 “年轻真好啊！” 罗大又感慨道。 ………… 还是有点正事的。 眼看聚会到了尾声，大家往往三五聚堆了，段中潭主动找到林见鹿，跟他聊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张爱嘉有间经纪公司，叫做Red-on-Red，红上加红的意思，目前主要在湾湾这边做经纪活动，但是她本人从七十年代就在港港拍电影了，是一代电影女神的级别，拍过文艺派许鞍华的《疯劫》，也搭档过商业派程龙的《最佳拍档》，那可都是十几年之前的事情了，所以，张爱嘉在那边的人脉可想而知。 甚至于，八十年代，新艺城电影公司一时间炙手可热，所谓新艺城七怪，各个都有绝技在身，足以跟坐拥程龙的嘉禾分庭抗礼而不输，那个时候，张爱嘉就已经是新艺城在湾湾的分公司负责人，筹划拍摄了广受好评的《搭错车》，她自己也成为事实上横跨港台两地演艺圈的大姐大。 杜其峰拍《阿郎的故事》，非得邀请她出演女主角，因为男主角是当时凭借《英雄本色》红遍亚洲的周润法。 而就在同一年，在全港唯一能压成龙半头的那个灵活的胖子，出演了他演艺生涯至今唯一的一部文艺片、感情片，叫《八两金》，他说之所以同意出演，是因为导演张婉婷承诺了，女主角会是张爱嘉！ 林清霞在八十年代中期，陷入各种三角恋情，在湾湾臭了名声，一时间无戏可拍，是张爱嘉把她送去了港港，引荐给新艺城七怪，这才有了后来徐客对她的各种力捧和重塑，这几年也算是中年转型成功，立起了新人设。 程龙透过她向滚石这边邀歌，于是有了代表作《壮志在我胸》，李宗胜作词作曲，还跟彼时如日中天的陈舒华合作，有了一首对唱情歌的经典，《明明白白我的心》，嗯，还是李宗胜作词作曲。 但葛福红也不是简单人物，她自身做经纪公司，就已经很厉害了，业务很广，不止港台，甚至东南亚、扶桑，都有分公司，有着相当的业务和能量，在整个华语的演艺圈，都是最顶级的经纪人。 她男人更不用提，姓邱，湾湾著名的传媒大亨！在湾湾、港港，乃至东南亚，都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别看这两年他被迫缩回湾湾岛内了，但那主要是因为时局特殊，他本人也无奈。 但哪怕只是在几年之前，他可是一手投资并推动了《悲情城市》在威尼斯电影节封神，在当时，他甚至敢顶着压力，带着侯孝贤和剧组去厦门取景，还先后投资了内地导演张一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和《活着》，只是后来出了些变故，没办法继续再合作了而已。 而即便是退回湾湾，人家手握年代集团等大型传媒集团，手里电台、电视台、报刊、杂志、综艺制作公司等一大堆，依然是绝对大亨。 背靠如此大亨，外加自身也手腕超强，葛福红的能量，你大概可以想到。 现在呢，是她们两位都很看好你，想要跟你签经纪约，都托到过我这里，你可以不急着做决定，但也该考虑考虑了，毕竟以后在港港也好、湾湾也罢，很多活动很多业务，的确要有个经纪人来给你打理。 而她们两位，论能量，论口碑，其实都很合适，看你自己考虑。 第二件事，专辑卖得很好，但大家普遍觉得，还能更好，湾湾这边的歌迷，普遍很喜欢你，公司内部讨论，也觉得完全可以尝试把你打造成滚石这边的第一个偶像派，所以，决定再给你投一笔钱，再拍几首MV！ 歌你自己选，我之前看过你写的《童话》和《十年》的脚本，都很好，可以直接按照那个脚本拍，需要公司为你做什么，尽管开口，需要多少经费，直接说。 但是，要快，趁热打铁不能拖。 第三件事，休息两天，公司要安排你去港港了，毕竟那边也卖的很好，而且你本人往那边跑一跑，也肯定能卖的更好！甚至接下来，看港港那边的情况，最好能抽出三五天时间，往李家坡和大马也跑一趟。 第十五章 江湖 三月底的首都，正是冬春之争的时候，老人嘴里说的猫两天狗两天，暖一暖就再冻一冻的样子，但三月底的台北，白天基本稳在二十来度，气温相当舒适。 早起一口气跑了十公里，回酒店之后洗了澡，又去内部餐厅吃了饭，林见鹿就回了房间，八点多，他拉过电话，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打给张爱嘉。 张爱嘉略惊，又略喜，“阿鹿啊，早！” “是这样的爱嘉姐，段总昨天告诉我，说成绩还不错，考虑让我再拍几部MV来加大后续宣传，其实我提前都已经预备好故事剧本了，其中《童话》那首歌，我就是计划拍成一部电影短篇，或者叫微电影，我思来想去，想邀请柳若英小姐来演我MV的女主角，大家都说她是你公司的艺人，就想问问你合不合适？” 张爱嘉愣了一下，然后马上道：“可以啊，当然没问题！” 岂止是没问题，《冷酷到底》这张专辑红成这个样子，《童话》那首歌的水平又本身就那么出色，既然滚石打算拍MV，那显然是后续准备主推了，现在那首歌好像就已经在金曲龙虎榜的前十了，再有MV推一把，拿第一很有希望。 而MV一旦热播，柳若英演了女主角，当然涨人气！ 她就是靠《少女小渔》里的形象红的，首张专辑《少女小渔的美丽与哀愁》，也在歌唱事业上开了个好头，只可惜后续没跟上，第二张专辑扑到近乎悄无声息，于是一下子就凉了——搭上林见鹿和《童话》这班车，没准一下子就又起来了。 这是林见鹿要带柳若英吃饭的意思。 作为她的经纪人，那当然是不带丝毫犹豫的，马上就答应下来！ 不要钱出演都是可以的！ 然而，纵横江湖二十年，张爱嘉前头刚答应完，后头马上就回过神来……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爱嘉姐，那我回头就报给段总，让公司跟你谈了哈！” “呃……好！” “那你忙，我先挂喽！” 好吧，没等张爱嘉说出什么来，电话挂了。 其实也说不出什么来——自己当然是柳若英的经纪人，打电话给自己完全没问题，但是，拜托，柳若英就是滚石的人啊，这件事情，对方其实完全可以不必通过自己的，直接跟老段说一声，甚至直接先跟柳若英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大家都是朋友，都那么熟，他又摆明了是在提携，自己难道还会不高兴吗？ 可她还是一板一眼的打了这通电话给自己。 唉……看来他是选了老葛？ 然而她不知道，挂了跟她的电话，林见鹿第一时间就又拨起了号码，等电话接通，还是那道话，“葛姐早安，我是阿鹿。” 嗯，要再拍MV，其中《十年》打算做一部微电影的样子，想要问你，有没有合适的女演员推荐，要人家不嫌弃我这边只是MV才好……巴拉巴拉。 两通电话打完，好，搞定。 林见鹿在大陆，并没有着急找什么经纪人，有不少人表达过意向了，但他一个也没答应，不为别的，纯粹就是他觉得现在在大陆那边，能赚到的钱不够多。 他打算至少是最近两年，优先赚港台的钱。 而且他期待值比较低，说不定在这边赚两年，就可以退休了。 至于在港台这边，他同意老段的说法，自己的确是需要签一个经纪人比较好，而她们两位又显然都是很优秀的经纪人，人脉牛逼，能力也牛逼，正像老段说的，选谁都很好，选谁都没错——但是，拜托，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小心眼？万一我选了这个，反倒得罪了另外一个呢？ 拉倒，我一人送一份人情，然后一个都不选！ 她们就算心眼儿再小，这样总不至于还得罪人——要是心眼儿小到这个程度，说实在的，她们也干脆别在江湖上混了，因为那几乎是遍地仇人了！ 江湖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上辈子混直播，被逼着站队的时候多了，经验丰富。 事情搞定，林见鹿心里舒爽，拿出稿纸和钢笔来，打算写小纲。 其实当初林见鹿最想拍的MV，一共有三首歌。 《童话》，这首歌在原时空的MV实在是太棒了，堪称华语歌坛MV制作的巅峰之作，照抄就行，用来打内地、湾湾、港港，都是必杀！ 《十年》，爱情题材嘛，这首歌又当得上一句深澈哀婉，原版MV拍的什么，林见鹿没印象了，但是没关系，他自己动手，写了个同样带故事的剧本。 这部MV也可以通打港台和内地，国人喜欢的爱情的那个淡淡的哀而不伤的范儿，实在是太正了。必杀！ 第三首才是《倍儿爽》，它的所谓MV，不重要，没故事，林见鹿要的其实是自己编的那个类似鸟叔《江南style》的舞蹈！想用这个电子舞曲的风格，和那份舞蹈，尝试着跨语种打一下日韩的市场！ 赚钱嘛，不寒碜！ 但是呢，经费有限，他一个新人，第一张专辑，就算是再怎么被看好，也不可能上手就给他大笔的预算去拍MV！ 所以最终，他就算再省，从录音经费里抠出来的钱，也只够支撑着拍了第一主打歌《冷酷到底》，和《倍儿爽》的MV。 说白了就是，这两首歌其实都是他去拗造型就行了，前者摆各种抒情脸、深情脸、伤情脸，后者只要带着人把舞练熟了，很好拍，出差错的几率低，省胶片。 可一旦要是开拍像《童话》和《十年》那样，有剧本有故事有女主角的MV，哪怕是放在人工成本低的内地拍，也不是几万块钱就可以拍一部的！ 他要求质感，用的是电影胶片啊！ 这些事情，通过薛中鼎的居中联络，老段其实是早就知道的。 挤出录音的钱来拍两首MV，更是肯定需要他点过头的。 但现在已经不是两三个月之前的情况了嘛，内地预估三百万盒以上的销量，湾湾肯定破百万张销量，港港上市两周销量也去到了17万张，现在估计至少过20万张了，新加坡已经破6万张，大马已经过3万张，甚至连扶桑都已经出了超过10万张的货了，就这，半岛、泰国、印尼之类的地方，数据都还没传过来呢！——老段亲自开口，那这次的经费肯定不会抠抠搜搜了！ 所以，拍！ 就是《童话》，《十年》，再加一首《花田错》好了。 而且，既然前两首都是有故事情节有女主角的，那也别厚此薄彼，给《花田错》也写个纲，慢慢捋个故事出来好了。 刚动笔，扯了个思路出来，打算杂用《霸王别姬》里的戏班子的设定，和我伦《千里之外》的思路，顺手再把《花样年华》的疏离感拉进来也不错…… 《花田错》嘛，本来就是京戏。 结果还没等写几行，他刚换的酒店房间里的电话，忽然就响起来。 “喂？” “阿鹿啊，我是陈舒华，出来喝茶聊天呀！” 第十六章 受宠若惊 上午，日朗天清。 台北某茶楼。 “我看之前你蛮喜欢喝茶的，点一壶我们湾湾本地的乌龙茶？” “好啊，我都可以。” “那就乌龙茶，其它老样子。谢谢！” 很快点完了东西，小小包间门一关，倒是幽静，而且是三楼，临窗，既可以向下俯瞰街道繁华，又可以关上窗子清雅闲谈。 陈舒华今天应该是着意的收拾过，比之前两次见面，更显得文静娴雅了不少，但清丽之中，依然可见美艳风韵。 她其实不算清纯那一挂，很正统的东方古典审美的脸蛋儿，身形比例也极佳，这时略清瘦些，显然减肥很成功、体重控制得很好，所以显得很有清纯范儿，若是再胖些，脸就应该会圆一些，那就是妥妥的当家主母的派头。 好女孩儿。 然而……委婉地找老薛薛中鼎打探了一下，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陈舒华居然是1958年生人！ 今年实打实38周岁了！ 之前几次见面，林见鹿一直感觉她约莫二十六七岁，心里猜，她是八十年代的尾巴上爆红的，所以简单推算，实际很有可能已经年过三十了。 但依然没想到她居然三十八了！ 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三十八呀！不开玩笑，这要是搁在农村那地方，普遍早婚早育，她孩子都该有林见鹿那么大了——然而，事实接近百分百的清楚，这姑娘到现在应该是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这事儿不止老薛知道，几乎全湾湾都清楚。 她是童星，8岁就红了，红遍湾湾那种。 二十出头那时候，据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小歌手，对方对她也应该是很有好感的，但是还没等发展到谈恋爱，就被她妈妈打断了，她也反抗过，据说当时母女俩闹得还相当不小，很多圈内人都知道。但她妈妈找到对方，直言他配不上自己女儿，对方当时应该也是个嫩小伙，被打击得不轻，不久后就出国了，至今音讯不知。于是，这次恋爱的机会算是尚在萌芽，就被一击毙命了。 陈舒华本来就有点妈宝，她的一切工作、演出、商业合作之类，几乎是全盘委托给自己妈妈，也就年轻时稍微反抗了那么一下下，随后就躺平了。 大概是因为被管束固然不舒服，但是被自己妈妈照顾着，除了唱歌之外的事情全然不用操心，在她而言也有很舒服的一面吧！ 后来她直奔三十，她妈妈认为钱也赚的不少了，认可陈舒华可以半退休，谈恋爱结婚生子了，因为钱已经足够她和她未来的家庭愉快的生活一辈子了，结果好巧不巧，她就在三十岁那年转去滚石了。 刚到滚石，她就拿到了老李的《梦醒时分》，她的嗓音清澈圆润，不是苏芮那种摇滚级的大嗓子，但唱歌特别有味道，颜值又如此姣好，本来就算红，一碰到《梦醒时分》，一下子就冲到天上去了！ 湾湾首张本土销量破百万张的唱片啊！ 可以说，她三十岁之前虽说也红了二十年了，一直不差，赚的钱却不如那一张唱片、不如那一年的收入！ 接下来更了不得了，罗大又的《滚滚红尘》又给她了！ 再接下来又是李宗胜的《笑红尘》…… 不夸张的说，从1988年到1993年那几年，她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论起影响力，甚至稳压苏芮、齐豫、蔡琴、徐小凤等老牌大神一头，足以跟梅艳纺隔岸对打，是无可争议的超级天后！ 甚至，论起唱片的整体销量，先后两张过百万销量，《梦醒时分》所在的那张《跟你说听你说》更是全球销量240多万张，连梅艳纺都卖不过她！ 所以，就算不考虑到了她那个程度，到底该去怎么找一个好小伙儿谈恋爱了，也不考虑她忙的还到底有没有时间去谈恋爱，单纯就说她自己，一路孤单到三十大几，估计也已经对爱情什么的，不抱什么期待了…… 总之，这个老姑娘就这么一路单下来了。 之前聚会聊天，林见鹿已有感觉，这时候单独聊，感受更明显，这姑娘除了音乐之外，在别的方面好像都有点钝。 有点清澈的愚蠢。 那就……聊音乐、聊R&B。 大家都很开心。 中午顺便就在茶楼里吃了顿饭，林见鹿的胃口再次让她惊愕复惊叹，“我回去告诉我妈妈，我说那个阿鹿一餐可以吃掉满满四大盘烤肉，我还把盘子大小比给我妈妈看，妈妈怎么都不信，说怎么可能有人会有那么大的肚皮……” ………… “喂？爱嘉姐？啊，我刚回酒店……” 一个秀色可餐的上午，外加美妙的一顿午饭，让林见鹿心情愉悦，结果刚回到酒店，就很正好地接到了张爱嘉打进来的电话。 这次她直接开门见山了，“你不打算签给我，但也不打算签给老葛，对吧？送我一个人情，又送了她一个人情？那你打算签给谁？” 这个……你们之间还带通消息的啊！ 小尴尬。 这样子的话一说，实在是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啊！ “没办法呀爱嘉姐，你们让我怎么选啊！我一个内地来的新人，我谁都不愿意得罪的，我宁可不找经纪人啊！” 电话那头，张爱嘉哈哈大笑。 事实上就是，上午林见鹿的电话还没挂，她就已经回过味来了，不过林见鹿的做法，让她也不好说什么罢了。本来事情也就这样了，两边都婉拒，但也有两份人情送出去，大家不伤和气，林见鹿这水端的，绝对不偏不倚，谁都不得罪。 然而他不可能预料到的是，事情压根儿就没有按照他的预计去发展！ 甚至还不到中午，这事儿就已经两头漏气了，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更是江湖常遇，彼此并无龃龉、甚至常有合作，葛福红自觉已经失去了林见鹿之后，仅仅几分钟的失望，随后就把电话打去给张爱嘉，祝贺她拿下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并坦率表示，以后林见鹿那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让张艾嘉尽管开口。 然后，两边都是老江湖，消息一下子打通了。 搞清楚林见鹿的做法之后，两个老江湖都是啧啧称奇——一个才刚二十岁的小年轻，能有这份考量和心计，非但没让同时落选的她们两个失望，反倒是越发的想拿下林见鹿的经纪约了！ 本来就已经红了，马上更是要大红大紫了！ 可现在看来，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能写能唱颜值高，单纯这三条，只要不办什么丧尽天良的烂事儿，那小伙子就已经足够有十年红运了，结果还要额外加上一条情商高、少年老成！ 好家伙，这就没个输了！ 于是，她们两个这种级别的人，简单几句话，彼此的意思就传达到了，很快就做到了一拍即合——中午，林见鹿在包间里逗得陈舒华哈哈大笑的时候，张爱嘉的电话就已经打进酒店房间了。 现在这次，是第三通电话了。 “不为难你啊阿鹿，这样，我跟老葛商量了一下，我们的确都看好你，这样你看行不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跟老葛都可以做你的经纪人。联合经纪人制度，在咱们这边没有，但是在好莱坞，这是很司空见惯的了。” “啊？” “有什么好惊讶？我们都看好你的前程，那就当然都愿意为你服务喽！具体来说，湾湾这边以我为主，港港那边以她为主，至于东南亚啦、日韩啦，这个我承认，她在那边的业务我比不了，所以也是以她为主，当然，湾湾这边她一样是你经纪人，港港那边我也一样，总之就是，谁负责的事情，谁拿七成经纪费，公共事务就五五分成。老规矩，我们加一起，也只收你10%，怎么样？要合作吗？” “有点……受宠若惊。” “哈哈哈！这样哈，我们同样商量了一下，你要找阿英演女主角的《童话》，应该是需要导演的吧？就由我来做导演，怎么样？” “这……当然可以啊！再好不过！” 接下来预算充足，要拍《童话》和《十年》、《花田错》的MV的话，就不再是之前连个导演都不需要，纯粹就是林见鹿凭借感觉，告诉顾长卫自己需要什么镜头就可以的了，需要导演来实实在在的执掌剧组和拍摄。 张爱嘉能编能导能演能唱，既懂音乐又精电影，堪称全才，而且她上一部电影才刚捧红了弟子柳若英，让她来给自己导一部MV，还有什么可挑的？ 这也就是她自己主动请缨，否则林见鹿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邀请。 一首歌的MV？值得去请动张爱嘉？ “嗯，至于《十年》，我就不管了，听老葛的意思，只要你愿意把经纪约签给我们，她好像是打算帮你找王景，或者王佳卫来给你做导演，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挂了电话就去你住的酒店，你打个电话给她，她也会过去，估计还会带着一沓照片过去让你选人，咱们三个人，坐下好好聊一聊？” “好！” *** 解释一句，文中的很多错别字，如果是名词和名字，请诸位大佬就不要纠错了。 比如魔岩变成磨岩，我也不愿意变，但编辑特意要求的，其他的人名之类，自也不必过多解释了。 拜求月票和追读！感谢感谢！ 第十七章 说拍就拍 张爱嘉猜的很准，葛福红果然带了照片来，不过没有“一沓”那么夸张，反而只有四张，都是标准的正面照。 “这个女孩儿叫林希蕾，75年出生，身高167公分，去年从加利福尼亚大学毕业后回了湾湾，被我签下来。目前刚拍完一部剧，叫《喜乐会》，还没播。她很漂亮，气质上有点艳，但化妆上调整下方向，各个方向的青春期女孩儿，她都没问题，也会比较出彩。另外，她身材很赞！” “她叫梁泳琪，港港人，跟你同岁，也是76年出生，今年20岁，去年被我发掘，签进我在那边的湾湾年代经纪公司，目前还在读大学，港港理工大学，她个子很高，有176公分，去年安排她拍了几支平面广告，反响不错，也有在做模特培训，偶尔走秀。她形体很棒！” “去年我还安排她拍了尔冬升的一部电影，叫《烈火战车》，她跟刘德桦主演，去年年底已经上映，票房不错，3300多万港币，前不久还提名了这届港港金像奖最佳新演员奖。同时她唱歌还可以，就也让她签了唱片公司，千禧年代，目前是打算，今年会为她做一张粤语专辑看看。” “她个子高，跟你的身高会更搭，同样很漂亮，但是属于很清纯的方向，如果你的MV要拍那种青涩的恋爱，国中生的年纪那种，她会比林希蕾更合适。” “这个，她叫曲颖，是内地的模特，拿过大奖，台风不错。她可能是感觉在内地的发展遇到了瓶颈，前年去了港港找机会，我看她还不错，就签下了她的经纪合约，每年都安排她过来这边，包括去扶桑、李加坡走秀。她的脸蛋儿不像林希蕾和梁泳琪漂亮的那么明显，但无论本人还是上镜，气质都特别棒。另外，她在内地也拍过电影了，演技有一些。但她年龄稍大，今年25岁了。” “这个，她叫中谷美纪，也跟你同龄，76年出生，她不是我的签约艺人，是我在扶桑的合作方推过来的，我觉得她形象气质都很好。她以歌手和模特的身份出道，在电视剧里演过配角了，目前是比较想向歌手的方向发展，据说扶桑那位大音乐家坂本龙一相中她了，有可能会为她制作唱片，但是还没确定，只要你想要她来出演，我这边沟通起来应该没问题，你可是音乐天才！扶桑的艺人，比任何地方都要更崇拜天才，他们是愿意为大师们做奴仆的！” 真是专业啊…… 就这四张照片，葛福红娓娓道来，每个人的数据、特长、过往，都像是印在了她脑子里一样，此时说来，有介绍有建议，清楚明白。 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张爱嘉却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不止扶桑，任何地方都崇拜天才。尤其是在音乐圈子里。” 葛福红笑笑，问林见鹿，“怎么样，你觉得哪个更合适？都不合适的话，我就再去给你向外找找资料。她们不重要，你的MV更重要。” 啧……真是不好选啊！ 年轻时候的梁泳琪也好，还是林希蕾也罢，真是好看的一批！ 虽然三十年后复出，她们貌似都保养的很好，依然号称女神，但那只是还有点“像自己年轻时候”罢了，说实话就是，没得比。 现在这个样子，多嫩呀！ 这个中谷美纪也是一眼明星脸，实在是惊艳，尤其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有锋芒，整个人也带着一股子剑走偏锋的邪典美少女的劲儿。 “就她吧，梁泳琪！” “哦，那么快就选好了，能说说为什么吗？你是艺术家，是天才，我很想听听你是怎么选人的？” 艺术家？呵…… “因为她是港港人！” 林见鹿笑着说：“湾湾导演，配一个湾湾女歌手，拍《童话》，港港导演，配一个港港女歌手，拍《十年》，回头我再从内地找一位导演，请一位内地的女演员，来拍《花田错》……这样算不算两岸三地的市场，都照顾到了？” 两位江湖大佬闻言都是愕然，彼此对视一眼，又觉释然。 ………… 说拍就拍。 按照滚石唱片的计划，林见鹿应该在4月1日或2日，飞去港港开启新的宣传之路，不过既然只在3月30日的一天之间，《童话》的导演和女主角就都已经全部定下，那么耽搁几天，顺手就把MV给拍了，自也并无不可。 主要是，刷刷刷合约一签，接下来的三年，林见鹿就有两个经纪人了。 而无论张爱嘉还是葛福红，都是那种一个电话就能帮你轻松拉起一个大型剧组的存在，拍一支MV实在是小事一桩。 那就拍。 第二天一大早，张爱嘉已经带着摄影师去堪景了。 摄影师用的是侯孝贤那部《悲情城市》的摄影师，叫陈怀恩。 他不是张爱嘉的嫡系，搞得太仓促，张艾嘉常用的摄影、灯光等，都在港港赚钱呢，但是没关系，作为背靠一个庞大传媒集团的经纪人，葛福鸿一个电话就把陈怀恩叫来了，还顺带几通电话就组出来一个建制完整的剧组。陈怀恩的技术摆在那里，张艾嘉自然无话可说，很满意。 而等到下午，场地飞快地被协调出来，就已经准备要开拍了，张爱嘉忙着跟陈怀恩协商镜头和光线，打发林见鹿和柳若英马上去谈恋爱，找一找感觉。 两人进到咖啡店里，柳若英显得有些拘束和紧张，“阿鹿老师，老师说按照你的剧本，要求我要演得刁蛮可爱一点，我怕我演不好，要不要你指导我一下。” 林见鹿不由失笑，“拜托，我算哪门子老师？” 好吧，其实早在当初刚在湾湾落地，去滚石公司参观的时候，林见鹿就注意到了，一个是她，一个是任贤启，显得格外卑微。 按说不至于，一是他们并不是真的新人，任贤启在原来的唱片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发过好几张专辑了，卖的还行，少则两三万，多则五万八万张销量那种，柳若英甚至要更好一点，虽然上张专辑《雨季》扑到惨不忍睹，但《少女小渔的美丽与哀愁》，也是卖了二十多万张销量的，很红啦！ 但他俩就是卑微，远不如自称“苟活在唱片界”的苏惠伦那么洒脱活泼。 大概是因为，柳若英之于她的制作人陈昇，任贤启之于他的制作人小虫，都显得过于的弱小了，不止是师生，还会有种生死操之于人手的感觉，但苏惠伦之于她的制作人包小泊来说，就没那么大压力了，她的性格又偏精灵古怪一点，所以尽管专辑一直都不算大卖，但依然轻松愉快。 好想证实一下这个猜测。 于是很八卦地小声问她：“喂，你好像很害怕你老师啊！在滚石我就觉得，你好怕陈昇陈老师，现在我看你也称呼爱嘉姐老师，也很怕她？” 柳若英闻言看看他，又往张爱嘉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也是发自内心很愿意跟林见鹿多接触的关系，她不怕死地小声回答：“当然要怕呀！他们都好厉害的！” 顿了顿，又说：“我90年就进陈老师的新乐园工作室了，但一直做助理，学习，根本没机会发片，后来拍了陈国富老师的电影《我的美丽与哀愁》才算出道，又拍了张老师的《少女小渔》才算有了点名气，陈老师这才答应给我做专辑！” “我就是笨啊，比我还晚一点进工作室跟陈老师学习的金成武，进去不到一年，就拍电视剧了，后来还拍电影，92年呀，陈老师就已经给他做专辑了！我就不行，《少女小渔》红了之后，签了张老师的经纪公司，我才总算是有了第一张专辑，结果成绩刚有起色，《雨季》又卖的惨到不行……哦，对了，她也好厉害的，金成武就是她的艺人。” 林见鹿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老段段中潭和葛姐葛福红，这时候都正站在外围看热闹，“哦，葛姐啊……” 柳若英神色复杂地看着林见鹿，说不好是羡慕还是崇拜。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不但自己写歌做唱片，那么有才华，居然还能让葛姐和张老师一起给你做联合经纪人。公司里大家都说，你会一路爆红下去的！” 林见鹿抿嘴，耸肩，“承大家吉言喽！” 第十八章 可惜 很快就正式开拍。 很奇怪的是，尽管一上来就NG了好多条，但林见鹿居然就是一点都不紧张，并且很快就把自己事先的设想，跟张爱嘉对这个人物的理解和指导，融会贯通起来了，于是就开始顺利了许多——他的确就是丝毫都不紧张。 外人肯定无从知道的是，其实他现在就已经“小富即安”了。 他自己算过，哪怕是接下来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是任由《冷酷到底》这张唱片随便再卖一卖，各地的唱片销量版税加起来，自己就已经可以财富自由了！ 是的，财富自由！ 只是在湾湾销量破百万张这一点，他可以拿到封顶15%的版税，就已经可以收入高达2700万新台币，折合软妹币妥妥600万以上！ 什么港港、李家坡、大马、印尼、日韩等等再都分点儿，还有国内呢！国内磁带再便宜，那也是预估300万盒的销量呢！能分四五百万了！ 这么一加，收入肯定破千万软妹币了！ 1996年啊，身家1000万软妹币，在他自己看来，已经财富自由了。 所以接下来，活儿干成什么样子，都已经无所吊谓了。 他并没有什么更高的追求。 也正因此，事实上跑台岛的很多宣传，之于他来说，其实根本无所谓，他只是当成去看一看这个年代湾湾的民生和风情，经纪人是不是要选个牛逼的，他也无所谓，既然两个人要抢自己，那就谁都不选，不得罪人，别退休了之后有人搞自己就足够了，不求他们帮自己拉什么资源之类的。 而现在，MV其实也一样的，张爱嘉执导嘛，她说怎么拍就怎么拍，大差不差就可以了——没什么进取心和野心了。 只是按部就班的当成一份工作去做就可以了。 “咔！拜托啊阿鹿，稍微吻得重一点，你不需要那么害怕会吻疼人家！” 呃……尽管这个工作，多少带了点香艳，有点小刺激。 本来没有接吻镜头的，最奢的画面，是女主角亲了男主角的侧脸一下，但张爱嘉还是决定加一个接吻的镜头，避免到了后期剪辑，如果有需要还要另拍。 她的嘴唇凉凉的、润润的。 “你初吻吗？” “呃……不是，我之前交往过一个男孩子，接吻过。” “那不公平啊，我是初吻！” “啊……真的呀！你长那么好看，没交往过女孩子吗？” 张爱嘉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指挥，“阿英，吻他！教教他怎么接吻！” ………… 拍了三天半。 别的收获没有，甚至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怎么丰富起来，就只是在剧本之外额外增加一个小场景，有一个接吻的镜头而已，也不好真就抱着人家啃吧？ 不过倒是跟柳若英越来越熟了起来就是了。 熟了之后，其实她话很不少，并不像之前几次见时的那么羞怯闪躲。 最后一天下午要收工之前，苏惠伦忽然跑来探班，很热情地打听，“哇，听说你们两个在练习接吻哦，阿鹿有没有熟练一点？要不要姐姐教你一下？” 她这话，再加上表情、语气，妥妥的是在调戏。 话说起来，林见鹿来湾湾也快两周了，虽然外出跑宣传为主，但跟滚石的这些艺人、制作人，也的确是都来往多次，渐渐熟起来了。 然而，这种级别的玩笑，林见鹿是肯定不会尴尬的。 “来呀！” 苏惠伦还真就过来，一把抱住他，直接就亲上去了。 然后，她一边接吻一边瞪眼睛，发现不对，很快就自己闪开了，有些懊恼，“我还以为你都会害羞的不行，你居然不害羞的！” “切！” 林见鹿不害羞，反倒弄得苏惠伦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己居然当着那么多剧组人员的面，真的跟林见鹿接吻了，关键这不是她的戏啊，回过神来就感觉多少有点羞耻——感觉自己上了林见鹿的当！ 扭捏半天，到底还是要说正事儿。 眼看又拍完一个镜头，她再次跑过去，递过去几页五线谱，“我的制作人包老师很喜欢这首歌，说是会很适合我，公司就花钱买了中文的翻唱版权，准备做我新专辑的主打歌的，帮忙填个词怎么样？” 林见鹿的才子之名在滚石内部是叫得响的，这一轮在湾湾跑宣传，公司给他制定的宣传方向也是创作型才子，兼帅！然而，可能是之前大家都觉得不太熟的关系，来到湾湾这十几天，跟公司的不少歌手也算渐渐熟起来，却迄今为止，还没人主动向林见鹿邀过歌，倒是没想到，苏惠伦会是第一个。 这是免不了的。早晚的事情。 林见鹿接过五线谱，只扫了两行就有点愣，这不是《柠檬树》嘛！ 他上辈子光是在直播间里翻唱，就翻唱过好多遍了！ 来找自己填词，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首歌还没有拿给别人填？ 当然，装模作样一下，也还是要先认真地看下去，至少看一遍再说，柳若英也很快走过来，趴在林见鹿肩头跟着看——接下来还剩两个镜头，都不难拍，马上就可以杀青了，就连张爱嘉也不会催促什么了。 出于谨慎，还是要再问一问，“没找别人给你填？公司好多人填词的！” 苏惠伦回答，“没有啊！包老师说你好会做词，就直接让我来找你，借你一点才华和人气啦！红了的话请你客哦！” 那就放心了，“旋律不错！会红的！” 顺带还要再调戏一下，“红了的话，再教我一次接吻就好！” “填词啦，大才子！三天时间够不够？我专辑录制时间有点紧。” 林见鹿不说话，装模作样的拿着谱子比划了一阵子，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忽然胳膊肘碰碰柳若英，“帮忙拿支笔！” “哇……” 大家都有点惊讶。 没等柳若英走开，一个场务直接就递了一支笔过来。 林见鹿当场起身，蹲着，趴在凳子上，一边随口问，“这是谁的歌？” “德国的一个乐队，叫Fool''s-Garden。” 苏惠伦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准确来说，剧组那么多人，都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呢，就连张爱嘉也是一点不急，抱着肩膀在不远处看着。 “没听说过！” 林见鹿随口回应一句，开始落笔。 刷刷刷的。 开玩笑，这歌词他不能说烂熟于心吧，至少记起来也问题不大——关键是装模作样的演了半天了，就不再演什么蹙眉苦思修修改改了。太累。 立个大才子的人设，什么才思敏捷、什么援笔立就，又不是什么坏事。 写。 音乐圈这种例子多了去了。 几分钟就写完了，要丢过去，又问：“要不要编曲？” “呃……” 苏惠伦只是犹豫了半秒钟，就说：“要！” 滚石内部都是一个个小工作室负责制作的模式，她的制作人包小泊的亲哥哥包小淞，就是他们这个制作团队里的编曲，肯定是水准在线的，但是…… 他是林见鹿哎！ 一张《冷酷到底》十一首歌，每一首的编曲都极具特色又各具精妙，普通歌迷听不懂，也压根儿注意不到，但其实，没等CD正式上市，滚石内部就已经把他专辑里的每一首歌的编曲，都给掰开揉碎的研究了。 他都主动问了，哪可能不要？ 于是林见鹿就又收回谱子，趴下继续飞快地写起来。 这一次，连张爱嘉都忍不住了，一时间，林见鹿趴在凳子上飞快地写，柳若英、苏惠伦、张爱嘉三个女人就趴在他脑袋上往下看。 写编曲比写歌词复杂的多，也慢得多，但也就是十几分钟的工夫，写完了，整份五线谱已经被他写的各种线条纷飞，连原有的谱子都给盖了。他随手往苏惠伦怀里一塞，“给你制作人看，觉得不合适就不用，没关系的。” 苏惠伦一把接过来，旋律其实她很熟了，而编曲又不太看得懂，关注点就只在歌词上——刚才看他写的工夫，她已经尝试着在心里哼唱过新词了。 感觉这词写的真好，这时候捧着稿子，她下意识地就轻声哼唱起来—— “一个人孤单单的下午，当风吹得每棵树都想跳舞，记得昨天你穿蓝色衣服，你说对爱太专注容易孤独，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清楚……” 柳若英神情复杂地看着站起身来的林见鹿。 张爱嘉则莫名感慨，“词填的真美！可惜，在下结婚了！唉……” 说这话的工夫，她扭头看了柳若英一眼。 第十九章 我先辟个谣 “哇，听说你五分钟填了词，十分钟又做了编曲啊！” “怎么了？很难吗？” “不要讲这种话，会气死人的！” “其实随便填的！她当时想让我出糗，呵，可笑，说要教我接吻，结果发现我不怕，她反倒害羞了，真是的……我就随便填，打发她走！” “少来！那个词好美！大家看了都很称赞，都说填的真棒！” “等你做新专辑，我也送你一首词啊！” “好啊！肯定要找你呀！不过不是一首词啊，要帮我做几首歌出来呀！你知道的，我超喜欢R&B，上张专辑做的不算太成功……但是，还想做！” “那算了，你当我没说！” “喂……阿鹿……” “可是我不想给人做歌啊！” “帮帮忙啊，一个吻好不好？” “我去……你这……谣言害死人啊！” 时间是四月四日下午，地点是滚石唱片的活动室，今天是苏惠伦的新专辑制作团队请客——据说滚石这边经常有这种小活动，大家随便来吃来拿来休息。 所谓请客，就是摆些糕点啊、蛋挞啊、水果、巧克力之类的，美其名曰冷餐会，其实花不了几个钱。林见鹿本来不想来，昨天拍完了《童话》的MV，他今天有一天的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飞港港了，结果陈舒华打电话约，只好来。 来了就被缠上了，俩人缩在活动室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现在滚石这边有两大谣言在满天飞：一是林见鹿的初吻刚刚被柳若英拿走，但还是处男，弱得很，喜欢弱弱小帅哥的美女赶紧上，有机会；二是苏惠伦只用一个吻就换了一首顶级好词，便宜得很！ 这都什么鬼谣言！ “大家都在，我要郑重的声明一下哈，辟个谣，我的歌词卖的没有那么便宜，不要想一个吻换我一首歌词哈……那是谣言！” 整个活动室不算大，但也有近百个平方的样子，到处随意地摆着沙发茶几，形同一个个散落的小沙龙，这时候足有三十多人在这里边吃边聊。 林见鹿这话一说，顿时引来哄堂大笑。 谁都知道谣言是假的，那只是一个玩笑，但也同样谁都知道林见鹿这样装模作样的辟谣，只是另外一个玩笑——倒还真是蛮好笑。 苏惠伦少见的满脸通红。 当林见鹿看过来时，她做出一副极其凶恶的模样，挥了挥拳头。 “阿鹿，帮帮忙啊！” “上次你都说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给写几首歌嘛！” “先来一张EP好不好？如果你帮我做，估计段哥还会答应让我做一整张R&B，但如果你不帮我做，他估计都不会同意我做了，但一张EP可以的呀！” 哎呦喂……似乎是一首《柠檬树》，一下子就形成了破窗效应，只不过还没轮到别人开口，陈舒华就先缠上了。 甩不脱那种。 之前聊过，也听老薛提过，之前在李宗胜家里小聚，他们几个也提过这件事。 陈舒华最近两年超迷R&B，一直都超想做一张全R&B风格的专辑！ 但公司内部诸多大佬，却没有一个擅长R&B。 罗大又以民谣起家，后面的作品往往大开大合，是那种跨维度的人文级别的强大，可以说，一个起手式就已经是宗师气度。 李宗胜以阅尽女人心为拿手绝技，后世网上号称“渣男祖师爷”，写情歌那是一拿一个准，绝对深情、绝对熨帖、绝对真爱！ 小虫也擅长写情歌，男人的都市情歌。 陈昇也差不多——所谓流行POP，本身两条主要赛道，就是青少年流行和成人抒情，不是擅长这个，他们也成不了大佬！ R&B这种音乐风格，其实在阿美利加红了不是一年两年了，但一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渐成潮流，开始成为一条主流赛道，也正在被越来越多的华语歌坛从业者注意到，不少人感兴趣，但还基本上没什么人写的来、做得来。 因此陈舒华不得不向外找人，去年她推出了一张名叫《淑桦盛开》的专辑，其中《爱的比较深》、《魔力》、《不做情人不做朋友》等五首歌，就是她找来的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给她创作并制作的，嗯，那人叫陶哲。 市场反馈不太好。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最近几年如日中天的陈舒华的一次滑铁卢——音乐人注意到了，慢慢也开始有唱片公司和歌手愿意试水了，大家都判断那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之一，但当下华语唱片的听众们，却不太买账。 或者也可以说，是R&B的汉化，才刚开始起步，目前还拿不出真正能征服歌迷的成熟作品——现在的华语歌坛，研究R&B、懂R&B、能使用醇熟的R&B技巧写出让汉语听众喜欢的R&B作品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可以算是没有。 毕竟，陶哲还不是歌手、远未成熟，只是个贴了“新锐”标签的幕后制作人。 而那个男人……呵，等他开始步入歌坛，大约会有一种气运被褫夺的感觉？ 不过也大概率不会，我伦有才华呀！ 把他的好歌都给他抄了，逼他写更多的好作品，然后我学会了，再穿越回去，穿越回原位面的2025年……啊呀呀，你瞧，人真的是要多穿越…… 咳……扯远了。 正是因为市场的这种现状，无论是滚石唱片的内部定位，还是《淑桦盛开》上市后的行业评价，都认为这张专辑，是探索性质、实验性质的先锋唱片。 所以你看，公主嘛！ 没人怪她！公司、乐评人、歌迷，都宠得很，允许你试验，允许你专辑扑掉，没关系的哈，回来吧回来吧！ 但陈舒华不认输，她还想做R&B！ 一是她自己实在喜欢，二是她认为自己唱成人抒情已经唱到那个高度了，后续继续走那条路，只能是纯粹地等着罗大又、李宗胜这个级别的大手子投喂，再喂给她几首《梦醒时分》、《滚滚红尘》那个级别的作品，才能再启辉煌，否则已经完全不可能有什么超越和进步了。 但是拜托，罗大又和李宗胜，那是整个华语歌坛二十年唯二的存在，而且他们的作品也并不总是《滚滚红尘》那个级别的，要不然也称不上代表作了，而就在俩人身边，还有无数的歌手围着、等投喂…… 所以必须转型。 正在困局之中。 哎，你说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陈舒华本人正心力交瘁，忽然就从遥远的内地窜出来一个家伙，那专辑一听，哎呀呀，这不是R&B嘛！而且那么好听，一点都没有美式R&B硬转华语的生硬感！ 认识之后又发现，这人不止是有才华和长得帅的问题，他为人风趣幽默，格外的有趣，让人直觉地就知道，跟他共事一定能让人特别舒服、特别享受。 关键是……有人破窗了！ 五分钟，他拿到曲子，当场就给苏惠伦随笔写下了歌词。 那一句“一个人孤单单的下午，当风吹得每棵树都想跳舞”，实在是美不胜收，所以当然要赶紧聊一聊，“帮帮忙啊，三首，就三首好不好……” 林见鹿凑过去，似乎要说私密话。 于是陈舒华大喜，也赶紧凑过去。 “等我下次过来，你要去给我接机！” “好啊！可以！我一定去！” “不要穿今天这种长裙子，穿上次那条牛仔裤！就很紧身那条！” “哈？为什么？” “你管我为什么！你就说可以不可以！” “可以呀，没问题！” 第二十章 宗门天骄 4月5日，约定的出发去港港的日子。 可是当大家在机场汇合，林见鹿却有点头大——不含他自己，一行人居然多达七人。显得格外浩浩荡荡。 林见鹿本来以为只有老薛薛忠鼎会陪自己去。 毕竟在滚石内部，他算是自己的经理人，专门负责自己的事务。 最多考虑到第一次去港港，经纪人葛福红也有可能会跟着跑一趟。 结果不但老段段中潭出现在队伍里，张爱嘉竟也同时来了，葛福红和张爱嘉还各自带了一个助理，然后，葛福红还把一眼美艳的一个大美女推到林见鹿面前，“这是林希蕾，你看过她照片的，她拍的戏早就杀青了，现在待在湾湾暂时也没有工作，我就安排她给你做一段时间的助理。工资我来付。” 但林见鹿现在顾不上这个大美女，摊手，“各位大佬，没必要那么大排场吧？” 唱片公司老板，加上两位大牌经纪人一起出马，护送自己去港港，这让林见鹿莫名就忽然有了点宗门天骄的感觉——不至于吧？ 老段笑眯眯的，不说话，葛福红也笑着，却只是说：“有必要的。” 最后还是张爱嘉主动解释了几句，说：“港港不像湾湾，湾湾这边最近十几年都谈不上什么娱乐圈，电影工业早就完蛋了，也就剩下一点唱片业，有几家电视台拍一拍电视剧，再不然搞个综艺节目，但港港不一样，港港的电影、电视剧、唱片、传媒，乃至报刊、杂志，都超级的繁荣。这二十年里，太多人在港港娱乐圈里混饭吃，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好吧，懂了。 所以，我的确就是宗门天骄就对了。 滚石身为华语歌坛三大唱片公司之一，而且一向实力强大、口碑极佳，哪怕去到港港，老段的面子也是有的，搞唱片、混歌坛的，多少都得卖三分薄面。更不要提，罗大又很早就过来港港，开了滚石的子公司，所以，滚石早就已经打入港港，在这边是有自己的基地和势力的。 张国容和郭富诚的歌手约，就都是签在滚石港港公司的。 张爱嘉不必多言，港港影坛举凡大佬，程龙、洪金保、周润法、王京、黄百铭、徐客等，都与她很有交情。 葛福红甚至比以上两位还要更大牌一些，林见鹿最近打听了不少消息，才知道，早在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候港港电影业繁荣，有社团也开公司拍电影，那自然，一些很恶心人的事情，比如绑架演员去片场拍戏、拍了戏不给片酬之类的事情，就开始陆续出现，大多演员在社团面前，是不敢反抗的，可就在那个时候，葛福红就已经是敢公然硬刚社团，愣是把自己的艺人给抢回来的存在。 为什么？因为她背靠的是湾湾的年代集团，更因为湾湾虽然自身电影工业完蛋了，但一直都是港港电影的重要市场，而她的男人，在湾湾的传媒界跺跺脚，就连港港的电影圈子也要震一震——更不要提，很多港港的所谓社团，背后都有湾湾的影子，果党的残兵溃勇嘛！ 那所以喽，这样子的三位大佬一起出面，为宗门天骄保驾护航，基本上港港那边有可能会存在的一切危险，就直接可以消弭于无形了。 “其实我行李不多，自己拿就好了！” “没关系的呀阿鹿哥，我现在是你的助理，当然要帮你拿行李。” 哎呦，21岁的林希蕾站到面前，尽管她只是穿了双帆布鞋，并没有把本就167的身高优势发挥出来，但整个人身架舒展、身形高挑、身材火辣，再加上那张既妩媚又清丽的脸，让林见鹿一时间多少有些别扭。 不是秀色不可餐，是带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身边当助理，实在是不符合他低调地挣点钱就闪人，回首都去养老的既定策略。 但葛福红的用意他也理解，自己红了嘛，跟在自己身边，抬头低头的，见的都会是港港娱乐圈里有些资源路子的大人物，那么之于林希蕾这样一个初出茅庐、刚在一部台剧里演了个小角色的女孩子来说，可能随便被某个人多看了一眼，又或林见鹿见机地适时一句话，她的下个机会就来了。 所以才会有那一句“工资我来付”！ 不好驳了她这个面子的。 签了经纪约之后，大家就勉强可以算同门了，一点顺手的提携，本就是先红的人应该做的，又更何况，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从手腕能力，到说话做事，葛福红这个经纪人都很让林见鹿满意。 反正免费，且先用着吧！ 只不过候机的工夫，林见鹿看见大厅边上有家店铺里有帽子卖，就还是起身过去，买了顶棒球帽回来，直接扣在了林希蕾脑袋上，帽檐下压，“送你的！” ………… 第二次来港港了，只不过真正落地是第一次。 这年头港港在用的还是启德机场，每次的起飞降落，都颇有些刺激感觉。 出了机场直奔酒店，待遇居然有升级，改住套房了，有标准一房一厅，还带个小厨房，整个房间感觉上足有七八十平！而且还是海景房。 中午在酒店里简单吃过午饭，一行人去到林见鹿的房间，就在会客厅里简单开了个会，主要是滚石在港港这边的宣发负责人，给林见鹿讲解接下来的日程安排，顺带，当然，要让两位经纪人给把把关。 那边直接开出了长达十一天的宣传日程，满满好几页，林见鹿还在看，葛福红已经拿起笔，刷刷刷直接开始删日程，老段没说话，但那位宣发负责人却几次要张嘴，结果葛福红删完了还不算完，又递给张爱嘉，张爱嘉接过去，看一遍，倒是没有再删，只是却开口解释道：“第一，太密了，港港本来也没有那么大，不需要安排这么频密，第二，我们不是什么活动都参加的，酒吧就绝对不去！” 说完了，日程安排递回去。 宣发负责人扭头看段中潭，老段摆手，看都没看葛福红刚才删了什么，直接说：“就这么办！” 于是那当然就这么定下来。 等到大家陆续起身离开，葛福红刻意留了留，她的助理手里拿着个不知道什么仪器，刚才大家在会客厅聊事情，她就在满屋子探测了，这时候跟她说：“没问题，很干净。”，她点点头，走过来，笑：“湾湾四周畅销第一，第四周甚至不降反增，合计销量已经66万张了，港港也已经两周第一，合计销量24万张，阿鹿，你现在就是整个华语歌坛最大的牌，除了歌迷，别对任何人低头！” 林见鹿抿嘴，然后笑，随后出乎葛福红意料的，忽然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了她一下，然后才说：“OK！谢了葛姐！” 第二十一章 好诙谐 晚上有宴。 林见鹿特意问了葛福红一声，得到应允，这才按照小本本上的号码，给王霏拨过去——他们两口子其实在首都住的更多，但现在应该是在港港。 果然在港港，一听说林见鹿来港港了，马上就问哪家酒店，要一起过来，林见鹿才解释了晚上吃饭的事情，王霏爽快答应。 到了傍晚，中午接机的宾利又开了过来，葛福红陪林见鹿坐这辆车。 等到了约定的酒店房间，很快各路宾客络绎而来。 来的最早的是张国容，进门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他是滚石的签约歌手，只不过最近应该是挺闲，进了门就开始抽烟，他普通话很好，各种瞎聊。他说他尤其喜欢那首《十年》，夸词曲都是顶级，“港港大概五年能有一首”！ 然后就是梁泳琪，哇，个子的确高。 176公分的女孩子，在当下这个年代的港港来说，就算是不穿高跟鞋，站在一堆男明星里，也很是有些鹤立鸡群了——那腿又长又直，露趾平跟凉鞋里的一对脚丫，也是白生生的嫩，简直看一眼就能要人老命，更不要提她还有一张清纯之极的脸蛋儿，眼睛大大的会说话，实在是漂亮到没话讲。 比照片还要好看很多。 她其实已经不算新人，好歹已经演过一部票房三千多万电影的女主角了，还拿了港港金像奖的提名，有些牌面了，但见了林见鹿，却是一脸崇拜。 按说她现在算红，相当红，葛福红甚至有意把她往“港港第二代玉女掌门人”的方向去推一推，后续资源丰厚得很，那身份当然要自矜一些才好，演电影至少要女二，必须正面角色，小制作必须女一，唱歌也是一帮老牌大拿给她做专辑，等闲什么人说邀请她拍MV，那是不可能去的，那叫自降身价。 但林见鹿显然例外。 湾湾四周66万张，港港四周24万张，新加坡四周破10万张，内地销量据说更是已经超300万张，就连日韩，他都打入得相当成功，不但在那边的主打歌《倍儿爽》第二周就杀上了点播榜，到第三周，专辑竟还冲上了畅销榜，据说销量已经过10万张——就是葛福红那句话，林见鹿现在是整个华语歌坛最大的牌！ 能给林见鹿的MV做女主角，反倒是林见鹿在提携她梁泳琪。 没聊几句，更多的人就来了。 郭富诚、罗大又、窦维、王霏、黄占、徐客、施南生、尔东升、王京、林清霞、黄百铭——有滚石系，有葛福红的人脉，也有张爱嘉的老友，反倒是只有窦维和王霏，算是林见鹿自己的老朋友。 《十年》的MV导演，最后商定的是王京。 计划拍摄周期是两天——王京是出了名的快枪手，连剧本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敢开机，快则半月，长则二十天，人家就一部电影拍完了，上映后居然还能给你保证不赔，甚至有钱赚，说不定还能大赚。 对他来说，两天的时间拍一部四分钟的MV，那真是精雕细琢的概念了。 之所以最终选了他，就两点，第一，他快，现在专辑卖很好，但滚石的宣发人员集体认为，后续主打歌和MV能跟上，仍能大幅提高宣传效果、拉动销量，第二，他也一样善于拍出人物之美——甚至来的丝毫都不比王佳卫差！ 时间还不到六点，所有人都很给面子的到齐了。 酒局而已。 主要是葛福红要借这个机会，把林见鹿介绍给大家，表示这是我跟张爱嘉联合签的艺人，以后在港港街面上行走、江湖里厮混，各位多关照。 有这一顿饭，就全港都知道了。等于广而告之。 或许不会额外有什么面子，但是一些等闲江湖伎俩，就会避开了。 酒席很热闹，几乎全是老江湖。 开场白讲完，一左一右夹着林见鹿坐的葛福红和张爱嘉，带着林见鹿很有江湖范儿的向大家一起敬酒之后，公事就算结束，大家很快就边吃边聊起来。 哇，东升你最近不见出来吃饭，有新片筹备啊？ 老徐你去荷里活捣鼓的那部片，何时上映啊？ 占叔啊，说好的给我作一首歌的，你有没有在写啊？ 哇，论打牌我就知道，阿霏超级痴迷！ 王京还忽然问：“阿鹿啊，你长那么靓仔，要不要拍部戏啊！” 张爱嘉回他，“那你要拿一部好戏来！” 你来我往。都是熟人，也全都是内行人、老江湖，因此几乎没什么客套，全是真刀真枪。不夸张的说，随口说出来的，都是大八卦。 忽然，张爱嘉凑过来，小声说：“好看吗？” 林见鹿也凑过去，贴耳，手挡，“我看她之前好多电影，胸好像没那么大呀！” 这说的是林清霞。 她坐林见鹿的侧对面，哇，胸很大。 跟别人当然不能这么对人家一个女性前辈，年龄大那么多，甚至可以算长辈了，说这种有涉亵渎的话，太轻浮了。但张爱嘉可以。 张爱嘉也直接，瞄了林清霞一眼，又凑回来，“她最近胖了！” 结果她话刚说完，对面的林清霞忽然抬手，指着这边，“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一定是在讲我坏话！” 没等林见鹿说话，张爱嘉回头，带笑，“没有啊，阿鹿问我，清霞现在有没有在拍拖啊？我说有，她有男朋友的！” 林清霞大笑，“拜托，你不要破坏我姻缘啊！阿鹿，姐姐没有男朋友的，可以追！”——房间里顿时爆发哄堂大笑。 林见鹿稍觉尴尬。 但就在这时候，笑声还未彻底停歇，施南生却又忽然补刀，“阿鹿，姐姐也没有结婚，也可以追求的！” 再次哄堂大笑。 连坐她身边的徐客都笑得格外爽朗。 那一瞬间，林见鹿有一种被几个老嫂子拿捏的错觉——有过类似被几个已婚的长辈或嫂子围着，随口就是虎狼之词飚出来那种尴尬体会的，都能明白，那种感觉真的是，你完全无法反击，因为老嫂子们早就不要脸皮了，黄段子比你还溜，等闲人物是真的完全扛不住。 话说，他去湾湾大概两周多，刚来港港，但给他的感觉，虽然现在只是九十年代，但这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或者叫风气——当然，有可能只是娱乐圈的风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与豪纵。 大家都开得起玩笑，而且很多都是性玩笑。 可怜林见鹿上辈子黄段子攒了一肚子，但也只敢跟一帮鼠辈义子说，这辈子的首都音乐圈，大家也都胡乱开玩笑，但是跟女性朋友乱开玩笑的就少。 风气比起这边，显得格外保守一些。 不过幸好，现在的林见鹿随时都有一种小富即安、功成身退的心理准备，所以一点都不怯场，在大家的笑声里，他已经端着啤酒杯站起来，二话不说，冲大家示意一下，然后咕咚咕咚就开始灌。 大家顿时就纷纷喝起彩来。 一杯酒灌完了，当众一亮杯底，更是满堂彩！ 但紧接着，林见鹿放下杯子，却并未坐下，反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来，离席走向林清霞，一屋子人都讶异地看着他，直到走到林清霞身后侧方，林清霞也挪椅子半转过身来，林见鹿这才把名片递过去，“我刚有移动电话，名片也是刚做的，清霞姐，我住半岛酒店1006房！” 林清霞手拿名片愣在那里。 半秒钟之后，又一次哄堂大笑。 林清霞也反应过来，跟着大笑，笑到胸口乱颤。 这个时候，林见鹿又绕着桌子往前走了两步，作势又要数出一张名片来，但还没走到施南生身边，他忽然装模作样的扭头看到了徐客，微愣，名片收起，一句话没说，直接调头就又走回来了——又是一次满屋大笑猛烈爆发，笑声大到甚至快把屋顶都给掀开了。 尤其黄占，竟拍桌大笑，直呼：“有趣有趣！真是好诙谐！” 连徐客和施南生也是笑到开始抬手揉眼泪。 第二十二章 耳语温软 宣传。 主要还是签售加歌迷见面会，参加了两档电台直播节目，去TVB也录了两档节目——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好。 林见鹿身材高大，五官俊美又硬朗，外加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锋利的劲儿，哪怕只是印在海报和专辑封面上，都很招人眼球，他的MV当初在港港一播，歌好人靓，本人甚至都没来宣传呢，《冷酷到底》已经是瞬间大红。 现在本人来了，连续三场签售会，场场爆棚，人潮甚至比在湾湾都要汹涌，一度要警察出面维持秩序，才能保证不出乱子。 而叫人诧异的是，歌迷见面会上，竟是男女差不多一半对一半，并没有出现臆想中的女歌迷占压倒多数，显示即便在男性歌迷群体中，林见鹿也很受欢迎，并不是之前大家忧虑的单吃女粉丝那种。 每首歌唱完，无论男女，一个个都是异常激动的大吼或尖叫，场面热烈到刚结束，张爱嘉就忍不住跟林见鹿说：“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开演唱会了！” 总之，效果好到爆棚。 随之而来，林见鹿每天的行程，都开始登上港港多家报纸的版面，很多小报甚至直接就给头版头条。 4月11日，《十年》的MV正式开拍。 于是，林见鹿就见到了一个“精益求精”的王京。 但旧习难改，其实他的拍摄进度依然拉得飞快，只不过一来时间宽裕，二来经费充足，所以他对场景的要求和演员的表演，就相对严格了不少，也很敢直接废掉镜头连续NG——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同样又是接吻的镜头，被王京要求，连续拍了足足十一遍才过，到后面几次，梁泳琪明显脸越来越红了。 林见鹿悄悄问他，这厮眨眼睛，“小意思啦！几卷胶片，哪有把妹重要？这个高妹好靓的！大家好朋友，不用谢！”，叫林见鹿哭笑不得。 不过他自己也的确是动了点心思——穿越过来的第一次，“娶了菲圆冰甜，我们五个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念头，在他心里出现了小小的动摇。 不是玩笑，更没有亵玩的意思，他真的是第一次开始认真去考虑，要不要先谈段恋爱的事情了——梁泳琪真的很漂亮啊！性格也很好，绝不是只有表面上看起来很清纯，是实际上也的确很清纯的女孩儿！ 万一将来菲圆冰甜捞不到呢？ 等来等去，等个一场空，结果这边也名花有主了，多亏？ 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别做这个打算了——有点想家了，想回首都去，现在也已经财富自由了，按部就班的做完这一趟宣传，他就打算回家了。 梁泳琪虽然很香，但终归没有天福号的酱肘子香吧？ 万一真的招上了，难不成要留在这里谈恋爱？ 不过，叫人意外的是，MV拍完杀青的第二天，梁泳琪倒是主动把电话打到了林见鹿手机上，“阿鹿哥，今天得闲不得？你应该还没有在港港逛街过，要不要逛街，我陪你逛街呀？顺便还可以继续教你说港港话。” 林见鹿招手叫过林希蕾，示意她把新的日程表拿来，简单扫过一眼才回答，“上午没空啊，待会儿要去参加一个活动，商业演出，赚钱的！中午请你吃饭？” “好啊！不过还是我请你！” 于是中午十一点半，就在一栋大厦的里面，两人在一家西餐店里碰了面。 张爱嘉已经回湾湾，但葛福红就要留在这边很长时间，该做的港港这边的宣传，也已经差不多结束，跟葛福红商量过，林见鹿打算在这边接几个商业活动再去东南亚，今天就是头一场。 为一场品牌的商业走秀开场加献唱，并贡献了一段T台走秀，前后十分钟，20万港纸到手，扣掉10%经纪人抽成，依然收入高达18万港纸——他现在红啊！ 港港弹丸之地，娱乐业极度发达，但毕竟总人口在这里摆着，能卖2.5万张就算金唱片，卖5万张就已经是白金唱片，红如四大天王，又如十年前谭张争霸，在港最高纪录，也不过就是六十几万张唱片的销售而已，已经是港港总人口的十分之一数量，而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四大天王，要过十万张销量，依然相当困难。 红如王霏，93年就已经晋身一线，迄今为止在港销售唱片的最高纪录，也只是报道“突破双白金”，那就是十几万张，却显然没有突破15万张，否则媒体报道就应该是“突破三白金”了！ 而林见鹿作为新人，《冷酷到底》发售一个月，竟已拿下24万多张，未来有希望破50万张绝非虚布，已经是足够跟张学友当年的《吻别》打对台的存在！ 而且……四大天王几乎没人敢去T台走秀，身高实在是硬伤！ 准确来说，港港娱乐圈里的男明星们，别管多帅，都很少有敢去走T台的，否则简直要算自曝其短——但林见鹿肯定没问题。 品牌方本来就对他这个英俊而又硬朗的形象很感兴趣，葛福红是常年合作的经纪人，互相一联系，直接就给开出了高价，走秀完，对方很满意，林见鹿跑过来跟梁泳琪约会的这会子工夫，对方的品牌推广已经约了葛福红去喝茶了。 一家法国的西装品牌，在港港和东南亚都有些市场，名字发音拗口，翻译成粤语，好像是叫什么“辉朗”。 不管它，约会重要。 “才不是，那部片大家主要看刘德桦的！但是导演把故事拍的好，后来票房才有那么高，我是跟着吃蛋糕的！主要是葛姐够强力啊，我新人来的！” “嗯，会是一张粤语专辑，公司还在帮我收歌。” “没关系呀，以后我如果会做国语专辑，一定会找你邀歌！或者如果公司拿到歌词没有谱曲的话，就请你帮我谱曲啊！” “不对不对，跟我念，冇啊！冇……哎呀你故意的！” “最近的电影啊，有啊，《古惑仔》最近就有在映啊，好像还没有下画，那部片好火爆的，全港港都在讨论，要不要一起去看？” 那当然要去看！ 上辈子林见鹿开始长大，能看懂电影、也爱看电影那时候，《古惑仔》早过气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架不住这部电影整整影响了一代人，在网上也有很多粉丝，后来上大学的时候，林见鹿一口气把能找到的古惑仔电影全看了。 现在竟也有机会在电影院里看到，当然要去。 于是吃饭的工夫给葛福红打电话，问哪里还有《古惑仔》在放，等到吃过饭，两人就说说笑笑地打车找到电影院，低调地捂着半张脸，把票买了，然后进了放映厅——听梁泳琪说，林见鹿才知道，这其实算是一部漫改电影，之前有同名漫画的，一月底就上映了，到现在已经快要下画，但票房也两千多万了。 而且到现在已经接近下画，放映厅里依然坐了十几个人。倒是怪不得它能两个多月还在放——现在算是电影市场的传统淡季。 电影倒是谈不上好看也谈不上难看，之于林见鹿来说，算温故。 倒是梁泳琪，之前应该是看过了，中间不断凑过来，低声跟林见鹿解释电影里的人物关系，又或港港社团的很多众所周知的规矩等等。 耳语温软，呵气带香。 倒是难为她，这明显不该是她爱看的那一路片子，却竟又陪着自己从头看了一遍——呃，虽然不好说，她时不时就会扭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那个样子，到底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自己，但是，的确人家陪着呢！ 电影看完了出来，她似乎也是觉得，已经占用了林见鹿这个大红人太多的时间，不好意思再提一起吃晚饭的事情，只是简短散步的工夫，她却还是没忍住问：“在片场经常看到你那个助理，好漂亮的……她每天都跟着你吗？” “嗯？哦，没有，她其实是葛姐手底下的艺人的，暂时没有别的工作，就过来暂时做我的助理，人家是演员的。” “哦……怪不得！她好漂亮！” 林见鹿止步，扭头看她，不由失笑。 她腾的一下红了脸。 第二十三章 也是江湖 三天时间，林见鹿一共接了四场演出，扣掉经纪人抽成，净落袋也有63万港币，当然，还要申报缴税，但那是明年的事情了——这其实才是林见鹿最初设想的，去港港和湾湾赚钱的意思。 这时期的港港人，正经工作，月收入已经普遍在万元以上，白领阶层则普遍在15000港币到25000港币之间，尽管物价不低，但整体消费能力，远非此时的内地普通人月入五百八百软妹币能比，连带着的，艺人在港港也更好赚钱。 唱片业的版税结算，普遍很慢，因为统计加回款本身就慢，所以，别看《冷酷到底》如此大卖，但除了最早跟滚石签约时候拿的一万块签字费之外，这63万港币，竟是林见鹿穿越以来的第一笔收入。 还好来得虽晚，数量却足够多。 够在南二环的芳城园买三套80平的小三室，也够买一套室内面积百来平方的独门独院小四合院了！ 回去就可以跟老妈兑现自己的“莫欺少年穷”！ 4月17日，林见鹿去罗大佑的音乐工厂做客，本来就是打算要抽时间去的，临时梁泳琪又打电话来，就干脆带了她和助理林希蕾一起去。 两大经纪人不是白签的，除了可以屏蔽江湖险恶，以及帮忙联系业务之外，经纪人自身在娱乐圈游走多年，熟知各种掌故，稍加科普，就能让你知道很多业内的历史过往与江湖纠葛——音乐工厂，是罗大又90年跑到港港开办的一家唱片公司，由他本人与滚石合资，算是滚石的子厂牌，也是滚石在港港的前沿阵地。 据说当初公司开办，除了接下很多电影配乐的单子，先后推出《沧海一声笑》、《滚滚红尘》等大杀四方的电影插曲之外，罗大又本人也是相当有雄心的，随后就签下了一男一女两个歌手，本意应该也是要着力打造的意思。但是很显然，即便是强如罗大又，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捧谁谁红。 说到底，唱片工业是一种工业，而大才子的才华，也绝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袁凤瑛1991年签约，发片三张，最高亦有一张唱片卖过了白金线，但距离大红却相去甚远，1994年合约到期，她随即宣布退出歌坛。 黄耀明也是1991年签约，也发片数张，去年，1995年，正式转投正东唱片。 时至今日，音乐工厂基本沦为罗大又自己的工作室，接一接电影配乐的单子维持生计，另外，很多滚石系的歌手本就是港港人，亦常年活跃在港港，他们要录音，往往会跑来音乐工厂借录音棚——两家合资的公司，录音棚再租回给这家的歌手，赚些录音棚的钱，说来其实有些悲凉。 事实上，自94年袁凤瑛宣布退出歌坛，罗大佑就已经有些意志消沉，自认自己巅峰期已过，近来少有作品了。 事先没约，路上才打电话，罗大又自然欢迎至极，很开心。之前他回湾湾那次，就跟林见鹿聊了不短时间，对林见鹿的才华显见欣赏。 等到了音乐工厂才发现，他这里今天竟格外热闹，不但黄占和林清霞在，大导演杜其峰，一个叫游乃海的编剧，和湾湾籍的女演员吴茜莲都在。 这个也有被科普过，吴茜莲虽是湾湾人，当初却是被杜其峰提携，在陈木胜导演90年上映的《天若有情》中饰演女主角出道，并因此一炮而红，随后，杜其峰更是亲自担任她的经纪人，一路护送，搭档的不是刘德桦就是张国容，全是女主角，甚至还签了唱片公司，之前发过一张好像是叫《天下浪子不独你一人》的专辑，还拿了港港金曲奖1994年最佳女新人奖。 就在前不久，杜其峰创立了银河映像电影公司，据说正在筹备创业作，已经不单纯是大导演，甚至可以算是一方大佬的级别了。 罗大又做介绍，大家握手寒暄，林清霞瞥见梁泳琪，于是上来就打趣，“哇，阿鹿你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呀，好让人伤心的！” 黄占拍腿大笑。自然是想起了那夜的好诙谐。 林见鹿只好赶紧解释，“我跟gigi是朋友，可不敢瞎说！我的心一直在清霞姐你这边，但是……告诉你房间你又不去！” 林清霞大笑，“你今晚约我吃饭，说不定我就去了！” 一屋子人都大笑起来。 这样子的场合，梁泳琪又一向有点腼腆嘴笨，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胆量，只好带着职业性的笑容，任由林见鹿想怎么说怎么说，这时候也只能腼腆的跟着笑。 坐下简单一聊才知道，近年余以来，杜其峰的作品小有减产，全力筹备自己的公司，近来要为银河映像打造的创业作，也大概是没有吴茜莲的位置，她闲得有些发慌，有意再签一家唱片公司，做张专辑玩玩。 杜其峰不擅长音乐，就跑来罗大又这里坐、打探行情，或许也有试探罗大又是不是愿意为吴茜莲做张唱片的意思，却恰好，黄占、林清霞已经跟罗大又约好了今天喝酒，这才有了音乐工厂荒落日久，今天却忽然众客盈门的场面。 看见林见鹿，吴茜莲的眼睛有点发亮。聊了没多大会儿，就开口试探，大概是想问问林见鹿愿不愿意为她写几首歌，但是没等她把话说出来，就被林见鹿给堵回去了——她是杜其峰那一派的人，而自己又太帅。 葛姐特意叮嘱过：你太好看，这一点对于你的事业来讲，好处巨大，但行走江湖却要切切注意，等闲不可轻易接受女人的示好，尤其是那些背后有大佬的。 行走江湖嘛，娱乐圈亦是江湖，没有人是可以等闲就忽然崛起的，背后都有自己的门道，你招惹了一个女人，还没等吃到腥，说不定先就要得罪人——我们不怕任何人，却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去平白得罪人，为自己的事业添堵。 吴茜莲显然就在此列。 果然，听出林见鹿婉拒的意思，杜其峰非但没有什么不高兴，反倒很亲热地说：“你的专辑最近卖好火，要不要来我新片里客串个角色？” 林见鹿笑，就算钱没赚够，他对拍电影也没什么兴趣，他做歌手，四场演出就入账六七十万，还只是卖唱片之外的捎带手，做演员的辛苦拍片两个月，也不过几十万，这年头，歌星可比演员地位高得多，尤其大牌歌星，“可以啊，到时候看时间！不过事先声明，我不会演戏的！NG太多不要怪我浪费你胶片！” 这下杜其峰哈哈大笑起来。 赶上了酒局，谁也别跑，结果大中午的，就在音乐工厂楼下的餐厅里喝起酒来，梁泳琪的酒量看来尚可，但喝了两个杯底的白兰地之后，就见有些脸红，林见鹿直接把后续的酒全都给她拦了，又引来林清霞的一阵取笑。 这次连黄占都不满，“女儿家脸红，本就是天下第一美景！你却要拦着，真是好没趣！你可以摸衣衫里面的，露在外面的总要让我们也看一眼才好！” 梁泳琪本就有些脸红了，这时候更是瞬间脸红到抬不起头来。 林见鹿干脆直接找黄占拼酒，DuangDuangDuang连怼三杯，直接怼得黄占眼神儿有点直了，话少了，林清霞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酒量那么好的？想灌醉你占点便宜看来不容易了！”，又引来一桌哄笑。 这其实是林见鹿最近才逐渐发现的一桩才能——自己很能喝！ 一开始林见鹿几乎不怎么喝酒，因为他上辈子就很少喝酒，喝也最多一瓶啤酒，后来在首都录音，期间自然是呼朋唤友，只要是朋友，只要稍微帮点忙，他就要拿录音的公款请人吃饭，一来二去，这次喝一点，那次喝一点，他渐渐发现，自己别管喝多少，都毫无醉意。 最多一次，他灌下去两斤二锅头，依然毫无醉意，喝完了该干嘛干嘛，于是自那之后，所有喝酒的场合他都再也不怂了。 喝完酒回到音乐工厂又喝茶醒酒，罗大又今天很开心，提议大家拍个照，并且招呼了他公司的员工也都过来合影。 罗大又、晕乎乎的黄占，和杜其峰三人，居中坐在沙发上，林见鹿本来想站后面，却被罗大又叫过来，招呼人搬动沙发，于是林见鹿坐在一张单人座上，林清霞本来要坐另外一边单人座，却礼貌地让给吴茜莲，自己起身，看都没看站在林见鹿沙发后面的梁泳琪和林希蕾，直接坐到了林见鹿的沙发扶手上，一条胳膊就那么直接伸过来，白生生地搭在了林见鹿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就这么留了影。 第二十四章 新王登基 早在三月底四月初，《冷酷到底》的第二支MV，《倍儿爽》，就开始在湾湾、港港和东南亚等地开始播送。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这支MV甚至并没有被冠以第二主打歌的名头，在湾湾也好、港港也罢，又或东南亚，却竟是大受欢迎！ 其超强的律动感，和林见鹿在MV里秀的那段舞蹈，竟一时间风靡港台。 尤其是部分年轻人，甚至比对《冷酷到底》还要更加喜爱。 反倒是同期在日韩开始推送的《冷酷到底》的MV，并没有如同之前的《倍儿爽》一样瞬间爆红——这下就连滚石那边也都开始相信，林见鹿非要坚持拿一首电子舞曲风的作品去打日韩市场，是很有道理、很有见解的。 没关系，渠道友商见机很快，马上撤回一部分对《冷酷到底》的宣传，继续把《倍儿爽》拉出来，并且屡次要求林见鹿过去跑宣传。 事实上，在跟罗大又他们喝过酒的当天晚上，林见鹿就已经飞去李家坡了。 照例是跑宣传。 李家坡的市场其实算相当小，毕竟总人口数在那里，经济再发达也不可能一人买你三张唱片，只不过此地华人甚多，连带大马、印尼等华人聚居的东南亚国家，一直都是港台等地传统的文艺作品输出地。 上市接近五十天，李家坡这边统计出来的销量，大概是前五周的数据，竟是已经突破十万张——完全是一副追在港台流行风尚身后的模样。 大马销量已经快要七万张，印尼更夸张，竟也有五万多张了，泰国、菲律宾竟也各有万多张的销售数据——这在传统的港台唱片销售概念里，都已经达到了超标的程度了。张国容在东南亚相当有人气，巅峰之年在大马印尼，也不过各自五六万张唱片的销量，张雪友有两张大概可以达到这个数据的，《吻别》甚至在大马和印尼都拿到了超十万张的数据，是目前港台歌手在这边的巅峰级别。 所以，无怪乎这边一再力邀林见鹿来宣传。 三天跑三国，时间紧赶紧，菲律宾和泰国就不去了，因为还要赶紧去日韩转一圈——很遗憾，时间仓促，不太适合接商演捞金，不过看当地发行商的热情接待，和歌迷们的激动模样，林见鹿知道，捞金是早晚的事情。 赚钱嘛，赚钱就别喊累，回头忙完这一道，可以再来一趟嘛！ 到了东京，《倍儿爽》走起…… 三千多人的歌迷见面会，可以算是小型演唱会了，《倍儿爽》的节奏刚一响起来，劲歌热舞顿时把现场情绪拉爆！ 据说好多人完全就是奔着看林见鹿现场跳舞来的！ 结果满意而归。 回到后台，薛忠鼎已经忍不住说：“明天你会上扶桑头条的！” 不知道了，反正友商很给力，东京、大阪、札幌居然连办三场歌迷会，加一起估计也有六千观众了，而且友商毕竟只是友商，签售会可以免费，像这样子又跳又唱的小型演唱会，是要给钱的！虽然只有300多万円，但是葛福红说，也可以兑换两万多美刀了，大概二十万软妹币的样子。 然后就是此行宣传的最后一站，半岛。 等到这一路跑完，专辑销量拉动了多少，林见鹿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他居然还是不能回家，时间已经来到4月26日了，就在后天，港港金像奖要举行颁奖典礼，邀请了他过去演唱一首《十年》。 其实林见鹿已经有点腻烦了，特想回家，想吃南锣鼓巷的油条包子豆腐脑。 他这一趟出来，游走在湾湾港港东南亚日韩，已经是四十天有余。 但是也没办法，葛福红一个劲儿的劝，连梁泳琪也打电话来，问林见鹿28号来不来得及回港港——她被提名了最佳新演员的，很兴奋也很期待。 也只好回去。 这个时候，其实在湾湾和港港、东南亚，专辑的第二主打歌《童话》已经伴着MV的播出，在多地开始登上当地各种排行榜的榜首了！ 普遍来说，华语歌坛多年固守港台两地，最多加一点东南亚的华人市场，市场并不算多大，因此一直都有高举快打的作风，一张专辑热卖不了多久，歌手要维持人气，要不断赚钱，就必须勤快出新专辑。 港台歌手，一年出两三张专辑是常规操作，还不包含试探市场风向的那种只有两三首歌的EP小专辑。要一年出四到五张，才好叫做勤奋。 只有在欧美歌坛，最典型的像迈克尔杰克逊，面对广阔的北美以及全球市场，才敢于去精雕细琢，拿出一两年乃至两三年，去打造一张大专，然后慢慢打榜宣传，外加开全球巡回演唱会，一整套组合拳。他们的专辑，热卖一年之后，还能再大卖一年，然后还能再消消停停卖一年，并最终形成长卖的格局，一张专辑动辄全球销量破千万张，迈克尔杰克逊巅峰卖五六千万张！ 华语歌坛这样子是玩不起的，歌手会饿死。 但林见鹿的起势太好，专辑又实在够硬，在《冷酷到底》上市之后，各地的乐评人除了偶有吐槽专辑风格杂乱之外，竟几乎是一面倒的盛赞，所以滚石也是多少有点起了野心，考虑到林见鹿本就已经有了内地的300万盒的销量打底，就想在港台等地搞一搞长线宣发——于是，这才有了第二拨拍MV。 他们也学着欧美，开始给这张专辑持续推主打歌、持续宣发。 结果《童话》MV一播，瞬间金曲榜、龙虎榜以及各种榜全部拿下榜首，据老薛薛忠鼎说，港台等各地的出货量又开始忽然加大！ 别的地方不好说，《冷酷到底》在湾湾是确定已经有一项纪录拿到手里了——首周17万张，第二周26万张，第三周11万张，第四周12万张，第五周14万张，第六周16万张，蝉联六周销售榜冠军不值什么，关键是连续六周销量超过十万张，就有点吓人了！ 瞬间超越《让我欢喜让我忧》、《吻别》、《一场游戏一场梦》和《跟你说听你说》等大卖专辑曾经共同保持的连续三周超十万张纪录！ 上市不足两月，仅湾湾一地，统计总销量已经高达96万张，突破百万销量显然是在第七周就已经完成了的，现在是只差数据统计跟上来——至于出货量，早已高达140余万张！ 然而，当然，唱片业吹牛逼做宣传的习惯是肯定的，对外宣布的销量，每周都是或多或少给灌了点水的，到第六周的数据一出来，直接就对外宣布《冷酷到底》六周销量破百万张了！ 把周华建那张《让我欢喜让我忧》保持的八个月破百万张的纪录，狠狠地拉升了超大的一截——几乎是断崖般的差距！ 震动整个华语歌坛！ 港媒给出的报道叫做，“全能才子已无人可挡！” 就在这个时候，4月27日中午，林见鹿落地，回到了港港。 不知道是怎么提前走漏了消息，又或是老段？葛姐？提前安排了这一出？总之，机场人山人海，提前聚集了足足一两千的歌迷来接机。 似乎是在迎接新王登基一般。 回去的车上，葛福红笑着递过来一份报纸，笑着说：“我可没多嘴过！” 结果林见鹿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梁泳琪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不会跟林见鹿一起走红毯，会跟剧组一起，但是林见鹿说过他会来参加金像奖颁奖典礼。 哦……林见鹿的脑子，一点就透。 这大概率是金像奖的宣发了——颁奖晚会也要有收视率，赚到足够的钱，才能把一年一度的颁奖典礼持续运营下去啊！而且他们的广告商和赞助商，是肯定希望林见鹿要献唱金像奖这件事，能提前散播出去，以拉升收视率的。 金像奖颁奖典礼只在28日，那林见鹿可不就是最晚28日，很可能27日就要回港？对这个年头那些狂热的歌迷来说，去机场多等两天又算什么？ 能见到偶像的啦！很值很值！ *** 为免误会，特此声明一下哈：本书尽可能遵循现实的人物与事件之发展脉络，但一来私人难免有所偏爱，甚或口味惊奇，惹来大家嘲笑，也属正常，故对个别人物之命运，会小有修改与矫正，二来作为一名零零后，即便用心查资料、理过往，却也无法做到百分百还原级别的了解，有所错讹、张冠李戴，亦属万难避免，因此请注意，本书所写，纯属杜撰，请勿追索现实。 另外，月票好少啊，求几张月票行不行？ 第二十五章 老王和老窦 《童话》的MV，林见鹿肯定是提前看过的。 这年头没什么网络通讯可言，但有人力通讯，张爱嘉回台之后，很快就完成了初剪，然后就是电话往还的沟通，剪好之后就带着洗出来的录像带跑去港港，沟通过后再飞回去，如此两次，才最终成片。 跟林见鹿脑海里的原版，已经有了显著不同。 比如林见鹿的相貌、气质在那里摆着，显然不可能拍成他是个光凉那样的呆呆的受气包，这一点早在剧本时期，林见鹿就已经调整过，后来到了张爱嘉的手里，又经过了她的理解和调整，再等到开拍，又有镜头上的增删。 不过故事内核却显然是完全一致的。 这部MV，以及《童话》这首歌，卖的本身就是那种纯洁的爱情与生死遗憾。 张爱嘉本就是文艺女青年出身，多年来不但唱歌，文艺片也演了许多，做导演也很有成绩，对此当然有她独特的理解，再跟林见鹿的见解一碰撞——不吹牛逼，也不好说就肯定超过了原版多少多少，原版总是最好且无可替代的，但在没有看过原版的人而言，比如张爱嘉，又比如女主角柳若英打电话来，就先后都说过这个话，“拍部电影吧！票房不会差的！” 但这个话题，落到连一天都憋不住，非要跑到酒店里来的梁泳琪嘴里，就变成了，“那个女主角叫柳若英是吗？我好像听过她的歌，挺好听的。” 林见鹿不理她，只是大吼，“我要脱衣服洗澡啦！” 然后在梁泳琪的一声带笑的尖叫里，他直接就把裤子脱了，穿个三角裤，大牛子撑得鼓鼓囊囊的，一点也不觉羞耻，大喇喇地在梁泳琪身边走了个来回，见她压根儿就不敢睁眼，这才慢悠悠地进了浴室。 结果他还在浴室里，梁泳琪就已经敲门喊他，“你有电话！” 临时裹了条浴巾出来，刚接通，就听见电话那头是林清霞那话里带笑的声音，“阿鹿，一起走红毯呀？人家梁小姐都不理你的，我理你！” 梁泳琪就在旁边听着呢，闻言顿时脸色都变了。 林见鹿却哈哈大笑。 ………… 定死了的，28号金像奖，29号林见鹿就要回家，机票都订好了。 他不但想回去过五一，还想留下过六一、七一、八一，总之，钱够花了，回去买套大宅子，到处扒拉着找我圆圆冰冰去，提前占坑。 到那个时候，俩媳妇儿往旁边一坐，天福号的酱肘子卷油饼，就着对门高大爷气急败坏的骂街，那感觉，嘿…… 葛福红也好，张爱嘉也罢，或者段中潭，他们当然都知道，林见鹿只要留在港台，哪怕不去参加什么宣传，就能动辄上头条，那就会极大的有利于专辑的销售，然而，没办法，劝不下了，而且别提现在，打从专辑在湾湾拿下六十万销量，同时在港港也卖到二十多万，林见鹿就已经不是他们好随便掌控和拿捏的了。 两位经纪人不必多说，就连滚石，现在跟林见鹿的关系，也完全可以说只是合作方——你看老段是怎么尊崇罗大又和李宗胜的，再看看他是怎么宠周华建和陈舒华的，就知道歌手到了一定段位之后的江湖地位。 林见鹿现在已经远远甩开了周华建和陈舒华，在罗大又心志已露颓态的情况下，华语三大唱片公司之一的滚石唱片内部，能够跟林见鹿比一比的，只剩下一个李宗胜而已——然而《冷酷到底》仍在热卖中，不见丝毫颓势，接下来谁好说？ 他要回，那就必须可以回。 利益相关方们连个坏态度都不好给，只能哄着，让住段时间就回来。 然而临走之前，林见鹿还有个事情要办。 27号中午的飞机抵港，中午跟梁泳琪一起简单吃口饭，下午他就蒙头遮脸的出了门。 去老王家里拜访一下。 在首都多次来往，已经算熟，王霏善谈、爱笑，骨子里有着首都大妞的洒脱与率性，别看她上节目经常有不留情面的“直言快语”留下证据，但绝不是情商低的那一路，她只是有点傲，不喜欢别人动辄套路她。 绝对不是没脑子的那一路。 窦维在公开场合有点高冷，但坦白讲，也绝非木讷，私底下闲聊扯淡，这人还是挺爱笑，也挺能胡扯的——大约人都是这样，上辈子林见鹿听相声，经常听老郭说他下了台就不爱说话，也几乎不参与任何喝酒之类的事情，其实林见鹿也有点儿，直播的时候说唱就唱、说跳就跳，能说能聊，动不动黄段子搞到直播间被封，可一旦下了直播，他也很喜欢一天天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想说话。 窦维正好反过来，人前高冷，人后和善。 他俩在港港这边有居所，只是林见鹿日程匆忙，最近又有点被梁泳琪给缠上了的意思，因此在港港一住多日，还不曾去做客过。 约好了在他们家一起吃晚饭。 之于港港的圈子来说，大家一样，其实都算外来户。 只不过王霏已经落籍，又是发粤语专辑起家，融入得很好，而林见鹿，却至今都是一个超大号的过江龙。 等到了家进了门，窦维很开心，一听林见鹿后天就要回首都，他却又有点不开心了——上次林见鹿刚来港港那回，打电话让他们两口子也过去吃饭，林见鹿就有感觉，他似乎是真的完全融不进这边的圈子。 这里面自然有一些客观的东西在。 单说摇滚圈，无论是黑豹主唱时期，还是后来的魔岩三杰时期，窦维的才华、实力、地位，毋庸置疑，然而，首先，他在内地的正版磁带销量并不算高，其次，他的CD在港台也几乎不怎么卖得动。 摇滚在港港，本就小众得一批，连BEYOND都得出去找饭吃。 最后，窦维在商业上最高的杰作，大概要数张沛仁为他们操作的那场红磡演唱会——只开了一场，几千张票，票房合计不知道到没到三百万港币，他们三个人加一起顶天了分百来万，他自己绝不会超过五十万。 港港是个典型的商业社会，尤其娱乐圈，票房说明一切。 林见鹿的专辑在台销量过百万张，对于娱乐圈来说，那意味着他孤身一人，在湾湾砍下了近两亿台币的票房，港港销量如果能过五十万张，那也就意味着五千万港币的票房——这才是江湖地位的基石。 为什么港港歌星只要红了，就特别爱开演唱会？尤其喜欢去红磡？够红的人，甚至要连开多场，像张雪友，甚至要四面开台，绝对证明实力——那都是票房啊！ 港人特别认这个，娱乐圈更崇拜这个！ 就连后世备受推崇的王佳卫，也是开始频繁在欧洲拿奖，能卖出去国际版权、换回美刀来了，才开始真正有了江湖地位的。 所谓双周一成，谁不是靠票房证明了自己？ 然而窦维的问题，还不仅仅是这些票房、江湖地位的问题。 首先一个就是，当初为了炒作演唱会，主办方授意，要求他们在开唱前的卖票期，必须对着媒体大放厥词，具体来说就是那句经典的“港港四大天王除了张雪友还算个唱歌的，其他就是仨小丑”，嗯，何勇说的，因为后台抽签，他抽到了，就必须出面做这个恶人，碰瓷四大天王拉销量。 最终别管作用有多大，多拿了多少票房，你窦维都跟着分钱了！ 一下子就恶了半个港圈。 那天吃饭，大家同属滚石-磨岩系，算半个同门，从头到尾郭富成跟窦维却没有一句话，张国容大概是看王霏面子，他跟王霏关系不错，所以捎带着对窦维多有照拂，倒是聊了几句。 然而这也还不算什么，商业嘛，赚钱而已，会做人的人，又娶了在港颇受欢迎的王霏，那么长时间之下，人情分早该找补回来了。 但事实却是，窦维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主动跟这帮钻进钱眼里的港港艺人套任何近乎的——他骨子里其实多少有点瞧不上这边的纸醉金迷与浮夸放浪。 只想站着把钱挣了，不太想主动融入这边。 于是，回应他这个态度的，就是港港的报纸杂志，大篇幅的吐槽王霏嫁了窦维！几乎没有什么祝福的话，往往动辄冷嘲热讽。 那张著名的照片，王霏在首都的胡同里一大早起来倒夜壶，本质上其实是港圈的一次大嘲讽术——单说照片，手里拎着尿桶的也是窦维！ 然而，显然，姑且不论王霏早就随家人拿了港港身份，单纯只是一个她的市场在这里、事业在这里，就使得他们两口子不得不在这边常住。 窦维也不得不过来住。 那晚的情况太鲜明了——一大桌子的大佬、明星，举凡黄百铭、王京、徐客、施南生、尔冬升、张爱嘉、葛福红，又或段中潭、黄占、罗大又，再者张国容、郭富成、林清霞，随便拎一个出来，在港港娱乐圈的江湖地位都能秒掉窦维，王霏红了也两三年了，仗着港人爱她，在这一堆人里，也就勉强算得从容而已，然而，身处这热闹之中，窦维却显得格外的孤独且落寞。 劝不了，也没打算劝，个人的日子各人自己过而已。 只是闲聊几句，约好了回头等他们两口子回京小住，还要再聚。 然而正聊着，还有个意外，得知林见鹿要来，王霏还约了她的好姐妹，娜英，以及她自己的经纪人，陈家英。 只她俩自然无所谓，闲聊嘛！然而，正所谓客不带客，但娜英可能是觉得跟王霏关系足够好，又想充大姐，觉得林见鹿那么红，就想借机提携一下小老弟，去见见大佬，所以就自作主张带来了一个人，孙南。她的东北老乡。 她倒是不敢咋呼，毕竟她跟林见鹿之前毫无交情，而现在林见鹿红的程度，更是让刚出了两张专辑，最高也就卖六七万张的她拍马难及。 但还是主动介绍孙南，言下之意，这小伙子嗓子很好，高，亮，通透，在首都就认识，来港也小两年了，也签了公司发了专辑了，只是卖的一般！ 想来就像当初王霏觉得她直爽可爱，因此要拉她一把一样，她也是觉得自己小老弟快连饭都混不上了，实在可怜可悯，想拉一把。 然而……事实上这才是混音乐圈的常态。 听张沛仁聊过，就连娜英都算命好，有个王霏愿意死命的帮她，不但让自己的经纪人陈家英把她也签进公司，还带着她一个制作人一个制作人的试唱，最终帮她签进了自己所在的新艺宝唱片。要不然，她要出头也得且等着呢！ 但王霏愿意带她，却不代表还愿意带下一个。 再说了，孙南已经签了唱片公司了，我们能帮什么？ 因此娜英的话刚一冒头，别人还没什么态度，王霏已经开始有点不太高兴了。 但她跟娜英的关系看来的确很好，又熟知其性情，所以还是忍住了。 倒是林见鹿，开玩笑的说：“都是朋友，我后天就回首都了，什么时候回首都了，跟我联系，一起吃饭……首都的饭便宜，这边的猪脚饭太他妈贵了！” 于是大家都哈哈一笑，话题也就算是就此带过。 第二十六章 关芝琳 “好看吗？” 4月28日，傍晚，天色将黑未黑，港港金像奖颁奖典礼整个现场，早已是一片灯火通明，数十米长的红毯外，是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 歌迷影迷多达两三千人，被现场安保手拉手阻拦，牢牢地摁在观礼区。 等候走红毯的工夫，林见鹿虽然姗姗来迟，但林清霞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和远道赶来负责颁奖的张爱嘉，上来就转个圈，秀自己的晚礼服。 大露背，前浅V，露沟，后深V，几乎要到腚沟。 张爱嘉翻白眼儿，就在不是很远地方跟着《烈火战车》剧组一起活动的梁泳琪脸色难看——她俩就都穿的相当保守。 张爱嘉只比林清霞大一岁，但她已算息影，目前以做导演和经纪人为主，基本不接片约了，算名宿，林清霞却是在《笑傲江湖》和《新龙门客栈》之后片约不断，虽然她也是主动降低了接片数量，但依然是演员。 是演员，就需要关注度，着装不得不考虑红毯的吸睛效果，导演就无所谓。 林清霞这身装扮，不但敢露，也的确吸睛。 主要是这时候距离一米看，她的确有点发福，但距离胖这个词，还有点远，身形比例依旧协调，腰也算细。而且皮肤超细腻，肤若凝脂。 然而，林见鹿扭头，故作讲悄悄话，声音却不小，跟张爱嘉说：“的确胖了！” 张爱嘉哈哈大笑。 林清霞又气又笑，“喂！好过分啊你！” 最终，林见鹿左边挎着张爱嘉，右边挎着林清霞，一起走红毯。 她俩老了，但林见鹿正是热度最高的时候，一路走过红毯的时候，“阿鹿！”、“鹿仔！”、“鹿仔我爱你！”之类的高呼，直接创了最高分贝，连还未及走下红毯的《烈火战车》剧组，都纷纷忍不住地回头——金像奖官方也特么不是什么好鸟，他们都是内行人，估计知道些什么，这个顺序，不摆明了是挑事儿嘛！ 然而，两个老炮，加一个虽不是老炮，却早已拿这些事情无所屌谓、一心只想赶紧完事了回家办肘子的林见鹿，根本拿这场面不当回事。 走着走着，张爱嘉甚至主动扥了扥林见鹿的胳膊，等林见鹿侧身低头，她附耳笑着说：“明天肯定有报道说，你专门爱老女人！” 林见鹿哈哈大笑，放肆地像在自家大杂院，一点都不像在走红毯。 到了采访区，果然，又特么挑事儿，“没有，我跟gigi是好朋友，关系特别好，她还出演了我的MV，《十年》，就快跟大家见面了。但没有在拍拖啦！” “哈？哈哈哈，林清霞呀，我当然爱呀！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他这手搂过林清霞，当众在脸上亲了一口，反手又搂过张爱嘉，在她脸上也大声地亲了一口，放浪形骸已极，似根本不拿主办方和记者当回事！ 结果林清霞和张爱嘉都是大笑。 一时间这边的场景，连前头还没来得及进去的，加后面正要下红毯准备走进采访区的，无不瞠目结舌。 进场。 梁泳琪的情绪有点不大好，左右瞥几眼，虽然知道暗地里肯定还是会有人在看着这边，但还是没忍住，用手心里捏着的一点餐巾纸，很用力地给林见鹿擦了擦嘴唇，很是郁郁，兼担心，说：“你不要刻意做恶人啊！” 林见鹿笑，摆手，“没有啦！这算什么恶人！” 充其量算当红新人耍性格！又或者被评为“高调风流”——无所屌谓！ 最终她走开，新人，第一次参加如此重要的典礼，葛福红作为经纪人，还是要带着她去见一见大佬，稍微打个招呼的——林见鹿就完全无意如此，婉拒了。 倒是别人会过来主动找他认识。 忽然的，程龙就主动走过来，主动握手，“你专辑卖好爆！我让人买来听，哇，好听！改天一起吃饭啊！” “好啊！不过我明天要回首都，大哥什么时候去首都，我请客。” “没问题！那讲定，首都你请客，港港我请客！” “讲定！” 这位情商实在是高，几句话后，大家认识了，他转身离开继续应酬。 片刻后，张爱嘉带着洪金保、曾之伟、袁彪一起过来，介绍给林见鹿认识，洪金保没有正常的握手，而是搭手拉了一下，“哇，练过？” “军体拳，跟战友学过一点八极和劈挂。” “改天切磋一下？” “好啊！” 洪金保一派大佬气度，也的确是大佬级别，“真是好靓仔，港港到了该推新人的时候了，有没有想法来演电影？我给你开部戏啊？” 林见鹿一边笑，一边主动伸手跟曾之伟、袁彪握手，然后才回答：“我不中用的，花架子，拍不了打戏！” 洪金保哈哈笑，“缺钱了你就会拍了，现在你当然不愿拍！” 然后扭头，看张爱嘉，“喂，你是经纪人来的，坑穷他啊！骗他买股、买楼、囤红酒、买游艇，一年就花光，然后让他来找我拍戏！” 然而多年老友，张爱嘉根本不吃这一套，针锋相对的直接硬顶，“缺钱了我宁愿他录张专辑，一亿票房，两亿票房，随随便便卖喽！何必去给你卖命！” 洪金保哈哈大笑。 袁彪忽然抬手，个子不高，又隔得远，拍到林见鹿胸口，使个眼色，“喂，老弟，我经常去首都的，最近经常有接内地戏的武指，喝酒啊？” 林见鹿眉毛一挑，大拇指小拇指一伸，抬到耳边做个打电话的手势，“一个电话！吃喝都算我的！” “赞！” 他们很快走开，林见鹿又一次开始寻摸特么的饭在哪里——不是说颁奖晚宴吗？好歹给弄点冷餐也行啊，怎么找不到？ 忽然眼前一花，林见鹿瞬间回头。 “哇，关小姐你好！” 关芝琳是真特么漂亮啊——她伸手，跟林见鹿握了握手，“鹿仔，我好喜欢你的歌，回头可不可以签一份名我？” “你这个普通话的语序有问题，你应该说，回头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那……回头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没问题，给你签仨！” “哈哈哈哈，你真的好风趣！他们都说你很有意思！” “谁们？” “哈？” “夸我有趣的那些人，麻烦回去后转告一下，背后夸人可不算朋友！下次麻烦当着我的面夸！” 关芝琳捂着嘴哈哈地笑起来。 笑完了，一副眼睛里快要滴出水来的模样，看着林见鹿，“全港港都最喜欢你的《冷酷到底》和《十年》，但是同你讲，我不一样，我就最喜欢你那首《曾经的你》，哇，我觉得你这首作品里有佛性来的！而且……特别……辽阔！” “啊……佛性……” 这个话题，倒是少见的把林见鹿给难住了。 不过没关系，关芝琳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似乎是好不容易碰到林见鹿，满心里对《曾经的你》的喜爱，都想一把吐露出来，说个不停。 不远处林清霞走过，盯着这边看，林见鹿半转头看到她，眨了眨眼睛，林清霞失笑，走开了。 “所以，我就是唱不好啦，其实好多人都给我写过歌，我也很努力学习唱歌，但我就是……唱不红喽！你唱歌那么好，有没有可能点拨我一下？”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要不……你毁容吧！” 关芝琳稍稍一愣就品味出了这有点高级的赞美，顿时眉飞色舞，尽管她的人生里，实在是从来都不曾断缺过关于容貌的赞美，但是，“谢谢！” “那你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饮茶呀？” “明天啊，明天不行喽，我得回家啦！我想念首都的酱肘子了！” “酱肘子？是说的猪肘吗？很好吃吗？” “好吃！改天去首都，我请你！” “好啊！一言为定喽！在港港就我请你，去了首都就你请我！” “成交！” 第二十七章 真香 梁泳琪没拿到最佳新演员奖。 输给了乌启贤，他的那部作品叫做《慈云山十三太保》。 这真是演艺生涯最大的遗憾，因为做新人一辈子只有一次。 举例：那个男人再牛逼，他也没拿过最佳新人，输给冷门歌手了！于是到二十年后，这事儿都翻不过篇去！ 《十年》的现场演唱很成功，台下掌声热烈。 别管你服不服，林见鹿这个新人的第一张专辑，在港港是真的卖爆了，而《十年》尤其的受到港人的喜爱——不是主打歌，没有重点推，MV也还没播，但自从专辑上市，这首歌似乎是挠中了港港人的心肺一般，始终在金曲龙虎榜前五名转悠，无论谁第一，它都没掉下来过。 港人把它称为“林氏情歌”，认为它比《黄昏》、《爱就一个字》要出色一头。 等到典礼结束，大家各自离场，或呼朋唤友的要去喝酒，或嚷嚷着谁要买全场之类的，林见鹿在门外找到梁泳琪，在她脸上清楚地看到了不开心。 但他没哄、没劝、没安慰，只是自顾自的吐槽，“个破颁奖礼，堂堂金像奖啊喂，才给两万港纸演出费，真是小气！” 梁泳琪闻言失笑，反倒是马上就主动过来安慰他，“给钱就不错啦！很多人都是友情献唱，是不收钱的。你居然收钱，都不知道会不会坏名声啊！” 林见鹿回答：“没关系啊！我又不拍电影，不怕他们会卡我不给奖！” 梁泳琪想想也是，不由就开心地笑起来。 但笑过之后，显然还是不开心的。 然而夜里十一点，林见鹿都睡着了，手机却忽然响起来，他迷迷糊糊接通，电话那头梁泳琪一副好气又好笑的口气，还有点撒娇，“哇，你骗我！葛姐刚还在安慰我，我还特意问，葛姐说你根本都没收演出费！” 林见鹿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那么傻，干嘛要混演艺圈啊！挂了！” 电话挂断，一觉好睡。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携一大箱真空包装的港港美食，存款高达约十一万美刀的汇丰银行卡，和满腔对首都的思念，早上不到八点，就已经登了机。 “哦，亲爱的妈妈，我都想死你了！” “滚特么一边去！” 一走四十天，再看见南锣鼓巷都兴奋的不行，何况是自己亲爱的妈妈？但林妈妈不吃这一套，撂下手里烙饼的铲子，就从林国栋同志批改作业的办公桌上拿过来一本杂志，全彩的，刷刷翻页，翻到了一把拍进儿子怀里，“我特么还特地请假回来给你个兔崽子烙饼，你自己看，你就作吧林见鹿，有一天腿给你打断！” 经典的十八开内有全彩插页的时尚小杂志。 翻开看，林妈翻到的那一页有两张照片，页面正中间，两张照片正对着，左边是自己跟柳若英并肩坐，挨得很近，都满脸笑容，一看就是热恋中小情侣的模样，右边则是自己跟梁泳琪在一条巷道里相对站，有一束路灯般的光从两人头顶照下来，她仰头看着自己，很温馨、很恋爱、很文艺。 标题却起的很惊悚：林见鹿偷情照片曝光，新晋歌王脚踩两条船！ 我去你大爷的！ 小作坊的料是真猛啊！ 照片显然是真的，而且完全不是偷拍，因为这都是自己在拍MV的时候特意拍的宣传照，而且当时拍了很多张，主要供应给港台两地的一些时尚杂志，供他们报道宣传的，内行人一眼看出都是硬照，跟偷情有个毛的关系。 但此时此刻，两张类似的照片往中间一凑，咦，莫名诡异。 更关键的是，内地这些小杂志的速度可真快呀！ “妈，你相信这些是真的，还是相信我是秦始皇！” “滚蛋！……赶紧洗手去，趁热吃！” 哦哦，懂了，原来只是个下马威——就说嘛，老同志那个脑瓜子，聪明得很，就这照片，能特么跟“偷情”联系上？一眼假！老同志肯定看出来了。 老同志大概主要是怕儿子出去跑一圈，又是歌王又是天王的，街坊邻居也都说，你家小鹿成大明星了，万一别再飘得没个人样了！得敲打敲打！ 现在一看，还成，还是那么皮实加嬉皮笑脸！ 于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趁热吃饼，还真给买了二斤酱肘子，卷着吃。 “嗯，真香哎妈！” “废话，天福号的酱肘子！六块钱斤！” “不是，我是说您烙的这饼，真香！” 这天字号的大马屁，林妈没控制住，笑了，“吃你的吧！从小就特么这张嘴好使！赶紧吃你的，还有呢啊，赶紧给你烙完我得回去上班去！要不该扣工资了！” “扣呗，反正发不下来！” “你知道个屁！一时半会儿发不下来，还能一直发不下来？我们厂可是国企，国家还能欠我们这仨瓜俩枣？快了，今年隔月一发，说是明年能给补齐呢！” “嘿……您可是干会计的，这话厂里蒙别人行，您也信？” “闭嘴吧你！就你话多！” 飞快地烙出五张大饼，光白面都得一斤半了，回头一看，好家伙，前面三张已经吃完了，二斤多酱肘子也已经给干没了，林妈愣了足足好几秒，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母亲的慈爱，走过去摸摸自己儿子的脑袋，“你这在外头，得是多久没吃过顿饱的了？也不怕烫着！” “可不，吃了上顿没下顿，唉！挣钱嘛！” 林妈怅惘片刻，叹了口气，一边解围裙一边说：“吃吧，都是你的！锅不用管，我下了班回来刷”，要走，又问：“这回回来，不出去了吧？” “不好说，有钱挣就还得走呗！” 林见鹿一副坚强的模样，“没事儿妈，不就是忍饥挨饿受冻嘛，只要能赚到钱，这都是小事儿！” 林妈忽然凑近了，“儿砸，这回出去可是四十天，真挣着了？大家都说你成大明星了，肯定很能挣，你给妈透个底儿，真能一个月好几万？” 第四张饼正吃到一半，没肉了，也快吃饱了，下去的就慢，林见鹿闻言抬头，“芳城园那80平的房子，我给您挣了三套！” “嘿……” 林妈愣了好几秒，忽然说：“那饿几顿倒也值！……我走了！” ………… 下午三点，林见鹿没忍住，认可掏漫游费，也还是掏出手机，狗狗祟祟拨通了新大都饭店的电话，很快给转进了磨岩唱片那边，“喂，老张啊，我林见鹿……” “我是老薛。” “呦，出来啦？这么快？” 电话那头，薛忠鼎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张总过去保的我，又托了些朋友，还写了保证书，才放我出来！……阿鹿啊，以后可不可以不让我给你带这些东西了，大陆海关查的太严了，再有下次，我估计我都出不来了！” 林见鹿罕见地很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知道！知道！哪敢有下回，我就试试，你不是台胞嘛，我以为会松一点！自用物品嘛！” 其实，事情不大。 去扶桑跑宣传的时候，没好意思让葛福红知道，林见鹿偷偷打发同样随行的薛忠鼎出去，帮他买了几盘扶桑那种街边小店里的录像带。 什么“体液で交感する絶え間ない官能セックス”啦，什么“ウフフ！時間を止めたらSEXし放題じゃん！”之类的。 林见鹿当然看不懂，也不看这东西，什么小野六花新有菜的，他对这些没兴趣，但自己不看，可以送给别人啊！ 这玩意儿他有大用的！ 跟谁不对付了，比如说，对面东厢的高大爷，那就往他家悄悄塞一盘，然后过去串门儿，忽然发现，“哎呦，高大爷，您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还爱看这个呢？这是那个都光着腚那个，叫什么来着，毛片，对，毛片，您还爱看毛片啊！” 那效果，嘿…… 少说能把丫怄得一天吃不下饭…… 当然，这玩意儿要带进来可太难了，反正林见鹿是不会带着他出入境的，但是没关系，有老薛呀！他是台胞！万一被抓住了，就说他平常硬不起来，影响生活质量，得看这东西刺激刺激…… 老薛也听话，平常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苟的唱片公司高级经理人，还真就去给林见鹿买了、带了，扶桑飞半岛，没事儿，半岛回港港，也没事儿，在港港上飞机，也没事儿，回来飞机在首都落地，林见鹿就要求他落后一点、离远一点，别跟着自己，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机场海关给拿了…… “改天我请客，给你压压惊！” “那倒不用，就是既然咱回来了，《花田错》的MV……” 第二十八章 好画眉 MV……拍就拍吧！ 要为《花田错》拍MV，在《童话》、《十年》之后作为第四主打歌去宣传打榜，是还在湾湾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既定宣发策略。 而林见鹿当初就说了，要回内地之后找内地团队拍。 葛福红和段中潭肯放人，之前也都是一再叮嘱过的，回去之后抓紧拍。 闲着也是闲着，年轻人，压根儿没什么累的概念，林见鹿在床上又歪几分钟，捋了捋思路，随后就翻开小本子，找到了顾常卫的电话，打了过去。 有了上次合作的经验，老顾已经比较容易搞清楚自己的要求，而且记忆中，他后来好像也做过导演，有自己的代表作那种，那就做熟不做新，干脆还是找他来摄影，顺带给导一下就成了——之前《冷酷到底》和《倍儿爽》，他干的其实本来就是导演兼摄影师的活儿了。 结果电话打过去，手机关机。 看看时间，才刚三点出头，距离爸妈下班还早，他干脆就起身，锁了门推上二八大杠，一路应付着邻居们打招呼中若有若无的刺探，一路出了门，飞上车子就是猛蹬——老顾其实是西影厂的，但已经定居在首都好几年了，上次合作的时候，林见鹿去过一次他家，现在还记得地方。 别看他干了多少年摄影师了，还拿过奖什么的，没挣着什么钱，租的房子。 一路到了他家楼下锁了自行车就上楼拍门，“老顾，在家没？” 结果门打开，是蒋文丽，“呦，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林见鹿抬脚就进，“老顾没在家？手机怎么关机了？” 蒋文丽蹲下给拿拖鞋，“嗨，上阿美利加进修去了！他说手机带过去漫游费贵死，就没带，我就给关机了！” “呦……” 这话一说，林见鹿已经迈进去的一只脚，就又撤回来了，“那我走了！” 蒋文丽一愣，站起来，“别呀！怎么着，红啦，不乐意搭理我们啦？” “嗨！你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你长这样，我长这样，老顾又不在家，有会说的不会听的，这要是传出去了……” 林见鹿拍拍自己的脸，“咱得要这个！” 蒋文丽扶着门哈哈大笑。 老顾蔫儿坏，但蒋文丽不，她性格爽朗大气，绝对开得起玩笑。 见林见鹿要走，她倒也不好非得拦了，只是意识到好像有机会，就说：“您要有事儿，我给老顾打电话让他回来也行。您的事儿肯定重要！” 林见鹿已经在下楼，边走边往回摆手，“用不着！不够飞机票钱！” 那就是真的有机会。 蒋文丽知道顾常卫算是跟林见鹿有点交情，俩人拍MV期间没少喝了酒吹了牛逼，也知道现如今人家林见鹿混得有多红，听说一个人一张专辑，打穿港台了都，连港港和湾湾的媒体，都在称呼他是新天王。 他的活儿，哪还分什么大活儿小活儿啊，都很重要！ 跟钱多钱少没关系，是他这个人身上就意味着机会，“嗳，见鹿！他还有最多一周就回来了，他回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得嘞！” 结果蹬到巷子口，被小卖部周老二给叫住了，“有你电话，国际长途！说是四点半再打过来！” 嗨…… 没办法，只好停下车子，站小卖部的窗口跟周老二闲扯淡。 他比林见鹿高了两级还是三级来着，原来挺横的一个人，林见鹿从小就敢跟他顶着干，小时候打不过，十一岁，终于把他揍了，而且一顿就给揍了个瓷实，从那以后，这小子就特别老实了。 将将差一分钟四点半，电话响了，周老二说肯定是那长途，林见鹿就干脆直接接起来，果然是老顾顾常卫——蒋文丽啊蒋文丽，大气是真大气，精也是真精！ 聊几句，老顾一听说就一部MV，就知道也就万把块钱的活儿，就算是人家给面子，充其量再给加万把块，三万，来回飞两趟的话，耽误他的课就不说了，的确也就够个飞机票钱，就有点纠结，想了想，他说：“我们厂有不少人在首都混饭吃呢，我给你联系联系？保证活儿好！” 这是死活都不肯撒手啊…… “成吧，你给联系联系，回头我上家里去看看嫂子去，嫂子也怪闲得慌。” “去你丫的！等我电话！” “等等，跟你说下我的手机号。” “得嘞，等我找根笔。” 穿越过来也就半年不到的样子，也算是混过京圈、湾圈、港圈了，林见鹿基本上算是一个有口皆碑，别看嘴上黄段子溜得很，现实中却从来不占任何人便宜——他长那个样子，老实讲，但凡持身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正，但凡多瞄人家几眼，是个有女朋友的都得担心的睡不着觉，但是没有，现在的情况反倒是，是个女的，熟起来了就敢跟他瞎开玩笑，没人担心风评问题。 看时间，现在首都四点半，老顾要是在阿美利加的话，现在正经黎明前的黑暗，不过他是一会儿都没耽误，林见鹿回到家这才刚捅开炉子烧壶水的工夫，他的越洋电话已经又打过来了，“俩哥们儿，一个叫张扬，中戏导演系毕业的，他在北影厂，但我们玩特别好，技术绝对过关。还有一个叫张子恩，我校友，最近咱国内播的一部剧你看了没？叫《宰相刘罗锅》，央视放的，挺红的，那部戏就是他导的。我问了，俩人都闲着呢！” 成吧…… 想了想，林见鹿说：“那就后面那位吧，我这部要牵涉点古装，呃，应该叫戏装，找个擅长古装戏的蛮好。” 于是当场定了下来。 导演片酬给了三万，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的开支，比如租摄影机、置办服装、租场地、买胶片之类，实报实销。 但导演需要带摄影师、灯光进组，那归导演费，不再另外加钱。 一共就三五天的活儿，这已经比行价高出不少了。当初顾常卫两部MV加一起给三万块，才是正常行情价。 ………… “你听听，你听听，就他说那些东西，我就觉得不扛饿！” “他光烤肉吃人家三盘子！还想怎么扛饿？你听他说，那盘子可不小，他那个饭量，那不得三四斤熟肉啊！你还怕他饿着？你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没数？他属狼的，搁灾荒年景，就他那性子，他敢拉杆子上山当土匪！他还能饿着？” 夜，晚饭后。 一家三口应付完了好奇的邻居们之后，围坐闲聊——晚饭前后，邻居们又纷纷来刺探，但林妈一句口风没漏，她那个脑袋瓜子，厂子里骂架抬鸳鸯杠都是扛把子南博万，哪可能让这帮邻居给忽悠了，说是出了点名不假，按说也挣了点儿，但还没给结账呢，果民党那帮人，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别人信没信不知道，反正打发走了，咬硬了牙口说没拿回钱来。 然后，一家三口闲聊，听林见鹿说些港台见闻，不知不觉就又说起林见鹿一口气干了四张大饼二斤三两酱肘子了，到底还是亲妈，有点心疼儿子了，结果林爸反倒少见地反击，几句话说的林妈没声儿了。 也对，这小子纯粹装可怜，他哪可能把自己饿着！ 一想到这个，一丝慈爱之心渐渐褪去。 林国栋同志还在教训儿子，“你别赶上肉就疯吃，在外头，好歹要点体面，想吃，咱回来自己买！在外头一顿饭吃人家三盘子，叫那些湾湾人笑话，跟咱没见过肉似的，你都吃了，人家还有人可能没夹一筷子呢……显得没家教！” 老林同志应该是完全没搞懂烤肉聚餐是什么意思，所以，算了，不解释。 乖乖低头受教，“嗳，我记住了爸！” 老妈已经把小杂志又拿过来了，翻开，“这俩丫头都不错，这个看着个头儿可够高的，比你矮也有限，这么高的丫头，可不多见，你相中一个没有？” 咦？所以，我们不是在讨论去芳城园看房子吗？怎么越说越跑题？ “妈，您觉得，我能玩得了这么好看的画眉？” “滚一边儿去！少特么拿过去的话来噎我！此一时彼一时！” “那……回头我都给您骗来，您自己选！” 得……就这一句话，林妈就知道，俩都没戏，这已经是典型的吹牛逼了，于是很失望，“还俩……就你挣那几个钱，这俩你能办回来一个，我都能上你们老林家坟头儿上烧三天香去！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杂志上都说了，人家港台的大明星，一年都几千万上亿的挣！就你那几十万……算了，睡觉！” 第二十九章 生来就美 第二天张子恩就主动电话联系，到新大都饭店汇了合。 碰剧本，谈想法，他很快就搞懂了林见鹿的要求，不复杂，一段四分来钟的小故事，主线其实单薄的很，远不如《童话》那样做到了基本饱满，但是对于MV来说，足够了，于是张子恩就拍胸脯，保证他来拉队伍，两三天就能开拍，三天也就差不多拍完——摄影机去北影厂租，场地的话怀柔的飞腾片场那边租两天就够用，比租个摄影棚自己搭要省钱多了，那边甚至还有些古装服装和道具出租。 他说他拍《宰相刘罗锅》就有很多戏是在那边拍的。 林见鹿自无不可，全部同意。 其实还是那样，电影胶片才是开支的大头，这些都算细枝末节。 但开支林见鹿已经无所谓了，他不用再管这个了，这回肯定还是薛忠鼎做制片，负责管钱，出钱的也是滚石唱片，且正常开支范围内，几乎无限额。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件事，“老张，你当导演，人面儿熟，给我推个漂亮妞儿，要求必须有清纯的感觉，嫩就完了！就……换上古装得是古代的大家闺秀那个感觉，水灵灵的嫩！” 老张想了想，“陈虹算吗？貂蝉，挺嫩的。” 林见鹿惊讶，“啊？陈虹？她都得多大了？” 这回轮到张子恩惊讶，“她能多大？她……二十六七？绝对不到三十！哦，我明白了，你让我想想，嫩……北电有个女孩儿，叫蒋琴琴，不是大二就大三，央视那边很喜欢她，杨洁杨导找她拍了一部《西施》，漂亮，嫩！哦对了，她应该还有京戏的基础，学的好像是刀马旦还是青衣来着，绝对符合你要求！” 林见鹿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上辈子好像看过她上的什么综艺之类的，哦……他一下子想到了，上辈子好像在某音上刷到过，那种什么你以为的老阿姨年轻的时候有多绝系列……那应该差不了了！ 而且还在读大二大三，年龄在那里摆着呢，肯定嫩！ “那就暂定她了，回头你联系，叫过来让我看一眼再定！” 事情谈妥，大家分头行动。 薛忠鼎跟张子恩要去租设备、看场地的忙活，但开拍前，林见鹿就还是悠闲的，出了新大都饭店，推上自己的二八大杠，他时隔多日，又一次优哉游哉地在蹬着车子，在首都闲逛起来。 不着急会朋友，先去看看兄弟。 他有三个铁瓷，当然，都是前任留下的，但时至今日，其实也不太需要分清楚是前任的还是自己的了。人一辈子有几个要好的、过命的兄弟不容易，尤其贫贱之交、总角之交，林见鹿还挺珍惜的。 像赵猴儿，本名叫赵放，瘦，家里开了个小饭馆，就家常小炒之类的那种小馆子，高中毕业，这货屁也考不上，就回自己家就业了，等到林见鹿当兵回来，手艺已经练的正经不错，掌勺了，那林见鹿前段时间老请客吃饭，就总去他家。 在当时，他能帮的也就这些了。 另外还有一个胡建林，硬汉一个，能为林见鹿两肋插刀那种，自称除了林见鹿，他不怵任何人，现在当保安呢，一个月三百五十块。 还有陆小明，他爹是街头摆摊修自行车、补胎、修鞋的，考不上大学也没办法，又觉得补胎实在没钱挣，就托了人情，把这小子送去一家汽修站，还别说，这几年首都的汽车，包括私人小汽车开始越来越多，汽修是个好行当，买卖好，缺人，他进去还真就学了本事了，现在已经能自己判断和解决大部分问题，别看活儿脏，不少挣，一个月一千多，比很多坐办公室的挣得都多。 他们几个，说白了，上学的时候其实都是被欺负的存在，家里穷、不是正式职工、自己弱吧唧唧等等，都是被欺负的理由，就连不怕死的胡建林，当初也被十几号人围了，打到头破血流缝了七八针。 而林见鹿几乎是靠拳头一路打过去的，前任从小打架那是真猛，能吃，从小就力气大，个头也窜的快、窜的高，十岁打初中生，十三四岁就干高中生了。 赵猴儿他们几个都被他护过、帮过，都服他，跟着混，混成了铁瓷。 骑车子溜达一圈，都通知上，晚上找地方聚，喝酒。 然后，他自己就骑车去了芳城园。 他惦记这边的房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原因就是，它是这个年代首都这边少有的给钱就能买的商品房。结果进去一看，大失所望，连给售楼小姐签名都有点不大乐意了——81平，做了个三室，室内格局实在是不咋滴，关键楼高九层居然没电梯。这样的房子，不用太久，十几年后就得算老破小。 当然，涨钱还是肯定涨钱的，08年之后首都房价暴涨那会儿工夫，赶在个11年、12年卖了，卖个几万一平肯定还是没问题。 但自住就兴趣不大。 ………… 约兄弟，喝酒。 陆小明有路子可以买驾驶证，告诉他回头上家里拿钱去，给买一本。 然后会朋友，朋友比兄弟多得多，他录音那个把月，在首都的圈子里交的朋友少说上百，不用都会，拣的确合得来、聊得来的约一约、聚一聚就成。 中间抽时间看房子，也托了朋友转朋友，给扫听着合适的小院子。 另外就是还抽空儿见了见蒋琴琴。 哎呦喂，得承认，真特么漂亮！真特么嫩！ 当场就定下了！ 这女孩儿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青涩而又明丽的感觉。 怎么说呢，有些女孩儿，稍微收拾收拾就挺好看的，但还有些女孩儿，别管收拾不收拾，哪怕破衣烂衫，你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是从小美到大的。 蒋琴琴就是后面这一种。 ………… “有啊，你虽然不在港港，但已经连续几天上头条了！你搂着林清霞小姐和张爱嘉小姐的那张照片，很多报纸都有刊登。大家都说你‘是真名士自风流’，说你‘年少当风流’，还报道说张国容先生夸你的创作才华，说《十年》那种作品，全港港五年才能有一首，总之，报纸都很喜欢你！” “还有啊，黄占先生接受采访的时候也称赞你，说你是他最近十年来碰到的最有意思的年轻人，又有才华又会玩！” 忽然的，林希蕾竟是来了电话，话里话外不是拍马屁就是撒娇，林见鹿也信也不信，但绝不可能全信，“真的？全是夸的？就没有负面报道？你不要胡说哦，你知道的，我在港港有很多眼线！说谎话我让葛姐裁你的员！” “不要啊，我真的没有胡说，呃，负面的报道当然也有，但都是一些很小的报纸，他们在挖掘你跟林清霞小姐、梁泳琪小姐的三角恋消息，但什么证据都没有，大家都看得出来，从头到尾都只是瞎猜，没人信的。” “阿鹿哥啊，我现在没有工作啊，我猜，葛姐大概要赶我回湾湾了，你要不要发发慈悲，让我继续给你做助理吧！我去首都可以吗？” 呵……来首都…… 我家一共两间屋子，加一起三十平充作两室一厅，我都没机会去住酒店，你来了怎么住，反倒要给你去酒店开个房间吗？ 关键你来了还特么的是台胞，必须住涉外饭店！ “好啦好啦，不要撒娇了，我给葛姐打电话，先不赶你回湾湾！但你留在港港也没用啊，又没有剧组要你！” “喂，阿鹿哥，不要打击我啦！” 第三十章 量量 《花田错》很快开拍。 结果开拍当天，惊喜不断。 嘿……能说是这个年代国内的演艺圈都太穷呢，还是该说首都演艺圈太小了呢？反正，开拍的当天上午，林见鹿一下子见到了好几位后世的熟面孔。 小钢炮来了。 胖乎乎一掐一兜水的余谦来了。 前者是纯粹来凑热闹的，他本来正在拍的电影，被北影厂紧急叫停了，据说是因为汪朔的缘故，汪朔最近正在被全国上下痛批，而他那部电影是改编自汪朔的小说，且是他俩联合执导，所以喽，停了，复工遥遥无期。 小钢炮显然郁闷之极，正闲极无聊又前途未卜，听说大明星林见鹿长得又帅又爷们，比电视上好看得多，纯粹跑来看明星来了。 后者就有意思了，一聊才知道，这位还真是正经上了北电的影视导演进修班的，但他演戏要更早，几年前就上戏了，还拍过《编辑部的故事》，当然，专业学相声，也是文工团在编的存在，只不过平常几乎不去，就在影视圈子里混，有些边角料的角色就接着，没有就纯跟组，剧务、收音、开车，什么都干。 他也纯粹是听见有剧组开工，过来看明星顺便赚个零花钱的。 小钢炮不但来了，还是带着老婆来的，徐凡。 说实在的，现在应该算年轻版的徐凡了，看上去颇有几分美丽动人。 还有好几个来看热闹的。 蒋文丽，黄雷，江武。 蒋琴琴还带来一个同学，叫陈莎莎。 哦，对了，当初顾常卫给推荐了两个人，林见鹿选了感觉上应该更擅长古装的张子恩，但另外一位张扬居然也跑来了。 感觉上他们纯粹就是闲的！ 以至于看到那么多后世熟面孔的时候，林见鹿忍不住下意识地就想：特么的现在国内的影视剧开工那么不足吗？ 没什么好说的，先签名，要就给签，然后，中午请客吃饭吧，林见鹿一向最不心疼这个钱，更何况这笔钱是肯定滚石唱片出。 他没有大家预想中的红遍两岸三地那种超级巨星、天王巨星的所谓架子，袖子一挽，风卷残云。这回的剧组跟之前顾常卫找来那一拨，大部分不一样，除了像蒋文丽这种打过交道的，基本上都是第一回见大明星吃饭。 哇，吃惊。原来跟我们一样。 甚至比我还能吃。 不少人上午就跟着搭把手帮忙搬箱子搬灯了，中午吃完了饭，很多人都特别喜欢林见鹿没架子、不但跟你一个桌狂吃、还特能侃的做派，下午也都留下帮忙。 没什么大忙可帮，都没到五点，一点摄影棚里能拍的戏就拍完了，但林见鹿还是示意，让老薛给来的这些位，一人发了一张正版CD做留念。 反正CD在内地几乎卖不动，存货一大堆。 正版磁带的销量到现在也还没个准确的统计数据，但已经过300万张是基本肯定了，估算CD销售却才14万来张！ ………… 很意外的，蒋琴琴的演技居然很赞。 上午几乎没有她的戏份，全都是林见鹿在那里拗造型、假唱，林见鹿也没当回事，等到下午一上戏，好家伙，第一个镜头，林见鹿就差点儿扛不住。 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人家本身就是有这个本事。 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幽幽怨怨、哀哀切切地盯着你那么一看，特么的林见鹿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辜负过人家。 上辈子完全不记得看过她什么影视剧，只是恍惚有点印象，她在某音的古装美女大盘点里经常出现，当时看来只觉平常，漂亮是的确漂亮，尤其古装，真心好看，但是没想到当面对戏，需要硬扛她这个眼神儿啊！ 这要是演下去，林见鹿觉得自己连三天都未必能扛得过去！ 这让人怎么可能会不犯错？ “那个，琴琴，你收着点儿，你那样看着我，我扛不住！” 蒋琴琴又羞又怯又茫然，尴尬地站在那里，很是局促，“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演，我之前去拍《西施》，杨洁导演告诉我，我这样看人的时候最好看，我就……我就……” 她明显是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这可是林见鹿的MV啊！都没想过怎么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但要去拍林见鹿的MV，甚至还三天就给6000块的片酬！她拍央视杨洁导演的《西施》，足足拍了小三个月，一共给了7200块的劳务费。 前两天到新大都饭店面试，面试完出了饭店，她回过神来，当时就觉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见了活的林见鹿，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她一度觉得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最后大概不会用自己。 没想到，这才刚一上手拍戏，就还是被人家挑理了！ 还好张子恩马上过来了，询问怎么回事，林见鹿两手一摊，“她要是搁古代，妥妥的能搞出烽火戏诸侯的段子来，她那个眼神儿含情脉脉的，哎呦喂，朝我一看，我就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抛弃她另娶来着！” 张子恩哈哈大笑。 蒋琴琴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是害羞又是尴尬。 没想到小钢炮忽然在外围搭下茬，“不至于，您在港台什么美女没见过！” 林见鹿心说你知道个屁，柳若英、苏惠伦那都算有些姿色的，陈舒华、张爱嘉、林清霞，也都是大美女，梁泳琪更是清纯的一批，但她们都没那么媚啊！ 当然，可能在当下的内地人看来，还是港台美女更时尚、更漂亮、更有风情，内地女孩儿都太土了。但是对不住，林见鹿心里可没有他们那层滤镜。 头都不回，就是一句话扔过去了，“你是吃过了，我可没沾过牙！” 这话一出，全场哄笑，连徐凡都脸色微红地跟着哈哈大笑。 小钢炮更是咧开嘴，笑出了一口烂牙。 蒋琴琴却越发尴尬了些。 哦，对了，你要真说，还真有。 关芝琳当时也是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也是让自己顿时压力山大，不过当时是在金像奖的颁奖典礼现场，自己心里其实是处在戒备的社交状态的，不像今天，没提防、没准备，所以忽然一下子，差点儿就着了道。 “对……对不起，我只演过两部戏，我再试试另一种。” “没事儿，来吧！这故事里，我不是昏君！我能克制住！” ………… 蒋琴琴这女孩儿还蛮有意思。 共事时间稍微一长，林见鹿渐渐回想起来，她后来好像是嫁给陈建彬了，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她自己几乎没再演过什么作品了。 但偏偏在记忆里，她又好像是应该红过一阵——大概是九十年代，或者是零几年那时候红的吧，总之林见鹿没看过她的完整作品。 他开始爱看电视剧的时候，看的已经是大唐诗仙了。 现在想想，我菲现在可能也就能有个十岁？唉，也不知道我圆现在在干嘛，大概率应该还在上高中？上辈子看过她那部《十七岁的单车》，也不知道导演是从哪里把她翻出来的，至少是在现在的首都文艺圈，还没有她的踪迹。 冰冰连个丫鬟都还没演过呢，大甜甜不知道幼儿园毕业了没…… 我们一家五口还要好多年才能团圆呢！ “鹿哥，吃冰棍！” “哦，谢谢！”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汇合了，就直奔郊外，来到了怀柔这边，一家叫飞腾影视基地的地方，租了两天的景，大部分要在这里拍。 倒是这个天气，也就才刚过五一，不知怎么这两天忽然暴热起来。 林见鹿早早就打发了人出去买冰棍，拍摄间隙，他自己往阴凉处一躲，看着张子恩指挥人转移机器，重新布置机位和灯光。 一个恍惚的工夫，蒋琴琴就拿着根冰棍，送到了眼前。 他撕开包装，嘶嘶哈哈地开吃，蒋琴琴就乖乖巧巧地在他身边坐下了——她很享受这样子的地位，哪怕是吃个冰棍，那个剧务小胖子也是主动说，“劳烦您去给鹿哥送一根去吧！”，给他送冰棍似乎是自己的特有权力。 这跟她之前去的那两个剧组，尽管她演的是女主角，但也只是普通演员，剧组里从导演到普通剧务，除了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窥探和示好之外，基本没有人是真的捧着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平常跟林见鹿走的越近，剧组里的人就越是尊敬她、捧着她。这种感觉实在是让她喜欢。 “鹿哥，等戏拍完了，我还能去找你玩儿吗？” “可以呀！当然可以！” 她闻言顿时开心起来，正要再说话，却忽然剧组的制片人薛忠鼎跑了过来，把正在响的手机递给林见鹿，“喂？” 话筒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让蒋琴琴瞬间提起了注意力。 是柳若英。 “《十年》的MV送到公司了，我看过了，没有我们《童话》拍的好！《童话》那么感人，这部就没有那么感人！” “切！那是你还年轻，你还不懂什么叫欲语还休！” “我比你大！” “下次见面找个尺子量量喽！” “噗……” 电话那头，柳若英顿时失笑。 蒋琴琴听得有点愣，一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才忽然一下想明白“找尺子量量”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莫名惊诧——这、这……他是在调戏电话那头的女孩吗？ *** 月底啦，我这连一千张月票都没凑够，要不，您再看着给几张？ 总不好太丢面儿了不是？ 第三十一章 卧槽！ 三天的活儿，两天半干完。 几辆车把剧组人员和设备等，往市区里一拉，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林见鹿一下子彻底松快下来——打从在火车上醒过来，意识到穿越了那会儿起，他心里的弦儿其实就是绷着的，得挣钱呀，年代难得，机会难得！ 等到专辑红了，在湾湾、在港港，都红了，卖的很好，乃至要再拍三首歌的MV，说实在的，他就有点想松弦儿了。 后来纯粹是两大经纪人给他时不时就手动拧弦儿，这才奋起余勇，到处跑宣传、拍MV之类的，等到现在，《花田错》的MV拍完，在他自己看来，好了，该我干的事儿，是真的已经干完了！ 挣那么多钱干嘛？享受生活啊！ 怎么享受生活？花钱啊！ 他约了余谦，印象中这家伙很懂，一起逛花鸟市场去，花三百多，给老林同志买了一只好画眉，又花八百，买了一套据说是好笼子、好家伙儿。 林国栋同志其实很爱这个，年轻时候玩过，赶上特殊时期，怕出事儿，自己哭着把那画眉放走了、笼子砸了，就留了个小碗做留念，自那以后再也没买过，再后来结婚生子，更不用说。 买回去之后送给老林同志，猜的不错，老林同志看着那画眉，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差点儿哭出来，以至于林妈刚说了一句，“嘿，你们爷儿俩真是，都特么少爷秧子……”，一看林爸那个样子，也不舍得说了。 ………… 在整个东亚、东南亚上市超过九周，湾湾、港港的销售统计，一直都算快，好不容易的，五一过后，大陆的新华书店这边，也总算是给出了第一个准确的统计数据——截止4月5日，其实也就是上市大概前五周的样子，《冷酷到底》在新华书店的销售量合计285万盒磁带，11.4万张CD！ 统计总销售额3538万软妹币出头！因为新华书店不打折。 简直普天特么的同庆！ 然而事实上也不必吐槽什么，磨岩唱片自己的分发铺货渠道那边，也就大概把两个月销售数据给出一个粗略的统计而已——说它粗略，是因为他们几乎只能采用发行出去多少，截止一段时期内退回来了多少来计算差额。 其实没什么真的准确性可言。 不过还是已经大概可以知道，已经确定的销量，磁带加CD大概是有超过350万份了——对外可以吹成400万份了！ 不消说，绝对炸裂的销量！ 据说在八十年代，国内盗版几乎没有，那时候是很有些过千万盒磁带的超级销量的，但进入九十年代，那种销量完全没了，正版超过十万盒已是畅销！至于CD，对不住，有人买就不错，超过一万张，就要报道一下了！ 于是五一刚过，国内各大报纸电台，几乎铺天盖地全是《冷酷到底》正版畅销超400万盒的消息——被誉为是在盗版泛滥的情况下，一个历史级的销量！ 相比之下，消息传去港港和湾湾，对唱片界产生的震动其实更大——尤其港港，快回归了呀，港港出版的唱片可以提前申请内地备案、审核和发行，不用通过所谓“引进”的方式了，到那时候，这是特么的多大的一片市场啊！ 卖再便宜也架不住几百万的销量啊！ 当然，回归前还不行，“海外引进”发行，和直接算国内，只需要提前备案，跟国内的音像社联合就能发行，完全不是一码事。 至少是截止到回归前，内地400万张销量这种数据，大家是想都不敢想的——反过来说，内陆跑去港港混饭吃，不管是去拍电影做演员，还是当模特走秀，又或试图去那边签公司发唱片，也是相当的不易。 李连结占了便宜，当初《少林寺》被运作去港港上映，他一下子成功在港人那里留下了印象，后续一系列的电影票房都不差，成功登陆。 但除他之外，背着内地人身份的人，无论什么行当，都还一直没有什么成功的范例，一直到林见鹿的忽然蹿红。 王霏不算，一来她早已随家人落籍，二来她有个好老师，三来她一个首都大妞，自出道至今，已经连续发了七年的粤语专辑了，所以港人认可她。 林见鹿绝对是第一个能大卖港台的内地歌手。 而且他不是简单的去港台混，他是立足内地大杀四方的同时，还在港台混到了几乎是歌手的顶——港台的各路报纸杂志，早就已经纷纷在讨论，他是四大天王之后的新一代天王了！只不过还有很多报纸不认他内地人的身份，坚称他只能算是一号超猛的过江龙而已！ 但这些之于蜗居首都的林见鹿而言，却是根本不在意了。 ………… 5月8号，顾常卫回来后约喝酒。那就喝酒呗。 一桌子人来的乱七八糟。 有唱歌的，刘焕，金雪峰，有创作人，三保，赵继平，有导演，张子恩、张扬、张一柏、张纪忠、小钢炮，嗯，老张家看来很出导演。 当然还有演员，但也算家属，蒋文丽、徐凡，另外蒋文丽还叫来了她的两个闺蜜，陈晓艺、姜珊，半路还又来了张国利两口子，后来还有一个刘贝。 这里头关系异常特么的复杂。 反正这个串那个，不少人闻讯就过来蹭酒了。 还是那句话，这个年代的内地文艺圈，给林见鹿的感觉，是的确偏质朴，整体上的江湖气相当重，大家都是草根，没什么你咖位高我咖位低的分别。 当然，也可能主要是林见鹿咖位最高，所以对他来说，觉得没什么咖位区别。 女同志一多，林见鹿就干脆打电话，把蒋琴琴也给叫过来了。 反正老顾组局，当然他请客，蹭呗。 林见鹿自己都不知道被蹭了多少回了。吃不回来的！ 话题纵横开阔。 张纪忠心心念念要调进央视，但现在看来还不行，不过他监制的《水浒传》已经筹备一年多了，接下来就要正式开拍，他觉得这部戏要是弄好了，就能有戏。 小钢炮的郁闷无需多言。他过去一直都跟汪朔捆绑的太紧了，现在汪朔被批接近倒台，一下子把他带坑里去了，风光不再，整个人郁郁饮酒，牛逼都不吹了。 赵继平本来不苟言笑，似乎是跟林见鹿这种“港台红人”有心理隔阂，再加上年龄差距相当不小，但几杯酒下肚，可能是觉得，哎，这小伙子挺不错呀，倒是聊起来了，问林见鹿愿不愿意入曲协，他可以引荐。 老头儿现在是关中省歌舞剧院的院长，正经体制内，这次是凑巧来首都出差，跟顾常卫、张子恩这波西影厂的人有些交情，这才被叫来喝酒。 当然，聊到最后，大家最关注的，其实还是港台娱乐圈的光怪陆离。 都好奇，都眼馋，都向往。 不夸张的说，至少现在，港台娱乐圈，尤其是港港娱乐圈，仍是整个亚洲最时尚、最前沿、最时髦、最牛逼的流行圣殿。 而且关键是，人人都知道港台明星赚钱猛啊！ 别看娜英在港港也就算刚起步，但她一张专辑能卖三四万张，甚至有一张卖过了白金线，这就已经足够把国内这帮人羡慕死了。 录一张专辑就能赚几十万港币，那是什么概念！ 内地的这些演员，陈晓艺、姜珊都算红，一集电视剧普遍两三千块钱而已，问题是就这样，都开工不足，要不然能有时间来聚什么酒场？ 当然，纯演员一向挣得少，挣不过同级别的歌手，这倒是常态。 有首歌叫《大花轿》，很红了，正版专辑据说卖了20万盒，也就挣个十几二十万块而已。反倒是接商演走穴，赚的远比卖专辑赚得多！ 可就算《大花轿》，火风也就那一张卖得好，他出的专辑还好几张呢，过三万盒都已经算卖的不错了，可不能跟娜英在港港稳定的三五万张那么卖，一张几十万港币那么挣相比！ 刘焕自己都坦言，商演一万五到三万一场不等，机会其实也不多，他自己每年都出去转悠两趟，但也就只能挣这个钱了，央视录一场晚会，就给五百块，从彩排到正式录，折腾好多趟，恨不能赔钱！ 至于专辑，他出的专辑，卖了还不到五万盒！ 那就当然羡慕港台！ 那就……吹呗！ 港台没什么了不起，程龙很聪明，情商很高，洪金保的确胖，但他最明显的其实是肚子有点大，其他倒不算很胖，林清霞漂亮，哎，哎，哎，我亲过她，金像奖颁奖典礼，非得让我去唱歌，我搂着林清霞、张爱嘉，一边亲了一口…… 卧槽！ 连一帮女的都跟着卧槽！ 林清霞哎，张爱嘉哎…… 第三十二章 养老啦！ 5月10号，林见鹿搬家了。 没买，在离南锣鼓巷不算远的一个单位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58平，二室一厅，一个月240块钱，包水电费，没物业费。 骑自行车回家，大概15分钟。 林爸林妈都跑过来看了看，没说啥，家里的确太小了，儿子也大了，现在又不缺这个几百块，租就租吧，比买便宜多啦！ 他舒坦点儿，其实自己两口子也住的松快，又不耽误回家吃饭。 至于让他们也来住，那是不可能来的，“你疯啦？咱家那三十多平的两间屋子，一个月租金交给街道，才十二块五，上哪儿再找那么便宜的房子去？我跟你爸必须占着窝！再说了，你特么一走，跟你爸我俩住着宽敞着呢！” 把赵猴儿他们叫来，几个兄弟一起给燎个锅底，新床新被新棉花，这就算是自己安了一个小家了——手里钱暂时不多，考虑性价比，考虑后世增值问题，他还是打算要买个小院子，还在打听，看了几处，不甚满意。不是太贵，就是太破。 结果，好事儿忽然来了。 滚石要给发工资了。 决定跟林见鹿结算前五十万张在湾湾销售的唱片的版税，当然，按照当初合同约定的顶格15%的分成结算。 简直爽翻！ 税前到手1350万新台币，折合米刀大概是43万多。 因为签唱片约的时候，林见鹿压根儿没有经纪约，所以这笔钱无须向两个经纪人分成，这也是当初签经纪约的时候都说好的，要等林见鹿签下份合同，她们两位经纪人才可以分钱——所以事实上，之前跑了几场商演，林见鹿赚了大概十一万米刀左右，葛福红好歹还算分了万把块，但张爱嘉至今为止，还没从林见鹿的经纪合约里分到一分钱呢，最多就是按照约定，葛福红会匀给她三成！ 滚石那边很贴心地问，要不要给开个湾湾的台币账户？还是打进你在港港的汇丰账户里？打新台币，还是港币，还是米刀？考虑到你没有聘用专业的会计师，这笔钱似乎也不合适经过你的经纪人，需不需要公司为你设计报税方案？ 林见鹿倒是无所谓，但想了想，他还是把电话打到了张爱嘉那里。 说好了的，湾湾的事情以张爱嘉为主。 虽然这笔钱不给你们分，但活儿你们还是要干的。 张爱嘉果然没有二话，表示她的经纪公司有会计师方面的长期合作伙伴，款可以直接打进汇丰，回执往她的经纪公司寄一份就可以，等到报税季，公司会为林见鹿做专业的报税方案，到时候再完税。 那就按她说的办。 摸摸口袋，等这笔钱打进来，除了之前兑了软妹币取出来、其实还没怎么花的那点零头，他的汇丰银行卡里，马上就会有53万米刀了！ 400多万软妹币呀！ 问题这明显才只是个开头而已！ 所以说，已经财富自由了！ 于是一狠心一跺脚，他调头回去联系之前看过房子的一个房虫儿，买了！ 房子有点旧了，民国的老屋子，没个不旧，但不漏不塌，花点钱认真修缮一下，依然还是好房子——就在礼士胡同，往东一千米是东二环、朝阳门桥，往南三百米是灯市口大街、金鱼胡同。嗯，离故宫直线距离大概不到两公里。 站屋顶上估计能看见紫禁城的角楼。 院子占地1000平出头，约莫一亩六分地，东西宽23.5米，南北长45.6米，修的是三进院，房屋带大门一共是36间，房本上登记的建筑面积是581平，但是房子久不住人，的确看去老旧，作价一共258万，折合大概4440块钱一平的室内面积，抄手游廊不算室内面积——哎，这里有个巧儿，现金米刀支付的话，对方答应28万刀即可，核算过来，里外里又省软妹币20万出头！ 不用想，这位是憋着要出国的！ 从这里回南锣鼓巷大概要3.5公里的样子，骑车也就十分钟出头，但林见鹿暂时不打算告诉老爸老妈，他自己也不可能马上住，人托人联系专门老宅修造的，准备投入一笔钱，慢慢把房子拾掇出来，再给老爸老妈一个惊喜。 燃气要通上、下水要修好、屋顶整个换新。 另外，地暖必须得通，哪怕自己院子里弄个锅炉房自己烧，也必须有。 忙忙碌碌，晃晃悠悠。 既忙又闲的瞎折腾了好几天，介绍来的修造大师傅整体看过了、量了数据，认真沟通过后，核算了好半天，按照林见鹿的要求，包括屋顶、墙面、梁柱、下水、地暖、地板、灯具、厨具、中央空调、门窗整体换新等等等等，还包括要求一体打造的明式苏造红木家具，室内先进的马桶、浴池，要求高而不奢，一口气改造下来，包工包料，要65万，六个月工期。 没还价，签了合同后还预付了25万块。 要是日子继续就这么过下去，林见鹿都恍惚觉得，自己已经退出江湖了——一位绿林大盗，已至暮年，携带毕生积攒的家私，回乡间买了几百亩地、盖了个大院子，学着地主老财一样，娶个大、讨个小，自此就算金盆洗手、林下养老了！ 偶尔去新大都饭店转转、坐一会儿，跟老薛聊几句，与闻些江湖事，听来倍觉遥远。陪老张听一听质量参差不齐的投稿，偶尔也会见到几个主动登门投搞的歌手，态度好、不那么傲气冲天的，他就鼓励几句，还给人家签个名什么的。 满满的退休气质。 一直到苏惠伦忽然有一天打电话来。 “阿鹿啊，我新专辑第一周就卖了7万多张哦！大家都说，我第二周是有希望冲击一下单周十万张的！要谢谢你，帮我填了那么美的一首词！歌迷都很喜欢《Lemon-tree》这首主打歌！全湾湾也都在夸你歌词填的好！” “嗯，不客气。你放心，卖不到十万，老段也会这么宣传的！” “哈哈哈，你好讨厌！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一定会卖过的！我要自己卖过！” “行行行！有信心就好！还有事儿没？” “跟你讲啊，我这个人是遵守承诺的！欠你一个吻喽……不过！你要赶紧来拿！如果我谈恋爱了，这件事就作废，不要怪我不守承诺哦！” 林见鹿这才忽然想起来……啊，苏惠伦还欠我一个吻。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头。 似乎就是只在忽然之间，各种电话都开始打进来了。 张爱嘉问何时回台？葛福红问何时回港？ 林清霞问最近怎么不见你出来，一起喝酒啊？ 梁泳琪说公司已经打算让她开始录歌了，但葛姐又帮她接了一部电影，叫《百分百感觉》，郑伊建、郑秀纹主演，她是女二，主要是制片方连续两部《古惑仔》，招致全港批评，不得不紧急推一部这样子温馨的漫改爱情片，来矫正市场定位。葛姐有推荐，对方看中她相貌清纯，最近人气也不错，大概定了用她。 关芝琳说，说好一起饮茶的，你人呢？ 陈舒华说，我听说你躲去大陆啦，答应我了要写歌的！三首就好啊！不要躲！ 林希蕾说，阿鹿哥我想去首都找你！我每天都好闲，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没工作真的好苦恼，好想有份工作可以做牛马呀！ 哎呀，不管她们…… 5月21号，小满节气，可算有借口了，得吃一顿。 借口立夏那天太忙，没吃上立夏面，他约了几个兄弟来家里吃饭，自己是一大早就出门买菜，回来就开始预备各式菜码，和了面之后醒着，就自己小火炸酱。 首都人吃炸酱面，吃得特别穷讲究。 但林见鹿现在算退了休的老干部、洗了手的老绿林、买了田的小地主，很是不缺这种无用的时间，就慢慢折腾这顿饭。 结果还没到晌午顶，张扬主动打电话来，随后就赶来蹭面吃。 然而，他没憋什么好屁，面也吃了，还特么不少吃，吃完了抹抹嘴，开始哭穷，哎呀鹿啊，你说现在哈，想拍个东西咋就那么难呢！市场不好，卖不出票房来，厂里也是横竖没钱，拨不出款子来，你追着要，他就敢给你上吊！ 总之，死活就是一个没钱！扣不出来，真扣不出来！ 呵……开玩笑，林见鹿现在是肯定不缺钱了，但是想让他投资电影，那是想都别想的——他的钱是留着养老用的！实在机会合适，他还打算投资新浪网易搜狐，再不然百度腾讯阿里巴巴呢！ 再说了，跟张扬也就两饭之缘，关系没到那个份儿上！ 最后他图穷匕见：来给咱串个戏吧，就一小角色，两天就成，绝不耽误您养老！您也理解理解，您一来，我把招牌一挂，方便问厂里要钱呀！您红啊！ 这下林见鹿犹豫了，酒桌上也推杯换盏过，要是就这点忙的话，不帮似乎也也不大合适，就问是什么戏？ 张扬立马兴奋起来，也不剔牙了，赶紧拿过他那皮包，掏出好几份资料来，电影叫《爱情麻辣烫》，一部都市爱情片，西影厂的项目，他的导演，负责攒组，前期的筹备啊、人员，其实都攒个差不多了——但这不重要！ 忽然，翻到演员表，林见鹿眼睛都顿时瞪大了。 女三号是高媛媛！ *** 我很开心，基本上大家发的书评和章评，我都看过，感谢大家都纷纷认可我零零后的身份，这充分说明，在人民群众那里对我的评价，我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大男孩的。 谢谢大家！ 单纯的大男孩现在在艰难谋生，日复一日的勤奋码字，他现在需要一点月票，提升一下月票排名，以便能多赚一点买方便面的钱，各位哥哥姐姐们，能支持一下月票吗？ 第三十三章 拿下！ 《爱情麻辣烫》讲的是一对年轻的未婚夫妇准备结婚了，那就见父母、布置新居、结婚登记、买戒指、拍婚纱照等，以这个为线索，引出了五段不同年龄阶段的情感小故事，算是分成了五个单元：《声音》、《照片》、《玩具》、《十三香》、《麻将》。这五段，被《结婚》的线索连接，攒起来了。 一看就不带着票房大卖的样子。 但是再想想，这年头国内的确是不太擅长拍什么商业电影，印象中上辈子在某音看过很多回头看二十年、三十年之类的系列，国内的商业大制作，还要等老谋子那部《英雄》，然后才拉开了序幕。 所以在这个年代，这片子大概还要算不错？ 无所谓了，有我老婆啊！ 只是很无奈，高媛媛的戏份在《声音》那个单元里，她演高中生，按年龄算，那当然是本色演出。要跟她演对手戏，林见鹿在年龄上是没问题，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使得他根本不可能演那种青涩的毛头小子的角色了。 他要是去演高媛媛的对手戏，这一段就崩了。 仔细看，连定下的带没定下的，最适合林见鹿演的，就俩角色，一个是男主角，一个是婚纱摄影师夏小万，年龄都合适。 林见鹿当然不可能演男主角，那要是拍起来，可就得俩月起步了！ 所以翻来覆去的看，他能演的，其实就只有一个夏小万，“几天能拍完？” “您时间金贵，可着您来，其他人都一边玩去，只要您去了，先拍您的，咱争取一周就搞定！”——靠！刚才忽悠的时候说的是两天！ 其实还是不大想演，因为跟我老婆也不是对手戏啊！ 犹豫再三，话赶话都赶到这儿了，演还是要演的，主要是就有借口去剧组待着，借机认识我老婆了——于是最终无奈地答应。 张扬得了承诺，屁颠屁颠的剔着牙闪了。 当天下午就来电话，西影厂答应给拨款一百万了，“嘿……从今天开始，您是我哥，您的招牌是真好用！不过我还有点儿事，我过去咱再聊聊？” “拉投资免谈！” “别呀……” ………… 5月1号，苏惠伦的新专辑《Lemon-tree》上市，由林见鹿填词的主打歌《Lemon-tree》堪称是一炮而红，使得专辑在台销售首周就卖了七万多张，第二周真的过十万张了，而就在这一周，《冷酷到底》在霸榜十周，也连续拿了九周的销量十万张之后，终于掉到了第二名，算是苏惠伦踩着林见鹿上位了。 十万零几百张，那也是过十万张！甚至可以对外吹成十二万张了！ 苏惠伦算是借此成功地向上跨了一大步！ 这张专辑过五十万张销量大有希望！ 再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得意洋洋耀武扬威，自称报了林见鹿说她要靠老段吹捧才能过单周十万张销量的一箭之仇！ 但第三周就翻车了——《冷酷到底》依旧保持了七万零几百张的销量，重新回到榜首，《Lemon-tree》却是一下子掉到只剩四万来张销量。 再打电话来，垂头丧气。 “没事啦，你想想，你也曾把红遍湾湾的林见鹿踩在脚下，狠狠蹂躏了一周呢！一周啊，这还不够你牛气的？” “噗……你说的……好黄哦！” “喂，不要思想不正啊你个色女！” “你才思想不正！本来就是你说的好黄！” “你再这样我给你讲段子了哈！” “你讲啊，我看你还能多黄！” “嘿……你自己找死的啊！话说，学生嘛，学习，正好学到ABC，那很正常啊，结果有个同学不肯念，老师很生气，问你怎么回事啊！这学生说，我妈妈告诉我，不要说B，这是脏话！……” “噗……” 别看嘴上牛气冲天，但苏惠伦其实特好逗，笑点也超低。 “老师很生气，你妈妈的B，和老师的B，不是一个意思，不是一回事……” 没等说完，电话那头苏惠伦已经笑得快断气了的样子，林见鹿一边讲，她一边捂着嘴，似乎是正在笑得打抽抽。 嘁，专治嘴硬——拿下！ 然而挂了电话又很空虚，听过太多黄段子，也会讲太多黄段子，能逗笑几乎所有人，但偏偏，已经很难有人再把自己给逗笑了。 ………… 老段又要让拍MV！ 随着《倍儿爽》的MV开播，算是在东南亚各国展开了一轮不那么认真的宣传，结果意外出现，专辑在东南亚各国的销量纷纷上扬，哪怕是后续《童话》的MV号称感动了无数人，直接称霸了港台的金曲榜、金曲龙虎榜等榜单，但在东南亚好多国家，《倍儿爽》却稳稳地待在榜首！ 老段亲自打电话来，说《倍儿爽》的MV热播，带动了不少当地的非华裔也去买专辑了——这一波力量可相当不小！ 又是那段舞蹈的功劳！ 当然，在即将过去的这个五月份，《童话》依然是最火的。 MV在两岸三地的推送，使得《童话》在各地打榜几乎是清一色的第一，哪怕在日韩，那部MV都被报道为“感动了万千少男少女”，因此，专辑在各地的销量，几乎没怎么掉，甚至个别地方还涨了。 考虑到这种强大的弥漫的影响，滚石已经决定把本来准备在五月中旬投放的《十年》的MV，向后调整到六月初了，那《花田错》当然要向后顺延。 总之，滚石想要力争把《冷酷到底》这张专辑，做成整个华语歌坛第一张大卖、长卖的专辑！并且，考虑到内地的渠道销售实在给力，公司甚至觉得，冲击一下有一定的希望实现全球突破900万张，乃至一千万张的销量纪录！ 那就……MV不够用，还得拍！ 滚石甚至打算把剩下的六首歌也一起全都拍出来，到时候会推出一部《冷酷到底录影带》，并且希望林见鹿能够抽时间去湾湾，大家商量一下，选一两首歌，做个什么混音版之类的，等到专辑销售到一定阶段，就打算补进专辑里，还不单卖，捆绑上《冷酷到底录影带》一起，出个“千万庆功版”之类的。 怎么说呢……做生意就还是你们会做生意！ 这下子一捆绑，不得卖个599台币一套啊？卖一万套就是599万台币了，折合软妹币已经一百四五十万，拍MV的钱就差不多能回本了！ 然后就多卖一套赚一套！ 这是职责范围内，乐意不乐意的，林见鹿也只能答应下来——挣钱嘛，你从人家手里挣到钱了，人家也力捧你了，那在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你无可推脱。 所以喽，滚石要求尽可能后面六支MV也都拍出高质量来，也就是要求都必须有故事脚本了。到这个时候，之前交下的那些朋友，可就派上用场了。林见鹿打电话摇人，请客吃饭，叫了一帮导演和编剧。 大家攒故事吧，滚石掏钱。 但分派好了任务之后，林见鹿又忽然想起来，这次一拍就是要六部了呀，还都有故事，也就是都有女主角——卧槽！这要是考虑女主角尽量不一样的话，我上哪里给你找六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去？ 蒋琴琴拍了《花田错》，柳若英拍了《童话》，梁泳琪拍了《十年》，这个调门起的也未免太高了点！这年头，要找能跟她们三个颜值差不多的年轻女孩儿，只怕不容易！总不能这就去找高媛媛吧？会不会有点拔苗助长了？ 他打电话给薛忠鼎，结果老薛哈哈大笑。 半个小时之后，他就亲自送过来厚厚的一沓资料，“你要拍MV，还用发愁找不到女主角？你看，三天，收到了这些，你来选！” 林见鹿接过来打开一看，好家伙…… 第三十四章 青枝 这下子女主角好选了。 导演的话，划拉划拉朋友圈，张扬在筹备《爱情麻辣烫》，但几天的空闲时间导个MV，还不至于耽误事儿，张一柏和小钢炮都闲着，正好挣点外快，后来张子恩说，他也想再导一部，那就匀给他一部。 《黄昏》让冯笑刚导，女主角选了李小然。 这女孩儿是真白，身材也真是好，资料上写她北舞毕业，跳民族舞的，76年的，93年北舞毕业，就分配到东方歌舞团了，目前是兼职接广告。 《潇湘雨》让张子恩来导演，女主角选了一个上戏的女孩儿，叫赵燕，目前就读上戏表演系95级——但其实，林见鹿认识她，因为上辈子看过她至少两部剧，一部《潜伏》，一部《神医喜来乐》，只不过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叫沈傲珺。但她既然有投简历，当然就还是很愿意用她。 《曾经的你》让张扬执导，女主角选了周讯——这个当然认识。 《第一滴泪》张一柏执导，女主角也是上戏的，93级表演系，叫李彬彬。嗯，应该也就二十出头的她，真叫一个五官端正、青春貌美。 《爱就一个字》也是张一柏执导，女主角叫左小倩，北电的，95级表演系，也很漂亮，而且是那种感觉给打了高光的清醇和甜美。资料上写她拍过江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林见鹿看过那部电影，但对她全无印象。 漂亮就够了。 还剩下一个《勇敢的心》，还是张一柏来导演，但张扬力荐了一个女孩儿，嗯，也是他正在筹备的《爱情麻辣烫》的女二号，跟林见鹿有对手戏，徐晶蕾。 北电表演系1993级的，还上学呢，这两年已经有点红起来了，据说人脉顶级、片约不断——嗯，人家的男朋友叫汪朔。 这个面子当然犯不上不给，于是林见鹿答应了，结果倒是没想到，人家推了。 可能是没瞧上？觉得拍MV不够档次？ 不知道。 反正张扬多少有点尴尬。 那就拍吧，一切都是熟路子，薛忠鼎就连去北影厂租摄影机都租熟了，剧组更是现成的，几个电话就能凑出来——只要不死磕细节，说拍也容易。 连剧组都不用换了，剧本定好一个拍一个，该哪个导演接着干活了直接叫来。 《黄昏》和《爱就一个字》、《第一滴泪》都是拍都市男女背景，街头拍一拍，加点室内，再加点摄影棚布景就搞定。《黄昏》需要出的外景，也就是加一段高速路开车的镜头罢了，开车还没到廊坊，外景就拍完了。中间进个服务区，就在服务区里，《第一滴泪》的外景就又拍完了。 《潇湘雨》要古典场景，直接拉去怀柔的飞腾影视基地，两天搞定。 总之，简单。 主要是专辑卖到现在，早就已经大卖到远超林见鹿当初的预期了，他对接下来再怎么搞商业宣发，自身动力已经不足，态度就不免敷衍。 倒是拍摄期间，这几个女孩儿蛮有意思。 李彬彬很聪明。 入圈至今算半年，就同年龄段的女孩子而言，她真是林见鹿见过的数一数二的那种聪明女孩儿——她身上似乎有种爽朗的男孩气，这让她很容易跟人交朋友。 沈傲珺很有礼貌，换句话说，很拘束。一直都很客气。 但是能感觉得出来，才大一，就意外地有戏可拍，两三天就能挣6000块的劳务费，而且还是给红遍大江南北的林见鹿拍，她很开心。 周讯倒是并不怎么精灵，反倒有点卑怯小翼，一直怯生生的。 不过拍了一天之后，渐渐熟识，她倒是主动跟大歌星聊了几句，听那意思，她其实挺想唱歌的，从小就喜欢，所以请教一些发音方法。 左小青很有意思。超甜的一个妹子。 她的声音超好听，沙软软的甜，而且特别会说话，口才情商绝对在线。五个女孩子里，唯独她要到了林见鹿的手机号码，而且还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李小冉就不一样了。 开拍第一天，林见鹿就意外撞见她躲在外围的角落里抽烟，林见鹿不觉如何，她却是颇显尴尬，后续好几个小时都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演的感觉。 这女孩儿嘴笨，偏偏偶尔开口，又带着些莫名其妙的刻薄。 至于《勇敢的心》，本来林见鹿的意见，没有女主角也无所谓，摇滚嘛，拍一拍自己站在夕阳下声嘶力竭的假唱，再拍几段跑步的镜头，就带出那股子励志的、向上的味道了，但架不住薛忠鼎劝，最早那《冷酷到底》和《倍儿爽》，是当时条件不允许，现在要出录影带，还是找个女主角吧！ 其实可以找林希蕾来，她整天无所事事的，正愁没有工作机会，但是算算，这年头港港飞首都一来一回，6000块软妹币的劳务费也就够个机票钱，于是作罢，临时凑数，用了张子恩推过来的一个女孩儿，叫柳丹，也是中戏毕业的，在《宰相刘罗锅》里演过一个民女。小圆脸儿，很漂亮。 总之，嘁哩喀嚓，六部MV，11天就让林见鹿给对付完了。 甚至没耽误中间磨岩唱片换办公地址，他过去庆贺乔迁之喜喝了顿酒——嗯，《冷酷到底》在内地大卖，磨岩唱片作为发行代理，一下子发财了，顿时鸟枪换炮，搬出了新大都饭店，在二环边上租了栋四层的小楼，开始招兵买马。 连带着滚石在首都的分公司，也拿到了一百多平的办公面积，也要招人。 ………… 终于，6月5号，《爱情麻辣烫》召集了一次剧本研读会，所有签约的大小演员，都聚到了一起。 林见鹿终于“巧合”地碰到了高媛媛。 嗯，小失望。 我老婆当然清纯的一批！而且她也的确是少有的无论在各个年龄段，颜值都相当能打的存在——但是，可能是最近半年林见鹿已经见过太多漂亮的女孩子了吧，尤其是前几天，才刚走马灯一样两天换一个镜头情侣，那些女孩儿可都真是漂亮啊！跟她们相比，嗯……我老婆倒像是一根尚未展开叶芽的青枝。 清纯。不施粉黛也美。但距离女神就似乎还差了一截。 更何况，现场还有一个徐晶蕾。 这位应该是二十出头个一两岁，显然正在步入花期巅峰，既清纯靓丽，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傲气，很勾人。 同是北电，同是表演系，她比蒋琴琴高一届，比左小倩高两届，但名气却要比那俩大得多——嗯，当然，还是那句话，人家的男朋友叫汪朔嘛。 都是老江湖，张扬混若无事地介绍大家认识，那就点头打招呼，道声你好。 男主角叫王雪兵，中戏毕业的。 女主角叫刘洁，也是歌手，但老张说过，之所以用她演女主角，一是因为女主角的戏份，其实并没有什么压倒性的优势，二是刘洁是松下电器的代言人，松下承诺，她做女主角，人家就给20万赞助！ 所以，这是广告商的人！ 西影厂只给了100万，靠这点钱可拍不下来这部戏，包括松下电器在内，张扬这家伙八字还没一撇，就已经拉到了40多万的各路赞助了。 就这，还是只要见面就哭穷——他计划这部戏至少得两百万才能拍下来！ 林见鹿跟这位刘洁完全不熟，但她却显然是林见鹿的超级小迷妹。 大家都是唱歌的，林见鹿光内地就卖400万盒，大街小巷全是人家的歌，刘洁才卖几万盒，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看到了郭涛，林见鹿很喜欢《疯狂的石头》，郭涛在那里就演了男主角。 还有濮存辛、吕丽平。 以及一个算是熟人的徐凡。 别管谁，都挺客气——不能不客气，这甚至不是单纯最红的问题，不少人都知道，林见鹿点头答应来串几天戏，就让张扬从西影厂骗来了100万资金啊！ 这你不服行吗？ 不过在林见鹿看来……挺草台班子的感觉。就像他自己拍MV的草台班子差不多——感觉上就是会把投资都赔光的那种。 但剧本研读会上，从导演到编剧到演员们，大家倒是都对这种新颖的爱情片单元剧模式相当感兴趣，一个个都是一副很看好、很有干劲儿的模样。 嗯，我老婆还是好看的，只是现在还太青涩了点！ 而且还是我歌迷，主动拿了磁带来，求签名。 林见鹿直接给她签上了自己的手机号，高媛媛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时就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含羞带嗔地瞪了林见鹿好几眼。 整个研读会都没再搭理他。 有种偶像形象一下子破裂了的悲愤感。 *** 坦白讲，我求月票本身，也不可能拿到什么月票排名，不会有什么奖金。 求月票的本意，其实还是因为新书榜，现在的新书榜，其实我也搞不清它到底是怎么“加权”计算的了，但月票多了，肯定是排名更高——排名高一点，多吸引几个新读者，将来上架后，让小刀我也能多赚一点，养家嘛！ 各位多帮忙哈，有票的就麻烦给投一下！ 拜谢拜谢！ 第三十五章 闪耀 一下子就又清闲下来了。 闲着真好。 特么的想干嘛就干嘛，不想干嘛就不干嘛！ 除了赶上星期天回去南锣鼓巷吃顿饭，安抚一下老爸老妈那若有若无的分离焦虑，林见鹿平常时候就骑个二八大杠闲逛，买买菜，回来自己折腾一口。 跑去看了看车。 他觉得有必要买辆车了，有车毕竟还是方便的。 别看那么红，平常出门带个棒球帽，墨镜卡上，大裤衩子POLO衫穿个旅游鞋，蹬着二八大杠，基本上没怎么被人认出来过。 6月8号晚上，他请客，就在小区外面一家店，羊肉串，啤酒。 请的是一帮玩音乐的，郑均、许威、张亚栋，和鲍家街四十三号乐队的主唱，汪锋——有缘故，主要是为了请许威和汪锋，因为抄了人家的歌了，以后大概率还要继续抄。虽然他们肯定不知道，但这玩意儿，在林见鹿看来，存心有天知吧！ 请一请，自己心里安然。 结果下午时候，左小倩那姑娘主动打电话来，要来找林见鹿玩，说是正在期末考试，考一场停好几天，怪无聊的，于是晚上就带上了她。 所以等到薛忠鼎跑去机场接了张爱嘉，又打电话来，找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张爱嘉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了——那个红遍亚洲，唱片销量数百万张，目前光是主动过来接触的品牌方已经三四十家，各路杂志、报纸、电台、电视台约的节目、采访、封面已经八十多家，更不要提还有很多唱片公司、歌手、经纪人的约稿堆了高高一摞……的大男孩，就在首都街边的小摊子上，穿着T恤大裤衩子，趿拉了一双蓝色的塑料拖鞋，跟几个朋友声嘶力竭气势震天的划拳、哈哈大笑、喝酒，一个相貌异常甜美的女孩儿，乖巧地依伴在他身旁。 “他平常就这样吗？” 打电话的时候就特意让薛忠鼎先不要告诉他，这时候更是主动拦住老薛，反而是从背包里掏出照相机来，咔嚓咔嚓连着拍了好几张，然后才扭头问薛忠鼎。 薛忠鼎想了想，笑了，“他之前去公司，跟我说他已经退休了。” 张爱嘉也笑起来，“他才二十岁！” 薛忠鼎耸肩膀，“但他真的好快乐！” 张爱嘉又失笑。 想了想，还想再问什么，但又最终没问，收起相机径直走过去，从旁边的空桌上扯了一把竹子做的小椅子，往林见鹿身边一放，拍拍许威，“麻烦让让！” 许威下意识地挪椅子腾出空来，但与此同时，包括他在内，大家都扭头看过去，“呦……”，大家都愣了一下，路边桌，随便扯了个灯泡那种，光线不算太好，似乎没人认出她来，但显然，大家都看出来这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林见鹿也回头，“嚯……你怎么来了？” 再回头，找到薛忠鼎了，他瞬息之间想明白，不由得哈哈大笑，招呼老板，“再来一箱酒，来俩杯子！再来斤串儿！” 张爱嘉回答他，“不来不行啊！我们都快忙死了，你自己在这里那么爽，那我心里就不爽。所以我就要跑来让你也不爽一下。” 林见鹿哈哈大笑。 杯子拿来，啤酒墩旁边了，林见鹿已经拎起自己脚边的半瓶，给张爱嘉倒上了，张爱嘉也不客气，端起杯子冲大家，“我从湾湾来，我叫张爱嘉，敬大家！” “嚯！” 一帮人都有点惊。 国内搞电影的、搞流行乐、摇滚乐的，还真是少有人不知道张爱嘉。 港港所谓霞玉芳红崛起前，扛旗的女一号是人家，有很多经典片子的盗版，在内地传播甚广，至于歌曲，那更不用提，人家是跟苏瑞齐名的存在。 关键是还足够漂亮——邓丽君、张爱嘉、林清霞、王祖娴，几乎是内地人心目中湾湾美女的最典型的代表了。 杯子相撞，啤酒乱溅。 这时候薛忠鼎也已经搬把小椅子插空坐下了，还没来得及喝酒，就主动向张爱嘉介绍这些人，介绍一个，张爱嘉就主动冲人家点头，等轮到小姑娘左小倩，听说是《爱就一个字》的MV女主角，她“哦”了一声，“好漂亮！” 左小倩一向灵巧，是有情商有口才的，这会儿却显得有些笨拙了起来，嗫喏着回应了一句——哎，一下子这桌酒就没意思了。怎么说呢，感觉张爱嘉一来，她一个人，就把这一桌子人都给镇了！ 女神！ 大家说话都客气了，都文明了，都高大上了，聊着聊着扯起摇滚发展史了。 没劲。 又过一小时，酒局散场，被张爱嘉这一打断，大家基本上都没喝多，喝的有点多的这会儿也醒了不少，于是就地作鸟兽散。 薛忠鼎帮忙给拦了辆出租车，让送左小倩回学校，林见鹿还特意趴在副驾车窗上，递过去50块钱，“别绕，赶紧送去，怕学校关门！” “得嘞！擎好吧您呐！” 大发面包车一脚油门，很快就跑没影了。 林见鹿这才陪着张爱嘉，随意地在街头散步。 薛忠鼎远远地缀在后头。 “上个月20号我就去港港了，老葛叫我过去的。她谈成的也要给我分钱嘛，就不愿意看我闲着，把我叫去帮忙！” “知道。” “你走T台那一段，老葛给你运作的，不止在他们家的电视台播了，港港的TVB也播了，反响很好，很多报纸评价，说你‘闪耀八分钟’，本来之前已经有些品牌在尝试接触了，播出之后就更多了，我跟老葛一直在谈、在接触。” “嗯。” 小助理林希蕾经常来电话的，各种汇报和央求，这些都提到过。 “你也知道，内地娱乐业不发达，没有什么有商业价值的明星，在过去，大家都喜欢用港港的艺人，但现在你出现了，你比他们天然的就有优势！更何况你的个人形象那么好，人又那么红，所以，品牌方都挺热切的。” “懂！说明我又要挣一大笔钱了！” “哈，对！……哦，对了，很多媒体约专访，我一直在做筛选，多少总要接几篇，封面可以多上一上，你的硬照优势也很大。” “好！听你的。” “对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第七届湾湾金曲奖！” “那你不去参加？跑来内地？” “推了呀，只是颁奖，我又不发唱片了，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内部已经在讨论了，规则里对于籍贯的限定，早晚都是要改的，就算明年改不了，后年大后年也是大概率，你一定可以去参加的！像今年，你不去，其实尴尬的反倒是他们！不过今年还可以说，95年你都没出道，那明年呢？明年你还是不参加，主办方更是会尴尬到不行的……你和《冷酷到底》没有奖的话，金曲奖不是成玩笑了？” “嗨……其实我倒无所谓。” 嗯，是的，今天是第七届湾湾金曲奖举办颁奖典礼。 林见鹿连个提名都不可能拿到，因为他是内地籍，而湾湾金曲奖是有籍贯要求的，不会提名，当然就更不可能有奖拿。倒是邀请他观礼来着，他推了。 其实不止湾湾金曲奖，港港的十大劲歌金曲也一样，针对港人自己的，内地人是不能参与评选和提名的——人家创办之初规矩就是这样。 倒是由Channel这家星空传媒旗下，其实也就是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旗下的全亚洲最大的卫星电台，会在每年一月份举办“全球华语榜中榜”，这个林见鹿说不定能参与一下，至少这个奖不像港台那样限制什么籍贯！ 然而……依然也是无所谓。 林见鹿是真的压根儿不在意这种事情。 他并不想要评奖什么的，更没有移民港港的打算，他只是想赚钱而已——最佳作词人、最佳作曲人都给你了又好怎样？是你写的吗？ 路灯下，张爱嘉忽然止步，扭头看着林见鹿。 一直到林见鹿也停步，扭头看她，她才问：“真的不在意？” 林见鹿哈哈一笑，“你觉得我有在意吗？” 她摇头，抿嘴，“你真的只有二十岁吗？” 林见鹿摊手。 最终她自己摆摆手，又继续往前走，“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没定下来的事情，也先不提，东南亚那边是真的可以跑一趟了，老葛没空，那就我陪你去喽！日程很紧，4天，9场，谈好的价钱，合计48万刀，去不去？” 林见鹿瞬间眼开，“去呀！干嘛不去？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张爱嘉哈哈大笑。 第三十六章 没人性！ 那就订票，出发。 赚钱嘛！而且还是这种到了地方登台十分钟拿钱就走的买卖！ 他如今也是值钱了，之前在港港接了几场商演，普遍都是一两首歌，十万到十二万一场不等，加上走秀，人家才给到了20万港纸。上次去东南亚宣传，林见鹿就问过葛福红，结果葛福红说，东南亚这边给林见鹿的报价，普遍是八千刀到一万刀左右，都被她给推了，报价上不去之前，宁可不接。 现在好了，开价两首歌8万刀，税后，林见鹿这边不承担任何税务和法律的风险，必须签合同，黑钱不赚，来往机票报销、五星级酒店套房。 最后谈下来，大多都在五万、六万刀一场的样子。 直飞李家坡，开始捞钱之旅。 清一色点播《倍儿爽》，要求跳舞，倒是第二首歌，有要求《童话》的，有要求《十年》的，还有要求《勇敢的心》的，各种都有。 演了几场下来，张爱嘉提醒，林见鹿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有必要招几个伴舞了——演出效果还行，《倍儿爽》在东南亚很火，尤其是，很多非华裔也喜欢这首歌，这就一下子打开了市场，比纯粹靠华裔买单，市场要大了许多，然而，登台几次之后林见鹿就发现，单纯靠他自己又唱又跳，差了点儿意思。 招吧，回去就招。 甚至可以考虑稳定的签下六到八个舞蹈演员，照现在这个架势来看，以后哪怕是一年只跑几圈演出，那也是百万美刀级别的收入了。 养几个舞蹈演员才能花多少！ 李家坡飞曼谷，曼谷飞吉隆坡，吉隆坡飞雅加达，雅加达飞港港。 结果，港港这边真的是没有任何私密性可言，刚下飞机，就被常年盯机场的狗仔给发现了，第二天报纸上就登了，“林见鹿又结新欢，张爱嘉疑似出轨”！ 讲什么两人并肩出机场，一身旅途疲惫，举止亲密。 更扯什么，两人同游曼谷数日，疑似已在国外购置爱巢。 被王霏打电话来嘲笑了十分钟。 而某只高妹居然还傻乎乎地打电话来问真的假的—— “出什么轨出轨！我哪有轨？” “她出没出轨我哪知道？她是陪我去东南亚捞钱了！陪我飞一趟，她就赚四五万美刀，三十多万港纸啊！有钱赚的！……你真龌龊！” 她乖乖挨训。 当然，林见鹿说的夸张了点儿，葛福红联系的，张爱嘉陪，所以她俩对半分，一人赚两万四千块美刀——但是，真的只有四天而已啊！ 梁泳琪出道至今，算是星途坦荡了，力捧嘛！这已经是第二部电影，还拿过最佳新演员奖提名，拍现在这部《百分百感觉》的女二号，多少片酬？ 十二万港纸而已！ 葛福红抽她30%，但那也才多少！ 不过既然人家都那么关心，第二天林见鹿就还是特意过去探了她的班。 她显得格外开心。 看到林见鹿忽然出现，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见她挺直了脖子，骄傲地像只天鹅一样，还很刻意地在外围跟林见鹿热聊了好几分钟，似乎是在秀给片场所有人看——港媒本来就在炒林见鹿跟她因拍MV生情，已经在谈恋爱的事情，而且两个人都没有辟谣，葛福红解释过，借点人气用用。 大家份属一个经纪人，这都是常规操作。 王京在片场，等梁泳琪这边显摆完了，又说了一阵子悄悄话，他才晃晃悠悠走过来，林见鹿哈哈笑着，跟他抱了抱。 然后聊几句，等一个镜头拍完，他就喊了暂停，招呼大家过来打招呼。 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是最佳拍档电影公司，今年刚成立的，王京是挑头发起人和股东，主打漫改电影的制作方向，界定的就是只做25岁以下年轻人的生意，创业作就是年初上映的那部《古惑仔之人在江湖》，刘伟强执导的。 《古惑仔之人在江湖》大卖，一下子大火了郑伊建和陈晓春，电影尚未下画，第二部《古惑仔之猛龙过江》已经开拍，而且第一部还没彻底下画，第二部就已经上映了，到现在，第二部还在映，第三部《古惑仔之只手遮天》已经拍完了——前两部的票房都可以算得大丰收，然而，却招致了几乎整个港港社会各界的普遍批评，于是，紧急开拍漫改恋爱片《百分百感觉》，打算等第三部卖完钱之后推出去，稍微修饰和扭转一下社会风评。 陈浩南谈恋爱嘛，好人来的，不是只会打打杀杀！ 论起把拍电影当成做生意来玩嘛，王京绝对是行家。 这部戏的导演是马威豪，近来两部《古惑仔》全港爆红的郑伊建，和女主角郑秀纹都在，邱淑真今天也正好过来，她是来客串的。 打招呼，聊几句，马威豪招呼剧务去帮忙把林见鹿带来的冰镇西瓜搬过来，于是大家多少总要道个谢——探班的礼仪如此。 倒是王京，眼睛太贼，一眼瞥见林希蕾，尽管她带着棒球帽，王京还是惊了一下的样子，小声说：“哇，你助理啊？” 林见鹿讶异，“你没见过吗？” “以前没注意到嘛！” 说话间，暗暗地挑挑大拇指，又冲梁泳琪那边使了个眼色，给了个男人都懂的小心点的眼神——林见鹿摆手，“想多啦！我要泡妞不用躲躲藏藏！” 王京哈哈大笑。 然后骂，“靠！靓仔真是没人性！” ………… 见客户。 林见鹿走T台的那所谓“闪耀八分钟”，成了一根导火索。 东亚加东南亚这一大片市场，历来是所有有志于国际销售的产品和企业，都会绝对重视的地方，在过去，内地市场打不开，但港台很发达，港港娱乐圈对东南亚地区又有着极大的辐射能力，乃至日韩，个别明星都有影响力，所以，国际上大大小小的品牌，很乐意于使用港台的明星做代言、拍广告。 到现在，内陆开放十几年，尤其近些年，大陆民间的有钱人开始越来越多，连一些轻奢品都开始有了不小的消费，但内地目前来讲，还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娱乐圈，造不出真正有商业价值的大牌明星来，所以没办法，还是港港，这里的明星虽然在内地没法卖电影票房，也没法卖正版专辑，但靠着各种盗版，港港明星在内地依然拥有着强大的知名度。 但那是过去了。 就像张爱嘉说的，忽然从内地蹦出来了一个林见鹿。 在1996年的这个时候，他立足内地，拿下数百万张的正版专辑销量，绝对是内地的第一红人，却又与此同时毫无阻滞的打穿了港台，自《冷酷到底》上市开始，他几乎同时，也已经成了港台的第一红人。 顺带，他在东南亚和日韩等多国，也有着相当强大的影响力和辨识度。 这本身就已经使他成为任何有志于这一片市场的国际企业绝对不可能忽视的存在了，又更何况，他个人形象良好，帅气且硬朗，时尚又潮流，这就使得他尽管才刚二十岁，却又自出道开始，就绝非是单纯的青少年偶像的形象，而是直接就成了横跨青少年偶像和成熟男士两条赛道的超强存在。 所以…… 时装、西装、鞋袜、男士轻奢、休闲服装、运动服饰、汽车、腕表、快销饮品、方便食品、日化用品、康健用品、男士用品、非处方类药品……等等等等。 别的歌手、演员、明星们奋斗多年却依然求而不得的大大小小的品牌，一下子就全都找上门来接触了。 据葛福红说，目前在跟她接触的，已经包括大概十七个大类八十多个品牌，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国际一线大牌，都有意签下林见鹿做代言。 比如运动服装类，耐克和阿迪达斯。 但跟运动有关的，却绝不只是这些，甚至有滑雪板找他代言！ 因为据说港台、东南亚有很多人喜欢去扶桑的北海道滑雪，这类产品在港台和东南亚，以及日韩等地的市场需求很大。 而林见鹿健康、时尚、硬朗、有才华的整体形象，非常符合他们的代言需求。 再比如饮料类，除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之外，竟还有两家从内地过去联系的品牌，一家叫健力宝，一家叫旭日升。 除此之外，内地还有家叫金嗓子喉宝的企业联系…… 还有快餐类的肯德基和麦当劳…… 总之，见见吧！ 做生意嘛，赚钱嘛，卖自己嘛！ 还是那句话，得让人家当面看看货，哪怕只是简单聊几句也好。 当然，前提得是双方谈的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按照葛福红和张爱嘉的安排，接下来，甚至还有七八家的专访在等着他，算上电视台的节目邀约，那就十家。 都是她们两个精挑细选的了，各路势力都要照顾到，那都是喉舌。 林见鹿倒是无所谓，但经纪人认为实在有必要的工作的话，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退休，他倒也愿意拿出时间来配合一下。 不过这个时候，一通来自湾湾的电话，一下子就把这些既定的工作节奏给打乱了——老段亲自打来电话，《冷酷到底》的全球销量统计，合计已经去到大约860万张，滚石准备正式对外宣传销量破千万张了！ 而且还要正式宣布向国际唱片业协会申请钻石唱片认证！ 钻石专，全球统一标准，一千万张唱片销量——不是瞎搞的，必须是正版，必须有清楚的出货路线、承销商，一切可证，人家才给认证。 目前整个华语唱片市场，连一张钻石专都没有。 歌坛倒是偶有自己吹自己专辑销量一千万两千万的，但也就糊弄一下歌迷，内行人其实嘲笑得很——港港加湾湾，一共三千来万人，加上东南亚华人华侨两千来万，一共就这么大的市场人口而已，你是能六千万人卖两千万张唱片，还是在非华人族群里卖了一千万张？简直开玩笑！ 全球百大唱片，就是论认证销量来排的，目前第100名卡到980万张了，连日语唱片，都有三张上榜，华语却一张也无。 吹牛吹到三千万张的，他也压根儿就不敢去搞什么认证。 但《冷酷到底》这一把，老段显然有底气，敢玩真的！ 而如果《冷酷到底》一旦拿到认证，那不但将直接上榜百大唱片，并且将成为华语歌坛第一张和唯一一张的超级唱片。 但是现在显然还不到，用老段的话来说，“先申请着，等具体走认证程序的时候，差不多也该有一千万张了！”——嗯，这很老段，这很滚石！ 总之，速来！ 咱们一起吹个牛逼！ 第三十七章 屁股 预报说有台风，还好落地的时候风还不算大。 轻风挟细雨的感觉。 但是通道里、接机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是步履匆匆的模样，匆匆一瞥，居然没看到有狗仔模样的人蹲守。 看到了陈舒华。 她信守誓言的穿了条紧身的牛仔裤，但上衣却偏又选了件帽衫，帽衫显得过大，垂下来，正好遮到了屁股下缘——倒是挺好看！ 讲真，行走江湖半年，林见鹿是真没少见了美女，可是论衣品，仅就他见过的而言，无出陈舒华和关芝琳其右者——她们真的是不惟颜值高级、身材高级，就连搭配衣服，也是绝对的顶级。 王霏稍逊半筹，主要是她喜欢瞎搭，想玩个性，偶尔就会丢了大众美。 相对而言，衣品最差的是林清霞。 她似乎是活明白了一样，对身材的管控没那么严格了，据张爱嘉说，过去那是真的手掐的小腰、九十斤的体重，现在胖了一圈，就连穿衣服，也显得有些过于的随性了，时而散漫随意之极，时而又忽然浓墨重彩到大V领露背。 总之，老娘老了，脸不要了，你们爱怎么看怎么看，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 人生美了上半辈子了，下半辈子还不兴我活的随性点儿？ 陈舒华明显还没放松过，闲聊时也有很多时候在讨论减肥…… 走近了，上下瞥她两眼，忽然绕着她转圈看——陈舒华愣了一下，马上转动身体，不让林见鹿瞎看，脸色微红，“你好色哦！” 她已经知道林见鹿想看什么了——之前曾很是疑惑不解，为何他非要自己穿这件紧身牛仔裤，后来她打电话给她认为朋友中最厉害的一个老江湖，李宗胜，结果李宗胜听完了哈哈大笑，当即告诉她，“他想看你屁股！” 惊愕过后是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之后是哭笑不得。 哪能想到，这世上竟会有人如此直白地传递想要看自己屁股的信号。 结果人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看，你不让看，说人家色，人家还摊手，一脸认真，“你瞧，我去花园，那花园里的花开的正艳，我在路上散步，那月光洒下来，轻柔如雪，迷濛如雾，我看见一位美人，相貌精致，身姿窈窕……我想看，我爱看，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一时间陈舒华竟有些无言以对。 人家又摊手，“我如果连这些都不欣赏，岂不是有些不解风情了？” 陈舒华抿嘴，片刻后，她忽而敛起帽衫的下摆，掐在细细的腰间，隔了那样子的一米远，忽然原地转起来，慢慢的，转的不徐不疾，似乎是刻意要留足时间，让那极解风情、极爱风情的人看清楚。 一圈转完，她仰着下巴看着林见鹿。 面色微红，风姿娇蛮。 林见鹿冲她竖起大拇指，“好看！” ………… 她自己开车来的，老段本来是肯定要派公司的车来接，让她跟车就好，但不知为何，原本习以为常的一件寻常衣服，她却忽然有些不太愿意让某位司机看到了，于是装模作样的自告奋勇，说自己去接就可以了。 还好，看起来车技尚可。 才刚出了机场，林见鹿忽然接到苏惠伦的电话，一副要捣鬼的语气，坏坏的，得意的，“帅哥，猜猜我在哪里？”——林见鹿那个脑子，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就猜到她要干嘛了，所以，“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在哪里？” 电话对面，苏惠伦愣了两秒钟，忽然惨叫，“不是吧你！” “我听说你在港港这边到处泡妞……我顶着台风飞过来的啊！” “我不是顶着台风吗？……不对，你是顺着台风啊，比我省油！” “省不省油关我屁事啊大哥！” 她吼的声音太大，陈舒华在一旁听得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 ………… 车子在市区里开着开着，风雨已经渐渐大了起来，还好，到底还是在瓢泼大雨落下来之前，车子开进了酒店下面的地下车库。 房间有预定，办了入住手续之后，陈舒华只稍一犹豫，就还是陪他上楼。 一时半刻，显然是走不掉了。 就算她要走，林见鹿都一定要拦着——风雨是真大。林见鹿上辈子一直在北方住，这还是第一次亲身见识到台风的厉害。 但陈舒华说这还只是台风的外围、边缘，距离台风正式登陆还早。 烧些水，冲两杯速溶咖啡，端着咖啡杯看着窗外的风雨呼啸，直如世界末日一般，林见鹿久久不说话——他看着窗外，陈舒华就看着他。 风雨如晦。 一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后，看腻了，林见鹿才回身，放下咖啡杯，“真特么猛！” 然后他忽然走过去，打开行李箱，拿了十几张五线谱稿出来，递给她。 给她预备的歌——开玩笑的，牛仔裤什么的，有得看当然好，没得看也没办法，该搞的合作还是要搞的，答应过的。早在首都的时候，就已经都预备好了。 只不过……她屁股确实很好看。 上次就觉得好看，这次觉得还更好看了些。 看见递过来的稿子，她恍然回神，然后一脸惊喜。 预备了三首歌，《闹哄哄》，《这世界那么多人》，《夏天的风》。 只有一首《夏天的风》属于她最想要的R&B，但《闹哄哄》和《这世界那么多人》反倒是她肯定一唱就会马上有感觉的慢调歌。 仔细思考过她的问题的。 或者说，其实是仔细思考、推导了接下来几年华语歌坛的大概路途。 很显然，无论罗大又、李宗胜在其巅峰期，到底是如何的天资纵横，又是如何的经典迭出、大杀四方，他们，和他们擅长的民谣、慢歌都要逐渐过去了。 类似《光阴的故事》、《滚滚红尘》这样的作品，在整整影响了一代人之后，开始要渐渐被呼唤新潮流的挑剔且喜新的歌迷抛弃了。 接下来当然不是什么R&B的时代，只是R&B崛起的太过璀璨、太过耀眼，高峰实在太高，所以好像那个男人统治了那一整段时期一样，但其实，不是的。 事实上，未来的时代，是一个大乱杀的时代。 所以，自己是怎么走红的呢？ 好的作品，好的演唱，外加一张好脸，显然都是不可或缺的条件，但与此同时，其实不可忽视的是，全新的节拍和节奏感、全新的编曲方式，带来了与罗大又、李宗胜他们几乎截然不同的时尚感、新潮感。 所以，它们给当下的歌迷带来的，是那样子的新鲜与兴奋。 已经全然不同于上个世代。 耳目一新，当然就会被喜爱。 而即便世上没有自己，这也会是在几年后就逐渐发生的现实。 罗大又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他的行将落幕，近来意志颓靡，李宗胜还没有感觉，依然有壮志在胸，他的讴歌要比罗大又更“小”了一点，没有那么强的民族感、时代感和社会感，风格也更情歌了一点，制作也更时尚了一点，所以他依然还处在巅峰之中——他们的感觉都是对的。 这本来就不会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 这是一场慢慢的更新——大约一直到那个男人的出道，以及忽然到来的网络时代，大量粗制滥造但是却绝对是发自年轻人、也愉悦年轻人的网络歌曲出现，直接加速地推进了这场盛大的更新。 全新的时代忽然就来了。 陈舒华想要转型，当然也没错，但她上张专辑扑了，精心制作，却扑的很难看——她的R&B并不成熟，市场也还没有到那一步，她太急促，走得太快了。 要不然，你看嘛，就连《花田错》和《潇湘雨》，待在《冷酷到底》这张钻石级的天碟里，也就只是普通红而已。 所以喽，那就帮她做一张EP试试水吧！ 脚步放慢一点，给她点新节奏，但调子还是她过去最熟悉、最适合的老调子，先把这张迷你专辑的销量保住再说，然后，用《夏天的风》让歌迷们先适应下。 吃着香了，下张专辑就再多给点。 ………… 窗外黑云压城。 狂风如摧、暴雨如注。 风雨拍打在酒店的玻璃窗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然而偏偏如此，窗帘一拉，竟又觉得这一刻房间内异常的安静而又舒适。 等到陈舒华看完了稿子，林见鹿就很耐心地跟她剖析她之前的歌路问题，告诉给她自己对她未来发展方向的思考。 她初时听得专注，后来却不知不觉走神。 当林见鹿唤醒她，她很有些不好意思，脸色有些红，赶紧说：“你说的有道理，比我自己看的要清楚多了。那就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吧，感觉自己精心准备的煌煌大道理，此刻竟全都落了空。 那就干脆略过这个话题好了，顺口闲聊几句也不错。 反正风雨如此。 她妈妈前段时间又生了场病，打了半个月的点滴，劝她认真去查一查也不愿去，不过打完点滴已经见好了，前段时间她去参加了几场演出，就都是妈妈陪她去的——她已经习惯了妈妈的陪伴，觉得安心。 她最近有在继续练习R&B的唱法，也有在尝试自己创作R&B的作品，但目前还没有什么感觉不错的作品——找不到灵感，她自己形容，像在一条漆黑的巷道里走路，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灯，看不到一丝的光。 她看了《童话》的MV，好感动…… 我呀，我就……拍MV呀，跟朋友喝酒，跑了一趟东南亚…… 忽然的某一刻，她略显突兀地问，“湾湾这边媒体也有报道你绯闻，好多的绯闻女友，所以……你真的有在交往的女朋友了吗？” 林见鹿愣了一下，旋即开始查手指。 一二三四五，很认真。 陈舒华瞬间瞪大了眼睛——然而，他数了两只手犹自不足，竟一直数到十三才停下，犹豫片刻，显出些认真的纠结来，回答说：“十二三个吧！” 愣了片刻，陈舒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三十八章 我承认 在酒店里一起吃了午饭，一口气聊到下午六点多，又干脆一起吃了晚饭，但风雨却丝毫都没有要变小的意思，林见鹿要她打个电话回家说明一下，然后就陪着她下到一楼去，在同楼层另外开了一间房，方便各自休息。 不过开完了房间，也还是一样聚在一起聊天就是了。 林见鹿穿越半年，朋友极多，但是像这样子一对一，在那么长的时间内，能够相当深入的聊一些平常或许不会轻易想起的话题，倒还真是极少。 看感觉，陈舒华似乎也颇有同感，因此聊得格外投入。 她有很多得意事，也有很多失意时。 林见鹿就无所谓了，他只得意两件事，我当过兵，我挣够退休的钱了！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销量也好名气也罢，他反倒并不怎么在意。 倾听为主。 聊够了过往，又聊那三首歌，然后现场教唱。 唱累了，就又聊回来。 聊到俩人都开始打哈欠，陈舒华低头一看腕表，竟已是凌晨两点。 于是各自回房。 早上七点，两人又一起去酒店内部的健身房锻炼。 一夜过去，窗外风雨不停。 但老段还是在大早上九点多，就过来敲响了房门，当林见鹿过去打开门，他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陈舒华手里捧着五线谱、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副松散随意的模样，如同在她自己的家里一样。 老段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递过来两份报纸。 正好一人一份。 林见鹿接过一看，直接就“卧槽”了。 一张占了接近四分之一个版面的照片首先映入眼帘，照片上，他推着行李箱正在往前走，却又扭头看向身侧，而身旁的陈舒华也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呃，本来肯定毫无问题，可照片这么一拍，却莫名觉得有些甜蜜感！ 但这显然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是从特么哪里拍的呢？ 姑且不论昨天在接机大厅，是的确没看到有貌似狗仔的人在，就算有，如果当时有拍照的话，就这个角度，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注意到呢？ 难道是被屁股……呸！ 被爱情给冲昏了头？ 开什么玩笑！爱不了的，好感就有，好色更多，但爱情，对不住，2025年来的中登，已经不怎么相信爱情了。或者说，不太会爱了。 啧…… 标题：林见鹿来台密会，陈舒华才是真爱！ 大概扫一遍内容，倒是有些无言以对——居然没有瞎编！ 记者小心追踪，亲眼目睹林舒华小姐驾车驶入酒店地下车库，停车后两人携手上楼，该车直至今晨本稿付梓，仍停放原处…… 凑过去看看她手里那张，标题是：林见鹿新恋情曝光，台风夜密会陈舒华！ 大同小异。 林见鹿无所谓，陈舒华脸上倒是颇见尴尬，红着脸跟老段解释，“我在隔壁开了房间，在隔壁住的！” 老段摊手，“我无所谓啊！你们都是成年人，我能管你们谈恋爱吗？该头疼的是你们的经纪人才对……不过估计她们也无所谓，阿鹿你就十天要上三十次的头条，每次都是绯闻。舒华你……” 吭哧半天，才终于憋出来剩下半句，“你总算也有一条绯闻了！” 林见鹿哈哈大笑。 陈舒华则哭笑不得。 聊一阵子，陈舒华起身去洗手间，却好外面又有人敲门，林见鹿起身过去打开了门，就见李宗胜当先，一步就冲进来了，随后周华建、张震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挤进房间去，最后面还跟着一个狗狗祟祟的伍柏。 林见鹿让他们给弄得愣了几愣。 正好陈舒华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外面客厅里忽然出现的一大帮人，吓了一跳，等注意到他们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短短几秒，她的脸色就涨红了起来。 老李笑眯眯的，像一个目送老妹妹出嫁的大哥。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不错不错，总算能嫁出去了！ 僵持数秒，陈舒华终于绷不住了，脸通红的抬手一指这帮人，“你们不要太过分！郑重声明，我是在隔壁睡的！” 大家一起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对对！” “当然！当然！” ………… 下午，倒是有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是一道慵懒且甜美的声线，“鹿仔，你来港港几天了哦，事情有没有忙完，饮茶啦！” 关芝琳。 ………… 6月21日，台风刚刚过境。 滚石唱片郑重地召开新闻发布会。 两位段老板一起出席，林见鹿到场，就连两位经纪人葛福红和张爱嘉，也是抛下了手头的一应事情，特意赶来参加。 罗大又、李宗胜、陈晟、小虫、包小淞等滚石唱片的大牌制作人，周华建、赵传、陈舒华、辛晓其、林仪莲、伍柏、任贤启、柳若英等等滚石唱片旗下的歌手们，只要不是确有事务绊住回不来，否则也几乎是应到尽到。 因为这是大事。 由老段当着上百记者的面，亲自宣布，《冷酷到底》全球销量正式突破一千万张大关，并且滚石已经向全球唱片业协会申请钻石唱片认证！ 并且会在近期发布《冷酷到底录影带》，和《千万销量庆功版》！ 有数据支撑的—— 内地销量368万盒磁带，17万张CD。 湾湾十一周销量157万张。打破市场最高畅销纪录。 港港十一周销量76万张。打破市场最高畅销纪录。 李家坡销量35万张。打破华语唱片在该地销量纪录。 大马销量31万张。打破华语唱片在该地销量纪录。 印尼、菲律宾、泰国等其它东南亚国家销量41万张。 半岛销量55万张，扶桑销量82万张。 这些，合计是一共卖了494万张的CD，再加上内地那高达368万张的磁带销量，是真的已经有了清晰统计出来的862万份的正版销量！ 考虑到这些数据的统计，还都有一两周到三五周不等的滞后，到现在算，实际销量已经过了900万倒真有可能是已经没问题了的。 当然，现在就宣布销量破千万张，数据注水那是肯定的。 但那无所谓了，大家都这么干，老段吹起牛皮来也是不带有丝毫脸红的，林见鹿就站在那里接受闪光灯的洗礼就可以了。 事实上，也压根儿就没人会去质疑什么，《冷酷到底》最近几个月的火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又更何况整天搞新闻的？ 而且看大家的反应，就连惊喜感都不太多——这当然是个大新闻，而且是超级大新闻，之于整个华语歌坛、华语唱片业，乃至是整个娱乐圈，都是个超级重大的喜讯，然而，还是那句话，整天跑这一路新闻的记者，要么是早就有猜测，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已，要么干脆就是早就收到风了。 要报道，而且要隆重报道，给头版头条！ 但不是重点啦！ 这种稿子，照着新闻发布会给的资料写一下，就足够。 所以，老段说完了，大家集体鼓掌、祝贺，然后走流程地采访了几个问题，当话筒被转到林见鹿手里，大家才忽然一下子集体来了精神。 因为林见鹿出道至今，几乎还没给过记者很好的集中提问的机会。 “阿鹿，你同舒华在谈恋爱吗？同居了吗？” 林见鹿接过话筒，慢悠悠，“你的消息过时啦！现在……” 他忽然探身子，往队伍这边扫一眼，又往那边扫一眼，“我的女朋友是柳若英！就这几天，我会请她吃饭，到时候你们可以来拍照！” 滚石公司的熟人们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都露出笑容，只有几个不太熟的，才会露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这就是林见鹿平常说话的风格罢了！ 当然，柳若英例外。 她当即愣住了，惊愕地看向林见鹿。 偏这时候，还真有记者信以为真，镜头瞬间转向柳若英，镁光灯连闪数十下，大家都很认真地当场取证。 记者群中间，出现了片刻的骚乱。 提问者愣了一下，好像是略微有点生气——这个回答，似有敷衍之意，但给他更多的感觉，是一种轻蔑，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但这个时候没容他再说什么问什么，林见鹿已经抬手一指，“这位老兄吧，我看你憋得厉害。你来问，一人一条啊！” 那位记者马上站起身来，几乎是抢过话筒，兴奋地问：“有港媒报道，你之前曾与张爱嘉女士同游曼谷，并打算在那里定居，请问你作何回应？张爱嘉女士又是否打算离婚再嫁？” 张爱嘉就在旁边站着呢！ 林见鹿迟疑了一下，一副犯难模样，扭头看了张爱嘉一眼，“哦，这个事儿……这个事儿不能急，回头我找姐夫聊聊，姐夫要是同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行！等有信儿了，我通知你们！” 没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张爱嘉本人更是没忍住，当场哈哈大笑。 李宗胜笑得直拍她肩膀。 这一次，就连刚才感觉有些不太高兴的那位提问者，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记者们中间，半数以上也都笑了起来。 偏只有他自己不笑，一本正经。 还是有人悍不畏死，人人争着举手。 林见鹿随手指了一位女记者，女孩子接过话筒马上发问：“阿鹿，你已经同梁泳琪分手了吗？” “你这消息更早了呀！那都是三四天之前的事情了！下一位！” 这一次，在场几乎所有人一起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莫名其妙的争先恐后要发难的气氛，在短短几个回答之后，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感觉已经不像最初大家心中想象的样子，不像新闻发布会，不像是记者狗仔们对林见鹿死缠烂打穷追不舍打破砂锅问到底，反倒像是变成了一场脱口秀！ “这位，你来！” “据我得到的消息，惠伦新专辑的主打歌《Lemon-tree》是她用一个吻，向你换来的填词，请问是不是真的。” “是。” 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新闻发布会，已经彻底变了味道了。 “阿鹿，你脚踩几条船，请问她们有为你而吵架吗？你怎么解决的？” “不解决。” 再次哄堂大笑。 这一刻，无论承不承认，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开了眼界的感觉——几乎所有明星，都是唯恐会有负面传闻加身，遇到绯闻，大多断然否认，实在没办法了、否认不了了，才一再表示是真爱，然而更多的，其实还是躲起来装死。 但林见鹿偏偏不。 他承认一切。 你说是怎样的，那就是怎样的。 又奈我何？ 然而偏偏，一番快问快答的采访之后，几乎所有人又都下意识地觉得，好像也没必要非得怎样奈何他了——多有趣一个人啊！ 第三十九章 任贤启 晚上有庆功酒会。 别看新闻发布会上老段宣布的消息，并不怎么令记者们兴奋，但实际上，无论他们再怎么为林见鹿答记者问时的风度所折服，今明两天整个华语娱乐圈的头条，一定是《冷酷到底》全球销量破千万这件事！ 这是整个华语唱片界的超级大事。 相比起这样的重磅消息，几句油嘴滑舌的脱口秀，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充其量给个“倒头条”。 那所以，不但要开新闻发布会，还要广邀唱片业同仁前来庆祝！ 不止是湾湾岛内各家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歌手，甚至岛外，主要是港岛那边的一些唱片公司，和滚石唱片在各地市场上的合作公司、发行商、分销商等等。 频频举杯，频频碰杯。 两个老段，和两个经纪人，四个人护驾。 比之前三大护法护送宗门天骄闯港岛还要过分。 林见鹿只需要站在原地不动即可，主要是有人恭喜时，跟人碰杯，说一声“谢谢”就可以了。而四大金刚则不断间隔着离开，带人过来。 就连滚石的老对头飞碟，居然也派了人过来恭贺。 显然，在做大整个华语唱片市场这件事情上，大家不是对手。 对方甚至表示，最近也有意派员去内地，开设分公司，有必要的话，也会搞一个类似磨岩一样的子厂牌，希望到时候林见鹿多多帮忙。 嗯，按照老段报出来的数据，千万张正版销量里，内地可是占了四百多万呢——这么大的市场，谁能不眼馋？那他林见鹿行的，我当然也行！ 就这么愣是在原地站了接近两个钟头！ 感觉像在接客。 要不是林见鹿刚退伍半年，站军姿的身体记忆尚未消退，只怕都要腿软。 好不容易砸了金蛋、切了蛋糕、站了军姿，他也是少有的感觉到了一点累，不过还没等他自己躲开去寻摸点吃的，张爱嘉已经过来，小声说起事情。 刚才的贺客里，有个人叫周令纲，林见鹿还记得，因为他从张爱嘉的介绍里，听出了这位身为湾湾四大制片人之一的周先生，是个对大陆友好的爱国商人。 张爱嘉介绍时还说过，林见鹿先后去过两趟拍MV的怀柔飞腾影视中心，就是这位周令纲先生投资建设的——规模不小，据说投资很大。 而且据说，他跟站在葛福红背后的那位传媒大亨也走得挺近。 “是这样，周先生有意邀请你去他的剧组客串几集的戏，是一部都市生活剧，好拍、好演，但钱肯定不可能给太高，纯粹就是去给他捧个场，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只看你愿不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你的建议呢？” “五天八天？我是觉得去客串一下还是值得的。电影、电视剧、音乐，大家合作都很频繁，周先生在湾湾影响力很大，这几年在内地也有很多联合制作，人脉很广，结个善缘吧！耽误不了什么。” 想了想，林见鹿点头，“好！” 除了有点懒，老想退休之外，他一来很敬业，二来并没有什么成名后的大牌脾气，在专业的事情上，更是一向相信且尊重自己的两位经纪人。 那就去呗，像张爱嘉说的，耽搁几天而已。 江湖嘛，人情世故而已！ 今晚来了不少飞碟的歌手，刚才都已经见过面，也接受过人家的恭喜了，但林见鹿偷摸往肚里塞了点东西之后，还是又主动找了过去。 无论他自己怎么想，他显然都会被归类为纯纯的滚石派，但是那又如何，谁规定滚石的人就不能跟飞碟的人交朋友了？ 他还挺喜欢张雨升的。 齐勤、张雨升、小虎队都来了。 王结没来。嗯。 张雨升还带了一个有些羞涩的年轻女孩儿，叫张慧妹。说是他正在为她打造专辑，预计年末年初就能正式发行。 看来他要转型去尝试幕后制作人了。 小虎队在91年年底就解散了，因为陈志鹏要服兵役，但是在93年就又合体了，声势不如之前，但依然是两岸三地最红的组合没疑问。 然而，聊一阵，听他们说，明年吴奇陇也要去服兵役了…… 看到了张新哲。 之前听老李他们聊到过，张新哲是在巨石唱片出道且成名，那时候巨石是滚石的子厂牌之一，老李给他做过不少歌，也可以算是把他捧红的。 但后来的92年，巨石唱片退出了滚石体系，到前不久，好像是又被BMG给收购了，BMG，也就是贝塔斯曼，国际大厂。当然，张新哲在去年巨石被收购前，就已经跳槽去EMI了，也就是百代唱片。也是大厂。 近来港媒盛传，王霏的合约快要到期，新力哥伦比亚，其实也就是索尼唱片，和EMI百代唱片，正在争夺她的下一份合约。 嗯，林见鹿知道内情，他甚至知道，王霏更愿意去百代唱片。 他甚至甚至还知道，一旦王霏选择签约，那会是一笔极高极高、高到足以震惊整个华语歌坛、华语娱乐圈的签字费！ 因为她太被各家公司看好了！ 她之前主要唱粤语歌，市场其实是受限的，但已经晋升一线，足证实力，换公司之后，她是肯定要改唱国语歌为主了，到时候市场无疑会更大——而在当下的华语歌坛，她几乎是女歌手中的独一份儿！ 个人形象极好，声音极好，唱功极好，且富有个性，在音乐上很有创造力！而且，她这个人还很潮流，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极容易被打造成某种时尚符号。 因此前景被内行们近乎无限看好！ 还又看到了张雨。 他是歌林唱片的台柱子，是湾湾歌坛大亨蔡宗政的得意门生，93年发的第二张专辑《用心良苦》直接卖爆了，使他一举晋升一线歌手。 在湾湾，卖到30万张就已经很牛了，基本公认迈入一线，卖到50万张以上，那没得说，你已经稳稳一线了。 至于像林见鹿、周华建、陈舒华，算超一线，人称天王天后。 咦，十一郎挺漂亮！ 妻味十足！ 转悠半天，却忽然在一个转身的工夫，看到了一个举杯独饮的家伙。 “小齐哥！” 他走过去，一把搂住这位，举起杯子，“来！” 任贤启有些诧异，之前大家的关系其实远远算不上多么的亲密，他在公司是垫底的那个级别，而林见鹿一上手就是大爆的级别，平常跟罗大又、李宗盛、他的制作人小虫等，又或陈舒华、林仪莲、辛晓其、赵川、周华建这样久已成名的天王天后，才是更搭的聊天互动组合。 他不够格。 老板邀请大家到家里小聚，他甚至都会主动过去帮请来的厨师烤肉，因为站到边边上也搭不上话，徒增尴尬。 尽管林见鹿一直很客气、很尊重，一直称呼小齐哥，但他自己可不敢以“哥”自居，“你叫我小齐就好了！” 杯子一碰，林见鹿一饮而尽。 任贤启见状，也一饮而尽。 自从来了滚石，其实他的日子一直很是困顿，但一来他自己不愿意放弃，二来小虫其实也一直都不舍得放弃他，只不过，前不久上市的、他加盟滚石以来的第一张专辑《依靠》，就也只能说卖的还凑合。 林见鹿无意讨好任何人，但适当的时候，他倒还挺愿意卖个好。 他上辈子在综艺节目上听过《心太软》的故事，当然，真假不知，唱片公司也是做生意的，讲故事也是必然的包装手段之一。 然而，不确定故事真假无所谓，他现在已经基本摸清了港台唱片公司的生产流程和基本玩法——在内地，或许还有什么一首歌写了N年，一直没有卖出去的说法，但在港台，对不住，不存在，这些大牌的制作人、创作人、作曲人、作词人，是压根儿就不可能有什么存货的！ 唱片产业太成熟了，唱片市场也太发达了，却偏偏整体市场又不大，销量吃不饱，所以，但凡卖得动，歌手恨不得一年做五张唱片！ 这些创作人有一个说一个，都是被催稿的命，哪来的存货！ 甚至因为自身创造力、产量都不足，港台歌坛最喜欢的就是满世界买人家成名作品的华语翻唱权！ 那就来嘛！ 虽然林见鹿个人并不算多喜欢《心太软》，但作为一个卷老歌塞道的主播，任贤启就是靠着这首歌大红大紫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顺风驶个船吧！ “给你写了首歌，明天带去公司给你！加油！你会红的！” 说完了，拍拍他的肩膀，林见鹿转身走开了。 任贤启却是愣在了那里。 第四十章 宠 林见鹿这一趟来湾湾，最主要当然就是来参加滚石唱片为《冷酷到底》举办的一系列活动的，但既然人都来了，当然就多耽误几天，顺手把所谓“千万庆功版”需要的混音版给做出来。 老李建议做《冷酷到底》和《潇湘雨》两首，可以都尝试做出来，对比一下，选一首感觉更好的放进去——大家都这么玩。 没有任何的技术难度，纯粹就是添个噱头卖高价。 那就做呗，滚石有顶级的混音师。 但其实在他看来，这个玩法就还挺羞耻的——所谓加量不加价，你得真的加量啊，给个混音版算什么玩意儿！ 有点纯粹坑那些真爱歌迷的钱的意思。 中午在公司里，大家一起吃外卖的时候，林见鹿就有点话不多的样子，听老李和大家一起称赞他写的《这世界那么多人》——《心太软》也好，《闹哄哄》也罢，在老李看来都是正常水准，至少应该是林见鹿的正常发挥，不值得什么称赞，但这首《这世界那么多人》在他看来，却绝对是相对超出了一个级别的存在。 他很喜欢，很推崇。 有一个悖论，与很多人心里以为的不大一样——文青属性的创作者，其实大部分都特别想做好商业，并没有那么的我孤独我骄傲，而商业很强的，又往往总想玩一把另类、玩一把文艺。比如流行歌手都格外喜欢摇滚！ 然而，事实上极少有人能打通两者。 一旦打通，就是王者。 比如罗大又、李宗胜、周某伦。 而在老李的评价里，很显然，他林见鹿虽然作品还少，却也足入此列。 《这世界那么多人》在他看来，就是一首典型的有气质、有格调，旋律优美抓耳，却又并不媚俗的好歌——难大爆，但一定会红！ 很适合陈舒华现在的状态。 缓一步，汇拢一下正在渐渐散掉的人气。 红到她这个程度，只要新的EP里有一首足够展露实力的好歌，就足以稳住在歌迷中的买气了——“这首歌写的真好！” 然而林见鹿显然还不至于拿这些当回事，尽管称赞的人是老李——还是那句话，他知道人家夸的那个东西，其实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于是有点走神。 一直到忽然的某一刻，他回过神来，听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正在聊黄佳驹已经去世三年了这件事，“啊？三年了吗？” 于是大家纷纷陷入回忆，很快就有记性好的人，给出了准确日期，1993年6月30日——24号出的意外事故，30号过世的。 这几年的歌坛，应该算是自有华语歌坛以来，最称盛世的一段时间了，整个市场都是一副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模样——于是，少有的几个人的猝然去世，才越发的让人印象深刻。 1993年的黄佳驹，去年的邓丽珺。 一个刚过三十，一个刚过四十。 再往前推，让湾湾人印象深刻的，大约就要数三毛的自杀了——罗大又大受震撼，三毛去世时，她一生唯一编剧的电影《滚滚红尘》尚未下画，片中插曲《滚滚红尘》正是罗大又的作品，于是，罗大又在自己原本的作品《青春无悔》中，添加了四句歌词，并把那首歌改名叫《追梦人》，然后，它就成了当时已在渐渐淡出歌坛的凤飞飞最后的代表作。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事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这是写给三毛的。 这些事情，林见鹿上辈子并不知道，或者也看过资料，但印象并不深刻。之前的那次聚会里，当时罗大又在场，李宗胜亲口讲的。 三毛是谁，写过什么，有多伟大之类的，其实林见鹿依然不太了解，因此，其实他并不太能体会到周围的人们在聊到她的时候，那些复杂的感喟。 不过他又忽然走神了。 忽然就放下了饭盒，起身走开。 正聊得心情复杂的一帮人，立刻顿下话头，纷纷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向他。 就在不远处，随手抓了几张纸、一支笔。 大家面面相觑了几秒钟，陈舒华第一个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看着，看着，看着，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吃惊的神色。 然后，周华建起身走了过来。 再然后，更多的人陆续放下饭盒或端着饭盒凑了过来。 约莫十几分钟。 他停笔，自己细细审视一遍，在页头位置写上名字，《礼物》。 想了想，又划根横线，写上副标题，《悼家驹》。 然后扔了笔，他晃了晃手里的几张薄薄的纸，看向端着饭盒站在外围还在吧唧嘴的段中潭，“我想多约几个人，一起把这首歌录出来，放进庆功版。” 老段吧唧嘴，甚至根本还没看到过一个字，就淡定地点点头，“你说了算。” ………… 只花了三分钟，林见鹿就圈定了要合唱的人。 别的不吹牛逼，他出道时间虽短，但人脉却是相当不差。 歌词除副歌大合唱之外，其实一共有十个小节，作为他上辈子很喜欢的一首歌，他还大概记得，许威唱了两个小节，所以其实是九个人的合唱。 但是轮到他来组织这首歌，他想玩得更大一点。 滚石系代表湾湾，罗大又、李宗胜、周华建、赵川、伍柏，再加一个张震越好了——越哥很有意思，屌屌的蔫儿坏，人特别好玩。 六个人，牌面很足，够盛大了。 港港的歌手其实认识的算最少的，但黄占和张国容加一起，也足够撑得起场面了。至于不认识的就算了。 这种歌，小众得很，逼格可以拉满，钱是赚不到多少的，商业价值并不算高，但扔进一张大卖专辑的千万庆功版里，反倒是盛飨歌迷，挺合适。 所以，熟的人请来，是他看得起人家，人家也愿意给面子，劳务费要给，但拿不拿也无所谓，友情更重要。但不熟的人，这种情况就不合适请。 因为没法操作给人家分版税。 然后，内地的话，崔建、刘焕、窦维、郑均、汪锋，再加上自己，也就差不多了——其实人数已经超了，但是没关系，一节拆成两人唱就好！ 主要难的是把两岸三地的那么多大佬拉进一首歌里！ 但自己应该有这个面子了吧？ 嗯，选在内地不合适，罗大又他们过去会很麻烦，湾湾也不合适，刘焕他们过来也很麻烦，那就选在港港录音好了！ 大家都可以随便去。 反正一切经费老段报销。 “港港最大的录音棚，是谁家的？” “百代。” “能借到吗？” “没问题。” 那就开始打电话。 先打内地，五个人，全都一口同意。 再打港港，两个人，全都一口同意。 黄占甚至马上同意帮忙联系BEYOND乐队，邀请他们参与录制和伴奏。 然后回顾身边，啊，对了…… 这种歌，十四个男人来唱，完全没问题，但是…… 算了，拿掉……伍柏好了。 “罗哥、李哥、华建哥、川哥、越哥……还有……你！” ………… 业界三大唱片公司之一滚石唱片的宗门天骄，被港台媒体一致誉为足以一人抗衡四大天王的新晋天王，港港创纪录的逾76万张唱片销量的王者，湾湾历史上极有可能加冕首张200万专辑销量的歌王，华语歌坛首张钻石专的拥有者…… 林见鹿忽然表示要录一首新歌，不必有任何的怀疑，滚石的所有资源顷刻间就会被完全的调动起来。 一个个电话打出去，每一个人都特别给面子，没有丝毫犹豫。 于是，事情飞快地就被推动起来。 葛福红和张爱嘉本来就正要飞回港港，继续进行商业谈判，忽然接到电话，也是马上就推迟了约好的商业会面，转而帮忙操持起来。 来人的机票、接待、住宿、吃饭。 港港是葛福红的地盘，在这片地方上，滚石做这些事情不如她。 6月23日，前后两三个小时之差，来自首都的班机，和来自台北的班机，拉来了当今华语歌坛最屌的一帮人。 汇合了黄占、张国容、黄贯钟、黄嘉强、叶士荣。 百代唱片的老总亲自接待这个强大的阵容，号称全亚洲最大最好的录音棚已经腾空，一切录音工作暂停，为你让路！ 当天晚上就见面，短暂寒暄之后就发谱子，练歌。 然后休息一晚，第二天上午练配合。 下午，正式开录。 惊动了不少人。 尽管他们和她们没有被邀请参与录音，但还是纷纷赶过来围观。 华语歌坛类似这样的一帮人聚在一起录作品的例子，并不算太多——《明天会更好》、《东方之珠》、《永远不回头》，寥寥几首而已。 更何况，这是林见鹿的新歌，而且是悼念黄佳驹的。 段中潭、葛福红、张爱嘉、王霏、娜英、孙南、林仪莲、苏惠伦、梁泳琪、林希蕾、林清霞、徐客、施南生、薛忠鼎、陈家英、宽姐…… 时而你来，时而他走。 录音棚外，基本上一直都是人满为患的状态，哪怕里面只是在练习。 临近最后录音，要进大录音棚之前，王霏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睛在周围那么多围观者中间扫了一圈，悄悄地拿手指戳了戳某个男人。 等他回过头来，她小声嘲讽：“您是真宠啊！” 新晋全能创作天王的新歌，悼念黄佳驹，邀请来的全是华语歌坛里有牌面的人物，十四个人里却只有一个女人。 实在是太显眼了。 陈舒华。 转圈看一看，你就说谁不羡慕吧！ 参与进去当然只有好处没坏处。 而且，这绝不是什么单纯挣点劳务费、挣点版税的问题！ 林仪莲、苏惠伦、梁泳琪、娜英、孙南……乃至不在现场的很多人，甚至还包括她王霏自己，但凡觉得我上我也行的，都眼馋。 但某人只邀请了一个女歌者。 绝对是刻意而为的众星捧月局。 林见鹿闻言失笑，摆摆手，转身进了录音棚。 第四十一章 完美 主歌十个小节，副歌大合唱。 副歌部分除了合唱，有一段唱白，勉强也算RAP好了，巧了，华语歌坛有两个最喜欢念歌词当唱的人，今天还都在。 崔建和李宗胜。 所以副歌部分的说唱归他俩。 除此之外，参与录音的十四位歌手，被林见鹿简单地分成了两档——论资排辈哪里都有，尊敬前辈绝不是什么陋习，他们多年江湖闯荡，声名赫赫，代表作高到了天上，你不尊敬？ 第一档：黄占、罗大又、李宗胜、崔建、刘焕、陈舒华。 第二档：汪峰、张震越、周华建、郑均、张国容、林见鹿、窦维、赵川。 搁在第一档里，别看陈舒华坐拥湾湾首张百万销量的专辑，但她其实站不住脚，反倒张国容进去更恰当，再不然，林见鹿作为组织者，他自己唱一个小节，实在是没人能挑出什么毛病来——但是，林见鹿主动把自己降了一档，顺带把张国容也给拉下来一档，哥哥人到中年，早已没有那些计较心，置之一笑。 都是奔着林见鹿的面子来的，能被邀请，是看得起、看得见，愿意来，也是看得起、给面子——你说怎样就怎样！ 于是，陈舒华就得到了独唱一个小节的机会。 所以王霏才会开口取笑。 词曲都越来越熟，伴奏已经很少出错，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大家的状态都越唱越好，于是正式开录。 连录了四遍，所有人都意识到，大家的状态几乎都拉到了巅峰。 所有人都能预感到，接下来大概率就要成了。 作为现场导演，又或可以称作执行制作人，张爱嘉协调好了现场四部摄影机，又确认了收音设备之后，一挥手，又一遍开始。 音乐声起。 黄占站在收音话筒前，破锣嗓子显得洒脱而又伤感，“剩最后一曲，你先开口唱吧，不然都睡了，总要有一个人醒着，夜不太好熬。” 陈舒华紧接着开唱，声音清冽如泉，与黄占正好绝佳反衬，“剩最后一杯，我们分了喝吧，心都快冻僵了，应该让它轻轻跳一跳，蹦蹦也好。” 汪锋接唱，只半句，但很动情，“最后剩你，自己陪着自己。” 然后是张震越，少了些平常的洒脱随性，多了些认真与伤感，“最后剩我，变的越来越忧郁。” 再是罗大又，又一把破锣嗓子，“梦还剩一个，你先做了再说，别等天亮后，脸色都那么的遗憾，又不好抱怨。” 然后是崔建，很认真、很硬的气势，“灯还剩一盏，你要你就点燃，若换堵枪眼，我就咬牙上前，用胸膛挡给你看。” 周华建的CD级华丽声音，“最后剩你，一点也没脾气。” 然后是郑均，也极认真，“最后剩我，还想坚持到底。” “到底”尚未落地，鼓声忽起，一下子节奏铿锵起来。 李宗胜拿出了他的高音状态，破破烂烂并不华丽，却格外有说服力，“时间留下了美丽和一片狼籍，庆幸我们还有运气唱歌。” 然而论高音，刘焕毫无疑问是王者，他一开口，大气感、江湖气扑面而来，“我们站在大路上向天空望着，看见太阳照耀着就会快乐。” “快乐”二字唱罢，他向上飚了一个高高的音，声如长啸。 啸声未落，张国容开唱，“世界没人明白我，我就孤独着。” 林见鹿接唱，“可是你又为何这样的寂寞。” 窦维屌屌的，接上，“不如我们换一换，就算一个礼物。” 最后一个压场的，是赵川：“这样可以用明天继续生活。” 电吉他SOLO接过，节奏初时舒缓，但很快就开始变调，电吉他一变，鼓声马上激烈起来，电吉他亦随之暴躁，鼓声与电吉他相激，不但形成了一段BEYONG乐队的SOLO秀，也同时直接把整首歌拉入了最后的高潮。 伴着李宗胜和崔建的唱白，包括黄贯钟、黄嘉强、叶士荣在内，大家一起合唱—— “每次暴风雨，打在我们身上， 都应声倒地，脸上全都是泥，嘿，就算失败。 等春暖花开，开满我们阳台， 你又飞奔过来，兴奋的大喊着，嘿，这次我最快。” 到唱白结束，李宗胜和崔建也加入了最终的大合唱—— “飞的起来，应该飞得起来， 碧海蓝天，只等风的到来。 飞的起来，都飞得起来， 让所有的人，坚信我们为爱。” ………… 这一遍的合唱，似乎带着某种无以言喻的气质。 事实上有些人从昨天就过来，看过谱子，听过大家排练了，还有些人，今天甚至在棚外呆了一整天，歌熟到比棚里的人也不差什么了。 但偏偏一遍遍的唱到现在、听到现在，初次聆听时所感知到、却又渐渐麻木了的那些震撼，竟又渐渐复苏，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浑身发麻，会因为某一道声音而忽然感觉身上似有电流击过。 于是面色肃穆，而眼神亢奋。 ………… 梁泳琪是从自己的录音棚出来之后，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来了之后这边都已经把状态磨合的相当好了，眼看要正式开录。 林见鹿也就来得及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进了棚。 她的制作人昨天也曾一起跑来听练歌，当时就跟她说过一句话，“好好听听吧，这就是艺术。要感谢你自己这张脸，让你有机会吃这碗饭！” 是的，她知道的，昨天站在外围看着林见鹿一个人一个人的教唱，协调他们的唱法、唱腔，尽管还无法窥得整首歌的全貌，但她已经能够略略地感知到，这到底是一首怎样的作品。 而据说这首歌是他听别人闲聊时提到黄佳驹的去世，花了十分钟就写出了词曲的作品——是的，这就叫做艺术！ 温和，温暖，却又充满力量！ 此刻站在棚外，她也又一次直观地感知到，别人们是有多会唱歌。 然而下意识地，她有数次没有忍住，目光看向棚里唯一的一个女人。 事实上情敌无处不在，岂止陈舒华而已。 棚外站着的这些人，几乎个个脸上都露出一副感慨、激动、崇拜、羡慕的表情，尤以那个苏惠伦，还有他那个助理林希蕾为甚。 哦，还有一个林清霞。 真是的，她都好老好老了，怎么会好意思喜欢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的！ 偏偏她又闲，人家在里面练歌，她居然就能无所事事地一天天待在外面听，昨天来就见她，中午来又见她，现在来还见她。 ………… 电吉他的声音最终落下。 录音结束。 棚里棚外，所有人都是一副松了口气、很开心的样子。 里面的人摘下监听耳机，松弛地随口闲聊着等待，林见鹿则开门出来，他的感觉也是明显很好，从张爱嘉手里接过耳机带上。 仔细听了一遍，他回头看张爱嘉。 张爱嘉点头，“我觉得几乎完美！” 林见鹿比了个“OK”的手势，“我宣布，《礼物》的录制，完成了！” “谢谢大家！辛苦了！” 棚内棚外，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有人跑来听录音，还有人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林见鹿逐一与人握手、拥抱、道谢。 “好好休息，明天晚上不醉不归！” “谢了焕哥，明天出去转转，给嫂子买点东西，晚上喝大酒！” “川哥，谢了！” “崔哥，谢了！很屌！” 等到张国容，没等林见鹿道谢，他却反而主动说：“谢谢你鹿仔，谢谢你邀我来唱这首歌，写的太棒了！谢谢！” 林见鹿笑，张开双臂，与他拥抱，“谢了哥哥！” 然后看到林舒华，他又张开双臂，“哎呦……唱得真棒！” 陈舒华只笑，不说话，张开双臂过来，但下一刻，林见鹿却临时改了主意，直接捧起她的脸，嘴唇对嘴唇，猛地亲了一口。 “哎呦……” 留在录音棚里没走的人，见状顿时起哄。 但林见鹿无所谓，他今天录嗨了，玩嗨了！ 就说今天这阵容，搁三十年后被人考古出来，你就说屌不屌吧！ 老子组织的！老子的面儿！ 又更何况，这一版录的整体水准、质量，绝对有把握说已经超越原版了！ “谢了越哥，老汪！老郑！” “华建哥，明天大酒！提前给嫂子解释好！哈哈……” 基本上感谢了一遍，他转过身来，看向棚外看热闹的人，笑了笑，忽而就一眼捕捉到了苏惠伦面色复杂，而梁泳琪小脸儿紧绷。 他径直走过去，脸上带着一抹自然而然的松弛与得意。 直接一把抱起梁泳琪，转了一圈，等放下时，感觉她的肢体似乎不那么僵硬了，然后捧起小脸，又是嘴唇对嘴唇，狠狠亲了一口。 放下她，转身看向就在两米外的苏惠伦，他哈哈大笑着走过去，又抱起来转一圈，放下之后，苏惠伦已经笑着，第一时间伸手推他的嘴。 但他还是强行在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哎呦……呦……” “卧槽……” “咦……” 录音棚里，已经笑闹成一团。 但林见鹿依然无所谓，又走向林清霞。 林清霞哈哈大笑，竟主动展开双臂，一把抱住林见鹿，努力了两下，但依然是没办法把林见鹿抱离地面。 然而没关系，等她松开手，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又一次抱住，认认真真地亲了一口。 别人怎么看，无所谓，在他自己而言，今天，完美了。 第四十二章 猪 港港的狗仔们早就已经察觉了异常。 不但黄占和张国容忽然来了百代唱片这边，就连湾湾著名的滚石系，一大批歌手也是忽然进驻了百代的录音室，甚至就连徐客和林清霞这种摆明了跟音乐关系不大的人，居然也忽然就一起跑过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两天全港娱乐圈、传媒界、唱片界，都正在热议《冷酷到底》的三大震撼记录，并频频报道、热议：华语首张钻石专，港港有销售记录以来首张突破70万销量、高达76万张的天花板级纪录，以及湾湾很有可能会出现历史首张两百万张级别的唱片销量。 而林见鹿居然在这个时候忽然来到了港港，去了百代！ 甚至湾湾人热议的陈舒华，和港港人热议的梁泳琪，也都去了…… 最初有传言说滚石可能要收购百代，但这个说法连几个小时都没过，就被狗仔们自己给毙掉了，随后，消息灵通的狗仔就拿到了准确消息——在录歌！ 又是一天的守候，终于，很多非百代系的歌手、明星，开始络绎走出来，狗仔们和记者们，都是马上一拥而上。 “鹿仔这首歌写的特别棒，特别棒！我很荣幸他能邀请我来参与录制！带给我特别多的鼓舞，和能量。谢谢，下次邀他打牌我可以不赢他钱，哈哈！” “牛逼就是了！好歌！” “我就一帮忙的。我哥们！” “阿鹿的创作才华，一直都是顶级的。这首歌，顶级的。” “是的，为了悼念……呃，很感激鹿仔会邀请我们来……为了家驹！” “有啊，我有向他邀歌，他答应了的，等喽，哈哈哈！不过我相信等不太久，他写歌超快，我们亲眼看他十分钟写一首歌，三分钟填一首词。哇……” “很棒！很棒的体验！一首绝对的好作品！” 一夜之间，全港皆知。 段中潭接受采访的时候很快辟谣而又证实，不是新专辑，是一首很励志的古典摇滚，会和《冷酷到底录影带》一起，放入千万庆功版中。 是赠送给歌迷的礼物。 ………… 外界喧嚣纷杂，但林见鹿就无所谓了。 一觉好睡，醒来运动完了就是吃，吃饱了他打算去找张国容打牌，结果时间卡的刚刚好，刚收拾好，梁泳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阿鹿，我今天还是要录音啊，但我有点找不到感觉，老被制作人骂，你来帮我一下呀？” 嗯，味道不对。 莫名有点嗲。 那股子亢奋劲儿退下去了，林见鹿才觉得，当着那么多人，亲了这个亲那个，的确是不大好，尽管他自己或许不觉怎样，但女孩子肯定是在意的——他又不是傻子，也绝对谈不上情感迟钝，哪可能感觉不到女孩子给的好感和示意？ 结果昨天当场亲了四个，呵，胆大包天！ 这不大好！ 当然，她们都没反对。 但梁泳琪这个电话打的，就有点诡异，“你是不是吃糖吃多了？巧克力？” “啊？冇啊！” “那干嘛说话那么嗲！” “噗……冇啊！……帮帮忙嘛！” 还是在撒娇，林见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行吧，牌不打了，去。 然而……其实他粤语很次，去了也基本上帮不了什么忙。 但是没关系，他在就好了。 梁泳琪显得格外的开心，录的居然很顺利。 当天晚上，她也跟着去了——喝大酒，除了参与了《礼物》录制的歌手、乐手、录音师等等之外，港港这边不少林见鹿的朋友也过来，很热闹。 甚至关芝琳也过来了，跟林见鹿居然凑到一起聊了好一阵子——令人侧目！ 梁泳琪脸色紧绷。 虽然在她看来，关芝琳已经好老好老，三十多岁了，但论风华绝代、艳压全港，梁泳琪还是不得不服气的！ 时间倒退十年的话，她、林清霞，那真是华语娱乐圈的巅峰颜值！ 现在林清霞初初见老，年过四十，但关芝琳依然身在巅峰。 依然靓绝香江！ ………… 人头马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 纵横全场。 到最后，已经没有人知道林见鹿喝了多少——如果说之前在湾湾，滚石办的那场酒会，是滚石在庆祝，他只是作为吉祥物过去站台，那么今天，在他自己看来，才是他终于彻底完成了《冷酷到底》的全部工作。 可以放假了，值得庆祝。 喝挂了二十多号人。 撑到最后，林见鹿居然觉得自己还好，有点上头的感觉了，但似乎还不至于达到完全喝醉的状态——然而，送走了所有人之后，当他上了车、一路摇晃回到酒店，又一下车，顿时就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些。 他知道自己是应该要彻底醉了。 赶紧回了房间。 牙不刷，澡不洗，踢了鞋就睡，倒是一夜无梦，一口气睡到六点多，自然而然的生物钟唤醒了他——在床上回回神，稍稍有些宿醉的头痛，别的倒没什么，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然而，正是因为想起了一切，他猛地回神，这才发现，就在自己身边，还躺着一道轻柔的呼吸。 房间里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撑起身子，凑近了看。 是陈舒华最近正打算留长的半短发——他倒是还记得昨晚她送自己回房间的事情，但问题是，接下来自己往床上一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还好，俩人都衣衫完整。 片刻后，他轻手轻脚下了床，不好在外面脱衣服，就进到宽大的浴室里再脱。 先刷牙，再洗澡。 凉水一激，整个人很快就彻底精神起来。 然而等他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却发现床上已经空了。 给她打电话过去，被她直接挂了。 林见鹿不服输，又打，又挂，再打，终于接了。 但没等林见鹿问，她开头就是一句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不要问。拜托拜托！不要问我这件事！” 她越是这么说，林见鹿越觉得这里头有事情，“什么就拜托拜托的，你在我床上睡了一夜啊大姐，床位费要不要结算一下？这就走了？” 她“噗”的一声笑出来，“真的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好了，现在林见鹿越发确定，昨晚她肯定做什么了。 她心思太浅，彼此又太熟。 “你偷偷给我下相思蛊了？” “噗……不是啦……” “你不会是……喂，你不会那么色吧？” “你才色！……哈哈哈……” 问了半天，她终于扛不住，一边自己笑得不行，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看那些小说上总有写，说男人在喝了酒之后会兽欲大发，我就……就趴在你身边看着你，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你睡得像猪一样，我实在困，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哈哈哈……” “……” *** 不知不觉发书二十天了，一回头，十二三万字了，所以说，人还是要不断工作，老是觉得这个开头不好，那个开头也不好，没意义，发出去，写，写，写，是好是坏，让读者评判就是了。 会有瑕疵和不足，但也肯定有些可观之处。自我质疑实在是没有必要。 能追到这里的，感谢你们！ 还有不到十天的新书榜时间，再求几张月票！ 第四十三章 鹿言鹿语 后来就没去机场送。 这些事情，过去也一般都是由老薛薛忠鼎代其劳，现在在港港，还多了个小助理林希蕾——正如大家来的时候一样，也是在前后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飞回首都的飞回首都，飞回湾湾的飞回湾湾。 反倒是林见鹿自己，上次去湾湾的工作，已经事实上全都完成了，倒是不必非要急着过去了——但在港港，他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当然，主要是见人。 品牌方，媒体访谈，然后就是拍硬照。 中间跑去帮苏惠伦站了一回台，为她宣传专辑。 结果被堵在歌迷见面会的门口，照例又被记者追着问。人家甚至根本不问苏惠伦，一个个都把话筒往他鼻子上戳。 林见鹿在新闻发布会上狂飙的语录，早都已经在这边也见过报了，不知道有多少娱乐记者都憋着想亲自采访他，见识一下他的金句频出。 “开玩笑的啦！一个吻换一首歌这种话你们也信？至少三个！” “不给她写了，稿酬太便宜了。” “这种绯闻……肯定跟我无关啊！肯定是惠伦自己传出去的！” “那当然！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能怪别人的，我肯定不舍得怪自己！” “嗨……萝卜烂地里了，牙坏了，你老婆怀孕了！为什么？拔晚了呗！” 从头到尾，别人且不说，苏惠伦是被他给逗得就没停下过笑。 结果当天晚上，他的语录就又上了晚报了。 两天后任贤启过来，为《依靠》跑宣传，他又跟苏惠伦一起，过去给任贤启站台，结果跟上一次一样，现场反倒几乎全都是他的歌迷。 以至于他不得不一次次强调，“今天是小齐哥在宣传他的新专辑，《依靠》，还是让他给大家唱歌，改天我再给你们唱！” 6月27日，他还跑去打了一场麻将，跟王霏、张国容、施南生。意外地赢回来了七千多——他之前参与过两次，每次都是输一万多！ 当然，他不是主赢，主赢的是王霏。张国容也赢了两三千的样子。 施南生输了大钱，恼羞成怒，约好改天再战，她一定要赢回来。生死局。 还又约了一场酒，跟一帮老江湖。 罗大又、张国容、黄占、林清霞、徐客、施南生、王京、文镌、张爱嘉、洪金保、袁华、袁彪、黄百铭、王佳卫。 带上了苏惠伦，算是帮她往上打开一下社交层面。 当然，她几乎插不上口说话。只是去见见世面。 几乎在所有的社交圈子里，都是这样的情况，你自身地位不到，那么没人带就进不去，即便进去了也只是跟着吃喝一顿，下次还要有人带，否则照旧进不去——后来林见鹿才寻思明白，这大概就是当初三大护法护送他去港港的原因。 只不过他比较特殊，只需要被人带一遍，就混得比他们还熟了。 说到底，一切的尊重和重视，都是要靠自己赢回来的。 但第二天梁泳琪就知道消息了。 原因很简单，林见鹿从来都并不隐瞒自己的行踪，也从不在意被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绝大部分事情——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林清霞喝交杯酒了呢！ 她现在似乎无所事事的很，除非有老朋友，还得是名导级别的打招呼叫她去拍戏，她才接戏，不然已经几乎不接片约了。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自从《新龙门客栈》和《东方不败》之后，包括后来的《六指琴魔》之类，找她的几乎全是这一类女扮男装的角色，她实在是演累了。 她现在的主要职业，反倒要算是专栏作者。 在两家报纸开了专栏呢，写点生活啦，感想啦，剧组啦之类的骗钱花。 一顿酒的条件，林见鹿答应给她写一篇两千字的稿子。 由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姐姐就毫不掩饰她对自己的好感，林见鹿当然也不会驳人家面子——答应写一写《十年》那首歌的创作来历。 其实他知道个屁的创作来历。 编呗。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哎呀……你想什么呢？带去被一帮咸湿佬灌酒吗？” “你才不会让人灌我酒！……那你就不怕她被灌酒吗？” “她没你漂亮，咸湿佬就最喜欢灌漂亮女孩子酒，不漂亮的他们才不灌！好贵咧！茅台，三百多港纸一瓶！” 约了一起看电影。 因为梁泳琪特意提醒，再不去看的话，《古惑仔》的第二部就要下画了。 又是赶了个尾巴。 事实上买完票进去，放映厅里居然只有他们两个。 中间看到邱淑真出场，哎呦喂，那个香艳啊，林见鹿扭头看她，她本来不觉如何，被林见鹿这么一看，顿时脸通红。 看完了去逛街，吃冰饮，她的手老是尝试过来碰一下碰一下的，被林见鹿反手抓住之后，她开心的几乎要冒泡泡。 “郑伊建人很好的啦，很有风度的，还那么靓仔！” “有我靓仔吗？” “嘻嘻，那当然没你靓仔了！” 坐在街角的咖啡馆吹着空调喝咖啡的时候，她讲起在《百分百感觉》剧组里的八卦，据说徐志安几乎每天都要去片场，最少也要隔一天就去一次，当然是去盯着他的女朋友的嘛，他比郑秀纹大了好几岁，但这几年的事业，却根本追不上郑秀纹，自不免要有些着紧，据说对男主角郑伊建的态度很差。 有那么两次，两个人甚至发生了一些冲突，如果不是片场有王京坐镇，是双方都绝对不敢得罪的大佬，说不定都能打起来。 可就算这样，王京也很生气。 大家都说，估计最佳拍档这家公司的片子，以后都不会找郑秀纹了。 “我就不一样了呀！京叔很照拂我的！导演也很照顾，那当然就整个剧组都对我很好……嘻嘻！葛姐面子好大的！” “屁！那是我的面子好不好！” “有吗？啊？你刚才说什么？” 有一种装腔作势的可爱。 “说起来好奇怪哦，你明明好年轻，但为什么那么喜欢跟京叔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在一起玩？” 嘿……这话问的，别有用心的很。 “因为开心啊！” “为什么跟他们在一起会开心？他们都好老！” “老才有意思。大家都一把年纪，脸皮嘛早就不要了，说话肆无忌惮，又有故事听，又好讲黄色笑话，多好啊！” 第四十四章 卑微 这次过来，林见鹿在港港呆了差不多一周的样子。 录了《礼物》，喝了大酒，而且是两顿，见了不少品牌方，拍了足足一整天的硬照，还见了三家媒体，访谈。哦，对了，还应下了一篇2000字小作文。 6月30日，港港这边的电台邀请了BEYOND乐队三人组，做访谈。 黄佳驹去世三周年祭日。 虽然即便他活着的时候，在港港这边也没有太红，这边太没有摇滚的土壤了，但好歹也是拿过劲歌金曲的，在港台歌坛上，到底也是一号人物，甚至于，越是离开港港，他和BEYOND的影响力就越大，算是港港乐坛的牌面之一了。 三周年，当然不乏传媒和歌迷要祭奠一下、追忆一下。 电台节目行将结束的时候，很突然的，主持人简单的几句介绍之后，竟是忽然播放起了《礼物》——一份送给逝者的礼物。 节目的听众应该说并不算太多，一来只是电台，二来黄佳驹一去，只剩下其他三个人，在歌迷中的号召力顿时就几乎是到了十不存一的程度。 然而，《礼物》一经播出，却是迅速引起巨大的反响。 它所受到的关注，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纪念黄佳驹”这件事——不少听众随后就打电话到电台，要求重播，但电台回复，这支歌是经过林见鹿特意协助沟通，滚石唱片由专人负责拿到电台来播放，播放完随后已经收回了。没有授权，也没有音源，在歌曲正式发行面世之前，是不可能再播放了。 第二天，全港热议林见鹿新歌大合唱怀念黄佳驹。 带子拿不到，但港媒这边的能量还是很大的，拿到了歌词，也拿到了这首歌录制过程的基本情况。于是大书特书。 有数家报纸，甚至列出每一名参与录制的人的照片，附上了履历简介。又请了行家来，逐字逐行的剖析歌词中的深意与诗意。 并且，多数参与了报道的媒体，几乎无可避免的提到了这首歌的创作过程——据说是林见鹿在滚石唱片帮别人制作新歌，午饭时与人聊到黄佳驹，心有所感，只花了十分钟，就写完了整首歌的词曲，堪称文不加点，才华尽显！ 而据正好听到了《礼物》的听众讲，这首歌听起来大气磅礴却又非常温暖励志，而且那么多歌手的声音放到一首歌里，各具特色，却非但没有让这首歌变得杂乱，反而却让它听起来更具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感。 对了，还有港媒大声疾呼：我们港港的杰出音乐人，杰出乐队，家驹的祭日，却要由一个内地音乐人，号召内地歌手、湾湾歌手一起来创作作品纪念，我们港港那么多的音乐界同行，你们都在做什么？幸好鹿仔有心，还记得邀请了霑叔和国荣，不然要让港港音乐界的脸往哪里放？ ………… 后来临离开前，林见鹿还又特意打电话约了关芝琳一次。 饮茶，闲聊。 本意只是一次正常的社交，毕竟人家主动约了好几次了，而林见鹿在摄影棚里拍照也拍得有点腻歪，需要一张美好的面孔帮自己醒醒盹儿。 结果很意外，跟他过去所听说到的那个关芝琳，有点不大一样。 她的风评……无论当下，还是后世的网络上，嗯，几乎尽人皆知。 美貌是公认的，但与此同时，各种负面的传闻铺天盖地。 然而真实所见，她成熟了好多，并不像传言和八卦中的那样，什么爱钱啦，什么爱虚荣啦，等等这些，从她的谈吐中，林见鹿完全没有感觉到那种浅薄。 反而聊到了人生。 林见鹿能清楚地感知到，尽管当时当下的她美貌依旧，但多年浮华之后，她似乎是正在充满了对于人生的迷茫。 而当她聊起这些的时候，目光空洞且渺远，简直美极了。 只可惜，林见鹿自认自己没资格帮人家解惑。 人家美了三十年了，红了大十几年了！ 林见鹿才刚帅了半年，才刚红了三个来月而已！ 他不空洞、不空虚、不迷茫，也不无聊——他只盼着赶紧把手里应下的和该做的工作做完，然后回首都去，继续过自己的退休生活。 而且，已经认识媛媛了，你想，冰冰还会远吗？ 好日子且多着呢，空虚个屁啊！迷茫个屁啊！ 结果第二天，他和关芝琳对面坐在茶餐厅热聊的照片，就登了报。 张爱嘉和葛福红百忙之中无奈地帮忙还原，认为应该是记者站在港港那种特别高的旅游大巴的车顶上，借着车子开过去的刹那时间，拍下了照片——很简单，他们两个是在三楼喝的茶，对面只是风景，没有建筑，几乎不可能被拍到。 那怎么办？干脆不搭理吧！ 然而就在第二天，林见鹿已经要去机场候机了，却在出酒店的时候，直接被一帮记者给堵了——大家拿着一份报纸，亮给他看。 关芝琳在昨天被堵了，接受采访的时候她表示，很喜欢林见鹿的歌，称赞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人，思想成熟，很睿智，表示并不排斥跟鹿仔谈恋爱，但是在他面前，自己常常会感觉卑微，感觉自己无论才华还是认知，都很浅薄，配不上他。 让关芝琳自觉卑微的男人！ 想想都知道，以港港媒体的尿性，这还能不炸？ “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美貌和自卑，但或许关芝琳可以。” “女朋友？有啊，我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好多次吧？我有好多女朋友！” “gigi啊，我们前几天复合了，昨天刚又分手了。等我下次再过来港港，我们可能还会复合的，记得追踪我！” “哈哈哈……关你屁事！” “我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这种事儿我会告诉你？” “回头等我泡到关小姐，你们一定会知道的。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林清霞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兄弟。” “可以啊！我可以的！但我问过她老公了，她老公让我去死！” “废话！我当然不打算去死啊！我要真死了，你们哪来那么多绯闻可以骗稿费？就这都不记我一点好处吗？菩萨来的！” “我无所谓啊，但我只是个卑微的小歌手啊，我哪敢跟段总叫板？他说要放进庆功版，那就放进庆功版嘛！不要问我，我很卑微的。” “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林见鹿和自卑，但林见鹿可以。” ………… 终于甩开狗仔，赶到了机场，又顺利登了机。 饶是林见鹿，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能说，娱乐圈这碗饭，也的确是没那么容易吃……赶紧退休吧！ 退休就好了！ 结果飞机刚一落地，陈舒华甚至都没敢来接机，还是老段派了车来，就在车上，林见鹿就又接到了关芝琳打来的电话。 “鹿仔啊，我经纪人告诉我，收到好多五台山的节目邀约，我告诉她，只要鹿仔去录，我就去录。” “哦，那没事，我经纪人会帮我推掉的。” “为什么？” “我自卑。” “哈哈哈……我没有吹捧你来的，我是真心觉得你好渊博又好睿智。别人只看到你生的好靓仔，但我真的认为对你来说，那并不重要。” “您老人家真是不知人间疾苦，没有这张脸，我能那么红？” “哈哈哈哈！” 第四十五章 《时代》 直觉来说，湾湾这边比港港安静多了。 虽然林见鹿每次来湾湾都会习惯入住的酒店楼下，照例也依然是肯定有狗仔驻守的——林见鹿自己甚至都发现了几个嫌疑目标。 然而，比起港港那边狗仔的疯狂，感觉上还是差远了。 他的这种感觉，维持了大概一个小时。 中午在酒店内吃饭的时候，张爱嘉多年在湾湾的人脉，使得林见鹿收到了一条信息——他入住房间的隔壁，已经住进来一组狗仔了！ 真好…… 想爆粗口，但想想又似乎并无必要——这理所当然也是挣钱的代价之一。 当天下午，房间保持不退，他自己又跑去到两个路口之外的另外一家酒店开了房间，这才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然后……干活。 他目前要做的工作是要录四首歌，陈舒华的《闹哄哄》、《夏天的风》和《这世界那么多人》，以及任贤启无比珍视的那首《心太软》。 任贤启还在港港努力的跑宣传，没回来，先录陈舒华。 结果时隔数日，陈舒华一看见他，就还是忍不住要笑，一边笑还一边脸红，搞得老李他们几个都有点莫名其妙，“喂，工作结束再谈恋爱啦！上班时间！” 还敲桌子，看着林见鹿，冲陈舒华比划，“管一下啦！” 大家都是跑来看林见鹿是怎么给人做作品的，没人愿意来看你们秀恩爱。 陈舒华感受到大家的不满，赶紧冲大家道歉。 只是依然不太敢看林见鹿，似乎生怕自己又要害羞地笑起来。 反倒是工作一开始，她很快就收起了繁杂的心思，整个人飞速地就认真起来。 然而事实上，林见鹿的工作很简单。 他出道几个月，来湾湾这边也不是一次，已渐渐知道其他人做音乐的基本模式，但他无所谓，还是按照自己的老习惯来——就陈舒华这把嗓子，只要帮她把情感情绪理顺了，感觉找准了，那还不是一录一个准！ 不吹牛逼，整个华语歌坛，男男女女所有的现役歌手加一块儿，陈舒华的唱功就算进不了前三，也是稳稳前五了——连周华建都佩服的唱功！ 穿越之前，林见鹿也跟当时网上的很多观点接近，认为越是远古的歌手，越是没有什么唱功可言，好像唱歌这种事情，是真的一直在进化的，好像欧美歌手们后来开拓开发出来的一系列什么胸腔头腔共鸣，什么弱混强混，就是多么高深的东西一样——但事实上，穿越之后现场听这个年代的很多歌手唱歌，他们和她们的“技术”可能的确不是那么的“先进”，但却几乎每一道声音都是那么的硬！ 那都是他们自己苦苦磨砺多年，从本就已经异常优异的天赋里，又挖掘出来的吃饭的技术——技术这玩意儿，从来都不是越新越牛逼的！ 举例，陈舒华，她的声音稳定度极高，共鸣极好，清澈、清冽、圆润，而且她唱歌三十多年，气息好到只要她认真唱，你几乎听不到任何的换气声息。 一个下午，就把陈舒华本来以为肯定最难录的《这世界那么多人》给录出来了——偏偏听到监听耳机里的成果，连陈舒华自己也认为，已经唱的足够好。 节奏飞快，效率惊人。 滚石这边的一帮人简直惊为天人——是真的没见过这种录音速度的！之前只是听说，现在就是真的看到了！ 关键人家录音，压根儿不去尝试任何的可能，人家是直接告诉陈舒华，你就这样这样，这个地方这样，那个地方那样，那个颤音给我去掉，这里加一点力量，那里给我唱的脆一点…… 完成！ 工作的时候已是惊诧之极，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起来，认真探讨一阵是不是还有别样的可能，老李又一连爆了好几个粗口。 反倒是陈舒华，话极少，全然不似林见鹿初见她时艳压全场的活泼。 饭后散场，大家默契地告辞，还纷纷说怪话。 “对不起，耽误你们吃法餐了！” “其实不耽误，天还黑着呢，蜡烛点的起来。” “泡妞的人买单啦，走了！” 林见鹿一个字都懒得反驳他们，等他们走了，林见鹿招呼陈舒华，“妞！你去买单，免得他们说我泡你！” 陈舒华又噗嗤失笑，乖乖跑去买了单。 餐厅外面早就隐约能看到狗仔驻足的踪迹，但老李他们七八个人走，狗仔们都没打扰，显然是还在等大鱼。 哎呀，次数多了，还真是挺烦的。 然而等陈舒华回来，事实上更多的是有些独处的小小尴尬——主要是陈舒华尴尬，一句话不说，几秒钟的工夫，就又面色变红了起来。 “警告你啊！我可花心得很，你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老是胡思乱想！” 她又笑，不过神色倒是开始正常，对林见鹿的话不置可否，“外面好像有狗仔哦，我们要一起出去吗？我本来想开车送你回去！” “免了！我叫的士吧！我也有点怕了，这也太烦人了！” “还不是怪你自己！你红就红，每年都会有新人爆红，可是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这样的，大家都说你随口就说金句，采访你就像在听脱口秀！狗仔们都爱死你了，当然就追着你跑，所以你走到哪里都不得安生！” 林见鹿无言以对。 片刻后，他叹息，“唉，想家了！还是首都好啊！” ………… 听说林见鹿想家了，想赶紧干完了活儿回首都，而陈舒华那边录音进度快得吓人，吓得任贤启紧急结束了在港港的宣传，提前飞了回来。 《心太软》之于他来说，可太重要了。 《冷酷到底》爆到这个程度，《Lemon-tree》又再次做了范本！ 自己的这张《依靠》不卖了，也要先录《心太软》！ 结果居然也是一天搞定。 任贤启心虚的不行，“阿鹿啊，要不要我们再录一遍，我觉得我唱的还不够好，有些地方处理的还不够完美！” 林见鹿才懒得返工，“可以！我又不是你新专辑的制作人，你觉得不好，就跟小虫哥商量嘛，你们可以重新录一版！” 任贤启顿时闭嘴。 ………… 其实没可能那么快回去。 林见鹿在湾湾还有不少工作——随着工作越来越多，林见鹿逐渐开始越来越明白，为什么武侠小说里、评书里，说某位江湖人物要金盆洗手，那就必须要召集所有亲朋故交，摆一场酒，弄个仪式，公开宣布自己要退出武林了。 不这么搞不行的，因为只要你在这里面混，就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偏偏他虽然自我感觉已经财富自由了，又总感觉现在只是在顺手捞，不捞是不是有点可惜？再说了，脑子里还有那么多歌呢，提前三十年的量啊，这要是不多录几张出来换钱，是不是有点天理不容了？ 谁会嫌钱多呢？ 给陈舒华录音的工夫里，林见鹿还特意打电话给张斐，约了张家兄弟出来吃饭。带着陈舒华一起。 林见鹿在湾湾这边认识的人已不算少，但比较熟的就以滚石系这边的人为主，除此之外，反倒轮得上当初去《龙兄虎弟》做节目，跟张斐、费玉青兄弟俩结下的交情——准确来说，交情有限，其实是相互欣赏。 果然，很聊得来。 交流些爱好、趣事、八卦，蛮有趣。 私底下，这两位其实不算皮，尤其费玉青，挺儒雅一个人。 转过天来，再邀请庾承庆和张燕、吴宗现，这是他去《超级星期天》录节目时认识的，交情也还可以——他对这个圈子看得比较淡，没打算长期干的心态就是这样，松弛，话敢说，事敢做，也不跟别人争什么，因此反倒朋友多。 当然，跟他太红了也有关系。 7月6日，等来了阿美利加《时代》周刊的采访团队。 之前就约好了的，他们有意要给林见鹿做一次专访，而且是要上杂志封面的那种——当然，亚洲版，人家阿美利加的本土版，除非官府层面的重要领袖人物、国际局势风云人物，否则外国人是很难上封面的。 但在业界而言，上亚洲封面已然是超级重大的事情了。 “你会是第三位登上封面的华人艺术家！之前只有一位张蔷女士，和你们内地的那位影后，巩利！你是第一位男性艺术家，第一个男歌手！” 嗯，那就上。 那边倒是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傲慢，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滚石唱片，采访，拍照。交流的居然还挺不错。 张爱嘉全程陪同。 第二天，又去她家里做客，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姐夫”，王净雄。 他是港人，经商的，性格挺好。 说起这个还有故事，俩人85年就认识了，相恋，90年，张爱嘉未婚产子，91年，王净雄终于离婚，娶了张爱嘉。 可惜，他俩的儿子已经六岁，不太好骗了，不肯叫爸爸。 第四十六章 贾靖雯 7月8日，又是张爱嘉陪，湾湾著名的四大制片人之一周令纲，也亲自在剧组里等着，林见鹿正式入组一部电视剧的剧组，叫《四千金》。 之前答应过的。 湾湾的电影已经接近死了，每年只有寥寥几部的文艺片在做，而且就这个产量和规模，也还是多亏了之前侯孝先的《悲情城市》在威尼斯拿了奖，算是打通了湾湾的文艺片出海的通道，这才多少留了点底子。 但唱片、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就一直都还算强项，其中尤其是唱片，能对港港和东南亚都保持常年的大量输出，赚外汇回来，因此歌手辈出。 电视剧原本只是在岛内自娱自乐，偶尔对东南亚做出口，但这几年一直两岸友好，文艺界交流颇多，湾湾的电视剧开始快速走上两岸合拍的路子，一时间算是颇为兴盛——今年以来，政治转冷，但经济和文化交流，却依然畅通。 周令纲在内地有大手笔的投资，操作两岸合拍剧更是基本路线，他本人当然也是经常往来内地与湾湾，自然深知林见鹿在两岸三地有多红。 一部剧，客串个角色，又能算得了什么，主要是双方都觉得彼此不错，有意多做交流、多来往，所以在这里系个绳结而已。 当然，事实上林见鹿其实也并不太在意会跟周令纲拉近多少关系，毕竟他一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演技，二来轻轻松松发唱片就大笔大笔捞钱，使得他也压根儿就不愿意浪费时间去拍什么电视剧，他接这部戏，更看重的反倒是自己的两位经纪人的面子——张爱嘉与周令纲有私交，相识多年，葛福红背后的男人，湾湾传媒大亨邱福生，则算是周令纲的头号金主，合作紧密。 冲这份面子，值得耽搁几天。 预计一共四天半。 《四千金》这部剧讲的大概故事是，单身父亲刘彬仁有四个性格各异的女儿，现在老爷子也60岁了，几个女儿张罗着想要给老爸找个老伴儿，但其实呢，她们四个的感情生活，也都是一团糟，比如老大就有三角恋问题，老二事业感情问题一堆，老三和老四也各有状况，反正……到处都是一团乱麻的故事。 导演叫黄以工。 林见鹿只是来客串，戏份肯定不可能太重，所以就安排他跟剧中的三女儿筱智谈恋爱，据说整部电视剧大概是26到28集，林见鹿在其中的五集有出场，但加一起的总戏份，也就大概三四十分钟左右。 算是一条比较弱的线，而且是临时改剧本给加的戏。 那就当然好拍。 林见鹿来客串，是很大的面子，全剧组配合，尽可能先拍他的戏。 这部剧应该算是请了几位湾湾电视圈子里的大牌的，尤其像饰演大女儿的，叫岳玲，以及饰演二女儿的郑佳榆，据说都是当红的电视明星。 只是，林见鹿对她们就乏甚了解了。 他只认识两个人，一个归娅蕾，在戏里扮演白姨，负责跟老爷子谈恋爱的，还有一个是贾靖雯，正好跟他演对手戏。 这女孩儿是真漂亮，小家碧玉的巅峰那种漂亮。 尤其那双眼睛，水润润的媚。 托林见鹿愿意来客串的福，贾靖雯饰演的三女儿筱智这个角色的戏份，也得以大幅度增加。倒是不知道会不会加片酬。 然而，比较出乎意料的是，贾靖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却居然是一脸愁苦相，每天在剧组里，也是很少话，没有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只要剧组宣布拍摄结束，她二话不说，直接就闪人。 她整个人给林见鹿的感觉……像是灰色调的，木木的，呆呆的，颓丧的，僵硬的，沉郁的，毫无光彩可言。 跟林见鹿上辈子所知道的那个贾靖雯，完全不是一码事。 后来渐渐熟悉起来，简单聊了聊。 林见鹿这才忽然知道，原来这位居然可以算是北电的学生——北电93级表演系，跟徐晶蕾是同班同学！ 她祖籍津门市，爷爷至今也还建在，就住津门。93年的时候，她爸爸结束了家里在湾湾的饭店，把家产全部变卖，带着家人和全部积蓄，北上津门定居。 这本来是全家团圆的好事情，贾靖雯也在津门继续读书，后来还以台胞的身份，考上了北电表演系。结果好景不长，他爸爸先是投资失利，几乎血本无归，随后又被查出患了淋巴癌，于是她入学不久即退学，并最终在94年，他们又全家回到了湾湾，为她爸爸寻求治疗。 那一年，她20岁。 天价医疗费，家底又已经赔干净，父亲重病卧床，每天都要靠大量花钱来维系生命，妈妈每天以泪洗面，整个人完全垮了，弟弟还年幼，要读书…… 她自己讲，在过去的两年里，她只要有活儿就接——在举家搬去津门之前，1990年那时候，十六岁的她就已经在街头被星探发掘，拍过广告了，回来也大量接拍广告，又去参与主持一档儿童节目，另外还大量接拍电视剧。 哪怕角色再小都演，片酬再低也接。 用她的话说：“只要我去演，终归是别人要给我钱的，而不是我把钱给别人！有钱当然要赚！” 今年到现在，《四千金》是她拍的第五部剧了！ 她笑起来其实很明媚。 但是她说：“三百万哦，我一想到我还欠人三百万，我就想死！” 老实讲，聊着聊着，初初听她提到这些，林见鹿的第一反应，几乎怀疑这女孩儿是想搞诈骗——这套说辞，就算不是诈骗，也总感觉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结果他找机会问了问导演黄以工，黄以工居然说是真的。 据说她在台北的演艺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勤奋、能吃苦，大家也都可怜她如此的遭遇，普遍愿意给她一些小角色——她在这部戏里算女四号角色，不轻不重，本来就是选谁都行，黄以工就最终还是选了她。 戏份不算多，大概不到一个月就能拍完离组，片酬20万台币。 大概折合不到五万块软妹币。 对她来说，这已经算大角色、高收入了。 当然，艰苦的环境锤炼人，她有的倒也不止是漂亮，人也挺聪明，逐渐熟悉起来之后，她就说：“你是大明星的啦，以后有合适的机会的话，帮我介绍点工作啦！要拍MV的话就更好，我可以免费拍你的MV！拜托拜托！” 林见鹿失笑，但想了想，还是认真点头，“好！” 她这一说，倒是让林见鹿忽然又想到了柳若英。 她最近情况不错。 因为拍了《童话》的MV！ 她的事业因为上张专辑扑的悄无声息，本已有些陷入了停滞的意思，刚红，就又被打落谷底，她只好继续在她老师陈晟的工作室帮忙，无声无息的小透明状态，结果《童话》一播，她竟很快接到了数条电视台的节目通告，还又拍了两条广告，拍了好几家杂志的封面，甚至远在港港和内地的杂志，都有人发电传到湾湾这边，表示想要拍她的封面照，还想采访她跟林见鹿的故事。 一下子就有了些起死回生的感觉。 相比之下，《十年》的MV带给梁泳琪的加持，就显得没那么大——天时地利人和，梁泳琪生在港港，娱乐产业发达，外加葛福红又特别中意她，力捧，那待遇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 不信你看林希蕾，上部电视剧拍完了，就只能等播出，然后再寻觅下次机会。 因为她是湾湾人，讲不来粤语。 湾湾整体的娱乐产业比港港差太远了，而她要去港港，没人花大力气、大人脉硬捧她第一步的话，要起势极难。 像吴茜莲，也是湾湾的女演员，怎么起来的？ 找了大导演杜其峰当经纪人嘛！ ………… 入组第五天，林见鹿的戏杀青了。 拍的怎么样，不知道，反正算敬业，不迟到不早退，剧本全都硬背过去了，从不会因为背不出台词而卡壳，然后，导演怎么要求，自己就怎么演呗，除了讲不来湾湾口音的普通话，可能他演的也还算凑合吧！ 临离组前，他认真地给几位已经熟悉的主要演员发自己的名片，诚挚相邀，“以后有机会去首都拍戏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请吃饭！” 大家纷纷收起名片，连连表示一定。 轮到贾靖雯的时候，也是名片一递，但与此同时，他还在背面写上了张爱嘉的号码，“如果遇到你觉得过不去的坎儿了，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要是没人接，打背面这个，我经纪人张爱嘉的。” 贾靖雯接过名片，愣了几愣，眼眶居然一下子红了。 第四十七章 哭 七月的湾湾，住起来并不舒服。 当然，七月的港港和首都，也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林见鹿定好了归期，但还是要在这边多住大概半个月——又要录几档综艺节目，配合《冷酷到底录影带》的正式上市。 然后……大概八月份还要过来跑一圈签售。 短暂的空闲里，陈舒华和林希蕾陪他跑了一趟日月潭。 风景也就那样。 总之，拍个照，打个卡，顺便避个暑而已。 路上遇到不少歌迷，还特意停下签了上百个名——不得不说，现在真是唱片业的盛世，不少人出门的背包里，居然都带着随身CD机，和那么两三张CD，所以就递过来什么签什么，签在CD机上都不算什么了，他居然还给伍柏签了两张。 还有人贪心不足，让林见鹿签完了，又拿给陈舒华签。 唱片是周华建的《花心》。 签完了人家还随口送祝福，“阿鹿，舒华很好的，她都好多年没有一条绯闻，你要好好待她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陈舒华脸红红的哈哈大笑。 林见鹿顺嘴回答，“得嘞！回头给您送喜糖！” 他一个内地人，不光在港港，甚而在湾湾也混得如鱼得水，超多人现在已经不单纯是喜欢他的歌，甚至开始特别喜欢他这个人本身，按照张爱嘉的分析，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松弛感，让大家都感觉特别亲切。 嗨，说白了就是一切都无所屌谓呗！ 于是什么话都敢接，而且顺嘴胡咧咧！ 偏偏他长得帅，形象好，又是公认的有才华，顺嘴胡扯的时候，其实也总是有分寸，从不说惹人讨厌的话，甚至哪怕把别个清清爽爽的女孩子扯进他的绯闻里，人家知道是玩笑，也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感激——他随口一句话，就是流量，就是关注，就会有工作找上门来！ 当然，有时候也会得罪人。 从日月潭回去的车上，陈舒华就明显有点情绪低落。 林见鹿稍微一想，就想到原因了，于是横加指责，“你这人实在讨厌！你要真想嫁，你就勇敢点，扒我裤子啊！你又不敢！” 陈舒华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你才讨厌！你这人讨厌死了！” 这等虎狼对话，吓得负责开车的林希蕾瑟瑟发抖。 ………… 不知不觉七月中，乱七八糟忙了好多事情。 当然，工作。 但除了工作之外，交际的事情也没少做——林见鹿本身的性情，其实蛮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最好跟谁都不打交道，我不会去给任何人添麻烦，也希望大家都不要跑来麻烦我那种，但实际处理现实中的事情，他又清楚知道，要想把工作做好，多赚钱，人就不可以活在那样子的理想状态中。 所以表现出来，他反倒挺喜欢社交的样子。 工作的间隙里，他最近频繁地出现在台北的街头，吃了不少独特的风味。 有陈舒华带他去的，有张震越带他去的，还有张爱嘉带他去的。 当然，他还把自己之前对媒体的承诺，给兑现了。 跟柳若英一起去吃饭之前，他特意打电话通知这边的媒体，告知他们可以过去拍绯闻照片了，还帮忙起了标题：林见鹿又换女友，柳若英成功上位！ 不要说朋友们听了哭笑不得，就连狗仔们也颇有些啼笑皆非的荒诞感。 但他们还是去拍了，也报道了。 第一次见到了周华建的老婆，阿美利加籍，港港出生，白人血统，据说是华人、高加索裔和西班牙裔的混血，挺漂亮，讲一口地道的湾湾普通话。 两人很相爱。 陈舒华跟她私交不错，吃饭的时候聊个不停。 只可惜，他家的俩娃，大的男孩是90年出生，也六岁了，跟张爱嘉儿子一样，已经不好哄，无论怎么引诱都坚持不肯叫爸爸，而小女儿又太小，襁褓之中。 陈舒华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吃过饭还非得拉着林见鹿一起，又陪着大公子跑去街头的玩具店，送了他一套昂贵的玩具。 张雨升、吴宗现、张雨两口子、周令纲…… 也算交朋友，也算交际。 后来忽然的，湾湾这边另外一位知名的制片人，也是四大制片人之一的琼遥，把电话打去了张爱嘉那里，约了一次见面。 张爱嘉、林清霞，早年都拍过她的剧，有交情，她自身在港台的娱乐圈，地位也不低，林见鹿就最终还是答应，跟老太太见面，两边一起吃了顿饭。 尽管提前沟通的时候，她透过张爱嘉提出来的合作，就已经被林见鹿给否了——她有部剧正在筹备，叫《苍天有泪》，计划是今年年底或明年上半年开拍，希望能邀请林见鹿出演剧中的男二号。男一号年龄不合适。 简直开玩笑！ 客串个三天五天的，或许林见鹿还会考虑下，但认真的去拍电视剧，他就还是算了，直接告诉对方，演不了戏，没演技！也没时间！ 再说了，琼遥的招牌再响亮，也没资格让林见鹿去一部电视剧里演男二号！ 不过总体聊天还是愉快的。 林见鹿那个情商，只要对方不是存心挑衅，基本上没有聊崩的场子，而事实上，琼遥这个人也相当的聪明，且健谈。 两两都好，自然好。 聊到后来，甚至约定，如果哪天琼遥要去大陆拍戏，尤其是跟大陆合作做电视剧的话，林见鹿愿意过去帮忙客串两天。 ………… 马上要离开湾湾之前，竟是忽然接到了贾靖雯的电话。 她想请林见鹿吃饭。 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答应了，“我明天要去电视台录影，时间不好说，可能会忙到有些晚，如果你不怕要等的话……”，她当然不怕，于是约好了明天林见鹿工作结束之后给她电话。 结果第二天下午还不到四点，《龙兄虎弟》的录影就结束了。 大家都是很好玩的人，也都很善于临场发挥，录的东西早已超出台本很多，却又偏偏很好玩，费玉青开玩笑，“如果阿鹿来长期主持的话，哇，我们的节目要爆掉了！而且轻松啊，一天可以录两期节目了！” 要约晚饭，但林见鹿提前有约了，于是作罢。 回酒店的车上，还是给贾靖雯提前打了个电话，叮嘱她不要着急，安心拍戏，等工作结束再吃饭也不迟。 于是，就在酒店里等了她三个多小时。 中间还接到了苏惠伦的电话。 她最近爽翻了。 《Lemon-tree》在湾湾轻松杀过四十万张，已经奔着五十万张去了，在港港也大卖七八万张，再加上东南亚一圈多少收割点销量，考虑到销量统计的总体滞后性，现在大致可以推断，全球销量应该已经来到了七十万多、不到八十万张。 超级大突破！ 如果说之前她站二线站的稳稳的，那么现在，晋身一线了。 时间拉长的话，这张唱片有不小概率最终突破一百万张的销量——一张顶她过去五张了，这种级别的唱片，是不知道多少歌手终其一生都没有的！ 她现在人还在大马跑宣传，刚刚已经订好了机票，17号的飞机回来。 然而林见鹿的机票也已经订好，16号的飞机去港港。 她气得啊啊大叫着发泄，“我去港港找你，你就忽然去了湾湾，现在我要回湾湾了，你又要去港港了！见你一面就那么难吗？” “喂，你讲话不要专挑对自己有利的讲啊，我在港港帮你站台做宣传忘了？你的良心呢？做人要讲良心的！” 她哈哈大笑。 只好等下次碰上再约。 ………… 一直到晚上八点，这顿饭才终于吃上——贾靖雯家附近不远的一条街，有一家很棒的店，专门做海鲜，她说是她最爱吃的。 她虽然明显有些疲惫，但是却很开心，忙前忙后的张罗、点菜。 吃得蛮开心。 不过完成了果腹这件简单的事情之后，气氛却是不知不觉有些低落——聊了没多长时间，她不知不觉就开始红了眼眶。 掏出那张林见鹿留给她的名片，她紧紧地捏在手里，说：“其实我本来不想给你打电话的，也猜你可能不会有时间理我，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答应了。你可能不知道，你给我这张名片，告诉我遇到什么过不去的难关……我……” 林见鹿扯了餐巾纸递给她。 好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没多大会儿就哭成了梨花带雨。 她说，欠很多债，的确是很大的压力，但只要自己辛苦点，就还能赚到钱慢慢还，那她就并不害怕，真正让她痛苦的，是她现在连一个能够依靠的人都没有——这种依靠，不是说想让人出手帮她，给她还钱什么的，而是有一个心理上的依靠，当她压力大的时候，能有个人可以让她哭一哭。 她妈妈比她崩溃的还早，甚至到现在都无法正常出去工作，而弟弟尚且年幼。她心里哪怕有再多的压力、再多的惶恐，也只能自己硬撑着，根本就不敢在任何人面前崩溃，尤其是不敢在家人面前哭！ 她这两年结识的不少朋友里，倒是基本都对她的遭遇和境况很同情，愿意给一些关照的人也不少，但是在她那颗本就压力巨大、并因此格外敏感的心而言，这些朋友要么别有心思，要么其实也会担心被她沾上——能够那么开诚布公地告诉她，遇到过不去的坎儿了，可以打电话求助的人，林见鹿是第一个。 林见鹿几乎不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听她一边哭一边说。 时不时给倒一杯水，时不时给送上一张纸巾。 一口气说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她的哭泣终于渐渐停了下来，眼眶已经不止红，甚而已经明显地肿了起来。 但哭完了擦干眼泪，她整个人却是明显地松弛了很多，甚而还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对不起！你那么大的大明星，居然跑来听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本来只是单纯想请你吃顿饭的！我超爱这家做的好多东西，就超想让你也尝尝！可是一看见你，我就有点控制不住……对不起！” 林见鹿笑，“没关系！大明星也不是整天都忙，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于是又聊一阵相对轻松的话题，林见鹿任由她主动去付了餐费，两人这才离开餐馆，她又陪着林见鹿，一直到他拦住了计程车，这才站在街边认真地摆着手，目送计程车带着林见鹿远去。 第四十八章 小狗 7月16日，结束在湾湾的工作，去港港。 正式签下四家代言。 BMW很青睐林见鹿青春朝气又硬朗的个人形象，有意让他代言自己的中级轿车宝马三系，报价两年600万，赠送三系顶配轿车一辆，葛福红一直要求三年1000万，到现在最终谈妥，两年700万，赠送轿车两辆。 一辆港港，一辆首都。 每年要站台至少两次车展，要拍电视广告和杂志硬照。并且以后在港港和内地，只要是他自己开车，就必须要开赠送的那辆三系。 还有阿迪达斯的运动鞋，算是代言人之一，负责其中的一条产品线，三年1100万，以后每有新产品都会直接提供，而且是按照林见鹿的脚码专门生产，一样的，要拍广告片、杂志硬照，且出门穿休闲鞋的场合，必须穿这个牌子。 然后是可口可乐，两年800万，代言范围包含内地、港台、日韩、东南亚。 而且，不但《勇敢的心》的歌曲版权要独家授权给广告片使用，还要承诺在新专辑内再为他们写一首励志的歌曲，用作新的广告配乐。 牵涉到版权授权，是张爱嘉负责搞定了滚石。 其实没多难，滚石现在对待林见鹿的放纵，甚至已经是巅峰之年的罗大又都难比的——还是那句话，红到林见鹿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有了客大欺店的能力了。大家你好我好，就能继续合作，对双方都有利，一点小事，不至于起冲突。 然后，麦当劳，850万两年。要拍一些单品的广告，一年两次，分别在港港和首都，到店里去做服务生各两个小时。 三天，四份代言合同，总价值3450万。 只是第一年，林见鹿就可以直接入账超1500万港币！ 当然，这些都只是开始。 用葛福红的话来说，是先签下这几家，定下个基调。 其它的，还有更多在谈判和拉扯中。 时装、西装、皮鞋、剃须刀、洗发膏、牙膏、滑雪板…… 哪怕是没有新的代言合同了，他在港港，或者说是在整个华语的娱乐圈，单论商业价值，也已经是第三名的存在——仅次于刘德桦、程龙。 尤其刘德桦，不太好追，现在他身上光是代言合同，常年超过20份，每年的代言费超4000万——单纯讲卖专辑、开演唱会，或是拍电影拿片酬，这任何一条赛道，华语娱乐圈都有人能吊打他，他的专辑全球销量，最高纪录也就是不到两百万张，片酬的话，在当下港片大繁荣的背景下，演员片酬节节攀升，他一部戏也就一百万多点，但论综合的挣钱能力，他近几年一直第一。 就是因为商业价值高！ 哦，对了，程龙已经开辟新赛道了，去年他的《红番区》不止是在内地上映，首创内地电影春节档、贺岁片的概念，在港港也卖的不错，最关键的是，这部片还在北美成功上映，并且一举拿下了三千多万米刀的票房。 这一步至关重要！ 之前他也曾屡屡尝试去赚米刀，却一直不成功，现在这一步迈出去，说明他开始摸清楚阿美利加人喜欢看什么了——一旦赚米刀，那就没法比了！ 总之，算是收获颇丰。 签约，拍硬照，拍广告片。 然后，葛福红和林希蕾陪同，林见鹿第二次去扶桑商演捞金。 然后半岛。 最后杀个回马枪，又回到港港。 这一圈转下来，算是上次去东南亚捞金的延续，加一起，就基本完整了。 上次在东南亚，捞了48万米刀，这次转一圈，又捞了41万米刀——扣掉要给经纪人的10%，他自己落袋合计80万米刀！ 穿越半年有余，直到这个时候，大笔大笔的钱打进账户，他终于第一次找到了一点有钱人的感觉——超百万米刀，外加1300多万港币！ 请客！ 捞了这么大一笔代言费，如果不请客，会被朋友们诟病的。 张国容、王霏、施南生、林清霞、梁泳琪、王京、刘佳玲、黄占、葛福红、张爱嘉、罗大又。王京带了邱淑真。刘佳玲带了梁超伟。 王京不必说，通透人，有趣人，江湖人。相识以来，跟林见鹿一向眉来眼去狼狈为奸的，极聊得来，他带谁来林见鹿都没二话。 至于刘佳玲的话，其实不熟，但她跟王霏关系极好，与张国容也不错。牌桌上常见，酒局里惯闻，所以被叫上了——她是“北姑”，嗯，从内地来的人，早年是相当被港港圈子排斥的，所以被蔑称。 可惜，窦维七月初回首都了，徐客则在阿美利加，算是没聚齐。 结果刚开始喝酒，林见鹿就发现，王霏居然喝果汁。 一问才知道，她怀孕了。 这时候林见鹿才忽然想起来，上次喝大酒，她就躲着不喝，但当时需要招待的人太多，林见鹿实在是顾不上她，“嗨！早说呀！值得喝一杯庆祝一下！” 王霏哈哈大笑，“去你丫的！” 王京是真疼邱淑真啊！ 邱淑真其实也奔三十岁去了，少说二十大几，出道多年，肯定不好算是什么小女孩儿了，但是王京居然帮她挡酒，惹得一帮老女人又都不忿。 于是又都调转矛头对准林见鹿。 因为同样被护着的，还有一个梁泳琪。 施南生、林清霞，那都是老江湖了，说出话来泼辣得很，梁泳琪一个才刚二十岁、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儿，根本扛不住，就连林见鹿面对这两位也往往无处发力，你嘴再好用，也架不住老嫂子比你还骚，尤其林清霞，真是彻底放飞自我的感觉，“我们在帮你啊阿鹿！女孩子喝点酒之后里面更热乎！” 一桌子男男女女拍桌狂笑。 梁泳琪最终还是脸通红地喝了好几杯白兰地。 脸色通红到不敢抬头看人。 倒是临近酒局结束，王京才说了件正经事。 他的最佳拍档电影公司今年才创业，按说《古惑仔》系列大丰收，他该格外开心，但事实上，从第一部到第二部，整个港港社会对这部电影诟病极深，一直到现在还是批评声不绝于耳，之前梁泳琪拍的《百分百感觉》正是他的一种补救措施，但上个月月底上映的《古惑仔3之只手遮天》，还是让他承受了更大的舆论压力，甚至票房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因此，考虑到各方面的情况，他王京一个生意人，是绝对不愿意彻底得罪港港的社会舆论，把前路封死的，就打算要把《古惑仔》给收尾了。 他想搞一部《古惑仔4》，让林见鹿来演男主角，剧本还没有，而且要脱离漫画的原著了，在他的大概设想里，故事发生在回归以后，林见鹿这个角色，是驻港部队的连长，因缘际会跟陈浩南、山鸡那些原班人马产生纠葛，期间当然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最后，在男主角的教育下，一帮人幡然悔悟，不再混社团了。 哎……多美好的结局！ 林见鹿哈哈大笑，“去你的吧！驻港部队也是咱们敢随便拍的？” 他赶紧解释，“绝对正面的角色来的！你也是退伍兵啊！不去内地上映的，只在港港放映，这应该算是拍首都的马屁吧？” 林见鹿一个劲儿摆手，“行不通！你想都别想！” 仔细解释一下内地对这类题材的严控，林见鹿劝他干脆改弦更张，别做这个打算了，王京失望地叹了口气。 酒局散场，林清霞特意凑到林见鹿身边，哈哈地笑着，“赶紧回去试试！” 林见鹿反手就搂住她，“还是咱俩去试试吧！你喝的更多，肯定更热乎！” 一旁的施南生和张爱嘉都哈哈大笑。 林清霞也笑，看都不看林见鹿怀里醉眼迷离的梁泳琪，还抛媚眼儿，“走啊！姐姐等你这句话等了好几个月了！谁不敢谁小狗！” 梁泳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搂紧林见鹿的腰，“我才不是小狗！” 一堆人哄堂大笑。 第四十九章 一起不行吗？ 打从当初《十年》的MV拍摄那时候起，在港港的媒体上，林见鹿就被跟梁泳琪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捆绑，林见鹿没有辟谣，梁泳琪更是非但不辟谣，反而只要林见鹿一到港港，她马上就要跑过来。 意态热烈得很。 她完全没有要把绯闻当成假的、去演戏的意思。 然而一帮内行、老朋友，其实都不太在意这种捆绑，像梁泳琪这种“小朋友”，哪怕她是葛福红摆明了要捧的人，大家也只是会看在葛福红的面子上，事业上顺手送行而已，日常中，没人会真的在意她。 所以，初初相识，黄占就敢直接开黄腔，要不是林见鹿硬拦，那次的酒，梁泳琪就也是必须喝的，要不然就会搞到尴尬，甚而平白得罪了一路人马、走窄了路。但林见鹿硬生生拦了一次，黄占就懂了，基本上不再开梁泳琪的玩笑。开玩笑也是善意的，更不会再有什么逼着喝酒之类的烂事儿。 而且不但他懂了，风声传出去，整个圈子也基本都懂了。 那么漂亮，又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别管去剧组、去参加什么活动，港港这边圈子里的老男人们，即便是再好色的，也基本不再打扰。 整个华语娱乐圈唯一一个手握钻石专的男人，而且是第一张专辑就红到这个程度，不但整个人表现出一种蒸蒸日上、前途无量的架势，还短短几个月就在港台圈子里玩出了一大堆硬核朋友，他要硬护一个女孩儿，就还是有这个体面的。 但林清霞偏偏在这件事情上不太给面子。 她在别的事情上没得说，大家在一起喝酒之类的，也玩得特别好，却唯独在梁泳琪这里，她一向完全不理林见鹿的态度，直接硬怼。不但之前屡次直接无视梁泳琪的存在，想怎么跟林见鹿调情就怎么调情，后来渐渐发现，林见鹿是真的好多场合都带着她，就更是来劲。 她自己就是个女人，条件得天独厚，两个人又动辄相互口花花、喝个交杯酒之类的，蜜里调油，因此林见鹿也实在是没法拿她怎么样。像今天，机会、场合一旦合适了，她几句话就把林见鹿支开，变成了她跟梁泳琪的单挑，于是，小姑娘马上被收拾得完全无力反抗，又羞又臊，被迫乖乖喝酒。 可即便是完全玩不过林清霞这种老炮，梁泳琪醉后的迷迷糊糊里，也依然很知道抱紧了林见鹿的腰，绝不撒手。 葛福红要亲自送她回家，她都不肯撒手，最后逼到没办法，林见鹿干脆把她拦腰抱起来，一起钻进车里，陪葛福红一起送她回去。 林清霞笑着冲车里的林见鹿竖中指！ 结果在车上，梁泳琪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一个劲儿往林见鹿怀里钻，搂着脖子，满嘴酒气的来回念叨，“鹿仔啊，我好喜欢你啊！我们拍拖好不好？我都好乖的，我一定比那些老女人更爱你！” 林见鹿固然哭笑不得，坐在一旁的葛福红也是无奈摇头。 她还太年轻了，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江湖。 ………… 林见鹿一口气在港港待到了七月底。 其实只要他不走，工作依然多的是，甚至只要他愿意接，光是港港一地，商演、电视节目通告、电影客串等等，就能排满他的日程表。 而且，只要他口头有一点松动，立马就会有至少十部以上，且马上可以开机的电影剧本递到葛福红手里——港港这边，人口少，人才基数就小，又重利，因此历来最推崇对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点商业价值都吃干榨净，也最讲究所谓影视歌三栖了。林见鹿那么红，人又那么靓，在本地演艺界看来，不接戏简直浪费。 哪怕只是出来做个花瓶，全港港的导演都会欢迎他！ 但他全都推了。 抽时间陪林清霞、施南生、张爱嘉打了一下午的麻将，三家吃一家的局，没个不输，不过万把块就哄得三位老姐姐都很开心，也算值。 哦，还跟关芝琳一起吃了顿晚饭。 其实原本他瞧不上关芝琳，尽管对方实在美貌之极，但他一直都不太想接触，一直到上次见面喝茶聊过一次，他对这个女人才印象大改。 这才有了第二次。 嗯，怎么说呢，这位姐姐浮华半生，璀璨到了极点，年过三十之后，却忽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意思了——这种来自眼底、发自内心的对人生繁华的淡淡的疲倦感，反倒让林见鹿很能跟她聊到一起去。 这次没被港媒抓到。 ………… 7月28日，林见鹿终于飞回了他心心念念的大首都。 正赶上最热的桑拿天儿。 “呦，大明星回来了！” 正值暑假，南锣鼓巷的大杂院里，几乎到处都是孩子。这也就是天太热，大部分都躲屋里吹风扇去了，要不然，你会见到、听到满大街孩子干架的动静。 高家姐妹俩正窝在家里扇着大吊扇看电视，听到外间的动静，马上都冲出房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邻居。 “哎小鹿，你那些绯闻女友呢？一个都没带回来？” “带回来怎么泡你？” “去你的！” 一句话就把高文文干熄火了，脸通红，但他们依然还是八卦的，哄笑后有人就问：“杂志上都说，你在跟林清霞谈恋爱是吗？哎，哎，林清霞真那么好看吗？” “好看！” “跟关芝琳她俩谁更好看？” “都好看！” “那她俩你到底跟谁谈恋爱呢？” “嗨，干嘛跟谁呀，俩一起不行吗？” “咦……吹吧你就！” “知道吹你还问！” 你看，这就是民情有区别，在港台，柳若英也好，刚出道一年的梁泳琪也罢，也都算是有名有号了，年轻漂亮，包括苏惠伦，大家都乐意看她们跟林见鹿的绯闻，吃瓜群众爱看、感兴趣，也掏钱买单，但林清霞和张爱嘉这种，也就一时间造点“姐弟恋”、“出轨”的噱头，都是老姐姐了，大家看了她们二十年绯闻了，不太感兴趣了，但是回到内地，哎，什么苏惠伦，什么梁泳琪，什么柳若英，什么陈舒华，不行，影响力不行，只有林清霞和关芝琳，才是公认最美的。 一听说林见鹿跟她俩有绯闻，哎，来劲着呢！ 甚至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妈也在那里挑挑摘摘的，只不过，她的角度就完全不是吃瓜群众看八卦了，“那几个不行啊！年龄太大了，都特么快跟我边边大了，你要敢往回领，我特么腿给你打瘸！咱家就你一个，你找个那么大年龄的，万一要是已经怀不了孩子了，咱家可就绝户了！” 林见鹿也是无奈，“妈，你现在也爱看那些小杂志了？” “我还用自己看？自家孩子里出了个大明星，你寻思文具厂那帮老娘们什么消息得不到？我都不用看，她们就告诉我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什么梁泳琪，演电影儿的，什么柳若英，唱歌的，还有个苏惠伦，这个差点儿，比你大好几岁呢！还有像那什么林清霞，什么张爱嘉，什么关芝琳，陈舒华，那也都不行啊！绝对不行！大太多了！对了，那个张爱嘉不是还已经结婚了？那个更不行啊！不许破坏人家婚姻！” “其实……还都能生！” “滚蛋！林见鹿你给我听着，别的事儿你跟我耍嘴皮子，我也就忍你了，找儿媳妇这件事，你要是敢给我胡来，都不用我出手，你爷爷就能揍你个半死！” 得！搬出老爷子了，这几乎是最严重级别的警告了！ 林见鹿满肚子贱吧嗖嗖的话，也是不由得瞬间熄火。 第五十章 人间 十公里跑完，凉水冲个澡，坐下来豆浆油条大包子。 哎，舒服了。 港台是工作，首都是生活，他一直都很是分得清。 去那边就是去赚钱的，音乐，唱片，人脉，交际，喝酒，打牌，代言，签售，等等吧，就是别想着耍，连男女关系他都处理得格外谨慎，看起来洒脱不羁，跟这个调情跟那个交杯酒的，连面对媒体都信口开河的，但其实一直有谱的很。 回到首都立马就不一样，松弛，自在。 在这里不考虑挣钱，纯粹回到人间，过日子。 躺椅上躺他半个点儿，下楼蹬上二八大杠，不急不忙的穿过这桑拿天，到自己的四合院去看看工地，跟修造大师傅聊一阵子，又给补了十万块工料钱，再剩下的那部分，就要到完工验收之后再结算了——外观已经大变样，屋顶已经完全换了，整个四合院是真真的已经变成了大工地。 活儿大，这年头，65万够再买个规格小点儿的小院子了，够买三套商品房了，这年头老建筑改造的风气也还几乎没有，修造师傅忽然接了这么个大活儿，连小力巴都又多招了十来个，工期赶得很快。 在工地待了半天，然后买个大西瓜奔姥姥姥爷家，临进大杂院之前，还又倒回去，跑小超市里给姥爷搬了一箱子二锅头。舅舅舅妈都上班去了，连表弟都不在，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就老头儿老太太在，哎呦，拉着外孙子那叫一个亲。 坐半个点儿，摇着大蒲扇跟他俩唠唠嗑，当着不少街坊的老头儿老太太，面子那得给足了，赚，血赚，一个月一万多，出入都有小轿车接我，待遇跟阿美利加总统差不离儿，新闻联播里看过老外的总统来访问吧？我那一样，专人给我开车门、打伞，嗬，一个月赚一万多，您想去吧…… 唠个差不离儿，主要是牛皮吹个差不离儿，他拍拍屁股要走，老太太拦着，让中午留下吃饭，他才不肯，“中午见个女孩儿，您瞧，我都二十啦！” 那当然第一时间放行，不留了。 见对象更重要。 主要是林见鹿他姥姥做饭不好吃，活儿粗糙，原主的记忆里，一直都记着呢，老太太那大白菜切的，一碗菜里到处都是大白菜帮。 眼看也十一点多了，他又蹬起二八大杠，再奔自己爷爷奶奶家。 这回更实在，给老头儿称了一斤高碎，记得老头儿喝茶那个大搪瓷缸子早就掉瓷了，还特意给买了个新缸子，又称了二斤猪里脊。 远远的就看见，老头儿正坐在大杂院墙角的老槐树底下打盹儿呢，一帮院子里的老头儿都坐在那里，正在聊今年就鼓鼓劲儿把湾湾干下来的事儿。 “爷爷！” 一声喊，惊了一帮老头儿，老爷子也睁开眼，一下子就走了盹儿。 不聊了，小椅子一拎，回家，我孙子回来了。 老太太正收拾晌午饭，看见孙子来了，拉着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然后林见鹿主动系上围裙，叮叮当当一阵子，反倒给老头儿老太太收拾了几个菜。 也是二锅头，陪老头儿喝了两杯。 啊，好着呢，活儿轻快，就唱唱歌，我现在也算艺术家了，不累。钱不少挣，这不，攒够买房子钱了，昨儿晚上我还跟我爸妈商量，上芳城园去买套房子去，到时候装修装修，你俩先过去住，还是楼房住着舒服。 别管住不住你买的房子，要不要你给的钱，至少听了舒服。 临了，老太太拉着手、小声打听反革命的小道消息，“人家说港港那边能娶好几个，你能把户口迁那边去不？咱家有点单，你爸爸这辈儿就他一个，到你这辈儿又不行，这回是国家不让生，还是就你一个！咱别的不图，你要是能把户口迁那边去，咱多娶两个，生一帮孩子，也算咱这钱不白挣不是？” “哎呦喂您想什么呢？我可是首都户口！打死我也不迁！” “首都户口能好干嘛？都说好考学，你还不是高中没毕业？还是多娶几个媳妇儿，多生一帮孩子要紧！” “孙媳妇会有的，重孙子也会有的！孙媳妇儿一定是全国最俊的姑娘，重孙子一定白白胖胖，生下来就九斤半！” 老太太傻呵呵的乐，“我孙子起小就特么这张嘴灵！” 老头儿也乐，“要不吃了开口饭呢！” ………… 正儿八经歇了一天，什么也不干那种。 当然，这年头也肯定是没什么娱乐就是了，仅有的娱乐林见鹿也不太感兴趣，对于他来说，菜市场买点菜，回来自己摘摘洗洗切切炒炒，自己对付口吃的，然后其它时间就开着空调，歪在躺椅上滋溜滋溜的喝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让自己彻底的大脑放空，就是最好的休息了。 他尽可能让自己以一种最丝滑的姿态融入港台的娱乐圈，既不谄媚，也不孤傲，多送人情，广交朋友，只求顺顺利利的把钱给挣回来，到目前为止之于他来说，貌似完成的挺轻松，但其实呢，还是挺累的，一直都有压力在。 对于很多人，都是远不得近不得。 处理起来很考究临场反应。 期间薛忠鼎打来了个电话，说的是宝马送他这个代言人一辆车的事儿。 林见鹿在内地一直都没有经纪人，很多时候事实上是拿老薛当经纪人在用，老薛也乐在其中，于是就委托他去处理一下宝马送的那辆车的事情。 结果第二天才知道，老薛亲自跑去为林见鹿选车，按照林见鹿的意思，选了一辆玉白色的顶配三系，还忙活着给他买保险、搞汽车贴膜之类的，第二天，又亲自把车子给林见鹿开到了楼下。 电话打过来，林见鹿下楼去看了一眼，坐了坐，还亲手撕了膜，接了钥匙之后，就招呼老薛上楼，坐下喝壶茶。 要按说呢，穿越过来大半年，号称一张专辑打穿了两岸三地的当红天王，林见鹿到现在才总算是混上了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了，他该高兴，但其实他挺无所谓的——在港港那边那辆，甚至让他转手就送给梁泳琪了，尽管她还没驾照，但葛福红给她配个司机，暂时就有了专车。 至少比马自达有面子，不塞车。 港媒倒也不嘲笑林见鹿专辑那么大卖，赠女友却只买一辆BMW3，因为那是品牌方送的赠品——人家林见鹿才刚红几个月，就开始代言BMW了，拿到车先送女友，你还要怎样？真爱的啦！高妹好幸福！ 茶是周华建送的，湾湾特产的高山乌龙茶，林见鹿不懂什么茶道，就是拿个大茶壶、开水直接怼，一人倒一杯，简单聊聊天。 打从去年冬天初识，签进了滚石唱片开始，到三月一号《冷酷到底》上市，再一直到现在，大家认识了已经大半年，眼看事业的第一步也如此漂亮的走成了，但是跟老薛一起坐下，松松快快闲聊的工夫，却是不算太多。 聊一聊，蛮好。 认识他，自己一步登天，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一世富足了，他老薛也算是挖到了金矿，作为自己的经理人，不但手里的业务量和权力都迅速拔高，在滚石内部，乃至在两岸三地的唱片界内部，话语权和行业地位，也是越来越高。 典型的大家相互成就。 而且也一向都相处融洽。 结果聊了个把小时，窦维忽然打电话来——他去磨岩商量下张专辑，听说林见鹿回来了，简单问了句在哪里之后就挂了，也就十几分钟，楼下就响起突突突的摩托车声音，不一会儿他已经过来敲门。 上次见面还是四月了，在港港，一别大概三个月，据说他已经回首都个把月了，看气色，精神许多，整个人又恢复了去年冬天认识那时候的样子，人很松弛、很自在的样子。与他在港港时候的沉郁寡言简直对比鲜明。 “人家大着肚子呢，你特么自己回来一住个把月，合适吗？” “嗨，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在那边我也经常看不见她，她不是去唱歌，就是去打牌了，我经常连着好几天看不见她。” 林见鹿闻言不由讶然，有些惊愕。 这时候，薛忠鼎悄悄冲他使眼色——林见鹿更愣。 她俩算是奉子成婚，六月才刚领了证啊，不至于吧？ *** 眼看也十三四万字了，算算日子，估计也快下新书榜了。 再求几张月票，最后再雄起一下！ 第五十一章 卧槽！ 中午一起喝酒。 临时喊来了不少圈子里的朋友。 退出黑豹乐队之后，窦维转入磨岩，已经重组了他自己的乐队班底，另外他也只是跟原黑豹成员闹掰了，跟老东家关系并不差，在首都音乐圈，其实他个人的人脉、声望、影响力，也并不弱于黑豹时期。 依然可以算是国内摇滚圈子里足以与崔建并驾齐驱的存在。 林见鹿更不用说，他的人脉圈子甚至比窦维更广。 但这回算别后小聚，大家都有意识地没有把人数搞得太多。 窦维主要是叫了他乐队的几个人，外加一个叫高源的女孩儿，据说是一位摄影师，曾经给窦维拍摄了多张专辑封面，个头儿得有一米七多，挺飒的一个女孩子，林见鹿则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几个老友，结果刘焕不在家，崔建、郑均、汪锋、张亚栋、小柯、许威倒是都在。 一起喝酒吹牛逼，是相当快乐的一件事。 尤其是，这些人都跟事业前途无关——哎，道理就是这样，别管多么的热爱，一旦一件事情变成你挣钱的事业，那就完蛋了！一个再好的朋友，一旦他关系到你的前途事业，那也完蛋了，无法再真正的平常心了！ 在港港和湾湾，林见鹿妙语连珠、信口开河，你要说完全不快乐，那肯定不至于，但在那边说的每句话，其实都是审慎思考后的结果，是带着压力和复杂考量的，可现在就不一样了，随便瞎扯，不怕得罪任何人，轻松至极。 但酒局开喝了没多大会儿，林见鹿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抽个出去上洗手间的工夫，给老薛使个眼色把他也叫出来，他很诧异地问：“他在搞什么？那么公开吗？” 老窦跟那个高源，可不是一般的亲近啊！ 结果老薛说：“你不知道？他俩两年多了，进磨岩之前就在一起，比王霏早。据说王霏也知道。老窦单独住首都的时候，她经常住他家里。” 卧槽！ 林见鹿听得有点懵——他上辈子也知道窦维跟王霏好像结婚没几年就离了，但后面的基本上就只知道王霏好像又结过两次，呃，或者是一次，反正她跟谢庭锋也谈过就是了。至于窦维后来是不是又结婚了，就没什么了解了。 这也太猛了！ 别看林见鹿自己在港台那边也一塌糊涂，跟少说六七个女孩子传过绯闻，但是天可怜见，他好色归好色，对自己的管理却一直严格，至今为止，是真的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的——跟柳若英、苏惠伦都有接吻，一个是拍MV需要，一个是当时苏惠伦调戏他他反击，跟梁泳琪除了接吻，还经常手拉手，但那算是作秀所需，毕竟俩人算是在炒绯闻，是他在帮葛福红、在提携梁泳琪，而梁泳琪屡次示好过，林见鹿其实一直都没接。除此之外，他跟林清霞逢场作戏的喝过交杯酒，也接过吻，但那个，显然没法当真，再就是陈舒华了，也是激情勃发之下亲过一回。 完了，没了，他大红大紫绯闻无数，但其实一直干净得很，一点脏事儿乱事儿都没有过——更多的是嘴上放炮而已！ 他是真的心里有数，去那边就是挣钱去了，不是谈恋爱去了！ 他的真爱是媛冰菲甜…… 结果没想到，自己一家五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团聚呢，人家老窦这边原来早就玩起了小三口了，还玩的蛮公开——本意只是聚聚，却意外知道了这种事情，林见鹿顿时感觉有些坐蜡。 两边都是朋友，他跟王霏关系也不错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跟老窦关系还好，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难道要装不知道？提都不提？ 结果老薛一眼看透他的心思，说：“大家都知道，她也知道。别提就行了。” 好吧…… 话又说回来，老王当初其实也是知三当三，老窦当时有正式女友，还是初恋，而且当时老王的男友还是老窦的兄弟…… 呃，现在看来，也不好说是当三，可能要算当四，如果那时候高源已经身处这段复杂关系之中的话！ 去球！装不知道吧！ ………… “呦，宝马！嘿……” 第二天上午，林见鹿开着自己的新车，找到了《爱情麻辣烫》的剧组。 早在半个月之前，张扬就已经催的不行了，电影开机个把月了，林见鹿连个面都不露，整天就看各路八卦杂志和小报上，把他在港港和湾湾的绯闻消息传回来，张扬也是心急的不行。 现在人总算露面，他松了口气的工夫，撂下手机就喊了剧组休息，然后自己屁颠屁颠的亲自跑过来接人，“钥匙呢？我转一圈去！” 林见鹿把钥匙甩给他，他却不急着上车，转着看，“嘿！这车那么新，能卖个四十万！至少的！呦，还是高配，四十万低了，五十万起！” “滚犊子！” “没钱了鹿啊，唉……最多再有一个星期，这剧组就得停！” 林见鹿看着他，不说话，冷笑。 他笑呵呵地凑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先不聊这个，我昨天给你打电话说那事儿，你跟你们老板提了没？” “提了，老板同意。” 《爱情麻辣烫》是一部都市爱情片，那就几乎注定，是一定要卖年轻观众这块市场的，因此张扬就一直都想把它打造的更加时尚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冒出个想法，昨天晚上半夜给林见鹿打电话，想要大量用一些歌曲作为插曲。 那既然认识林见鹿，大家有交情，当然就近水楼台，他想要拿到滚石那边的歌曲授权——钱是给不了几个的，最好免费用！ 而且不但歌要免费用，还得给我派几个歌星过来客串一下，点名，李宗胜、周华建、赵川、陈舒华、苏惠伦，最好都能过来，哪怕一个镜头——这可是帮你们在内地搞宣传，你难道好意思要片酬吗？ 你还别说，林见鹿给老段打了个电话，老段居然直接同意了。 据说在几年前，飞碟最牛逼的那时候，曾经联手湾湾著名的制片人祝延平一起，推出了一部青春片，叫《七匹狼》……哎？这名字…… 一部电影，票房是另一码事，关键是，电影里大量使用了飞碟的歌曲作品，其中王结、邰正肖、张雨升、姚可解合唱的《永远不回头》，随着电影上映一炮而红，张雨生更可以说是借此起家，随后大红大紫，并在1992年，通过专辑《大海》，成就了个人巅峰，据说全球狂卖超300万张，号称600万张…… 那几年，如果不是滚石适时的推红了林仪莲，大爆了周华建，说不定就要真的被飞碟给打爆了。 总之，那是电影与流行歌曲、商业偶像结合的一次极为成功的经典的商业案例，看来老段也想复制一把——随便吧！ “我再歇两天就能进组，你看着调配，反正我半个月后还得再去南边！” “得嘞！一周给您拍完！……晚上喝点儿？” “你不找我要钱咱就喝！” “别呀鹿，你帮帮哥哥，我不说别的，我这片子一等上映，票房一千万起，一准儿让你挣钱！我要敢坑了你，我就是他妈孙子！” “没门儿！” 第五十二章 笨 中午在剧组跟着吃饭，张扬就差把剧组的账本给端来了。 但林见鹿压根儿就无动于衷，反倒是后来张扬随口的一句话，让他忽然有些意动，“这是你第一部电影啊！你想想，你那么红，电影上映的时候，我肯定要把你招牌打出去，就算不是领衔主演，至少也是主演，咱这电影，还能不赚钱？光你那些歌迷，就拿它当个MV看呗，你想想是不是就不老少？寻思寻思？” 还真是有道理。 现在还没有什么流量变现的说法，张扬说不出来，但道理是一样的。 演都演了，这笔钱要是不搂着，好像也有点不大合适。 于是他主动问，到底还差多少？ 这时候账本其实就有用了，但看账本没什么意义，草莽时代，账本不如交情，“西影厂给了100万，我自己拉了46万的赞助和广告，您要是再给我支上100万，这片子就妥妥的下来了。赞助广告不算，投资上是你跟西影厂一半一半！” 听他简单一算账，这部电影能卖到600万票房，西影厂和他投进去的一共200万，就基本上能收回来，再多卖了，比如卖到900万，那多卖的300万，属于投资回报的，就大概也还是三分之一，100万，两家平分。 似乎也不是不能干。 尽管这电影剧组给林见鹿的感觉，就是草台班子一个，感觉上就是会赔光的那种——跟他拍MV的那些做法，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 但是再想想，好像自己的MV拍出来，也还挺受欢迎的。 成吧，反正也就100万。 于是，一顿饭还没吃完，林见鹿忽然就投资了一部电影——他也摇身一变，从《爱情麻辣烫》的电影客串，变成了投资人、出品人。 在他看来，流量变现嘛，恰点小小的流量烂钱而已！ 下午的工夫，薛忠鼎也赶过来，大家一勾兑，一个草台班子就又这么成型了——因为要用滚石的音乐，还要歌手来客串，那就由段中潭和薛忠鼎担任电影的监制，而林见鹿虽然投了100万的真金白银进去，他自己却又不可能去盯着拍戏，别无办法，只好也是把老薛抓过来再用一遍，于是，薛忠鼎同时还兼任了电影的制片人。至于出品人，则是西影厂的厂长张丕民，和他林见鹿。 哎，不得不说，这年头要投资电影，还真特娘的简单！ 跳过层层套皮的电影公司，直接跟导演谈！ 那就……拍戏呗！ 嗯，又见到了我媛媛老婆。 一开始小姑娘有点记仇，不乐意搭理林见鹿。 不过倒是好哄，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心思真是太简单了，挖个坑就跳，短短一个上午，林见鹿就扭转了自己的形象。 于是她就又开始追星了。 她最近喜欢苏惠伦，其实就是最近《Lemon-tree》的那个青春朝气的苏惠伦，毕竟，湾湾的当家玉女嘛——港港的所谓“玉女掌门人”概念，营造得相当成功，苏惠伦出道的时候，正是港港开始推这个概念的时候，但那个时候，苏惠伦是签在朱雀文化，压根儿没有跟这个风的概念，一直到94年，她签进滚石，滚石开始着力打造她“青春玉女”的人设，头两年难言成功，因为专辑没响起来，一直到《Lemon-tree》上市，动感欢快的节奏，林见鹿的填词，使得专辑一举大卖，她的个人形象，也算是一下子就立住了，最近这俩月，正经算当红。 这还不简单，我绯闻女友，回头让她给你签一百张，你拿去学校里卖！ 另外她还喜欢小虎队和齐秦。 这个也好办，至少都认识，要签名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好感顿生。 其实这姑娘吧……有点笨。 一个上午的接触，林见鹿就清楚地感知到了，她……不是那种灵光的女孩儿！ 过往的接触里，林清霞那种老炮姑且不提，单纯说年轻的，像李彬彬、像周讯，那一看就知道灵，不是什么演技的问题，人家整个人都带着股子灵气。 蒋琴琴稍逊，声、台、形、表，她主要占一个好看，那双眼睛尤为勾人。但也依然算是有股子机灵劲儿。 当然，左小倩也是属于很灵的那一路女孩儿。 但高媛媛……嗯，她也占一个好看。 但她是真的好看啊——只能说，她这样一个笨笨的女孩儿，既没什么做人的灵光，也没什么演技可言，居然能混到快五十了还依然女神，靠的纯纯是颜值！ ………… 在旁边看了一天，主要是了解一下剧组的运行模式，和张扬对演员表演的要求，结果被林见鹿大量浪费到了泡妞上——时不时就逗得高媛媛捂着嘴偷笑，看人不注意，还要攥拳头小小的捶他一下。 第二天开拍林见鹿的戏份。 一开始不太顺，张扬卡了两次之后，就主动过来提要求。 别的演员，尤其新演员，导演可能会要求放松点儿、别紧张之类的，但轮到林见鹿，张扬说：“鹿啊，咱这是拍戏呢，你好歹得有点演的状态，不能这么生活化呀！紧张起来，你还记得你在拍MV的时候假唱那感觉不？你当时那……嗬，多声嘶力竭啊，结果连声儿都没出，就那个感觉，你找找！” 林见鹿找了十分钟。 他自认自己不会演戏，也不打算往这上头投注什么精力，不过既然答应人家了，甚至还进组了、投资了，就好歹也要应付过这一场。 恰烂钱，也要讲职业道德的。 他饰演的这个角色，叫夏小万，是一家婚纱影楼的摄影师，这天正在一家商场门口给男女主角拍婚纱照，偶然在背景里发现了一个女孩，也就是徐晶蕾演的角色。后来又遇到了第二次，知道这女孩儿是卖香水的。 用文艺点的话来说，夏小万从未感受过这样一种深深的吸引，于是由此，展开了一段故事。 晚上，他带着林雨青一起在暗室里冲洗照片，然后热情一触即发，那感觉，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然而就在第二天，林雨青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哎，就是这么烂的一段故事。 在林见鹿看来，挺意识流的。 但剧本就是这么写的，之前参加剧本围读的时候，大家甚至都对这部戏的剧本赞不绝口——林见鹿也不懂，反正就演呗！ 上来拍的就是他在商场门口给一对新人，也就是男女主角拍婚纱照，其实戏超简单，就是他指挥一对新人的摆拍姿势。 林见鹿觉得，张扬之所以不满意，大概率是因为自己演的太随意了，他干脆就仔细回想了一下上辈子给女朋友拍照的时候，那种较真的劲儿——不较真不行，人家说你拍照不认真，所以才拍不好的。 那就认真点儿，特专注那种。 哎，很好，过了。 张扬的马屁拍的都肉麻，“特好！特好啊鹿！加油！” 哦……原来这样就算演戏了。 然后就换场景，这回是一个路口，背景是徐晶蕾饰演的角色在路口那边发传单，夏小万先是远远的给人家拍照，然后过了路口，接了张传单之后搭讪。 徐晶蕾饰演的角色很讨厌应付夏小万这种人，以为他也是像别的那样的好色男一样，过来假装要闻香水，其实是软骚扰，但她还是职业化地往手腕上喷了喷自己在销售的香水，一脸不耐烦地递给夏小万闻。 故事很简单，而且这段戏在剧本上，是由大段的演员旁白来推进故事，反倒不需要现场说太多台词，可是真的拍起来，那真叫一个支离破碎。 先是拍了夏小万拿着相机远远地拍照的镜头，又拍他过马路，这都很简单，有了之前的那么一点经验，林见鹿很轻松的就过了。 但接下来，不拍俩人的对手戏，反而是继续拍林见鹿在路口，倚着一根电线杆子，一脸深情地看着马路对面——这一条就挂了，林见鹿连续卡了十几遍！ 他根据张扬的要求，尝试了好多种表现方法，但是全都不行，用张扬的话说：“深情！深情啊鹿！你的眼睛里那种迷恋的感觉不够！得痴痴地看着那种……” 到最后，就这一个镜头，全剧组足足几十号人，愣是在一个车水马龙的路口，拍了足足两个多钟头！ 等到拍完，林见鹿刷的一下子就明白国内这种文艺电影，跟港台的王京他们，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港港讲究通过剧烈的人物矛盾冲突来推故事，节奏飞快，商业电影嘛，所以很多的细节、镜头，有这个剧烈的冲突在，其实是降低了对演员表演的要求的。大差不离及格了，这个镜头该有的继续推进故事的作用有了，就可以了。 但内地的文艺电影就完全不是这码事，因为故事本身缺乏剧烈的爱憎冲突，很多都是隐秘幽微的情感，那就当然要更多依赖演员的表演和细节来传递了。 俩钟头啊，居然就只拍了自己的几秒钟！ 这要是换了王京，他就算是故意耽误，也只是让自己跟梁泳琪多亲了二十分钟而已！ 第五十三章 落差 林见鹿的戏份，其实一共就几段。 在一家商场门口给新人拍婚纱照，初次见到徐晶蕾，然后马路对过偷拍人家，过马路，闻香水。再然后，俩人在过街天桥上站着，反复拍。 冲洗照片的暗房里，俩人尝试接吻，但一直都没亲上。 最后一幕，因为徐晶蕾的不告而别，林见鹿也决定离开，前脚他在影楼门口打车离开，镜头不动，一辆出租车停下，徐晶蕾下车，又回来了…… 加一起剪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五分钟，而且基本没有场景中的对话，通篇就是以一种画外音的方式，俩人在那里聊相识种种。 哦，对了，最新变动，张扬决定把赵川的客串放进这一段里，安排赵川出演一个小咖啡厅的老板，有大概一两个镜头，十来秒钟的样子，在这一幕里，林见鹿和徐晶蕾都有出场，但是彼此不认识。 就这么点剧情，张扬居然说力争一周拍完！ 导致林见鹿忽然有点怀念王京，再不然张爱嘉也行啊，他俩都不至于那么慢！ 但是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就也只好陪着慢慢磨。 不过还没等到林见鹿彻底沉浸到剧情里，中午正吃着盒饭呢，忽然接到电话，滚石一帮人到了——薛忠鼎带车去机场，两辆车，拉来了六个人。 李宗胜、周华建、赵川、陈舒华、苏慧伦。 张扬点了名的，一个不落全都来了。 外加一个说也要过来看看的老段。 于是当天下午，就把赵川的戏给拍了——大概有那么十几秒的交叉但不相逢。 哎呦，特意识流。 一整个下午，就拍了两段戏，赵川这个算一段，另外就是林见鹿和徐晶蕾一起并肩站在过街天桥上。刚好还下了那么点急促的阵雨，也被张扬给拍进去了。 然后……OK，今天进度很快，收工！ ………… 晚上，林见鹿请客。 给湾湾来的人接风，全剧组只要愿意去的都可以去。 演员不少，剧组工作人员更多，值得包下一家饭店了。 剧组收拢器械收工的工夫，一下午都没怎么来得及跟滚石这帮人说话的林见鹿，终于是有机会走过去，跟一帮朋友又打了一遍招呼。 他们刚来那会儿，天挺闷热的，后来下了一阵雨，好了些，但无所谓了，他们虽然都不缺拍MV、客串等面对镜头的机会，但是亲眼看林见鹿拍戏，倒还是觉得蛮稀罕，所以都在剧组边上跟着看热闹。 苏惠伦一身通体的红色连衣裙，火红火红的，既青春又热辣。 陈舒华则是上身白色衬衫，下身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比起之前从湾湾离开那会儿，头发好像又留长了一些——真是邪性，38岁的老姑娘了，嫩肯定谈不上了，但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显老，看去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简单聊几句，就一起出发，去饭店。 湾湾来的友人，跟剧组的主要工作人员、主要演员，直接拼了个大桌，吃饭、喝酒、闲聊——林见鹿这边坐李宗胜，那边坐苏惠伦，主要是苏惠伦，叽叽喳喳的，分享她这一趟转圈跑宣传的趣事。 倒是陈舒华，当着外人，总是会显得格外娴静、话少。 林见鹿就主动问她办台胞证的事情。 她第一张台胞证是92年办的，有效期三个月，当时是要去魔都开滚石群星演唱会，后来93年东亚运动会闭幕式，她也有去献唱，又临时办了一张三个月的。此后就再未有机会来内地，直到后来听到《冷酷到底》，忽然想来内地，她才发现，她的两张台胞证都是早就已经无效了的。 但后来林见鹿就去了湾湾，她想要来内地的冲动也就没了，这一次要过来，他们一群人里只有周华建和李宗胜是有台胞证的，其他人就只好到港港去办，还好一切顺利，当天就都办下来了。 她们这次办的都是五年期的。 “那太好了，以后闲了就过来玩，包吃包住。” 陈舒华还没说话，赵川先就打岔，“哦呦，包括我们吗？还是只有舒华？” 这套路，太熟了，“不包括你！” 于是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苏惠伦急忙举手，“我要来我要来！”，然后肆无忌惮地胳膊就搭到林见鹿肩膀上了，搂脖子，“我这次拍完你们的戏，不跟他们一起回去哦，我要旅游！你带我去爬长城，看故宫！” 林见鹿不带犹豫的，一边剥盐水花生一边顺口回答，“你想也别想啊！这个大热天儿，还故宫长城，拉倒吧！想去自己去，恕不奉陪！” 苏惠伦不答应，紧紧勒住林见鹿的脖子，“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去不去？” “不去！这个天儿，无论故宫还是长城，都能热死牛！找虐嘛这不是！” 这个活儿，薛忠鼎作为滚石驻首都的经理，又或也过来凑热闹的磨岩的老总张沛仁，理所当然应该先答应下来的，但要是换了周华建赵川他们，他俩肯定开口了，可说话提要求的人是苏惠伦，又或陈舒华，他们就装听不见。 于是苏惠伦就气得不行，各种死缠烂打。 到最后林见鹿实在无奈，答应了陪她们爬长城——前提是等个阴天。 ………… 徐晶蕾满脸惊讶地看着对面。 在拼出来的大长桌的另一头，林见鹿很轻松地跟一帮从湾湾来的巨星插科打诨，聊得不亦乐乎，而不但李宗胜、周华建、赵川，都明显跟他关系很好，两个女歌手苏惠伦和陈舒华，甚至动不动就跟他交头接耳的，凑得很近！ 苏惠伦甚至可以很亲昵地直接搂他的脖子！ 毫不避讳！ 显示出关系极其亲密。 而林见鹿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也显得格外从容，甚至隐隐地位很高！ 这叫徐晶蕾也不得不联想起她之前也看过的那些报道。 之前只是知道这个叫林见鹿的人，不止在内地很红，在港台也是格外的红，甚至被誉为新天王，当然，绯闻不断，但是在今天之前，徐晶蕾其实对此并没有什么很具体的概念——当然，《冷酷到底》那么红，磁带她也是听的，也很喜欢，但是，歌好听，跟对他这个人的认知，依然不挂钩。 她的男朋友可是汪朔！ 从十年前开始，汪朔就是国内最知名的文化名人之一了，近些年国内的影视行业正在飞速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所谓京圈，实力、影响力，无不吊打国内其他的一切小圈子，而汪朔，正是这个京圈最最核心的第一号人物！ 自从傍上了汪朔，甚至算是谈起了男女朋友，说句不吹牛的话，单说国内的娱乐圈，还真是少有能让她徐晶蕾看得上的人物！ 之前张扬牵线，让她去给林见鹿拍MV，本来倒也无所谓，拍也就拍了，但那两天正好她心情不爽，推了也就推了，无所谓的事！ 拍个MV而已，别的女孩子求之不得，她可没当回事过！ 林见鹿的MV也一样！ 然而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很红，很有江湖地位啊…… 坐他身边这帮人，可都是港台的巨星！ 哪怕狂傲如汪朔，别管嘴上多瞧不上港台的那帮所谓“戏子”，但私下里其实他也是承认的，论商业化、论挣钱、论做市场、论文艺作品的综合运营、论影响力，的确要承认，港台娱乐圈比内地领先了三十年！ 他也是认可港台这帮巨星的超高地位的！ 他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 何况徐晶蕾！ 搁在内地，像濮存新、刘洁、徐凡、徐晶蕾，其实也已经算明星了，不是混电影圈子就是混电视圈子，刘洁还又是代言人又是发专辑的，相比起这年头的普通工人、打工仔，他们这些文艺工作者、演员、明星、歌手，不但社会地位挺高，收入也高，平常挺有骄傲感的。 可那只是单纯放在内地来讨论的。 一旦碰到了港台的明星，大家立刻就无形的自卑了好几个段位。 更何况现在坐一张桌子上的，还是近些年无论在港台，还是在内地，都最火、最受欢迎的滚石巨星组合？ 人家是在港台都叱咤风云的！ 而林见鹿坐在他们中间，不时跟李宗胜互嘲、跟周华建玩笑、跟赵川互怼，甚而还跟苏惠伦勾肩搭背，跟陈舒华交头接耳…… 第五十四章 故意 饭到中途，商业互吹正是最热烈的时候，老段却拍拍肩膀支开了苏惠伦，主动坐到了林见鹿身边，跟他说起正经事来。 主要是按照既定规划，马上再有几天，《冷酷到底录影带》和《千万庆功版》，就要在全球同步上市了，也包括内地。 东西定价肯定是有点偏贵的，但根据过往经验，销量倒也并不怎么愁就是了，“你还是要过去一趟，这次别的地方就不要求了，湾湾和港港各签两场吧！” 有钱分的，虽然林见鹿已经兴趣不大，但还是爽快答应了下来。 之前已经答应过，但老段害怕林见鹿要犯懒，所以特意又提一遍而已——他多虑了，林见鹿的职业操守一向还是靠谱的。 等他说完了事情闪人，继续商业互吹去了，林见鹿就又扭头看了看高媛媛，好几次都留意到，她的表情多少有点僵硬。 “磁带！预备好了吗？” 高媛媛还是单纯，多想了点儿，又没想太多，毕竟，让这些人给自己签名这件事，对她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于是这傻丫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居然当场跑开，足足十几分钟，她抱了一个小纸箱子过来——她家在丰台，有点远，剧组在暑假里拍，她也没别的地方可住，就一直都住在剧组入住的小旅馆里，离吃饭的地方不远。 这小小一箱子的磁带，都是她行李的一部分。 好多盗版。 也或者说，除了林见鹿那张《冷酷到底》，她买的时候还买不到盗版，其它基本上全都是盗版，林见鹿接过来，瞥一眼之后就开始先扒拉，扒拉到自己写过手机号的那张，直接扣手里，然后往大家手里递，“签吧签吧，自己找啊，自己找自己的，签上就成正版了！” 于是一帮大明星，纷纷在盗版磁带上给签名。 最牛逼的是，属于他们单个人的磁带，只有周华建、苏惠伦各一盘，其他人能找到的，都是拼盘大杂烩——全都签成正版了。 签完名，高媛媛抱着小箱子，满面红光。 但第二天，她就找过来了，“嗳，我那张《冷酷到底》的磁带怎么没了？肯定是你给我扣下了！” 林见鹿一脸无辜，“怎么可能！你再找找，我要你磁带干嘛！实在找不到也别急，丢东西了就这样，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不找了，嘿，它又出来了！” 高媛媛半信半疑，但是转念想到林见鹿在那磁带上签过他的手机号，不由得就又是脸一红，抿嘴，有点害羞，“那我……再回去找找！” ………… 大明星的时间更昂贵，所以先拍这帮来客串的大明星的戏份。 倒也快。 虽然基本都是临时添加的戏份，有个别镜头还要回头补拍，但他们的性质真的只是客串而已，多的十几秒二十秒，少的露个脸就成，一天就给补完了。 巧了，再转过天来，正好就是个阴天。 林见鹿无奈，被迫践行承诺，陪他们一帮人去爬长城。 磨岩那边没参与，所以基本上就是林见鹿主陪，薛忠鼎负责拍照，一路上咔嚓咔嚓，等到下来，李宗胜喘得最厉害。 再转过天来，他们还要继续去逛故宫、颐和园、天坛之类的地方，林见鹿就恕不奉陪了，换了薛忠鼎老薛陪着他们，林见鹿则回到剧组，继续陪张扬磨。 于是就调转场地，又回了那个路口。 这次终于是真真正正的对手戏了——林见鹿闻徐晶蕾手腕那个镜头。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还算可以，拍了五六遍就过了。 倒是奇怪，张扬那边喊过了之后，徐晶蕾居然少见地当场就主动称赞了一句，“演的不错呀！”，反倒是弄得林见鹿愣了几愣。 这姑娘傲气得很，大家虽然是对手戏，但戏份也都有限，人家懒得搭理林见鹿，林见鹿也就懒得搭理她，之前加一起也没说超过十句话。 倒是没想到，她忽然给来了句这个。 倒好像她自己是个老戏骨，在肯定新人一样。 “还成！幸好不指着这个吃饭，不然能饿死！” 姑娘轻笑，“您可真谦虚！” ………… 终于轮到了那段暗房洗照片的戏。 是林见鹿，也是徐晶蕾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之后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等片子剪出来，再一起回来配音而已，也就是说，拍完这场，就可以闪人了。 戏很简单，主要是那段将吻未吻。 暗房里红彤彤的，其实两个人的面目，都显得不是那么的清晰。 感觉上就很暧昧的场景。 姑娘的美目盼兮就在眼前五公分处，娇嫩的嘴唇一度最近到只有两公分，男的试试探探，各种换角度，女的其实始终在尝试迎合。 哎，最终没亲上。 “咔！过了！鹿啊，晶蕾，恭喜你俩，杀青了！” 林见鹿是真的长出一口气。 一连串的道别，他一身轻松地出了摄影棚，倒是没提防，徐晶蕾居然从后面追了出来，“见鹿，留个电话吧？改天一起吃饭？” “成啊！” ………… 正是半晌午，一路开回楼下，又换了二八大杠，晃晃悠悠的骑了车子去买点菜、买点肉，还不耽误中午自己做——忽然一下子，那种悠闲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舒坦！ 结果正炒菜，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接通了，却听陈舒华在电话那边说：“你的戏拍的怎么样了？我下午没事情，方便去剧组探班吗？” 林见鹿愣了下，“哈？你没跟着去承德吗？” “没有呀！我早上起来觉得有点不大舒服，就跟他们说我不去了，留在首都这边休息几天，正好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回去。” “嗨……” 把锅里的这道菜炒出来，林见鹿马上解了围裙下楼，开车过去接她，就在新大都饭店，骑车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开车更快。 等停了车俩人一起上楼，刚才走之前炒出来那道菜，还热乎着呢！ “饿了吧？我给你盛饭，你先吃！我再收拾两个！” 陈舒华也不拦着，甚至都不说话，就看着他给自己盛了半碗饭，却也不吃，反而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他又系上了围裙，她也跟去狭窄的厨房，就在门口，看他在那里大火炒菜。 二热一凉三个菜，不大好，又临时补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这下好了，老辈子迷信这个，摆桌必须双数。 于是一起吃饭。 她说只是早起有点头疼，躺了半个上午就已经好了，没事了。 饭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控制体重的必须。 “其实你该去，克服一下呗，避暑山庄应该也挺好玩的。” “以后还有机会啊！以后我一定去。” 等到吃完了饭，还是老规矩，大茶壶里捏一小把茶叶往里一扔，开水直接怼上，然后一人一杯茶，坐沙发上闲聊。 她这个时候倒是忽然说起正事来。 “你之前说要把《礼物》也放进我这张EP里，段哥就跟我聊过，说是既然已经四首歌了，而且这几首歌质量都很高，打榜已经够用了。那还不如再收一收歌，索性凑够十首到十二首，发一张正式的专辑好了。” “哦……可以啊！我没意见！咦……老段也是邪门，这么好几天了，他怎么一句都没提？还非得让你这个时候故意留下，单独跟我说？” 陈舒华闻言脸一红，“我才没有故意留下！” 第五十五章 随手一撕 港台歌坛喜欢跟欧美学，爱出EP。 所谓EP，就是小专辑嘛，普遍三四首作品的样子，也有人喜欢把一些探索性质、实验性质的录音版本放进去，但基本不算成品。 绝大部分人做EP，究其本质，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市场的反应，为接下来的新专辑选歌方向，又或个人音乐风格上的调整做准备。 可惜大部头的网络小说没法这么搞，要不然网文会减少90%的太监书。 说白了都是为了挣钱恰饭，市场给面子、认账买单，才有玩下去的意义。 单就滚石这边来说，苏惠伦是最爱出EP的了！ 她一年正常两到三张专辑，外加大概两张的EP——她发EP甚至都发出规律来了，基本上就是一年一张粤语EP，再来一张英语EP。 可惜，都不成。 但她接着试，反正成本不算很大，也的确会有她的部分歌迷买单，一张EP大差不差也能卖个八千一万张的，基本能保本了——EP这玩意儿，定价不可能做的太低，作品又少，正常歌迷普遍购买意愿不大。从投入产出比来说，唱片公司当然不愿意给你投入大成本搞宣发，所以基本上纯粹靠个人知名度拉销量。 当然，EP里发过，口碑不错的作品，很多人还会把它再收录进接下来的某张专辑里就是了。所以说，实验嘛！ 但陈舒华的意思说的很明白，老段觉得一张EP里本就塞进了三首主打歌级别的好作品，又有了一首本来只会被收录进《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里的《礼物》，这就四首了——哪首市场反响好，当然还可以收进随后的专辑里，但一首可以，两首也忍了，你总不能三首四首都塞进新专辑吧？ 不放，好歌浪费了，放，你猜买了EP的铁杆歌迷会不会恶心？ 所以喽，两个思路，一是干脆出一张新歌加精选，从陈舒华过往的作品里，选两三首大热过的，再选几首所谓“遗珠”，哎，这就凑够一张了。 但同样有点埋没了林见鹿给她做的那几首歌。 《夏天的风》被滚石内部的制作人和歌手们，集体认为是迄今为止华语歌坛除了林见鹿《冷酷到底》里的几首之外，最出色最好听的华语R&B。 普遍认为那首歌有大火的可能。 《这世界那么多人》被老李极度欣赏，被认为是绝对的上上之作，或许单靠它大红不容易，但这首歌的底色，却足以撑起一整张专辑的口碑了，甚至足够让一张中等质量的专辑，凭借这么一首歌，一下子就拔高一个维度。 《闹哄哄》跟上面两首歌相比，显得不是那么的华彩，但无论词曲都温暖潺湲——老牌的江湖人物，当然很明白，越是这样子的歌，反倒越是容易被市场普遍接受，从而流行起来。它很容易形成传听、传唱。 所以喽，这样子的三首歌，不用试验我们也都知道它们很屌，它们加一起，已经足够撑起一张大专辑，且保证相当程度上的热卖和畅销了。 非要把它们做成一张EP，又或搞个新歌加精选的，浪费掉吗？ 凑一张大专辑吧！ 林见鹿无所谓，凑呗，你们随便！ 但陈舒华却一脸诧异，试试探探，“真的？你没有意见？” 林见鹿比她还诧异，“我为什么要有意见？” 她抿嘴，笑了笑，目光不离林见鹿的眼睛，但话出口之前，却还是犹豫了几犹豫，“你跟其他人真是好不一样！正常来讲，像你这样子的成就，无论是做歌手，还是做制作人，是很少会允许有人来插手你的作品的。” “哦……” 懂了！ 到现在为止，陈舒华这张EP，基本上算是林见鹿彻底一手包办的了。 全部的词曲创作，编曲，外加制作人。 张爱嘉代表林见鹿跟滚石谈下来的版税分成，这张EP林见鹿个人要直接拿15%的，跟陈舒华这个歌手拿一样——制作团队的顶格分成。 而仅仅只是半年之前，签《冷酷到底》的制作人合同的时候，同样是词、曲、编曲、制作一人包办，林见鹿只拿到了5%。 那现在要是再补个六首到八首的其他作品进去，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会是其他的词曲作者和制作人，从林见鹿这里占了大便宜！ 跟着人家林见鹿打造的作品一起大卖、分钱了嘛！ 当然，视乎其他作品的创作人、制作人、作品成色的不同，整张专辑的分成比例还有的谈，除非是老李、老罗出手，否则的话，其他的人，哪怕是滚石内部的大牌制作人诸如陈晟、小虫，也不会认为他们的一首歌应该跟林见鹿的一首歌拿一样的价钱！然而，身为一个艺术家，还是林见鹿这样的超新星艺术家，他会不会很在意他打造的作品的完整性？会不会很厌恶滚石这种纯商业的做法？ 所以……怪不得老段这个老板来了好几天，愣是从头到尾只字不提，一帮人出去玩了，故意留下一个陈舒华，也要小心翼翼地跟自己商量，“那也不对呀！你商量就商量嘛，就几句话，也不至于非得耽误你去承德玩吧？” 她脸色本就红意未褪，顿时又添新媚，“你管我！” “嗨……” 滋溜滋溜咂两口茶，他干脆到旁边的躺椅上躺下，“赚钱嘛！我无所谓你们决定怎么做的，分成要调整，你让老段找张爱嘉再去谈一下就好了。” 陈舒华好久都没说话。 一直到林见鹿讶异地抬头，看向她，她眸光潋滟，“给我再写首歌吧，可以合唱的那种，我想跟你合唱一首。” 哎呦喂…… 真不错，到底是年龄大几岁，稳重，她居然憋到了现在才提。 不过到底还是提了。 迄今为止，她是第四个提出来想跟自己合唱的。 第一个是梁泳琪，第二个是老王，第三个是苏惠伦。 林见鹿一个都还没答应过呢！ 反正嘴上哈哈哈哈的，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但根本不动弹。 他要真想合唱，脑子里合适的作品一大摞，哪至于犹豫。 倒不是他不喜欢，甚至排斥男女合唱这种合作风格，他主要是懒——给陈舒华做这张EP，已经真的是他的格外“宠爱”了。 挣钱嘛，怎么不是挣？ 歌曲作品多的是，但时间和精力却是有限的，有那个时间，自己再录一张专辑卖不好吗？又不缺钱了，自己往家里一猫，歪在躺椅上吐茶叶沫子不舒服吗？ 但事情卡在这里…… “哎呦喂，好吧好吧，你容我想想！” 主要是挑选。 一分钟后，他起身，进到自己的卧室里，陈舒华愣了一下，目光追随着他，扭头看着那卧室的门。 他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个厚厚的大大的笔记本。 哗哗哗的翻页，翻到其中一页，他随手一撕，扯下一张来，递过来。 “就这首吧！” 陈舒华目瞪口呆。 接到手里一看，歌名叫《屋顶》。 第五十六章 猫 陈舒华一直待到天黑，然后林见鹿带她出去撸串。 第二天上午，她居然一大早就又过来了。 林见鹿正要出门买菜，她就非要也跟着去，于是骑着二八大杠带上她，直奔菜市场——林见鹿居然骑这样一种在湾湾已经极其少见的老式的大自行车，就已经足以让陈舒华满脸惊奇了，但接下来，她又见到了林见鹿一路熟练地在菜摊上选菜，砍价，以及跟人家摊主瞎扯淡。 他对生活熟练的，完全不像是一个超级天王巨星。 甚至不像是他这个年纪。 等买了菜回到家里，她倒是有心想帮忙，却忽然发现，这厨房里竟没有任何一件事是自己能帮得上手的——她自小学习声乐，七岁登台，八岁爆红，至今那么多年，她的无论衣食住行、签约、演出、日程等等，全部都由妈妈一手托管，可以说，那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唯一会做的饭就是热水冲泡面。 于是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托腮，看他在那里手脚飞快地摘菜，然后又靠在厨房门口，看他洗菜、切菜、炒菜。 哇，他好厉害，像大厨。 等饭菜都妥当了，林见鹿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西凤酒，还是忘年交老赵，赵继平特意从长安给他寄来的，之前顾常卫请客喝酒，对于林见鹿对茅台的推崇，老头儿很不满，过后不久就给寄来了一箱这个。 “尝尝？” “尝尝就尝尝！” 喝醉不至于，但陈舒华却少见地吃撑了。 酒饱饭足之后，她痴痴傻傻地笑，往沙发上一歪，就只是看着林见鹿忙活，等林见鹿冲好了他的大壶茶，给她也倒一杯，她笑着说：“你好厉害呀！” 嗯，虽说没喝醉，也有点醉眼饧软了。 没来言没去语的一句话。 林见鹿笑笑，没回她，自己也去躺椅上歪着。 空调的风呼呼的吹，房间里凉爽宜人，但酒入肺肠，却还是叫人觉得身体热乎乎的，足足好几分钟的安静之后，她忽然说：“还是你帮我把这张专辑做出来吧！不想再找别人了。” 林见鹿“嗯”了一声，“那你等着吧！最近不想动弹。” “好！我等着。” 又是好一阵安静。 足足七八分钟过去，林见鹿起身端茶缸子要喝水，却才发现，她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而即便梦中，那脸上也带着一抹甜美的笑容。 像一只缱绻的猫。 起身给她拿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搭在了身上，林见鹿叹了口气。 ………… 下午三点，林见鹿正捧着本《水浒传》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武十回了，上辈子林见鹿就觉得这是最精彩的一段——却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喂？妈。” “晚上回来吃饭。你特么忘了你爹妈还活着呢了是吗？晚上给你炖大骨头。” “嗨……成。我晚上回去。” 放下手机扭头看，她醒了。 脸蛋儿酡红，眼神惺忪而迷离，不一会儿，她坐起来，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不但展露出完美的身段，紧身的T恤衫扥起来，还露出雪白粉嫩的一截小腰。 四目相对。 她笑了笑，林见鹿也笑了笑。 ………… 十分钟后，她洗漱完，走回来，表情平静，“我要走了！” 林见鹿抬手指了指茶几，“七首！加一起十二首吧，给你做张大碟！” 她愣了一下，脸上有惊喜表情，但很快就又平静下来，只是安静地看着林见鹿——待到四目相对时，那眸中早已喜意全无。 “我们……” 她欲言又止，几经踌躇。 然而终于是低下头，几秒钟后复又抬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她走过去，拿起了那一沓纸，却是并没有看它们哪怕一眼，只是笑着冲林见鹿晃了晃，“回去之后，我一定乖乖练歌！” “嗯。” “我会再来的，想吃你做的饭。” “好。” “走了。” “好。” 然后她走，林见鹿起身送，几步就到门口，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又停下不动，片刻之后，她忽然转身回来，笑着，温柔地捧住林见鹿的脸。 整个人踮起脚尖，温柔地亲上来。 一沾即退。 “爱你呦！” 林见鹿笑，她也笑。 几秒钟后，她终是转身出了门。 ………… 傍晚时候，老段老李他们，就回到首都了。 按说明天要走了，林见鹿应该再尽一尽地主之谊，但一来老妈召唤，不敢耽误，二来大家太熟了，最近半年，林见鹿光是在湾湾，就待了两三个月的样子，要见面、吃饭、喝酒，几乎都是随时的事情，倒没人在意这些虚文了。 他们旅途劳累，倒不如随便对付一口，好好休息呢！ 结果老李又忽然打电话来，“阿鹿，牛逼呀！” “嗨……” “刚才我们一起看你给舒华的歌，老段高兴疯了！惠伦要炸了！” “哈……” 电话里马上传来苏惠伦悲愤的呐喊，“阿鹿，我不走了，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要住到你家里去！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写首合唱的！居然舒华姐先拿到了！” 但是老李很快走开了，然后听见一阵杂乱的动静，终于，老李再次开口说话，“宠得有点过头了兄弟！一口气八首啊！惠伦明显吃醋了，我们帮你摆不平的！” 林见鹿捏眉头。 就听老李又在继续絮叨，“这几首歌都好棒！舒华说她把你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掏空了，喂，我不得不帮阿莲邀一首歌了！一定要给啊！” 啪啪啪的拍门声。 苏惠伦在无能狂怒，“别以为我听不到啊宗胜哥，我排前面！再写了要先给我！我才是排前面的！” “好好好！你排前面！” ………… 一帮歌手的喧嚣，段中潭才不在意。 随他们和她们争去、吵去。 充耳不闻。 他只是像拿了无价之宝一样，双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几张纸。 这首《屋顶》很棒，超棒，当今华语歌坛最红的新天王林见鹿，搭配过去十年华语歌坛无可争议的超级天后陈舒华，再加上这质量！ 对唱情歌！ 咦……我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首《等一分钟》很棒！很赞的都市情歌！尤其副歌，相当抓耳！ 《诗水蛇山神庙》也很棒！歌词有意思，旋律上似乎也是舒华一直都特别想要的R&B，很有异域风情的感觉，但是却又被阿鹿写的很邪典范儿！ 又是一首很成熟的中文R&B啊！ 没问题的，这可是林见鹿出品！ 《花田错》、《潇湘雨》可都是市场验证过了的，虽不是《冷酷到底》那张专辑里最红的，但之于整张大卖的专辑而言，却绝对是加分项！ 这首《生分》同样超赞！ 估计会像阿鹿在他自己的专辑里那样，被做成非常“林氏风格”的现代情歌的风格——那可就太棒了！ 还有这首《暗香》，哎呀呀，老李说这首歌香气四溢、满纸烟霞！ 绝对可以作为镇住整张专辑的存在！ 单论水准，甚至可以压过《这世界那么多人》半头！ 有这样的两首歌压住整张专辑，一旦上市发行，怕是整个乐评圈子都要炸！ 还有这首《追光者》…… 无论词还是曲，它都是如此的温暖而又伤感，而且整首歌浑然一体，即便业余水平的歌者，都有九成的把握把这种作品给唱红！ 又更何况陈舒华！ 《四点的海棠花未眠》，一首苦情歌，但是却绝非一味诉苦，反而是如此的诗意！就凭这旋律，就凭这歌词…… 还有这首《信以为真》！ 段中潭当时第一眼看到，就爱死它开头的那两句歌词了—— 喝了交杯，幻觉好美！ 甜蜜方糖，跳进苦咖啡！ 啊……这种歌词，真的是太棒了！ 而且这居然又是一首合唱，上面清楚地标注着副歌部分，有一个显眼的“合”字——那显然，肯定是阿鹿来跟舒华合唱！ 这样子质量的八首新歌，再加上《这世界那么多人》、《夏天的风》、《闹哄哄》和《礼物》，十二首啊！林见鹿包办词曲的打造，陈舒华的唱！这样子的一张大碟，要是不大卖它个几百万张，自己这个滚石老总就不用再干了！ 啊哈哈哈哈哈！ 在心里过完了瘾，他回头瞥一眼，周华建和赵川还在跟苏惠伦开着玩笑，老李也在一边笑呵呵，但事当其中的陈舒华，却独自安静地坐在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出乎意料的表情平静。 “舒华，不开心吗？那么多好歌，他还帮你做！” “开心呀！好开心！” “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开心！” 陈舒华闻言笑起来，但很快，她笑着笑着，竟忍不住有些要流泪的感觉，赶紧自己吸了吸鼻子，复又笑起来，“我只是在想，我要是像惠伦那么年轻就好了！” 段中潭讶然，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年轻真好！”，她说。 *** 我也不知道现在新书榜是怎么计算上榜时间的，总之我估算着，差不多也快下榜了，再求几张月票啦！ 话又说回来，下了新书榜也得继续求啊！不图别的，也拿不了月票奖，主要是排名靠前一点，能多吸引几个人，让小刀多赚几个小钱钱养老婆孩子不是？ 多谢各位啦！求月票！ 第五十七章 逗老婆 他们走了，林见鹿依然没去送。 当天傍晚张爱嘉就打电话过来，通报了一下老段迫不及待找她谈新的制作合同的事情，最终别的条件基本没有什么变动，但整张专辑的制作人分成，被张爱嘉硬生生给谈成了16%——这是罗大又和李宗胜都没有拿到过的一个数字。 据她说，老段是咬着牙最终答应的。 但她亲自赶到滚石，去看过那新的八首作品了，她坚持林见鹿值得16%！ 拉锯时间不长，也就十几分钟左右，基本都是老段各种说服，各种摆事实，各种说行业惯例，但张爱嘉不松口，他最终选择了妥协。 罗大又作为唱片业的顶级制作人，常年15%的江湖封顶版酬，老李李宗胜在八十年代末已经能拿到14%，随着陈舒华那张包含了《梦醒时分》的《跟你说听你说》，和周华建的那张《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大获成功，他也终于拿到了15%！ 他们都是作为制作人团队，拿这个版税分成的。 诸如罗大又，他后来在港港，经常会跟港港的词曲创作者合作，其中大牌者，诸如林西，他的词近些年来普遍都是直接拿5%的版税，亦是行业的绝对顶格，所以一旦与他合作，罗大又自己的作曲、编曲、制作，实际是拿10%。 李宗胜亦然。 滚石内部的其他制作人，像陈晟、小虫、包小泊等人，普遍都是一整个小团队拿10%到12%不等的版税，他们负责邀歌、作曲、填词、编曲、制作等一系列的工作，按照各自身价的不同，跟每一阶段的创作者分别谈版税。 当然，不复杂，都是老江湖，不存在什么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都是老价格。除非某个人在某段时间内的水准和成绩出现飞跃，否则多年不动。 像之前林见鹿为苏惠伦填词的《Lemon-tree》，合同也是张爱嘉谈的，他的词占那首歌4%的版税，因为要作为第一主打来使用，因此占整张专辑版税分成的千分之五——这也差不多已经是行业顶级创作者的版税分成。 为任贤启制作《心太软》，词、曲、编曲、制作都是林见鹿，合约签的是这首歌将作为任贤启下张专辑的第一主打歌，而林见鹿将拿到那张专辑的1.5%。 他的制作人小虫也绝非等闲，你一首歌要太多的话，反倒有点瞧不起人家！ 但接下来陈舒华的这张专辑如果要做，与之前的行业惯例大不相同。 行业内还几乎不曾出现过一个人完全包办整张专辑全部的词、曲、编曲、制作这样的情况——又更何况，林见鹿现在是整个华语唱片行业唯一的一位钻石专歌王，拿出来的作品的水准又在那里摆着。 于是，他拿到了一个超常的价格。 但也无所谓了，挂了电话就丢到一边去了。 一张专辑，是拿15%，还是16%，差别大吗？ 按照约定，他本需要在八月中旬，最迟大概20号左右，再次去湾湾和港港，签售嘛，拉销量，之前老段刚到首都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但后来，尤其是临走之前，他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对于林见鹿，对于滚石唱片，林见鹿去或不去，签售或不签售，差了那么一万张、两万张，又或三五万张的销量，重要吗？ 当然，林见鹿的职业操守还是在的，该去还是要去。 ………… 8月7日，农历的六月二十三。 今天立秋。 外头热得跟下火一样，大早上六点多也没有一丝的风，都不用活动、跑步，往楼下站半分钟，就已经是一头一身的汗。 但林见鹿反而刻意地多跑了几公里。 回到家痛痛快快地冲个澡，整个人格外的爽。 大吃一顿，更爽。 七点多，高媛媛打电话来，“鹿哥我吃完饭啦，你来接我吧！” “得嘞！等着！” 说好了今天要陪她去逛街的。 其实她在《爱情麻辣烫》里的戏份也同样没多少，七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拍完了，但她在剧组有旅馆可以住，还有免费的盒饭可以吃，除了隔几天就回一趟丰台家里，假假的跟自己爸妈报备一下之外，她就赖在剧组里不肯走。 相比起在家里待着受拘管，待在剧组可要自由多了！ 她爸妈工作忙，顾不上查她的谎。 林见鹿又支持她这样子吃剧组的空饷，张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吧，短短几天的相处，林见鹿渐渐地也看出来了，就这姑娘这点底子，高考对她来说绝对要算是一大难关——不止是笨的关系，她心思也不在学习上。 这也就是身在首都，户口占优势，要不然，她大概率也就跟过去的那个林见鹿打个平手——但她又似乎没上过北电、中戏之类的学校，林见鹿虽然上辈子就很喜欢她，对这方面却是真的没多少了解。 当然，想必她最终应该还是好歹混了个大学上的。 无所谓啦！ 我老婆长得好看啊！ 反正既不指望她考什么好大学，找什么好工作，甚至也完全不指望她将来有多红，更不指望她赚多少钱——林见鹿自认自己现在和将来挣的钱，养自己一家五口是问题不大的。所以喽，随她去吧！ 开上三系小宝马，跑去剧组入住的旅馆接她。 虽然已经比较熟，但是还不够熟，所以单纯的就是一起逛逛街，半路上带她去吃个冰激凌，就已经蛮开心。 林见鹿计划等再过几天再去拉姑娘的小手。 嗯…… 什么？你说亲嘴嘴？ 十七岁啊！ 难道尔等想试试我404宝剑是否锋利吗？ “才不信你！我注意看了，那个陈舒华肯定喜欢你！还有苏惠伦！我都看见她们看你的样子了！我们学校里早恋的可多了，我见过！” 哎呦，还有点小观察力，“那怎么了？喜欢我的人多一点，不正常吗？她们喜欢我，就说明我在跟她们谈恋爱吗？” “嘁，臭美！” 姑娘小傲娇的可爱样子，很美丽。 “嗳，等你再录新歌，能带我去你说的那种录音棚玩吗？我还没去过，肯定特好玩！一想到你在里面唱歌，我在外面能隔着一块大玻璃看见你，现场听，我就觉得肯定特别有意思！” “成啊！简单！到时候我叫你！” “太好了！嗳，鹿哥……” “说！” “你跟苏惠伦亲过嘴吗？” “这怎么又绕回来了？想诈我？亲过！不止苏惠伦亲过，我想想啊，我初吻是柳若英，然后，苏惠伦、梁泳琪、陈舒华、林清霞，我都跟她们亲过嘴！满意了？还不止，只要我想，我还能轻松地泡到关芝琳！三妻四妾不是梦啊！” 姑娘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吹牛！” 但是马上就又问：“梁泳琪是谁？” 林见鹿浑不在意，“港港一姑娘，特高，176，跟我身高特别搭，这姑娘爱我爱的都不行了，猛追啊！我要不是心里有别人，指定沦陷了！可漂亮了，清纯！被认为是第二代玉女掌门人！对了，我《十年》那部MV，你看过吧？女主角就是她！还有……你可能没看过，其实我也没赶上看，她去年演过一电影儿，跟刘德桦演男女主角，叫《烈火战车》，票房三千多万。” 听着竟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姑娘脸色就有点挂相了。 不是很好看。 尽管她之前一直上学，放了假就又进组，还并没有看过《十年》那部MV，并不知道那个梁泳琪是不是真像林见鹿说的那么漂亮又清纯。 林见鹿却笑起来，“怎么着？不开心了吧？那你还问？” 姑娘噘嘴，但是自己想想，又有点想笑，勺子在冰淇淋碗里捣来捣去，“那……人家那么好，那么喜欢你的话，你干嘛不跟她谈恋爱？” “啧！这话说的！刚才我的话白说了？人家喜欢我，我就非得跟人家谈恋爱吗？像我长那么好看，我要这么弄的话，我女朋友得多少？” 姑娘闻言顿时就又笑起来了。 有点小娇蛮，“那不然呢？你还真打算多找几个是怎么着？” 林见鹿想了想，说：“六七个吧！六七个就行了！……还是七个吧！三妻四妾，听起来就觉得规整，有气势！” 她笑起来，“想得倒美！你将来的女朋友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一准儿踹了你！” “那可不一定！我这不刚说了，也没见你踹我！” “嘁，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林见鹿正逗老婆逗得开心，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接通了，一耳朵就听出了张子恩的口音，他《潇湘雨》和《花田错》两部MV的导演。 “怎么了老张？吃饭？成啊！还有谁，哦，好！” 第五十八章 哎呦喂 林见鹿有那个自觉，除非是人家主动说要请客，否则作为先富起来的那一个，他默认所有打电话找他约饭的人，都是想找他蹭饭。 绝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无所谓，只要处的还行，让他不排斥跟对方坐一起吃饭、扯淡，那他就都愿意掏钱——吃饭喝酒能花几个钱！ 又更何况张子恩。 有交情。 但是他居然说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张国利两口子，就多少还是有点意外，听着就不像是要组织一大帮人宰自己一顿好酒好饭的架势。 而且居然是张国利要请客。 无所谓了，带着高媛媛一起去吃饭。 等赶到了约好的饭店，张子恩、张国利和邓洁两口子都在一楼大堂里等着呢，林见鹿就顺手把高媛媛扯到身边，介绍给他们。 借机拉上小手了。 高媛媛脸红红的，但很规矩地跟他们问好。 是个乖女孩儿。 大家都很客气地跟她说话，倒是叫高媛媛有点受宠若惊——她一个小女孩儿，高中还没毕业，去年倒是拍了两支广告，今年年初被张扬邀请演电影，在她而言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进了组也是个小妹妹，别人都是大人，不少还都是大明星、著名演员，想都知道，表面上的客气是有的，但想让别人像现在这么认真地跟她打招呼、聊几句，一副很尊重的样子，却是几乎不可能的。 姑娘既开心又心里有点小傲娇。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时候张国利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吐槽的——又换一个！首都这边的老熟人，不管是搞音乐的，还是搞电影的，普遍都知道蒋琴琴那姑娘经常跟着林见鹿一起见人、吃饭，后来有个叫左小倩的姑娘也出现了好几次。 于是江湖规矩，大家都默认那俩姑娘是他林见鹿的。 这倒好，第三个了。 张国利说定了包间，于是大家一起上楼。 小包间，环境倒是还不错，这一路上去，一直到坐下，林见鹿就一直拉着高媛媛的小手，上楼梯的时候，姑娘还尝试抽了一下，但又一次被林见鹿抓在手里之后，她就没再动弹，任由林见鹿抓着，一直到挨着他坐下。 张国利张罗着点菜，还象征性的要了两瓶茅台。 圈子里都知道，林见鹿是茅台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见鹿笑着点张国利，说：“这个老张托那个老张打电话叫我，还伺候那么殷勤，得嘞，说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大家都跟着笑，高媛媛其实没听懂，却也傻乎乎地跟着露出笑容。 邓洁就挨着她坐，一直跟她说话、闲聊、让菜，显得对她格外尊重和看重，这让她格外的开心，于是很喜欢她——其实来之前林见鹿一提名字，她就知道了，前不久《宰相刘罗锅》那么红，谁没看过啊！再说了，这个邓洁之前还演过《红楼梦》呢，年年过年都重播，王熙凤可漂亮了！ 真人看，没《红楼梦》里好看，可能主要是没那么艳丽！ 她本人有点黑。 但她好聪明的样子，也跟王熙凤似的，说话就带笑，“哎呦见鹿，瞧你这话说的，国利听说你回来了，这才说想请你吃顿饭，怎么着？没事儿就不能请你吃饭了？还是说之前你们那么些酒都白喝了？” 林见鹿闻言一拍手，“得！这就算是给我架起来了！看来这事儿小不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 其实林见鹿跟张国利两口子不算很熟，跟他两口子一块儿吃过一顿饭，那已经是四月底五月初拍《花田错》MV之后了，后来又有两次跟张国利凑一起喝过酒，交情是有的，但比起执导过自己两部MV的另一个老张张子恩，就差事儿了。 他们两口子都算是西南的路子，张国利是津门市人，但是在锦官城起家，邓洁则是正宗的川省锦官城人，而张子恩是西影厂的，跟张扬、顾常卫他们，正经是同事，只不过最近几年张国利两口子在京城扎了根儿，跟张子恩之间，应该是不断有合作，尤其是《宰相刘罗锅》，算是最近几年里都数得着前三的热播剧了。 人嘛，一起成功的经历，往往比一起失败的经历更值得被缅怀。 张国利不是那种怯场的人，自己老婆帮忙垫了几句之后，他就更好开口了，“没别的，呵呵，这不是《宰相刘罗锅》播出之后，看着成绩还不错，跟子恩导演我俩就商量，我就想再弄一部这种戏说的故事。但是呢，心里又没底！您跟我们不一样，您是在大陆港台都最红的，您吃过见过，见识高！我就跟子恩商量，想请您给看一眼，给把把关，看咱这东西，能不能搞！” 说话间，他转身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不薄的装订起来的本子，脸上挂着笑，“您看……您给搂搂？” 嘿…… 我一个唱歌的，能把MV的故事写明白就不容易了，居然找我看剧本？让我帮你把这个关？ “笑话我是不是？我是唱歌的！” 张子恩马上打圆场，“哎没有没有，国利那意思呀，咱们之前一起喝酒，聊过国内现在的电视剧，你还记得吧？他当时喝完了酒就跟我说，别看见鹿年轻，见解很深！还说你说的那些话，都正砸在点子上！英雄所见嘛！看看，看看……” 他一转手，接了剧本，递给林见鹿。 低头看一眼封面，哦，果然，《康熙微服私访记》。 这剧林见鹿很熟悉——拍了那么多部，想不熟悉都不行，装逼文典范啊！ 邓婕那话刚一垫，林见鹿就隐约猜到，很有可能会是这么回事。 晃了晃手里的剧本，“拉投资？是吧？” 张子恩哈哈大笑。 张国利两口子小有尴尬，但马上也都笑起来，“您真是神断！” 哎呦，有点纠结…… 其实也就是没扛住张扬来来回回的念叨，又加上是的确考虑到，他那《爱情麻辣烫》会是自己第一回在电影上露脸，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以及需要的钱不多，所以才开了这个口子——但是，我没想变成专门的影视投资人啊！ 然而，别的不知道，也不好说，至少张国利的《康熙微服私访记》，那是可以确定的百分百会赚钱的存在——首先记忆中始终都知道这部戏很火，其次，要是不赚钱，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部续集了！ 怎么办？ 要说起来呢，反正都是赚钱！ 短短几秒钟，林见鹿扭头，看向张子恩，“不用想，肯定是想请你导演！” 张子恩又一次哈哈大笑，推了推剧本，“你拿回去先看看嘛！戏是真不错！从《戏说乾隆》，到《宰相刘罗锅》，我赞同国利的判断，这种戏说剧，有搞头！” “得！剧本我也不用着急看了！我一个外行，看的哪门子剧本！” 说话间，剧本塞到高媛媛怀里，“帮我拿着，回去再看！” 然后转头看向张国利，“我不知道你要拍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们能拍成什么样。就这么说吧，我不懂戏，但我相信你老张这个人本身，踏实，稳当，你要搞的事情，大概不会是乱搞！至于这个老张的话，他的为人、本事，我也清楚。这样，你说说吧，需要多少钱才能让你把这部剧拍出来。” 张国利满脸惊喜，扭头跟邓洁又交换了个眼神儿，这才谨慎地说：“是这样，我这也是第一次尝试，剧本您没看，我是打算做成单元剧的形式。这部戏的话，我是打算一共拍四段故事，一共是三十集。给您看的，是我们已经基本定稿的其中两段，叫做《犁头记》和《铜鼎记》。我们估着……大概得四百万才能做下来！” 顿了顿，他又赶紧补充，“我们两口子这些年下来，也攒了点儿钱，我们寻思着，自己的事儿，没道理全都找别人筹钱不是？我们就决定自己拿五十万出来！所以，您说拉投资，还真就是拉投资！缺了三百五十万！” “成吧！冲你们两个老张了！” “哎呦喂！” “没心事了吧？能放心喝酒了吧？来……” 第五十九章 心里的脏 由打穿越以来，林见鹿已经无数次发出过类似的感慨了：闲着真好！ 他紧赶着折腾，投稿、签约、发专辑、拍MV、跑宣传、签售，包括商演，总之，努力地去挣钱，目的其实就是那么的朴实无华，就是为了能闲着！ 这是他上辈子最大的梦想了。 每天上课、排练，下了课直播，有时候一天还播两场，说不累那是扯淡，再年轻也是会累的，要不是为了几个臭钱，谁特么不想闲着！ 8月6日，闲着。 8月7日，陪高媛媛逛街，中午跟人喝酒，花出去350万。 8月8日，闲着。下午，高媛媛又打电话，表示她最终还是决定去买昨天看的那条米黄色的裙子，要求陪。陪。不光陪，晚上还请她吃好吃的。 小手软乎乎的，还换上新裙子给你看，关键是还不会404，多好！ 赶到8月9日，林见鹿刚买了菜回家，还没来得及开空调，老薛薛忠鼎忽然打电话来——要发钱啦！ 天可怜见，专辑3月1日上市发行，到现在五个多月，新华书店终于要给结算第一阶段的销售收入了——磨岩今天就过去结算，结算完跟滚石唱片首都分公司走一下程序，就会第一时间给林见鹿发钱。 这一把要结算大概一共是价值3600多万软妹币的销售款，磨岩大概能拿到手三分之二的样子，另外那三分之一是新华书店的分销费，但是等结算给滚石唱片，就又要扣掉属于磨岩的发行费、宣传费之类，大约还能有个2000万左右。 但那些其实跟林见鹿无关，他是直接拿销售额的15%，大概540万出头！滚石按照稿费给代理报税，税后到手还能有480万左右。 哎……之前投资《爱情麻辣烫》，和决定投资《康熙微服私访记》的钱，这就一把回来了！ 当然，国内市场现在就这尿性，这一把结算，虽然肯定不是最终数字，但大头也就这一把了，后续纵使还有，也已经没多少。 正版狂卖的时间，只有不到半个月而已！ 当然，薛忠鼎说过一个事儿，到四月份的时候，下面的分销商陆续回货，卖不掉和预计卖不掉的货，都给返回来了，到五月的时候，陆陆续续的这一类退回来的磁带，就高达一百多万盒了，堆在仓库里叫人看着实在心疼，那里头都是成本啊，于是张沛仁就使了个邪招，他把那批磁带又以三块钱一盒的价格，批发给下面的分销商了——正版，但是我卖盗版价！ 卖的相当不错！ 大家在音像店里都卖五块钱一盒，正版明显印刷精美，里面有正版的歌词页，还附赠一张林见鹿的16开精美小海报，那当然比盗版卖得好！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正常情况下，正版是不会用这种方法这个价格出货的，他们宁肯把磁带销毁，也不会用这种低价去冲击市场——但是，一百多万盒啊，成本是真的不小，磨岩家小业小，实在是不愿意承受那么大的损失。 滚石那边老段也默认了他的处理方式。 这部分的销售，磨岩会收个成本价，但分到滚石这边，也不会剩下太多钱了，一盒正版，能收回来不到两块，但老段说了，依然会把这些计入正版销量，给林见鹿正常分版税——搞不好，还能再入账个一两百万。 然后，内地这边的钱，就基本没有了。 除非林见鹿愿意开始在内地跑商演——他一开始觉得内地穷，没打算从内地赚多少钱，后来结识的圈内圈外的朋友越来越多，渐渐开始了解行情价，等到现在，已渐渐开始有些意动。 亚洲天王，钻石专歌王，现在在内地的单场商演报价，已经高达十二万块！ 主要是一直都有价无市，憋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地实在是太大了，只要愿意接，他甚至可以一天换两三个地方的换场子接，一场八万、十万都行，登台十分钟，下来就走，一个月稳稳能拿大几百万到手——这要不是确定自己只要去录下一张专辑，随时能挣的超出这些太多，他早就忍不住去赚这份钱了。 现在就还是算了，他宁愿继续闲着。 ………… 晚上他忽然有点发骚。 嗯，就是那种发骚。 怎么说呢，穿越过来大半年，他一个二十岁的精壮小伙子，每天都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的大美女中间，关键是美女们还一个个的都是一副只要郎有情、妾就有意的架势，搁谁都扛不住。 过去还行，林见鹿憋着一口气挣钱，心里始终都明确挣够了钱退休，我们一家五口好好过那懒散的小日子的目标。 但这几天，他明显觉得自己有点蠢蠢欲动了。 路子打开了，钱已经很多了，接下来版税会陆续结算，钱会陆续到账，就更多，而只要继续录专辑，或者哪怕只是给别人录专辑，钱就会继续再变多。 四合院买了，冬天就能入住。 四个老婆已经找到一个了，而且拉上小手了。 心里一下子就躁动起来了——我还要继续这么干等着吗？ 这个还在上高中，但应该已经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了，我菲估计还上小学呢，别指望，我冰冰应该是也要比媛媛小一点的感觉，也还早，至于我甜、我诗、我幂，那就更是还不知道幼儿园毕业了没有…… 哎呦，抓心挠肝、辗转反侧。 他正常是九点半左右就肯定躺下，几分钟就能睡着，就算晚上有酒场，也不会晚于十一点上床，作息标准得简直不能更标准，但今天不行了，翻来覆去好久睡不着，他爬起来看看时间，好家伙，创纪录的半个小时都没睡着。 干脆起床，冲了个凉水澡。 还好，燥热压下去了，但心里依旧空落落的。 睡意也走了一大半。 往沙发上一歪，开始胡思乱想——一张又一张的面孔，近乎不受控制的从眼前一一闪过，忽然的某一刻，他竟是莫名地想到了一张久已忘记的脸。 心里倒是不知不觉干净了不少。 谁说的来着，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心里脏的，比积年不清理的茅厕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一想到她，心里倒是莫名有些温暖感觉。 贾靖雯。 本来对她不太熟，只是脑子里莫名有些浅淡印象，她后来各种乱七八糟的绯闻，应该是也不少——但是至少就说现在，这女孩儿还是值得给以一定尊敬的。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独立扛起一个家庭，足够坚强了。 心里莫名一动，他拿起手机来，又去翻出自己的小电话本，把电话拨了过去——倒是讶异，接通的声音才刚响起，那边竟是第一时间就接通了。 “喂？阿鹿哥？” 她很激动的感觉。 “是我，没睡？” “没有！哇……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现在什么感受，你知道吗，就是刚才，就是现在，我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电话！” “啊？为什么？有事？” “我今天又去还上了30万，我现在还剩连本带息，一共只欠274万了！还上钱之后，我特别开心，晚上我跟我妈妈和弟弟，一起吃了顿好吃的！但是，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就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但是我没想到，我犹豫了快半个小时了，都觉得会不好意思打扰你，你居然打过来了……阿鹿哥，阿鹿哥……我……” 说着说着，她竟不知不觉带了一丝哭腔。 电话这头，林见鹿却反而笑了起来，忽然就彻底清晰地回想起了她明媚的笑容——我媛媛还太年轻了，太稚嫩，梁泳琪漂亮固然漂亮，却显得太素，不够明艳，真要让林见鹿评价，他觉得自己认识的这些女孩子里，她才是最漂亮的一个。 林清霞、关芝琳不算，前者毕竟已经年过四十，后者始终都让林见鹿有一种莫名的距离感——感觉上就不会是热爱粗茶淡饭的同路人。 似乎唯有蒋琴琴，才可勉强跟她贾靖雯打个平手。 “恭喜你！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嗯。” “过段时间我还要去一趟湾湾，到时候一起吃饭。” “好啊！这次我请你换一家饭馆！呃……你会不会觉得单纯请你吃一碗面，有点太过怠慢了？” “当然不会呀！” “那太好了！还是在那条街上哦，有一家面馆，不贵，但是他家的面好好吃，我很多时候下了工，都会愿意去他家吃一碗面！请你吃！” “好！” “说定了哦！” “说定了。” 她笑起来，不说话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说：“阿鹿哥，你真好！” “嗯。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 “嗯，可以睡觉了。” “那晚安。” “晚安。” 第六十章 第二个 “早上好见鹿，我是徐晶蕾。” “嗳，嗳，您好！嗨，我买菜呢，闹哄哄的，呵呵，您有事儿？” “不至于那么客气吧？您一口一个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嗨，习惯了。您有事儿？” “你那么大明星，还自己去菜市场买菜啊？” “那不然怎么办？再大的明星也得吃饭呀！” “呃……好吧，有点没办法想象你提着菜篮子的样子。” “没，我哪有菜篮子，我就几个塑料袋就得了！哎，哎……爷们，要脸吗？你给我拿下来，你别给我弄这个啊，都是老街坊的！嗳，这就对了嘛，多少？二斤？得嘞，一块钱给您……喂？还在吗？” “在呢！你……” “有点闹腾哈！您有事儿您说！” “呃，看来你自己会做饭？” “嗨，弄熟就行呗！自己做自己吃，图个自在。要不然回家吃，还得被老娘念叨！……这条吧！对对对，就这个！得嘞，就它！……嗳，喂，您还没说呢，找我有事儿？” “其实没事儿，听说建国门开了家咖啡厅，环境不错，请您喝咖啡？” “嗨，咖啡那东西我其实喝不惯，别反倒打扰了您的雅兴。我去湾湾、去港港，那边爱喝咖啡，老请我喝，我是真喝不惯，苦了吧唧！……得嘞，六块吧，抹个零！哈哈哈哈，好嘞，给您六块！……我呀，就是大茶缸子泡高碎的水平！” “哈哈哈，您可真有意思！那……请您喝茶？我知道有两个茶馆不错。” 完蛋，这总不好再继续推辞了。 只好答应下来。 其实他不想跟徐晶蕾有什么私下里的接触。 原因有二：一是人家名花有主，自己颜值如此，私下里接触容易有误会，实在是没必要平白里招惹麻烦，二是林见鹿骨子里不想跟所谓“京圈”打太多交道。 他这辈子本就是首都人，红起来之后认识的朋友很多，有好几次跟影视圈的人一起吃饭，都差一点儿就跟汪朔坐一起去，他都极力避免了。 纯纯是不太喜欢大院子弟那种傲气吧唧的感觉。 尤其汪朔，既痞又傲又自认活得最明白，不喜欢。 有个类似的例子，去到港港那边，有好几次都有机会去拜会一下在港港赫赫有名的白龙王，但林见鹿都找借口婉拒了。 神神叨叨的东西他同样不喜欢。 只是这一次，感觉徐晶蕾像是有事情专门找自己，人家都这么殷切了，再推辞不去，似乎就不太好了，这才只能答应下来。 回到家简单收拾一下，正好鱼处理出来先腌上，然后他才简单洗个澡冲掉一身的汗味，大裤衩子T恤衫穿双旅游鞋，开着车出了门。 按照她说的地址开过去，果然看到了她说的那家茶馆，车子停下，林见鹿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座位上，徐晶蕾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招手、走过来。 于是，喝茶呗，闲聊。 意外的是，她居然屁事儿没有，真就纯粹闲聊。 不过能感觉得出来，她心情应该不太好，很多时候不说话时，都会露出一丝落寞的模样——但是林见鹿不关心，也不打听。 聊上个把小时，其实主要是她说，林见鹿就单纯扮演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偶尔应付几句她好奇的发问而已。 等到一壶茶喝得差不多，林见鹿完全没有美色当前要不要请人家一起吃个午饭的自觉，嘻嘻哈哈几句话，逗得她很开心的笑，然后就借机告辞了离开。 等到吃过午饭，给张扬打了个电话才大概闹明白什么意思。 据说昨天晚上，汪朔跟徐晶蕾大吵了一架，在场好多人。 核心原因就两条：一是汪朔不愿意离婚，二是汪朔在国内待不住了，被各路媒体骂的一身毛，电影和出书都被禁了，他打算去阿美利加了，但不肯带徐晶蕾。 嗨……我就说吧，大部分人其实连两个都玩不转的！ 我就牛逼了，我打算尝试一下四个！ ………… 下午出去看宅子。 约了三个宅子，结果第一个宅子直接给林见鹿看麻爪了。 富强胡同…… 听房虫儿一说，就这胡同，那边6号院，住过那谁谁谁，林见鹿调头就走。 然后看南池子胡同，倒是真不错的一个宅子，又是三进的大宅，占地面积也得有一亩半到两亩的样子，一看就是官员宅邸，建国后也认真检修、保养过，可是房主漫天要价，直接开出360万的天价。 第三栋宅子就更失望，文物古建那边的翻修办不下来。 那谁买呀！ 预期中花花花买买买的愉快旅程，结果全无收获。 等到了磨岩唱片的时候，林见鹿眉间就不由得稍带郁郁。 薛忠鼎摆手打发走了秘书，亲自给他冲了杯茶端过来，然后笑呵呵地奉上一个文件夹，“看看吧，看一看之后，你的心情一定会变好！” 林见鹿失笑，接过来，问：“什么东西？” “伴舞啊！我帮你先筛选了一遍，不是科班出身的、长得不够漂亮的，都拿掉了，这里面，清一色专业学舞蹈出身的漂亮女孩儿！” 林见鹿哈哈大笑。 伴舞是要招的，滚石不愿意出钱养着，林见鹿自己也要养，这牵涉到外出商演捞钱的大事——单他自己，也不是不能捞，但唱跳的环节效果就要打折扣。 再说了，葛福红张爱嘉她们，已经在跟港港、湾湾、日韩、东南亚等各地的演出商在预先接触了，也聊过，计划中等到第二张专辑推出，就要开始一边打榜，一边开巡回演唱会了，到那个时候，伴舞也是必须。 嗯，捞钱嘛，哪里还有比巡回演唱会捞钱更快的？ 堂堂亚洲天王，港港红磡直接四面开台，连干十场，那才叫牌面！ 打开看，哎呦，还真是挺漂亮。 北舞毕业，跳现代舞的，目前在首都歌舞剧团。 再翻一页，这位是金陵艺术学院的，也不丑，但是没有单位，看来是跑单帮。 已经不稀罕了，越往后估计就会越不稀罕。 不跑单帮怎么办？没饭吃啊！ 再翻，呦，熟人，柳丹，拍MV的时候，《勇敢的心》邀请了徐晶蕾做女主角，但人家不稀罕来，后来是张子恩推荐了这个女孩儿临时顶替。 所以打过交道的，性格不错，很爱笑的一个女孩子。 小圆脸儿，很漂亮。 看资料，身高166，回想一下，实际也差不多有那么高。 黑省人，雒阳长大，12岁跳芭蕾，17岁入伍，后来退伍读了中戏，开始做演员，目前算北漂，之前就曾在张子恩导演的《宰相刘罗锅》里演过一个小角色。 掏出手机来，给张子恩打过去，“老张，柳丹是谁的人？有主儿没？” 张子恩明显是懵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没听说过！要有人捧，这姑娘也不至于到处跑着找机会了！不过她私底下有没有男朋友，我可说不准。” 那就成了！ 她是不是谈恋爱，有没有男朋友，林见鹿不关心，只要不是动了谁的禁脔这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那就没关系。 挂了电话继续看。 哎呦喂，巧了不是，又一个熟人。 李小然。 这位给林见鹿的印象之深刻，甚至尤甚于柳丹。 这姑娘的特点太鲜明了——所谓肤白貌美，所谓细腰大长腿，所谓大胸，这姑娘一个不落全占了。而且还是清冷系的颜。 哦，对，这姑娘抽烟。 但是只要不在台上抽，那就无所谓，随她去。 资料上写她现在还在东方歌舞团，但上次拍MV的时候简单聊过几句，效益不好，歌舞团也准备裁员了，她93年签进去，至今别说独舞了，她甚至连登台的机会都基本拿不到，显然，处在被裁员的边缘，甚或已经被裁了也说不定。 要了。 再翻，“卧槽……老薛，你没开玩笑吧？这个，她也递资料了？” 薛忠鼎凑过来看了一眼，很诧异，“对呀！怎么了？哦，她年龄是大了一点，但是漂亮啊！而且真人当面看，很年轻的！另外，她是真正登过台的独舞演员了！这一点很难得！你们内地的艺术圈子你也了解，独舞很难！说明她专业很棒！对了，她可是你们内地评定的国家一级演员！” 呃……咳…… 草！ 我菲就这么意外的找到了！ 但是，她今年估计还不到十岁吧？ *** 再求几张月票！ 话说发书以来，一直在认真码字，书写的好不好，各花入各眼，数据意料之外的还行，但书评区批评的声音也不小，只要不是谩骂攻击之类的，我尽可能不删，对于我一个立志拿工资的作者来说，那不重要了。 但月票很重要啊，各位帮帮忙，再给投几张吧！ 第六十一章 丈母娘 林见鹿是实在没想到，一个月一千二，招几个正常点儿、有舞蹈基础的伴舞就可以了，居然愣是有那么多人投递了资料。 计划招六到十个人，但是老薛说，他这里半个来月的工夫，一共收到了大概三百来份的简历，最终经过他的筛选和把关，留下了四十来份。 给林见鹿的MV演过女主角的就有两位。 最关键的是，还来了一位丈母娘，“她都国家一级演员了，怎么会愿意跑来给我做伴舞的？我一个月才给开一千二，领舞也就一千五啊！” 老薛又看一眼刘晓丽的资料，心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暗戳戳就开始留心——林见鹿喜欢比他自己年龄大的女人这一点，圈内尽人皆知。 但回答问题他就还是认真的样子，“你这个话不太对啊，一千二不低了吧？你们内地这边的平均工资才几百块！而且现在内地很多的艺术团体，也都发不下薪水来，我们这边经常有专业艺术团体的歌唱演员来投稿啊，我跟他们聊天，他们甚至说，一个月才两三百块，连吃饭都困难的！一千多块，不少了啊！” 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更何况，我们对外宣布招人的时候说过的，你说的嘛，有演出的话，每次表演都会额外给一百块的演出费！这很诱人啊！你是最红的那一个，跟着你，不可能少了赚钱的机会的！” 好吧…… 翻翻捡捡，初步选了十二个人，可以通知人家来面试了。 身高最矮的165，最高的169——林见鹿幻想过一个场景，给这些女孩子都穿上特殊定制的小西装短裤，又或露腰的警服加小短裤，露出一水儿的大长腿，配高跟鞋，到那个时候，都不用她们跳什么，就在台上咔咔咔一走，台下就得疯！ 嗯，演唱会用得着！ 以后再拍MV也可以用这个场景！ 卖票嘛，赚钱嘛，不寒碜！ 再看资料，唔，丈母娘居然是59年出生的，只比陈舒华小一岁，但是看起来是真年轻啊——上辈子老看某音上所谓不老女神，没多大感受。他自己认为，主要是年轻时候就没迷过她们，没情怀。但来到这九十年代之后，人生升阶，有资格当面见到她们，当面跟女神们交流了，林见鹿就还是不得不承认，的确就是有些女人、女孩子，她是真的不会老啊！ 林清霞年过四十，倒是有些稍显疲态了，但是像陈舒华、关芝琳，再像这位丈母娘刘晓丽，都是真的毫无疲态，年轻的就像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服啊！ “坐！刘晓丽是吧？你的资料是真的吗？59年，37岁了？” 当面看，老薛那句话说的没毛病，虽然实际年龄大，但我丈母娘看上去是真的年轻啊——肯定还能再生就是了。 简单跳了一段古典舞，据说是她担任独舞的《楚韵·湘夫人》的一段，认真评价，虽然没穿专业的舞蹈服装，但是肢体舒展，动作优美，哎呦喂…… 当初第一次见陈舒华时候的那个感觉蹭的一下子就又上来了！ Ennnn…… 虽然她应该挺“老”了，但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放一段《倍儿爽》的MV录像，请她现场模仿跳一下，不出意外，跳的不够有现代舞、或者说是街舞风格的那股子脆生劲儿，但明显事先练过的——通知来参加面试的几乎每一个女孩子，都明显是练过了。 多明显的一道题啊，给林见鹿伴舞嘛！ “挺好，基本功比我这个二把刀好多了，不过，考虑到你的年龄，你应该有家庭了吧？如果需要长时间陪我外出演出的话……” 听林见鹿的话里明显表露出可以录用的倾向，刘晓丽马上回答：“我没问题的！我有一个孩子，但已经九岁了，在读小学，目前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如果需要长时间的外出演出，孩子的姥姥姥爷也可以帮忙带，这一点我完全没问题。” 回答的不是林见鹿关心的重点。 恍惚记得前世看娱乐圈八卦的时候，好像刘亦霏有个挺厉害的老爸，和一个同样很厉害的干爹，这个是不得不提前摸排一下的，免得莫名其妙得罪人，“明白了，但是，还有一点，恕我直言，我是很愿意录用你的，但是，你毕竟有家庭在，你爱人那边的话……” 她的回答简单干脆，生冷硬脆那种干脆，“正在离婚。” 林见鹿哑然——哦，原来是这时候就差不多要离婚了！ 印象中刘亦霏家世显赫，这个指的并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她的祖父祖母，都不是普通人物，当然，她老爸也不简单就是了，至少都是官面人物，因此即便离婚了，理论上她们母女俩也应该是不乏人照应的——但是通过观察后来的各种八卦消息，剔除掉明显胡扯的部分来分析，这种照应应该也是有限。 很简单的一个逻辑，林见鹿一向觉得，别管你把祖上吹得多牛逼，只要你来娱乐圈里刨食儿了，就充分说明已经家道中落了！ 或者是压根儿不被家里重视。 说的不是刘晓丽，她的家庭应该不算特殊，说的就是刘亦霏！ 娱乐圈，是穷人家孩子的修罗场和独木桥，真二代和真三代却是不屑的。 嗯，更何况面临离婚，应该正是两边关系最僵的时候了。 大概要算是落难期。 要不然的话，也不必为了一个月千把块钱来应聘。 “好！你被录用了！” “呃……您好林先生，是这样，我想提前跟您沟通一下，就是……我不敢保证我会在您这里工作太久，我只是……呃，只是现在比较需要一份工作。” “哦……这样啊！一年？” “呃，不敢保证。” 林见鹿多少愣了那么一下——这不扯淡嘛！ 你来应聘工作，连一年的工作时长都不敢保证？ 林见鹿摊了下手，苦笑，“理解！那就等你稳定下来，想要找一份长期工作的时候，再联系我们，到时候我依然会乐意给你提供一份工作！” “因为你的舞蹈的确很棒！” 说完了，他甚至主动站起身来，主动伸出手。 对丈母娘嘛，当然要客气点，留个好印象。 刘晓丽先是有些表情纠结，既遗憾又失落还不舍，但还是很快就露出释然的表情，走过来几步，跟林见鹿握了握手，“谢谢！呃，我很喜欢你的歌，其实真的挺想做一段时间你的伴舞的。但是……个人情况，对不起！” 松开手，林见鹿笑着一摆手，“没关系！” 说话间，他甚至主动掏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面临离婚的话，应该正是你人生中的一段困难时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大事帮不了你，一点小忙应该还没问题。” 她面露讶然，但还是接过名片，“谢谢！……再见！” “再见！” 她转身离开，林见鹿回身坐下。 但是也就刚走到门口，她又忽然转身，“如果我能承诺待够至少一年的话……” 林见鹿愕然抬头，失笑，“那就……欢迎你？” 她也笑起来，既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谢谢！因为我现在的确是比较需要一份工作。我想好了，我可以至少为您工作一年！” 于是林见鹿笑着二次起身，伸出手，“那欢迎你的加入！” 她也走回来，跟林见鹿握手，“谢谢！” 第六十二章 过分 面试十二个，录用了十一个。 只有其中一个女孩儿，资料上填的是165身高，实际量身高居然只有163，第一关居然没过去——矮个两三公分本身不是多大的问题，但叫人匪夷所思的是，身高这种东西，又不是报出去糊弄粉丝的，日常接触中肯定一眼可见，怎么可能会有人还要着意的填假资料！ 不过不用她也好，剩下的十一个女孩子，往那里一站，齐刷刷的一片身姿笔挺大长腿，身高最大落差只有四公分，实在是美不胜收。 年龄最大的就是刘晓丽，已经37岁，年龄最小的才刚20岁。 就在磨岩和滚石共同租下来的那栋楼，两家公司商量过后，把顶楼四楼让给了林见鹿一大半——装修好的，本意是要模仿湾湾那边的滚石总部，做一个开放型的小型沙龙区，现在算是被林见鹿给占了。 大镜子，练功杠随后就会按上，这里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大型的练功室。 老薛本意是想要把她们都归入滚石的分公司名下，由滚石养着，但林见鹿否了，不但占用的场地租金他要照给，就连这些伴舞的工资，也会由他来给——本身就不贵，不算外出演出的额外奖励，正常一个人一年也就一万五，犯不上占人家这么点便宜。毕竟，这些人主要是自己带出去现场演出伴舞的，跟唱片公司没什么关系。摘清楚了更好。 林见鹿不打算自己教，毕竟本身就是二把刀。 请了一位专业的街舞舞蹈演员来教基本功，要求不高，本身这些女孩子就全都是专业舞蹈演员的出身，连拿过国家大奖的国家一级演员都有，基本功肯定都扎实到不行，甚至其中本就有几个女孩儿是会跳街舞的，所以，一个月，把一些街舞的基本概念、基础动作拆解都学好，把《倍儿爽》里的动作练熟，就可以了。 第一天老师来，林见鹿也去跟着练了。 练出一身汗来，挺痛快的，同时也借机观察一下这批女孩儿。 基本功都是真的扎实，只是不少人是跳民族舞、古典舞等等的出身，对街舞的确是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问题不大，练练就好了。 跟着练了也就一个小时，林见鹿闪了。 他最近心里有点冲撞，一直跟这帮细腰大长腿混在一起，有点扛不住。 ………… 今天又有酒，刘焕回来了。 人家是有编制的，大学教师，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音乐，教授，他基本上每年暑假都会雷打不动的有一场国外的旅行，之前要聚时给他打电话，正在国外呢。这两天刚回来，就主动又把电话打过来，约。 梁泳琪曾经很纳闷，林见鹿为什么那么喜欢跟一帮老女人来往，但其实她不知道，不止是老女人的问题，林见鹿也更喜欢跟一帮老男人玩。 在湾湾，他最喜欢跟老李聊天，在首都，就是刘焕。 老男人才有意思，见多识广心胸开阔，什么都能聊还什么都聊的通，不像小年轻那样，骄傲、无知而又脆弱，一言不合气氛告吹。 高媛媛回丰台了，还有几天她们高三就要开学，她再贪玩，也知道暑假好歹得回家待几天，不好继续在剧组里厮混了。 蒋琴琴和左小倩都放暑假回老家，不在首都。 今天的林见鹿谁都不带。 没叫太多人，主要是刘焕自己的朋友小聚，林见鹿比较熟的就是三宝了，倒是意外地看到了娜英——一问才知道，他俩都曾拜在顾建芬老师门下，算是同门的师兄和师妹关系，正好她在首都，就也邀请了她。 喝酒，聊天。 不过酒方半酣，正是聊得最开的时候，林见鹿却忽然接到了林清霞的电话。 他很讶异，“你来首都了？” 那边林清霞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对呀！惊喜还是惊吓？” 林见鹿开心地笑起来，“既不惊喜也不惊吓，就是有点发愁我的钱包，你来都来了，我怎么着也得包吃包住吧？” 林清霞哈哈大笑。 没办法了，林见鹿只好告罪，临时当了酒场逃兵。 三宝在一边开玩笑，“哎呦，女朋友来了！不介意我把这消息给那些小报纸卖一波吧？估计能换够今天的酒钱！” 娜英则说：“咱俩一块儿！我找找梁泳琪，把这消息卖她！她肯定买！到时候咱看看谁卖得钱多。” 一帮人哈哈大笑。 ………… 她已经住进长城饭店了，林见鹿敲了门，她拉开门，看见是林见鹿，直接就张开双臂，“来！终于有机会偷偷约会了，抱一个！” 林见鹿哈哈一笑，直接把她抱起来，“呦，轻了点儿，减肥了？” 等到放下仔细一看，可不，连脸都清瘦了一圈。 人一瘦就精神，感觉上一下子就重回她三十岁出头那时候的巅峰期了。 “不减肥不行啊，快嫁不出去了！减减肥，赶紧嫁掉再吃。” “哈哈哈哈！” 她穿了一身石榴红的吊带连衣裙，上身的小坎肩已经挂在了衣架上，由此越发的清楚能看见，那肩膀、胳膊等处今年春天还清晰可见的一点小肥肉，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前不久那次聚会，就注意到她有点变瘦，但当时还没有那么明显，现在再看，估计是虐待自己虐待得不轻。 跟她在一起，林见鹿很轻松，进到屋里沙发上一坐，她拧开矿泉水倒进水壶里烧水的时候，靠在小吧台上，回头看林见鹿，“老张说你懒得不行，老是不愿意回港港，在这边忙什么？” “忙……活着。” “哈！赚钱啊宝贝，老张说你在港港、湾湾的工作，都堆成山了，各地的商演邀请也一堆一堆的，要怎么？不挣钱了？” “唉……不止啊，活儿多着呢，干不完！” 说话的工夫，他盯着林清霞的腰看——哎呦，要不得说，东南亚第一美人的底子，是真好。她丰腴一些的时候，也见仪态万千，一旦瘦下来，整个人简直像是年轻了十岁，越发显得清丽而又美艳。 这时候水已经响起来，她打开她的旅行箱，弯下腰掏自带的茶叶出来，嘴里却说着，“人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人一辈子真正赚钱，就那几年，其他时候只是赚点薪水而已。所以赶上自己红的时候，不要浪费光阴啊！” 林见鹿鼻孔出气“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这个道理他当然清楚，事实上，他上辈子一直都在苦苦地熬着，动不动一天播两场，图什么？不就是盼着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来一把郭有才那样的爆红吗？ 只是既遗憾又谈不上的是，上辈子等那一天等了十年也没等来，居然穿越了。而一旦穿越过来，自己的成功，却又飞快地就窜到了已经完全超出上辈子期待的范畴了——亚洲天王，一张钻石专赚千万米刀啊！ 她打开茶叶罐，取茶叶放进茶杯，等水开的工夫回头，见林见鹿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腿，就主动往上提了提裙子，一直到一个马上就接近要到大腿根的高度，抛个媚眼儿，“好看吗？” 林见鹿失笑，主动换了话题，“怎么忽然来内地了？” 她靠在吧台上，说：“我在内地有个姐姐，你不知道吧？她叫林莉，嫁去了豫省，她比我大了六岁，我们一直到90年我过来内地才见面。那前不久她通知我，说她的孩子要结婚了，本来爸爸妈妈要来，但他们年龄太大了，我就自告奋勇喽，孩子应该算是我的……外甥，对吧？” “哦……哇哦……” “你哇哦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姐姐的孩子已经要结婚，我还没有结婚吗？” “算是吧。” “喂……过分了你！” 第六十三章 偶遇 她是特意飞来首都的，打算从首都过去。 但她外甥的婚礼在三天后，从时间上来说并不赶。 林见鹿当场打电话，请老薛代为去买一张两天后去郑市的卧铺车票，随后她就当场给自己的姐姐打电话，告知了列车到达的时间，那边就说到时候过去接。 一切搞定，两人喝着茶闲聊了好半天，林见鹿带她出去吃饭。 既然来首都了，也算台胞，虽然她已经拿了港港身份，但还是要带她去尝尝烤鸭——没去全聚德，她说她之前来内地去吃过，那就去便宜坊。 巧了，俩人正边吃边聊，眼看一瓶白酒都已经下去了，正要开第二瓶，她死活拦着不让开，各种撒娇耍赖，忽然有人走了过来，“见鹿……” 林见鹿一回头，“哎呦，您好！” 没起身，但说话很客气，“清霞，这是我们内地的著名演员，叫徐晶蕾！徐老师，这是我女朋友，叫林清霞。” 林清霞哈哈大笑，反倒主动起身跟徐晶蕾握手，徐晶蕾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她刚才进店就看着觉得像，随后甚至就确认了跟林见鹿单独吃饭的那个女人，居然是林清霞，不由得大为惊诧。 内地的八卦报纸和杂志，有不少报道过林见鹿跟林清霞啊关芝琳的绯闻，但那些东西，真正内行的人是都不太会相信的——林清霞是谁，港港所谓霞玉芳红，那是四大名旦了，江湖地位是如此之高，关芝琳又是谁，几乎是公认的港港第一美女，论知名度、影响力，她这个美到极致的大花瓶，是丝毫都不弱于霞玉芳红的，最关键的是，人家两位是演员，而且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成就极高的老江湖，哪可能会跟林见鹿这样一个初出茅庐、刚刚红了的年轻小子谈恋爱？ 结果亲眼见到，不由得人不惊掉眼球，林清霞居然不知何时来了首都，而且两人明显是一副密会的模样，两两相对的吃饭、喝酒，林见鹿时不时就逗得大美女失笑，而大美女林清霞竟也时不时冲他撒娇。 同行的导演张一柏拦着，不让过来打扰，但她心有诧异，非得想要过来当场打断一下，试探下真假——结果没想到，林见鹿开口就是一句“徐老师”，还介绍自己是“内地著名演员”，堵得她一口气噎在胸口，难受得很，接下来居然还介绍林清霞是他女朋友！ 而林清霞居然没反驳！ “清霞小姐你好！我可不是什么著名演员，就是个小演员。” 面对林清霞，饶是徐晶蕾再怎么自命不凡，再怎么骄横无匹，也是瞬间变成乖巧的小学生。无他，看着人家的戏、膜拜着人家的美长大的。至于成就、影响力，就更是自认这辈子怕也拍马难及——谁能想到，仅仅十几二十年后，内地娱乐圈就彻底统合了港娱、台娱，彻底成为华娱唯一正统呢？ 林清霞这种老江湖，应对的自然宽裕轻松，“哪有，见鹿说你是著名演员，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肯定是。” 林见鹿正想打岔，忽然一扭头，“呦，老张？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眼瞥见张一柏也走过来了，他倒是站起身来了，握手，听张一柏一说才知道，他们几个一起过来吃烤鸭、聊事情——张一白跟张扬的关系走得更近些，跟顾常卫也比较熟，一起吃过几次饭。他还执导过林见鹿好几部MV。 他也是中戏毕业的，86级，跟张扬是一级、铁同学，只不过后来张扬进了西影厂，他被分配到南方了，在南边待了一年，不如意，于是自己回京开始北漂，之前主要是接一些给内地的歌手拍MV、给人拍广告之类的活儿。 高媛媛能出演《爱情麻辣烫》，就是张一柏推荐给张扬的。 徐晶蕾主动冲过来，大家照了面，张一柏就松弛了，很积极地邀请，“合个桌儿吧？一起？正好我们在攒一部剧，一块儿聊聊！” 然而林见鹿直接摆手，“得了吧！看不见这儿谈恋爱呢！去去去，各吃各的！” 林清霞哈哈大笑，张一柏也跟着无奈的笑。 唯有徐晶蕾满脸惊奇，看看林见鹿，再看看林清霞。 到底把他们打发走了，也到底拧开了第二瓶，林清霞撒娇，“灌醉了我你要负责！我喝醉了会耍酒疯的！” “你这耍酒疯，会主动脱衣服吗？” 她大笑，“会！” 林见鹿回答她，“那正好！” 于是两人对视大笑。 然而，今天晚上这顿酒似乎注定是喝不安生了，张一柏他们一群人，应该是去开了单间了，结果很快，林见鹿居然就又迎来了几个熟人。 “呦，这不见鹿嘛！” 林见鹿扭头一看，嘿，冯晓刚和徐凡两口子。 说话的是徐凡。 他撤了撤椅子起身，直接张开双臂，“来老冯嫂子，抱一个！” 徐凡哈哈笑，冯晓刚咧开嘴露出一嘴烂牙，伸胳膊假意推，“去你的！” 只好又介绍一番。 倒是惊讶，这两口子应该是来请客的，请的人一个叫韩山平，一个叫张合平。 于是大家握手认识。 这回有陌生人，感觉上就偏正式一点，不好瞎说，就只是介绍林清霞是自己好朋友，当然，也不需要他介绍什么，国内即便是不搞电影的，认识林清霞这张脸的也比比皆是，更何况这两位应该都是搞影视这一行的。 对方很客气，韩山平也好，还是张合平也好，都主动递出两份名片。 原来居然一个是北影厂的厂长，一个是首都文化局的副局长。 乖乖！ 都是官面上的人物。 客套几句后，韩山平说：“不晓得林小姐近两年片约多不多，如果有机会的话，实在是想跟您合作一次，当然，见鹿，我知道你是首都人，以后咱们更应该经常走动走动！你是咱们国内最红的，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合作啊！” 张合平则说：“见鹿最近不是正在跟西影厂做项目，张扬那部，是吧？听说你还客串出场了？有机会的话……老韩，你张罗，咱们坐一坐嘛！聊聊！” 一个做桥一个不客气，韩山平马上就接上话了，“可以呀！见鹿，清霞小姐，赏个脸，一起坐一坐，聊一聊？明天行不行？今天就不打扰二位了。” “可以啊！” 林清霞不说话，林见鹿也不看她，直接就做主应承了下来。 别管私底下有多么孤僻，表现在外的，他一直都特别愿意交朋友——尽管，对于官面上的人物，他其实心有忌惮。 但是话又说回来，别管哪个年代，混到一定段位的人，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跟官面人物打交道呢？既然肯定会打交道，那还不如积极主动些。 于是大家就顺势定下来，明天上午一起喝茶闲聊，中午喝酒。 等他们也走了，林见鹿叹口气，“唉，早知道定个小包间了，这给闹得，调情都调不顺畅！” 林清霞又一次失笑。 第六十四章 倾倒 她真的喝多了。 其实没认真灌她，两瓶西凤酒，基本上林见鹿喝了一斤三四两，她喝了顶天也就六七两酒，但依然喝成了双颊桃红、美目流眄的一副模样儿。 送她回酒店。 她歪歪倒倒，几乎是林见鹿半抱半扶给送回房间的。 “得嘞，能自己洗澡吧？要让我给你洗澡可就要上手了！” 她哈哈大笑，撒娇，“那你抱我洗好了！” 又到处摸自己的手包，终于找到了烟和打火机，“憋死我了！”，说话间点上一支，还给林见鹿递，“抽嘛！抽一支嘛！很多唱歌的都抽烟，别讲那一套保护嗓子的道理，骗人的！张国容抽好凶，你那个好朋友王霏也抽很多。” 林见鹿摆手。 “老有人笑话中国男人，拉良家下水，劝妓女从良，我看女人也一样。给不抽的人让烟，劝抽烟的人戒烟。” 她又一次哈哈大笑，但居然硬撑着起来，凑到林见鹿身边，把自己抽的那一支塞进他嘴里，耍横，“不行！我今天就要看你抽一次！” “哈！” 林见鹿拧不过她，接过来抽了一口，她很得意，这才接回去继续抽，却在下一刻，忽然愣了一下，低头——林见鹿的手正在摸她大腿。 光腿，滑溜溜的嫩。 “真白，真嫩，真滑溜！” 林清霞讶然，失笑，拍开他，“馋了？你在内地没有女朋友？” “你这话说的，我走哪儿都得有女朋友是吗？” “哈哈，你这话别跟我说，你去跟媒体说！需要我给你点名吗？陈舒华、苏惠伦、柳若英、梁泳琪、关芝琳……” “嗨……” 林见鹿摆手，又还是又恋恋不舍地放上去摸了几把，这才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但又问她，“对了，你说要钓个有钱人，钓上了吗？” 她耸肩，吐烟，“还没有，正在努力。” 林见鹿轻笑一声，“得了，看你还行，没真醉！那我走了啊！明儿早上来叫你，带你看升旗去！接受下爱国主义教育！” 但他刚起身，林清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拉，把他拽回了沙发上，笑着说：“走什么呀！说好了待会儿抱我洗澡的！” “你别闹啊！我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我扛不住这个！” 她得意的哈哈大笑。 但随后，就是一口烟喷到了林见鹿脸上。 见林见鹿一脸无奈的抬手扇烟，她越发得意，却还是回头看了看，目光找到了吧台所在，起身，说：“你坐着，我烧点水！你渴不渴？” 但忽然，林见鹿又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轻轻一扥，于是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林见鹿的大腿上。 她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即便酒后，即便是隔着彼此间两三层布料，她也能感觉到硌得慌，尤其是感觉到那体积和热度，她不由失笑而又惊讶，“认真了？还是真馋了？” 相互之间逗着玩已经好多次，但别管年轻时候有多么的倾国倾城，一个四十二岁的林清霞，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自己还能真的打动一个年方二十又帅又红的亚洲天王——她现在的理想择偶对象，是找一个年纪不超过五十岁的有些钱的中年人，最好别太丑就很知足了。 平常也就是逗逗林见鹿这种大男孩罢了。 也算是一种对青春已逝的心理补偿——若退回到二十岁那时的清丽无匹、芳华绝代，她倒是觉得，自己够资格配得上他！ 林见鹿不说话，抬手把她的裙子抹了上去。 她轻笑一声，下意识地举高了手里的烟，却又马上发出一声呻吟，一把摁住了那只手，笑着，“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逗你了！我老了，陪你玩不起的。” 林见鹿抬头看她，笑了笑，忽然抢过她手里的烟，一手拿着，另一只手手臂发力，直接把她甩到肩膀上，扛了起来。 路过吧台，顺手掐了烟。 眼看奔卧室去，林清霞愣了一下，忽然又笑，“那要先说好，就这一次，不然你会耽误我嫁人的！” 套房的卧室门随后就被林见鹿一脚给带上了。 ………… “整天吹牛逼，调戏我，你那股子骚劲儿呢？这就完了？” “噗……” 林清霞已经没有力气大笑，但依然缩在他怀里笑得打抽抽，“大佬，我四十啦！你还想拿我当小女孩儿那么玩啊！再说了，我都好多年没有男朋友了，你让我适应适应啊！明天，明天好不好？” “说什么喝点酒里面更热乎，我还当是真的！您倒好，还没开始呢，直接喷我一身！也没喷出开水来呀！” “噗……” 她再次笑得浑身打抽抽，终于忍不住抬手去捂林见鹿的嘴，大发娇嗔，“你给我闭嘴！”，但又很快软下来，柔声呵哄，“大佬啊，求求你，别说了！我明天补偿你！一定补偿你！我真的四十多了呀，而且我也没想到，我会那么敏感了……哈哈哈，真的，感觉一下子骨头都酥了，我真的提不起劲儿来了！” 林见鹿不理她，伸手过去抠，她吓得赶紧缩开，还分出一只手来去挡，“求求你！求求你！你让我缓一晚上！” 唉……还不如回家呢！ 说真的，有点那啥上脑了，面对年轻的小女孩儿，林见鹿自认还扛得住，面对一个风骚美艳又一再挑逗的林清霞，那股子劲儿忽然就扛不住了，崩了。 可问题是，上脑也就上脑了，犯错误我也认了，犯完错误你倒是让我下来呀！ 不过还好，也就叹息了一声，老阿姨还是乖觉懂事、知情识趣的，知道自己完蛋的太快，实在是与平常立下的人设不符，因此，尽管刚才那莫大的冲击，的确是让她此时筋骨皆软，却还是很快从林见鹿的怀里爬起来，膝行两下，转过身去，斜对着林见鹿埋下了头去。 呼……这就有点舒服了。 ………… 第二天上午，跟韩山平、张合平一起喝茶。 叫人稍觉奇怪的是，冯晓刚和徐凡两口子居然被屏蔽在外了，没来。 当然，今天是韩山平请客，他请谁不请谁，林见鹿自然也不便多说什么。 今天的林清霞容光焕发、妙语连珠。 两个老头儿颇有倾倒之意。 只不过聊着聊着，这两位老江湖还是很快就掂量出来一些什么，话题越来越倾向于转向林见鹿，甚至就连林清霞，渐渐的也话少了，认真听他们聊。 其实林见鹿又能说出什么高深的见解来。 聊的是电影啊，他又不是干这个的，也无非就是拣后世听来的那些老生常谈随口胡扯呗——他跟很多人聊天都是如此。 并非他要卖弄什么，也不是他不想卖弄什么，实在是他一个95后，就是在那样子的环境里长大的，网络开放，每个人都能纵横捭阖胡说八道，议论来议论去，渐渐就形成了很多大家公认的东西——他也就只是会那些东西。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在湾湾、在港港，乃至于之前跟一帮首都的音乐人、电影人，再到现在跟韩山平、张合平，之所以他走到哪里都被大家所喜爱和接受，甚至被不少人推崇，很快就引为密友，固然不得不承认，的确有他少年成名又为人老成的底子在，但他身上真正叫很多高手、老江湖喜欢的，却恰恰就是他在后世的网络上道听途说来的那些东西——充其量加上一点他个人的胡说八道而已。 他的很多“见解”，在此时的韩山平与张合平听来，十足的发人深思。 程龙是怎么赚钱的？商业电影的套路是什么？为什么说国内现在很缺电影资本？但电影资本也绝不是慈善家，一旦发展起来，也不得不加以控制？ 诸如此类，顺嘴胡扯。 一直聊到接近中午，韩山平竭力相邀，于是大家转场，茶壶换酒壶，点心瓜子换牛羊汤羹，边吃边喝边聊。 酒到中途，大家关系渐睦，韩山平诚意邀请，“最近我跟合平正在商量，想要在北影厂、西影厂这些国营制片厂之外，探索一下民营制片的路子。见鹿你先后投资《爱情麻辣烫》和国利的电视剧项目，想必对这一块儿是感兴趣的，刚才咱们聊那么久，我更确认这一点了，怎么样，大家一起做？” 第六十五章 顺水推舟 林见鹿懵了一下，下意识地摆手，“免了！” 当然，刚才吹了那么多牛逼，自己又的确是投资了又是电影又是电视剧的，又更何况眼前两位，都是做电影的，还是官面人物，理由就不好说是自己担心投电影会亏钱，“忙啊！不瞒二位，你们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他伸手指了指坐自己身边的林清霞，“她是我经纪人张爱嘉特意派过来，催我去港港和湾湾的！唉……忙不过来！” 林清霞只负责笑，不说话。 为了不得罪人，还要多解释几句，“之前投资张扬那部《爱情麻辣烫》，我是特么的着了他的道儿了！这家伙非说让我给他串个戏，说方便他找西影厂要投资，我就傻乎乎答应了，结果拍了一周多！然后这家伙又死活跟我哭穷，大家都是朋友，你说我也不好硬撅他面子，反正就一百万，哎呀，算了算了……” “还有国利，他是拉着张子恩来的，老张也给我导演过两部MV，大家熟啊，国利说他要做一部剧，老张做导演，他俩往死了拉着我喝……唉……” 韩山平呵呵笑，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张合平也跟着笑，默不作声。 其实林见鹿不知道，昨天晚上跟冯晓刚两口子吃完那顿饭，含含糊糊地答应会帮他往上活动活动，争取让他那部半路叫停的片子能继续开工，但吃完饭之后，韩山平和张合平两个人，却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又聊了好久。 话题就是林见鹿。 其实只有林见鹿自己，才不懂得林见鹿这三个字在当下的含金量。 韩山平和张合平的确是在考虑发起成立一下民营的电影公司，北影厂那边包袱沉重，上面每年会给一定的拨款，但伴着拨款而来的，是相对应的拍摄任务，别看北影厂被认为是当下国内最大的国营制片厂，但已经僵而不死很多年了。 全靠上面拨点款，才能勉强动弹动弹，拍几部应制片子而已。 而事实上，当下国内的境况，又岂止是电影厂呢？ 大大小小的艺术团体，自建国后陆续成立，计划经济时代都活得好好的，别管能耐大小，只要进了体制，就都有一口饭吃，结果最近这十来年，不行了，整个体制一下子撑不住了——有路子、有能耐能去走穴商演的，那日子过得当然好，再不然就是接私活儿呗，去给人拍广告、拍MV，甚至去给人搞婚纱摄影，又或干脆去给那些私营的公司干活儿。总之，要想赚钱，你只能八仙过海！ 适应不了新形势的，大则剧团裁员，小则一天饿三顿。 若非如此，刘晓丽堂堂拿过“五个一工程奖”的国家一级演员，会沦落到去给一个歌星当伴舞？说白了，其实舞蹈演员更没有出路而已！ 然而，个人尚可机灵点儿，跟着形势走，只要活泛些，总归饿不死，一个偌大的北影厂，又该怎么机灵点儿？ 韩山平被提到这个职位上，是带着改革的重大任务的。 但大的不容易推动，之前多年老友张合平就向他提议，北影厂多少拿一点钱出来，做个引水，争取能引入民间有能量的资本，他这边也会联合首都市这边的一些单位出资，比如首都电视台、首都电视艺术中心、首都市电影公司和首都文化艺术音像出版社，大家把力量合在一起，合资做一家公司——老树那边虽快枯死，却依然盘根错节，砍树既不敢亦不能，那就让老树发个新芽，借由民间资本的灵活，看能不能争取个一线生机。 由此，两人有了这个计划，名字都起好了，叫紫禁城影业。 其实是以首都市面上的几家文化企业为主，北影厂只算是参与的性质，因为只打算拿出一百万来注入，主要目的，还是寻找懂电影、能真的做出符合电影市场需求的新势力或个人注资进来，大家合伙做，北影厂提供各种生产、政策等方面的便利条件，对方则负责掌控新的生产思路，力争搞活起来。 这个计划从提出到现在，时间不短了，两个人也接触过不少人了，这年头儿，民间的私营影视公司已经有不少，甚至于，两人也已经初步框好了合作对象。 然而，别管是谁，别管之前觉得多合适，又怎么可能跟林见鹿比呢！ 都说内地的电影市场、电影体制要改革，可是怎么改革？往哪儿改革？方向是什么？——韩山平的思路是，大力引入港台，甚至是海外的电影技术、电影资本，和先进的制片经验。主要是港港！ 哎，这叫摸着港港过河！ 毕竟不得不承认，放眼全球，港片那也是先进到不行的啊！ 这也是韩山平上任之后，制定的第一个计划，那就是一旦条件允许，要大力的推动跟港港电影界的合作，大家可以合资拍片，内地也完全可以用市场去换他们成熟的制片团队、制作经验，借机打造和培育内地自己的成熟的电影商业化。 但那也得有个开头啊！ 哎，来了，林见鹿啊！这小子合适！ 这年头的国内，举凡音乐、电影、电视剧，在面对港台的同行时，那是直接要低一头的，哪怕只是正常的合作，哪怕内地承认对方很强，愿意以对方为主导，可这种事情，也不合适搞得自己这边太过被动——之前也不是没合作过，上上下下意见很大，有讲港台的电影人盛气凌人、不尊重人的，有讲要全盘否定国内的电影经验是投降主义，总之，不好硬着推动！ 但林见鹿这位大歌星，可是在港港、湾湾，乃至东南亚，都混得风生水起的——甚至毫不犹豫的说，他是当时当下内地唯一一个能拿出来，让港港、湾湾的艺术界都尊敬三分、礼让三分的人物！ 看他的资料，他在湾湾和港港，可不止是歌星的问题，他还广交朋友，诸如张爱嘉、王京、尔冬升、程龙、洪金保、林清霞、关芝琳等港台影视圈的大人物、大导演、大明星，都有交情，都是能说得上话的！ 别人不提了，看，林清霞就在眼前呢！ 林清霞竟连个助理都不带，孤身赴京，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举止那叫一个亲密——这位可是纵横港台二十年的大明星了，港港人讲什么“霞玉芳红”，人家排第一位的，绝对是一位可以串联起港、台和内地的重要人物！ 只要她愿意帮忙！ 所以，没人比林见鹿更适合做这个串联起三地的中间人了！ 只要他愿意站出来，戳在那里，就可以撬动很多很多的合作了！ “哪里需要你来忙什么！” 韩山平笑呵呵地说：“只要你往那里一站，就凭你，打个招呼就好，内地的，港港的，湾湾的，你朋友那么多，要做什么做不成？” “比如说，清霞小姐，如果见鹿现在要投资拍一部片，想邀请你出演女主角，你是不是不太好拒绝？” “呃，哈哈……” 林清霞这种老江湖，早就听出对方是什么意思了，但林见鹿自己没同意，她肯定不可能说出话来为对方张目，就只好哈哈一笑。 林见鹿头疼地捏了捏眉头，但转念一想，他问：“我之前投给张扬了一百万，前几天又答应张国利和张子恩，会投给他们三百五十万，用来拍一部电视剧，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管理呢，要不，我把这两笔投资，折进去？” 韩山平和张合平闻言都是眼前一亮。 管它进来的是现钱，还是项目呢，只要先把他这个人拉进来，就算成了一半！ “可以啊！这两个项目肯定都不错！张扬那部戏，你有出演，这就肯定不会赔了，张国利那部电视剧的话，他俩之前合作的《宰相刘罗锅》很不错，我也很看好他们的二次联手！这样，这两部你都拿进来！咱们一起做！” 半是被架起来，半是顺水推舟，合作居然就这么达成了。 双方很快敲定，林见鹿把对《爱情麻辣烫》的50%投资权益，作价100万，外加会定向投资给张国利和张子恩合作新剧《康熙微服私访记》的350万一起，都打包塞进紫禁城影业，北影厂则负责出资100万，留着投资新戏。 另外，张合平则代表首都市街面上的几家文化局下属国有企业表示，那边应该也会有四百万到六百万的钱进来，因此，性质上大概还是要算国有控股。 几句话敲定这些，韩山平却又忽然转向林清霞，“清霞小姐要不要投点钱进来，我们大家一起做？你投钱进来，也顺便帮我们变成合资企业啊，哈哈哈！” 林清霞笑了笑，出乎林见鹿意料的，居然当场说：“好啊！” 第六十六章 疯狗 事情几乎是当场就被议定，于是张合平当即打电话摇人。 午饭吃完，大家身上虽然带了酒，却还是马上转场，跟首都电视台、首都电视艺术中心、首都市电影公司和首都文化艺术音像出版社的相关人等，坐到一起，开始正式讨论出资、合作的问题。 对于韩山平拉了林见鹿和林清霞两个人加入，四家国有单位居然无一反对——会参与合资的四家，全都是整天跟市场打交道的，他们比之国内很多至今还在闭门搞所谓创作的人，更明白这两个名字的含金量！ 要的是他们的钱吗？ 要的是他们的名气、人脉和影响力！ 那当然一拍即合！ 林见鹿共出资450万，首都电视台、首都电视艺术中心、首都市电影公司和首都文化艺术音像出版社四家单位，合计出资600万，北影厂出资100万，林清霞个人出资50万，大家总计合资1200万。 紫禁城影业股份有限公司，这就算是口头上成立了。 国有资金控股大约58.33%，林见鹿个人持股37.5%，林清霞这个港资，占股最少，只好算是添了个合资的噱头，占4.17%！ 一致推举发起人张合平来担任董事长兼法人代表。 他本身是首都市文化局的副局长，又是著名编剧，代表首都市面上的四家出资单位来出面，再合适不过。 林见鹿、韩山平、林清霞，也都挂了个副董事长的头衔。 哎，你瞧，这就又是一家草台班子，说成立就成立了。 ………… “呼，好累……” 几乎是足足坐了一天，喝茶喝酒连着，这一天的龙门阵摆下来，两个人一起回到林清霞入住的长城饭店，她甚至一动都不想动，只想瘫那里抽烟。 但林见鹿不累啊！ 他冲个澡出来，就在沙发上，直接把她裙子推上去就可以了。 林清霞一开始哈哈笑，后来嘤嘤叫，再后来开始哭，然后就干脆没动静了，只剩下鼻孔里还哼哼唧唧出一口气、进一口气，显示她还活着。 林见鹿憋了二十年，光是穿越过来到现在，就已经憋了大半年。 火气很大。 大到四十如虎的老阿姨也有点扛不住，一直撑到林见鹿终于灭了火，她浑身上下通红，整个人瘫在那里一身狼藉，却是好久都一动不动。 等她终于回过一口气来，林见鹿抱着她去洗了个澡，然后俩人一起躺回床上，她才忽然开始笑，然后越笑越忍不住笑，一直到哈哈大笑。 “癔症了？”，林见鹿扭头看她。 她笑着摆手，然后总结，“你简直像条疯狗！” 林见鹿自己闻言也是失笑。 无所谓了，疯狗就疯狗吧，反正已经过瘾了。 “哎，你在首都出生，在这里长大，居然在这里没有女朋友？” “算是有吧！好几个呢！但哪有你骚啊！” “去你的！……我跟你说啊，就这一回，我还要嫁人呢大佬！” “还想下回？你想得美！” 林清霞愣了一下，不由得哈哈大笑，攥起拳头就捶，“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那句话收回去！只可以我说，不可以你说！对女孩子要有点礼貌懂不懂啊你！” 林见鹿无所谓了。 他想开了。 嗨，什么媛霏冰甜的，那还都早着呢！碰见了就占坑就行了，但在真的入手之前，自己总也不能一直憋着吧？憋来憋去，不憋成好男人了？ 好歹穿越一遭，难不成还要为了几个臆想中的女孩子守身如玉了？ 我又不缺钱，该谈恋爱谈恋爱呗！ 像现在，其实想开了之后就觉得，老阿姨又怎么了？老阿姨只是年龄听起来很大了，该迷人的照样还是迷人啊！跟老阿姨谈一段时间的恋爱，不行吗？ 脑子里这么想着，不由得就有些走神。 他忽然就又想到了另外一位老阿姨……嗯，一走好几天，她甚至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想必啊，想必……想必那天她犹犹豫豫想说的“我们”，却最终还是在自己的沉默之下撤了回去，是会让她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来，有些黯然神伤的吧。 嗯。 算了，不在首都赖着了，去吧，去湾湾再住段时间。 脑子里这么想着，他却忽然回神，顿时意识到，老阿姨已经好久没说话了，“喂？你怎么了？说句话。” 她轻笑，“你要明白呀阿鹿，我真的已经四十二岁了！你刚才折腾了我那么久，我现在真的好累，不想说话！” 说话的工夫，她忽然翻身抱过来，“我现在就只想抱着你睡一觉。” 林见鹿抿抿嘴，抽出胳膊来，搭在她光洁的后背上，轻轻拍，语气不知不觉就温柔起来，“睡吧！好好睡！明天起床再分手！” “噗……” 她笑了一声，但随后就往林见鹿怀里又挤了挤，不一会儿竟真的睡着了。 ………… 早晨洗漱，他忽然又进了洗手间。 林清霞赤着身，嘴里叼着牙刷，见他进来直奔镜子，不由得扭头看他，含混不清地问：“怎么了？” “刚才跑步就觉得不对劲，一看镜子才明白。” 他一脸郑重，林清霞不由得也跟着认真起来，下意识地又问一遍，“怎么了？” 某人认真地道：“吾今为酒色所伤矣！……今日起，戒酒！” 说这话时，他还象征性地摔了林清霞盛水的一次性纸杯。 林清霞哪可能懂后世网络上的烂梗，她甚至连央视三国都没看过，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噗嗤一声，沫子喷了半边镜子，拿出牙刷，她凑上去在林见鹿脸上亲一口，留下一脸沫子，问：“不戒色吗？” “明天再戒！” “哈哈哈哈！” 她大笑，但几秒钟后就笑不出来了，“刷牙呢！刷牙呢！阿鹿，阿鹿，啊……” ………… 一起吃过早饭之后，林清霞走了。 带着满面的红光，和流波一般的眼眸。 薛忠鼎亲自带车过来接，因为知道她没带助理，老薛还特意从公司找了一个豫省的员工，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让陪她一起回去，连车票都是两份。 站在酒店门口，看着她上了车子、离开，还不断地冲自己摆手，林见鹿也笑着冲她摆手，一直目送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回到自己的小窝，两天没回来了，回来一看，懊悔不已，忘关空调了。 哎呦，心疼死。 花钱可以大手大脚，反正自己挣自己花，不心疼，带税八万多刀落地的顶配宝马三系，说送给梁泳琪就送了，不心疼，可是吃不了被迫倒掉的菜，忘了关的空调，以及落在宾馆里又不可能再回去拿的一个老水杯……心疼。 出门买菜，顺路拐到四合院看看工程进度，算是为接下来的必然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出行做准备了。 结果才刚回到家里，手机就开始响不停。 巧之又巧，十分钟之内，竟是接了三通电话—— “我们明天开学，你下午过来接我呀？我不想坐公交车！你悄悄的，躲到上次你送我的那个公交站旁边就行了，我爸妈不会发现的。他们顶多送我下楼！” 这是高媛媛。 “阿鹿哥，你还回不回港港啊，葛姐同意让我去首都找你了哦，你过不来的话，我过去找你呀？我要求很低的，管饭就可以了！求求了，求求了！” 这是林希蕾。 “阿鹿，这一期的《时代》出来了，你的封面，我保证下午帮你搞到！” 这是老薛薛忠鼎。 第六十七章 知道与不知道 这一天是8月18日，农历已经进七月了。 今天正好是周日。 接完电话之后，把买来的东西简单一收拾，林见鹿就拎上几样硬货，蹬上二八大杠，不紧不慢地回了南锣鼓巷，一进门，就各种打招呼。 今天休息，大杂院里的邻居基本上都在家。 “呦，高大爷，补胎呢？” “啊，小鹿回来了！呵呵，补一补，有点慢撒气。” 高建成脸色稍见僵硬，但还是勉强挤出些笑模样来回应。 林家娘俩都有一张好嘴，还都特别乐意怼他，偏他也自己犯贱，吃了亏当场回不过神来、没能怼回去，回去之后自己越想越气，下次就忍不住继续嘴贱，然后当然就会又一次被怼，且再次还不上嘴，于是继续怄气。 今天早上，他刚就被林见鹿他妈又怼了几句，憋气一早上了。 结果他这边回完，还没等再说什么，别人就已经搭上话茬了，他只好一边心不在焉的锉着里带，一边听那边的对话—— “见鹿，不是说你买了辆宝马车吗？怎么还骑这破自行车？” “嗨，开车不得费油嘛！我那车，也就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咱这都一个屋檐底下住多少年了，谁不知道谁呀！我装的哪门子劲！” 一整个大杂院都因为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 林妈已经开门出来，站在屋檐底下看着自己儿子。 见林见鹿叉下车子，就伸手来接东西，没提防儿子忽然问了个奇葩问题，“妈，我高大爷那脸色，怎么跟丢了二百块钱似的？别是他找你提亲，你没同意吧？” 整个大杂院忽然就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 高建成一下子红了脸，嘴巴张了几张，愣是一时间想不到句好话给他还回去——怎么办，就特么嘴笨，没对门那娘两个那张嘴来得快！ 这时候林妈也没忍住，笑了笑，“闭上你那嘴！你不为你高大爷，也为人家文文，闹着玩儿归闹着玩儿，这种玩笑别乱开！” 林见鹿乖乖挨训，“嗳！知道了！” 然后扭头，“高大爷，对不住了啊！”，又起嗓子，“文文，别生气啊！小玩笑！” 等回了屋，老妈简单几句话把事情说明白，林见鹿愣了，还真是因为高文文——说是今年开始，她们学校已经不包分配了，有个新提法，叫什么双向选择，意思是得有国家单位愿意接收你，跟你签入职合同才行。 这哪有那么容易啊！ 这个年头，大单位都开不下工资来，要出来容易，要进去可就难死了。 更不要提那些小单位，随时都有倒闭的可能，还哪可能招人？ 这时候倒是又显出在首都这边上学的优势来了，你在首都上大学，签就业合同就有了许多便利，可偏偏，当年高文文他们考学的时候，是没这个说法的，那时候都是甭管去哪里上学，毕业了一律分配回原籍安排工作！ 高文文放了假回来，把这事儿一说，高大爷发愁啊，没路子啊！但原本他憋着不说的，怕说出去被邻居笑话。 结果也不知怎么的，他也不知是从哪里听到些小道消息，说你们院那个大明星林见鹿，认识很多官面上的人物，都是说了就算的。于是高大爷没忍住，前天就主动找到林家，提了一句，林见鹿他妈那个聪明劲儿，哪可能应这种没影子的事儿，就算儿子真有这本事，也得先问过他呀！ 结果，没答应，高大爷心里憋了气，今天早上起来，就挖苦了一句，林见鹿他妈才不惯着这个，当场就怼回去了，怼得老高同志哑口无言、一肚子气。 “嗨！再说吧，这不还有一年呢嘛！他家的事儿……唉，要冲我高大爷，我才不管，但文文她们姐妹俩的话……再说吧！” 林见鹿其实不乐意搭理。 文文是小名，基本上只有从小看大的邻居这么叫，其实人家大名叫高玉凤，人如其名，高傲着呢，但她妹妹不错，高玉凰是个灵动可爱又不挑理的好女孩儿。 从小邻居处着，后来高玉凰还跟着林见鹿玩过一年多，等轮到她也要为毕业了没有工作而犯愁的时候，林见鹿倒是愿意搭把手。 “不说她们，妈，商量个事儿。” “说……嚯，这羊腿肉吧？这块儿不错，待会儿片了，咱涮锅子吃！” “那个……换个工作呗？” “嗯？换什么工作？” “紫禁城影业。” “干嘛的？放电影的？” 于是耐心解释，首都这边的四家公司，北影厂，自己，大明星林清霞，合资，算国有控股，自己是最大个人股东……巴拉巴拉。 一听说自己儿子投资进去四百多万，林妈妈眼睛一瞪，第一时间站起来，顺着门缝往外瞥了一眼，想说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咽回去了。 回身，坐下。 跟同样惊奇地从办公桌前拧着身子回头看过来的老林同志对了个眼神儿。 “你有准儿吗？就这么往里头撒钱？” “不是有准儿没准儿的事！这是必须得这么做的，我越来越红，官面上必须扯点关系，不然的话，就不稳当。” 林爸爸摘下眼镜，转过了身来。 两口子又对视一眼，林妈妈问：“那就需要一下子扔进去那么老些？” 林见鹿摊手，“不多了！你儿子我赚的比这多多了！” 林妈妈拿起羊肉，又放下羊肉，挑开那条大鲈鱼的腮瞥了一眼，少见的有些说不出的小慌张，“我进去干什么差事？给你管账？” 林见鹿一拍手，“嗳！要不说还得是我妈！管账！” 林妈妈犹豫片刻，说：“我不去，让你爸去！你爸这个老师当的太累了，你们不是影业嘛，拍电影不得要剧本嘛！你爸他就好摆弄点墨水，让他进去给你们看剧本、写剧本去！没活儿干就闲着！我们厂还行，今年到这会儿，已经发了四个月工资了，算不错了，主要是活儿不累。再说了……” 她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既然是公私合营，那就都是国家的账！国家的账，用得着让咱管着？去也没用，国家说怎么花，那就怎么花就行了！” 林见鹿竟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但还是要劝，“不一样的妈！你去不去，咱都不管那边咋花，但你不去，代表咱不知道，你去了，代表咱知道。知道，和不知道，就不一样。” 听见这话，林爸推了推眼镜，林妈抬起头，讶然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 中午真就涮的锅子。 林见鹿买的肉多，林妈就特意喊了对门的高家俩丫头过来，招呼她们一起吃，但老高家两口子就没份儿——没关系，也算缓和一下了。 但是等吃完了饭，俩丫头特开心的又道了遍谢，回家了，林妈坐那里叹气，“不行啊，不管用！这俩丫头，一个蠢，一个笨，蠢得那个还傲气的不行，笨的那个……哎呦，这都他妈怎么考上大学的！” 林见鹿躲一边儿偷笑。 老妈的意思他看明白了，但他懒得说什么，这不，她自己就退回去了。 人样子其实长得还凑合，但是，怎么说呢？正常人视角下评价一个姑娘挺漂亮，和林清霞、关芝琳的那种漂亮，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维度的讨论。 四十二岁的林清霞，给十个二十一岁的高文文都不换！ 美人老了她也是美人！ 新奥拓再新也是辆奥拓，老宾利再老也依然是宾利！ 当然，老妈并不是挑儿媳妇，她是想带个人进紫禁城影业做帮手，但要说她完全没有亲手调理一个儿媳妇出来的想法，林见鹿也不大信。 随她去，只要她答应去，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像她自己说的，其实很大可能也轮不到她真的管账。 第六十八章 装逼 午饭后，林见鹿闪人，回到自家楼下锁好二八大杠，坐进宝马车里，哎，分分钟就从街溜子变成了有为青年、一时俊彦。 先去了趟磨岩唱片。 不到中午，老薛就已经来电话，他拿到这一期的《时代周刊》了——其实几天前，还没上市，张爱嘉那边就已经拿到了样刊，但实在不值得大老远寄回来。 别的杂志封面、专访，上了也不是一本两本了，葛福红那里，都收藏的有，算是纪念，也算是工作成绩呗，但林见鹿就觉得不值得收藏那些。至于《时代》，倒算是有一定的标志性意义，他自己也挺想瞧一瞧的。 还是那句话，这年代的人普遍认这个，于是它就重要。 继张蔷、巩俐之后第三个登上《时代》杂志封面的华人艺术家，第一位男性艺术家、男歌手——很硬很硬的一笔资历了！ 结果刚到公司楼下停好车进去，一眼觉得不对劲。 刘晓丽居然待在前台那里。 看见林见鹿看过来，她站起身，笑笑，说不出的温婉，“林先生下午好！” 林见鹿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她这身小西装制服——美人就是美人，这身小西装上身，竟顿时让丈母娘身上又格外的多了几分典雅与端庄。 说实在的，上辈子三十来岁的刘亦霏，可比不上现在这三十多岁的刘晓丽。 “你怎么……” 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滚石的薛经理找我谈话，说反正我们这些伴舞都是周日休息，正好公司这边周日其实也需要一位前台，就问我愿不愿意兼职。我现在是一个人在首都，周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就答应了。” “哦……” 林见鹿秒懂：老薛呀老薛！ 好吧，给丈母娘多发点钱，倒也不算坏事，但是，“那这么一来，你岂不是天天都没法休息了？他给你开多少钱？” 刘晓丽又是不好意思地抬手抿了一下额际的乱发，“一周只一天，两百块！” 嚯！老薛是真大方！ 想了想，要走，又回头，敲敲前台的桌面，“你回头跟他商量下，这么好的工作，干嘛兼职啊！专职不行吗？一个月六千块呢！” “呃……对不起，您要是觉得会影响到我的本职工作的话，那我马上……” 她跟林见鹿只打过两次交道，还不太适应林见鹿的说话风格，以为这是表示不满意的意思——林见鹿摆手，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就打断了，“咱不给他干前台了，你还是回去跳舞，回头你负责领队就是了。工资之外……我私人每个月再补给你两千块钱，回去吧，该休息就好好休息，几个钱的事儿，缺了你就跟我开口。别的东西不好说，钱肯定不缺！去吧，回家歇着去！” 刘晓丽张了张嘴，却还没等说出话来，林见鹿已经转身去按电梯了。 ………… 嗯，拿到手里了。 封面上用了两个大大的并列词汇。 亚洲歌王！ 东方杰克逊！ 自我欣赏一下，这小子长得的确是他妈帅呀！ “得嘞，五本，我都拿走了啊！你自己再买！” 虽然发自内心的，不以上什么洋人的杂志封面为荣，但在这个年代，这玩意儿的确是加分巨大，封面一上，证明自己是真的红到这个级别了。 于是钱就更好挣了！ 所以呢……嗯，要分别放到车里、家里、租的房子里，各一份吧！ 对了，还要送给我老婆一本，顺便要做不屑状，把刚才跟老张、老薛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同样的逼，也再装一遍，“就是个亚洲版，没意思！” 啧，完美！ “哦，对了老薛，你那马屁拍的地方不太对啊！下次注意！我跟她说让她撤了，你可以去问问李小然和柳丹那俩姑娘乐意不乐意，年轻又漂亮，多好！” 下楼。 到一楼出了电梯，刘晓丽居然还站在那里，看见林见鹿出来，她一脸为难。 林见鹿走过去，抽出一本《时代周刊》，放到台面上，“送你的！好好看看，这小伙子，多特么帅呀！” 就算再不熟悉林见鹿的性格，这封面上英俊霸气而又目光鹰扬的那张脸，和这种摆明了自卖自夸的话，还是让刘晓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您……谢谢！” 林见鹿要走，却又回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屁股兜，“等我一下！”，然后快步出了门，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个钱包回来，当面打开，鼓鼓囊囊的一沓老人头挤在里面，他直接全部拽出来，数出五张，其它的一把递过去。 刘晓丽讶然，低头看看钱，又抬头看看林见鹿。 “数清楚多少张之后，给我打个欠条！” “这……这……” “嗨，净身出户了呗！理解！要不然你好歹也是国家一级演员，怎么会找活儿找到我这儿来了？拿着吧，先把燃眉之急解了！该租房子租房子，该吃饭吃饭！回头等我忙完这几天，你们也练个差不多了，我带你们出去捞钱去！” 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接过去，眼眶微红，“谢谢！” 林见鹿摆摆手，直接走人，临出门前还不忘了甩下一句话，“记得打欠条！” ………… 对面楼有只猫，正在走电线。 高媛媛本来正盯着看，但不知怎么回事，看着看着居然就走了神。 脸上不知不觉就露出些羞涩而又得意的笑容来。 嗯，初尝爱情甜美的小女孩儿，一般都比较容易这样——而她还要远比普通小女孩儿的甜美更加甜美。 “媛媛，叫你呢，吃饭了！……发什么呆呢？” 一直到哥哥的一声喊，她忽然回过神来，再扭头去找的时候，却发现那只小猫早就不见了，她吓了一跳，手撑桌子往楼下的地面上找。 还好，地上也没有。 “赶紧的……呦，怎么舍得换上这裙子了？” 她哥哥本来已经要走，却又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妹妹这个暑假没回家，等到拍完了那部戏回来，恍惚就感觉她有点变化。 那剧组他去过，哥哥嘛，不了解一下，哪敢让自己妹妹去一待个把月？ 很正经的剧组，剧组里一水儿的大牌明星，什么濮存新、徐晶蕾等等，那电影还是国家投资的，西影厂！确认了这点，才敢让妹妹进组。 可能是这个把月的剧组拍戏经历，让妹妹学习到了什么吧！ “啊？没什么呀！我喜欢呀！三百多呢！” 关于这件事，她其实撒了谎，她告诉家里人，是自己用剧组给发的片酬买的，还因此少给爸妈交了四百块，但其实，那四百块只是被她自己给昧下了而已，这裙子，最终是林见鹿给她付的款——被她自己视为定情信物，异常珍视。 今天是特意穿给某个人看的。 之前买了之后换上给他看过，他很喜欢。 于是吃饭，吃完了午饭，她就把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背包给拿出来了，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抬头看一眼挂钟。 爸妈如常闲话，哥哥又回屋了，但她不能提前走，出去外头得晒着。 好不容易快到时间了，她这才跟爸妈哥哥都打个招呼，又耐心地听了几分钟的叮嘱，背上包，出了门。 出了门就欢快了，几乎可以算是一路小跑。 很快就在公交车站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他那辆宝马车。 左右前后扫一遍，没有熟人，于是她愉快地直接拉开副驾驶车门，钻了进去。 某人正在看杂志。 “呦，来了？嘿，这裙子，不愧是我选的，好看！”，说话间，随手把杂志丢到中央扶手那里，巧了，正好是封面上他的脸在上头，高媛媛一眼就看见了，先要傲娇地分辩一句，“明明是我自己选的！”，但紧接着又说：“呀！什么杂志？你上封面了？还是英文的！” 那得赶紧介绍，烘托一下，“《时代周刊》，就是阿美利加最著名的那个杂志！” “哎呀，那这个杂志很厉害啊！我想起来了，我们班上有人买过，但肯定不是这一期，对，《时代》！呦，封面人物啊！厉害厉害！” “嗨，就是个亚洲版，没多大意思！” “啊？亚洲版？意思是不好吗？” 嘿……这姑娘真是…… 瞧瞧人家老薛薛中鼎怎么说的，“亚洲版就很强了！美国本土的版本要考虑销量，杂志毕竟是杂志，要卖货要赚钱的，封面当然首选西方尤其是美国人物，其他地方人，除非是超级政治人物，不然上不了美国版封面的！” 你瞧瞧，这才叫捧哏嘛！ 林见鹿让这笨丫头给憋了一下，但也没办法，这时候也不好自己往回收，只好稍显生硬地解释，“上亚洲版我是全国第三个，男的倒是第一个！” “啊！那已经很厉害了呀！” 哎，这回味道对了。 林见鹿志得意满，笑眯眯了，“直接送你去学校？要不要晚上带你吃顿好的？” 她闻言陷入思考，一开始有点期待的样子，但很快就又气馁下来，小脸儿苦巴巴的，“还是不了！我要高三了，我要好好学习！” “哎呀，真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对了，跟你说一声哈，这两天我就要出去工作啦！得好久才回来！” “那还是先去吃一顿好的吧！” “哈哈哈！得嘞，拉上安全带！” 第六十九章 骗个媳妇儿 说好了去吃海鲜。 但是进城之后没到饭点儿，就先逛个街。 高媛媛拉着林见鹿的手，显得格外欢悦，少见的蹦蹦跳跳的，遇见一家音像店，她忽然想起来什么，还又特意跑进去，买了一盘《冷酷到底》，正版的，拿着让林见鹿给签名，林见鹿接过来，随手又签上了自己的手机号。 她忍不住羞笑，又假模假样的嗔怪，“你是不是总这样追女孩子呀！” “嗯，可不，上当了吧？” “嘁！我上什么当！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嗨，那无所谓，我是你男朋友就行！” “噗……讨厌！” 相中了一条牛仔裤，紧身的款，但林见鹿憋着不夸——她屁股瘪，穿这种紧身的裤子，反倒自爆弱点。这要是林清霞、关芝琳和陈舒华，嗯！ 当然，年龄再大两岁肯定会要好很多。 这个世界上固然有的是人小小年纪就已经盛开，前凸后翘童颜巨X不在话下，但也的确是绝大部分女孩子，要等到一定年纪，身材才会渐渐丰腴起来。 现在真要论身材，像高媛媛、徐晶蕾这种，统称柴禾妞！ 推而广之，梁泳琪个子那么高，也不耽误一对A，王霏的个子其实有一米七多了，但在首都人看来，不行，照样算柴禾妞！当然，有区别，梁泳琪和老王都有屁股，高媛媛和徐晶蕾是连屁股都是瘪的。 真要论身材，李小然才是王炸。 小助理林希蕾次之。 “不好看吗？” “好看呀！买！” “嘁，肯定是觉得不好看！不买了！” “你还别说，你往你自己身上比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裤子还挺好看的，可你一拿开，啧，也就那样，一般吧，那就不买了！” “哈哈哈！” 她乐得不行，又开心又娇羞，“净胡说！”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买了，两百多，够我俩月零花了。” 逛了半天，买了两只发夹，花费六块钱。 哎，这要是告诉给她未来婆婆，林妈肯定开心：是个过日子的！ 回到车里，要去吃饭，林见鹿先掏出钱包来，“高三啦，给你点钱，买学习资料！”，说话间递过去五百块，自己包里空空荡荡了。 她抿嘴，又开心又傲娇，“我干嘛要你的钱？我自己有！” 那就收回来，“也是！刚拍完一部戏，六千块呢！肯定不稀罕我这五百块！得了，我明天去给你买成学习资料，卷子什么的，再给你送去！”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攥拳头捶了林见鹿胳膊一下，“我们学校发的我都做不完，你不许害我！”，说话间把那五百块钱抢过去，“我还不如拿去买好吃的！” 林见鹿笑，“零食少吃，不健康，等我回来了，带你吃大餐！”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手里捏着五百块，斜睨过来，“哎，林见鹿，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啊！” “这话问的！谁家钓鱼不得先打窝？谁家想骗个媳妇儿回家，不得先给尝几口甜头儿！要不然怎么骗回去洗衣服做饭！” “噗……” 她又笑出来，横他，“我才不给你当媳妇儿！” “唉……其实吧，我还行，真的！除了花心点儿，绯闻女友多了点儿，别的还挺好的。你看，不乱花钱，工作认真，吃喝嫖赌一样不占，对了，人还帅，像我这样的你还不知足，还想找什么样儿的？” 她笑得不行，但满眼里都是小星星，“你把你前面那句话再说一遍！什么叫除了花心点儿？这能除了吗？”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花心点儿好，男人不花心赚不到钱！你现在不懂，等你再过几年就懂了！” “歪理！” 说笑间发动了车子正要出发，林见鹿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周令纲，来首都了。 “哎，周哥好，哈哈哈，在呢，好啊，好，没问题！” 其实林见鹿跟他本质上来说，交情算一般，主要是打交道不多，满打满算见过三次面，一张桌子吃饭聊天，只有一次。但林见鹿卖过他一个天大的面子，去到他那部《四千金》里客串了两三天——湾湾港港加一起，他是独一份儿！ 当红亚洲天王、《时代》封面人物、华语唱片业唯一钻石专王者，去你一部小台剧里客串角色，这份人情，送得算是相当重了，他本人也明显是很领情！ 当然，有原因的——他是湾湾四大制片人之一，跟张爱嘉、葛福红，全都交情匪浅，跟葛福红背后的那个男人，更是兄弟相称，所以，大家算一条线了。 还挺好，这人不错，可交。 他这人日常对待下面的剧组、演员，乃至导演，向来以疾言厉色著称，平常在湾湾的影视圈子里，也以霸道闻名，一起吃饭的时候，贾靖雯就颇多吐槽。 但是对待林见鹿，他就一直都还是一副交朋友的态度的。 这就可以了。 只要态度没差，林见鹿一向广交朋友。 只是挂了电话，多少有点为难，把事情一说：“你愿意陪我去吗？或者，咱们先去吃，吃完了送你去学校了，我再去？” 没想到高媛媛居然一口答应下来，“我可以陪你呀！一个湾湾的制片人吗？” “嗯，琼遥知道吧？他跟琼遥他们，并列四大制片人。你见了面叫周大哥就好了，我们兄弟相称。” “知道啦！” 其实林见鹿不知道，高媛媛特别喜欢陪着他去见人。 之前张国利、邓洁两口子请吃饭那次，给她的感觉相当爽——其实吧，无论男孩女孩，正当十几岁将要长大又未真正长大的时候，最缺的东西，既不是钱，也不是感情，又或别的什么，反倒是尊重！ 最开心的就是有大人拿他们平等对待，也把他们看做大人，最讨厌的就是被无视、忽视，被不尊重、不重视！ 然而跟在林见鹿身边，甚至不止是被当成大人的问题了，是人家都拿她当个人物来看待——张国利、邓洁，可都是著名演员，居然对她嘘寒问暖、让杯布菜的，剧组里也一样，自从林见鹿不要脸的老是撩拨自己，从导演张扬，一直到下面的副导演、剧务，就再也没挑过自己一丁点毛病，都很尊重。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尊重，都是来自林见鹿。 甚至于她还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林见鹿，就算再过十年，自己都已经长大了，甚至也不断的拍戏，却也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诸如张国利、张扬这种级别的著名演员和导演这个样子的重视——但是无所谓，我也喜欢林见鹿呀！ 我们将来是肯定会在一起的呀！ ………… 一路到了酒店，停了车之后，林见鹿拉着高媛媛的手上楼。 就在四楼，结果出了电梯，林见鹿倒是懵了一下——走廊里或站或蹲，居然有好多人，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事情。 他拉着高媛媛的手穿过去，忽然就见有个女孩儿一下子站起来，“鹿哥？” 林见鹿止步，扭头，“呦，冰冰？你怎么在这儿？” 是黎冰冰（原李彬彬），之前给林见鹿拍过MV，当时那一拨六个女孩儿里，黎冰冰算是仅次于左小倩了，是林见鹿比较喜欢也比较看好的一个。 她身上有一股子林见鹿很欣赏的爽朗的男孩儿气！ “我来面试啊！有家湾湾的剧组招人，我就过来试试运气！” “哦……” 正要再说什么，可能是走廊里有工作人员认出林见鹿，往屋里通风报信了，就在这时候，就有个豪爽的声音响了起来，“阿鹿，哈哈！” 林见鹿回头，见正是周令纲过来了。 两人都笑，互相展开双臂，大大地来了一个熊抱。 “你越来越帅，我越来越胖！草！” “我还越来越红呢！” “哈哈哈哈！你小子！来来来，先喝茶，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呀！” 第七十章 羡慕 林见鹿顺手扯过高媛媛，“叫周大哥！” 原本没考虑到对方年龄的问题，结果一见面，是个超级大叔，看面相可能比自己爸爸年龄都大，这使得高媛媛这一声“周大哥好！”，就显得多少有点扭捏。 但是她不知道，就林见鹿这随手的往前一拉，以及她那一声“周大哥”，就已经叫此刻走廊上等着试镜的那么多年轻的男孩女孩们羡慕死了。 刚才这位“周大哥”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清楚地看到，是一帮人陪着来的，他走中间，是明显的大话事人，而随后，陪他来的几个人，就进了酒店的那间会议室，摆明了，试镜演员甚至是下面小弟的事情。 这个时候，如果能开口喊一声“周大哥”，到底是有多么的价值连城啊！ 像黎冰冰，这时候就不由满眼羡慕地看着高媛媛。 “好，好！阿鹿好眼光啊！哈哈，来，里面坐！” 将走未走，林见鹿回头看了一眼黎冰冰，问：“你面试什么角色？” 黎冰冰顿时加倍的精神起来，“呃……不知道啊，只说招演员。” 这时候周令纲扭头看了黎冰冰一眼，问：“熟人？一起来！” 林见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上高媛媛的小手，转身跟着周令纲走，黎冰冰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回头给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快步跟上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道羡慕的目光，就又落到黎冰冰身上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就这一去，肯定有个角色了！ 一直等到他们进了一间会客室，走廊里才终于响起嘁嘁喳喳的小声议论—— “那是林见鹿吧？他本人好帅啊！” “那个女孩儿就是梁泳琪吗？不像啊！” “肯定不是梁泳琪！但我也不认识。” “哎，你同学进去了，你不跟着进去？肯定能混个角色的！” ………… 喝茶，闲聊。 过了一阵子，有人敲门，随后就是一队人陆续走进来。 当头第一个，林见鹿一眼就认出来了，何甲劲！ 展昭嘛！ 林见鹿上辈子没看过他什么作品，但穿越过来之后，真的是到处都有展昭的贴画卖，甚至原主抽屉里的铅笔盒上都贴着，实在是由不得人不认识。 他很快就站起身来。 跟周令纲兄弟相称是一码事，对他人保持基本尊敬是另一码事。 周令纲很快就给大家做了介绍。 何甲劲、黄文浩、顾冠重、翁泰北、刘雨婷、叶童、刘欣…… 这里面除了何甲劲，林见鹿最熟的显然就是叶童了——许仙啊！ 《新白娘子传奇》这种剧，是即便身为95后，在小时候也看过好多遍的——地方上的电视台，几乎每年夏天必放，《西游记》、《新白娘子传奇》！ 除此之外，其实他还认识刘雨婷。 之前他去湾湾的时候，正赶上琼遥的新剧《一帘幽梦》开播，一时间全台无人不识陈德榕，顺道萧嫱也大火，而刘雨婷也不差，直到现在在湾湾都挺红。 当时林见鹿跑宣传，晚上住酒店里无聊，看过好多集。 倒是那个刘欣，很主动地自我介绍，“林见鹿你好，我叫刘欣，中戏毕业的，我跟王学兵是同学，前几天去《爱情麻辣烫》探班，还听他聊过你！” “哦，你好！” 于是大家坐下闲聊。 其实主要还是周令纲跟林见鹿聊，时不时挂上某个谁的话题，那位就跟着掺和几句，除此之外几乎不说话——之前在《四千金》就见识过，周令纲在自己的剧组里，往往威仪极重，拍他的戏，从导演到演员到剧务，人人都要小心应对。 但偏偏，他的剧好卖、好看、能红，大家就都抢着拍。 他这部戏叫《长风镖局》，一共计划拍三部，共70集，何甲劲主演，女主角正是最近在湾湾红起来的刘雨婷。 至于现在要在内地这边招演员，都是些没多少戏份的配角而已。 他的影视城就在怀柔那边，要拍这种大篇幅的古装戏，当然来自家的影视城送生意，顺带降低成本，那一些不重要的小配角，当然是就地招人。 这回周令纲没再提想让林见鹿客串的事情——客串一回就算很给面子了，他要是再开口，反倒说明他这人不知轻重、占便宜没够！ 说笑一阵，那边试镜也结束了，于是又要握手，认识一下周令纲的另外两位股肱之臣，一个叫范秀明，一个叫李力安，他俩会联合执导这部戏。 见了他俩，周令纲随口吩咐一句，“这位……黎小姐，你们安排个角色！阿鹿的朋友！”，俩人当即答应下来，招呼一个剧务，带着黎冰冰去留个联系方式。 于是，晚上喝酒。 高媛媛得到了独属于她一人的喝果汁的权力。 下午那阵子的惊喜劲儿已经消退了——下午她几乎是盯着何甲劲、叶童他们看个不住，要不是随后就意识到，林见鹿的江湖地位远高于他们，怕自己过去要签名会给林见鹿丢人，她当时就要过去了。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那个刘雨婷身上了。 这个女孩子说话做事都甜甜的，连高媛媛都觉得她可爱，关键是，林见鹿之前跟她应该是不认识的，但是聊了几句之后，居然飞快地就熟悉起来，很快就聊到风生水起——刘雨婷不时地就被林见鹿几句话给逗得哈哈笑。 高媛媛就有点吃醋了。 不过还好，林见鹿时不时就给她夹一筷子菜，看她一眼，让她的心情顿时就能好起来——后来实在无聊，她就慢慢地给林见鹿剥虾。 一直到忽然的某一刻，她注意到了从好几个方向看过来的羡慕的目光——下意识地手顿了一下，她忍不住想：“什么意思？她们连我给他剥虾也要羡慕吗？” ………… 酒局结束时已经快九点。 周令纲喝得左摇右晃，依然要把手相送，被林见鹿挡了。 他丝毫不显醉态，拉着高媛媛一起走，一直到了电梯里，高媛媛才又幸福起来，也没用林见鹿主动，她就抱了他的胳膊，小小撒个娇，“一直都是我给你剥虾，你都没给我剥一个！” 他失笑，抬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儿，“下回给你剥！” 于是她心满意足。 将要上车时，那个叫黎冰冰的女孩子追了上来，“鹿哥，谢谢你！” 林见鹿摆手，“嗨！赶紧回去吧，有地儿住吧？” 黎冰冰赶紧答应了一声，林见鹿就又说：“我得去送人，再不送去就该锁门了，不能送你了，回头聊哈！” 丰台当然有高中，但高媛媛爸妈嫌那边的学校升学率不高，想办法托人，给高媛媛送到了海定区这边的一所高中，寄宿。 等送到了学校，好悬，还没关门。 “去吧！拿上你的包，好好学习啊！” “知道啦！” “给你的钱不要乱花，要买学习资料啊！” “哈，要你管！我就不，就买零食，哼！” 第七十一章 不软乎 原来那天冯晓刚两口子请客，是去求情、托请的。 19号一大早上，这厮就来电话，聊了几句。 林见鹿知道他的处境，事实上他现在跟汪朔一样，都被上面限导了，等于废了，他跟汪朔联合执导的那部戏，更是废了，半路叫停，再无下文。 他托了韩山平和张合平做说客，也没什么用，上头不松口，那俩人牌再大也没好办法，这已经牵涉到国内的舆论动向问题。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汪朔在国内待不下去，要走了，他冯晓刚却没那个底气去国外混，没处去，感觉自己已经完了。 但这个事儿林见鹿显然也帮不上，就是听他念叨了念叨，安慰几句而已。 他应该是听说了林见鹿跟北影厂、首都电视台等一起联合出资，打算近期就要注册成立一家电影公司的事儿了，他很热络，一再表示晚上想请吃饭。 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他。 无非再听他吐吐苦水，陪他借酒消个愁。 反正林见鹿做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大体上算朋友，那么顺手能帮的事情，他就一般都愿意帮，他实在瞧不上的，就拉倒！ 像是在首都这边，矮大紧开了家麦田音乐，几次三番的邀请，希望林见鹿能为他们公司的创业首张作品写首歌，林见鹿含含糊糊的，就一直都没答应。 按说应该答应。 一是人家矮大紧至少是现在，在圈里口碑不差，二是之前林见鹿还没出道，人家就一直都对林见鹿很是不错，到处帮着吹捧。 但林见鹿实在是有点膈应他后来做的一些事情，不想过多瓜葛。 当然，看情况，他也承认，不应该因为人家后来的一些事情，就彻底把现在的他也给否定掉，所以大约还是会适当的给一首作品，权当还了人情就是了。 还有个例子，他在港港见过林西。 对方态度很好，对林见鹿的词曲双绝，也很是推崇，那该应酬的，总要应酬，至于对方提议的有机会合作，他就一直都停留在口头嘻嘻哈哈上，那是个敏感又细腻的人，大约是感知到林见鹿对他不太有好感，后来就几乎不再见面。 对方才华是有的，成就也没话讲，在当下的1996年，也说不上他就是个什么坏人之类的，但一样的，他后来做的一些事情，让林见鹿还是不待见他。 那就少来往呗！ 冯晓刚就问题小很多，至少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没听说过他犯过什么错。而且论才华的话，这位也是真的有才华的——能把市井喜剧拍好，从来都并不容易，看看在他之后那些所谓做喜剧的，林见鹿宁愿回头考古，看他的《大腕》。 ………… 去窦维家里串门。 他邀请的，而且邀请了两次了，实在是不好再推，那就只好硬着头皮去。 果然，他是很明白一些东西的，今天去，就没见到那个叫高源的女孩儿——很好，就俩人，喝喝茶，聊聊天，中午他骑车出去，饭馆里拎回来几个菜，林见鹿在他厨房里拍个黄瓜，等他回来，黄瓜里还又加了份牛肚儿，齐了。 喝喝酒，闲扯淡，听他说说他的音乐梦想，聊聊他当下困惑与苦恼着的，关于艺术和商业的平衡的问题，特别棒的一天。 吃着喝着热了，俩男的，直接光膀子，说不出的自在畅快。 反倒是酒都喝完了，一桌子残羹冷炙，加一地的啤酒瓶盖，他家里倒是忽然来了客人，一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叫周晓文。 朋友介绍，来找窦维，希望窦维能为他的一部电影修改下配乐，提前就电话约过了，窦维也已经答应了，这回是来当面聊聊——据他自己说，本来是找了赵继平，活儿已经干完了，结果最近他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大满意，而偏偏，最近赵继平手上有些上头交代的重要任务要做，应制任务，不敢耽误，所以来不了首都了，没办法，这才经朋友推荐，转头来找窦维。 他一提赵继平，就一下通气了。 一聊之下，原来这位也是西影厂的导演，不止赵继平，他跟顾常卫、张扬、张子恩，都很熟，之前一系列的酒局上都看不到他，是因为他一直忙活拍片呢！ 新电影叫《秦颂》。 姜纹、葛尤、许卿主演。 档期都已经定好了，就今年的10月31号！ 老窦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还是硬撑着听周晓文说了半天，到最后回了一句，“明天我过去现场听一听原版编曲是什么样的，咱再聊吧！” 周晓文也无话可讲，就放过他，拉着林见鹿聊了半天。 想合作，你红啊！ 现在国内搞艺术的，有几个不知道你的！大江南北，再找不出第二个能跟你比一比的了！关键是咱们之前自己关起门来玩，红不红的，那都是另一码事，你老弟是红到港台东南亚去了呀！ 聊得很来劲。 看他的意思，很想约晚上一起吃个饭，但林见鹿婉拒了，已经答应冯晓刚了——他一拍大腿，认识啊！冯晓刚我们也挺熟，之前我那戏筹备的时候，一起坐过好几回，我，他，姜纹，葛尤，许卿，芦苇、老顾，一起聚过！ 好吧，人家自己直接给冯晓刚打过去了。 冯晓刚的本意，大概是不想搞太多人的，结果周晓文说他要请客，那边也就应下了，然后周晓文马上就开始张罗着打电话喊人。 结果就是，林见鹿这边跟窦维喝到下午三点半，才刚五点多，就又坐上另外一个酒桌了——哎呦喂，得承认，许卿这颜值、这身材，甚至能稳压老嫂子蒋文丽半头，足以跟林清霞、关芝琳打打对台了。 不开玩笑，三十岁的老嫂子蒋文丽颜值还是很顶的，很馋人。 但许卿就是真的更顶！ 看见林见鹿，她一脸惊喜，“哎呦，真不容易，早就听说你特喜欢局，我还寻思，这都半年了，怎么没一个有你的局叫我呀！” “可说是呢！肯定那帮王八蛋怕我把你拐走了藏起来！” 满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许卿自己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第一回见到了姜纹，低音炮不是吹的，是真的很MAN。 他说话喜欢顿，顿出了不少特立独行的“我很屌”的感觉，“我那天还吹牛逼，我说改天我再拍戏，我一定找这小子来演，这他妈多帅呀！多卖一千万！” “哎呦喂，您可是真会埋汰人！我就值他妈一千万呀！” 姜纹哈哈大笑，赶紧拍着后背道歉，“没那意思！没那意思！哥哥是说，您这张脸，就至少值一千万，至少！至至少少！往多了说，您值一个亿！” 大家都哈哈一笑，事情就此揭过。 不过很多第一天认识的人，倒是一下子就都明白了，这小子不好惹，不软乎。 其实一千万林见鹿不生气，但姜纹上来就说“这小子”，让他不爽了。 他不爽的肯定要怼。 娱乐圈里，有一个说一个，除了个别顺大流的跟着喊，比如大家都喊“霑叔”，那林见鹿那么年轻，也不好非得搞另类，喊人家“老黄”、“黄哥”，但除此之外，别管谁，他一向不比任何人矮了辈分——姜纹要拿大，摆出老哥哥、老江湖，乃至隐隐然长辈的架势，他直接就怼回去。 不过还好，他应该不是真的拿大，他纯粹就这个说话的习惯，而且情商其实很高，打个岔过去，几句话聊开了，倒是个有趣的人。 熟了之后，倒是很能聊到一块儿去。 酒席将开，忽然又来了位老爷子，叫郭葆昌。 老头儿也是很有意思一个人，岁数大了，随和是一方面，关键一肚子故事，一肚子掌故，林见鹿就这点最好，从来不抢别人的光彩，他很乐意听人家说话。 哪怕不辩真假，很可能只是吹牛逼，他也乐意听。 周晓文、林见鹿、冯晓刚、徐凡、顾常卫、蒋文丽、姜纹、许卿、陈晓艺、郭葆昌，正好一桌十个人，直接喝到了十点半才散场。 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林见鹿已经没法算了。 到散场前，郭葆昌拍着林见鹿的肩膀，小声说：“我听说你们一块儿合伙搞了个紫禁城影业，改天约个工夫，咱聊聊？” “成啊老爷子！不过我这几天就要出门，得干活儿去！您急不急？等我过上个把月联系您，成不成？” “成！我不急，等你！” 于是就定下来，等林见鹿回来联系他。 又跟醉醺醺的姜纹拉手，直接熊抱了一个，他还记着刚开始的事儿呢，可见也没十成醉，“哥们儿说话冲，好吹个牛逼，说错话了，兄嘚你甭跟哥们儿一般见识！咱兄弟处着，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林见鹿回以哈哈大笑，第二次抱了他一下。 第七十二章 许卿 晨起跑步。 不跑不行，林见鹿发现，可能是最近自己喝酒有点多，外加又超级能吃，已经感觉肚子上开始有一层薄薄的小油层了！ 干脆一口气干了十五公里，回来又打拳。 一身大汗——比以前汗多，可明明天气比之前是要凉快了一些的，这就充分说明，身体的确是开始变虚了的！ 所以，嗯，戒酒！ 洗个澡吃饭，吃完饭给林清霞打个电话，听她说已经上了汽车了，大概中午能到郑市，大概晚上九点十点的，能到首都。 然后，出门买菜。 结果刚出门，竟意外地接到了许卿的电话，“呦，听您这声音，是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啊！听他们说你千杯不醉，我还寻思你装的，回去不定吐成什么样呢！” “嗨！您有事儿？” “怎么着？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 “没那意思！” “我这不闲着嘛，没事儿干，就寻思问问你干嘛呢，中午一块儿吃饭啊？” “哎呦喂老姐姐，您饶了我吧！昨天我连喝两场，今儿早上都吃不下去东西了，就吃了十二个包子六个煮鸡蛋就饱了！” “哈哈哈哈！咱不喝酒，哪那么些酒喝呀，咱就吃饭。” “不去！歇着！” “大包子管够！” “您就是羊肉管够我也不去！今儿我得歇着！” “嘁！你不来我去！我可知道你家！昨儿就问过张子恩了！” “啊呀，你想干嘛？” “干嘛？我蹭饭去！张子恩说你炸酱是一绝，成不成，给句话！” 话都说到这里了，又一次不好推。 林见鹿挠挠头皮，“我炸酱行，你会擀面条吗？” “那您别指望，我就带张嘴！您就说管不管饭吧！” 林见鹿鼻孔出气，想了想，“那你给我带只鸭子来！你横不能白吃吧？” 许卿哈哈大笑，“成！说好了，我给您带只鸭子，您管我一顿炸酱面！” “妥了！就这么着！” 也就刚九点，她就来了，然后上楼敲门，林见鹿手上还沾着面，“嘿！你还真知道地方啊！够有心的呀，就为了顿炸酱面，你至于不至于！” 她晃晃手里的烤鸭袋子，一笑脸颊上就有两个特好看的酒窝，脑袋再稍微那么一歪，是真他妈的杀一切好色之徒，“至于！就图您这口酱！” 让进来，换了双男士拖鞋，她到处走到处看，然后倚在厨房门口，看林见鹿和完了面又炸酱，“还行，你这屋里比我想的干净多了！你挺爱干净的哈！不过您也不至于呀，你肯定不缺钱，怎么不买个大房子？就住这么小一地方？” “嘿呦喂，您可真是高瞧了我了！就这儿还是租的呢！” 她不回话，笑，盯着看了半天，“看见你这儿炸酱，闻着这股味儿，我倒是忽然想起我姥姥来了，我姥姥也特别会炸酱。嗳，你平常就自己住啊！” “可不，不然呢？” “不大像！你还能缺了女朋友？” “嗨……缺是不缺，人家也有事儿啊，不跟我这儿住！” “她住哪儿？港港？湾湾？” “高中宿舍。” “噗……你可真逗！你女朋友还上高中呢？” 这姑娘也挺爱笑的。 当然，这一路过来，从大杂院里的高家姐妹俩开始，林见鹿接触的女孩子越来越多，渐渐就发现，女孩子其实都挺好逗的，而只要你会逗，天底下就没有不爱笑的女孩子——嗨！上辈子怎么就那么糊涂！老是憋着一口劲儿挣钱，老是感觉要有钱了才能真的讨女孩子喜欢！ 误入歧途啊！ 但这姑娘也就好看这一条了，厨房里看来是真的什么都不会。 后来林见鹿擀面条，她觉得有意思，也想试试，沾了一身面不说，还差点儿给擀成坨，后来揪给她一小块，让她在旁边玩面团，这才不捣乱了。 折腾半天，吃就只一小口。 她的身材纤侬得度，在林见鹿的审美里，几乎就是女孩子最好看的顶了，但并不意外的是，饭量很小——盛酱、盛汤那种小碗，一碗半面条，饱了。 烤鸭倒是吃了两个包，林见鹿亲手给包的。 吃完了饭，还赖着不肯走，又坐下聊天，喝林见鹿的大缸子茶、吐茶叶沫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挑！回头我送你点茶叶啊，要不要？” “要！白给都要！但是不回礼！” “哈哈哈，德性！” 坐到两点半，可能也是觉得太生硬了，老是得愣找话题，她终于走了。 临走时候说：“明儿我给你送茶叶来！上好的铁观音！” 但林见鹿婉拒了，“那不成了，明儿上午的飞机，我得出门了。等我回来吧，你不给我，我都找你要！” “也成！” 于是姑娘愉快的离开了。 ………… 第二天上午，林见鹿和林清霞一起出发，直飞港港。 到了港港，林清霞落地，林见鹿则是换飞机，汇合了林希蕾，再飞湾湾。 等到在湾湾落了地，叫人颇觉诧异，来接机的居然是柳若英。 “你问我啊，你得罪人了嘛！这个不来接你，那个也不来接你，那没办法呀，我就自告奋勇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是真的呀！” 林见鹿咂摸咂摸，嗯，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陈舒华大概深觉受伤，再见面怕也要以默默无语为主，苏惠伦就更受伤，明明她自觉跟自己关系特别好，结果陈舒华从自己这里直接拿走了一整张专辑，她却什么都捞不到——搁谁谁受伤！ 嗯，掏出手机，给苏惠伦打电话。 倒是很快接通了，可对面就是不说话。 于是林见鹿也不说话。 终究还是她最先绷不住，“讲话！你好讨厌啊！打了电话又不讲！浪费电话费吗？讲话！你再不讲话我挂了哦！讨厌你！” “怎么才能不讨厌我？” “哼……” 她不说话，鼻孔出气。 过了足足十几秒，才说：“包老师最近又帮我买到了一首歌的中文翻唱权，如果某人能再给我填一首足够漂亮的词，我就考虑不讨厌他了！” “哦，这样啊！那也就是说，我专门为她写的歌，其实用不上了。” “啊！你为我写歌了？” 刚才还傲娇兼生气的那个人，瞬间态度大变，“哈哈，用得上用得上！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啊？” “我不知道啊！阿英开车带着我，咻，咻，咻，鬼才知道在哪里！” “啊没关系，你的酒店是我给你定的啦，我去酒店里等你！你一定要记得哦，不许中途再把这首歌给阿英！或者随便什么别的人！那是我的！” 挂了电话，林见鹿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再拨号，打另外一个。 电话接通，很温柔的那个声音，“喂？” “我落地了，阿英开车来接的我。” “好呀，那你到酒店之后好好休息。” “你不觉得你该来接我吗？” 她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今天有点事情……” “哦，屋子漏雨了？家里狗难产了？还是车子排气筒让人给堵了？” “噗……都不是啊！” 沉默片刻，她低声说：“对不起！” 林见鹿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求放过！ 嗯，胆战心惊着，胆战心惊着…… 小心翼翼地只敢写百把字，一笔带过的那种，就怕被举报，结果这才刚开始，还是被举报了！ 大佬，我不敢写黄的，我不想死，我也没那个胆子点评什么社会负面之类的，跪求不要再举报了！ 短短三天，好多条举报了，编辑一再发出严重警告……饶了我吧！ 我都自己放弃自己了，只想赚点工资啊！ 求求了，求求了！ 《华娱的盛宴》求放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七十三章 贪心 柳若英自己没车，是开公司车来的，把人送到酒店，就急急忙忙回去还车，林见鹿人还在酒店台阶上呢，她车子已经跑没影儿了。 林见鹿忍不住就问林希蕾，“她那么穷吗？自己都买不起车子？” 好歹也是歌手，好歹也红过一张专辑的，哪至于那么穷？ 林希蕾回答他，“我听他们聊，柳若英好像是贷款买了套房子，负债不少。” 哦……好吧…… 湾湾现在的房价很贵，这一点林见鹿还是知道的。 就算她红过，也赚过几百万台币，扔进房子里，那肯定还是眨眼就没的。 苏惠伦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看见林见鹿，一下子就蹦起来。 公款开支，苏惠伦给他定的依然还是套房，等办好了入住上去，楼层视野极佳，还没等林希蕾安置完林见鹿的行李走人，苏惠伦就已经等不了了，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回来就伸手，“歌呢？拿来看看！” 于是直接从屁股口袋里掏出来一沓折起来的纸。 “《还剩下什么》？哇，合唱啊？太好了！” 手里捧着这沓纸，她匆匆看过一遍，开始手指描着谱子找调子，“一落叶，在风里摇，看自己，如此渺小，渴望得到，如今你啊，温暖拥抱……” 林希蕾归置完了林见鹿的东西，打个招呼，冲苏惠伦那边甩了个眼色，拉着她自己的小行李箱，飞快地闪人了。 林见鹿自己则正忙着烧水，一边折腾一边回头看，“你不是说要让我填首词才不讨厌我？谱子呢？赶紧拿来，填了完事儿！” “有有有！” 她赶紧打开甩到沙发上的包，装模作样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 林见鹿笑，接过来一看，两行就确定了——《鸭子》！ 嗯，果然。 还是很熟。 居然是半岛那边一个歌唱组合的歌，韩语，看旁边标的翻译，原歌名叫《我就是我自己》——怎么讲呢，还是老话题，华语歌坛市场太小了，要在华语歌坛吃这碗饭，必须高举高打、快进快出，像苏惠伦，上张专辑上市也就三四个月，算卖爆，但下张专辑却已经在全面筹备，随时准备录制了。 就这个发专速度，甚至并不算快，只好算正常。 但这样一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创作者不够用！作品不够用！ 那没办法，只好大量向外想办法，找人家在欧美日韩等地歌坛红了的作品，买来中文翻唱版的版权，然后填词——只填词创作起来总是要快很多的。 扫一遍，填吧！ 注定了又是一次神话时刻。 “《鸭子》？为什么要叫这种名字啊！” “不想要啊？那就算了呀，你再另外找人填嘛！” “你不认真！” 她还是多少有点不开心了，显然对这首词，不像之前《Lemon-tree》那么一眼喜欢，再加上估计心里其实还是憋着气的，想找茬儿。 “嗨！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认真过？” “噗……” 她笑了，但依然嫌弃，皱着眉头往下看。只不过看着看着，眉头倒是渐渐舒展开了，可能是觉得这歌词还行，就又傲娇起来，“还行吧！” 冲了两杯茶，她一杯，自己一杯。 端着走到窗户边，看那层层叠叠的乌云，“又是要来台风吗？” 她也走过来，“是哦，预告说有大雨！哎……你又是顶着台风来的喽？但这次我没有外出，哈哈，好难得碰到！” 林见鹿失笑，“难得个屁！明明经常碰面的好不好？” 她哈哈笑。 她其实是一个格外开朗的女孩子，人也一向欢脱，说实在的，跟什么玉女其实不太搭，生活中的性格，虽然还不到假小子那个程度，但绝对要算超级活泼的，只不过她相貌清纯，好看，人偶尔会有一点傻乎乎的莽，倍增几分可爱，所以她这个“玉女”的称号，现在至少是在湾湾内部，是叫的很响的了。 “喂，公司有讲，说十一月会去东南亚办一场巡回演唱会，大家都要去，一人唱几首歌那种，你去不去？” “我不知道啊！老段没跟我提过，我经纪人也没说。” “哦，那可能是要当面跟你说。钱不会太多的啦，去年我去参加了，一小小！” “哈，一小小？一小小是多少？” “就是……十几二十万台币啦！不过你更红哦，老段可能会给你五十万！” “嗯，再说。” 其实就是滚石唱片自己组织的捞钱之旅嘛，之前跟老李，跟陈舒华聊天，都提到过，滚石几乎每年都办，还去魔都办过一次呢！ 对于歌手、艺人来说，其实性质一样，都是商演。 只不过这种是唱片公司组织，旨在扩大公司影响力，顺便捞钱，所以其实远远不如歌手自己出去接单子更赚——尤其是林见鹿这种正当红的。 但基本上这个面子是要卖的！ 人在江湖嘛，你赚大钱的同时，绝对不要吝啬让别人从你身上也赚钱！ 又一次安静下来。 林见鹿手里捧着茶杯，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不时抬头再看一眼头顶的乌云怒卷——渐渐的，风开始大起来了，有了些阴风怒号的感觉。 苏惠伦主要是看他。 “喂，舒华姐没有来看你哦！” “嗯，她可能是被我伤了心了。” “可是她明明从你那里拿了一整张专辑啊！” “是啊……咦，你吃醋了？” “嘁！才不吃你的醋！看得出来的呀，你很喜欢舒华姐的嘛！” “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 “嗯……让我想想……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好笨，好呆啊！很单纯的感觉！就是那种……比如你，比如阿英，你们不管缺了谁，都依然会很红很红，或者就算不红，甚至不唱歌，也依然可以生活的特别好！但她好像就不行，她除了会唱歌，其他方面像个白痴！” “有吗？” “你不觉得吗？” “舒华姐……是比较单纯。喂，你要知道啊，她妈妈管她管的好严厉，她都三十八岁了，我听李哥他们讲，她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过！” “嗯，所以呀！我才觉得想要给她做张专辑，这样子的话，她就能多红几年，多赚点钱嘛！要不然，她那么笨，饿死怎么办？” 苏惠伦忽然又不说话了。 雨滴开始落下来了，打在玻璃上，滑出一小段一小段的水痕。 嗯，又一次特么的台风天。 忽然回头，“干嘛这么看着我？是忽然发现我长得很帅吗？” “噗……臭美！” 林见鹿摆手，“要走赶紧走啊！不要等雨下大了，想走就走不了了！留下来的话，明天又是漫天的绯闻！” “我才不怕绯闻！又不是没传过。” 林见鹿讶然地回头看她，她也不躲闪，肆无忌惮地跟林见鹿对视。 有点小傲娇。 放下茶杯，起身走过去，距离20公分站住，抬手摩挲着她的脸，她仰起头来，继续看着林见鹿，而下一刻，林见鹿低头，在她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她想回应，但回应晚了，追了个空。 于是又睁开眼睛，继续看着林见鹿。 “你这是在勾引我！我现在自制力越来越差，会失控的。” “我才没有勾引你！你不要那么臭美啊林见鹿！” 一只手伸过去，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捉住她的下巴，低头又点了一下。 她又一次下意识地往上追，但又追了个空。 忽然，她问：“那舒华姐怎么办啊！你明明就是好喜欢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出来，大家都看得见！” 林见鹿想了想，问她：“我如果贪心一点，会不会被大家瞧不起，被大家骂？” 她噘嘴，但马上就说：“倒也不会！他们只会觉得你有本事！……好不公平啊！为什么男孩子脚踩两条船，就会被认为是好厉害，女孩子要是敢……唔……” 第七十四章 风雨好大 窗外的动静来的越来越迅疾猛烈。 风雨敲窗，噼里啪啦，时不时就有狂风卷着密集的雨，像一盆水一样哗的一声泼到窗户上，声音大到叫人心惊肉跳。 遮掩了房间内的一切声音。 也就二十分钟，林见鹿退出来，却是来不及躺下休息，第一时间过去扯了床头柜上的餐巾纸，过去帮她擦。 她一脸苦相，岔开腿，忿忿地抢过纸自己擦血，“你好凶啊！都喊你停了的！” “大姐，那个时候啊，你让我怎么停！后面不就好了嘛！” “不想理你了，好痛啊！” “我帮你擦！” “不要，我自己擦！你下次不许那么凶，我说停就一定要停！因为真的会好痛！我好几次都好想推开你！” “下次肯定不痛了！关键是……你干嘛之前不说呢，我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啊！我其实已经很温柔了的！” “啊？你不是第一次吗？你连接吻都是前不久啊！” “我……你之前不是说你谈过恋爱的嘛！我还以为……” “校园恋情的啦！读华冈艺校戏剧科那时候，也接过吻啊，但是当时觉得，一起上床的话就好严重，怕被人知道了笑话，就坚持不肯，没想到果然好痛！……喂，你不要换话题啊，你不是第一次吗？” “不是了。” “咦……你好讨厌！是舒华姐吗？” “不是。” “哇……你好花心啊林见鹿！我不想跟你谈恋爱了！” “可以啊！那就不谈恋爱嘛，只像刚才那样就好了！” “噗……你想得美！你这个人简直讨厌死了！哎呀……床单上还好多，怎么办？被勤务阿姨看到要丢死人了！” 念念叨叨，抱怨个不停。 但林见鹿却就只是站在床边，带着笑的看着她。 忽然的某一刻，她抬头，看到林见鹿的眼神，不由得就愣了一下，然后自己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忽然起身，虽然眉头还是轻蹙一下，却随后就甜甜地笑起来，到床边，一下子抱住了林见鹿。 “你会不会好后悔跟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我好烦？说呀说呀说……” “不会。你抱怨我的时候，好可爱！” 她笑起来，搂得更紧了。 “可是你知道吗林见鹿，其实你真的好讨厌！” “嗯，现在知道了。” “可我还是好喜欢你。” “嗯，我知道。” “你不要太花心好不好？就是……有些时候忍不住了，小小花心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太花心哦，不然我会受不了的，会伤心的。” “嗯，我尽量控制。尽可能不太花心。” 她卡在林见鹿肩膀上的脑袋认真点头，似乎很开心，“嗯！” 忽然外间传来啪啪的敲门声，俩人都愣了一下。 再听，又变成了门铃声。 “可能是你那个助理？”她说。 林见鹿也不知道，只是先回了一声，“等一下。”，然后到处看，一路找到了客厅，这才把自己的内衣、裤子都捡起来穿上了，过去拉开门一看，瞬间愣住。 陈舒华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看见门开，她抬头，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抬手抿了抿头发，抿嘴，那眸子，既脉脉含情，又欲语还休。但终究还是说：“我……对不起，我还是来了。” 她半长的头发，已经可以盘起来，变成挽到头顶的发髻，一个很九十年代的发型，平添一股成熟的、温婉的、风韵的味道。 比之半月前，她的脸颊似乎又瘦了些。 “风雨好大。” “是啊，好大。我打电话给阿英，她说只把你送到楼下就回公司了，不知道你住哪间，她那辆车是别人借她的，别人等着要用。我就又打电话给段哥，段哥说给你订的是这间房……对不起，我该去接你的。” 说完了，她笑笑，忽然抬起双臂，一把搂住脖子，整个人直接扑进怀里。 “阿鹿，我……呜呜呜……” 林见鹿终于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把她抱进来，然后关门。 此时回头，卧室门口，苏惠伦扒着门框，大半身子藏在门里面，正瞪大了眼睛看过来——这一刻，林见鹿简直尴尬死了。 脑海里排练过的，是高媛媛和范兵兵啊！ 原本以为还要好几年才会出现这一幕的——快的有点猝不及防！ “乖！不哭了！” 只好一边抱紧怀里的，一边看着门里的。 那一瞬间，脑子快炸了。 所有的机智顷刻消失。 苏惠伦冲他亮了亮拳头，但下一刻，她飞快地窜出来，捡起自己散落在客厅的衣服，又飞快地跑回卧室里去。 地毯上的脚步声虽小，陈舒华却还是被惊动了，第一时间抽噎着扭头看。 嗯，正好看到了她赤身果体窜回房间的那一幕。 目瞪口呆。 林见鹿赶紧一把抱住，“怪我，怪我！别激动！” 谈不上激动，陈舒华只是有点懵，林见鹿抱紧了她，她却依然挣着身子、拧着脖子看向卧室门口——她倒是不挣扎，只是整个人都似乎瞬间僵住了。 足足两分钟，苏惠伦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她恍然大悟，却又愣愣怔怔。 苏惠伦也是一脸的尴尬。 两人都觉得对方的存在是情理之中，却又都觉得自己不占优势。 “HI，舒华姐！” 苏惠伦率先尬尬的打招呼。 陈舒华脸上也挤出一抹笑容来，“HI……”，然后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林见鹿，却没能推开，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 苏惠伦看清俩人的动作，脸色立刻就有点不大好看，已经从尴尬的笑，变成了勉强挤出的笑，“那我……我先回去了。” 黯然神伤的感觉。 没想到他竟然好意思开口阻止，“回去个屁！自己看看外头，下成什么样了？” 两个女孩儿同时扭头往外看，又都同时收回目光，看向对方。 窗外大雨瓢泼、狂风怒卷、晦暗如昏。 但房内又真的是尴尬至极。 林见鹿跟陈舒华传绯闻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甚至滚石内部，大家已经普遍公认他们两个是一对儿，但陈舒华自己知道，她曾尝试开口，却没能说出来，自己固然是黯然神伤，心里却羡慕极了苏惠伦的年轻——她不必羡慕对方漂亮，因为她自己就算不是顶级大美女，却年近四十依然颜值能打，说到底只是十八岁的年龄差，使她在站到林见鹿面前时，有些过于的胆怯和自卑。 然而反过来，苏惠伦喜欢林见鹿，总喜欢跟林见鹿走得特别近这件事，也绝非什么新闻，甚至当着陈舒华，苏惠伦也从不曾避讳过——她也跟林见鹿传过不止一次绯闻，到现在外面依然有关于《Lemon-tree》是苏惠伦用一个吻换来的这类报道，时不时还有人称赞他们是“才子佳人”。 “尴尬是吧？我也尴尬，尴尬死了！” 陈舒华又一次尝试想推开林见鹿，从他怀里出去，但林见鹿不撒手，她只是稍微用力，很快就又怂了，只是尴尬地目光都没地方落。 苏惠伦脸上也已经有些看不出是哭是笑了。 林见鹿冲她招手，“过来！来！我们好歹想办法缓解一下尴尬嘛！” 苏惠伦走过来，陈舒华抬头，又一次四目相对。 俩人都瞬间就又转开目光。 在公司里大家好熟的！而且94年滚石收购了朱雀文化，很看好苏惠伦，直接把她的约转到滚石之后，苏惠伦就跟陈舒华关系特别好了。 陈舒华作为大姐姐，也一直都特别照顾她！ 当然，等苏惠伦在滚石内部混熟了之后，谁照顾谁那就不好说了——别看苏惠伦经常自称“苟活在唱片界”、“苟活在滚石”，但她那个性格，纯真可爱、蹦蹦跳跳、爱说爱笑，却又做事情开玩笑很有分寸，人际关系好得很！远非被宠成了滚石公主的陈舒华那个单纯幼稚的性子能比！ 但苏惠伦还是走过来了。 干脆不管不顾了。 另一支胳膊搂过她，正好一边搂一个，“我猜你们两个现在大概都在想赶紧走……”，好奇怪，她俩都没挣扎，“不过今天情况特殊，风雨太大，谁都不要想着走，我马上下楼，去给你们一人再开一间房，等风雨小了，你们随时可以走。也可以从明天开始，就都不再理我！可以吗？” *** 卡文卡了N个小时，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后来想想，去球，举报就举报吧，封就封，我也还是只能这么写，因为只会这么写…… 希望上架后能好一点。 若无意外，明天上架。我还不知道几点会开通VIP，所以更新时间不确定，一旦开通，马上更新。 不写上架感言了，都是老朋友，我争取多写点稿子，爆发几天吧！ 希望大家能赏口饭吃，给个全订！我这情况您也清楚，我求的其实只是挣个工资而已！ 求月票，求订阅！ 拜谢！ 第075章 三人份 她们两个居然不争不吵，没有一点要发飙的意思。 除了的确是尴尬，别的情况倒是出乎林见鹿意料的平静。 他遵守承诺，稍加安抚之后就穿齐了衣服下楼，又重新开了两间套房，然后拿着两份房卡上来，一边一个，“朕躬有罪，但安全第一……” 两边都毫无反应，甚至都没有伸手接房卡。 陈舒华低着头，似乎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比之下，反倒是苏惠伦显得更不安一些，手上、身体上的小动作不断。 “都不要？一晚好贵的！” 苏惠伦抬头，毫不留情面，“我们留下来做什么呀！你要一晚上忙活两个房间，挨个儿的哄吗？我才不要那样……” 陈舒华闻言也抬头，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犹豫了一下，她却反倒主动伸手，接过了房卡。 房卡是接了，但她依然坐在那里，似乎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林见鹿的脑子卡了一下，心念电转，干脆过去她身边坐下，揽过她的肩膀，搂在怀里，“没想过瞒你，刚才我跟惠伦……” “不许说！” 苏惠伦忽然打断，满脸通红。 甚至她还马上就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另一张房卡，“我走了！” 她一走，陈舒华竟也躲开林见鹿的胳膊，抽身站起来，“那……我也走了。” 想拦下一个，但下意识觉得那样更不对。 于是终究没拦，放任她们走人。 事实上三个人坐在一起，林见鹿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来他完全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二来他发现其实自己的脸皮还远远没有想象中厚。 三来……等过一会儿，就挨个儿去她们的房间坐坐，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下午五点，没等林见鹿发动，忽然林希蕾就狗狗祟祟地打电话来，“喂，鹿哥，要给你们预备两人份的套餐送进房间吗？” 林见鹿叹口气，“三人份吧！” 她犹豫了一下，干笑，“呃，鹿哥，我就不参与了吧？” “屁呀！让你订三人份你就订三人份……舒华来了！” “我……去！好，我知道了鹿哥。” 晚饭终归是要吃的，服务生推着餐车送来，林希蕾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探头探脑，却被林见鹿通通打发走，然后自己推起餐车，过去隔壁也不知道是谁的房间，敲了门。 开门的是陈舒华，看见是林见鹿，她眼睛里似乎藏着一汪水，默默地敞开门，于是林见鹿推车进去，这才发现苏惠伦也在。 正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他。 身后门关上。 “正好，不用再去叫你了，一起吃点饭吧？” 又是一次的俩人都不说话。 实在是没有台阶可下，林见鹿只好自己给自己化解，讲那自己都觉尴尬的段子，“哎呀，用不着这样吧，大家都很熟，大不了以后一起过日子喽！” “噗……你脸皮好厚哦！” 苏惠伦终于开口，第一时间回怼。 林见鹿皮不痒肉不痛，直接摊个手，转身去抱陈舒华，陈舒华想要挣扎，可一旦被林见鹿抱住，她却又马上就不挣扎了。 “好了好了，吃饭！吃完饭，我马上走人！从明天开始，咱们都是工作关系，好了吧？”，说话间，他搂着陈舒华走几步，来到沙发旁，挨着苏惠伦一屁股坐下，又搂上她的腰，“你们看，你俩也不好直接打一架，那么熟，关系那么好！对不对？打我吧，你俩联手，也打不过我自己！怎么办？化悲愤为食欲吧，行吗？” 她俩都被这最后一句逗得动了动嘴角。 当林见鹿放开她俩，殷勤地起身布置餐具，陈舒华犹豫了一下，还是第一时间就跟着起身，帮忙挪盘子，苏惠伦也不好意思继续坐着了，皱着眉头起来，也帮着张罗，很快就在茶几上摆好了，开吃。 很好，第一没吵，第二没打起来，第三都没走，第四肯一起坐下吃饭。 好事儿！ 她俩都是饭量不大，虽然细嚼慢咽的吃，却还是很快就吃完了，于是就一人捧一个咖啡杯，坐那里看林见鹿狂炫。 渐渐地就聊起来了。 “阿鹿你真的饭量好大呀！我都没有见到过有人会吃那么多！” 林见鹿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日常一点，边往嘴里塞边嚼边说话，“习惯了！你们不知道，我在部队里一顿饭吃十一个馒头，米饭我得一盆半！不过最近我也打算要开始控制饭量了！” 说话间，他掀开自己的T恤衫，露出小腹，“看，已经有一层小油皮了！就是皮肤跟肌肉之间，开始有脂肪了！” 终于，陈舒华也开口说话了，“哦，这个我知道，我只要稍微放松一阵，就会有这种脂肪层！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多肌肉，但自己还是能感觉到胖了！” “是哦！” 苏惠伦似乎并无太多这类烦恼，她本身饭量不算大，人又年轻，稍微注意节制就身材很好，自然没有陈舒华那种年过三十之后控制身材越来越难的煎熬经历，“那阿鹿你就少吃点啊！吃太多不但会胖，也应该会让胃部压力很大的。” 气氛简直越来越好。 但林见鹿自己嘴贱，忽然就来了一句，“也不能吃太少，不然抱不动两个啊！” “噗……” 苏惠伦笑了一下，马上又板起脸。 陈舒华也似乎抿了一下嘴，应该也是想笑，但忍住了。 继续吃。 境况是此前不曾料到的好，但林见鹿不敢再节外生枝，少说话。等到他也吃完了，筷子一投，自己擦擦嘴，然后主动地收拾餐具，一一堆回餐车，“那……你们接着聊，我就在隔壁，谁需要打我几下出出气之类的，随时来！” 说完了，他推起餐车，直接闪人。 这一夜睡得，显然不可能太过安生，主要是心里有事，完全不知道隔壁那两位聊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还在聊，所以也不敢贸然去敲某一个的门。 不过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的一个消息是：她们也没有来敲门！ 第076章 肥肉 一夜风雨不歇。 第二天早上起来，看新闻，台风已经过境，但甩在后面的风雨依然不小。 老段一大早就又赶过来了，跟张爱嘉几乎是前后脚。 这一次没有带报纸来，看来没有新绯闻。 工作多到让谁看一眼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滚石唱片方面的，《千万庆功版》要办三场签售，林见鹿一来，马上就要跟零售商那边确定日期和规模，陈舒华有八首新歌要录，这个倒是不那么急，但肯定也是要做，她去年的《淑桦盛开》比较扑，如果再长时间不发专、不闹点动静出来，容易更凉，现在还又添了要跟苏惠伦合唱的那首《还剩下什么》。 林见鹿个人方面，只要他愿意接，接下来一个月仅仅只是湾湾本地，就有大约二十五场以上的商演邀请——单价大体在200万台币到240万台币不等，有的两首歌，有的要求三首歌，折合米刀，大概就是六万多刀到8万刀的样子。 张爱嘉建议有挑选的接五场八场就好，一口气全接下来，容易掉身价——如果随随便便就能请到，接下来人家就会要求降价了。 当然，竭泽而渔也不是不行，一口气拿下它五六千万台币，大不了接下来一年就不接了，再养一年市场——大概有两百万米刀了，似乎也值得搞一下！ 然后，果然，十一月份滚石要在湾湾、港港和东南亚各地，举办一系列的大型群星演唱会，一共计划是八场，李宗胜、林仪莲、周华建、赵川、陈舒华、苏惠伦、伍柏，外加一个林见鹿，算是固定的，每场每人三首歌即可。 另外，张震岳、任贤启、柳若英、杜德卫、金成武等次咖，就基本上是串场的性质，穿插进去，比如杜德卫，他的唱片约分两家，粤语归港港的华纳唱片分公司，国语归滚石，那他就在港港那场出场，还有张国容、郭富成等港港歌手，也只是客串一下，在港港和新加坡等地登场一下，唱两首就可以了。 至于罗大又、辛晓其等人，都要到时候再具体看各自的时间安排——主要是看他们愿不愿意去罢了。不过他们去不去都问题不大，不会主打卖他们了！ 团体捞钱计划。 林见鹿的咖位在这里摆着，可以说，如果要卖票，他的名字肯定要打在第一行、第一个，挂照片，他必须C位，所以老段没好意思说太低的价码，表示5万米刀一场，你看行不行？ 低于林见鹿的正常单场商演价，但还算厚道。 大概划到150万到160万台币之间了。 八场演下来，40万米刀。 当然可以不必一直都跟着团队活动，但那样一来，就免不了要每周飞两次了——但林见鹿一没有讨价还价，二没有要求给自己减两场之类的。 他知道的，自己是负责担纲卖票的那一个，哪一场少了自己，票卖怎么样还是另一回事，当地的歌迷只怕要有怨气。 一口答应下来。 唉，人情嘛，总是要互惠互利才好的！ 噼里啪啦，很快就协商完大概的情况，老段固然松了口气，而张爱嘉对于林见鹿的再次归位、开始工作，也显得很开心。 这次打算待上差不多一个月了，够做很多事情。 中间或有外出，但只要很快回来，就问题不大。 正聊得开心，说好了下午风雨稍歇，就要去滚石开工，忽然就有人敲门，小助理林希蕾赶紧过去开门，然后陈舒华跟苏惠伦就手拉着手进来。 林希蕾频频偷看她俩。 老段跟张爱嘉似也都恍惚觉得有点不对劲，主要是她们两个的情绪多少有点问题，但大概也是都没有往深了想，聊一阵，老段慷慨地表示，中午他请客。 嘿……这么大一个大老板，居然带大家去吃了熏肉大饼。 俩男的吃得满嘴油，很满足，四个女孩子就都浅尝辄止了。 太尼玛油了！ 远比油条油得多！ 饭后回滚石，不少人起哄的鼓掌欢迎天王的回归，林见鹿就捧场地来了个谢场礼，一阵闹闹哄哄嘻嘻哈哈过后，新的九首歌摊在茶几上。 先工作。 工作和爱情，必须要摘清楚。 所以，别管昨天曾经怎么哄你们，又是多么的殷勤小翼，也别管你们昨天多么的不屌我，今天进了公司，正式成为你们的制作人，就都要乖乖的听训。 苏惠伦拿到歌才一天，不急，赶走她。留下陈舒华。 唱唱吧，我听听你练成什么样了。 结果一首歌都没唱完，“停！”，意料之内的问题，其实在当初为她录那三首歌的时候，林见鹿就是很清楚的，而之所以为她选的是当初那三首歌，本意就是为了暂时规避这些问题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现在是一整张专辑了，而且是十二首歌的大专，而且里面多的是更现代的节奏、更紧凑的唱腔要求，她的问题马上就彻底暴露了——如果要让她跳出泥坑，红出下一个世代，这个问题不解决是没戏的。 “你唱慢歌唱习惯了，所以你已经习惯了字正腔圆，你的每个音都是那么的标准，每个咬字都很圆润，但是对不起，不行了。” “我不打算慢慢教你了，也不打算帮你一点点校正你的唱法。这个样子，从今天开始，我唱，你听，跟我学，唱到让我感觉达标，咱们就进录音棚！” 陈舒华乖乖的，说一句点一次头。 那就教学呗，早在给她拿后面那几首歌的时候，林见鹿就做过预案了——就是他说的，陈舒华是从六零年代唱过来的，她的唱法、咬字，自然不可谓不好，但适应不了接下来的新节奏、新气息了，必须变。 像个小学生一样的学唱吧！学会一首教下一首，等到整张专辑都学会了，就自己回去慢慢听、慢慢唱、慢慢咂摸！ 抱一把吉他。 “凌晨四点，我看见，海棠花未眠……咬字，你不要把一个字咬那么全，齿音到了就出……凌晨四点，我看见，海棠花未眠，来！” “停！你不要唱那么圆润周到，否则情绪就出不来，凌晨四点，我看见……要一惊一乍一点，懂不懂？再来！” “好，这次好很多了！” 说好教也好教，因为你面对的几乎是当今华语歌坛最会唱歌的人，而且她虽然多年来唱慢歌，但举凡港台、日韩、欧美，快歌她听了可不少，不是全无基础——其实这件事情很大的难题在于，到底谁，有资格让陈舒华丢弃她唱了三十年，且一直都极受欢迎的唱法，转而去跟你学、听你教？ 罗大又、李宗胜或有资格，但他俩也是老路子啊！ 只有唱新路子的人，且红到林见鹿这个级别，且还得打过交道，比较能让她真心佩服的，你才能教的下去！ 但是呢，说难教，那也是相当的难教！ 她个人的唱歌习惯，经历三十年，早就恨不得已经化到呼吸里了，她就是习惯把每个字都咬的字正腔圆，唇齿音、尾音，务必周全圆润。 这会让她的歌听起来格外舒展，也就是后世所谓“听那些老歌手的歌，根本就不用看歌词本”的由来，但新的世代、新的风潮，已经就在眼前了，慢歌不是没活路，是要想更红，你就至少得会唱一些节奏旋律更新颖的东西。 新一代的年轻人，开始喜欢不那么字正腔圆了。 要的是个范儿！ 就像这首《四点的海棠花未眠》，本身谈不上是多么出类拔萃的经典，但作为一首情歌，它肯定是合格的就是了，歌词不错，旋律也算抓耳，坦白讲，拿到现在的九十年代，林见鹿也认为它会红——但是，如果不加矫正和要求，你让陈舒华直接唱出来，那就绝对是一代老派风格了！ 那样将不但会殊无新意，听起来甚至会有些乏味——有点像老艺术家的范儿！ 好听，承认你是艺术家，但是对不起，我们年轻人不爱。 教吧！ 还好，她很愿意学！ 其实从当初录《夏天的风》那时候开始，她就很愿意学了。 当初林见鹿就觉得她的几个转音很僵硬，不够灵动，于是手把手的教唱，这才最后完成了录音，现在不过旧事重演，且工作量一下子大了无数倍而已。 期间苏惠伦跑过来，把练习室悄悄地开一个缝，往里瞄。 被林见鹿瞥见了，她马上就又蹑手蹑脚地关了门跑了。 但是练到傍晚，她却又主动跑过来敲了门，“当当当当！吃饭啦！”，然后放下五个人份的便当，说了声她今天要早点回家，就跑掉了。 两个人沉默着吃饭。 忽然，她把便当里的一块肥肉夹进林见鹿碗里。 林见鹿挑眉看她，“昨天你们聊什么了？” 她害羞的笑，抬头看林见鹿一眼，“没聊什么，就……随便聊聊。” “嗯。”，他点头，继续大吃大嚼。 但忽然，她说：“惠伦跟我说，你帮我做这张专辑，是怕我以后会饿死。想让我再多赚点钱防身、养老。” 抬头，四目对视，边嚼边说：“胡说八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还年轻漂亮，所以赶着你唱歌，帮我赚钱罢了！” 她闻言缓缓地笑起来，又夹过来一块肥肉。 第077章 满足 她先吃完，出门去打算买两杯咖啡，不过林希蕾就在外头走廊里坐着呢，主动揽过了任务，飞奔下楼。 于是她回来继续坐下，小口地喝着果汁，看林见鹿吃。 “你这个助理蛮懂事。” “嗯。” “也好漂亮。” “嗯。” “但是我看你好像不喜欢带着她。” 短暂的停下了筷子，想了想，说：“她是葛姐的人，其实有的是去处。我呢，才刚认识她几个月，已经算很信任了。她做不久的，只要有机会就会去拍戏了！” 她恍然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忽而又启新话题，“其实我一直都搞不太清楚，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变？我感觉你希望我唱的……更破碎一点？” “悟性不错呀！准确来说，时代变了，大家不再那么强调社会性了，开始越来越强调个体性，你过去的唱法很好听，但要落伍就是一眨眼的事情，我希望能把你声音里属于个性的那部分给挖掘出来……破碎感，是的，有一点，保留你原本圆润通透的那种底色的同时，其实我只是要求你在咬字、节奏方面变一点就够了。变化太大，反倒不是你了！你是有基本盘的，不该丢掉！” 她又一次点头，但眼神中有些清澈的茫然。 林见鹿这边刚吃完，刚好敲门声就响起来，林希蕾给送来了两个大杯的咖啡。 外头依然有风雨，她头发和上身都被打湿了些。 陈舒华急忙找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去道了谢，但是快步出去了。 林见鹿从头到尾不动，等她出去了，目光收回，小带遗憾，“可惜没湿透！” 陈舒华愣了一下，噗嗤笑出来，“你真的好色！” 然而林见鹿继续点评，“她身材真的爆好！会红的！但大概率不容易转型，最怕她是用一脱成名的方式走红，那就真的是难转型了。” 更听不懂了，陈舒华满眼茫然。 但偏偏，林见鹿只说这几句，就又不说话了，喝几口咖啡，反倒起身走到了窗前，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风雨，一小口接一小口的啜饮着。 过了一会儿，陈舒华也走过来，看看他，看看外面的风雨中的高楼大厦。 足足好几分钟，林见鹿扭头看她一眼，“有没有很伤心？” 话题来的突兀，但又不突兀，陈舒华抿嘴，片刻后笑一笑，“有。” 林见鹿把咖啡杯放到窗台上，拉她的手，她转头看着林见鹿，轻轻扯，把她拉过来，抱进怀里，她沉默着，柔软地任由林见鹿抱紧她。 还顺手放下了咖啡杯。 脑袋埋进林见鹿胸口的时候，微不可察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在首都那时候，你说了一句‘我们’，我们什么？” 她轻笑，“没什么。” 抱着她，风雨温柔地轻轻落在玻璃上，有种风雨飘摇的静谧感。 窗外已是灯火万家。 她本是温柔的女人，此时更似是有着之前亦从未曾有过的温柔，渐渐地反过来抱紧林见鹿，脑袋在林见鹿肩膀上不断摩挲。 “其实我当时想问，我们……还能再往前走一步吗？” “为什么没问？” “怕你会拒绝。” “为什么？你都没试。” “你当时看着我的眼神，好平静。我忽然就怕了。” 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抱紧她——她的感知显然是正确的和准确的，林见鹿那个时候是的确保守的。 他是个普通人，骨子里就是，尽管当时已经红了，很红，但他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他对红、对走红之后自己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其实充满戒惧。 他不但不接陈舒华的爱慕，搪塞苏惠伦的示好，悄悄拉开跟林希蕾的距离感，应付着梁泳琪一次次的明示和暗示，主动破坏掉好几次跟柳若英的暧昧感，跟关芝琳也从不愿意真切的去接触，甚至于……他把自己在港港、湾湾做的一切，以及将要做的一切，都视作逢场作戏。赚钱而已。 他是真的小富即安，是真的想要多挣几把钱，然后就回首都去，安居乐业——能娶到年龄相近的高媛媛，又或樊冰冰，就最好了，实际上不是她们也可以的，找个漂漂亮亮的可爱姑娘结婚，嗯，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美好。 大团圆结局。 什么一家五口，想过，但其实自己心里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太可能。 玩笑而已。 然而，也说不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或从何而起，他的心境、思路，在每一天每一日里，似乎都在悄悄的变化着——事后他自己回想，大约是跟林清霞的那一晚，他难得的放纵自己，而竟轻易得逞，对他的心境影响最大。 原以为那些相互的撩拨与玩笑，都不过是彼此的逢场作戏而已。 你也调戏，我也调笑。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好色的，但并不打算把那些好色都给付诸实践，主要是不想要什么随后的麻烦与纠缠不清——然而，林清霞已经年过四十，又是如此的风流洒脱，似乎再多往前走半步、试探一下，麻烦也不会太大。 当时的心态，说崩就崩了。 然而叫他没想到，她竟回应的如此积极。似非纯然的做戏。 后来甚至好像是有些认了真。 而欲望的泄洪闸一旦打开，一下子就关不上了。 因为那并不是单纯的欲望啊！ 她的风姿与风情，是如此的叫人沉醉。 又如此刻的陈舒华，她是如此的温柔而又乖巧，骨子里有着属于上个世代的女孩子独有的那一抹娴静与端庄，却又偏偏总是在自己面前有着一种予取予求的爱慕——她虽极少认真的、坦诚的表达，但情意始终难以掩藏。 怎能不心动呢？ 怎能不好她这份色呢？ 怎么可能会不想要打开这扇欲望的大门呢？ 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啊，想要抚摸她玲珑的身体啊，想要占有她、保护她…… 那就给她做几首歌，凑个EP吧！ 那就跟她合唱一首好了！ 算了算了，挺可怜，给她做一张专辑吧…… 统统不过隔靴搔痒而已！ 只有这一刻，真切地把她拥入怀中，嗅着她的香，环着她的腰，挤着她的胸，感受着她那份独有的温柔与沉默，才终于渐觉满足。 问她：“送我回酒店好不好？” 她轻笑，“不要！公司里有给你安排车啊！你助理也在外面等你！” 林见鹿也笑，“我总是那么的贪婪……” 她沉默下来，好一阵子才说：“好！” 四更完毕，求首订！ 如题，更了四章。 这两天状态有点受影响，唉，总是笼罩在被举报和封书的阴云下，实在是尼玛头大。 但是没关系啦，我自己调整下，今天拼命写，明天中午至少一万字！ 求个首订，也求个全订，饭碗所在呀，大家多支持吧！ 月票有的话，就也丢几张过来！ 拜谢啦！ 《华娱的盛宴》四更完毕，求首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078章 自白 入夜后的滚石大楼内，基本灯火通明。 唱片公司常态。 林见鹿拉着陈舒华的手，走出练习室，旁若无人地走过林希蕾，又穿过还有不少人在加班的办公区，一直到下楼。 没看到苏惠伦，或是真的已经早早回家，又或躲在录音棚。 不知道。 林见鹿猜，她们昨晚应该聊了很多。但具体聊了什么，不问了，装不知道。反正苏惠伦今天主动让路了，而陈舒华也似乎点头了。 这就足够了。 林希蕾无奈地跟在后面，满脸纠结，似乎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打车单独走。 然而她想多了，前面那两个人下楼去到了地下车库，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她，径直地上了陈舒华的车，直接就发动了车子，开走了。 林希蕾站在原地，摊手。 ………… 从林清霞到苏惠伦，再到陈舒华，一次比一次温柔。 不敢怎么肆意挥洒，过把瘾就行。 然而过程相当之美好——她的眼睛几乎一刻不停地看着自己，那眼睛里，似是写满了这世上所有的情欲与爱恋，清澈得叫人心醉神迷，她时不时咬起的嘴唇，时不时眼眸里的迷离，又叫人是如此的成就感爆棚——于是竟觉分外满足。 事后她腻在林见鹿怀里，手紧紧地搂着腰，一刻不肯松开。 “我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支烟，的确不是坏事。” “那以后我帮你预备。” “嗯。还是算了，我之前抽过……”，他说的是上辈子，高三就开始抽了，考学卷得很，他属于相对刻苦，但天赋不算很高的那一类，压力超大，不知不觉，就跟着其他同学学会了，尤其外出艺考那段时间，超紧张，一度抽得很凶，但这辈子原主没有这个瘾，林见鹿苦苦熬了两三个月，熬过了那段心里的瘾，渐渐也就好了，并不太愿意重新捡起来，“戒干净了，只在这个时候会有点想。” 她“嗯”了一声。 房间内重又安静下来。 然而忽然的，她又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有点炸，“其实……我已经无数次想到过，我怕是要一辈子都嫁不了人这件事了。” 林见鹿讶然地梗起脖子，低头看她。 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铺满了自己胸口的瀑布般的头发。 她徐徐缓缓地说：“我三十八岁了，即便没有人说，我也知道我已经是个老姑娘。我是想要嫁人的，爸爸妈妈也是支持我嫁人的。但我三十八岁了。小时候的很多玩伴，我的同龄人，儿女都已经要读国中了。” “我能嫁给什么人呢？顶好的结果，是找一位家境殷实的中年男士。但那样的男士，是不可能还没有过婚姻的。所以顶好顶好，对方已经丧偶，没有孩子留给我，又或离婚，没有孩子。但大概率是会有孩子的，我要给人做后妈。” “我好想要一段美好的感情啊！哪怕不是爱情。我也好想要美好的婚姻，我幻想我先生会特别的疼我、爱我，保护我，支持我。他能帮我处理好我同我妈妈的关系，不要让我夹在中间手足无措。” “但是太难了，太难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停顿许久，她竟又一次重复了那句话，“我真的……已经无数次想到过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这件事。” “我三十八岁了，虽然笨，但我还是知道，我是真的做不到像年轻的小女孩子那样的单纯了，我……不那么好骗了！我知道那些追求我的男士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一旦答应他们中的某一个，我大概也并不会被珍惜。” “可能又能怎么办？我错过了我的二十岁，也错过了想象中的我先生的二十岁。我没有与他相识于微末，没有与他相恋于懵懂。” “我不年轻了，也只能嫁给一个不年轻的。但是到了我们的年龄，已有太多计较，人世虽苍狗，但每个人都在真实的活着，人到中年，若再索求纯真的爱情，莫不被视为失智。尽管大家口中依然要说着你爱我、我爱你。但也只是说着。” “有哲人说，人生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之前的每一次，都不过是在练习，之后的每一次，都不过是在思念。” “但我还没有过，我想要一次。” “真的，真的，真好……好想要一次！” “可是，我是真的知道，那都是幻想。我此生最好的结局，便是孤独终老。好歹不至于让自己的下半生陷入到地狱一样的凄惨生活里去！”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变得狡猾了。我说过，我不是真正的小女孩子了，也羞于说自己还很纯真，我……喜欢你，阿鹿，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来到湾湾……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忽然觉得跟你在一起真的好有趣啊，比我过去所有的日子遇到的所有有趣的人和事加在一起，都要更有趣。自从认识你，我忽然就变得好开心，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我甚至……甚至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同我妈妈口角了。” “我对她的不满竟也渐渐变弱了，很多时候，明明肯定是要忍不住生气的，可是我竟也能控制住自己了。到最后一直都没有发火！” “你就像我一直以来所想象的我先生应该有的样子，一模一样。高大、英俊、帅气、有才华，会很风趣，会讲笑话给我听。总是能比我聪明，很睿智的帮我考虑好了一切，又总是能让我乖乖听话，乖顺地跟着你走。”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在港港录完音那次，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喝醉了酒……那天晚上，我就躺在你身边，看着你熟睡的样子，就那么一直看、一直看，我想，这个男孩子长得真好看呀！他就像是为我而生、为我而出现的一样。” 忽而，她抬起头来，头发一甩，扫到了林见鹿的眼角。 林见鹿不得不眯了一下眼睛。 她笑着，一时间竟有些前所未见的妩媚，这时又伸手指过来，温柔地帮林见鹿抹了抹眼睛，笑着说：“你若是能跟惠伦谈恋爱，我倒觉得蛮好！我们好熟，她人特别好，对我也很好，我给你做情人，她大约也不会太过生气！” “就算有些生气……”，她笑着，笑得如此明媚而温婉，甚而让林见鹿觉得，此刻的她，竟小小有些淘气的调皮的感觉，“你那么会哄女孩子，也一定可以把她哄好的，对不对？” 林见鹿抬手，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脸儿，笑了笑，凑过去。 她也笑着往前拱了一下，凑过来。 啵！ 第079章 粉面桃腮 提醒：昨天的第四章被关了小黑屋，修改后已经放出来了哈，昨天没看到的，记得回去看一下，免得后来情节连不上。 *** 林见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醒来时一睁眼，就又看到了她的眼睛。 流光溢彩，笑意盈盈。 “早！” “早！” “醒了多久？还是……一夜没睡？” 她摇头，却又忽然笑了笑，“睡了一会儿。” “还疼吗？” 她顿时红了脸，摇头，“不太疼了。” “因为什么睡不着？疼？” 她又摇头，羞笑，“我其实有一点……不太习惯身边有别人睡。” “啊……单身综合征。” “哈？什么争？” “没什么，我要起床洗漱，然后跑步了，要一起吗？” 她摇头，“今天不了。怕还是会疼。你去跑步，我要再睡一会儿。” 于是林见鹿起床。 洗漱完毕，神清气爽。 他最近有意的加大了锻炼的量和强度，也有意的开始逐渐降低食量，效果不错，身上眼看就要冒头的小肥肉，渐渐消失了，整个人每天都显得格外的精力旺盛——即便是最近开始有了性生活，却还是觉得身体又渐渐攀上了巅峰。 年轻真好！ ………… 她真的又睡着了。 但睡得很浅，林见鹿刷开房门进来，就听卧室那边传来“嘤咛”一声，探头看时，她正在伸懒腰——缭乱的头发，迷离的眼神，却笑靥如花地看过来，被单滑落，有一只白碗露在外面，“正好梦到你，你就回来了！” 林见鹿笑，“我先去洗澡！” 然而她竟也随后跟进来，挤进浴缸旁边大约一平米的淋浴区。 水声哗哗，两人身上都滑滑的。 兴致忽然就起来了，于是滑了进去。 她仍是那般低低的叫，很妩媚，无师自通的。 收拾好之后一起去吃早餐，早餐完了又一起去公司。 她似乎格外享受今天的一切。 明明昨天应该是没有睡好，但今天的她，却显得格外容光焕发，且几乎没有哪一个瞬间不是笑着的——对视时笑，吃饭时笑，走路时笑，连开车也笑。 到了公司之后，一路有人打招呼，她都回应。 不少人看见她，都有些惊讶。 之于滚石的工作人员而言，感官上今天的她，应该是像换了个人一般的叫人惊异——一个笑着的，甜甜的，美目流眄的，盈盈若有水一般的，而脸颊又一直都红扑扑的，说不出的粉面桃腮的陈舒华。 全然不似她之前这段时间的寡言与黯淡。 苏惠伦本来好好的，她到得晚，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林见鹿，刚一碰面，就拉着林见鹿，到一边说悄悄话，“我不疼了！要不要再试一次？”，结果不一会儿看到陈舒华端了三杯咖啡上来，正好小助理林希蕾的那杯给了她，而她也只是盯着陈舒华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轻轻地捶了林见鹿两下。 大约再没有相关经验的人，也能从陈舒华现在的脸上猜到些什么。 陈舒华只低头喝咖啡，不说话。 ………… 练歌。 录伴奏音轨。 一遍遍录音。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候，苏惠伦的白眼。 她今天是一身白，白色的无袖T恤，配下身白色的短裙，果然很玉女。 等到没人的时候，她拿手指戳着林见鹿的胸口，“满足了？开心了？你这个人，又好色又花心又讨厌！最花心就是你了！”，小脸儿委屈巴巴的，最后扒开林见鹿肩膀的T恤衫，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个牙印！ 超凶恶。 林见鹿只是抱紧她，让她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她其实一点都不凶，反而时不时会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自认识以来，她似乎超爱跟林见鹿斗智斗勇斗嘴皮子，但每次都输，下次又继续乐此不疲，然而事实上，她是几乎逢人就输的。 之前她就自己主动说起，上过两次张斐和费玉青兄弟的节目，结果每次都出洋相——她的脑子反应远没有她的嘴快，偏偏又不像陈舒华那样，一看就是娴静淑女，资历、地位也够，所以上《龙兄虎弟》、《超级星期天》这类湾湾的综艺节目，就老是会被主持人给挖坑。 不过也不算坏事，这让她也同样很有节目效果。 她能从原来比较模糊的歌坛形象定位，到今年很顺利地转型到“玉女”的形象，跟她平常的这种跳脱、勇敢而又“愚蠢”的性格分不开。 ………… 教唱、录制，都可以算得顺利。 第二天是签售。 先是台北，上午下午各一场，然后就要奔高雄，再签个下午场——比林见鹿当初的预计还要过分，《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包含了一张CD，也即加入了《礼物》之后的一共十二首歌，还包含了一盒录像带，内有十一首歌的MV，外加《礼物》的录音棚现场剪辑，另外还有一张大幅海报，售价高达1199新台币！ 几乎要合到40米刀了！三百多块软妹币！ 可偏偏，据说林见鹿还没来之前，刚发售上市一周，《庆功版》仅在湾湾的销售，就已经三万多份了，等到了签售，现场亦是人潮汹涌，签的林见鹿手臂酸到抬不起来，却依然还有好多人——湾湾人民是真不缺钱啊！ 签台北的刚第一场，签着签着，林见鹿渐渐就变成了一个签字机器，甚至很少抬头看人了，接过来就是刷刷刷，结果却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句，“阿鹿哥！”——抬头看，笑了笑，顺手签上，“祝你心想事成，无债一身轻！” 她接过去，看了一眼签字，甜甜的笑。 但很快就被工作人员给引导开了。 而签台北的下午场的时候，苏惠伦又忽然出现，惹得现场一片欢呼，甚至第二天媒体们还大肆报道，“才子佳人”的论调，一时间又登上好多家报纸的头条。 她在湾湾口碑一向很好，而林见鹿虽然崛起时日尚短，还一向喜欢随口胡扯，固然是招致了一定的批评，却在歌迷中间口碑极佳——他越是随随便便嘻嘻哈哈的就承认了，越是让媒体也好、歌迷也好，都不太拿他那些绯闻当回事了。 话又说回来，哪里有短短几天之内绯闻好几个女孩子的——感觉上就知道是媒体又在胡说八道了，实在是不值得相信！ 晚上跟苏惠伦一起吃饭，俩人甚至大大方方的让记者拍。 苏惠伦还特意挽上林见鹿的胳膊，歪头、另一只手比个“耶”，备显可爱。 然后，奔高雄。 三场签完，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 出道日久，林见鹿已经来过湾湾多次，而且因为滚石就在这里，重要市场又在这里，所以他每次来，还都不少待，少则半个月，长则甚至超过一个月，积累至今，他在这边已经颇多熟人、朋友。 基本上每次过来，都要饮宴不断。 滚石内部的，自不必提，滚石之外的歌手、词曲作者、制作人、乐手，乃至唱片公司的老板，各电台、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等等。 甚至还认识几个电视剧制片人、导演、演员。 像这种酒局、饭局，他有他自己的规矩：熟人局，或自己去，或带上陈舒华，朋友局，之前不带人，这次过来，带上了苏惠伦，尤其是跟张斐、费玉青、吴宗现、庾承庆等节目主持人的局，他更是特意带上。 都是业内熟人，都知道彼此的斤两，你是混得不错的歌手，但我做主持人也没差，那你来上我的节目宣传，我肯定尊重你，但你也要配合我收拾你一顿，让我做出我的节目效果来，不然你算个屁啊！ 你就算红遍亚洲，我的节目也不用怕你啊！ 但是呢，如果你这个人厉害，大家在我的主场上做过了一场，居然平分秋色，甚而你搞得比我还牛逼，那好，我要承认我必须让你三分，因为我玩不过你！甚而就不打不成交，彼此引为知己、好友。 这个时候，就有了所谓面子了。 我可以不给你苏惠伦太多面子，大家正常合作而已，但是阿鹿带你来了，大家一起吃饭、聊天，那下次你再来上节目，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会放你一马，用一种更温柔的方式搞个笑，顺带多捧一捧你！ 社交嘛！ 所谓人脉，就是这么一点点玩起来的。 几顿饭吃完，湾湾这边的娱乐圈内部就了然了：苏惠伦是林见鹿的人！ 以前当她的唱片约在朱雀文化的时候，不止在歌手圈子里是处在比较末的那个定位，出去上个节目宣传，也是小卡拉米，主持人说怎么收拾你，你都只能配合，让你上镜、露脸，就算是在帮你宣传了。 后来去了滚石，一来江湖地位提升了，混同业的，至少要看滚石老段的面子，不敢做事过分，二来就算去综艺节目，大家不看老段的面子，也要看罗大又、李宗胜这些镇派大佬、老交情的面子，所以，已经会多少留些情面。 那到了现在，就又多了要给林见鹿一份面子。 就像是在港港，单凭一个葛福红，也能帮梁泳琪免去不少麻烦，但经纪人毕竟只是经纪人，再多一份林见鹿的面子，业内就基本上不会有人给她故意挖坑了。 对于混江湖的人而言，这就已经减免了九成的麻烦了！ 谁犯得上为了坑一个小姑娘一下，要去得罪一个朋友超多超硬的新天王呢？ 那就……社交呗！ 第080章 又见 清晨，酒店房间。 林见鹿去外面跑了大概十几公里回来，站在套房的客厅里打拳。 苏惠伦听见他回来的动静，迷迷糊糊起床，只穿着小吊带和内裤，窝在沙发上看他在那里动静刚猛地打着莫名震撼的拳路。 催她去洗漱，也不愿去，就窝在那里看。 打完了拳，又做俯卧撑，她渐渐开始醒过来了，忽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跑过去，趴到林见鹿后背上——于是背着她俯卧撑。 混不费力。 后来干脆炫技一般的单手，她“哇”、“哇”个不停。 最后抱着她进了洗手间。 收拾得干净清爽之后，一起去吃过早饭，她开着车子，载了林见鹿一起去公司——今天要录《还剩下什么》。 显然，很顺利。 一个上午，就把《还剩下什么》给录出来了——她的制作人包小淞老师很满意，尽管林见鹿只两首歌的创作，就要从苏惠伦这张被确定叫《鸭子》的专辑里，拿走高达2%的版税分成，但他们整个制作小团队依然很开心。 大家都觉得，延续了《Lemon-tree》思路和风格，甚至也延续了林见鹿填词的《鸭子》，是一定会红的！ 苏惠伦也信心满满，攥拳头，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录音结束了，当场就公然叫嚣，“拳打林见鹿，脚踢陈舒华！” 结果林见鹿冷笑。 而陈舒华则当场失笑，“你打他就够了，我最近好没有市场，你不要踢我！” ………… 教唱。录音。签售。社交。 一连忙活了差不多七八天，事情开始渐渐变少，就连给陈舒华的录音，也渐渐找到了大家都舒服的节奏，渐渐显得事情不那么头绪纷杂了。 终于，林见鹿有时间，约了贾靖雯一起吃饭。 他对这个女孩子印象很好，不惟对方长得实在漂亮的原因，更主要的，其实还是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身上坚韧、勇敢而其实又甜美的一面。 还是那条街，约好时间之后，林见鹿打了车过去，在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看到了等在一家街头便利店门口的她。 肯定是着意打扮过的，穿了一件翠绿的收腰小T恤，搭配一条奶白色的膝上三分筒裙，扎着马尾，看去既清爽又明丽。 “等久了吧？我怀疑司机带我绕路了！” “没有啦，刚等一小会儿。” “其实来了有一周了，事情太多、太忙了，一直到今天才有空儿。……你那天没有工作安排呀，怎么跑去排签名？” “请假了呀！我就是想去现场看看你！” “哈！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继续那么努力？” “有啊！我一直都有超努力的！最近又在拍一部戏，小角色啦！我的戏份已经杀青了，一共出场十几个镜头，一万五千块！” “哎呦，那不错哦！” 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一家面馆的门口，“呶，就是这家！我超爱他家的鲜虾鱼板面，但是他家的牛丸面也很好吃！” 那就进去尝尝。 其实就是拉面的做法，不过汤汁熬得的确美味爽口。 等到面上来，林见鹿也是赞不绝口。 于是贾靖雯特别开心，笑得异常明艳的样子。 林见鹿自己干掉两碗，都是她力荐的风味，然后等她去买过单，两人一起出了门，沿着街道散步——最近连续阴了两天，气温不算高，到了傍晚又有些风，散步时候倒是湾湾夏日少见的舒服与惬意。 林见鹿的身份是个大明星，而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整个华语娱乐圈今年最红的超新星，贾靖雯的身份则是一个小演员、助理主持人，目前算是打工还债中，但是没关系，林见鹿很能共情她——他本身就是个普通人，上辈子北漂十年，混得并不比当下的贾靖雯好到哪里去。 听她说一说最近的工作，还上三十万债务的喜悦，说一说妈妈、弟弟，说一说片场最近发生的八卦事情——大腕欺负新人，那是常有的事情，当然业界有的是人就爱装逼，又或骨子里就特么坏，但其实也有很多时候，倒未必是存心欺负，只是那种被碾压的感觉，太容易形成对方在“耍大牌”、“欺负人”的印象。 她还好，一个小演员，透明人，人家欺负她都会没什么成就感。 所以八卦也就单纯只是八卦。 但林见鹿还是告诉她，“如果被人欺负，打电话给我，湾湾这边我认识的人虽然不多，但还是多少能有点帮助。” 她甜甜地笑着点头，“谢谢你阿鹿哥！” 路过的街角有咖啡店，于是她让林见鹿稍等，进去买了两杯冰美式出来，但一口都没喝就被林见鹿拦了，“你要少喝冰美式这种东西，容易痛经的呀！” “噗……” 她既小有尴尬，又觉有些好笑，“你怎么会连这种事都知道？真的会吗？” “真的会！” 于是林见鹿又重新进去，给她买了杯热美式出来，他自己一手一杯冰美式，贾靖雯就只好捧着杯甚至烫手的热美式，频频扭头看他。 时有憋笑。 嗯，二十一二岁的贾靖雯，真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你都每天住酒店吗？为什么不考虑在这边买套房子来住？” “贵呀！湾湾的房价太贵了！” “你也会觉得贵吗？可是你都不缺钱啊！你专辑都卖过千万张，我听节目里有讨论，说你一张专辑至少要赚几亿台币！上千万米刀呀！” “那我也不买！我来湾湾算出差，滚石老段给我报销酒店套房的费用，干嘛不住！非要自己花钱买房子吗？” “噗……你跟我们这边的明星好不一样。就我知道的，大家赚到钱之后，都会想要买房子，越多越好，越大越好。大家都讲，买房子是会增值的！” 呵，可不，柳若英不就掉进房贷里了？ 苏惠伦之前也在养一套房子，不过现在好了，《Lemon-tree》一火，全亚洲销量轻松过百万张，她要发一笔财，她自己算过了，版税结算后结清房贷无压力——其实本来她出道五六年，早就应该攒够一套房子钱了，但她贪心，买的是一套顶楼复式，还是低密度的那种，套用后世的概念，应该叫上迭，所以比较贵。 嗯，林见鹿这几天正打算过去她的房子里小住两天。 但陈舒华家就几无可能——她发财更早，不到二十岁，她爸妈就做主买了一套别墅，那时候台北房价便宜，别墅也不算太贵，前几年她又忽然二次爆红，别墅还又重装了一下，但是，她跟爸妈一起住的。 “道理是这样的，买房子应该还是可以继续增值，但我无所谓啊，我每年过来台北，大概也就是一两个月到两三个月，平常房子丢在那里，怎么办？甚至还要额外请人帮忙照看，不如住酒店，省心省事。” “也有道理哦。那我改天可以去酒店找你吗？” 啊，这个可不敢答应——陈舒华最近在跟她妈妈置气，她既想反抗，又怕气到妈妈，不得不每天下了班就回家，已经几天都没去过酒店了，但苏惠伦可是经常悄悄溜过去住的。这要是撞上了，多不好！ “好啊！你想去就给我打电话嘛！不过要十足小心，看到没有，墨镜、帽子，我出来吃顿饭，要各种小心才能绕开狗仔对我的监视！” 聊啊聊啊聊。 逐渐聊到了各种八卦。 贾靖雯看来也很热衷于打听各种八卦。 那就顺口满足她。 “当然可以让苏惠伦来拍啊，但又不是那么简单。我跟苏惠伦、柳若英，都是很不错的好朋友，她们两个也都是滚石的歌手，按说用谁都一样。但柳若英的经纪人是张爱嘉呀！也是我的经纪人！那你想喽……” “还有梁泳琪啊！……没有啦！至少到现在，我可以百分百确定的告诉你，我没有跟她谈恋爱，但她是我另外一个经纪人葛福红的艺人啊，顺手拉一把嘛！反正我绯闻多，多她一个无所谓，那就帮忙嘛！” “你看，娱乐圈，其实是个江湖。江湖嘛，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嗯，我也看到了，绯闻，唉，整天绯闻！但她其实单纯就只是我的助理！她也是我经纪人葛福红的艺人。没办法啦，将就带着，她要是不嫌弃呢，愿意一直给我做事情，哪怕做够一年，我都要用我的面子，帮她找一个够点份量的角色给她，然后，她鹏程万里，我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完美！” “哈哈哈，你要来给我做助理啊？我的助理薪水很低，不够你还债啊！” “哎呀好了好了，这样吧，你也不要想着做助理了。我帮你介绍个角色好了。我最近在内地那边，有投资一部剧，就是类似《戏说乾隆》那种，看过吧？它的故事分好几个单元，你要是愿意来大陆拍，我帮你争取一个单元的女主角好了。但是讲清楚，钱不多的！那个剧组会很穷，一共经费四百万，光是专门订做各种服装、道具，就要花几十万！你几集的戏份，也就是一两万块软妹币到顶了，折合台币六七万块上下吧！” “好！说定了，我帮你争取！” 不得不说，聊着聊着，越来越亲密的感觉，渐渐的，她竟然开始撒起娇来，想要做林见鹿的助理——但助理是不行的，林希蕾做的很开心，丝毫都没有要辞职了去跑试镜的意思，那就哪怕只是看葛福红的面子，也不能辞人。 不过……也算顺手，也算存心想小小帮一下，林见鹿许出去一个角色。 尽管还不知道《康熙微服私访记》到底什么时候能开拍呢！ 但是，怎么说呢，他是真的蛮喜欢贾靖雯这个女孩儿。 仅就他所见、所知，在二十出头这个年龄段，其实也就是适合娶了当老婆的这个年龄段，她跟蒋琴琴，应该是最漂亮的两个了。 自家投资的剧，不轻不重的单元女主角，大概率是花瓶一类的角色，能给当然就要给一个喽，收买收买嘛！ 想必两个老张也不会有太大意见的。 而尽管事实上投资已经转归即将成立的紫禁城影业了，但自己作为最大个人股东、副董事长，这点面子也应该不会没有。 第081章 机会 眼看八月底。 陈舒华这边的录音，进展越来越快。 她开始逐渐找到了林见鹿希望要的那种感觉，进入了某种节奏。 倒是忽然这天下午，林见鹿意外地接到了蒋琴琴从内地打来的电话——之所以意外，是因为就在昨天，俩人才刚刚煲了超过半个小时的电话。 呃，这姑娘的情意他看得懂。 拍过一部MV，后来带她混饭局，吃过几顿饭，关系其实是一直都越来越亲密的，林见鹿三地跑的工作性质，起居不定，外加上次回首都小住，她放暑假回家了，所以事实上已经两三个月没见面了，但她基本上是每隔十天打一次电话。 也不必非得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就是简单地打电话，煲电话粥，说说你忙什么了、我忙什么了之类的——姑娘摆明了有点喜欢林见鹿，而无论是之前，还是最近，因为这姑娘是真的太漂亮了，林见鹿一直都没舍得真的推开她。 万一我媛媛拿不下呢？万一我冰冰也搞不定呢？ 考虑到年龄问题，我霏和我甜甜她们都还太远，所以在林见鹿心里，娶老婆的顺位排名候选，这姑娘一度高居第三名！ 也不是一度，其实现在也排前三。 “鹿哥，有家魔都的经纪公司到学校来找我，说他们是琼遥的公司，专门为琼遥的电视剧选演员的，他们希望签下我的经纪约，还承诺接下来会让我拍琼遥的电视剧，我没敢答应，我……可不可以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找你？” 呃……找我？ 好吧。 这要是没存着“备选”、“养鱼”的意思，对方签经纪约这种事情，林见鹿就会感觉，自己肯定不合适插手。但要是为了自己未来娶老婆的事情考虑，这种事情，她自己不拿主意，要直接推给自己，好像又反倒是蛮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行吧！” 只略微在脑子里过了半秒钟，林见鹿就回答她，“如果他们再去找你，你就告诉他们，如果真是琼遥想签你，就让琼遥直接给我打电话。” 这里面其实还牵涉一个真假的问题——这个年代了，明星梦即便是在内地，也已经在民间广泛萌芽，由此而来的，一是遍地都是培训班、艺术学校，二是到处都是经纪人、经纪公司。骗子不少。 所以……历史上蒋琴琴演过琼遥剧吗？ 九五后表示对此实在是一无所知。 但也无所谓，如果是真的，那就让琼遥直接来找自己，王对王，肯定假不了了，琼遥如果愿意捧，对蒋琴琴来说，也肯定是好事儿。 还是那句话，内地的整个娱乐行业，包括电影、电视剧、唱片、综艺、电视台等等等等，都正处在刚刚起步，刚刚开始迈向商业化、娱乐化的程度，要论推唱片、捧演员，至少几年内，还是要看港港和湾湾。 而琼遥作为湾湾四大制片人之一，本身就是娱乐圈的头面人物了，如果她愿意力捧的话，搞不好蒋琴琴就是下一个陈德榕呢！ 再说了，就算别的事情都不清楚，至少两年之后琼遥剧会诞生那部现象级的小燕子找爸爸，林见鹿还是清楚知道的——咦，现在想想，蒋琴琴应该还蛮适合紫薇那个角色的！琼遥不会是已经在为那部剧选人了吧？ 那后来是怎么就又换成林心茹了呢？ ………… 第二天，林见鹿正在录音棚，居然还真的就接到了琼遥打来的电话。 等到结束了录音出去，林希蕾把事情一说，林见鹿就主动给对方打回去——“阿鹿啊，那个叫蒋琴琴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啊？” “哈哈，还真是您要签她呀？” “是哦，那个女孩子长得好水灵，我想找她拍一部剧。” “方便透露下，是哪一部？您那部《苍天有泪》？” 上次林见鹿过来湾湾，琼遥请吃饭，吃饭之前约的时候，她就向张爱嘉提出过，想要让林见鹿去她那部剧演男二号，主要是因为男一号年龄上不合适，被林见鹿毫不犹豫地给推了——林见鹿也就只知道她最近要拍的这一部了。 至于《还珠格格》，只大概记得是世纪末播的，具体哪年拍的，他哪知道？ 说不定人家才刚开始筹备，根本不曾向外界透露过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你还记得哦……实在是抱歉，那部戏的男主角要求年龄要稍长一些，不然的话，我是真的想邀请你来演我的男主角啊！希望下部戏可以跟你合作。” “哈哈，好啊，有机会的话，我也愿意去您的剧组玩几天。” “好！一言为定哦！那么，那位蒋琴琴小姐的经纪约，签给我可以的吧？你放心，我本来也不会亏待她，现在就更不会！条件我也会让人尽量给她优厚一点。” 这就可以了，已经是有面子在里面了。 不过……《苍天有泪》这种剧，九五后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可见是没红的，至少是远不如同期的《还珠格格》。 那既然不怎么红，就说明演不演区别不大！ 演员也好，歌手也好，其实道理是一样的。 一辈子只需要一次压手的硬通货、红一回，就够了！ 之前林清霞说，一个艺人一辈子真正赚钱的时间，就只是那几年而已，其他时候只是按部就班的赚薪水，林见鹿是深以为然的——哪几年？就是忽然一首歌、一张专辑、一部剧、一部电影忽然爆红之后的那几年！ 没人脉、没关系、没人捧的年轻人，当然要勇于尝试，是机会就上，说不定哪一次，就忽然成了、火了——但蒋琴琴没必要！ 她是有人脉、有人捧的！ 你看自出道以来，吴茜莲会随便接戏吗？自从认识了杜其峰，她演过小角色吗？你再看梁泳琪，背靠葛福红，她出道就女主角，最次也要女二！ 蒋琴琴也该有、有资格有这个待遇。 “一部剧不够啊！您要负责帮我把人捧红啊！两部女主角！” “哈哈哈哈，阿鹿啊，你不要同我讲条件啦！只要下部戏你愿意给我做男主角，女主角我随便你选都可以呀！” “这个话我可不敢信！我可是听说过，您选角色一向严格，不是符合您要求的，一概不用！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哈哈哈，有的有的！只要你愿意来，就一定有的！” “呦，这么说，已经有下部戏的计划了？” “是有的，打算差不多比《苍天有泪》晚一点，大概也是明年，会有一部清朝的宫廷剧，是讲一个公主的故事，叫做《还珠格格》，怎么样，你会不会有兴趣？那部剧，我是打算拿来跟你们内地的电视台方面联合做的。你如果肯来演男主角，那这部戏就是一定会成的了！” 林见鹿微微地愣了那么0.1秒——原来这时候已经开始筹备了呀！ “我演不演是另一回事，您决定跟内地的电视台联合做？” “对的呀！内地的市场很广阔，其实我很早就想要跟那边联合做一部戏了，这次有机会，内地有家电视台的台长先生很热情。” 啊，不用想了，肯定是金鹰台！ “那我可就有话说了。您还不知道，就在前不久，我，清霞，我们两个，和首都那边的北影厂、首都电视台等好几家单位一起，联合成立了一家公司，叫做紫禁城影业！有内地享有特殊地位的电影厂，还有首都电视台，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和清霞的公司合作一下？” “哇，真的吗？” “当然！我讲话从不吹牛！整个内地的市场，从筹备，到选角，到拍摄，到播出，我可以帮你打通整个渠道！” “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好！” 电话里已经聊不了那么大的话题了，当然就要当面谈。 挂了电话想了想，张爱嘉的号码都已经在手机上拨好了，但手指却迟迟没有落下打出去，最终，林见鹿却还是拨通了贾靖雯的电话——这不是个人的业务了，这是商业合作的层面了，请张爱嘉出面，不但镇不住琼遥这种级别的制片人，反而露怯，但是带上贾靖雯一起，却反倒可以让她露个脸。 其实换成林希蕾也可以，但她才只做了三四个月的助理，人情分还没攒够，还是再缓缓吧，回头可以考虑把她推荐给王京，送她一程——其实林见鹿很明白的，葛福红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做助理，一来是她手上是的确暂时的拿不出那么多资源来捧一个湾湾女孩儿，二来，她想要的其实就是眼下的这种机会。 一个手握大权的制片人、导演，可能只是多看了你一眼，你的机会就来了——问题就在于，这个让他看你一眼的机会，太难拿到了！ “啊？跟琼遥吃饭吗？你要带我去？” 两天前刚一起吃过饭，忽然又接到林见鹿的电话，刚一接通，贾靖雯就已经显得很开心，结果一听林见鹿要带她去见琼遥，她反倒有点懵。 “怎么？不愿意去？” 她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开心到爆棚的声音，“去啊！我当然愿意！阿鹿哥你说一下地址，我今天没有通告，马上就可以赶过去！” 第082章 合作 见面，吃饭，聊合作。 琼遥带了她的儿媳妇，林见鹿带了贾靖雯。 当然，贾靖雯是摆设，但琼遥这个叫何秀琼的儿媳妇却不是。 看来是琼遥打算要彻底的推她上位，介绍时说的是，打算由她做制片人，来做那部名叫《还珠格格》的剧——据说制片经验已经相当丰富。 合作不难谈。 琼遥主动透露，她前不久去了一趟内地，主要就是谈《苍天有泪》的联合制片去的，受到了合作方湘南经济电视台那边的盛情款待，双方也谈的很好。 主要是，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从《六个梦》到《梅花三弄》，再到《两个永恒》，这连续的三个系列，琼遥的公司一直都有尝试跟湘南台那边进行有限的联合制片，效果尚可，虽然谈不上太大的收效，但也算是她一直在稳步推进同内地的合作——接下来的《苍天有泪》，也是这种合作模式。 甚至于，因为湘南经济电视台在今年年初正式成立，他们获得了更高的自由度，因此对于《苍天有泪》，他们的参与度较之以往也会更深。 但是无所谓，湘南经济电视台能有的渠道，紫禁城影业肯定有，而湘南经济电视台的自由度，紫禁城影业只会比它更自由。 背靠北影厂与首都市文化局下属的首都市电视台、首都电视艺术中心等等单位，论起制片经验，紫禁城影业的优势依然强到没边。 这显然也是琼遥很看重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就心动，要求当面聊一聊了。 简直一拍即合。 因为林见鹿打算促成这件事。 很多东西的走红，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但《还珠格格》的红，在林见鹿看来，显然是必然性更多一些——穿越过来大半年，跟首都的文艺界没少打了交道，他深刻的知道，现在国内到底是怎么一副情况。 老百姓的日子开始过好了，对于精神方面的消费，其实有着异常旺盛的需求，但偏偏，国内的整个娱乐产业刚起步，不但产能不足，其实很多时候也处于不太会制作纯商业产品的状态。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供不应求的市场。在这种情况下，琼遥剧的走红，其实是一种必然。 至于是具体哪一部会红——历史已经给出了选择。 林见鹿一个穿越者，才懒得再自己去认真的遴选。照着标准答案直接抄就好了——错了就错了，也无所谓。 即便是拍了、播了，没红，至少韩山平和张合平盛情地邀请自己加盟，一起组建紫禁城影业，所带来的隐性的促进两岸三地在影视方面交流的任务，自己也就算是认真的去推动过了，做过很明显的工作了——不但邀请自己入局，甚而邀请林清霞也参与投资和持股，那二位的意思，林见鹿看得懂！ 所以，就从《还珠格格》开始吧！ 林见鹿要承诺搞定在内地的拍摄许可，这个简单，另外，主要是要拿到首都电视台的播放承诺——所谓打入内地，怎么打入，就是播出嘛！过去几年，琼遥没少试了，主要合作方是当时的湘南电视台，但播出效果始终一般。 首都电视台的特殊地位，在她看来应该是值得一试的！ 只要林见鹿能做到以上两点，她完全愿意敞开了跟紫禁城影业谈一谈联合制片、联合拍摄的事情——显然，她也需要付出一点利益的嘛！ 于是，宾主尽欢。 很多细节都是何秀琼负责跟林见鹿谈，琼遥时不时补充几句，至于贾靖雯，她就相对尴尬地基本上插不上嘴。纯花瓶。 反倒是这边基本敲定了合作的大方向之后，琼遥才笑着看向她，“贾小姐，刚才阿鹿介绍说你是演员，有没有演过什么著名点的剧啊？” 贾靖雯稍显尴尬地摇头，“还没有真正热播过的。” 琼遥笑了笑，“没关系啦！你好漂亮，既然是阿鹿带你过来，肯定是想要给你一条更宽的路，我这里接下来还有部剧要拍，阿鹿也晓得的，叫《苍天有泪》，你要不要来试一下？” 贾靖雯愣了一下，旋即面露惊喜，几乎马上就要冲口而出的直接答应，但张了张嘴，她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我听阿鹿哥的！他让我演，我当然愿意演您的戏。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 说话间，她扭头看向林见鹿。 琼遥当场就忍不住露出一脸赞赏的神色，“好聪明好乖巧的女孩子！” 她笑着对林见鹿说：“阿鹿你真是好眼光啊！会选女朋友！……这位贾小姐有没有经纪约啊，你愿不愿意割爱给我，让我跟她合作几年？”——老江湖了，说话是不会漏任何风的，但是却又足够的意有所指。 脚踩两条船嘛！ 但林见鹿无所谓被她婉转的嘲讽一句，依旧是那句老话—— “可以啊！但是你要力捧！” “哈哈哈哈，你个阿鹿，我帮你捧女朋友，你至少要答应拍我一部戏！” “客串吧，真拍戏我不行的。” 这是林见鹿的第二次拒绝了，看来情真意切。 琼遥犹豫了一下，说：“就《还珠格格》，我需要至少两首歌，我来写歌词，你来作曲，而且，你要唱其中至少一首！” “哈哈哈哈！……好！” 合作更多，也似乎更深入了。 之于琼遥来说，除了合作日久但至今看不到什么太好成果的湘南电视台一系之外，又多了个在内地的强大合作方，还多了林见鹿这位红遍两岸三地，且在内地的地位近乎属于独一档存在的当红明星负责站台，加大了新剧的胜算。 之于林见鹿来说，不但完成了紫禁城影业那边的隐藏任务，引入了琼遥剧的合作，还顺手就推出了两个女孩子，给了她们接下来拍琼遥剧的机会，顺带……如果《还珠格格》如历史上发生过的那样热播的话，还能赚一笔。 于是皆大欢喜。 他主动举杯，四个人碰了杯，“合作愉快！” 而等到浅尝一口、放下杯子，琼遥笑着看向贾靖雯，说：“贾小姐，你不但漂亮，还命好啊！我现在就可以承诺你，你可以出演我的《苍天有泪》了！” 她甚至都没再提经纪约。 ………… 琼遥走了。 她那个儿媳妇要去买单，被林见鹿拦了，打发贾靖雯去买了单，然后，两个人礼貌地送到酒店门口，目送人家婆媳俩上车。 等车子走远了，林见鹿一回头，正碰上贾靖雯那精彩至极的目光。 抬手，拨开她的脑袋，“感谢的话收回去吧！好好拍戏就是了！有这一部戏，估计你很快就会还清那些债了……274万对吧？” “嗯。” “走吧，打车回去，先去送你！” 但她却忽然拉住了林见鹿的手，林见鹿回身，四目相对，她的睫毛只轻轻眨了两下，明亮的路灯下，那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下一刻，她赶紧低下头，吸溜了一下鼻子。 带了鼻音，“阿鹿哥……” 林见鹿笑，“哈……都说了，收回去！” 但她忽然扑上来，直接搂住了林见鹿的腰，隐隐听到了啜泣声。 事实上，林见鹿很能理解她在这一刻的失态——算是比较深入的聊过的，其实对于家庭所欠的债务，她虽然苦、虽然累，却并不怎么抱怨，她愿意努力工作赚钱来还债，只是，作为一个才刚二十岁、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她独自一人担起这份重担，压力实在也是大到了难以想象。 她其实特别需要一个肩膀，让她累了的时候可以稍稍依靠一下。 不是钱的问题，精神需求。 或许，再准确一点形容，她需要的是一个精神父亲、精神兄长。 也正因此，当初在《四千金》剧组的短暂相识，临别时林见鹿送她的那张反面写了张爱嘉电话号码的名片，才让她忍不住当场就红了眼眶。 而第一次约饭时候，她的那一场痛快淋漓的哭，又一次还上了三十万债务之后，林见鹿恰巧打过去的电话…… 嗯，前两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有点试试探探。 想示爱。 她在寻找一个精神依靠这件事情上，看起来相当的急切，也相当的勇敢！ 而现在，显然，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琼遥剧啊！瑶女郎啊！ 虽然在过去的这些年里，琼遥剧打开内地市场的计划，还远远谈不上成功，但至少是在港港和湾湾，尤其是在湾湾，琼遥剧可真的是大名鼎鼎！ 瑶女郎出一个火一个，绝非虚言！ 一个本来就被内心里视为精神依靠的人，一个正常情况下都会让她这个女孩子心生爱慕的帅气大男孩，一个有能力有人脉而又才华横溢的大明星、大才子……不但前不久刚刚答应，要为她谋求一部电视剧的单元女主角，现在更是一把把她推到了可以出演下一部琼遥剧的位置上！ 她直接就失控了。 呜呜呜的压抑着的哭泣声。 林见鹿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抱住她，轻拍后背，“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我保证！” “嗯。” 她缩在林见鹿的怀里，点了点头。 *** 四更一万两千字，求月票！ 第083章 难免 她哭了好一阵子。 等到再抬起头时，那眼眶红红的，眼眸里犹自蓄着盈盈的泪意。 林见鹿已经松开了手臂，但她兀自不松开，反倒抱得越发紧了些，仰着头，鼻音越发重了，似询问，又似撒娇，“阿鹿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失笑，“看你可怜呗！” 她笑了一声，吸溜鼻子，“是哦，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子，每天就知道着急的跑通告、跑剧组，这里跑，那里跑，每天都被那些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阿鹿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只有你在可怜我！连我妈妈都只会自己在那里哭。” 泪眼婆娑，情真意切。 林见鹿一个心神恍惚，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帮她抹了抹眼泪，然后又轻轻地抱住她，拍了拍后背，“好了，不哭了，送你回家！” 她终于是点了点头，松开了林见鹿。 于是，拦车，一起上车。 刚一上车，她就抱住林见鹿的胳膊，脑袋靠在了肩膀上。 一直到下车。 计程车到了她家在的那条街，她下车前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前排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窥过来的目光，到底还是让她怯了一下，没有扑上来。 于是下车，站在车外一直摆手，直到车子车子彻底消失在街角。 ………… 回到酒店，意外而又惊喜，陈舒华居然在。 “呀！你跟你妈妈商量好了？” 她应该是自带的睡衣，显然是已经洗过澡、换好了，听见动静从沙发上起身，过来抱了抱林见鹿，却是不回答问题，只是说：“我给你放洗澡水，泡一会儿？” 那就泡一泡。 其实林见鹿不是那种特别喜欢享受所谓奢华生活的人，通俗点来讲，活得挺糙的，平常倒是爱洗澡，但一般都是三五分钟冲一下就好。 但有人愿意给折腾，那就享受一下泡澡也不错。 脱衣服的时候，林见鹿自己悄悄闻了闻，其实不太确定T恤上是不是残留了贾靖雯身上的香水味，又或眼泪。 反倒应该是汗味更浓一些——这两天又热起来了，他跟贾靖雯两个人在酒店外的街边又站又抱了许久，一身汗是真的有。 简单冲个凉的工夫，那边洗澡水已经放好，于是他躺进去，陈舒华还有些羞涩，但还是微红着脸坐在浴缸旁边，帮他擦洗身上，一边擦一边说话，“我来的时候，惠伦本来都已经打算洗澡了，不过看见我来了，她就还是又回去了。” “哦。” 她俩有默契就好，林见鹿不打算掺和进去。 不是不愿，也非不能，只是，左拥右抱这事儿，本身就已经蛮耸人听闻，两个女孩子心里不问可知，或多或少必是藏着些委屈的。让她们自己协调，又或暗暗较劲、斗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都无妨，但若是自己插手进去，将她们随意摆布，却又哪里有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世上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一碗水端平？ 时日长久、积怨必生。 这样挺好，她俩很熟，之前的关系也相当融洽，或小有怨意，却毕竟都不是什么易生恶意、斗恶气的女孩子，时日长久，即便成宿怨，也未必有仇。 看着她的脸，抬手摸一摸她滑嫩的脸颊，“眼睛有点肿，还是吵架了？” 她笑笑，既无奈又低落，终究是颓然地说：“我说我想你了，我想要来酒店陪你，不想在家里住，妈妈发了脾气，我也发了脾气……吵了几十年了，终究还是吵。我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林见鹿爱怜地摸着她的脸，她似感知到这种怜惜，抬头，笑了笑。 “是我提前连个招呼都没打，也不商量，就直接过来把惠伦赶走了，你明天记得哄哄她，不要叫她记恨我。” “好！” “晚上去见了朋友？” “算是吧，琼遥，谈了点电视剧合作的事情。” “你要去演戏？” “怎么会！演戏赚钱那么少……顶多去客串一下！再说了，就算要演戏，我也去演王京的戏，琼遥的电视剧，我看着都觉不舒服，何况去演！” “嗯。” “但要说做生意，琼遥剧就要算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对象了。” “嗯。……跟你商量件事情。我想要在台北再买套房子。” “嗯？为什么？……哦！明白了！唉……那就我买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本来就已经够贪心了，总不好还要你买房子养着我。” 她笑，转到了林见鹿身后去，轻柔地给他擦洗后背，“可是我有钱的呀！我又不缺钱。最近这些年唱片卖的比八十年代好多了，我来到滚石之后，发了那么多张唱片，都卖很好，也就只有上张专辑，算是转型失败，卖得比较差，但是这么些年，我的唱片加起来，总销量应该在九百万张的样子了，我没有什么太过奢侈的开支的，基本都存下来。虽说是妈妈为我管理，但毕竟还是我的户头，我真的要把那些股票卖掉、定存取出来，妈妈也拦不住。” “会不会把矛盾闹大？” “就算要闹大，也是难免的呀！我都三十八岁了，又不是要去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去给自己置办一个小家庭，总要算是正经开支的。” 林见鹿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她擦过了后背，又转到前面来，四目对视，他才说：“还是我来买……我明天跟惠伦商量一下，找一处好一点的别墅区，不一定有那么巧，能买到两栋完全毗邻的，但买在一个园区，总还是要近些，方便走动、相互照应。我来买两栋房子，咱们悄悄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然而她摇头，显然对于买房子这件事，她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且相当坚定，“别墅好贵！而且实在是没有必要。我在别墅里住了好多年，只觉得它空空荡荡，我常会半夜惊醒，想要喝口水，却又不敢自己去客厅。” 顿了顿，她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我和惠伦长相厮守，要给我和惠伦买屋，我就觉得找一处不起眼的，但是居住口碑不错的小区，去一层楼里对门的两家，才是更好的选择。面积不要太大，三十坪就足够住了。” 林见鹿又忍不住抬手去摸她的脸。 “你知道你自己是一个特别温柔、特别好的女孩子吗？” 她笑，竟是想了想，才回答：“遇见你，我才知道。” 林见鹿闻言也笑，手松开她的脸，顺势从她宽松而又风情的吊带睡衣的针织领口探进去，她羞笑，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 林见鹿其实一直都不愿意在台北买房子。 首先当然是因为他对这边毫无归属感，每次过来，都纯粹是因为事业、因为要赚钱，其次，这边的房价自进入九十年代以来，便高企不下。 台北信义区大概25万到30万新台币一坪，大安区要20万，一坪大概3.3平方，折合基本上就是每平米6万到9万新台币，也就是大概人民币一万五到两万出头的样子——前两天在公司里吃午饭，林见鹿还顺口问了刘若英，她是去年冬天，掏了首付340多万，买了套42坪，大概一百三十多平的房子，贷款高达700万，选择20年，每月本息高达7万新台币。 花200万软妹币在台北买一套一百平，或许未来还是会升值，但相比之下，林见鹿宁肯跑去首都和魔都这种地方，哪怕选亚运村那种特别贵的，也无非八千到一万一平，据说最近海淀那边的不少公房开始往外卖，大概又是一批急着想出国的，要价低到只需五六千一平——那边可全是顶好的学区房！ 200万软妹币，在海淀买三四套学区房留着升值，它不香吗？ 港港也是一样的道理！ 虽说临近回归，那边一直到现在，房产抛售潮一直不停，房价在下行通道已经呆了一年多，可以说，应该是正处在难得的价格低点。 但是，它依然高达三万到八万港币一平方！ 一套九十平左右的所谓千尺豪宅，售价依然高达三四百万到七八百万不等！不止比起首都贵得离谱，即便是比之台北，也毫无性价比可言。 但是……买吧！ 在这边有女人了呀！ 一时心动也好，心态崩了也罢，总之，情投了意合了上床了。 苏惠伦不好说，她正当青春，虽然明显是异常迷恋自己的，甚至连陈舒华她都能忍得下，但将来如何，暂难定论，而陈舒华却摆明了是打算一辈子不离开了。 那当然要至少给人家买个房、安个家。 只是可惜，以后再来，就不好再住酒店套房，要少花老段一笔了。 第二天跟苏惠伦一提，没想到她当场愣住，张口结舌了足足好几秒，竟微微有些红了眼眶，随后似要遮掩一般，主动抱住林见鹿，脑袋埋进胸口。 好一阵子，她才重又抬起头来，声音腻腻的、甜甜的，仍带着一丝哭音，说出话来，却又偏偏是刁钻的诘问，“你要养我呀？” “不可以吗？” “养一辈子吗？” “对呀！” 她抿嘴，似乎要笑，却又傲娇地一扭头，“要你养！我又不缺钱！” 然而转眼她就跑开，去找陈舒华商量房子要买在哪里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嘀嘀咕咕了半天，到底商量了一些什么，到了傍晚，她就跑来，甜甜地笑着，抱着林见鹿的胳膊自告奋勇，说是等到《鸭子》这张专辑做完了，她就要跟陈舒华一块儿去选房子。 然后就开始巴拉巴拉的说，什么哪里哪里好啦，哪里哪里虽然便宜，但是居民素质就要差好多啦，说舒华姐住别墅住腻了，但我还没住过呢！她已经答应我，也要去看一看稍小一点的别墅，我们可以选挨着的两栋。 还有什么如果选别墅的话，就不要你自己掏钱，我也有钱的，我帮你出一半，实在不够，我还有一套房子，值不少钱，卖了它！ 总之……嗯，看来这房子竟是买对了！ 不得不说，女人是真的喜欢房子这个东西啊——即便事实上她们两个都不缺！ 那就接商演吧！ 正好再过段时间，自己在首都养的那十一位细腰大长腿的伴舞，也应该初步练出点成色来了，到时候就叫过来，湾湾、港港、东南亚、日韩走一圈。 先赚它几套房子再说。 总不好自己左拥右抱的养女人，还要让人家女孩子自己掏空家底，甚至卖房子凑钱的来买别墅养自己吧？ 那多寒碜！ 第084章 凶悍 抽个工作时间，把电话给张合平打过去。 聊了聊《还珠格格》的事情。 他很惊喜——其实他是一位相当厉害的大编剧，听冯晓刚他们说的，所以按说呢，以林见鹿的私心偏见，他觉得张合平应该瞧不上琼遥的那一套故事体系才对，但是，谁知道呢？许是在商言商，又许是本就带着这种搞两岸文化合作与交流的任务吧，总之，琼遥剧，张合平很欢迎这样子的合作。 大概提了下琼遥那边的要求，他倒是没敢一口应下，但表示会马上跟首都电视台那边交流一下——主要是将来能不能在首都台播出的问题。 他表示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就把这件事情暂时丢开了。 这并不是一件可以着急的事情——林见鹿要做的，其实是居中调和。 不知不觉就给陈舒华录了五首歌出来，工作算是已经完成大半，林见鹿却不得不暂时离开湾湾，飞去了港港——这边实在是催的不行了。 好几份代言合同要签，签完了要拍广告。 签呗，拍呗。 西装、洗发水、皮鞋，还有……小霸王学习机！ 1994年，小霸王找了程龙，拍了广告，在内地广泛投放，效果很好，但是在今年四月，这份代言就到期了，据说是本来要续约的，但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一直被耽误，程龙那边可能也是太忙，不止他，连他的经纪人现在都快常住阿美利加了，据说是害怕被程龙在那边的经纪人给彻底夺了位，总之，从去年年底就开始谈续约，谈谈停停，到最近，厂家那边彻底恼了，不谈了。 后来他们就看中了林见鹿。 当然，也不知道他们调查过没有，就林见鹿那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代言学习机这种东西，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但只要他们愿意找，林见鹿倒是敢接。 三年一千万呢！ 林见鹿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有点诧异：内地的企业，现在就那么敢砸钱了吗？ 那当然接，反正签了合同，只是进摄影棚拍了半个钟头，就连广告片加硬广都完成了——这种钱挣的，简直不要太爽！ 签约、拍广告、签约、拍广告…… 中间林见鹿还抽时间，约了梁泳琪，开上那辆厂家赠送的宝马三系，跑去电影院看电影——记者是厂家约的，路上跟拍各种开车照、到了地方拍各种下车照，总之，履行代言人职责，用绯闻动向帮人家软广一波。 然后又去麦当劳的一家门店，做了两个小时的服务生——不止是履行合同的问题，同时也是又一波软广。一度搞得那家店人潮汹涌。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就是小一周过去。 既是在密集的工作中，也是在密集的关注下，除了公开的绯闻对象梁泳琪，林见鹿谁都没找、谁都没见。 一直到终于渐渐忙完了工作，才又终于应了邀约，跟一帮朋友小聚、喝酒。 林清霞倒是去了，但梁泳琪也非要去。 基本都是老熟人，见面寒暄无非你最近不错啊，你在忙什么之类的。 跟林清霞就很不一样了，他直接问：“最近又发骚了没？” “噗……”林清霞当场笑喷，大发娇嗔，“离了你找不到男人啊！” “那你倒是赶紧找个老头儿啊，我就不惦记了！” “你才找老头儿！我林清霞至于找老头儿吗？” “少吹牛！晚上你找地方，我悄悄过去！” 她又失笑，拿眼神儿乜他，攥拳头锤他，但是没反驳。 但俩人缩在角落里的打情骂俏，却被梁泳琪完全看在了眼里，委屈的不行，等人基本到齐，她坐林见鹿身边，眼神儿时不时就恨恨地往林清霞那边看。 喝酒也不推了，发了狠，干了两杯，然后当着那么多老朋友的面，直接就坐到林见鹿的大腿上，先是搂着脖子嘴对嘴喂林见鹿酒，然后回头挑衅地看林清霞。 这样子浪飞了的举动，又是著名的清纯玉女做出来的，顿时就引来一帮咸湿佬的大声起哄。 林清霞面无表情——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不高兴了。 林见鹿不好非要扫兴，但是等喝完了酒，他拍了拍梁泳琪的屁股，凑过去小声咬耳朵，“别闹！有事情回头再说！” 梁泳琪吃醋心再重，还不至于敢真的硬顶林见鹿，只好委委屈屈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但依然一脸挑衅地跟林清霞眼神儿交换。 等到酒至半酣，林清霞又跑过来跟林见鹿喝交杯酒，笑谈哄闹之余，她凑过来，咬耳朵发出警告，“管好她！要不然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林见鹿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却是顺手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抓得她整个人一颤，差点儿洒了酒，“来！喝酒！” 夜里九点多，酒局散场，大家纷纷道别、往外走。 林见鹿一手搂着已经又有点迷糊的梁泳琪，一手揽过林清霞的肩膀，脑袋凑过去，“以后不要那么跟我说话！”，说完了松开胳膊，搂着梁泳琪出门。 肯定还是要先送梁泳琪回去，但到了地方扶她下车，她却又好像是忽然醒了酒了，居然又拉开车门坐回去，告诉葛福红的司机，“回酒店！” 林见鹿的心情却是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告诉司机，“走吧！”，然后掏出手机，先打给林希蕾，问了问酒店的情况，过了十几分钟，林希蕾回电话，没狗仔。 恰好车子也就离酒店不远了，于是直接带着梁泳琪上楼。 但是下车的时候，他叮嘱葛福红的司机，“先别走，等我电话！” 等到进了房间，林希蕾正忙着给烧水，连茶叶都预备好了，却看到林见鹿和梁泳琪前后脚进房间来——她愣了一秒钟就回过神来了，“阿鹿哥，那你们休息，水烧开了请梁小姐帮你冲茶好了。我走了！” 林见鹿点头，等她走了，他沉默着，去到沙发坐下，揉额头。 今天之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太开心的一天。 白天倒是赚了几百万，但晚上却接连被人挑衅—— “gigi，你也知道的，咱们都是葛姐旗下的艺人，知根知底啊，我这个人呢，虽然应该还算不上烂，但的确不是什么忠厚老实人，你那么漂亮……” 然而，没等林见鹿说完，远远站在门口不远处的梁泳琪却居然直接开口呛声，带着点哭音，又有满满的倔强和不服气，“凭什么呀！” 林见鹿惊讶地看着她，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 忽然集体崩盘了吗？ 但下一刻，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梁泳琪忽然伸手去背后，只听一声拉链的刺啦声，随后，她直接褪了胳膊和肩膀，只是用手轻轻一扥，那连衣筒裙就直接滑落在地。而不等林见鹿回过神来，她又背手解了卡扣，直接把罩罩摘下来，丢到一边，看着林见鹿，满脸委屈，“我也没那么差呀！” 说完了，又直接弯腰，把下面的也一把脱下来，丢一边。 林见鹿的手才刚抬起来，话还没出口，人家已经脱光了。 然后，她自己托着一对A碗，“你倒是摸摸呀！没有你想的那么小啊！就算小一点，手感也不一定差呀！凭什么你碰都不碰，就非要去选别人啊！” 林见鹿无奈地抬手拍了拍额头。 “你选别人我还不至于那么大意见，可是她都四十二岁了！你非要让我输给她，我不开心！我不服气！我不同意！” 林见鹿起身，过去捡起她的筒裙，“先穿上，穿上再说！” 然而她一把拨开，直接就扑进林见鹿怀里，“我爱你呀阿鹿哥！我爱你！好爱好爱！……”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你至少要告诉我，我凭什么会输给她呀！” 林见鹿支着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你没输给她！你没输给任何人！你一直都是那么漂亮，那么好！我只是觉得……” “那你倒是试试我呀！我真的很好啊！我还是雏女啊！你想要我怎样，我不会的，你可以教给我呀，我一定会认真学的呀！” “……” 这女孩儿今天疯了。 还有更疯的——她委屈至极地盯着林见鹿看了一阵子，见林见鹿说不出什么话来，忽然就原地一蹲，直接去解林见鹿的皮带。 林见鹿吓了一跳，赶紧抓住她的手，但也不敢使劲儿，于是被她挣开，可接下来，她吭哧吭哧研究了半天，始终都打不开，一直到林见鹿要说话，她却又忽然找准了卡扣，一下子打开了。 一把拽下去，她捧着，脸其实有点红了，但害羞明显压不住疯狂。 “你看，我也会呀！我看过碟片的，特意为你学的！很难吗？她会的，我也一定可以学会的！” 林见鹿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其实一直以来，他对梁泳琪是实在无意。好女孩儿多的是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梁泳琪身上倔强、冲动而又比较偏西式的思维方式，使得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儿是不好碰的。 一来碰了如果以后闹崩，怕就会闹出大丑闻，二来，她的性格、思维方式，又使得的确一直憧憬娶个大、讨个小的林见鹿意识到，闹崩其实是必然。 内地的、湾湾的女孩子，无论是五十年代、六十年代，还是七十年代的生人，其实骨子里都是很传统思维的，尽管也都讲现代、自由、独立这些，但骨子里其实都认可男强女弱的逻辑，其实往前数，港港的老一代更是如此，别的不提，港港的纳妾制才刚废除了多少年？那可是大清律啊——这就会让林见鹿认为，自己的计划在面对这些女孩子的时候，会比较有可执行性。 但梁泳琪这个港港的女孩子，就完全不是那回事。 她是接受着西式教育长大的。 林见鹿不觉得自己能玩得转她。 然而在这个时候，她这么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港港第二代玉女掌门人就这么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妈的！ “别闹了gigi，今天你闹得已经够凶了！” “我就要闹！这样你不舒服吗？” “来，你起来，先穿上衣服，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可以吗？” “我不！我不想听你骗我！我知道你一定能说服我！我也知道我肯定说不过你！所以你不要说，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我爱你！我只知道我不想输给她！” 林见鹿忽然“嘶”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忽然，掉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激灵一下子醒过神来，紧急的往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就脱险，然后飞快地把内裤和裤子都提起来，掏口袋，拿出手机，同时伸手拦她，“你先别闹！电话！今天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她闻言似乎稍稍回神，定了一下，没再继续追上去。 电话接通，“喂？” 却居然是林清霞的声音，“是我，清霞。阿鹿啊，生气啦？不要生气好不好，姐姐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那么跟你说话了！我今天主要是被那个疯女孩儿给气到了，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会管好她的，我当时只是……” “你才是疯女孩儿！” 房间里很安静，梁泳琪又离那么近，哪可能听不见。 可偏偏，林清霞的话忽然就蹦出来了，林见鹿想打断都已经没机会。 电话那头明显是愣了一下，“你还是带她回去了？” 梁泳琪已经过来，眼神充满倔强着的愤怒，似乎要说什么，林见鹿却忽然回头看她，眼神凶狠，声音低沉，像一只发了怒的吊睛白额虎，“给我闭嘴！” 她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林见鹿，一下子定在那里。 索性打开免提，声音仍旧低沉得吓人，“林清霞，如果你还拿我至少当朋友，那么现在就向梁泳琪道歉！马上！立刻！我开着免提，她能听到你的道歉！”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似乎是感知到了某种凶悍的气息，林清霞深吸一口气，说：“梁小姐，对不起！刚刚是我说错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梁泳琪仍旧在看着林见鹿的眼睛，一副出神的模样，甚至连刚才的愤怒、委屈、不满，等等情绪，这一刻也似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林清霞的话，她更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但林见鹿的目光马上就转回来了，“现在，你要接受她的道歉！” 梁泳琪张了张嘴，足足七八秒钟，脸上才挤出一抹笑容，小小有点难看，但她还是说：“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眼神不变、声音不变，“很好！现在轮到你，如果你还拿我至少当朋友的话，马上向林清霞小姐道歉！为你在今天晚上对她一再的挑衅！” 梁泳琪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林小姐，对不起！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不该……” 没等她说完，电话里林清霞轻轻地笑了一声，“没关系啦！我理解的，大家抢男人嘛！我接受你的道歉！”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稍松快了一些，收回手机，挂掉免提，“好！那就这样！明天你选地方、你约人，大家一起打牌！再见！” “好！晚安！” 电话挂断，林见鹿顺手丢进沙发里。 眼睛犀利地盯着梁泳琪，“你爱我，要跟我拍拖，不后悔。” 她忽然回神，似着了魔，“我不后悔！阿鹿哥，我爱你！” 林见鹿点点头，刚提起来的裤子，直接就又脱了下来，一脚踢开，只一步就把梁泳琪抄起来，扛在肩膀上，大步走进卧室。 第085章 反差 第二天上午，打牌。 竟差一点儿凑不齐一桌人——主要是因为上午的关系。 港港娱乐圈就是如此，演员还好些，只要不是足够红、足够勤奋，日常的牌友稍微一凑，总能凑够一桌，因为混迹港港娱乐圈的人，少有不爱打牌的。但歌手就麻烦，大多歌手都爱熬夜，要睡到中午再起。 你要讲下午打牌，人多的是，你要讲上午，不行，起不来的。 林清霞、张国容、林见鹿，后来张国容打电话，好歹补上了一个刘佳玲。 大家边闲聊边打牌，林清霞言笑晏晏，面无异色，就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中午还请客叫了酒店的外送。 据说徐客和施南生去阿美利加了，但下午时候，梁超伟就过来转了一圈。 他是个内敛的人，不爱谈笑的样子，不过人倒是挺文气，聊天也有来言有去语的就好——其实他本来可不是以演技著称的，是妥妥的帅哥出道，是最近这些年，渐渐的就悟了，越演越好。 这种例子数见不鲜。 王京聊起过张蔓玉，事实上她刚出道，港姐选美出来的嘛，纯纯的花瓶一个，后来她自己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想转型，是张爱嘉把她叫到湾湾，拍了一部戏，同时算是给她特训了一年，那部戏，她不行，演的算不得好，但是却已经被张爱嘉给打通了奇经八脉，只差最后一步登天，然后，好巧，她碰到了王佳卫。 一部戏，张蔓玉直接迈入殿堂了。 打了足足一天，数不清多少圈了，最后一算，哎，小赢三千块。 张国容本来牌技很好，但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输了一万多，刘佳玲也输，倒是林清霞，入袋两万多，算是大赢家。 入夜后各有各的应酬、场子，不到五点，牌桌散了，大家各自告辞。 临别时，林见鹿还跟林清霞抱了抱，各自道别。 似乎并没有变化，似乎一如既往，昨夜的事情也的确是过去了，但一时间却又似乎忽然就回不到那种随随便便浪言调笑的状态了。 ………… 晚上约了老王和老窦两口子一起吃饭。 老王八月一号发行了新专辑《浮躁》，一张……首都摇滚味儿比较浓的专辑，是窦维引荐了张亚栋，然后张亚栋操刀帮她做的。 而且专辑里大量的词、曲，都是王霏自己写的，从词曲、到风格，都可以算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了——一张实验性质比较浓的专辑。 收效普普。 至少上市一月有余，市场上卖的远不如她之前的专辑。 她之前的《菲靡靡之音》在湾湾是卖了三十多万张的，再往前的《天空》在湾湾甚至卖到了超七十万张，一度可算气势如虹！ 这张《浮躁》就估计会有点惨，上午打牌还聊到她这张专辑，张国容说，他预估王霏这张专辑在港港也就能卖两三万张，湾湾不知道能不能拿到15万张，全球销量的话，三十万一大关，五十万张是想也不要想的。 之于她来说，当然算扑街了！ 但是看她的样子，倒是挺无所谓的——她跟新艺宝的合约已经可以算是结束了，这是最后一张履约专辑，所以她玩得很大胆，也很爽，也就足够了。 当然，她说还打算在老东家最后再发一张粤语EP，然后才闪人。 外界尚不得知，但林见鹿已经知道，她果然最终定下了会去百代唱片——为了签下她，百代给她开出了高达6000万港币的签字费！ 当然，大家互相留些颜面，还是要等明年合约时间正式到期，她才会跟百代正式签约，这期间，她正好生孩子——嗯，已经开始显怀了。 哦，对了，她前不久刚也接受了《时代》周刊的专访，大概是十月份，她也会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了——华人第四位，第二个女歌手。 ………… 聊得有些晚，结束了饭局回去，已经快夜里十点了。 打开了酒店房门，却发现里面直接亮着灯，甚至电视也亮着，然后就看见梁泳琪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欢欣雀跃，“阿鹿哥！” 她指指门口插着取电的房卡，说：“我今早拿了你一张房卡！” 搂她入怀，香香软软。 她是个高妹，比林见鹿只矮了七八公分，腰稍微一弯就能摸到，“还疼吗？”，她刷的一下子红了脸，先点头，又摇头，赶紧解释，“我可以的阿鹿哥！” 拉倒吧，摸上去还肿着呢！ 于是亲她一口，“陪我洗个澡？今天只睡觉，不干别的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很开心，“好啊！” ………… 前后在港港一共待了八天半。 但他却暂时还不能去湾湾，反倒要先回一趟首都——陈舒华肯定是还在等着，但是那也没办法，琼遥的儿媳妇何秀琼要亲自去一趟首都，林见鹿是这次合作的牵线人、居中者，他不去给引荐一下的话，两边直接接触，都会掌控不好气氛。 那就先回首都嘛，刚好他也有点想家了。 大家不是一趟航班，但前后脚也就差四十分钟，等林见鹿走出接机大厅，已经能看到张合平带着秘书，和何秀琼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大家汇合了，握手，然后一起乘车去市区。 安顿好何秀琼之后，林见鹿先跟张合平当面聊了聊，毕竟有些话单纯电话里说，是肯定不如当面的。然后，晚上林见鹿做东，请何秀琼吃饭，张合平也来，大家正式面对面地谈了一轮——彼此都很满意。 紫禁城影业要注册成立，还要再过些日子，在走程序——国有控股企业，而且不但有真理部掌控范围内的北影厂这等重要阵地，还有首都市属的几家重要的文化企业，大家要合作，是肯定要各自上会的。 然而，这丝毫都不耽误张合平这个紫禁城影业的未来董事长代表公司，跟何秀琼达成一系列的口头协议了。 第二天，林见鹿又开车去接上了久别不见的蒋琴琴，直接带去何秀琼入住的酒店，让两边见了个面——何秀琼又很满意。 当然，她满意没用，要她婆婆最终点头才行。 但是问题不大，一来琼遥本就中意蒋琴琴，二是这本身就是这次合作中的重要一环——她是林见鹿要推的人，而林见鹿之于这次合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中午就在酒店内部的餐厅里吃个简餐，聊一聊，然后林见鹿就不陪了——这也就是有重要合作，否则的话，别说何秀琼，就是琼遥来了，林见鹿都不会陪。 “好，那回头湾湾见！” “再见！” 礼送她回到了所在的楼层，林见鹿就带着蒋琴琴告辞，转身又进了电梯。 刚一进电梯，蒋琴琴就好奇地问：“鹿哥，到底什么戏呀？你要投资拍戏吗？” 林见鹿笑着看她一眼，“别瞎打听，回头等着上戏就行了。” 她拉住林见鹿的手撒娇，“哥！你跟我说说嘛，真的是琼遥的电视剧吗？” 这姑娘吧，接触日久，渐渐真实，她绝非之前在MV里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子娟娟而秀，只看照片，或者只看戏，你会觉得这姑娘本人固然美艳不可方物，古装更是清秀而又清丽到一塌糊涂，柔情似水、眉目如画都是不足以形容的，那是妥妥的古装美女绝绝子，然而在现实中，她性子其实很跳跃，有点鲁莽，爱说爱笑爱闹，甚而有点接近假小子——绝对反差剧烈的那种！ 但她撒娇的样子却偏又格外软糯！ 林见鹿只好稍稍透露，“是！我亲自跟琼遥谈下来的，我也算是有投资吧！两岸合拍的一次尝试！……你呢，回去给我老老实实上课，不用动不动就打电话汇报自己最近干嘛了干嘛了，也不用查我的行踪！等时候到了，肯定让你演！” 她一脸讨好，抱住胳膊，“女主角？” 林见鹿则是一脸嫌弃，“嘁！就知道女主角！让你演就可以啦！”，又吓唬她，这姑娘必须经常吓唬着，不然让她太得意了，她能飞起来，“这是人家琼遥的戏，女主角本来定的是湾湾那个陈德榕！够红吧？你能比吗？” “哦……” 她果然老实了不少。 正好电梯到了一楼，林见鹿不经意地抽出胳膊，这才出去。 不过等回到了车里，见她抿着嘴儿的样子，林见鹿又不由得失笑，发动了车子之后，反倒不急着走，扭头看着她，说：“我尽量！” 她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真的？” 林见鹿笑笑，不再回答，开起车子来，等上了大路，问：“送你回学校？” 她赶紧说：“不要！已经请假了！我请了一天的假呢！再说了，我都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你就舍得那么狠心……” 拉倒吧，打断她，“那干嘛去？你想去干嘛？” “嘿嘿，带我吃顿好吃的呗！” 她又撒娇，“哥……” 哎呦喂，平常那么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能一撒娇就让人骨头都酥了呢！ “行了行了，打住！先带你去买几身衣服，晚上再去吃好吃的！” “好！我鹿哥最疼我了！” *** 今日三更，一万一千字，再求几张月票！ 第086章 鸟与笼 每次回来都不愿意走。 时间已经进到了九月下旬，首都已经大体上凉了下来，也就正午时候，日头还多少有点晒，除此之外，一天有22个小时都很舒适——穿越小一年，林见鹿是真切地感知到，这个年代的首都，整体气温，应该是真的比三十年后要低了很多，冬天更冷，但夏天也更短。整体的气候，让人更舒服。 舒服的街景，舒服的风，舒服的电线杆子，舒服的街坊口音，舒服的电线上麻雀的叽叽喳喳，舒服的各种吃食，舒服的自由而又散漫的生活状态。 而且这边的小美女不但漂亮，还特别会撒娇，让人一天下来骨头酥好多回。 那就索性多住几天喽！ 反正无论老段、陈舒华还是苏惠伦，无论葛福红还是张爱嘉，都拿他的怠惰与懒散没什么好办法——其实还好，这趟过去，湾湾待了二十天出头，港港也待了一周多，过去积攒的工作，清出了一个大概了。 剩下最大头的，是陈舒华那边还剩三首歌没有录。 小事。其实她已经进入快车道了，唱得越来越有林见鹿所说的那个“一惊一乍”的味道，而丢开了她原本的老艺术家的沉稳舒展的气质。 等下次再过去，多说一周，基本上就可以结束这份工作了。 当然，工作又哪里可能做得完呢？ 比如说，无论葛福红还是张爱嘉，都已经暗示过了——该攒一攒歌了！ 尽管《冷酷到底》卖得极火，说一张专辑吃一辈子也算大差不离，但才华又不缺，不要那么懒啊阿鹿，写歌啊，做下张专辑啊！ 张爱嘉甚至很亲切地给过建议，“泡妞嘛，给一首歌就可以了！哪里有像你这样子的，直接给人做一整张专辑！你才刚红啊，还没到退居幕后的时候！那里面有很多歌明明你来唱也完全可以的！有才华也不要这样子挥霍啊大哥！” 而葛福红甚至还希望他能接电影——这个倒是不能怪她，主要是这个年代整个的华语娱乐圈，又或者干脆说，就是港台，乃至到扶桑，风气都是这样的，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你要不搞个三栖两栖的，你都不好意思叫巨星。 港港的四大天王自不必多说，程龙经常找人邀歌、发专辑，梁泳琪签约后就被定下了既要电影又要演唱的发展路线，莫文蔚专辑卖得普普通通，但因为有一双港人极爱的超美大长腿，所以最近一两年频繁接拍电影，吴茜莲都发过专辑、最近又要筹备专辑，关芝琳也曾经一度开展过自己的歌唱事业，王霏早就开始演电影了，成绩口碑还都不差…… 例子太多太多了。 在林见鹿看来，其实就是利益最大化而已。 港港这种纯粹的商业社会，是不允许浪费哪怕一丢丢名气的，恨不得全都要拿来变现——林见鹿够红、够帅，在华语娱乐圈而言，如果不去拍戏，真是浪费！ 当然，反倒是因为《冷酷到底》实在够红，几乎是一把就把林见鹿给捧到了极高极高的这样一个位置，所以，两位经纪人固然各有想法，葛福红甚至还曾给林见鹿递过好几本剧本，但林见鹿否了之后，她们倒也都没有真的去催。 现在也是这样，说要在首都住几天，那就住几天，俩人也照样不会真的催。 偷得浮生半日闲喽！ 带着小美女逛了两三个钟头，大袋子小袋子占满了她的两只手，甚至要胳膊上挎着才足够拿下，乐得她整张脸都在放光的样子。 然后又请她吃海鲜。 这年头的首都，大家都特别追捧海鲜，一时间要说高端馆子，必是海鲜打头。 什么澳龙啊之类，吃呗，小红酒一喝，那必须是上万一瓶的，得有来头，法兰西什么什么大区什么什么酒庄，哪一年的——人与人不同，环境与环境也不同，请林清霞吃饭，林见鹿才不会请这些，人家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呀，烤鸭、涮锅子，配上够辣的白酒，这才是老饕的吃法，但年轻的小女孩儿不行，没吃过也没见过，就爱弄这种时尚的、新潮的，完事儿之后回去能装逼吹牛的！ 第二天，再拎点东西，回去探望一下亲爱的老母亲。 哎呦喂，挨几句骂之后，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逗了逗老父亲的画眉，吓得老父亲赶紧拦，“会不会啊，不会闪开闪开！”——他在大杂院里，要养住这画眉蛮不容易，上担心天气下担心猫，爱惜着呢！ 但他也有意思，有话不明说，拐弯抹角，“唉，那回看见人家那个笼子，嘶，哎呦喂，真好，……” 嗨！ 也不知道这帮爱鸟的，到底是喜欢鸟，还是喜欢笼子。 反正鸟可以只养一只，但笼子一定要收藏，多多益善。 去给人家买去吧，人家都暗示你了！ 自己老爸这个人，不是那种强势的性子，多年来教学兢兢业业，但是在家里家外，都不是什么由着他自己性子来的人——他能绕着弯儿开口问儿子要个东西，还挺难得的。估计是之前自己想买，老妈没同意。 林见鹿翻了半天，愣是没翻到蒙古国海军司令他女婿的号码，想了想，有可能是当初忘记记到小本子上了，没办法，给张扬打过去，问他有没有余谦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一时间竟感觉有些抓瞎。 结果挂了电话，也就三分钟，余谦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听说您找我？” 林见鹿都乐了，“你人脉够宽的呀！我这儿还发愁，当初可能忘了把你电话记到电话本上了，你怎么收到消息的？” 他在那头嘿嘿笑，“张导组里有我哥们儿，听见张导一说，就给我电话了。” 得了，约了明天一大早逛去。 这位是个好玩家，举凡首都这边好玩的事情、好玩的东西，他就没有不感兴趣的、没有不爱的——他给选，给砍价，花了小两千，给老父亲淘了一对笼子。 拎回去一送，老父亲果然很开心。 结果当天晚上约了郭葆昌老爷子一块儿吃饭，也不知怎么聊到这事儿了，老头儿一听，拍大腿，“嗨！你开口啊，笼子我有，送你一对！保证好！” 一聊才知道，这位才是真的老玩家！ 说了些事情——林见鹿还记得自己上次离开首都之前，给老头儿的承诺，所以回来了，打算待几天再走，就给老头儿打电话。 他在筹备一部剧，剧本已经基本做完，之前跟首都电视台谈了谈，那边很感兴趣，交给了首都电视艺术中心接手，但首都电视艺术中心接手之后还没开始认真接触，业界就有风声传出来，说是首都地面上的四大公司，联手北影厂，外加大明星林见鹿和林清霞，要联合组建一家影视公司了——据说资金充沛！ 老头儿年龄不小了，在业界地位很高，别的不提，单纯只说人家1983年就做广桂电影制片厂的艺术总监了，也正是他，先后给跑款子，大力的支持新人，这才扶持着陈恺歌、张一谋拍了《一个和八个》、《黄土地》等作品，算是给第五代导演打开了门——他在传统的国有的影视生产体系内，面子巨大，真要说想去找钱拍一部电视剧，肯定没什么多大难度。 但他已经接近退休的年龄了，想赚点退休养老的钱，如果跟国营的体系接触，一切都是按照国营的生产流程去走，一部剧下来，他充其量也就是拿个三五万块的导演费——再说了，他身在体系内多年，深知国营的这些电影厂、电视公司们的财政状况，他去要钱，能要来，但人家也得挤，说白了，要花不少人情。 电视剧的名字叫《日落紫禁城》，计划拍三十集，要说的是光绪那时候的一段故事，林见鹿听大概意思，主线有两条，一条是光绪皇帝跟珍妃的爱情线，另一条是珍妃身边一个宫女，跟她的未婚夫的故事。 大概得要个两三百万经费的样子。 拍呗！ 林见鹿对这个老头儿挺有好感，虽然，据说，而且是据自己亲爱的母亲说的，当初收养老头儿的那个同仁堂乐家，在当年的特殊时期，其实是作恶了的……陈年旧事，难以厘清，至少这个老头儿给林见鹿的感觉很好。 他同意投资，并且表示一旦紫禁城影业走完手续，正式注册成立，他会亲自把《日落紫禁城》这个项目提出来，力争促成。 老头儿很开心，好好的喝了几杯。 ………… 刚回到家，鞋还没换完，手机就响起来。 他掏出来看一眼，有些小小惊讶——这年头的手机，也有电话簿功能，但太过简陋，林见鹿甚至都懒得去设置，他更喜欢把电话记到自己的小本子上，但个别比较熟悉的人，号码他就肯定是脑子记着的。 居然是林清霞的号码。 前几天在港港闹得不可谓不僵，虽然事后有缓和，但关系僵了就是僵了。 很多时候很多情况很多人，总是这样的，一直好就一直好，忽然某件事，撕破了脸，说了过分的话，伤了人的心，就会一下子忽然僵掉。 接通，“喂。” 她的声音平和舒缓，“阿鹿啊，今天下午首都那边的张合平先生给我打电话，他讲目前那家紫禁城影业公司的审批手续进展顺利，邀请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一趟首都，说是要选一选地方租下来，做些前期筹备。” “哦。” 这事儿林见鹿显然知道，昨天跟张合平见面私聊的时候，就沟通过了。张合平看中了北影厂那边一栋楼，寻思自家买卖、左手交右手，还不如干脆就租北影厂的楼开业，将来公司开起来，要用很多设备之类的，都可以先不用买，直接去北影厂租，这就又是一笔很不小的前期成本节省。 “是有这么个事情，张哥也跟我说过了。你也是股东嘛，有时间的话，首都这边的天气正舒服，过来看一看呗！他说要选在北影厂里面的一栋楼，我也懒得去看了，正好你去看看。咱钱也花了，得知道花哪儿了！” “好！那我过几天就过去住几天。” “嗯。” 正事儿这就算是说完了，但她没有挂电话，林见鹿略等了等，见她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也就沉默下来。 十几秒钟之后，她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还在生我气啊？” “嗨！哪至于！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她又笑，“梁泳琪好玩吗？” 林见鹿想了想，说：“好玩儿！” 是真的好玩。一来是嫩，二来是乖，三来是那双又长又直的大长腿。 尤其是扛在肩上的时候，哎呦喂…… 说真的，港媒特别追捧莫文蔚那双腿，的确是又长又直、腿型又好看，但高妹梁泳琪的那双腿，比之莫文蔚，实在是丝毫不逊。 关键是在林见鹿的个人审美里，梁泳琪的那种清纯一挂的颜值，挺漂亮，他挺喜欢，但莫文蔚的颜值，他就不怎么欣赏得来。 而其他女孩子，固然各有各的美，但单说大长腿这一条，却又比不了梁泳琪了——当然，她虽然乖巧，但很稚嫩，要论骚，就还是老阿姨更骚。 老御姐又笑，“听那位张先生说，你回首都了，还要待几天？” “嗯，要待几天。” “那……不会我过去了，你反倒又走了吧？” 林见鹿嗤笑，人家已经低头服软到这个程度了，别的就都不用说了，“发骚了就直接说！在首都还是在港港，又能有什么区别！” “噗……”，她失笑，倒是没有习惯性的大发娇嗔，“那你等我？还是我等你？” 林见鹿想了想，“算了，你过段时间再来吧，我在这边待不了几天了，你在那边等我过去吧！”——他自己在这边住着，完全的放空，顶多也就是陪陪小美女，还挺舒服、挺松弛的，不想让林清霞来破坏自己的这种状态。 她来了就肯定要陪她。 对了，明天周六……但是估计高三是不休息的，所以见不到我大老婆。 她答应的痛快，带着一股松了口气的轻松感，“好！那我等你！” 第087章 蜜对蜜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林见鹿已经忙完了自己的晨起三件套：跑步打拳、洗澡、吃饭。 然后就又冲上了自己的大茶壶，今天喝的是周华建送的湾湾高山茶——其实平常他自己也不怎么爱喝高碎了，那玩意儿碎，茶壶的嘴儿滤不干净，喝口茶老得呸呸呸，也就是那天许卿过来，特意拿高碎招待人家。 冲好了，倒一杯，往躺椅上一歪，哎呦喂，美滋滋的松弛感！ 喝的不是茶，是这种松弛。 歪了也就十几分钟，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不由得就扭头看过去，片刻后，左小倩已经推开门进来——惊喜，“呀！鹿哥你回来了？” 林见鹿笑，也不起身，“前儿回来的。看见了，没少来打扫，挺干净。” 她很高兴，笑得格外甜美，自己换了拖鞋进来，“我每个周六都过来一趟，通通风，到处擦擦抹抹、拖拖地……你这屋子本来也干净。” 要不说人家姑娘聪明乖巧可人疼呢，光是在首都，林见鹿就认识不少女孩子，大家都摆明了是想巴结大明星的，可唯独只有左小倩做事情不露相，不声不响地就把林见鹿的手机号给要到了，时不时就打个电话，后来过来了一趟这边，当场就主动请缨，说哥你一个男孩子，哪有我们女孩子会收拾啊！你又忙，整天在外头，这屋子要是老不收拾，积尘土，我反正闲，以后我就周六周日过来给你打扫下吧？——哎，人家真挚得很，林见鹿就给了她一把钥匙。 关键也真的是尽职尽责呀，放了暑假要回家，那没办法，可是人家一开学回来，马上就又跑来接上了——林见鹿刚一回家就能感觉到，大夏天的，屋子里没什么味道，地板干净、到处都干干净净。 超喜欢这个甜妹子。 “坐，先别忙活，来，喝杯茶！” “哎！哥我自己倒！” 姑娘今天穿了条蓝碎花的裙子，保守，快到脚脖子了，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干净素雅，头发扎个高马尾，又显青春动感。 “最近接什么活儿了没？” “没有。哪有那么多活儿啊，有活儿也轮不到我，谁还没个关系户。” “哈……关系户……你的关系户是谁呀？” “你呗！” “哈哈哈！” “哎鹿哥，上周张国利老师去我们学校挑人去了，听说是选中了蒋琴琴和我，好像说是要拍一部清朝的电视剧，但是我也没得着什么准话儿啊！您跟他熟吗？” 呵，岂止特么的熟，那是我的钱！ 当然，现在不好这么说了，紫禁城影业的事情，已经基本不会再有什么变化，所以，那是紫禁城影业的钱了。 但是，出品人挂谁的名字？ 林见鹿。 顶天了再加个张合平。 这事儿昨天蒋琴琴就已经说过了——哎，这是人家张国利和张子恩的聪明之处，人家自己不说的，在首都这个文艺圈子来说，蒋琴琴和左小倩算是林见鹿的妞儿，是傍林见鹿的，这是大家基本上都知道的，张国利和张子恩他俩特意跑一趟北电选演员，最后选了俩，就她俩，你说是咋回事？ 人家事前不打招呼，不询问意见，事后也不通知、不表功、不谄媚——用得着吗？事后女孩儿自己不会说吗？ “安心演戏吧，那是我的戏，我给投的钱！” “真的呀？” 她瞬间惊喜，“我就说嘛！肯定没有无缘无故的道理！不过我当时还以为，是您跟张老师特别熟，所以张老师才格外给面子，选了我。现在看来，我虽然过程猜错了，但结果猜对了！……我也是关系户！” “哈哈哈……” 这姑娘的情商讨林见鹿喜欢，还有一点就是，她说话总是很真、很直，却又真和直的一点都不惹人讨厌。 “来，再给我捏捏，上回你捏得真好，真舒服。” “是吧！好！” 这姑娘体操队出身的，而且是国家的艺术体操队，还拿过不少冠军呢，所以，别看姑娘看上去挺甜美，其实手劲儿相当大，上回，应该是五六月份那时候，她给林见鹿捏过一回，舒服，林见鹿就一直惦记着。 一上手就出酸了——林见鹿这个年纪，远没到动不动腰酸背疼的时候，而且之于他来说，其实左小倩的手劲儿还是不够大，但怎么说呢，你想找个手劲儿比她还大的姑娘，也实在是不好找啊！ 捏把一阵子，姑娘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等林见鹿叫了停，她却一点都没有要歇歇的意思，反倒说：“哥你既然今天在家，我出去买点菜吧？中午我给你做饭，成不成？” 林见鹿想了想，冰箱里他刚才跑步回来买早餐之前，去菜市场顺手捎回来了两样，但俩人吃就不够，于是他直接起身，“走，一块儿去！” “那更好！” 胳膊上挂个小姑娘，一起买菜、做饭、逛街，在林见鹿看来，这就是最爽的日子——他甚至可以接受吃的差点儿、穿的差点儿。 然而事实证明，这里头有个死结。 没钱，或者说是，没有钱多到让自己可以放心的去生活，不担心下半生会不够花，那你就很难这么松弛，这么轻松自在，可只要是要去赚钱，一来你身上的事情就不会少，二来只要事业稍有起色，你的人际关系就起来了。 哪可能动不动就闲着呢？ 所以古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实在是极得生活真味的一句话。 刚出门，就接到电话了，冯晓刚。 这位现在是实在闲得蛋疼，而且基本处于被半封杀的状态，他本就油滑，这时候更是见空就钻、见缝就扎——本来之前关系算酒肉朋友，人家就算落魄，你再红，人家也犯不上巴结你个歌星，可自打林见鹿开始投资《爱情麻辣烫》的消息传出去，这位就有点想要走近乎，上个月紫禁城影业才刚聊起来，算是初步定下了意向，这位就已经闻风而动，越来越亲热。 “听说您回来了？中午聚聚，喝点儿？” “嗨，没空儿，泡妞儿呢！” 冯晓刚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那有什么，一起呗，反正大白天的，要亲要摸、要拉被窝，那也得晚上不是嘛！哥们儿还能帮你灌姑娘点儿酒！” “别扯淡！你骂谁呢？我泡妞儿用得着灌酒？” 妞就在身边，甚至是亲昵不避的抱着胳膊呢，街上嘈杂，话筒里的声音她未必听得见，但林见鹿的话她可是一个字都落不下——面无表情，东张西望。 冯晓刚又“嘿嘿”笑，“说真的，小聚！待会儿我就买菜去，中午咱哥俩，可以带家属！我弄几个菜，家常便饭！” 林见鹿想了想，“我是真的不怎么稀罕见你，不过倒是有点想嫂子了……” “去你丫的！” 伴着冯晓刚的笑骂，电话里还有一声很明显的忍俊不禁的轻笑。 还是回了，“明天后天看情况吧！最近他妈喝酒喝的有点腻，明天后天，等我电话，我请我嫂子吃海鲜去！” “也成！那我可等你电话了！” 挂了电话出小区，结果正走在小区门口，林见鹿忽然就站住了。 就小区外路边，蒋琴琴正下出租车，回身关了车门，转头就奔这边来了——这下完蛋了，两个人买菜做饭，那叫情调，生活情调，三个人可情调不起来，三个人搞好了可以调情，再牛逼点儿可以情趣，但搞不好，那叫撕逼。 远远看见这边，蒋琴琴的脚步顿了一下，但随后却又加快了脚步。 左小倩明显也看见她了。 就跟蒋琴琴很清楚她跟林见鹿走得很近一样，她也很清楚林见鹿没少带蒋琴琴公开去过各种各样的酒局——圈子不大，北电的学生们虽然稍偏外围，消息稍显闭塞，但依然处在“没有不透风的墙”的世界里。 再说了，《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上市都快俩月了，内地这边也是大台小台纷纷放，无论是蒋琴琴之前拍的《花田错》，还是左小倩后来拍的《爱就一个字》，突出就一点，画面精美歌好听，红着呢！ 两个人同处北电，一个94级表演系，一个95级表演系，平常本就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常就要打交道，跟在林见鹿身边混酒局时，又认识相当一批共同的圈内朋友——总之，彼此很难谈得上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可想而知，平常相互之间没少相互关注、相互观察——对对方都是忌惮的。 这时候，左小倩就抱紧了林见鹿的胳膊，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蒋琴琴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身前。 林见鹿皱眉头，嫌弃，“你怎么又来了？” 姑娘无所谓，“我来找你玩啊！” 继续嫌弃，“啧……你是真闲啊！” 姑娘继续无所谓，大大咧咧的坚强，“干别的没空儿，就是找你玩有空。” “嘿呦喂……” 说话的工夫叹口气，林见鹿上上下下打量她，到最后伸手过去，从她白生生的锁骨上方，掐起那根细细的铂金项链，“这就上身了？戴上了？” “啊！好看吗？” “嗨，也就那样吧，比昨天的蒋琴琴好看了一丢丢！” “那就是好看！” 第088章 人在江湖 姑娘没有不爱臭美的，蒋琴琴尤甚。 但她衣品一般，真的很一般——瞧瞧人家关芝琳搭衣服、配首饰，不行再看看陈舒华，总是咸淡得宜，反观蒋琴琴，搭配衣服就突出一个自信。 今天还梳了个很九十年代的盘头，就陈舒华最爱的那种，倒是大气，很有年代风味，在这个年代的话，还要算时尚潮流，但是却显得她凭空老了好几岁。 唉…… 林见鹿心里其实很有些嫌弃这丫头的审美，但也懒得说什么了。 还好有颜值打底子，身材也不算柴禾妞，扛得住，一转身，扯过左小倩，“认识吧？左小倩，你学妹。小倩，这是94级的你学姐，蒋琴琴。” 哎，俩人肯定相互认识，其实不用介绍。 但是不行，就得这么正式的介绍一下，这就算是正式认识了。 “学姐好！” “小倩你好。” 都很是有点戒备，也都有点不咸不淡的。 林见鹿倒是完全无所谓。 肯定是不想让任何俩人撞上的，但撞上了也就撞上了，总也不好赶走一个。 只是现在这情况，刚才的计划显然就得作废了，带俩姑娘一块儿回去，看她俩大眼瞪小眼吗？还是要我哄完这个安抚那个？ 拉倒吧！太累了！ “正好，刚才还说想给小倩买点东西，一起去？不白耽误你工夫，昨天不是看上那双鞋了吗？我看你犹犹豫豫的，今儿去给你买了！” “真的啊！走呗！”，她倒是爽快。 那就逛街。 这个事儿最好办，一来打扮姑娘本身就是乐趣，二来街上琳琅满目的，俩姑娘注意力一转移，就不惦记着闹别扭了，省心。 挣钱回来，就是要这时候花的。 结果逛个街也逛不安生，刚开始逛，手机就又响起来。 “喂？” “我，许卿，听说你回来了？” “哎呦喂，您消息可真灵！回来了！但是过几天就得走。喝酒不去，吃饭免谈，拉投资没钱……您找我有事儿？” “噗……您可真行！没事儿就不能给您打电话是吗？不找您蹭饭，请您吃饭，保证您吃好喝好，还从头到尾一分钱不花，这总成吧？” “得了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您要说想蹭我点儿，我这心里反倒踏实，咱花点就花点，您要说请我吃，省了……您灌醉我想剌哪儿，您还是直接说！” 那边又笑，“哎见鹿，我是真的发现，你可够贫的！” “甭废话，有事儿你直说！” “真没事儿，真就是想请你吃个饭，闲聊呗！” 呵，没跑了……一回是好奇，第二回了，如此殷勤，如此殷切…… 岔开话题，“哎，我好像记得，你好像还欠我点儿什么东西呢？什么东西来着，你先把东西还我，咱再聊别的！” 那边顿时大发娇嗔，“什么叫我欠你！就上回，我说要送你茶叶，你急着走，说下回回来找我取来，结果你都回来两三天了吧，也没见你来！连个电话也没有！怎么反倒变成我欠你东西了，讲理不讲理了？” “哦，这么回事儿！对对，我想起来了！行，过几天等我闲闲，我给你打电话，找你拿去！哎，你别拿那个高碎糊弄我，弄点好的！” “噗……明明是你拿高碎糊弄我！放心吧，好茶！” “得嘞，谢您了，挂了啊！” “哎，别呀！你怎么一杆子给我支出去了……吃饭呀！” “哎呦……不吃了，我特么一回来就恨不得接二百个电话，全是喊吃饭的！姐姐您饶了我吧，我在港港、湾湾，也是每天都饭局、牌局，妈的腻死了！缓几天，您让我缓几天！等我电话！” 那边还有点儿不大情愿，但最终还是只能这样，“也行吧！等你电话啊！不许放我鸽子！对了，我请你！包你吃好还不花钱！” “得嘞！我先谢谢您！……回见！” 终于挂了。 抬头看看俩姑娘，俩姑娘也正都看着他，一人手里拿着一条裙子——从头到尾听完了一场林见鹿跟另外一个姑娘的扯闲篇儿。 总要稍微解释一句，“许卿，非要请我吃饭！” 结果刚解释完，手机又响起来了，“喂，哪位？” “见鹿，回来了？我是蒋文丽！” “哎呦喂，嫂子好！” “你好！好不容易回来，这回走了可不短，咱聚聚呀？老顾也在家呢，我去买菜去，你上家来，跟老顾你俩喝点儿！” “哎呦喂……要是光咱俩还行，加上老顾就算了，跟他喝个什么劲！” 电话那头，蒋文丽哈哈大笑，隐约听见老顾在旁边骂了一句，“去你丫的！” “说真的，你上家来，我手艺一般，老顾手艺可不差！” “不去不去！累死了，您容我歇几天再说！” 蒋文丽还是劝，但林见鹿死活给推了。 磨叽半天，总算挂了，一算，这就欠下三顿饭了，别管是请人家，还是人家请自己，这都是逃不掉的饭局——妈的我怎么那么多饭局！而且越来越多！ 又亮亮手机，简略解释，“没办法，人缘儿有点太好了！” 话音未落，手机居然又响起来了。 这回是张一柏——又要约饭局！ 林见鹿的好奇心倒是让他们这接二连三的邀请给勾起来了，“我说老张，我一点不说谎，今儿打早上起来，你是第四个电话了，全要特么的请我吃饭，你跟我说说，这是有什么风吗？” 电话那头，张一柏倒是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嗨！风……也不是什么风！你现在是大户啊！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对投资影视很感兴趣？不但自己投钱，还直接跟北影厂、首都台他们合资搞！再说了，兄弟你这做人做事儿的口碑在这里摆着呢！大家也的确是喜欢你，愿意跟你来往！” “得……开始捧我！你别往上架我！有话就说，你也想找我拉投资啊？” “呵呵，之前咱不是在便宜坊碰上一回？就你跟林清霞一块儿吃饭那回，我们一帮人，徐晶蕾当时主动过去找你说话那回！那回我们就是讨论戏来着！我打算做一部校园爱情戏，电视剧，剧本快成了，叫《将爱情进行到底》，我跟你说，绝对咱国内头一份儿，出来绝对好看！” 好家伙……果然！ 瞎扯半天，挂了，但这回，也懒得跟俩女孩儿解释什么了。 我居然成了国内影视圈著名的大金主了吗？ 愣个神儿的工夫，回头仔细咂摸，嗯，《爱情麻辣烫》，就是《爱情麻辣烫》，起因主要是因为在张扬那个破本子上看到了我老婆的名字，这才一步步跳了坑，然后，嗯，《康熙微服私访记》…… 唉！ 人在江湖啊！ 扭头看，俩姑娘都不说话，都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知道他是大明星，知道他肯定忙，也知道他在首都这边的圈子里，人脉很好，但是也没想到过，他会忙成这样，他人脉会好成这样。 这也就是刚回来啊，消息一传出去，要请客吃饭的电话就响不停。 “没事儿了，试试啊，去去去，换上试试！” 话刚说完，手机居然又响。 于是她俩都不走，看着林见鹿又接电话，“喂，见鹿，我徐晶蕾，回来了？” “啊，回来了，怎么着，您有事儿？” “嗨，没什么事儿，那天忽然听人说，你的炸酱面是一绝，方便蹭饭吗？” 抬头看看对面那俩——嘿，这要是徐晶蕾再来，你们北电的校花，我这就算是一个屋子集齐了。93级的徐晶蕾，94级的蒋琴琴，95级的左小倩。 这都九月底了，92级的早都毕业了，所以…… 想到这里，林见鹿忽然愣住了。 竟是忽然就想到一件事——话说，传说级大咖云集的96级，现在应该已经入学了？北电96级不少后世的大腕，中戏好像也不少！ 以至于，就连林见鹿这个对影视圈八卦乏甚关注的外行人，都听这个“黄金96级”的名头听得耳朵快起了茧子！ 赵燕子、黄小明、陈昆，还有谁来着，袁荃好像是中戏的，还有……秦海路？胡婧？曾丽？鲍建峰？对，还有刘野！好像还有个谁来着，梅亭？郝嫘？ 啊，对了，想起来了，章子宜嘛！ 他们和她们，都正是赶上好时候了呀！ 别提什么黄金一代，上一代比他们差啥了？不黄金吗？ 说白了就是赶上了！ 这年代，林见鹿穿越来大半年，已经感觉出来了，正是内地娱乐圈风起云涌、蓄势待发的时代，无论是搞音乐的、搞影视的，市场需求都相当旺盛，接下来想都不要想，肯定是资金要逐渐涌进来，从而一步步推动这个市场大发展！ 大家都适逢其会啊！ 想不红都不行，因为上一波已经老了，至少是不嫩了，正赶上需要用人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水灵灵的嫩，又是科班出身，抓过来就用！ 这就是命啊！ 对，又想起来一个，还有个颜丹辰嘛……哎呦喂，这位漂亮！ 演过嫦娥，演过陈圆圆！ 一个她，一个白冰，一个朱珠，一个秦岚……林见鹿心中仅次于菲圆冰甜，足以跟瞎眼姐列在一个档次的大美女。 哎呀呀，一个个的，都要走上历史舞台了吗？ 对了，《还珠格格》这都快要筹备了，我冰冰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哪里呢！制片方是肯定要换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被选出来？ 其实再想想，也无所谓了，就我冰冰老婆那张脸，没可能不被选上！ 就算是《还珠格格》选不上，也肯定会被别的什么戏挑中的！ 接下来这一两年里，瞪大眼睛扫描着，露头就秒！ 呵，我们一家五口，正坚定地走在大团圆的正确道路上啊！ ………… 心念电转之间，思路一下子就飘远了。 一直到电话那头连着的几声“喂”，才把思绪又给拉回来，“哎，听着呢！您要蹭饭我当然欢迎，但今儿肯定不行，过段日子再说行吗？我这刚回来，电话一通接一通，我已经给炸懵了！我全都推了，太累了，我得歇几天再说！您等我电话，回头有功夫了，我请您吃炸酱面。” 好说歹说，快刀斩乱麻，找个借口就挂。 挂了电话，想了想，直接掀开后盖，抠了电池。 冲两位姑娘亮了亮，“好了，不会再有电话了！去，试衣服去！” *** 又是一万字，累麻了…… 求月票！ 第089章 很白 逛街，买买买，吃饭。 俩姑娘相互之间倒是渐渐多了些熟悉感，至少在讨论衣服，和互相提供审美看法上，能稍微搭上几句话了。 给左小倩买了好多，基本复制昨天给蒋琴琴买的思路，到最后，送了她一条精美的手链，同样是铂金的。 她刚开始是推让的，不像蒋琴琴昨天感觉上那么理所当然的坦然接受，但让她试衣服，试完了喜欢就买，后来她也就没再推。一直到买手链，就习惯了。 只不过还是会有点不大好意思。 一圈买下来，不算手链，光衣服就一万多了——比她当初去给林见鹿拍一支MV的片酬可多得多。 然后，逛完买完吃完，一车就给她俩都送回学校去了。 看她俩在自己身边相互戒备、审视的模样，不够难受的。 正好下午，去自家的四合院里看看。 当初说好的工期，还有小俩月呢，但是看现场，已经基本处在收尾的阶段，修造大师傅乐呵呵的解释，“最后的打磨看着不起眼，挺费时候，各处小细节都得给您收拾精细了，您住着才舒服，没毛刺儿！” 成吧，林见鹿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班子应该是从哪个单位拉出来的，接私活儿嘛，哪里都不稀罕，林见鹿更是管不着，只要活儿干得好，他甚至很乐意再有下个院子，还找这位大师傅。 转悠半个多小时，到处看了看，出来的时候，还碰到两个过来看热闹的邻居，跟人打了个招呼，都有点岁数了，老头儿，没认出林见鹿是谁，只是对这个院子的修造工艺赞不绝口，连夸好手艺。 又去了滚石唱片。 一走月余，回来了当然要来看看自己的舞蹈队怎么样了。 正在排练，而且是穿了“正装”的排练。 嚯，门一推开，齐刷刷一水儿的小西装大长腿高跟鞋…… 跳得很白。 之前临走时就有交待老薛负责给她们置装，一人五六身呢，这只是其中一身，主打一个办公室女郎诱惑。 就这一身，林见鹿就敢保，通杀港港、湾湾、东南亚和日韩副本了…… 反倒是在内地，不能穿成这样，有伤风化。 一看是林见鹿回来了，女孩子们的动作都不由得小受影响，有着些微的片刻走形，队伍也有些小小的骚乱，但很快就又稳定下来，伴着《冷酷到底》的节奏，最终顺利地完成了整段舞蹈。 林见鹿独自一人鼓起掌来，“排的不错，跳的也好！” 看得出来，其实舞蹈动作不复杂，对于这帮都是绝对专业的舞蹈演员来说，几乎不存在什么难处，已经很熟练了，她们现在正在适应的，其实是高跟鞋——高跟鞋嘛，姑娘们都不会陌生，平常穿鞋子多多少少也总要带一点后跟的，但那一点后跟，跟此刻她们脚上的这种九公分高跟，却显然是完全的两码事。 高高的细高跟，不适应起来是不可能登台的。 既然来了，就自己也学起来，跟舞蹈教练打过招呼之后，林见鹿干脆让她们再放一遍伴奏，自己也跟着学、跟着跳——不复杂，甚至根子就是当初林见鹿自己在《倍儿爽》的MV里跳的那一套。 再往根儿上导，其实也不过就是街舞，再掺杂上高丽女团那一套。 学了两遍，就感觉有点样子了，于是林见鹿干脆参与进去，站到了中间留给他的空位上，边唱边跳——这只是个大概的样子，接下来要出去正式演出，乃至开演唱会，这编舞是还要调整的。 最主要的，要把他自己融进去，既不能让他自己承担太多的集体动作，又要在关键的几个节点，让他把那点华彩给拿走。 一练就是个把钟头，眼看不知不觉已经是四点多奔五点，老薛都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了，林见鹿主动叫停，笑着说：“今天就到这儿，大家休息一下，换换衣服，晚上我请客，请诸位吃海鲜——澳洲龙虾管饱！” “哦！” “谢谢老板！” 女孩儿们顿时高兴疯了，立刻就是一屋子的娇声乱啼。 林见鹿哈哈一笑，走向老薛，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单聊几句，老薛就主动表示，马上派人去张罗吃澳龙这事儿。 等他走了，林见鹿回头，主动去跟女孩子们聊天。 哎呦喂，见一回感慨一回，怪不得李小然后世有个“李大白”的美号，真的是名副其实，这细腻的冷白皮，这大胸，这细腰，这大长腿，真的是每见一次，哪怕事实上对她这个人本身谈不上什么好感，也要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硬。 柳丹笑得依然见那么甜美。 你别说，这小圆脸儿，配上这个甜甜的笑容，是真的好看，纯真的美。 跟这个聊聊，跟那个聊聊。 当初一共选了十一个人，在当时，林见鹿能叫上一多半人的名字来，到现在时隔月余，又忘了不少，但稍一提醒，林见鹿还是又飞快地记住了几个人。 姑娘们陆陆续续都去换衣服了，林见鹿这才走向一直留在最后的刘晓丽。 “待的还行？” “挺好的。” 丈母娘笑得温婉而又含蓄，没她闺女三十岁后那么攻，其实更符合国人心目中贤妻良母的印象，但是偏偏她现在这一身穿着，又格外添了些说不出的明艳。 “都安顿下来了吧？生活的还行吗？” “安顿好了。谢谢您！您的那笔钱，我已经打好欠条了！” 说话间，她已经展开手掌，递过来一张纸。 哦，怪不得刚才没看见她，应该是跑去拿这欠条去了。 林见鹿接过来，也不看，直接往兜里一塞，“得，别着急，等回头我带你们出去兜一圈儿，回来你就还上了！” 她笑了，很开心，“谢谢！” 林见鹿一摆手，“换衣服去吧！吃大餐！” 她痛快地应了一声，“哎！” 还别说，欠条一接，一收到口袋，她看上去竟好像是忽然自在了几分。 想多了，哪可能不接呢？ ………… 晚上这顿饭，扎扎实实造了一万大几千。 其实就林见鹿，请十一个女孩子，带上请的那位教练，但是架不住澳龙在这年头的首都，是真的贵，一斤要680块，京城的普通上班族，好点儿的，一个月也就大概这个工资数了，讲真的是离谱！ 不过呢，豪奢有豪奢的好处，姑娘们一个个都吃得特别开心。 别管到了什么时候，人家凭什么跟你混啊，说一千道一万，图你吃图你喝图你钱而已——钱砸出去了，没人会觉得你是傻子，只会觉得跟你混有前途。 ………… 第二天开始请客。 小聚为主。 冯晓刚越发显得有些谄媚，徐凡招待的相当殷勤。 其实呢，徐凡暂且不提，主要是冯晓刚，据林见鹿这段时间以来对国内，尤其是首都电影电视剧圈子的了解，他的定位其实蛮尴尬。 国内影视圈子自有自己的学院派，在当下来说，其实基本等同于艺术电影流派，那个派系，也就是所谓第几代导演的路子，目前来说，第五代已经撑起来了，陈恺歌、张一谋等人，就是典型代表，国内票房不行，吃不上饭，他们这一派现在主要是接受国外的电影基金的投资，拍了片子往外卖。 拿钱，拍戏，拍完了送出去参展，卖钱，回来国内被禁……哎，大概就这个路数！这年代，你一个第五代导演，要是片子没被禁过，那你上不了席！ 所以其实他们并不怎么指望在国内卖出什么钱来！ 但是现在，冯晓刚的新片排到一半就被叫停了，本人也被半封杀了，不许再导演别的片子，勉强算禁了吧，他依然上不了席。 国内真正拍艺术电影的那帮人，压根儿瞧不上他！ 丫半路出身，就是一干美工的，他懂什么艺术——大概就这论调。 像张扬、张一柏，虽说都是标准的中戏科班出身，但他们都不够艺术，张一柏就是一个拍广告、拍MV的，张扬过去也不怎么滴，现在导的这部《爱情麻辣烫》，感觉上也没什么艺术味道，通通上不了席。 搁在过去，冯晓刚是跟汪朔混的，汪朔大院子弟，活得其实蛮明白，他就是想搞钱，所以他的东西，很市井，很通俗，也很容易改编成电影电视剧。 但是现在，汪朔明显倒架子了。 冯晓刚是上，上不去，艺术电影他不够格，大概率可能也是真的不会、玩不来，下呢，他一个被封杀的、再不找找路子，接下来说不定要挨饿的人，还能再往哪里下呢？——“你想多了，港港不缺导演，咱一北方人，去了港港，咱也搞不懂他们那边的生活梗，拍出来当地人不喜欢的！别想！” 但最后还是答应他，回头机会合适了，他帮忙套一套韩山平的话，看那位北影厂的厂长，能不能愿意帮他往上疏通疏通，哪怕电影毙了，也别禁止他接活儿啊，得给口饭吃——就这，他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第二天又去顾常卫和蒋文丽两口子家里吃饭。 老顾日子过得一般，但其实他是第五代核心圈子里的，认真说，不缺活儿。 只是他们两口子都比较活泛，愿意多跟林见鹿来往，多预备一条路而已。 所以，这酒喝得反倒愉快。 老顾说了什么，没怎么记住，就记住了一个，嫂子喝了点酒之后粉面桃花、美目流眄，是真特么馋人。 第090章 倒追 投闲置散的日子，波澜不惊。 陪陪姑娘，逛逛街，会会朋友，吃吃饭，喝喝酒，吹吹牛逼。 后来又跑去南池子胡同，看那套报价高达360万的四合院去了，真特么规整，不但是老宅子，建国后还维护过多次，接手过来换换窗子、门，搞一搞室内，外面的彩绘什么的修补修补，就是一栋好宅子。 当然，要想冬不冷夏不热，就还是得动工程。 但也无所谓，无非就是再砸个65万呗！甚至连人手都是现成的。 主要是地方好啊！ 院子里能看见故宫东华门的城楼！ 放风筝的线但凡长一点儿，是真有可能挂到故宫的墙角上去！ 往南走五百米，就是东长安街——哎呦喂！ 接近两亩地的三进大宅子啊！ 得了，360万就360万吧，权当买个喜欢——搞了搞价格，一听说可以给美刀，房主马上特别痛快，简单一聊，就同意40万刀成交！ 又等于省了20来万软妹币！ 不得不说，在这个年头，米刀在国内是真特么香！ 尤其是这帮惦记着卖了东西出国去阿美利加的人，简直爱死米刀了。 成交。 房虫儿带着，又是一口气办下来过户，也还是老薛，跟做贼一样，拎着一皮箱米刀过来，现款支付，这就算齐活儿！ 下午就又叫了修造大师傅过来看活儿，那大师傅一听说又有一个大宅子要翻修，过来一看，人都麻了——动辄几百万的东西，全都是一亩大几、小两亩地的三进大宅子，哪能会有人像买颗大白菜一样说买就买、买完还买呢？ “得！您放心，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这钥匙我拿着，回头我就带人来量尺寸，给您定方案，您放心，一准儿给您好好干活儿！” 傍上大财主了呀，这个活儿一看就又是半年起，大师傅甚至远比之前更加重视，说话也不知不觉就又客气了三分。 ………… 晚上约了许卿吃饭。 这位不但立马答应，特别痛快，甚至带着点欢天喜地的感觉。 等到见了面，她还真给拎来了一斤茶叶，“朋友送的，说是保护区里的茶，不让摘，都偷偷摘，摘了请老手艺人给做了，大家分。呶，不嫌弃就收着！” 没名字，也说不上什么包装，但有了大美女给讲的这段小故事，就好像这茶一下子就珍贵起来了，“得，我谢谢您！今儿我发发良心，我请您！” 大美女哈哈大笑。 讲真，这位属实是长在了林见鹿的审美点上。 有些女孩子，业界也普遍公认漂亮，更有人爱得不行，但林见鹿个人未必觉得好看，还有些人，可能别人觉得一般，他却觉得还行，不算顶颜，但绝对不丑。 顺眼儿就是美。 但是呢，还有那么一些人，你说破大天去，她也是绝对大美女！ 港台之林清霞、关芝琳、李佳欣、王组贤、贾靖雯…… 内地之许卿、陈虹、蒋琴琴、高媛媛、范兵兵、刘亦霏…… 都在此列。 非要再列表，某位baby，以及港港那位著名的门事件女主角，也都是绝色。 她们都美得很客观，不以某个人主观认为她好不好看而有什么改变！ 跟这样的大美女一起吃饭，说真的是一种享受……男人嘛！ 这位是北电88级的，徐晶蕾、蒋琴琴、左小倩，哦，还包括贾靖雯，等等一系列美女的师姐，69年的生人，算算是27周岁，属实是正美在巅峰上。 哦，对了，她还是老嫂子蒋文丽的同班同学。 俩人都是天生丽质，听人说过，当年电影学院著名的88两枝花。 她很会撒娇，上次她去家里吃炸酱面，林见鹿就已经见识过，说真的，比蒋琴琴还会——真是天生就特容易讨男人的喜欢。 但感觉的出来，这位有点傲娇，虽然林见鹿能猜得出来，她也很吃自己的颜值和气质，而且言谈之中还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所谓“才华”，那也是相当倾慕，但大美女骨子里的那种文艺女青年的傲娇感、公主感，还是清楚无误的。 为什么人家拎了只烤鸭去蹭饭，话里话外各种讨好、套近乎，林见鹿还偏要给她冲高碎喝？说白了，林见鹿受不了需要自己整天捧着的女孩儿，他需要女孩儿反过来哄着他、捧着他才行，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别起念想。 结果姑娘居然锲而不舍。 又是要送茶叶，又是要请吃饭，刚一听见信儿说回来了，立刻打电话…… 当然，单纯吃饭聊天，大家都挺愉快，就也挺好。 反正林见鹿也比较擅长吹牛逼、说段子…… 一顿饭吃完，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姑娘话里话外就有点腻乎，吃饭时一会儿就一阵笑，那眼睛里已经开始起雾，等快吃完那时候，眼睛里已经是水汪汪的了，等林见鹿主动结了账，俩人起身离开，到了饭店外头，姑娘歪着脑袋，问：“哎，林见鹿，你有女朋友吗？” “我要说没有，你肯定不信。我要说有，你又肯定不高兴。” 他摊手，“得嘞！要不你教教我，我怎么回答才两全其美？” 姑娘噗嗤失笑，“去你的！你有女朋友，我干嘛不高兴啊！嘁，臭美！” “成成成！我臭美！我臭美行了吧？是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打车？” 结果姑娘马上就不高兴了，“跟我在一块儿呆着，不开心吗？那么急着赶我走？”——“嘿！好话！那不行，你跟我回去，咱聊一夜？” “噗……你怎么那么讨厌！” 到底还是林见鹿开车给送回去了，她说不好打车——其实她自己有车，搁这个年头儿，她一个当红演员，哪怕片酬比之港台，其实很低，但依然算有钱人，一部车子还是买得起的，但来吃饭，她就是不自己开，要车接，要车送。 还第二天一大早就又打电话来，声音腻腻的，撒着娇，“又想吃你做的炸酱面了，今儿我拎点儿什么过去，才能换你一顿饭呀？” 推了，没空儿。 上午继续去排练舞蹈，跟一帮美女们磨合。 结果下午，林见鹿还在舞蹈室呢，她又打电话来，“哎，见鹿，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呗，一大帮男的，不去又不好，你陪我去我才踏实。” 拉倒吧……堂堂京圈公主，而且还不是汪朔的那个所谓京圈，他们那个太下里巴，人家许卿从出道就是高端的艺术电影圈子，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国内的电影电视剧圈子，揉吧揉吧攒一堆儿，她瞧得上的都没几个人。 之前林见鹿从酒桌闲聊上，没少听了她的八卦——陈恺歌追过她，人家压根儿瞧不上，国内很红的演员，尤勇，追过她，也瞧不上，她真正的男朋友，其实是王志闻，圈内公认有性格、有才华的一位，说白了，算是大才子那一路，结果俩人都傲的不行，谁都不会哄谁，谈了据说有二年，经常吵，掰了。 她的身份、段位、美貌，说白了就是整个艺术电影圈子里的男人都眼馋，但自身没点斤两的人，压根儿连惦记都没资格惦记那种。 妥妥的影视圈白月光。 要不凭什么叫京圈公主？ 就她，去吃个饭局，她会怕所谓“一帮男的”？ 但林见鹿自认也不会愿意哄她，他还是更喜欢陈舒华、苏惠伦那一挂，或柔顺，或乖巧，再不然就算有点小刁蛮却也不失可爱，其实很懂事的那种。 再不然像老阿姨林清霞，懂事儿，不需要哄，人家自己会哄好自己。 其实连梁泳琪，好玩固然好玩，事后他都多少有点后悔——既粘人，又不懂事，还多的是小脾气，总之，很难处理。 “得了吧姐姐！我一个良家夫男，有女朋友的人了，陪你一起去，不合适！” “你说的是电影儿学院那俩女孩儿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哪是女朋友啊，你那是包小蜜呢！说真的，算我求你一回，帮我撑一回场子！” 呦呵，居然还认真去打听过了！ 高媛媛的存在，知情者并不少，但自己打算拿来娶媳妇的，林见鹿护的严实，罕少带她去什么酒局、会什么朋友，大概只有两次，一回是跟周令纲吃饭那回，一来是赶巧了，二来周令纲是湾湾人，跟首都这边的圈子，基本不搭。第二回就是张国利拉投资那回了，场面小，人少，目前少有人知。 反倒是蒋琴琴和左小倩，只要林见鹿在首都，只要有场子，基本上都会叫上其中一个，带她们去吃吃喝喝，算是圈内公认的林见鹿的蜜。 “你……需要我……撑场子？” “噗……真的！你也明白的呀，有人追求很不错，但追求的人你不喜欢，那边还老是死缠烂打，你烦不烦？” “哦，那就是找我挡枪去了！这事儿……” “不白干！有你好处！要不……咱俩处几个月行不行？不耽误你玩儿蜜，可是有一个，到时候你要是真喜欢上我了，可就得把那俩踹喽！” “这叫有我好处啊？这是你占便宜好不好？” “噗……你讨厌死了！哎呀帮帮忙嘛，见鹿……” 有点推不掉了。 打交道多了就发现，这姑娘一边是挺傲气的，有点小脾气，一边其实又挺黏人的，而且一旦被她主动黏上，她是真的不泄气，摆明了故意冲给她喝的高碎，人家不生气，转头儿主动给你送茶叶，继续讨好你。 林见鹿的性格，遇到这种姑娘，一时间多少有点拉不下脸来回绝。 不过话又说回来，主要是首都这帮人，无论是搞音乐的还是搞影视的，其实他也不怕得罪任何人就是了，“就这一回！下不为例！” “见鹿你真好！……那你来接我？” ………… 如果从《冷酷到底》正式上市算起，林见鹿入行将将要半年。 混圈子、混酒局，混到腻的不行！ 但是人在江湖，很多时候又没办法——这不是直播搞钱的年代，话又说回来，就算是直播搞流量吃钱的年代，据说人家混得好的那些大V，也是要混圈子的。 林见鹿现在自认不缺钱了，没什么事业上的上进心了，顶天了过完年再录一张专辑，大概的卖一卖就成了——给别人写几首歌，那不算什么事业。 然后呢，其实跟滚石的三年两专，就差不多履约完成了。 当然，两专搞完了，三年还早，还可以继续再发一张专辑，赚钱嘛，只是到时候跑宣传什么的，不会那么积极就是了，替换成开巡回演唱会，继续捞钱。 舞蹈室那十一位美女，和那人均过万的置装费，就是为这事儿预备的。 再然后，要跳个槽。 王霏那点销量，百代都敢给她开出6000万天价的签字费，我要是跳个槽，还不得一个亿起步？这笔钱真是来的轻松惬意，不赚都丧良心！ 当然，老段要是愿意给，也完全可以继续留在滚石就是了，反正要的是钱，跟谁签无所谓——差不多就99年了，唱片业的黄金年代要进入尾声了。 再发个几张专辑，大概在03年、04年，洗手不干了。 到那时候，网络时代也就差不多要来了！ 攥着一把钱，就候在股市外头，2000年之前就要开始买，新上市的网络股、科技股，只要后世听过名字的，直接买，好像在2000年那个时候，有次网络大股灾，到时候可以玩一把卖出以后再买入的好戏，但其实呢，那点盈亏本质上也挺无所谓——只要在这个时间点入了局，攥着，十年后横竖都会大赚就是了。 国内的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有人找，片子听过，投点儿无所谓，开支都小，少则两三百万，多也就四五百万的事儿，有赚有赔呗，再赔也伤不了筋骨了，还能网罗住手里认识了的这些个妹子。 而且现在有了紫禁城影业这个平台，平台出钱，赚了大家一起分，赔了也是大家一起赔，那就花的更少了！ 所以，你瞧，也就再混几年吧！ 首都这边，置办几套宅子，悄悄的，然后回头还要再去看看别墅，拣地段好、房子好、占地大的，也买几套，这就够养老婆的了。 大概进了新千年之后几年，差不多就收工，攒个三妻四妾的，退出江湖！ 但是现在……就还是得继续混圈子！ 下午五点出头，开车过去接了许卿。 哎呦喂，姑娘又刻意收拾打扮过了，化了淡妆，那叫一个美色惊人。 然后，赶酒局。 其实很多都是熟人了。 首都这边的影视圈子，哪怕再所谓高端，也无非就是那些人——顾常卫两口子都在，一位叫王培功的编剧，姜纹、韩山平算熟，居然还看到了这几年口碑名气节节攀升的著名主持人，江湖人称央视一姐，倪平！ 还有几位本来不该认识，但其实又绝对认识的。 葛尤、巩利、张丰易、李学建。 大家握手寒暄，本来肯定不熟，但林见鹿最近半年爆红，论人气，在民间的知名度都已经高到离谱，又更何况常年趟在文艺圈子里的？ 彼此都很客气就是了。 许卿从头到尾挂在林见鹿胳膊上，热情地帮忙介绍完这个介绍那个——看情况，屋里不少人看许卿那么主动的贴林见鹿，很捧着的感觉，表情都是多少有点诧异，但随后又都坦然接受了。 里头还坐着位“大人物”——看到许卿带着林见鹿这位爆红的大明星进来，大家基本上都起身，寒暄、客套，唯独这位，从头到尾都没有要起来一下的意思。 大导演，陈恺歌。 林见鹿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但对方不起身，他也没兴趣主动凑过去。 等到跟大家都认识了，许卿扥一扥他的胳膊，要往沙发那边去，但林见鹿稍微一扥，就又给扯回来了，干脆转头跟姜纹扯淡——人家老神在在坐那里，难道要自己过去弯腰跟他握手吗？ 许卿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没说什么，一把就又抱住了林见鹿的胳膊。 反倒是倪萍，也同样意识到不合适了，主动过去，似乎是拍了拍陈恺歌的胳膊，也不知道俩人眼神儿交流了些什么，总之，陈恺歌随后面色不虞地起来了。 倪萍拉着他，走过来，满脸灵动而又亲切的笑，“见鹿，给你介绍下，陈恺歌……老陈，林见鹿！大明星！” 说话的工夫，她手上有动作，似乎是隐蔽地捣了一下，于是陈恺歌终究还是挤出一点笑，主动伸手，低音炮，姜纹类似款，“你好林见鹿！” 林见鹿也笑，握手，“陈导演你好！” 都是人精，都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大对了。 但别人似乎不便出头，也不愿意掺和，倪萍有点小着急，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忽然落在韩山平脸上，脸上笑容灿烂，“韩厂长，听说你们北影厂，联合见鹿搞了一家影视公司？湾湾那个大明星林清霞也参股了？这回新公司不投？” 韩山平被她拎出来，秒懂，没办法也只好站出来打圆场，“不一定啊，这不是还没成立呢嘛！到时候投不投的，再开会嘛！见鹿对投资咱们内地的电影，一向都很感兴趣，恺歌的片子，质量还是有保证的嘛！” 于是大家纷纷附和，顷刻间，林见鹿和陈恺歌之间莫名的一点见面火气，就这么被大家的打岔，给搅和开了。 于是大家很快就又三三两两的聚堆，闲聊。 许卿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从头到尾抱紧了林见鹿的胳膊，听他跟姜纹、韩山平一块儿在那里扯淡。 第091章 怼！ 其实陈恺歌这个人很傲气、爱装逼，不是什么秘密。 林见鹿跟首都的影视圈子有接触，甚至要一口气追到春节前找顾常卫给自己拍MV去了，尤其年后，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自然是早有耳闻。 出身世家，也的确是有才华的，从当年的《黄土地》开始，到《孩子王》，他的导演才华，无论国内外，大家还是都很认的，等到了《霸王别姬》，嗯，大禁片，算是跟张一谋的《活着》并驾齐驱，国内第五代导演的巅峰代表作了。 至于是不是……人家欧洲大奖啊！ 国内现在特别认这个！ 甚至于至少是现在，在圈内人看来，张一谋是要矮陈恺歌半头的——跟艺术成就无关，论艺术，只会文无第一，关键是，当年张一谋是纯纯的泥腿子出身，是跟在陈恺歌身边，给他做摄影师有了成就，这才有了后来独立执导的机会。 简单说，陈恺歌算张一谋半个恩主。 像搞电影这种半封闭的小圈子里，是很认这个的，你是人家提携起来的！ 再加上呢，陈恺歌这人行动带派，很爱装逼，换个好听点儿的词，很有大导演、大艺术家的派头，而且也的确有很高的成就，所以，圈内基本是捧着的。 像冯晓刚，也算崭露头角了，拍过电视剧，热播，拍过电影，口碑还可以，但是在陈恺歌面前，就是个提鞋的级别——冯晓刚人前人后，一律尊称凯爷！ 首都人爱尊称“爷”，但这个爷，也不是谁都瞎叫的。 目前国内的影视圈内，比较普遍公认的两位爷，一个叫朔爷，汪朔，那是自己统领一个圈子的，电影电视剧都玩得转，业界地位极高，另一位就是所谓凯爷了，艺术电影圈子里、第五代导演里的老大。 但论逼格，汪朔依然不及陈恺歌。 无他，汪朔是下里巴人的一点鸡毛小事，娱乐下国内的观众，陈恺歌是家国春秋、爱恨情仇，洋大人们一致认可的高端艺术——你个人服气不服气，没意义，这年头就是洋大人觉得好，才是好。 然而……这又跟我林见鹿有什么关系呢？ 我特么非但不混艺术电影圈子，我甚至压根儿不混电影圈。 我最多就是在电影圈子里搜罗个漂亮妞儿……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林见鹿这个人，一向待人和气，因为和气生财，所以等闲的，不管你是谁，哪怕就是个普通歌迷，他都和和气气说话，举凡社交场合，无论首都、湾湾还是港港，只要人家对他客客气气，他就一定敬人家三分。 可是一旦要是有人想跟他摆谱、拿大、装逼，他一定毫不客气，当场不给面子——之前在港港，他去金像奖颁奖晚会唱歌，张爱嘉带了洪金保过来，洪金保就有点托大，一副大佬派头，招呼林见鹿去给他拍戏，要“栽培”林见鹿。林见鹿当时才刚红，其实底气不那么足，但也无所屌谓，直接不给面子，充其量说话委婉点，而张爱嘉当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站位林见鹿这边。 后来林见鹿多次去港，酒局众多，却与洪金保再无交道。 当时约了到内地会找林见鹿喝酒的袁彪，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过内地做武指，总之，也是再无后话。 例子多了。 最近的一例，之前第一次见面，姜纹见了面就“这小子”——姜纹做演员是国内最顶级的演员，从出道就合作最大牌的导演，拿最牛逼的奖，挣最牛逼的口碑，后来自己做了导演，又是够资格跟张一谋、陈恺歌平起平坐的大导演，在国内影视圈子来说，可以算是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了，他可能是觉得林见鹿年轻，他有资格这么称呼、开玩笑、打趣，但林见鹿依然当场不给面子。 反正钱挣够了，随时退圈不玩，不怕得罪任何人，谁都别想跟我高高在上！ 还好没有本质冲突，姜纹这人情商又高，很快就意识到了，马上调头找补，而林见鹿也绝非那种大犟种，于是大家杯酒泯恩仇了，到现在关系反倒不错。 但“凯爷”显然不是姜纹。 他比洪金保这种同样赞成“和气生财”的人，脾气可是冲的多！ 人到齐，上菜，吃饭，喝酒，闲聊。 林见鹿很快就闹明白，北影厂在攒局，因为陈恺歌要开新戏了，要拍一段战国末年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北影厂的项目，本来无意拉林见鹿入局的，许卿忽然把他拽来，反倒是个意外。 陈恺歌上部戏《风月》今年刚上映，国内当然是禁的，上映不了一点，但陈大导演，拍戏用的是外资，港港上映还是可以的，因为即便是在港港，当年拿了戛纳大奖的《霸王别姬》，口碑也算不错，又更何况，《风月》还是港人超爱的张国容搭档国际影后巩利——有卖点。 结果，带着再次问鼎戛纳的厚望，这部电影上映后遭遇票房重击，市场差评一片，甚至被媒体骂成“金棕榈得主患了头脑发热症，神思朦胧之际的作品”。 票房失败，欧洲的影展也毫无收获，可算折戟沉沙。 但是没关系，不影响凯爷高高在上的大导演地位。 说一声要开新戏，这部片不瞎搞了，咱正经的来段历史戏，荆轲刺秦王，这回肯定国内能上映，去欧洲拿奖也不在话下——韩山平这位北影厂的厂长甚至都要大喜过望，主动表示可以投资。 这才有了这个局。 张丰易大概要演男主角，荆轲，李学建可能会出演秦王。 听说还打算找许卿的前男友王志闻来演嫪毐。 总之，当下内地影坛而言，绝对的大制作、超强班底、巨星云集。 陈恺歌是今天的主宾，大家也都捧着他，于是主要就是他在那里大吹牛逼，林见鹿听着看着，其实心里腻歪，但还谈不上彻底撕破脸，他的性格，也不愿意非得把关系彻底搞僵了——大概吃完饭，以后有对方的场子，再不参加就是了。 结果说着说着，“凯爷”可能是说嗨了，聊着聊着欧洲的自由与艺术，忽然调转话题，竟然如此直接的拿林见鹿开劈，“你们国内这帮搞音乐的，也差不多，在小圈子里画地为牢，卖点唱片也没多大意思，还是要走出去，听听人家阿美利加那格莱美，那都是什么成色，不如人家，得承认，得弯下腰、低头学！” 林见鹿都听懵了——属实是他出道半年，在圈子里认识的，基本都是人精，他是真的第一次碰到情商那么低，又或者说，不一定是人家情商低，纯粹就是看不上你，所以格外不给你丝毫面子的存在！ 在港港，给葛福红递本子，想邀请林见鹿去电影里演个男二号当花瓶，又或去拍那种谈恋爱的片子的导演，不少，但随着林见鹿一次次婉拒，当初也曾坐到一张桌子上喝酒扯淡的人，后来就基本不再碰面了。 黄百铭，尔冬升，包括杜其峰，大概都在其列。小导演还更多。 也就是王京，大家虽无什么后续合作，也无利益共享，但他那人老江湖，大家凭意气相交，倒也交出了几分真交情。 至于其他人——人家看你红了，又靓仔，只要拉你来演电影，你的人气就可以帮人家赚钱，再加上有葛福红的面子在，那当然大家你好我好，很亲热！可是一旦你逐渐流露出，不愿意让人家用你的名气和热度赚钱的意思，当然就不再捧着你了。大家各走各路嘛！ 甚至于，港港娱乐圈正值巅峰、风华鼎盛，港人自大得很，港片圈子里也自大得很，看不起所谓“北姑”、“北佬”，那是常态——林见鹿有这个心理认知，说不定当面喝酒说的蛮好，转过头去人家私底下，就会蔑称自己是个“北佬”呢！ 但是那无所谓，大家都是江湖人，都讲究个和气生财，林见鹿红到发紫，手握整个华语歌坛唯一一张钻石专，哪怕没合作，等闲也没人愿意闹出矛盾来，平常不见面就是了，万一偶然碰面，无非客套几句，有多难？ 然而，陈大导演显然不是那路人，他甚至连和和气气结束这一局都不愿意！ 操你大爷！ “哈……” 林见鹿当场起身，迎着一桌子奇异的眼神，直接端起面前的半杯白酒，一仰脖，一饮而尽，然后对做东的韩山平亮杯底，说：“韩哥，打扰了！” 啪的一声，杯子往桌面上一扣，表示这局我结束了。 然后看向陈恺歌，火力全开—— “老子在全亚洲卖一千多万张唱片，红遍亚洲！上《时代周刊》封面，全球百大唱片我是华语歌坛唯一一张，你算特么哪根葱？来指导我做音乐？” “他妈的卖国求荣的玩意儿，拍些民族苦难、人性阴私，去欧洲给人家舔叽霸换俩糟钱儿，你还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去你大爷的！” 陈恺歌居然被直接怼蒙了，没反应过来。 林见鹿还等了他几秒，以为自己骂的那么难听，他身为“凯爷”，怎么也该站起来要跟自己干一仗才对——正好，部队里学的八极拳可以小试身手了！ 结果对方直接懵了，不知道是不是压根儿没被人这么当面怼过，被骂了之后，也只是一副愣怔的模样，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见鹿而已。 没意思。 等了几秒没反应，林见鹿心中小有失望，冲桌子上其他人抱了抱拳，转身就走——一桌子人都愣着，一个个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许卿第一个回过神来，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起身追出去了。 韩山平第二个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站起身，似乎是想拦一句，但张了张嘴，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陈恺歌近乎是指着林见鹿的鼻子点评的时候，粗略了解了林见鹿脾气的他，就已经预感要坏，可依然没想到，林见鹿居然那么猛，直接连那么凶残的攻击都是当面甩脸上了！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没法劝和了——这一局，很难过去了！ 所以，看看开门的林见鹿，看看许卿追过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陈恺歌那张渐渐涨红起来的脸，和抓住了他胳膊的倪平…… 犹豫了几犹豫，他心里叹口气，又回身坐下了。 *** 今日三更一万一，求月票！ 第092章 侠女 已经出了门，忽然感觉到胳膊又被抱住了，一回头，“呦！干嘛？以后不想混了？这个时候追我追出来，你可就把人家得罪死啦！” 然而许卿眼里似乎是在放着光，居然答非所问，“见鹿，你真男人！” 谁料林见鹿嗤之以鼻，“嘁……拉倒吧！骂那怂包几句，就真男人了？你也没吃过什么好猪肉！” 许卿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边抱着胳膊大步追，一边侧着身子，拧着脖子，歪着脑袋看着林见鹿，胳膊使劲儿的拽，终于拽停了，说：“你这猪肉好，给吃吗？” 林见鹿扭头看她，又嗤笑，“猪肉？跟那种猪肉比起来，我怎么也得算牛肋条吧？稍微夸张点儿来说，算不算天鹅肉？” 没想到京圈公主那么捧场，“当然算！就是天鹅肉！” 卧槽…… 这娘们儿一脸的崇拜，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一笑俩酒窝儿，还特么歪着脑袋那么的看着你…… 林见鹿犹豫片刻，“走，咱找个地儿续上，带你吃牛肉去！” 她格外痛快，“走！” 开车，拐过一个路口，就有家卖牛肉锅子的——这年头不是几十年后，西餐厅遍地都是，这年头的西餐厅还高贵得很，普遍在街头是看不到的，它们一般开在高楼大厦里，尤其是使领馆区，最多，菜价高昂，反倒是首都街头的这些门脸儿，卖得都是国内本地的饭食风味。算便宜。 要吃牛肉，豫陕一带人开的牛肉锅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进去要个包厢，点个牛肉锅子，一圈配菜，还要了瓶二锅头。 正是饭点儿刚开始，锅子很快就给端上来了。 于是边吃边喝。 姑娘其实饭量不大，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吃，主要是陪林见鹿喝酒，顺便提供情绪价值——情绪价值特重要，本来尽管一通骂之后，心里的憋火发泄出去了，但肯定还是很不爽的，居然有人敢那么瞧不上老子！但是，跟大美女聊一阵子，人家一脸崇拜的样子，眼睛水润润地一个劲儿盯着你看，哎，心情慢慢就好了！ 然而说到底，她跟自己不一样。 自己是唱歌的，而且自产自销，吃的又主要是港港、湾湾这种外部市场，别说骂他陈恺歌一顿，就是揍一顿，大不了治安处罚，拘半个月，出来照样录歌卖专辑——人家姑娘是吃演员这碗饭的，而她刚才追出来，算是力挺自己，得罪的又是当下国内电影圈子里最红、最有权势的第一号大导演！ 说不会影响前途，那肯定假的！ 或多或少的关系而已！ “我无所谓呀！导演又不是就他一个，我想拍戏的话，还不至于没戏拍！” “再说了，我是你的女伴儿，难不成人家都把鞋踩到脸上了，你走了，我还得继续留下跟他们瞎扯淡？活不起了是怎么着？谁离了谁不能活着呀！” “今儿这事儿我从头到尾看见的，说破大天去，也赖不着你！是他太心里没数了，别的也就算了，从刚开始就跟个什么似的坐那里不起来，怎么着，等着埋呢？至于那么大谱儿嘛！你是我带去的，这不就是不给我面子嘛！” “居然还当着那么些人，指指点点的，那意思不就是说你的歌做的不好吗？不就是想贬低你嘛！谁还听不出来？你骂得好，我就爱你这样的！” 林见鹿边听边吃，后来边听边笑。 “侠女呀！够仗义的！” “那是！来，林大侠，干一个！” 这娘们真猛——那可是二两半的杯子啊，里面大半杯呢，二锅头！ 之前那次酒局，林见鹿跟她喝过，粗估摸，这姑娘也就半斤到六七两的酒量，要是这么大口闷的话，半斤绝对放倒她！ 林见鹿笑，不端杯子，却反倒忽然放下筷子，小圆桌，俩人紧挨着坐，他直接一把就把姑娘搂过来了，一嘴油，直接照着人家的红嘴唇儿就亲上去了。 姑娘手举着杯子擎在半空，热烈回应。 好半天松开，姑娘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了。 “吃饭！” 但姑娘非要杠，杯子还没放下呢，“喝酒！” 林见鹿失笑，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 姑娘滋溜一口，真的直接倒嘴里了——好家伙！ 林见鹿当然不差这一口，直接陪了。 放下杯子再看，她被辣的脸更红了——给姑娘夹了一块牛心肉，她直接探脑袋张嘴吹了吹，接了过去，一边嚼一边看着林见鹿笑。 既飒爽又娇媚！ 真他妈的杀我这样的好色之徒啊！ 可是完全不在计划中啊！ 然而……去他妈的计划！ 苏惠伦、陈舒华还不在计划中呢！ 林清霞、梁泳琪还不在计划中呢！ 睡就睡了，你情我愿，情意绵绵，又能怎样？ 吃，喝。 中间韩山平打来电话，林见鹿掏出手机看了眼号码，大概记得是他的，随手就给挂了，继续吃喝，酒饱饭足了，结账，领姑娘回家。 她叫得很大声，以至于知道这年代楼房隔音质量的林见鹿，不得不先是捂嘴，后来改一边捂嘴一边掐脖子——完事儿的时候，她全身通红，整个人剧烈喘息。 足足十几分钟，林见鹿歇过来之后，从她包里翻出来的烟，都已经抽完一根了，这姑娘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见鹿，你是真男人！” 林见鹿嗤笑，“少来这套！” 说完了，犹豫一下，还是给她把烟和打火机丢过去。 她掏出点上一根，深吸一口，长长地吐出来，“我刚才觉得我快死了！” 林见鹿不说话，等她抽完三口，靠近过去，一把抢过来，探身子在床头柜上随手摁灭了，“烟少抽！” 她不回答，沉默许久，忽然说：“见鹿，我想嫁给你！” “想得美！排队吧！” “噗……”她噗嗤一声笑出来，问：“得排多久？前头你还有几个呀！” “多着呢！十来个吧！” “噗……”，她又笑，终于坐起身，拨开粘在脸上的发丝，甩甩头发，赤身果体的直接趴过来，也不管自己腿心里黏糊糊的，直接沾了林见鹿一腿，赤诚相对，两张脸相隔不到十公分，半是真诚半是撒娇，“说实话，几个？” “真就十来个！” “行！信你！给我插个队！” “嘁！说什么呢！都是一张床上滚过的，我哪儿下得了那狠心！” “噗……你没一句实话！” “我句句实话！” “行！那你跟我说，都有谁，哪怕我不认识，你说出个名字来，我都当真的！我就喜欢你了，你说让我等，我就等！我不信你能晾我一辈子！” “那你最好还是信吧！万一我让谁给绊住了，你不就白耽误一辈子了嘛！” “耽误就耽误呗，一辈子就一辈子，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我让你内疚一辈子！就你这性子，大男子主义吧？好逞能吧？有责任心吧？我要为你一辈子不嫁人，咱俩说不好谁心里更难受呢！” “嘿……叫板！” “就叫板！爱你！爱死你了！” 林见鹿呆呆看着她，忽然拍拍她的大白光腚，软弹可手，“去给我拿根烟！” 她果然就起身，拿了烟来，却是抽出一支，直接塞进了她自己嘴里，点上了，抽一口，吹林见鹿一脸，然后才拿出来，塞进林见鹿嘴里。 好久没抽烟了，今天破了例，一会儿的工夫，第二根了。 抽着抽着，林见鹿自己笑了。 “你是我这辈子迄今为止碰见的，最牛逼的娘们儿！” “哪方面牛逼？” “有种！够狠！够直接！” “我还以为你想说我够骚！但我发誓，我这辈子这是第一回那么骚！” “你骚个屁！我碰见过尿我一身的，你差远了！” “噗……你也够狠，够直接！” 林见鹿的手探下去，她微微欠起身子，方便林见鹿的动作，“大吗？” 然而林见鹿相当的不解风情，直接嗤笑一声，“这算什么大，不过够劲道！” 她沉默。 抽烟的工夫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扭头看她，她直勾勾地盯着，说：“见鹿，算我求你！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想结婚，娶我吧！” “娶不了！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 “肯定不是你那俩蜜！” “没错，不是。” “说个名字，回头如果有机会碰到，我想当面看看，她比我强在哪儿了！” “她……就一柴禾妞，十年之内，你碾压她！” “你嫌我比你年龄大？” “开什么玩笑！林清霞比我大22岁，我都不嫌她大，我会嫌你比我大？但是你要聊结婚，那就是另一码事！我怕我妈打断我腿！” 她松了口气，只犹豫了不知道有没有一秒，就退而求其次，“那我算你女朋友行吗？这总行吧？” 林见鹿拧身子，又把烟掐在床头柜上，双手捧起这张杀死自己这个好色之徒的脸，“就那么喜欢我呀！非我不可？” “喜欢！” “喜欢死了！” “恨不得死在你怀里！” “非你不可！” “换谁来都不灵！” 姑娘字字决绝，句句硬得扎心。 林见鹿抿嘴，沉默不语。 姑娘很快就又说：“第一回见你，我还只是好奇你，觉得你长得真帅气，又硬朗，还那么有才华。可上回来你家吃饭，我看你在那里给我擀面条、炸酱，林见鹿，那会儿工夫，我就爱上你了！但依然只是爱上你，一直到刚才……” “我还没见过那么男人的人！一言不合直接上！管他是谁，陈恺歌又怎么样，直接上！直接就跟他干！在我心里，这才是男人！” 林见鹿摸着她的脸，许久，说：“我给你买个房子吧！咱俩的！” “你要养我？” “养你。” “成！你说的！不许反悔！那我这辈子就吃你了！” 林见鹿笑，“不反悔！” “那以后，我是你女朋友！” “你是我女朋友！” “说好了，可别在外头闪我的脸！不带不承认的，不管当着谁！” “嗯，当着我女朋友的面，我也承认你是我的娘们儿！我的蜜！” “不是蜜！我可不是蜜！女朋友！必须是女朋友！” “成！女朋友！” “还有一个事儿！” “说！” “让我见见你那女朋友！我想看看她到底……” 没等她把话说完，林见鹿直接否了，“没门儿！” 不是不给面子，只是不接受管理。 不过顿了顿，他还是给姑娘留脸，主动补了一句，“什么时候让你见，我说了算，不让你见，你提也别提！” 姑娘又犹豫了不到一秒钟，“成！” 第093章 情热 早上跑步回来，本以为姑娘还睡着，结果开了门就听见动静，换了拖鞋走到卧室门口一看，姑娘正忙着收拾床铺呢。 被子已经迭起来了，床单收成了一团，枕巾噗噗拍平。 一连串动作，干净利索。 倒是没想到，她收拾家务居然还挺熟练的样子。 这时候一回头，她看见林见鹿了，“呀！回来啦！”，说话间放下东西，几步就跑过来了，搂着脖子吊上来，也不管林见鹿身上汗津津的，先就亲一口，“正打算洗东西呢……呦，豆腐脑儿，我爱吃咸的！不吃香菜！” 林见鹿笑，“真特么挑！管你口吃的就不错了！” 她笑，“那可不成！老话儿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找的这男朋友，可是天底下最牛逼的男人，我得吃好的、穿好的！要不然，可不就丢了他的面儿了？” 没忍住，让她给哄笑了，甩手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吃饭！” “得嘞！您给我！” 姑娘顺手就接过两大塑料袋的早餐，很快就碗筷齐鸣的收拾得上了桌子，等林见鹿简单冲个凉出来，她就招呼林见鹿先吃，“我去把床单洗上去，等吃完了饭也就洗完了，正好晾，不耽误上午该干嘛干嘛！先吃！”。 说完了细腰一拧，去卧室了。 有点……出乎意料。 林见鹿完全不曾想到过，这姑娘居然十成十带着一股子居家的范儿——按说陈舒华的气质更偏近于居家安闲的娴雅娘子那一路，但其实她完全不成，人家八岁出道即爆红，一路三十年红过来，又有个老妈随时照顾着，那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家务事是一概的不会，拿手饭是冲泡面。 可偏偏，眼前这位号称京圈公主，国内电影圈子里的白月光，真的料理起家务事来，只看那个利索劲儿就知道，她居然是经常做这个的。 等她把东西洗上了，回来吃饭，问她，她笑，“我凭什么就该不会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不得活着？活着……自己这点事情肯定得做呀！” 又提起她姥姥来，“我这些东西，都是跟我姥姥学的！连迭被子都是！对了，我也会炸酱，今儿我负责炸酱，你擀面条！让你尝尝我姥姥教我的炸酱！我就只是不会做面食，我姥姥南方人，我们家多年吃米饭！” “不过没事儿，我能学，回头你教我！保证很快学会！” 嘿…… 昨晚有点小冲动，没扛住这位的意气相随，把她给办了，后悔谈不上，确实爽，还想办，只是跑步的时候寻思起以后的事情，尤其是考虑到昨天晚上自己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多少不免有些头大——但是又哪能想到呢，这位真的生活起来，不但香甜可人，居然还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小姐脾气！ 踏实的很！ 吃完饭收拾收拾，洗衣机还在那里转着呢，她过去看了一眼，回来就要自己先下去一趟，问她干嘛去，姑娘又笑嘻嘻地吊上脖子，“内裤洗了，我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光着吧？出去买一条应应急。” 林见鹿听得一激灵，从后腰把手伸进姑娘牛仔裤里，嘿…… 姑娘咬着嘴唇儿在那里笑。 ………… “喂，韩哥……” 恋奸情热，临时来一发很正常，来完了姑娘动不了了，你甚至还得主动下楼给她买裤头儿去，不过等到一切收拾利索，闲下来了，就还是要给老韩回个电话。 昨天晚上，其实是韩山平召集的局。 虽然情理上自认完全无咎，但大概也要承认，搅了人家的局。 昨晚就挂了他电话，今天好歹得找补一句，这是林见鹿的处事法则，“嗨，没有，昨天你来电话那时候，开着车呢！后来给忙忘了，忘回了！” “嗯，嗨，没事儿，过去了，我骂的也不轻！那孙子也该骂，扯平了！” “哈哈哈哈，哪至于，你们做你们的！又不是小孩儿，你跟他玩就不能跟我玩？没有的事情，人家毕竟是大导演，你们该合作合作嘛！” “对！紫禁城影业那边就免了，我看丫不顺眼！昨晚是你的场面，要是换个人，我非揍丫一顿！嗨，过去了，让那孙子躲我远点儿就成，我才懒得搭理他！” “嗯，嗯，我明白了。是，跟倪平没关系，她这人真是不错，不过她也不用想着在这里头弥缝，不可能的事儿！改天等我发张英语专辑，卖到他那所谓的格莱美去，我一定当面儿吐丫脸上一口老痰！就这，还弥缝什么！” 打完了电话，姑娘听着没什么意思，就终于肯起身，去洗手间自己处理了一下，换了新裤头儿，光着腿就出来了，见林见鹿歪在沙发上，就又往她身边一躺，上半身往身上一扑，脑袋蹭啊蹭的，蹭的人心里直冒火。 又在她屁股上甩了一巴掌，“早晚我得死你身上！” 她失笑，傲娇得很，可偏偏又甜得很，“要真有那时候，我也不说守寡，我陪您一块儿下去！” “嘿……这他妈情话让你给说绝了！我不如你！” 她笑，特得意，“真心话！” 腻歪一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居然说起倪平来——她的漂亮也好、知性也好，央视的门面也罢，那都还在其次，主要是倪平这个人在首都圈子里口碑极佳。 就一个事儿，她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两年前，陈恺歌父亲去世，倪平当时只是女朋友，但从头到尾跟着忙乎，几乎可以算是一手操持了陈父的丧葬全过程——陈大导演反倒不擅长这些俗务，据说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插手，全盘交给倪平处理。 就这一条，就凭这个人家还没过门儿，就以儿媳妇的身份处理这种事情，圈内都看在眼里，也都公认，陈恺歌要是不娶人家，都有点丧良心。 国内社会，或者说是中国男人，特别认这个理儿！ 然而，“他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许卿对陈恺歌的八卦，显然知道不少，“90年那时候拍《边走边唱》，就是我跟黄雷演的那个，那时候他就追我，那会儿他跟他老婆可还没离婚呢！我那会儿还真不是没心动过，当时觉得他特有才华！但他有老婆，这一点我可受不了！我差什么了，干嘛给他当情人呀！” “后来那些媒体还都说，说他跟他老婆离婚，都是我的原因，嘁，拉倒吧，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在那里狂追！结果后来我不理他，拍完了戏我就让他找不着我了，他那里调头就又去追周洁去了！周洁不知道？跳舞的，92年陈家林导演那部电影《杨贵妃》，就是她演的杨贵妃。” “结果人家周洁也不理他，据说他从首都追去魔都，嗨，因为这个离的婚！后来去年他拍《风月》，到底还是请周洁过去演了个角色，据说是说好了，拍完他这部戏，他就不再纠缠人家了，就这，还把倪平又给气得不轻！” “倪苹跟了他四五年了，她人缘儿好，圈里的朋友，人人挑大拇哥，而且她能忍，忍了好几回了。今年年初，他还去追那个陈虹，知道吧？《三国演义》里演貂蝉那个，结果陈虹没敢答应，吓得跑阿美利加去了。听说当时他都买好机票了，要去阿美利加接着追，在机场让倪苹给拦下来的，大吵了一架！” “……” 林见鹿手扪嫩葡萄，听她在那里大讲陈大导演的八卦情史，忽然，问她：“哎，你不愿意给他当情人，干嘛我就行啊？” 她抬头，笑，“想听我夸你是不是？你长什么样，他长什么样？他配给你提鞋吗？他拍电影的确很厉害，但你唱歌好啊！比他有才华多了！东方杰克逊，我看过那杂志！再说了，我可不是给你当情人，我是你女朋友！你答应的！” “得！女朋友！女朋友！” ………… 本来都打算快走了，为这个女朋友，又多留了好几天。 哎呦喂，蚀骨销魂。 许卿甚至带着林见鹿去了一趟她自己买的房子——她88年进北电，90年拍《边走边唱》就算是正式出道了，后来一度被公派去新加坡交流，拍了好几部新加坡的电视剧，国内也有《皇城根儿》、《东边日出西边雨》等代表作，去年还刚跟姜纹、葛尤合作了电影《秦颂》，就周晓文导演，前段日子找窦维给修配乐那部，可以说，钱虽然挣不了多少，但在当下的国内，依然是有钱人。 她透露来着，拍戏不赚钱的，拍封面赚钱。 就那些小杂志，你别看不起眼，到处报刊亭也好、地面摊子也罢，都到处摆着卖那种，人家一期动辄几十万份、上百万份的发行量呢，好卖得很——许晴的行情价，去给他们拍一组照片，允许用两张、分两次登封面，二十万！ 她在业内，也算当红花旦了，又那么漂亮，拍一部电视剧，之前一集才1500块，最近找她的本子涨价了，也就2500块，一部剧拍下来，十万块都不到。 拍周晓文那部《秦颂》，前后四个月，才十万块！ 而且，到现在还有两万块没给结清呢！ 对比拍一组照片那二十万……显然，谁的货好卖，谁舍得砸钱！ 电影票卖不出去，但电影明星那张脸却依然值钱的很！ 当然，她这些年赚的那点钱，在林见鹿这里，显然就不够看了，她那房子林见鹿也完全不稀罕，“留着吧，也不用租出去让人家嚯嚯，空着吧！这段时间我出去给你挣钱去，你在东城西城这一片转转，选个好房子，不嫌贵！拣那顶好的别墅，选好了，我回来了给你掏钱！” 姑娘一点都不矫情，脆生生的就答应了。 不过临走之前，居然还有一场意料之外的酒局——刘焕忽然打电话来，倒也不墨迹，直接说：“我有个朋友，当初我给电视剧唱主题曲认识的，一位作家，叫海盐，他那部电视剧你小时候肯定也看过，《便衣警察》！对！那天偶然说起来，人家托了托我，想让我给介绍，认识一下。” 林见鹿有点诧异——《便衣警察》，原主肯定看过，但时日久长，林见鹿现在是肯定没印象了，只不过海盐这个名字，他倒是能想起来。 印象中后来出过不少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好像还跟取向有关。 当然，作家，后来应该是有过不少改编电视剧的作品，印象中娘娘还是被他不知道哪部电视剧给捧红的——无所谓了，大概能猜到对方的意图，但今日不同往日，林见鹿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正在跟国内的影视圈越走越近乎，甚至勉强算是半个圈内人了，那就见见无妨。 于是临走前，约了顿中午饭。 来的不止刘焕和海盐，还有一位后世的熟脸，马伟都。 聊起来才知道，他们94年就合作了，当时玩了家海马影视创作室，当然，后来很快就散摊子了，马伟都很客气，“听刘焕说，您也好玩鸟，最爱淘换笼子，改天有机会了咱约，我这儿送您一套笼子！您别嫌弃！” 哎呦呵，我爱玩鸟这事儿，居然给传那么远了。 不过来者不拒，先道谢，然后解释，是自己老爸喜欢——之前郭葆昌那老头儿就非要送一对笼子，拎回去之后，哎呦喂，老爸那个喜欢呀！ 传闻有误，但不耽误人家马伟都也示了好，于是和气融融，吃吃喝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海盐主动说了他的意图。 他跟马伟都两个人，想联合做一家专业的影视公司，目前也有人在接触，是一家广告公司，叫海润广告，之前一起合作了一部十集的电视剧，叫《警察本色》，市场反响还行，所以决定认真做起来。但是呢…… 嗯，林见鹿那个灵透劲儿，大概意思很快就听明白了。 海润广告的老板叫刘彦明，他也看好电视剧行业的未来发展，很看好海盐的作品改编这个方向，海盐也有意继续合作，但是呢，对方出资，比较强势，之前有了《警察本色》的合作作为考察，他知道，跟对方合作，他大约不会有多大的话语权，所以，就有意引入别家，或直接跟别家合作，但要答应给他一定的主控权，又或干脆三家一起合作，他想凭借原著、改编编剧等身份，多拿些话语权。 至于马伟都，是他拉进来的，打算一起搞，大概意思，应该是想要增加编剧输出一方的份量。 说起这个，林见鹿倒是有点拿不准了——他本人性情如此，不乐意做与人冲突的事情，又有海量的音乐资源在手里，不担心没钱赚，投影视虽然现在算入圈了，但充其量也就是个玩儿，就更不愿意在影视圈子戳出什么烂糟事儿来。 不过没关系，他人脉还是有的。 当着对方三个人，他就直接打电话，先问关系最近的张子恩，就大概了解了一些，这位刘彦明之前在首都电视台做过文艺部的一个什么节目的制片主任，后来自己出去单干广告公司，挣了点钱，之前经由张合平介绍，投资过《宰相刘罗锅》，所以，就这个小圈子而言，倒是很容易牵上线。 但是，踉跄起步的一个外围投资人而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又打电话给老顾的御用交际花，老顾嫂子蒋文丽，对方说话更直接，“是有这么个公司，做广告的，赚了点钱就开始拍剧，我记得好像是投过一部警察题材的电视剧，但是我不太熟，他……算圈外人吧？您还用在意这种人？您都指着陈大导演的鼻子骂了，他都愣是没敢回嘴！现在全首都谁不知道您的威名啊！别说这种不入流的，就再大的牌，也不敢惹您呐！” 林见鹿哈哈大笑，挂了电话，直接就问，需要多少钱？ 那两位大喜过望，当场表示，接下来想筹备一部剧，就是拿海盐自己94年出版的一部来改编，叫《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计划拍二十集，都市剧，花不了多少钱，估计两百万出头，就足够了！ 唯一的问题，他们两位想跟林见鹿合资，大家一块儿组一家公司，来共同筹备和操盘这部剧，如果这部做成了，那就接着这个壳子再继续合作。 具体来说，海盐想以《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改编权和剧本入股，要求作价20万，另外他还准备自己再掏20万的腰包，马伟都则打算出十万块，也进来跟着玩玩，帮忙筹备是一个，他是编辑出身，首都市面上也熟，比较擅长跟人打交道，海盐希望他能进来参与制片和筹备。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以总盘子250万出手，去做《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只稍一犹豫，林见鹿就答应下来了。 200万而已，虽然对这位的剧没多少印象，就算看过肯定也忘干净了，但这位后来蛮成功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合作呗！ 他能跟张国利合作，能跟北影厂、市文化局合作，当然就能跟海盐合作。 于是，一拍即合。 甚至就在当场，林见鹿连需要选个人帮自己盯着这件事，都考虑好了——就许卿呗，好歹入行五六年了，电影电视剧都拍过，她人又聪明，圈子里的这点事情，瞒不住她，或许之前也不怎么在意，可一旦有一份事业可以做，应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你瞧，我可不止是给你套房子当情人养着你！我可是直接给你一份事业，让你这个女朋友替我出来顶大梁的！ 多重视你啊！ 而且……演员嘛，大部分有点想法、野心和抱负的，入行个几年到十年，就都会想要做导演，试试自己拍戏了，而即便是艺术野心没那么大的，对于出任制片人，操控一个剧组，也都瘾头儿不小！ 让她试试呗，反正都是生手，赔赚无所谓，练练！ 合作达成，碰杯不断！ 林见鹿顺路就邀请，“焕哥，我明年大概要搞巡回演唱会，全亚洲要三五十场那种，需要超多的客串嘉宾，到时候给你信儿，得来啊！” 刘焕哈哈大笑，“你一句话的事儿！” 第094章 谈恋爱 “我做制片人？” 许卿今天上午就回她爸妈家了，但毕竟恋奸情热，她回去也就露个脸，吃了午饭就闪人了，美其名曰事业忙。 结果她回到林见鹿这里没多大会儿，林见鹿就也回来了。 说起午饭时就考虑好要交给她的差事，姑娘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没做过呀，我能行吗？” 林见鹿浑不在意，搂着姑娘坐在自己大腿上，手顺着衬衫下摆就往上摸，“嗨，什么行不行的，干不好还干不差？赚不了，还赔不出去？” 姑娘继续愣怔，但脸上不知不觉就透出些喜意来。 “我都没想过，我还能当制片人？” “不止是制片人，马上要组建的这家公司，就叫晴空影视，我们三个人合资，讲好了，你来出任董事长，老马做总经理，海盐做艺术总监。”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想搞事情缺钱，找大佬拉投资，大佬又不傻，他投钱给你，也是想赚钱的，那么大家合资做事情，大佬自己占了80%的股，会不派个自己人过去盯盘子？ 许卿就是林见鹿推出来站到台前的人！ “晴”空嘛…… 董事长、制片人，一肩挑了。 海盐也是制片人，马伟都是执行制片——实际上就是，最终说话硬的，是俩制片人，但俩制片人都算生瓜蛋子，未必能抓的起来这件事，所以很多事情，都要仰仗执行制片去做，那当然实际上的权力就会很大。 当然，出品人林见鹿，这肯定是凌驾于一切人之上的。 然而……总之无非又一个草台班子而已。 但搞明白这些安排之后，许卿却兴奋坏了——两百来万，一部20集体量的现代都市剧，不算什么高规格的东西，她刚参与完的《秦颂》，西影厂的作品，那可是高达800万投资的大戏，但这不是一个概念。《秦颂》再好，只是演员，到现在片酬到手才八万块钱，过客而已，《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再小不点，再不起眼，那是自己的，自家的公司投产，自己做制片人掌控剧组的！ 她不要命一样的亲上来。 后来干脆骑到林见鹿大腿上，抱着脸啃。 “见鹿你对我真好！你怎么会那么信我？” “嗨！您都愿意跟我一块儿下去了，我要再不信你，我信谁？” 姑娘愣了一下，一瞬间竟红了眼眶——当初她自己说来，这话固然情真意切，但其实大略要算调情的情话，可此时经由林见鹿的口再说一遍，如同牛羊的反刍一般，伴着他真金白银要砸进去的两百万重金，等同于双手捧到自己面前，送给自己这样子的一份新事业，这件事，好像忽然就有了重若千钧的情意！ 国外不好说，放之国内，民情如此，不是自己的体己人，甚至于说，不是自己的老婆，谁敢动辄交付如此重大的事情？ 国人公认，老婆，就是这样负责给看摊子的！ 这一瞬间的感动过后，许卿很有些责任感、荣誉感爆棚的感觉，斩钉截铁，“成！我给你看着这个摊子！” ………… 国庆节说话间就到了。 林见鹿的机票，定的是10月2日。 顾不上假期，许卿兴致勃勃的约了海盐和马伟都见面，聊剧本和公司的成立筹备去了——公司要搞事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就得把基本的摊子支起来，许卿是新公司内定的董事长、法人代表，她当然要积极主动的去推动。 要有办公地址，要好歹拾掇一下，能完成基础的办公，然后再去申请注册。 她忙，林见鹿不忙。 蒋琴琴、左小倩她们要放国庆假，不回老家了，有了之前直接撞上的尴尬经历，这回俩人学精了，先打电话，但林见鹿都婉拒了，忙。 9月30号下午，他开了自己的小宝马，狗狗祟祟地停在海淀一家中学的门口，等自己的老婆放假出来——她八月末高三开学那时候就约定好的，进了高三，几乎没有周末了，但国庆就一定放假。 高媛媛一脸娇憨地要求，林见鹿必须过来接她。 那就接。 嗯，他一直拖着，不着急走，核心原因其实是这个。 等了个把钟头，才见那边学校大门打开了，无数的学生蜂拥而出，瞬间整条路就给堵死了。又等十几分钟，才忽然看见某个女孩儿跟自己的同学摆手告别，然后双手卡着背包的背带到处看——终于，她眼前一亮，随后就小跑过来。 拉开车门进来，笑意盈盈。 也算久别重逢了。 林见鹿伸手帮她把跑乱了、粘在脸颊上的几根短发拨开，又撤远了打量，“还行，瘦了点儿，不多！说明没乱吃零食！” 她开心地笑起来，脸颊微微红润，“那是！听话着呢！” 说完了，也不看林见鹿，在那里掰着手指头数，撒娇呢，“买卷子，买练习题，反正就是不允许买零食！偏偏还要求一天至少两罐牛奶！嘁……” 林见鹿笑笑，忽然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高媛媛瞬间满脸通红。 扭过头来横一眼，眸光竟有些说不出的妩媚，偏又不说话，只是微微噘嘴。 林见鹿把自己的脸凑过去，点了点。 她抿嘴笑起来，不好意思了，伸手给推开。又凑过去，又推开。第三回凑过去，她抿嘴笑，终于凑上来，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却又赶紧躲开。 “哎呦喂，舒服了！” 林见鹿直接点火，拉安全带，“安全带拉上，带你先吃顿好的去！” 她那脸还红着呢，却又忽然反应过来，“不行的！你在六点前，必须送我回到家，我爸妈他们算着时间呢！我回去要倒两班车，一共俩钟头，就是该六点前就回到家了，回去晚了他们肯定担心！说不定还要审我，怀疑我玩去了！” “嗨！多简单哪！现在三点半，还有两个半小时，吃饭一个半小时，开车送你回去一个小时足够了！” 这下子她犹豫了，但又马上说：“那也不行！我要是吃一肚子东西回家，回家肯定吃不下了，我妈又得问我，每次回来都饿得不行，怎么这回不饿？” 嘶……小女孩儿关心的东西是真细节。 林见鹿想了想，“那要不……我开车找个小树林，咱俩进去聊一会儿？” 高媛媛“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横了林见鹿一眼，满脸娇蛮的可爱，且说不出的羞赧，“不要！你想使坏！” 林见鹿叹口气，正在想该找个什么事情，方便自己跟老婆腻歪一会儿，却又听她忽然说：“要不，咱们去喝上次那个湾湾珍珠奶茶吧！上次喝完了，我就一直想再喝一回，惦记一个多月了！” 哎呦喂……瞧这给馋的，一杯奶茶记到现在，真是可怜！ “走！” 买奶茶，一人一杯，俩风味，她还时不时抢林见鹿的杯子，拿过去嘬几口，又递回来，甜甜的笑，“还是我的好喝！” 林见鹿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凑上去亲一口。 她害羞，觉得周围那么多人，就拿胳膊肘挡着、不让亲，只偶尔漏防一回，被亲上了，又拿眼神儿横过来，小拳头怼林见鹿，“你真讨厌！那么多人！” 哎，这种谈恋爱的感觉……很有意思。 六点差两分，准时给送回了她家附近那个公交站。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又过去了，等着接。 这回时间宽裕，逛逛街，买买衣服，然后请她吃大餐。 眼看饭要吃完，林见鹿还亮出一块小手表，之前在港港买的，劳力士，他也不知道什么系列，反正看着挺漂亮，又是个大牌子，就买了，不到三十万港币。 前两天他心里一犹豫，差一点儿就当场送给许卿了。 但最终就还是留下来了，打算这次再去港港的时候，再给许卿买一块儿。 这第一块手表，就还是送给大老婆好了。 她很惊喜。 等林见鹿亲手给她带上，在灯光下左转右转的变着角度看，一副特别喜欢的样子，“好漂亮啊！”——手表确实不差，但还是人更好看。还青涩了点儿，那天晚上跟许卿说，“十年之内你碾压她”，不算瞎说，在林见鹿看来，自己老婆要到达颜值巅峰，还得好些年呢！然而话又说回来，现在也只是比不上许卿而已！ 依然是绝对的国民校花的级别！ “喜欢吧？回学校不要戴，收好了，免得被人嚼舌头！一看就贵！回家呢，当然也不能戴，不然我岳父岳母肯定能猜出来，你应该是让哪个坏小子给拐跑了！”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娇嗔，“你还知道你是坏小子啊！” 又说：“这里也不能戴，那里也不能戴，那什么时候戴？” “见我的时候啊！戴给我看呀！” 她抿嘴笑，不说话了，继续左转右转的在灯光下来回看，显然喜欢到不行。 吃完饭，天也快黑了，送她回学校，临下车的时候，她捂着手腕上的小手表，要下车，却又回头，看着林见鹿，忽然就凑上来，还特意拧着身子，在林见鹿嘴上亲了一下，回去之后，面色羞红，“林见鹿，你不是坏小子！你是大才子！” 顿了顿，又说：“就算你是坏小子，我也喜欢你这个坏小子！” 说完了，这才红着脸开了门，下车跑去学校了。 *** 又是一万一！ 第095章 跳槽 国庆刚过，林见鹿带了十一位漂亮姑娘赴港。 商演赚钱之旅全面拉开。 由首都直飞新加坡，由新加坡而大马，由大马而印尼，由印尼而泰国，由泰国而菲律宾，一口气接了高达33场的商演，前后跑了足足九天，几乎是马不停蹄，但收获也相当丰厚——上次来这里接商演，才搞了几十万刀，这次则算是更全面的收割一把，一遍就割走了近270万米刀。 而且演出效果爆棚的好！ 林见鹿的歌声，和姑娘们齐刷刷的大白腿，直接震了整个东南亚！ 风声传回湾湾，湾湾那边的演出商居然主动给提高了报价，就一个要求，必须带伴舞，就你在东南亚那一套！速来！ 但林见鹿偏偏不着急，由菲律宾直接就飞去了高丽。 本来要待三天，三座城市，以汉城为主，占了两天一夜，三个地方加一起，一共是十一场演出，总报价高达94万米刀。 结果第一天演完，四场演出场场都炸裂，高丽的演出商一下子兴奋了。 要求加场。 这个年代的高丽娱乐圈，应该正处在爆发的前夜了，已经开始繁荣起来，但距离彻底成型、乃至反推出国去赚钱，却还早，所以，林见鹿的感觉，大约上跟内地的情况有些相似——市场已经有了，但供给还不太足。 而林见鹿搞出来的这一套，《倍儿爽》那爽飞的电子舞曲节奏，加一群靓丽的大白腿伴舞，却是在这个年代，就正正地戳中了高丽人的心窝子。 一场报价给涨到了十万刀，后来十二万刀，再然后直接喊价十五万刀。 林见鹿屈服了。 加演五场，多耽误一天出头，顶多也就是去了扶桑之后的休息时间没了呗。 于是就演了——干嘛跟挣钱过不去呢！ 一共待了四天半的样子，飞来又飞走，十六场演出炸翻了高丽，带走了高达169万米刀的演出费——据说15万米刀一场，已经是阿美利加那边二线偏上的歌手过来时的演出价格了。众所周知，高丽人和扶桑人差不多，一边恨美一边崇美，阿美利加的二线歌手过来这边，都是绝对的大牌。 然后奔扶桑。 林见鹿在这边也算相当的红，尤其《倍儿爽》，无论高丽还是扶桑，又或是东南亚很多地方的当地族裔，其实都不怎么听得懂歌词，只能鹦鹉学舌，打中他们的是这种新奇而又带感的舞曲节奏——舞曲向来如此，无论华语歌坛，还是英语歌坛，当然，包括拉丁语，舞曲要么不红，一旦红了，那就是绝对大爆！ 想当年内地电音天后张蔷，就是唱着迪斯科舞曲，在八十年代那个时候，就在内地动辄大卖一两千万盒磁带，堪称风靡大江南北，更一度被认为是足以同惠特尼·休斯顿、珍妮佛·拉什同等级的国际巨星，并且成为了第一个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华人歌手！ 所以，或许在后世，反倒有很多人瞧不上《倍儿爽》，主要是觉得它的词很烂，但其实即便在原时空那个时候，《倍儿爽》也是足够红的，拿到现在来，这首歌才是真正通杀非华语区的——不夸张的说，仅这一首歌，伴着MV和MV里那段舞蹈的带货，就给《冷酷到底》贡献了至少超百万张的销量！ 虽然它的歌词的确俗烂！ 演出，一共六座城市，十五场，总计报价120万米刀！ 林见鹿也好，还是伴舞的姑娘们也好，已经是完全轻车熟路了，在路上、到酒店，该睡睡该吃吃，落地就补妆，一登台一定艳光四射！ 这中间有一场比较特殊，在东京。 是要参加扶桑一个歌手，叫谷村新司的亚洲巡回演唱会的东京首唱。而这一场谈下来，其实是两场一起，因为接下来谷村新司还要去魔都，也有一场据说六千人的音乐会，到那个时候，林见鹿还要再去做一次特邀嘉宾。 他的亚洲巡回演唱会，也挺特殊——他的全球首张DVD音乐大碟《Shinji-Ramunita》已经在10月1日全球上市。 DVD，不是CD！ 葛福红说，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为了助推这次谷村新司的巡回演唱会，下了很大的力气，在各个场次，都邀请了足够重磅的嘉宾，然而归根到底的意思，其实反倒不是为了推谷村新司本人，反而是为了推他们的这个DVD！ 嗯，反正国内VCD卖得挺好，还挺贵的。 但是现在看来，DVD已经要出场了。 无所谓了，演出呗，这种商业之战，又或者可以被称为行业标准之战，肯定不是林见鹿能参与的，听个热闹就完事儿。 结果，就在这次演唱会的后台，开场之前林见鹿等人就已经到了，还靠着葛福红带的翻译，跟谷村新司聊了几句，然而他刚走，就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新力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老总，赵明信。 索尼前些年收购了阿美利加的大型传媒集团哥伦比亚，一时间全球都震动，姑且不论接手后经营情况如何，这些年来，据说索尼一直在努力地整合旗下的各种资源，放到哥伦比亚唱片方面，不止歌手，还包括各种版权库。 应该算成功吧？ 电影不清楚，反正唱片业，基本公认人家是国际第一巨头就是了。 收购完哥伦比亚不久，索尼哥伦比亚就已经开始进入华语歌坛了，具体就是在湾湾创立了这家新力哥伦比亚，在港港也有分支，歌手众多，影响力很大。 目前旗下歌手有柯已敏、陈德榕、孟婷苇，号称湾湾麦当娜的蓝心眉，以及庾承庆、林志玄等，前不久还签下了吴宗现，要给他发专，据说还签了一个很洋气的女孩子，叫李文——嗯，全是跟庾承庆、吴宗现他们吃饭的时候听来的。 赵明信中年人，很儒雅。 一看到他出现，葛福红倒是有着瞬间起来的紧张感，但林见鹿就无所谓，一介绍，握手寒暄而已。 赵明信称赞林见鹿的音乐风格很有国际性、多样性和复杂性——嗨，你还不如直接说我大杂烩就完了。反正我无所谓。 闲聊呗，反正候场也是无聊。 竟聊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到最后，赵明信的意思是，等到林见鹿开始要考虑下张唱片约的时候，请千万考虑一下新力哥伦比亚。他甚至直言不讳的说，新力哥伦比亚不但有的是钱，绝对不会在签字费上抠抠搜搜，同时，新力哥伦比亚的全球渠道也是世界第一，只要林见鹿愿意，他们完全可以为林见鹿提供一个更大的国际舞台。 嗯，从头到尾，葛福红神色紧张，语态矜持。 临走前，赵明信还又爆了个料，苏惠伦的制作人团队，主要是包小淞和包小泊兄弟，已经基本确定明年合约结束后就会离开滚石了。 并且，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的下家应该是百代唱片——嗯，林见鹿心里没爆出来过的更大的料，是明年王霏也会去百代唱片。 这个……有点意外。 首先是制作人普遍不那么喜欢跳槽，而滚石对待那兄弟俩，也还算厚道。 其次，苏惠伦那边基本上隔上三五天就会有一通电话的，一来她看起来性子爽利，但其实也挺黏人，喜欢打电话来腻歪，二来她在录新专辑，经常问一些唱法和编曲的事情，让林见鹿给点参考意见。但是，她从没提过这件事。 另外，老段也没提过！ 可见那兄弟俩是决绝式的要走了，没打算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 而再多想一点，苏惠伦94年签入滚石，专辑早早的就发够数量了，所以其实明年也是续约年，又或者说，是跳槽年！ 果不其然，赵明信说：“如果方便的话，请转告一声，苏惠伦小姐随时可以来新力哥伦比亚，我们出得起价钱！而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考虑阿鹿你有可能会在背后给她的创作支持，她只要来，就是我们的女歌手第一人！” ………… 赵明信走了，林见鹿也很快登台。 演出很成功。 其实大白腿和唱跳RAP，跟人家谷村新司的这个艺术舞台，多少有点不搭，但是无所谓，台下的歌迷依然吃这一套。 回到后台，没机会跟谷村新司告别了，也见不到什么人，葛福红过去跟演出方打个招呼，大家就撤，回去的车上，林见鹿就拨通了苏惠伦的电话。 她也很惊讶，完全没有人想到聊起过明年要续约或跳槽的问题。 包小淞和包小泊兄弟，也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一句明年会走——这让她有点伤心，过去两年多，大家合作的一直蛮好。她还以为会一直合作下去。 然而，她是个乐天派，“走就走喽！都不提前说一声的，又有什么好伤感！他们走了，我就没有制作人了，正好，找你喽！帮我写一整张的歌，帮我做！” 妈耶…… “不要讲不行！你都给舒华姐做了！” “你脚踏两条船啊阿鹿，我都没有说过什么的！不许讲不行！必须行！” “放心啦，我不会表现出来的，多尴尬呀！……我演技很好的！” 挂了电话，有点头大。 不是没库存，只是没时间，给陈舒华做一张专辑，前后算起来，已经要耗时近月，如果明年还要再给苏惠伦做，而自己的新专辑显然还要做……天哪！ 一年做三张专辑……不，苏惠伦自己一年就要出两三张的！ 所以很可能一年要做四到五张专辑！ 再迭加上明年自己大概率要开全球巡回演唱会，而且几十场之多…… 这还哪里有时间陪女孩子啊！ 头大如斗！ 葛福红看了几次内后视镜，不知道她从林见鹿的表情里看到了什么，终于忍不住，从前排探身子过来，说：“阿鹿，你谈跳槽还早，先不要想别的，不要被赵明信的钱给砸晕了，先集中精力把下张专辑做好，要继续大卖！只有新专继续大卖，将来真到了要谈的时候，你才更有叫价的底气！” 林见鹿愣了一下，失笑，摆手，搞明白她为什么从头到尾紧张兮兮了，原来是怕影响到自己的状态，耽误下张专辑做不好。 “你想多了！别说没报价，就算他今天就给我报两亿港币，也砸不晕我！” 我已经是一个身家上千万米刀的男人！ 一个已经在首都坐拥两套奢华四合院的男人！ 而且我还是一个接下来要去抄底美股、抄底网络股科技股的男人！ 单纯砸钱怎么可能砸的动我！ 不过……国际渠道啊！ 不像滚石这样子，纯粹做华语，纯粹是自己做起来的独立唱片公司，新力哥伦比亚不但背靠哥伦比亚国际唱片，甚至还背靠更大的哥伦比亚传媒集团，它是有国际渠道的！而且是全球顶级的国际发售和宣传渠道！ 嘿……有意思。 第096章 位置 飞机在湾湾落地的时候，已经是10月20日下午了。 张爱嘉带了个小车队来接机，长枪短跑无数——这一次比较稀罕，倒有半数的镜头是对准了跟在林见鹿身后的女孩子们！ 在过去的小二十天里，这一组演出组合，近乎炸翻了湾湾周围所有的邻居，消息、包含很多演出图片，早就已经传回了湾湾，在岛内的林见鹿的歌迷群体中间，也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在林见鹿看来，这大概就可以算是领先时代半步。 所以才一出现就炸了。 在机场接受了简短的几句采访，顺嘴胡扯呗，一贯风格，然后上了车，一路开往酒店的路上，狗仔的飞车都狂追不舍。 张爱嘉也是无奈，说：“不然的话，你们换个时候再吃饭吧？” 那怎么行！约好了的！ 没办法，张爱嘉只能给安排林见鹿半路失踪、换车，林希蕾带着女孩子们去酒店入住、稍事休息、吃晚饭，林见鹿则中途找机会换坐着一辆不起眼的日产蓝鸟小轿车，近傍晚时分，到了苏惠伦在台北的家。 一别个把月，刚进门他就把苏惠伦给抱起来了，抱着亲一阵子，放下她，又过去把陈舒华给抱起来——苏惠伦噘嘴，但什么都没说。 说好了的，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 她自己买的房子，家里是有保姆给收拾卫生、做饭的，只不过今天做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之后，她就打发保姆去放半天假了。 一起吃饭，闲聊。 待不了多长时间的，晚上就有演出，所以也就只容得下吃一顿饭。 简单交流些别后讯息，尽管绝大多数在过往的电话里都已经聊过，但此时面对面再说，不止是细节更多的关系，似乎也是另外一种别后情长。 苏惠伦是个超勤快、超敬业的歌手。 她今年不止发了《Lemon-tree》，出道六年，第八张国语专辑，2月份还发行过一张粤语专辑，叫《自然喜欢你》，4月在岛内，跟郭子联合办了好几场小型演唱会，叫“郭友慧”，这月月初，她推出个人EP《柠檬原舞曲》，收录了《Lemon -Tree》的多个混音版本，到现在，新的，也是第九张国语专辑《鸭子》已经录了大半，但下一张粤语专辑《话说苏惠伦X档案》却已经在同期基本收工，预计十一月中旬就会在港台等多地上市发行——勤奋的不像话。 相比之下，陈舒华其实算很懒散了，半休息状态。 然而，苏惠伦胖了点儿，陈舒华却瘦了不少，抱着轻了好几斤——伸手摸摸她的脸，实在是清减得叫人有些心疼了，“怎么会瘦那么厉害？” 原因其实知道。折腾的。 她同妈妈的关系越发不和睦，大吵小吵不断，月初，她妈妈再次生病，进医院住了接近十天，把她给吓坏了。 她妈妈希望她能找个殷实人家出嫁，但是却又绝对不允许她去喜欢一个小了她18岁的风流才子——更何况还大概率是给人做情人！ 她辛苦一生培养出来超级巨星，怎么可能到最后明明已经功成名就，却反而要去给别人做情人？那她这一辈子的辛苦，又到底是图什么？何如年纪轻轻就去给人做情人算了？——身体本来就不好，一气之下，卧床不起。 她妈妈好了，她又气又急又烦躁，说不定还有相当的自责，总之就是，没扛住，自己也病倒了，病了差不多一周。 这也就刚好没多久，吃饭时候看得最明显，没什么食欲的样子。 然而，也顾不上慢慢的安抚她了，“我先去演出，湾湾要跑几天，然后会去港港，给这一趟收个尾，等我再回来，争取在这边多住几天，到时候我陪你们看房子去，把你们说的那几套房子，都看一看。” 到最后，林见鹿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头发，亲了又亲，又冲苏惠伦招手，把她也抱到怀里，“等我，我会回来，把这些事情都给解决掉的！” ………… 跑演出。 四天，十二场，一场紧赶着一场。 价格都是一涨再涨过了的，已经高达400万台币一场，只是两首歌而已，折合米刀高达13万，软妹币要超过一百万了！ 这样子捞钱的事情，所有人都认为重要之至！ 在湾湾的演出市场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华语歌手拿到过这样子的演出价格——正常一位歌手做演唱会，一场卖大概六千到一万张票，已经算畅销，票面均价不过一千台币上下，总的售票收入大致在五六百万到一千万台币，演出商扣除场地、票务、宣发等成本，以及他自己的利润之外，给歌手也不过二百万到四百万台币不等的演出费。歌手还要负责支出演出团队内包括乐手、伴舞、造型师、置办服装等等在内的开支，一场演唱会开下来，实际收入不过一两百万台币而已。 能像林见鹿这样，随意着装就上场，咔咔咔不过十分钟时间，两首歌的表演，就轻轻松松带走四百万台币的，华语歌坛无人敢想。 要欧美的一线大牌来了，才有这个待遇。 而事实上，即便是林见鹿，之前喊价喊得再响亮，演出商也是绝对不认可超过十万刀一场的——七八万一场，才是他红遍亚洲之后的准确身价。 但是他之前勉强可以归类为小巡演的这一路狂飙，从东南亚而日韩，现场演出的炸裂级表现，唱、跳、大白腿，直接就带着这个价格冲破了十万大关！ 登台，唱，跳，大白腿，爆几句金句和祝福，拿钱，闪人。 四天，在湾湾扫进兜里4800万台币！ 也巧，就在这个过程里，老段亲自打来电话，说了一个好消息：准确消息，《冷酷到底》的可统计正版销量，已经真的、正式的冲破千万张大关了！ 而且，国际唱片业协会的钻石专认证，已经就在路上了！ 基本上来说，《冷酷到底》这张专辑的业务，到这里就算是全部收尾了，后续再卖，无非零零散散的收藏癖——崛起很快，热度极高，尽管尝试了走欧美大牌的宣发路线，但还是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榨光了这片市场的所有销量！ 譬如港港，销售数据已经无限接近80万张，一个前无古人，后估计也很难有来者的数据——即便谭张争霸的巅峰期，亦不过60余万张销量而已，《吻别》红遍亚洲，在《冷酷到底》出现之前，销量冠绝华语歌坛，在港销量甚至还不到60万张，林见鹿一个外来者，凭借着俊朗硬气的外表、优秀的词曲和唱、新颖抓耳的编曲，等等各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这才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把唱片销量纪录一举拔高了十几万张！ 然而即便如此，所有人都知道还差很少的一点销量，就能冲破八十万张，达到一个全新的高点了，却时至今日两个月过去，依然没冲过去！ 应该是已经停在了78万张出头的地方，彻底卖不动了。 港港一共也就六百万人，不夸张的说，只要平常多少有一点听歌习惯的个人和家庭，哪怕平常并不活跃，对于歌坛的流行新曲并不敏感的，也已经基本上都买过了，还哪可能再有新销量呢？ 当然，商演的钱就还是很好赚的！ 实在够红。 两天，五场，450万港币！ 依然是全亚洲唯一一个享有欧美二线偏上、近一线大牌身价的歌手！ 唱完，收工。 就一句话，“在明年的全球巡回演唱会开始之前，再也不接商演了！” 歇一晚上，搂着梁泳琪美美的睡一觉。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上吃过早饭，林见鹿就又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亲手给姑娘们一人发下去两万港币，现钞，送的，不算演出费，演出费还会有一人十万块软妹币，回去首都再结算，现在，由小助理林希蕾带队，葛福红那边出车出司机出保镖，去吧，购物，消费，花了它！ 姑娘们开心坏了。 梁泳琪就在旁边看着呢，林见鹿他们一行人到港港的第一天晚上，初见这么一群漂亮的莺莺燕燕，她的脸色就一度相当难看。 这时候就依然还是紧张而又心绪复杂。 她平常相当之自信，在港港这个圈子里，除了极个别的那几个“老女人”之外，她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难看到哪里，可是看看林见鹿的这群伴舞女孩儿，不但一个个同样像自己这样青春靓丽，甚至有好几个，都颜值很顶。 尤其那个女孩儿，一副清冷的颜，冷白皮，大胸，细腰，大长腿，简直漂亮到不像话——第一眼，就让梁泳琪当场有些自卑。 对方还是跳舞出身的，想必枝条柔软，会比自己还“好玩”。 还有一个女孩子，看上去年龄稍大，估计要二十五六岁了，却是不但气质温婉大方，身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动人韵味，即便是她在一堆莺莺燕燕中，始终都显得很低调，缩在后面，但梁泳琪依然可以直觉地感觉到，这个女人，一定很吸引林见鹿——事到如今，谁不知道林见鹿喜欢年龄大的呀！ 像她这样几乎最好，漂亮，典雅，温婉，舞蹈出身，年龄比林见鹿大一些，但又不至于大到像林清霞、陈舒华那样的夸张——简直是完美的猎物！ 还好，暂时没看出来林见鹿跟她们有什么异常的互动。 不过醋就照样还是会吃的。 脸色难看，笑容尴尬。却又不敢说，不敢管。 她的经纪人葛福红不知何时凑过来，小声说：“不行就放手吧，他不会只爱你一个的，他太多选择了，留一份友谊，不是蛮好？不要伤到自己啊！” 梁泳琪低头，更不开心了，“可是……我就是爱他呀！” 葛福红叹气，耸肩，“谁又不爱呢？” 她是明眼人——讨论什么爱不爱的，有什么意义，关键是你争不过啊！ 签约半年，她已算熟知林见鹿此人。 他讲规矩，固然有些大才子的骄纵与懒散，但是还算比较敬业，主要是比较尊重赚钱这件事，而且极重承诺，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哪怕再红，也不耍大牌。 单冲这一点，没有比他更好带的艺人了。 但是反过来，他这个人之于经纪人来说，又实在是太聪明了，即便是经验丰富如她，又和张爱嘉联手，彼此明里暗里你进我退的，时至今日，她也不得不承认，至今没能突破林见鹿的防线，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他——绝对算不得不信任什么的，她连跟谁上床了这种事情，都从来不躲着林希蕾，那自然也就是不瞒着自己的意思，这是极度的信任了。 然而，有一条规矩是死的，攻不破，林希蕾去不了内地！ 数次试探了，完全不可能，不允许。 经纪人嘛，谁不希望自己那个最能赚钱的艺人能乖乖听话，完全听从自己的安排？要不然的话，林希蕾那么漂亮的底子，丢给他带着做助理，难道单纯就是想要借他的面子，给向外推一推，找找拍戏的机会？ 如果连他的恋人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这个人当然就掌控的更牢靠！ 但是不行，林希蕾那么漂亮，却完全无法打动他——也或者说，他其实聪明到从一开始就洞若观火，且始终都保持克制，从不曾失了心智，而是始终清醒地在陪自己玩这场进退有据的拉扯游戏。 张爱嘉明显是选了柳若英，但柳若英更完蛋。 她不但不如林希蕾漂亮，甚至还不如林希蕾更能放下身段，更不如林希蕾聪明，她拍了一部MV红了之后，居然就着急地到处跑着赚钱去了——简直可笑！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希蕾无数次跟自己诉苦了，倒是想勾引，鹿哥看不上我啊！ 机缘巧合之下，梁泳琪这个笨女孩儿倒是一步迈进去了，但事实证明，她就算比柳若英聪明也很有限，别提小心翼翼的往上爬了，她甚至连自己在林见鹿心里到底有几斤几两都搞不清楚，居然真的苦恋起来了…… 葛福红也是颇觉无话可说，更兼无计可施。 不过好在界限已经厘清，林见鹿对自己的工作，和过往的那些迂回、试探，也并无不满之意，那就……这样吧！ 掌控不了，给他打工而已！ 第097章 就知道！ 姑娘们都回去换出门的衣服去了。 林见鹿手里还拎着袋子，继续掏钱，百元面值的港币，又是两沓，递给葛福红那边负责护送这一路商演的一位保镖，塞进手里，又掏两沓，塞进另外一个手里，“红包啦！辛苦两位这么多天，拿去饮茶！” 剩下的也不掏了，连袋子一起塞进林希蕾手里，“呶！你的！辛苦啦！” 钱是林希蕾负责去取的，简单一算就知道，里面还剩下四沓。 葛福红抿嘴。 这人呢……就这样。 走到哪里都随手撒钱的——然而这时候，即便是葛福红，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么办的确很漂亮。 两位保镖都是一脸感激，林希蕾也明显很开心。 保镖收入不低，又是出国的差事，一路舟车劳顿的，这小一个月跟着跑下来，他们都要收入五六万港币的，但是谁又嫌钱多呢？ 两万不多，足以让他们记一段时间的好了。 更不要提林希蕾……她其实穷得很，跟在林见鹿身边做助理，也有半年了，无非就是拿工资嘛，她之前拍的那部剧播了，效果一般，她本人也谈不上出彩。真要出去继续找活儿，还是能找到的，小配角嘛，也有钱可赚，但无论葛福红的属意，还是她自己的考虑，都更愿意继续留在林见鹿身边默默无闻着。 嗯，四万块，算是林希蕾从林见鹿这里赚到的第三笔红包了。 之前每次出去商演，回来之后，林见鹿也是一定会小有表示的——就这，已经比她的工资还高了，也胜过辛辛苦苦拍几部戏的小配角。 然而……别看他出手大方，其实张爱嘉是去过内地的，她回来讲，林见鹿个人生活极其简朴，即便是在内地，也依然极其简朴。 他本人早就已经不缺钱，目前在催的唱片版税结算快要落地，结算完他就更不缺钱，然而，他无论在港港，还是在湾湾，都毫无奢侈迹象。 发了财了，不买豪宅，不买豪车，不买游艇。 据说在首都那边，他也是租房子在住，小小几十平方的二室一厅而已，日常出行，连开车都少，竟是更喜欢骑自行车，即便邀朋友聚会小酌，也选在路边摊，虽然据说他很喜欢请客，在首都那边朋友无数，但是……毫无富奢气息。 甚至在平常，他都是自己去逛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连个保姆都不请。 叫人……看不懂。 “阿鹿，那咱们也结算一下？” “好啊！” 保镖和林希蕾都出去了，等着女孩儿们换好了衣服一起出去逛街购物，奢华的大套房里，只剩下林见鹿和葛福红、梁泳琪，于是公事公办，葛福红掏出了这一路行来的各种单据、票据，上面附着一份清单。 外出商演，谈好的价格基本都是税后，且演出商要承担机票、住宿等开支，可即便如此，也仍有开支的，人家至少就不管饭，另外时间支不开了，机票改签一下，等等吧，这些开支，都是要林见鹿负责买单的。 然而，小钱啦！ 此行近月，多少场演出也懒得算了，总之就是，东南亚加日韩，一共演出收入是差一点不到560万米刀的样子，扣掉要分给葛福红的10%，再扣掉账单上各种杂七杂八的开支，剩下差不多正好500万刀。 湾湾收入4800万台币，那一笔提成是张爱嘉的，林见鹿落袋4320万台币。 最后是港港，450万港币嘛，分给葛福红45万港币，再给姑娘们买出回首都的机票，刚才还散出去30万，还剩下大概370万不到。 回去还要再给姑娘们发出高达110万的演出费。 总之，此行近月，收获不小——实际收入总计接近700万刀的样子 这就是要赚国外钱的道理了，如果是在国内跑，现在一万到五万是商演一场的正常价格区间，林见鹿再红，无非十万块一场而已，你跑一个月，顶天了马不停蹄的接一百场，也无非千万软妹币。 当然，大概再过个十年，应该就是国内更香了。 如果是再过20年、30年，呵呵，一个大网红出场五万十万都是正常价，当红的歌手，出场费普遍百万以上，如邓紫琪、张碧辰、张靓英、张绍涵，出场费已经在两三百万了——到那个时候，国外就彻底不够看了！ ………… 简单扫了一遍账单，林见鹿就痛快地签上了字。 钱都是经纪人负责收，他这边签完字，那边核算完账目，想必一两天内，钱就会打进账户了——你瞧，又多一大笔钱。 葛福红也很开心，这一趟跟着跑，累固然累，但她却也是60万米刀入账的——除了林见鹿飞快地刷代言合同那两次之外，这也是她职业生涯里赚钱最快的一次了——于是她亲自动手，翻了翻套房里的酒柜，无甚好酒，却也还是翻出一瓶人头马来，打开，倒了三个杯底。 “来，祝贺你这一次商演大获成功，为明年的巡回演唱会开了个好头！” “好，干！” 酒到杯干，放下杯子，葛福红就闪人了。 门刚关上，梁泳琪已经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扑进林见鹿怀里，“阿鹿……” 林见鹿笑着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教你一个事儿！” 她愣了一下，“嗯？” “下次碰到类似的场景，葛姐都去开酒柜了，你应该第一时间过去帮忙拿杯子！不要老觉得自己是公主，觉得经纪人是为你服务的，要把她摆的高一点，把你自己摆的低一点……” 没等林见鹿把话说完，梁泳琪已经满脸通红。 这是眼色问题，是个灵巧的劲儿，林见鹿不知道在完全没有自己参与的另外那个世界、那个时空，梁泳琪后来走得怎么样，好像也热乎了两年，但很快就伴随着港港娱乐圈的整体衰落，没多大动静了——至少就现在观察，这姑娘进圈子一年多，起步太好了，走得太顺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显得傻乎乎的。 她乖乖受教，“我知道了鹿哥，我以后一定注意。” 别管心里怎么想，这个态度就还不错，林见鹿奖励一般地搂着，跟她亲了个嘴儿，“那你看，我从来了，你就过来住，今天是不是给我放个假？” 梁泳琪抿嘴——就知道！ 就知道他今天闲下来了，肯定会憋不住要去找那个老女人了！ 所以她今天从大早上起来就认真地化了他最爱的淡妆，这会儿也正准备央求他，让他帮自己给经纪人那边请个假，今天不想去片场了，想霸住林见鹿…… 结果…… “嗯？好不好？” 梁泳琪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一副可怜相，“那……好吧！” 他果然很开心，想必是因为自己的懂事，于是又抱住，奖励了一个深深的吻，“gigi你越来越乖了，本来还没有那么喜欢你，现在居然越来越喜欢了！” 一句话就把她给哄开心了。 但还是没忍住，问：“那你晚上回来不回来？” 林见鹿居然反问她：“如果我带她回来，你要一起来吗？” 梁泳琪懵了一下，脸瞬间红了，吭哧半天，“才不要！她好老了！”——她虽然年轻，入行时间也不长，但娱乐圈这种地方，本就光怪陆离，很多事情渐渐就见怪不怪了，有钱人泡靓妹，乃至泡小明星，跑到游艇上开无遮大会这种事情，又哪是什么稀罕事情。她只是没想到林见鹿会对自己提这种问题！ 嗯……有点不可接受！ ………… 门打开，老阿姨清丽如昨。 笑靥如花，“进来！”，然后退后半步，弯腰掏出一双拖鞋来，林见鹿换了鞋，就站在玄关处到处看——林清霞来港已超十年，拍戏不少，而且相当红，论片酬，是女演员里的第一档，自然购得起这样的千尺豪宅。 很奢华地装修成了三室二厅。 “林生好！” 她有个女佣，看上去四十岁上下年纪，听见来客，就站在客厅与厨房之间等着，看见林见鹿走进来，就弯腰致礼、问好。 “你好！” 客厅面海，绝对的一线海景房。 林清霞殷勤让客，又亲自洗手冲茶，“听说你喜欢喝湾湾的高山乌龙，我都好久没喝过这个了，特意托妹妹从湾湾买的，你尝尝。” 林见鹿失笑，“哪里来的谣言！说我爱喝高山乌龙，纯粹是因为我只收到过一盒高山乌龙，周华建送我的！你们倒是送我别的呀！” “噗……” 林清霞顿时就笑出来，“知道啦！港人喜欢喝普洱的，还喜欢喝粤省产的凤凰单枞茶，回头我就去买来送你！”，又忍不住吐槽，“自己赚那么多钱，不晓得买，倒要全靠别人送什么就喝什么吗？” “送的喝着香！” “噗……”，不止林清霞笑，隐约听见厨房那边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声——房子太小了，说实在的，比林见鹿在首都一个月几百块租的房子，也大不到哪里去，客厅里说话，厨房没可能听不到。 于是等林清霞也坐下，林见鹿就直言不讳，“给她放个假！” 林清霞抿嘴笑，回头看看厨房，片刻后，就真的起身去了厨房。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见那女佣拎了菜篮出来，到客厅处，还停下，冲林见鹿微微躬身，也不说什么，换了鞋开门出去了。 “我让她去买菜，买足两个小时，够吗？” “差不多吧！” *** 还剩最后两天半，如果觉得小刀最近的更新还算勤快，给几张月票呗？ 第098章 老宾利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胜过千言万语。 肢体纠缠、汁水淋漓之间，许多话都不用说，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似乎当初的那点小别扭，一下子就彻底过去了。 再次趴在他怀里，呼吸着他的味道，手指划过他小腹处肌肉与肌肉之间的小小凹缝，轻轻地亲吻他胸肌上的汗水，还需要再说什么呢？ 也不知道多少分钟，房间里只有两人越来越悠缓的呼吸声。 “说起来这事儿都特么赖你！哎呦……我现在每次办完事儿，都特想来支烟！” 她笑，起身仰头，“我去给你拿？” 林见鹿揉她紧致的屁股，“拿个屁！再抽我就又来瘾了！戒啦！不抽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清霞清亮亮的眸子看着他，竟忽然说：“我也戒！不抽了！” 林见鹿失笑，看她，“等骗到个老头儿之后再抽是吗？”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凑上去亲他，一下又一下，小鸡吃米一样的，“老头儿都太聪明啦，不好骗呀！还不如求你可怜可怜我！” 林见鹿侧目看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了？” 她抿嘴笑，美目转开，并不说话，反而又再次趴回去，纤长的手指在林见鹿的胸口、沿着肌肉块的边缘不断滑动，忽然的某一刻，才又忽然开口，同时笑着看过来，“这回我骚吗？” “骚！” “噗……” 她失笑，又一次忍不住挺身凑上来，在林见鹿的侧脸上小鸡啄米一样亲了两下——林见鹿又一次侧目看她，“你今天不大对劲呀！” 她笑笑，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首都那位张合平先生不止邀请我去首都，看公司注册、选址之类的这些事情，还邀请我出任公司的总经理。我讲我不会做生意，也没有什么管理公司的经验，但是他还蛮坚持的……” 说话间，挑眼看上来。 “心动了？” “倒也没有。就是……” “想去首都住？” 她不说了，抿嘴笑。 懂了，首都…… 正要考虑林清霞去首都做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的事情，到底合适不合适，林见鹿却又忽然回过神来，一脸惊讶，“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林清霞看着他，不说话。 开什么玩笑——大家应该算是砲友的关系吧？ 记得当初第一次就说好的，一开始说就这一回，还是她说的，后来就又答应第二天补偿，这才有了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但即便是后面多次，大家也应该是都默认，等她真的找到一个感觉可以嫁的老头儿，大家的关系就终止的……吧？ 林见鹿认真地看着她，四目对视。 老宾利当然是宾利，最近减肥又成功，应该是也没少运动，皮肤细腻紧弹，不逊她三十出头时候的顶级风华。 “你来真的？” 她竟然点了点头。 “我靠……姐姐，你可别犯傻，就我这种人，贪花好色，女朋友好几个，甚至你不知道的还有好多，你这种老江湖，居然会真的喜欢上我？” “可是你太帅了呀！” “……” “你不止帅，还勇！像条疯狗一样的勇！我可不想嫁个老头儿反而整天想着找你出轨！既然忘不了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粘着你，不撒手！” “……” “像梁泳琪那种小女孩儿，靠不住的。我不是说她的坏话，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你能听懂的。人家还有大好的前程，还有好多好多的青春，可能会迷恋你几年，但人家不会真的一直在你身边待着的！” “……” “你再好，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高傲的女孩子，最终都不会接受你的花心的。你又能红几年？人家资源那么好，很快就会大红起来的，或许最顶点也不如你红，但也足够挣钱了，跟你谈几年恋爱，最后还是会投入别人怀抱的！” “……” “但我不一样。阿鹿，我四十二岁了，我想安顿下来了！我没有什么别的野心了。我想跟着你。我至少还能再好看几年吧？不会那么快让你腻吧？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希望我去首都陪你，我就可以去首都陪你！” “……” “我不要你的婚姻，我知道我要不起。情人总行吧？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儿上，给我个孩子总行吧？” “……” “其实我甚至不需要你养，我这些年除了这套屋，在台北还有套屋的，加一起也要值一千多万港币了，我还有股票……虽然被套了，但也还值一千万，我大概可以养活我自己了，当然，你肯定也不会缺我那一点开支就是了。今年全亚洲估计没有艺人比你更赚了，刘德桦也不行。” “……” “另外，你不愿意的话，孩子甚至可以跟我的姓……” 妈耶，终于找到可以插话的地方了，“你这不是扯淡嘛！跟你姓不也还是姓林嘛！”——她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自己想了想，又笑，“对哦！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是一定会姓林的……哈哈哈！” 一下子，她刚才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娓娓道来的情深深雨濛濛的话风与氛围，被她自己的笑声给破坏的一丝不留！ 只好换上另外一种风格——撒娇，“阿鹿……” 呵…… 完全在意料之外。 不过倒是莫名其妙的，没有怎么感觉到惊吓？ 难道其实我也喜欢老阿姨，甚至想把她金屋藏娇，给我生个孩子？ 深吸一口气，抬手拍拍她的屁股，“去给我拿支烟，先不戒了！” 她笑一声，马上起身，赤着身子跑去客厅，拿了她的烟来，还拿来一个烟灰缸，这次也不玩花活儿了，抽出一支来，只是递到林见鹿嘴里，又亲手帮他点燃。 身段儿像玉一样。 尤其是夹着屁股跑起来，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一口大回龙吐出来—— “操！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子原来这么好色！” ………… 在林清霞的家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要出门交际——其实他正在越来越讨厌这一路事情，有这个时间，他更愿意陪老阿姨，另外，其实也有点着急想去湾湾，陪陪陈舒华。 之前在苏惠伦家里小三口一起吃饭，她憔悴的让林见鹿很心疼。 然而，没有办法的，总不能完全不要朋友。 莫文薇跳槽滚石之后的首张专辑《全身》，在10月1日上市，封面是一张极具突破性和话题性的照片——她的背身全果照。 制作人李宗胜！ 结果，销量惨败。 对外宣传已破10万张，媒体怀疑只有3万张左右，但这种事情，瞒外不瞒内，瞒外是要面子，不瞒内是因为瞒不住。老李来电话的时候说了，实际上上市近月，《全身》只卖了大概3000来张——莫文薇大为伤心。 老李则大感沮丧。 因为林仪莲的关系，他近几年来在港港呆的时间越来越多，操刀莫文蔚这张专辑，也是试图在港港再开版图——这个时期，林见鹿了解中的老李，还是挺雄心勃勃的，壮志不凡。 结果出师不利，第一炮就折戟沉沙了。 约喝酒。 不带外人，毕竟挺丢人的，于是就都是内行，且都是老朋友。 老李，罗大又、黄占、林见鹿、林仪莲、莫文蔚。 张国容据说最近身体情况不佳，医生要求戒酒，他决定戒一个月，没来。 喝呗，借酒消愁也是一种放松。 都是老熟人，只有莫文蔚是第一次见，然而她此时显然人生低谷，既不至于来追星，也说不出什么示好的话来了——整个人都颓颓的。 老李明显不服输，他要亲自操刀，为莫文蔚再做一张专辑。 不是图赚钱，他要证明自己。 那所以，意思很明显，莫文蔚是他看好、且力荐签下来的，专辑他也是制作人，现在卖的不好，他虽然嘴上喊着要证明自己，喊着新专辑一定要翻身，但底气其实不是那么足了，所以……给首歌啦！ 一顿酒没喝完，许出去一首歌。 还旧事重提，非说他们去首都客串《爱情麻辣烫》那时候，林见鹿在电话里答应过要给林仪莲写首歌的——算是两首了！ 转过天来，一大早就让小助理林希蕾跑腿，去给老李送去了两首歌。 一首歌是给莫文蔚的，《阴天》。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首歌绝对还没有。 第二首歌是给林仪莲的，《我可以抱你吗》——这歌他上辈子直播都快唱烂了，他清楚地确定，这是1999年才出来的作品，以港台这边产能不足的情况，它现在也压根儿不可能已经被写出来了。 总之，这就算交差了。 老李打电话来的时候，林见鹿已经跟林清霞、葛福红一起，在去《97家有喜事》剧组探班的路上了——黄百铭同张爱嘉关系很好，跟葛福红也颇有交情，林清霞也拍过他的戏，之前他邀请过好多次，希望林见鹿能来演个角色，但林见鹿本来就对客串都嫌多了，何况演角色，于是坚持婉拒了。 但婉拒归婉拒，人在港港，过去探个班，也算是一种交往，缓和下关系嘛，这是他的处事风格。 “嗨，行了行了李哥，你满意就好！咱们之间就别整天商业互吹了，我就瞎写，你看着用，反正你不能再找我，非说我答应过什么了，清账了！” 电话那头，老李哈哈大笑。 第099章 冲突 很快就到了《97家有喜事》的片场，在一栋大屋。 这会儿正在拍周星池的一段戏，不止外围围着看热闹的路人不少，就连剧组里的不少演员，这时候没戏，也都在外围看热闹。 不便喧闹，林见鹿和葛福红下了车之后，就暂时停在更外围看着。 港港有过一版《家有喜事》，92年春节档的大爆电影。 本意就是贺岁，合家欢电影，喜剧，当时也是云集了超多的港港明星，有点大联欢的意思，92年那一版口碑相当好，证明港人挺爱看这种片子，所以时隔几年之后，黄百铭打算再搞一次，非续集，但据说会延续那个合家欢的套路，不止原班人马保留了周星池和黄百铭自己，做法也是大邀群星助阵，甚至连名字都直接套——港港电影圈这个做法司空见惯，一点都不算奇怪。 反正就是有个点子就上、有市场就上，赚钱嘛！ 站在外围，林清霞亲热不避地直接抱着林见鹿的胳膊，简简单单就把今天片场的演员指着介绍了个差不多——周星池、黄百铭、乔宏、吴震宇、吴茜莲、钟利缇、伍泳薇、黎紫、李宛华、泰迪罗宾，等等。 林见鹿能认识个一小半，但林清霞几乎大多合作过，甚至算熟。 很快那边过了一条，拍摄暂停，这边过去，那边黄百铭看到了林见鹿和林清霞，也是主动迎过来——当年他是新艺城七怪之一，张爱嘉则是新艺城湾湾分公司的艺术总监，交情很早，所以张爱嘉那边的事情，他普遍都会很给面子，林见鹿初到港港，他和徐客等人，都有给面子捧场。 几句客套，也算委婉地道个歉，最近真的太忙了。 黄百铭直接摆手，小事小事。 江湖事本就如此，江湖无非人情世故而已。 人家看张爱嘉的面子，你初初到港，人家就来捧场，那么后续，人家邀请你出演角色，论理该答应，但又不愿演，那就至少要道个歉，当面解释下——后续等时间、机会合适了，还可以合作嘛！ 久历江湖的老炮儿，不会做那种硬折对方的事情。 于是说说笑笑，或许黄百铭心里本来有些小小芥蒂，这时候也不值一提了。 他甚至主动招呼不少演员过来打招呼。 钟利缇很靓，黎紫挺妩媚的。 不一会儿，就连周星池也主动走过来，他看上去有点小孤僻的样子，不过也没林见鹿想的那么少言寡语无社交，挺可以说说笑笑的。 吴震宇本人一点都不邪，挺正气的一张脸。 说话的工夫，导演也过来了，叫张建庭。来的路上林清霞就介绍过了，资格挺老，成就也相当不小的一个导演，而且是属于港港电影最典型的那种能编能导能演的全才，举凡《表错七日情》、《表姐，你好嘢！》等，在八十年代都曾经拿过不错的票房，算是港派导演名家之一了。 因此林见鹿也很客气，主动伸手，“张导演你好！” 然而对方表情不虞，竟直接把林见鹿晾在那里，转朝林清霞打了个招呼，还冲葛福红也点了点头，然后就招呼剧组，“走啦走啦，开工啦！一个北佬……嘁！” 林见鹿有点懵，缓了两秒才收回手。 大家也都有点懵，尤其林清霞，下意识地就看着张建庭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回头看林见鹿，这个时候，葛福红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林见鹿的胳膊，用力地抓了一下才松手，而黄百铭已经反应过来，冲张建庭不悦地大喊，“喂……” 这就太不给面子了，大家和气生财，他这样搞简直得罪一票人！ 什么北佬北姑，十年前圈子里这么蔑称从内地来的人，不稀罕，蔑称你你也只能忍着，有人甚至当面喊刘佳玲“北姑”，刘佳玲气得哭，也拿人家没辙。 但现在都1996年啦，明年都要回归了！ 港港民间不好说，至少在影视圈里，大家明面上已经不会再这么公然的地域歧视了——北佬怎么了，北姑怎么了？李连结不照样票房大卖？刘佳玲也已经融入本地了嘛！只要人家愿意融入，能帮你赚票房，大家和气生财啦！ 更何况，眼前这个“北佬”红到发紫，只是这一次合作不成而已，影视圈常态的呀，干嘛那么吊毛脾气，当面搞这一套地域歧视？ 现场一片安静，一帮演员、剧务，也都有点愣。 林见鹿冷冷地盯着张建庭，“你刚才说什么？” 张建庭看起来已经打算走开，听林见鹿这么一说，回头，嘴角轻蔑地一挑，“嘁！”，一副搭理都懒得搭理的模样，又招呼，“开工啦！开工啦！” “北佬？！” 学着对方的粤语发音，林见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他不是小孩子，他久已知道，混江湖，绝对没有什么一帆风顺的可能，你的红，你能赚钱，能很大程度上阻挡极大一部分的江湖险恶，但江湖险恶一直都有，因此，除了两大经纪人护航之外，林见鹿自己平常也极重交际，基本上就是力争让自己朋友遍天下。朋友多了，敌人就少了，和和气气的挣钱而已。 但凡存在缓和可能，他轻易不愿意与任何人交恶。 除非像前些天陈恺歌那样的傻逼。 然而，事实上交恶也没什么了不起——不愿意得罪人，不代表怕了任何人。 一声“北佬”，让他懵了两秒钟，但随后就回过神来了。 港人歧视内地人又不是三年五年的事情，哪怕三十年后了，歧视内地依然是常态——现在看来，在一番爆红遮掩了所有恶意之后，开始反弹了？ 张建庭也看过来，似乎是也上来劲儿了，一脸挑衅，“怎么样？北佬！” 我去你大爷的！ 黄百铭很不开心，作势要过去抓张建庭的胳膊，嘴里也说：“喂，失心疯啦！你这个人……”，但就在这个时候，林见鹿忽然一个跨步向前，下腰沉肩，双手并拢向上一挑，直接挑开对方的胳膊，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单仪顶肘，噗的一声，下一个瞬间，大家已经吃惊地发现，张建庭直接就飞起来了。 一系列动作，快到只在眨眼之间。 众人的惊呼响起时，张建庭已经飞过身后人的头顶，却去势不坠，竟呈现一个大抛物线的形状，继续向后倒飞，一直到足足七八米开外，后背砰的一声撞到一堵墙，这才滑落到地上，一屁股坐到那里，面如金纸、一动不动。 时隔两秒，全场哗然。 然后又瞬间安静。 离得近的剧组人员，包括黄百铭等演员，都清楚地看到了刚才两人起冲突的全过程，这时候近乎不受控制地齐齐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林见鹿。 而离得远的还有不少闲得蛋疼在附近围观剧组拍戏的，他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自也不知什么冲突，他们就只是看到有个人忽然倒飞起来，砰的一声撞墙，于是还以为那边在拍什么打戏，顿时惊呼出声。 内圈安静到针落可闻，外圈忽然骚乱不止。 足足好几秒！ 黄百铭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看着林见鹿的目光，像看见了怪物一样，但还是很快就推开身边人，大声喊，“救人！救人！让开啊！” 剧组的人猛地一下子集体回过神来。 林清霞也瞬间回神，一步迈过来，死死地抱住林见鹿的胳膊，吓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疯啦？你、你……” 葛福红也当即回神，扭头无比惊诧地看了林见鹿一眼，却是第一时间就转身，径直大步地跑过去，几乎跟黄百铭前后脚，蹲到了张建庭的身边。 林见鹿轻轻拍了下林清霞的手，“放心，死不了！” 果然，那边黄百铭和葛福红虽然都不敢碰张建庭，因为不知道他是否有骨折之类的事情，但也就又过了十几秒的样子，黄百铭还在大吼着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面如金纸、近乎断了呼吸一样的张建庭，却是忽然一口气呼了出来，然后就是大口大口的喘息——一旦稍加恢复，他第一时间抬头去找人群中的林见鹿，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恐惧！ 这人居然他妈的会武功！还是个高手！ 刚才他自己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已经飞起来了，而紧接着，后背撞到墙上，他又觉得自己瞬间闭气，连呼吸都呼吸不了了——过去的这十几二十秒，众人看得只好说是惊诧复惊吓，他可是觉得自己像是去阎罗地府逛了一圈！ 差点儿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 救护车呼啸而来。 警车亦随后呼啸而来。 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现场秩序了，刚才在外围远远旁观的闲杂人等，这会儿早就都冲过来了。 于是，就在不知道多少人的围观之下，张建庭被担架抬进了救护车，然后救护车又呼啸而去。 而林见鹿，则被夹在两个警员中间，面色平静地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葛福红和林清霞的车子，也随后就追了上去。 第100章 功夫和武侠 从进去警局到出来，前后不足一个小时。 葛福红很快就办妥了保释手续，跟林清霞两个人，就在警局里等着。 但这个时候，警局之外，已经聚集了少说上百的记者，以至于警局不得不抽调相当一部分警力，这才能稍稍压制住这帮记者，不要堵死警局大门。 港港这个地方，传媒极度发达，而刚才发生的事情，又非封闭空间的私人事件，乃是在公开场合，有无数人亲眼目睹的事情。 消息早就传开了。 警局这边也已经派了一定警力，一来去医院，追踪伤者情况、讯问目击者，二来去现场勘察、也讯问目击者。 而事实上，各路媒体记者出动的速度，比警局丝毫不慢。 不止警局那边在调查取证，记者们的采访也是一刻不停。 “哇，我在外边啊，我就看到‘咻’的一下，一个人飞起来了，还以为在拍打戏喽，结果挤进去看才知道，哇，是打人哪！那个林见鹿好厉害……” “我就在现场啊，清楚看到啊！哇，啪的一下，像炸雷一样，然后人就飞喽，十几米远啊，少说十几米，哇，功夫来的！” “胡说什么，你刚刚明明跟我站在一起啊！” “我听说的嘛！” “那也没有炸雷那么响，没听到什么的。” “好像有的……” “是啊，我在现场的，导演骂了那个林见鹿一句‘北佬’，哪想到他像发了疯一样的，哇，一招啊，我猜是洪拳，我练过的哦，拜过师的，但当时家境贫寒嘛，你也知道，学武好费钞的……哦，对呀，一下子就飞起来了，十几米啊！” “那个北佬！仗着会功夫就打人啊！一定要严惩！让他坐监啦！” “张建庭骂人家北佬啊，哇，我都多少年没有在剧组这种地方听到北佬这种称呼了，怎么，不是中国人啊？我魔都来的，我也是北佬！靠北了真是！” “导演讨厌他摆臭架子嘛，本来剧本里是为他写了一个角色的，怎么请都不来，那当然不开心喽！就骂他北佬，结果没想到，哇，他直接动手打人啊，好厉害，八极拳嘛，有点像贴山靠，好刚猛来的……” ………… 林清霞就坐在连椅上，焦急地不断看向通道。 旁边匆匆赶来的律师，还在不断地向葛福红询问一些当时现场的细节。 警局外头一片喧闹。 忽然，林见鹿大步走了出来，林清霞第一时间起身，长出了一口气。 例行程序走完，她一把抱住林见鹿，不断地深呼吸，这个时候，葛福红接起一个电话，少见地大声训斥，“闭嘴！不许过来！还嫌不够乱吗？去酒店等着，最好回去工作，合适的时候我通知你！” 挂了电话，她冲林见鹿露出一个笑容，犹豫片刻，说：“太鲁莽了！” 林见鹿耸肩，“大不了坐监，下次我还打！” 葛福红也是无语，顿了顿，还是把情绪拉回来，说：“我已经安排人去医院守着了，那边检查完伤情，第一时间就会通知我……你、你出手的时候，心里有数的吧？不会出现什么……” “放心啦！最多骨折一两根，可能骨折都没有！不过他撞到墙了，可能会有点脑震荡吧！我心里有数，打死人是要偿命的！” 葛福红又松了口气，扭头瞥一眼像挂在林见鹿身上一样的林清霞，微感有些头疼，“外面好多记者，你出去之后可以不说话吗？交给我，可以吗？” 林见鹿想了想，点点头。 然后又拍拍林清霞的后背，示意她松开自己。 然后，出门。 快门声铺天盖地，话筒直接往你鼻子上戳。 “鹿仔，对方骂你北佬是吗？你对此是否很愤怒，是不是愿意评述几句？” “请问你打人用的是八极拳对吗？你是武林高手吗？将来是否会考虑开馆授徒？是否会去拍功夫片……鹿仔，鹿仔……” “据传言，张建庭导演曾一再登门拜访，邀请你出演新片，据说你当时答应了却又出尔反尔，这才引得导演很生气，骂你北佬，讲你不守信用，请问你对此有何评论？好歹说两句可以吗？” “据传你轻松一击就将张建庭打飞二十多米，请问你是哪个江湖门派的？根本不是那些传统武学对吗？你是出身什么隐秘宗门吗？” “清霞小姐，你跟阿鹿在拍拖对吗？” “清霞小姐，你当时在现场吗？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当时现场的情况？” ………… 港港传媒发达，娱乐也发达，功夫片、武侠片一直是港港电影的拿手绝活，港人普遍喜爱，也掀起过不止一次的功夫热。 李小龙、程龙、洪金保、李连结、甄子单等功夫巨星陆续从港片走出，在本港、在整个华人区，乃至最终在全世界都享有巨大影响力，非是无因。 港人信佛、信上帝、信金钱、信神话……崇拜伟力。 即便只是单纯有人当街展露功夫，一拳将对方轰飞十米，在港港已经是足以登上头版头条的重大社会新闻和热点，又更何况，打人者居然是近半年来在全港爆红的林见鹿，而被打者也绝非无名之辈，是著名导演张建庭……此事只发酵了短短一两个小时，不到中午，便已经登上港港各大电视台、电台的午间新闻。 媒体报道基本持中，只是简单地报道了事件的大致经过。 但下午三四点钟，本地的晚报上，就已经登满了各式各样的报道、讨论和评述——谴责张建庭骂人在先者有之，痛骂林见鹿一言不合就打人是野蛮行径者更多，然而诡异的是，最多的篇幅，居然被放在了讨论林见鹿到底是不是什么隐世宗门的下山弟子这件事情上。 功夫嘛，电影里看得多了，但现实中港人普遍知道，李晓龙是有真功夫的，那是真的练过、且实战经验丰富，在荷里活都闯出了偌大名头的存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信徒无数，李连结大家也普遍觉得，可能是稍微有点功夫的，但也就稍微一点，因为他自己参加采访的时候都承认过，他学的东西，不是杀人技，表演的成分会更多，杀人的本事，武术队里是不教的。 至于洪金保、程龙、袁彪等所谓七小福，港人也普遍知道，他们学的根本就算不上是真正的功夫——戏剧的武生班子，或许也学些架势，平常拉出来打架，平常人还是打不过他们的，但真讲功夫、讲生死搏命的杀人之技，他们不行。 但林见鹿这一次不是。 这一次不但是实战，而且亲眼目睹者多达几十人，把采访资料汇总下来，几乎能够清晰地完整还原当时的每句对话、每一帧动作。 有拳路专家听完过程，直接认定，这是八极拳中的顶肘！ 八极拳拳势本就刚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杀人利器，顶肘更是八极拳中最常见的攻击手段，本也不足为奇，但林见鹿却能一记顶肘，直接将一个成年男子打飞十几米，却显示他的实力早已晋升宗师级高手！ 然而偏偏，不到中午时候，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出来，被打者张建庭除了有些轻微脑震荡，外加后背有些撞击导致的淤青之外，身上竟无任何受伤痕迹！ 这就奇也怪哉！ 因此，不少报纸的评论文章都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林见鹿打的是八极拳，用的却是七伤劲的内功，这一下过去，去了医院什么都查不出来，但张建庭肯定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短期不显眼，也让林见鹿避开了嫌疑，但接下来内伤会慢慢发作，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五年，此人必死！ 那这……这当然就不是什么八极拳的范畴了，八极拳出手，非死即伤，那是刚猛至极的打法，哪可能会出现这种打飞出去十几米却没有伤的情况呢？ 所以喽，人家是隐世宗门的弟子，打的可不是你们那什么洪拳、八极拳、太极拳之类的人间拳法，你们那叫功夫，人家那叫武侠！ ………… 医院那边的伤情鉴定一出来，葛福红就彻底松了口气。 真的打出伤残来可了不得，别管你本来是不是占理，也别管你一场官司能拖几年，伤人毕竟就是伤人，到最后是真的要坐牢的！ 但现在就问题不大了。 轻微脑震荡，外加皮肤淤青，这些都达不到严重伤害的级别，即便败诉，也最多就是赔偿——下午律师就打电话来，拿到伤情鉴定之后，警局那边已经同意放宽限制，不限制林见鹿的自由离境了。 于是，下午四点多，葛福红就简单买了点东西，跑去医院探望张建庭。 赔礼、讲情，缓和一下喽！ 经纪人的职责。 不少的港港电影人都去探望，然而病房内外，却尽是一片尴尬的沉默——如果换了其他情况，像林见鹿这种当红新人忽然打人，不要说打的是张建庭这样一个在港港娱乐圈颇有地位也颇有人脉的导演，就算打的是个路人，港港娱乐圈在被林见鹿强横地压了半年之后，也势必来一波大大的反弹。 换了是张建庭，这要闹好大一波舆论风潮，说不得港港娱乐圈就要来一次同仇敌忾，要求把林见鹿逐出港港娱乐圈，封杀他！ 然而，张建庭愚蠢到当着那么多人骂人家北佬啊！ 证人那么多，躲都躲不掉！ 还有大半年就要回归了，谁知道回归之后北边会不会讲道义，遵循那个什么基本法啊，万一到时候大兵压境，还不是说要怎样就怎样？ 那个林见鹿可是老共的退伍兵！ 这个时候嘛，你就算不爽，背地里几个好朋友之间，骂几句北佬北姑，就骂几句喽，泄愤而已，很正常啦，但是你当着人家的面骂…… 黄百铭是这部戏的老板，但也是当场亲历者，见到葛福红来探病，他也最多只能说一声，“你家鹿仔太冲动了呀！哪里至于动手呢！” 葛福红无话可说，只能道歉。 但是，她站在病床边好一阵子，等的其实是张建庭，被打了，经纪人过来探望伤情，本身就是要做好成为出气包、被人骂几句泄愤的思想准备的。 这也是经纪人的职责之一。 结果张建庭脸色很难看，却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待了一阵子，见对方不说话，葛福红虽然心理诧异，但也还是很快起身告辞——对方骂了她的艺人，出于和缓处理这件事情的必要，她愿意主动跑来挨骂，但并不代表她对对方真的有什么愧疚。 结果她要走，张建庭却忽然脸色难看地说话了，“我……我可以不起诉，但是你要让他给我治伤，他必须把我的内伤全部治好！” 葛福红讶然。 内伤？ 港圈大佬之一，洪金保，这个时候就坐在一边，犹豫了一下，他开口说：“我听他们讲了过程，鹿仔打得好八极拳，但八极拳拳法刚猛，只要出手，非死即伤，我知道，鹿仔总归还是留了面子的，没有下死手。不过，内地与港港之间的拳宗，几十年没什么联系了，我不确定他用的是不是有什么新招式。” “现在的情况是，建庭认为他受了内伤，只是西医检查不出来而已，那就至少要鹿仔给一个保证……江湖恩怨嘛，打了也就打了，这点口角之争，总不至于要人性命！红姑，你带话给鹿仔，只要他保证建庭没有留下什么内伤，不影响以后的生活和寿命，那么这件事，就此揭过！” “如果真的像建庭想的那样，他留了暗手，那就请他卖我洪金保一个面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请他帮忙想想办法。” 葛福红边听边愣，但心念电转之间，她还是很快点头。 但不知不觉之间，她的态度就有了些细微的调整，“好！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我也会尽量促成这件事，不过……鹿仔打人肯定不对。张建庭导演对他使用侮辱性的称呼……好，我来劝他，我来劝他！那……就这样？” “等我消息！” *** 七月还剩最后一天半，再不投票就浪费了哇！ 小刀拜求月票！ 第101章 玄奇 “内伤？” 林见鹿懵了一下，“武侠片看多了吧？”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哪可能不清楚？就他那学了两年的二把刀功夫，哪可能给人打出什么内伤来——能一击把人打出外伤，都已经说明他学艺还算成功了！ 入伍前原主压根儿也不会什么武术，纯粹就是街头打野架，仗着力气大、动作快，打架几乎无往不利。入伍之后，他那个身体的底子，很快就适应了部队里的训练，巧了，他们班长家里是真的传武世家，八极拳的底子挺厚的。 他缠着人家学，打电报回家要钱，给人家买烟买酒，再加上他嘴皮子又利索，最终哄得班长答应教他。教的很认真，学的也很认真，但已经是部队内部的改良款了，据班长自己说，也教了真传，但林见鹿不是童子功，终究也不可能练出来的——退伍之后，其实也就是刚穿越过来那阵子，最开始林见鹿是不在意的，他只想发财，身体强健很好，但武功就无所谓。 是之前跟林清霞那一晚上之后，他自己有些提前的危机感，所以才又重新把当初跟班长学的那些拳路，又都捡起来了——他怕自己太好色，怕三十岁不到就“疯狗”不起来，所以才重又苦练。 倒是蛮有心得，自己觉得自己竟然还挺有进步的。 至于他打飞张建庭的那一记顶肘，说是花架子肯定不合适，其实教的时候班长就叮嘱过的，教给了两套发劲的方法——平常打架、吓唬吓唬人，把人打飞的效果更震撼，劲力往上打，发力却在手臂，真要到了搏命的时候，劲力向下，发力却在肘部。前者效果震撼，伤人有限，表演性质居多，后者则是瞬间伤人。 打那个张建庭之前，林见鹿固然气愤，但又不是失了智，哪可能奔着真的把人打伤打残的方向去打——只不过有一点是连他自己也出乎了意料的，那就是，他也没料到自己只是重新捡起来一两个月，劲力居然大有长进，比记忆中原主发力时候的劲道，大了何止一倍！ 这才有了直接把张建庭给打飞出去七八米的吓人情形！ 别看打完了人他貌似镇定，其实也吓了一跳！ 至于说什么内伤…… “纯粹发癔症呢！我又不是武侠里的高手，哪来的什么内伤！以为我是张三丰还是郭靖？打的是降龙十八掌吗？” 然而葛福红跟他看法不同，“内伤就内伤啊！他认为有内伤，那就是有内伤！你就说你有办法帮他化解不就好了？里讲什么推宫活血，你会的吧？就……推宫活血喽，只要他信就好！推完了，他自己认为自己没有问题了，也不会起诉你故意伤人，我们连官司都不用打了……不好吗？” 林见鹿懵了两秒钟，扭头看了林清霞一眼，又回头看她，“这也行？” ………… 葛福红出去打电话了，林清霞就又坐进林见鹿怀里，紧紧地搂着，然后就双手捧着脸，亲了又亲，“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凶我吗？就是让我跟梁泳琪小姐相互道歉那次！当时看到你一下子把张建庭给打飞出去那么远，我懵了一下，然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你的声音……好吓人的！” 林见鹿摊手，“我真的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会千里传劲的！” “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很吓人！但是以后你要多克制啊，不要这样子动手打人，万一哪天用的力气大了，打死人怎么办？” “姐姐，打死人很难的！我……” 其实想解释，但之前又不是没解释过，她也好，葛福红也好，根本不信，再想想，干脆放弃了，不解释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可能就像是葛福红之前说的，一下子就把人打飞起来，飞到七八米开外啊！ 似乎也的确是辩无可辩！ 葛福红很快就电话沟通完毕，那边当即同意达成和解，并会在警局出具的和解书上签字，也就是说，打人事件非但不会变成诉讼，甚至连治安案件都算不上了，因为双方自愿和解——代价就是后天上午，对方会过来林见鹿入住的酒店，由林见鹿负责给对方推宫活血、治愈“内伤”！ 她是松了口气的，对于林清霞坐在林见鹿怀里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视若无睹，“这样最好！和气生财的！阿鹿啊，你以后也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啦！真的打死打伤，是真的要收监的！” 顿了顿，缓缓地叹口气，她脸上倒是又露出一抹奇异的色彩来，“不过今天的事情……倒也不差！……不差！” 说话间，她看着林见鹿，“我听说外面已经传疯了，大家都说你是什么隐秘宗门的大高手，是那种真的能飞叶伤人、一苇渡江的大高手！阿鹿，如果你愿意接拍一部武侠片的话，比如《黄飞鸿》那种，票房一定会爆的！” 林见鹿失笑，“想多啦！我拍戏肯定不行的，不会演啊！” 说话间，他拍拍林清霞的屁股，等她起来之后，他自己也起来，倒是算不上烦躁，只是对于自己的既定行程就这么被耽搁下来，有点不满，而又无可奈何——谁能想到他妈的探个班，本来是示好的事情，居然会碰上这种事？ “这样的话，后天……我定大后天的机票吧！” 说话的工夫，林见鹿顺手从报刊架上拿起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随手乱翻，却是在翻到某一页广告的时候，忽然就停下了。 去湾湾的事情，葛福红自无不许，当即答应安排人订票——她不知道别的，却知道林见鹿在湾湾还有工作，陈舒华的专辑已经完成大半，但毕竟还有三首歌没录，过去录完了也好，录完了，就可以转头去做别的工作了。 既然不提起诉讼、不至于真的损伤品牌方的形象，自然就免了许多麻烦，接下来的还有好多家代言要谈，也应该不会受太大影响。 然后……然后就该考虑做下张专辑了！ 混华语歌坛嘛，你又不接电影，哪能一年就发一张唱片啊！ 但是当她打完电话安排好了又回来，却见林见鹿居然认真地看起杂志来，恰好这时候，他居然还拿着杂志，问林清霞一个单词——林清霞有过阿美利加的旅居史，当年为了躲避媒体连续的骚扰，也为了躲避绯闻男友的纠缠，她跑去在阿美利加留学的妹妹家里小住，口语有一定基础，但书面语，她也稀松平常。 好吧，猜好了——根据前后文意思猜嘛！ 这是个广告，原来在港港本地，也是可以直接在阿美利加开户股票账户的，不过估计会收取一定的手续费就是了——那也不错呀！总比自己跑去阿美利加要更好吧？跑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自己这稀松平常的英语，也肯定是不够用的！ 广告里重点推荐了一只股票，嗯，大概意思是，自今年4月12日上市以来，一家名叫“雅虎”的网络公司，成为了全美股市，乃至全球股市最亮眼的股票，获得了股民们的一致追捧！而这家公司，因为在今年雅虎上市前后推荐、并协助客户购入雅虎股票，至今客户的账面盈利率已高达430%云云！ 广告里还推介说，雅虎股价虽然已经高达47米刀每股，但仍处于“极度推荐”的范畴——呵，真的是完全没想到，在这些平常看都懒得看一眼的酒店里的杂志上，居然第一次看到了雅虎的名字！ 不算太熟，但依然知道这个名字。 恍惚记得，它后世好像是倒闭了，但是在网络发展的头十年里，这个名字应该是蛮重要，这家公司也应该是挺值钱的。 好东西呀好东西！ 嗯，把手头上的工作收收尾，盘盘手里的钱，也该考虑买点股票了。 这种事情上了顺风车之后，说赚钱可比卖力地做专辑跑宣传跑商演，来钱还要快得多得多！ ………… 酒店外头始终堵着为数众多的记者。 不少朋友有意过来探望，但是都对这些记者的存在望而生畏，打过电话问候过后，就不再进来。 然后—— 新天王林见鹿竟是武林高手…… 林见鹿打人事件过程全解密…… 一招打飞成人，倒飞二十米？本栏目特请功夫宗师，为您专业解读林见鹿到底有多厉害…… 不出意外，不但港港这边的晚间新闻继续大肆报道，内容比午间新闻又详细许多，到了晚间，各种各样的节目也纷纷粉墨登场，各种解读…… 什么北佬啦、打人啦之类的，这些本该敏感的话题，都迅速被弱化，显然，无论媒体，还是媒体的受众们，更在意的是这件事的玄奇之处！ 晚饭过后，林见鹿搂着林清霞，吃着水果，就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听那些专家解读自己有多牛逼——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感。 然而，晚上九点多，就连葛福红也压不住了，梁泳琪还是冲破了记者的重重围堵，进了酒店。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林清霞正坐在林见鹿大腿上。 噘嘴。 林见鹿倒是浑不在意，打个招呼，叫她过来。 梁泳琪委委屈屈地过来，置气一样地坐到林见鹿的另外一条大腿上，抓起来看林见鹿的胳膊，询问到底是哪条胳膊把人打飞出去二十米的…… 真是谣言越传越假！ 林见鹿拍了拍林清霞的屁股，示意她起来，等她起身走开，这才抱着梁泳琪，小声地安抚了几句——一见自己赶走了林清霞，她果然开心了许多。 但那么多狗仔就在外头，她们两个探望则可，留宿的话，绯闻可就要闹大了，说不定倒是要跟“林见鹿是隐秘宗门高手”的话题一起发酵，难以收拾。 于是亲密一阵，赶她俩离开。 连葛福红也一并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林见鹿才终于安生下来，关了电视，这才给陈舒华和苏惠伦挨个儿打了电话，略微解释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让她们看到湾湾那边媒体的报道也不必担心什么，事情已经解决，自己大后天就会过去了。 然后想了想，又给贾靖雯也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用内部电话把林希蕾叫上来，问了问伴舞的女孩子们的行程安排——机票已经买好了，本来就是计划让她们在港港玩两天的，昨天购物了，今天林希蕾又带队陪她们去坐了小轮、上了太平山顶、喝了港式风味的下午茶，已经算是功德圆满，明天一早就安排车送她们去机场，回首都了。 听到诸事安排都算妥帖，林见鹿称赞了几句，等她出去了，他又想了想，打电话问了下，知道了刘晓丽的房间电话，打电话过去，让她到自己房间来一趟。 也不知道她们回来后是不是也在房间里看了电视节目，知道了白天的打人事件，总之，刘晓丽进来的时候，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 但林见鹿无心关注这种事情，请她坐下之后，简单问了问这两天大家的情况，然后就说：“是这样，你现在也知道，我在港港和湾湾，是有经纪人的，还有个助理，但是在内地的话，其实我现在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包括你们这些伴舞的事情，一直都是老薛在帮我管着，但人家其实是滚石的高级经理，这些事情，老是甩手给他，也不大合适。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给我做助理，帮我把我在内地的这些事情，都给管理起来。” 事情其实挺多的……伴舞团队管理、公司投资、影视投资、人情礼往、朋友交际等等，推而广之，还要包括林见鹿的房产打理，乃至饮食起居。 算是私人助理的范畴了。 刚听时，刘晓丽明显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可能跟年龄有关系，遇到事情总是显得比较冷静，而这其实也正是林见鹿很喜欢的地方——小女孩儿，毛糙，做不好的。 “我……能行吗？我没有这种经验呀！” “做着做着不就有经验了？主要是寻常人其实我不太敢相信的。你要知道，一旦你答应做我的助理，就要至少做个三五年才行，我的很多私密的事情，你也都会知道，当然，我肯定也不会亏待你就是了。需要多少钱，你自己说个数儿就是了！不过不着急，回去之后你好好想想，等我过段时间回去，给我个答复！” 她想了想，点头，“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回去好好想想。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在您这里做满一年之后，攒点钱，就出国的。” 林见鹿失笑，“嗨！出国……阿美利加是吧？拉倒吧！这样，回头有时间了，我带你去阿美利加走一趟，到那儿你就明白了，你没钱没势没朋友，去那里也就是给人家刷盘子去！别当阿美利加是天堂！你有钱，那里才是天堂！没钱，走哪儿都一样，都是刷盘子！” 她笑起来，笑容温婉，抬手抿了抿头发，轻咬嘴唇，说：“我好好想想！在您手底下待了这两个月，每天练舞、跑演出，其实……还蛮好的。” “哈！觉得蛮好的就留下嘛，你出国能拿到的东西，我这里全都有！你去阿美利加拿不到的东西，我这里也有！” 她闻言不说话，盯着林见鹿，深深地看了足足好几秒。 欲言又止。 林见鹿扭头看她，“想说什么就说！”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然而四目相对时，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说：“觉得你……好奇怪呀！明明那么年轻，可是一点都不像年轻人。而且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说出话来总是……斩钉截铁的，让人不知不觉就愿意相信……” 林见鹿摆摆手，“你相信我就最好！放心留在我身边就是了。” 顿了顿，其实本来不想把话说得太明，但他其实又隐约明白对方内心深处的一点点担忧——原因大概来自，自己对她有点太好了。好的过头。 从一开始就异样的关照。 所以还是说了吧，“另外你不要担心我是不是贪图你什么，不至于的，我不缺女朋友。而且你连婚都还没离，我不至于那么没有道德底线……” 这话一说，她果然腾的一下子红了脸。 有些张口结舌的尴尬。 “说中了？嘁……” 她的脸更红了，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搓着手，轻咬嘴唇，但最终，她毕竟还是已经三十多岁了，“其实，也不是……” “那是什么？” 她答不上来，越发脸红，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过了好一阵子才抬头，却是自己也觉有些好笑，“我……算了，不说了。我也说不清楚。我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像你说的，等你下次回首都，我给你个答复。” 林见鹿点头，“妥了！” 对方起身要走，林见鹿起身送，却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叮嘱，“回去之后，老薛会替我把这次演出的钱发给你们，每人十万块，不少了。给你几天假，拿到钱之后，去把自己想办的事情办利索了……” 她不由站住，愕然回头。 第102章 猫美人 “林见鹿打人事件”闹得越来越大。 尽管双方私下已经谈妥，尽管整个港港娱乐圈对此基本上是保持了集体沉默，但却丝毫都不耽误媒体和民众一下子陷入狂欢。 第二天早上，随着被打者张建庭，和打人者林见鹿，在报纸上联名发表一份解释声明，意指双方本来也只是误会，有些口角冲突，也的确动了手，但经过事后调解，双方已经达成和解，希望媒体不要再报道，媒体的报道、解读热潮，却并没有什么要消散的意思，电视台还好，主要是各路小报，越发尽兴狂欢。 功夫、林见鹿、张建庭、北佬…… 程龙、李连杰、洪金保、甄子单等武打明星…… 梁泳琪、林清霞、张爱嘉、关芝琳，乃至人在湾湾，港人其实并没有多么感兴趣的陈舒华、苏惠伦、柳若英等，所有登过报头的林见鹿的历任绯闻女友们…… 总之，只要有点牵连的，通通拿出来消费一遍。 港媒习俗，司空见惯。 但也的确是声势浩大，连林见鹿也不得不无奈地放弃了出门，乖乖地缩在酒店里——很多朋友昨天就已经来过电话，林见鹿全都婉拒了拜访，门外就堵着那么多的记者，林清霞和梁泳琪也都不便再来。 反倒是一些其他的朋友，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王京，袁彪，坐下聊了一两个钟头。 若只王京来，实在平常，但袁彪却是稀罕，身为七小福之一，他与程龙的关系尚在其次，主要他其实是洪金保的绝对铁杆。 之前曾约过内地一起喝酒，但之后再无音讯。 聊到半路，港港这边颇为著名的一位导演，唐季历，竟也忽然来访。 他也是武行出身，成名很早，多年来，一直以程龙的“御用导演”的身份著称，去年一部《红番区》，港港票房姑且不论，关键的是，这部片不但在内地拿下高达3500万软妹币的票房，更是成功的杀入北美市场，在北美亦拿下高达3200多万米刀的票房，不但成为在北美最卖座的华语片，更是成功的为程龙打开了北美市场——程龙借此登陆北美，据说已经在筹备打造一部专供北美市场的片子了，而他自己，也如之前的吴语森、林岭东、徐客一样，接到了好莱坞的邀请，港媒盛传，他已经同荷里活电影公司签下执导合同。 同他不熟，但港圈如此之小，稍一介绍便算认识。 于是他也坐下，加上经纪人葛福红，五个人一起喝茶闲聊。 正事一句不提，也完全不知道他来者何意，总之就是闲聊，聊到十一点多，他们一起起身告辞——多少有点奇怪。 葛福红代为送了客出门，回来后说：“你真的不打算拍电影？” 林见鹿摊手。 她无奈地耸耸肩，“演员呢，就的确是不如你发唱片来得更赚，但是一部成功的电影，影响力巨大——你看程龙，在荷里活都已经爆红起来，接下来他只要下部片在北美能继续成功，就要发好几年了！这种影响力，如果能迭加进来，你才是真正的下一代天王啊！” 林见鹿笑，摆手示意不必继续这个话题了。 结果午饭刚过，居然有个大美人悄悄溜进酒店，狗狗祟祟的来敲门。 门打开，林见鹿都懵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关芝琳笑意盈盈，“来看看你喽！大家都讲你是陆地神仙，讲被你的手摸一下额头，就可以延年益寿的！” 林见鹿哈哈大笑。 让开门放她进来，却又忍不住说：“你真是嫌我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呀！不用明天，今天晚上咱俩就又要上报纸、传绯闻啦！” 然而她摆手，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不会的，我悄悄溜进来的，那么多记者，没有一个发现我！我很擅长躲记者的！” 好吧，反正闷着也是无聊，就叫客房服务，给冲上一壶咖啡，坐下闲聊喽！ 之前两次喝咖啡、吃饭、闲聊，很有意思。 说实话不是林见鹿偏执的非要爱什么熟女，是小女孩儿除了嫩，真的一无是处——像高媛媛、像蒋琴琴，再像左小倩，大家一起相处，吃饭也好、逛街也罢，基本上他都是要让自己变得幼稚化一点，陪着、哄着的。 愉悦她人灵魂之时，才能满足自己的好色之心。 其中蒋琴琴稍好一些，左小倩更好一些，高媛媛垫底。 梁泳琪还要再垫到高媛媛的底下。 苏惠伦比她们都要好一些，她年龄更大，70年生人，26岁了，而且90年20岁就出道了，已经在歌坛摸爬滚打了六年之多。 许卿就偏复杂一些，她很多时候特别孩子气，任性，“公主”之名不是假的，但是另外一些时候，却又显得格外懂事、踏实——热知识，许卿只比苏惠伦大了一岁。但是在林见鹿穿越前的思维定式中，却一直都觉得她们是两个时代的人。 若说有例外，在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里，贾靖雯反倒是个例外，或许是苦难的经历，让她更成熟一些，尽管还依然有些小女孩的习气——然而，即便是她，跟陈舒华、林清霞、关芝琳这些“老江湖”、“老女人”，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阅历、见识、见解，这些东西骗不了人——陈舒华再幼稚，该熟的方面也已经成熟了。跟高媛媛、梁泳琪这些小女孩儿，依然绝不相同。 一张口就带出来了。 又更何况，大美人就坐对面，意态慵懒，看着都赏心悦目。 当下普遍公认的港台四大美人，港港两位，湾湾两位，坊间有个形象的比喻，从七十年代红到九十年代的林清霞，被公认为华人最美的面孔，英气而又俊秀，像一只狼，有一种说不出的中性美，而又带着股子犀利。王祖贤则像是一只狐狸，冷面狐狸，娇媚却不妩媚，清丽冷艳却又惹人怜爱，诱人至极。 关芝琳则是一只品种名贵的猫，美到极致，慵懒华贵，却又可爱灵动。 至于李佳欣，则是一只孔雀，最好不要开屏，不开屏也已经美艳至极，可一旦开屏，屁股实在太丑——港港是个纯粹的商业城市，重利，且中洋思想混杂，又沿用大清律直至十几年前，在这里，女明星傍上富豪，只算作绯闻，并不算丑闻，即便对方已有家室，也不过坊间茶余饭后一说，羡慕有钱真好而已。 但李佳欣是个例外。 做小三的多了，没有人比她名声更臭了。 相比之下，关芝琳也经历丰富，没少跟富商谈过恋爱，更因其美貌，被港媒连篇累牍的报道，但时过境迁，她在港港社会留下的整体评价，仍是正面为主。 言谈之中也能感觉得出来，她甚至并不避讳自己当年的那段岁月，和那段时间里，她的一些感觉上并不太正面的事情，其实很洒脱—— “我年轻时候呢，就是不努力啊，习惯了，我长得好看嘛，那就大家都捧着你啊，我一度都觉得，电影拍不拍也无所谓呀，那时候刘栾雄先生送我好大一颗钻石项链，价值一百多万港币的！我拍一部戏，好累好累，片酬也不过十几二十万喽！哪有这样子跟人谈谈恋爱、吃吃饭、睡睡觉舒服啊？” “不过还是一直有在工作就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演得好不好，总之就是有片子找我我就拍喽，我也知道的嘛，又做不了人家太太，青春饭能吃几年呢？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不想谈恋爱、也冇人再想跟你拍拖的那一天的，但工作就可以一直去做啊！但是，知道归知道，不努力就还是不努力……错过了呀！” “你不是在跟林清霞拍拖吗？她就很好，从来到港港，她一直都认真拍片，进步很大的，还有像张曼玉，她刚出道也只是花瓶，但人家聪明来的，从张爱嘉的《黄色故事》，到王佳卫的《旺角卡门》，她一下子就变了戏路了……” “我就不行喽，什么都不想做了，哎呀，懒懒散散……” “现在找你聊天，就是我最爱做的事情，可是你又整天不在港港，不知道哪里跑，唉，每天都好烦！” “张国容啊，他开机啦，还是王佳卫的一部戏，好像是叫《春光乍泄》，喂，同性电影来的！他跟梁超伟！啧啧，有点期待……” “我……没有工作了呀，之前在拍那部《西域雄狮》嘛，杀青了，还是演十三姨喽！洪金保导演，徐客监制，好没意思的！不知道这个黄飞鸿系列还会不会继续拍，我都拍了好多部了，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还是爱看！” “啊？美吗？你也觉得十三姨好看啊？” ………… 纯粹闲扯。 林见鹿在待人接物时，很善于在两种状态之间随意切换——对方很有表达欲，想说，林见鹿就很愿意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对方很期待他多说，那他就撒开了吹牛逼、侃大山，反正后世被网络荼毒了那么多年的人，自身又做过那么多年直播，简直随口就是段子，开口就是金句。 就这一点，相处过的朋友，几乎没人不喜欢他。 聊到傍晚时，葛福红过来敲门，看见关芝琳，愣了一下，瞬间扭头看林见鹿，有些震惊神色，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在出门吃饭前，关芝琳去洗手间，她才悄悄说：“gigi怕你凶她，不敢给你打电话，但她晚上想过来……” 又双手合十的央求，“大佬啊！两个就可以啦，你在湾湾还有两个啊！我知道你吸引女孩子，但是拜托啊，不要再搞啦，会收不了场的！” 然后也不等林见鹿解释，就又继续说：“你不要学程龙，也不要觉得程龙养五六个女人就有好爽，有代价的，那些女人背地里吵得不可开交啊！而且你要知道，这位可是超能花钱的，养她好费钱！” 林见鹿摊手，“没有啊！我们单纯只是好朋友！” 说话间，关芝琳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大约到下巴的齐短发，配上粉红色的膝上三分连衣裙，完全不带妆、素颜，已经美得不可方物，而且是那种让葛福红这个女人都觉得她美到极致的程度，“差点忘了，快来快来，伸手，来，对，不能我拿，你来，你摸摸我的额头，快点啦，赐福给我！” 葛福红无言、抿嘴，转开了头。 第103章 展望 到了晚上，王京就打来电话，无论袁彪，还是唐季历，来意基本一样，前者代表洪金保，后者代表程龙，都有些想要合作的意思，都知道林见鹿不接戏，都知道跟他经纪人说也没多大用，上午来过之后，算是示好，都知道王京同林见鹿最是交好，下午就又转托王京，想要试探一下林见鹿的意思。 这次洪金保的意思，是真的希望能够为林见鹿量身打造一部戏。 武打片，一代宗师男主角，倜傥风流战力惊人那种，他甚至连初步题材都选出来了，港人最喜欢的，民间传说中的功夫宗师，加点爱恨情仇，之前方世玉和黄飞鸿都已经大卖过了，那是李连结的招牌，而且都是最近几年的事情，现在拍属于狗尾续貂，不大合适，所以他选了另外两个，霍元甲、叶问。 任君选择。 只要有意，约个时间大家坐下聊聊。 这一次的姿态，就摆明了跟之前在金像奖颁奖典礼上，带着浓浓的提携后辈的意思不一样了，这回是摆明车马大家平等对话，寻求合作。 用王京的话来说，洪金保老了，李连结已经势尽，甄子单不够帅，赵闻卓观众缘不行扛不住票房，港片现在亟需一个新的能扛票房的武打超新星。 巧了，林见鹿能打、功夫已晋宗师级，甚至坊间都传他是高手下山这个人设，经由打人一事，居然一下子就火爆全港，在港人的印象中，已经不再只是之前那个唱作俱佳的超天王歌手，还成了功夫高手，“这时候不出来拍部武打片赚票房，实在是太亏了呀鹿仔，我都想找你拍部片了……好好考虑下啦！” 唐季历的来意，就稍带含糊，想合作，不止成龙想合作，他本人也想合作。 成龙的意思是再拍一部《警察故事》，请林见鹿出演男二，如果票房上爆了，说明观众买账，那以后《警察故事》这个IP，就交给林见鹿演男一，他本人则功成身退——《警察故事》系列，是成龙的名片之一，但显然，他不是老不老的问题，而是他已经意识到，由他继续拍下去，观众有点审美疲劳了。 那就换个人，带一带，然后让位，他在幕后继续赚钱嘛！ 至于唐季历，他本人大概是真的要去荷里活拿导筒了，不过他的大概意思是，只要林见鹿愿意，他有意想要做一部古装的功夫片，讲一个古代的将军，护送一个高丽的进贡女子的故事，这几年内地秦朝很热门，他也计划把背景放在秦朝，其中还有些古今穿越的设定，剧本还没有，但他今年春天就已经有提纲了——只要林见鹿愿意演，等他去荷里活做完了那份工作，就可以回来筹备。 到时候以林见鹿在两岸三地，乃至整个东亚、东南亚的影响力，影片完全可以做到多国上映，不止内地、港港、湾湾了，是全球大赚票房。 总之，合作，合作，合作。 现在的问题是，林见鹿这个人在港港这些电影人看来，很奇葩。 他有人气、有买气，有颜值、有才华，现在证明，他还很能打，但是偏偏，问题压根儿进不到讨论怎么拍，又或你要多少钱这个话题上，他是从根子上就一直都不接戏——人家自然不好直接开口，免得彼此下不来台、伤了面子。 得先劝说他同意接戏了再说。 王京有点苦口婆心，“拍一部戏很快的，一两个月就搞定啦！又不要你写剧本、筹备剧组，又不要你后期剪辑，你就负责拍，能用替身用替身，一年两三部电影洒洒水啦，不耽误你唱歌，也不耽误你开演唱会，更不耽误你泡妞的！” 他还有点误会林见鹿，“喂，拍电影很容易泡妞的！像程龙，早期虽然红了，但势力不够，还好些，最近这几年，哇……哈哈哈！你讲啊，想要谁，找她来演女主角就好了，背后有人捧的那种肯定不行，但没人捧的漂亮女孩子，简直不要太多啊，你说谁就是谁，剧组里谈两个月恋爱嘛！” 林见鹿哈哈大笑。 ………… 顺利地帮张建庭做了所谓“推宫活血”。 黄百铭、洪金保和袁彪三个人，陪他一起来的，当然，很守规矩，林见鹿为张建庭“推宫活血”的时候，他们就由葛福红陪着，在客厅里坐。 纯心理作用而已，林见鹿哪里懂什么推宫活血，他纯粹就是在张建庭的后背上胡乱的敲打揉搓一番，最后像澡堂子里搓澡的手法一样，收尾时还给他啪啪拍了几下，然而起身之后，张建庭却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活过来”了。 他跟洪金保一说，搞得洪金保不由得深深看了林见鹿一眼。 这次没有再直接不留话口的拒绝，林见鹿昨天晚上托王京回复那两边，表示自己会慎重思考这件事，但是至少也要等到自己做完下张专辑，然后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再定——再推实在得罪人只是小事，重点的是，他自己忽然有点犹豫了。 刚穿越过来那会儿，他坚定地认为，拍电影的确就是远远不如唱歌来钱快，但时至今日，他心里的想法其实有所修订——第一，没有电影的加持，刘德桦成不了四大天王里的老大，电影的影响力，透过故事、透过镜头和画面，透过编剧们精心设计的人物形象和台词，对演员个人的形象，加成巨大。 第二，红到程龙那个程度，重要的已经不单纯是赚钱的问题，那是一种强大的社会影响力的问题，这一点，歌手再红，也远远比不上大卖了一个时代的影视巨星——除非你到了迈克尔杰克逊那个程度！ 电影，其实是一种可以输出文化、输出意识形态的重要文化武器。 所以，他有些犹豫了。 他还缺钱吗？缺。 能赚到吗？能，肯定能！ 自我感觉已经踏上快车道，也有了原始积累，赚钱不会太难了——就算不搞投资，纯粹出唱片赚钱，他都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迅速把身家给积累到过亿米刀的级别。真心很多了。远超最初目标的多。 但有钱了之后呢？ 真就直接退出江湖了？什么都不干了？弄几套大宅子，养几房大小老婆？ 短期休息一段时间，过一过人间日子，很爽，一年年那么过呢？ 自己才刚二十岁啊！ 那再往后，要做什么？ 2000年之后，网络时代就要来了，唱片业肯定完蛋！虽然接下来好多年，会有一个萎缩期，不至于一夜归零，但这个下行通道其实也没几年，下降会很快，随着实体唱片卖不动，整个行业也跟着垮了。 有念于此，事实上打从张国利找他拉投资，他虽然嘴上不承认，心里也一直寻思着退休的事情，但其实已经在下意识地给出自己的判断了。 再等到韩山平和张合平找他合资，要搞紫禁城影业，他就顺水推舟了。 网络时代到来，唱片业迎来史诗级寒冬，整个行业接近崩溃，但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却是迎来了史诗级大爆发的！ 人总不能真的啥事儿都不干，年纪轻轻就每天都陪着老婆孩子吧？ 那就搞点影视投资吧！ 既然搞影视投资了，那自己条件那么便利，干嘛不往电影上多迈一步？ 要红到程龙那个程度，很难，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是在提前掌握了海量信息、堪称未卜先知的情况下，怎么也不至于做的太差吧？ 那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无论洪金保还是程龙，又或唐季历，无论《警察故事续集》、《霍元甲》、《叶问》，又或《神话》，是不是的确很有合作的价值？ 别的不好说，至少十年之内，论到做这些商业电影，港港这边的一众大牌导演，和港港的这些电影团队，是的确远超内地的！ 所以喽，这次没有再干脆利落的推掉，留了个话口。 洪金保明显很开心。 自当初在金像奖颁奖典礼上初见之后，这应该也就是第二次见面，过往的疏离、长达半年毫无联络，顷刻间化作烟云般消散。 治疗“内伤”之前，大家先就坐下畅聊了一阵，反倒是治疗结束之后，张建庭肯定急着走，片刻都不想跟林见鹿共处，他也不好再留，只是紧紧握手，“我最近有闲的，鹿仔你什么时候闲了，电话打给我，请你饮茶！” “好啊！容我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一定联系！” “好，再会！” “再会！” ………… 他们走了。葛福红送客上了电梯之后又回来，挺开心，跟张建庭一样，也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吟吟的说：“有没有越来越觉得，住在酒店会有不方便了？要不要我介绍个房产经纪给你？该买屋啦！” 林见鹿心不在焉，“是啊！买个屋更舒服些，以后说不定要常住。” 但说话之间，他莫名感觉有些烦躁。 要退休吗？要搞大吗？要退休吗？要搞大吗？ 深吸一口气，抄起内线电话，用越来越熟练的粤语，“麻烦给我送一盒烟来。嗯，万宝路就好，记得带打火机，或者火柴！” 葛福红很敏锐，瞬间察觉到林见鹿的不对劲。 “怎么了？昨晚gigi惹你不高兴了？我看她今天很开心啊！” “没有啦，gigi很好！越来越乖了！” “可是你好像不开心？因为张建庭吗？” “他算个屁！我会为他不开心？” “那是……为拍电影的事情？” 洪金保又或唐季历，再或唐季历背后的程龙，固然都是通过王京传的话，没有经过葛福红这个经纪人，但林见鹿肯定还是要把情况告诉她的。 合作以来，林见鹿对自己的两位经纪人都很满意，目前毫无裂痕，打算就这么一直稳稳地合作下去——有什么想法，或动向，自然不该瞒着经纪人。 葛福红当然很高兴王京劝动了林见鹿。 但她又一直都知道，林见鹿其实不止是嘴上说说，他是的确很希望捞一把钱就撤，直接回首都去，退休——这个想法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打从他刚红那时候，两个经纪人就都知道。张爱嘉去首都那次，甚至亲眼目睹过他所谓的“退休状态”，回来跟葛福红说起时，不无担忧。 一个这么红、前途这么好的艺人，经纪人哪舍得让你退休呢？ 那相比之下的话，只要他还愿意继续写歌、发专辑就好，拍电影属于可以舍弃的部分——尽量哄，尽量劝，实在不行果断放弃！ “也不至于。拍或不拍，还没定呢！” 这下葛福红不说话了，马上就联想到了昨天下午那个在林见鹿房间里坐了足足一下午的大美女——这的确有点难搞。 林清霞老了，她同林见鹿拍拖，让谁来说，也要承认是她傍上了林见鹿，梁泳琪还太年轻，也没能真的迷住林见鹿，反倒她自己被林见鹿给迷住了，根脚不稳、说话无力，这拍拖也就自然带了些乞求和卑微。 她俩摆在那里，感觉上林见鹿完全摆得平。 但关芝琳可不是。 这位仍当盛年，艳压香江不是说笑，一来极讨男人喜欢，二来她恋爱经验丰富、做情人的经验就更丰富，秒杀前面两人，她一旦加入进来，的确动乱横生。 不再劝了，看看他会怎么搞定吧！ 搞不定也无非就是再添一件超大号绯闻而已——之前又不是没传过，全港都知道，大美女关芝琳可是主动示爱了的！ 烟和火柴很快就被一并送来。 林见鹿点上一支，走到窗前，看着落地窗外的维多利亚湾的海景，伫立无语。 葛福红也一直沉默着，坐在沙发上看他的背影。 眼看一支烟快要抽完，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之前不抽烟的，我看你抽起来还蛮顺手，中间戒过？” “嗯。” 他随口答应了一声，却依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葛福红犹豫片刻，心里不由得叹口气，实在不愿意牵扯进这种烂狗屎一样的宫斗戏里，但是没办法，这位大少爷的份量已经太重，身为经纪人，想不参与都没办法——可以做不到完全掌控他，却也不愿让他完全失控脱缰啊！ 内心里就肯定还是要偏自家艺人一点的。 “要不……我给gigi打电话，叫她来陪陪你？” 林见鹿闻言愣了一下，回头，然后忽然失笑，继而哈哈大笑。 葛福红反倒不解。 林见鹿顺手掐了烟，笑着说：“葛姐，你这话太伤人了，gigi不是……，哈，她不应该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或许我不够爱她，但也请不要这样子侮辱她！” 葛福红讶然，她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想顺手帮自己的艺人一把，但这个时候，她毫无争辩之意，当即就迅速点头，“我的错！对不起！” 林见鹿摆了摆手，然后深吸一口气，忽然说：“我有些想法，待会儿你跟爱嘉姐打个电话，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帮我把事情谈成。” “你说。” “我记得杜德卫的唱片约，是分两家的，国语归滚石，粤语归华纳。你们去跟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跟老段，都谈一谈，我要做两首英文歌出来，希望哥伦比亚能够提供他们在阿美利加的录音棚和各种资源，像乐手啦，和音啦之类的。等到做出来，让哥伦比亚的人听一听，然后，如果他们喜欢，那我就要跟哥伦比亚聊一聊，让他们帮我在全球发行英语唱片的事情。” 葛福红愣愣地听着，等林见鹿说完了，她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于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震惊，“你能写英文歌？” 她自然吃惊。 港港过去一直都是英国的殖民地，因此当然也是英国文化和英语文化的殖民地，顺带着，那当然，要连通英国，乃至欧美世界就要便捷许多，又因为立足华语地区，有着足足几千万人的消费市场，因此绝大多数全球性的大唱片公司，在本地都有经营，或开分公司，或立子厂牌。 也因此，渠道便捷，本地歌手就普遍很喜欢发英语唱片，港港本地已经可以卖一些，东南亚地区英语影响力不小，又能卖一些，还可以由国际大厂在英语区的国家，主要是英国、北美，再多少卖一些。 卖不多，港人搞出来的英语歌，大多邯郸学步，英国人、北美，普遍不认。 尽管这些英语的歌曲作品，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特邀一些港港本地的外国音乐人、或干脆就是英国音乐人，给从词到曲的搞创作，已经尽可能贴着英语流行文化的方向了，依然卖不动。 所以，发英语唱片有潮流，可以搞的。 卖不好也不丢人，大家都卖不好。 但自己创作英文歌，就有点难——英国自己不行了，但阿美利加那边的文化极其强势，单说音乐，这些年来，R&B也好，说唱也好，乡村也好，摇滚也好，一直都稳稳坐在全球音乐市场的绝对霸主地位，引领全球风尚，且仍在不断进步，不断演化出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新颖的新流行新时尚。 事实证明，只要你不在那个圈子里，不跟着一起飞快的进化，哪怕你是个英语的音乐人，你也一样会飞快地落伍，做出东西来在那边卖不动的。 至于华人……就更别提什么创作英文歌了！ 然而，林见鹿居然说他还能创作英文歌？ *** 今日三更一万三千字，拜求月票！ 第105章 顺风车 葛福红当天上午就飞过来了。 张爱嘉亲自接机，两个人躲到张爱嘉经纪公司的办公室里，密谋许久，然后就是紧锣密鼓的拍照、录像、公证等一系列的技术手段。 下午，她们两个人一起，带着林见鹿三份音乐手稿的复印件，去见了赵明信——张爱嘉事后形容，他先是有些惊愕，真的拿到手稿后“形容变色”，看完几页、大约一首歌的全部线谱之后“大惊失色”，继而“眼睛瞪得像我包的汤圆那般大”，再又“欣喜若狂”，全部看完，他沉吟了足足几分钟，继而放下手稿，“一句话也不讲，径直出门”，几分钟后回来，他讲，一切条件都可以谈，他打算马上带着手稿去位于华盛顿的哥伦比亚唱片总部。 此去飞行甚远，但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哥伦比亚总部那边会给出如何的一番评价，所以毫无犹豫，葛福红和张爱嘉决定同赵明信一起飞阿美利加。 距离最近的一次航班，还有三个多小时，她们两个还来得及赶回到滚石唱片来，敲开录音棚的门，甚至不惜打断了陈舒华最后一首歌的录音，两个人把面有不悦的林见鹿拽出录音棚，除了把见面过程简单说了一下，便是密切叮嘱，“你留在湾湾也好，港港也好，随便玩，只不要闹出太大的绯闻来就好，不是要看房子吗，我安排人全程保护你去看。但是，英文歌的事情，不要对外讲一个字！” 林见鹿摊手。 陈舒华已经追过来，很诧异，但张爱嘉甚至不顾有她在场，当场踮起脚尖、捧着林见鹿的脸，满脸满眼的爱慕与崇拜，直接就奔林见鹿嘴巴上亲了一口，说：“宝贝，从看到你我就想出轨了，现在我快疯了！你是天才！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天才！如果不是我老了，你一定轮不到别人！” 林见鹿推开她的脸，“对不起，你太丑了！” 张爱嘉和葛福红一起哈哈大笑。 然后，她们两位经纪人就这么神神叨叨地走了。 临走前，就在滚石唱片的走廊里，葛福红叫过林希蕾，手指狠狠地戳着那女孩儿的胸脯，罕见地露出她最凶恶的样子，也不知道小声地叮嘱了些什么。 吓得林希蕾脸色煞白。 而张爱嘉自己先下电梯，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忽然就拨通了柳若英的电话，也不管她在做什么，没来由的直接就把她给臭骂了一顿。 电话那头的柳若英也是一脸懵逼。 ………… 录音。 虽然被打断了一下，但还是在傍晚时候，最终完成了最后一首《追光者》的录制，陈舒华的这一整张专辑，也就算是大功告成。 老段特意殷勤地候在录音棚外，听见里面说录音结束，自己亲自动手，吃力地搬了一个大瓶的香槟来，“砰”的一声香槟一开，录音棚内顿时铺满酒香。 还好他有意地避开了最昂贵的那批设备。 整个录音棚到处都是笑闹和尖叫声，不一会儿，不少人也都赶过来凑热闹，大家一起分酒喝，恭喜陈舒华，恭喜林见鹿，也恭喜老段。 有人举着照相机，咔嚓咔嚓，闪光灯直闪。 林见鹿特意招呼那边，然后叫过陈舒华和苏惠伦，一边搂一个，就在这录音棚里，留下了一张三个人都开心大笑的合照。 第二天就一起去看房子。 大早上的，林见鹿起来出门去跑步，陈舒华却还在沉睡，苏惠伦就已经悄悄摸过来了，敲开门，就闹腾，即便时至今日，陈舒华依然接受不了跟苏惠伦一起讨论同林见鹿上床的过程，被她一闹，非但困意全消，甚而颇觉羞赧。 大家都是女孩子，平常即便彼此都衣衫单薄也不觉有异，然而现在却不行了，尤其苏惠伦还非要摸她的胸，说要对比一下，被她拍开之后，赶紧躲进洗手间，特意穿上了外套才敢再走近她。 上午就一起去看房子了。 陈舒华本来是特别想要一套百平上下的楼中房屋，但是苏惠伦还没住过别墅，就还是更想要至少排屋，并且她成功的说服了陈舒华。 排屋一般单层面积都不算大，极少超过一百平，同她之前住的那种单层逾二百平的独栋别墅很不一样，若是害怕，就只住在一楼或二楼，并不至于担心害怕。 而且陈舒华过去只是身在福中而已，她却不知道住在楼中，经常会被楼上楼下的动静闹到半夜难睡、晨起嘈杂，又有这家装修了，那家漏水了等等诸多弊端。 于是陈舒华最终也同意去看排屋。 后来张爱嘉受林见鹿之托，也给她们留意合适的房屋，甚而还推荐了一套他们家那个社区里的一栋很大的独栋别墅——售价高昂，但房屋维护得极佳，甚而连内部装饰装潢，都比较符合陈舒华和苏惠伦的心意。 只是最终，她们两个还是都婉拒了那栋房屋。 不是怕自己选的男朋友买不起，主要是那房子太大，一旦买下，难道要两个人住进一个房子里去吗？——关系再好，彼此再默认，时日长久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亦是必添尴尬的。两个人还是一致认为，应当选两栋分开的、却又距离比较近的房屋买了，以后做邻居，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房子的确是好房子，喜欢就还是真喜欢的。 等到今日看房，两人就又不约而同的想要带林见鹿来看。 的确是栋好房产。 地理区位什么的，林见鹿一个外地人，不甚了了，但是这房子出门就是闹市区，骑自行车出门去买菜，也不过五分钟八分钟，进了社区却又清净幽密，社区内的房屋皆是这般独栋别墅，肯定是极高端的富人区了。 单论这栋大别墅，房屋本身不论，单纯只是它环绕一圈的花园，便有足足三千平方——四亩半地了，甚至足够踢足球。 房屋内部气势开阔，装修却又化繁为简，极见原主人的用心清雅。 只是要价的确高昂——台北房价，普通楼房分地域不同、社区不同等情况，均价普遍在五六万至十几万台币一平米不等，但这栋房子的建筑物室内面积实得199坪，也即663平方米左右，要价却高达3.3亿，折合每平方高达50万台币！ 折合米刀，已经超过一千万！ 绝绝对对的豪宅！ 坦白讲，林见鹿自己前不久刚刚理顺了一下自己的财务状况，其实也就是算了算账，在滚石至今尚未大规模结算的情况下，他手上代言、商演等等的收入，已经超过有大概1200万米刀，买下这栋房屋，倒也够了——然而，也只是够了。 辛苦半年，居然只够买一栋别墅！ 不要说陈舒华和苏惠伦她们觉得贵，连林见鹿都觉得贵得离谱！ 但是看她俩的样子，是真心喜欢的不行——嘴上说的别信，林见鹿上辈子就已经知道，女人是最最口是心非的。 然而，即便接下来滚石肯定很快就会给结算，即便滚石那边能再结算来一千万米刀上下，此时要拿出千万米刀的级别，在自己其实并不会久居的台北，买下这么一栋房屋，也绝非林见鹿所愿。 有这一千万，接下来无论是在港港找代理也好，还是自己直接去纽约买也好，把它都买成雅虎的股票，它不香吗？ 然而，这个时候，房屋中介的一句话，却忽然打动了林见鹿的某根神经，“林先生您如果看好这栋房屋的话，是不需要为购买它而掏太多钱这件事烦心的。您是名人，亚洲天王，只要您愿意，我这边随时可以为您介绍各大银行的业务经理，您甚至可以一分钱首付款都不掏，就买下这栋房屋。” 贷款，嗯，贷款。 简单问了几句，那房产经纪应该是久做豪宅生意的，很明白生意人不愿意把钱花到房屋上的心理，因此业务很熟练，马上就详细介绍起来。 台北有无数银行，每家银行都肯定愿意为林见鹿、为这样一套顶奢的豪宅而放款，甚至，林见鹿不需要非得在金融管制严厉的湾湾贷款，完全可以选择使用扶桑银行，乃至泰国银行的贷款，尽可以选择利息低、周期长、条件好的银行。 米刀自两年前开始降息，全球都在跟，湾湾跟的慢，因此岛内贷款年息是偏高的，但是像泰铢，那边就是彻底绑定米刀，利率也一直紧跟，利息很低。扶桑也很低，甚至比泰铢的利率还低，又很方便兑换，这边房屋签订购买协议，无需打款，那边联系相关银行审查资质通过，直接签订泰铢、又或日元的贷款合同即可，银行甚至会主动帮你把货币按照牌价兑换为米刀，再打进你的私人账户，然后再完成付款——三年、五年、十年，随便选，利息肯定能谈到市价最低。 本来不心动，但是一听这个，林见鹿倒是忽然有点心动了。 他对九十年代的历史，其实不太熟悉，但依然知道鼎鼎大名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事件——别的其实也不太清楚，但他却清楚记得，全亚洲的货币，什么泰铢、印尼盾，什么日元、韩元，全都在那一轮金融危机中贬值得厉害！ 那就……试试？ 贷款一千万米刀的话，说不定还的时候只需要六七百万米刀兑换成那边的货币，就能还清了？——这个赚钱的速度，貌似也不慢！ 而且，已经是1996年11月了！ 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时间就算再晚，它也终归得在97年发生啊！ 于是委托那房产经纪帮忙询问一下银行方面。 结果一行人刚离开那栋房子，打算去看下一栋，汇丰银行那边林见鹿的客户经理居然直接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林生您好，我收到消息，说您需要贷款？您是汇丰最优质的客户，完全无需外求，只要您有需求，我这边随时可以帮您设计出最佳方案，帮您拿到全世界最低的贷款利息，和最高的授信额度，您甚至不需要任何抵押品！您的名气，您的才华，就是最好的抵押品！” ………… 两个女孩子都很惊讶。 从听到林见鹿询问贷款，她们就已经很惊讶，到这时候在车里，林见鹿接到汇丰银行的电话，竟跟对方认真聊起来，听着聊的什么一千万米刀的授信额度，两个女孩子就更是惊讶——的确喜欢这房子，却完全没想到，林见鹿真的会考虑买它！太奢华了，太贵了，完全没有必要！ 等他放下手机，苏惠伦就主动说：“阿鹿，没必要非得买这一栋啊！实在太贵了！再说了，我跟舒华姐住在一栋房屋里的话，也会不自在。” 陈舒华马上附议，“何况还要贷款，就算要买，我们三个凑一凑钱也好啊！贷款好坑的，每个月都要还好多利息！公司里小齐、阿英他们，都是这样子，每个月辛苦工作，赚的钱全都还了银行利息！” 平常的时候她们很矜持，尤其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但这一次林见鹿过来，不知不觉间，就感觉三个人一起呆着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多习惯、越来越少尴尬与无措，这次出来看房子，张爱嘉安排了保镖开车，三个人就默契地挤在了一辆车的后排，反而把助理林希蕾给赶去了另外一辆车。 所以这个时候，林见鹿就能够享受到一下左拥右抱的乐趣。 “放心啦，我不会乱搞的，买房子的钱我掏得起，现在我跟人家银行聊的，其实已经是另外一桩生意了！” ………… 只稍稍犹豫，林见鹿下午就回电给自己的客户经理，打算把自己的信用额度给用上，以及愿意以未来收入为抵押——他要贷款价值三千万米刀的泰铢。 泰铢的利率比日元要高，然而林见鹿不确定日元会不会贬值，会贬值多少，但他无比确定明年泰铢就一定会贬值，而且其贬值幅度，一定能把几年内用这笔贷款的利息全都给省出来！ 那又何必不用呢？ 不但要用，而且要放心大胆的用——搁在半年前，甚至也无需半年，搁在三个月前，他压根儿也不会考虑这种事情，但是放在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做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影响到这种国际大事。 那就搭一趟顺风车嘛！ 第106章 小三口 稍微砍价，最终以2.86亿台币的价格成交，依然算高价——能把价格压到3亿台币以下，有个缘故，岛内近来气氛紧张，不少人都觉得，不日或将有大战发生，阿美利加咄咄进逼，湾湾内部剑拔弩张，对岸内地也显出些破釜沉舟的架势，一旦打起来，再贵的房产只需一枚炮弹，便一文不值。 不少富人都在卖房产，逃去海外。 房产交易协议签下，林见鹿甚至不需要出门，他在汇丰银行的客户经理特意飞过来，带齐了全套手续，汇合了一位特意从汇丰银行曼谷分行赶来的高级经理一起，就在酒店里，帮林见鹿走完了整套贷款流程。 林见鹿个人能够在汇丰银行拿到一千万米刀的授信额度，无需抵押随时取用，但这笔钱的使用方向，是有限制的，可以买不动产，可以做消费，甚至可以买游艇，但是绝对不允许流入金融市场——比如，一旦拿这笔钱购买股票、债券等等，汇丰银行会马上要求结束贷款合同，提前抽贷。 但是如果以包括《冷酷到底》在内，林见鹿三张专辑在未来的销售分成作抵押，以林见鹿未来几年的品牌代言收入为抵押，以林见鹿未来的商业演出、演唱会收入等为抵押，那么这个贷款将再无限制，就是纯纯的个人贷款而已。 汇丰银行甚至同意贷给4000万米刀！ 并以此，直接扣住了林见鹿未来十年的收入，充作抵押品！ 林见鹿现在胆子很泼，甚至两个经纪人也不在身边，连个能稍稍拦他一下的人都不在，他敢想敢干，直接就把贷款协议、抵押协议都给签了。 五年长期贷款，而且是未来有清晰盈利方向的抵押品，因此利息相对较低，一共是四千万米刀——贷款的是等值的泰铢，合同签的也是泰铢，打入账户之后，由客户经理负责给兑成米刀。牌价变动，小有出入。 这是自由款项了，任意使用，五年后本息结清即可。 ………… “舒华姐啊，为什么我感觉，这栋房子一旦大家一起住进来，我们三个就会变成一家人了呢？” “那就变成一家人啊！你不喜欢吗？” “喜欢就肯定喜欢啊，但还是会感觉，这好怪异！现代社会哎，阿鹿怎么可以这样，感觉上像是他娶了两房太太一样。” “没有啊，只是娶了你，我只是他的情人的。” “哎呀舒华姐，你不要再这样讲了嘛，我每次听到你这样讲，都会感觉好自责！明明他其实更喜欢你，你也那么喜欢他，可我就是忍不住也会喜欢他……” “没有啦！你讲的呀，他只是怕我傻乎乎的，没人照顾的话会饿死。以后他可以照顾我，他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照顾我对不对？” “好啊！我们在一起的话，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欺负你的！” 苏惠伦是个乐天派，陈舒华现在更应该算是个知足派，一大早起来吃过饭，苏惠伦开着车子载上林见鹿，直奔新家大别墅，等赶到时，陈舒华也已经自己开车赶了过来，于是一家三口一起逛自家的房子。 越看越喜欢。 这时候就反倒没有林见鹿什么事情了，他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位女士的身后，时不时这个跑过来，抱着胳膊表达一下兴奋之情，那个停几步，等他赶上来后对视一笑，也就足够——更兴奋的是她们两个。 一圈还没逛完，两个人已经忙着讨论谁睡哪间屋，将来如果有了小宝宝该睡哪间屋，以及这房子那么大，大概需要几个佣人，甚而可能需要一位资深的管家，配备至少两位的司机，佣人三四个，可以酌情考虑，请两位菲佣……之类的事情了，林见鹿就更是插不上话，也懒得插话。 他对这栋房子其实无感——别看它很贵，别看它很奢华，依然无感。反而是对于轻松地就把它拿到手，甚而买下之后，竟还可以再次向扶桑的住友银行又申请到了一大笔日元的抵押贷款，才让他感慨万千。 怪不得你们有钱人的钱好像是怎么都花不完，还越花越多！ 只要步子踩对了，这特么躺着都能赚啊！ 而且只要步子踩对了，你不但可以用银行的钱来赚钱，甚而你越赚越多，银行就还愿意继续借给你更多——金融这个东西，真是好操蛋啊！ 果然就像后世网上点评阿美利加老钱时候说的那样，一旦吃到了金融的利润，就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再继续脚踏实地的做实业、开工厂了！ 这多爽，自己一分钱没花，大房子住上了，看看她们俩，多开心，嘴上说着不想要，各种考虑各种分析住在一起其实不好，但真的这个级别的大房子买下来，让她们随时可以住进来，她们还是异常兴奋的——尤其是苏惠伦！ 然而这边买完了房子，自己银行账户里居然还躺着高达六千万米刀的现金，随时可以去阿美利加开户，全都买成雅虎的股票——可是直到今天为止，自己靠抄来的音乐作品，靠卖专辑、靠努力跑商演、接代言、拍广告等等，各种劳动，其实加在一起，才只赚了一千来万啊！ “喜欢？” 赶上去，一手搂一个，两边都是小细腰，“这两天你们就搬进来？” 苏惠伦最忍不住，转身就又一双手臂勾住脖子，吊在了林见鹿身上，热烈点头，“嗯，好喜欢！我们回头就搬家！” 然后又说：“阿鹿，我想给你生个宝宝！就生在这里好不好？” 林见鹿眼前一亮——她没提结婚，反倒直接一步跨到了生孩子！ 她之前提过一次的，说是已经开始考虑未来的婚姻问题，但她性格如此，嘴比脑子快，说话并不谨慎周密，所以在当时而言，只是聊到了而已，其实是连旁敲侧击也算不上的，且也只那一次提到，之后就再也不曾提起——个中情形颇多尴尬，一来林见鹿在港港那边颇多风流韵事，港媒的报道是会完全无删节的直接被湾湾的媒体又给报道一遍的，很多照片，基本可以确定实锤。 他搂着那个梁泳琪，举止亲密，他甚至当着陈舒华和苏惠伦的面，都吻过梁泳琪和林清霞，几人间各种绯闻，近几月来便是普通读者也早已看得乏味且麻木，陈舒华也好，苏惠伦也好，身为枕边人，更是在林见鹿近两次来台期间，不断遇到林见鹿接了某个女人的电话，就起身走开的事情——基本确定了梁泳琪和林清霞，应该是同林见鹿的关系有突破，大概已经上床，但关芝琳就存疑。 计较不得，问也无益。 一旦计较，便几乎只有分手一条路。 他人帅，有才华，江湖地位骤然而起，短短数月之间已经很高，人又风流倜傥，做事又霸气四溢，会被女孩子们迷恋、喜爱，几乎是天然的。 说到底只是因为他离了你还会有更好的，你离了他却再也难得这般情郎。 于是无论陈舒华，还是苏惠伦，都很默契地选择了并不追问。 只有她们两个彼此之间，是可以偶尔吃吃飞醋的——如此他非但不会不开心，反而会百般的呵哄你、抚慰你。 二来，即便是三人之间，苏惠伦也心知肚明，自己其实是强挤进来的。 只是当时陈舒华和林见鹿之间，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只是那一刻的酒店房间里，外有瓢泼大雨、狂风怒吼，内有自己刚刚拿到的他写的一首合唱作品，和一首笔迹未干的填词，心中对他的崇拜与喜欢，简直到了顶点，所以竟连一点点害羞都没有，直接就勾引了他——结果却又正好被陈舒华给抓了现行！ 人家舒华姐都主动退后一步了，人家总说只做情人，自己若再非要索求婚姻，又哪里还有什么说得过去的情理呢？且如此一来，又将置舒华姐于何地？ 又更何况……徒然逼他离开自己而已。 他哪可能才刚二十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左拥右抱好不快乐，绯闻情人已是多达七八个，基本确定是真实的，至少湾湾就有自己和陈舒华两个了，加上梁泳琪和林清霞，甚或他特别留恋的首都，大致也该会有……却会为了自己，忽然就洁身自好起来，竟同自己结婚？——想都不敢想！ 但他竟直接同意了生孩子，“好啊！你想给我生宝宝，那当然好！” 苏惠伦一时间心花怒放——滚石在港港业务很多，又有一个罗大又几乎常驻港港，李宗胜大哥也经常过去常住，甚而苏惠伦本人在刚出道的时候，也跟程龙大哥有过合唱作品，所以，她听说过很多港港娱乐圈，包括程龙的风流韵事。大家都讲，程龙背地里应该是有四五个到五六个女人的，但他并不允许这些女人随便生孩子，据说迄今为止他也只有两个孩子，内部稍闻讯息的，是湾湾当年名噪一时的著名演员林风娇，好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另外一个，至今捕风捉影。 也不止他，娱乐圈里的男明星，一旦走到了某个高度，名气、地位、财富、权力都已经不缺，哪个不是女朋友好几位？可是你看看，那些跟了他们好多年的女人们，却又为何孤独终老，三十四十也不生孩子？ 是她们所有人都那么一致的不想生孩子吗？ 说白了，只是那个人还要靠名气赚钱，所以绝不会允许出现那种放任你生了孩子之后、却要跑来找他胡闹，乃至逼宫要求娶她的事情出现罢了！ 然而自己只稍稍一提，阿鹿就允许自己给他生孩子了！ 她当然开心，于是顺势就又闹陈舒华，也搂住她的腰，“舒华姐，你要不要也生一个，我们一起呀？正好两个宝宝可以作伴，一起长大。” 陈舒华愣怔了好半天，然后扭头看向林见鹿，情见怯怯，“我……可以吗？” 实际上她年已三十八岁，虽然月经很稳定，却听不少朋友讲过的，女人过了三十岁，怀孕会一年比一年更难——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难道会同意自己和苏惠伦都怀孕？都给他生孩子？ 然而出乎意料，林见鹿抱紧了她们两个，四处看了一眼，别墅空空，只三人而已，“要不，我们现在就一起练习一下怎么怀孕？” “噗……” 两个女孩子几乎同时笑出声来，陈舒华不说话，只是脸蛋儿红红的，然而苏惠伦却说：“你想都不要想！讨厌死了！” 然而下一刻，林见鹿却一把就把她抄起来，扛进了旁边的一间卧室。 有床，虽然是空床，够了。 *** 一月之计在于初，小刀拜求保底月票！ 第104章 胖瘦 第二天上午就飞去了湾湾。 没让任何人来送行。 从出酒店开始，狗仔们就一路狂追，在机场又一次围堵，等到飞机落地，出了接机通道，又是好一阵湾湾这边狗仔的围堵——反正就是各种问。 以往对狗仔各种嘻嘻哈哈、金句频出的林见鹿，这次也懒得应付了。 反正就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他身强力大，普通狗仔只要不是生拉硬拽，根本就不可能拦住他，更何况还有张爱嘉带来接机的保镖。 终于上了车，张爱嘉第一句话就是，“要做英文歌？有作品了吗？” 然而林见鹿摆手，“先不聊这个，先把舒华这张专辑做完了再说。” 于是张爱嘉也只好压下心底的兴奋和好奇。 昨天葛福红的电话一打来，她俩就都兴奋坏了——不一定他林见鹿就真的能写好英文歌，创作这种事，就算有天份也不是这么玩的。 论流行歌也好，摇滚也好，或者其它各种类型的音乐，统称现代流行音乐，华语歌坛一直都是跟在人家屁股后头、邯郸学步的，能写好华语的流行作品，不代表你就能玩转英语市场的风格。 然而，他毕竟是林见鹿啊！ 天才！不消说的绝对天才！ 而他自己之前曾亲口说过的，他属于无师自通、自学的，听过超多的欧美音乐，然后就“照葫芦画瓢”那么写——照葫芦画瓢好啊，不需要水平高到像《冷酷到底》那张专辑之于华语歌坛一样的牛，他写出的英文歌，能有个水准以上，拿到欧美市场去，能卖个几十万张，都足够拿回华语歌坛吹牛逼了！ 这种光辉的履历，对于一个艺人、对于音乐创作者、对于歌手的个人形象和个人逼格的拉升，之于华语歌坛而言，绝对是最顶级的！ 我写英文歌、唱英文歌，一样能在欧美大卖——卖十万张都可以吹成大卖呀——你不服，你来一个？ 哪怕能来上一张EP，三首歌就好，能在欧美真正卖得动，卖上十万张，或二十万张，立刻格调就上去了，再回到华语歌坛发第二张专辑，那绝对咔咔杀穿！ 说是华语天王，绝对会连最后一丝异议的声音都没了！ 如果要是能搞牛逼一点，格莱美上拿个提名——不要求获奖，拿个提名就已经足够牛逼了——那就直接肉身成圣了！ 整个华语流行歌坛，谁见了都得跪！ 君不见侯孝先？跑到威尼斯拿了奖，立刻成大师了，这还只是欧洲文艺电影的三大奖里偏后一点的威尼斯，华语影坛，如果有人能跑去奥斯卡拿个最佳外语电影，最佳导演之类的，你等着看，绝对肉身成圣！ 比如……她的好朋友，曾帮忙监制过《少女小渔》的李安。 两次柏林金熊奖，两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两次阿美利加电影电视金球奖最佳外语片提名，一次金球奖最佳导演提名——现在的他，已经是华语世界第一导演！无论湾湾的侯孝先，还是内地的陈恺歌、张一谋，又或港港的王佳卫，都只能排在他后面。奥斯卡给的底气！ 但华语歌坛至今不要说奥斯卡，连欧洲三大奖级别的国际认可都没有——反倒必须动不动就要全球各地买华语翻唱权！ “好！你先专心帮舒华做专辑，慢慢找感觉，慢慢写，我跟老葛这几天就会开始跟滚石和哥伦比亚接触，问题不大，老段不敢压你，赵明信巴不得！” “好！” ………… 又回来了。 湾湾这边其实要消停许多。 只不过如果不想被大肆炒作绯闻的话，约会就还是基本不可能就是了。 没办法的一件事，之前绯闻是假的，林见鹿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不但随便跟女性朋友搂搂抱抱，乃至亲亲，还随口就胡扯，现在绯闻是真的了，他却反倒是不得不小心应对了，尽可能不被媒体和狗仔给抓了现行。 如果是一个，别管是谁，倒也无甚可怕，大不了曝光，大不了恋爱嘛！ 粉丝歌迷反对？我管你反对不反对！ 但是两个呢？三个呢？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爱两个人就一定要藏好了。 但是没关系，公司里可以见面。 甚至在给陈舒华排练的时候，练习室可以反锁，也没人会非要冲进来。 而且，两个人见面容易被炒绯闻，但一堆人就没事了。 这次离开不算久，一周而已，但再次看见陈舒华，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瘦就还是瘦了，但脸颊已经开始有些红润颜色，看上去健康许多。 飞机落地办好酒店入住，林见鹿上午就赶去了滚石唱片，一堆熟人嘻嘻哈哈地打招呼、叙旧，又一起吃了中午的工作餐，然后林见鹿就进了练习室。 不一会儿，陈舒华就也进来，还自觉地把门反锁了——虽然她跟苏惠伦有默契，苏惠伦是肯定不会非要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的，但是要防别人。 抱一抱，亲一亲，看着她重又开心和开朗起来，林见鹿的开心是溢于言表的，问她：“你妈妈那边怎么样了？没再吵架？” 她笑着摇头，搂着脖子，忍不住就又踮起脚尖凑上来亲。 好一阵子腻歪之后，才终于能抱着她坐下来，一起说说别后相思，“妈妈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次病好了之后，就好像是忽然看开了很多，跟我说话柔和了好多，也不再提起咱们的事情了。最近……没有再吵架了。” “好事！毕竟是你妈妈，毕竟是亲母女，老吵架是肯定要破坏感情的。” “嗯。” “哇，它也缩水了！” “噗……肯定的啦！只要胖，先胖腰，只要瘦，先瘦胸！我也好苦恼！” 但林见鹿已经想入非非，“我看惠伦好像胖了点儿……” “噗！你好讨厌！非要跟我讨论惠伦的胸吗？” “开玩笑的啦！今天晚上，我去惠伦家里，明天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爱嘉姐警告过我，不可以去酒店找你过夜。我也在想办法，你说，要不要我悄悄出去找家酒店开个房间，你过来我那边？” “她敢警告你？回头我警告她，不许她警告你！” “噗……” 又说起买房子的事情。 林见鹿离开这一趟，从港港飞回首都，住了不短时间，紧接着又是飞了小一个月的接商演，陈舒华和苏惠伦在这边却是没闲着，找了房产经纪公司带看，前前后后已经看了不小三十套房产了——她们两个一起去，看完了就讨论，已经初步选定了几个目标，就等着林见鹿来一起看。 ………… 一个下午，就这么腻歪过去了，一句歌也没练。 到了傍晚时候，苏惠伦早早就走了，随后陈舒华也独自一人开车离开，林希蕾则载着林见鹿回酒店。 一路都有人跟着偷拍。 等车子开进酒店的地下车库，许是狗仔觉得已经没什么新闻好挖，没有跟进来，然后两人马上换车，车是下午临时从公司里借的，提前就开过来，停进了这里，就是打算用这个办法甩开狗仔。 等赶到苏惠伦的家里，正好吃晚饭。 腻腻歪歪。 “怎么办呀阿鹿，我看到你跟舒华姐先后走进练习室，我也知道其实好没资格，你明明更喜欢舒华姐，但就是会忍不住吃醋啊！就是……好不开心！” “哪有，其实是一样喜欢的。我只是可怜她！” “少来，才不信咧！没听说过可怜人家，就要人家给自己做情人的！可就是因为这个啊，舒华姐一再跟我说，她只给你做情人，才让我每次吃醋，都又好讨厌自己，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已经是抢了别人的了，还要吃醋！” “那怎么办？” “怪你喽！谁让你那么花心的！” “也对！怪我就好了！……有没有开心一点？” “有！” “哈哈哈哈！” 吃饭不急，先说一说情话，先办事儿。 她的保姆在做好晚饭之后就已经被赶走，整个房子都可以是战场。 她一身大汗，仅剩的力气，也就勉强够她双手搂着林见鹿、吊在他身上而已，整个人闭着眼睛大口喘息——林见鹿还好，稍微休息片刻，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一坐，两三分钟之后，已经可以抱着她去洗手间了。 洗干净之后又在沙发上歪了好一阵子，这才起身吃饭。 饭菜早都凉了。 也不再拿去回锅了，都吃得很香。 吃完饭休息一阵子，聊些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话题，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搂在一起接吻起来，然后就再来一次。 几近疯狂的，歇斯底里的，不分次数的欢好。 ………… 录音，约会，打炮。 陈舒华的这张专辑，算是林见鹿从头到尾一手包办，虽然中间间断了近两个月，但此时回来，仍已算收官。而有了此前那么多首歌的教唱、录制，陈舒华事实上已经找准了林见鹿希望她拥有的那种唱歌的感觉。 稍微找找感觉，录制进度依旧很快。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林见鹿抽时间一个人写写画画的，故意写了好几版手稿，做了多次的调整和删改——主要是歌词，他要表现得自己其实不那么擅长英文。 但是终究，在又为陈舒华录完了两首歌之后，一共三首英文歌的全部谱子，还是被他交到了张爱嘉的手上。 也就三天时间而已，同滚石和新力哥伦比亚两边的接触都已结束，滚石老段稍有不甘，但随后就点头同意了，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那边就更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拍即合——只差签合同而已。 但合同不能随便签，要拿出作品来，别说谱子，demo都不行，最好是、且必须是正式把成品做出来——货硬，对方也认可你的货够硬，才好谈出更优厚的条件待遇。包括会给的渠道支持幅度，也包括宣发待遇，等等。 所以—— 《Baby》，《My-Love》，《Shape-of-You》。 贾斯丁比伯，西城男孩，艾德希兰。 最终还是选了这三首上辈子直播快要唱烂了的。 104放出来了 如题，终于放出来了。 正好算是单章求个月票吧，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小刀自上架到现在，一直万更，写的好不好搁一边，态度还是超级认真超级刻苦的！ 接下来我会继续努力，爆下去！直到累瘫了为止！ 各位给几张保底月票吧！ 《华娱的盛宴》104放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07章 “等价” 搬家急不得。 虽然小三口都着急入住，又对原有装修比较满意，甚至喜爱，暂时并不打算做什么装修上的改动，但至少也要找人来系统性地打扫清理一遍才好。 苏惠伦新专辑《鸭子》已经彻底录完，而她的粤语专辑《话说苏惠伦X档案》即便主卖港港，滚石也不打算为她争取过多的宣传资源，摆明了依然不看好她走粤语路线，那就当然不需要提前录什么节目，所以最近这一周，是她比较闲的时候，反倒陈舒华，专辑录完之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定造型、拍封面照、设计歌词内页排版等等，所以就由苏惠伦来负责盯着新家的清理。 而林见鹿在短暂歇了两天之后，却又马上忙起来了。 抽出时间来，去跟贾靖雯吃了顿饭，已算忙里偷闲。11月7日一大早起来，他就坐飞机，先飞港港，然后经停、转飞魔都。 之前接商演的时候，已经定好的，11月8日晚上，是谷村新司在魔都的音乐会，林见鹿已经拿过钱了，自然要过来履行演唱嘉宾的工作。 因为索尼哥伦比亚方面格外看重谷村新司的这一系列演唱会、音乐会，之前在东京那一场，就有下午的一次彩排，这次也要在8号上午来一次，等早起再赶飞机已经肯定来不及，所以只好提前一天来。 只不过在内地，大白腿们就还是不要了。影响不好。 这是林见鹿这辈子第一次来魔都。 跟三十年后当然不好比，但之于这个年代的内地而言，经济老大的底蕴还是在的，高楼大厦甚至比首都都多，一看就先进、就现代化。 出租车司机竟还认出他来了，一路上就频频地借着后视镜往后看，一个等红绿灯的机会，就主动开口问了，一听真是林见鹿，这位很兴奋，马上打开手套箱，直接掏出《冷酷到底》的磁带来——还好林见鹿自己随身带笔，刷刷刷就给签了。 于是就一路闲聊到了酒店。 演出方依然是已经给定好了酒店房间的，办好了入住之后，放下简单的随身行李，林见鹿就下楼闲逛，然后路边看一个顺眼的小店，进去吃了些东西。 十一月初的魔都，尤其中午，哪怕今天阴天，却也还毫无寒意。 空气比首都那边潮一点，却又远不及港港和湾湾——街头随意漫步，清凉舒爽，倒是有着与首都、港港、湾湾三地截然不同的惬意。 正走着，就接到了张爱嘉打来的电话——一去三四天，飞机上的那点时间不足为道，主要是哥伦比亚作为全球顶级唱片公司，一点小小的傲慢还是有的。飞机落地，赵明信不及休息就去了公司，据说是见到了哥伦比亚的全球总裁，然而之后还是要等，这一等就是三天。 一直到刚才，美东时间其实已经午夜，哥伦比亚那边的一位高级音乐总监才忽然打电话给赵明信，据张爱嘉形容，对方相当激动，询问有没有demo，继而又希望马上见一见三首歌的作者，被确认了是一位华人之后，那位音乐人大声高喊“天才”——已经约好了，他们一行三人明天会再去哥伦比亚总部，商谈借用录音棚、乐手、和音歌手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再然后，还要去纽约，哥伦比亚的分公司，去见那位音乐总监。 当然，合约只在口头上，如果要过来录音，包括乐手、和音歌手们的费用，乃至整个录音团队的开支，也包括录音棚的租赁费用，都是要林见鹿自掏腰包的。 然而没关系，当录音完成，哥伦比亚满意的话，跟新力哥伦比亚把合约一签，这笔钱他们是肯定愿意给报销的。 至于为什么录音非要跑到阿美利加来——录音的物质条件客观上差距不大，乐手、和音这些，阿美利加这边的人员更能达到林见鹿的期待，是显而易见的，却也并不算主要原因，主要就是，林见鹿需要继续做一段戏给大家看。 就像他写稿子要涂涂抹抹、三易其稿一样。 没办法，华语音乐，你随便吹牛逼，信不信随他们去！ 到最后所有人都得承认，那些好的作品，皆因天才而来，不疑有他。 但英语啊，你会写英文流行歌的类似节奏、拍子，还都不出奇，照猫画虎也能大概有些收获，可是不是厮混在这个环境里的人，接下来你要拿出来的那些rap，那些即便在今日之欧美，听起来依然会显得格外前卫新颖的旋律、节奏、伴奏，又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那也是天才吗？ 再天才，总也要稍微看见一道门缝，你再去推开它！ 所以，是要过来厮混几天，认识几个阿美利加的音乐家，一起玩一玩、聊一聊，然后，哎，忽然我就来灵感了，咔咔咔一写……这就顺了，通了。 有了这一步，将来不知能省去多少唇舌。 ………… 转了一阵子，又回了酒店。 陌生的街景固然新颖，林见鹿却也已经见过许多。 只不过闲坐也一样无聊。 倒是忽然间想起一个人来，可惜手里的小本本上没存人家号码，于是打电话回首都，让老薛给查了一下，这才记到小本子上，转而给人家打了过去。 沈傲君，嗯，现在她叫赵燕。 电话那头宿管阿姨大声叫了人，等了好一阵子，才听到沈傲君呼哧带喘的声音，“喂，我是赵燕，你哪位？” “我林见鹿，还记得吗？” “唉呀妈呀……林……真的假的？” “嗨！这还能有假的……说个事儿，你那天笑场，好几次，导演大发雷霆，你差点儿当场吓哭了，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不至于，其实笑场正常，我也觉得这特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有点矫情’……” “哎呦我的天，真的是你！鹿哥你好！” 她一瞬间就高兴坏了。 得知林见鹿居然来了魔都演出，她更开心了，“你住哪儿？我过去找你玩去？”，然后还特大方爽利，“晚上我请你吃饭！” 林见鹿笑，“成啊！蹭你顿饭！”，然后报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 半个小时之后，姑娘就杀过来了。 差不多有小半年没见，而即便在半年前，实际上也只不过共事了一天半而已，但彼此都不会有什么太多的陌生感——她要看见林见鹿的这张脸，简直不要太便利，满大街上很多海报还没撤呢，出门逛街就看得见，而林见鹿对于她这张脸的印象，甚至不是来自这次的人生，而是来自上辈子几十集的电视剧。 唯一讶异的是，印象中这姑娘一旦熟悉起来，是个特别爽利的性子，刚才打电话也说明了林见鹿没记错，但当她敲门，林见鹿开门，却还是愣了一下——不是恍惚的记忆中牛仔裤T恤那一类的洒脱，姑娘今天反倒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一看材料就挺贵的那种，甚至还化了淡妆，一下子就把五官精致度、惊艳程度，往上蹭蹭蹭地拔高了好几个级别！ 她的五官本就大气明艳，不化妆的话，会显得带些莫名的土味儿，可一旦淡妆化上，那股子当下内地的姑娘们身上普遍有的土味儿，一下子就没了。 这叫一个美！ “嚯！你是来跟我约会来了？” 她居然很不好意思的害羞的笑，自己扯扯裙子，“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接下来我一个表演系的学生，要考虑接戏、试镜，得给自己弄一身好衣裳！我就……买了这个，三千多呢，心疼死我了！除了那天买衣服，这是第一回穿！” 又左右转圈，脸色微红，问：“好看吗？” “好看！真他妈好看！” 然而说这话时，他心里有些尴尬——“给自己弄身好衣裳，以后试镜用得着！第一印象啊！”，这个话，他自己都不记得跟几个姑娘说过了！ 倒是没想到，害人家姑娘花了三千多弄这一条裙子。 话说，记得她拍那一条MV，报酬好像也就六千块吧？这就一下子去了大半！ 坐下，叫酒店送一壶热咖啡，闲聊。 还记得当初初见，这姑娘一开始很拘束、很客气，拍了快一天，倒是渐渐熟起来了，主要也是林见鹿这个大明星实在是没什么架子，姑娘就渐渐放开了。 然而第二天上午，MV拍完了。 就此一别就是好几个月。 这时候再见，她倒好像是仍牢牢记得当初大家熟起来之后的感觉，说话很是松弛，说说她最近几个月拍了条广告啊，还给一家杂志拍了次封面，等等之类。 大家都很开心。 有什么说什么，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长得好看，是真的随时能换钱的。 就像她，95级的，现在才大二，虽说是表演系，却也没什么真正的戏会找她，没人捧，然而即便如此，她上半年接一条MV，下半年接条广告，又拍封面什么的，费不了多大工夫，也已经是一万多的收入入账了。 要是不漂亮，谁找她？ 一万多的收入呀，搁在去年冬天刚退伍那时候，大杂院里的人谁不觉得，林见鹿能找个一月三五百的收入，已经算不错？ 然而这也只是刚开头而已！ 未来的三十年，是真的只要你漂亮，你就能赚钱的时代！ 高端点儿接个戏，不用大红大紫，普通角色，女三女四女五随便，片酬跟着市场走，演个十年二十年的，就也足够赚到常人一生都求之不得的财富了。 低端点儿，卖去，只要够漂亮，一年也是一样不少赚！ 到三十岁之前攒个一大笔，找个老实人一嫁，人家还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轻松幸福的一辈子！ 上辈子的沈傲君后来如何，林见鹿其实不大清楚，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名叫沈傲君，只是上辈子看过她的两部剧都印象深刻，因此对她颇有些好感——姑娘大气而从容，当年也曾把林见鹿迷得不行过。 聊了半天，眼看快五点，催姑娘上了次洗手间，倒是闹得她脸通红，然后俩人才一起下楼找饭吃——忽然起了点风，魔都的气候好奇怪，明明白天感觉这气候波澜不惊的，一点凉风乍起，忽然就看到只穿了条裙子的姑娘有些瑟缩。 她还要奔远了找馆子请客，林见鹿直接给否了——“瞧见没，盐水鸭，早就听说过了，没吃过呢，咱来一只，再看那儿，蟹黄面，一听就特么好吃！一人来一碗，我饭量大，两碗，就着盐水鸭，怎么样？” 姑娘既觉惊奇，又觉好笑，不由得就笑起来，但又很快就爽利地点头答应，“行！听你的，就这么吃！”——呵，东北姑娘真痛快！ 一通大吃，不是什么多昂贵的东西，却觉得挺过瘾的。 等吃完了饭再往街上一走，果然，肚子里有了饭，姑娘就没有冷的意思了。甚至还主动邀请林见鹿散散步——外滩其实就在不远了。 那就去散散步。 这年代的外滩，已经相当有人气了。 灯光照在黄浦江的江面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就在岸边走一走，姑娘鹅黄色连衣裙的裙摆被晚风吹起，头发亦被时不时吹乱开，她又伸手捋回去，在这样的斑驳夜色中，竟平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惊艳。 边走边聊边笑——越来越能感觉得到，姑娘果然是性子疏阔，能说爱笑，话题越聊越多，居然觉得还蛮投机的。 这姑娘是个实在人。 她有着经典的大气美艳的五官，挺拔窈窕的身材，甚至就连性子，都显得格外洒脱——这都是典型的北方女孩子的特质。 林见鹿喜欢跟这种女孩子打交道——没那么多叽叽歪歪的事儿！ 于是，本来只是临时起意，走着走着，林见鹿却叮嘱她，明天下午再过来一趟，他上午会想办法帮忙搞两张谷村新司音乐会的门票，下午她过来取。 姑娘并不矫情，痛快地答应了又道谢。 半路路过一家邮电营业部，这都快七点了还灯火通明，林见鹿心里一动，就叫上姑娘，一起进去逛了逛，看中一款诺基亚8110，带号卖，售价7998块，而且还要求预存2500块的手机费——掏出信用卡来，买一部，却是转头就递到了姑娘手里头，“拿着，号儿我回头存下，以后找你蹭饭方便。” 姑娘愣了好几秒，接连婉拒，但应该是林见鹿一看就心诚，的确是想送她件礼物，而她感受到了，所以最后还是接过去了，然后道谢。 送她打车回去。 晚上在酒店里，跟苏惠伦、陈舒华她俩煲了好半天电话粥，听她俩在那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新家现在打理到哪一步了之类的，主要是苏惠伦在说，活儿是她做的，她又本来就话密，只时不时能听见陈舒华插上一句——她们就在新家呢，房子还是有点空，能清楚的听到陈舒华的高跟鞋嘎达嘎达敲在地面上的回响。 舒缓而又韵致。 然后又接了许卿一通电话，晴空影视的筹备进度很快，办公地址租好了，正在简单装修，面积不大，一百来平够用了，正在走注册流程，老马挺勤快，感觉对这件事还挺上心的。她今天还又跟海盐、马伟都俩人碰了面，因为剧本基本定好了，海盐的意思，想找一个叫赵保钢的导演来拍。 据说他们之前合作过，海盐挺相信赵保钢的能力。 还没接触，要先问问大股东的意思——林见鹿也知道这个赵保钢。 不过只是小小犹豫了一下，他就还是同意了，做生意嘛！ 虽然确切地知道，这个赵保钢一定程度上算是京圈的外围成员，简单来说，就是也算汪朔的小弟，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林见鹿不喜欢京圈、不喜欢汪朔，但并不代表他讨厌混京圈的这些人——要真论起来，海盐这种大院子弟，那可是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京圈了！在这个宽泛的京圈概念里，他甚至算核心之一！ 冯晓刚、赵保钢，其实都没他更核心！ 打从当年《便衣警察》开始，人家就算一个小山头了，只不过早年的电视剧卖不出钱来，成就的是电视台有剧可播，和演员能走红，拍剧的人其实没落下什么，所以他到现在，就还需要二次创业罢了！ 而现在，连汪朔都逃难去了，还提什么所谓京圈…… 后来梁泳琪又打来电话，说她的经纪人找不到了，失踪了一样，可是她的第一张专辑马上就要上市了——定的日期是11月11日，经纪人不在可怎么办？ 唉…… 女人多了好烦！ 只好安抚她，她经纪人在忙别的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了，大概10号左右，差不多就回港港啦——放心，如果她回不来，我放下一切也过去给你撑场子！ 终于给安抚下来了。 然后算算时间，美东时间葛福红和张爱嘉她俩肯定已经起床了，就给葛福红打电话过去，葛福红也是哈哈大笑，“人家是小女孩儿嘛！第一次啊！她刚才也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也承诺是10号肯定回去。她是找你撒娇的！到时候我回不去，就劳烦你辛苦辛苦喽，过去帮她站个台！” 林见鹿无奈苦笑，但是想了想，就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总不能白睡人家那么多回吧？ 别人那里给这个给那个，从来不吝帮忙和扶持，反观这边，人家姑娘把第一夜都给你了，年纪轻轻，最是使性尚气的年纪，却在你这里忍气吞声的只是一味苦恋，甚至已经好久都没有再抱怨过什么，现在你玩也玩了，关键时候过去给人家站个台，当然是份内之事！ ………… 第二天上午，彩排很顺利，因为只有两首歌而已。 谷村新司身边有翻译，反正彩排，很松散，因此唱完了下来舞台，还能站在舞台边上喝口水，跟谷村新司交流了一阵子。 但是等结束了彩排回来，才刚进酒店，沈傲君居然就从大堂的休息区那里蹦起来，一路小跑着过来，满脸笑意，手背在身后躲躲藏藏的，等带她上楼进了房间，这姑娘才一下子掏出身后的东西，一副求表扬的模样，递过来一个纸盒子，“送你的！我把我的号码存进去了！我那个是蓝的，送你个白的！” 接过来……懵逼的状态……这不也是诺基亚8110嘛！ 嘿……这姑娘…… 林见鹿愣了好几秒，然后哈哈大笑。 ………… 他经常收到礼物，也经常送礼物给别人，但这么“等价交换”的，就还是第一次，有点哭笑不得，“你疯了吧？这下子存款全都给干没了吧？”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倒是爽利，“没事儿！没了再挣！” 林见鹿又笑。 手里托着一部手机，也是有点无奈加无语。 去退肯定不好退了，而且这好歹也是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得了，收下吧！ 她还着急要走，说是下午还有一节大课呢，于是就赶紧掏出两张票来给她，可不是什么赠票，位置好着呢，而且别看是这个年代，人家谷村新司的音乐会火着呢，票卖的很好，票价从180元到580元不等，一共6000张出头的票，其实早就卖光了——给沈傲君这两张，是480的票！ 姑娘接过去道了谢，赶紧就跑了。 但是等她走了，林见鹿想了想，就还是拿起手机来，给张子恩把电话打了过去——关于《康熙微服私访记》的投资，还没签什么合同，但林见鹿这人，在圈子里堪称有口皆碑，只要他答应了，张国利并不怕他中途反悔，所以已经掏他自己的腰包，开始在全面筹备了，进度很快。 再要角色肯定有点不大好意思，张国利当初说过，他这部《康熙微服私访记》是一共打算拍四段小故事，在林见鹿看来，其实就是类似情景喜剧的东西，康熙、宜妃、三德子、法印、小桃红，这五个角色，算是常驻角色，接下来每个单元出新角色、新话题而已——基本上每个单元一个反派大BOSS，一个重要女配。 之前人家张国利和张子恩已经正儿八经地跑去北电，几乎定向招生一样的，选了蒋琴琴和左小倩，都打算给一个单元段落的第一女配那个角色，后来林见鹿还又打电话，主动帮贾靖雯要了一个角色——显然也得是单元第一女配。 现在再打电话，如果要角色，就属于有点不讲理了。 翻过他们已经搞出来的那两个单元的剧本，这部戏的单元剧第一女配，不是简单要求漂亮就行了，两个老张在把控这部剧的时候，故事内核虽然简单粗暴，就是装逼大爽剧，但关于人物、故事等等，多少还是有点追求的——要角色不合适了，但张子恩编制在西影厂、人在首都，这几年一直跟央视合作，人脉宽，消息灵，找他打听点事儿就还是没问题。 一打听，还真有个合适的剧组在选角色。 北影厂有个女导演，叫李少虹，好像是去年，她跟另外一个女导演，叫李晓婉，俩人联合出资，注册成立了一家名叫荣信达影视的公司，北影厂效益不行，没活儿干也没钱拿，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嘛，这个年代的常态。 公司是典型的皮包公司，因为俩人其实都没什么钱，甚至也谈不上有什么人脉——老张说，李晓婉是北影厂的嫡系，她爸爸是电影厂的制片主任，妈妈也是导演，但是，怎么讲呢，北影厂自己都快倒闭了，这种人脉有多大用？ 找人、拉团队干活儿，肯定有的是人脉，但这年头儿谁都不缺人才呀！ 只不过她们俩还是挺有想法的，一边接各种小活儿、赚钱反哺公司，一边在积极的筹备第一部作品，计划拍《雷雨》——话剧改电视剧的一个项目。目前虽然艰难，但的确一直在推进，现在应该是正在选角色。 那就妥了，一事不烦二主，就托张子恩给开个口。 但张子恩却提醒，他开口打听、要个试镜机会，那都是小事，可真的想要把角色搞到手，他面子未必够——人家的创业作，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气儿啊，看每个角色都很要命，首选就看演员合适不合适，哪可能有人有那么大面子？ 要想真的拿到角色，也就林见鹿自己出马才够面子——但是呢，有个前情提要，陈恺歌家也是北影厂的嫡系，据说跟李晓婉家里关系不错！ 嗨，多大事儿，那就打我的招牌，问下李少虹、李晓婉两位导演，愿不愿意给个机会，不要角色，给人家姑娘个试镜的机会就成了。 不成也无所谓。 要是人家跟陈恺歌铁杆儿，听你开口一提我的名字，恨不得咬牙切齿张口就骂，那也没事儿，权当搞清楚了敌我嘛！ 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张子恩一口应下。 挂断他的电话，不到十分钟，林见鹿的手机就响起来，他一接通，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股子亢奋劲儿，有些颤抖，“喂，你好，请问是林见鹿吗？是张子恩导演介绍的，他给的我您的号码……我叫李少虹！” “哦，你好，我是林见鹿。” 一聊之下……嘿，说来也巧，李少虹本人居然就在魔都呢！ 而且她来魔都，就是跑来选角色来了——她讲，《雷雨》讲的是资本家家的事情，首都那边的北电、中戏等等学校，培养不出这种资本家的气质，所以她要特意跑来上戏选人，今天刚到！ 好吧，虽然不太理解这个逻辑，但是你说得对！ 那就马上约了见面聊聊，而挂了电话，对方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林见鹿入住的酒店大堂——不知道她今年多大了，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样子，稍稍有些富态，满面红光，一看见林见鹿，立刻显得更加兴奋。 握手罢，叫了两杯咖啡来，就在酒店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等咖啡的工夫，她已经忍不住说个不停，“真没想到能有机会认识您，今年年初我在大街上看见您的海报，就一眼，我就觉得，哎呦喂，这张脸长得太好了，简直就是咱们中国男人最标准、最好看、最有男人味的长相！” 林见鹿能说什么，只能哈哈一笑。 出道也就半年多，尤其最近，他开始渐渐理解关芝琳的疲惫和麻木了——类似的这种赞美，他在过去的这大半年里，实在是已经听过太多！ 简单闲聊一阵，喝过两口咖啡之后，她倒是渐渐平静下来，不过依然显得格外爽快，直接表示，她虽然没办法现在就直接拍板，用了林见鹿推荐的人，但接下来见一见，只要大致合适，她就一定用。 林见鹿当即道了谢，咖啡当酒，跟她碰了下杯子。 然后，她反倒是一下子矜持下来，有些犹犹豫豫，林见鹿那个聪明劲儿，一眨眼的工夫就回味过来了，笑着问：“筹备整体还顺利吗？听说你们有家公司，叫、叫什么达来着？这部戏算创业作？” 话题这么一带，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很果断地直接就接过了这个话题，“不太顺利，主要是没钱。呵呵，反正，我跟我的合伙人，李晓婉，也是个女导演，我们就想办法接活儿呗，慢慢攒……” 这个话，没有出乎意料，但林见鹿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他对李少虹这个名字，是多少有点印象的，但又无论怎么回忆，都记不起来这位到底拍过什么了，总感觉她好像是拍过一部很大很大的戏，影响力很大那种，但好像口碑崩盘了。 然而再想想，也无所谓——她能有机会去拍那部影响很大的戏，本身就说明，在拍那部戏之前，她肯定是获得了很多成功的！ 再说了，接触日久，林见鹿现在对于国内的影视圈也算差不多看透、看破——市场正处在爆发期，也或者说，是爆发之前的困难期、艰难爬坡期，这个时候，人才储备其实已经有了，差的是什么？钱！资金！资本！ 他问：“还缺多少？” 李少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迅速把脊背挺得越发笔直，面前这位，短短半年，在首都影视圈子里可是大名鼎鼎啊，简直就是影视界的及时雨宋公明哥哥，“我们计划一共拍摄二十集，剧本已经搞好了，总共投资，大概只需要160万就够了，现在……呵呵，现在还差100万！我们本来打算，先拍出两集，然后找电视台给看，看能不能从电视台拉点投资。” 林见鹿笑，想了想，说：“是这样，我挺喜欢影视这一块儿的，虽然我自己演戏不行，但是还算比较喜欢掺和掺和。但我有个规矩，我投资人，不投资戏。” 她马上跟上，“您的意思是？” “戏我投了，但我投资的是你，至于你要拍什么，我其实无所谓。” 李少虹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回过神来，脸上有些感动神色，但很快就又变成了兴奋，和那种“心一下子就踏实了”的感觉——嗯，大概有些所谓傍上了金主的感觉吧，之前在张国利那里，林见鹿就见过一次了。 她真诚道谢：“谢谢您！” 但其实之于林见鹿来说，挺无所谓的，他的起意本来只是想给沈傲君这个傻姑娘安排个机会而已，投资戏反倒是顺手的事情。 而且，放在这个年代而言，他有准备接受某部戏大红大紫，乃至大赚特赚，却也有充足的准备，接受另外一部戏狗屁不是，赔了个底儿朝天。 于是他摆摆手，“小事！回头你该怎么筹备怎么筹备，有时间了，就拉个账单，写个计划书什么的给我。” 她一口应下，但犹豫片刻，却又开口说：“是这样，您也知道，我跟合伙人一起做的这家公司，就是打算拍这部戏的，既然您看得起我，愿意投资这部戏的话，您看，您是也来入个股，我们一起做合伙人，还是通过您那家紫禁城影业……单纯就投个资？” 林见鹿愣了一下，不过倒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她的思路——一顿饱和顿顿饱嘛！ 这个就又要犹豫。 出于林见鹿的角度，他其实很明白，人这个东西，赚钱没够，而且只要走到了成功的道路上，绝大部分人都更愿意相信自己可以获得更大的成功！ 尤其是文艺界，尤其是娱乐圈！ 起步时步履维艰，若有人肯出手帮一把，那恨不得跪下磕两个，誓以生死、此生不忘，可只要成功了，很快就觉得，自己的才华果然很屌，离了谁我都玩得转——那就后来闹分家嘛，分道扬镳！而且往往闹得很难看！ 所以，林见鹿其实并不太愿意跟某个人合伙开公司什么的，除非是像韩山平、张合平他们组的那个局一样，从一开始就没有侧重点，就单纯做投资。 之前张国利就提，说大家把钱攒起来，合资搞个公司来做《康熙微服私访记》，林见鹿当时也同意了，但随后，有了紫禁城影业这个壳子，他就直接把项目丢进去了，一切交给这个壳子来处理——区区一份合约、小小一家公司，又怎么可能困得住一个艺术家呢？ 本来是帮人成功、自己也顺手赚一点的好事，何必非要扯上那么多利益捆绑！ 但那只是他自己的思路而已——一种在后世见惯了各种因为利益而撕逼，多年好友反目成仇等戏码的人，所自然而然形成的思路。 却并不是当下国内这帮影视人的思路。 他们现在，人人都想抱粗腿，人人都想找金主！ 穷啊，没钱啊，也赚不来钱啊！谁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成功啊！艺术、理想和抱负，谁没有？钱却不是谁都有！ 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入股你们的公司？” “对呀！我们荣信达虽然刚成立，但是请您相信，我们是真心想做好东西出来的，不瞒您说，其实就是没钱，要有钱，我们也不至于去年公司就成立了，到现在第一部戏还在筹备！您刚才说，您投资人，不投资戏，我特别感激您这句话，您要是愿意入股进来，我们三个人合资，一起做！我们两个都可以做导演，也都可以做制片，我们不缺思路，不缺想法，我们缺钱。您的钱一旦进来，我们就可以启动了，而且您在港台那边的人脉，也可以帮我们很多！” 林见鹿沉吟。 于是她继续说：“比如说，我现在筹备的《雷雨》这部戏里，鲁侍萍那个角色，其实我就特别想要让湾湾的一个演员来演，不知道您认识不认识，叫归雅蕾……但是我们这边去邀请的话，恐怕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们这个小剧组！” 你还别说，归雅蕾就还真是认识！ 当初去周令纲的《四千金》那个剧组串那几天戏，没少认识湾湾的演员，除了贾靖雯之外，就有归雅蕾！当初还相互留了电话，约好她来首都拍戏的话，要请人家吃饭来着，结果应该是也一直没来过。 现在好了，如果《雷雨》在首都拍，那这顿饭就能落地了。 “这个简单，回头我帮你请。” 其实内地人大多去不了湾湾，跟那边的人接触也太少，所以他们往往把湾湾那些演员想的太过高大上了——赚钱的事情啊，有钱赚，他们都很愿意来大陆拍戏的，而且归雅蕾虽然算红，但已经是老旦的戏路，在湾湾也赚的不多的！ 不开玩笑，只要你愿意报销机票住宿吃饭这些开销，那边的年轻的小美女们，是连六千块一部MV都有的是人抢着接的——湾湾市场太小了，电视剧虽然也可以外销东南亚，但销路也一般，市场小就赚的少，赚的少演员片酬就别想高！ “哎呦喂！谢谢您，谢谢您！这可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了！” “小事！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别的暂时倒没有什么，就是入股这个事儿……” “嗯……成吧！我无所谓！” “哎呦喂，太好了！有了您来当老板，我们这戏拍起来，心里就踏实多了！” “哈……踏踏实实拍戏，弄点好东西出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我投资你，投资你的公司，不是说单纯为了让你帮我赚几个钱，一部电视剧的钱，我无所谓。我只是聊到现在，单纯觉得你肯定行！” 李少虹愣怔半天，抿嘴，四十多岁的人了，竟忽然有点眼眶泛红。 说话时，亦不知不觉就带了些哽咽。 “哎！我明白！感谢您那么看重我！” *** 万字大章，懒得拆了，继续求保底月票！ 第108章 好名声 没票可送了，甚至也没时间陪她继续聊，更别提她说的，陪她去上戏选角什么的——谷村新司的音乐会，晚上八点就开场了，林见鹿六点之前就要到后台。 而明天一早，他就要飞走了。 不过一起吃顿晚饭的时间，就还算是有。 她巨能说。 过去林见鹿遇见的那么多人里面，最能说的人是谢元，嘴不停那种，超有表达欲和分享欲，姜午也话多，姜纹搁在导演里，算比较爱说的，但他只跟感觉投契的人话多，苏惠伦其实沾点话痨，梁泳琪也爱小嘴叭叭叭个不停。 但他们都没李少虹能说！ 一顿饭吃了一个钟头，几乎全是她在那里说说说说。 从她当年刚入北影厂，到最近这几年行业艰难，再到她跟李晓婉的交情，再到为林见鹿释疑，说说李晓婉家里跟陈恺歌那边的交情，再到创办公司，再到筹备之艰难，等等等等——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李晓婉家里跟陈恺歌家里的确交情不错，一辈子同事，到了他们这一辈，陈恺歌甚至也可以算是提携过李晓婉，但其实李晓婉跟陈恺歌的关系一直都算一般——没办法，陈大导演的确很傲气，是需要时刻被人捧着的那种人，而李晓婉也是头犟驴，不太愿意捧着跟他交往。 总之一个意思，您放心投资我们，我们知道您当初当面骂陈恺歌的事儿，一码归一码，我们愿意踏踏实实跟着您干！ ………… 晚上登台，观众相当热情。 不算惊喜，半个月前开始卖票，林见鹿的照片就在海报上，本就是卖票的卖点之一，只不过有多少人是为了听他两首歌而买票，那就不好说了。 还是以人家谷村新司为主的。 这年头，外国的艺术家在国内市场来说，香着呢！ 他下了场之后，到后台跟主办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闪人了，结果在回去的出租车里把手机开机，才看到有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打回去，那边居然是李兵兵，“鹿哥，你都来魔都了？怎么不说一声啊，我请你吃个饭呀！” “嗨！想打你电话来着，又记得你最近好像老是在外头接活儿，怕影响你，也怕你没在学校……”，他那个脑子，一听话头就理清楚很多东西了，这肯定是从沈傲君那里传出消息去，上戏那边有人知道自己来魔都了，然后就传到李兵兵耳朵里去了，联想到沈傲君说过，两张票的话，她会带她的一个同学、好朋友，叫包蕾的，一起去看，消息散出去了也正常，不必纠结是谁说出去的，“回头呗，回头你再去首都接戏，给你这个机会，大吃你一顿！” 李兵兵哈哈大笑，但锲而不舍，“你住哪个酒店？我过去看看你去！” 这大半夜的…… “别来！明儿一大早的飞机，就走了，我可不能陪你聊半夜！有机会见呢，回头你再去首都了，跟我联系就是了。” 然而没想到，林见鹿的印象里，一直都透着股子大气爽朗，甚至有些男孩性格的李兵兵，居然也还蛮会撒娇的，“哎呀鹿哥，想你了，想见见你！” 而且她撒的娇，也跟别人不一样，特直接，“再说了，你来都来了，这不是还没走呢嘛！我知道你就在魔都，我看不着，我这心里抓心挠肝儿的……” 林见鹿这人，就不怕人家冲他甩脸色、玩硬的，就怕人家把他架起来，“哎呦喂……打住打住！你冲我撒的哪门子娇啊！撒娇找你男朋友去！” 然而说归说，还是告诉她酒店和房间号了。 二十来分钟，人就杀过来了——倒是一副飒爽的打扮，白衬衫牛仔裤，很符合她过去给林见鹿留下的印象，但是刚进门，她就张开了双臂，格外的热情如火，“鹿哥，想死我了！”，然后就直接抱上来了。 林见鹿哈哈笑，拍拍她的后背，等她松手，这才让座，给她倒了杯水。 聊一聊别后情形，不知不觉就是个把小时过去了。 期间林见鹿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次。 这姑娘聪明，一句没提林见鹿来魔都，给沈傲君打了电话送了票，却没给她打电话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全是好听的，全是感激，而且还格外真诚。 找她拍过一部MV，后来凑巧碰上，顺手在周令纲那部《长风镖局》里，给她安插了个角色，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感觉双方的关系很亲近了。 “我能有今天，全靠您提携呀！”——大概这个意思。 而且她极有分寸，聊到接近十点，就很快起身告辞，临走时才又埋怨，“你下回来魔都，一定记得给我个电话，我可想请你吃顿饭了！” 不好不答应了，“成！下回再来，一定找你！” ………… 电话是沈傲君打来的，从演出结束了就开始打，没人接，她想直接跑酒店来，但又觉得带着自己的同学包蕾呢，好像不大合适，就一边一起回学校，一边继续打——终于，林见鹿给她回过去了，“哎呀，那你明天就走啦！我还想明天周六过去找你玩呢！你还没在魔都逛过吧，想带你去转转呢！” “下回吧！明天晚上还有演出呢，我得先飞到港港，然后转机去台北。唉，都是答应过的，人家把我的照片挂上去卖的票！” 这说的是滚石1996巡回演唱会，第一场在台北，就在明天晚上。 所以林见鹿需要一大早起来赶飞机，转机之后落地台北，也就吃口午饭，下午就得过去适应场地，晚上要登台唱三首歌——当初答应的时候，老段已经足够大方，给的是五万刀一场，折合台币足足高达一百五六十万了，比起苏惠伦之前才拿十几万，现在红了才20万来说，高到天上去了，然而如果是现在再说价格，低于八万刀一场，估计老段都不好意思开口！ 一共应下了八场，少赚二三十万刀！ 想了想，提醒她，“这两天会有个剧组，到你们学校选演员，导演是我朋友。你的资料呢，我已经给人家了，你到时候认真点儿，好好表现，争取选上。” “啊？”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但随后，却并没有意料中该有的惊喜，她反倒是好一阵子不说话，然后才用很小的声音，“嗯”了一声。 又说：“谢谢你鹿哥。” 然后才好像是回味过来了，赶紧表态，“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赶飞机。 他最近坐飞机坐的甚至已经有点腻，但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飞机还要坐更多，远了不说，至少滚石那八场演唱会，就得每个周末来回飞。 未来还要长途往纽约飞个来回。 不过他最近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没有手机可玩，也没有平板，但可以看书——只是一部《水浒传》，正好又已经看到了要招安的地方，心里不大爽。 飞机起飞之后，就要应付空姐们的求签名，乃至头等舱里其他乘客的签名请求，已经是常态，简单签了名，他甚至还能相当职业化地跟人家笑着应和几句，然后才坐下看书，然后飞机在港港落地中转，很多乘客下了飞机，头等舱里顿时就接近清空，十几分钟之后，新的一拨乘客才又进到头等舱来。 林见鹿完全没有去关注外界的变动，专心看书。 但某个莫名的时候，他清楚感知到外界有人在关注自己，而且是一直盯着看——于是他知道，又该换一拨人签名了。 明星的日常。 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他从书上收回目光，扭头看过去，却是自己先愣了一下。 对方的眼神稍有闪躲，却又随后就转回来，笑了笑，“HI，你好林见鹿。” 王组贤。 林见鹿笑笑，主动伸手，大老远伸过去，跟她握了握手，“你好王小姐！” 彼此肯定认识，都够出名，但又不熟，第一次见面，只不过林见鹿却又知道，她是林清霞的密友——林清霞亲口承认的密友，掰手指头数，就那几个，已故的邓丽君没法说了，张爱嘉，施南生，胡因梦，王组贤。 素颜的王组贤依然是接近神的存在。 因为她的美貌很大程度上靠的，并不是单纯五官的美。甚至要单论五官，她没资格跟林清霞并列——但她就是很美。 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披肩长发，素面朝天已经很美。 完全不交流不太好，就简单客套几句，见对方似乎无意多聊，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林见鹿也就不再多说，很快收了话题，又打开了书。 但是好奇怪，她好像依然在往自己这边看。 一次，两次，到第三次，忍不住了，抬头又看向她，她的眼神笨拙而僵硬地闪躲了一下，但还是收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事？” 她第一时间摇头。 于是点头笑笑，继续低下头看书——别的不知道，之前听林清霞提起过，最近环亚电影的老板林建越，似乎正在对她发起堪称凶猛的追求。 她是哪年出道的，林见鹿没什么印象，可即便95后，也清楚知道，她是靠着一部《倩女幽魂》瞬间爆红的，穿越之后奔走在湾湾和港港之间，所闻渐多，才又逐渐知道，至少是在这个年代，她的红，甚至不止是港港、湾湾、东南亚等这些港片的传统强势地区，是在扶桑和高丽也都很红。 堪称是整个东亚、东南亚的女神——只此一部电影，已经奠定了这个地位。 当然，时至今日，她已经塑造了很多成功的银幕形象，早已跳出了单纯古装美女的局限性了——然而，最近这些年，围绕在她身上的新闻，好像反倒是以她和齐勤的恋爱闹剧为主了，她最近两年感觉上甚至已经息影了。 听别人聊起时，总说想当年两人热恋的新闻轰动港台，影响力十分巨大，但后续多年，两人之间多次分分合合，齐勤被很多人批评是“歌坛浪子”，称他配不上王组贤，然而，浪子泡妞有浪子独有的魅力——据说其中有一次，王组贤已经下定了决心分手，且已经分手很久，拒接对方电话那种，却在忽然的某一天，在大街上听到了齐勤的新歌，叫《无情的雨无情的你》，哎呦，这位大美女一瞬间就又被人家的才华给击中了，伤感到不行，又主动回去跟他复合了。 当然，最近这次应该是彻底分了，据圈内人聊起，说俩人已经分了得有三四年了，期间虽然齐勤多有纠缠，甚至跪求复合，但她到底还是没有再一次心软——不过，伴随着这次终极分手的，是她拍电影开始减产了，到最近两三年，似乎彻底停产了。甚至已经甚少再有什么公开露面活动的报道。 乘客登机很快结束，飞机滑了出去，然后起飞。 忽然，她在旁边问：“这本书……好看吗？” 林见鹿愕然扭头，看她，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水浒传》，“前面很爽，杀人放火，后面不好看，憋憋屈屈。但总归要看完。” “为什么？” “嗯……四十岁之前很爽，年轻，能吃能喝能睡，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四十岁之后开始有些不爽，到六十岁，彻底不爽了，也总不能死吧？” 她没忍住，嘴角抿了一下，但到底是没有噗嗤一声笑出来。 嗯，这姑娘肯定不像林清霞那样爽利。 憋笑片刻，她指着林见鹿手里的书，说：“我读国中的时候，也有看过这部书，大家都说是好书，我也知道它肯定是好书，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进去。” 林见鹿有些讶然——这还打算跟我认真聊聊？ 想了想，他干脆合上书，他那个胡扯的本事，是上辈子多年直播和多年刷短视频练出来的，放之这个年代，那胡扯的水平，能让姜纹都特喜欢跟他扯淡，“人类这种生物，最大的痛苦之处，你知道是什么吗？” 果不其然，一句话就给干懵了！ 大美女眼中清楚无误地流露出一种清澈的迷茫。 林见鹿也没打算等到对方的回答，“人这一辈子，会经历各种事情，学习各种知识，增长各种智慧，但是很遗憾，你的下一代人，并不能直接获得这些，他依然要从零开始，他连爬，连走路，都需要重新学习。” 大美女继续茫然，一双清澈的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林见鹿。 “所以越是聪明的人，越是苦恼于自己的孩子是如此的不堪，但是又没有办法，甚至教都教不会，一个新的人，他必须自己去从头经历，甚至于，天份、机遇、时代、地域，等等很多条件都在限制着你，你，乃至你的子孙，可能一代代人再怎么努力，反倒再也达不到某位祖先的智慧了。” 她似乎开始听懂一些了，刚才被干烧了的CPU逐渐降温、稍稍恢复功能，“你的意思是，书是那些有智慧的人，留给我们学习智慧最好的东西，对吗？” “我的意思是，看不懂就算了，不用非得看……” “噗……” 这次她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来了，而且很快就笑得不受控，一手捂嘴，很快又一手捂肚子——足足笑了半分钟，才回过劲儿来，却问：“你是在嘲笑我吗？” “想多啦！我的意思是，只要看不懂的，就证明对你没用。” 她闻言反倒一下子愕然。 笑容顿收，神情严肃。 但林见鹿却不打算再说什么，冲她扬了扬手里的，然后就重新又低头看起来。 …………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下飞机前，林见鹿把书收好，又再一次探着身子冲王组贤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手，道了声再见。 苏惠伦来接机。 撒开了一样，也不管有没有什么记者、狗仔了，反正绯闻又不是没被炒过，而且早就已经超过绯闻那个阶段了，都要小三口同居了，还怕个屁！ 上来就抱。 林见鹿反倒吓一跳，“行了行了，下来，你别坏了我的好名声，我还得泡妞呢！”——苏惠伦哈哈大笑，捧着脸就亲了一口，“就让你泡不成！” 正好后面王组贤就戴着帽子、口罩、墨镜，总之，全副武装的出来了，一路低着头走，唯独看见那边的林见鹿，被一个女孩子抱着胳膊，那女孩子还笑得那么灿烂，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好像是那个唱歌的女孩子，湾湾玉女。 于是半个多小时之后，林清霞就接到了告密电话。 “哎呀，早都知道，他从来也不瞒我呀，他都不瞒任何人的。但是知道又有什么办法，这我都觉得我赚翻了！……你跟他一班飞机啊？……我不知道啊，他怎么可能把他的行程告诉我，拜托啊，人家又不可能娶我！但我无所谓啊，他那么帅，又那么有才华，还有钱，我只要能怀上他的孩子，生下来肯定也帅啊，说不定还能继承一点他的才华，他也肯定不会看着我挨饿……还想怎样啊？” “男人嘛，阿贤，你不要对男人有过高的期待啊，我也爱过的，我知道男人是一种什么东西！你如果真的想嫁人，就记住我说过的那几条就好了！” “要有点钱，没钱会过很苦，而且你一旦让他从你手里掏钱，他会很不珍惜，拿你的钱出去养别的女人也不稀罕啊，我们都听说过多少例子了？” “还有，不可以有正室！真的，这很重要！那个林建越啊，我觉得你做得很对，他家里有老婆的，这很要命！你就算要找这种豪门公子，哪怕做情人，也一定要在他娶老婆之前，不然真的别人骂你你都没办法回嘴的！” “然后，最好性能力强一点。这样他将来就算出去沾花惹草，也不至于回到家里连应付你的那点底子都没了！……拜托，我也好多年没有拍拖过啊，其实也不太想，可一旦你又有了一次，会想啊，真的会想啊！” “尤其是……哈哈哈，真的啦，我没吹牛啊！我第一次知道男人可以那样子，像一条疯狗一样……哎呀，你没体会过，我也懒得说，你肯定觉得我吹牛！” “哈哈哈哈，我随便你怎么说我了，我才不在乎，我都早就不要脸了！要脸做什么？我要幸福，要幸福啊阿贤！” “对了，你们都聊什么了？他有没有勾引你？……是吗？哦……也对！嗯，其实是的啦，我们认识不算久，他都才刚出道没多久啦，但他这个人一向很有分寸的，是我主动勾引的他……哈哈哈！我都说了呀，我早就不要脸了！” “我年轻时候还不是像你一样？为了爱可以不惜一切的！哎呀，现在回想起来，好蠢呐！也不是说……爱情不好，爱情太好了，我们不配呀！” “你还太年轻啦宝贝，好好回去拍戏，找什么男朋友啊，林建越也不要搭理他，等你再演几年戏，攒一点钱，你信我的话，去找个年轻人，要年轻力壮那种，不会找的话，就拿阿鹿当模板啊，就那个身高、那个体型，一看就有力气，一看就凶猛的那种，一般就不会差的。然后好好享受几年性生活，不要结婚，生两个孩子，要分手就分手喽，反正我也有孩子了，我又有存款！” “我啊？拜托！我哪舍得分手啊！我跟你又不一样，阿鹿又不是别人。他……他好迷人的！不止是年轻啊有才华啊，反正他这个人，他哪里我都喜欢！我就是……就是有点迷上他了……哈哈哈，反正我不分手！只要他不说分手，我就赖着他，我宁可拿他当老爷那么伺候，也绝不分手！” “我不但不分手，而且只要他不反对，我就要给他生孩子！将来我老了，他看不上我了，总不能看不上自己的孩子吧？” ………… 直接奔演出场馆。 到了后台，几乎整个滚石的人都来了，那真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太多熟人了。 金成武倒是第一次见，帅！ 仅仅只是比我逊色了那么一丢丢，秒杀后台滚石的这帮丑汉！ 杜德卫居然也来了，也是第一次见。 寒暄，简单对付一口盒饭，然后登台，试试嗓子在不在家，也熟悉一下舞台构造和布局，大概也就这样了。 人太多，谁都顾不上谁，大家胡乱的扎堆闲聊，也就抽空儿趁人不注意了，拉了拉陈舒华的手，交换个眼神儿——她会心地抿嘴一笑。 周六晚上台北一场，周日晚上高雄一场。 周日那天下午，还在高雄勘场，葛福红和张爱嘉那边的飞机在台北落地了，然后她们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往高雄这边赶，傍晚时候，赶到了。 后台蹭了口盒饭，俩人就拉上林见鹿，一块儿躲到外面去。 她俩很激动，你一句我一句。 “效果非常好，甚至哥伦比亚总部那边都想直接签你，但我俩肯定不能答应，我们还是跟赵明信的新力哥伦比亚合作，反倒更靠谱。” “你写的那三首歌，他们的评价都很高，那边哥伦比亚的一位高级音乐总监一再询问我，是不是愿意拿来投递给其他歌手，我给否了，我们不卖！至少这一次的这几首作品，我们绝对不卖！” “你现在不要想别的，就是调整好自己，赵明信没回来，留在那边帮你协调一切了，我俩回来安排一些事情，讲好了，过几天爱嘉还要再飞回去，那边的一切事情，都不要你操心，都会给你安排好，你就调整好了，飞过去，专心录音！” “现在我们敢肯定，只要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录出你想要的效果了，整个阿美利加歌坛，别管它多大牌的国际唱片巨头，都不会拒绝你的！我们也会跟赵明信争取到最好的签约条件……阿鹿，看着我，你会爆红的！通过在那边这几天，看他们那边那些音乐人表露出来的态度，我确信，你一定会在阿美利加也爆红的！” “华语歌坛的确不是你的终点，你的目标应该是全世界！” ………… 整个十一月，甚至跨进十二月初，每个周六周日，林见鹿的日程已经排满了——滚石巨星1996亚洲巡回演唱会。 但其他时候，他却已经可以基本松弛下来。 没有必须的工作了。 唯一值得期待的，是港港那边，葛福红跟好多家国内的企业正在谈代言，飘柔洗发水，爱多VCD，长虹电视，金猴皮鞋，罗蒙西服，黑人牙膏，小天鹅洗衣机，娃哈哈纯净水，格力空调——林见鹿都觉得他们有点胡闹了，找自己代言别的还好说，代言洗衣机是什么鬼？像这种品牌，这种商品的性质，难道不是应该找三十岁以上的女明星才更合适吗？ 但是，无所谓了，只要人家找，钱给够了，代言就代言呗！ 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之于林见鹿、之于两个经纪人来说，同样重要，所以葛福红才既无法待在阿美利加，又没办法牢牢地跟在林见鹿身边——梁泳琪还以为葛福红紧急赶回来，是因为她新专辑要上市，倒也不必解释。 当然，没有必须的工作，很多工作之外的事情，就还是多如牛毛的！ 11月10日，周一，林见鹿傍晚时候飞去了港港。 当天晚上就带着梁泳琪一起去看电影，可信执导，黎明张曼玉主演的《甜蜜蜜》，前几天刚上映的，爱情电影，口碑不错——当然了，看电影不重要，看什么电影更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一起出门，手拉手，专挑闹市区的电影院去，而且少些遮掩，尽可能让狗仔能拍到你！ 说白了，出来秀一下，传个绯闻，帮梁泳琪拉拉人气。 一点都不算巧，真就被发现了，而且还一传十，等到看完了电影出来，就有一大帮狗仔围住了，逮住俩人手拉手的姿势咔咔猛拍——其中有几个是葛福红安排的，林见鹿知道，因为这本就是目的非常明确的一次炒作。 “拍拖？我俩不是一直在拍拖吗？” “分手是暂时的，我去湾湾录音了，没办法手拉手了呀，那不就是分手吗？” “嗯，嗯，电影很好看！拍的太好了！陈可信导演是顶级的！” “啊？有人这么说吗？黎明还不够帅？没有啦，我俩并列，满分一百，我们两个都谦虚一点，算99分吧！” “对呀！她第一次做歌手，我当然要来啊！新专辑嘛！明天大家记得都去买gigi的新专辑，我负责给大家唱歌！” 从头到尾，梁泳琪的手始终紧紧地扣住林见鹿的手，时不时露出甜蜜的笑容，扭头看着林见鹿，一脸痴迷——这大概就是她一直都在追求的，最顶级的享受了！ 林见鹿其实是爱着自己的，他公开承认是自己的男朋友，公开承认两人在拍拖，公开为自己站台。而依偎在他身边，自己总是会感觉到特别幸福，也总是会不知不觉就感受到，那无形之中存在着的，几乎所有女孩子得知消息之后都会有的狂热的妒忌——我才是林见鹿的正牌女友！ 为了这个，在别的方面忍一忍，在她看来是值得的！ ………… 11月11日，上午，梁泳琪首张专辑，全粤语的《爱自己》，正式发售上市。 林见鹿跨公司过来为自己女友站台的消息，一夜间就已经传遍了港港，第二天的发售现场，来了超多的林见鹿歌迷。 然而—— “鹿仔，你会气功吗？你站在原地发气，能打多远？” “鹿仔，你能收我为徒吗？我超爱功夫的，我很能吃苦的！” “鹿仔鹿仔，传说你可以一拳打爆人的脑袋，是不是真的？” 所以说，没有经过刻意安排的野生记者、野生歌迷，是真的会完全不按照你的剧本走，提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气功啊？呶，看清楚，《爱自己》，这其实是一本气功秘籍的！要买哦！” “收你为徒就算了，我懒得教徒弟！但是我看你这个人的确骨骼清奇，呶，一本秘籍卖给你好了，《爱自己》，只要98元哦，还可以提供折扣！少年，将来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要努力哦！” “打爆脑袋啊……我没有机会尝试啊！我有那么漂亮、还特别会唱歌的女朋友，我干嘛要打爆别人脑袋？年轻人，心里不要那么多戾气，多一点爱啦，你要《爱自己》，就像这张专辑一样……” 林见鹿牌脱口秀已经好久不开张了，关键是林见鹿有点厌恶这帮狗仔的穷追不舍和胡编乱造了——但需要开张的时候，还是随时可以开张的。 顺嘴胡扯嘛！ 这是一个网络直播工作者的必备技能！ 梁泳琪在一旁笑得只能捂嘴、弯腰——她小女孩儿，抹不开面子像林清霞他们那样哈哈大笑的，可在意个人形象了！ 哎，还算成功，堂堂亚洲天王、港港唱片销量纪录保持者、绯闻制造机、顺嘴胡扯大师、隔山打牛级气功大师、高手下山之隐秘宗门的不世出的天才弟子、全港唯二颜值九十九分的绝顶靓仔……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发售现场的气氛很爆。 但接下来能卖怎么样，说实话，肯定还是要看梁泳琪这张专辑的内功了——粤语，录的那时候，林见鹿连基础的粤语对话都还做不到，全程无参与。 而且既然是粤语，那么在湾湾的销量，就还是不要指望太多的，主卖港港，辅卖东南亚，只有在港港大爆了，才有可能在湾湾也卖起来。 搞定了发售，梁泳琪就要忙着各种各样的宣传活动了，有一点是没错的，葛福红的确很看好她，也很力捧，从拍电影到发唱片，从经纪公司那里，就已经帮她一条路走通了的，所以，首张专辑上市，宣发力度不会小。 但林见鹿就肯定不可能跟着她跑了。 ………… 夜色阑珊。 傍晚时候开始下雨，不大，但始终淅淅沥沥的落，有些薄薄的海风，把雨沫子吹到窗户上，尚来不及干，新的已经又飘上来，层层氤氲，以至于窗外那不知道什么海湾上星星点点的船头灯火，看去带了些斑驳陆离的朦胧。 林见鹿光着屁股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热水，一边小口啜饮着，一边呆呆地看着窗外——林清霞很快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他的背影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甩了甩头发，走过来，从身后缓缓地抱住他的腰，脑袋从肩膀一侧探过来，仰脸儿看着他，“怎么了？” 他抿嘴，扭头瞥女人一眼，“没怎么，站一站。” 林清霞不解，但也不再问，毛巾扔到沙发上之后，再次抱住他，脑袋贴着他的肩膀，陪他站在那里看着氤氲成一团的窗外。 忽然，他没头没尾地忽然来了一句，“港港其实是个好地方。” 林清霞讶然，又扭头看他。 但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忽然顺手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林清霞，她接过去，转身回去放下，再回头，那个男人依旧伫立在那里，久久不动。 看不太懂。 其实一直都看不太懂他。 还好，他身上自己能看懂的那一部分，几乎是完全切中了自己心坎的。 还好还好，他很好色。 于是不管他，转身回卧室去收拾刚才的战场，床单上湿乎乎的、黏腻腻的好大一片，收起来，洗上，等到收拾完了，再出来客厅，他已经回到沙发上坐下了。 于是就过去坐到他大腿上，撒娇，“阿鹿啊，我听你刚才接电话，过段时间要去阿美利加？带我去嘛，我过去帮你烧饭啊？那边的饭好难吃的，几天还好，时间一长了，你肯定吃不好的。” 林见鹿失笑，“得了吧你，你还烧饭？” “那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好吃！” “噗……不要那么直接啊你！已经很认真在做了！” 林见鹿搂过她，手不安分地顺着细腰摸上去，手里慢慢地揉着，却似乎并没有要回应她的玩笑的意思，反而有些一本正经，“紫禁城影业那边，我知道你其实不在意的，不过还是在意一点吧，港港也好，湾湾也罢，市场都太小了，能爆发这十几年，已是难得，接下来无论做好做坏，内地那么大的市场，是一定会崛起的！老张、张合平给我打电话，说他邀请你做总经理，你推了。不要推，哪怕只是个招牌，也过去支一年吧！” 林清霞听他说的认真，不假他想，当即就点了点头，“好啊！你说让我去，那我就去喽！大不了周五飞回来，周日再飞过去。” “用不着！隔段时间过去待几天就行了！” “好！” “你不是老讲，你不想再找老头儿了，要让我养你一辈子吗？听我的，在这家公司上稍微用点心，将来的收获，会比我这种好色之徒靠谱得多！” “噗……评价自己那么低啊？” “嗨！这评价还低啊？我只是好色而已，既不伤天害理，又不花言巧语，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嗯，只是好色而已。” 林清霞又笑，然后搂住脖子，“对了，你去阿美利加做什么？” “录音。” “录音？录音干嘛要去阿美利加？港港、湾湾，不是都挺好的？” “录英文歌，需要一些当地乐手才有的律动感，我没资格请人家来，那就当然要自己过去喽……说不定能泡个洋妞！” “噗……录英文歌？好好的干嘛要录英文歌？我前几天还看到有档节目里提到你，说你好懒惰，《冷酷到底》上市已经半年多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第二张专辑，我听他们讲，你应该趁热打铁，赶快出下张专辑才对！” “他们懂个屁！” “会不会……白白耽误时间啊？我看过好多港港歌手，都尝试想走国际路线的，没有一个例外，全都失败了的。你要考虑好哦！而且，我记得好像听张国容说起过的，其实欧美那边，普遍看不起我们这边的歌坛的。你过去，会不会遭苦头？走国际路线……应该还蛮难的。” 林见鹿失笑，扭头看她。 怀里的大美女这时候春潮刚过，面颊尚留一些说不出的桃红粉嫩，清亮的眸子，近乎天造地设绝顶无双的五官，一身粉透的薄纱裙，其实什么都遮不住…… 林见鹿另一只手忽然向她下身探了过去。 她愣了一下，想笑，又多少带了点害怕，“阿鹿……”，刚才的经历之于她来说，已经超载过头了，腿心里甚至已经带了些久久难以恢复的酸麻，以及一点隐隐约约的丝丝点点的疼。 然而，没有等她把话说出来，林见鹿却已经说：“有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我告诉你让你做的事情，你去乖乖做好就行了。” 这个话一说，林清霞顿时就知道，自己打听的有点过界了。 连带着，对于林见鹿的动作，她也不敢反驳了，只是央求，林见鹿听出她声音不对，讶然扭头。 她尴尬地笑了笑，“明天好不好？” 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她也听过好多年了，可现实就是，这个话很扯淡，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才是真的如狼似虎！ 他就没有知足这一说啊！ 林清霞哈哈大笑，双手攥拳在林见鹿胸口使劲儿捶！ …………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该跑步跑步，该练拳练拳，唯一不爽，跑个步还要戴墨镜，免得被路人留意到他出没于这片街区——回来松松快快蜜里调油的吃过早饭，林见鹿简单收拾一下就悄悄出门，直奔机场，登上了北上的航班。 结果飞机刚落地，就在机场，老薛薛忠鼎来接机，带来一个新的消息，“阿鹿，我出门来接你之前，刚刚收到你们央视的通知，你要参加今年的春晚！” 好吧…… 倒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中。 只不过之前林见鹿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件事情上，没想到过春晚这个茬。 毕竟够红，所以是作为特邀来出场的，前面两轮的节目筛选，林见鹿就可以跳过了，他直接进最后一轮——其实最后一轮也无所谓，他几乎是必须上！ 销量、影响力、口碑、歌迷喜爱度都在那里摆着！ 但三筛是十二月的事情了，现在倒是完全不需要去考虑——登台也就是唱首歌，说实在的，随便春晚点歌就是了。春晚真正卡的严、一遍遍审核一遍遍修改的，其实是语言类节目，像自己这种已经成熟了的流行歌曲，其实没什么好审的。 回家。回自己的小窝。 叮嘱薛忠鼎，谁都不要告诉，谁都不想见。 这一趟先是转圈跑商演，紧接着就又是在港港闹出不小的事情来，去湾湾又忙着给陈舒华做专辑——一去月余，身体不累，但心理已经颇有些疲惫。 他需要回到人间，歇歇心。 *** 这章一万一，继续求保底月票！ 第109章 登峰造极 收拾屋子，尽管它很干净。 左小倩应该是一直都有跑过来收拾的，房子里久不住人，甚至连一点不对劲的味道都没有——这姑娘是真好，懂事，识情知趣。 所以也就是简单的边边角角擦擦抹抹就好。 中午饭已经在落地后随便糊弄了一口，晚上不打算糊弄了，简单收拾一番，翻出件之前的厚外套来，挺干净的，穿上就出门买菜。 回来认认真真地伺候了自己一顿。 哎呦喂，满足。 饭后收拾收拾，又是擦擦抹抹，然后收一收垃圾袋，下楼扔垃圾——结果刚出门，迎头撞上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门关上要下楼，还没开始下台阶，楼梯拐角就拐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对方也抬头，“呀……鹿哥？” 李小然。 林见鹿也懵了半秒钟，“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知道林见鹿在这里租了房子住的人，不少，但其中应该是不包括他养着的这帮舞蹈女孩儿——她抬手一指，“我就住楼上！刚租的房子！” “哦！有钱了哈，哈哈！” 这姑娘之前跟家里的关系其实一直不太和睦，不愿意住家里，宁肯住在歌舞团分给她的集体宿舍，据说四人间那种，而她跟另外三个舍友都不太和睦。 因为林见鹿的伴舞小团队里，还有一个她们团的舞蹈演员。 她俩甚至也不和睦。 这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很漂亮，但是却比较蠢，这个蠢不是笨的意思，笨只是学东西慢，思路慢，蠢是不知道自己蠢，常以为自己很聪明，所以压根儿就会不屑于去学那些她认为一般般的东西——蠢就蠢吧，她说话还动辄有点刻薄。 没人缘儿太正常了。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回来之后就发钱了。” 十万块呢！ 别说现在，搁在十年后，年薪十万都绝对要算高薪，即便是到了二十年后的2016年，十万块一年，也已经是不错的普通白领的薪资了，但她们这帮姑娘，入职才个把月，就被林见鹿带出去赚钱，出入五星级酒店、灯光璀璨的大舞台就不说了，不到一个月的工夫，一人发了十万块——主要是林见鹿觉得，这样厚薪相待，才能养得住人。否则的话，招人的时候就说了的，一场发100块奖金嘛！ 而且在港港的时候，他还给这帮姑娘们一人加发了两万港币来着！ 据说只有少数那两个人，把那些钱全花完了，其他绝大多数人，普遍也就花个千把几千港币，买些内地不容易买到的好东西，也就收手了。 像刘晓丽，据说只给她女儿买了个玩具。 剩下的钱林见鹿又不会收回来，过关之前兑了呗，再不然如果有办法拿回国内来，现钞啊，兑换价值更高——一两万呢，好大一笔钱呢！ 其实在林见鹿看来，这些女孩儿才是正常的——1996年的国内，可不是三十年后，这年代的男孩女孩，都是出生于七十年代，成长于八零九零年代，节俭、攒钱、有规划的花钱、攒家当，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表现。 但是面前这位，就是仅有的那两个里面的一位——两万港币，她一分不剩，全花了！据说买了好多好多东西！衣服，化妆品……等等之类。 据说呢，后来流传出来的，说顾建芬老师曾点评她的弟子娜英，说她有副好嗓子，长了个狗脑子，要让林见鹿点评李小然这姑娘，他大概会说，这姑娘的身子值一个亿，加上脑子就是负数了。 “省着点儿花，好大一笔呢，得空了出去转转，有合适的房子，哪怕小点儿、偏点儿，不行借点儿，买个房子才是安身之所！得了……上去吧，我扔垃圾！” “哎……” 错身而过。 回来之后简单收拾几样在港港买的东西，林见鹿正要出门下楼，打算趁傍晚这会儿工夫，回趟大杂院，看看自己亲爱的老父亲老母亲去。 结果还没等出门，李小然居然来敲门了。 打开门看，拎了一兜子苹果。 她有点尴尬，似乎打从上半年她来给林见鹿拍MV认识了那时候开始，这姑娘就一直都在林见鹿面前很是畏畏缩缩，“那个……鹿哥，给您买了点水果。” 林见鹿愣了一下，片刻后反倒失笑。 “进来吧！” 这姑娘开窍了？居然知道拎点东西登门了？——这种事儿出现在任何人身上，林见鹿都不觉出奇，蒋琴琴、左小倩等等，人家甚至比这个聪明多了，不会给你拎水果，反倒会跑到你家里来吃，她想吃什么，看你家里没有，还提醒你，鹿哥，你是不是该买点那什么什么了？ 哎，透着股子亲近，根本就跟你不客气、不见外。 林见鹿会缺那点东西、那点钱吗？ 所以其实他一直都宠着蒋琴琴、左小倩，说是蜜吧，应该说，林见鹿要是想睡她们，她们应该都不会有什么不乐意，但其实林见鹿一直没动过她们，反倒是不断带她们出去见场面，有机会就往上捧一捧、托举一下。 除了做不了林见鹿的女朋友，听上去算是蜜，有点不尴不尬之外，其实关系一直都和睦得很，也亲密得很。 大家都是拍MV结识的嘛，几个月后，关系已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她连李兵兵都比不了，距离沈傲君更是相去甚远——至少去了魔都，林见鹿能想起沈傲君来，后来因为喜欢她的性子，还临时起意托举了一下。 “坐呀！坐吧！” 十一月已经进了中旬，还有几天就要供暖了，其实天儿是真的挺冷了，但刚才在楼梯里碰见，这姑娘就还穿着裙子，看着挺洋气的，说不定就是港港买的。 最牛逼的是，一坐下就看见了，姑娘裙子里连条秋裤、脚蹬裤之类的都没穿——真是爱美的人最抗冻啊！ 那露在外面的两条半截小腿，白生生的好看。 “来，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喝杯水吧！” 姑娘赶紧站起来，“谢谢鹿哥！” “坐！坐！” 水有点烫，姑娘端起来想象征性的抿一口，可刚端起来就放下了，手尴尬地没地方放，好一阵子，才理顺思路，抬头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真没想到鹿哥您也住这儿！您那么有钱，怎么不去买大房子住啊！” 林见鹿翘起二郎腿，“嗨，就我自个儿，还老不在家，真要搞个大房子，每次回来光打扫卫生得不得一天？” “雇保姆啊！现在可流行雇保姆了！” “嗨！雇个保姆我也整天不在家啊，那不成买房子给保姆住了？” “呃……也有道理。” “你最近怎么样？在我这儿待得还算开心吗？” 这下子姑娘笑了，很真诚的笑，“当然开心啦！我们……跟柳丹、跟刘姐聊天的时候我们还都说呢，真没想到您会给发那么多钱。那时候说好的，一场演出发100块奖金，您这一次就给发够1000场的了！还送了我们一人两万港币！……我们都说，像您这样的老板，我们跟您一辈子都乐意！” 哎呦喂……行啊！这也不是不会说话呀！ “好！那就只要我这里有饭吃，你们就留下，跟着我吃饭！” “哎！我是肯定愿意！” 林见鹿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姑娘似乎一下子就又松弛了不少，“鹿哥，昨天薛总过去通知我们，说最近还要出趟门？说是还要跑东南亚？” “嗯，要跑，六场！每周六、周日，各一场！跑三趟。” 不跑没办法——台北那一场演完了，就已经有不少歌迷有意见了，意见不大，毕竟滚石群星闪耀为主，林见鹿这颗最亮的星也是从头到尾很卖力，大家毕竟还是为了现场听歌来的，但的确就是有些歌迷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了，对于没能看到林见鹿的“豪华伴舞团”出场，很遗憾。有些不满情绪。 等到高雄那一场演完，又有这种说法。 甚至连媒体报道，也都特意提到了，之前林见鹿在到处演出时候带的那一套伴舞团没有出场，是本次滚石巨星巡回演唱会的最大遗憾。 老段每年都要操持着办一轮联合演唱会，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且是属于不赚白不赚，全程演出商承办，把公司的歌手们拉去一唱就赚钱的买卖，他当然很害怕会砸了口碑，所以紧急就联系了，接下来六场演出，公司每场给加一万刀，报销机票和住宿，把姑娘们叫来吧！ 人就在那里闲着，有人愿意掏钱，当然没道理不同意。 所以，从这周六开始，大白腿们就要再次出征了。 林见鹿摆手，“这次不会有上次那么累，没那么赶，周五晚上飞过去，周一早上飞回来就成了，每次演出就三首歌，唱完了就可以回酒店休息，比较轻松。” 姑娘答应的脆生生，“哎，好！” 林见鹿笑笑，“喝水！”，然后等姑娘喝了一口水，他就打算开始要赶人了，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没忍住，指着姑娘的小腿，问：“你是从小就那么白吗？” 姑娘低头看了一眼，点头，“嗯，我从小就白。” 林见鹿拍着大腿，感慨，“如果皮肤白是一种天赋，你真是登峰造极！” *** 第一更！ 第110章 普通人 “呦，见鹿回来啦？” “罗大娘好！” “好，好！你可有日子没回来了，发大财啦！” “嗨！发再大的财，见了您我也得乖乖叫您一声，罗大娘，您好啊！” “哈哈哈哈，这孩子真会说话！” 几句对话的功夫，整个大杂院就都被惊动了，看电视的不看电视了，正吃饭的抱着碗提着筷子就出来了，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打招呼的声音、问好的声音，瞬间就热闹的不像话。 罗唣一圈儿，终于回了家、进了屋。 但老妈那里的母爱实在是太稀薄了，“嘁，穿这么个衣裳，真是不给我长脸！你那些杂志上登的、电视里演的那些好衣裳呢？那西装，穿上多好看呀！这破玩意儿……这是去年你刚回来那会儿买的吧？” 林见鹿无语，“妈，我是回家，不是上舞台！” 老妈振振有词，“这大杂院就是舞台！” 嘿……倒是有点道理，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没往这上头想——话又说回来，谁还不知道我混得好啊，真就差这一身衣裳吗？ “得！您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给您穿上穿燕尾服，咱打领结！一准儿是一眼看上去就发大财了！给您长脸，成不成？” “滚蛋！少跟我贫！就好好穿就行啊，也别弄这种破烂儿，不出彩！” 看看身上，就是件正常的皮夹克而已，怎么就不出彩了呢？ 咱这身架按说穿什么都出彩啊——所以说，一个人，无论男女，你哪怕漂亮到天上去，只有在你妈眼里，你依然是个普通人！ 好不容易把这个话题带过去，简单问问家里的情况，老妈也问问林见鹿这一走又是个把月，都忙什么了，不知不觉就又聊到了让老妈不顺心的事情，“你特么少捣鼓点儿那些绯闻啊什么的，这胡同里都传遍了，说你在港港、在湾湾，整天换小姑娘，玩弄人家感情！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解释！” 上回回来，还能振振有词，这回再回来，林见鹿也有点不大好意思解释了。 因为真这么干了。 任由老妈吐槽了好半天。 又问：“你到底有没有一个有准信儿的呀？要是处着觉得行了，你好歹带回来一个，让我跟你爸也看看。你这一天天的，哪本杂志上都有你，有你就一定是你又跟哪个女孩儿手拉手啦、亲嘴儿啦，一天天的净特么这些烂事儿！” 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哎，我知道了，有准信儿了我一定带回来给您瞧瞧。” 说到这里，老妈忽然起身，从老爸的小书架上抽下一本书，打开，拿了一张照片过来，忽如其来的很亲切，“儿子，瞧瞧，好看不？” 接过来一看，嚯……这不俞飞泓嘛！ 林见鹿惊得不行，“妈，您这……哪儿弄来的？” 林妈笑着，小声说：“这段时间你那个紫禁城影业，不是筹备呢嘛，你不在家的时候，不是老让我跟你爸替你过去签字？后来我就干脆去那边上班了嘛，公司还没开张，但账总得走着呀！结果呢，公司里有个老姐姐，人家可是在首都电影学院当老师的，教授呢！离休了聘过去的。” “这不，听说我是林见鹿他妈，那天聊着聊着，嘿，人家说，你要真是嫌这孩子在外头胡闹，不行我给他介绍个女孩儿吧！” “我说那你给介绍呗！还是咱身边人介绍的，更靠谱！咱知根知底儿不是？而且人家说的很对，这男孩儿呀，结了婚就老实了！就算不老实，让你媳妇儿管你去，我就懒得问了！……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实话说，这照片虽然一眼能认出来，肯定是俞飞泓，但你要真说有多好看，倒也不至于——反倒没她三四十岁那时候显得更漂亮、更惊艳。 “这……介绍的这个呀？” “对呀！不光照片，那天我那老姐姐还特意打电话，把人叫到公司去，让我看了一眼，真人比照片好看！好看得多！听说要介绍对象，听说是你，人家挺愿意的！说是等你回来，人家愿意见见面什么的！” 林见鹿都懵了——妈您这也太勇了！这就给我定了？ “这女孩儿叫俞飞泓，浙省人，据说祖上厉害得很！只不过他们这一支最近些年没出什么大人物罢了，可那也不是普通人家！她本人呢，比你大几岁，大几岁好！女大三抱金砖，她比你大五岁，二十五了，也不算太大，正好，比你懂事儿，还会照顾你，能替我多少管着你点儿！” “人家是大学毕业，首都电影学院，学表演的，毕了业就留校任教，之前出去留学了两年，去的就是阿美利加，这不，回来了，打算继续回电影学院教书呢！教书好啊，你爸就教书教了半辈子了，你还不知道？更何况，人家姑娘教的可是大学！比你爸可厉害多了！……我那老姐姐说了，绝对知根知底儿，这姑娘算是她干闺女，从进了大学就跟着她，别看二十五了，她跟我拍胸脯，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儿，好哄！” 林见鹿举手扶额。 “妈，您这……这也太突然了！我才二十岁，得二十二岁才能结婚呢！您总不能让我违法吧？早婚早育也不符合国家政策呀！” “你懂个屁！先别扯证啊，这年头儿同居还是什么稀罕事儿？咱胡同里都好几对，没结婚证，楞住，就住一起，又怎么了？……看样子，没相中？” 林见鹿几乎说不出话来，吭哧半天，“相不中……倒是不至于！挺漂亮的。” 他当然没脸嫌弃人家比他大五岁——他连比自己大22岁的女人，只要够漂亮，一样照睡不误，这二十五岁有什么可挑的？ 可问题是，他压根儿就还没考虑过结婚的问题啊！ 自己在外头胡搞，无所谓，但老娘亲自给扯线儿介绍的，那就肯定是要奔着结婚一条直路的——不结婚，你怎么胡搞都能扯皮，一旦你要是结了婚，你猜陈舒华酸不酸？你猜苏惠伦炸不炸？你猜梁泳琪跳不跳？你猜许卿闹不闹？ 麻烦大了去了！ 那就只能找个理由推掉，再漂亮也不行，可以自己想办法去认识，却决不能通过老妈给扯线儿相亲，“二十五岁了，没谈过恋爱？骗小孩儿呢！” “啧！不骗你！妈这双眼睛，你还信不过？我见过这女孩儿呀，挺傲气的！这种女孩儿我跟你说，我一掐一个准儿，人群里一站，那么漂亮，所有男孩儿都自卑，都不好意思追！哎，还偏偏，你这个性子，一定能吃死她！这种女孩儿，只要碰上你这种不讲理的土匪性子，她是一点招都没有！一吃一个准！” “您怎么老说我土匪性子，我……” “滚蛋！别自己瞧不见就不知道自己屁股上有屎！” “……” “跟你说啊！你必须得去见见！而且还得拿下！这儿媳妇儿，我跟你爸都相中了！文气，有点傲，有点矫情，都不怕，捋捋就直！你娶回来，我给你带两年，料理料理，以后能帮你管家！你挣钱再多，不得有人给你打理嘛！” “……” “听见没？” “妈……我没打算那么早结婚。” “先不结婚！处着！” “……”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其实……有女朋友！” “不行！你那帮唱歌的、演电影的，我都相不中！特么一个女的，当街就敢跟你亲嘴儿，这种女的咱能娶家来？尤其是那个林清霞……我的小祖宗，四十二啦，跟我边边大，你特么怎么下得去嘴！” 林见鹿少有尴尬时刻，这回却是直接让老妈给说尴尬了。 四十二了……其实还是足够好看啊！也足够好玩啊，又风骚又不要脸，多好！ 当然，这个话是肯定不敢跟老妈说的。 这个时候，看儿子尴尬，老婆又带了点气，老林同志就果断站出来打圆场了，“哎呀，算啦算啦，不是之前说好的嘛，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批评！不批评啊！有话好好说嘛！……小鹿，去见见嘛！你看，多漂亮一个姑娘！” 但老妈余怒未消，“你在外头怎么花天酒地，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了，手伸不了那么长，可是只要你一天没结婚，你爸你妈就还得对你负责，我把话撂这儿，你在港港、湾湾，你胡搞的那些个，你一个都别想带回来！敢带回来，腿给你打断！你娶媳妇儿这事儿，你妈我还有点话语权！” 但她也懂借坡下驴，硬的来完又来软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把人家这姑娘拿下，过二年买个大房子，娶回来，给你生儿育女、打理家里家外，至于外头，你特么爱怎么作就怎么作，只要你媳妇儿没意见，我跟你爸就不管你！” 林见鹿无奈抬头，看看老爸，又看看老妈。 再低头看看照片上犹带几分青涩气息的俞飞泓。 “成！听您老人家的，见见！我去见还不行嘛！” “光见不成！跟你说了，我跟你爸都相中了！就她了！明白不明白？别告诉我你特么在外头五个八个的，回来反倒不会泡妞了！” “……” “拿下她！” *** 第二更！ 再次强行申明：本书只是作者随笔胡扯，讲段故事骗稿费而已，一切都似是而非，并不遵循真实历史，请诸位周知、勿怪！ 第111章 醋 回去的时候就带上了照片。 背面有这姑娘的手机号码——哎呦喂，好看是肯定要算好看的，而且保值增值，十年后肯定更好看，二十年后仍在巅峰，三十年后依然算T1级别。 话又说回来，真要论个人审美，这女孩儿在林见鹿看来，T0了少说十五年的，加上之前青涩稚嫩，T1个十年，渐渐老去，再T1十年，三十年以上的巅峰颜值，讲真，连林清霞也没那么长的花期。 高媛媛、范兵兵或可一战。 唉…… 掏出小本本来，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但最终还是决定算了。 本来想给许卿打个电话的。 再看看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眉目清秀，相比起巅峰时候的女人味十足，她现在显然是还没有彻底绽放，但已是带了明丽之相。 拿起手机来，照片翻过去，照着拨号。 然而，号码都拨完了，还是又删了，去球，回头再说吧！ 这女孩儿一看就带了精明之相，绝对不是轻易能糊弄下来的——说是愿意相亲，大概是真愿意，但相亲之后如果真要直奔结婚而去，林见鹿可是很担心会被这位给写小作文的！她这个面相，绝对办的出来！ 绝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性子！ 还是给女朋友打电话吧——好久没见了，怪想她那细软的小腰、白嫩的大碗和那两个小酒窝的，“喂，是朕！爱妃速来侍寝！” 电话那头，许卿哈哈大笑，“皇上您等我！马上！” 结果三分钟后就又把电话打过来，“皇上，她们不放我走，非说让你过来，文丽、小艺、姜珊、老顾、姜午、谢元、葛尤、梁天，徐凡、晓刚、宝钢、刘贝，哦，还有老马跟海盐……哈哈哈哈，去你丫的！就是我们家皇上，怎么着？” 哎呦喂，原来有局……挺不想去这种局了！ 但是再想想，其实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上辈子当普通人，挣扎求活，没概念，这辈子混起来了，才渐渐明白，不是人家上层社会非得酒池肉林，实在是不管你混任何一个圈子，人脉都极其重要，所以文艺界喜欢局，商界喜欢读商学院、读MBA，就连搞互联网的，也动不动就爱搞个互联网大会，一帮大佬街边小店聚个会、喝个酒。 彼此拉近距离、增进交情，交流下看法，交换下讯息，互通下有无，乃至交换下资源，彼此牵个线搭个桥——局这个东西，避无可避。 去吧！ 问清了地方直接下楼，打个车就过去了。 等车子到了楼下，许卿和蒋文丽居然已经在饭店门口等着了，远远地看见林见鹿下了车过来，许卿马上就蹦下台阶、发足狂奔过来，直接就飞扑进了怀里，抱着就亲，亲完了也不下来，于是林见鹿就抱着过去。 留在台阶上的蒋文丽哈哈笑，没提防的，忽然就一个屈膝、右手做出一个往肩膀上甩手绢的动作，“皇上吉祥！” 三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许卿也终于肯跳下来，抱着胳膊一起上楼。 果然是胜友如云。 基本都认识，甚至基本都很熟。 只有俩人，是第一次见面，一个是梁天，贼眉鼠眼的可爱，还有一个就是赵保钢——之前电话里就说过，海盐有意让他来执导《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握手，对方挺客气。 这里有一帮老嫂子，但是大家已经太熟了，林见鹿更是早非半年前会被一帮老嫂子调戏得脸通红那个样子，他现在特别扛调戏，不在意了，而且也特别敢、特别擅长反过来调戏老嫂子——闹呗，谁怕谁！ 酒到杯干，咔咔咔先干了三杯，这时候许卿已经给捞出来晾了一碟子的羊肉卷儿，蘸蘸料，几口干掉，这才算是坐稳了说话。 “你们可真是，这么多人，宁可特么涮俩锅子，也不说弄几个菜围一桌！” “嗨，您不知道，天儿冷，菜越吃越凉，伤胃，涮锅子就正好相反，它越吃越热，大家就这么一围，还显得热闹，有气氛！” 倒也是这个道理。 他们正在聊今年金马奖提名的事情。 主要就是姜纹那部导演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提名拿了一堆——今年是第33届金马奖了，也是第一次对大陆电影开放报名，看来内地的这帮电影人对此还都挺在意的。 这个政策还是葛福红的那位红颜知己，邱复生去年做评审团主席的时候全力推动的，今年就彻底落地了——大佬就是大佬！ 这么一说，聊几句，林见鹿倒是忽然想起来，“武，你哥最近在家吗？” 姜午马上回话，“在呀！您随时去，他肯定在，憋剧本呢！” “得嘞！回去跟你哥说一声，我从湾湾那边，给他拎回来一瓶老醋，据说是几百年的老字号了，49年过去的，回头我给他送过去！” “成！我先替他谢谢您！” “哎呦喂见鹿，你是真行，大老远拎瓶醋回来？” “嗨，不懂了吧？吃饺子吃的是什么？吃的是醋！” “呦！见鹿，这句话高啊！” “没错，功夫在诗外，就这个意思！” “哈哈，我听我哥跟我说来着，说那天您就这么说，您这么一句话，给他惊着了！您居然还特意从湾湾给买醋来，得，我敬您一杯！” “嗨，坐下喝，我陪你！” “那天跟一朋友，一个作家，你们不知道听过没，刘振云，跟他聊，他跟我说，国内这帮明星、拍电影的，原来最硬的一张脸，就是姜纹，现在多了一张，见鹿！他说见鹿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好看了，太帅了！要不然就能干掉姜纹了！” “哈哈哈哈……” 海海一通瞎聊。 本来已经是喝到一半，林见鹿这一来，话题又陡然增多，不知不觉就喝到了快十一点，林见鹿渐渐就觉得困得不行了，于是主动叫了停。 大家前后脚络绎下楼的工夫，蒋文丽还拿许卿开玩笑，“许贵妃，伺候的时候悠着点儿，别给榨干了！”——许卿大笑还击，“怎么着，你榨不动你们家老顾了是吗？要不要传授你两招？十天半月就让你家老顾瘦成皮包骨！” “那我看你们还是饶了顾哥吧，这都已经够瘦了！已经榨干净了！” “哈哈哈哈！” 大家顿时哄笑一团。 蒋文丽也哈哈大笑，败下阵来，“我去你们大爷的！滚！” ………… 到家的时候是已经真的困到不行了，但许卿不撒手，“你睡你的！我玩我的！我可馋了一个多月了，今儿你说什么也得让我过过瘾！” 没办法，随她折腾。 这丫头历来上了床就野得像匹马，此时又是久别重逢，性子越发的泼，居然自己坐上去摇起来了——但她那点体力，也就摇个几分钟，就没劲儿了，主要是腿软，“哥哥，求求你了，你动动！动动！”，稍微一动，她却顿时就一溃千里。 到最后，反倒是林见鹿撑着眼皮，抱了她去好歹冲了个澡。 天儿已经挺冷了，冲完赶紧钻被窝。 她趴在林见鹿胸口，嘴里碎碎的念叨着最近这段时间她忙着筹备公司的事儿，忙着去看大房子的事儿，还有好多好多的想法…… 说着说着，竟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就半分钟，林见鹿随后也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迷迷瞪瞪，顺势就把她香软的身子往怀里紧了紧，她咿唔一声，反手也把林见鹿搂得更紧了——手摸上去，大碗正好可手一把，后背滑不留手的细嫩，小腰更是真的只细细一揸，到了屁股却又忽然肥圆起来。 抽出胳膊，把她摆弄得趴在床上，林见鹿就在被窝里趴了上去——床很快就轻轻的“咯吱咯吱”响起来，她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哼唧着，轻轻笑了一声，晨起，嗓子微微带了点性感的沙哑，撒娇别有风情，“见鹿，我爱你！” “我也爱你！……别动，就这个姿势！” 她继续哼唧着，却又忍不住再次轻声笑，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又有些莫名的得意——似乎在为林见鹿如此沉迷于她的身体而感到骄傲。 ………… 吃过早饭之后，许卿给冲上了他当初送给林见鹿的那个所谓保护区里的红茶——嗯，还别说，头一次喝，闻着挺香的。 然后俩人一个躺椅，一个沙发，这才能正经说些别后情话。 只是说了没几句，沙发就坐不住了，她起身过来，各种拧、各种挤，到底还是挤进了躺椅里，侧着趴在林见鹿怀里——还好是新物件，料子下的也厚，这要是爷爷家那个老家伙什儿，这会子估计都直接散架了。 说着说着，就又不可避免地聊到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筹备情况。 之前电话里不曾聊到的新情况，赵保钢手里有一家他自己的影视公司，叫鑫宝源，因为赵保钢自己在过去这些年里的成绩，再加上最近这几年电视台开始纷纷掏钱买剧，他赚着钱了，在首都的影视圈子里，已经算是很有地位的小山头。 他跟海盐其实是老相识的，得知海盐的新剧找了林见鹿投资，还合资搞了新公司，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试探，如果让他来做导演的话，能不能让鑫宝源也参与一份子，导演费入股，成为制片方之一。 另外他还有个要求，希望能让徐晶蕾来做女主角——这个倒是都懂，他大哥是汪朔，大哥走前估计有交代，就算是没说过什么，留在家里还有饭吃的人，照顾下兄弟的小女朋友，也算应有之义。 “你之前不是说，你挺想自己出演的？” “对呀，想啊！但是海盐跟老马都不大同意，说是贴着整个故事来讨论，女主角就还是要找个年龄比我小一点的更合适，说我气质上不够青涩！嘁！就是说我老了呗，真是的！气死了！” “哈哈……徐晶蕾……唉！” 仔细掰，人选倒还算合适，但是犹豫了那么几秒钟，林见鹿就还是摇了摇头，“不了，不让徐晶蕾演。凭什么我砸钱，捧别人的女人？” 许卿马上来劲，“那你想找谁？你那俩蜜？” 林见鹿想了想，摇头——没看过，剧本更没看过，但是聊过大概的故事，这个剧里的女主角，的确是要求要多少带一点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的青涩感觉，所以许卿的确不合适，即便其实她才27岁，但整体的气质已经艳丽饱满，怎么也不好往青涩的路子上归。 说什么演技，演技当然要有，但是林见鹿上辈子在网上看过很多这一类的讨论了——老《三国》选角的第一要素就是人物得“长得像”！ 一个剧中角色刚一出场，那个第一印象，第一时间带给观众的感觉，气质、形象、语气，等等，这东西才是真正立住人物的要害之处！ 关二爷就得一出场就像大家想象中的关二爷！ 否则你就演不了关二爷！ 所以蒋琴琴不行。 蒋琴琴生活中有点二，有点可爱，但如果她不说话，人往那里一站，给人的第一印象的确是娇娇软软的大小姐，往最次了评价，也是小家碧玉。 生来就美没得说，但是，气质不够硬。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见鹿跟琼遥那边的合作正在稳步推进，除非出现翻天覆地的意外，否则这趟合作应该能成——那么，紫薇就会是她的！ 作为牵线的人，作为紫禁城影业这个内地合作方的最大单一股东，林见鹿要是连这点面子都没有，那也不用再跟他们玩了。 有这么个角色，对她来说就足够了，等她红了，随便爱接什么戏自己接去！ 左小倩倒是有点合适…… 别看这妹子笑起来很甜，声音更是沙软软的甜腻清澈，但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时候，她是可以英气起来的——但还是算了。 之前跟郭葆昌老爷子聊的时候，意思已经点到了，大家都是有默契的，老头儿需要一个有点漂亮，但又不够十足漂亮、不能遮住皇宫里贵妃颜值的那种小美女，来演他的女主角，也就是那个小宫女——没对外说过，但他心里内定的慈禧太后是斯琴高娃，而光绪的宠妃、珍妃，则是蒋文丽。 老嫂子的颜值正在巅峰，演个皇妃手拿把掐，但你要说大家都穿上古装，她能稳稳压死蒋琴琴的颜值，林见鹿心里多少有点存疑。 但压住左小倩就问题不大——老一辈人物，很讲究这个，哪怕你是女主角，是故事的主视角，你宫女就是宫女，不能漂亮过皇妃去！ 那就这样喽，左小倩大概率要出演那个叫吟儿的小宫女。 一人送一部大戏的女主角，林见鹿觉得自己对自己的“蜜”，已经够意思了！ 所以……嗯，心里倒是忽然就冒出另外一张脸来。 “回头我跟老马聊聊吧，让他居中，跟那边谈谈，张嘴不是投资就是女主角，嘿……真是……谈谈再说吧！还轮不到他说什么是什么，导演又不缺！” “也行！” 又聊一阵，林见鹿拍拍她的屁股让她起来，然后自己也下了躺椅，伸个懒腰，“走喽！不能终日沉湎于酒色之中啊！得，出门！” 许卿问：“干嘛去？中午回来吗？” “不回来啦！割二斤羊肉，给老姜送那瓶醋去！我们哥们儿自己包饺子！” “哈……那我也去！” “想去就一起去呗，不过肯定没你爱玩的，而且你去了就得干活儿！你横不能俩大老爷们儿一起包饺子给你吃！” “那……算了。我还是继续去跑公司吧！还差最后几步了，我跟老马分头跑着呢，快弄完了！弄完了公司就成立，我要当老板娘！” “得嘞，老板娘再见！” “皇上再见！” *** 第三更！今天又过万字啦！ 你懂得！ 解释几句剧情 其实我在章节末尾解释过两三次了。 本书写的不是现实。 很多读者朋友，对现实中娱乐圈的各种八卦了如指掌，比我知道的多太多了，而且实话说，我在写这本书之前，对很多明星都是最多了解一些作品，对他本人的详细情况并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 事实上何止娱乐圈呢？哪个圈子不烂？只要有大笔的钱可赚，赚钱就是唯一的人性。 我不想写那么脏的东西了，写过，老被投诉，最终不得不提前结束，又反过来被骂烂尾、太监。 写点干净的东西吧，只要逻辑上顺的过去，我尽可能把书里的女孩子写得正面一点、美一点，所以我才一再强调，我写的是不遵循现实的，算是半架空，也请少部分对现实中各种八卦了如指掌的朋友，不要老是把那些脏东西带入进来。 我相信绝大部分读者朋友来看书，就是图个乐呵，闲了解解闷儿，那就单纯欣赏一下某张真实存在的脸的美好一面就行了，漂漂亮亮的，美美的，推了，爽一发，也就可以了。 我的职责，是尽可能把这个美写得真实一点，也或者说，有缺憾一点。 尽可能把人写得像人。 她可以没那些脏事儿，但也不该就是张照片，她得会说话、会动弹，生活中做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情，哪怕那些事情并不美，拈酸吃醋、吵架、讽刺、妒忌、高傲、小性、贪财、爱算计，等等。 嗯，大概就这个事儿吧，希望那些熟知娱乐圈八卦的朋友，不要把那些脏东西拉进这本书里来，破坏了那些就只是单纯垂涎那些美貌的读者的阅读心情。 本书写的非现实！非现实！非现实！ 小刀拜谢了！ 第112章 姜纹 又蹬回了自己的二八大杠。 不过已经委托老薛给走台商个人物品进口的手续，打算弄一台好摩托车进来，连买车牌的路子都搞定了，京A黄牌，以后也不担心限号。 车子当然有，但最近似乎已经变成许卿的专车了。 她自己有车，一辆桑塔纳，92年就买了，但是开上林见鹿的宝马3之后，就觉得开着它出门办事，还是更体面，就霸占了。 林见鹿无所谓，送她了。 出门之后先去南池子胡同，他的第二套四合院还拾掇着呢，过去看看工地，大师傅一看东家来了，赶紧就带着看——其实还没啥看头，大修的级别，跟之前在礼士胡同那套基本一样的思路，所以这时候进去，整个院子一片狼藉。 转一圈，买两条烟，亲手给师傅们一人发一盒，于是皆大欢喜。 然后调头奔礼士胡同。 哎呦喂，胡同挺安静，因为没有大杂院，基本都是深宅大院的级别了。 掏钥匙开门，连自行车也推进去，院子雅静，到处都给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样子，于是走走、看看、拍拍、打打、坐坐。 真好！ 这就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亲手置办下的第一处家产了。 前后三进，功能齐全，够娶个一妻一妾、再生几个孩子，都还宽敞的。 别看天儿冷了，自家就有地暖，锅炉烧起来，一两天就暖和起来，还不用非得等热力部门集体供暖了，冷了就烧，热了就停。 只是还没想好让谁住进来。 又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住进来——林清霞这几天应该就要过来了，叮嘱她的事情，她感觉上答应的还挺认真，但是要让老妈知道，自己收拾出来那么好一个院子养情人，居然养的是林清霞，她估计要发飙。 明年等高媛媛考上大学，倒是可以跟家里报个学校住宿，然后悄悄过来这边住，但是也还早，而且这里离大学聚集区其实有点远，也不想上着学呢，就给她弄得太过特殊，这年头的大学生啊，刚上大学就自己开上车了，其实影响挺坏。还是让她普普通通的把大学读下来更好一些。 主要是，十八岁的高媛媛，镇不住这套宅子的。 同理，蒋琴琴和左小倩都压不住这种大宅子，挑不起哪怕只是“女主人之一”这个身份——许卿还行，但她最近正看别墅呢，已经选好好几处了，只等自己也去转一圈，然后掏钱买下，她就有自己的“外宅”了。 但是没个女主人的话，就算自己住，也的确是会显得空落落的。 还是得人口多，才适合住这种宅子。 嗯，倒是不期然间，就又想起那张照片来了——嘿，俞飞泓，多扯，在影视圈里混了半年没认识，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反倒是老妈跑去紫禁城影业当会计，这才俩月功夫，让她给划拉着了。 回头见见再说吧！ ………… “呦，见鹿，快请进！哥，见鹿来了！” “哎呦呵，鹿，来来来……” 姜纹在内务部街这边有栋宅子，是个小院子，也两进，看上去能有个三四百平的样子——人家发财更早，别提什么早些年大家片酬都不高。 赚的钱多不多得看跟谁比。 人家85年就已经在《末代皇后》里演溥仪了，导演是陈家林，名导。86年演《芙蓉镇》，导演谢晋，当时的导演第一人，片子出来获奖无数。87年不用说，《红高粱》，在片场跟初拿导筒的张一谋从头吵到尾。 可以说，他出道就是演员的顶儿了，即便在那个年代，毫无疑问人家也已经是内地演员里赚钱最多的了，跟普通工薪阶层比，那就更是超出太多。 所以才能自己掏钱买了套小院子。 十年前这样的小院子，两三万块钱就能买了，现在就得几十万起步——因为在那个年代，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工资。 姜纹正在房前走廊上晒太阳抽烟呢，门打开，他“嘿嘿”一声，立刻起身招呼，又看林见鹿直接把二八大杠推进来，那车把上，左边挂一块草绳拴着的羊肉，右边还是草绳，串了一条好大的鲈鱼。 “得嘞，鹿一来，今儿饿不死了！” “哈……”，车子叉下，也不急解绳子，由打怀里扥出一瓶醋来，真是从湾湾买来的，前几天陪陈舒华、苏惠伦在那边逛超市的时候瞥见了，买了一瓶，“瞧瞧，看够吃饺子的不够！” 他接过去，端详了端详，拍拍林见鹿的膀子，“待会儿尝尝！坐！” 于是俩人甩手不管了，姜午很自觉地摘下羊肉和鲈鱼来，左右看看，笑笑，“你俩坐，我放下东西去买颗白菜去！羊肉白菜馅儿的，成吗？” 姜纹摆手，不搭理这话题，让了林见鹿在廊子坐下，自己调头进屋，不一会儿，捧了个木盒子出来，“尝尝！一个港港的朋友送的，东西不错！” 打开来，雪茄。 林见鹿哈哈一笑，随便选了一根，接过雪茄剪剪了，很快也点上，俩人就在走廊上，晒着太阳，开始喷着烟瞎聊。 出道日久，朋友越来越多，但是看来看去，单就认识的人而言，林见鹿觉得，两岸三地，一共两个半的“神仙”——王京是神仙，太通透了，人家挣钱就挣个开心，别笑人家市侩、生意人什么的，在林见鹿看来，人家才是真的活明白了。 工作就是工作，艺术是另一码事。 有钱了享受生活，则更是另一码事。 有句哲理怎么说的来着？砍柴就是砍柴，捕鱼就是捕鱼，做饭就是做饭，别觉得砍柴捕鱼是为了做饭，做饭是为了吃饭，太累。 这条神仙路，王京通了。 姜纹也是神仙。 艺术就是艺术，我心里反反复复就咂摸那么点儿东西，你瞧得上瞧不上，我无所谓，这东西够不够商业化，是不是赚钱，我也无所谓——反正多少挣点儿够吃了，能吃多少啊？一顿给你一只羊又好怎么样？吃得下去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也没故意的不赚钱不是？ 能赚钱我还是赚的。 当然，做出东西来好不好看，观众买不买账，那是另一码事。 反正在林见鹿看来，他的东西一塌糊涂，乱糟糟的，只有一股气在电影画面和台词中间横冲直撞——仅就电影表达能力来说，林见鹿不欣赏他的作品。 哎，但你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自得其乐。 在这条路上，他挺自在，也走通了。 说白了两个人都是天才纵横的那种，自得圆满。 还剩下那半个，是窦维——他还没走通，他还在艺术的坚持与商业的价值之间来回的左右互搏。他知道商业要的是什么，他也能为王霏做出来尽可能有商业价值、又保留相当多个性的东西，但他内心其实鄙薄。 据说后来的窦维就成仙了，谁知道呢，或许将来会吧！ 不过单论做朋友，这仨人都不错。 人有意思。 姜午出门买菜去了，姜纹很快又烧了水，新冲了一壶茶出来，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茶香也渺渺，烟气也袅袅，坐着闲扯淡。 《秦颂》前不久刚上映，十月底，港港和内地同步上映，结果在港港票房惨淡，在内地则是上映四天就被叫停、撤档——投资高达四千万的绝对大片，西影厂跟港资合拍的，就这么惨淡收场了。 他，葛尤，许卿主演的。 之前电话里聊，许卿这个女主角还是挺有怨气的，昨天晚上喝酒时提及，又是一番吐槽和发泄，葛尤肯定也不开心，现在到姜纹这里，他倒也不装逼，“没招儿！说撤就撤了！”，感觉也有点落寞。 谁都没办法，审核比之前还要更收紧了。 港港那边的大洋影业彻底熄了火，对内地电影市场失望了，据说已经在彻底收缩，在内地撤摊子不干了，导演周小文不用说，痛苦的连连喝大酒——在这个年代，高达四千万的投资啊，就这么砸手里了，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他这个导演都要就这么废掉了。谁还敢再给他投钱？ 总之，大家都够难受的。 跟这事儿相比，冯晓刚之前跟汪朔联合执导被叫停那个，都算小事儿了，他们那一路玩的片子，一向是市井流派，投资没法比。 聊呗，帮他排遣些烦闷。 姜纹倒是蛮关心紫禁城影业的筹备，问到底什么时候能正式开业——这事儿连林见鹿都说不准，上哪儿猜去，事情牵涉那么多国营单位，北影厂直属真理部，京属那些企业，也都是著名的文化单位，在国内关于文化宣传领域越抓越紧、越审越严的大背景之下，牵涉国营企业，上上下下都还是很谨慎的。 据说市里、部里，已经上了好几次会了。 用张合平的话来说，到最后肯定能过，就是过程得拉扯一阵子。 多开几次会，才能规避风险嘛！ “嗨……”，提起这些，姜纹就又不愿意说话了。 跟林见鹿不一样，林见鹿红遍两岸三地，乃至东南亚日韩，他吃的又是音乐这碗饭，干净，词，曲，翻来覆去就是男男女女谈个恋爱那点破事儿，随便你审查去，我还能有什么隐喻不成？但姜纹是吃电影这碗饭的，最近几年内地这越来越严苛的审查，实在是让他心中郁郁。 聊一阵子，姜午买菜回来了。 姜纹看看时间，立马撂下雪茄起身，“你坐着！今儿你出了东西，我们哥俩儿伺候您老人家这一局！等着吃！” 林见鹿哈哈大笑。 第113章 相亲 临到饺子下了锅，红烧鲈鱼也起锅了，许卿忽然又过来敲门。 人家要办的事儿办完了，算着你们这边饭也该好了，于是过来蹭饭。 林见鹿去给开的门，一看见她就明白过来了，“嘿……还是你精！” 许卿哈哈大笑，格外得意，“那是！” 饺子蘸醋，鲈鱼下酒。 首都城初冬的太阳下，不大的小院子里，随口吹牛逼，不亦乐乎。 姜纹搞了个剧本，大纲有了，细节还“挺毛糙”，他们哥俩儿做饭那会子工夫，姜纹就拿给林见鹿看过了——怎么说呢，鬼子来了。 艺术这东西，林见鹿一向自认不懂。 剧本吧，也还的确有点没梳理清楚，还有不少自相矛盾的情节，但大概思路是的确已经成型了——哎呦喂，算不算艺术？我哪知道啊！ “回头你捣鼓完了再说呗！要是回头等紫禁城影业那边正式成立了，我说了能算，我就给你投，我说了不算你别赖我！” “嗨，兄嘚，你还没看明白呢？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说了算！好好的，那么多国营企业，干嘛非得拉你合资啊？你寻思就那几家企业，还真能缺了你那几百万？再穷也凑得出来！说白了，就是拉你入股，打你的大旗！打你的旗，就得听你的，就得尊重你的意思，不然那也太不讲究了！” “你得了吧，别给我戴高帽！我特么懂个屁的电影！真听我的，早晚赔干净！” “哈哈哈！没事儿，咱磁带卖得好啊！多卖几盒磁带，就又回来了！” “去你丫的，赔干净这些还不算，你还想让我继续往里砸呀！” “哈哈哈哈……走一个！” ………… 吃吃喝喝，结果酒饱饭足，人家许卿又起身走了。 得继续出门办事儿去！ “嘿……这饭让你给蹭的，真是蹭明白了！” 人家姑娘特得意，“不走还留下给你们刷锅刷碗吗？”，抱住林见鹿亲个嘴儿，晃悠着车钥匙，直接闪人了。 姜纹又“嘿”了一声，等她走了，倒是忽然问：“哎，兄嘚，不跟你闹啊？” 林见鹿扭头看他，“闹什么？” 姜纹吸气，“嘶”，“你那俩‘蜜’呀！圈子里知道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我都觉得你也没遮掩过，她指定知道啊！不闹？” “就是早就知道才不闹啊！” “嘿……有道理呀！” ………… 当天下午回去才发现，好像开始试暖了。 哎，一下子屋里就多了些融融暖意——林见鹿想了想，就又给自己老妈打电话，“妈，要不你们搬我租的房子这里来住吧，开始供暖了，真舒服！” 过去那是说什么都不肯来的，聊都不聊，大杂院那两间房，一个月才十二块五的租金，两口子满意着呢！可是到了现在，他们心里清清楚楚，儿子是真不缺钱了，至少是不缺这点儿吃的穿的，包括买房子的钱了。 于是就犹豫了，答应待会儿下班之后过来看看。 毕竟他们很清楚，儿子动不动往外跑，一跑就是个把月，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自家花过钱的，干嘛那边空着，这边冻着呀！ 但马上又催上了，“儿砸，那姑娘，你给人打电话了没？” “打呢，打呢，马上打了！肯定见，您放心！” 唉，打吧，趁着许卿还没回来。 电话倒是响了几声就接通了，林见鹿少见的一本正经，“喂，您好，我是林见鹿。那个……我妈说给我安排了一次相亲，那个……你叫俞飞泓，对吧？” 电话那边第一次发声，“是。你好林见鹿。” 有点哑嗓子，是上辈子记忆中的那个味儿了，于是说：“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咱们能见个面什么的。” 姑娘马上说：“我随时都行，看你安排。” 林见鹿挠挠头，“那要不……待会儿见？” “行啊！你定地方，呃，就是……能不能尽量不要离电影学院太远，我现在住电影学院里，太远的话，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买自行车。” “哦，没事儿，那就……这样，北影厂就在你们旁边不是吗？咱在北影厂门口见面成不成？我有车，我带你！” “成！” 几句话的工夫，一帆风顺就约了见面。 要出门的工夫，他就又把电话打给自己老妈，“你们今儿别来了，我得出去相亲去！”——林妈“哎呦”一声，喜不自禁，“成！相亲要紧，去吧！” 于是下楼，眼看都到了楼下了，林见鹿又忽然回过味来，不对呀，我没交过暖气费呀——不交钱哪可能给你供暖！ 赶紧打电话给许卿，“啊？试暖啦？我不知道啊，我最近都忙疯了，压根儿没注意这事儿啊！你不在家我也没去过呀！是不是……哎，你那位薛总，不是老帮你办事儿？是不是他给你交的？要不就是你其实叮嘱过人家，自己都忘了！” 肯定不是老薛。 想了想，打电话给自己的蜜，“鹿哥，你回来啦？哦哦，试暖了？哦，供暖之前还会先试试啊？……是上上周周末，我过去，就在楼道外头，听见两个老太太在那里聊暖气费的事儿，我就找人家打听了几句该怎么交、去哪里交，然后就去给你交了，我还寻思等你下回回来了，屋里就正好暖和和的，多好！” 嘿……左小倩这丫头，可太暖了。 “成！我也不说谢谢你了！回头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蹬起车子奔北影厂去，一边蹬一边心里暖和——啧，没想到，自己甚至压根儿就还没想过供暖这回事，这姑娘却会细心到这个程度。 唉…… 北影厂跟电影学院紧挨着，都在北三环上，过去不算太远，四五公里的样子，骑二八大杠一会儿就到，而等他骑到北影厂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已经看到一个姑娘正等在大门口旁边——远看亭亭玉立，越来越近，清秀挺拔。 老妈的眼光还是毒辣的。 她很快也发现了直奔自己而来的自行车，等到看清自行车上的男人，她不由得愣了一下，看看自行车，看看人，抿嘴笑了一下。 嗯，老妈说的没错，真人的确比照片好看了至少一个级别。 关键真人是会动的，而照片是死的。 之于这姑娘来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尤其那双眼睛，格外添彩，瞬间就能给88分加到98分的感觉！ 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下了车子，推过去两步，对视。 “俞飞泓？” 她点头，嘴角噙笑，“怪不得你说带我。” 林见鹿笑了笑，拍拍车座，“豪华座驾！不到一定级别的人，坐不上我这后座。”——她笑起来，一笑更好看，主要真的是这双眼睛太漂亮了，“这我信。” 虽然刚回国，但是一回来就被老家的亲戚朋友同学给科普过了。 林见鹿，亚洲天王，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第一个中国男歌手——不过倒是真的完全没料到，他会骑个大自行车来跟自己相亲。 真有性格！ 他又拍后座，“上！” 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俞飞泓绕过去两步，手摁着车子，坐了上去——林见鹿直接就推起来了，单腿蹬几步，直接前掏腿窜了上去。 “你吃过洋饭，爱喝咖啡吧？咱是奔咖啡厅，还是直接西餐厅？” “洋饭也就那样，不好吃。我在国外吃了两年，吃腻了。” “嘿……有道理。要不请你涮锅子？” “行啊！” 往南骑，离北影厂、电影学院这一片，越远越好。 为什么？废话，小小一个电影学院里，有他俩蜜呢！要不为什么不选电影学院门口碰面，还非得让人家平白的多走一段，到北影厂门口？ 找了家羊蝎子火锅店，看门脸，也没多高端。 而且这回学精了，要了个小包间。 其实也就五点出头，林见鹿还不怎么饿呢，不过锅子上来了，慢慢涮慢慢吃呗，边吃边聊——姑娘是上个月刚回国的，去的是奥克兰加州艺术学院，学的电影理论，前后一共在阿美利加待了两年半出头的样子，夏天就结束学习了，但是一直都没回来，在那边经过老师介绍，跟了个组，做制片助理，结果家里不同意，没办法，那个剧组拍完戏解散了，她就回来了。 家世的确显赫，不提太远，她父亲是清华大学毕业的，水利工程师，现在有点行政级别了，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低，她妈妈则是浙省化工学院毕业的，她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弟弟比林见鹿大两岁——不提别的，她是71年生人，可想而知爸妈都是四零后，肯定都是解放前出生的人了，在那个年代，中专生都是香喷喷的国家干部，人家父母全是大学生，还有什么话好说？ 要不是林见鹿忽然爆红，而且红遍了两岸三地，又不是单纯的歌手，是以音乐才子著称，而且还长得帅……说实话，他都不够资格跟人家相亲！ 人家什么家庭，林家什么家庭！ 要不是这样的家庭，也没钱送她大学刚毕业就出去见世面——两年，学费四万八千刀，她拿到了二等奖学金，减免一半学费，除此之外，她还在那边勤工俭学，家里再给一部分，倒也算不上过得拮据，两年多，生活费又扔那边两万多刀——她家里给出了一共大概三四万刀的样子！ 那也不少了，三十万软妹币上下，好大一笔钱了！ 就算是她们家，这两年下来，也差不多被掏空了。 所以回来之后，她也就只在家里待了七八天，就又赶紧回了首都，一方面住进了自己老师家里，嗯，就是林妈口中的那个“老姐姐”，北电的一位教授、表演系教研室主任，李然然老师，去年离休了，大概十月份的时候，被张合平做主，返聘去了紫禁城影业，计划请她担任制片室主任。 另外一方面，她现在一边正在做着回北电继续任教的准备，一边却也在尝试联系自己的老师、同学什么的，希望能接点戏拍——她是从小就漂亮，九岁就已经拍过第一部电影了，按老话说，从小就是艺术苗子。 1993年，她面临大四毕业，早早就已经内定了留校，却又经老师推荐，参演了一部阿美利加的片子，说是改编自一位美籍华裔作家的，叫《喜福会》，却又由此被导演看好，力荐她出国留学，作为奥克兰加州艺术学院的校友，给她写了一封推荐信，帮她拿到了入学资格——这位导演叫王颖，港港出生，后来移民阿美利加，但他的成名作，却又是1974年他回到港港，为无线台执导的那部至今对港港市民阶层影响极大的电视剧，《狮子山下》。 这么一说，消息倒是打通了——之前陪许卿去参加一个局，就是跟陈恺歌当场闹翻、自己还把他臭骂了一顿那次，听巩利提过一句，她已经答应了一个阿美利加华裔导演的邀请，明年要去港港拍一部戏，说的是一个身患绝症的英国记者，来到港港后爱上了一个大陆女子的故事。 那部片子的资金据说来自扶桑，女主角巩利和张蔓玉，导演好像就叫王颖！ 靠……她离这个圈子真的好近！ 那我那么多的绯闻…… 我在首都圈子里著名的俩蜜……还都是北电的学生…… “哦，贾靖雯，你认识她呀？是啊，我是她老师，班主任！是我走了之后她才退学的，我都不知道。我带她们带到93年11月底，然后就拿到推荐信了，就办了停薪留职，带了她们大概三个月。她现在怎么样？我听刘霖和徐晶蕾说，她都没等到那学期结束就退学了！太可惜了！” 对，还有个徐晶蕾，也是她学生！ 原本没想那么多，哪想到她之前就在北电当过班主任啊，而且她93年夏天毕业，当年秋天居然就开始带班了，所以带的就正好是贾靖雯和徐晶蕾…… 大学毕业直接留校任教，这大概放在无论哪行哪业、哪所学校，都是学校和老师们对一个学生的最高认可了吧——怪不得这位无论言谈举止，都显得格外从容，这是家世、成绩，以及多年来无论哪一步，始终都是最被看好的那一个，这才多年积攒、沉淀下来的绝对自信！ 再想想，许卿是北电表演系88级，只比她早了一届。当时许卿跟老嫂子蒋文丽并称88两枝花，当年在学校就特别出名，而面前的这位则是入学之后就被公认为校花，所以……两个人一起在北电上学的时间，长达三年之久。 有可能相互不认识吗？ 操！ 摘不清了！ “本来我是打算回电影学院的，我当时走，办的是停薪留职，回去当然可以，但是要开课，就至少要到下学期了，领导安排给我的授课方向，是表演理论，我最近正提前备课呢！只不过最近，我们李老师又劝我，让我不要再回去搞教学了，她想让我进紫禁城影业，说这家公司有前途……对了，听说是你的公司，对吗？” “嗨……国家的，都是国家的！” 她要是进了紫禁城影业……妈的临回首都之前，自己刚要求林清霞经常过来首都这边，照看一下紫禁城影业的，而在自己屡次推辞之后，张合平也很属意让她来担任总经理，为公司扛起招牌！ 乱，乱死了！ 这个亲，真是没法再相下去了！ 第114章 撞上了 聊天倒是很愉快。 姑娘说话不徐不疾，而且几乎没有废话，每段自我介绍都简明扼要，精准直达信息要素，果然很符合老妈给她的定义：一看就稳当、聪明！ 而她还很愿意、甚至是很善于扮演一个倾听者——那双好看至极的眼睛，就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你，随着你的话、你的语境变化，她总是能无比精准地奉上恰如其分的几声“哦”、“啊”、“哇”，配合上眼神的变化、表情的微调，嗯，几乎能给予一个热爱吹牛逼的人最大的爽感！ 但其实林见鹿憋着，不太敢吹！ 太容易漏风了！ 你吹自己在港港混得风生水起？那么跟林清霞、关芝琳、梁泳琪等人的绯闻八卦，几乎就是必备的注脚。 也就勉强提一提罗大又、黄占、王京就可以了。 吹自己在湾湾歌坛很牛逼？这又似乎并不用吹。 后来反倒是班门弄斧，聊起了她的专业——主要是对比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王京和姜纹两个人的电影理念之不同，顺带聊一聊港片的无论商业片还是文艺片，与内地的文艺片从根子上的不一样——她居然听得颇为投入。 绝不是有意的捧哏，是真的很投入。 因为聊着聊着，她很主动地加入了这个话题，顺手就把她在阿美利加两年多，所观察到的阿美利加那边的电影理念、实际操作等等，都给拉了进来。 很愉快。 聊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笑起来真的很美。 然而，嗯，回去跟老妈直说吧，妈，这姑娘太聪明，我怕我玩不转呀！ 吃完，买单，走人。 傍晚时候在屋里吃饭，不曾注意到外面起了些北风。 节令到了，北风只要一起，就带了丝丝寒意，还好俩人刚吃了热辣滚烫的火锅——骑上二八大杠，送姑娘回北电。 结果路过北影厂门口的时候，一边蹬车一边还随口闲聊着，眼睛里倒是注意到路边有一大队人在说说笑笑的往前走，没在意，将要骑过去的时候，却忽然有人叫他，“哥？鹿哥！” 赶紧就捏刹车，俞飞泓没提防，往前一冲，下意识地双手抱住了林见鹿的腰。 单脚点地，回头看，蒋琴琴，“嚯……你怎么……你们这是干嘛呢？” 胳膊长、也习惯了，下意识地随手往后拍了拍俞飞泓的屁股，她倒是也灵，下一刻就从后座上跳下来，然后林见鹿下车，叉上了车子。 乌泱泱一帮年轻的面孔。 好多位都听到了蒋琴琴喊的那一句“鹿哥”，这会儿满眼好奇地看过来。 蒋琴琴几步就跑过来了，下意识地扭头瞥了俞飞泓一眼，不认识，但她也不敢瞎打听，小脸儿红扑扑的，一说一吸气，一说一口白雾，“看电影儿去了，我们班主任帮我们借到了《秦颂》的拷贝，别的地儿不让放，拿到你们公司放的。” “嗨……偷看禁片！” 虽说手续还没走完，紫禁城影业还无法作为一个独立的企业存在，很多活动也都无法展开，但营业地址是已经租好了的，租的就是北影厂的一栋老楼，楼里设施倒是全，大家左右倒右手，北影厂韩山平也不至于说把东西搬空，反正就都那么混乱着呢——《秦颂》被叫停、撤档了，那就混乱对混乱呗！ 姑娘随口吐槽，“才不是禁片，只是被撤档了！”，下意识地又扭头看了就站在林见鹿身边的俞飞泓一眼，确定了，的确不认识，“哥你干嘛去了？” “约会。” “嘁！整天约会！你都多少绯闻了……” 这个话左小倩是不会说的，太戳人，但蒋琴琴这种二货就会随口说，而说这话的工夫，她还又顺理成章地再次扭头看俞飞泓——很漂亮，相当漂亮。 倒是没想到，下一刻俞飞泓居然脸上带笑，冲她伸出手，“你好，我叫俞飞泓。”——蒋琴琴愣了一下，也伸手，跟她握握手，“俞……哦，我想起来了，我说看着眼熟，你是我们哪一届来着，优秀学生代表，是师姐吧？” 俞飞泓笑起来，“应该是我。” 蒋琴琴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要说话，那边她的同学，男同学女同学都有，不少人站那里等她呢，“蒋琴琴，走不走？” 蒋琴琴回头，“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再回去！” 这话刚说完，后边陆续走过来的人里，倒是有两个人忽然又走了过来，“见鹿？”——扭头看，姜午，哦，那个是黄雷。 主动打招呼的是黄雷，他还认识俞飞泓，“呀，飞泓……” 但下一秒，姜午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笑着抬起手，“你们聊，我们先回了。”，然后也不理黄雷的讶异，搂着脖子就走。 俞飞泓已经冲那边看了，似乎要说话，但姜午把黄雷给拽走，她就笑了笑，回过头来，却是一眼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叫蒋琴琴的女孩子，竟已是亲昵地抱住了林见鹿的胳膊，眼睛里带着些挑衅的意味，死死地盯着自己——她脸上笑容不变，但很快就饶有兴趣看向林见鹿。 想看看他会怎么办。 他正在那里笑，“武这人真特么精！”，然后扭头看紧紧地依偎在身上的蒋琴琴，“行啦别抱啦，示哪门子威……我这儿相亲呢！” 俞飞泓闻言眼睛一亮，倒是不由得就抿嘴笑起来。 蒋琴琴有点不大好意思，又看俞飞泓一眼，有点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胳膊，想说什么，林见鹿却马上就说：“回去吧！回头带你吃大餐去！” 蒋琴琴抬头看看他，再扭头看看俞飞泓，到底还是没胆子挑衅什么，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那我回去了！” 走出去几步，又回头，摆手，语气别扭，“师姐再见！” 俞飞泓笑着抬手，冲她摆摆手，“再见！” 走了。 林见鹿“啧”了一声，蹬开自行车，问俞飞泓，“还骑吗？还是陪你走回去？” 俞飞泓笑笑，说：“走回去吧！没多远了。” “也成。” 于是推起自行车，两人隔着一辆自行车并肩往前走。 边走边聊，气氛似乎是丝毫都没有刚才的事情打断，甚至还更松弛一些了。 她问：“你跟黄磊、姜午他们，也都挺熟的？” 林见鹿回答：“呃……还行。其实我跟姜纹更熟一点。”，然后反问：“你跟他俩一级？不大对吧？他俩好像都是90级的？” 她点头，“嗯，他们比我晚一届，不过都挺熟的。电影学院本来就没多大。姜午入学的时候就比我们年龄都大，没少帮我们干了活儿，是个老大哥。” “哦。武这人是不错。” “你比人家年龄小那么多，叫人家武啊？” “那我该叫什么？我叫他武哥，你问问他敢答应吗？我管他哥叫老姜，总不能喊他二姜吧？” 她笑，想了想，忽然就换了话题，很尖锐，“我听说……你跟陈恺歌陈导，吵过一次架？吵了什么？” 但林见鹿嗤之以鼻，“吵架？我呸！他也配跟我吵架？” 她笑。 林见鹿说：“他想指导我怎么做音乐，扯淡不扯淡！被我骂了一通，连个屁都没敢放。我也懒得搭理他了！” 她又笑，不住地扭头看过来。 说话的工夫，拐过一个大路口，已经到了电影学院的门口，远远地看到了那扇不怎么大的大门，两个人倒是奇怪地同时停下了聊天。 一直送到门口，林见鹿停下，“回去吧！” 她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林见鹿，再见！” “再见！” ………… 姑娘扭头回去了。 已是初冬，穿的不算薄，但很神奇，之前一直正面看，倒是没怎么注意到，这姑娘的身材居然相当不错——屁股挺翘的，腰细，腿长，比例极好。 当然，胸是肯定不大的。 自己嘬一嘬牙花子，得，也算完成任务了！ 看着她一直到走进大门，都再未回头，林见鹿推起自行车，蹬两下窜上去，调头回家——还在楼下，就看到楼上亮着灯。 锁好了车子上去，打开门随意地钥匙丢到鞋柜上就要换鞋，但下一刻，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客厅里，两个女孩子先后不差半秒钟，同时站了起来。 许卿，左小倩。 脸色都不大好看。 脑子里心念电转，继续换鞋，语气轻松，“小倩，你怎么来了？” 左小倩已经走过来，声音里带着些委屈，少了点甜，“我知道你回来了嘛，就过来看看，顺便看看暖气怎么样了。” “嗨！来之前你打个电话呀！” 换好鞋，回过身，顺势把她抱怀里，在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又松开，这才开始脱夹克，又问许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俩就这么撞上了？” 许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和缓一些，“我回来吓一跳，这屋里怎么有个女孩子，结果人家也吓一跳。” 顿了顿，又说：“还行，没吵架。” 林见鹿“哈”的一笑，脱了外套，左小倩下意识地伸手接，他也就直接递给她，然后自己奔客厅走过去，又把许卿抱进怀里，也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得啦！早晚的事儿！” 说话的工夫，他一边搂着许卿，一边冲挂好了衣服的左小倩招手，等这丫头走过来，也搂在怀里，“要不，今儿就这样？横不能你俩打一架吧？” 许卿没说话，但是气不忿，扭开头。 但林见鹿还是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一口，“我先去把小倩送回去，天太晚了，打车都不好打，你在家乖乖等着，听见没？” 许卿深吸一口气，垫脚尖，在他脸上也亲一口，然后转身从他的怀抱里游出去，并不回望，直奔卧室，“早点回来！” “得嘞！” 然后回头，弯腰，看着怀里噘着嘴的左小倩，“送你回去？”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于是鞋子换回来，外套穿回来，拿了车子的钥匙，下楼开车，送她回学校。 一路上她倒是没说什么，林见鹿也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手下意识地伸到副驾驶那边去，摸着左小倩的牛仔裤。 也算是一种安抚。 反倒是车子开到了电影学院的门口，摘了安全带、临要下车，左小倩又低头沉默片刻，忽然也不下车了，就从副驾驶那边扑过来，直接把林见鹿给压到座位上，但是却依然沉默着，只是紧紧地死死地抱住，一直到林见鹿拍着后背安抚了好一阵子，她才松开，脸色有些红，退回去，拉开了车门。 “哥，我走了。” 眼神儿怯生生的。 林见鹿看着她，反倒是忽然问：“她给你气受了？”——他其实很不愿意去打听和了解任意两个女孩子之间的相处模式，没意义，平白添堵、给自己惹麻烦。 而且他自己一向认为，任何的干涉，都绝对是带着偏心的。 哪有人真能所谓的一碗水端平。 但今天有点特殊。 这事儿其实是自己招来的——没想过许卿会那么直接地就住进自己家里来了，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应对安排，两边就碰上了。 而且，如果要说偏心，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愿意稍微稍微的偏心面前这个小女孩儿一下下的——想都知道，在许卿面前，她无论年龄、经验、资历、地位，乃至颜值，都是无需多想的全面被碾压的情况。 但是还好，她摇了摇头，“我先去的，想等你回来，连我们晚上要放《秦颂》，我都没去看，等她开门进来，我还以为是你，结果门一开开，我俩都吓了一跳……但她没说什么。她甚至知道我叫什么。” 但紧接着又问：“鹿哥，你跟她……算同居了吗？” 同居是个新词儿，最近年余，在内地挺流行的——“算。”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了。 林见鹿笑了笑，趴到扶手箱上，挑眉看着她，她低头，正好四目对视，姑娘不由得就噘了噘嘴，但很快，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向着车门的方向别过脑袋去，不给看。 林见鹿凑过去，抬手拨开她鬓角的乱发，顺手把她捉回来。 清清楚楚的清清秀秀的一张小脸儿。 “亲过嘴儿吗？” 她抿嘴，摇头，羞涩地笑。 “教你亲嘴儿，要不要学？” 她继续羞笑，不吱声。不点头，也不摇头。 于是林见鹿彻底欺过去，捧住她的脸，也是实在难掩心里的喜欢，忍不住就亲了上去，足足一分多钟，等到分开了，她大喘气，脸蛋儿越发娇艳。 “学会了没？” 她脸蛋儿通红，羞笑着，摇了摇头。 于是林见鹿就又凑了上去。 又是一分多钟，放开她，看着她，她羞笑，没等问，又摇了摇头。 这回连林见鹿也笑起来，甚至是哈哈的笑。 她则一脸不好意思地又低下头。 摸摸她的脸，滑润润，少女的脸，“回去吧！改天好好教你。”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看都不敢再看林见鹿，却终于是舍得拉开了车门。 不过下车之后，她却又特意地绕到车头位置，冲着林见鹿很大力气地挥了挥手，然后羞涩一笑，这才扭头跑开了。 *** 今日一万一，求月票！ 第115章 玩不转 第二天早上，正吃早饭呢，倒是忽然有人敲门。 林见鹿心念电转，不由得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遇到蒋琴琴的事情，一边起身，一边扭头看了许卿一眼，“穿件衣服去！”——早起，她又不出门跑步，这时候身上只简单地穿了件真丝的吊带睡裙。 她答应一声，却没起身，侧头往门口看，结果门一开，就听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哎呦喂，你别说儿子，这门一开就一股热气……” 林见鹿拦都来不及拦，也不太敢拦，老妈老爸直接就进来。 然后老妈一眼就看见了那边餐桌上的许卿。 许卿也下意识地意识到了什么，第一时间赶紧站起身来。 林爸初时没有意识到，等一扭头看到许卿，愣了一下，“哎呦喂”一声，赶紧转开目光——其实没露也不透，但很性感就是肯定了。 许卿手足无措了两秒钟，然后第一时间跑进卧室去了。 林妈无顾忌，眼睛追着她的屁股进了卧室，扭头冷着脸看儿子，林见鹿尴尬地笑笑，林妈忽然抬腿，直接在大胯上踹了一脚，林见鹿“哎呦”一声，赶紧往后撤，林妈也不说话，不出声，只是抬手点了点他，只张嘴，“等着！” 林见鹿尴尬地笑笑，打开鞋柜给拿了两双比较干净的拖鞋，两口子换上了，这才进了屋——林爸落在后面，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看了儿子一眼。 也就一两分钟，许卿出来了。 换了牛仔裤，白衬衫，扎了高马尾，顿时就显得精神而又干练，还走到林见鹿身边去，主动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我是许卿。” 林爸林妈也就刚坐下，这时候都客气地站起身来回应，“你好！” 林见鹿当然只好介绍，“爸，妈，我女朋友。” 林爸只是点个头笑笑，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年轻的女孩子看，林妈依然是毫无顾忌地盯着打量，“许卿……呦，我说你这脸看着面熟呢！你是那个著名演员吧？就那个《皇城根儿》，是不是你演的？叫什么来着？金枝！是不是你？” 许卿笑着点头，“是，阿姨。是我演的金枝。” 林爸闻言也抬起头来了，认真打量，“还真是金枝！” 林妈一下子就高兴了，脸上挂了笑，眼里多了欣赏，“哎呦，你本人也很漂亮！比电视里还好看。我们一家子都可喜欢你演的那个金枝了。多好一个女孩儿！” 许卿平常多挥洒一个人，落落大方的，这会子却显得很拘束，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话的感觉，“谢谢阿姨。演那部戏的时候，我大四。” “哦哦，你是大学生啊，上的哪个学校？电影儿学院？” “是。电影学院表演系，88级。” “哦……那你是……属什么的？” “属鸡。” “哦……”，林妈马上扭头看林爸，林爸略一合计，和颜悦色地看着许卿，“那就是69年，你比小鹿大一点哈！” 话到嘴边，他应该是又收着了，没说是大七岁——传统的观念里，男比女大七岁还不叫事儿，但女比男大七岁，可就大的有点多。 但是呢，许卿这模样儿本就相当给力，再稍稍加上点电视剧人物角色的好感加成，林妈林爸都明显是第一眼就挺喜欢。 所以就稍稍遮掩。 “是，叔叔。” 许卿继续尴尬而又别扭，都不怎么敢说话——但偏偏，这一刻林见鹿扭头看着她，却反倒忍不住笑起来。 蛮可爱的。 全然没有她平常的洒脱大气，亦无吃醋时候的娇憨刁蛮。 但是这才正常。 头回见公公婆婆，要是不害羞、不紧张、不羞赧，反而落落大方的，那反倒味道不太对了——紧张、害羞，说明她心里格外在意。 “真好这姑娘，好看！” 林妈是一点都不觉得别人会尴尬，上上下下的看，看看腿、看看屁股、又看看腰，再看看胸脯也鼓鼓的，最后回到脸上，嘿，真是端庄正派又大气的一张脸！ 这妥妥是适合娶回来当老婆的型！ 就这体型，就这脸型，别看挺瘦，绝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 这是妥妥的沾上就能怀，怀了就好生、好养，而且孩子也一定是生下来就壮实，会走了就能追鸡撵狗、闹得和家不安生的那种淘气小子！ 好姑娘！ 这时候扭头再看自己儿子一眼，好吧，也没那么讨厌这兔崽子了。 “妈，你们吃过饭了？要不要……” “哦哦，我们吃完了！就是过来看看，这不是你昨天去跟人家……那个、咳，这不是昨天你说让我们来的嘛！”，说话间林妈手一扯林爸，“你们吃吧，我跟你爸还得赶着上班去呢！许卿是吧？吃饭去吧丫头，吃饭，别等凉了……我们走了！” 许卿答应了一声，依然手足无措。 林妈临过去换鞋、要走，又冲林见鹿使眼色。 虽然明知道她大概要问什么，但林见鹿还是跟许卿说：“你先吃，我下去送送我爸妈！”——“好！阿姨再见！叔叔再见！” “嗳，再见闺女！” 一路到了楼下，就躲在门洞里，林妈已经又变了脸色，手指头在林见鹿的胸口狠狠戳了两下子，“你玩得转嘛你！你都有这个了，你特么还相个屁的亲！” “是你让我去的呀！我不愿意去呀！” “啧……那你也没说有这个呀！你倒是领回去让我们看看呀！” “现在也不晚呀！撞上了这不正好？” “屁！屁的正好！今儿早上，你那李姨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昨天晚上回去，她问了，人家姑娘说相中你了，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卧槽……不会吧？” “跟谁说脏话呢？找揍是不是？” 林见鹿张口结舌，吭哧了好几秒，才说话，“妈，我觉得吧，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儿，反倒不行。” “为什么？人家都相中你了，你反倒没相中人家？” “相中了呀！我相中了，的确漂亮。但是……她太聪明了！” “聪明还不好？生出孩子也聪明！” “啧……这不是您刚才说的嘛！我玩不转呀！” 林妈愣了愣，叹气，“哎呦喂，你个小王八蛋，这回让你给我难住了！我这马上就得上班去，见了面我可怎么跟我那老姐姐说呀！……多好一个姑娘！” 说话的工夫，又叹一口气，一把把儿子扒拉开，过去推车子，林爸走个当面，也叹口气，拍了拍儿子肩膀，摇着头，也过去推车子，俩人一前一后，走了。 ………… “你爸妈喜欢我吗？怎么跟你说的？” “哦，哎呦，吓死我了……你爸妈人还挺好的！我记得你说过，叔叔是老师对吧？阿姨是……会计？真好！” “行啊！买别墅那是以后的事情，那咱俩就搬我那儿住着去，把这里腾给叔叔阿姨呗！大冷天儿的，有暖气还是舒服的。那种大杂院我住过几回，冬天的确是冷的招架不住。我同意，今儿咱就搬过去！” “不过……你那俩蜜，你可管好了，仔细再一头撞进来！” “嘁！说一句也不行啊？瞧你那样儿，不就是俩蜜，我稀罕吃她们醋？昨天我说什么了？我不是一句话都没说？你送她去了，回来我说什么了？不照样伺候您老人家洗澡搓泥儿的？我说一句不中听的了没？” “见鹿……我错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提醒你一句，这不是害怕她们不知道，一头扎进来，再被叔叔阿姨碰上，到时候不还是你为难嘛！我就不信叔叔阿姨也会允许你在外头养蜜！我错了，真错了，你别生气了！” “……” 上午还是陪她出去看别墅了。 现在首都的别墅盘不多，坦白说原因就一个，穷，买的人太少。 普通老百姓都是等着单位分房，实在分房无望，又自己有几个小钱的，这才惦记着买房，再有就是个体户，没单位，才自己掏钱买房，但买也就是老破小的院子，再不然像芳城园那样子的盘——首都历来有东富西贵南贱北贫的说法，芳城园位于南城，就算建的像亚运村那么高端，也一样卖不上价！ 然而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高大上的亚运村，又实在是贵得离谱——95年、96年的这个时候，那边已经八千一万一平了！ 一套小房子七八十万，那是什么概念！ 这年头一个普通家庭，双职工，工资一年到头发全了，也就是年收入万把块钱——大部分人住的，要么是职工宿舍，要么就是大杂院里分的两间房。 人均居住面积普遍低于10平米。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动辄几百平的别墅当然不会是什么热门项目。 但是，有吗？还真有！ 而且有那个极个别的盘，别管搁在什么时候，只看它的地理位置，就永远都是首都住房的顶儿——后海，奢不奢？东直门，奢不奢？ 一个大上午，转了一圈，其实也就这俩盘。 有新房，离卖完清盘还早，但也已经有二手房，只不过这年头没有中介，普遍都是由房虫儿居中撮合，这边倒好，连售楼员都私底下介绍二手房。 没有太过相中的。 许卿倒是看一栋喜欢一栋——别看她是著名演员，挣的比这年头的普通职工多太多了，但其实距离四五百万买一栋近故宫核心区的别墅，依然差得远。 冯晓刚买别墅了，从《编辑部的故事》，到《大撒把》，到《首都人在纽约》，他还是挣了几年好钱的——五环外，荒地一样的地方，一百来万。 然而，林见鹿可是在故宫边上已经囤了两套三进四合院的人，是在台北已经买下了一栋价值千万米刀奢华大别墅的人。 首都这两个当下的顶奢盘，他都多少有点看不上。 倒是最后临要走，看了一套独栋不错——他选房子的标准，占地面积要大，房子大小都无所谓，只要占地大，住着就舒服。 这套独栋位于整个别墅小区的最里层，占地大概有两亩多，地上三层半，地下两层，报的建筑面积620平，但是地下不算面积，那半层当然也不算面积。 房子挺宽敞，花园也够用了。 报价一平一万六，总价格993万软妹币。 这套房子本来完全不在许卿的选择范围之内，可是一看林见鹿居然相中了这一套，她也是兴奋的不行，脸色潮红，眼睛亮晶晶的——能住大的，谁会不喜欢？ 没当场买，说是要回去想想。 他不缺钱，账户里躺着六千万米刀出头，折合软妹币近五个亿了——但一来那个钱其实不能算是他的，是抵押贷款而来，是透支未来的收入和信用，才搞来的，二来，那笔钱是要拿来搞美股的。 对于他来说，接下来还有一笔钱马上要入账，那才是最适合拿来给许卿买这套房子的——滚石那边，之前只给结算了在湾湾销售的前五十万张唱片的版税，最近已经打过招呼，大概就在十一月，就会再给结算一笔。 这次再结算，林见鹿个人估算，大概能一口气结算到九月，那样子的话，基本上就是前八百万张、九百万张的级别了。 一口气结算大几百万刀回来，是轻轻松松的。 到那个时候，随便许卿想买那个，其实都两不耽误了。 “放心！一定给你买！我马上出门，接下来要去一趟阿美利加，但是十二月中旬，春晚彩排，我肯定得回来，到那时候给你买！” 许卿很开心，满脸笑容。 但是嘴上可不是那么说的，傲娇的很，“你这就是贿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我懒得跟你计较罢了！不就是俩蜜嘛，玩就玩了呗！你也不用哄我，我知道你花着呢，但是不耽误我喜欢你！” “嗨……” 她路熟，开车，林见鹿坐副驾驶，“开车开车！废话真多！” 说话的工夫，手机倒是响起来，林见鹿掏出来一看，号码很熟悉，于是直接接通了，就听那边果然是张爱嘉，“啊？我给金马奖颁奖？” “我连电影儿都没演过，我颁哪门子的奖？” “你是评审团主席你也不能……我颁哪个奖？” 第116章 助理 跟许卿一起吃了顿午饭。 下午她又去忙着跑手续了，不过倒是把宝马车丢给了林见鹿，又开起了她自己那辆桑塔纳，“你才是更需要面子的，堂堂亚洲天王，开个桑塔纳可不行！你有了面子，我才有面子！” 于是开上车，去了磨岩。 先到老薛的总经理办公室，跟他胡扯了一阵子，倒是意外听到了一个信息，飞碟唱片真的跑到内地来开分公司了，还已经签了一个很帅的男歌手，计划让张雨升等几个好手联合，给打造第一张专辑——那个人，叫黄雷。 嘿…… 他跟姜午是一级，都是北电表演系90级的，毕业后留校读研究生了，跟他算不上太熟，但他挺自来熟，要说帅，是挺帅，很文气的那种帅，绝对的俊秀小生的模子，但是唱歌……好吧，不要说飞碟本就最擅长推偶像型歌手，事实上有见识的人都能意识到，是整个时代都正在全面偶像化。 声音特质是不是足，基本功是不是扎实，都已经不是第一位考虑的了，因为音乐、流行歌曲这个东西，红的第一要素已经不单纯是一个歌手的声音了——至少已经可以出现一个普普通通的声音一样能红这种情况了。 抓耳的旋律、新颖的编曲，第一时间先抓住你，然后来不及让你细品那声音的特质呢，一看脸，哎呦喂，喜欢喜欢，真好看！ 这就成了！ 赚钱嘛！ 无甚好说。 倒是需要让老薛代为跟央视那边沟通一下，林见鹿的小打算，看能不能带个人上春晚——无论是谁，哪怕是他林见鹿，只要上了春晚，依然是绝对会享受加成的，会比过去还要更红，然而事实上，林见鹿对自己的红，已经满足了，是不是能在内地更上一层红，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他甚至要去欧美试一把，看能不能直接赚老外的米刀了。 那所以喽，春晚有必要上，也必须上，那就试试看，能不能带个人一块儿上——把春晚的加成分一半给自己的女人，他非但不介意，反而会很开心。 苏惠伦、陈舒华，都行。 跟苏惠伦合唱一首《还剩下什么》，会蛮好，有需要的话，《暗香》、《这世界那么多人》，也都可以跟陈舒华合唱嘛！ 反倒是自己，独唱不独唱的，无所谓的！ 她们两个在之前，都是极度偏重港港和湾湾的歌手，陈舒华还好些，曲风更大气，红的时间也更久，在东南亚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市场，但在内地的影响力，就很一般，苏惠伦今年那张《Lemon-tree》，在内地开始有了影响力，正版还卖了好几万盒磁带，但底子依然很薄。 未来的华语歌坛，重心一定是在内地的！ 提前带她们进来卡个位置，毫无疑问会极大的有利于她们接下来在内地的发展——唱片业的黄金时期没多少年了，但就这没多少年的几年里，却偏偏是这个辉煌的唱片时代最有力的一段尾声！ 为什么？ 因为十几二十年后，八零后成长起来，有钱了，他们会追慕青春啊——而00年一前一后的这十年，基本上就是他们的青春了。 抓住他们的青春记忆，抓狠一点、印象深一点，三十年后你要开演唱会，那人都得乌央乌央的，票一出来就秒空——自己的女人嘛，送她们一份三十年后的饭票了！虽然真到了那时候，她们未必用得上！ “你让我去联系，不如找找你在首都这边音乐圈子里的朋友，像刘焕呀之类的，他们跟你们的央视多年合作，人脉更宽，更说得上话！” “有道理！” 当场就给刘焕打电话，直接问，认不认识今年春晚的总导演——那肯定认识，刘焕已经连续多年都是央视春晚的撑场级别的歌手了，几乎总是独唱，哪怕在这样子体制内的论资排辈里，地位也是相当不低的。 简单一聊，那边秒懂。 “陈舒华和苏惠伦都很红啊，央视现在反倒是比较不太容易请到湾湾的歌手，你如果能居中沟通的话，我看问题不大。回头我找个机会，先探探口风，来得及的，才十一月，那边给了口风，咱就一块儿坐坐，这是好事儿！” “得嘞！那就这么说，这事儿就托付给你了！” “嗨……放心。” 挂了电话，闪人。 练习室里正在休息，一帮女孩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一看林见鹿推门进来，顿时鼓噪起来。 “鹿哥好！” “鹿哥！” 哎呦喂，带她们出去一转悠就是小一个月，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坐车、一起候场、一起登台，说说笑笑的多了，这小感情就还是提升很多的。 两万港币的奖金，外加十万块的演出费用再给上…… 嗯，万花丛中的感觉——这个味儿很对！ 她们又在排舞，之前有的是《倍儿爽》，那是根据林见鹿在MV里的编舞化出来的，后来请来的舞蹈老师又给编排了《冷酷到底》，也是街舞风格，现在她们正在练习的，反倒是刘晓丽负责编舞的《十年》了——这首歌在港台乃至东南亚的华人歌迷中，影响很大，隐隐比《黄昏》、《爱就一个字》、《童话》，都高出半头，在实际演出中很受欢迎，演出量比较大。 简单看她们跳一遍，不是街舞的风格，但林见鹿对舞蹈懂得有限，也分不清这算什么舞，倒是跟歌词蛮搭——李小然算是领舞，根据刘晓丽的设计和编排，这支舞蹈里是有着不少的领舞跟林见鹿的互动的。 但其实林见鹿又几乎不承担什么跳舞的责任——这就显出心思之细腻了，林见鹿最近实在是有点忙，主要是呼呼啦啦之间，一下子摊子扑的有点大，多少有点顾不过来的意思了。要不然也不会想要找刘晓丽来给自己做助理。 蛮好。 鼓掌，“今儿不请吃饭了，周五你们就得跟着我飞一趟……都收到消息了是吧？很好，都预备预备，接下来三周，每周周五都要飞过去，周一早上飞回来，等到这一把活儿完事儿了，再请你们吃大餐！” 一帮女孩子都特别开心。 有活儿好啊，且不提出国演出说出来多涨面子、多神气，关键给的钱是真多呀——这回估计比不上上回，但六场演出，估计给个万把块还是没问题的！ 万把块，在歌舞团上班，够挣一年多两年了！ ………… 在练习室待了一阵子，招手叫了刘晓丽一起出来，直奔老薛的办公室。 老薛一看随后进来的刘晓丽，愣怔了两秒钟，马上起身，“正好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们聊！”，说完了就起身，临走又下意识地摁了摁自己的办公桌，装作不经意低头看了一眼这桌子的支撑腿——实木办公桌，结实得很，塌不了。 沙发就更稳当。 于是他放心的走了。 他做的隐蔽，林见鹿跟刘晓丽都没察觉他的小动作，林见鹿只是招呼刘晓丽随便坐，然后自己去大沙发上坐下了。 刘晓丽随后就在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穿的紧身练功裤，不过还好她不像那些个年轻女孩子，她下身系了一条轻薄的白衬衫，把该遮住的地方遮住了，要不然勒出形状来，委实会叫人看也不是、不看又不舍，平添尴尬。 “怎么样？你的事儿，处理好了？” 她面色平静，“是。处理好了，离了。我净身出户，什么都没要。” “孩子也没要？那回……在哪儿来着，你不是说你只想要你闺女？” “要啊，她奶奶不答应，说我居无定所的，她要带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脸上露出些迷茫，但很快就又坚定起来，甚至带出了股子狠劲儿，“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打算再攒点钱，就在首都这边买个小房子，然后再回去要，她奶奶要是敢不给，我就跳楼吓唬她！” “嗨……跳个屁的楼跳楼！疯啦？”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说：“不会真跳，吓唬她！” 林见鹿摆手，“什么烂主意！……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再借给你点钱？趁年前把房子买喽，过年回去正好把孩子要过来！……哎，不对呀，你不想着出国了？” 她又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笑，“待在您身边，我觉得挺好的。我想出国，也无非是因为，跳舞在咱们国内，实在是没有什么工作能找，而且也是想要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现在的话……我收入不低，蛮好的。” 林见鹿点头，“成！蛮好！跟我混吧！保你比去阿美利加刷盘子挣得多！” 她又笑笑，眼睛看着林见鹿，“就是……有个事情，还是想麻烦您一下。” “说！” “孩子还在上小学，要是我硬把孩子抢过来，来到这边插班入学的话，恐怕不大好办……您认识的人多，不知道能不能……” “嗨……” 我媳妇儿啊，这学籍，妥妥的得给她安排好，“放心，我来办！” 她抿嘴，点点头，倒是没再说谢谢，反倒只是平静的一声，“好！” “这回行了？给我当助理吧？” “行，都听您的。您信我，我就愿意做！” “这就对了！” 第117章 霸气 要给林见鹿做私人助理，其实要接手的事情，相当不少。 首先就是两套四合院的问题——一套已经装修好了，但需要日常有人打理照料，所以刘晓丽就需要招聘，最好是招聘一对夫妻，男的司机，兼烧锅炉，兼看护宅院，女的洗洗刷刷擦擦抹抹，兼买菜做饭。 另外一套还在拾掇，那就要经常过去看一眼，盯盯材料、盯着日期。 这年头的修造大师傅，都是人荐人，轻易没人敢胡来，坏了口碑，因为找的起这个级别的大师傅，直接带一个队给做装修的，都是不差钱的，工钱里本身就已经把利润给足了，他们不需要挣那个从材料里、工里抠出来的所谓利润。 尤其是林见鹿选的那一位，这已经是给的第二趟活儿了，蛮好一个大师傅。 但无论师傅再怎么靠谱，你自己多少也得盯一眼。 然后，林见鹿还打算买更多的四合院、更多的别墅、更多的房子…… 他最近还打算送许卿一辆车，送一辆老美的大越野车那种，要求一看就壮、大、威武——配上168小小巧巧的甜妹子，会格外反差。 还打算送蒋琴琴和左小倩一人一辆小车——像是甲壳虫啦，MINI啦，沃尔沃V40了，这种就够，个性，小众，独特，显得有品位。 蜜虽然是蜜，但蜜也不能白当。 蜜也不是好养的——而且，她俩可不觉得自己是蜜！ 另外，一些日常的人情礼往，随着现在事情逐渐增多，林见鹿自己也是记不过来、忙不过来了，也需要有个人帮自己惦记着——朋友多啊，要想维护在一定的程度上，是需要日常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 交给助理去打理，必要时候自己出个面，就把人情和交情都落下了！ 再然后还有投资。 紫禁城影业拖到现在了还没搞定，但变数已经不大了，它是肯定能成立的，那么将来这家公司里的事情，自己或多或少总要关注一些。 除此之外，自己还跟海盐、马伟都联合搞了一家晴空影视，虽然那是从一开始就被自己丢给许卿了，甚至连名字都带了“晴”字，可以算是她的地盘，但毕竟那个大老板是自己，对于公司的各种情况，多少总要掌握吧？ 还有，在魔都的时候因为想要给沈傲君介绍个活儿的缘故，意外地见了李少虹一回，还更意外地决定投资她跟李晓婉的那家荣信达影视，这就又是一摊子。 自己走后，李少虹去了上戏，果然就选了沈傲君，和另外一个女孩子，那么等拿到了自己的钱，《雷雨》的筹备肯定要加速，这个是不是也得有人盯一眼？哪怕只是象征性的，实际上什么都不干涉，该盯的依然要盯！ 这就跟老妈一定要去紫禁城影视当会计是一样的道理！ 甚至于，在紫禁城影视最终成立之前，张扬的那部《爱情麻辣烫》的后期剪辑，做得怎么样了？张国利那部《康熙微服私访记》，筹备的怎么样了？ 乃至于，跟琼遥那边要合作的《还珠格格》，接下来是不是要推动和筹备？ 单单只是这些，工作量就已经很大了。 甚至刘晓丽接下来做了自己的私人助理，说不定她这个私人助理还要找个助理，才能忙得过来——这还不算作为私人助理，她肯定要负责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跟经纪人接洽、跟唱片公司接洽，敲定机票、酒店等等。 总之，想闲着是不可能了！ “反正，大概就这些吧，我想到了什么随时再告诉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 她其实有点懵——换谁谁懵。 以前只知道林见鹿在今年忽然爆红，是现如今两岸三地最炙手可热的超级天王，红到不行，跟着他出去跑一大趟，又知道了，他在日韩、东南亚，也都红的不行，但那依然只能说明他已经是国际巨星。 又哪里知道，他竟不声不响之间，已经有那么多家公司了？ 三家影视公司：紫禁城影业，晴空影视，荣信达影视。 一部正在后期制作的电影：《爱情麻辣烫》。 若干部正在筹备拍摄的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雷雨》、《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还珠格格》、《日落紫禁城》。 在过去，这些事情居然全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种感觉……他其实可比自己想象的要忙多了！ “我大概记住了。我回头会慢慢理一理，争取能早一天理顺这些事情。” “好！不过也不急，你先心里有数，回头我会逐一的带你去见见这些人，让你混个脸熟，慢慢的你就接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 ………… 晚上去了许卿的家里，白天她已经把她留在林见鹿房子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还拿来了不少林见鹿的衣服、鞋子。 她家略小一点，但是是她自己买的房子。 现在林见鹿要把他自己租的房子腾出来，给爸妈住，那么在大房子买到手里之前，俩人要同居，就只好到她家里来。 事后一起洗了个澡，却又还不到睡觉的时候，就又到沙发上坐下，喝杯水，闲聊天——她今天的主要成绩，赵保钢让了一步。 他的意思是，他的鑫宝源影视，可以不考虑参投了，他只拿导演费就行，但还是希望能让徐晶蕾演女主角——倒是让林见鹿有些刮目相看。 能做到这个程度，他也就算是很对得住汪朔了。 许卿跟他算熟，就是连林爸林妈也都看过，蛮喜欢的那部电视剧，《皇城根儿》，许卿在里面演了一个算是女二、女三的角色，叫金枝，那部剧，就是赵保钢导的——她对赵保钢的评价也不低。 之前也听她说过，此人能力过人。 首钢工人出身，后来去北电上了几个月的业余表演班，同学里有张光北、李成儒、朱琳等等，后来在《四世同堂》里演过一个汉奸，然后《渴望》开拍，剧本跟不上拍摄进度，导演整天忙着折腾剧本，基本上由他这个副导演负责执导了一多半，后来拍完，字幕上给他挂的名号叫“导播”。 从那一次开始，他就开始踏上了导演之路。 后来就是《编辑部的故事》，再后来又是《皇城根儿》，再然后又是《过把瘾》，前年拍了一部《东边日出西边雨》——嗯，就是拍完那部戏，王志文和许卿正式分手了，据说在片场就大闹一场。许卿自己说的。 总之，首都电视文艺中心在最近几年出品，在国内影响巨大的电视剧，有很多部都是出自赵保钢之手，真要说导电视剧，除了央视那几位精擅大制作、专拍大IP的名导之外，这位堪称是民间导演第一人了。 至少也是前三。 他是典型的质量高、干活儿快。 要不然他也没那个心气儿自己开公司——然而，也没鸟用，他的鑫宝源直到现在其实也是个空壳，他自己身上现在最主要的职务，是首都电视艺术中心的导演，是端着公家饭碗，给公家干活儿的。 有想法了，想出来自己单干，但一没钱，二没机会。 最近几个月接触多了，林见鹿已经渐渐看明白了，这个时代就这样，政策上开口子了，那么有能力的人，就都不甘心再给国家单位上班，挣那几个工资了，都想自己出来单干，都想创业——李少虹、李晓婉、海盐、马伟都、赵保钢，乃至张子恩、张国利、张扬、张一柏，莫不如此。 “海盐更倾向于跟他合作，马伟都也觉得他来做导演更稳妥，要不，就让徐晶蕾演女主角？反正我也演不了……” 许卿还不确定林见鹿到底想捧谁，说话有些试试探探。 她最近一直如此，是既想吃醋，又很知道有些醋吃来无益，也没意义，“不过呢，下午徐凡倒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想约我吃饭，我答应了，时候没定，我猜……可能冯晓刚也有点这个意思？他之前执导过《首都人在纽约》，水平也是不错的，换成他，海盐也应该会满意。……你说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垂在另一边，真丝的睡裙只落到大腿根儿，林见鹿的脑袋枕在她丰盈的大腿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嗯”着，算是对她的应答，这时候倒是开口点评两句，“晓刚也难呀，半死不活的，卡在这儿了，之前我问老韩，老韩说他也没有好办法，有点敏感，只能慢慢来。” “那……让他来导？” 林见鹿其实无所谓——让冯晓刚导，是帮他试探下风向，电影不让导了，电视剧应该没问题吧？总得让吃饭吧？汪朔臭了，我拍的是海盐的剧啊，讴歌警察的，这总不能再错吧？这甚至得算是积极悔过吧？ 让赵保钢导呢，顺了海盐的意，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家第一次合作，顺顺利利的拍出来、卖掉，赚到钱，开个好头。 然而说到底……又能是多大事儿呢？ 想了想，他直接起身，从茶几上拿了手机，“赵保钢的号码念一下。” 许卿有些惊讶，“你直接给他打呀？这种事情，是不是居中说比较合适？” 林见鹿失笑，“嗨……多大点儿屁事，至于你们这么来来回回拉拉扯扯？几句话的事儿，能干就干，不能干拉倒！念！” 最后一句“念”，声音有点高，许卿不敢再问了，拿了自己的手机，略略翻找，念了一个号码，林见鹿直接就拨号，等那边接了，“你好，保钢导演吧？我林见鹿……许卿他们几个，都看好你，想跟你合作，但是听说好像一直因为点儿什么，谈不拢。那就我来跟你谈，你来跟我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俩人吃过饭的，一张桌子上喝过酒，虽然过的话不多，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打过交道——赵保钢见识过林见鹿说话做事是什么风格。 真诚、周到，但是又很硬气。 时而霸气四溢。 电话有些突兀，尤其是似乎有些利益的拉扯，双方还在磨的情况下，但林见鹿这忽然的一个电话，却是让他下意识地就感知到——林见鹿有点不耐烦了！ 这位是首都影视圈的活菩萨，是及时雨宋公明。 就今晚的饭局上，他还又刚听说了一个新消息，李少虹和李晓婉她们两个开的那家公司，叫荣信达，拉到投资了，也是林见鹿投的。 所以，她们筹备了好久的那部电视剧版《雷雨》，要真的开始大动了。 人家压根儿就不差这点小钱。 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五百万，人家说投就投了，可能只是一言相合而已！ 因为据说人家一张专辑就赚了上千万的米刀！ 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家可以说投就投了，也可以说不投就不投了，可能一言相合，愿意捧你，几百万眼睛都不眨，也可能一件事你做不对了，人家直接这辈子都不稀罕搭理你了——人家有这个资格，有这个位份，也有这个脾气。 而且要说起来，紫禁城影业快成立了，出资单位里，就有自己所在的单位，首都电视艺术中心，以后说不定还要在紫禁城影业那边打交道。 “我……其实没想要什么，主要是商量商量，您要是看得起我，愿意让我来导这部戏，那我没话说，您一句话。” “成！那你来导，女主角你想要是吧？给你。一次说透，还想要什么？” “我，呃……我有家公司，也想做点项目，这不是刚开始，我手头上……” “投了！我给你投！还有吗？” “哎呦喂……您真是……我没别的好说的，我一定好好给您干活儿！这趟活儿要是干不好，您就不用投我！您以后都别正眼儿瞧我！” “两码事！那就这么说定了，改天喝酒，挂了！” “嗳，嗳，再见！” 电话挂断，丢回茶几，转身要再躺下，却见许卿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林见鹿举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哎……” 下一刻，她一把扒拉开林见鹿的手，直接就扑上来狠狠亲了一口。 “老公，你真霸气！” 第118章 玩笑 11月15日，周五，直飞新加坡。 团队浩大，除了林见鹿，和他那多达十一人的伴舞团，老薛也主动陪着。本来是林见鹿跟他一起坐头等舱，但登机之后林见鹿发现了这一点，马上叫来空乘，给刘晓丽升了舱——老薛走神了两秒钟，随后不但就主动帮着办升舱手续，还把挨着林见鹿的座位，让给了刘晓丽。 Emmmm，你看，我没猜错吧？ 刘晓丽大约是第一次体验升舱这种事情，有点茫然，被空乘请过来之后，在林见鹿身边坐下，发现这边每个座位都相隔好远，给空乘人员道了谢之后，又小声问林见鹿，“合适吗？” 林见鹿摆手，“以后你出门，全坐头等舱，我报销。” 于是她不说话了。 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林希蕾也是上午坐飞机过来，也不知道落地多久了，但是一直都等在机场，前后三四辆车，不去酒店了，一起呼呼啦啦直奔演出场地，下午就要去勘场，适应一下演出舞台。 还是那帮老朋友。 之于华语歌坛来说，新加坡算是一块不小的市场了，湾湾也好，港港也好，大家都比较看重这里，那理所当然，大凡成功红起来的歌手，在这边都有一定的歌迷基本盘——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甚至连林仪莲和莫文尉都来了。 前者这几年够红，牌很大，是来增光的，后者上张专辑够扑，是来混脸熟的。 在港港基本上不怎么抓得到林见鹿，这回在后台碰上了，陈舒华和苏惠伦都插不上手了，她俩几乎把林见鹿给围住了。 都在做新专辑，都已经拿到了一首质量绝对上乘的作品。 但一首哪够啊大哥！ “喂，上回跟宗胜大哥已经讲好了的，我已经不欠债了！你们不要觉得你们是女孩子，就可以这样威胁我……” “喂，宗胜哥，你不要装看不到啊！她们在包围我！” 怎么办？人家就死皮赖脸地拉着你，让你跑不掉，后台虽熙熙攘攘，但是看热闹的居多，甚至这个时候，无论陈舒华，还是苏惠伦，也都不好意思出头。 最后无奈答应，一人再给写一首。 但是，“强调一下哦，不是欠债，要请我喝酒的！而且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不许催我！”——哎呦喂，总算打发走了。 但是抽个没人注意的工夫，他却反倒拉了周华建到一边说话，做贼一样的递过去折成一坨的几页线谱，“呶，答应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哇……谢谢谢谢！” 他当场就展开来看，“《月光》。哇，好有古意的词！” 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过，也想尝试一下R&B，邀林见鹿为他的新专辑写一首歌，那当然是要答应的了，关系那么好——其实他并不排斥给任何人写歌，他写歌的收入并不低，他现在跟滚石的合同还剩小两年，加强制的一张专辑，但是在这份合同里，他把创作、制作、唱歌都拿全了，也才15%的版税，而给别人写歌，他现在的词、曲、编曲加一起，已经高达12%，如果他愿意给人制作出来，那就直接拿到15%了，乃至极端些，他包办陈舒华新专辑，拿16%！ 这是华语歌坛的绝对最高分成！ 至于你说什么迈克尔杰克逊歌手约分成21%——拜托，全世界就一个迈克尔杰克逊，那是用十几年时间，连续数张专辑都大卖几千万张的成绩堆出来的。 葛福红张爱嘉她们，跟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初步谈过了，如果把英语专辑的合约签给他们家，林见鹿的歌手约可以拿到最高16%，创作加制作，也是16%，加一起32%，也已经是整个唱片界的高价码！ 当然，等到那三首歌做出来，她俩还准备再跟赵明信谈一次。 哪怕能再争取到一个点，未来都将是一笔大钱。 当然，不属于跳槽，签字费会象征性的给一些，却不可能给太多——如果林见鹿愿意毁约跳槽，新力哥伦比亚倒是非但愿意把违约金全赔了，还额外再跟你谈一大笔的签字费。很大很大的一笔。 只不过这个钱，林见鹿不想赚。 还有两年不到的时间了，一张专辑而已，何必呢！ ………… “喂，你的这些backing-dancer都好漂亮哦！” “嗯，比你还漂亮？” “你讨厌！那你要不要坦白交代，你有没有跟她们上床？” “坦白交代就是没有。” “真的？” “真的。” “不相信你！你好花的你知不知道？我才不信你会守着这么多又漂亮、身材又好、还又好会跳舞的女孩子，居然会不心动！” “你是了解我的。那个看见没？对，超白的那个，我每次看见她，都会硬。” “噗……你好讨厌！” “说真话的嘛！” “那你看见我硬不硬？” “硬！硬的发疼！” “噗……”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阿鹿，大家都在看你带来的dancer，都好漂亮啊！身材也都好棒！” “呶，呶，你看，舒华姐也这么说吧？……我们在说他花心的事情。他自己讲……看见没有，就那个，特别白的那个！阿鹿说他每次看见她……” “噗……” 三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上次在湾湾那两场的后台，滚石这帮人就已经见过了，不算多奇怪，这会儿大家都正在传阅周华建拿到的新歌。 顺便一帮老色批在看美女。 然而反过来，第一次进到滚石唱片的后台，第一次同时见到那么多歌手、巨星的伴舞姑娘们，这时候其实远比这帮歌手看她们，还要更积极地看回去。 终于，林见鹿离开了自己的两个老婆，走回到姑娘们中间——其实已经不用安抚了，上次出门，还有不少人都紧张，台上也出过小失误，但其实等到后来，也已经渐渐不再见什么紧张。 这次也只是后台多了些她们熟悉的歌星而已。 反而是凑到刘晓丽的身边，小声，“怎么样，离婚了，自由了，那边有没有相中的，我帮你牵个线呀？” 刘晓丽愕然，感觉羞涩而又尴尬，只好一脸无奈地看着林见鹿，也小声，“你不要开我玩笑啊！你这种玩笑，我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好吧。 不想嫁人就好。少了个老丈人。 蹭蹭鼻子，闪人。 ………… 就在后台一起吃了些很简单的晚饭。 业界出过不止一次两次的例子，歌手们尤其是在演出期间，对于所有入口的东西都异常谨慎，滚石的演唱会更是有专人提前定好了饭店，后厨从物料采购，一直到最后装进饭盒，全链条都有人负责紧盯着，绝不敢闹出任何情况来。 一旦出了情况，演唱会崩了，滚石的招牌都要砸一半。 晚饭后，登台。 一连唱三首歌，中间喘口气的工夫，还顺便跟现场的歌迷聊了几句。 大白腿再次闪耀舞台。 讲真，动感的舞蹈其实不缺，欧美那边伴舞也好，甚至歌手自己，奇装异服也历来都是争奇斗艳的，但是至少截止到现在，在华语歌坛这片土地上，纯粹的、赤裸裸的以大白腿为卖点的舞蹈，就还真的是第一次出现。 直戳G点！ 等到下了台回来，苏惠伦悄悄告诉他，连后台的这些歌手，都跑到侧面去看大白腿，“是真的好性感啊！她们跳的真好！” 林见鹿笑，咬耳朵，“主要还是那腿，又白又长！” 苏惠伦捂着嘴偷笑，攥拳头捶他。 ………… 新加坡，吉隆坡，两场。 场场爆满，两个多小时的演唱会，大概30首歌左右，出场歌手超过十位，几乎没有无名之辈——仔细想想，对于歌迷来说，这样的演唱会也确实好看。 所以滚石才每年都能这么来一圈，捞钱捞的不亦乐乎。 而这一次，滚石在本就群星云集、号召力极强的基础上，还又多了林见鹿这样一个半年多以来一路爆红的亚洲天王，而且他还带来了传说中拥有爆炸级舞台效果的超强的大白腿伴舞团。 口碑当然也就随之一起爆了。 据说这边新加坡场一演完，曼谷的演出商直接在当地最大的报纸上买了个专版，把现场图片往上一甩，剩下的两千来张票不到四个小时就被抢购一空。 林见鹿加大白腿加劲歌热舞，就有那么好使！ 演完新加坡的那一场，当天晚上，苏惠伦就悄悄溜进了林见鹿的房间——隔壁就住着熟人，酒店隔音又不一定可靠，那怎么办？ 塞住嘴呗！ 等到吉隆坡那一场演完，就轮到了陈舒华。 嗯，她俩都好兴奋——好像莫名有些偷情的刺激。 第二天一早起来，大队人马，好多车子一起出发，给刘晓丽、李小然她们都定好飞回去的机票了，老薛负责带队，他们一起回首都，至于林见鹿，反倒是跟滚石的歌星大部队一起，打算去湾湾住一周。 陈舒华说房子已经收拾完，她们两个也把各自的家当都搬过去了不少，甚至都已经分别在那边睡过了，就等林见鹿回去，大家悄悄地举行个小仪式，就要正式在那边安家了——啧啧啧，传说中的小三口，快要成真了。 第119章 成真 “干杯！” 三支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悦耳的一声轻响。 时间是11月17日，周日。 陈舒华妈妈比较迷信，特意找人算过了，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宜结婚、搬家、合婚订婚、买衣服、订盟、安床……等等。 是她同意了陈舒华今天正式搬出来住的。 显然，没有婚礼，甚至感觉上更像是苏惠伦的搭头儿，算个情人似的，自然也就谈不上收到父母长辈的祝福，但她妈妈毕竟还是松口了。 苏惠伦那边倒是无所谓，她已经从家里搬出来快两年了，一直都是自己住，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往家里汇报，反正没主动提过，林见鹿也就不问。 她家里原来用着一个保姆，这边叫勤务阿姨，问过了，很愿意跟着来大房子、做住家保姆，薪水涨了一大截。 苏惠伦原本想自己去劳务中介聘请一位管家，但是还在半个月之前，刚买房子之后不久，在首都的时候，林见鹿跟薛忠鼎聊起过买房子这件事，随口闲聊，并不瞒他而已，老薛却很上心，很快推荐了一个他的朋友、国中同学，之前在一家星级酒店做大堂主管，很愿意过来做私人管家。 在湾湾、在港港，给有钱人做私人管家，是一个很高端的职业。 他本人就在台北，于是约个时间让他过来，苏惠伦和陈舒华都见了一面，感觉不错，是个有规矩而又不乏精明的人，于是谈定薪水，聘下了。 然后由他负责招聘，请了一位园丁、两名勤务。 就这样的，这样一栋豪宅，也就算是勉强撑起架子来了。 而一个小小的三口之家，也就算是彻底落地。 飞机落地已经中午两点多，赶到这个共同的小家，更是三点多近四点，但这边由管家支应分派着，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在筹备，根本没用两位女主人插手，晚餐就预备的丰盛而又克制——只是简单地在自己的新家里转悠了一圈，听她们两个介绍这间房作何打算、那间房是怎么收拾的之类，再回来，大别墅里已经到处都灯火通明，甚至连院子里也亮起了灯。 一切都是欣欣然光华大放的样子。 按照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规矩，男主人陪着两个女主人一起，去敬拜了灶神，上了香，这就算是完成了入住的仪式——林见鹿小觉繁琐且无意义，但两个女孩子很看重这些，一丝不苟，于是就陪着她们折腾，开心就好。 这个时候酒杯一碰，他一仰脖、一饮而尽，这个家也就算是安下了。 都是普通人家出身，并不习惯有人在一旁伺候吃饭，等到这杯酒喝过，苏惠伦就让管家带着大家都去吃饭，于是大大的餐厅里，就只剩下小三口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唯一有点煞风景的，是林见鹿这边电话不停。 他女朋友有点多。 且因为他自己到处跑，实在是做不到一直都守着某一个，但偏偏，他的女朋友们也都不是居家闲住、一天天也并不会有什么新鲜事的情况，而是一个个都忙着呢，因此几乎每天都会有好多通电话找过来。 问事情的、讨主意的、撒娇的、卖骚的……各种都有。 这种情况，其实苏惠伦和陈舒华两个人，都是跟林见鹿有过好多次从一个被窝里起床的经历的，都不陌生——但今天特殊，林见鹿一个电话都不接，甚至连着挂了三个电话之后，他还干脆关了手机。 这让两个女孩子很开心。 然而事实上，三个人聚在一起，也并不会说太多情呀爱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有第三个人在场，会让人感觉稍有尴尬——私底下两个人滚床单的时候，她们两个倒是都很爱说，陈舒华有些温柔缱绻，苏惠伦则有些叽叽喳喳。 聊得更多的，还是唱片行业里的这点事情。 演出。 这次的滚石巨星巡回演唱会，林见鹿原本拿了五万刀一场，大概是折合到一百五六十万新台币的样子，当然，最高价。 后来因为要加伴舞，一场又给加了一万刀。 他是唯一按照米刀给计价的。 陈舒华拿的是只有50万台币一场。 苏惠伦今年上半年一张《Lemon-tree》挺火，这次再参加演唱会，老段就不好意思再拿15万、20万台币这种“一小小”的价格打发她了，给开了40万。 说到演出，又不知不觉聊到经纪约。 张爱嘉找过她们两个，尤其是陈舒华，明年经纪约就到期了，而且她是出道很多年的艺人了，经纪约抽成很少，甚至本来在此之前，她曾有很多年都是由自己妈妈来代理经纪人的，是妈妈身体开始经常生病，开始跟不上她混歌坛的强度，这才签了经纪公司——在华语歌坛也算有些地位，星扬娱乐经纪公司。 一旦经纪约到期，张爱嘉想签下她，只收她6%，跟她现在的经纪公司持平——但是，她承诺，只要她新专辑在全球范围内卖过百万张，就给她办巡回演唱会。 呵，林见鹿无所谓，他知道张爱嘉在打自己的主意。 短期来看，自然是她看好自己帮陈舒华做的这张新专辑，长期来看，拜托，跟着个林见鹿这种级别的大才子，哪怕是做情人，她会没有发展前途吗？ “我是考虑，想要答应她。但是我不要求明年开演唱会，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想等到这张专辑发完了，就休息一年到一年半，我想要生个孩子。” “嗯。可以呀！” “你看，这房子多大呀！院子也好大！我跟爸爸妈妈住的那栋房子，其实也是别墅，但房子倒还可以，足够住了，院子却很小。我看到那么大的院子，是真的好喜欢，尤其是跟惠伦一起住，我也大概不会再害怕，你在家的话，就更不会害怕，那我就想，那么大、那么好的一个庭院，我就好想要真的生一个孩子出来，无论男孩子女孩子，都好，都喜欢，就想看着他在这个院子里到处跑……” “嗯。好。” “举手，我也想生！……舒华姐你说的好好啊，把我的心里话也说出来了。我一直还蛮讨厌小孩子的，一想都觉得他们会好喧闹，吵死人那种。可是自从咱们决定换房子，尤其是阿鹿真的买了这么大一处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忽然觉得，好像我也应该生一个小孩子出来玩才对！” 嗯，这是个插曲。 林见鹿不确定自己这辈子能最终赚多少钱，他只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欲望，主要是对于金钱和女人的欲望，正在越来越大——或许更准确的说，其实是随着一步步地成功，随着手里的本钱越来越雄厚，一个男人本性里的征服这个世界和征服女人的冲动，已经开始无时不刻的在撩拨他。 渐趋不克自制。 他能确定的是，即便除了歌唱事业之外的一切事情，最终自己都没有捣鼓成功——投资电影电视剧啦、发英语专辑啦、搞泰铢日元的贷款啦、接下来要去美股买雅虎啦，等等之类吧，假设全都失败了，他也无所谓。 因为只是一个华语歌坛还能大概吃五到八年的尾巴，外加只要持续的红、格调别掉下来，从而可以接到的各种品牌代言，就足够让他养好多老婆和好多孩子。 他不会对任何人说，但心里算过的。 即便所有的投资，所有其他方向的努力，全部失败，片甲不留，他也能够在一两年之内，就把汇丰银行和住友银行那加在一起四千多万米刀的贷款给清掉。 一个内地人，在港台东南亚拿到了顶级流量，又正逢内地的商品市场正在大规模崛起——自己身上的商业价值，简直无人能比！ 那么多欧美的大品牌，和内地新近崛起的品牌，都那么乐意来找自己代言，其内在的逻辑，就是这个！ 在当下这个时代，甚至再往后一些年，能够在两岸三地同时站稳、且能拿到顶级流量的人，大概只有自己——连个真正的竞争者都不会有！ 那想生就生嘛，又不是养不起。 说不定生个娃出来，就又开启了多子多福系统呢！ 大不了等自己挂了，也闹一出诸子争产的闹剧就是——我都死啦，我还管得了这个？随你们打出狗脑子去！ 只要我活着的时候父慈子孝、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足够了！ “生呗！只要你们愿意生，生几个我都养得起！” ………… “嗯……老公……” 清晨，天光蒙蒙亮，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苏惠伦伸个懒腰，哼唧着，不但人缠了过来，大腿一翘，也搭上来了。 另一边的陈舒华似乎也醒了，但她不声不响，也翻个身，一条光滑的大腿角度刁钻地找个空儿，别进了林见鹿的两腿之间。 嗯，四条腿纠缠在一起，很诡异地拧成了麻花。 林见鹿无奈，“我要起床锻炼了！” 但是这边也钻，那边也钻，只好抬起胳膊，一边一个搂过来。 苏惠伦哼唧着，“不要，想抱着你睡觉。” 陈舒华倒是不说话，但腿缠得紧，胳膊也搂得紧。 唉…… “这样下去，我会废掉的！” “不管！” “今天开始，戒色！” “噗……不许戒！” 第120章 出头之日 也算浮生里的半日闲了。 林见鹿今天没有任何的安排，就打算在自己的新家里待着，甚至早上跑步回来，他站那里看家里的园丁给花草浇水，都能看了十几分钟。 但是她俩不行，她俩正是要忙的时候。 每年春节前，都是港台这边最传统的唱片发售期，大家发专很密集。 根据滚石的安排，仅仅只是跟林见鹿有关系的专辑发售，就有三张，12月1日，苏惠伦的《鸭子》就要上市了，12月24日，任贤启的《心太软》上市，而时间进入1997年，1月1日，元旦当天，被陈舒华自己命名为《追光者》的新专辑，就也上市了——跟他无关的，自然更是多到几乎数不过来，11月11日，也就是上周一，林见鹿亲自去站台来着，梁泳琪的《爱自己》上市，而上周四，张雨升还特意打来电话，告知由他来为张慧妹操刀制作的专辑《姐妹》，会在12月13日正式上市，他希望林见鹿有时间的时候，能听一下，给些意见。 总之，别看市场不大，却偏偏还竞争激烈。 这样子充分竞争的市场，说实在的，才是后世网络上所谓“我们小时候虽然穷，但吃的都是细粮”的真正原因——没两把刷子，你根本就站不稳。 吃过早饭，两位太太都各自回房换衣服去了，林见鹿要了一杯咖啡，拿了一沓新送来的报纸，到花园里坐了，少有地体验起有钱人家大老爷的生活——大庭院、草坪、一颗茂盛的大树，晨光，温煦的风，喝着咖啡看报纸。 哎，还真是挺舒服。 就是报纸上报道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张雨偷嘴吃又被媒体给抓了，真是邪门，十一郎总也捉不住他，或许是十一郎从来也不捉，但偏偏，湾湾的媒体特别爱捉他，还总能捉到。 呸！渣男！ 你偷吃也好歹吃点细粮啊拜托，这女的这什么鬼样子，十一郎那么妻感十足的女朋友，居然会比不上她？一看就是特么的酒吧女！ 嗯，张雨升和张慧妹的恋情……我相信是假的，张慧妹太难看了。 而且关键是这个日期太特么巧了，早不爆晚不爆，张慧妹还有二十天就要发专辑了，新人，第一张专辑，你这边就传绯闻了，真是…… 这家报纸摆出了一副大声疾呼的架势，号召金马奖评审团不要把奖颁发给“陆片”，嘁，说的大概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往下看，果然是。 真不想给，一开始就不要开放给大陆电影报名嘛，既然今年开始允许报名了，还给了一大把提名，那么不消说，至少是有份量的奖项，要给几个的。 不然所谓放开，就要闹笑话了。 而上一届的评审团主席邱复生推动了这件事，他大概要算是亲大陆，接下来换了这一届的评审团主席是张爱嘉，根子很硬的，敢做事，所以大约就是要借她的手，打破这个僵局——政界不好说，但湾湾的文艺界是大多数都普遍赞同跟大陆多来往的，傻子都知道，大陆不但同文同种，而且市场大呀，一旦互通频繁，湾湾的文艺界就可以直接增加一个十亿人的大市场！ 所以喽，老姜这把在金马奖，估计能搞个大的！ 天时地利人和。 啧啧…… 哦，对了，有个事情，都快给忘了。 掏出手机要打电话，但是，嗯，小本本不在身上。 “你叫什么，阿富是吧？你去让人告诉太太，我随身的包里，有个巴掌大的红色的小本本，让她找出来，给我送过来。” “好的先生。” 没几分钟，两位太太估计是都收拾好了，一起下了楼，苏惠伦手里拿着林见鹿的小本子，“我们上班去喽！” 林见鹿起身，抱抱这个，亲一口，再抱抱那个，亲一口。 家里暂时没有聘请司机，她们两个都挺习惯自己开车上班的，等到目送她们的车子都出了大门，林见鹿回去坐下，咂一口半凉的咖啡，开始翻小本子。 电话拨出去，“喂，是归雅蕾大姐吧？我是林见鹿。哈哈哈，是啊！……哦，是这样，我在内地有投资一部戏，导演跟我表示，希望能邀请你出演一个角色，那部话剧《雷雨》，要改编成电视剧，请你来演鲁侍萍……” 顺利搞定。 不但顺利搞定，对于大陆有戏找她拍，她甚至有些开心。 她在湾湾接戏，算黄金配角，老年戏的话，要演女主角，但一集的戏份也就只收大概三万台币，按照时间算的话，一个月的拍摄日期，她要收60万台币。但是去接内地的戏，她也同意收软妹币，友情价，一集六千块就可以。 打电话给李少虹，把归亚蕾的电话报给她，后续让她自己联系了。 那部戏一共大概好像是20集左右，但是听李少虹聊起来的意思，大概是要大篇幅压制鲁侍萍的戏份，主要转到繁漪的身上——搞不清楚了，林见鹿甚至都快不记得《雷雨》的大概情节了。 总之，跑一趟大陆，她的收入大概也就在十万块软妹币以内。 算了，这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犹豫要不要邀请张爱嘉来家里坐坐——她是上周五回来的，哥伦比亚那边该谈的事情已经谈妥，纽约那边的录音筹备也已经搞定，只等林见鹿能抽身过去，开始录音了。那她当然不会在那边空等着，回来还有好多工作呢！ 最主要的，显然就是筹备金马奖。 想想，算了，请人来，大约就要留人吃个午饭，家里没有女主人，她再孤身往这边一跑，不免惹人疑窦，徒增猜忌，真想要聚聚，还不如去外面。 但是……那还不如找另外一个陪自己吃午饭。 “喂？阿鹿哥？你是来湾湾了吗？哦，好啊！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请假的！那我们要一起去吃什么？好啊好啊！那就……约十一点半喽！” 嗯，约了贾靖雯。 唉……好吧，我也不嘲笑张雨了。 只不过我的审美眼光，是肯定要比他高了三四层楼那么高就是了。 家里没有别的车子了，闲坐到眼看十点出头，林见鹿打算溜达出门，到外面去打车，临出门前还想着，回头要叮嘱苏惠伦，去再买一部车子。 结果刚换了衣服出门，忽然就接到了梁泳琪的电话。 姑娘情绪低落，“鹿哥，我专辑的出货量好像不太好，首周的粗略统计，应该是卖了大概四五千张的样子，公司那边，和葛姐，都觉得估计不可能卖过白金线了，连金唱片都有点困难！我……好难过呀！” 嗯，港港唱片以两万五千张销量为金唱片，五万张算白金唱片，在港港，能卖到金唱片，就算勉强立稳了脚跟，卖到白金唱片，就算红了。 粤语会有小小加成，但粤语除非在本埠大红，否则在东南亚、湾湾等地的市场，比起国语来，又肯定是要吃点亏的。 总之，葛福红为梁泳琪这个本地女孩儿制定的歌坛出道策略，是先发一张纯粤语专辑，在本埠站稳脚跟再说——但是现在看来，站不站得稳，跟是不是发纯粤语专辑的关系，可能也没她们想的那么大。 反正就是……很多湾湾唱国语的歌手，在港港一样大卖，而王霏的粤语专辑，拿到完全不讲粤语的湾湾来，也一样能大卖几十万张！ 唱歌嘛，一是歌，二是唱，钻研粤语还是国语，纯属小道。 安慰一下喽。 但是姑娘卖惨、撒娇，“鹿哥，你都给别人写好多歌，我看上周的电视台节目，林仪莲亲口讲，你给她都写了首歌的，你还帮那个苏惠伦填词，那首《Lemon-tree》在港港也都好红……” 那是你还不知道，我还给陈舒华做了整张专辑呢！ “是你要做粤语嘛！我不懂粤语啊！” “那你帮我写曲子啊！你都不帮我写首歌！害我那么扑街！” “喂，你讲点道理！我问过你的，要不要我给你写一首国语的，混进专辑里就好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那个时候我不懂嘛！就只知道葛姐说过，第一张专辑做粤语，讨好港港本地的歌迷……那个时候，哪想到卖唱片会有那么难！葛姐说，宣发的计划已经花了几十万进去，再加上录音的花费，我这张专辑要卖到至少两万张，才好保本。如果只能卖到金唱片的话，唱片公司都几乎没的赚……” “你管他们赚不赚！缺钱的话，我给你点啊？” “不要！我要自己赚钱！” “好！有志气！那你就下张专辑好好做！” “那你帮我写首歌喽？葛姐有说，你都跟苏惠伦、陈舒华都有合唱！我也要一首合唱！……阿鹿哥……” “好啦好啦，帮你写首歌，再来一首合唱，可以了吗？” “真的呀！太好了！” ………… 狗狗祟祟的进了约好的饭店，要了个包间，然后打电话给贾靖雯——她也已经到了楼下，正在下车。 之前没怎么觉得形势有多严峻，林见鹿打从出道开始，走的就是“虱子多了不痒”的路线，所以，经纪人要炒绯闻，那就炒，媒体要炒绯闻，我承认，狗仔往我身上泼脏水，不用，我自己泼——但最近不行了，最近他开始越来越谨言慎行，因为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我特么是真的开始脏了。 像是跟苏惠伦、陈舒华一起同居这种事情，一旦要是被媒体给爆出来，那就是绝对能炸翻整个娱乐圈的大瓜！ 不过呢，事实上问题不会太大——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不但已经红到亚洲天王这个级别，背后站了好多有利益瓜葛的大佬，而且关键的是，他并不是什么单纯的音乐家、歌手，他很擅长交际，来湾湾也好，去港港也好，都基本上是以交好整个圈子为行事准则的，而且，他身上已经背了好多代言，很多品牌在湾湾这边，也不是等闲存在，影响力也是很大的。 媒体当然不那么容易受控，但现如今好歹已经有瓦遮头，媒体要爆大新闻毁掉他之前，也要稍微掂量下了——只可口可乐一家，就够让他们三思后行了！ 当然，如果能再过几年，如果接下来他计划中的一系列操作能成功，到那个时候彻底财富自由，什么丑闻、什么大瓜，他反倒是真的不在意了——可是话又说回来，越到那个时候，媒体报道反倒又会更加谨慎了！ 嗯，怕什么就往往会给你来什么，当你不怕了，反倒人家怕了！ 现实世界不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意，媒体也会追求利益最大化，也会尽力避免得罪有钱有势有背景的人！ 当然，跟贾靖雯之间，他倒是无甚可怕——别说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算真有，也无甚可怕，朋友一起吃饭正常合理，未婚男女互生好感也不犯法。 他只是防患于未然，想少沾点负面新闻而已。 也就几分钟，她就已经上来了。 推门进来，看见林见鹿，她开心的不行，“阿鹿哥……”，林见鹿起身时，她已经快步过来，直接一把抱住——她个子矮，脑袋也就刚够到林见鹿的下巴，就搂着不撒手，直接仰头，“好想你！” 林见鹿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最近还顺利？” 她点头，“嗯，顺利。接的戏有在控制，没有刻意再出去疯狂接戏，有时间了就回家读琼遥阿姨的那本《苍天有泪》的，片约已经签了，我要演女主角哦！虽然现在攒钱就慢了点，可是我知道，一旦演过了琼遥电视剧的女主角，我一定可以很快就把欠的债都还清的。” 林见鹿又笑，主动拍拍她的后背，她这才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林见鹿的腰——虽然琼遥戏出了名的片酬低，但琼遥戏也的确是出了名的能捧人，所以她说的没错，定下《苍天有泪》的女主角之后，她的确是不应该再疯狂的接戏了，应该积攒精力，降低在小角色上的曝光，留待电视剧开播之后再去奋斗。 她的出头之日，已经在路上了。 尽管，据说最近随着之前周令纲那部《四千金》的开播，她的知名度其实是一下子就打开了不少了，但那不够，只是刚开始。 第121章 谦虚 “妈妈有在怀疑我谈恋爱了……就、就我老喜欢给你打电话呀，有一次被她听到了，她就审问我，我……没忍住啦！很骄傲呀！我就告诉她，对呀，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叫林见鹿。对的啦，就是那个大明星林见鹿。” “妈妈以为我在追星，但我告诉她，是真的。不是追星，是爱情。” “我告诉妈妈，就算阿鹿哥不是大明星，不是大才子，我也一样会喜欢上他，爱他，因为在我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是他站在我身边，把手递给我，告诉我没关系，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困难，来找我！我做你的后盾！” “没有人能明白，在那个时候，我欠着三百多万的债务，整个人随时都处在彻底垮掉的边缘，恨不得随便抱住谁大哭一场，却忽然有个男孩子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告诉我有困难可以向他求助……我告诉妈妈，哪怕那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帅，也没什么能力，不是大明星，我也愿意爱他！爱他一辈子！” “阿鹿哥，你知道我爱你吗？你感觉到了吗？” 其实算是意料之中的情况了——之前她的电话就追来的相当频繁，每次打电话，都在各种表达她的爱慕，渐至没有一点一丝的遮掩，而此时一起吃饭，她也是毫无顾忌地直接坐在林见鹿身边，饭吃着吃着，聊起天，她果然是很快就又把话题转到了这件事情上——之前的几次见面，林见鹿就感觉，她想要寻找一个精神父亲、精神兄长的心，是那样的迫切、那样的毫不掩饰。 那双会说话一样的大眼睛挂着泪珠，就那样子可怜兮兮而又爱意满满的样子，看着你，实在也是让人心疼——林见鹿放下筷子，把她搂进怀里，“我知道！我感觉得到的！我又不是傻子，哪可能不知道、哪可能感觉不到呢？” 她特别满足地“嗯”了一声，努力地往林见鹿身上蹭。 足足一两分钟，林见鹿放开她，她直起身来，林见鹿这才看见，竟不知何时，她的眼泪非但没停，反而好像是越流越多了。 “怎么了这是？” 她摇摇头，要笑，却又有些悲戚，“没事啦，其实我好开心！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趴到你怀里，被你抱紧，我就是忍不住好想哭……” 林见鹿笑了一声，一侧身，又一次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 这一次听到声音了，呜呜咽咽的低声的哭。 等她哭了一阵子，林见鹿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儿，你撑过了最苦最难的日子，接下来你要迎接的，会全部都是好日子！我保证！” “嗯！” 她重重地点头，重重地回答。 带着哭音。 于是到底还是又直起身子，一边笑一边哭，自己吐槽自己，“我好没出息哦，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哭！阿鹿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对我那么好？你怎么会对我那么好的？” 林见鹿假模假式的想了想，“可能是……自助之人天助之？” 她懵了一下，随后似乎想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了，不由得笑笑，这次是真的开心占了上风了，“是哦！自助之人，连老天爷都会帮他的！所以老天爷就这么把你送到了我们那部《四千金》的剧组，对吗？” 好吧，她要这么理解这句话，林见鹿也不反对。 “吃饭！一会儿就要凉了！” 她甜甜地答应一声，“嗯！”，然后抬手一把擦了眼泪，重新拿起了筷子，只是夹一口菜塞进嘴里，就忍不住又扭头看看林见鹿，一看就笑，异常的开心那种。 吃过饭，也不敢随便上街散步了，虽然现在台北的气候，其实要远比夏天更适合散步——但她又不肯就这么轻易分开，痴缠得紧，于是只好带她换个地方，大家一起在街头随意找了家看上去装修不错的茶楼，进去要了壶茶，继续聊天。 但一杯茶都没喝完，她就已经忍不住又抱上来了。 于是抱着她聊天。 接触越多越发现，她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或许肩上过早和过重的压力，会让她在选择前路的时候，有着许多慌不择路的冲动，选对选错不好说，但是在被她选了的那个人看来，她真的是好聪明！ 会说话，会聊天，乖巧懂事，有幽默感，就连撒娇都那么可爱。 当然，颜值加分巨大。 不得不感慨的是，二十岁出头的贾靖雯，是真的美呀！ 抱在怀里小小巧巧的，紧贴的身体却又能清楚地感知到那衣服下的凹凸有致，而那双眼睛又近乎时时刻刻都一脸痴迷地看着你…… “何制片说，我们《苍天有泪》会去到内地拍很多戏，我就想，到那个时候，如果时间允许，我想回去一趟津门，去看看爷爷啦！” “虽然我，包括妈妈和弟弟，其实同爷爷都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甚至妈妈一直都有在埋怨爷爷，她一直认为是津门那个地方带来了霉运，一下子毁掉了我们的家庭，也夺走了爸爸的生命，但是我知道的，其实跟津门没有关系啦，跟爷爷更没有关系，那毕竟是爸爸的爸爸呀！” “如果爸爸还在的话，他一定也希望我能回去看看爷爷吧……” 看，多懂事！ “蛮好，要去的！只是我不确定到时候我会不会在首都，如果我在的话，我送你去，还可以带你去津门听一听相声……” 呃，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小黑胖子开始搞他的社团了没有？在首都呢，还是在津门呢？如果能碰上，我倒还可以给你介绍个不错的搭档！ 我认识那个一掐一兜水的小白胖子！ “好呀好呀！” ………… 聊到了接近五点，其实也就是抱到了接近五点，她犹自不愿分开，但林见鹿还是把她劝住了，来日方长嘛！ 内地的媒体不那么发达，没那么多狗仔，等你去了内地拍戏，要拍好久，我也不可能一直都不在，肯定会过去找你探班的。 好说歹说，劝得她终于肯离开了怀抱，临下楼结账前，却又凑上来，踮起脚尖，在林见鹿嘴上亲了一下——笑嘻嘻的，既羞涩又得意。 “初吻哦阿鹿哥！” “从那天你把名片递给我，我那天晚上就想，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一定要把我的初吻给你！必须是你！只能是你！” 哎呀，喜欢。 接吻不稀罕，但初吻就很有价值。 贾靖雯的初吻，就更是价值连城。 一起下楼，买了单，送她到街上，亲手拦了辆出租车，低调地不亲也不抱，摆手送她离开，然后自己也再拦一辆，到距离家不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自己慢悠悠地散着步回家——才刚进社区，没走多远，后面忽然有车按了喇叭，林见鹿回头，却见一辆车已经把速度放到了极慢，主驾驶的车窗已经降下来，露出张爱嘉的那张脸，“哈，你真的买了那栋房子了？怎么都不跟我讲一声的？” 这房子本就是她给推荐的，她也住这里，所以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 林见鹿笑，“要邀请你来吃饭的呀，但之前你不是在阿美利加嘛！现在的话，我也是昨天刚住进来啊！哪里来得及了？” 她笑笑，说：“回家等我，我把车子停好了就去你家！” 于是车速再次提起来，车窗也开始升上去。 但林见鹿还是嘴贱地喊了一声，“把我儿子带来！” 车子远去，张爱嘉的笑声也远去。 回到家，两位女主人都还没有回来，林见鹿随口跟管家交代了一声张爱嘉来做客的事情，自己先就主动地跑去楼上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要有自觉的，贾靖雯用了一种挺淡的香水，不明显，但是，连林见鹿都闻得出来，更不要讲陈舒华和苏惠伦了，所以喽，提前注意一下，免得让人家心里不舒服。 尽管她们闻出来也大概率不会说什么，说什么也不会是真的暴怒那种吃醋，充其量打趣几句，不轻不重地酸一下，要不就小小找个茬，还往往一哄就好，可可爱爱的，但是……能不让人家不舒服，就还是尽量一直开心比较好。 花心，也要有花心的自觉。 等到换好了衣服，下楼，好巧不巧的是，张爱嘉手里牵着她儿子才刚到门口，陈舒华和苏惠伦的车子就正好也到了门口。 陈舒华一直都很喜欢孩子，停了车下来，别的不管，先就过去哄人家孩子，苏惠伦就笑着跟张爱嘉打招呼，张爱嘉其实也嘴贱，“哇，我们是一家三口，你们也一家三口，啧……阿鹿，厉害哦！” 林见鹿嘴更贱，“我们一家三口随时可以变成一家五口，你呢？要不要过几天我给姐夫介绍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的伴舞团那里，很多漂亮女孩子哦！” 她哈哈大笑，自认不敌，摆摆手不还嘴了。 偏偏苏惠伦也不是能饶人的，尤其是她还嘴比脑子快，“之前我去港港宣传粤语专辑，看到媒体有报道啊，姐夫偷吃被抓了，不用你介绍的！” 林见鹿哈哈大笑。 张爱嘉一瞬间有点心塞的样子，指着苏惠伦，“喂！不要笑，管一管啦！这样子出去说话，会得罪人的！” “好吧好吧！不说了，不说了！……来宝贝儿，还记得叫我什么吗？叫爸爸！你叫爸爸，你想要什么爸爸就给你买什么！” 人家六周岁多了，聪明着呢，不上当，“不要！我要什么，妈咪会给我买！你是坏叔叔！讨厌你！” “啧……” 张爱嘉这才又开心起来了，“想要儿子，要她俩给你生啊！”，不过很快就又吐槽，“你以后不要让我儿子喊你爸爸，媒体才不管那个，说不定会炒作我六七年前就在跟你谈恋爱了！还有啊，他的烂事你也知道了，本来都已经两个月不好意思回来了，万一媒体一炒，我们怕是真的要离婚啊！” 这下子林见鹿举手投降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的错！不提了！” ………… 就在小三口的新家里，款待了第一组客人。 气候方好，微风不燥，虽然预备的有点晚，但本来的晚饭也不会太过寒素，现在家里的三位勤务阿姨全力合作，还是很快就弄出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围坐小聚，中餐洋酒，每人都稍微喝一点，主要是聊天。 只是提及接下来会去纽约录音的事情，苏惠伦和陈舒华都有些惊讶，问清原委，陈舒华惊讶，“啊？就是在那几天里写的吗？我只看到你在那里不是写就是涂涂抹抹，知道你大概是在写新作品，就没有去打扰你，你写的英文歌啊？” 这下子忍不了了，家里可能缺任何东西，唯独不会缺了乐器。 有一架三角钢琴，是苏惠伦前不久斥巨资添置的，就不说了，吉他更是有好多把——苏惠伦的、陈舒华的，现在都在这里了。 钢琴就不弹了，水平一般，也不大合适，就抱一把吉他好了。 英文歌，一个只拿了初中毕业证的人，唱起来毫无生涩感觉，一边秀阿美利加风的花式唱法，滑音、转音，等等，一边顺手把吉他也秀了一把。 唱完一首又一首。 苏惠伦和陈舒华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从头听到尾，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 相比之下，张爱嘉反倒是早就看过谱子，甚至自己练着唱过的，并不觉出奇，这个时候，就只是一边听着，一边面色平静地盯着林见鹿看，一副神思渺远的样子，后来甚至于有些走神了。 等到唱完，林见鹿放下吉他，苏惠伦和陈舒华都没回过神来，却反倒是张爱嘉慢慢地鼓起掌来，片刻之后，她说：“我倒是真想离了婚，再给你生个儿子！唉……可惜，轮不到我了，快停经了！” 这自嘲有点好笑，但苏惠伦和陈舒华却都好像是没听到一般，终于回过神来，陈舒华犹自一脸复杂的感慨与膜拜，苏惠伦却已经是直接一蹦三尺高的跑过来，“哇，老公，你英文歌也唱好好啊！你自己写的呀？” 林见鹿毫不犹豫，“抄的！有人塞我脑子里，我就抄出来！” 张爱嘉哈哈大笑，“好新奇的谦虚方法！” 第122章 笑 饭后冲一壶茶，大家一起说说笑笑。 小朋友居然对吉他很感兴趣，据说在家里也经常玩，由管家陪着，出去草坪上跑了一圈感觉无趣，就又跑回来，自己抱着把吉他，在那里乱弹起来。 嗯，氛围的关系，家传，这东西没办法。 不过聊着聊着，张爱嘉倒是提出来，让林见鹿帮个忙。 给他老公打个电话，什么都不用提，也不要劝之类的，就一件事，就说是搬新家了，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邀请你和艾嘉姐过来坐一坐——“给他个台阶嘛！不然又能怎么办？吵也吵过了，日子总要过下去吧？” 啧，这种忙肯定还是要帮的。 其实他老公被港港的狗仔给抓，实在是有点自找，他本就是港港人，生意也多在那边，多年来两边跑，坦白讲，张爱嘉不怎么管他在港港胡搞的，毕竟说到底，其实张爱嘉本也是小三上位——她自己讲的，他们认识那时候，他老公除了家里老婆之外，在外面还有好几个情人的，而她其实只是其中之一，充其量就是名气比较大，她老公也明显更喜欢她、更疼她而已。 大明星嘛！ 八十年代中期，林清霞才初到港港，张爱嘉才是港片的文艺派女神。 但玩归玩，人家其实一直都不愿意离婚，张爱嘉想过无数的办法，各种生离死别都用上过，后来实在没办法，面子也不要了，直接怀上，大着肚子亮相，闹出了巨大的未婚先孕风波，把她老公给逼到了墙角。 后来孩子生了，男孩，她老公终于同意离婚，娶了她。 可即便如此，人家在港港的原配也一直都是离婚不离家，娶了张爱嘉之后，他们在那边置办的有房子、有家，只要她过去，她老公就还是会过去住几天，但平常她不在港港的时候，他是会回原配那边住的——当然，夜不归宿也正常。 张爱嘉的原话，“鬼知道他有几个家！” 所以喽，其实本身是管不了的，小三上位的人，管起来底气也不够。 但是为什么说这次被港港狗仔给揪出来，纯粹是她老公自找呢，他最近在跟一个TVB的小明星拍拖，结果他不知道这个小明星背地里其实是有男朋友的，被人家男朋友给捉奸了，而且还大张旗鼓、叫了记者——一下子就曝光了、闹大了。 所以说，男人哪，犯贱。 如果她老公就像当初那么一直玩，别管你在外头搞几房小老婆、包多少情人，你充其量也就是个有些钱的小老板而已，又不是李佳诚李兆基，谁管你玩几个女人？可是男人一旦有了钱，膨胀，又玩的上头了，那么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忍不住想要找个漂亮的女明星玩玩，但他们其实压根儿不知道女明星们的道行有多深，不知道她们经历过的江湖有多复杂，更不知道，女明星，尤其是到了张爱嘉这个级别的女明星，她们在媒体上的影响力有多大！ 所以喽，一沾上张爱嘉，他马上折了！ 好好的家，好好的老婆，离了，娶了张爱嘉。 然而，他更不清楚的是，如果只是一段绯闻，或者干脆就养了张爱嘉当外室了，媒体报道一阵子，大家唾骂一阵子，过去也就完事儿，可一旦他娶了张爱嘉，那么完了，他身上就被媒体永远地打上了张爱嘉的名字！ 不离婚，那是张爱嘉老公，他出轨，抓！ 离了婚，那是张爱嘉前夫，他出轨，抓！ 一辈子都剥不掉的了。 但张爱嘉可是不愿意离婚的，“玩呗，他现在还能玩动就玩，只要别沾上病回来就行。等他坐了轮椅就老实了。反正遗产必须是我儿子的！” 嗯，姐夫的资产大概有几亿港币的样子。 跟李佳诚、李兆基肯定没法比，在港港算小商人，但是不要讲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是对于张爱嘉这种红了二十多年的大明星来说，几亿港币也是好大一笔财富了——整个港台娱乐圈，身家过亿也没多少，年入过亿的，放眼整个华语娱乐圈，今年大概只有三个。林见鹿、刘德桦、程龙。 打电话，邀请。 那边爽快答应，表示最近在港港有点小忙，有笔生意要搞定，等回来之后，一定会过去家里做客——圆满完成任务。 张爱嘉摆手，“可以了。什么时候回来随便他吧！” ………… 晨起时候才发现，竟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 昨天晚上张爱嘉走得有点晚，所以回房间之后就也折腾到有点晚。 苏惠伦犹自不知林见鹿已经起床，仍侧着身子以一个搂抱的姿态，睡得很沉，最近有练，小屁股开始渐渐有点翘。 洗漱完毕换了跑步的衣服出了门，立刻就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他下了楼，跑到厨房门口一看，两个佣人在围着陈舒华，看那样子，是在指导陈舒华该如何煲粥——有点好笑，三十八岁的人了，半辈子没进过厨房，现在却又忽然想要学着做饭了。但是又有点可爱，嗯，想要学着做饭了。 “呀！老公你醒啦！” 一个回头，看到林见鹿面带笑容地倚在门口，陈舒华马上笑起来，本来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现在忽然就满脸笑容了。 两个佣人都弯腰，“先生早上好！” 林见鹿点头回礼的工夫，她已经过来，抱住林见鹿的腰，“今天的粥是我煲的哦，她们只是帮我，我动手的，我煲的！” 不由得就笑起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好！知道啦！待会儿尝尝！” 又问：“我要跑步去了，你去不去？” 她下意识地扭头往外看，但其实看不到，离门口远着呢，“下雨了，下雨也要去跑啊？淋湿了会生病的！” 林见鹿摆手，“哪那么多病，下大暴雨，不也照样武装行进十公里？” 说完了，他自顾自走了，到门口换了鞋，出去顶着雨跑步。 陈舒华也没送，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有个佣人小声说：“先生身体很好哦，太太好幸福。” 陈舒华讶然回头，看她，她就小声说：“昨天阿桂按照先生的要求，要把院子里那棵树修掉一些小树枝，他看阿桂要去搬梯子，就直接三两下，就上树了，那树好高的，他还接过电锯就自己干活，做起活来好轻松！他伐下来好大一根树枝，我看阿桂都要用拖的才能搬动，他直接一把就抱起来了，力气好大！” “哦，这样啊！” 陈舒华不由得就笑起来。 他当然身体好，当然力气大，一顿饭都要吃那么多，自己和苏惠伦加起来，也有一百八十斤了，他可以一只胳膊夹一个，就那么夹起，抱着就进屋了。 混不费力。 吩咐她们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陈舒华仍旧继续专心的煲粥、照看火候，却也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忽然就又自己低头笑了起来。 ………… 据说台北的冬季很喜欢下雨。 二楼真正的大主卧带了间书房，书房外面，还有好大一片半敞开的露台，等到陈舒华和苏惠伦都开车出了门，林见鹿就自己上去收拾露台。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原主人是个雅致的人，在这里做了一个露天喝茶的地方，很舒适——林见鹿没什么洁癖，整体的做过一遍清洁工作之后，他并不介意沿用原主人留下的这些桌椅。 新购买的烧水壶，全套的新茶具，他少有的一个人坐下来，开始认真冲茶。 嗯，茶好一点差一点无所谓，冲的讲究不讲究，也无所谓。 雨天，露台，茶香袅袅，独自一人闲坐放空。 足够了。 中间接了林清霞一通电话，闲聊一阵——她打算下周动身去首都，按林见鹿当初交代她的那样，作为出资人之一，去关注一下紫禁城影业的事情，想要问林见鹿什么时候会去首都。 十点多的时候，倒是忽然又接到了何秀琼的电话。 琼遥的儿媳妇，计划中要合作《还珠格格》项目的制片人之一。 听说林见鹿来湾湾了，要约吃饭——刚开始还以为是贾靖雯对外说出去的，但他随后就想明白，应该不是的，应该是张斐。 苏惠伦的《鸭子》马上就快上市，要提前上一些综艺节目录影，等到新专辑上市，正好节目也播出，打宣传，《龙兄虎弟》自然就在其中，于是昨天上午张斐打过一个电话，问林见鹿要不要一起上节目来玩一玩。 林见鹿推了，随口说了一句，现在台北气候那么好，他才不要钻录影棚。 好吧，整个娱乐圈就是一张大网，这张网上有无数个强大的神经连接单元，一个一个的点，你如果只是个小卡拉米，消息传到你那里，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可如果你自身就是一个重要的连接点，又或更强大，你自身干脆处在这张网的核心位置，那么对不起，你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当然反过来，只要有意，这个圈子对你而言，也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答应了，约个午饭。 下楼的工夫随口吩咐管家，去买一台宾士吧，S，选最大马力的，落在大太太名下，谈好了提车，找我给你开支票。 第123章 陈虹 到了约定好的餐厅，敲开包间门进去的时候，有点小惊讶。 何秀琼还带了人。 关键是这个人林见鹿还一眼认识。 俩人看见林见鹿进来，同时起身，何秀琼还想给介绍，“阿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你们内地的演员，她叫……” 林见鹿已经摆手，“不用介绍！貂蝉！”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简单说，后世在那些短视频平台上，只要是所谓“古装美女大盘点”，又或“你以为的老阿姨年轻时候有多绝”系列，这位几乎必然在列，且弹幕也好评论区也好，几乎是清一色的公认顶级美貌——你可以喜欢别人，可以觉得某位也很美，但那也只是“也很美”，这位的美，你依然否认不了。 她美得很客观。 在所谓的四旦双冰出道前，这位应该是内地公认的第一美人了，连许卿都不如她美得那么端庄、那么典型，因此当初拍MV，林见鹿想找个够漂亮、够嫩的美女，张子恩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尽管她好像已经二十大几了。 四旦双冰无甚可说，都不丑，能红成顶级花旦的，别管你多瞧不上，客观上颜值底子都是有的，但毫无疑问，范兵兵是那一拨里绝对的顶。 同期或可相提并论、但其实差了点儿的顶颜，嗯，被拍了照片的那位。 再然后就是所谓85花，刘亦霏是顶。 再再然后就又是疆省四美之类的——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上辈子的林见鹿就已经开始长大了，在他的审美里，疆省四美里另外那俩是凑数的，热芭是顶艳，娜扎综合来说要差一丢丢，而比热芭稍逊一筹的，也或者说，其实再往前导，也依然只是稍逊刘亦霏半筹的，还有一位凤仪万千的华妃娘娘。 这中间还穿插着杨莹、林之玲等等，都可算绝色——林之玲其实年龄不小，但红起来的晚，有点像蒋芯，拍木婉清就已经惊为天人，却一直都不怎么红，一直到《欢乐颂》、《甄嬛传》，像林见鹿这种平常看电视剧不多的，才再次找到她。 反例的是大甜甜，其实很美，但前期金主力捧，一直都臭大街，后期口碑才转好——但林见鹿无所谓，他从十几岁就嗑大甜甜的颜了，口碑烂无所谓，他心里有数得很，口碑好也好烂也好，反正自己也睡不到。看脸就行了。 当然，从九十年代末，一直到近三十年后的二几年，还有那么几个好像总是没有那么惊艳，却又一直都美在普通观众和网民心里的存在。 俞飞泓，嗯，相过亲，美拒了。 高媛媛，我的。 贾靖雯，呵呵，还是我的。 所以你看，在一个普通男生的心里，标准一直很清晰，你事业好、演技好、情商高、人脉强，各种各种，那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爱的一直是颜值。 林清霞、关芝琳、李佳欣、王组贤、陈虹、许卿、俞飞泓、蒋琴琴、贾靖雯、高媛媛、范兵兵、刘亦霏、景田、热芭、杨莹、蒋芯、张泊芝…… 满大街问去吧，满网络调查去吧，每个人的选择肯定不会完全一样，但几乎所有中国人的审美里，最顶级的那一个，一定就在就这些人里！ 而即便是在这横跨五十年的东方审美的顶颜里，眼前这位，都几乎能稳坐前五——甚至你都不用看过她的剧，只是一个几秒钟的切片，已经能感觉到，一个中国女人，长成这样，基本就到顶了！ 而当然，她的代表角色，一直都是貂蝉。 央视四大名著的审美不开玩笑！ 当然，事实上她还有一个出名的地方，后世网络上的表情包也好，还是短视频玩梗也罢，这位拍的那部琼遥剧里，经典镜头传递的琼遥的经典三观也真的是……无法评论！那可以算是她的污点了！ ………… “林先生你好！” 陈虹的眼睛亮晶晶的、水润润的，主动起身走过来几步，问好。 林见鹿跟她握手，“嗨！你好！别叫林先生，叫我见鹿、阿鹿，都行！什么什么先生，是他们这边才这么叫！” 她开心地笑起来，“那好，见鹿你好！” “嗳，请坐，坐！” 真人当面看，的确顶。 而且也怪不得当初张子恩第一反应就是推荐她，也的确嫩——好想问问她今年多大了，怎么会还像个二十上下的小姑娘一样，甚至脸上还带着饱满的胶原蛋白，那五官之惊艳，那肤色之润腻，简直是…… Emmm……真人比电视里还要好看了太多了！ 仅就当时当下而论，许卿能拿到96分，关芝琳还在巅峰，能拿到97分，渐渐老去的林清霞还勉强能拿到90分，相当青涩的高媛媛也就勉强88分，正是最好年纪的贾靖雯能拿95分，蒋琴琴也差不多95分，左小倩就差一些，85分86分的样子，俞飞泓也还没到最顶的时候，差不多有个92分上下的样子。 而这位，林见鹿愿意给她历史最高分，99分。 何秀琼讲话很客气，“阿虹最近在阿美利加留学，最近回来一趟，之前一直都有在电话联系的，她是我们公司的签约艺人，那这次回来，她就顺路先到这边来，然后才会回内地，多么巧合，我就正好听说你在湾湾，想约你吃个饭，阿虹听说了，就也想认识你一下，她很崇拜你的音乐才华！” “嗨，我也很倾慕你的美貌！” “可是你的美貌也不比我差！” “那倒是。” 简单的几句对话，何秀琼和陈虹都是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很快点了饭菜，大家先是喝茶等菜，然后又边吃边聊。 主要是何秀琼跟林见鹿聊，陈虹不太插得上话。 “其实我昨天才刚回来，去港港了，那部《苍天有泪》里有个角色，决定找朱音来演，过去谈了谈，还见了清霞，她说你说的，接下来咱们这部《还珠格格》，主要由她代表你跟紫禁城影业……她跟我妈妈关系很好的。” “嗯，知道，第一代瑶女郎嘛！” “对哦！我妈妈经常讲，大家互相成就的啦！不过……你真的放心哦，把这样一部戏，交给我们两个女人来做？要不要来做个出品人，或者制片人？” “嗯……制片人算了，让清霞做吧，她还挺感兴趣的，出品人算我一个吧！” “好！对了，我上次去首都，有听说，你现在在大陆，有投资很多戏，朋友又多，那回头我们旗下的演员在大陆接戏，你给照顾一下喽？” “哈……好啊！小事！……你是说她吗？” “是啊！当然包括阿虹。” “她……不用我照顾吧？够红了！” “要的要的！” ………… 从林见鹿进门开始，陈虹一直在悄悄地观察他。 其实她本来没有太想来。 知道林见鹿很红，她去阿美利加之前，林见鹿就已经很红了，甚至那时候就已经被称为亚洲天王了，但他只是个唱歌的，感觉上不会有什么业务联系，因此并不在意，也当然知道林见鹿很帅，超级帅，但是也没什么好奇心，男人嘛，长得只要不丑就可以了，再说了，奶油小生遍地都是，不稀罕的。 作为内地近乎公认的第一美女，陈虹对自己的颜值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自信，但也正因如此，对她而言，所有人都比自己丑，没多大区别。 但何秀琼却力劝她，最好还是过来一起见见，对她以后有好处。 93年拍摄《梅花三弄之水云间》那时候，陈虹是琼遥钦点的女主角，那时候何秀琼还只是个执行制片，算是学习的身份，但在剧组已经很有地位，就在那个时候，两个人之间结下了交情，且很是不差。 第二年何秀琼就正式担纲制作人，拍摄了《烟锁重楼》，陈虹也是一招即来，跑去剧组客串了一个角色。 对于这位琼遥的儿媳妇，而且明显是已经正式上位，正在逐渐成为琼遥的代言人，甚至可以说是接任了湾湾四大制片人之一位置的闺蜜，陈虹还是比较重视的，对她的话，也比较愿意相信。 这才跟了过来，打算好歹结识一下。 见到真人，是果然很帅，帅到让陈红这种人，都不由得看一眼就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但她马上就克制住了。认识一下，留条后路，是可以的，但过深的交往绝对不必、甚至不可以。 她虽然人在阿美利加，但在内地的影视圈子里朋友很多，陈恺歌被人大骂一顿、却愣是没能当场还嘴的事情，虽然不好大肆张扬，但圈子内部却是早都传遍了，她自然也是早就知道了——陈恺歌，那是她筹划中的未来老公！ 她一个女演员，已经二十八岁，已经不得不考虑结婚的事情，那么很显然，内地第一导演绝对是个相当出挑的选择，即便他离过婚，也依然是！ 丑点无所谓，还是那句话，对于陈虹来说，挑选自己未来的老公，颜值问题从来都是很小很小的问题——前途、能力、才华，未来能不能越来越发达，才是排在第一位的绝对因素！而偏偏，从这个角度来说，陈恺歌近乎满分！ 才刚四十岁，就已经拍出了《霸王别姬》，戛纳拿了大奖，晋身国内第一大导，才华、名气、地位、钱，一样都不缺了！ 他甚至不用再进步，保住这个位置，陈虹就已经足够心动，愿意嫁了！ 唯一的问题，他一直都有女朋友——之前远走阿美利加，其实只是做个姿态，潜台词就是要求他追过去、进而要求他跟倪苹先分手，才会跟他谈恋爱而已。 这是自抬身价的必须！ 绝不以第三者插足的角度跟他谈恋爱，谈就是正宫，结了婚就是正室！ 只可惜，据说他都已经到机场了，又被倪苹给拦下了，后来可能是说服了，竟没有再追去，这说明上次的计划已经是彻底失败了，没钓上来。 纽约待了三个多月了，说不出的尴尬与无聊。 还好在去之前的铺垫，反而救了命——一部港剧，叫《纽约风暴》，她演了女主角，男主角是吕亮伟，而当初去纽约，打的旗号正是要拍这部戏。 后来报班学习，那是第二个借口而已。 课哪里听得下去啊，英语倒是开始越说越流利了，日常生活够了，钱也暂时还不缺，但她很知道，自己已经二十八岁，翻过年去，可就二十九岁了，每大一岁，自己的嫁值就要跌好多——而更重要的是，或许倪苹守不住那个浪荡子，但他身边也不缺别的选择啊，不知道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嗷嗷的往身上扑呢！ 所以，尽管尴尬，却还是决定回来一趟。 一是要在首都晃一圈，重新把他钩起来，给他个上钩的机会，二就是存款毕竟有限，不敢真的躺着花干净了，回来也要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角色可以演。 她做人做事，一向思路明确，当初看好琼遥剧，明明自己在内地也正红，说投琼遥就投了，现在看好陈恺歌，那自然也是必须要钓上来不可。 于是想到就做，她的计划就是，先从阿美利加直飞湾湾，过来探望一下琼遥和何秀琼，联系一下感情，看能不能顺路拿到什么角色，然后就回首都，趁着年前的工夫，去见几个老朋友，直接就回归圈子了，待两三个月，有戏拍就接戏，去剧组，没戏拍的话，年后也要果断地继续闪——一定要勾得陈恺歌主动追出来、离开首都、离开倪苹，然后还要拒绝他的追求，逼他回去分了手再来！ 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林见鹿这样一个歌手，完全不在讨好范围内。 然而，来之前何秀琼就已经算是做过铺垫和介绍，此刻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闲聊，她听着何秀琼同他的谈话，却还是渐渐就发现了不对劲。 是真的？ 林见鹿投资很多戏？还要跟琼遥联合拍戏？ 琼遥的戏啊，她什么时候允许别人插手过她的戏？ 这个林见鹿，跟林清霞的关系很好？ 而且怎么感觉何秀琼这个女强人话里话外的，都在刻意的捧着林见鹿？ 又怎么听他说话，倒好像林清霞是他的一个小跑腿一样？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124章 真面目 跟何秀琼聊了很多。 《还珠格格》绝不是简简单单一部琼遥剧的问题。 就好比紫禁城影业也绝不仅仅就只是一家普通影视公司的问题。 联合制片、联合拍摄、版权划分、后期制作、导演人选、剧组拼配、演员构成、堪景、设备、道具、服装、主题歌、配乐、后期播放授权…… 一系列问题。 内地那边，一旦紫禁城影业正式注册成立，马上就可以推动流程，主抓那边配合的，肯定是张合平，具体做事的，暂时还不好确定是谁，因为无论怎么分派，肯定也就是内地的摄制组和琼遥名下的怡人传播的老班底拼在一起，大家共同制作这部戏，林清霞去了，最多就是学习，再不然就躺平，根本不可能掌控。 而且，无论怎么合作，琼遥剧就是琼遥剧！ 这部戏的掌控者，一定是何秀琼，幕后则是琼遥。 如果什么都听你的，你自己玩不就好了，又不缺钱，说白了要引入港台的剧组，本身不就是因为玩不出人家能玩的东西来嘛！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琼遥馋内地的市场，而林见鹿穿针引线、架桥铺路的，充当了这个中间人和合作者的角色，所以，他在这部戏里有着相当的话语权罢了——他只打算把这个话语权保留在角色选择上，别的只配合，不干涉。 只要了两个角色。 蒋琴琴和贾靖雯必须上。 别的你们随意。 应该是琼遥之前就已经默许过了，不需要当场再怎么拉扯，何秀琼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蒋琴琴秀美，很适合女主角，叫紫薇，贾靖雯带了些灵动，很适合另外一个女主角，叫小燕子。 双女主戏，双女主都给你了，这应该是琼遥近些年做出过的最大让步了。 当然，这俩女孩子琼遥自己也都很喜欢就是了。 算是一拍即合。 而且也正好一个内地的，一个湾湾的，将来开播，两岸都可以讨好。 但作为交换，除此之外的剧组选角，林见鹿不能再拍板任何人，除非极个别的情况，会考虑林见鹿的意见，给他一票否决权。 制片成本一半一半。 版权归属是早就谈妥过的，怡人传播51%，紫禁城影业49%，但是内地的收益60%归紫禁城影业，怡人传播只拿40%，而反过来，除内地之外，无论港台还是东南亚、日韩，这些地方的收益60%归怡人传播，紫禁城影业只拿40%。 出品人，琼遥，张合平，林见鹿。 制片人，何秀琼、林清霞。 导演必须是湾湾的，琼遥的嫡系，目前暂定孙树培。 紫禁城影业提供全套的内地拍摄支持，从人员，到设备，到场景租赁等等。 再剩下的，就已经是些杂七杂八，林见鹿甚至都已经不愿意再多聊。 ………… 大家都已经先后停下筷子，一顿饭眼看就要吃完，陈虹却还基本上都没怎么插话——十足十就是一个摆在那里的花瓶一样的角色。 她仍然在继续观察林见鹿。 这个人思路清晰，说话精准直达，一看就很聪明。 他居然跟北影厂、首都电视台、首都电视艺术中心等那么多国营单位合资，做了一家影视公司，而且他还占大头——这已经不是单纯进入影视圈子的问题了，他这是直接一步就卡在了整个影视圈的最顶层了呀！ 再大牌的导演，再大牌的演员，归根到底也得是谁投资谁说了算呀！ 出道至今多年，陈虹以演电视剧为主，参与了好多部戏了，她是很知道当下国内影视行业的现状的——大大小小的国营电影厂、电视台，其实都不太拿得出钱来自己搞作品，一般都是自己投一半，外头拉投资找另一半的模式！ 在这种合作模式里，外头拉来的投资因为完全外行，所以其实没太多话语权，一直到最近几年，国内不少民营的影视公司开始出现，开始自主掌控项目，拍出来后再卖给电视台，这才获取了剧组的至高权限！ 但无论是早期电视台说了算，还是现在影视公司说了算——总之核心的一点其实一直都是，谁出钱谁说了算！ 而他才那么年轻，就已经走到这么高的定位上去了吗？ 超级新星、亚洲天王，现在还成了影视公司老板？跟国营大厂勾勾搭搭，跟琼遥也能勾勾搭搭的那种？ 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她觑个合适的机会，终于开了口，“见鹿你的紫禁城影业，都投资了哪些项目啊？我最近不在国内，都不太知道。” 林见鹿扭头看她一眼，“公司还没成立呢！” 陈虹大惊失色，扭头看何秀琼，“没成立就开始谈那么深入吗？” 何秀琼笑，“你们内地的习惯啊，你问我？紫禁城影业背后好多家都是你们内地的国营企业，是需要层层申报、层层审批的。” “哦……” 陈虹愣了一下，失笑，“我把这个给忘了。” 林见鹿笑着摆摆手，“不过目前已经好多个戏了！我也懒得管，都是放手给别人去处理了。其实我在紫禁城影业占股不算多，只是最大单一股东而已，主要还是国资，要的就是这个国营的身份啊！至于我自己私底下，瞎搞！” 陈虹闻言，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您可不是瞎搞！”，她又忽然用了“您”来称呼，“我还在首都那时候，不拍戏的时候跟朋友小聚，听不止一个人说过，您的人脉可是顶级的。您又那么红，不缺钱，又人脉那么强，只要做，一定成功的！” “过奖啦！” ………… 临分别前，陈虹主动给了她在内地和阿美利加的两个手机号，还又特意要了林见鹿的手机号，表示以后想要常联系。 最后在饭店门口，大家握手道别。 临分别前，何秀琼倒是多问了一句，“你现在住哪个酒店？” 林见鹿随口回答，“不住酒店啦，买了个小房子。”，然后随口报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区——何秀琼一听名字就愣了一下，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那里的房子贵得很！ 琼遥剧风靡港台东南亚多年，琼遥当然不缺钱，八十年代就买了套别墅了，但还是那句话，台剧虽然也赚，琼遥剧也够火，但市场总的体量就在那里，发财是发财的，发大财不可能，琼遥家里的别墅，也算奢华，但真论价格、居住舒适度，依然达不到林见鹿所住那个社区的千万刀一套房的级别！ 又更何况，琼遥是琼遥，何秀琼两口子结婚后，并不同婆婆一起住的。 陈虹感觉到何秀琼心态的微妙变化了，回去的车上，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何秀琼随口回答她：“那边的房子，至少也要三四亿台币！最近房价有降，大家怕打仗，不少人在抛售房产，但再便宜，也要两三亿台币了！买不起呀！” 又感慨，“大家都说阿鹿有钱！他是真有钱啊！出道半年，专辑销量破千万，全球百大唱片里唯一的一张华语唱片，他又帅气，大家都喜欢他，所以各种代言哗哗的接，连商演拿的，都是欧美二线歌手的价码，单场超过十万米刀了！华语歌坛绝对第一！现在大家都说，他这半年，赚了就要有两三千万米刀！” 叹口气，“不愧是全亚洲最赚钱的艺人呀！多少很红的大明星，可能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到三千万米刀！那可是十几亿台币啊！” 陈虹有些震惊，乃至声音都微微失控，“他半年赚了三千万？米刀？”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以前我还不信，呶，三四亿台币的奢华独栋大别墅，说买就买了，千万米刀啊！你讲，我该不该信？” ………… 何秀琼主动把陈虹送到了酒店，然后才告辞而去。 按照陈虹的计划，是连机票都已经买好了的，明天一早就要经港港中转，直飞首都了——之前去琼遥家里拜访也好，还是今天见何秀琼也罢，结果是有些失望的，琼遥剧依然火热，且制片进度并不慢，目前正在筹备的，就有两部戏，可惜，都没有她的位置了，因此，她本以为这一趟湾湾大概是要白来了的，结果倒是没想到，正是失望的时候，却竟是忽然又遇到了这个林见鹿。 回到酒店的房间，她马上就开始打电话回首都，找自己的老朋友们打听。 她是上戏86级表演系的学生，其实在首都的基本盘不够稳固，但是也没办法，魔都在制片的方向上，也或者说，其实是在所有的文化产业上，无论电影、电视剧还是音乐唱片，地位比之首都都差了太远，所以，每个上戏的学生，毕业后基本上都要跑去北漂，不然就要面临没戏拍——但是还好，她出道太多年了，尤其是又那么漂亮，即便是在这个从来都不缺美女的圈子里，她也一向都是被所有男人讨好的存在，大事儿办不了，除非愿意牺牲点儿什么，但打听点消息这种小事儿，还是勾勾小手指头，就有一大帮人愿意主动汇报的！ 更何况还是关于林见鹿的消息！ 太好打听了，首都影视圈整个1996年最火、最有人气的存在！ 有钱，投资了张扬的《爱情麻辣烫》，后来据说又答应要投张国利的一部清朝戏，前些日子还听说，老导演郭葆昌要开新戏，也是人家的钱！ 跟北影厂、首都电视台、首都电视艺术中心合资搞紫禁城影业，那都是陈年旧闻了，他还投了《便衣警察》那个海盐的公司，据说创业作都已经在筹备了，叫《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好像是还投资了北影厂两个女导演的一家公司，俩导演叫李少虹和李晓婉，公司叫荣信达，要拍电视剧版的《雷雨》，最近好像还听说，赵保钢也从他那里拉到投资了，他那家空壳公司鑫宝源现在也算是活了！ 正经的影视圈顶级大金主！ 人特好，仗义，大气，就是有点……嗯，应该挺好色的。 在港台那边，跟好多人都传过绯闻就不说了，关键那些可能还并不只是绯闻，很可能是真的，因为据很多人说，林清霞特意跑来首都找他来着，见证者不少，据说俩人举止亲密，所以林清霞应该是他的蜜，还有湾湾那边的两个女歌手，苏惠伦、陈舒华，也都特意跑来首都找他私会，据说仨人在酒店里住一个屋儿。 你想去吧…… 对了，在首都这边，他也有仨蜜…… 但人家那可能也不是蜜，像许卿，据说林见鹿直接把跟海盐合作的那家公司，起的名字就叫晴空影视——当小老婆养的，直接给了一摊子事业！ 为啥说林清霞也是蜜？因为待遇差不多。 大家背地里没少聊过这事儿，因为据说林清霞也被带着参与了紫禁城影业的投资和筹建，将来还有很大可能会出任副董事长之类的，也就是说，这家公司将来成立了，其实是丢给林清霞的一摊子。 另外人家还有俩，都还上学呢，北电的，校花！ 公开的，都是公开的，人家不藏着掖着，今儿带这个，明儿带那个那种！ 就这么说吧，在咱国内，你别管什么影视歌，别管你混哪个圈子的，人家通杀——没人能不给林见鹿面子！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之前追你的陈恺歌，让他给臭骂了一顿，当面啊！当面骂陈恺歌，还骂的他抬不起头来，据说从头到尾都没敢还嘴！ 那可是他妈的陈恺歌！ 内地第一导演！ 人家说不屌就不屌，直接骂的跟孙子似的！ ………… 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消息都汇总起来，面目渐渐清晰。 超红，超有钱，超帅气，人缘超好，人脉超牛，很喜欢影视投资，是国内影视界现如今的头面人物，手握多个项目，而且一手牵着国营大厂、电视台，一手又拉着琼遥剧，还跟湾湾的另外一个大制片人周令纲交情莫逆——对了，上午介绍时何秀琼说过的，他有两个经纪人，一个是湾湾影视和文艺界的头面人物，张爱嘉，另一个则是湾湾那位传媒大亨的蜜，在港港和湾湾都能量巨大。 挂了电话，陈虹不由得就陷入了沉思。 第125章 发钱啦！ 11月21日，周四。 大好消息——滚石要给结算了！ 从特么3月1号专辑上市，期间只给结算了两笔，一笔是湾湾市场前五十万张销量的版税，第二笔是内地那边，磨岩跟新华书店结算完之后，一把跟林见鹿结算了两个渠道的，现在终于等来了第三次。 也是肯定最大的一次。 林见鹿这周跑来湾湾住，至少有30%的原因，就是在等这一笔钱。 甚至连苏惠伦和陈舒华也都异常的兴奋——现在大家是一家人了嘛，那会是好大一笔钱的，而且绝对会是滚石唱片创业至今，所结算给歌手的最大一笔版税！ 两位经纪人葛福红和张爱嘉也一起来了。 带了全套的会计师团队，仔细的核对滚石给出的每一条销售记录。 这一次核算到除内地市场之外，其他所有市场销量的第662万张左右——减去之间已经结算过的湾湾的前五十万张，所以一共大概是612万张的销量。 结算完这一笔，就也基本上到了千万销量这个坎儿了，后续肯定还有，可能多年之后都还有，但量级已经不可能跟这次结算相提并论了。 每个市场定价都不一样，因此拿的钱自然也就高低不同。 新加坡和高丽的CD定价最高，但新加坡属于直营，滚石在那里有自己的发行能力，高丽就要靠授权给当地的发行商来做，因此，事实上对于公司来说，在高丽的单张CD的收入，反倒不如港港——当然，那跟林见鹿无关，林见鹿是按照发行定价直接拿版税的，才不管你实际利润如何。 会计师们忙活了一个大上午，中午简单吃点盒饭就继续干活。 一直到下午三点半，审计结束，张爱嘉通知林见鹿，可以签字了——字签下去，就代表认可了滚石提供的这笔销售数据，那就没官司可打，直接拿钱。 但事实上，猫腻还是多少有一点的，只是无伤大雅，影响不太大而已，因此葛福红和张爱嘉就跟林见鹿商量，别计较了，行业惯例，一定会偷一点的。 而这次林见鹿够红，滚石也想冲一下千万销量，所以偷的已经很少了，甚至前期，五百万张之前，基本上一点都没偷，该知足了！ 那就签。签了拿钱。 一共结算612万张的销量版税，税前到手高达826万米刀！ 不但是滚石历史上结算版税数额最大的一次，同时也是林见鹿出道以来最大的一笔单次收入——爽翻了！ 甚至于，这还不单纯只是一笔大额收入的问题，当款项被打入汇丰银行的户头，自己的客户经理那边，是一定会形成一份报告的——这将再次证明自己作为亚洲天王、作为今年整个华语娱乐圈最红的那一个人的超强赚钱能力！ 那与此同时，当然也就意味着，之前汇丰给自己的授信和贷款，都是无比正确的决定——这笔贷款将会非常安全，贷款人完全具备准时还款的能力！ 晚上，林见鹿请客。 有些事情，即便是关系再亲近，也不便过多泄露，因此就不安排在自己家了，包了一栋出租用的大别墅，所有滚石系这边的熟人，都邀请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喝喝酒，吃吃烤串，唱唱K，不亦乐乎。 而甚至没等到场子结束，九点刚出头，林见鹿和自己的两位太太，就一起闪人了——今天大家兴致都很高，于是应酬完了，就决定回自己的小家里去，三个人一起喝酒，好好的庆祝一下。 嗯，她俩到最后都喝疯了，放上音乐，手舞足蹈的在那里瞎蹦，苏惠伦还卷起裤子，卷到大腿根儿那种，非要模仿林见鹿的大白腿伴舞团。 后来干脆把裤子脱了，只穿条小内内，在那里跳骚舞。 陈舒华哈哈大笑着鼓掌叫好，直到林见鹿很快扒光了她俩。 ………… 11月22日，周五，飞曼谷。 汇合了超豪华的大白腿伴舞团，又是一场超燃超爆炸的现场演出。 第二天一早起来，飞泗水。 两场演出的效果都相当好，一直在后台瞎转悠的老段嘴角上一直都挂着笑容——这个玩法不是滚石首创的，扶桑那边很早就这么玩了，单个明星的号召力，或许不够，但大家一起上，就还是能让歌迷感觉值回票价的。 所以滚石每年都玩这么一把，一般都是八场，港台加东南亚这一圈走下来，基本都是当地最大的演出场馆，大的能容纳三万多人，小的也万把人，几乎不可能剩票，演出商很开心，当地歌迷很开心，滚石也很开心。 当然，普通的小歌手、小明星，其实也是开心的。 他们的商演机会没那么多，拿钱也有限，对于他们来说，能参加这种大型演唱会，一边可以算是就当商演了，钱也不会少太多，另一边，其实跟着那么多大明星一起出场，也是个让歌迷认识自己的机会。 比如任贤启、柳若英，都在此列。 曼谷场，他俩也都跑来参加了，柳若英还找个机会悄悄地问林见鹿，“爱嘉姐最近是不是情绪有点不大对劲？无缘无故的，她打电话训斥我，两次了耶！” 林见鹿摊手，我不知道啊！对我蛮好的！ 《童话》的MV大火，救了她一把，她最近这半年在湾湾挺活跃的，不断地跑去参加电视节目的通告啦、拍杂志封面啦、拍广告啦之类的，美滋滋，最近据说还要接一部电影，但是有一些暴露镜头，她依然还是挺愿意接的，大概是想着能够跟当初的《少女小渔》一样，再火一把。 张爱嘉最近很有些嫌弃她的意思。 觉得她脑子里全是些小聪明，但那在张爱嘉看来，其实反倒蠢到家！ 大家合作超过半年，关系异常的熟，很多时候张爱嘉都是打直球、说实话了，她自己都承认过，她当初其实很想撮合林见鹿跟柳若英谈场恋爱，还暗示过，后来发现不成，林见鹿似乎无意，她还想要让柳若英去给林见鹿做助理，就像葛福红派了林希蕾那样，但后来反复思考，觉得柳若英颜值情商双输，十成里有十成根本不是林希蕾的对手，也估计林见鹿会瞧不上她，遂打消念头。 她现在已经把心思打到了苏惠伦和陈舒华身上。 柳若英接近完全失宠了。 ………… 结束了泗水场的演出，别人都回酒店休息，可以明天上午松松快快的赶飞机，但林见鹿就不行了，他的这一觉，要在飞机上睡了。 阿美利加那边已经完全准备妥当，他要过去录音了。 张爱嘉要忙着操持这一届的金马奖了，肯定脱不开身，但葛福红却是在下午就已经赶到了泗水，会跟林希蕾一起，陪林见鹿去阿美利加。 对她来说，除此之外，再无大事。 而等他们赶到纽约，那边还有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在等着——对于赵明信而言，也几乎还是这句话，除此之外，再无大事。 林见鹿的三首英文歌的录音，就是现在大家手上最重要的事！ 走呗，干活儿！ 临行前苏惠伦和陈舒华都有些依依不舍，尽管仅仅几天之后，大家还会在下个周末一起碰头，参加这一轮滚石巡回演唱会的收官两场，但是，好像飞去阿美利加的意义不太一样，一下子就好远好远了的感觉。 然而偏偏，她们两个都正是最忙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脱身过去陪着。 陈舒华还好些，年纪大了那么多，该成熟的地方，还是比较成熟了的，苏惠伦就显得更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于是摸着胸口在那里叮嘱，“你到了那边要乖乖的，不要去乱泡洋妞，洋妞都好乱的，会得病！得了病我才不会让你再碰我！” 林见鹿失笑，揉她的脑袋，“好！” 见林见鹿答应的如此敷衍，她很不满意，又说：“你不要觉得我们两个都好忙，我们不忙的，大不了专辑不卖了，我跟舒华姐会抽时间突然飞过去检查，吓你一跳！所以，不要被我们抓到哦！要乖乖的！” 林见鹿又笑，认真点头，态度认真，“一定乖乖的！不泡洋妞！” 于是半夜赶飞机，快到零点，飞机起飞。 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又睡……一直到实在是睡不着了，飞机还没到。 中间落地加过一次油，一直飞了大概23个小时的样子，这才在纽约落了地——调个表吧，嘿，当地时间下午一点。 单纯只说时间，算是飞了13个小时左右。 大家都相当疲倦，赵明信来接机，见了面握手，却也懒得说什么话，简单聊几句，就出去上了车，然后直奔酒店。 然而还在车上，林见鹿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等到接通，他惊讶的发现，电话那头居然是前不久刚见过一次面的陈虹，“哦，陈虹啊，你好！” “嗨，你没走啊？你不早说，我刚到纽约，刚落地！” “哦，我来录音，要录几首英文歌，试试看能不能赚点洋鬼子的钱。哈哈哈哈……嗨，瞎唱。试试呗！啊？你不回首都了？哦，那好啊，那纽约你熟啊，正好，你要是直接回纽约，那你带路，我掏钱，咱弄两顿这阿美利加的美食！” 第126章 主动 纽约好像比首都冷一点。 第一天倒时差，第二天也没有急着去哥伦比亚设在纽约的大型录音棚，反而是由赵明信和葛福红一起陪着，在纽约逛了逛，至少先一人买件羽绒服再说。 到了傍晚时候，赵明信才带路，去了录音棚。 已经打过招呼，明天正式开录，所以今天过去，只是熟悉一下环境，跟这边的负责人，几个音乐人，尤其是哥伦比亚的一位高级音乐总监，打个照面。 林见鹿最近在港港和湾湾，开始有意地看了一些英文频道的电视节目，把自己上辈子还凑合的英文，又给稍微恢复了一下，少说话，勉强能应付过去。 但接下来出了录音棚，他却直接发布命令，“在离开纽约前，你们所有人，都不要跟我说汉语了，咱们全英文。” 葛福红摊手，就数她英文最差，之前过来沟通，已经吃过亏。 不过她也没意见。 至于林希蕾，人家是加利福尼亚大学的高材生，英语溜得很。赵明信更是有着在哥伦比亚总部这边长达十年的工作经历，英文自然很好。 第二天上午，生物钟还是有点没太倒过来，不过也没关系，去了录音棚，主要是跟这边的乐手、音乐人、录音师、和音认识一下，沟通为主。 林见鹿是打算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的。 还是那句话，要赚人家的钱，该有的姿态，你得给出来，该有的基础，你不能太差——语言关要过，要能够讲一口流利的英文才行，玩法要跟上，要跟这帮阿美利加的音乐人多玩一玩，接下来你能搞出在阿美利加都算超前卫的作品，才会有所根源，不至于被人质疑这家伙抄袭。 尽管就算质疑也没鸟用——我抄了谁的呢？ 总之，玩。 玩乐器，聊编曲，秀手艺，各种交流。 临近中午，忽然就又接到了陈虹打来的电话，她居然真的已经回到纽约了。 之前在台北见面，还记得何秀琼都介绍过的，她刚从阿美利加回来，到湾湾绕个弯探访琼遥而已，然而看样子，她修改了路线，真的不回首都了。 听说林见鹿在哥伦比亚唱片，她就表示，林见鹿刚到阿美利加，她早来几个月，大家都在异乡，老乡见老乡嘛，她该请客的，但林见鹿已经答应了晚上要去参加一个趴体，是纽约这边另外一家唱片公司，叫史诗唱片办的——来之前就知道老美超爱趴体，但还是没想到，刚来，刚认识，就有人邀请。 他打算过去感受一下美式趴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结果陈虹居然马上说：“是吗？哎呀，见鹿，你别看我来阿美利加也好几个月了，但其实朋友一直都特别少，我还没参加过老美的趴体呢！” 林见鹿愣了一下，想了想，人家都把话递到这个程度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不接茬，就试探着说：“那要不……晚上我带你一起去？” 没想到，她马上就痛快地答应了，“那太好了！谢谢你见鹿，太感谢了！” 嘿…… 可能是这辈子穿越到现在，经历越来越丰富的缘故，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见鹿似乎是一下子就嗅到了某种特殊的味道——当初许卿倒追他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格外主动，格外热烈。 但陈虹……她后来是肯定嫁给陈恺歌了呀！ 林见鹿不知道时间线，只能盲猜，他觉得，既然之前陈恺歌就追过，陈虹没答应，跑阿美利加了，但偏偏后来又成了，而且大概到2020年那时候，连他们的儿子都出道了，那就充分说明，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 所以之前他还想，大概这次陈虹回去，倪苹就会彻底败北了。 结果她非但没回国，反倒回纽约了，来……追我来了？ 我名声应该还挺臭的吧？——无论在内地、港港，还是湾湾，关于做人做事，那肯定是有口皆碑，但关于男女关系，估计不会有什么好话！ 这都要追？ 心念电转之间，脑子里闪过不知道多少个念头，但是不影响嘴上说话——报了地址，约了时间，她说她马上就打车过来。 挂了电话，一咂摸，嘿……有意思。 原来当你混到一定高度，是真的不用泡妞的，会有很多妞主动来泡你！ 陈虹。陈虹。陈虹。 妈的国内第一颜值啊……但是再想想，算了。 我连俞飞泓不也舍了？ 不是不想要，实在是猜不透的女人，再漂亮也不敢玩，玩了就会是大麻烦！ 再说了，许卿可以不怎么吃蒋琴琴和左小倩的醋，但可以确定的知道，陈虹的醋她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会吃的！而且会吃的相当疯狂！ 当下的内地，颜值能打又能扛戏的大美女，其实就那几个人——许卿、陈虹、老嫂子蒋文丽，姜珊，或许还要加上个陈晓艺，另外，嗯，宁静不算漂亮。 徐晶蕾已经开始冒头，接下来的几年，会飞快地变成四旦双冰的时代，到那时候，这帮姐姐们才不得不退出当红序列。 但至少在现在，能让许卿吃醋的，就以上那几个人。 陈虹估计要排第一！ 嘿……算啦！算啦！算啦！ ………… 还不到中午两点，陈虹居然就跑到哥伦比亚来了。 接到电话，林见鹿只好安排林希蕾下去接人——她很快就上来，哎呦喂，真漂亮，肯定刻意打扮过的，一件修身款的修长的呢子大衣，脖子里系了条乳白色的丝巾，大衣下面露出来的，是同色系的西裤和高跟鞋，虽然一身素雅，但衬着那张淡扫蛾眉的脸蛋儿，妈的瞬间就端庄典雅到了极点。 握个手，问候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算浅聊几句，但随后就顾不上她了，交代葛福红负责招待一下，能带着去的地方，带她去参观一下——毕竟是全球最大唱片公司的全球最顶级的录音棚之一，外行应该都挺好奇的。 葛福红笑着答应了，于是林见鹿转身就又回去了。 也不知道她们在外头是怎么等的，反正这一个下午玩下来，林见鹿倒还觉得挺嗨的，这边的音乐人是真的有点不一样，随意的玩法太多变了，尤其几个黑人哥们，那个节奏感，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慨种族天赋这个事情。 到了傍晚，五点多，结束了磨合工作，大家一起去趴体。 赵明信在这边包了两辆专车的，就负责接送林见鹿的工作小团队，不过今天来了林见鹿的客人，葛福红就带着林希蕾去跟赵明信挤，把另一辆车完全留给林见鹿和陈虹——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了真正说几句话的机会。 她的分寸感掌握的特别好—— “没有啊，怎么可能无聊！我刚才参观了哥伦比亚唱片啊！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进这栋楼！来之前我还特意找朋友打听了一下，一听才知道，原来哥伦比亚那么牛，全球三大唱片公司之一啊！见鹿你居然可以跑到这里来录音，让一帮阿美利加的音乐人给你工作，真是厉害！” “哪有！我有哪一点可以跟你比啊！拍过几部电影，拍过几部电视剧，嗨……也就是这几年，自从《三国演义》开始吧，好像一下子有点名气了，大家看见了也认识了，说那是貂蝉，在那之前，我演戏钱很少的！” “真要说开始赚到一点钱，其实也就最近这两三年的事情，主要是演了《梅花三弄之水云间》之后，电视剧算是红了，我的片酬才涨了一些，但是……无论赚钱，还是做事业，我有哪一点够资格跟你稍微比一比的呀！你不要奚落我了！” 林见鹿倒也无话可说。 他其实是个很愿意称赞别人的人，俗话叫嘴甜，随着出道即大火，刚开始还行，说出话来只要情真意切，就有感染力，人家往往很受用，无往不利。但最近两三个月，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再怎么称赞别人，别人也不接受了。 他们和她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哪可能跟你比啊！ 但是之于陈虹而言，你能称赞什么呢？ 没拿过奖，没法夸演技吧？ 夸颜值，她是女人里的最美好了，可自己也不不比她差呀！再说了夸过了。 那就夸她最近很红呗，结果又远远不如自己红。 她之前是在内地拍戏的，而且在内地也相当的红，在内地的影视产业整体产能受限，很多演员一年闲十个月的年景里，她一年打底两部戏。 后来琼遥要开拓在内地的市场，第一眼就看上她了，内地当时还没有什么经纪公司这一说，就直接签了陈虹的经纪约，然后陈虹就拍了琼遥剧——在内地影响力不大，三观不合，但是在湾湾，陈虹挺红的。 而在这个年头，在港港和湾湾红，比在内地红可有价值太多了。 陈恺歌追她，肯定颜值占大头儿，但她很红这件事，也不可小觑。 哦，对了，三观……站在三十年后，尤其主要的是，站在一个生在红旗下的内地人的视角，去嘲笑琼遥剧的三观，那没什么，很正常，但是要知道，她那一套三观在湾湾、在港港，并不值得嘲笑，因为那很多都是湾湾和港港的现实情况。 有钱人找小三能算什么大事？ 有钱人讨二房，在外头还有家，甚至还有两个三个家，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家私宅里斗，卷娃、培养娃，几十年后争家产而已——高明的大家长，甚至在生前还能把这些事情都提前落实好，死后都起不来波澜。 准确来说，真正的有钱人，哪有不这样的呢？ 不需要多久，再过个十几年，当内地的富裕群体开始崛起之后，也都这样！ 至于说很多红了几年，发了点小财的大大小小的男明星们，也想这么玩，就纯粹是瞎跟风了，他们财力不够、能力也不够，本就玩不转，谈恋爱多炮几个女孩儿还好说些，居然还有人想搞外室，搞婚外情，而偏偏，男明星娶的，还往往也是明星，很多压根儿就不怯他，于是到最后，玩漏了、搞崩了，一地鸡毛。 这个世界吧，真爱多的是，无论内地，还是港港、湾湾，遍地都是，和谐的家庭也同样遍地都是，夫唱妇随的，很幸福。但是呢，大房二房三房住一起，一起带娃、一起照顾老公、照顾公婆，甚至还各有分工，一人负责一摊子事儿的，也照样比比皆是——嗯，某鹿也正在这么搞。 这本来就是东方文化延续了几千年的思维惯式了。 精华也好，糟粕也罢，反正男人混起来了都这么来！ 而琼遥的东西说是三观炸裂，其实她只是把湾湾本地的这种绝对男权的社会现实，给反过来了而已——反倒可以算是那啥的先驱了！ 现实里一男多女，她的和电视剧里，就一女二男。 女孩子爱看着呢！ 而事实上，《梅花三弄》在内地也很火，只不过这个火，火的是盗版，都是各地的市级、县级的小电视台在放，制片方的怡人传播赚不到什么钱就是了！ “纽约的冬天的确冷，这里也是秋天很舒服。我秋天来的，这里的秋天其实比首都还舒服，首都那边尤其是开春时候，那个大风沙，太大了。” “没有，我学的是一个表演班，学费一万多刀呢，半年的课程，但我经常逃课，我英语其实还行，听得懂，但是我感觉那老师讲的，一点都不比咱们国内戏剧学院里老师讲的高明，所以就挺后悔的。……权当出来玩几个月吧！” “嗯，在这边生活，生活成本是真的不低。我租的是一个小公寓，但也不小，六七十平呢，一个月要六百刀，唉，这可不是六百块，是六百刀啊！不过包水电费就是了……你呢？你打算在这边待多久？哦，就一直住酒店啊？”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随时可以陪你去吃。等你吃西餐吃腻了，我还可以煲汤做菜给你吃，我手艺还行，而且我之前就买了全套的中式厨具了，实在是受不了这边的面包片了！……鲜菜好买，就是品种少点儿，反倒是调料不大好买，要去唐人街！……你还没去过唐人街吧？改天我陪你去？” “这算什么呀，咱们是老乡啊！” *** 今日一万一！ 月票有点少啊兄弟们！ 上架以来，小刀真的是已经超级勤奋了，没法更勤奋了呀（哭……） 投点月票吧兄弟们！ 第128章 大开眼界 磨合一天，试唱一天，到了周四这天，《Baby》正式开录。 先录伴奏音轨、和音音轨，请来的黑人哥们的和音没话讲，那种节奏感的拿捏，那种黑人嗓的质感，完全达到了林见鹿的要求。 然后他自己进棚，唱了三遍，出来一听，完成！ 他的老规矩，录音从不拖沓、从不各种尝试和调整，只要没有失误，总是一遍出——这个时候，陈虹已经开始跟着进了录音棚。 毫无疑问，第一次进到哥伦比亚这种全球最顶级的大唱片公司里，最奢华的录音棚，但她却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从头到尾看着林见鹿。 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唱英文歌。 听他的经纪人、助理，还有那个叫赵明信的唱片公司总经理话里带出的口风，他的英文歌，是要做全球发行的——而且不止是他的这些随行人员，重点是哥伦比亚的那些工作人员、乐手、录音师、和音等等，大家都对这首歌赞不绝口。 陈虹很明白，自己人是有很大可能会说谎、会瞎捧的，但外人不会。 尤其这帮大老美，更尤其是这种大老黑，他们都是直肠子，假话也会说，但绝不会演出这种级别真心佩服的表情和语气来。 当然，英文歌嘛，又不是没听过，虽然听得没专业搞音乐的人多，更没有阿美利加的音乐人听得多，但是最基本的审美能力还是有的。 陈虹自己听，也觉得这首歌是真的很好听！ 于是看向林见鹿的眼神，就越来越专注，越来越深邃。 说是不让给煲汤送来了，可是你又送来了，他还不是喝了？不但喝了，是不是也不好意思赶你走了？但让你在外头坐着等又不太礼貌，那是不是就邀请你进到他的工作场所里来了？是不是就亲身经历了他录第一首英文歌的全过程了？ 这是个顶级的聪明人，对付这种聪明人，不能用对付陈恺歌那一套。 俩人都聪明，都好色，也都贪婪，但陈恺歌傲气、好摆谱、拿大，那你就不能捧他，必须钓他，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跑来追你、捧你。 但眼前这位不是。 他聪明，但谦逊，而且能感觉得出来，他应该是真的并不以他现在取得的这些音乐啊、财富啊之类的这些上面的成功而自傲。 他活的超级清醒。 但这种人也是有弱点的，他怕真情。 对付这种性情的聪明人——前提，聪明人，理得清的聪明人——你就要努力的给、不厌其烦的给，给他关怀，给他照顾，给他体贴，给他真心，给他真情，给他仰慕，给他追随，给他崇拜，给他迷恋，给他一见倾心，给他至死不渝，给他非你不嫁，给他默默的爱，给他“你不要我没关系，只要允许我爱你就可以了”！ 他出来了，“怎么样？” 陈虹笑笑，并没有打算怎样着力去称赞，反倒说：“我也不懂你唱的怎么样，不过我看那帮大老美，一个个的眼神，都挺崇拜你的。” 哎呦喂……啧！ 林见鹿肉眼可见的开心。 而同样是听了这话，赵明信不动声色，林希蕾若有所思。 葛福红则有些面色僵硬。 这是真没办法，她是亲眼看着两个人的感情在一两天的时间里，一点点从客气、客套，渐渐变成这样能默契地聊一些话题的——站在她的视角，甚至可以说成是，她是眼睁睁看着林见鹿被人家的几碗汤给拿下了的。 就这水平，别说梁泳琪了，林希蕾也没得争啊！ 林清霞情商够了，手腕大概也不缺，但她都多大了，面对这样一个颜值一点都不逊色于她巅峰时期的绝世大美女，她还有什么竞争力？ 完了，弄不过人家！ 内地还是有牛人的呀！ 于是一起下楼吃饭的工夫，她就主动找陈虹聊了聊，一问，她92年把经纪约签给琼遥了，去年已经到期，但双方又续约了，只不过新的合约，是只把在港台的经纪约签给了琼遥——要到98年才到期了。 内地约拿来也没用，葛福红很知道，自己在内地没什么能量的。 只好遗憾作罢。 ………… 过来也算接近一周，只录了一首《Baby》，但包括林见鹿在内，大家对这份工作成果，却都已经很满意了——开了头了。 而录完了《Baby》，下楼一起吃个饭，林见鹿就要带着林希蕾一起奔机场了，时差问题，他必须提前大半天往回飞，才不至于耽误周五晚上的演唱会。 葛福红也要回去，但大家不是一班飞机，她要趁着周末这几天的工夫，回港港去处理一些事情。反倒是接下来，滚石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站，会在港港红磡收场，等到那边结束了，大家就又可以一班飞机飞回来。 跟陈虹道了别，目送她上了出租车，这边大家连酒店都不回了，直接往机场赶，然后就又是长达接近一整天的漫长飞行。 汇合，唱跳。 飞去港港，最后一场了，收官。 后台忽然就多了很多混港圈的大佬，罗大又、张国容、郭富成，他们的唱片约都在滚石，但罗大又基本过气，张国容不太唱歌了，郭富成则是牌大，不太愿意参与滚石的这种打包商演，因此他们都是只参加最后一站——还是那句话，这种打包的演唱会，越是不红的越沾光，而只要够红，自己过去捞金，比这种赚的多太多了，没必要在这种演唱会里消耗掉歌迷的期待。 梁泳琪来了。 林清霞来了。 关芝琳也来了。 林见鹿已经尽可能跟张国容、罗大又、李宗胜往一堆里混了，但最终还是免不了落入脂粉阵中——关芝琳悄悄问：“喂，你真的在跟那个梁泳琪拍拖啊？” 换个人来，但凡脸皮薄一点，这种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林见鹿不止是脸皮厚的问题，他主要是一贯的那么真诚，“没忍住，上床了，总不好意思说没有在拍拖吧？” 关芝琳哈哈大笑。 等林清霞到了身边，却说的是正事，丝毫都不提林见鹿游走在脂粉堆里的事情，“我去看了北影厂那栋楼了，很好啊，设备也很全。据说上面的审批已经快要结束了，可能等你下次回去，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嗯，这种消息，林见鹿收到的其实比她早。 又问：“你怎么会跑去纽约录音？我问老张，她都不肯跟我说的！” “问这个干嘛，等着消息就是了。惊喜！” “那你还要录多少天？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不好说，先录三首再说，可能还需要一周吧。” “有没有泡洋妞？” “没有。洋妞身上有味儿！香水喷的再他妈厚，我也闻得见！” “哈哈哈哈！” 等轮到梁泳琪，她倒是很聪明地没有吃醋，反而隐蔽地帮林见鹿整理了一下衣领，说起另外一件事，“最近港港的媒体有在炒作你江郎才尽的话题哦，你要小心。他们很厉害的！我也提醒葛姐了，但她好像不在意。” “哦，没事儿。只要你没觉得我林郎精尽就没事儿。” 梁泳琪反应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害羞地笑，想往林见鹿怀里腻歪，但毕竟后台人太多了，她性子硬，偶尔有点泼辣，但出道年余而已，在这种大场面里，还没肆无忌惮到那个程度。 ………… 别人还好说，陈舒华和苏惠伦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游走在花丛之中，全是绯闻对象，全都肆无忌惮的凑得很近——看得冒火！ 但她们俩也还好说，毕竟提前心里都是有思想准备的。 真正对于发生在后台的这一幕幕目瞪口呆的，是林见鹿的大白腿伴舞团们——她们跟着参加了五场巡回演唱会了，见过不少歌手来来去去，也见过林见鹿跟很多女歌手之间的谈笑无忌，乃至小有亲密，讲实在话就是，渐渐的对于这些港台巨星们脱敏了，可今天，她们还是又一次大开眼界了！ 自家老板可太牛了！ 林清霞的小腰，说搂就搂，梁泳琪的额头，说亲就亲。 号称港港第一美人的关芝琳，居然还特意来后台探老板的班，俩人凑在一起，虽然没有搂搂抱抱亲亲的，但明显关系异常亲密。 看那边，那位陈舒华，还有那个之前也跟老板很亲密的苏惠伦，明明都很吃醋，但居然平静无事，一点都没有要当场捉奸、撒泼的意思。 长见识了！ ………… 收官之战，很成功。 八场演唱会干下来，滚石赚了个盆满钵满，小歌手们也就算是小小地捞了一笔——他们一场可能也就像当初的苏惠伦一样，拿个十几二十万的台币，但能参加个五六场的话，算下来也拿一百万台币了。 赶几次飞机而已，这钱几乎是白赚的！ 他们不够红，影响力也不够大，湾湾岛内还好些，出了岛，其实商演机会并不算太多。因此这反倒是他们难得的捞钱机会。 但是林见鹿已经跟两个经纪人有言在先了：明年不参加了！ 今年是投桃报李，人家把你捧起来了，哪怕不给钱，这八场也得一场不落地帮人家撑下来，让人家把这个钱给挣了。 但明年就不接了，太他妈忙了，为了挣这40万刀，来回飞好多趟！ ………… 无视了太太们、女朋友们期盼的眼神，演出完毕回到后台，林见鹿只是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直接闪人——在机场又汇合了他在汇丰银行的私人经理，稍稍握手寒暄，然后就登机，又是夜里的航班，直飞纽约。 他现在手里攥着6800万米刀的现金，但是并不打算直接扔进股市里去，而且现实情况也不允许你一把扔进去——打算是把大头扔进去，5000万到6000万刀，花大概一两个月，乃至两三个月的时间，慢慢的吸筹。 目标就一个，雅虎。 在纽约的时候，他就有看报纸，实在不会的英文，还可以问林希蕾，总之，按照报纸上给出的判断，雅虎的股价正处在高位——它不该到达的地方！ 但林见鹿无所谓，买！ 唯一值得忧虑的，其实反倒是现在的雅虎整体体量并不够大，近两周的平均市值大概在14亿米刀出头的地方，五六千万刀砸进去，之于它这个级别的体量来说，波动就已经会相当大了——所以必须慢慢来。力争在对股价没有什么惊扰的情况下，慢慢地把钱换成股票。 六千万的话，差不多够拿到它4%的股票了。 之于林见鹿而言，这第一笔投资就算完成——他能想到的，也就这个了。 计划拿个三年左右，在两年之后就会陆续开始出货，到时候看情况，他也不知道谷歌、亚马逊之类的公司，是什么时候上市的，反正上市了就换股拿。 相信不至于赔钱。 又是一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一直到再也睡不着，开始胡思乱想，连胡思乱想都腻了，开始看书。 飞机在纽约最终落地，又是下午，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差了，反正疲倦感就真的是蛮严重，所以大家一商量，还是决定出了机场之后先去酒店，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开始干活儿。 林见鹿的办法是锻炼、打拳，不然他晚上是真的会睡不着。 刚练了一半儿，手机就响起来——停下，盲猜，大概率是陈虹。 真是有耐心啊，也真是叫一个狂追不舍啊！ 都特么的快心动了！ 但是过去拿起手机来一看，竟好像是从首都打过来的，接通，“喂？” “林见鹿你好！打扰你了。” 带了些鼻音，有点哑嗓子，很有记忆点的一个声音。 林见鹿愣了一下，“俞飞泓？你怎么……找我有事儿？哭了？” 她不接茬儿，反倒是一板一眼地说话，“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就是……能不能拜托你帮忙演一出戏，咱找个人多的地方，影视圈里的人多的地方，咱俩当众闹翻，让大家都看到，行吗？” “呃……你怎么了？没事儿吧？干嘛要……这样？” 她抽噎了一声，停顿好一阵子，才开口说话，哭音明显，“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是你的蜜。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你说的，但是我肯定受不了被人家这么说，所以……帮个忙行吗？咱俩当众闹掰一下！” 第129章 任性 还有这回事？ 大家都说俞飞泓是我的蜜？ 脑子里瞬间就往回抓——不该呀！就见过一次面！哦，对，那天晚上在半路上，一帮北电的学生去北影厂我们紫禁城影业的放映室看片子去了，看的什么来着？对，周小文拍的那部《秦颂》，姜纹、葛尤、许卿主演的。然后，半路上正好碰上，黄雷个货还当场喊过俞飞泓的名字！ 啊，对上了！ 不一定是谁传出去的，因为亲历者太多了，但考虑到自己在圈子里的好色的名声，会有这种说法流传出来，倒还真是不能算是出奇！ 妈的，坏名声害了我呀！ “别哭，别哭，不至于的！” “至于！你看不上我，我没话说，但我还要做人呢，我将来还要谈恋爱嫁人呢，哪怕只是曾经给你做过蜜，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何况咱们只是一起吃了顿而已！我凭什么背这种名声啊……” “是是是！你说得对，但这事儿……嗨，我现在在纽约呢，得过段时间才能回国内，另外呢……别哭别哭，我没看不上你！我从哪儿论就看不上你了呢？要模样儿有模样儿，要才华……有模样儿，对吧？” 对面似乎忍俊不禁了一下，但没笑出声来，依然还是哭着的。 但是呢，本意是勾她来反驳、反问一下的，人家却没出声，林见鹿就只好继续自己唱独角戏，“其实现在这情况……嗨，我知道自己名声挺臭的，你又那么好，我实在是害怕我这名声拖累了你，所以才压根儿不敢跟你往下走……” “这不还是拖累了？” 姑娘忽然呛声，一句话说得林见鹿答不上来，而姑娘也没给留反驳的时间，下句话又怼上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嫌弃你的名声？不就是有几个蜜吗？我知道，事先就知道。不怕实话告诉你，相亲我本来都不太愿意去，是我老师，一直劝我，说至少去见见，大家都说这小伙子不简单！我才决定去的。” 她抽噎一声，缓了缓，才又继续说：“结果去了之后见了你，我觉得我老师说得对。你这个人，可能花心是真的花心，但见识、谈吐、气魄、胸襟、才华，每一样我都瞧得上，每一样我都佩服，所以那天吃完饭回去，我老师问我怎么样，我就直接告诉她，我说我喜欢这个人，我愿意嫁给他！” “可是你相不中我！话说得再委婉、再和气，也是你相不中我！你现在又跟我说什么，是为我着想？你哪里为我着想了？你问过我意见了吗，就那么自以为是的为我着想了？你还能更大男子主义一点吗？” 居然让个姑娘给诘问得哑口无言。 偏偏这一刻，林见鹿过去的舌灿莲花，竟感觉忽然发挥不出来了。 完全没有料到，还能闹出这种事情来——你们北电这帮人是真特么贱，老子只是自行车后座上带了女孩儿一段，被你们瞧见了，这就特么的蜜了？ 回头我就约倪苹吃饭去，也让你们看见，回头传到陈恺歌耳朵里，气死丫的！ 不对，倪苹是铁了心要嫁陈恺歌的，当初自己把陈恺歌骂那么惨，她哪怕再有心缓和一下，也绝不会单独跟自己吃饭的——操！ “唉……行了行了，别哭了！别哭了行不行？你说怎么着，我尽力配合！等我忙完纽约这边的事儿，立马就赶回去，就按照你的要求，尽可能还你清白！你看这样行不行？……说话！” 电话那头抽噎了一声，然后她才缓缓开口，“你怎么不怕拖累了许卿的名声？还有我们学校的蒋琴琴、左小倩，你怎么不怕坏了她们的名声？” “呃……” 又一次无话可说的感觉。 总不能说感觉你太聪明了，我害怕把握不住吧？ 她们都是一帮傻丫头，有的恋爱脑，有的二，有的乖，总之，我感觉我都把握得住，而你，你是会写小作文把我送上热搜的级别——不过，倒也不好说，按说呢，反过来想，其实比较不够聪明的女孩子，才会写小作文。 若是彼此媾和多年，我脏你就干净了？两败俱伤的结果，又对谁有好处呢？ 要真是聪明的女人，反倒应该悄无声息的私下谈判，把事情处理妥当，不至于把家私里的阴暗肮脏的部分翻出去，闹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没话说了？” 林见鹿苦笑，吭哧半天，“我……” 一个字刚出口，电话那头，她忽然说：“我想见你。” 林见鹿愣了一下，“别闹，刚才不就说了，我在阿美利加呢！过几天回去再说，行吗？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电话那头久久不说话，正当林见鹿想在说句什么的时候，却听咔的一声，那边居然挂了——林见鹿不由得就愣了一下。 还真是少有敢直接挂断自己电话的女孩子！ 嘿，这女孩儿…… …………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硬着头皮起床锻炼，心气儿依然有点不顺。 总感觉这事儿自己没处理好！ 总感觉自己被对方反过来给办了，无论是心思上的，还是语言上的交锋，一样都没赢，被人家给拿住了——这种感觉，对于最近大半年一路都顺风顺水的林见鹿来说，很是感觉有些难受。 还好陈虹的声音依旧甜美，“回来了吧？太好了！那我还是给你送汤去！” 嗯，于是中午就又喝上了她送来的乌鸡汤。 抽个陈虹跟葛福红在一边闲聊的工夫，林希蕾端着她那一咖啡杯的鸡汤，凑过来，小声说：“鹿哥！别不开心啦，这位……挺好的！” 林见鹿扭头瞥她，“几杯汤就给你收买了？” 林希蕾不服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已经被人家拿下了！”，然后，她尝试作死，学着林见鹿说话的架势，手指头戳着林见鹿胸口，“我就不信你没心动！” 林见鹿冷笑一声。 她马上就怂了，赶紧收回爪子，陪个笑，躲一边去了。 周一上午的工作还算顺利，基本确定明天就能开录《My-Love》，但下午时候，打发大家都回酒店，林见鹿却自己开溜了。 私人经理全程陪同，开户。 高级VIP级别的客户，全程一路直达，很快就搞定了所有手续。 资金打进去，剩下的具体操作，就是个人的事情了，而林见鹿则把这件事委托给了自己在汇丰的这位私人经理——这不稀罕，银行业一向很愿意为高级客户提供私人经理的服务，而一旦做出成绩来，一方面私人经理很容易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客户的私人雇佣者，又或者多年之后，还能直接又跳回银行去，大升职。 越牛逼的银行，越是努力地为大客户提供最周到的金融服务！ 第二天，开工干活！ 《My-Love》录得相当顺利。 听到之前那首《Baby》的成品时，赵明信已经难掩激动，这次《My-Love》又在他面前录出来，他跑过去听了一遍，兴奋地眼角眉梢尽是飞扬之意。 大家一起吃午饭的工夫，他已经很热切地跟林见鹿、葛福红聊起整张专辑的事情了——新力哥伦比亚虽然只是索尼哥伦比亚设在华语歌坛的子公司，但在集团公司内部，绝不是没有话语权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赵明信绝对有能力把林见鹿的首张英文专辑卖遍全球！ 接下来录完最后一首《Shape-of-You》，他就会拿着这三首歌的母带，去华盛顿的哥伦比亚总部，跟那边谈宣发条件——承诺，至少全球B级的宣发资源起步，他会力争谈到B+级！ B+级什么意思呢？ 迈克尔杰克逊是S级，玛丽亚凯莉是A++级！ 而B+级，是绝大多数新人歌手不可能拿到的待遇，正常来说，这需要你本身已经证明过实力，已经取得了大概B级，也即所谓二线歌手的市场定位，且新专辑比较被看好，才会拿到这个级别的宣发资源。 新人正常C级起步——林见鹿在欧美市场和英文歌市场，当然是新人。 总之，很看好的意思。 吃过午饭回去，开始为最后的一首《Shape-of-You》而练习。 结果林见鹿刚自己为自己录了一条和音音轨出来，林希蕾就告诉他，有他的电话，一个女孩子打来的，他接过来，打回去，居然是俞飞泓！ “什么玩意儿？你在机场？纽约的机场？你……” 这也太猛了，直接飞过来了？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感觉面对这个女孩儿，很多招数都用不上。 天马行空肆无忌惮。 要去机场接她，她说不用，直接问了哥伦比亚这边的地址，然后就生冷硬脆地把电话直接挂了——林见鹿甚至都没回过神来。 接下来更完蛋了，心思一下子就乱了，录不下去了。 前后两辈子，林见鹿完全没经历过这种性格的女孩儿——有点小飒，有点任性，但又带着股子说不出的文艺青年的矫情范儿。 电话打回去，没人接，看号码，估计是机场的那种投币电话。 只好枯坐在那里，等人过来。 所有人都看出他的不对劲了，但大家谁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打扰他，就连陈虹，也只是抱着她的保温桶，坐在身边，却不说话。 将近两个钟头，拿着林见鹿的手机等在楼下的林希蕾，终于带着人上来了——满面风尘色，但双眸清亮依旧。 仔细看，她跟陈虹还有点撞衫了。 都是一身黑红为主，都是呢子大衣。 远远地看到林见鹿，她就停下了，只是眸子清亮地远远地对视着。 林见鹿起身慢慢地迎过去，林希蕾低着头走回来。 陈虹抱着桶站起身来，远远地看着，葛福红则有些苦恼地以手扶额。 “怎么忽然飞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跟你学的。我大女子主义。” 林见鹿无语。 四目对视。久久无语。 林见鹿心底里有些不太高兴，面色沉肃。 她显然意识到了，忽然就深吸一口气，从呢子大衣口袋里掏出机票来，语气一下子放软，“还好，正好有打折机票，要是再贵一点，我借钱都借不到那么多。” 亮给林见鹿看，“往返的，今天晚上就走了。” 林见鹿看看机票，再看看她，“图什么？” 她笑，语气又软了一截，“就图过来看你一眼。想见你。然后……想当面告诉你一声，你没相中我，我没怨你！” 林见鹿的眉头瞬间蹙起，又缓缓地舒展开。 “雪夜访戴？湖心亭赏雪？很得古代士大夫情趣之深味呀！” 这一刻，林见鹿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烟，手往口袋里伸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自己这辈子已经不抽烟了，于是抽出手，点点头，“很棒！现在，你见到了！” 她已经彻底意识到，林见鹿生气了。 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此时依然心中别有猜想，她下意识地忽然就扭头，往大概二十步之外瞥了一眼，然后，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了抱着保温桶的陈虹，对视片刻后收回目光，“对不起！耽误你的事情了吧？” 林见鹿也回头看了一眼，“不耽误。” 俞飞泓脸上终于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稍稍的尴尬来，“那……不打扰你了，我走了，回去赶飞机。打折机票，不能改签也不能退。” 林见鹿缓缓点头，忽然喊，“林希蕾！” “哎！” 林希蕾正猫在二十步之外看热闹呢，没想到忽然被叫名字，下意识地整个人从长椅上弹起来，犹豫一下，飞奔过来。 林见鹿指了指俞飞泓，“带她下去吃顿饭，然后打个车，送她去机场。” 林希蕾目瞪口呆，但迟疑了一下，还是迅速点头，“好！” 俞飞泓的脸色僵硬，说不出的尴尬，那眸子里的光，也一下子就晦暗下来。 林见鹿又冲她点了点头，“给你带来的不便，我回去之后会尽力处理的，会尽可能还你清白！……再见！”，然后转身就走。 然而，他也就刚走出去几步，身后的俞飞泓却忽然说：“对不起！” 林见鹿脚下自然一顿，眉头皱起。 大约有个一两秒，他转过身。 她眼眶有些红，抿嘴片刻，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遗憾与失落，眸子晦暗，认真地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不该跑来的！……对不起！” 林见鹿点点头，“你是很任性。”，然而叹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却还是扭头看向林希蕾，说：“吃完饭送她去酒店吧，给她开个房间，好歹歇一晚上再说。” 她愣了一下，愕然抬头看过来。 倒是没有反对，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打折机票、要什么时候回去之类的。 林希蕾早就已经彻底懵圈了，这时候压根儿搞不懂这俩人在拉锯什么，只是听见自家老板改了主意，就马上点点头，小声答应，“好！” 俞飞泓犹豫片刻，眼睛始终盯着林见鹿，终于还是说了声，“谢谢！” 林见鹿点头，“嗯。不客气。去酒店好好歇着吧，解解乏。想回去了就说一声，随时可以给你订机票。” 她点头，有点乖，“嗯，好。” 于是林见鹿转身走开，而她的目光先是追随着林见鹿的背影，又很快转向并不算远的陈虹——巧了，陈虹也正看着她。 四目对视，陈虹冲她点了点头。 她也冲陈虹点了点头。 *** 又是一万一！兄弟们，小刀跪求几张月票啊！ 第127章 心甘情愿 趴体挺热闹。 黑人白人里多出了几个黄种人而已。 但是也就待了没多大会儿，林见鹿就发自内心的明白了：这种场合，自己是实在不喜欢、不适应。 放音乐，跳舞，喝酒，适应了这种文化的人，应该的确是挺释放、挺快乐的。 但林见鹿不行。 就不提什么文化不同的问题了，单说林见鹿自身，也是个骨子里性情孤僻的人，超享受自己一个人待着，不喜欢闹腾，也不喜欢人多。在国内的时候，无论内地，还是港港、湾湾，大家聚到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他还算勉强能接受，因为那还主要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尤其是熟人局，谈笑之间，很多话都有嚼头，禁得住咂摸和玩味，可是这趴体，纯闹腾……他是真的无福消受。 来之前还兴致勃勃，心里藏着小九九，想要中途跑去办趴体的别墅里，去挨个儿敲房门去——据说这边的趴体，只要俩人看对眼了，直接往别墅里一钻，是间空屋子就可以，门反锁，就开始啪啪啪，醒来第二天甚至可能就忘了。但是无所谓，人家释放了灵魂，彼此都很快乐。 然而，来了半个小时，他就兴致寥寥，搞怪的心一下子就没了。 也尝试跟人瞎聊，没怎么受排斥，纯粹是他自己不喜欢这种闹腾的氛围。 “我还想着跟大老美取取经，学点我不会的东西，把歌做的更有这边的味道，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要不咱撤吧！” 葛福红和赵明信都笑。 看那意思，赵明信倒是还想劝几句，因为对于这边的趴体来说，这个时间也就才刚开始，但葛福红却是没有二话，“好啊！你要走，咱们就走。” 于是就问陈虹的意思，表示自己要走了，她要是想留下接着玩一会儿…… 陈虹立刻说：“那就走。我也不喜欢这种氛围。之前还怪憧憬的，羡慕人家这边的各种趴体，觉得自己在纽约也不认识个人，没人能带我来见识见识，现在也算见识过了，不怎么样！” 嘿……这话爱听。 那就走，找到哥伦比亚的人，打个招呼，闪人。 大家的肚子都还空着呢，赵明信就介绍了一个地方，于是大家转道过去解决晚饭——下了车进餐馆的时候，小助理林希蕾悄悄扥了扥林见鹿的袖子，等把他叫到一边去了，林希蕾双手合十，“哥，亲哥，惠伦姐有给我交代任务啊！你不要玩的太过分，不然我报告也不是，不报告也不是啊！” 林见鹿愣了一下，回头瞥了一眼已经进了餐馆的陈虹，“她？她不是！没有！” 林希蕾跟了半年了，才不信这个，“都这么追你了，哥，你扛不住的……” 林见鹿屈指就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是在说我很好色吗？……讲英文！” 林希蕾捂着额头，继续用国语说：“睡一下下就结束，好不好？你走到哪里，恋爱谈到哪里，人家惠伦姐和舒华姐肯定会不开心的对不对？你那么爱她们，买大豪宅给她们住，而且……这位女士好聪明啊，葛姐说，苏惠伦加陈舒华加梁泳琪绑在一起都没她一个人聪明！你不要玩漏了呀！” 林见鹿又回头看，巧了，陈虹就在进了餐馆之后不久，似乎没有着急往前走、找座位什么的，就在那里站着等着，林见鹿看过去的时候，她也正看过来。 笑了笑，甚至还调皮地摆了摆手。 操…… 搭手搂过林希蕾，“你就这么跟她俩说，就说，鹿哥在这边的确泡了一个女的，还挺漂亮的，但那女孩儿要求跟鹿哥结婚，然后他俩就闹掰了，分了。” 林希蕾有点懵，眼神里流淌着清澈的愚蠢，“什么意思？” “让你这么说你就这么说。” “真说？” “真说。”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说了不要怪我！” “少废话，走吧，吃饭去，饿死了！” 进餐馆，吃饭，挺高端的一家法国菜，还行，没大包子大肘子顶饥，但也能填饱肚子，个别菜的味道还不错。 吃完了饭，林见鹿特意安排一辆车去送陈虹，表示自己几个人挤一挤就回酒店了，陈虹倒也没有非得硬贴着，当即道了谢然后婉拒，表示她打车就可以了。 但临行前，她却又说：“见鹿，我明天还方便去哥伦比亚找你吗？” 又解释，“我没别的事情，主要最近也闲着，你要录音，肯定要保护好嗓子，尤其是吃这边的很多东西吃多了，汤水不够，容易上火。正好我会煲汤的，有好多可以保养嗓子的汤，我明天上午煲好了给你带来呀？” 林见鹿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了！不敢这么劳动你！” 但人家却笑着说：“这有什么的，又不费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然后也不等林见鹿再推辞，主动自己走过去打了辆出租车，走了。 ………… 第二天中午，她还真就拎着个保温桶过来了。 还是打电话来，林希蕾下去接，等到她上来，保温桶一打开，嘿，一屋子浓郁的香气，东方特有的那种汤的香气。 她还带了很多一次性的咖啡杯，给林见鹿盛了一杯之后，又热络地给葛福红、赵明信、林希蕾，也都各自盛了一杯，大家都推让、不要，但架不住她的热情，到底最后还是接过去了，喝几口，纷纷称赞。 汤煲得的确不错。 简简单单的冬瓜排骨汤而已，闻着香，入口润，却一点都不腻。 林见鹿是北方人，北方胃，但是出道以来，在港港、湾湾没少待，渐渐地也被带着开始喝南方的汤，也渐渐开始喜欢上了。 尤其是现在，虽说来了纽约也就两三天，但的确感觉这边的饮食吃起来干巴巴的，汤水严重不足，在录音棚也好、回酒店了也好，狂喝水，也补不起来，这时候你还别说，半碗汤下肚，哎呦喂，滋润！ 林见鹿一连喝了三杯，很爽。 林希蕾也很乐意地跑回来又盛了一杯——可能是喝人的嘴短，这回陈虹跟她聊天，渐渐地就搭上话了，她也借机介绍自己。 赣省人，奶奶从小就爱煲汤，她也是从小就跟着学。 嗯，更敏感的她没说，可能因为这边几个都是湾湾人的缘故，但昨天林见鹿就特意打电话回国内，打听过了——她的家庭，父系这边一般，就是普通人家，主要是她爸长得帅的缘故吧，总之，娶了个好老婆。 就一条就足够了：她外祖父重量级，地位极高！ 感兴趣自己查，但拜托不要说在书评里！ 林见鹿还恍惚记得，上辈子在网上，自己应该是看到过的，陈虹身上其实有不少黑料，黑的都没边了，只不过具体是什么黑料，肯定早忘了，在那个时候，也就是看一眼的事情，明星嘛，黑料都多了去了，与他无瓜——但是昨天的电话打完，林见鹿就知道了，那些黑料都纯特么扯淡！ 就人家这家底儿，只要老爷子还在，整个影视圈有一个说一个，借你们俩胆子，你也不敢耍陈虹玩——你要真说后来，私营遍地了，整个影视圈，民营影视公司占主流了，老爷子也去世多年，可能威慑力散了，那还有个讨论头儿，可是在过去的那些年里，都是国营制片厂、国营电视台在拍片子，老爷子又一直在，你说你敢不奔着结婚为目的的，拿陈虹玩两年？ 早弄死你了！ 陈虹86年考上上戏，但其实85年就开始拍电影了，一边上着学，一边电影电视剧资源没断过，全是大厂的电视台的片子，她压根儿用不着自己去费劲的找资源，资源却没断过，还全是女主角。90年一毕业，分到首都青年艺术剧院，继续片子接不完，拍《三国演义》，演貂蝉，又拍了电影《远山情》，广桂电影制片厂的，再然后人家就参与合拍片了，然后就又是琼遥剧。 一直到按照历史轨迹，她接下来应该是要嫁给大导演陈恺歌。 几乎完美的人生剧本。 任你说破大天，任你批评无数，大家基本上还是要公认，在《无极》之前，陈恺歌基本上稳坐内地第一大导演的位子——又一个侧面证据，陈恺歌是圈内著名的浪子，经手的全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在圈内的人脉、消息灵通程度，不用多说，他肯最后入套子，愿意跟人家结婚生子的姑娘，你告诉我，这女孩儿在跟他之前，私生活糜烂之极？——以陈恺歌的高傲，捡人破鞋娶回家是不可能的！ 郭葆昌的原话，“这姑娘不是一般人！聪明，灵！但是太漂亮了，不太容易接近，可能人缘儿上，反倒没那么好！” 嗯，潜台词是，有点傲。 但是接触了这几次，林见鹿读出来的潜在的东西却是，这女孩儿不是聪明的问题，是太聪明了，而又不太懂的遮掩，于是就会时时刻刻都流露出一种算计的感觉——让人觉得不真诚、不真心，不好打交道，跟她打交道怕是要吃亏。 嗯，精明外露了。 “还真是挺好喝，就是怪不好意思的，为一碗汤，你得忙活一个大上午吧？” “哪至于！没你想的那么费事！只要你愿意喝，我天天给你煲！” “得了吧，就这一回，打住了！” “怎么了？为什么打住？” “让你这么大一个大明星，天天买菜煲汤，再大老远的打车给我送来，我受不起！说真的，受不起！” “我心甘情愿，不用你受得起！” 第130章 敌人很多 第二天上午。 陈虹来到录音棚的时候，里面正在录音，葛福红和林希蕾、赵明信，照例还是在外面的休息区等着——已经来过多次，赵明信后来干脆去帮陈虹办了一张短期的出入卡，她现在过来，已经不需要人去接她了。 林希蕾扭头看到她，笑着点了点头问好，然后很自觉地起身，坐到旁边去。 陈虹道了谢，放下保温桶，然后在葛福红身边坐下。 最近几天，她俩关系不错，有说有聊。 “今天什么汤？” “苦瓜山菇猪肚汤！……蘑菇有点不正宗，唐人街的食材也不能跟国内比。” 葛福红点头，不再说话。 大玻璃幕墙后的林见鹿正录得嗨，整个人身上似乎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强大魅力——鲜活的、强壮的、灵性的、天才的魅力！ 是个女人就愿意看。 但陈虹却还是下意识地在录音棚里又认真地再扫视一圈，自己笑了笑。 那位跟自己撞了衫的女孩子，没来。 短短几天共处，她跟葛福红、林希蕾的关系，处理得都还算不错，已经能悄悄打探些消息，但是很可惜，昨天的那位，是这俩人也不掌握信息的。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女孩儿留下了，没走。 似乎是眼角余光捕捉到了陈虹的动作，葛福红往这边歪了歪肩膀，说：“喜欢他，挺累的。竞争很激烈。压力很大吧？” 陈虹抿嘴笑，“还好。竞争激烈才说明价值高，激烈是应该的。” 葛福红笑起来，“他可不好搞定。” 陈虹点头，“感觉到了。这不正好说明他的魅力吗？” 葛福红又笑，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作为艺人，林见鹿在专业表现方面，几乎完美。更让人舒服的是，他的智商情商双高，业内少有人能跟他相比——做经纪人这个行当那么多年，他见过太多太多这个圈子里的烂人烂事儿了，在她看来，这圈子里有太多的人都是典型的双商不够用，因此最终放着好好的钱不赚，惹出一大堆破事儿，再无翻身之日。 但林见鹿不同，他的双商之高，足够跟程龙、刘德桦这种在圈子里屹立十几年不倒、且越来越红的人相比——男人嘛，都好色，当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那么唾手可得的时候，几乎没人能扛得住，但是刘德桦和程龙这两位，给圈子里所有的男明星，立下了几乎截然相反的两根标杆。 程龙好色，养了好多女人，但他能压得住他的女人，这些女人隐在幕后，乖乖地给他生儿育女、照顾他，没有一个出来瞎蹦跶的。 刘德桦好不好色，不好说，早年在圈子里也不是完全没传过绯闻，但他管得住自己，那么多年下来，很多误会得以澄清、很多绯闻烟消云散，他在整个圈子里无论男女，口碑都好的出奇——他私底下结婚了，一夫一妻，从不乱搞。 至少是据说从不乱搞。 两个人方向不同，但都处理的毫不沾泥带水。 漂亮极了！ 所以他们两个蒸蒸日上，红了十几年，依然丝毫不见疲态。 少说还能再红十年！ 林见鹿很是有点程龙的风格，但又要比程龙略微收敛些——他好像也爱养女人，出手大方，并不吝啬金钱，台北那大豪宅买的，换了是谁，只要住进去，大约都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心甘情愿的相夫教子。 但他又从不威逼利诱。 程龙早年还好些，这几年来越来越红，在片场也开始越来越难以压制，跟他合作的女明星经常受到骚扰，不少都被迫跟他谈个片场恋爱之类的，久而久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名声渐渐开始变差了。 但林见鹿不这样，他只养女人，却并不会利用手里的优势，比如给人家写新歌、承诺捧红你之类的，去半强迫性质的要求女孩子陪他。 这很好！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下去，多年之后，他很可能就能取代程龙，成为足以跟刘德桦并列的另外那一根标杆。 当然，这大约是因为他比程龙还要更加的不缺。 他比程龙帅得多，当然也就更容易招惹女孩儿，就像昨天，不知道从哪里，就忽然冒出个女孩子，居然还一声不吭直接追到纽约来——葛福红是真的会担心，怕林见鹿处理不好这些嗷嗷往上扑的女孩子。 不过昨天看他的表现，心里倒是一下子就踏实了。 他能处理好。 这些女孩子，没有哪个是蠢货，但都拿不住他！ 这就行了。 就像身边这位，爱送饭送呗，能拿得住、收得拢，他爱睡就睡去，拿不住收不拢，相信他自己也会心里有数，不会碰的。 再像昨天那个，一个照面，那不就被收拾得没脾气了？ 隔了没多远，又是大走廊里，拢音，那边的对话就算听不全，但大概还是能听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女孩子的手法不可谓不高明，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蛋儿，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底气稍微弱一点的男人，早就被她那一手给吃死了！ 我漂洋过海不辞万里的来看你，所有的钱只够买打折的往返机票，为的只是想见你一面，跟你说一声，我不怨你——啊呦，自己一个女人听得都起鸡皮疙瘩！ 但林见鹿没问题。 于是女孩儿老实了，被安排进房间里，就老老实实待在那里。 早上叫她一起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感觉她情绪挺稳定的，也挺乖的。 “葛姐，这是不是第三首了？录完了这一首，你们就要回去了吧？” “他可以走了，我还不行。我得跟赵总一起，去华盛顿，那里才是哥伦比亚唱片的总部，我们得负责去给拿到更好的宣发资源！” “哦，对，那天好像听你们聊来着。” “你呢？陪他一起回去？” “嗯。如果他愿意带我的话。” “那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的敌人很多。” “我知道。谢谢葛姐。” 葛福红扭头看她一眼，笑了笑，然后收回目光。 她倒蛮欣赏这个女孩子的，聪明，有决断，而且目标一旦锁定，就会立刻变得很坚定，明明长那么漂亮，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想必无论去了哪里，追求她的人都会一抓一大把，但她却偏偏又能如此的弯得下腰去，丝毫不在意什么自尊啦、面子啦、骄傲之类的事情，追就追的认真而又谦卑。 从一开始的定位，就卡得异常正确——葛福红跟林希蕾的判断几乎完全一样，林见鹿那个好色的性子，根本扛不住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这个样子的追求。 她一定会成功的，早晚的问题！ 之于林见鹿来说，难题不是现在的抉择，难题是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一旦上了床，他还能不能压得住——然而现在看来，问题不大。 原因就一条：她的竞争对手太多了！也都太强了！ ………… 临近中午，录音完成。 录音棚里，林见鹿已经可以娴熟有余地跟一帮阿美利加的音乐人击掌相庆，满口流利的英文，抱一抱这个，再抱一抱那个，约好下次再合作。 等候在休息区的人，已经全都站起身来。 林见鹿很快就走出来，跟赵明信也拥抱了一下，“赵总，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赵明信几乎都恨不得拍胸脯了，“你放心！这么完美的好作品，它必须得到应该属于它的待遇！这也正是我的工作！” 林见鹿哈哈一笑，不再多话，转而抱住林希蕾。 甚至还抱起来，悠了个圈儿，惹得林希蕾又是惊叫就是哈哈笑。 “辛苦啦！陪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一待那么多天！” “哈，鹿哥你才辛苦！” 又跟葛福红抱了抱，“华盛顿我就不去了，歇歇我就回了。” 葛福红扶着他的两条胳膊，“你放心回去。有我呢！” 最后轮到陈虹。 他还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脚边的保温桶，然后才笑着说：“在纽约喝的你这几碗汤，我记一辈子！”，说完了，笑着张开双臂。 最近连续送汤、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混的够熟了，她什么意思，不惟林见鹿，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但拥抱就还是第一次。 陈虹也不含糊，笑着直接跟林见鹿抱了一下。 但是当两人都松开，她却直接说：“见鹿，带我一起回国吧！你回去了，我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林见鹿似乎早有预料，笑着说：“想蹭张机票钱，你就明说。你那几碗汤，至少也值这个价！”——陈虹闻言一愣，葛福红却是差一点儿就没忍住笑出来。 瞧瞧！这就是结果！ 想拿下他，难着呢——他想要的话，你女孩子根本扛不住，他不想要的话，你几碗汤就想拿下？现在的亚洲天王，未来的全球天王那张床，也没那么好爬！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陈虹的反应的确是快。 她也只是稍微一愣，随后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我的汤换的呀？那还是算了，我自己买机票，不让你还！”——这几句话让她说的，居然俏皮而又可爱！ 葛福红不由得抿了下嘴。 嗯，乐观早了！ 而果然的，这时候林见鹿也被她这句话给逗得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很随意的语气，“成吧，带你一起回去！” 第131章 馋 这是美剧和好莱坞电影里最常见的那种美式公寓。 陈虹掏出钥匙打开门，“来！进来！不用换鞋！”——屋子不大，但其实也不算小，收拾得很是干净整洁。 似乎是这个年代，也或者说，是内地的七零八零后这一代人的一个集体特征吧，女孩子们居然都挺爱收拾自己的小窝的，林见鹿曾经以为许卿是个傲娇的小公主，结果人家收拾屋子一看就很熟练，陈虹一看就是那种很喜欢把自己往洋气了打扮的人，又那么漂亮，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结果，这屋子里也给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的。 但林见鹿上辈子认识、谈过的几个90后、00后的女孩子，却大部分都是不太会做家务，又或单纯就是懒、不愿意做的。 唯一一点，她似乎也抽烟。 一眼就看到了烟灰缸，和桌子上的半盒烟，一个ZIPPO火机。 她放下保温桶，回头，正好看到林见鹿走到窗前的桌子前，手拿起打火机，把玩了一下，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半盒万宝路，常规版，“烟瘾不小啊！” 许卿、林清霞也抽烟，都抽女士版，劲儿小得多。 王霏倒是个大烟囱，抽中华。 陈虹愣了一下，马上说：“你不喜欢我抽，以后我戒。” 林见鹿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笑了笑，自己倒是弹出一支来，蹭的一声打火、点上了，旋即脸色难看地吐出一口烟来，“操！真猛！” 陈虹走过来，把烟灰缸里的两个烟屁股拿去倒进垃圾桶，又放回去，解释，“抽不惯吧？这个烟的确有点冲。” 林见鹿摆手，又抽一口，大回龙，然后起身走开，在屋子里小转一圈，到沙发上坐下，笑着点头，“屋子不错，收拾得真干净。” 她笑起来，却又忽然回过神来，接了一壶水，进到她的小厨房里打开了燃气炉，把水烧上了，这时候出来，要问喝什么，却又忽然注意到，两个人都还穿着外套呢，就主动把身上的呢子大衣给脱了、挂起来，又走过来，“外套脱了吧？” 林见鹿起身掐了烟，脱了外套递给她。 她转身去挂外套，林见鹿就盯着她的背影看。 她平常穿着一身修身的长款呢子大衣，本已可见身姿窈窕，这时候大衣一脱，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线衣和牛仔裤，越发显得腰肢纤细、屁股圆润，整个体形比例修长、几乎完美——腿长了很好玩，很诱惑，但之于任何人来说，从来都不是腿越长越美的，论及整个人给人的美的观感，还是这样不长不短、不粗不细的匀称中的修长，才是美的巅峰。 许卿的身材要比她更凹凸有致一些，而她整体要比许卿稍显修长一些。 挂了外套回身，她第一时间注意到林见鹿的目光。 低头看自己一眼，着装并无不妥之处。 于是走回去，“怎么了？” 林见鹿笑笑，摇头，“没事儿！看看。”，然后就收回了目光。 但陈虹却不舍得放过这个话题，“好看吗？” “好看呀！肯定好看呀！” 她笑笑，眸光有些恋恋不舍地从跟林见鹿的对视中拔出来，转身拉开一个柜子，拿出一罐圆铁筒的茶叶来，“呶！去唐人街买东西的时候，特意去转了转，还真让我给买着了！你最爱喝的高山乌龙茶！” “嘿……又来一个！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喝高山乌龙茶？” “啊？不是吗？我特意打电话回首都，听他们说的，说你有三大爱好，一是喜欢养鸟，爱买鸟笼子，二是喜欢喝湾湾产的高山乌龙茶，三是喜欢……” 说到这里，她停下了，笑了笑。 得，猜到了，肯定是说我好色、爱养蜜这事儿。 “嗨！纯粹以讹传讹！” 之前在港港，去林清霞家里，她也是特意托家人在湾湾买了最正宗的高山乌龙茶招待自己，也是听说自己最爱喝这个，再之前在首都，马伟都特意送了自己一组四只鸟笼子，说是听说自己喜欢收藏笼子！ “喜欢养鸟的是我爸，我也就找人帮忙买过两回笼子，送我爸的，结果就以讹传讹，大家都说我喜欢笼子！还有茶，我特么倒是也喜欢别的，没人送啊，就当初上半年我第一次去湾湾，周华建送了我一罐那个高山乌龙，那我可不就喝那个呗！结果就传出去了，说林见鹿最爱喝高山乌龙！嗨……” 陈虹听着愣着，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以后帮你买红茶、绿茶。” “成！我先谢谢你！” 他翘起了二郎腿，“倒是传言有一条是准的，我女朋友不少。” 陈虹笑笑，没接茬，费劲地打开罐子，取了她自己的咖啡杯来，倒了些茶叶进去，恰好这时候厨房里水也烧开了，她过去拎了水壶来，倒了进去。 茶杯往面前一推，“今天先拿这个将就一下吧！” 林见鹿摆手，“你别折腾了，歇会儿吧！” 她答应一声，放下水壶，犹豫了一下，走过来，紧挨着林见鹿坐下了，林见鹿扭头看她，她也看着林见鹿。 四目相对。 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憋回去了，犹豫好半天，才开口说：“见鹿，我喜欢你！从在湾湾见你第一回，就喜欢上你了。” 林见鹿收起笑容，略郑重地点头，“知道。感觉到了。” 她又说：“我当时本来是打算往湾湾绕个弯，就回首都的，在这边实在是呆腻了，打算着等过了年再回来，但是……我还是跟着你回来了。” “嗯。” 林见鹿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 滑嫩嫩的，犹自带些室外风吹的沁凉，却又被屋里的热气一蒸，透着些说不出的美好的红润颜色，手掌抚过，温润滑凉，勾人心魄。 “挺蠢的！”，他点评。 说话间，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陈虹却忽然抬手，一把捂住了他的手。 一双好看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过来，“蠢就蠢吧！可我就是喜欢，喜欢，就是喜欢……见鹿，你喜欢我吗？” 林见鹿笑笑，反手抓住她的手，揉搓一下，“喜欢是肯定喜欢呀！但是……你别怪我不知好歹，我劝你一句，别往我身边凑。虽然我肯定瞧不上像陈恺歌那种货色，也不希望你落他手里，但公平点儿来说，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她抿嘴，笑了一下，但下一刻，她却忽然上半身扑过来，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了林见鹿的脑袋，直接就是一口亲上来了。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鸟，我喜欢你！” 林见鹿抿嘴，不说话。 说实在的，这个时候，他很想让自己淡定些——但是，实在淡定不下来！ 这不是手机短视频里那几秒钟一闪而过的镜头切片。 这是活生生摆在面前的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换句话说，当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当这样的一张脸趴在你身上、歪在你怀里，跟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的时候，到底得是什么人、何等修为，才能扛得住呢？ 林见鹿自认自己现在不缺女朋友，甚至不缺漂亮之极的女朋友了，但是在这一刻，听陈虹在如此这般近在咫尺的地方说她喜欢自己，他还是没扛住。 穿越以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突破了好几次了。 从赚够一千万就收手，到有钱不赚王八蛋，再到我可以买点股票去了，再到搞泰铢贷款、日元贷款…… 从只想搞两套四合院养自己的一家五口，到现在连在台北，都砸下去千万米刀，买了一栋超奢的豪宅…… 从原本只意淫一样的念叨着什么我们一家五口，到林清霞、到苏惠伦、到陈舒华、到梁泳琪、到许卿……别说什么一家五口，现在要凑，都已经能凑够一家六口了，但居然菲圆冰甜还一个都没开始呢！ 忽然就伸手过去，把她的细腰搂过来，又捞腿，她顺从地任由林见鹿把她摆正了，安放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林见鹿的嘴巴凑近来。 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他吻得很馋。 等到他退回去的时候，陈虹有些大喘气，脸蛋儿越发的娇艳欲滴。 但她清楚地从林见鹿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爱怜。 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爱不释手的感觉。 “我有女朋友的，你肯定打听到了。” “我又不抢这个！……许卿是吗？她是你女朋友，那就是呗。我只想给你做情人，一辈子的情人！你怎么安排我都行，只要别让我离开你！我只想一辈子都跟着你，不离开你，别的我都无所谓。你放心，无论谁找我吵，我都认输，绝不给你添心事。只要你不丢开我，我就跟你一辈子！行吗？” 林见鹿不说话，低下头又吻她。 又一次结束，她喘着气，却着急地说：“还有。我最近几年还算蛮红的，等回去了，我就继续接戏，不少赚。而且这些年下来，我自己没多大开销，我在首都，还住我们剧院分给我的单身宿舍呢！大家都流行买房子我也没买，我不缺钱，自己攒了不少钱的！肯定没你多，但是我自己养自己没问题的。”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的人！” 林见鹿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儿，“我就那么好啊？”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嗯！在我心里，就有那么好！” 内心里天人交战。 这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孩儿，聪明到让林见鹿自认自己的智商，在她面前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但是，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这一刻，她躺在自己怀里，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意与崇拜，能让他清楚地感知到，她对自己是真的有感情的！ 当然，这不重要。 关键是……太他妈的馋人了。 去球！ 聪明就聪明吧，掌控不住又能如何？ 而且话又说回来……掌控得住又能怎样呢？ 人心本就善变，女人更善变！ 爱情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被风吹凉了一半！ 哪有什么恒久远的爱情！ 老子需要的是一直成功，一直展露出所谓“天才”，一直大笔大笔的赚钱，一直让她，或她，或她，就这么仰望着自己！ 只有成功才是真的！ 只有一次又一次的、一次比一次更辉煌的成功，才能带来恒久远的崇拜，以及对人心的恒久远的压制——大不了老子死后你们争家产呗！ “唔……” 林见鹿又一次亲了上去。 但这一次，他的手忽然就熟练地解开了陈虹那条牛仔裤的扣子。 她的手下意识地伸过来，捂住了林见鹿的手。 但林见鹿不理她，强势地拉开了拉链，她又“唔”了一声，很快放弃了抵抗。 ………… 啪啪啪的敲门声。 “卡木昂！陈，你的声音太大了！and-you，boy，my-friend，油马泽法克搞了半个小时了，拜托考虑一下隔壁一个四十岁单身女人的感受！” 屋里的动静消失了一阵子，但是随后，房外的说话声刚一停，房间内的啪啪声就又响起来了——但这一次，陈虹自己捂了嘴，叫声被自己堵回去了。 房外她的室友无奈地双手摊开，一脸要抓狂的样子，恨恨地骂了几句马泽法克之类的，一脚踢飞了一只垃圾桶，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咣的一声甩上了自己的房门，打开了自己的音响——中年独居的女人，普遍不敢真的得罪强壮的男人。 而室友陈的男友，还是一个能一次搞三十分钟不停的选手！ 令人敬畏！ ………… 事后烟。 陈虹还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胸口起伏，身体时不时就抽搐一下打个哆嗦。 林见鹿赤着身体站在窗前抽了几口，然后又走回来，忍不住在沙发前停下脚步，俯视着面前这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接近完美的身体。 凑上去，裹了一口，她顿时就又呻吟出声。 “见鹿……别……” 松开她，但还是忍不住，又抓在手里揉了两把。 完美。 大小完美，手感完美，哪儿哪儿都完美。 其实本来不该那么馋的。 但之前去港港也是过而不留，认真往前数，上一次应该是在台北了，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是轮到陈舒华了。 嗯，仔细算算，也憋了十天出头了。 今天好，一把就全都发泄出去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的玉体横陈，却反倒觉得心里好像更馋了！ 第132章 死去活来 像是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了的感觉。 人生到了二十八岁，她也忽然体验到了“肉体征服”的意思——原来这世界上是真的有这种男人，怪不得许卿明知道他花心，还依然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想必她也体验到了自己刚才体验的。 此时渐渐回过神来，再看过往，竟恍如隔世。 不知为何，扭头看他歪在沙发的那一头发呆、走神，陈虹竟忽然想到了一个在这个时候，好像绝对不应该想起的人——陈恺歌。 忽然有点想笑。 一时间竟自己有些纳闷，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竟会觉得陈恺歌是个理想选择的？——他到底哪一点理想了？ 眼前这个，才是真的人间理想。 英俊、强壮、聪明。 有才华、有见识、有野心。 陈虹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爱情上脑的女孩儿，从很多年前就是如此了，她很知道自己从来都是那种目标明确、追求一击必杀的性格，爱情这东西，她谈过两次恋爱，却从来不觉得自己爱上过任何一个人。 哪怕是第一次的校园恋情，所有人的认知中最纯粹、最纯真的校园恋情，但是对不起，陈虹依然不觉得自己对对方有过什么所谓爱情。 当时勾引的那个男孩儿主动来追自己，纯粹只是因为他当时的女朋友，跟自己实在不对付，还老是找自己的茬儿罢了——气气她，很过瘾！ 至于后来那个，嗯，当时的确是有点孤独，他又一直狂追不舍，自己当时毕竟还是年轻，他又挺会吹牛的，在圈里也算是个大牌导演了，就一时不察，着了他那艺术家气质的道儿——还好很快就醒过来，看清了他，果断甩了。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啊！ 二十八岁啦，马上就要真的变成老姑娘啦，可惜也就是演了几部戏，攒了点钱而已，琼遥剧让自己火了一把，但又没有火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程度，没办法了，认命，趁着青春的尾巴还在，嫁值还在巅峰，必须找个人嫁了。 选来选去，那就选了陈恺歌呗。 有女友，但未婚，大导演，人也算儒雅风流，虽然毛病一大堆，但只要能绑定成功，至少下半辈子不用再自己去辛苦挣扎，也能过上稳定富裕的生活了——陈大导演是挣美元的存在！哪怕电影赔了，也赔不到他身上！ 够了。 女孩子，不是男人，内地，不是港台。 女孩子的花期太短了，能当女主角、小花旦的时间，就那短短十年，要不然也不会是一部《梅花三弄之水云间》过后，自己明明红了，却随后就被琼遥给弃用了的情况——内地演员，也不是港台演员，劣势太大了。 林清霞三十岁去港港，依然会被追捧，用十年时间，在港港影坛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地位，所谓霞玉芳红，人家排第一位！ 但内地演员去港港，狗屁不是！ 别觉得刘佳玲被港人嘲讽为“北姑”，就是什么可悲哀的事情了，内地演员羡慕她都快羡慕哭了——她还傍上了梁超伟！ 像李连结，像林见鹿这样子能在港台靠自己站稳脚跟的，男人都少！ 何况女人！ 所以喽，二十八岁了，已经永久的失去这个机会了。 那就这样吧，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选个有名有利的男人嫁了吧！ 爱情？呵呵，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啊！ 不过，倒是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个更好的目标——更红、更有钱、更有地位、更有才华，当然，也更帅、更年轻。 没得选的时候，颜值什么的，无所谓，可要是一旦有的选了，那就肯定还是长得更好看一些、让人看见了就开心的，要更好一些的。 那就他吧，拿下他！ 什么花心啦之类的，开什么玩笑，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花心的？不花心的那个，只是因为他捞不着而已！ 那田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憨厚极了，老实极了，那工厂里的工人老师傅，正派极了，道德标兵……你给他一千万试试！ 你每年都给他一千万，无偿，就纯粹白给，给个三年，你试试！ 不敢说百分百，道德感强的人，肯定还是有的，但一百个里头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个——绝大多数人，压根儿要不了三年，三个月就开始心思活动了，半年就开始瞎琢磨了，一年就要开始搞事了！ 三年之内，他一定离婚换老婆！再不然也要在外头找情人！ 男人嘛！ 陈恺歌尚且花心呢，林见鹿花心又算什么！ 拿下他，只要他肯跟自己结婚，自己甚至可以主动给他介绍新情人！ 只要钱往家里拿，只要不离婚，只要他养自己一辈子，将来也会把遗产留给自己的孩子，就足够了！ 一步一步的，进展的很顺利。 靠近他了，送汤过去了，一起吃午饭了，一起闲聊了，越来越熟了。 真好！ 但是不知不觉间，看着他在那扇透明的大玻璃后头意态挥洒地唱歌，英文歌，看着玻璃墙外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他那经纪人葛福红，他那助理林希蕾，还有那位新力哥伦比亚的总经理赵明信，他们一个个都是一脸感慨、崇拜的样子。 看着那些哥伦比亚的音乐家们，黑人，白人，没有一个人歧视他这个黄种人，一个个也都是一副很崇拜他的感慨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的，不知不觉，就开始喜欢在那里听他说话。 开始喜欢像个小姑娘看一个暗恋多年的小男生一样，喜欢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发呆、胡思乱想、意念迷离——某一刻，自己甚至发了疯一样的，连如果第一胎是男孩，名字应该叫什么，是女孩儿又该叫什么，都认真地去思考了好久！ 像个傻子！ 当自己忽然回过神来的时候，都要忍不住自己嘲笑自己：你是疯了吗？ 钓个男人养老而已，难不成你还想找一把爱情的感觉？ 醒醒吧，你二十八啦！ 搞定他，不需要崇拜，不需要迷恋，需要的是技巧、方式、方法！ 他摆明了有点大男子主义，而且是很有责任感的那一种，这样的男人最好摆布了——他们受不了别人对自己好！别人对他一丁点儿的好，他都恨不得十倍百倍的还给别人！他们讨厌内心里对别人有亏欠的那种感觉！ 绝对是自己可以手拿把掐的存在！ 事实证明，没错的，没问题的！ 从他答应了自己的邀请，愿意来自己租的这个小房子做客，就可以确定这件事了：他已经上钩了！ 当然，有一点还是稍稍出乎了意料的。 可能是他其实已经不缺女孩子、不缺床伴的缘故吧，一旦双方之间戳破了“喜欢你”的这层窗户纸，他顿时表现得异常激进，居然直接就开始扒裤子——好吧，进度快了点儿，这容易降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但是再想想，也无所谓了，这种男人要脸，你都说了喜欢他，愿意一辈子跟着他，他要了，你又不给，他会记你一辈子的，哪怕以后你给了，他也不会再有今天就得手的那种快意了。 记恩的人必然记仇！ 说不定那样一来，他真的得到你之后，反倒要一脚踹开你！ 那就给他好了！ 但是……但是……但是…… 啊，这是个真男人呀！ 死去活来。 而一旦恢复过来，却又忍不住定定地看着他，就像一个未逢爱情的小姑娘，忽然遇到了一个叫自己怦然心动的初恋男孩一般。 他怎么……那么好看！ 这个时候倒是忍不住，忽然就想起自己之前的糊涂与骄狂——这世界上怎么会没有爱情呢？上下五千年，那么多聪明人都曾经拿生命讴歌过的爱情，它虽然很难得到，但真的不是不存在啊！ 我之前居然会傻到去嘲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 我之前居然傻到会觉得嫁个陈恺歌那样子的男人就挺不错，爱情那东西，虚无缥缈，陈大导演想赚就能赚到手的一把把美金，那才是真实的！ 错了！错了！错了！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爱情的，就是那种让你不知不觉迷恋上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好笑！ 我陈虹这辈子居然还能感觉到什么是爱情！ 虽然他未必爱我，就算爱，估计也不多，但是……我爱他就好了呀！ ………… 不经意间扭头看的时候，林见鹿吓了一跳。 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弹起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这时候的陈虹，竟已是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但诡异的是，她一边泪流不止，一边却又露出了异常灿烂的笑容。 像个傻子一样。 “喂？” “啊？哦……我哭了吗？哈，我怎么会哭了！” 手忙脚乱地擦了几下，她又干脆不擦了，光着身子直接站起身来，直接又扑进林见鹿的怀里，胳膊紧紧地搂住林见鹿的腰，搂得死死的。 “见鹿，我爱你！我爱你！” 林见鹿有点懵，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轻轻拍她光裸的后背，依然觉得她有点异常，“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也爱你！” ………… 完全收拾好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一起出去吃了晚饭。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娇艳欲滴的韵味。 饭后一起在街上闲逛，随口聊天，她既健谈而又极有分寸。 林见鹿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 她的温柔乖巧，有点像陈舒华，但又不是陈舒华那样子的沉默与乖顺，她的性感妖娆有点像许卿，但又不是许卿那样子的浪荡、刁蛮与娇憨，她的聪明老练有点像林清霞，但又不是林清霞那种久历江湖之后的淡然与不计较。 总之……喜欢。 当然，喜欢之余，林见鹿心里也门儿清，一旦回去，一旦许卿收到消息，她那个脾气，是一定要闹一下的，大小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她不会去吃蒋琴琴、左小倩的醋，但一定会吃陈虹的醋。 内地影视圈第一美女的招牌，实在是太拉仇恨了。 是个女人就会有危机感。 想必唯一会感激自己的，是倪苹。 而最恨自己的……算了，本来就够恨的了。但又于我何伤？ “我才不可能喜欢他！他追我追到天边去都没用！我说实话，他的才华我是佩服的，我也不觉得男人长得好看难看，是多大的事情，但他这个人，我虽然没跟他合作过，却在圈子里听过不少他的事情，他这个人，情义太薄了。” “我听别人说，他这个人，无论在哪里，都是那种……需要所有人都捧着他才行的那种，但是对于那些真正对他好的人，他是从来都不珍惜的……我听说，他爸死了，他憋了半天，愣是没能憋下一滴泪来！” “真的！我干嘛说他假话呀！不过我也是听说的，反正……我听见的哈，在这方面，几乎没人会为他说一句好话的。反倒是他那个女朋友，倪苹，大家基本上算是有口皆碑……你想想，他有这样的女朋友，还要来追我……” 忽然站住。 林见鹿被她扥了一下，随后也站住，扭头看她。 她低着头。 “怎么了？怎么忽然不说了？” 好几秒钟，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些不太自然的笑容，“对不起见鹿，我说谎了！”——林见鹿愣了一下，但她自己却释然地叹了口气，神情反倒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好像承认了说谎，反倒让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一样。 “其实……嗯，我爱你，我想向你坦白！” “其实，是我勾引了陈恺歌！我故意跑到他眼前晃悠，他那种人，我只凭道听途说，就能猜个差不多，果然，我也就在他面前晃悠了两次，他就着迷了，疯狂的追求我！我不答应，吓得直接跑阿美利加来了，其实不是吓的，是我跟港港那边有部片约，就是要跑到纽约来拍。” “但是我有一点失算了，那就是……倪苹在他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分量的！后来我听说，他都已经买了机票、去了机场了，又被倪苹堵在了机场，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但倪苹还是把他劝回去了。嗯，我失算了！” 她一直低着头，语速不徐不疾，但说话的语气，却透着一股子轻松，似乎她正在说的，是什么不值一提的陈年往事。 “接下来还是实话，我这次回国，去湾湾，不是去探望琼遥的，我只是想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接戏的机会！” “有一点我没撒谎，我的确有一点存款，但我这个人，比较有危机意识，我会……会一直都感觉自己的存款不太够，很害怕会坐吃山空。” “嗯，跑题了，说他……我本来打算，接下来是要从湾湾回首都的。我没打算放弃陈恺歌，因为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二十八岁了，需要嫁人了，他虽然人品德行算不上好，但才华是的确有的。如果能嫁给他，我基本上可以保证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所以……我打算再回首都，再去钓他一下。” “我的目标是，让他迷上我，主动跑到纽约来追求我，但我不会答应他，我会要求他回去跟倪苹分手，然后，我还会要求他直接跟我登记结婚……”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头，正好碰上林见鹿的目光。 四目对视，她抿嘴、笑笑，问：“我很精明吧？很会算计，对不对？” 林见鹿抿嘴，不说话，看着她。 她又笑，“但是，我遇见了你！” “我要继续坦白！我在湾湾遇见你，没有爱上你！一点都没有！我看男人，基本上……跟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我不看人长相。而我那个时候对音乐……没什么太多感受！但我为了你，回到纽约来了，给你煲汤、讨好你……” 说到这里，她自己笑起来，带了些此前未见的羞涩，“然后，嗯，我一直都很精明，很会算计的！这次我放弃陈恺歌了，改算计你了！你上钩了，对不对？” 林见鹿第一次开口，点头，“对。” 她笑起来，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涩，“继续坦白，我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但是最近几天，我经常看着你在录音棚里录歌的样子……发呆！” “嗯，发呆！我不承认的，我不觉得我会有哪一天，会爱上一个男人！我觉得那样的男人不存在，那样的事情也不存在，因为爱情不存在！” “甚至我觉得，大家都……成年了！开口闭口爱情的，真矫情！” “可是……见鹿！我现在承认，我爱上你了！” “是真的、真的、真的爱上你了！像湾湾的言情里写的那样，莫名其妙就爱上了！你不知道，我好想哭……哈……刚才在沙发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但其实我很开心，特别开心那种开心！我……爱上你了！” “见鹿，我说的都是真话！你愿意相信我吗？” 林见鹿沉默了几秒钟，伸手，把她抱入怀中，扭头，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口。 但片刻后，她就挣扎开，仰着脸儿，坚持地又一次发问：“你相信我吗？” 眼中满是真诚的渴望。 像个愚蠢而又清澈的小女孩子。 林见鹿笑起来，又一次把她抱入怀中。 片刻后，他说：“我相信你！” *** 今天一万二！小刀跪求月票！ PS：后知后觉的发现多了一位盟主，拜谢“龙战于野”老兄！现在加更是真的加不动了，一天一万字真的已经是小刀的码字极限，请稍候，我先努力撑一波，看万字更新能撑几天，下月初为老兄加更！ 拜求第二位盟主！下个月一起结算！ 第133章 腻歪 气氛莫名就更加轻松起来。 坦白讲，即便是在极致欢愉的时刻，林见鹿心里也谈不上什么对陈虹的“相信”，又或什么“爱情”——无他，以他的认知、人生经验和前后两辈子至今积攒的看人的眼光来说，他会直觉地认为，陈虹这个女孩子，无论眼神、面相、言谈，一看就是那种很聪明、很善于算计的女人。 他不敢信的。 上她纯粹就是精虫上脑了而已。 而且也虱子多了不痒。 但是，自从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笑着流泪那时候起，他就觉得她很不对劲，有些叫人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只是他却仍然没想到，她憋了半天，竟然憋出了这样子叫人惊讶不已的一番话。 嗯，纯纯直觉，林见鹿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的真诚，和爱。 多么玄奇，她好像一下子变得有点蠢，把自己的丑事、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打算和计划，一下子和盘托出，但偏偏，林见鹿却一下子感觉她可爱了起来、真诚了起来，不知不觉就对她多了许多莫名的好感。 这种好感，体现在每一次的拥她入怀里，体现在每一次拥抱时手臂的力度里，体现在每一次亲她头发时脸上的笑容里。 她似乎也感知到了。 格外开心。 她是个聪明人，话未出口，已经自知愚蠢，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格外的想要做这件蠢事，就是想要把自己内心的龌龊都给翻出来，晒给身边的这个男人看——而且居然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愚蠢至极的一件事情。 但是偏偏，这个男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嫌弃与鄙夷，反倒是好像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自己的真心，他的眼睛里，已经不止是怜爱、占有欲这些东西，而是忽然就多了很多温暖、喜爱与……真诚。 陈虹简直要开心死了。 一瞬间就真的嗅到了爱情的味道。 心里甜得让人恨不能日日如此醉生梦死。 而把自己内心的阴私一股脑的掀翻出来，经由这爱情的晾晒，似乎自己的心里也一下子就轻快了不知多少——竟莫名生出一种感觉来，原来那些真诚的人、那些看起来有点愚蠢的家伙们，他们平常是真的快乐的！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释然、干净与空空荡荡的快乐，很可能是像那些阿美利加的电视节目里说的那样，让自己的大脑分泌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激素，多巴胺，或者别的什么，总之，好开心。 于是，她竟无需刻意的，就能抱着林见鹿的胳膊随意撒娇，说不出的娇憨可爱，“才不是呢！张爱玲是个死文青，她的话都是她自己发癔症胡思乱想来的！噗……不要说啦！爱上你的原因有好多，唯独就是不会因为她说的那什么捷径……哈哈哈，你真讨厌！……见鹿……” 腻腻歪歪。 啪啪啪啪。 哼哼唧唧。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的她，越发的容光焕发，简直国色无双。 这样的绝世容颜、完美胴体、超神状态集于一身，所能带来的惊艳感觉，林见鹿只见过两次，之前第一次时候的林清霞，和那夜过后的许卿。 似乎只有第一次，才会有这样子的惊艳感。 之后再现，或许并无差别，甚而说不定还更美，但再无这般惊艳感。 上午陪她去唐人街瞎逛。 她为生活方便，租的房子距离唐人街步行也就大约一公里左右的样子，过去很方便——她像个小女孩子一样，没了那份稳重与从容，反而是蹦蹦跳跳的，带着林见鹿去看了两个她个人认为必看的项目。 一家华人经营的古董店。 以国产瓷器为主，辅以各种奇珍古玩。 林见鹿不懂什么古玩，可即便是他，进店就觉一眼假。 那瓷器一个个光洁亮丽，说不定就是上个月刚从景德镇烧出来，那元青花大盘，号称是仅存世十几件，无上至宝，特么的比国内的古玩城还要假了十倍有余！ 还有乾隆爷的镇纸，苏东坡的真迹，唐明皇的痒痒挠…… 但是偏偏，很多老外来逛，一个个都满眼惊叹。 在里面转了一圈，能有个一二十分钟的工夫，老板还真是成交了一笔，一对花瓶，老板一分不让，一对老外情侣最终还是掏钱拿下，一千九百多刀！ 操！ 在店里，陈虹就憋笑，等出了店门，她看着林见鹿的表情，就更是抱住他的胳膊笑得打抽抽——林见鹿也笑，摊手，“纽约唐人街，华人卖瓷器给傻老外，这到底算不算西洋景儿啊？” 陈虹哈哈大笑。 第二处是一家音像店，卖的全都是华语歌坛的唱片，最角落里，居然还有日语唱片，而就在店门口挂着的大幅海报，正是他林见鹿。 顾客有中有外，嗯，如果是留学生，那不好说，但如果是移民二代，以及外国人，那估计就纯粹是猎奇的心理了——差不多的思路，港片想要在北美公开上映，难如登天，没人买票的。程龙的《红番区》应该是第一部取得了不错商业成绩的，但其实呢，在老美的音像店、租赁店里，港片的录像带遍地都是。 老美的这两三亿人口，可是全世界消费力最强的存在，哪怕只是小众的猎奇口味，在这里最终形成的市场，也依然不小——只不过，港港的制片方只能以一个很低很低的价钱，把版权卖给这边的录像带生产商而已，其实赚不到什么钱。 进到店里，很容易就找到了滚石的专区！ 这里居然还给滚石的唱片划了专区！ 《冷酷到底》的CD、黑胶唱片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最上头的大盒子，那明显就是千万庆功版——拿起CD看一眼，顿时就一声“卧槽”出了口，一张最普通的CD，明显是湾湾版的，标价180新台币，这店里打的价签却是25米刀！ 在整个东亚、东南亚的市场上，湾湾的CD定价，几乎是最便宜的了，180新台币，折合米刀才不到五米刀，唱片没有在北美正式发行，所以肯定要么走进口手续，要么干脆走私，他们会选湾湾版，很正常，但是，25米刀…… 正常的欧美唱片，普遍定价在15刀到20刀之间的，而且正常的销售中，店里普遍都会给或多或少的折扣！ “嗯，看来我在老美这边更值钱。” 陈虹又笑。 ………… 好好陪了她一个大上午。 中午还又在唐人街找了家据说是已经比较“中式风味”的中餐馆，甜不拉几的，一起吃了顿午饭。 等到午饭吃完，把她送回公寓，林见鹿就在她的注视下打了个车，直奔华尔街——下了车，自己随便溜达，找到了纳斯达克的大屏，看了一阵子，不太感兴趣，然后就步行去另一条街上。 他在汇丰银行的私人经理，在这边的一家旅馆长租了一个酒店房间，专门替他以个人账户收购的方式收购雅虎股票。 找到地方敲门进去，对方倒是露出惊喜模样来，马上报告，就在今天上午，遇到了一个大的抛盘，他虽然按照林见鹿的要求，找交易员接单时候小心翼翼，但依然一把吃进了大约300万刀的单子——雅虎在今年四月上市，发行股价仅13米刀，共计公开发行了260万股，但上市当日，股价就飙升到了33米刀每股，一下子就把市值干到了最高8亿多接近9亿米刀。后来跌跌涨涨，始终有相当多的股民和机构看好互联网板块，因此到现在，股价已经来到了大概50刀上下。 市值大概在14亿米刀上下浮动。 但是很显然，有人看好，甚而头脑发热，就有人很有危机意识，判断雅虎这样子没有实际业绩支撑的互联网概念公司，市值飘高到如此高度，已经有些危险了，所以，那就卖喽，见好就收嘛！ 只不过，大家的想法还是一致的，无论卖了要跑的，还是打算吸筹的，都不想惹起股价的大幅震荡，所以买的卖的，都小心翼翼。 之于雅虎现如今的体量而言，它在最近一段时间的交易量已经是很大了。 虽然原始股东的禁售期是肯定还没过，但承销机构，包括不少在最初抢到了这只股票的人，却已经在套现撤退了。 林见鹿这边开户不久，小心翼翼的出手吸纳，但还是已经拿到了大约14万股了，入手均价大概在49刀每股左右，花了大概700万刀了。 嗯，雅虎总股本好像是2800万股左右，所以，已经是持股0.5%的小股东了！ 聊一聊，盘就不看了，坦言不懂，只是大概了解了下情况，随后就撤了。 对方是汇丰的人，拿佣金干活的，不用过多客气。 你帮我把6000万刀换成雅虎股票，我给你佣金，简单直接的工作关系。 信的也不是他，而是汇丰的招牌。 回了酒店稍事休息，洗了把脸，想了想，他把电话给林希蕾打过去，简单问了一下俞飞泓的情况——据说很老实，这几天基本上就是早起去内部餐厅吃饭，偶尔出去闲逛，中午、晚上有时会在外面吃，也有时候会买些东西回来吃。 当初让林希蕾给她的那五百刀，她没有拒绝，坦然接了。 但除此之外，这也两三天了，她竟再也无事，甚至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林希蕾。 第134章 爱情犯 天近傍晚。 俞飞泓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纽约飘雪的天空——像一个等待被审判的爱情犯。 这样的日子，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自己都已经数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有多少次起过一走了之的想法了，但每一次，她又都自己说服了自己。 我就不走！看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这次的接触，一下子就明白了一条之前完全没有想到，也或者说，只是初初的第一次见面里，他完全不曾展现过，因此自己自然无从察觉的一点——他是个性格相当强硬的男人，且很讨厌女孩子的任性。 当然，那并不意味着自己这一次鲁莽而又任性地忽然飞来纽约，是完全错误的——不来，那就是继续的两不相干，而只要来了，至少自己对他的心意，就完整清晰的表达出来了，像现在，虽然他连续三天都没有搭理自己一下，但是却也并没有给买机票、催自己走。 也就是说，他还是打算给一个交代的。 总比渐行渐远渐无缘要好吧？ 倒也不是说非他不可，甚至也可以说，这辈子也不是非得结婚不可，在阿美利加待的这两年，例子见过不少了，阿美利加这边很多不婚主义的，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蛮好的——但是，在自己过往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的确是唯一的一个，仅仅一餐晚饭的工夫，就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男人。 甚至可以说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自己想要跟他谈恋爱的那一个。 完全是一种人生层面的大惊喜。 不觉得能遇到这样惊艳的人，谁知竟然遇到了的感觉。 于是，就在那天晚上，她就迅速地理解了他身上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绯闻与传言——首都、港港、湾湾，太多了，但是迄今为止，好像还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他的哪一位绯闻对象，出来控诉他花心之类。 你不舍的！你也难以自拔！ 是你自己一见倾心，无怨无悔的就掉进去了，怨谁？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一见而情深，在得知对方竟然没有看上自己的时候，才会如此的落寞与感伤——果然有些惊艳的人、惊艳的事、惊艳的东西，凡夫俗子们都是最多只能远远地看一眼的，不能靠近，似乎唾手可得而终究不可得，只会让余生徒增烦恼、辗转反侧，莫名伤悲。 然而终究还是起了贪念的。 那天晚上，大家聊得是如此投机，自己的感知应该是没错的，他眼神里对自己的喜爱，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于是抓住一个若有若无，似乎不值一提的小借口，就着那流言蜚语下刀，狠了狠心，拨通了电话，然后就鲁莽地借了钱，不计后果的出发了。 其实她自己觉得，人家连句话都没有，自己就巴巴的不远万里飞过来，还挺贱的，完全不符合自己平常的性格，而偏偏，来了之后拿来遮羞的一点小脾气，竟也没有被纵容，而是被他当场就给直接折了去，堪称是最后一丝颜面也落了地。 让人倍感羞辱。 但最终，还是向他道了歉。 甚而就这样被他给丢在酒店里，三天以来，除了给了五百米刀之外，竟是不闻不问，自己却仍是不肯就此洒脱的离去，内心之哀婉、伤痛，内心所承受之折磨，于此时，更是甚于一切。 这完全不是自己的性格——我从来不做如此卑微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不行！ 我就是不走！ 我就是要等你一个亲口的说法。 我在你眼中，竟真的是如此不堪吗？ 那天晚上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你眼睛里的那些喜欢，都是假的吗？ 如果是假的，你就该在我刚刚飞来找你的时候，直接就把我赶走了，而不会因为我的一声道歉，就换来了你的态度的极大柔和。 如果是真的，你又为什么说你没看上我？ 难道我连两个还在读大学的青涩女孩儿，都比不上吗？ ………… 忽然就听见了敲门声。 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然后迅速起身，小步转大步，大步转小跑的，一直到手搭上了门把手，这才停下，冷静片刻，深呼吸一口，拉开门。 果然，是他。 她脸上马上下意识地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 用的也是最温柔的语气，却又偏要伪装得再平常不过、再轻松不过，如同已经相熟多年的老友，“工作结束了？……进来！” 她让开门口，林见鹿走进来。 林见鹿走到哪里都肯定住大套房，但葛福红、林希蕾她们，包括赵明信，无论自己单独出差住什么房间，出于下意识的习惯，在这里住，都没有开套房。 林希蕾给俞飞泓开的房间，就也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 林见鹿迈步进去，在房间里简单扫了两眼，自顾自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小玻璃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瞥了两眼，丢下，再回头看时，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双手拢在身前，这只手捏着那只手，把那手指捏得有些发白。 他愣了一下，“坐呀！干嘛傻站着！坐！” 俞飞泓到另一边，带了些小心翼翼地坐下，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完蛋了，紧张与恐慌，一下子就彻底起来了。 不克自制。 林见鹿问她：“这两天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出去逛逛？” 俞飞泓抬头睇了他一眼，勉强笑着，“睡得还行。也出去逛了几次，没有目的的瞎逛那种。那边有个卖热狗的，还挺好，没那么甜，但我每次都只能吃下去一半儿，就吃不动了。太大了。” 林见鹿笑起来，忽然就转了话题，“来的钱管谁借的？借了多少？” 俞飞泓脸上闪过一抹小小的尴尬，“找我老师借的，借了五千，我自己还有四千多，买机票花了六千多。剩下的都让我给兑了。” 林见鹿又笑，然后叹了口气。 俞飞泓一下子就又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 好半天，他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 一直到过去了也不知道多久，她忽然抬头，果然，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第一时间闪躲开，但片刻之后，却又转回去，跟他对视着。 有些哀怨，又有些倔强。 就这样对视了好久。 忽然的某一刻，他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是发现天已经快要黑了，又转回目光，“走吧，带你吃口饭去。有什么想吃的没？” 她摇头，不说话。 “说话！” 但她依然倔强地不肯开口。 眼里的委屈越来越多——不止是积攒了这三天，事实上，她已经积攒了接近一个月。那是无数次夜里失眠的辗转反侧。 “不想吃啊？” 林见鹿有点诧异，旋即就选择了放弃，“得！那我自己去！” 他直接起身，要走，但下一刻，俞飞泓就跟着起身，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角——抓住是抓住，她依然低着头，不肯说话。 事实上这样的一个动作，也完全不像是她应该做出来的。 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异常高傲的人，从小如此，完全不可能做出如此一种表达依恋的、带着些撒娇意味的、很小女孩儿性情的动作。 林见鹿扭头看她时的眼神，也清楚说明了他的惊讶。 看看她，再低头看看她那扯住自己衣服的手。 伸手挑开她眼前垂下来的一绺儿头发，弯腰，凑近了看着她闪躲的眼睛，“你打算以后都不说话了是怎么着？” 她终于抬头，“你……原谅我了吗？” “嗨！哪年的黄历了？” 干脆把她的头发帮她抿上去，“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就为这个呀？” 她点了点头，“是我太任性了。” 他笑出了声，“行了行了，你那么乖巧的样子，我都有点不大习惯，我印象中的你，还挺骄傲的一个人！……您老人家都不远万里的飞过来了，为了这趟过来，甚至倾家荡产，我又不傻，我能不明白？” 她脸上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真的？” “当然真的！生气也就那一会儿！” 时隔多日，她脸上第一次又露出了松弛的笑容。 但他随后居然就说：“你呀！任性是真任性！” 但她已经活过来了一样，敢于抗辩了，“就是……想在你面前任性。在别人面前，也不这样的。反正……很少！” 这句话说的，倒是叫林见鹿颇觉讶异。 印象中的她的性子，不该有这样直抒胸臆的撒娇才对。 不过再想想，她连直接借钱飞纽约这种事儿都做出来了，似乎也不差这么一句话了——林见鹿笑起来，“走吧，弄点好吃的去！” 这回她一点都不矫情了，直接点头，“好！” 不叫林希蕾了，随她自己在酒店里怎么吃去——她不会替自己省钱的就是了。 俞飞泓这趟过来，是一丁点行李都没带的，还是当日初见时候的那件呢子大衣，她取来穿上，换了鞋，就算收拾好了。 于是一起出门。 走没两步，林见鹿直接抓过了她的手，她倒是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扭头看过来一眼，随后就浅浅地笑了起来。 第135章 天才 晚饭吃得很开心。 俞飞泓又渐渐地活过来了。 话依然不算特别多，但还是让林见鹿又找到了当初跟她相亲时，吃的那顿饭的那种状态——她也毫无疑问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孩子。跟陈虹不大一样。 当然，必须要不一样，一样了还有什么意思。 “阿姨就是这么说的呀！反正李老师跟我说，她是一个字不差转述的！那在我看来，说什么你回去之后想了又想，觉得你配不上我，不就是你没看上我吗？” “没有啊！我后来就没有再去过你的公司了。哪好意思再去啊！你都没看上我，我还跑到阿姨那里晃悠去干嘛？阿姨肯定喜欢我，但越是这样，岂不是越会让阿姨觉得不好意思？万一她回去再说你，不就让你为难？”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听说的时候，也是个巧合，当时是去图书馆借书，结果就在还没到图书馆那里，我们学校图书馆你去过吧？哦，就是……有个拐角，我正走到那儿，正好就听见我的名字。还是俩女生，清清楚楚地说，咱学校一个师姐，可漂亮了，叫俞飞泓，也是他的蜜！” “才不是！你胡说！我才没有借机夸自己漂亮！……你真讨厌！” “嗯……其实我也很纠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很纠结，很痛苦！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相亲那天，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第二天，我老师就告诉我，你没看上我，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失望。” “那天晚上打电话，我听你居然说，你并不是看不上我，你只是害怕拖累了我，我可开心了！开心到挂了电话我就又哭了！” “其实事后想想，我知道的，你在说谎，你并不是害怕拖累我的名声，你只是觉得，我的性格，肯定不可能接受你在跟我谈恋爱的时候，还同时有那么多的情人、蜜，和……‘好朋友’，所以你才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我，对不对？” “你看，我就知道是这样！所以我才告诉自己，不行，我要飞过去，马上，立刻，一会儿都不能等！……” 吃过饭散步回去，一路走一路聊。 一直到回到酒店，两人正手拉手往电梯间走，却不经意间，休息区那边有个女孩子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只是她张了张嘴，要叫人，却又停下了。 但俞飞泓已经看到了她，紧接着，林见鹿也看见了。 于是她躲无可躲，还是只好迈步走了过来。 ………… 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儿。 已经从林希蕾那里知道她的名字了，叫俞飞泓。 但别的就一概不知。 林见鹿拉着她的手回来的——但陈虹脸上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目光，只在俞飞泓的脸上飞了一瞥，随后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林见鹿身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见鹿居然松开了那个女孩子的手，等走近了，他竟是当着那个女孩子的面，直接就把自己抱在了怀里，还亲了一下。 然后松开，“给你们介绍一下，陈虹，我女朋友。” “俞飞泓，也是我女朋友。” 这介绍好生尴尬，而又好生诡异。 但两个女孩子都第一时间伸出手，都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握手，互道你好。 林见鹿还又继续介绍，“陈虹现在在纽约这边读一个表演培训班，准备提前结束了，她的工作单位在首都青年艺术剧院。她是……上戏是吧？嗯，上戏表演系，86级！俞飞泓，北电表演系89届的，毕业之后留校任教来着，后来也是过来这边留学了几年，刚回去，打算回北电继续教学。” 两个女孩子都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这时候又齐齐地“哦”了一声。 没松开的手，就又握了一下。 然后陈虹笑着说：“我就是闲着无聊，过来看看，现在也看到了，我先回去了。”——俞飞泓愣了一下，却又马上回过神来，笑着说：“不用！我们刚才就是出去吃了顿饭，我吃的有点多，就拉着他散了会儿步，正好，我也累了，你们聊吧，我回去洗个澡，睡觉去，最近几天都没睡好！” 一轮交锋就这么忽如其来、又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两个女孩子脸上都挂着温暖的笑容。 只不过，林见鹿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台北的台风夜时候的头皮发麻了。 他当场就直接搂过俞飞泓，在她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那就回去歇着吧！好好休息，明天带你们出去逛街去！” “好！” 俞飞泓笑着答应了，又冲陈虹摆手，“陈虹姐再见！” 陈虹报以微笑、点头，“再见！” ………… 追着人又飞回纽约，也快十天了，甚至连床都上了，但其实这却是陈虹第一次进到林见鹿的酒店房间里。 “哎呦，你们有钱人真是自在，住个酒店都那么大房间！这一天要多少钱？” “不知道啊！这个你得问林希蕾。” 她转圈瞥了一遍，回头，见林见鹿已经在脱衣服、挂衣服，第一时间就过去，不过没来得及，林见鹿已经自己挂上了，甚至还又要接她的衣服，她直接说：“我自己来！”，脱了外套，挂上了，一回头，他正看着自己。 于是她笑笑，过去一把搂住了脖子，吊上去，亲了一口。 他笑笑，“吃醋了没？” 陈虹笑起来，“不至于！有心理准备！就是有点后悔，我太想你了，才刚分开一个下午，就想得不行，所以就忘了她还在酒店里没走这件事了。” 又说：“以后我尽量避开！我也不说什么不吃醋，我就图个眼不见为净。” 林见鹿“哈”的一声笑起来，一弯腰，抄着屁股，直接抱了起来。 ………… 林希蕾又开了眼了。 过去半年，自从跟在林见鹿身边做了助理，她已经开了无数次的眼了。 你见过一周之内跟五个女明星传绯闻的人没有？ 我家这位就是！ 你见过明明左拥右抱，但女孩子们相互之间居然不争不吵的没有？ 我家这位就是！ 你见过一套房子里养两个女人，两个大明星、大歌星，人家两个还不吵不闹亲如姐妹的没？ 我家这位就是！ 那你见过两个女孩子素不相识、互为情敌，居然能无比和谐地一人挎一边胳膊，陪着同一个男人一起逛街，逛的还是她俩明显都兴趣不大的音像店的没？ 我家这位……就正在这么干呢！ 服气！ 是真的服气！ 人家他们三个一起逛街，留自己在后头跟着，像一条小尾巴一样，不用任何人说什么，林希蕾自己都觉得别扭的要死。 但是没办法，赵明信和葛福红要盯着原声带，根本不舍得离开，接下来他俩还要一起去哥伦比亚的总部，但自己却凑不上去那一局。 自己只是个可可怜怜的小助理罢了！ 进了纽约最大，据说也是全世界最大的音像店里，林见鹿在前面走，他的两个女伴儿也各看各的，唯独只有自己，手里拎着购物篮。 但是忽然，店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歌，林见鹿初时不在意，听着听着，却是忽然停下，静听片刻，他马上就大步往收银台的方向走，三个女孩子见状，只好赶紧一起跟上他——到了收银台，他问：“请问，这是什么歌？” 收银员是个大妈，但很友好地面带笑容，回复他，“你没有听过吗？那你该补补课了，Blondie，黛比·哈利，《Rapture》。You-know，朋克！” 林见鹿道了谢，又询问摆放在哪一区。 大妈很热心地主动带路，很快就帮忙找到了唱片。 ………… 收获颇丰。 林希蕾拎袋子拎得龇牙咧嘴。 然而出了音像店，林见鹿却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给葛福红打过去，“Blondie，一支朋克乐队，应该翻译成什么？金发女郎？他们有张唱片，叫《Autoamerican》，我看是Capitol唱片发行的，翻译成什么？国会大厦唱片？无所谓了，你问赵总，这张专辑里有一首歌，叫《Rapture》，让赵总去给我搞定这首歌的采样权。” 电话很快转到了赵明信手里，于是林见鹿只好又说一遍。 赵明信只稍微反应了一下，“《Rapture》，我知道那首歌，没问题，你要采样？我来搞定它！你尽管写，在你录音之前，我就可以搞定！” 挂了电话，林见鹿情不自禁打了个响指。 不是因为职业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首歌听起来有些熟悉感，并进而迅速地联想到了另外一首名字叫《Levitating》的歌的问题，是他忽然想起了采样这个问题——别光嘲笑华语歌坛的二创，其实欧美歌坛也很喜欢二创，只不过这边的二创形势更加多种多样，不像华语歌坛，拿过来填个汉语歌词就算创作了。把之前的老歌拿来采样，做出自己的新风格来，才是欧美歌坛搞二创的惯例。 做好了一样满堂彩！ 二创本身不丢人，没什么好嘲笑的，买人家的汉语翻唱权，虽然简单了点儿，赚钱嘛，也不寒碜，可要是自己信誓旦旦地写出歌来，说是原创，行家一听，你他妈这不就是抄袭的那啥啥啥嘛！到那时候，可就丢人了！ 回转身，第一时间遇到的，是手里拎着大袋子的林希蕾，居然还腾出一只手来，递过来纸笔，“现在要写吗？” 林见鹿愣了一下，随后就回过神来。 这是葛福红的交待——创作型才子，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忽然来了灵感？他的灵感每一个都价值千金啊，当然要迅速记下来！ 所以，林希蕾身上的双肩背包里，永远都带着纸和笔。 然而，林见鹿抬手，敲了敲脑袋，“在这儿呢！” 他很开心，眼看林希蕾收起了纸笔，就笑着说：“感谢三位女士那么辛苦的陪我逛街，接下来送你们一人一件礼物吧，自己选，就……那家吧！迪奥！” 于是杀去迪奥。 妈耶！这可是迪奥！ 林希蕾是加利福尼亚大学毕业的，俞飞泓在阿美利加留学两年，就连陈虹，即便没来阿美利加之前，那也是混过湾湾的，可不是没听过西洋奢侈品牌的人。 都知道迪奥很贵！ 然而，也就林希蕾傻乎乎地抱着不宰白不宰的心态，直接干了一款9000多刀的包，俞飞泓和陈虹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这些所谓的奢侈品上，最终，因为林见鹿的一再要求，她们两个才各自选了一样。 俞飞泓选了一款香水，900来刀，陈虹选了一对漂亮的耳环，稍贵，2000多刀——刷卡走人！ ………… 定了明天上午的机票。 林希蕾带着车子一起过去，帮陈虹打包搬家去了，她要今天晚上搬过来酒店里住，以方便大家明天一起坐飞机直飞首都。 林希蕾很激动，也很亢奋。 不唯是一只价值9000多刀的包包的问题，她跟了林见鹿半年了，这是第一次被允许，她可以跟着去首都了——刚听到机票都买到首都，连她也一起的时候，她都是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 越来越接近我们老板的核心圈层了呀！ 就连明明是苦力活儿的帮人搬家，她都兴致勃勃的去了。 留下林见鹿和俞飞泓进了酒店，林见鹿就问她：“去我房间坐坐？”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一起去了大套房，林见鹿懒得自己折腾了，打电话给服务台，叫送两杯热咖啡进来，等落在后面的俞飞泓挂好了两个人的衣服过来，他笑着，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微微的紧张与僵硬，笑着问：“跟情敌一块儿待了一下午，感受如何？有没有恨意填膺，欲除之而后快！” 俞飞泓俏脸飞霞，待在林见鹿的怀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大适应的感觉，眼眸挑起来，往斜上方看，脸上带着些羞涩的笑意，反问：“除得掉吗？” 林见鹿也笑，“不大容易。我太好色了。” 她就笑起来，但很快就又白了林见鹿一眼。 那可是陈虹！ 尽管俞飞泓从小就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即便面对陈虹，她自认无论颜值、身材、智商，都完全不必妄自菲薄，然而……那是陈虹！ 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输，却也并不至于狂妄到认为自己一定会赢！ “对了，刚才在音像店里，你去找人问那首歌，是激发出你的什么灵感了吗？我听你后来又打电话，要让人去给你买采样？什么叫采样？” 林见鹿一下子来了兴致，“感兴趣？我唱给你听听？” 俞飞泓愣了一下，“好啊！不过，你这就……已经写好作品了？”——从小长大，她听说过很多大作家、大音乐家的创作故事，所谓援笔立就、文不加点的天才故事，多了去了，但她依然完全没想到，这就已经写完了？ 就只是在音像店里听了一首歌而已，接下来自己一直都跟他待在一起，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形影不离，压根儿就没见他写过一个字！ 当时他那个助理林希蕾给他当场递纸笔，他还拒绝了，说在脑子里，自己就还以为他有了灵感，要回来创作呢！ 结果……纯粹在脑子里进行创作吗？ 但他已经跑去浴室里，拿了两支牙刷、两个玻璃杯出来，咔，咔，直接放到茶几上，人坐到那里，意态轻松地随手就敲了起来。 不过几下的工夫，竟忽然有了旋律。 俞飞泓目瞪口呆。 其实在店里听的那首歌到底是什么旋律，已经不大记得了，但这时候听他一敲，就恍惚觉得，好像是有点什么关系？ 但是又其实听不太出来什么。 然后他已经开唱了，吐词极快，快到甚至有点像是阿美利加这边流行的说唱了，却又并不是说唱，而是带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律感，好听死了—— “If-you-wanna-run-away-with-me，I-know-a-galaxy-and-I-can-take-you-for-a-ride， I-had-a-premonition-that-we-fell-into-a-rhythm，Where-the-music-don''t-stop-for-life， Glitter-in-the-sky-glitter-in-my-eyes， Shining-just-the-way-I-like， ……” 大概也就一分钟，他似乎是已经唱完了，双手的牙刷敲出一个漂亮的收尾，然后就抬起头来，看向俞飞泓。 俞飞泓这时候却完全是懵的。 这就……那么好听的一首歌，这就写出来了？ 甚至已经能唱出来了？ 哪怕对音乐行业、对流行歌曲的创作再怎么无知，她也知道，这绝不会是那些音乐人创作歌曲时候的常态——音乐家写作品之困难，别的不知道，贝多芬还能不知道？那艰难着呢！ 流行歌曲肯定没办法跟贝多芬相比，但创作的本质，应该还是一样的！ 可是他……他就这么…… 自己跟他一起听到的那首歌，但不夸张的说，其实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那首歌到底唱了些什么，又到底是怎样的旋律了！ 而他跟自己一样，就听了那么一耳朵，居然就在人家的基础上，直接写了一首新歌出来了？而且还是……那么的好听！ 认识他之前，就看到过关于他这方面的报道，而“音乐天才”、“音乐才子”这样的称谓，也似乎是久已冠在他脑袋上了，认识他之后，听谈吐、听见识，也的确能感觉得到，他这个人，知识面既广博、见解又异常深刻，有着许多许多自己过去闻所未闻的洞见与明识，由点及面的推断，他应该的确是个大才子。 而且还是才华横溢的那种！ 但是……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才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天才！ “好听吗？”，他问。 俞飞泓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猛地点头、连续点头，“好听！特别好听！” 然后下一刻，她就两步过来，直接俯身趴下来，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片刻后退开一些，她一脸的震撼与痴迷。 “见鹿，你真是个天才！” *** 月票有点少，再求几张月票！ 第136章 嫂子好！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12月7日。 巧了，农历十月二十七日，赶上正是大雪节气。 然而事实上，还在飞机上时就播报，首都今日温度十几度——飞机离开纽约的时候，那边倒是正有一场暴风雪要呼啸而来呢！ 薛忠鼎带了三辆车来接。 滚石首都也好，还是磨岩也好，现在也都抖起来了，有钱，一个下半年，光是车就添了好几辆，阔气得很。 这次的行李太多，林见鹿不好意思让林希蕾一个女孩子折腾了，干脆大家一起去等行李，林见鹿给推最大最重的陈虹那一份。 不过这一次，居然被人给认出来了，但是没有停下给人签名，笑着打个招呼，推着行李车就往前走，几个女孩子走在他后面。 等到上了车才松口气。 就算把林希蕾不算数，身边带着两个大美女一起，也是让人倍感压力的。 他不怕被曝光，但是能不曝光就还是尽量不曝光。 林见鹿坐薛忠鼎那台大奔驰，但居然也只能坐后排中间位置，因为最好是一边坐一个女孩儿，才算不偏不倚。 甚至林希蕾反倒独自坐一辆车，算专车了。 先去送陈虹，她的落脚地在首都青年艺术剧院的宿舍，到了地方，车队直接开进宿舍区，三个司机很有眼色地一起下车，帮着搬行李。 连俞飞泓也下车，临别时，还冲陈虹摆了摆手。 再去送俞飞泓。 她住北电的家属院，其实论道理她是北电教职工，之前出国留学，办的也是停薪留职的手续，在北电是有单身宿舍的，但她一走两年，北电那边之前就把她那间宿舍给回收了，现在回来了，肯定要再安排，但暂时就还没有，于是她其实算是借宿在自己的老师家里。 她的行李少得可怜，一个小背包就好了。 只不过这边是北电的家属院，大奔驰开进去，已经有些扎眼，俩人就还是只拉了拉手，她就推林见鹿上了车，然后在门口目送车子走远。 这个时候，薛忠鼎已经把另外两辆车都给打发走了，他自己坐副驾驶，林希蕾则上了这辆奔驰，坐到了后排。 车子开起来，林见鹿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累呀！ 呵，没有之前简直想想都觉得激动，他妈的，左边搂陈虹，右边搂个俞飞泓，爽不爽？是个男人就觉得爽啊！爽的冒泡好嘛！ 可真的等你到手了，你会发现，他妈的折磨呀！ 你知道这个是爱你的，那个也是爱你的，但爱情这东西遮不住天性，女人的天性就是吃醋，就是要宫斗，区别最多就是文斗还是武斗——不需要任何理由，有一个共同的男朋友，就是最大的理由。 她俩之间这大约要算文斗。 也和谐，偶尔还能搭句话，没有你挖苦我我讽刺你之类的，那对她俩来说，那种好像太低端了点儿，她俩坐一起一待，唯一的特征就是冷。 真个场面瞬间就冷下来了。 连林见鹿都觉得各种别扭，各种不对劲。 好在，这一趟二十多个小时的旅途，总算结束了，各送各家，可以松口气了。 然而又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扭头一看，林希蕾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小助理第一时间摇头，收回了目光。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真没事儿鹿哥。” 林见鹿无语片刻，忽然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挺混蛋的？” “呃……” 小助理又扭头看过来，似乎在纠结要不要点头的问题，但下一刻，林见鹿已经笑着发了火，“这还要考虑？你是真觉得我有点混蛋是吗？” 林希蕾赶紧说，“没有啦，鹿哥，你只是太善良了。” 这马屁拍的，林见鹿听了都不由得一愣，“善良？” 她点头，“嗯！她们都多可怜啊，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那么完美，好多人抢，她们肯定配不上啊！那怎么办……” 没等她说完，林见鹿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薛忠鼎也跟着呵呵地笑起来。 “行！行！你现在真是练出来了！成吧，看你这个马屁拍的好，以后你的工资改由我给你发了——你在葛姐那里，薪水多少？” 林希蕾愣了一下，顿时异常兴奋，“真的？葛姐只给我开一万港币，哥你给我加点儿呗，不够花呀！” 林见鹿笑，“我给你开两万！到年底看情况给你发奖金！” “真的？耶！谢谢鹿哥！” “可是有一个，以后你就跟我吃饭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往那边说……” “我懂，我懂！” ………… 按理该先去给林希蕾找个落脚地，但其实现在林见鹿自己在首都，也是已经没有自己专属的落脚地了——去租的房子那里，爸妈肯定住着呢，去许卿那里倒是可以，但那是许卿的家。 刚回来，他还是想自己先歇歇，回回气，养养神。 于是他给司机指路，直接去了礼士胡同。 走之前他有分派任务的，刘晓丽担任了他的私人助理，别的事情暂时管不起来，但两套院子的钥匙却是都交给她了。 胡同还算宽，大奔驰也开的进去，到了门口停下，他下车，从后备箱里找到自己的大行李箱，在箱子的夹皮里翻出了院子钥匙，过去打开了反锁的门。 结果刚一进去，顿时就觉得，这院子竟连门洞里都暖融融的。 “来吧，进来，来！” 这时候薛忠鼎也正下车，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看这气势不凡的四合院大门，眼睛眨了几眨，忽然想起来之前刘晓丽向他请假，说是要去面试一对夫妇，给林见鹿家里找的保姆，“我就……不进去了，我回公司了！” 然而林见鹿却招手，“来吧，认认门儿，以后我就住这儿了！” 那就只好进去了，看来他是打算把刘晓丽给公开了？ 林希蕾倒是雀跃得很，行李交给司机拎着，她自己只背个小包，就直接往门里闯，“鹿哥，这是你家呀？这院子好古老啊！” 院子里很快迎出来一对男女，看着都大概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女人手上沾着水，男人脸上还有点煤灰。 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林见鹿，“您是……林先生吧？”，一旦确定，马上过去帮忙打开了二进院的垂花门，“里院刚打扫完，之前您没回来，家里没人，我们是一周打扫两次，打扫完就锁门！我马上去给您把暖气阀门打开去！” 这对男女找的不错，一看就是面善踏实的那种。 嘴上答应着，迈步就进了垂花门。 “哇……” 你也不好说林希蕾没见过世面，人家出生在湾湾，在阿美利加读的大学，最近大半年又跟着葛福红和林见鹿，大大小小的场合，见惯了。 但这个时候进了二门，一入眼就是雕梁画栋的一个规整大院子，饶是她，也不由得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就发出了惊叹。 里面到处都干干净净，推开正房的门进去，窗明几净。 “得啦，看在你跟着我到处跑，也挺累的，就不赶你去住宾馆了，在我这院子里住几天吧！呶，那边那间，西厢房！” “谢谢鹿哥！” ………… 回来啦！ 熟悉的首都城，熟悉的口音，熟悉的干冷的气候。 谁都没通知，只是带老薛过来认了认门，他就随后也告辞走了。 倒是傍晚时分，刘晓丽赶了过来。 这时候二进院里已经开始暖和起来了，林见鹿正独自歪在正房旁边的茶室喝茶，林希蕾则还在满院子瞎转悠，看见她进了正房，林见鹿就招手叫她。 她穿着件略显臃肿的羽绒服，脖子里系着厚厚的围巾，脸蛋儿红扑扑的，一看就是迎风吹的，“你怎么来的？骑自行车？” 她在林见鹿身前已经没那么拘谨，进了屋子感觉到暖和，就把围巾松了松，笑着坐下，“嗯，我自己买了辆自行车。” “嗨……这大冷天儿……” “今天冷吗？今天还可以吧？看天气预报，十几度呢，不冷了！” 林见鹿笑了笑，不说话了。 其实她不缺钱了，两万港币，加十万软妹币，在这个年代之于普通人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她把之前借的几千块钱还上了，但手里的钱依然大把，买车不太很够，但日常打个车的钱，她是实在不缺。 “我……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打从进门，林见鹿就盯着她看，看得她有点不好意思了，下意识地低头自己看自己的衣服——林见鹿笑笑，“没怎么！差事办的不错！那两口子看着面相挺好的，应该是老实踏实的那种人。” 她松了口气，“嗯。我面试了十几对夫妇，最后选的他俩。都下岗了，不容易。我看模样、听谈吐，都是心思周正的实诚人，相貌也都过得去，那女人炒了几个菜，我吃着手艺也还行，就用了他俩。” 林见鹿点了点头，拿个新杯子，给她也倒上一口，正要说话，林希蕾已经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刚一进到茶室，一看刘晓丽坐在那里，愣了一下。 她认识刘晓丽，之前的商演、滚石的巡回演唱会，后台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她甚至还不只是认识，她见过好多次林见鹿跟她在一起小声说话。 若只是这些，倒还寻常，关键是，这女人居然在林见鹿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那就……不大寻常了。 那陈虹，多漂亮啊，那俞飞泓，多漂亮啊！ 出了机场就都给她们丢一边去了！ 明明有那么大一个院子，好奢华的，之前却是一声都不吭，也不肯带那俩之中的任何一个过来，原来……啊，我果然已经进入老板的核心圈子了。 “嫂子好！又见面了！” “啊？” “噗……” 林见鹿刚含到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就喷了出来。 刘晓丽愣了一下，腮边还未来得及褪去的风吹红，忽然就又添了一抹胭脂红，她尴尬地瞬间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回头看林见鹿。 林见鹿笑得不行，“你给我闭上你那张嘴！又不是不认识，瞎喊什么？晓丽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跟你一样，叫姐！” 林希蕾愣了几愣，“嗳，晓丽姐你好！” 第137章 天后伦 夜幕四垂。 能清楚地听到林希蕾跟保姆周嫂子互道晚安，然后从里面关上二门的声音。 林见鹿瘫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但很快还是到了电话时间。 每天晚上大概八点半以后，到十点以前，他会接到络绎不绝的电话。 像蒋琴琴、左小倩她们，打得少，普遍一周到十天，沈傲君也打来过几次电话，相隔十天半个月不等，高媛媛几乎是固定的每周一次，总是在周六时候。 林清霞、许卿、贾靖雯的电话就要密了不少，但也不全是吐露相思，往往会打着些别的旗号，事业啦，圈内动态啦，自己在忙什么啦，等等之类。 关芝琳偶尔会打电话来，也无非就是问问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港港之类。 除此之外，圈内的朋友也渐渐习惯，若有事情需要联系，只要不是异常紧急的情况，通常也会选择这个时间段打电话来。 音乐圈的、影视圈的，首都的，港港的，湾湾的，等等。 电话最密的是苏惠伦和梁泳琪。 只不过苏惠伦那边的电话，几乎可以等同是她跟陈舒华一起打来，所以均摊下来，不算密，所以事实上，唯有梁泳琪的电话是最勤的。 林见鹿一般都会相当耐心地接电话，哪怕只是聊些废话，也不徐不疾。 今天就是被林清霞的电话给吵醒的——不是睡着，只是魂游天外。 简单聊几句，林清霞似乎是听出了林见鹿的兴致缺缺，主动开玩笑，“怎么啦？最近没人陪啊？听你好没兴致。”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笑，少见的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没想透彻。需要慢慢想一想。” 毕竟是老江湖，林清霞马上就懂了，“身边无聊，想要找个人说说话的话，不用在意是几点钟，直接打给我。需要我过去你身边的话，我可以马上过去。” “好！” 挂了电话想了想，直接把手机电池给抠了。 不想接电话。 亮着灯，一直枯坐到九点半，到底还是洗个热水澡，强迫自己去睡觉。 然而这一觉睡的并不好。 先是辗转反侧睡不着，睡着了也很不踏实，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竟有类似武装行进十公里之后的疲惫感。 过去的他，不是这样的。 年轻，其实在哪里都睡得踏实，尤其是每次外出回到首都，更尤其的是头两夜，林见鹿总是能感觉自己睡得特别饱足。 就是那种……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状态好到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的程度！ 但今次不行，醒来感觉还不如没睡。 但他依然强行起床，洗漱之后，换了身适合跑步的衣服，直接出门。 周嫂子两口子已经醒了，听见二门开门，就从倒座房他们两口子的宿舍里出来，“先生醒啦？我去给您做早饭。” 林见鹿摆手，“不着急，熬点粥，我先跑步。” 于是出门跑步，慢跑，比平常慢得多，但还是跑够了足够的公里数，回到院子里，又拉开架势打拳，林希蕾倒是也醒了，院子里也不算冷，她就随意地穿着睡衣、披了羽绒服坐在廊子下，看林见鹿在院子里动静生风地打拳。 不时就又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给吸引了，跑过去看保姆老嫂子炸油条。 不到七点半，刘晓丽就又骑了车过来，进院子的时候，正好赶上林见鹿打拳的尾巴，见他打的虎虎生风，那一顶一跨里，似带着些杀气，顿时就看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就站在垂花门下看起来。 然后，等林见鹿打完拳冲个澡出来，大家一起吃早饭。 但今天的林见鹿，相比起他平常时候，也很是有些食欲不佳的样子。 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不佳。 吃过饭，他自己烧水，从里间搬了个小杌子出来，选一把走之前随手买的盖碗，从旅行包里翻出林清霞送的茶叶，随手丢一点进去，冲了一碗，自己则是往廊下的躺椅上一歪，就又不动弹了。 刘晓丽和林希蕾面面相觑。 ………… 两个女孩子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让林见鹿如此失神的。 而且事实上，在纽约近乎前后脚谈的两场恋爱，他反倒是很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也就射进去的那一刻，他是真正释放了的，其他时候，都有些或多或少的疏离、心不在焉的感觉，随手去做而已。 时至今日，他早非当日初出茅庐的那个林见鹿。 他好色，但美色并不缺少。 真正让他心不在焉、茶饭不思的，是接下来的一系列工作——不知不觉间，他渐渐开始明白为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可以同时交往很多女朋友，甚或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娶好多老婆、养好多情人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交往！ 哪里有那么多的精气神陪小女孩子谈恋爱呀！ 之于一个男人而言，尤其是之于一个成功的男人而言，美色，又或爱情，无论再怎么样的纷至沓来，其实也不过是事业成功之后的附赠品而已。 他们已经不谈恋爱了，他们的精力有九成都放到了自己的事业上。 他们只是挑选那些爱自己的，允许她们靠近些而已。 想要，而对方又不靠近的，要么直接放弃，要么直接拿钱砸。 万幸，林见鹿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好脸，可以不必对绝大多数女孩子用那么简单粗暴没品味的手段——但是，事业依然是前提。 有好多的事情在纠结。 事实上他原本并没有去唱英文歌、混欧美娱乐圈的想法，后来自我膨胀也好，被人激发也罢，反正也就几首英文歌嘛，唱呗！抄来全不费工夫！ 欧美的唱片卖的既贵、市场又大，万一能卖出些销量和名气来，还能反哺自己在华语歌坛的影响力——简直无本万利。 他为此做了周密的思考和计划的。 先拿出三首风格相对素净一点的作品，一来不至于上来就露怯，二来他打算在阿美利加多混些日子，给自己找一些创作上的理由。 现在呢，歌录完了，他原本的计划却也直接破产了——他喜欢的很多英文歌，原本打算拿来唱的，原本计划通过在纽约多混些日子给自己找来由的，事实证明纯粹想多了！创作出一首作品来，无需多言，不必理由，反正我就是写出来了，问题从来都不在这里！问题只在于，那些歌自己很有可能会唱不好！ 上辈子听音乐成品时，没当过一回事，不在意的，可是真的当面去接触，尽管哥伦比亚安排给自己的和音，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是那种大老黑的民族天赋，那个嗓音的厚度一出来，卧槽，你自己就觉得自己挂了。 跟技巧完全没关系，人家大老黑天生就那个嗓子。 所以，有些歌唱不了，勉强唱了也达不到它该有的那个力度。 那怎么办呢？ 外人甚至不曾察觉的时候，林见鹿自己就已经开始修改自己的首张英文专辑的选曲了——划掉、划掉、划掉！ 但是他又不甘心。 之前搞所谓的大杂烩，被港台的不少音乐人、乐评人、媒体批评专辑曲风混乱，他才不在乎，什么所谓曲风一致，狗屁，你以为邓丽君不想唱摇滚啊，她爱着呢，她唱不来、唱不红而已！陈舒华也格外想唱摇滚！ 能发大杂烩专辑，还每一首歌在各自的风格里都能封王，那是纯纯实力的体现——问题是你得能唱的出来它该有的风格和力量！ 这不是什么文青，这是基于最现实的卖专辑的考虑！ 中国人唱中国歌，又是直播唱了小十年的，压根儿没什么难度可言，伴奏音轨录好了，直接进棚唱就是了，几遍就成！ 英文歌按说也没难度，也唱过好多好多，但直播时唱一唱，和真的走进录音棚去唱，你瞬间就发现，绝大多数港台音乐人普遍承认的，华语流行歌坛的宽度、厚度、技巧、多变等等，综合的音乐素养，比欧美是的确差了五十年！ 而你唱不好，原作品再好也跟你没关系，你真有可能会卖不动！ 可是，那又怎么办？ 放着很多好歌没法唱，只能走《Baby》那种青少年流行的风格吗？ Emmmm…… 端起茶碗喝两口茶的工夫，手机在里间忽然响起来。 林希蕾一下子蹦起来，直接去里间，给拿了出来，林见鹿接过来看一眼，接通，“喂？” 是苏惠伦，很兴奋，“阿鹿啊，刚才段哥给我打电话，我第一周卖了12万张哦！只是第一周！下周肯定卖更多，我要做天后啦！” 林见鹿哈哈大笑。 首周上市卖超过十万张，第二周几乎必然更高一点，那么这张专辑在湾湾的最终销量过五十万张就是板上钉钉，若第三周、第四周的下降趋势能够缓一点，就有极大希望冲击一下湾湾单一市场销量破八十万张，若第三周第四周还能破十万张，那就是直奔着破百万张去了——其实也不用百万张，连续两张专辑在湾湾卖过五十万张，自封天后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可要好好恭喜你啦，天后伦！” 第138章 较劲 苏惠伦一向都是个乐天派。 跟她聊天，别管聊什么，林见鹿总是会比较容易就心情松快起来——有近似能力的，是蒋琴琴，但蒋琴琴主要是比较二。 不过这次倒也不是乐天派不乐天派的问题，苏惠伦的新专辑《鸭子》在12月1日正式上市，之前就有从苏惠伦自己那里、陈舒华那里听到过不少市场的反馈，包括《鸭子》在内，也包括她跟林见鹿的那首合唱，《还剩下什么》，口碑和反响都算不错，会卖的不错在意料之中。 自《Lemon-tree》之后，她其实就已经处在一个上升通道中了。 人的运势这个东西，很玄奇，当一个人处在上升通道中的时候，几乎是怎么做怎么有、怎么做怎么对，蹭蹭蹭的就往上窜——又更何况，《鸭子》也好，《还剩下什么》也罢，也的确都是很棒的作品了。 好的运势，加上好的作品，人又正处26岁的巅峰状态，该她红！ 闲聊半天挂了电话，林见鹿笑了笑，放下手机端起盖碗，滋滋溜溜地咂了两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闻着很香，喝着倒是有些寡淡。 但不知不觉的，他的心情却居然好了不少。 再一想，嗨，去他大爷的！ 想当初直接把谱子都投出去，就为了搏一个发专辑的机会而已，合约拿过来就签，看都不带看的，又怎么了？不也走到今天了？不也功成名就了？怎么反倒现如今有了那么好的基础，做起事情来，居然还又瞻前顾后的了？ 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本事不够就下点力气，刻苦地练一练，然后，能唱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呗，又能如何？ 我就不信了，就《Baby》、《My-Love》、《Shape-of-You》这样子的三首歌打底，自己做的版本并不差，这张专辑再差，它还能差到哪里去了？ 有些作品做出来效果不如原版，那就不如呗，反正这个时空里的人又没有去对比一下的可能，老子做出来的就是原版！ 至于说什么风格大杂烩——大杂烩本身不也是一种风格？ 老子就爱大杂烩！你奈我何？ 想玩老子这样的大杂烩，你也来呀！ 摇滚就最硬核的摇滚，说唱就最硬核的说唱，青少年流行就贾斯丁比伯——玩呗，卖到30万张就算不亏，足够反哺自己在华语歌坛的江湖地位了，卖到100万张就算大赚！要是能侥幸卖个500万张，哈哈哈哈，那老子就封王了！ 干！就这么干！ 忽然就想通了……差一点就要拍案而起。 下意识地就想回屋里去拿个本子，重新写选曲，但是又想了想，不对，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干个鸟的活儿啊，闲着！ 抬头一看，两个大美女就在廊下不远处的美人靠上坐着呢，一副既不知道该干嘛，又不敢走的模样，“得，今儿闲着，买菜去！回来我炸酱，咱吃炸酱面！” 话刚说完，人还没站起来，手机就又响了。 接起来，是林清霞，“我马上要登机了，大概十二点半到首都落地，你要安排人来接我哦！我来陪你！” 林见鹿哈哈笑，也不知道怎么，思路一旦打通，顾虑全消，就连身体的精气神，也一下子就拔起来了的感觉——还真是有点想老阿姨了。 “好！我去接你！” 放下电话，再想想，嗯，还是给许卿打个电话。 既然已经回来了，肯定要跟她说一声，反正接下来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家里窝着，别的不说，11号央视春晚审查，自己是肯定要参加的，这一点许卿也早就知道，自己最晚10号，就肯定也是要回来的。 如果都不说一声，忽然跟林清霞撞上了，反而不美。 拿起手机，要打电话，手机却居然又响起来了，嘿……正是许卿。 ………… “哎呦喂，这宅子可真气派！” 说个地址，她几乎是一刻都不舍得耽搁，直接开了车就过来了，林见鹿就溜达到门口去接她，远远地看见了，大美女顿时就发足狂奔过来。 胡同里有人、也不多，她才不管那个，直接就扑过来了，抱着先亲几口过过瘾再说，“想死了！”，托着屁股腻歪一阵子放下，她这才打量这气派的广亮大门，满脸的惊讶与喜欢，“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怎么不说？” 抬腿就上，推门就进。 林见鹿跟在屁股后头，慢悠悠地解释，“你以为光买了就完了？收拾了半年呢，这才刚收拾个差不多，能住人了，这不，我一回来不就告诉你了？” 她已经进了一进院，看见了垂花门，“这儿也成！……呦，这院子里也暖和和的，你接了暖气了？还是自己烧的？……住这儿我也乐意！” 又回头，笑得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只要您老人家给个窝儿就成！” 林见鹿嗤笑，“你还嫌好道歹的，说让你住了吗？这是我家！” 她笑，“你家不就是我家？我是你娘们儿！”，抬腿要进二门，却又忽然卡在了那里，正房廊子下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已经站起了身、正看过来。 她的神色马上就为之一变，愣怔了足足好几秒，正好林见鹿也走到了门口，她才回过神来，“呦！怪不得不让我住呢，这儿还藏着娇呢？” 林见鹿不理她，径直迈步进门，冲廊子下俩美女招手。 “给你们介绍一下，许卿，我女朋友。” 等她俩跑过来，又介绍，“这个叫刘晓丽，我的私人助理，负责帮我处理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主要是帮我管着我的舞蹈队。她叫林希蕾，也是我助理，主要是负责帮我处理在港台那边的事情，也跟着我跑个演出什么的。” 许卿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一下子就又露出笑容来。 一笑俩酒窝，颜值瞬间开到最大，“你们好！” 刘晓丽和林希蕾也赶紧问好——许卿打量她们，她们又何尝没有在打量许卿。刘晓丽认识她，看过她不少影视作品，自不必说，知道她是国内近几年最顶级、最红的女演员，至于林希蕾，她就一个反应：真是漂亮啊！ 嗯，下意识地在心里就算了算——我的哥，你这是第几个了？ 湾湾的陈舒华和苏惠伦，都跟你住一起去了，大别墅住着，到现在都还没说叫我去参观一下呢，只是听说花了三亿台币之多！ 港港的林清霞和梁泳琪到现在都不对付，别看也不怎么撕，但却是属于走个对面也互相不会看一眼的那种！ 还有个关芝琳，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前脚刚在纽约还谈了两个，也不知道上床了没有——一个从湾湾追过去，一个从首都追过去的，那叫一个漂亮！ 这又一个！ 我果然已经开始进入老板的核心圈子了吗？ 怪不得哥你看不上我！ ………… 陪着许大公主参观四合院。 修缮一新、窗明几净，而且不是传统认知中的那种老式院子了，外面看着是老屋子，里面的所有装修、设施，都已经做了全面的更新和重新的打造，里面真的住起来，其实是完全的现代都市起居体验了。 许卿很喜欢！ 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爱不释手！ 从后罩房转了一圈回来，她还又特意回了林见鹿的卧室，使劲儿摁了摁床垫子，“挺好！我喜欢硬一点儿的，太软的那种不舒服！” 林见鹿就又嗤笑，“你可真行！跟你说啊，想住的话，自己选屋子，但是不许霸占我的主卧！朕要不断地换人侍寝的！”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直接过来搂住脖子，又是极杀林见鹿的那一套，一笑俩酒窝、歪着脑袋，迷人死了，“那皇上今天晚上翻晴贵妃牌子吗？” 林见鹿也笑，伸手拍了拍屁股，才凑过去，小声说：“待会儿林清霞来！” 她愣了一下，等林见鹿的身子撤回去，她噘着嘴儿，“没你这样儿的！今天晚上你是我的！”——林清霞嘛，有思想准备，跟林见鹿传绯闻传了得有小半年了，而以许卿对林见鹿的了解，但凡传绯闻，九成是真的。 又更何况，林清霞追来过首都，在影视圈子里，她从港港大老远跑来首都跟林见鹿约会的事情，颇有传闻，不足为奇。而且那家紫禁城影业，最近传闻快要正式开业了，那里头就俩私人股东，一个是林见鹿，另一个就是林清霞，这也是完全公开的信息了。傻子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林清霞又如何？ 首都是我的主场！ 管你林清霞还是关芝琳，来到首都，都得给我往后稍稍！ 林见鹿搂住大美女的小细腰，凑上去亲一口，妈的她这个神态、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杀我了，“成！今天晚上是你的！” 于是许卿马上回嗔作喜，凑上去也亲一口，“这还差不多！” 松开林见鹿，她居然二次又过去摁了摁床垫子，“真好！”——之前林见鹿租的那个房子，她嫌那里的床垫子太软！ ………… 心气儿顺了，就一切都顺了。 自己男人回来了，虽然身边带着两个漂亮的女助理，还有个威胁不小的林清霞要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抢食儿吃，但许卿还是开心的不行。 抱着林见鹿的胳膊，俩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出去买菜，回来就把准备菜码的事情叮嘱给周嫂子，然后林见鹿就要开车去机场接人。 本来打算自己去，但许卿坚持要跟去。 她说：“人家来我的地盘儿，我当然得高接远迎一下，要不然还以为我不好客呢！我还不至于吃一个四十多岁老女人的醋！”——她就这样，性子不算坏，可就是有股子公主脾气，而且是除了林见鹿，谁也不服那种！ 得，那就一起去。 要说碰面，那其实是早晚的事情，林见鹿早就不怵了。 飞机没晚点，说是十二点半到，也就隔了十几分钟，林清霞就背着背包、推着个大行李箱出来了——看见林见鹿，先是开心的摆手，但随后就又看到了许卿。 笑容不减，等到走近了，林见鹿给她们做介绍，“林清霞，许卿。”，她甚至还主动伸手，“你好许小姐！”，许卿也大气，“你好清霞姐，欢迎来首都！” ………… 今天晚上的许卿，有点发疯。 林清霞就在东厢房住着呢，跟主卧这边仅仅只是隔了两堵墙，几乎没可能听不见。 等到完事儿了，她歇了好半天，得意的笑了，“行了，我够了！皇上您要是有本事，您就再跑那边硬一回去，我不拦您！省得人家大老远的来了，却被晾在那儿独守空房的，也显得咱做女朋友的不大气！” 林见鹿也笑——这丫头疯得很！ 但她还是低估了林见鹿，听见这话，林见鹿还真就起身，“去就去！待会儿人家要是也挑衅你，你可别生气！” 许卿愣了一下，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林见鹿套上裤子出了门。 没几分钟，还真就听见了隔壁东厢房里，传来了林清霞压抑着的笑声、伴着的奇奇怪怪的声音——她一瞬间就又气得不行！居然没榨干净！ ………… “噗……你真是疯了！” “我才不做这种事情！人家冲我示威呢，我要再示威回去吗？再说了，这院子里还住着你那个助理林希蕾呢！肯定听得清楚！” “见鹿，见鹿……噗……你真是……你等一下，等一下……” “你真是条疯狗！慢点儿，慢点儿……噗……我才不，我跟人家较劲干嘛！你坏死了！” *** 回头一看，万字更新了超过20天了，是真累呀…… 第139章 蛐蛐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位大美女容光焕发，林见鹿也照常出去跑步，回来又打拳，但是等林希蕾起了床开门出来，却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抽个林见鹿冲了澡出来，许卿和林清霞都不在眼前的工夫，她狗狗祟祟地凑过来，红着脸央求，“哥，要不我还是去酒店住吧！” 林见鹿瞥她一眼，想了想，“要不直接给你订张机票，你先回湾湾吧！我13号过去，在那边碰面！”——林希蕾转念一想，也对，还有两三天而已，“算了！我还是等你两天吧！你总不能每天晚上都那么猛吧？” 林见鹿回她：“那可不好说！” 吃早饭的时候，两位大美女居然又有说有笑了。 问林见鹿打算今天干什么去，林见鹿并无安排，于是许卿就也撤了她自己原本的计划，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 那就一起坐着喝茶、闲聊呗。 今天刘晓丽是吃完早饭才过来的，林希蕾实在是怕了这样子的修罗场，就悄悄央求刘晓丽带自己出去转转，于是问过了林见鹿，她俩结伴出门。 刚出门，林希蕾就松了口气。 刘晓丽就扭头看她，“怎么了？” 其实她俩虽然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关系一直都算不得特别亲近，哪怕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但林希蕾憋了一夜的难受，现如今可算有个人能说一说了，就憋不住了——说给她没事，都是助理，不怕泄露出去。 “两个小时晓丽姐啊！他们三个折腾了两个小时！我在那边都能听见！” “啊？他们三个？” “哦，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是先在主卧，那位许卿小姐，然后鹿哥就又去了东厢房，林清霞，啊……好痛苦！我听了两个小时！” 刘晓丽大惊讶，“真的假的？就这……她们两个都没吵一架？” 然而这话说出来，林希蕾反倒比她还惊讶，“这有什么好吵的？鹿哥女朋友一大堆，谁不知道啊！她们都是自愿的呀！为什么要吵？” 刘晓丽的世界观人生观一时间有些受到震撼，说不出话来。 林希蕾看她的表情，自己愣了一下，但又瞬间秒懂，“你们内地没有吧？我们那边好多人都是悄悄在外面养情人的，还有不少是三个人一起住，一起做生意啦，一起带孩子什么的，在湾湾很普通啦！港港也是啊，你不知道啊？港港之前是允许合法纳妾的！取消了好像没多少年啦！” “当然，大多数人还是没那个能力养两个女人的啦，有能力的，也搞不定自己老婆啊！但就算搞不定，也有的是男人非要在外面养情人的！” 刘晓丽迟疑了好半天，才说：“可是她们两个……都是大明星！” 一说这个，林希蕾顿时神气起来了，差一点儿就要学着林见鹿的样子嗤之以鼻，“她们算什么大明星！……晓丽姐，你也是鹿哥的助理啊，你以后就明白了！不要说那位许卿许小姐，我不知道她在内地拍戏，能赚多少钱，估计一年一两百万你们的软妹币？反正林清霞最厉害的时候，一年三五百万港币就顶天了！还要包括代言啦、通告啦这些，其实正常是赚不到那么多的！她们那个大明星，拿什么跟我鹿哥比啊！我鹿哥半年赚了一千多万米刀的！亚洲天王！” “整个华语娱乐圈，论赚钱，我鹿哥今年绝对第一！而且这才刚开始，接下来，鹿哥可是要发英文专辑，去赚真正的米刀了的！你说，她们这些女明星，拿什么跟我鹿哥比？她们不管是谁，跟我鹿哥在一起，都算是傍上了！” 刘晓丽懵逼中，说不出话来。 林希蕾看她那样子，顺势又问：“哎，晓丽姐，鹿哥一个月给你开多少薪水？”——刘晓丽迟疑一下，伸出了两根手指，林希蕾顿时了然，“两万？”，见刘晓丽点头，她说，“那咱们差不多！只不过我是拿港币！” 若是半年前，林希蕾对内地不会有什么了解，但最近半年跟着林见鹿，平常聊天也好，还是耳闻目睹也罢，她对内地的很多事情都已经有了些初步了解了，所以她知道，林见鹿给自己开两万港币的月薪，算是助理中很是偏高的那一档，算是当成自己人对待的，但开给刘晓丽一个内地女孩儿两万软妹币，那绝对是尽力拉拢的程度了——内地很多人一年才赚一万软妹币的！ “他对你真好！……不过你放心，他不睡助理的！” 刘晓丽腾的一下子红了脸，尴尴尬尬地问：“什么意思？” 林希蕾耸耸肩膀，“还能是什么意思！就那个意思啊！他不睡助理的！要不然你以为我现在才一个月拿两万港币？我努力了半年多，才终于拿到这两万港币的！他要是愿意睡助理，我现在也住上大屋，每个月拿一百万台币的生活费了！” 她说的是陈舒华和苏惠伦，当然，这事儿她猜着刘晓丽也不会知道，她其实也是偷听林见鹿跟陈舒华说话听来的，所以压根儿不打算提具体的——要维持那么奢华的一栋别墅的日常开销，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更何况还要养两个老婆，所以，林见鹿那边打从当初买下了大别墅，就定下了规矩，家里的一切开支归他，除此之外，还每个月给陈舒华、苏惠伦分别一百万台币，供她俩开销。 不扯淡，再不缺钱的女人，再为爱出发的女人，也不会讨厌你给钱的。 一年一千两百万台币，说多不算很多，但也绝对不少了——《Lemon-tree》爆红之前，苏惠伦那么勤奋地一年发几张专辑，加一起四五十万到五六十万张的销量，也就大概这么多版税收入了。 “你想想，那么帅、那么有才华的我鹿哥，不给钱也愿意跟他谈朋友啊！更何况还给钱，还给很多很多！为什么还要吃醋？” 刘晓丽一时间张口结舌，竟有些答不上来。 但转念一想，又不由得瞬间有些心慌——人家林希蕾说奋斗了半年，才终于拿到了两万港币的工资，这半年来，跟着他东跑西跑的，处理各种事情，显然是付出很多的，但自己就好像没怎么付出过。 之前给他做伴舞，先后出去演出了两趟，第一趟转悠了接近一个月，到手两万港币加十万软妹币的演出费，绝对天价，第二趟出去几回，一共才六场演出，又给了六千块——然后自己就算是转岗了，直接每个月拿两万软妹币！ 给的真的太多了！ 关键是自己好像也没为他做什么！ 之前刘晓丽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作为一名舞蹈演员，不但有过自己的独舞演出，还拿了大奖，评了国家一级演员，婆家也不是普通人家，日常生活，是从不曾感觉到过缺钱这回事的——但是，每个月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却居然就给发两万块的工资，外出演出还额外给钱！ 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 之前刘晓丽就已经感觉这个钱有点烫手，推让过，意思是给开到两三千块钱一个月，就已经很好了，直到他坚持要给，这才接受！ 现在跟林希蕾一聊，这心就一下子又慌起来了！ 拿人家那么多钱…… 而且接下来自己准备去把女儿抢过来，到时候还要依靠他给安排在首都这边入学——越想越觉得脸红心跳，以至于连林希蕾接下来又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啊？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不要打TAXI吗？总不会步行去吧？” “哦，哦，好，打车！” “喂，晓丽姐，你不对劲哦！哇，不会是你已经陪他睡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 留在家里的三个人，尤其是林见鹿，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助理，才刚一出门，就开始蛐蛐自己了，还把自己说的那般不堪。 他现在的心情反倒很好。 因为三个人坐在一起喝茶闲聊，除了最开始稍有尴尬之外，接下来的气氛居然越来越融洽——林清霞是老江湖了，就算出道时不会，现在对于应对任何场面，也已经很有了些游刃有余的感觉，许卿虽然有点公主脾气，但其实性格直爽，再加上林见鹿的花心男人设铺垫很早，就有醋意也不算太大。 而且俩人都是演员，还都是著名演员。 又都是以颜值高著称的。 聊着聊着，居然很有共同话题。 林清霞洒脱，许卿大气，很能聊到一起去。 于是到后来，林见鹿反倒很少插话了，就是一边喝茶，一边听她俩隔着自己热聊——差了十几岁，也就差了十几年的江湖阅历，许卿遇到过的问题，林清霞几乎全都遇到过！于是一一聊过，各自讲自己是如何拆解的，俩人都算嘴皮子不差，讲起来绘声绘色，茶室里居然时不时就爆发她俩的大笑。 要是不被打断就好了。 然而很可惜，还不到十点，张爱嘉忽然打来电话，气得不行，“大哥！你真是我亲阿哥！老葛居然也不管管你吗？跑到纽约去录个音，前后十天的时间，你也要泡妞？还一次泡两位？我真是服了你了！” 第140章 大绯闻 也就三四十分钟，薛忠鼎就拿着一沓传真纸跑过来了。 而林希蕾和刘晓丽的回来，甚至还在他之前。 葛福红正在飞回港港的飞机上，但她的经纪公司人手可不少，收到信息，一看是关于林见鹿的，第一时间联系林希蕾，然后又联系张爱嘉。 张爱嘉人在湾湾筹备金马奖颁奖典礼，但还是飞快地参与进来。 于是随后，滚石首都的传真机那里，就开始吱吱吱的吐纸了。 大家其实都在等。 只有林见鹿，意态还算悠闲，看见老薛急急忙忙跑进来，还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才接过来看。 “嚯……” 这是家名叫《娱乐快报》的报纸，不知道在港影响力如何，不过有了这一次的报道，想必接下来会名声大噪了——整个报纸的报头，标题硕大，加黑加粗，《林见鹿一杆两洞，携二美同游纽约》。 标题下面，没有报道，有的只是一张硕大的照片。 林见鹿一手拉着陈虹，一手拉着俞飞泓。 摄影技术不错，光线，机位，都很棒，三个主角都拍的很清晰、也很美——看街景，那后面应该是纽约的迪奥店。三个人，三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陈虹配了条绿色的丝巾，黑色的西裤，穿的是平跟的皮靴，俞飞泓则是系了条白色丝巾，阔腿的牛仔裤，穿一双白色球鞋。 你还别说，站在旁观者的视角看，三个人男帅女靓，气质还挺般配的。 “还特么一杆两洞……哈，操！” 港媒嘴臭是公认的。 这一点不惟现在，事实上林见鹿上辈子就知道，每逢娱乐圈出了什么事情，首先看港媒给起的标题吧，总是贴切又损，还自带笑点。 偶尔短视频平台刷到上个世纪的一些八卦，港媒的报道也总是被拉出来。 李连结离婚娶利智，港媒报道，《情意千金不敌胸脯四两》。 某Baby怀孕产子，港媒报道，《人造人造人》。 李佳欣与富二代许劲亨大婚，港媒报道，《豪门巴士开进豪门》。 当然，随着港台的整体衰落，再无那么多的风流人物促狭笔锋了，港媒的标题也就渐渐衰落，渐渐就只剩下制造噱头了—— 周杰伦新买摩托车，试车，港媒报道，《周杰伦暗巷骑新欢》。 林允因拍摄《美人鱼》减肥，导致停经，港媒报道，《为满足周星池，林允停经四月》。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后世的网络震惊体比之港媒，说实话，差了火候了——相比之下，再看看自己的，“林见鹿一杆两洞”这种标题，在林见鹿看来起的甚至都算是有些潦草了。不够讽刺。 看第二页，嗯，大篇幅的报道了“一杆两洞”这个命题。 还有很多配图，大多都是林见鹿跟陈虹或俞飞泓的亲密互动。 旁边甚至还有对陈虹的人物介绍。 她在内地有多红，那是小事，港媒不太看在眼里，但她一部《梅花三弄之水云间》在港台还是挺红的，港媒也公认她是个大美人。 但关于俞飞泓，就基本上没什么资料，看来也是不太好查。 报道的最后，还留了个扣子——嗯，刚才电话里张爱嘉就说了，虽然猜不到他们是怎么追到纽约去，还精准地追踪和跟拍的，但只凭登出来的这些照片就知道，他们之前在纽约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考虑到两地讯息不通，狗仔应该是当初追着飞机过去的，这才能精准定位到林见鹿一行人。 所以，明天大概就要报道录英文歌的事情了？ 再不然说我什么呢？跳槽？ 无所屌谓。 许卿和林清霞都凑过来看来着，这时候翻完了，林见鹿顺手往许卿怀里一塞，“我还以为多大事儿，报呗！” 真递给她了，许卿反倒不看了，一脸的不开心，公主脾气一下子就撒开了，“您可真是实诚人，一句谎没有！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让你娶我，你说前头还十几个人排队呢，我还不信！得！全是真的！” 说话间，手里的传真也不看了，一探身子，塞给了林清霞。 林清霞失笑。 林见鹿则是哈哈大笑，搂了搂她的肩膀，然后拿起手机来，给张爱嘉打回去，“喂……嗯，我看了。一杆两洞就一杆两洞呗！爱说什么说什么！” 张爱嘉也已经回过神来了，这时候只剩下叹息，“大哥，14号就是金马奖颁奖典礼了，你就不怕那帮记者把你堵的进不了场地吗？而且，你知道你最近在港港那边的口碑，正在两极分化吗？很多港人开始讨厌你了知道吗？” “嗯，有点感觉。好像是在说我桀骜不驯、故作猖狂，还有什么来着？” 他扭头问林清霞，林清霞正看报道，闻言抬头，又笑，“最近在说你江郎才尽！还有不少人写文章，在报纸上批你给苏惠伦小姐新专辑写的那两首歌。” “啊，江郎才尽……那就江郎才尽呗！” 林见鹿这么说，张爱嘉反倒说不出话来——江郎才尽？拜托！你们都才尽了，这位也不会才尽！ “所以呢，我楼下现在就有好多记者，你想我怎么回答？” 林见鹿想了想，说：“就说我托你带句话，‘照片拍的不错！’” “照片拍的不错？” “嗯。” “好！” ………… 一篇报道，漫天风雨顷刻而起。 林见鹿无所谓，但有所谓的人可多了去了。 港港湾湾两边的媒体，中午就已经开始追上去报道了，到了晚上，各路电视节目就开始上了——林见鹿太红、歌迷群体极大，只要是关于他的报道、讨论，总是能很容易拿到收视，平常愁就愁在没有个话题呢！ 有了话题当然第一时间就上！ 而事实上，关于林见鹿的绯闻报道，虽然是一点都不稀罕，但你如果报道林清霞、梁泳琪、苏惠伦、陈舒华等人，大家是真的有点腻了，麻木了，关芝琳最近又有点缩，不给提供话题了，所以一时间显得他的绯闻不吸引人了，可事实上，一旦换个新人过来，话题马上还是爆！ 说白了，林见鹿才刚红了半年，人够帅，才子的招牌立得够稳，歌够红，华语歌坛首张钻石专的江湖地位，也够硬……他离过气还早呢！ 港港和湾湾的歌迷，还没喜欢够呢！ 而且还有很特殊的一点因素，港媒台媒也有过议论，虽然始终没有形成大的风潮，但其实大家无论承认与否，很多内行人却默认是事实——林见鹿不止是帅的问题，他身材高大、气质硬朗，身上带着股子北方男人、军人的那种特质，这让港港人、湾湾人，下意识地就会生出对他的膜拜和喜爱。 南人身上，往往普遍少了些北人身上的硬汉气质。 林见鹿打人事件一出来，他的这种形象顿时就变得更加的硬气。 然而，意思大概近似，但两三个月之前有一次聊起来时，张爱嘉的说法却要显得更惊悚一些，她说，无论港港还是湾湾，无论巨商大贾还是贩夫走卒，对首都，其实都有着异常复杂的情感——既鄙夷又畏惧，既孺慕又嫌弃。 而在她看来，《冷酷到底》一出就爆，林见鹿一亮相就红，跟大家的这种普遍心理不无关系。林见鹿算是港港人和湾湾人心目中比较理想的首都形象代表。 英俊、帅气、硬朗，关键时刻拳头极硬，但又有才华、爱说笑、喜风流，只要你好好说话，他的身段似乎还挺软的——在港港和湾湾的民间，会认为一个这样的首都，是会比较好打交道，也让人比较愿意打交道、且不会有羞辱感的。 无所谓。 但是，到了晚间，葛福红的飞机在港港落地之后不太久，她就打电话过来，简单说了下港媒那边的晚报、晚间的电视节目在议论这件事时候的风向，却倒像是印证了张爱嘉在两个月之前的那番话一样——批评林见鹿花心浪子的固然不少，但话里话外，不少论调却居然是在羡慕林见鹿左拥右抱、艳福不浅。 《娱乐快报》刊出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照片，被港港的电视节目一张张拉出来剖析，重点放在了两位大美女的颜值上。 嗯，港媒给起了个不知道雅不雅的雅号，叫“北方二美”。 认为是足可以比肩林清霞、关芝琳、王组贤、李佳欣的顶级大美女。 著名的咸湿佬黄占在节目里说，湾湾两位，港港两位，首都两位，打平了，所以应该叫做“大中华六美人”，又称赞林见鹿是“选美专家”，认为他应该做明年港姐选美的评委。他还大放厥词，讲过段时间要去首都找林见鹿喝酒，到时候一定要让他把藏在金屋里的两位大美人请来见一见。 呵…… 当然，下午时候张爱嘉在台北接受采访时候，说的那句林见鹿的“原话”，也在当天晚上就登上了很多晚报的头版头条。 “照片拍的不错”！ 这样子对绯闻的回应，放眼整个港台娱乐圈，他也算是第一个了。 第141章 八面生风 苏惠伦正在为新专辑跑宣传，被堵了。 她嘴比脑子快，脸上的不开心藏都藏不住，愤愤地说了句，“他花心又不是一天，你刚知道？”，当天晚上就上了湾湾的晚报，第二天又上了港港的晨报。 关芝琳也被堵，问清原委之后说，“我不知道啊！我同他是好朋友，但他没有接受我的示爱，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自己蛮可怜！” 梁泳琪对着记者面色不渝，“我不晓得这件事！不过男人在外面偷嘴好稀罕吗？他在港港也偷嘴啊，这次跑去纽约，很体恤我了。”——一副正宫姿态，且几乎是在指着鼻子说林清霞只是林见鹿在“偷嘴”。 陈舒华没有被堵到。 倒是正在录新专辑的莫文蔚，在被记者问到时候的话，第二天一大早也登上了港港的晨报，“这是他的自由吧？我倒是觉得，他已经好收敛了！” 柳若英又搏了一次出位，“我不是他女友啊！拜托你们不要问我，他有真女友的，我不想被人家误会。”——事后她被张爱嘉臭骂一顿，又逼着她打电话来跟林见鹿道歉，说，“我也没想到大家会那样子追问你的‘真女友’是谁，我说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对不起！” 嗯，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外加第二天上午，电话几乎就没断过。 不过港港和湾湾的风云，暂时还传不到内地来。 一来新闻管制绝对不是开玩笑，二来就算有小杂志会报道，等他们反应过来，也要滞后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首都风平浪静。 甚至林见鹿还在傍晚时候回了趟家——其实是他当初租的房子——去探望了一下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 第二天上午，他去央视参加了节目审查。 《冷酷到底》一共十一首歌，算上千万庆功版里赠送的《礼物》，是十二首，央视最终选了《童话》——连伴奏带都没有，清唱一下走个过场而已。 还是那句话，这种审查，重点的是语言类节目。 歌曲节目的词和曲都是固定的，在正式出版发行那一关，就已经审查过了，要上春晚，需要考虑的顶天就是要尽可能适配节日氛围而已。 春晚导演组普遍认为，最适合上节目的，是《童话》和《勇敢的心》，考虑到《童话》在两岸三地都极红，最终选了它。 审查结束，大家一起聊了聊。 刘焕已经把意思带到了，导演组很心动，无论苏惠伦还是陈舒华，都够资格上春晚，尤其今年，湾湾的歌手上春晚，象征的意义更出彩，但问题是，央视春晚节目时长有限，独唱更是有限，不可能给两个女歌手都独唱。 今年暂定的独唱都有谁呢？ 娜英、解晓东、三位体制内女歌唱家，林见鹿，外加港港的彭羚，湾湾的张雨。 刘焕暂定是要跟一个港港的女歌手合唱。 于是就跟林见鹿商量，上一个吧，苏惠伦今年那个新专辑柠檬树挺红的，给她个独唱，来唱那首歌——既是湾湾同胞，代表意义在了，又只是唱一首简单轻快的少女情歌，不至于惹来什么舆论，大家都开心。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苏惠伦的新专辑《鸭子》已经又红了，甚至可能更红。 关于陈舒华，对方却是提都没提——去年陈舒华的那张R&B专辑，不是一般的扑，而在此之前，事实上她也已经在悄无声息的过气了，大家公认是顶级歌手、天后，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似乎已经过了巅峰期了。 于是林见鹿问，那我跟陈舒华合唱一首行不行？ 对方回答不行，你必须独唱。 一位副导演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你是内地流行歌手的颜面，不可能不独唱。 这就很无奈。 林见鹿其实很希望借着春晚这个大舞台，把苏惠伦和陈舒华都给推向内地，为她们在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后，都挣一张饭票的。 但是再想想……陈舒华甚至打算明年下半年就要暂时退休了。 想要生孩子的提议，最早是苏惠伦提出来的，但其实真的把这件事提上议事日程之后，她反倒要比苏惠伦热切得多——她都三十八了！ 那就没办法了——央视不姓林，春晚也不姓林，最后说定了，导演组会听一听苏惠伦那首《鸭子》，没问题的话就那首上春晚。 12月12号，是个清闲的日子，林见鹿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他和林清霞一起，陪着许卿又去看了那栋别墅，但最终却是买了两套，一套标价993万软妹币，就是之前说定了要给许卿买的那一套，另外一套则是标价942万软妹币，稍小一丢丢。 大明星要买，人家同意给打了个九折，最终1740万成交！ 当天签合同，当天交钱，当天就一手一把钥匙，分别交给了许卿和林清霞。 林清霞当然很惊喜，完全没想到林见鹿会送自己那么大一套房产，独栋别墅啊，抛开独特的区位不论，占地那么大面积，房子又那么大，而且是闹中取静的地方，搁在随便哪个大城市，都是绝对值钱的好房子了。 许卿倒是没有再露出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在一个院子里共处了两天，俩人的关系竟意外的还不错，对于林清霞做自己的邻居，她还算能够接受。 但是林见鹿的空闲时间，也就只够安排这点事情了。 转过天来，他就跟林清霞一起，登上了飞往湾湾的飞机——在机场还碰到了也在候机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组。 巧，也不巧的是，《风月》的剧组也在。 金马奖今年是第一次对大陆电影开放报名，拿到提名的就这两部电影。 《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导演姜纹，和摄影师顾常卫，那是肯定够熟了，宁婧和夏宇就是头次见面，除此之外，还有拿了最佳剪辑提名的周影、最佳音效提名的顾常宁等人，顾常宁还是顾常卫的堂哥——老嫂子蒋文丽也跟着蹭机票去见世面，见了面却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乖乖跟在林见鹿身后的林清霞看个不住，脸上带着点坏笑，她消息灵通，凑过来咬耳朵，“又闹大新闻了是吧？老顾不让我去，我说不行，我必须去！我跟老顾说，我得过去看你的热闹去！” 嘁！ 《风月》的剧组也有老熟人，虽然能瞥见，打从自己出现，陈恺歌的脸色就相当难看，但林见鹿才不屌他，跟这边打完招呼之后，就径直奔那边走过去。 赵继平是《风月》的配乐，拿了最佳电影音乐的提名。 跟这位老哥好久不见，见了面来个大大的拥抱，互相问，我送你的西凤好喝吧？我送你的茅台不错吧？然后彼此哈哈大笑。 陈恺歌多大的导演都无所谓，赵继平不需要屌他，人家在体制内的级别，比陈恺歌高多了，在电影配乐这一块儿，也向来被认为内地第一人。 他甚至还拉着林见鹿，把《风月》的造型设计张叔平介绍给他。 到最后临要走开，似乎是来送机的倪苹，倒是主动过来几步，打了个招呼，“见鹿你好！”——林见鹿马上回应，“倪姐你好！” 但也仅限如此，彼此点点头，就意会了。 ………… 飞机照例在港港中转，最后在台北落地。 嗯，老嫂子想看的热闹看到了。 据说从昨天傍晚开始，这边的机场就已经被港港、湾湾的各路记者和狗仔，给团团包围了——金马奖早就放出过新闻了，特邀了林见鹿做颁奖嘉宾。 记者那么多，肯定不单纯是为了堵林见鹿，金马奖颁奖在即，各路明星大腕都肯定飞来参加典礼，也是极大的缘由，但是，林见鹿肯定是重点中的重点。 走出接机通道的时候，林见鹿手里拉着林清霞的手，已经让一票大陆来的人看得瞠目结舌了，等大家前后脚一露面，接机大厅的护栏外头的人群，猛地爆发出的“嗡”的一声，才叫一个震颤人心——少说二三百号的记者，数不清的长枪短炮，一下子就疯了，直奔林见鹿而来。 《阳光灿烂的日子》被湾湾自己的媒体认为是今年的夺奖大热门，提名拿到手软，按理说，姜纹这位戛纳大导演，肯定应该是被重点关注的人物。 但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几乎所有人，都跑去围堵林见鹿了。 葛福红上午就已经飞过来，张爱嘉更是就在本地，多达十几号的保镖也在近乎第一时间就涌过去，护在林见鹿周围，可大家还是迅速就被淹没了。 “阿鹿，你同清霞小姐在拍拖吗？” “请问谁才是你的真女友？” “能介绍下你同北方二美同游纽约的细节吗？” “阿鹿阿鹿，请问你现在同时在交往几位女朋友？” “你有打算结婚吗？目前偏向于想要娶哪一位？” “清霞清霞，你有在吃醋吗？” “据媒体报道，你同新力哥伦比亚正式签约，拿到了三亿港币的签字费，请问是否属实？据说你的新专辑将会是一张全英文专辑，是否属实？” “阿鹿，你真的跳槽了吗？” “……” 很多的旅客，包括《阳光灿烂的日子》和《风月》的剧组，这个时候甚至都下意识地站住了，所有人都只是看着那边林见鹿被媒体疯狂围堵的惊人场面。 蒋文丽满脸兴奋，啧啧连声。 林见鹿一言不发，只是一边把林清霞护在身后，一边顺着保镖们开辟出的前进方向，不急不躁地往前挪——足足十几分钟，奋力拼杀的机场安保人员，才总算是把记者们给稍稍推搡开一些，稍微腾出了一点出去的道路。 然而外面拉着大横幅，林见鹿的歌迷又是好几百。 外面交通已经完全被堵死了。 “阿鹿求你不要那么花心！” “娶了惠伦吧！” “阿鹿阿鹿我爱你！” “谁都不要娶！” “我们要新专辑！” 迎头撞上这样各式各样的横幅，林见鹿第一时间就笑了，“什么鬼这是！”，但他还是松开林清霞，推开保镖，主动站到最外围，冲自己的歌迷举起了手！ 顿时欢呼声震耳欲聋。 一帮直到现在都还无人采访的内地的导演和演员们，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场面，一个个面容呆滞却又兴奋，内心极大震撼。 ………… 当天晚上，林见鹿做东，款待远道而来的朋友。 姜纹、顾常卫、蒋文丽、顾常宁、赵继平、张叔平等等。 酒局刚开始，就被狗仔们追到了，于是里面喝酒，楼下很快就又堵了几十上百号的记者狗仔——酒到中途，楼下好一阵喧闹，夏宇有点小孩子心性，跑到窗口往外看，回头就开始一脸兴奋地汇报谁谁谁来了。 很多港港电影人会选在14号当天才飞过来，但也有不少人是提前一天就过来了的——很快就上来了，是张爱嘉、王京、尔冬升、唐季历。 又过片刻，楼下又喧闹，不一会儿，是张国容和巩俐一起上来了。 又过片刻，又闹，而且动静比刚才还大，赫然竟是关芝琳来了。 两岸三地的电影人，绝非纯然的陌生，但现实情况就是，彼此的交往也就是最近几年才渐渐开始，绝大多数人之间，是不认识的。 而现在，一来港港回归在即，二来内地似乎颇有厉行改革、逐渐放开市场限制的意思，两边对于彼此的交往，其实都是越来越有需求了。 那边张爱嘉款待她的朋友，听说这边有场子，王京一提议，大家马上集体出动——来到这里，是林见鹿的主场，他人面够熟，江湖地位也够硬，一看这场面，马上就把这个担子挑起来了。 要按说呢，张国容这几年是拍了两部内地戏的，但那只是陈恺歌的片子，所以他跟巩俐、顾常卫算熟而已，巩俐也跑去拍过《唐伯虎点秋香》，也不能说不认识港港的影视圈——但是，跟林见鹿的交友广泛肯定不好比。 那就给大家做介绍嘛，这边是我朋友，这边也是我朋友！ 一时间倒是很有些坐地大佬的气势。 所有人都要给他面子。 八面生风。 爱霸场的、爱吹牛的、爱装逼的、爱拿份的，管你多大牌，这一刻通通都得给我缩回去，社交场合，规规矩矩、客客气气！ 一帮演员、剧组工作人员，平常在剧组里，地位也相当不低了，对外更是大明星，但在这个时候的这间房子的这个酒桌上，连说话的资格都没了。 无论是内地来的宁静、夏宇，还是尔冬升、王京他们带过来的港台的演员，都一样——港台的张爱嘉、王京、尔冬升、唐季历、张国容、林清霞、关芝琳，固然都是足够大腕的存在，人家姜纹那也是戛纳拿了奖的，巩俐也够大牌。这才是此刻这张酒桌上的主力军。 资历不够的小演员，在这场面里，连敬酒都不够资格。 一通海聊。 大家都多了一堆的朋友。 然而这才只是刚开头——第二天的颁奖典礼进了场，林见鹿那才叫一个忙。 好奇怪，他一个歌手，在影视圈居然人脉发达的不像话。 别的还好说，周星池居然特意过来，他有点不太擅长社交的口碑，但居然显得很客气又很亲近，握住手就不撒开，“我好喜欢功夫来的，也好喜欢你，听人讲，你最近打算要接电影来拍的，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我想要自己做导演的，就是好想要拍功夫片，希望你能来给我做男主角！” 星爷？功夫片？ 林见鹿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少林足球》和《功夫》了，“好啊！哪天我去港港，打电话给你，出来饮茶，大家聊聊！” 他顿时就显得特别开心。 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想法实现了的开心。 “好啊好啊！一定要叫我！你超适合做我的功夫片的男主角！” 梁超伟、刘佳玲、洪金保、袁彪、程龙…… 《悲情城市》的摄影师，当初给掌镜过《童话》MV的陈怀恩。 等等。 李安还忽然过来打了个招呼，也不用人介绍，他自己介绍，“阿鹿你好，我是张爱嘉的好朋友，我叫李安。”——林见鹿反而笑，“导演你好，你比张爱嘉在我心里的份量更重，不用拿她做引子。” 李安开心的爽朗大笑。 关芝琳还特意把刘德桦叫过来，林见鹿出道半年多，这居然是跟刘德桦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有说她，但她不肯，她说她还没有拿下你，不能介绍！” 关芝琳毫无仪态的哈哈大笑。 林见鹿也笑。 港港四大天王里，之前他唯独认识一个郭富成，关系普普，比点头之交肯定要好不少，但达不到好朋友的程度——他能隐隐约约感知到，港港的歌手对于自己的横空出世，其实是感情复杂的。郭富成就是好例子。 亲近吧，心里有点别扭。 我四大天王哎，你刚出道，过来就压我半头！ 心里多多少少是会有些不爽的。 其实推而广之，林见鹿出道半年，一个内地人，竟一张专辑爆红两岸三地，把一向自认华娱中心的港台众多大牌歌手都压得抬不起头来，也在事实上导致，他在港港和湾湾的歌手群体中，人缘儿一直都算不得多好。 这已经是他很会做人的结果了。 如果他平常待人接物再狂妄些、骄横些，只会比现在还要差很多。 当然，滚石系算例外。 可即便滚石系内部，很多人也都是对他隐隐有所排斥的。 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大多数都是些已经功成名就的，甚至可以算是半归隐的老家伙，他们的功利心早就淡了，因此看林见鹿只觉惊艳、反而不生妒恨——罗大又、李宗胜、黄占、张国容，其实都在此列。 再然后就是女人，Emmmmm……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出道半年多，功也成名也就，在港港、湾湾待的日子也不算短，他的朋友却大多都集中在一批导演、演员、幕后人员那里了。 社会就是这样啦，人情世故就是这样啦！ 没有利益冲突，才会有友好。 再不然你就努力冲出去，当你冲到某个高度，让他们望尘莫及，自认这辈子都再也不可能追上了，到那个时候，就又好了。 “要拿下也是我拿下她，轮不到她拿下我！” 关芝琳又哈哈大笑。 她跟刘德桦交情莫逆，合作过不知道多少作品了，据关芝琳自己说，华仔当初其实很想跟她谈恋爱的，她也很爱华仔的颜值和人品，但她那个时候，二十来岁，在整个华语娱乐圈的世界里，几乎没人不爱她，她顾不上谈恋爱的，心思不在这上头，她那时候傍富商、做小三、收礼物，不亦乐乎。 时间一晃而过，大家一直在合作，关系一直都很好，但刘德桦始终没有等到她收心的那一天，等她蓦然回首，晚了，刘德桦已经有女友了。 但彼此的交情就一直都在，且越来越好。 “你下次去港港，一定要叫我，我早就想要跟你一起喝酒聊天了！我有太多朋友都在跟我讲，你一定要认识一下林见鹿，还讲咱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好！我也早就想跟你喝酒了！” ………… 姜纹的牌面够，尽管内地迄今为止还没有所谓的娱乐圈，缺少了整个圈子的烘托、造势，显得内地的所有明星，无论影视的还是音乐的，都咖位不够，但是没关系，拿过欧洲三大奖的人，就还是够份量的。 陈恺歌同理。 但是像顾常卫、蒋文丽、夏宇、宁婧，在这样子的大场合里，就显得不太能社交的出去了——尽管顾常卫、夏宇和宁婧三个人都拿了本次金马奖的提名。 所以他们就基本上是聚在一起，看明星，看大腕。 “哎，哎，洪金保！他跟鹿哥也好熟啊！” “那个是袁彪，我认识，鬼脚七！” “卧槽，鹿哥跟程龙的关系也那么好吗？” “哎，林清霞又过去了，卧槽……卧槽搂上了！鹿哥搂她腰！” “卧槽刘德桦，哎，哎，关芝琳搂鹿哥脖子……林清霞呢？她不吃醋吗？我靠又一个，这个是梁泳琪，我看过报道，卧槽……” 一直到后来，宁婧再也受不了了，“闭嘴吧你！人家是红遍两岸三地的，又是出了名的帅哥，眼馋呀，你没那么帅！” *** 今日一万二，拜求月票啊诸位！ 第142章 恨他！ 奖项一个接一个的颁发。 梁泳琪很不开心。 尤其是看着坐在明显前排好多，跟林清霞挨着坐的林见鹿，更尤其是俩人还时不时的交头接耳，她的心情更是实在好不起来——本来她可来可不来，葛福红甚至并不太愿意带她来，但她非要来，葛福红倒也不好不带。毕竟，金马奖嘛，圈子里最重要的大场合之一了，新人进来开拓下人脉，是很难得的好机会。 当然，葛福红也知道，她来也不会是奔着开拓人脉来的，她是奔着吃醋来的。 但葛福红也不愿意在意她这个小脾气了。 来呗，来之前气势汹汹，等真的见到林见鹿了，一个眼神儿就给她捋顺毛了。 连句硬话都不敢说的。 给林见鹿做经纪人这半年，她也算是见惯了，少有见一个花心男，能把自己的女朋友一个个都收拾得那么老实的——在他面前，还没见一个敢撒泼的！ 当然，撒泼不敢，自己暗暗生气，就真是实在控制不住的。 无数次想过要不离开他算了，我梁泳琪哎，我丑吗？比不了关芝琳李佳欣，但我依然是好漂亮的不是吗？我只要离开他，我会缺男朋友？ 但是又实在是不舍得。 每次气急了，嫉妒极了，不开心极了，离开他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反倒自己要吓一跳，赶紧就又一脚踢开了——我才不离开他，我才不做主动退出的那一个！他是我的！他刚到港港我就爱上他了！我凭什么要退出？把他让给别人吗？ 想都不要想。 所以喽……边看边想边气。 一直到忽然的一个转眼，他发现两个人从座位上凭空消失了。 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肯定是去后台了。 果然，台上的最佳创作短片奖的获奖者的获奖感言讲完、下台，音乐响起，马上就看见他走出来了——居然还又多了一个关芝琳。 他左手拉着林清霞，右手拉着关芝琳。 林清霞最近一反前例的越穿越保守了，别提什么露背装了，她现在已经连腿都不露了，今天就是一身白衬衫西裤的打扮，偏中性风一点，很飒爽的样子。 关芝琳倒是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很仙很公主。 的确是都异常的漂亮——梁泳琪的脸色顿时就异常的难看。 他们三个一亮相，尤其是林见鹿一手拉一个的架势，台下顿时就有不少人秒懂了，马上就有口哨声开始响起来了——人家可不管你梁泳琪开不开心！ 偏偏这个时候，一边走出来，林见鹿还一边把牵着两大美女的双手一起举起来，两位大美女固然忍不住笑起来，台下的口哨声更是马上就多了起来。 不少人大声吹口哨起哄，还有好多人哈哈大笑。 前排的刘德桦竟忽然起身，做了一个拍照的动作。 林见鹿明显看见了，顿时哈哈大笑。 就连梁泳琪看见他的动作，不管是气还是怎样，反正也没忍住，一下子笑了——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人呢，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绯闻，还是这样子到处花心的负面绯闻，他却从来都不当一回事，甚至还自己调侃自己！ 问过他的，他说会跟林清霞一起颁奖，但现在忽然又多了一个关芝琳，这就摆明了肯定是他自己临时改了主意——今年的金马奖是张艾嘉做评审团主席，众所周知，张爱嘉迷他迷得不行，那当然由得他胡来！ 人家的主场嘛，要不然怎么会故意把林清霞安排了挨着他坐，偏自己却被安排在他们身后、隔了好多排，却又正好能看到他们在那里秀亲密！ 绝对是故意的！ 回头一定要找葛姐告她的状，让葛姐踹开她！ 然而……这么想想，稍觉解气，但片刻之后，她又自己颓了下来，哪可能哦，葛姐现在见了阿鹿都是毕恭毕敬的，只要不是阿鹿本人对这个张爱嘉有意见，葛姐哪可能踢走她？说不定她提都不敢提！ 也就只敢冲自己凶！ ………… 走到了话筒前，林见鹿终于松开了两位大美女的手，往上掰了掰话筒。 他凑近到话筒边，却不说话。 一直到台下的喧闹与嘈杂稍稍安静，这才终于开口，面容平静、语气平淡，如话家常，“张爱嘉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给金马奖颁奖。我说你这不是胡闹嘛！我连电影儿都没拍过，我哪有资格给人家颁奖啊！她说没事儿，你很红，你来了能给我们提升收视率，还能多拉赞助、多赚钱，我说那也不行，胡闹啊！让人笑话！绝对不去！她说……我可以安排林清霞和关芝琳跟你一起颁奖……”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了。 台下反应了不到一秒，马上就是哄堂大笑。 足足七八秒钟，笑声将停未停，他才又开口接上了，“我屈服了！” 笑声轰的一下子又起来了。 坐在最前排的张爱嘉笑得前仰后合。 台上的林清霞也笑得仰头、关芝琳则是笑得捂着嘴、低了头。 但说完了这几句，他却只是冲台下点了点头，然后又顺手把话筒掰下来一点，冲左右先后示意，于是两位大美女收敛笑容，林清霞拿出一个红信封来，扯了两下，撕开了，展开，亮给关芝琳看。 关芝琳看了一下，用不甚标准的国语宣布，“第三十三届湾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动作指导，获奖者是，《警察故事4之简单任务》，唐季历！” 台下掌声顿时响起来，台上三人也纷纷鼓掌。 ………… 陈恺歌双手抱胸，面色沉静，甚至是带着些阴郁地看着台上。 所有人都笑的时候，他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他傲气惯了，牛逼惯了，天然的就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也早已习惯了对周围的一切进行居高临下的点评，更是早就习惯了周围的所有人都围着他说话、顺着他说话——之前被林见鹿当面痛骂，之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比这奇耻大辱更让他倍觉难堪的，是他当场为林见鹿身上勃然而发的强大气场给吓住了，当时居然傻乎乎的，愣是没能当场反应过来、没能怼回去——事后回想，他自己既觉窝囊，又深感丢人，因此恨意更深更重。 可偏偏，让他内心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竟还不止这一桩。 最近一段时间，也就是自从跟林见鹿发生了那场冲突之后，这样子的羞辱，竟又有了好几遭——许卿就不必说了，当初自己那样子的追她，她都不愿意跟自己谈恋爱，有老婆可以离嘛！而一转身，她竟主动去倒追林见鹿了！ 林见鹿比自己还要花心多了！她却像个瞎子一样的装看不见，一味地贴！ 后来搞清楚了，林见鹿给她砸钱了！ 简直可笑，一家皮包公司，据说是要跟海盐合拍一部剧，林见鹿投进去了据说也就200万而已，居然就让她主动投怀送抱了！ 妈的婊子！ 为区区200万就脱裤子了！就那么没见过钱吗？ 又他妈的不是米刀！ 然而这还算小事了。 毕竟自己追许卿，已经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在这之后许卿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所以感觉上，被绿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最最叫他痛心的，是抵达湾湾之后，看到这边的新闻，他才忽然发现，陈虹居然也对他投怀送抱了！ 还是跟另外一个女孩子一起！ 他妈的一男两女三个人一起，公然在纽约大街上手拉手！ 老子那么样的喜欢你、那么样的追求你啊，你不理老子，躲去纽约了，还说什么不可能跟我谈恋爱，因为我有女朋友，结果呢，居然他妈的一转身就跟了林见鹿了——这个狗货的女朋友还少吗？ 跟他行，跟我不行？ 操你们大爷！ 狗男女！ 陈虹啊，多漂亮的一张小脸儿，多好看匀称的身材，其实最近忙活《荆轲刺秦王》的时候，稍稍闲下来，自己还打算忙出个头绪来，电影开拍之前，一定要悄悄去一趟纽约的，搞定她，实在不行就回来跟倪萍分了就是了！ 倪苹可没她漂亮！ 结果，居然被林见鹿给他妈的撬走了！ 感觉比自己被绿了还难受——是真的已经考虑过跟倪苹分手了呀，再加上自己也这个岁数了，只要能拿下陈虹，大差不离的，结婚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操你们大爷！ 就这样，之前在机场遇到的时候，倪苹居然还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当场就快气炸了，只不过要维持风度，没有当场发火而已！ 事实上在湾湾这边一落地，住进酒店，他就没忍住，打电话回去要分手了！ 这女人，以为你主持几场春节晚会就了不起了？再不分手，你他妈指不定哪天就要给老子戴帽子了——你不知道我跟他不共戴天吗？你跟他打招呼？贱不贱啊！老子的脸都快被你给丢干净了！ 缓和？缓和个屁！ 老子不需要跟他缓和关系，老子要再拍一部大史诗出来，老子要做华语电影之王，等遇到合适的机会，老子要把他当初骂到老子脸上的那些话，一一的都还给他——老子戛纳封王，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全世界没人不称赞！你个臭唱歌的，只会在国内窝里横，你算个屁！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到那个时候，老子要一口痰吐他脸上！ 没有缓和！ 只有他给老子跪下！ 嗯，关芝琳果然是好看啊！真他妈的美！ 但是据说她也跟那个狗日的林见鹿关系暧昧，不过不知道好撬不好撬，回头试试邀请她来拍自己的电影——这种花瓶，都蠢得很，又都想转型，在自己这种文艺大导演、国际大导演面前，一定裤子很松。 还有林清霞。 恍惚记得，之前看她的片子，看她出席活动，已经开始露出美人疲态了，主要是她有点发腮，颜值顿时就大打折扣，从《新龙门客栈》、《东方不败》就已经那样了，怎么现在再看，好像颜值一下子又回去了？ 发腮没那么严重了，整个人好像还一下子瘦了好多！ 感觉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她三十出头的颜值巅峰期！ 这个估计就要难请了一点，她不缺了，最近几年好像也不怎么拍片了——再想想，算了，估计要自取其辱。 看眼神就能看得出来，妈的这俩女的看林见鹿的眼神儿都拉丝，但凡稍微了解一点林见鹿跟自己的过节，她们就一定不会来演自己的电影的。 一帮只会迷恋小白脸的浅薄女人！ 而当下的话，看这几天湾湾媒体的报道就知道，林见鹿这个王八蛋正当红，真要迎面再撞一次，现在的自己的确有点不占上风！ 而且他这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让人见了他下意识地就会有点害怕！ 很是有点不太愿意跟他正面冲突！ 操！ ………… 唐季历起身，握拳，跟身边的程龙等人一一拥抱，然后快步上台，两位大美女都推，于是林见鹿从礼仪小姐的托盘里拿起奖杯，递给唐季历。 接过奖杯，唐季历很认真地跟林见鹿抱了一下，似乎是说了句“谢谢”，却被台下的掌声给淹没了，然后，他走向发言台，林见鹿则拉起两大美女的手退场。 直到这个时候，陈恺歌才慢慢地跟着鼓起掌来。 而偏偏，一直到颁奖结束，手握六项提名的《风月》，最佳电影音乐、最佳电影歌曲、最佳造型设计、最佳美术设计、最佳艺术设计、最佳男主角，居然全都放了哑炮，竟是一个奖都没拿——反过来成就的，是姜纹的《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电影，居然八提六中！ 最佳剧情片、最佳男主角、最佳音响效果、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摄影、最佳导演——绝对是本届金马奖最大的赢家！ 颁奖典礼结束，尽管心情极度不爽，但陈恺歌还是打算展现下自己的过人风度，打算过去恭喜一下姜纹，结果还没走近呢，就看见，在一大堆人围着的中心里，姜纹正死死地抱着林见鹿，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很兴奋的样子。 瞬间就恶心了。 扭头就走。 第143章 天才！ 曲终人散。 林见鹿没有再继续在金马奖官方安排的酒店里入住，悄悄溜了。 他现如今在台北也是有家的人了。 不过临闪人之前，他倒是还找到梁泳琪，稍稍安抚了一下这个很有些脾气的小美女，许诺给她，春节前一定抽时间，去港港好好陪她几天，她这才感觉心气儿顺了些，乖乖地连夜坐飞机赶回港港去了。 其实就在今天，12月14日，是她参演的《赌神3之少年赌神》正式上映的日子，王晶的编剧，王晶和林庆隆共同执导，是周润法那部《赌神》的前传。 黎名、袁泳仪、陈晓春、梁泳琪、吴镇语主演。 王晶聪明，撞了档期也不怕，提前一天飞过来，社交一下，当天半夜就飞回去了，不耽误今天正式上映的活动。但梁泳琪不，她任性，不走，就在台北，硬是把林见鹿从林清霞身边抢过去，霸占了一晚上。 现在又得了承诺，开心了，走了。 林见鹿则直接手机关机，婉拒了一切邀请，悄悄躲开外面的记者，上了一辆不怎么惹人注意的车子——陈舒华来接的，苏惠伦反倒还在港港跑宣传。 陈舒华好，没脾气，一向温柔乖顺。 甚至于，第二天葛福红、张爱嘉一起过来坐客，讨论接下来由张爱嘉陪着林见鹿去纽约录音的事情，她就坐在旁边，也是没有任何要插嘴的意思。 苏惠伦已经发过小脾气了，表示她会尽快结束宣传，然后就要飞去纽约。 倒是林清霞，新得了首都的一栋奢华大别墅，还拿到了五百万的装修额度，现在正一门心思想要去装修自己的房子，没有再提要陪着去纽约的事情。 上午十点出头，赵明信自己开车赶了过来。 两位专业的律师负责审读，足足半个多小时，确定合同没问题，于是，签字。 签字费不多，象征性的，两千万港币。 三年，两专，约定至少不低于25首新作品——林见鹿的发专计划，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详细的歌单，因此新力哥伦比亚当然不知道，林见鹿第一张专辑就准备砸15首歌进去，直接做一张大专。对方要求最低25首作品这种，普遍都是考虑出第三张的，也即所谓新歌加精选的模式。 但林见鹿无所谓了。 哪怕是在《冷酷到底》让他一炮而红之前，他都很明白这个道理，在你还弱势、还没起来之前，谈别的都扯淡。 只有当你能带给别人的利益已经足够大，大到他哪怕割蛋、疼到受不了，也愿意忍你的情况，那才是你能真的跟对方谈一谈的时候。 就像现在，林见鹿说要找新力哥伦比亚发英文专辑，滚石老段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敢拦着，宁肯修改合同，把英文授权摘出去，帮林见鹿腾路，也不闹翻。 新力哥伦比亚这边也一样。 现在谈别的，都不够硬气，一张专辑做完了，成绩出来了，足够爆，那么很多事情，其实你自己都不用提，对方都会主动退让。 更何况即便是现在，其实条件也已经足够好了。 很多在英文歌坛混迹多年，发专若干张，总销量也有个三五百万张的歌手，都不一定拿得到这样子优厚的合同——词、曲、编曲、制作、演唱，合计33%！ 英语专辑的市场惯例，小EP不讨论，只说专辑，普遍十首歌起步，定价在14.99到15.99米刀，具体价格，视乎唱片公司对你未来销量的预估，简单来说，就是看你这张专辑上市后卖的硬气不硬气。 十三首歌，乃至更多，算大碟，一般都是创作型歌手才会这么玩，因为他的歌自己写，选歌多少，都只是拿版税，不存在邀歌、买歌的问题，所以才给的多！ 十五首歌级别的大碟，普遍定价在18.99到19.99米刀一张了。 也基本上就是说，一张专辑林见鹿能挣大概6米刀多。 卖一百万张，他就可以税前入账600万米刀，相比之下，前不久滚石刚刚给结算了612万张的销量，才只有826万米刀而已——当然，在滚石，他还困在旧合约里，同样是从词曲、编曲，到制作，再到演唱的全套，他最高才拿15%。 可是即便如此，发英文专辑的销售收入，也比发国语专辑的收入，要高了一倍——纯纯就是定价的问题！英语市场经济发达，文化产品也普遍卖的硬气！ 合同签完，大家握手，林希蕾还给拍了好多张合影，然后还打开了张爱嘉特意带过来的香槟，大家象征性的一人喝了一杯。 其实随着之前港港那边媒体的报道，不止是林见鹿左手陈虹、右手俞飞泓的花心问题，连带着那边还以连载的模式，直接踢爆了林见鹿跑去纽约哥伦比亚的事情——滚石已经打算要辟谣了，林见鹿没跳槽，但照片是铁证，暂时的，在港港和湾湾，乃至东南亚，很多媒体都在热议林见鹿的跳槽问题了。 只不过林见鹿个人无所谓，新力哥伦比亚就也不着急揭开这件事。 要留到专辑做出来了，才好一点点揭破，正好顺势就把宣传拉起来了——这次他跟葛福红一道去华盛顿的哥伦比亚总部，最终虽然谈下来了B+的宣发待遇，但代价却是新力哥伦比亚这个制作方要垫付一半的费用，且签订对赌协议，专辑销量超过一百万张，才会逐渐解套这些费用的返回。 B+级宣发，那可是价值五百万米刀的资源啊！ 新力哥伦比亚这几年的经营情况还算不错，托整个华语歌坛蒸蒸日上的福，账户余额还是有的，但250万米刀，依然不是一笔小钱。 外加签字费支出还有2000万港币！ 可以说，尽管有了之前就录出来的三首作品打底子，大家信心都很足，但之于新力哥伦比亚、之于赵明信个人的职场生涯来说，这仍算得是一场豪赌！ 不是卖一百万张就能解决的问题！ 专辑销量要达到接近两百万张的级别，哥伦比亚这个发行方，才会真的开始赚钱，发行方赚钱了，新力哥伦比亚垫付的一半发行费被退回，公司这才会一下子释去压力，直接由巨额亏损，变成巨额盈利了。 所以，两百万张销量，是林见鹿首张英文专辑真真正正的生死线。 过了，垫付退回，2000万港币的签字费瞬间赚回，还能额外再大赚一笔，没过——嗯，会有点惨。 “来，预祝成功！见鹿首张英文专大卖！” “大卖！” 一饮而尽之后放下酒杯，林见鹿转身，拍拍身边陈舒华的手，笑着说：“诸位稍等！”，然后起身，从陈舒华身边走过，径直上楼，去了他的大书房。 几分钟后，从随身的行李箱里拿了早就预备好的一沓纸下来，他直接递给了赵明信，“待会儿让我的两位经纪人做一下必要的措施，你就可以拿走了。” “这就是新专辑的全部选曲。” 别墅大厅里，一帮人都是懵的。 赵明信手里捧着厚厚一沓的五线谱，更是目瞪口呆。 以至于张爱嘉伸手来抢，他没回过神来，竟下意识地松了手——哪想到会那么快的！赵明信甚至已经帮他在纽约租了别墅，打算他要在纽约常住半年到一年，专心的生活在英语文化的氛围中，慢慢地创作和打造这张专辑了！ 现在你告诉我，你整张专辑都已经写完了？ 直接过去开工干活，录完了就行？ 大哥，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但忽然，张爱嘉在旁边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还带着浓浓的惊讶，倒是一下子吵醒了他，“你要做说唱？这是说唱的吧？” 赵明信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伸手一把就把稿子抢回来了。 入目第一页，标题写着《Lose-Yourself》。 看节奏、看律动，一目十行也看得出来，这还真是说唱！ 于是他也一脸惊讶地抬头，“你要做说唱？” 中国人，说汉语，跑去英语的世界，做说唱音乐？ 这个玩笑是真的开大了！ 说唱这玩意儿，土生土长的阿美利加白人都不太玩得好，那是黑人的长项！ 然而，林见鹿只是耸耸肩，一抬手，“都有。大杂烩。自己看吧！” 他这话一说，张爱嘉第一时间就凑过去了，紧接着别管懂不懂的，林希蕾也伸着脖子凑过去看赵明信手上的稿子，片刻后，甚至就连陈舒华也好奇，也过去凑近了看——说唱？说唱这几年在欧美世界那边越来越火，但好像还没有中国人做过说唱。更何况是英文说唱？ 片刻后，翻页，张爱嘉又看一阵子，忽然感慨，“宝贝儿，你这韵押得真漂亮！正经阿美利加那些说唱歌手，也没你这韵押的漂亮！” 葛福红看不懂谱子，没凑热闹，但她也同样很知道，一下子又把整张专辑拿出来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份量——于是忍不住呆呆地看向林见鹿，有些走神。 首张英文专辑，计划一共十五首歌。 之前已经录好了三首，《Baby》、《My-love》、《Shape-of-You》。 这次又拿出来了十二首。 《Lose-Yourself》，埃米纳姆。 《Yeah》，亚瑟小子。 《HandClap》，菲兹闹脾气。 《Lose-Control》，泰迪·史威姆斯。 《Believer》，梦龙乐队。 《Skin》，Rag''N''Bone-Man。 《Uptown-Funk》，布鲁诺·马尔斯。 《Bikini-Body》，Dawin-Polanco。 《Moves-Like-Jagger》，魔力红乐队。 《Levitating》，杜阿·利帕。 《That-Girl》，奥利·莫尔斯。 《I-Surrender》，席琳·迪翁。 说唱、R&B、摇滚、放克、电子乐、民谣、青少年流行，甚至还有成人抒情。 全都丢进去了。 一锅乱炖。 你们说我大杂烩，那我就大杂烩，而且大杂烩到底。 谁要模仿谁来试试。 而且不但大杂烩，说唱就来最硬核的说唱，摇滚就玩最硬核的摇滚。 事实上，不必讨论整张专辑了，仅就单个的某一首歌，比如《Levitating》好了，这首歌本身就融合迪斯科和电子乐，还带着鲜明的流行乐色彩。 乱炖什么的，最好吃了。 入味。 ………… 足足二十多分钟。 葛福红早已打发走了带来的律师，别墅大厅里，赵明信、张爱嘉和陈舒华这边看谱子还没看完——已经分开了，一人手里捏着几首，大家分开看、交换看。 三个人时不时你、时不时我的，就抬头去看林见鹿。 人人皆是一脸震惊。 到后来林见鹿反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主动躲了，跑去自家的大花园里散步。 又过了好大一阵子，林见鹿甚至都已经在自家花园里采了一束花，还细心地把刺都给掰了，一帮人才呼呼啦啦地从别墅里涌出来。 张爱嘉跑在第一个，过来就是一个猛扑，直接抱住就亲。 “林见鹿，我要离婚！我要离婚！让我给你做情人吧！” “说了的呀，你太丑了！” “哈哈哈哈！你真混蛋！……你也真是天才！妈的老娘爱死你了！” 陈舒华好一阵子才走过来，从头到尾又一次亲眼目睹了张爱嘉对自己男人的示爱，她却毫无反应，只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林见鹿。 然后，一束花就递了过来。 她接过去，抿嘴，一向典雅大方的人，这一刻竟也忍不住失态，狠狠地抱住了林见鹿，“老公，你太棒了！你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赵明信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一些，不再那么震撼了，但依然带着浓浓的被震撼到之后的痕迹，而且还多了一抹说不出的亢奋，“那首《I-Surrender》的风格，我看见鹿你可以填一首中文词，拿给舒华小姐来唱，华语也一定红！” 林见鹿随口回答，“有啊！早就有！下张专辑吧！” “哇……天才果然不是……我能想象的！” 这个时候林见鹿留意到，谱子已经到了葛福红手上了。 这是必须的。 张爱嘉说：“这张专辑我看可以做！一定好卖！甚至我现在都已经特别想要听到，你到底会把它们都处理成什么样子了！有好多旋律……都好有意思！” 赵明信倒是有些沉吟，“是不是杂了一点？要不要这张专辑，先拿掉一首说唱？只放进去一首两首，先试试市场的反应再说……OK！OK！不要那样子看着我，你说了算，你是天才！阿鹿，一切听你的！” 第144章 投奔之心 今天陈舒华坚持要用嘴。 她过去不太喜欢这种方式，反倒是苏惠伦很可以接受，但今天她很积极主动，虽然并没有闻到什么血腥气，但既然她喜欢，林见鹿也无所谓。 折腾一阵子，她跑去洗手间收拾了一阵子出来，就又趴进林见鹿怀里。 今天的她，感觉格外的缱绻温柔——其实也不只是今天，感觉这次见面，从昨天晚上开始，她显得比过往还要更加的温柔了些。 林见鹿不知她情自何而起，只是比较珍惜她，见她趴在自己怀里，就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但忽然，她问：“做一个天才……是什么感觉的？” “嗯……还挺爽的。” 她半起身，看过来，没办法，只好再编几句，“就是那种……我没觉得自己厉害，就只是觉得这个不错，就把它写出来、做出来，哎，大家都喜欢，都夸我天才……被人承认、被人认可、被人推崇，当然爽啊！” 她点了点头，又点点头，趴下。 片刻后，又问：“老公，那两个女孩子都好漂亮……一定很温柔吧？” 林见鹿笑起来，身子后撤看她，“不容易，憋了那么久，总算问出来了。” 她也笑，“好奇嘛！” 林见鹿想了想，语气平常，“温柔……也还算温柔吧！” 她“嗯”了一声，片刻后，说：“我帮你劝住惠伦好不好？叫她不要去纽约给你捣乱。你就可以在温柔乡里，把你想做的东西做出来。” 林见鹿又忍不住看她，“那么好？惠伦会听你的？” 她笑起来，脸蛋儿在林见鹿胸口蹭着、蹭着，忽然说：“我这个月的例假……没来！”——说完了，也不抬头。 林见鹿懵了一下，身体瞬间再次后撤，一脸惊喜，“真的假的？” 她终于抬头，看清林见鹿脸上的喜悦，她一下子就松了口气，“你很开心啊？” “当然开心啊！例假没来不就是说……”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推迟，但我还是期待能有一个宝宝已经在我肚子里了，所以才不敢让你……你太深了，我怕会伤害到他。” “卧槽！我要当爹了？” 她抿嘴，笑起来，现在是真的开心起来了，因为林见鹿居然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是真的同意自己给他生个宝宝，于是没忍住，告了密，“惠伦也没来。” 林见鹿愣住。 她笑起来，“我们两个的例假差了四天，现在我过了十一天了，她过了七天了，都没有来！我们还没有去医院查，害怕是一场空欢喜。”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操！” 跟现在的心态很不同的是，他上辈子其实是个特别渴望稳定婚姻的人，谈过几位女朋友，其中有两位都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的，但是很可惜，各种缘故始终没成，也因此，他这辈子刚穿越过来，最早、也曾经相当坚定的一个目标，就是赚够一千万就收手，找个合适的漂亮女孩儿结婚生子。 一度是打算找高媛媛的，后来拍MV认识了蒋琴琴、左小倩，觉得这俩女孩子也不错，再后来真的认识了高媛媛，小有失望，觉得她有点笨，再后来……嗯，再后来他的心态渐渐地就变了，开始越来越不太想结婚了。 但他依然很想要孩子。 也依然很愿意让自己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如果对方也喜欢自己，可以睡人家，但睡完了之后，人家只要愿意跟着自己，他就愿意花钱养着。 买房子，买车，送首饰，送衣服，更甚者，像陈舒华和苏惠伦，愿意两个女孩子一起跟他同居，他不但斥资千万米刀为她俩买了豪宅，配了管家等一应的服务人员，让她俩即便退休了不唱歌，也可以过上豪奢的生活。 还直接给钱。按月发生活费。 每人每个月给一百万台币，还自己承担家里的一切开支，这笔钱是真的不算小——姑且不论她俩其实挺想要孩子的，单就说林见鹿自己的这一系列做法，其实潜台词本身，就是在表示，给我生孩子吧，我养你们一辈子！ 钱嘛，去赚就是了。 孩子多了将来会不会打架，会不会闹出狗血的争家产，那是后话。 先有了再说。 “老子牛逼呀，还真是一杆两洞！” 陈舒华“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两个讨论过的，很可能就是那天晚上。” 林见鹿也记得，“嗯，那天你俩的确有点骚。” “噗……” ………… 一晚上没有睡太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林见鹿就给苏惠伦打电话，“我待会儿的飞机，就要飞纽约啦，录音是正事，不能耽误。你不许闹脾气，搞完宣传就乖乖回来，你们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听到没有？” 苏惠伦吭哧半天，本来其实是在闹小脾气的，都好几天没打过电话了，今天倒是有点乖，“好了呀！干嘛那么凶！” 哎，心里踏实了。 于是九点多，汇合了张爱嘉、赵明信、林希蕾，大家一起飞纽约。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里松快，又许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好的缘故，总之，这次林见鹿在飞机上睡得相当爽。 睡了两觉，中间吃点东西，等第二次醒了再吃点东西，看会儿书，到了。 赵明信照例是已经安排好了车子，但是当车子停下，大家下车，林见鹿才惊讶地发现，居然不是酒店，反而是一片临街的别墅区。 赵明信也下了车，笑呵呵地抬手一指，“上东区的联排别墅，四层，一共六个房间，阿鹿，以后只要过来纽约录音，你就可以住这里。” 林见鹿扭头看他，失笑。 不过蛮好，老住酒店是的确会腻，哪怕大套房也一样，有这样一栋联排别墅住一住，在这边录音的时间，也会稍微舒服一些。 打开门进去看，内部装修还不错，是上东区的老钱风格——只是比起林见鹿自己在湾湾的那套大别墅的舒适度，当然还是差了好多个层级的。 一问，市价大概七八百万米刀的样子。 嗯，纽约上东区的别墅，哪怕只是联排别墅，放眼全球，也肯定是居住里比较顶层的了，但其实现在看，也没特么多贵。 只是上辈子对阿美利加的房地产了解有限，也不知道二三十年后什么价。 想想还是算了，短期过来工作，赵明信给安排这样的房子，住几个月也就行了，真要比起居住舒适度，还是国内的大独栋、四合院舒服。 但是一下子有隐蔽的私人空间了，林见鹿的心就又一下子冒起来了。 这次过来，肯定还是做不到一口气把十二首歌都录完，没有那么整的时间，比如这次过来，也就能待一周，录个两三首歌了不起了，然后就要回首都，因为紫禁城影业要正式成立了，迭加央视春晚要第一次彩排，那当然是肯定要回去一趟的，然后还不能直接回来，要去港港一趟，待好几天。 葛福红那边一口气谈妥了八个代言，过去光是签合同、拍广告，就要好多天，如果再跟那边的朋友盘桓一番，再陪陪女人，就得奔十天以上去了。 所以，大概要一月初才能再回来，再待大概十天到半个月，录个两三首到三四首的歌，然后再回首都，参加第二轮春晚彩排。 时间碎到不要不要的。 越红，时间上越是很难真正自主。 但是……七八天也是时间呀！不舍得浪费呀！ 稍微一想，他就还是给俞飞泓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一听，很开心，当即表示马上就订票飞过来——对于林见鹿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纽约陪着录音，感觉上她甚至不止是开心的问题，是很骄傲。 当天晚上，首都时间的不到中午，她就已经上了飞机了。 投奔之心十万火急。 第二天上午，安排了林希蕾带车子过去机场接她，林见鹿却还是跟赵明信、张爱嘉一起，去了哥伦比亚的录音棚。 又见到了很多老朋友。 当天就为接下来的录音工作开始筹备。 一个电话，之前在《Baby》录音时，为林见鹿提供了伴唱音轨的科里斯·马丁斯很快就赶了过来，大家嘻嘻哈哈着碰拳、握手、拥抱。 这厮黑人，是个小歌手，擅长饶舌、灵魂乐和R&B，之前在哥伦比亚旗下的一家小厂牌发过两张专辑，但销量一般，赚过一点钱，但是早就财政崩盘了，目前以夜场驻唱，和全美到处跑酒吧、跑音乐节过日子，该说不说，唱功倒是不错。 要不然赵明信也不会选中了他。 老美这边的规矩，但凡稍有地位的音乐人，参与进作品的创作中来，除非他自己放弃，要拿一笔快钱，否则就都是要给版税分成的，之前他在《Baby》奉献了一点和声，算是伴唱，就拿了那首歌的0.1%的版税。 对于他这样一个落魄的小歌手来说，本来大多更喜欢直接拿一笔钱，因为版权啊、表演权啊这些，压根儿也不可能给他，但他和他的经纪人很看好《Baby》这首歌，就坚持要拿版税，林见鹿无所谓，反正不是他出钱，赵明信也同意了。 合作过程中，这哥们还不错，事儿少，干活儿卖力气，嗓子也好。 而且之前的合作结束，这哥们儿还一再的表示，特别看好林见鹿的音乐才华，想要跟着混——据说黑人有这个习俗，特别喜欢跟个老大混。 但林见鹿没有在阿美利加收小弟的打算，目前大家就是纯粹合作。 接下来还要用他来做和声、伴唱，但也依然还是纯粹合作——该给的版税肯定会给，但别管他参与幅度有多深，表演权之类的，都是想也别想。 什么叫表演权？ 就是说这首歌发行上市了，我要出去接商演，只要唱这首歌，就得有他一份钱，他去了，按约定比例拿他的那一份钱，不去，你要找人顶他的位置，或者干脆他的声音那部分，你直接放伴奏，他也依然要拿他的那一份钱。 你不给，他就可以告你，一告一个准。 极端些的，他不同意出场你要是敢接商演，他就可以直接告你了！ 老美这边因为在创作、录音、表演等方面的合作，产生的纠纷，每年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起诉官司——大家都烦！ 所以时至今日，渐渐就形成了新的市场规则，具体来说就是越分越细。 版权是版权，按照最早的词、曲、编曲创作，到后期录音、演唱的创作，视乎参与程度，多人合作的话，从一开始就详细规定好谁占多少份额。 署名权是署名权，有新人贡献了几句唱，宁可不要版税，也要拿署名权。 表演权是表演权，除非合作方地位足够高、或者说足够的不可或缺，否则的话，主创是绝对不会给你表演权了——即便是足够大牌的合作者，大家也要提前签谅解书，规定他不在场你也可以唱你那部分，可以独自去接商演赚钱。而反过来，你不出场，他不可以独自在商业演出中唱这首作品。 诸如此类。 总之，远不如华语歌坛的处理逻辑那么简单直接。 正向的去看，这种配合机制，保护了各方的合法权益，甚而促进了整个音乐行业的发展，反向的去看，扯皮的官司一桩又一桩，很多作品到最后变成了你也不能唱、我也不能唱，反正撕破脸了，谁都别想挣这个钱。 所以之前拿到最初那三首歌之后，张爱嘉和葛福红直接飞到这边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边找了专业的版权律师，钱花出去了，提前就把坑给探明白了。 整张专辑，主创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林见鹿。 署名权一概不给，表演权谁都别想。 倒是版税，反正只要不影响林见鹿的收入，赵明信的新力哥伦比亚那边爱给多少给多少——所以才只能挑科里斯·马丁斯这么一个落魄的十八线小歌手。 说说聊聊，很快就重新热络起来。 干活儿呗，接下来的十二首歌的录音，还有大量的和音和伴唱，是需要这么一个黑人嗓音参与进来的。 *** 今天一万二！ 跪求月票！ 第145章 不矫情 俞飞泓进门的时候，棚里正在做一段电子音。 林见鹿正努力地向一个大胡子描述他想要的效果，时不时会唱一句歌词，几个漂亮且华丽的典型的美式R&B的转音，于是大胡子就再给一个效果。 顾不上谁来了谁走了。 但赵明信和张爱嘉都注意到她了。 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女人了，这女孩儿现在在港台名声大噪。 几张照片而已，一次风口浪尖，却意外地让陈虹和俞飞泓两个女孩子在港台地区一举成名了——北方二美，不是开玩笑，那是跟港台四美并列的大美女。 关键是港台那边的歌迷、好色之徒和咸湿佬们，还都承认了。 林见鹿甚至由此得名“选美专家”。 甚至有不少港台的影视公司、电影导演，纷纷向琼遥的怡人传播发去邀请，想要让陈虹演女主角，俞飞泓没有经纪人、没有经纪公司，于是就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联系葛福红和张爱嘉——张爱嘉是真的收到了好多导演朋友、制片朋友、电视台的朋友打来的电话的，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找来演戏。 大美女，尤其是相貌周正、端庄，带点文艺气质，又或带点冷颜的大美女，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很稀罕的存在。 港港人、湾湾人看陈红，看俞飞泓，那也是顶级大美女。 更何况，就算籍籍无名又能怎样？ 她是林见鹿的情人，而且看这架势，他才刚到纽约落地，马上就打电话给叫来了，得宠得很——你敢得罪吗？ 于是赵明信和张爱嘉居然同时起身，表示欢迎。 林希蕾给简单介绍，俞飞泓马上跟两个人都握手，然后赵明信马上就主动起身，给腾了位置——还别说，真人当面看，张爱嘉居然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女孩儿了。看气质，清丽而明艳，那一双眼睛是实在好看！ 同类相吸，几乎只是一个照面，张爱嘉就敢确定，这一定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文艺范儿、很矫情的女孩儿——跟自己一样！ 坐下聊几句，果然不错，很好的一个女孩儿。 林希蕾要下楼去买饭了，还特意过来问了问俞飞泓的口味，又一次让俞飞泓受宠若惊——闲聊之余，她不止一次地向棚里看过去。 他工作的样子真的是好迷人。 “耶！” 终于找到林见鹿想要的那个感觉了，他猛地击掌，录音棚里大家都很开心，好几个人都互相击掌。 张爱嘉忽然凑过来，“我都没想到，他来到这里，会适应那么快，这里的音乐人，会那么容易的就喜欢他、接受他。……知道为什么吗？” 俞飞泓不解其意，摇了摇头，“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都内行！全世界流行音乐圈子里，最内行的一批人之一了！他们都能感觉到、能意识到，这个家伙马上就要成功了！” 俞飞泓缓缓点头，笑起来，“您也是内行，所以您成了她的经纪人。” 张爱嘉眉毛一挑，笑笑，“会说话！” 正在这个时候，林见鹿忽然转过身来，一眼转过，又转回来，看到了俞飞泓，笑了笑，招了招手，然后回身跟几个小伙伴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安全门出来了。 俞飞泓站起身来。 张爱嘉则一脸玩味地看着林见鹿，似笑非笑。 “到了多久了？” “刚到。跟爱嘉姐聊天呢！” 林见鹿笑笑，抱了抱她，一扭头，看到了张爱嘉，“你这是什么表情？” 张爱嘉冷笑，“好色之徒！年轻漂亮你就喜欢！” 林见鹿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 夜，纽约上东区。 俞飞泓终于肯掀开了身上的毯子，却是推开了林见鹿的脸，不让看。 然后自己裹着毯子，夹着步子跑，终于跑进了洗手间。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一套睡裙，但是眼神儿依然带着些羞怯、躲躲闪闪的，但避无可避的，还是看见了床单上的那一大片。 有猩红的斑点被氤氲开，如溺在泉水中的几片桃花花瓣。 她走到床边，微微噘着嘴，推推林见鹿，本来有些哑嗓子，这时候却不知不觉声音就有些腻腻的，“起来呀！我把床单揭了。” 林见鹿低头看，“不好看吗？多好看呀，像一幅画。” 她又羞又笑，“那也不能一直看呀，要睡觉的！黏糊糊的，你躺啊？” 林见鹿笑起来，身子猛地往前一窜，一只胳膊探腿弯，一只抄腋下，直接就把刚洗好的大美女给抄回了床上，吓得她“啊”了一声，下一刻，就又被林见鹿给压在身下了，亲一口，吓得她胳膊赶紧支在胸前，硬扛着。 “还疼着呢！”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她马上不好意思了，脸色羞红，但墨迹半天，还是喊出了口，“哥哥！” 嘿……爽了！ 终于放开她，任由她收拾床上的战场，连褥子都撤了，还好有备用的，还好不至于渗到床垫上去——十几分钟，收拾好了，她却疼得脸色有点发白。 老实讲，林见鹿完全没料到，她还是第一夜。 虽然时间才只是1996年，但即便是这个年头儿，别说大学了，高中早恋的都不知凡几，而国内又一向都是觉得，进了大学就成年了，可以适度搞对象了，眼前这位又漂亮成这个样子，却居然大学都毕业几年了，还是第一次？ 别说不是她这副美貌该有的待遇了，甚至都不像影视圈的习俗。 但偏偏，第一次这个东西，至少在林见鹿这里，还是做不得假的——他睡过三十八岁的老处女陈舒华，也睡过年方二十的小处女梁泳琪。他清楚一个久于风情的成熟女人林清霞，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也知道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儿，又到底是怎样的表现。短短半年，已算经验丰富。 都收拾好，大家一起钻进被窝，她反倒无所顾忌了，直接就往怀里钻，当林见鹿的手抄起她的睡裙，手落到胸口的时候，她也只是稍微紧张了一小会儿，就渐渐释然——反而因为林见鹿的动作，似乎是让她感知到了某种喜爱似的，竟让她也显得越发的依恋，越发的紧紧贴着。 聊天时间。 主要是她说，说说上次回去之后这段时间，都忙什么了。 首先是还了债，上次回去之后，林见鹿待在首都的那段时间，虽然挺忙的，但还是打电话，让汇丰银行那边帮自己汇了十万块钱进她的银行账户。 她把买机票时候借的钱给还上了。 然后遵照林见鹿的要求，明确告知了她的那位老师，不打算进紫禁城影业，她想留在北电教书——她自己也蛮喜欢教书的。毕竟是真的学了前后六七年。 然后，她说她给家里汇去了六万块。 这个是她之前特意打电话问过的。她小弟春天生了孩子，她那时候一来还在阿美利加，心疼往返的机票钱，没能回来，二来手上也的确没什么钱，帮不上。 小两口打算凑钱出去买房子住，不想跟老两口挤一个屋了。 所以收到林见鹿给汇过去的十万块之后，她就打电话问了，想要给小弟帮帮忙——林见鹿同意了。给她的钱就是她的，就是为了让她把过去的账目清理一下。 人情账目，也是账目。 毕竟，她不是陈虹，也不是许卿，那两位都是久已成名，大钱没有，小钱人家是不缺的。她这些年其实一直都很穷。 而这个女孩儿身上让林见鹿很喜欢的一点就是，她没那么多矫情，给钱就拿着了，一笔大钱要花出去，而且是反哺她的家庭，那她会问你一声，但也只是问一声表示尊重，意思却很明显，希望能同意给——这其实很好！ 给钱，就是表示我要养你的，最怕的反倒是矫情的不行，这不收那不收的，难道我给你钱，还要求着你收下吗？ 聊着聊着，她倒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就是临接到林见鹿的电话，坐飞机来纽约的前一天，有个人跑去电影学院，到处打听她，后来有人给了电话，那人就联系上了。 自称是个经纪人，自称在内地、港港、湾湾，都有业务，跟很多影视公司、广告公司都很熟，很多导演都是铁哥们，现在是听说俞飞泓长得漂亮，又会演戏，所以想要签她的经纪约——别的时候不好说，现在这个年头，内地的经纪公司、经纪人至少有超过一半是骗子，她又不是真外行，当然直接拒绝了。 但是一听这个，林见鹿反而笑起来。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就当真的吧，就当她还完全不知道前几天的那场因为“一杆两洞”而引发的绯闻风潮吧！ “你要是单纯想演电影，我给你推个经纪人没问题，你接戏也没问题，但是一不许接吻戏，二不许接裸戏，除此之外你随便。但你要是没多少演戏的瘾，单纯就是想赚点钱，那大可不必，跟着我别的不好说，不会让你缺钱花！” 她闻言只是犹豫了不知道有没有一秒，就说：“那我就不接，专心陪你。” 你瞧，多好一个女孩儿，一点就透。 一点都不矫情。 再美好的爱情，没有这么点儿通透的劲儿，也会一地鸡毛。 再庸俗的包养关系，多了这么点机灵，也会渐渐生出些爱情来——又更何况，以林见鹿对女孩子的了解，他能清楚地感知到，此刻自己怀里搂着的这个女孩子，是那样子迷恋自己、爱着自己的。 以后如何不好说，至少现在，林见鹿很怜惜她、很愿意宠她。 感知得到的爱，他就愿意还回去爱。 虽然可能不多，至少是不如人家给的多，却也绝不会只接受人家的爱和迷恋，却自以为理所当然——上辈子谈过的恋爱，或许是因为自始至终从没有任何一次，曾让他刻骨铭心过，在这方面穷惯了，所以这辈子才加倍珍惜。 “倒是我这里有个现成的差事，明年春天，我肯定要拍MV，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答应给我先拍三支，算是宣传前置，给批了60万米刀的拍摄经费。到时候你来演个女主角！” “好啊！” 第146章 硬核 苦练。 每天早上还是早早起床，但跑步打拳洗澡吃饭这一套弄完之后，在赶去哥伦比亚的录音棚之前，林见鹿总要自己躲去楼顶的大露台，苦练一个小时的说唱。 这其实是他的短板。 比如《Lose-yourself》，上辈子的时候，他最初虽然也喜欢这首歌，也经常听，还会唱几句，但没有怎么特殊的推崇，但他有个死党，超迷这首歌，什么硬核说唱啦，什么愤怒啦，什么姆爷啦，什么阿美利加说唱界的地位啦……一来二去，他渐受浸染，了解的越多、越是喜爱。 他那死党的饶舌功夫是一绝，但林见鹿却远远不如。 只是很可惜，自己穿越过来了，马上就可以“创作”他心目中的神曲，而他却没能穿越过来——只好自己加练、苦练、往死了练。 纽约的冬天，楼顶很冷，正好适合一个人用功。 继续录音。 一帮人都丢下一切跑来陪着他，哪怕在录音上一点忙都帮不上，也在录音棚外面的休息室一坐就是一天，从不抱怨、从无厌倦。 赵明信手里执掌着整个新力哥伦比亚，旗下歌手很多，各种活动、各种会议，多如牛毛，但他最多开个电话会议，别的一概不参与了，就在录音棚外面坐死了的陪着，还每天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张爱嘉孩子才刚六岁，手里也执掌着一家经纪公司，虽然规模不算很大、艺人也没有什么太过出挑的，但业务其实也不少，但是，全都丢开。 儿子被她直接派管家送去港港，交给他亲爹，管你怎么带，反正你的种，你可以不好意思回湾湾，总不会不要你的儿子。 经纪公司……拿下这一单，公司里所有的艺人全都不要了又如何？ 俞飞泓更不用说…… 偶尔一个回头，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到她那双清亮的眸子。 满满的，全都是崇拜，全都是迷恋。 然而事实上，一旦走进录音棚，林见鹿就把她们都给丢到一边去了。 以一种远超当初做《冷酷到底》的认真态度，来做这张唱片——国语专辑，只要稍微发力，那明显领先一个世代的先进的编曲，就足够让国人眼前一亮了，配上本就牛逼的词曲，再加上自己的唱功，再迭上自己这张脸，他当初嘴上说的谦虚，但内心深处，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专辑的质量，不担心能不能红的问题。 但现在，英文专辑，他心里就多少还是有点怯的。 那就用努力和认真，来增加成功的几率。 不红，有千万条原因和可能，但红了，只有一条，东西够硬。 一个中国人跑来唱英文歌，在欧美发行，要求东西必须更硬。 原唱显然都很硬，词，曲，编曲，制作，唱，都没话讲，那么多公告牌冠军单曲，那么多格莱美，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拿到的——现在轮到自己，词、曲、编曲都尽可能遵循原作，个别的词不合适，微调，尽可能贴着自己的身份，但绝不敢大动，那差的是什么？唱，和制作。 认真，认真，认真。 12月17日到，一口气在纽约待到了12月23日，但连来带去，其实也才七天时间，不过好在还是录出来两首，然后大家在机场分开，林见鹿带着俞飞泓和林希蕾回首都，张爱嘉去港港看儿子，赵明信回湾湾。 12月24日回到首都，歇一晚，第二天就跑去央视参加春晚第一轮彩排。 倒是汇合了苏惠伦。 但是没敢把她往四合院里带——林清霞和许卿现在关系不差，她俩基本上就算是盘踞在那里了，一边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一边商量着准备开工装修各自的大别墅。眼下林见鹿身上恨不得有千百样的工作等着去做，暂时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慢慢的调解女孩子们之间的矛盾，那就减少矛盾的发生。 12月26日，筹备了好几个月，审批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的，紫禁城影业总算是正式成立了——上面还来了个级别不低的领导给剪彩。 一如之前的协商，张合平担任董事长，林见鹿、韩山平担任副董事长，林清霞倒是没有担任副董事长，但是担任了公司的总经理。 开业当天，贺者云集。 几乎惊动了整个首都的文艺界。 当然，人群中最耀眼的，还不是林见鹿，反倒是同时出现在现场的好多个漂亮的女孩子——别的地方人不知道，首都圈子里林见鹿的朋友是如此之多，短则半年、长则一年的交情处下来，大家都知道很多事情了。 林清霞、许卿、蒋琴琴、左小倩。 就这四个女人同时出现在现场，居然没有争吵、没有撕逼，已经足够叫大家都啧啧称奇、惊叹不已了。 当然，今天是林清霞的主场。 许卿充其量算是过来捧场，另外两个，则只是围观群众而已。 晚上开了二十桌，一顿饭吃喝掉了小两万——不扯淡，内外物价不同，在这个年代的首都，只要你不是可着大龙虾使劲儿造，弄一桌子好酒好菜，花不了太多钱。而紫禁城影业是国营占大头的，至少明面上，没人敢瞎造。 12月27日，带上林清霞和许卿一起，去怀柔的飞腾影视基地探班。 《康熙微服私访记》已经在这里拍了快一个月了。 贾靖雯甚至是在十几天之前，就已经跑过来进组，她孤孤单单一个女孩子，在这边基本上是无亲无朋，最近给林见鹿狂打电话。 不过好在，导演张子恩也好，还是事实上的剧组掌控者张国利也罢，都很明白她是谁的人，所以招待还算周全——邓洁还是很擅长处理这些事情的。 好歹找了个借口，躲开林清霞和许卿，抱了抱她，陪了一会儿。 事实上是今天来得巧，要不然的话，光是在片场，他就还能碰到蒋琴琴——剧组拍戏，是肯定不会按照剧本里的故事进度来拍的，而是按照片场来拍，既然来了飞腾影视基地，这边需要拍到的场景，就要全拍了，反倒是演员，需要你过来就提前通知，到时候你就必须过来。 这个年代，还不允许出现戏等人，全都是人等戏。 至少内地如此——港港和湾湾那边，一个演员一天赶两个乃至三个剧组，倒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情。商业化到极点了，大家都要赚钱的。 12月29日，带了林希蕾一起，飞港港。 其实按照原本的约定，不该走的，高中学校也要放一天元旦假，原本是有约定，要陪陪自己大老婆的，虽然高媛媛的大老婆定位，现在已经近乎不存在了，但十七八岁的小美女，林见鹿是的确相当喜欢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给这个承诺——那时候的他，没那么忙，没有做英文专辑的想法，预期中，入冬之后就该渐渐歇下来一些的，所以不缺这个陪伴的时间，但现在，显然，冇了。 之前的例行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但讲好了，之后要给补偿。 反正……一切都紧锣密鼓。 无论林见鹿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大明星那样，被他自己心里的欲望和理想，被整个的商业运行逻辑，给抽动起来，变成了一颗旋转不停的陀螺，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大忙人。 遍地的小美女，他甚至没时间停下来，陪人家调调情、养养爱。 港港这边，一口气签了九单代言合同。 大多是一些华人地区的品牌，其中尤以内地崛起的品牌最多，因为最近个把月，自从林见鹿要求葛福红去跟新力哥伦比亚谈英文专辑的事情，葛福红就把本来还在争取的一些欧美大牌在东亚东南亚的代言谈判，给主动叫停了。 问就一个字，等。 至少明年五月以后再谈。 甚至顾不得品牌方是不是有意见了，总之就是现在不谈了。 但是告诉你，合作意向还在，林见鹿并没有不接代言，只是……会有惊喜。 等！ 九个大单子签完，一下子林见鹿身上单个年度的商业代言收入，就一下子窜到了五千多万港币的程度——比刘德桦还稍差一点，但如果算起来今年的总收入、整体吸金能力，已经可以稳稳超他一截了！ 刘德桦可做不到一张专辑光版税就拿一千多万米刀，也不可能做到单场次商演就超过十万米刀——他胜在够老牌，够红，又红的够稳定，因此才成为超多品牌在整个华语区的代言人首选。 然后……拍广告、喝酒、交际。 跟王京、洪金保、袁彪等这些人坐在一起，喝了一场，大聊特聊。 转过天来，又跟关芝琳、刘德桦一起小酌了一次。 张国容戒酒拍戏，人也不在港港，但徐客回来了，只是可惜，林清霞又忙着在首都装修别墅、做总经理，所以她又赶不上。 惊喜的是，王组贤居然来了。 所以，林见鹿、徐客、施南生、王组贤，组了个小局。 然后又跟周星池单约了一场，却意外的见到了莫文蔚出现——原来他俩其实在谈恋爱，而且好像还是半公开的，也就林见鹿，在港港呆的时间不够多，平常话题里也很少带到周星池又或莫文蔚，所以居然现在才知道。 跟莫文蔚打过几次交道了，甚至她专辑扑街失落时，还一起喝过大酒。 光歌都给写了两首了！ 而周星池也绝没有后世网络上说的那么难打交道，挺愿意说话的，一个劲儿的向林见鹿描述他想拍的一部功夫片，讲民国时期黑帮背景的。 嗯，别人不知道，但林见鹿肯定知道是哪部电影。 也就是说，其实在96年的这个时候，那部名叫《功夫》的电影，就已经在他心里成型了一大半了——有些设定、有些构思，跟林见鹿后来看到的版本，还有些不小的出入，但无所谓，肯定是那部戏就对了。 当然，林见鹿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先拍了《少林足球》。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了，他的确是超级功夫迷。 总之，社交。 有些场合可以带梁泳琪无妨，但还有些场合，摆明了是人家林清霞的铁杆朋友圈，要带梁泳琪去，就不大合适——而她的那个朋友圈，实话说，林见鹿又几乎没有什么兴趣。郑伊建好红吗？郑秀纹好红吗？黎紫好红吗？ 冲她的面子，去了一次，其实不太聊得来。 当然，以林见鹿的情商和口才，就算其实不感兴趣，也还不至于让人感觉到。 而且……要承认，他们才是真正的年轻人，他们聊的其实才是真正最时髦的事情和话题，但是，你要说参与，也能参与进去，很能聊几句，只不过发自内心来说，那些话题之于林见鹿而言，就已经是不可能再感兴趣的了。 他本身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多岁，穿越回这个年代，又额外多了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他看待这个时候的很多人、很多事，那个心理年龄，说不定要靠到五十岁的视角去了，怎么可能跟认真地活在当下的年轻人真的聊到一起去呢？ 不过无人争宠的情况下，倒真的是好好拿出了一段时间陪了陪梁泳琪就是了。 然后，时间呼呼啦啦就冲进了1997年。 以至于在忽然的某一刻，当梁泳琪和林希蕾聊到某个时间的话题的时候，林见鹿才忽然一下子醒悟过来——这已经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个年头了。 虽然前后相加，也就一年出头，但的确是第三个年头了。 嗯，忙完港港这边，又汇合了张爱嘉，直接飞纽约。 录音，录音，录音。 1月7日落地，1月8日就进了录音棚。 1月9日，陈虹就又飞了过来。 大家现在都已经习惯了——林见鹿这个人一旦认真起来，不单纯是大才子的问题，他还可以化身工作狂人、赚钱机器，然而，无论是哪种状态，他身边一定是时时刻刻不能少了漂亮的女孩子陪床。 练习，练习，练习。 一直到1月16日，眼看就要回国参加下一轮春晚彩排，林见鹿才终于狠下心来，开录《Lose-Yourself》——过程居然异常顺利。 仅仅只是录到第四遍，他直接宣布录音完成。 这是他第一次录说唱，之前甚至没人真的听到过他认真的唱说唱乐，因此，事实上他在棚里一开嗓，就已经把内内外外的人给惊了。 这说唱功底，竟是硬核到炸裂。 第147章 坏人！ 八首歌录完，林见鹿的心一下子就安泰了下来。 尤其是在此之前一直被他视为重大挑战的《Lose-Yourself》，真的录出来之后，效果相当不错，就更是让他的心态一下子从容起来。 创作很难，但照着已经成功的范本去抄、去练，甚至是去模仿，就的确还是要容易了太多太多了——还剩下七首歌没录，但已经是小事。 22号有央视的第二轮春晚彩排，是肯定要提前回去的，但这个时候心思大定，林见鹿反倒是没那么着急要赶紧录歌了——纽约来了两三趟了，甚至都并没有拿出个整时间、心态松弛的好好逛过，干脆停了，不录了，陪女人逛街。 林希蕾固然是马上就撒开了，就连张爱嘉居然也蛮兴奋。 林见鹿说了，全场他买单。 陈虹摆明了也有点蠢蠢欲动，但是又似乎有点不大好意思——东西都太贵了，只看单价已经很贵，关键那还是米刀。 她做多年演员攒下点钱，在国内算大户，兑成米刀就马上大缩水，在这种一双鞋上千刀起步、一支口红几百刀的商场里，真的是不能不怵。 于是林见鹿干脆亲自上手打扮她。 她的相貌端庄大气而又艳丽，身材又高挑好看，极其适合驾驭各种风格的衣服，简单说，欧美那些浓颜系模特穿起来好看的，她穿了也一定好看。 从裙子，到衬衫，到T恤，到外套，到裤子，到高跟鞋，到靴子，到口红，到香水——上次带着她和俞飞泓一起去逛迪奥，也是林见鹿给她俩一人选了点，这次就她一个，更加用心，简直是从里到外、上上下下，全都给换了一遍。 到后来，张爱嘉和林希蕾都不自己选了，站在那里看林见鹿疼女人。 张爱嘉还抱着肩膀嘲讽，“看看！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爱？又有才华又帅气，又能赚钱又舍得给你花——除了你不知道他晚上到底在搂着谁之外，简直完美！”，说完了扭头看林希蕾，忽然就伸手拍她屁股，林希蕾吓一跳，扭头看过来，她又嘲讽，“你也真是够笨的，有脸有胸有屁股，半年都没爬上人家的床！” 林希蕾满脸尴尬，又觉被戳到痛点的羞惭，哀求，“姐……” 也不用她自己怂，话说出口，张爱嘉又自觉没有意思了——她选的那个更完蛋，感觉上那女孩儿甚至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呵，一帮蠢货！ 这要是换了老娘，哪怕只年轻个十岁，还轮得到你们？ “完美！” 好好的给陈虹添置了些衣服、鞋子，凑齐了好几身，还又买了两个包，花了足足五六万刀，林希蕾也蹭了一万多刀，张爱嘉倒是最收敛，拿了两件就收手了，到最后反倒是林见鹿觉得一顶帽子不错，直接扣到她脑袋上。 她也很开心，对着镜子来回的照，美滋滋的斜睨过来，“还算你有良心，没浪费我在这里陪你那么多天！”，片刻后又补充，“眼光不错！” 嗯，钱花出去，皆大欢喜就是了。 再大吃一顿，就更完美。 然后回去歇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又上了飞机。 飞这里，飞那里，今天飞，明天飞。 一趟单程就是一天。 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反正都已经做了一半了，快了。 ………… 张爱嘉去港港接儿子，林希蕾回了湾湾放个小假。 林见鹿当然就是带着陈虹回了首都。 把陈虹送到她新租的房子，还上去略坐了坐，然后就打发老薛带着自己的行李送回四合院，林见鹿却是独自一人去了新大都饭店。 不但苏惠伦来了，陈舒华也特意飞过来了。 苏惠伦当然是来参加春晚彩排的，但陈舒华就纯粹是想林见鹿了。 敲开门进了房间，抱抱这个、抱抱那个，仔细地看看这个肚子，再看看那个肚子——显然，满打满算两个月，一点动静都不会有。 但已经去医院查过了，确定是怀上了。 甚至月龄虽小，医院查不出来，但她俩都已经悄悄找过中医给把了脉，说苏惠伦怀的是个女孩，陈舒华怀的是个男孩。 “啧，人生滋味啊，一炮下去，儿女双全了！” 苏惠伦不屑地鄙夷他，陈舒华就只知道笑，但俩人其实都想他想得不行了，虽然也不方便做什么，但腻在他怀里，大家聊聊天也蛮好的。 她俩本来都应该是在跑宣传的。 《鸭子》上市一个多月了，卖得极好，连续三周过十万张，到第四周跌破了十万张，但依然留在了八万多张的水平，显示这张专辑在湾湾的最终销量有极大概率可以过80万张，甚而有一定几率去摸一摸百万张销量的门槛。 湾湾一地能拿到八十万张，全亚洲销量150万张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接下来《鸭子》会以独唱的形式上春晚，磨岩打算在内地猛推一波，到时候大爆未必，但苏惠伦也能吃到内地市场的红利了！ 而且即便没有内地销量的加持，这也已经是苏惠伦的历史最佳成绩了，超过年初的《Lemon-tree》已成定局——然而事实上，在《鸭子》之前，《Lemon-tree》本就已经是苏惠伦的突破之作了。 简单概述：她的运道来了！ 一年之内两张国语专辑，一张比一张爆！ 之于现在的她来说，有这两张专辑，基础已经打牢了，缺的只是一张有统治力的专辑，就可以达到天后的级别——要说统治力，销量只是基础，口碑，以及至少一首作品的全民级别的大爆，才是核心！ 比如……陈舒华新专辑里的《追光者》这样子的。 陈舒华在湾湾，一向都是统治级别的女歌手，巅峰时候，能敢说国民度、统治力比她还要稍高一点的，也就一个想当年的邓丽君。 进入九十年代，早年比她红的那些，渐渐退隐、嫁人，她反倒异军突起，一跃成为湾湾国语歌坛的第一号天后。 中间熄火了两三年，一下子掉下来了，但是没关系，新专辑的《追光者》一出，马上就爆了——而且这次的力度，直追当年的《梦醒时分》，让她一下子又重新红回了港港和东南亚，红遍了整个华语歌坛，在所有人惊讶的视线里，又一次站稳了超强天后的位子。 当然跟林见鹿有直接挂钩的关系。 “林见鹿一手包办”，本就是《追光者》这张专辑的第一卖点！ 又更何况在专辑上市之前，先是打飞人事件，港港热议超一个月，至今不息，后又在苏惠伦的《鸭子》上市后，引发了港媒关于“他已经只剩下填词”、“林郎才尽”的热议时刻，出了桩超级大绯闻——林见鹿的热度就没退下来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追光者》甩出来了，港媒的不少论调直接熄火了。 上市第一周，第一主打歌《追光者》就直接把张慧妹的《姐妹》给赶下了龙虎榜第一的宝座，把任贤启最近大爆的新歌《心太软》给压到了第三，至于销量同样大爆的第一主打歌《鸭子》，则干脆掉到了第五。 一样的新颖编曲，一样的新颖唱法，完全迥异于之前那个陈舒华的崭新风格，再迭加话题中心人物林见鹿那里巨大的流量覆盖，一下子就爆了。 在乐评人、职业撰稿人那里，《追光者》、《暗香》、《这世界那么多人》一出，即便他们再怎么苛刻、再怎么挑剔、再怎么看林见鹿不顺眼，也要闭嘴了。 一张专辑三首这个级别的作品，你还要怎样才算不才尽？ 在普通听众和歌迷那里，《生分》、《四点的海棠花未眠》，又足够的简单和抓耳，巨大的、在此之前几乎独属于林见鹿的那种新颖感觉，一下子就又回来了。 而且随着陈舒华这张专辑的上市，之前林见鹿已经通过自己的大卖专辑强行推广了一下的R&B，似乎接受者和喜爱者更多了，那么之于这部分歌迷来说，《夏天的风》、《诗水蛇山神庙》和《屋顶》，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总之，皆大欢喜。 那销量当然马上就大爆。 就在上个月，12月的13日，飞碟唱片的新人张慧妹的首张专辑《姐妹》上市，且上市就大爆，宣传的说法是首周大卖超30万张，打得滚石这边一前一后的《鸭子》和《心太软》抬不起头来，但《追光者》一出，这个场子马上就找回来了——你敢喊，我就不敢喊？我首周大卖50万张！ 当然，实际上没那么多，实际上在湾湾首周卖了三十二万张出头。 迭加了林见鹿和陈舒华两份期待的一次首周大爆。 而张慧妹那个所谓的首周卖30万张，几乎百分百是吹牛逼的——据说老段的推算，大概在18万张左右就差不多了。 “心太软卖得不好吗？” 《鸭子》卖的不错，很正常，《追光者》如此大卖，倒也可以算是在意料之中，但要是《心太软》没大卖，林见鹿就会感觉诧异了——尽管，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在年末年初这个时候，整个港台的发专频次有多高、竞争有多激烈。 但是，那可是《心太软》呀！ “卖得好啊！当然好啊！” 苏惠伦一听就坐直了身体了，“做宣传的时候有碰到过，小齐哥每次都跟我感慨，他唱歌那么多年不红，被你一首歌给捧红了！他说等你下次去湾湾，他一定要认真的请你吃顿饭！……第一周就卖了17万张啊，到现在也连续三周过十万张了，第四周肯定还是过！他卖疯了！张慧妹那张《姐妹》也就爆了两三周，后劲完全不如小齐哥的这张的！” 于是林见鹿释然——虽然把《心太软》丢给任贤启，很大原因是他其实已经不缺那么一首歌了，就还是愿意玉成人家原本的成功，但要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因为自己忽然横插一脚的提前爆红，反倒导致任贤启失去关注度，失去了应有的爆红，他就会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这样很好。 或许随着自己的到来，使得华语歌坛的竞争越发剧烈，《心太软》红不到它在历史上曾经达到的那种恐怖的高度，但是现在看来，能出手就拿下一次湾湾市场销量破百万，也就算是大爆特爆了！ 也就算是没有浪费《心太软》这首歌了。 当然，看现在的情况，事实上《心太软》还是被《追光者》给压了——很多时候呢，走红这件事情原因复杂，东西好、货硬，是基础，但除此之外，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差了一点点，最终结果就会差了一大截。 现在要说华语歌坛，还有谁能比自己更红呢？ 那么自己“倾尽全力”、“一人包办”的《追光者》一经上市，自然是第一时间就会抓住绝大部分歌迷的眼球和耳朵，进而掏他们的钱包，由此，理论上来说，同期上市的所有专辑，就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或大或小而已。 无所谓了。 反正下半年的辛苦工作，到现在基本上全都如愿的爆了，也就行啦！ 下次再去滚石结算，就不但要收《冷酷到底》的尾款，《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的那份钱，同时，像《Lemon-tree》，像《鸭子》、《还剩下什么》、《心太软》，再加《追光者》，这一大批的作品的版税，就也可以收一波了。 再接下来，还有写给周华建、莫文尉和林仪莲的歌…… 美滋滋。 “噗……老公啊……不要！” 一边大腿上坐一个，本来聊天聊得好好的，但了解过大体的情况之后，林见鹿就开始走神了。 苏惠伦更是伸手弹他的脑瓜崩，“坏人！” 但马上，林见鹿就又调转矛头开始收拾她，她很快就攥起小拳头乱捶，不由得就哼唧起来，“不要啦，本来就好馋，你还这样子勾引人、挑逗人，会忍不住的呀！……” *** 又是一万多字了，兄弟们，正逢月中，大家手里应该又有月票了吧？ 好歹投几张呗？月票真的是有点少！ 第148章 勇！ 突突突突的摩托车排气声。 今天阴天，但是没风，有点冷，但只好算小冷。 宝马车虽然不冷，但是论起钻胡同，不如摩托车远矣。 更何况，咱这可是京A黄牌啊哥们儿，三十年后都不限行的存在。 到了地方停下车，过去敲门，很快，窦维的妹妹窦英就跑过来打开了门，“呦，见鹿，来，推进来！”——嗯，约好的，今天来看看王霏。 生了，好像是刚进1997年就生了，之前没空，顾不上，但现在回来了，参加完这一轮的春晚彩排，同时年前又不打算再回纽约，就算是暂时有点空，这个时候，就还是要过来瞧一眼孩子的。 跟老窦、老王的关系都不差。 车子推进来停好，窦维已经在房门口站着了。 “嘿，行啊，胖了点儿，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窦维咧着嘴笑，一歪脖子，“进来说！” 进了屋，窦维的母亲也在，赶紧问个好，然后才看向床上，“哎呦喂，我看看我闺女！”——这是纯纯的襁褓之中，还没出月子呢！ 王霏在床上歪着，笑吟吟地拨开点小被子，露出来给他看。 “嘿……” 林见鹿摘下自己的皮手套，往怀里掏，掏出来一个小玉佛，镶金边的，做工、雕工，都极是精巧，刘晓丽负责给置办好的，“男戴观音女带佛，给我闺女的！” 说话间，把小被子又拨开一点，拿小玉佛往小宝贝儿的小手上碰了一下，睡着呢，这也就算是意思到了，然后才递给王霏，“给我闺女收着吧！” 王霏坦然地就收了，也不道谢什么的，反倒说：“你开口闭口你闺女你闺女的，让我们丫头认你当干爹呀？” 这年头的干亲，也就是干爹干娘之类，可不是后世那种，直接都污名化、金钱化、交易化了，现在的干爹干娘，是非至交不拜的，真要当半个老爸一样。 窦维矜持些，王霏可是个伶俐人，认下林见鹿这种干爹，只有好处没坏处。 “现在拉倒吧，过几年再说！我才二十岁呀大姐！” 林见鹿也不客气，窦英给搬把椅子，他就直接坐下，“等我闺女长长，懂事儿了，她要是待见我，这个干闺女我就认了。” 王霏也不啰嗦，甚而很开心，“也成！” 窦英很快又给端了一杯热茶来，林见鹿道了谢接过来，扭头跟窦维的母亲聊了几句家常，然后低头看了看床边一个不断散发着热气的家伙，也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上辈子也没见过，像个老式的暖气片，但似乎是插电的，倒是把房子里弄得挺暖和——这两口子会选择大冬天里把孩子生在首都，还挺出乎林见鹿意料的。很简单的道理，他这院子里没暖气啊，相比之下，港港就要暖和好多！ 但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林见鹿连打听都不打听。 坐下闲聊。 起初就是聊聊今年春晚都是谁上了、谁没上之类的，王霏一贯的说话风格，就又嘲笑，“您老人家虽然博爱了点儿，捧自己的女人也真是够使劲儿的！” “嗨……” 这说的是苏惠伦呗。 本来央视那边每年都会联系港港和湾湾的歌手的，今年湾湾那边基本上定了张雨，够红了，影响力不差，但林见鹿稍微一推，就把苏惠伦也推上去了——哪怕港台红到一定程度的歌手，对于能够登上内地央视的春晚，那也是很看重的。 无他，内地的市场太大了！ 哪怕再怎么盗版横行，正版也是多多少少能卖一些的。 再说了，就算是正版赚不了几个钱，只要盗版卖得好，影响力就也是一样的。混到一定高度的人，都没那么短视，一时间吃不到卖唱片的钱，只要把影响力攒起来，将来可以过去吃商演的钱嘛！ 而苏惠伦真说红起来，其实也就是最近这半年多的事情，整体的影响力扩散，比之张雨这个级别，就还是要差了一些的，如果林见鹿不推，她要保持《Lemon-tree》和《鸭子》这个程度的红，一口气来个两年三年，影响力才算真的培养起来了，然后再登春晚，那就名正言顺。 只不过嘛，现在上也就上了，推一把的事情。 然而……要知道，王霏在港港红了也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上过春晚呢！ 你一个首都人，那个样子的家庭背景，忽然集体搬走、去了港港，还入了那边的籍，你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啊？知道了不记仇啊？ 话到嘴边就续上了，“冲我闺女面子了！明年让她妈上！我说的！” 王霏嗤笑，但笑了一下又停了，将信将疑，斜睨，“真的假的？你会推我？放着陈舒华不推？那位可是三度爆红了！您老人家大手笔！” “你俩一块儿呗！我给你俩写首合唱，干不干？” 这下子王霏不笑了，一脸认真，“真的？” “你瞧……你要不信那就拉倒！” “信！我信！你鹿哥说话从来算数！有口皆碑！……来，丫头，给你干爹磕一个，谢谢他这么帮咱们！”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很快就又聊到了最近的港港十大劲歌金曲提名。 嗯，刚公布的。 一点都不意外，去年在港港红到没对手的林见鹿，一无所获，不少港港歌迷意见很大，声讨举办方画地为牢、故步自封，竟不允许林见鹿上榜。 事情闹得不小，又正逢林见鹿力捧的苏惠伦、任贤启、陈舒华先后靠着他的作品在港港爆红，使得事情越发显得下不来台，导致举办方也很尴尬，只好出来解释，是规则如此，还表示以后会考虑调整规则，但至少本届已无法改变。 除此之外，他们还表示，正在努力邀请林见鹿先生作为特别嘉宾，来参加本届颁奖典礼，除此之外，还邀请了小室哲哉来颁奖。 总之，弥补，转移话题。 邀请倒是真的已经收到了，还没给回复，因为不大想去。 倒不是生气，一个所谓的十大劲歌金曲，入选不入选的，说实在话就是，林见鹿并不在意。他纯纯就是讨厌这种规则。 相比之下，倒是默多克的星空传媒那边的卫星电台Channel，也在一月份公布了他们的“全球华语榜中榜”的获奖名单，林见鹿至少入选了。 主要是他们的Top20，《童话》名列第一，苏惠伦的《Lemon-tree》也上榜了，第十——然而他们这个榜单的缺点一样很明显，一人一首，管你多红，也只选你一首入榜，说白了，好处均沾，没意思。 而且单列奖项，他们也这么玩——林见鹿倒是拿了两个奖，一个最佳新人，一个最佳音乐录影带，但年度大奖给了张雪友，传媒推荐奖给了刘德桦，特别推荐男歌手是老狼，特别推荐女歌手是田震。 也是特么的分蛋糕。 去年的年度歌手，能轮得到张雪友？传媒推荐奖给刘德桦？ 去年全亚洲最红的就是林见鹿了！ 华语歌坛至今唯一的一张认证钻石专，全球百大唱片里唯一杀进去的华语专辑——就冲这个，年度歌手居然能给别人！ 自从出道，林见鹿都已经拿过不知道多少家报纸的多少次头版头条了！ 电台、电视台，他更是从头到尾始终在爆话题！ 单论这一条，去年整个华语娱乐圈同样也是压根儿就无人能比。 嗯，所以喽，不去领奖，随便，我等着看接下来能不能拿个格莱美，拿完了格莱美，我再回来拿华语圈子里的奖。 王菲说：“其实特简单，你入个港港籍不就行了！” 林见鹿闻言愣了一下，“入港港籍？你开什么玩笑！那个地儿，过去赚点钱就行了，入哪门子籍？我可是首都籍！” 这下反倒轮到王霏惊讶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 聊了小一个钟头，林见鹿起身要走，窦维马上拦了，“干嘛呀！吃完饭呀！” “嗨！” 林见鹿摆手，“拉倒吧！家里这娘俩儿还不够你伺候的！我忙着呢，泡妞去！改天有的是机会！”，又跟窦维母亲道了别，这才推了摩托车，突突突地走了。 去看看自己在南池子胡同的第二套宅子的装修进度。 然后才回了家。 许卿不在家，听见摩托车的声音，林清霞披着羽绒服从正房那边挑开帘子出来，站在廊子下，看见林见鹿进来，她笑起来，招手，“快来！” 等林见鹿大踏步的过去了，她抱着胳膊一块儿进了里间的茶室，先是把林见鹿直接摁到椅子上，然后才拿了自己的包，掏出一张纸来，递过去。 “瞧瞧！” 接过来一看，没太看懂，但再看，找到下面的结论了。 “妊娠？卧槽……你怀上啦？” “嗯！” 她特得意，特精神，羽绒服顺手往沙发上顺手一丢，就过来骑上了林见鹿的大腿，脸靠的特别近那种，“怎么样？开心吗？” “我勒个去……开心！当然他妈的开心！我……去！” “怎么了？你同意过的哦！你说过的，允许我给你生孩子的，不许反悔！我可不想堕胎！”，她有点受惊吓，先是赶紧摆证据、撂狠话，紧接着又抱着胳膊央求，“阿鹿，就让我给你生一个嘛！我都四十多了，打胎太危险了！而且一旦打胎，说不定我这辈子都再也怀不上了！” 林见鹿回神，“没说不让你生啊！我是在感慨……老子是真他妈勇！” 她马上松了口气，拍胸口，拍的一颤一颤的，“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反悔！跟你说，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也一定要这个孩子！”，似乎是察觉到，林见鹿应该是的确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她很快就又开心且松弛下来，竟有些调皮，“哎，你说，我要不要告诉许卿，还是我过段时间就躲到港港去生孩子？” 嘿…… 顺手在她肥圆的屁股上甩一巴掌，“我自己的女人怀孕了，要给我生孩子，我还会害怕被别人知道？这是哪门子的活法儿？” 又抱住脸，亲一口，随后却是直接就爆了粗口，“少特么试探我，想生就生，说好的，你不找老头儿了，给我生个孩子，我养你们娘俩一辈子！我林见鹿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第149章 光明正大 1月28日，农历腊月二十。 左小倩背着自己的背包下了楼，一路上碰到大包小包要离校回家的同学，就随口打招呼，到了学校门口，左右一看，还没有那辆宝马车的影子，就双手插兜，站那里等着，但忽然，旁边不远处的路边，有辆车按了喇叭。 是一辆矮趴趴的小车，倒是很好看。 她没在意，一直到那车又按了一次喇叭，然后靠路这边的一侧车门还降下了玻璃去，她这才走过去几步，探头往车里瞥了一眼。 “呀！哥！” 马上就恨不得蹦起来，欢欣雀跃地过来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摘了包抱在怀里，上了车，好奇地四处看，“你换车啦？” 林见鹿笑，“开的别人的。” 这姑娘就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顺手拉了安全带。 林见鹿笑起来，凑过去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一口，问她：“你就不问问，我开的谁的？我干嘛要开别人的车呀！”——其实严格来说，他身上有合同的，不能随便开别的车，但这是首都，实话说，宝马官方监控不到那么严。 “啊？那你……开的谁的？” 这事儿上来说，姑娘就有点傻乎乎的了。 林见鹿也不为难她，抬手又摸了摸脸蛋儿，说：“开的左小倩的。” “啊？”，愣了两秒钟，她一下子回过神来了，“送给我的呀？” “喜欢吗？” 左小倩不敢置信，第一反应就是在车里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看——林见鹿订的车最近一船就到了，可以走的渠道很多，不用非得买水车，这个年代全国上下到处都招商引资，台商在内地只要申报自用物品，很容易过关、上牌。 先挂在滚石名下，明年后年的，再转到个人名下就是了。 送许卿一辆路虎揽胜，送林清霞一辆虎头奔的奔驰S，送蒋琴琴一辆沃尔沃V40，送左小倩的就是这一辆了，MINI。 除此之外，他还额外预备了两辆，一辆奥迪，打算送陈虹，还有一辆路虎卫士，打算送俞飞泓——当然，车要慢慢送，陈虹那辆可以直接给，但俞飞泓那辆送了也没意义，因为她没驾照。 除此之外，还有一辆就不是送了，他打算挂在紫禁城影业的旗下，但是拿给自己使用——具体来说，平常大概要归刘晓丽来用，但是要派司机。 跟房子不一样。 房子这个东西，说是送这个送那个，但其实林见鹿抓得很紧，无论是在湾湾斥资千万米刀买大别墅，还是前不久所谓送给许卿和林清霞一人一套大别墅，都是上在他自己名下的——不单纯是房子更贵的问题，也不单纯是未来会增值的问题，是他心里始终有一根弦，一直都是绷着的。 他爱自己的女人，他也相信自己的女人是爱自己的，但是，无论怎么爱，这些硬东西却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给你住，给你钱让你完全按照你想要的风格去装修，每个月的各种开支，全都是我来出，除此之外，我还每月给你一大笔生活费，只要你愿意，咱们可以一辈子就这么来，但是，你必须是我的。 绝对不允许出现那种，在一起三年两年的，你说不玩了，带着我一套大房子，和这两三年我养你的好大一笔钱，直接把我给踹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嗯，为什么上辈子年过三十，谈过几任女朋友，一直都结不了婚呢？ 好几次都已经认真的在谈婚论嫁了呀！ 都是卡在这种破事儿上！ 我收入可以，你收入虽然不高，但也可以供你自己零花了，不够我还可以贴给你一些，过日子嘛，不用算那么细，甚至你的钱你偷偷存下，补贴你爸妈，我也没意见，你是我老婆，那你爸妈其实也是我爸妈了，这都是小问题！ 但是，你不能要求我每个月的收入全部上交，归你掌控！ 那是我的钱，我辛辛苦苦挣的！ 我喜欢你，我可以给你花，我可以负责养家、养你，天经地义，但那得是我给你，才是你的——结个婚我就卖给你了？我干活儿、你当家？ 去你大爷的！ 现在也一样——生活费，给，大大方方的给！ 蒋琴琴、左小倩还在上学，一个月给一万块生活费，除此之外，汇丰现在有信用卡了，首都也有不少大商场可以刷卡了，一人给你们办张副卡，一个月三万的额度，花去吧！月月刷爆都无所谓，我给你们还！ 陈虹、俞飞泓现在其实都算北漂，有点居无定所，先一人直接给十万块，该租房子租房子，把自己过往欠的债呀什么的，还一还，清理干净了。然后每个月给一万块，再配一张信用卡，只要带你们出去，逛商场，我花，你买，我自己有时间了出去转转，手表啊、包包啊，买，送。 林清霞、许卿跟着我的时间算久了，前者身兼紫禁城影业总经理的职务，很有意在首都定居，后者也做了晴空影视的董事长，都是体面人，而且算是替我出去撑住一摊子的了，地位就有些格外不同，那就买大别墅让你住，一个月十万块生活费，再配一张十万额度的信用卡，随便刷。 陈舒华和苏惠伦更不用说，湾湾生活成本要高得多，每人每月百万台币！ 接下来，送车！ 一人搞一辆车子开着，不能委屈着自己！ 但是房子，对不住，我的！让你住，但不送！ 然而神奇的是，无论是之前的苏惠伦、陈舒华，还是最近的许卿、林清霞，她们对此都并无异议，压根儿就提都不会提为什么不把房子落在她们名下的问题——由此，其实林见鹿私底下感慨万千。 越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其实越是拎不清。 越是走到一定段位的女孩子，反倒越是对这个社会的基本运转法则了如指掌，因此做人、做事、对人、对事，都能够处理得并不过火。 所以事实上呢……努力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努力往上走、努力多赚钱，当你到了一定的社会段位，要找一个好女孩子，反倒并不费力。 而你越是终日厮混在社会底层，那么在你所有的生活圈层、社交圈层内所能碰到的女孩子，就越是完全看不懂这个社会运转规则，看不清男人、也看不清自己的普通女孩子——她们的要求，只会让你痛苦。 ………… 左小倩负责开车，一路小心翼翼。 她是今年暑假里考的驾照，为了这张驾照，甚至一度晒黑了两个度，但是看来学得不错，虽然考下来之后几个月没再摸过，但是稍微指点几句，她就又渐渐熟悉起来，小心翼翼归小心翼翼，开得却挺稳当。 终于，车子停在了胡同口。 拉上手刹，她松了口气，一脸雀跃，“哥，我开的怎么样？” 林见鹿毫不吝啬地送上掌声，“棒极了！” 然后下车，她又兴奋地绕着自己的小车一圈圈的看，喜欢到不行。 好一阵子回过神来，这才过来抱着林见鹿的胳膊，又说了一遍谢谢。 然后拉着她的手回家。 她跟家里请假了，今年过年不回家，说是要跟组——其实她进组最早，《康熙微服私访记》在怀柔飞腾影视基地的戏份，她也是第一个拍完的，贾靖雯是第二个，现在真正在跟组的，是蒋琴琴。 但她过年还是打算不回家了，要留在首都陪林见鹿。 带她回四合院。 这院子太大了，一进倒座房，二进倒座房，也就是垂花门那条线上的，二进正房，三进的后罩房，再加上二进的东厢房和西厢房，这其实一共是六排房子，除了一进的倒座房，本来就是打算给保姆、司机、保镖这些人起居的之外，当初装修时候就做出来的卧室，还有多达九间。 许卿霸占了主卧，不肯腾地方了。 林清霞住了东厢房第一间，自从确定了林见鹿会在首都一直待到过完年之后，她今年也决定不走了，留在首都过春节。 林见鹿就决定往家里带第三个。 打算把左小倩安排在后罩房那里——这院子整体宽接近24米，后罩房的屋脊肯定要比正房矮一些，但挑高也有三米多近四米，其实一点都不矮，房间内的宽度也达到了六米出头，除了房前的走廊规格比二进院窄了60公分之外，别的是丝毫也不差的，而且相对独立，还独享一片一百多平的院子。 三进院的屋子一共大概150平，预留了一个做好了整体隔音的小型影音室，正中做了一个大概四十来平的小客厅，然后就是三间独立的卧室了。 有左小倩一间卧室了。 等蒋琴琴从剧组回来，打算也把她安排进后罩房这边。 结果拉了左小倩的手刚到家，老周嫂子就提醒，家里有客人，林见鹿没当回事，随着他搬到这边来正式入住，现在圈子里不少人都开始掌握他的新地址了。 结果倒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老顾嫂子，蒋文丽。 拉着左小倩进到正房的时候，许卿正陪她在那里坐着呢，老嫂子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睛都有点哭肿了，“呦……怎么了这是？老顾出轨了？” 很尴尬，蒋文丽头都没抬，一下子就哭得更凶了。 许卿无奈抬头，瞥了左小倩一眼，“你看，他俩其实是一路人，我们这位比你们家老顾还光明正大呢！” 第150章 吓死人！ 事情几句话就说清楚了。 女孩儿叫靳巧巧，居然是蒋琴琴的同班同学，北电94级的。 但是叫蒋文丽特别痛苦的是，事情居然要一口气往前倒到93年去了，当时林依轮有首歌，叫《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MV就是顾常卫给拍的，女主角正是靳巧巧——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点勾勾搭搭。 95年北影厂有部片子，叫《赢家》，霍建其导演的，邵丙、宁婧的男女主角，靳巧巧的女二，大概那时候，就已经可以确定俩人已经勾搭在一起了——有人前不久向蒋文丽告了密，说当时顾常卫就跑去剧组探班了好几次。 而就在这期间，蒋文丽居然一无所知。 一直到最近，她从顾常卫的旅行包里，意外翻出两条女士内裤来，才开始忽然起疑，结果一打听，好家伙，直接给她气晕了。 原来早在去年夏天，顾常卫就已经在北电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房子，要说起来，人家俩人其实已经同居了大概一年半了！ 昨天晚上，她审了顾常卫，老顾承认了，但表示已经分手了，还表示他只是想玩玩，又向蒋文丽保证，绝对没考虑过离婚的事情。 蒋文丽哭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忍了。 但显然，她还是没忍住，这不，跑来跟闺蜜哭诉来了。 想当年北电的88两枝花，许卿跟蒋文丽一路这么多年过来，关系一直都特别好，绝对算是彼此的第一闺蜜了。 然而……这就尴尬了。 林见鹿手里还拉着个左小倩呢！ 坐下听许卿简单把事情一说，左小倩那边直接闹了个脸通红，林见鹿反倒“嗨”了一声，“多大事儿，想离就离，不想离就干一架！挠他一脸血印子出出气！” 蒋文丽低头哭，不吱声。 许卿就又说：“你听听，这就是男人出的主意。他们都一样！” 这下蒋文丽开口了，“怎么会一样？他拿什么跟见鹿比！他要是长见鹿这样，他要是也给我买个一千万的大别墅，他别说找一个，他找十个我也认了，我还得怕他累着，我给他找方子买补药去！他算什么？我跟他的时候，他有什么？这些年来，我跟着他，享什么福了我？他一年还没我赚得多呢！” 越说越委屈，说到后来，干脆哇哇大哭。 别说林见鹿，许卿也是束手无策，只好抱住她，任由她哭。 左小倩就更是尴尬而又局促——来之前就做过心理建设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抬头不见低头见呗，反正她不怕许卿，这是我鹿哥的家，你能住进来，我不能？大家谁也别说谁，你不找我的茬儿，我也就不搭理你，你要敢欺负我，咱就干一架，我练体操出身的，我怕你？ 结果真的来了，许卿没说什么，反倒遇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 倒好像自己也是个勾引别人的第三者似的！ 偏偏这一刻，她还有苦说不出——人家又没针对她，好朋友面临男人出轨，跑过来找闺蜜哭一哭，谁还能挑出什么不是来？ 眼见蒋文丽一个劲儿的哭，林见鹿拍拍她的手，“走吧，先送你回房间！” 于是左小倩马上起身，一边被林见鹿拉着手出了茶室，一边还忍不住频频回望——最后一次，跟许卿的目光碰上了，大家对视了一眼。 倒是还好，许卿好像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敌意。 因此大家都是轻轻地一触即收。 ………… 蒋文丽哭了好久才停下。 好不容易她不哭了，许卿这才无奈地起身，收拾下茶桌，重新烧水冲茶，一边忙活一边说：“老顾这人吧，嗨，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什么呢？我们家这位，你瞧瞧！我们家那边屋里，还住着个林清霞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耽误人家往家里领人了吗？这才一个，外头还一个蜜呢！” 说话间，就忍不住又叹口气，“也不止我们几个呀，港港那边爆的新闻，你也知道，陈虹，唉……还有那个叫俞飞泓的，我跟着他，都没闹出那么大名气来，让那两个占了大便宜去！可是我说什么了？” 蒋文丽又抹一把眼泪，哑着嗓子说：“你说什么？你还用说什么？那一千万的大别墅都给你买了，光装修钱就给五百万，你还想冲我再嘚瑟一遍是怎么着？” 许卿傲娇，“嘁！我才不稀罕那什么大别墅！跟那大别墅比，我倒宁肯跟着他吃苦，只要他身边就我一个就行！我挣钱养他我都乐意！” 哭完了，心里透气儿了，这会子从伤心里渐渐醒过来，蒋文丽可从来也不是什么让人的人，泼辣着呢，开口就是老友间的嘲讽，“那是！您当然乐意！天天让人家操的哭爹喊娘的，你可不就愿意挣钱养他！问题是人家也不用你养啊！” “你大爷的蒋文丽！” “你大爷！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我能说，你不能说！” “嘁！让人家操的喊爸爸，你还好意思……哈哈哈，你滚蛋，今儿不想跟你打架！滚开！伤心着呢！” “伤心个屁！不行离呗，离了他还不活了是怎么着？” “你说的轻巧！那你干嘛在这儿忍气吞声的，看着自己男朋友手拉手往家里带别人，连个屁也不敢放？” “我跟你能一样吗？我家这个……我喜欢着呢！他花心我也喜欢！而且打死我我都不走！我就占着窝儿！甭管他带谁来，本小姐我住的是主卧！林清霞又怎么样，住东厢房！就这，我凭什么走啊，给她们腾地方吗？想得美！” “那我不一样吗？我凭什么给别人腾地方啊！” “你那个……就那三分钟，自己拿手抠抠得了呗！” “去你大爷的许卿！” “去你大爷！” 老闺蜜了，互嘲已成习惯，怼再狠也不至于真生气，一边怼一边还冲茶招待呢，结果捧起一杯新茶来，嘘着喝了一口，蒋文丽应该是的确从伤心中渐渐走出来了，忽然又说：“对了，你们家新来那位，接下来我俩可有对手戏！需不需要我帮你收拾收拾她？……不用谢，把您那新口红让我挑两根儿就成！” 她说的是《日落紫禁城》。 就前几天，郭葆昌召集了剧组的几位主要成员，在一起坐了坐，算是开了个小会，大家这才初步了解了剧组全貌。 左小倩那女孩儿居然是女主角！ 郭葆昌虽然不好算是什么顶级的大导演，但是在圈内的地位非同一般，现如今当红的这些位，陈恺歌、张一谋、田壮壮，见了面都要执弟子礼的，而且老头儿作品虽然不算多，质量上却始终都很稳当——他的电视剧，投资也不算小，看来是要拿来捧这个还在上学的小女孩儿了！ 还拉了斯琴高娃和自己，给她作配！ 天可怜见，斯琴高娃也就算了，自己可才刚三十岁，自认可不算老，还能再演几年女主角的——但还是答应了。 一来那是郭葆昌导演的戏，二来……那是林见鹿的戏。 这俩人绑一块儿，你别管再红的大牌，只要你吃国内影视圈这碗饭的，让你来给客串几集、演几集配角，那也都得屁颠屁颠的特开心的来。 “您一边玩去！” 谁料想许卿竟毫不领情，“收拾人家？你当枕头风开玩笑的？你当他护自己女人是说着玩的？你信不信，我在外头，要是谁敢给我脸色看，我回头来就敢告状，别的不好说，这个圈子里，他的面子还是很大的！再说了，人家精着呢！你要是敢在剧组里给她气受，回头一准儿发落我！” 蒋文丽马上就又嘲讽脸，“瞧给你吓的！我就只是图你一管口红而已，哄哄你开心，你还当我真给你卖命去呀！” “你大爷！” “嘁！赶紧拿出来，分我点儿！” “做梦！纽约买回来的！分给你？想得美！” “嘁！你还跟这儿美呢？我可不是小人做坏啊……听说陈虹也回来了，你说巧不巧，见鹿回来了，她也回来了，听说前两天有个圈子里的小聚会，哎呦喂，人家那一身儿……嘿！全是大牌子，全是高端货……操你大爷，我就说点实话，想撒气你找人家陈虹去呀，掐我干嘛！……你看看，都青了！” “该！哪天惹恼我，撕了你这张嘴！” “借你个胆儿！咱俩不一定谁撕谁呢！听不出好赖话你这个人！我可告诉你，你再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儿，我可不跟你说了啊！” “说说说！还有什么，说！” “我听说的哈……陈虹的经纪公司不是琼遥那公司嘛，听说现在陈虹跟那个叫俞飞泓的，现在在港台可红了！琼遥公司那边，听说是琼遥的儿媳妇，亲自飞过来了，想让陈虹过去那边接戏去！还想签俞飞泓！听说送过去的剧本，都堆一摞了，只要点头，一水儿的女主角！……你不吃醋？” 许卿滋滋溜溜咂了一口茶水，不说话。 蒋文丽“嗤”的一声就笑出来，“我就知道！你也就是冲我吹吹牛逼、冲你男人装个样子！我就不信你心里不难受！” 许卿也苦恼，“那我又能怎么办？事情就那么巧，让那两个一张照片就红成这样，事先谁都想不到啊！我现在手上就分到了这一摊子，我总不能非得跟他闹，非要去港港拍戏吧？再不然，我也跟他闹一出绯闻去？也红一把？嘁！那是小老婆的路子，我可不是小老婆，我是大老婆！大老婆，就得忍耐得住，就得能受得住那些当小老婆的在你脸前头花枝招展的！” “呦呦呦，啧啧啧！大老婆！答应娶你了？” 没等许卿说话，忽然有个声音响起来，“老嫂子，我他妈没做过什么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家老顾的事情吧？” 正说话的俩人闻言一定，下一刻，蒋文丽满脸通红地站起来。 许卿也下意识地赶紧站起来。 林见鹿迈步进来，脸色有点严肃，看一眼许卿，然后调转目光，看向蒋文丽，“嗯？说话！我平常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吗？” 蒋文丽的脸先是红，这会儿却又吓得有点煞白。 “见鹿，我不是……我……” “没有？没有的话，那你他妈的跑我家里来挑事儿？” 蒋文丽的脸色越发煞白，但她是个聪明人，马上就说：“见鹿，我发誓，我只是跟许卿太熟了，我俩什么都聊，我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儿挑拨你们的意思！再说了，许卿那么爱你，你也那么爱许卿，谁不知道啊，哪是我能挑唆得动的！是我说错话了，我今儿有点情绪不对头，满嘴胡说……你别生气！” 她怯怯地挑着眼角看上来，满脸哀求。 许卿有点被吓住了，平常那么刁蛮的女孩子，这时候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林见鹿扭头看了许卿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深深地看了蒋文丽一眼，“我就记你这一回！再有下回，别怪我不客气！” 蒋文丽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差点儿就要哭出来，却是赶紧回答，“哎！谢谢您！我保证绝对没下回！我……我们真的就只是闲聊！” 但他没有要听人解释的意思，一转身，又出去了。 蒋文丽又松一口气，扭头看许卿。 许卿回过神来了，做了个手往下压的手势，“没事儿！过去这个火儿，我劝劝就没事儿了！”，说话间，又打个手势，自己追出去了。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蒋文丽如坐针毡，终于，许卿又回来了。 她笑笑，“没事儿了！我跟他一解释就好了，咱俩平常什么话都说，这可不是什么蓄意挑拨！我跟他说了，你都快羡慕死我了，他就不生气了！” 蒋文丽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去，“吓死我了！” 不说别的，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不想得罪林见鹿——这位身上带着一股子气势，很奇怪的一种感觉，但大家都能感觉得到，就是这种气势，让人下意识地就能感觉得到，这位绝不是什么凡俗人物！不要说人家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就算他现在还不名一文，也会让人下意识地不想得罪、愿意主动结交！ 别的姑且不论，单纯只是两岸三地的娱乐圈、影视圈、音乐圈，好色的男人多得很，却少有人敢像他这样子玩得大大方方，但是偏偏，别的男人出个轨，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了，要闹很大，可是到了这位身上，人家一路风流过来的，圈内人初闻不免诧异，但只要见过他本人风采的，却又会纷纷觉得很正常。 所以他家里家外女朋友、情人、蜜，一大堆，圈内无论男女，却竟是对他罕有差评——这样一个人，才华横溢、大气豪迈、雄性气质爆棚，是个女人就会喜欢，是个男人就会下意识地想要攀附，人家又足够大方，谁会觉得他不好呢？ 你惹恼了他，甚至圈内人普遍的第一反应就会是——卧槽，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坏事儿了？ 陈恺歌堂堂的内地第一导演，被他当场骂成那样，事后在圈子里竟然找不到太多支持他的声音，有个把拍他马屁、支持他的人，也只是躲起来小圈子说说，压根儿就不敢露头公开说，他在圈子里的口碑，可想而知。 “哎呦喂，见鹿生起气来，是真吓人！那会儿我都让他给吓麻爪儿了！” “嘁！没见识的样儿！这算什么！他操起来能把我操麻爪儿……那才过瘾呢！” “噗……你现在怎么那么骚！” “哎，就骚！我就骚！馋死你！” “去你大爷的！” *** 再求几张月票！ 第151章 值了！ 天近中午，林清霞回来了。 她最近心情好到爆棚，就连走路都下意识地带了些轻快。 不像个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倒更像是个二十出头轻松跳脱的小女孩子。 过年不打算回湾湾了，也不打算回港港了，就在首都这边落稳了，最近她的日常作息是，早晨跟林见鹿、许卿一起吃早饭，饭后就开着刚到手的新车，去自己正在装修的大别墅去转一转，然后去紫禁城影业上班。 中午就回家，有时候三个人一起，有时候就她跟许卿一起，还有时候干脆她自己，吃了午饭，稍事休息，喝茶、看书，晚上一起吃饭，饭后就能有机会跟林见鹿腻歪一会儿，但他已经不陪着睡，要去许卿那边过瘾去，她也无所谓。 反正一切都无所谓。 比如上班，其实她只是块招牌，这一点林见鹿知道，她自己知道，紫禁城影业的董事长张合平更知道，所以，上班归上班，其实也没什么非得她处理不可的事情，有时开开会、偶尔见个客人，大部分时间在办公室里看剧本。 公司刚成立，但风已经放出去半年了，刚一正式开业，各种申请、各种剧本就已经摆满了一桌子，没关系，慢慢看呗。 林清霞是属于不掌权、但也不担责。 她就慢慢看，聊到哪个剧本，确保自己看过，能给出一点自己的看法就可以了——张合平是董事长，他那边会把关，把综合各方意见之后，都感觉不错的本子攒一攒，最终还是要再送到这边四合院来。 说白了就是，紫禁城影业最后拍什么不拍什么，必须得林见鹿最终点头。 那就更简单，不问就不管，问就实话说说自己的看法就行了。 他自有判断的，他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 “清霞小姐你好！” “啊，你好！哦，我认识你，我看过《霸王别姬》，你是那位……” “她叫蒋文丽，跟我是大学同班同学。” “哦，蒋小姐你好！欢迎来家里做客！” 林清霞很认真地跟蒋文丽握了握手。 人不熟，但她依然无所谓。她现在对一切人、一切事都无所谓，只要林见鹿允许把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留住、生下来，就一切无所谓。 简单聊几句客套话，她转头问许卿，“老公呢？” 许卿顺手往后一指，“带回来一个小情人，在后面陪着呢！” 林清霞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 许卿要留蒋文丽中午留下吃饭，蒋文丽本来不打算留下，一张饭桌上，全是人家林见鹿的女朋友，独独多出自己一个外人，多尴尬。 但后来，她还是决定留下了，主要是心里忐忑林见鹿的态度，想再见一面，当面试探下，把关系再缓和下。 然后，她就见到了让她几乎毕生难忘的两个场面。 许卿跟林清霞果然和平相处，非但没有正常两个情敌之间的一见面就不对付，甚至争吵、干架，反而有说有笑。 然后，就是林见鹿向自己的两个女朋友，引荐第三个女朋友。 哎呦喂，作为旁观者，蒋文丽都会颇觉尴尬，自认要是换了自己，这场面大概率撑不住，但林清霞也好，许卿也好，居然都云淡风轻。 三个女人相互打了招呼，居然能和和气气的在一张桌子上坐下。 那个叫左小倩的女孩子，初时应该是有些紧张的，但随着林清霞嘻嘻哈哈地跟林见鹿聊起来，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嗯，还好还好，林见鹿的确对自己消气了。 许卿的枕头风看来果然是厉害。 而且他竟还主动邀请自己，说是晚上有个小聚会，有空的话，可以跟老顾过去坐坐——当然是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等吃过饭回去，也懒得再生气了，跟老顾开诚布公地谈了谈，他对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轨了，要再有下次，他甘愿净身出户。 蒋文丽选择了原谅他。 然后才分享自己中午接到的邀请——这果然是老顾没有收到的消息。 于是两口子傍晚时候就一起过去。 算是一场电视剧圈子的聚会，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是林见鹿自己投资圈子里的影视人的聚会——当然，这年头国内虽然谈不上影视不分家，但顾常卫只是个摄影师，再怎么有了点名气，再怎么心里瞧不上电视剧那种玩意儿，却也还不至于高傲到对一帮电视剧导演们作什么妖。 而且来的也都不是一般人物——赵保钢对林见鹿执礼甚恭，郭葆昌年龄大、资历老，但也并不摆什么谱，李晓婉和李少虹也都认识，北影厂的，冯晓刚也带着徐帆来蹭饭了，张国利两口子也都来了，还有张子恩、张一柏、海盐、马伟都。 还有首都台的一位副台长，以及韩山平、张合平。 出人意料的是，还来了一位央视的制片人，叫刘文武，也不知道是谁引荐过来的，林见鹿转了一圈之后，就跟他坐到了一起，刘文武就一直在说，也不知道是说些什么，大概率就是拉投资呗。 酒局临开始前，忽然又来了一位大腕级别的。 当然，他反倒是顾常卫的老熟人了，连带着蒋文丽跟他也很熟。 张一谋。 目前华语影视圈子来说，能拿得出手的大导演，不算很多，基本上都得是被国外的奖项认证过的，内地的陈恺歌、张一谋、姜纹，湾湾的侯孝贤、李安，港港的王佳卫——六个人而已。 而且仅在这六个人里，论实力、成就、地位，张一谋也是坐三望一的级别——内地公认，他要矮陈恺歌半头，但那只是因为陈恺歌勉强算是提携过他，真要论起来，他俩算并肩的水平和地位，湾湾那边，李安是的确厉害，唯一一个在奥斯卡拿过提名的，但除了李安之外，侯孝贤已经不太行了，近几年没拿出过什么有说服力的新东西，王佳卫当然有才，但也不至于盖过张一谋去。 顾常卫先就主动迎上去，跟张一谋握手，聊了几句。 郭葆昌随后就过来——听他俩一聊，蒋文丽这才明白，是郭葆昌把人叫来的。 然后林见鹿就已经主动走过来了。 这个时候，郭葆昌就主动介绍，“见鹿，介绍下，张一谋。一谋，林见鹿。” 张一谋伸双手，林见鹿随后就也改伸双手，大家很热情的握手，“见鹿你好！早就想认识你，一直没机会。昨天一起吃饭，听郭老师说，今天你们有个聚会，我就腆着脸说让郭老师带我来，认识认识。” 林见鹿也给面子，“嗨！哪儿的话！你早说你也想认识我，咱不早就见面了，哪至于到今天？主要是我前不久刚把另一个大导演给卷了一顿，我怕你们这帮大导演瞧不上我一个臭唱歌的，一直都没敢邀请过你！” 张一谋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谁敢瞧不起您呐，您可是咱们整个华语歌坛的门面，也是咱们内地整个文艺圈子里的门面！” “嗨！这话说早了，过几个月再说才合适！” “哦？怎么说？” “等我好消息，吓你们一跳！……来，给你介绍，我女朋友，许卿。这也是我女朋友，林清霞。”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林见鹿这样公然挑衅公序良俗的搞法，但蒋文丽还是下意识地抿了抿嘴——但是看别人，都很正常，好像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老张很认真地跟许卿握手，还解释，“早就认识！”，然后又跟林清霞握手，“其实跟清霞小姐也早就认识，但我认识她，清霞小姐不认识我！” 林清霞笑，“我没见过您，但我看过《老井》、《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和《红高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认识？” 于是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其乐融融。 然后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林见鹿这人是真的风采过人，直接一个人掌控全场，段子频出，金句连连，整场酒喝下来，竟是从头到尾不见冷场。 关键人家是真的有见识，绝不单纯就只是红了、有钱而已。 这一点，是真的不能以年龄的角度去看。 大概接近十点才散了场，也不知道他喝了具体多少，反正是没少喝，把酒局上的男人们都给喝得东倒西歪醉话连篇的，就这，数他喝的最多，散场的时候居然还能很细心地一一去问这个怎么来的，又问那个怎么回去。 他亲自给不少人安排车送回去——这时蒋文丽才忽然注意到，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又多出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气质温婉而又大方。而林见鹿时不时就把她招呼过去，随口吩咐些什么，那女孩子就点头去办。 听名字，叫什么刘晓丽？ 这甚至是之前完全不曾知道的新情况。 只可惜，散场了，许卿那个夯货，应该也是喝了不少，醉醺醺的挂在林见鹿胳膊上傻笑，不可能再去找她问出什么来了。 倒是坐上许卿最近新到手的那辆大路虎，老顾迷迷瞪瞪地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忽然竟感慨起来，“什么时候咱才能开上路虎啊！” 又说什么，“混到见鹿这一步，这辈子才叫值了！” 第152章 她真骚！ 左小倩自己留在家里吃的晚饭。 不差，四热二凉，五菜一汤，就她一个人吃，标准很高啦，眼看着不可能吃完，每盘子菜也就动了个头儿，到后来都被保姆宋嫂子给撤下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倒了，她还有点心疼。但也没好意思问。 吃过晚饭闲来无事，她就在这个大四合院里到处逛。 只有东厢房第一间是反锁了，进不去，主卧其实反倒是敞着的，她一时心动，就也走进去了，看到了梳妆台上一排新口红，很得意，嘁，我也有。 又看见了好多超性感的内衣，她反倒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抹身逃一样的走出来，脸都要红上好久——呸！还大明星呢，私底下真骚！ 大客厅里有电视，但平常几乎没人看，她倒是蛮喜欢看电视，就打开了，好大的电视，怕不有六十寸，看着好舒服，第三进院的后罩房小客厅里也有电视，但是没这个大，还是这个看着过瘾。倒是中间渴了，她也知道旁边就是茶室，进去烧壶水的功夫，反倒又研究起那些茶碗茶壶来。 过去她只知道林见鹿喜欢喝一种湾湾的茶，现在看，品类还是很丰富的。 拿个新茶杯，随便打开个包装，给自己捏一点茶叶，水烧开了一泡，嗯，美滋滋地端着回了大客厅，继续看电视——哎呦喂，除了要跟别的女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会让人心里稍稍有些别扭的感觉之外，她现在就已经开始爱上这里了。 多舒服呀！ 她家不算穷了，八十年代分的房子，三室一厅八十多平，公家单位分房，只有多给没有少给，实际算下来，得有快九十平，过去感觉住着可舒服了。 不要说体操队的宿舍，就北电的宿舍也不可能比。 她过去最大的梦想，就是等大学毕业之后，能进北影厂之类的公家单位，然后嫁个有点家庭背景的男孩，争取自己也能分那么一套大房子——她很小就参加体操队，常年在外，跟爸妈的感情当然有，但依恋感却远远不如正常孩子。 所以，很早就想有个独立的家了。 但是现在看，跟了我鹿哥就行了，也不用考虑进哪个单位、分什么房了。 一口气看到九点四十多分，第二集电视剧都演完了，林见鹿却依然还是没回来，她都已经有点犯困，连连地打哈欠，但是想再等一等——都把自己带回家住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算不算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可惜新郎到现在都没见人影儿。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自己偷偷地笑起来，后来一度笑出了声。 跟着我鹿哥多好呀！ 回顾今年一年，其实上半年就拍了一部电影的，但那部《红月亮》在夏天上映之后，完全没什么反响，反倒是自从拍了我鹿哥的MV，开始跟他联系上，好运就开始不断了——她跟蒋琴琴有默契，谁都不说，但其实呢，自从她们拍的MV播出之后，她俩就已经算是小红一把了，有来联系电视剧的，有来联系电影的，还有不少联系拍广告、拍封面的。 大家同一个男人，又同一个学校，谁都别想真的瞒谁。 只是一起默契地瞒着鹿哥而已——赚那么多，就不好意思哭穷了呀！ 蒋琴琴下半年挣了多少，不知道，盲猜有个二三十万的样子，因为自己也差不多，拍广告、拍杂志封面，那个钱真的是太好赚了。 甚至还有不少地方邀请过去唱歌的——就唱自己给鹿哥拍MV的那一首就可以，出价很高，唱一首歌就一万块！ 但是据说这年头外地的演出市场有点混乱，左小青没敢去过，不知道蒋琴琴接没接过这种邀请——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跟自己一样，都没敢私底下悄悄接电影电视剧。影视那东西，将来只要一播，瞒不住啊！可问题是，拍一部电影、电视剧，才能赚几个钱？不值当！ 结果你看，鹿哥就开始给安排了吧？ 大家先是前后脚跑去《康熙微服私访记》演单元女主角，接下来过了年，一人一部戏，都是女主角——知道他们私底下都嫉妒，说自己跟蒋琴琴都是人家林见鹿的蜜，嘁，没见识，这叫蜜？你见过谁家那么宠自己蜜的？ 我鹿哥疼自己女人，那可是有口皆碑的！ 管你们私底下说什么，当了面，没一个敢说不好听的——再说了，别人随便怎么瞎说，自己心里是有数的，跟着鹿哥当然可以得到很多、享受很多，但那真的只是其次，关键是真的喜欢他呀！ 什么东西都不给都乐意，你们管得着吗？ 正胡思乱想，隐约的好像就听见了一点发动机的声音——巷子不算深，但院子太深了，别管什么声音，传到这二进院的正房来，都听不太清楚了。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起身，闭了电视，走到正房门口挑开帘子往外看。 约莫一分钟，发动机的声音很清晰地在家门口停住了，然后就听到了开门声、两个女人的说话声——许卿说话真骚，咦，听起来舌头都有点大了，大概率是喝多了，居然还那么撒娇，真是的，不要脸！ 林清霞那个大姐姐就不错，说话就带笑，还很亲切。 果然，垂花门很快就被推开了。 林见鹿几乎是半搂半抱的姿势，把许卿给拖进来，林清霞倒是清醒，留在后面栓了门，这时候左小倩就掀开帘子出去了，站到了廊子上。 结果许卿痴痴傻傻的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发骚，到最后还是林清霞先他们一步上了廊子，她居然走过来，捧起了左小倩的小脸儿，直接就亲了一口，一下子把左小倩给亲懵了，她却哈哈笑，“这小脸儿真嫩，我都喜欢！” 然后也不管左小倩愣在那里，率性地一甩包，“不管你们了啊，我睡去了！”，说话间，她走过去，垫脚尖在林见鹿脸上亲了一口，掏钥匙开她东厢房的门去了。 这边林见鹿拖着许卿上了廊子，招呼，“我也不知道她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小倩你过来帮忙，咱俩把她扒干净！” 许卿闻言忽然哈哈大笑，倒是一下子清醒了，在林见鹿肩膀上猛捶了两下，“呸！不许作践我！”，又要推开他，自己反倒摇晃两下，“睡你的蜜去吧！不打扰你的好事儿了！可是说好了，明天晚上归我！” 林见鹿已经过去重新抱住了她，“那我把陈虹接来，你俩串班儿？” 她气得跺脚、却偏又撒娇，“不行！谁都行，就她不行！你敢接来，我就给你撒泼，闹你个阖家不宁！” 左小倩看得目不转睛、大开眼界。 她可真会撒娇啊！ 偏他们临进门，她居然又挣扎了一下，晃悠到自己身前来，廊子底下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是她那张醉眼朦胧的脸，居然主动伸出手来，有些憨态可掬的傲慢，“你好，以后一个屋檐底下住着，你敬我三尺，我让你一丈！” 左小倩抬头，看见林见鹿那张被逗乐了的脸，就也笑着伸手，跟她握了握。 “你好许卿姐！” 她很快就被林见鹿给抱进主卧去了。 左小倩没跟进去，就在廊子上站着，也就一分钟，林见鹿就出来了。 廊子下，四目相对。 也不知怎么的，左小倩的心忽然就颤了一下，一白天一晚上都没紧张，现在忽然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他大踏步过来，也捧住自己的脸，亲了一下。 左小倩下意识地反应，就想抬手去够他的脖子，就像前两天他又教自己接吻的时候那样，但这一次，没等她胳膊抬起来，林见鹿却忽然下腰，直接就把她扛起来了，左小倩懵了一下，下一刻，屁股上就忽然一疼。 啪的一声脆响。 抱着在廊子上转个圈儿，“走喽！咱睡觉去喽！” ………… 林见鹿正歪着，这时候起身，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忽然失笑，直接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来，“傻丫头，你还是练体操的，没学过呀？” “学什么？” “没人教过说过？” “说什么？” “女孩子如果平常动作幅度太大，很可能早就没了。没关系啦，我心里有数的。”，说完了抱住她，忍不住就又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将信将疑了好一阵子，可能是林见鹿的态度太过镇定，她才渐渐相信起来，不由得就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也开始有点血色了，“吓死我了！真的？” 林见鹿无比确定，“真的！” 说句不好听的，那层膜要作假反倒容易，但有没有过经验，却做不得假。 尤其是想在林见鹿这种人面前作假，太难了。 她身子娇软，跟许卿有点像，看着瘦，摸起来抱起来，竟有些微微的丰腴感觉，林见鹿本就很喜欢她，这时候更喜欢，把她抱进怀里，抵着脑门儿，“别胡思乱想的。回头办个走读，自己办不下来我给你找人办，就过来这里住着。” 左小倩渐渐回过神来，娇羞地抿着嘴唇儿，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 第153章 就怪你！ 吃饭，喝酒，陪女朋友。 恍惚间梦回五六月份，相比之下，自从专辑上市，那段时间竟是自己最逍遥自在、甚至隐隐有些退休感觉的时候了。 林清霞，许卿，左小倩，陈虹，俞飞泓。 后来还加一个腊月二十八才从剧组回来的蒋琴琴。 当然，苏惠伦在腊月二十六就又飞了过来，这次再来，就要到春晚结束之后再走了，这位显然也是需要陪的。 但依然还是有白天的时间，出去转了转。 主要是去现在来讲已经可以算是自己公司的那几家。 紫禁城影业，晴空影视，荣信达影视，鑫宝源影视，外加新注册了，打算给《日落紫禁城》投资、走账的“一颗红心”影视。 会了不少老朋友，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其中去紫禁城影业那天最有意思，韩山平非拉着要留下一起吃中午饭，推不掉，也就当小聚了，结果到了饭店，却有个女孩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林见鹿认识，但还是等韩山平给主动做了介绍，“一个朋友家的孩子，我在峨眉厂当厂长那时候，关系不错，这不，孩子考进北电了，学表演，以后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你给适当照顾照顾……来，叫人，你叫林哥。” 于是面相明显稚嫩的赵燕子，就过来主动叫了一声“林哥”，又不经提醒，主动称呼了林清霞一声“嫂子好！”，把林清霞给欢喜的不行。 这姑娘灵，真是灵。 你别管她后来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如何不法之类的，单纯就说现在，一个十八岁刚上大一的小女孩儿，就已经明显透着一股子灵艳了。 所以说，哪怕做坏事，想搞大的，那也是需要智商的。 仅就江湖所见，在她的这个年龄段，也就一个李兵兵，能跟她相提并论——她俩都很灵，不是蒋琴琴、左小倩，又或高媛媛能比的。 嗯，不知道明年《还珠格格》开始选演员，能不能把我家冰冰给选出来，这要是选出来，我家冰冰是肯定不会输给她俩的就是了。 闲来遐思，后世所谓四旦双冰，是真的没有一个智商低的呀——连徐晶蕾，其实也聪明着呢，早期人家不知道你是谁，眼里没你，可一旦意识到你的能量了，其实这姑娘也挺会拍马屁、挺会往身边凑的。 只不过这里犯着忌讳，林见鹿一直都不太愿意搭理她罢了。 一桌四个大人坐着吃饭、闲聊，但也主要是林见鹿跟韩山平、张合平聊，林清霞等闲不愿意插话，就一直逗着人家小姑娘聊，到后来越来越喜欢，回去的路上就告诉林见鹿，“这个女孩儿将来一定能成事！” 林见鹿能说什么，只能笑笑。 但她却很快图穷匕见，居然说想收这个女孩儿当干女儿——幸好不用林见鹿开车，有司机，要不然，他估计要当场把刹车踩死！ 开什么玩笑！ 收她当干女儿？我当干爹吗？将来给她擦屁股？ 拉倒吧你！ 但她有说法，“人家讲，我是高龄孕妇的，怕会不安稳，这时候要是能收个干儿子、干女儿，前面就有遮挡，更容易一切顺顺利利。” 纯粹扯淡！ “我的命还不够旺的？我的煞气还不够壮的？有我这个爸爸在，要是还有什么挡不住的，你指望她一个小女孩儿能挡？” 林清霞仔细想了想，一下子就开心了，“也对！” 但是腊月二十五那天，林见鹿还是特意带了林清霞，一起去了毛主席纪念堂。 “呶，以前没有要求你必须来，现在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好了，我的主意就是这个，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灾煞，是他老人家挡不住的！这天底下我也就最服他老人家了，到这里来走一趟，包你远离一切邪祟！” 林清霞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买票进去了。 离了好远，对着水晶棺，林见鹿啪的一下立正，标标准准的敬了个礼。 林清霞反倒吓了一跳。 不过能感觉得出来，这里在林见鹿心里的意义，有些非同凡响，于是她也就毕恭毕敬地双手合十，冲水晶棺鞠了一躬，嘴里念念有词。 等到出来，你还别说，她的疑神疑鬼和忧心忡忡，一下子就去了大半的感觉——其实林见鹿心里门儿清，她压根儿也不怎么担心别的，她身体底子很好，按照老一辈人的观相，她又本就是易孕易生产的相，按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她的所谓疑神疑鬼，纯粹就是担心自己会不太欢迎这个孩子。 要不最近各种花式讨好呢！ 连带着对许卿、对左小倩，她都显得格外亲切，微微带着些退让的意思。 那就表明心迹啊！我欢迎这个孩子、喜欢这个孩子！ 但嘴上说没用，她心里就是会将信将疑——那好了，我带你去全国最牛逼的神殿，我心中的神殿，你感知到我的郑重的态度，就信了。 果然，她松弛下来了。 ………… 腊月二十八。 偷偷幽会。 因为今天高媛媛特意跟家里请了假，说是约了同学，要一起去逛街买东西——她们高中，还是高三，是一直到腊月二十四才放了假，她在家里苦苦地憋了好几天，认真写作业什么的，表现得可乖了，终于骗得了爸妈的赞赏，打听清楚了是跟几个女同学一起，不假他想，也就同意了。 结果，他们的宝贝女儿手里攥着他们给的一百块钱，出了门直奔公交车站，却压根儿就没上公交车，直接钻进了一辆宝马车。 她可开心了。 快四个月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国庆节，期间最多就是一周打一次电话，实在憋不住了多打一次而已，解不了相思的渴。 上了车就盯着林见鹿看，抿着嘴笑，林见鹿也盯着她看，也笑。 但是他却又很快就拉上安全带，叮嘱她也拉上安全带，然后一脚油门就跑了，一直到开出几公里去，他却又靠个路边停下了，解了安全带就扑过来，捉住下巴就开始亲，高媛媛激动得心噗通噗通的跳，却一点都不反抗，甚至生硬地主动亲回来，后来还无师自通地抱住了林见鹿的脑袋——一直到林见鹿开始顺着往下亲她的脖子，又去拉她羽绒服的拉链，接着往下亲锁骨，实在是太痒了，她才忍不住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却又忽然“嗯”了一声。 蚀骨销魂的一声呻吟。 就这样足足腻歪了十几分钟。 俩人都呼哧带喘的。 等到林见鹿终于往后退了一点，她捧着林见鹿的脸，林见鹿也捧着她的脸，这丫头竟忽然来了一句，“想死你了！” 哎呦喂，这句话真是美！ 胜过千言万语的那种纯粹的美！ “我也想你！……来，下车，去后排！我想抱着你！” 她咬嘴唇儿，羞笑，脸上还没下去的酡红，这一刻又越发浓郁了，但片刻后，她还是听话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拉开后门又上来。 这回是真的被抱在怀里了。 又亲。 她坐在林见鹿的大腿上，双手搂着林见鹿的脖子，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气，却沉迷不已，一直到她感觉有只手似乎挑开了自己的羽绒服下摆，再然后，她忽然就瞪大了眼睛——那只手居然钻进了自己的贴身秋衣里去，还顺着肚子爬上来了。 “唔……” 那手所到之处，像是瞬间烧起了火，她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冷颤，一瞬间就好像有什么感觉上了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是下意识地呢喃，“见鹿……” 小女孩儿，未经人事，相思已久的乍相逢，坐在自己最爱的男孩子的怀里——这一切的一切，她根本就扛不住，直接就迷糊了。 一直到过了好大一阵子，林见鹿的嘴早就离开了，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一抬头，正对上林见鹿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顿时“咛”的一声，别开目光，往林见鹿怀里扎——有一只手，正抓着自己胸口轻轻地揉。 她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总之就是害羞。 林见鹿又低头，温柔地在她滚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就逗她说话。 说几句话，那种羞不可抑、不敢抬头的感觉，就下去一点了。 “我们管的可严了，我好多次都快崩溃了，好想退学，不想考大学了！但是一想到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就还是忍住了。” “嗯，我可听你话了对不对？” “我就是学不会呀！不过我真的认真做题了，上次考试，我考了四百多分呢，我以前最多也就考三百分，进步可大了，我们班主任都表扬我了。” “嗯，瘦了好多！哎呀，你讨厌……我才不是说这里。” “有一次我没忍住，半夜爬起来带上，跑去洗手间自己看，我可喜欢它了，那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噗……才不是，那磁带不算，那是你补偿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自己原来的那一盘，肯定是被你给藏起来了！你往人家小女孩儿的磁带上写手机号，哼，你要是在我们学校，我一定找班主任告你去！” “见鹿……我好想你！” “你都不来看我！哼，你撒谎！我看杂志的，你怎么那么多绯闻啊！我还看到你拉着陈虹和那个俞飞泓的手那张照片了……她们跟你什么关系？” “唔……你讨厌！你不许跟她们谈恋爱知道不知道？” “嘻，我妈给了我一百块，今天我大方点儿，我请你吃饭！” “它……好玩吗？……被你摸得我浑身都热乎乎的，想出汗了！……你喜欢它呀？那这个呢？你摸摸，喜欢吗？我觉得这个大一点，这个就小一点，它有个硬核，你摸出来了吗？啊？以后会自动没有吗？那太好了，我还以为这是有什么病，都不敢跟别人说……嘤……见鹿……” 小女孩儿，好哄，打个岔就过去了。 就在宝马车的后排座上，一直腻歪了得有一个多钟头，眼看已经快十一点，而且再摸下去，说不定要擦枪走火，林见鹿这才主动收敛。 于是俩人整理一下衣服，觑个没人留意的工夫，从后排又换去了前排。 出发，去市区，人家小富婆手握一百元巨款，要请客。 喝她最爱喝的奶茶，逛她最想逛的小商品城。 中午带她去吃了她很感兴趣的湘南菜——但是很可惜，馆子有点高端，她那一百块本就所剩无几，现在几个菜一点，她就掏不起饭钱了。 可可爱爱的小女神，被辣的斯哈斯哈的吐舌头，说不出的可爱。 林见鹿越过桌子，要去舔她的舌头，口口声声要帮她解辣，她一脸嫌弃又觉好笑，使劲儿的推开林见鹿的脸，撒娇一样的吐槽，“你真讨厌！恶心死了！” 下午继续逛，她抱着林见鹿的胳膊，蹦蹦跳跳的，简直开心到爆。 一口气逛到快五点，她终于不敢再磨蹭了，必须得赶紧回家了，不然回家要挨训的——于是就开车送她回家。 等车子开到以往停车的公交车站附近，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不过公交站牌头顶有路灯——离了得有几十米，林见鹿正要停车，她忽然惊恐地说：“别停车！别停，开过去！……我哥！那是我哥！” 好吧，匆匆一瞥，也没太看清楚大舅哥长什么模样。 一直到过了公交车站足足二三百米，车子才徐徐停在一团黑暗里，这一路过来，高媛媛都扒着座位往后看，嘴里碎碎念，“他一定是在等我！这回死定了，肯定是我妈让他来的！他们等着急了！” 于是就又转头埋怨林见鹿，“都怪你！我就说四点就该回来！” “喂，明明是你不舍得走好不好？我劝过的！” “才不是！就怪你！就怪你！” 林见鹿无奈地笑起来，等到车子停好，他干脆解开安全带就又凑过去，抱住又是一顿亲，亲得她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脸蛋儿通红，“还怪不怪我？” 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却又回头。 “就怪你！坏人！” 然后逃也似的下了车，跑开了。 第154章 上春晚 苏惠伦有些坐立难安。 虽然央视直播大厅后台的休息室每一间都小得可怜，不过分配给她的这一间，相对来说就还算凑合了，勉强可以供她在屋里转小圈圈。 距离1997年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还有一个小时出头。 她出场早，大概在08:42左右，也就是说，距离她出场还有俩钟头。 林见鹿歪在双人沙发上看着她在屋里一圈圈的转。 无奈的笑。 忽然她回头，看见了，“你干嘛笑人家啊？” “我没笑啊！” “你就有笑！” “没笑。” “第一次面对十亿人唱歌啊，人家会紧张很正常啊！你不紧张也不许别人紧张吗？讨厌的人！” “我没笑！” “你就有笑！就有笑！” 不讲理了，扑过来，整个的趴到林见鹿身上，PIA住，小小的一只。 下巴磕在林见鹿的胸口，说话都咬字不清的，废废的样子，“怎么办？我好紧张。”——“那能怎么办？要不打一炮吧！” “噗……” 她先是笑，继而撑起身子，其实眼神儿都快拉丝了，说话也忽然腻腻的，“你不要老是勾引人家哦！会忍不住的，会伤到宝宝！” 林见鹿也笑，抬手帮她整理头发，凑上去在她嘴唇亲一口，“没事啦！假唱而已！我听说直播信号会随时切给昨天录的那场彩排的。” 但她依然噘嘴。 但忽然，没等她继续撒娇，门被推开了，探进来一只脑袋，但又很快缩回去了，苏惠伦没好气，“进来啦，又不是没见过！” 她的助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过去她几乎不用助理，因为也不够红，需要应付的场面没多少，不愿意多出一份薪水，不过到了下半年，渐渐不行了，《Lemon-tree》本来已经开始红起来，到最近《鸭子》跑宣传期间，她的商业活动、商业邀请、节目通告开始越来越多，于是找了一个助理。张爱嘉推荐过来的。 “惠伦姐，鹿哥的助理找他。” “哦。” 于是苏惠伦主动下了地，因为他俩在屋里老喜欢腻歪，房间又那么小，助理在屋里根本待不住，就总是跑到门口给守门，兼通风报信。 林见鹿随后过去拉开门，是刘晓丽，“赵本杉老师去你屋里了。” 于是回去。 隔了没太远，一个走廊里，几十米就到了。 赵本杉已经在走廊里了，远远地就看见，大家握手、抱了一下。 一口纯正高贵的铁岭腔，“我寻思找你出去抽根烟。” “走！” 别人有机会上春晚，以紧张和亢奋为主，林见鹿不，他以串门子为主。 几位体系内的著名艺术家、歌唱家，都去认识了一下，搞关系嘛，不指望用得上，也最好用不上，但认识一下终归不会有什么坏处。 小品相声这一块儿，他没有太多认识的冲动，不过像冯工、赵本杉，都是很精明的人，偶尔一个走廊里的碰面，其实也就认识了。 赵本杉异常聪明，见林见鹿对他手里的手卷烟感兴趣，当场就教林见鹿怎么卷，一学就会，哎，居然借着抽烟的由头，关系蛮好。 其实林见鹿就算混在这边后台，一天最多也就三支烟，其中两支是陪他抽的。 现如今他已经很红很红，春晚的台柱子，而且他走穴赚钱，是真不少赚，不客气的说，别看很多大明星，演员也好、歌手也好，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单说内地，比他趁钱的还真是不多——他是真真正正从基层来的，别看完全不了解那些高大上的理论，但他对戏剧、喜剧、人物、逻辑这些东西，摘的门儿清。 说句不算恭维他的话，仅就当下的华语娱乐圈来说，要说立人物、讲故事、戏剧冲突这些东西，林见鹿觉得他的水准完全在内地那些大导演之上，跟港台那边最顶级的商业片导演相比，也丝毫不怵。 他有多红，林见鹿其实无所谓，倒真是发自内心敬他的本事。 一起抽支烟，闲扯好一阵子，回去。 这时候新闻联播已经开始了，后台的气氛开始越发的紧张。 没有再去苏惠伦的房间安抚她，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但也就还是歪在沙发上愣神儿——他出场时间要晚很多，大概在十点四十了。 闲极无聊，跟刘晓丽聊天。 “你机票定好了？” “没订机票……我定了火车票。” “随你！记得啊，正月初六就回来。” “我知道，肯定不会晚的。” “哎，这回能把你闺女带回来不？” “我肯定要带她一起回来。” “嗯。” 然后就又没话了。 最近林见鹿难得地在首都一待好多天，基本上去处理各种事情都要带上她，几乎是每天都见，坐上车赶去下个地方的时候，在车里就经常聊天，以至于渐渐变得无话可聊——有些话想聊，但又不能聊。 他的第三号老婆翻过年去才十岁，这个时候要跟丈母娘聊什么？ ………… 春晚很快就开始了。 这个时候林见鹿倒是忽然想起来，去年过年的时候，自己在大杂院里陪着老爸到处买年货，除夕夜晚上又一起看春晚的事情。 真快呀！ 八点半不到，苏惠伦就过去候场了。 也看不到演出什么样子，不过她下场之后整个人迅速就解脱了，直接钻进林见鹿的休息室来，又可以得意起来了，“其实也没有多可怕啦，场面要比一些晚会看上去大一些，摄像机多一些，别的也就没觉怎么样。” 她装模作样拍拍林见鹿的脸，挑衅，“阿鹿啊，你待会儿不要紧张哦！” 结果被林见鹿揪住，摁那里啪啪地在屁股上打了几巴掌，打得她一脸春意。 十点二十，林见鹿出去候场。 跟之前的每次彩排都差不多，排在他之前的，和排在他之后的演出团队，大家都不住地偷看他——实在是红，红到国内第一偶像的程度。 严格来说，内地现在没有什么偶像派不偶像派，因为压根儿也还没有这个概念，但是自从他出来，内地一开始就只是会转述港台媒体的腔调，什么天才啦，什么小天王啦，什么新天王啦，最后是亚洲天王，但是等到下半年，内地开始有报纸报道，称呼他为国内第一偶像。 人的红，一半靠自己，自己手里的货要够硬，一半靠吹捧，要有人愿意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捧你臭脚——大部分人是会或多或少有些盲从的，尤其年轻人。吹来吹去，就真成了内地第一偶像了。 歌又好人又帅才华又硬那种。 终于，进了升降台，然后，出场。 一身雪白雪白的西装，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深情款款的文艺范儿，眼神都自带忧伤那种——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在过去，林见鹿的红，是在歌声里红、在磁带里红、在MV里红，后来在港港红、在湾湾红、在绯闻和八卦里红，当然，也在内地的各种报纸和小杂志里红。 他还从未在内地正式登台、公开亮相过。 而现在，这基本上可以视作是他第一次跟内地观众的大见面了。 本人是如此的帅气俊朗，而又深情忧伤。 这个时候，全国上下几亿台电视机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跟着唱——《童话》太红了，歌超红，MV也超红！ 在这个娱乐不甚发达的年代，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几近于无，电视剧拍一部火一部供不应求，而除了电视之外，大家又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的时候，这样子的一首歌，配上这样子的一段MV故事，带给人的记忆点，实在是太过深刻！ 就连现场，也有很多人跟着唱的。 歌曲唱完，他双臂展开，在升降台的缓缓下降中，背手、躬身谢场。 他自己觉得自己的表现接近完美。 回到后台抱抱苏惠伦，果然是立刻接到了老母亲的电话，“儿砸，今天真好看！咱赶明儿给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拜年去，你记得就穿这一身儿啊！” “大正月里一身白啊，你确定？” “呃……也是，也对！唉，这身儿是真嘚瑟呀！算了，随便你吧，一身白的确不好！哎，哎，那就穿之前那身儿，就是你拉着陈虹跟俞飞泓的手让人家拍了照的那身儿，那身儿也好看，带派！” “成！” 这边挂了电话，那边已经抱着苏惠伦，“今天晚上别住酒店了，带你见见你公公婆婆去？” “啊？” 苏惠伦本来正雀跃，闻言瞬间就吓麻爪了，“今……今天吗？” 老母亲发过飙，打电话过来，把自己儿子训了一通，林清霞跑去紫禁城影业做总经理，虽然不是动辄就见面，但她还是心里不舒服，哪怕林清霞每次见面，都对她毕恭毕敬，她也觉得别扭——这女的看着年轻归看着年轻，毕竟是真的已经四十多了，只比自己小两岁，居然是自己儿媳妇，这谁受得了？ 再漂亮也受不了哇！ 但是林见鹿告诉她，已经怀上了。 老母亲顿时没意见了。 非但没意见了，前些天还特意把林清霞叫回家，吃了顿饭，饭后又哄着林清霞，说是带她看个大夫，专门安胎的，结果带去让人给摸了摸脉，男孩，哎呦喂，老母亲高兴坏了，叮嘱自己儿子，大点儿就大点儿吧，反正咱也不娶，给咱多添个种儿也不错，大点儿了会照顾人，能把孩子带好就行。 所以可见，你瞎玩没事儿，只要最后能给老母亲带去孙子孙女，她就能认。 那就趁这个机会呗！ 这位虽然也大六岁，但也只是大六岁而已，在老母亲的概念里，不超纲，又更何况，肚子里带着她孙女呢，自带加成。 这个时候刚上完了春晚独唱回去，又带些明星光环的加成。 妥妥的能顺利。 “今天怎么了？今天不是正好？我爸妈知道你怀着孕呢，所以想见见你，说了好几次了！今天正好大年夜……你可是我第一个带回去陪我爸妈过年的！” 她的眼睛马上就亮起来了，“那我去！” 第155章 新爸爸 见面很愉快。 提前打过招呼的，林妈早就已经预备好了一桌子的年夜饭。 看见苏惠伦，林妈也明显是很喜欢——公平的来说，在林见鹿所有的女朋友、情人、蜜里面，歌手出身的这两位，陈舒华和苏惠伦，颜值都排不上号，甚而不单纯是脸的问题，她俩都是这个年代湾湾女孩子的正常身高，一米六出头，陈舒华还稍高那么一丢丢，大概有一六三，苏惠伦是诈自称一六二，其实一六一。 站在身高一八四的林见鹿身边，她们都很显娇小。 别的不比，林清霞168，陈虹168，许卿168，俞飞泓165，蒋琴琴166，左小倩167，高媛媛165，梁泳琪更不用说，176的身高！ 也就一个贾靖雯，也是湾湾女孩子，估计也就160到161之间，跟苏惠伦差不多高，除此之外，林见鹿的女朋友们几乎没有太矮的。 论颜值，也的确，相比起这些倾国倾城们，动不动颜值可以干到九十多分，乃至99分这种程度的天下第一，陈舒华和苏惠伦就只是普通女孩子里算漂亮的八十分上下——但偏偏，林见鹿其实超喜欢她俩，也超级的宠！ 他迄今为止买过最贵的一套房子，就是给她俩安家。 一千万米刀这个级别，别说现在，哪怕搁到三十年后，也是一笔巨款！ 具体是什么原因，林见鹿自己其实也说不明白——有时候他想，很可能是因为自上辈子的生活记忆延续而言，他骨子里、发自内心里的，就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对于高阶的大美女，他会跟绝大多数普通男人一样，有占有欲，但却轻易不会认为那就是自己的爱情和生活，反倒是苏惠伦和陈舒华这个样子的，会让他觉得自己能一边搂一个，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是真正属于普通人的顶级好日子。 当然，时移世易，真要现在再说，这边搂陈虹，那边搂俞飞泓又怎么了？也已经是他的正常日子——只不过行为逻辑在变，内心里的很多东西却还依旧保留，使得他直到现在，其实最宠的依旧是陈舒华和苏惠伦罢了。 林妈大概也有点偏喜欢苏惠伦这样子的小家碧玉——觉得靠谱。 一家人坐下，吃吃喝喝聊聊，苏惠伦渐渐松弛下来。 她有一点湾湾腔，但不算重，沟通毫无障碍，反倒让林妈觉得她有点甜，虽然已经提前知道，她肚子里怀的大概是个女孩儿，林妈也依然喜欢，她已经确定有孙子了，而且是俩了，“女孩儿好！女孩儿长大了跟爸妈近！” 不过背过身去，逮个机会，她就气得恨不得拧林见鹿的耳朵，“你特么真敢！我还以为一边一个，听她这么一说，原来你特么给人家弄一个屋子里去了？俩大明星，你个兔崽子给我养在一个屋子里，你就不怕打起来？” 林见鹿躲开了老母亲的手，笑嘻嘻的又主动坦白，“现在林清霞跟许卿也住一个院子……” “我……” ………… 第二天大年初一，先就送了苏惠伦去机场。 回过头来，陪老爸老妈转悠着拜年。 他这边忙着拜年呢，电话还响不停，因为想给他拜年的更多。 总之，乱糟糟。 初一下午，冯晓刚和徐凡两口子就来了，坐了个把钟头。 上面是不是给他放行，还没个准话儿，他已经小一年没活干了，是真的急坏了，现在紫禁城影业已经挂了招牌，对他来说，实在是一条难得的路子，实在不行，林见鹿手底下好几家民营的影视公司了，他也很愿意过去打工。 林见鹿许给他，正月里就能给他个回话。 因为之前跟韩山平合计过这个事情，韩山平其实一直都挺欣赏冯晓刚的，现在汪朔躲出去小半年了，风头渐渐平息，他也打算给冯晓刚个机会，目前在讨论的是，冯晓刚的确比较擅长拍老百姓的事情，就市井喜剧这个流派，所以呢，尝试下，把汪朔的再翻一本出来，让他改个剧本拍来试试。 全国上下文艺界批汪朔，那只是民间自发行动，或有上峰的暗示与纵容，但毕竟仍旧只是民间的批评，直到现在风头都过了，上面也始终都没给定性，那就说明不是什么根本性的大问题——回头就从紫禁城影业这边，报个项目上去试试，探探风。韩山平估计，问题不大。 于是冯晓刚千恩万谢的走了。 初二、初三、初四，一大帮人络绎不绝的来。 都知道林见鹿换了新宅子，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来，许卿、林清霞、蒋琴琴、左小倩都在，但是大家却也已经见怪不怪。 许卿以女主人自居，林清霞也不争，蒋琴琴、左小倩的地位、名气、人脉，都不够格争，于是倒也算内宅平静。 到了初五，基本就没人来了。 闹哄哄了好几天，家里几乎不断有客人，这个年过的，可以说是一直都不得安闲，好不容易现在安生下来了，几个女的就都去给老宋嫂子帮忙，集体合力，收拾了一大桌子饭菜出来，中午好好地吃吃喝喝了一顿。 不过下午时候，四个情人正陪着林见鹿大老爷喝茶、闲聊，家里倒是忽然又来了稀客——刘晓丽不稀罕，但她手里牵的那个小女孩儿就稀罕。 看见那娘俩儿到了正房门口，林见鹿甚至懵了一下，然后才第一时间起身。 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了跟前，“哎呦喂……” 好悬没说出口，“这不是我老婆嘛！”——真说出来，就闹乱子了。 他蹲下身，看着这个小女孩儿，很亲切，“你好！” 她咬嘴唇儿，没敢回话，于是刘晓丽扥了扥她的手，温柔提醒，“说话呀！路上怎么教你的？” 于是刘亦霏就也说，“过年好！” 林见鹿哈哈笑，“过年好！”，人还蹲在那里，已经回头，“给我拿个红包！” 一句话，四个女人都起身，但最终蒋琴琴抢了先，从抽屉里拿了个红包过来，递给林见鹿，林见鹿就又递给刘亦霏，“祝你新的一年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歪着脑袋，看向刘晓丽，刘晓丽点了点头，“给你就接着吧！要谢谢叔叔！” 于是她松弛了一些，接过去，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叔叔！” 红包厚厚的，都是提前预备好的，三千一个，上门来给拜年的，只要是带着小辈儿，或者是年轻人进门了的，都给了。 在这个年头儿，绝对是超级大红包。 但是对方管自己叫叔叔这个事儿，林见鹿不大乐意，“其实呢，我只比你……” 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刘亦霏忽然说：“你长得真好看，你是我的新爸爸吗？” “呃……” 林见鹿愣了一下，抬头看，这时候刘晓丽明显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满脸通红，手扯了刘亦霏一下，“别瞎说！这是妈妈的老板！” 但刘亦霏明显不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见鹿。 哎呦喂，年龄这么小，这双眼睛已经是这么的美——这摆明了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儿，一件小事、一个小小的反应，就能让人感觉得出来。 “你叫我叔叔，我有点儿不大开心。我觉得我还蛮年轻的，虽然给你做新爸爸，我也不反对，但我还是觉得，给你做哥哥更好，你说呢？” 这个话稍有复杂，但没问题，她稍微想了一下，看来是想明白了——她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的妈妈，而刘晓丽一脸尴尬，“您别这么跟她说，她太小，听不懂您的玩笑，别再当了真。”——她很快回头，“你真的不是我的新爸爸吗？” 林见鹿摇头，“真不是。” 于是她就甜甜地笑了笑，似乎是信了，也放心了，“谢谢叔叔！” “哎，哎，叫哥哥！” “谢谢哥哥！” 当场就给张合平打了电话，他只是兼任紫禁城影业的董事长而已，到现在的本职依然是首都市文化局的副局长，提前就打过招呼了，他承诺给包办，听说孩子已经来了，他就直接说，开学那天他叫上教育局的朋友一起，去送入学，学籍什么的，都好办，回头再办都来得及。 于是刘晓丽连连道谢。 这一个年前的工夫，她没少跟着操持了林见鹿的交际，事实上也认识张合平，而且张合平也认识她，所以接下来，就让她直接找张合平就成了。 目送她们娘俩离开时，林见鹿站在廊子下笑，看着那个小女孩儿牵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好奇地看看这里，一会儿又好奇地看看那里。 “嘿……” 怎么说呢，认识丈母娘也半年了，今天总算看见自己老婆了，就是……实在是小了点儿，现在过完年了，也才十岁。 这等到能下手，还早着呢！ 唉……还是期待下，看今年能不能见到我冰冰老婆吧！ 一个高媛媛，一个范兵兵，感觉上才更靠谱一点——现在跟刘晓丽实在是有点太熟了，反倒感觉不太好意思冲她闺女下手了似的。 很是有些弄巧成拙的郁闷感。 “呦……还盯着看呢？都走远了！要不您再出去送送？” 许卿这声音，明显是有点吃醋了，林见鹿失笑，回头，“少特么扯淡！” 第156章 娘们儿 正月初八，高媛媛她们年后开学的日子。 林见鹿本打算开车过去接，但后来她偷偷打电话过来，说不行了，她爸妈要求哥哥去送，于是放弃，等到开学那天，就把车子停在她们学校门口不远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送来的，林见鹿在车上也是光顾着接打电话了，只不过十点出头，高媛媛目送她哥走了之后，自己又从学校里溜出来，还是钻进了车里。 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停好车，抱着亲一阵子、摸一阵子，腻歪好久，带她去简单吃了点午饭，这才又给送回来——下次见面，说不定要到五一了。 她出不来校门，林见鹿甚至很难一直稳定待在首都，所以可想而知。 她今天的情绪格外不好，很暴躁，好几次提不想上学了的事情——她觉得她考也考不上什么大学，充其量就是首都学生有兜底，上个城市学院之类的，她现在有男朋友，男朋友还那么成功，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去演戏、拍MV，总之，有出路了，就实在是不愿意回去接受高考之酷刑了。 但林见鹿不同意。 最后没办法，小性子也使过了，撒娇也撒过了，她一个刚十八岁的小女孩子，在爸妈、哥哥、男朋友全都意见一致的情况下，无从反抗，乖乖听话。 事实上林见鹿已经动手帮她铺过路了。 别管在任何年代，走后门这种事情，从来都不稀罕。 林见鹿在影视圈的人脉资源堪称丰沛，而高媛媛这丫头最大的人生优势就是那张脸——问了姜纹一声，他是中戏毕业的，老学长了，无论做演员还是做导演，都足够成功，圈内地位足够高、逼格足够高，人脉自然也强。 因为林见鹿这事儿，他还特意回了趟中戏，找了找朋友，基本确定，上上下下打过一圈招呼，面试的时候可以闭眼给个高分儿，让高媛媛糊弄进去。 现在学校里从事招生这一块儿的，有些是他的老师、学长，但更多的已经是他的学弟学妹了，而且大量都是他的小迷弟小迷妹，姜纹这种人，又绝少可能为这种走后门的事情开口，好不容易开口了，没人驳他面子。 照片一亮，嘿，挺清纯的，颜值不差。 那就给过吧，大不了就是毕业后专业水平不行，有辱中戏美名，但是长成这样的一张脸，又有姜纹这样的人主动出面给走后门——说不定也辱不到哪里去。 事情事实上已经定下来了。 不夸张的说，高媛媛现在甚至可以算是对口特招生。 但林见鹿不告诉她——要等到三月份艺考开始，才会跟她说这个事儿，到时候即便林见鹿本人不在首都，刘晓丽都能带着她把事情给办妥了。 还有个把月呢，能让她把心沉下来，再稳一稳文化课成绩——对于她这种学渣来说，林见鹿甚至要为她担心，别万一艺考给你搞过关了，你文化课成绩反倒没能考到提档线，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哎呦，总之操碎了心。 目送分离焦虑的姑娘一步三回头的最终进了学校大门，他这才发动车子离开，去到滚石唱片转了转，看了看自己那帮大白腿姑娘们的状态，有两个感觉过个年吃胖了，催减肥，然后又跑去跟老薛薛忠鼎、张沛仁他们聊了聊。 没人明说，但话里话外有点催的意思。 《鸭子》、《心太软》和《追光者》三连爆啊，现在港台唱片圈子里、歌手圈子里、乐评人圈子里，已经没人敢闲放屁了——你最近又忙着做英文专辑，估计手里也没有国语作品的存货了吧？存点儿吧，咱今年怎么也得发张华语专辑啊！ 英语专辑这种东西，大家都做来玩玩，卖多卖少不重要，提升下逼格嘛，理解！但那真的不是主业啊，你的市场，还是华语歌坛！ 嘿…… 闲扯一会儿，闪人。 结果回到自己家，人家四个居然打着麻将呢！ 这两天刚开始，林清霞闲极无聊撺掇的，关键这玩意儿学的还贼快，上瘾又容易，那三位眨眼的工夫就掉进去了——过年时候林见鹿取了不少现钱包成红包，没送完，剩下一些，她们就每天每人一个包，有一个人输完就拉倒。 林清霞大杀四方。 出身川渝之地、麻将之乡的蒋琴琴，已经连续大输三天！ 眼看林见鹿回来，蒋琴琴赶紧撒娇，让林见鹿帮她看牌，其他三个人却是马上就强烈反对——林见鹿打麻将不多，基本上就是去年有那么两三段时间在港港厮混的时候，陪人家打一打三娘教子局，输得多、赢得少，但事实上，只要不是三个女人打他一个，他基本上每回都赢钱了，林清霞对此心知肚明。 围着牌桌转了一圈，看了看四个娘们儿的牌，林见鹿嗤笑出声——不说那些赌神、出老千的，正常高手赢钱的诀窍就在于，没机会的时候很善于防守，让自己少输、乃至不输钱，而一旦抓到好牌好机会，就敢于出手搏杀，来一票大的。 林清霞深得其中三味。 眼看林见鹿站在自己身后嗤笑，林清霞拿手推还推不动，就拿脑袋顶，“走开啦！走开啦！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出去泡妞吧，不要管我们！” 走就走。 林见鹿回屋里换上一身皮衣皮裤，拿着大头盔出来，也就一个左小倩，还知道起身过来，给他把没拉好的拉链又给拉了一下，许卿也只是看着，“天那么冷，就非要骑车啊？再说了，你这大头盔不就把脸遮上了？这怎么泡妞？” 蒋琴琴虽然有点二，但说话往往直击要害，“他肯定是去找那个陈虹去！要不然就是我们那个师姐，俞飞泓。” 于是另外两个女人一起“嘁”，独左小倩在那里偷笑。 懒得理她们。 蒋琴琴住进来才十天，呵，越来越放肆了。 捧住左小倩的脸，狠狠地亲一口，闪人。 其实就是骑着摩托车满城里瞎溜达——大约一年前，他也是在首都这样子溜达的，只不过那时候骑的是二八大杠。 很快上了长安街。 下午不到两点钟，一天之中气温最高的时候了，不算冷，长安街上人不算多，当然，林见鹿骑的也不快，他纯粹就只是想看看首都。 很快就到了建国门，很快就又到了国贸。 这年头的国贸，还没成气候呢。 但是上辈子这一片地方长达两公里的公交车站牌，留给他的印象是至今难以磨灭的——正在修东四环，过去之后就到了高碑店，然后就又是广播学院。 嗯，广播学院。后来改名叫传媒大学。 林见鹿上辈子谈过一个这里的女孩子，七八个月，分了。 分了之后他才知道，居然是自己给别人带了绿帽子——七八个月，花那女孩儿身上小四十万，打了一百来炮，事后他自己算算账，刨去感情投入的巨大伤害，单纯只计算物价和成本，也就只是偏贵了一点，还能接受。 那是他上辈子在感情上被坑得最狠的一次了。 以至于自那之后，他跟任何女孩子都是先谈感情，甚而先上床，否则压根儿不会给大笔花钱——人长得的确漂亮，三四千一炮也认了，但迭加上投入的那么多感情，和对两个人美好未来的期许，就实在是贵到肉疼。 那是他攒的首付钱！ 唉，往事不堪回首。 不往前骑了，调头回去，开始在城里头瞎转悠。 不知不觉就骑到了北城，下一个转弯的工夫，就忽然看到了南锣鼓巷——他自己不由失笑。 这里显然并不是他心理上的家，但穿越过来之后，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他渐渐也就习惯、并且接受了对这里的亲近感。包括对原主这对爸妈的亲近感。 有那么两个人，愿意一心一意的爱你，或许他们有些时候的想法、做法，你并不太能接受，但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给的爱，能那么无私呢？ 过年的时候老妈就说过了，一等过完了年，也该回暖了，就要搬回来住。 随他们去吧！ 这里有他们的老街坊、老熟人、老环境，嗯，也更方便装逼。 不知不觉就骑了进去，哦，这应该是兵马司胡同，因为远远的看见中戏的校门了——一个愣神的工夫，居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桑塔纳，灰色的，车牌子看着没错，是蒋文丽那辆。 据说是跟许卿她俩一块儿买的，许卿买了辆黑色的，她就买了辆灰色的。 学校还没开学，年也还没过完，上班的人也还没下班，因此街上冷冷清清的，但架不住路窄，一辆车停在那里还挺显眼的。 前排没人，但后排似乎有人。 这年头的车，很多都不贴膜，从外往里看也看得见。 离的越来越近了，林见鹿放慢了速度，打算看看是谁在后排，结果没成想，俩人，有个年轻女孩儿，脸冲着这边，而正抱着姑娘的那个男人的后脑勺，一看就是特么老顾顾常卫的——嘿！ 林见鹿没停，骑过去了。 骑过去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想笑。 唉，算了算了，看在大家都是男人的份上，不举报你丫的了！ 顺路就往北骑，很快就出了南锣鼓巷的范围，不一会儿，就进了一个看上去还挺新的小区——陈虹就在这边新租了套房子，二室一厅。 下了车摘头盔，上楼去敲门，她果然在。 一身清凉的吊带睡裙，来开门才额外披了件外套。 看见是林见鹿，她马上笑起来，闪身让林见鹿进来，蹲下给拿了拖鞋，还帮林见鹿扥下那大长靴来，换好了，这才起身笑，“又骑摩托啦？那么冷！” 林见鹿不搭话，一身冰凉的皮衣，就直接去抱，冰得她吱哇乱叫，又哈哈笑，“太凉了，啊哈，见鹿，饶了我吧，好冰啊……” 身上也是带着冰寒的。 溜达了个把钟头还多，正常人都该被冻透了，也就仗着年轻、身上热，混不当一回事，脱了外套坐下喝杯热茶，很快就暖和过来了。 她正在看VCD，看的居然还是许卿96年的那部《秦颂》。 嗯，就是上映四天就被强制撤档的那部——好奇怪，又似乎是一点都不该觉得奇怪，正版看不了了，电影院没有了，下面盗版的VCD却满天飞。 坐下陪她看了一阵子。 她还发表评论，“片子其实不错，许卿演的也蛮好的，可惜了。我听说就放了四天，那么大的投资啊！打水漂了！” 林见鹿其实知道内情。 主要是被民间舆论给骂的——要是上头审核通不过，你压根儿就进不了电影院，那叫禁片，但这部《秦颂》是审核通过了的，拿到了上映资格，结果被骂惨了，什么喂奶镜头之类的，总之，舆论大到逼得上头不得不直接撤档。 别小瞧任何时代的民间舆论。 汪朔其实也是被这样子骂走的。 正所谓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就是这个道理。 看着看着，电视画面上正好是许卿的一个镜头，一身华美的长袍，简直惊艳，她又不由得感慨，“许卿可真漂亮。” 然后还没等林见鹿给出反应，她忽然就又问：“以后她可能就不演戏了吧？你还会让她演戏吗？” “这话说的，我又没给她上锁，她演戏我干嘛拦着？” 她笑笑，没说话，却是忽然挪了挪屁股，整个人歪进林见鹿怀里，于是林见鹿就下意识地伸手钻人家睡裙，她就又挪一挪，方便林见鹿的手伸进去。 又看一阵子，她才又忽然说：“我倒是有点儿不大想演戏了。” “嗯，那你就不演。” “你说，我学学俞飞泓，也找个学校当老师去怎么样？往后就不抛头露面的了。……行吗？会有学校要我吗？” 林见鹿看她，“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喜欢你们抛头露面？” 她惊讶了一下，起身，反问，“不是吗？” 林见鹿之前倒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她一提，自己仔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只是他还是自己给否了，“接戏没事儿，我也不想把任何人关在笼子里！可是有一条，不许拍吻戏，更不许拍裸戏，别的无所谓。” 陈虹笑起来，想了想，“也行！” 但她重新歪回怀里之后，林见鹿却是不由得寻思开了，一边瞎寻思——陈虹可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孩子，对待她，对待俞飞泓，林见鹿虽然明确知道，她俩应该是迷上自己了，但是对于她们说的话，却总要三思。 出道日久，见识过很多老江湖，也见过很多小菜鸟，最终能让林见鹿愿意留在身边的女孩子，往往都是些心直口快的“小傻子”。 比如苏惠伦，比如梁泳琪，再比如蒋琴琴，其实在林见鹿看来，都挺傻的。 心直口快，有点小脾气，那都不是事儿。 甚至许卿其实也是这类人。 有脾气，挺傲娇的，但究其本质，是个性情中人，很爽利。 陈虹和俞飞泓却不是。 她俩都格外聪明——俞飞泓还好一点，她其实更矫情一点，有点偏文青，但是当初自作主张地飞过去纽约倒追，被自己给照头抡了一棒子之后，老实多了，至少在自己面前，不怎么矫情了。陈虹却不是。 林见鹿相信她罕见地对自己动了真情，但却并不会认为一个像她这样子的女孩子，会一直都陷在感情里——陷在感情里的聪明人，也依然是聪明人！ 于是咂摸来咂摸去，想明白了——哦，她在问我要活儿了！ 她显然不是那种很愿意按月拿点钱，就窝在家里乖乖给你当情人的人！ 林清霞手里有紫禁城影业，许卿管着晴空影视，这是整个圈子里无人不知的事情——今天从见面开始，她就在频繁地拿许卿做例子了。 懂了。 “还真是有个事儿，蛮适合你来做的。” “嗯？什么？” 她果然第一时间就很感兴趣，主动拧着脖子看上来。 “你开个经纪公司吧！咱内地刚开始流行这个，也没多少年，基本上大家还都是过去的传统经纪人模式，一个经纪人傍一个大腕，顺便带几个小演员这种，你开个经纪公司，别人不好说，我让蒋琴琴、左小倩……再加一个贾靖雯，还有谁？哦，歌手也可以签几个，还有像我有个伴舞演员，叫李小然，回头有机会我也会给她推一推，你把她们的经纪约都签下来，今明两年就能大发展！” 她愣了一下，继而忽然兴奋起来，“蒋琴琴和贾靖雯……我记得之前在台北你跟何秀琼聊的不就是她俩？她们的经纪约，居然没签给琼遥吗？” 林见鹿耸肩，“她们是我的人！琼遥要合作，这点面子总要给我！” 她一下子就彻底兴奋起来了，感知到林见鹿的手，就伸巴掌拍了一下，挣扎开，坐直了身体，“我来做经纪公司的话，你要让林清霞把在内地的经纪约签给我！还有苏惠伦和陈舒华！” 嘿……脑子真快！ 把这帮港台有头有脸的大明星、影帝影后、歌手、天王天后等等的内地约拿下来，在内娱还没崛起之前，先进来割一波，正是林见鹿的思路！ 那就答应她，“成！” 第157章 很棒 在首都滞留多日。 而事实上，就在林见鹿在首都忙着拜年、交际、睡女人、安排事情的时候，他的初次登上春晚的加成，还是如期而至了。 时隔几个月，街头大大小小的音像店里，忽然就又放起了《童话》。 专辑不怎么卖得动了，卖也就是稍微走一波量而已，磨岩那边决定再做30万张，分发下去，但也就这样了，真正得卖、好卖的，是春晚的歌曲大拼盘。 全是盗版。 不过初八那天去滚石，听老薛他们说，苏惠伦的《鸭子》的出货、订货量，就的确还是有着异常明显的增长的——真正得利最大的，是苏惠伦。 青春朝气的形象，甜美的笑容，和“啊哈去吧，没什么了不起”这样子带着洒脱的青春语气，一下子打动了很多之前完全不了解她的内地歌迷，这些少男少女们，可历来都是音乐产品的消费大户！ 虽然肯定还是盗版为主，但正版跟着卖个十万盒二十万盒的，也并不出奇。 另外，嗯，还是那句话，盗版卖多了，也有钱赚的。 这年头，内地的商演渠道其实很丰富了，只是安全上多少有点顾虑罢了，要不然的话，别看单场收入不如港台，攒起来的市场总量，却依然远超——苏惠伦现在也是上过春晚大红过的明星了，湾湾玉女，她要是没怀孕的话，年后组织个保镖队伍，全国一圈转下来两三个月，捞个大几百万轻轻松松。 看她自己了，看陈虹了。 林见鹿对自己上过的女人，很是有些收藏癖，但他并不认为一旦归自己收藏了，人家女孩子就应该辞去一切职业和事业，专心给自己做金丝雀。 自由的鸟儿才最美。 随她们去！ 大年初九，民间老俗话，叫做三六九往外走，林见鹿带了俞飞泓一起，又一次登上了去往纽约的飞机。 落地汇合了葛福红、林希蕾，赵明信也又一次带着车来接机。 还是那栋上东区的联排别墅，略加休息，第二天就又去了哥伦比亚的录音棚，稍微找找感觉，很快就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而这个时候，事实上赵明信和葛福红已经在开始为后续要拍的MV，开始筹备了——新力哥伦比亚作为版权方，打算第一批要拍摄三首歌的MV，作为前期的宣传主打，并且决定为这三首歌的MV豪掷60万米刀。 歌是林见鹿选的，也即所谓第一、第二、第三主打，先走这三首再说。 销量能拉起来，口碑能爆起来，后续自然好说。 第一主打选了《Baby》，第二主打选了《HandClap》，第三主打是《Believer》。 许是因为之前《冷酷到底》的宣发，是彻底成功的，乃至于成功到被整个华语歌坛推崇为唱片宣发的经典案例的程度，因此对于林见鹿的选曲，乃至MV的拍摄思路，赵明信几乎全盘采纳，没有一点意见。 林见鹿的思路其实说来也简单。 第一主打是融入，越主流越好，不需要考虑什么歌坛内部的专业口碑，只考虑流行度，所以青少年流行风格的《Baby》这种老少咸宜、而少年男女尤其喜爱的歌，当然是最合适的——要编一段舞，MV里要唱跳的。 事实上葛福红和赵明信现在的所谓MV筹备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选一批黑人白人的年轻的舞蹈演员。 第二主打的宣发，两个出发点。 一是如果第一主打没能红起来，那么第二主打必须换个思路，跳出第一主打的那个歌路范畴，二是如果第一主打红了，第二主打又必须是在另起篇章、换赛道换风格的同时，又对第一主打打开的受众群体进行维护。 那就选一个温和的、欢快的说唱。 在这个年代的阿美利加，说唱正在越来越红、歌迷群体越来越大。 而且，当然，跟《Baby》这种青少年流行的歌迷群体重迭度极高。 这种说唱的风格要拍MV，林见鹿打算按照老美这边歌坛的风俗习惯来搞，弄个大趴体，找一帮人来吃吃喝喝，顺道就把MV给拍了。 老美这边爱这个。 以上，林见鹿丝毫都没有自己的私心杂念，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张专辑尽快地尽可能好地融入到阿美利加社会、吸引到唱片消费主体的青少年人群为目的的。 但是到了第三主打，他开始有私心了。 要做到前两首主打都甩出去还没红的思想准备，那所以，如果就有那么扑街，这首MV就将是整张专辑的最后一支MV——尽管，林见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这张专辑有不红的可能，但他还是做最坏的打算。 那么，OK，在彻底扑街掉之前，玩一把自己想玩的。 上《Believer》！ 现代摇滚，但是给你配上一支硬中国风的MV！ 他打算玩后世短视频最常见的那种转场风——但是要穿插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进去。 要有大场面，千军万马那种。 年前他还特意跟张一谋又约了一次，谈妥了由他来给掌镜这支MV的事情。老张很给面子，表示不谈钱，管饭就行。 甚至于，林见鹿还已经托专人联系到相关的制作单位，斥重金开始为自己打造一身铠甲了——大汉鱼鳞甲！专门量身定做，造价八万块一套，工期一个月！ 他还专门委托人开始在为女主角订做刺绣的旗袍、汉代女子的袍服、曲裾深衣等等，务求奢华至极，务求体现出中华服饰之美。 女主角俞飞泓。 站在商业的角度上考量，猎奇心理，也是宣发时不可忽视的一个思路！ 林见鹿自认自己做电影是绝对外行，但他有一点优势，是甚至这个年代强如大场面导演张一谋也不具备的——他吃过见过！ 高高的大汉宫殿之上，苍黑色的天空与宫阙，一袭红衣瞬间就拉出了画面感——后世被网红给玩坏了的场景，拿到这个时间点来，依然是绝对震撼的！毕竟说白了，后世的网红们之所以这么玩，恰恰正是因为经历了张一谋等导演前后二十多年的探路、摸索、试验，已经证明了，那个视觉效果，是的确爆！ 嗯，前面的第一主打和第二主打的MV，林见鹿希望能用十万到十五万米刀就搞定，至于这第三主打，他却打算砸四十五万米刀进去！ 大概370万到400万软妹币的量级，还不包括他订做各种盔甲、旗袍之类的钱，因为自己掏钱做衣服，拍完之后自己就收藏了——把大钱省下来，争取砸几个大场面出来！震一震阿美利加这一堆没有过古代史的土包子！ ………… 录音很顺利。 而且这一次再也没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穿插进来了。 不需要被各种各样的奔波打断。 经历了之前八首歌的录制，林见鹿也已经彻底找到制作英文歌的状态了，举凡与乐队的合作、与录音师的合作，与伴唱和音的合作，都已圆熟。 于是进度飞快。 他是2月15号，正月初九离开首都，2月16日到纽约，到二月底，十几天，已经做了四首歌出来，到三月中旬，整张专辑彻底收官。 期间梁泳琪飞过来一趟，待了三天，跟俞飞泓小撕了一下。 俞飞泓退让了，算是没接茬。 后来梁泳琪飞回港港了，俞飞泓也随后飞回首都，陈虹也就前脚刚落地，苏惠伦忽然就飞过来了，查岗——还好她蹦跶不起来，搂着劝一劝就好了。 但是能感觉得出来，相比起之前林见鹿那些绯闻里的林清霞、梁泳琪，她更吃陈虹的醋，或许如果在这里的是俞飞泓，她醋意也不会减。 简而言之，对手太漂亮了、太高端了。 年龄也处在当打之年。 于是让她感知到了自己的全方位的落后——不过很好劝，她不是那种复杂的、深思熟虑的脑子，就一个点抓稳了，她心态就稳了。 你怀着我的孩子呢！你怕个屁呀！ 于是到了第二天，她甚至就答应了签进陈虹的经纪公司，把她在大陆的经纪约交给了自己的绝对情敌！ 总之，一帮女人的争风吃醋，都是小问题。 没有任何一个敢于因为她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从而干扰到林见鹿的工作——对于林见鹿来说，这就足够了。至于她们之间会怎么撕，其实都问题不大。 总归只要彼此都有底线就行。 撕来撕去，目的是为了争夺男人、赶走对方，至少是挫败对方，却绝不是以彻底惹恼男人为目的的，那就无论如何撕不大。 专辑彻底完成录制的第二天，新力哥伦比亚掏钱，帮林见鹿开了第一次的趴体来庆祝——热闹得很，而且这帮在纽约音乐界厮混的家伙，可能早就习惯这种模式了，入场者签一份出镜合同，然后MV就真的拍出来了。 整体耗资，包括租别墅，包括酒、肉，包括现场音响、DJ等等，花费甚至还不到三万刀——偏偏现场循环播放的《HandClap》，还一下子就把名声给打出去了，当场就有不少人怪叫连连，纷纷表示这首歌太棒了！ 而林见鹿整张专辑的御用帮唱科里斯·马丁斯，竟一跃成为趴体上最红的那一个，被一大帮音乐圈的新老朋友围着打探这是谁的新歌！ 嗯，一个很棒的开头。 第158章 全球天王！ 纽约上东区，林见鹿临时的家。 客厅里正在爆发剧烈的争吵。 主要是赵明信在舌战哥伦比亚唱片的两位总监。 一位全球音乐总监，一位全球宣发总监。 张爱嘉偶尔帮腔——她飞过来了，必须飞过来，因为终于能够听到整张专辑的全貌了，又更何况，据说这张专辑的母带经过后期处理，终于压出第一张试听碟之后，整个哥伦比亚唱片的高层都被震了。 尽管自《Baby》等三首作品的谱子被拿到哥伦比亚总部，那边其实就比较看好了，要不然也不会一路绿灯，为一家亚洲子厂牌里新签的一个华人歌手跑来纽约录英语唱片这种事情，而大行方便，等到最早那三首歌制作出来，哥伦比亚那边就已经相当看重这张唱片，为一个毫无欧美音乐背景的华人歌手，直接就同意给出B级的全球宣发资源。甚而，只要新力哥伦比亚愿意承担一定的风险，他们最终还同意把这种宣发的投入，一下子给调高到了B+级！ 这对于哥伦比亚这种全球顶级的唱片公司来说，也是一种超级看好，赌你一定爆红的程度了——然而，当整张专辑都被录出来，哥伦比亚那边还是被震了。 无他，整张专辑之精彩、之丰满、之华丽、之全面、之震撼，实在是闻所未闻。 这一闻，哥伦比亚那边就直接出动了两位全球总监。 毫无架子的从总部跑到纽约来，甚而听说林见鹿在家里，他们又毫无架子地主动跑到林见鹿的家里来拜访，由是，一场争吵迅速拉开。 当然，林见鹿不参与这种争吵。 什么事情都需要歌手亲自下场做，那要经纪人和赵明信干毛？ 爆发争吵的核心原因就一点。 林见鹿为自己这张专辑制定的宣发策略，是前期要玩“犹抱琵琶半遮面”——简而言之，不给脸，不告诉你我是谁！ 专辑上市之后，第一步就是先把《Baby》给打出去，就连拍MV跳舞，也要穿着帽衫、戴起帽子，只偶尔给几个一扫而过的镜头，能让观众大概看清这个人很年轻、像东方人，就够了，重点都要放在舞蹈上。 原因就一个，极力模糊掉华人，又或者说，是欧美社会非白人也非黑人，那就当然是非社会主流人群的这样一个人物背景——先让你听歌，先抓住你的耳朵，从而尽可能的减少某些人下意识的抵触，和对黄种人音乐的歧视。 与此同时，不参与任何的需要公开露面的宣传——电视节目、路演、音乐节等等，举凡一个歌手前期宣发时候这些必走的套路，都不要。 等你听上歌了，抓住你的耳朵了，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甩出《HandClap》，包括美式趴体上拍的那部MV，一切都很美式，这个时候，林见鹿就要频繁给正脸了，但关于人物背景、来历，依然不宣传。 无论这两步是红了，还是扑了，又或半红不红，都没关系。 红了最好，后续只会推得更高，不红也还有最后压轴的一步。 把《Believer》，和那部预期中会极端华丽、极端中国风的MV给砸出去！ 到这个时候，一切都曝光。 亚洲天王、创作天才、东方武神、功夫高手，等等，你们那些稿子就都可以砸出来了，吹牛逼嘛，随便你们吹。 要求的是这一步跨出来，必须直接在欧美歌坛肉身成圣。 嗯，这是林见鹿打从考虑出英文专辑那时候起，就一直在思考、推演，才最终得出来的一整套宣发方案——就如同当初《冷酷到底》上市，他坚持要求磨岩自己的散货渠道先不铺货，先播MV，以高举快打的风格上市，打那个盗版反应不及的时间差的思路一样，这都是林见鹿通过自己前后两世对阿美利加社会的认知，包括参考印象中《卧虎藏龙》和《英雄》等这种电影先后在欧美大卖的例子，才一点点慢慢琢磨出来的。 在他自己看来，好作品配好宣发策略，这几乎是最稳妥，而一旦成功之后，也很可能是最震撼的一个思路了。 葛福红和张爱嘉对他都有着迷之信赖，甚至彼此之间交流的时候，都算不上探讨，只是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追问林见鹿的考虑，然后就全盘接受了。 赵明信虽然有着多年阿美利加的工作经历，但他在来阿美利加留学前，在湾湾接受的是相当正统的中式教育，他完全能够GET到林见鹿这种宣发策略里独属于中国文化的那种味道，于是他也只是稍加思考，就几乎全盘接受了。 一切都是按照林见鹿这个思路去做的，包括拍MV。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跟哥伦比亚对林见鹿，和他这张专辑的宣发策略、人物定位，完全不一样——他们同意以《Baby》为第一主打歌，但是却要求在一开始就全力出击，一下子直接把林见鹿这个人物形象给推出去。 甚至已经预备好很多宣发通稿了。 当然，准确来说，这其实也并不是他们为林见鹿量身打造的宣发方案，事实上这是整个欧美歌坛都最惯用的套路了。 他们迷信自己的这一套，并不觉得林见鹿设计出的这一套欲扬先抑、慢慢浸染的方案，有什么先进之处——你这张脸，即便在欧美社会普遍对亚洲人脸盲的情况下，也不是完全没有辨识度啊，而且你整体的形象，充满一种东方人的硬朗气质，据说你还会功夫，哦吼，功夫！阿美利加人爱死功夫了！ 所以当然要把你这个人推出去，上节目，秀功夫，秀你的功夫街舞！ 对了，他们那边提出的比较有创意的一个宣发点，就是要求林见鹿编一套“功夫街舞”。他们认为这个会很有爆点！ 这些闪光点，可以接纳，但是整体宣发思路，不接受修改！ 那就……吵呗！ 赵明信主吵，张爱嘉打辅助，葛福红英语不够看，跟着听，林希蕾就纯看热闹。而林见鹿则自顾自冲茶、喝茶，身边坐着一脸震撼的梁泳琪。 嗯，她又飞过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再来，她作为林见鹿这张英文专辑从头到尾的局外人，终于第一次戴上耳机，听到了整张专辑，也是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彻头彻尾的震撼。 她是有相当的音乐、声乐基础的，要不然葛福红也不会签下她之后直接就为她制定了影视歌齐头并进的发展策略，而且她上学期间读的就是西式学校，在港港，又是在那种学校里，大家日常听欧美的歌，是日常。 虽然无论乐理，还是声乐，她的天赋也就那样，但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发行过一张个人专辑，卖了三四万张的歌手了，说她算半个内行人，不为过。 可越是内行人，越是大受震撼！ 在她看来，这张专辑简直炸裂！ 几乎就没有一首歌是不好听的，而且几乎每一首都让她感觉好听到炸裂、抓耳到炸裂、而又风格独特到让人忍不住膜拜。 她来的第二天，陈舒华也飞过来了，但这一次，她却连一点要吃醋的意思都没有，乖乖的，甚至开始主动冲陈舒华这个“老女人”表示出谦让。 这个时候，看着眼前两位哥伦比亚唱片的全球总监坐在那里，为林见鹿英文专辑的宣发方案而跟赵明信吵到满脸通红，她又一次大受震撼——那可是哥伦比亚啊，全球最顶级的唱片公司！而眼前的这两位，作为各自执掌哥伦比亚一方大权的总监，在全球的音乐圈子里，也是站在最顶层的大人物了！ 随便哪一位去一趟港港或湾湾，全体唱片公司、老总、音乐人、歌手都要群起膜拜、毕恭毕敬的级别！ 现在却是两个人一起，主动跑到“自己”的家里来，为自己男朋友、一个欧美歌坛新人的第一张专辑，而如此认真地争吵！ 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了。 她自己一个港港人，在自小出生长大的本埠，发一张讨好本地人的粤语专辑，又且，在发专辑之前，因为不断参与大卖的电影，迭加男友实在太红，她本身就已经在港港很有知名度、很红了，结果专辑上市到现在四个多月，也才只卖过了三万张——虽不算彻底扑街，但肯定是没能红起来的。 而自己的这位花心男友，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内地人，跑来纽约，做一张比阿美利加人的阿美利加音乐还要更加阿美利加的英文专辑，却居然是专辑还没卖，就已经让两位哥伦比亚的全球总监重视成这个样子…… ………… 并没有彻底达成一致。 争吵这种东西，历来作用不大，都不是小人物，都自信的很，注定了谁都说服不了谁——但两位访客最终还是同意，会参考林见鹿的这一套宣发方案，回去再次开会讨论，尽可能尊重林见鹿的意见，进行方案修订。 “天才，我们哥伦比亚一向最尊重天才！” 吵完之后，两位全球总监一一主动跟林见鹿拥抱，拍拍打打，“林，你是我见过的最顶级的天才！你会成为下一个迈克尔杰克逊！” 林见鹿哈哈笑，他才不信这种鬼话。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印记，天时地利人和，一切的力量都在助推着，才在最终形成了某一个人的超级地位和超级影响力，并深深地刻印进那个时代里——唱片业的黄金时代马上就要结束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成功，再不会有人可以复制。 “迈克尔是无人能比的！我只是林见鹿！” “哈哈哈！耶，耶，耶，当然！你是下一个时代！” 送走了客人，赵明信马上调头，冲林见鹿表忠心、下保证，“你放心，我们都会去参加下个会的，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你的宣发方案！我保证！” 林见鹿无甚可说，跟他拥抱了一下，拍了拍。 他也随后就告辞而去。 张爱嘉耸耸肩，满脸笑容，显然对今天的见面结果是相当满意的，回头，“天才就是天才！所有人都会给你面子！所有人都会愿意倾听你的想法！” 林见鹿笑。 据说在来之前，这两位已经跟赵明信吵过一架了，相当傲慢，不肯做出任何对既定宣发方案的调整，但是过来一趟，还是那些话、还是两套思路的碰撞，他们显然开始做出大幅度的退让了。 要不然赵明信也不会嗅出味道，给挂了保证。 调头回去。 上几步台阶，抱了抱陈舒华，然后又往上走，梁泳琪就在台阶尽头的门口站着，一双本就显大、本就明亮的眼眸，这一刻清清亮亮。 满满的都是崇拜，却又分明有点怯生生的。 “阿鹿，你要做全球天王了对吗？” “希望吧！我一直都在努力！” ………… 3月16日，不管哥伦比亚那边最终出来的宣发策略会是怎样，林见鹿依然按照自己的既定想法，《Baby》的MV在纽约的一家摄影棚内正式开拍。 帽衫，高帮帆布鞋，喇叭牛仔裤剪几个洞，裤腿也被剪到破破烂烂，一条闪亮的银质项链缀在裤腰上。 还特意预备好了一顶绅士圆礼帽。 伴舞是早在上周就已经开始排练，合练也已经三四天了。 精心挑选的。 两个白男，两个白女，两个黑男，两个黑女。 这会是第一首推向阿美利加市场的MV，打的就是除了舞蹈和歌曲本身之外，其他一切都看起来很是寻常，所以不需要亚洲面孔的伴舞出现。 但是如果专辑红了，后续要再拍MV，再有唱跳的环节，就会再选四到六个东方面孔进来——说不定还会从日韩选两个人。 第一步当然是卖阿美利加、卖北美，但终极目标却是卖全球。 唱跳。 无甚难度。 甚至拍摄这样子的MV，本身就也无甚难度。 然而这支MV，这支舞，它在林见鹿心里的定位，却是跟《冷酷到底》里的那首《倍儿爽》所起的作用有些近似的——别管专业乐评人怎么嘲讽，事实就是，连滚石的老段都亲口说过，《倍儿爽》那独特的节奏感，和林见鹿在MV里秀的那一段舞，让《冷酷到底》整张专辑在非华语地区多卖了超150万张！ 那多卖的每一张唱片，可都是他妈的钱！ 第159章 收获与安排 据说又谈了两次。 最终哥伦比亚唱片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重新修订宣发方案的时候，就已经是以林见鹿的宣发思路为主线了，他们的既定宣传策略加以辅助。 这当然是赵明信的重大胜利。 3月20日，林见鹿带着陈舒华飞湾湾，葛福红和梁泳琪飞港港，张爱嘉则带着林希蕾留下，继续参与专辑《21》的后续一切工作。 葛福红回港之后也闲不下来。 之前在港港欠下的一系列口头承诺，也是时候要做出兑现的姿态了。 唐季历人还在阿美利加，据说是在做一部美剧，但洪金保却已经是翘首期待许久了——原本纯港式电影的那一套操作风格，林见鹿不认，开拍前剧本必须定好，虽不至于开拍后就一个字不许改，但也绝不接受港式风格现场攒台词的那种粗糙，而且很关键的一点，林见鹿要参与自己第一部电影的投资。 这会很难谈。 港式电影成功多年，圈内资本林立，像洪金保、像成龙，其实他们自身都已经可以算是跻身资本的行列了，但在他们的身后，也还有更大的资本。 林见鹿能打的名声闻名港台，本身又是近一年来两岸三地流量最顶、关注度最顶的一位，他要出来拍武打片，几乎可以预见，票房是会有一个超级大保底的，这样的局，资本哪可能放手——大家希望林见鹿出来拍片，是想要让林见鹿用他的身手、功夫、知名度，来为资本赚钱的，不是要他自己进来圈钱的！ 片酬高低可以谈，甚至大概率可以谈一点票房分红，但参与投资就注定会受到所有资本方的排斥，注定谈起来会步履维艰。 但这又是必须的。 不单纯是林见鹿不会同意单纯的为他人做嫁衣的问题，是他心里对于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的定位，就压根儿不是洪金保他们这些港港电影人的那一套。 不是说港港爆一下，湾湾东南亚再割一下就算成功了！ 只要《21》卖得算成功，林见鹿就会考虑趁机把电影也往北美打一打。 当然要考虑港港，要考虑湾湾，但也要在筹备期就把北美乃至全球的电影市场考虑在内，当然，林见鹿本身就代表内地，只要把紫禁城影业拉入局，内地电影院的大门，也就算是同步打开了。 总之，先谈吧。 估计葛福红回港之后只是稍稍放出风去，马上就会炸的港港影坛热闹起来。 那就一边认认真真的先把剧本做出来，一边跟各方面接触起来，拉锯起来。 而林见鹿则要趁这个时间，回台北休息几天。 顺便，如果时间允许，他还打算去录几首华语歌，给滚石、给老段安安心。 然后，等港港那边谈出些眉目来了，他才会过去，最终跟洪金保敲定剧本，跟各方敲定合作模式、资本组局的比例。 当然，看进度了，如果那边谈的慢，他就会先回内地。 《Believer》的MV拍摄，不会是一个小工程，预计要拿出来少说十天半个月，甚至有可能会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关键是会有大场面，还会有玄幻级别的镜头，在这个特效贵到离谱的年代，要拍出男主角暴怒之下的玉石俱焚的镜头，要用到爆炸，地面整个炸开，人马纷纷被炸飞的效果，固然耗时极大、耗费资金也是天量，但依然会比跑到阿美利加来砸钱做特效要省钱多了。 而且那种真实的效果，也会震撼多了！ 提前沟通过，林见鹿把他想要的效果描述出来，连张一谋都头大，一是炸药量不好控制，风险极大，毕竟炸药埋在地下，上面是奔马和那么多演员，一旦量的控制出了问题，就要闹出大麻烦，二是……如果要拍出林见鹿想要的那种后期效果，他需要至少一到两部高速摄影机。 内地没有高速摄影机。 没问题，借。 可以直接透过哥伦比亚唱片，来推动这件事，哥伦比亚集团旗下，是有电影公司的，而且是所谓好莱坞六大、七大之一，高速摄影机，小事。 总之，大约一共会是六分钟到七分钟的一部故事性质的歌曲MV，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一共可以有51万米刀砸进去了——400多万软妹币，在这个年代的内地，可以拍一部中等投资的电影，又或大概40集左右的古装剧，又或50集左右的现代都市剧了！在港港，也可以做一部很不错的电影了！ 哪怕不是出于交情、面子，也已经很值得张一谋接一单了。 甚至对他而言，还会很有一种“创作”的冲动——因为之于过去的他而言，这短短的六七分钟一部MV，会很有突破性！ ………… 苏惠伦来接机。 天后伦最近春风得意，专辑大卖，登上春晚，内地爆红，肚子里还怀着自己超憧憬的宝宝，对她来说，这过去的1996年简直完美，这已经开始的1997年简直是粉红色的，到处都是美好。 虽然那个男人花心到时不时会把人气到要爆炸，可是当他待在你身边的时候，却又是每一时每一刻都甜蜜到不行。 她跟陈舒华大概率是同一晚上中标的，算日子，已经五个多月，陈舒华最近开始稍稍有点控制不住体重，胖了五六斤，导致其实正在微微凸起的小腹并不显眼，但苏惠伦的体重却没什么变化，于是她反倒已经开始显肚了。 但是没关系，她年轻的很，肚子里的宝宝也健康得很，所以她不在意这些小事，上次去了纽约回来，她有了内地的经纪公司了，居然就跑去内地，专挑大城市，短短十几天就一口气接了足足三十多场的商演，捞了一百多万软妹币回来。 扣掉给经纪公司的分成，也入手16万刀呢，折合台币大概500万了！ 要不是的确开始显肚，她自己也会稍稍有些担心，还不肯结束呢。 “嘁！真是欠揍！要不是看在我闺女的份儿上，今天非打你屁股不可！16万刀很了不起吗？我一场演出的钱好不好？值得冒风险去赚这个钱？” 林见鹿不在家，别人拿她没办法，但林见鹿回来了，一等回到家里，眼看林见鹿要开始发火，天后伦就乖乖地站在那里挨训了。 她还辩解，“我最红的时候嘛！你那个情人也说，刚上完春晚，这个时候我在内地的影响力是最大的时候，商演邀请也是最热情的时候，那干嘛不赚啊！” 于是她被抱起来，打了几下屁股。 噘着嘴，不吭声了。 晚上又试了一下，据说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不行，很危险，但中间三个月就基本安全——当然，很小心，之前在纽约，她俩前后脚换着班的飞过去，就都试过了，里面有着异样的热度，很新颖的一种体验。 顺便让饥渴了三四个月的她俩，也稍微解了解渴。 但其实对于林见鹿来说，反倒会被勾得更渴了。 ………… 春日，台北。 微风和软，艳阳清丽。 两个小孕妇都已经处在隐居的状态，连公司都不去了，这时候就都陪自己男人一起，坐在二楼的大露台上喝茶。 《鸭子》是去年11月上市的，到现在已经超过四个月，之于华语歌坛来说，别说四个月，基本上前三个月，就已经耗尽一张专辑九成以上的买气了。 销量已经基本到顶。 但苏惠伦已经特别特别的知足了——她出道以来最红的一张。 湾湾卖了已经超过90万张，接下来不知道哪天，可能就过百万张了——实际上根据上次《冷酷到底》结算时候葛福红和张爱嘉的话，来倒推，滚石给报已经卖了九十多万张的时候，大概率实际销量已经破百万张了！ 偷销量嘛，没有哪家唱片公司是不这么干的！ 就跟院线偷票房是一个道理。 事实上现代版的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所以其实真相大概率是，事实销量已经超百万张，对内跟歌手说九十多万张了，对外宣传报道的时候，说的却是实话，销量百万了！ 嗨，天下哪有那么一板一眼一丝不错丁是丁卯是卯的账本呢？ 随他们去吧，问就是行业惯例，不值当的撕！ 总之，天后伦已经手握一张百万大专，正式成为天后伦了。 湾湾九十多万张，港港亦超二十万张，再加上新马泰等东南亚国家的销量，总括了一算，实际销量已经超过160万张，把内地的销量也算进来，已经无限逼近二百万张销量的大关了。 就这，还要怎样？ 够红啦！ 过去几年的黄金搭档，包小淞包小泊兄弟的跳槽，也已经不会对苏惠伦未来的前途造成任何影响。 她今年还正逢换约之年，可以跟滚石好好谈谈新合同了。 她想要13%，老段不肯给的话，她就真的要考虑跳槽的事情——现成的就有一家新力哥伦比亚摆在那里呢，赵明信这个新力哥伦比亚的总经理在自家男人面前，卑微得跟个小跟班似的，她相信只要自己男人开口，那边连14%也未必不肯。 而事实上，又何止一个新力哥伦比亚呢？ 自身已经是天后，又强势捆绑着林见鹿的创作支持，华语歌坛哪家唱片公司不是望眼欲穿、竭诚欢迎？ 只是在滚石待了这些年，一直都很愉快，只要能在这边谈妥，她就还是尽量不想跳槽罢了——老段多有意思啊！一帮老哥哥们也都超好玩！ 反正我背靠我老公，想怎样都行！ 相比起她的欢脱，陈舒华就要安静许多，当然，一如既往的温柔。 尽管要说红，她现在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是整个华语歌坛最红的女歌手！ 《追光者》湾湾上市七周就爆卖百万张，仅次于林见鹿的《冷酷到底》，女歌手第一，港港上市八周，到现在的统计数据，销量已经高达37万张！ 到现在两个半月，统计起来的全球销量，已经超220万张，未来过250万张轻轻松松，说不定还有一定的希望攀一攀300万张的人生巅峰。 单说数据，事实上现在就已经超过她之前最巅峰的《梦醒时分》时期了。 整个华语歌坛，没有哪个女歌手敢说比她红。 但她本人却已经无所谓了。 她出生于五十年代末期，从小接受的，甚至可以算是民国时期的教育，骨子里就有着中国传统女性性格中的传统与保守，到现在，单说事业，又早已功成名就，甚至决定委身林见鹿之后，有一种此生得托的幸福感，什么转型焦虑啦之类的，早已经淡到近乎消失了——有了一个让她信任的男人，有男人每个月都给一笔很大额的生活费，有奢华的大别墅可以住，自己本身还有过往多年积累的存款等财富，而现在，肚子里还怀着这个男人的孩子。 她已经无欲无求了。 对于她来说，现在唯一能勾起她兴趣的话题，反倒是减肥。 她是典型的一吃就胖，平常可以自我克制，现在肚子里怀了孩子，自从上个月开始，她就经常会觉得饿得超快，就生怕亏着孩子，多吃了点儿，于是马上就开始胖了——她这个年龄了，本来就已经很担心忽然哪天早上醒来，会一下子变老，甚至有白头发，生怕自己老公会不喜欢自己了，现在又迭加了发胖，于是，不聊这个话题还好，只要稍微一碰，她马上就要忧心忡忡。 对于她来说，她宁可把自己存款全部捐出去，只求换自己不要胖！ 最好那衰老也能来得晚几年！ 然而，这种事情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湾湾现在比较流行的减肥茶，林见鹿又严厉禁止她喝，说了很多弊端，吓得她也不敢喝了，怕对孩子不好，外面有些针灸减肥，她认识林见鹿之前做过，但现在怀着孩子，一想到要往肚子上扎针，就打死也不敢做。 那所以喽，只能是怀孕期间尽可能控制，生下孩子后就赶紧减肥。 ………… 清风拂面，小有闲愁。 但一家三口往一起坐着，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就让人心里安闲下来，每个人都显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一直到她们两个开始聊起各自的纽约之行。 主要是聊到了彼此对阵过的那个女人。 陈舒华对阵过梁泳琪，感觉得到，最初时候，她对那个身高高达176、气势上也咄咄逼人的女孩子，很不喜欢，但她性子柔软，当时都不愿意起冲突，后来梁泳琪被林见鹿的英文专辑给一下子震到，姿态一下子就矮下来不少，对林见鹿不用说，连对陈舒华都一下子就身段软了不少，倒也让陈舒华对她的不满，很快就消失殆尽了——她的性子就是有那么好、那么柔和。 苏惠伦对阵过陈虹，自认全方位不敌，只是仗着自己老公偏宠自己，硬撑着一口气而已，不过后来把经纪约签给那个陈虹，合作的一段时间里，倒是还算愉快，“那个女人一看就好聪明！肯定比你跟我聪明！可能也就是老公会比她聪明，所以她才会乖乖的，不欺负人！不过……老公呀，她真的也会好乖吗？”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我感觉她那个人肯定特别高傲，一看就是会跟自己老公的妈妈都吵架，还吵到超凶的那种女孩子！” “哪至于！借她个胆儿！” 事实上不用借，现在被林见鹿带回去见过爸妈的，就只有林清霞和苏惠伦而已——许卿那是凑巧被堵在屋子里了，不是主动带回去的。 接下来如果有机会，林见鹿会比较愿意带回家的，就只有陈舒华和高媛媛了。 陈舒华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这不消说。 高媛媛就特殊好多——她一直以来都算是林见鹿的梦想，也算是从最早穿越过来那时候起，就在他心里被认定的自己的老婆。 Emmmm……就算是大老婆好了。 老妈跟许卿本就有联系，跟俞飞泓更是可以比较轻易地联系上，但那是另一码事——我带回去的，才最有价值。 “我感觉梁泳琪还好啦，就是个子比较高，比我要高好多，感觉上挺有气势的，但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子而已啦！她性子应该挺火爆的，但感觉上也还是那样，其实是个心思挺简单的小女孩儿，跟咱们两个有点像的，没那么坏！” “才不信！我在港港跑宣传，有遇到过她的，超凶！我也不怕呀，那我就凶回去，她瞪我，我也瞪她，谁怕谁啊！不过葛姐就还好啦，她会警告她，后来我看她被警告了，应该是气得不轻，就好开心！” “因为老公最宠你啊！所以葛福红才帮你不帮她！其实她是葛福红的艺人来的，她们两个应该是站一起的才对。” “嘁！她才不会跟那个梁泳琪站一起！她现在害怕死了，大家都说老公这张英文专辑会爆、会红，她肯定也这么觉得，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用心。但是呢，在阿美利加啦，她那一套全都用不上！她的男人也帮不上忙的！甚至她连英文都比爱嘉姐差了好多，她现在肯定好怕老公会把她踢出局的！” “那你也不要老是跟梁泳琪置气啦，不值当，你怀着宝宝呢！” “安啦！我才懒得搭理她！” *** 今天一万二！ 拜求月票啊兄弟们，月票好少…… 第160章 撒野！ 在湾湾歇了前后三天。 期间陈舒华的爸爸妈妈史上第一次“降尊纡贵”地过来了一趟，第一次见面，林见鹿很客气，但也没有太客气——她妈妈其实也不太客气，挺强势的一个人，只不过言语交锋几轮过后，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男孩子年纪轻轻就能那么大红、能降服得自己女儿一个快四十岁的人了，居然在他面前俯首帖耳，并不是全然因为他长得帅的缘故，于是就稍稍软化了一些、稍有退让。 自己女儿也好，还是那个苏惠伦也好，都没有结婚证、没有婚礼的，就跟人家一起同居了，不要讲谁正谁副的问题，老年人看得很清楚，都是外室。 然而当初已经是无计可施，现如今女儿肚子里已经怀上人家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再有什么办法能够劝得回头——又更何况，这个人的确才华横溢，竟在女儿的事业摆明了已经走上下坡路的时候，愣是一张专辑又给捧成了港台最红。 千般委屈、万般不愿，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哪怕仅仅只是为了女儿的幸福考虑，事已至此，把彼此的关系搞坏，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又一次的又更何况，这男孩子虽然年纪轻轻，但举手投足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言谈举止，自带一副说不出的雄性刚猛之气，一个上午的交道打下来，倒是让老两口莫名其妙就觉得，这的确是个可信的人。 外室就外室吧，女儿愿意就好。 而且，允许让女儿给他生个孩子，给这个样子的大别墅住，每个月都会给家里的生计开支付钱，还单独给一百万的零花钱……待遇够好了！ 于是，老太太来的时候大概是带着些视察的心态，但走的时候，却差不多算是消了脾气，带着些卑微与知足的叹息。 然后，林见鹿去了港港。 正是港港的影视圈内部沸反盈天的时候。 《叶问》也好，《霍元甲》也行，只要是洪金保加林见鹿，全港各家公司都特别乐意掏钱，但对于葛福红提出的，林见鹿希望引入内地的公司来投资，各家的反应却近乎完全一致——不同意！ 林见鹿值钱，尤其是他在大荧幕上第一次露脸，更是值钱，这个不消说的，你开价就是了，三百万还是五百万的区别而已，但是投资？对不住，你没资格！ 港港电影如此鼎盛，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内地人跑来投资了？ 我们缺钱咩？ 你再红，老老实实赚你的片酬就行啦！ 有资格跟在大佬后头吃饭的，是谁呀？要成龙啦，要洪金保啦，红了快二十年都几乎没有扑街过的票房保证，才允许他跟着进来投资的！ 要王京，要杜其峰，或者至少也要徐客，这个级别的在市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年的成功导演，他们已经是这个市场上极重头的一方势力，才会允许他们也拿钱进来，吃最顶层的这一块蛋糕！ 港港讲双周一成，双周差远了，周润法、周星池，都还不够资格进来做资本！ 李连结这种内地人过来，别管怎么爆红，更是离入局成为资本，还差得远！ 你林见鹿凭什么呀？ 卖了几张唱片、会那么几手功夫、红了一年，就以为你自己已经是什么人物了吗？——只有我们港港资本进到内地去做投资的份儿，哪里就轮到你那几个臭钱跑到港港来撒野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京就劝，“没必要搞那么难看啊！好电影就一直做、一直有，你先认真拍几部出来，那市场叫得响，大家都更看重你了，你在电影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更高了，那大家当然也理解，你的电影稳赚嘛，你当然也想进来，从源头上就分一块蛋糕，没人会真的不给一个正当红的巨星面子的。但现在呢，你就多少有点尴尬，毕竟是第一部，没人知道你第一部片到底能卖怎么样！大家都觉得会赚，但依然没人知道你第二部还能不能赚，总之就是，你还需要在电影上、在票房号召力上，再证明自己一次嘛！” 洪金保也劝，说话更直接一些，“你在歌坛上的成就，并不一定百分百就能拿到电影里变现的！现在你身上的确有红气，但也不要太在意这个东西，卖张脸嘛，拿来拍部片，试一试喽！不要一开始就把自己的路堵死啊！” 又隐含威胁，“红气这个东西，很玄怪的，说不定哪一天，忽然就没了的！” 林见鹿听完了沉吟不语，干脆不再聊这个事情了。 第二天他就直接闪人，回了内地。 据说洪金保很不开心。 不过，虽说王京加洪金保两个人出马，都没能把林见鹿给劝下来，王京给引荐的武指袁合平倒是很愿意合作，第二天就跟着林见鹿一起到了首都。 他前不久才刚带着班底做了一部电视剧，叫做《太极宗师》，就是到内地来做的——他很喜欢吴晶，之前就给他拍了一部《功夫小子闯情关》，可惜扑街了，在电影市场上没掀起什么水花来，这部电视剧就是他不死心的结果，目前已经在跟内地的电视台在谈卖剧，不少台都蛮看好。 召集了张一谋、周小文等人，大家聚在一起，讨论MV该怎么拍。 嗯，林见鹿在内地影视圈的面子，可要比在港台大多了，所以，本来只是计划中的剧组聚一聚，把袁合平这个武指拉进来，大家磨合一下，结果不少朋友都闻讯而来，一下子竟聚拢了好几十人。 张一谋、顾常卫、袁合平，是林见鹿计划中的导演、摄影、武指。 但很多人都来凑热闹，说是朋友帮忙也好，说是讨好也罢，无所谓了，总之人家没有报酬也愿意过来帮忙——周小文的《秦颂》上映四天被撤档，抑郁了半年，终于开始回过神来，听说林见鹿要拍一部大型的MV，自告奋勇来凑热闹，就请他协助张一谋，做副导演。 韩山平来了，姜纹姜午也跑来出主意，冯晓刚、张一柏、张扬、张子恩，等等，甚至居然还时隔差不多快一年，又一次看到了张大胡子张纪忠。 嗯，《水浒传》拍完了。 如果再加上已经算是林见鹿自己人的赵保钢、李晓婉、李少虹之类，不夸张的说，就在林见鹿的这个四合院里，聚集了少说十几个导演。 只不过有些是电影导演，有些是电视剧导演而已。 一帮人凑到一起攒故事，聊分镜，甚至聊妆造。 林见鹿脑子里构思许久的故事主线，他想要呈现的那种效果，很快就被这帮人给丰富成一个个的具体镜头了。 姜纹自告奋勇，要出演大反派。 他气势够，林见鹿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同意了。 人多好办事儿，很多牛逼的东西，就是一帮牛人坐一起吵架吵出来的——单说故事，MV嘛，肯定细腻不到哪里去，不过林见鹿提出的很多拍摄要求，以及他希望最终呈现的很多效果，对于即便如张一谋、姜纹这种导演，顾常卫这种摄影师，袁合平这种武术指导，都相当有考验，于是大家都很来劲。 酒桌上，姜纹直接逼宫，袖子一挽、桌子一拍，“不行我来！” 张一谋直接摆手，“去去去！人家找的是我！” 很多事情当场就定下来。 要去西京市拍古城墙，要去三国影视城拍大汉宫殿，前者是一帮西影厂导演的强项，后者张纪忠才刚在那边拍了很多镜头，了如指掌。 于是周小文负责去西京市堪景，张纪忠陪顾常卫去太湖市，张一谋负责去跟烟火师协调，一方面要申请火药，一方面要先去京郊找地方试验。另外张纪忠还要负责去协调战马的问题，这个需要很多很多，上千匹。 若无意外，还需要当地驻军协助拍摄一些千军万马的镜头，韩山平去打报告申请——以北影厂的名义，在这个年代，还是能搞定的。 说干就干，经费充足，人手也充足。 早已不是当初三万块钱找人来给拍一段MV的时候了。 现在的经费已经涨到了四百多万软妹币，却偏偏还有很多人不要报酬，纯帮忙——第二天，葛福红还又特意打电话来，表示湾湾那位摄影师陈怀恩也很愿意帮忙，过来打个下手就好。那好歹也是欧洲三大级别的摄影师，于是就请他也过来赚一份工钱，给顾常卫打下手。 林见鹿三月底回到首都，甚至都没来得及跟自己的情人们团聚一遍，短短几天之后，就带上俞飞泓一起，动身去了西京市。 开拍。 或许若干年后，这一段拍摄经历被翻出来，单纯只是这支MV的剧务们的名单，就能把不少人看得瞪大双眼了——姜纹、冯晓刚、张纪忠、姜午、张子恩、张扬、张一柏等人，包括后来也特意掺和进来的张国利，都只是剧务。 在西京拍了四天半，然后调头去太湖市。 爆炸时还是多少出了点小事故，伤了几匹马，有位协助拍摄的战士被马砸到，骨折了，没话讲，除了承包全部医疗费、营养费，林见鹿还特意给人家递名片，哪天退伍了，想找活儿，你打电话，我负责！ 事实上，林见鹿自己也不轻松。 他特意定做的那一身鱼鳞甲加头盔，全都穿戴起来，重达四十多斤！ 都是真材实料做出来的，真的上了古代战场保管好用的那种！ 要的就是这种质感！ 但是，每天扛着四五十斤铁甲工作，哪怕耍帅都累得要死！ 又拍了六天。 古代镜头拍完了，然后转道去魔都，拍现代高楼大厦的镜头——除了故事本身的场景要求之外，就一个要求，把国内最现代化的一面给拍出来！ 文化产品嘛，歌曲也好，也好，影视也罢，归根到底在它的商业性之外，是有着极为强大的文化输出属性的——预想中，《Believer》这支MV是整张专辑前三炮中的最后一炮，哪怕前两支主打歌没红，林见鹿也要借这个机会，对欧美玩一次东方文化的文化输出！ 第161章 宫斗 1997年4月12日，魔都。 前面不远处，王晶操着一口湾湾口音的国语，跟张一谋、顾常卫等人交流，似乎是在强调什么拍摄角度的问题——他是被紧急叫过来的，拍古装、拍大场面，乃至于拍爆炸、拍地裂山崩，张一谋加顾常卫绝对顶级搭配，但是等剧组转场来到魔都，要拍一些精致的现代都市戏，林见鹿就老觉得老谋子没挥洒开。 味儿不对。 要讲拍精致的现代都市戏，目前来讲，华语影坛大概要以王佳卫第一，但是跟他的关系不够那么熟，王晶则应该算是仅次于王佳卫那个级别的了，叫他来帮忙搭把手，倒是一句话的事儿，而他也果然是一叫就来。 并且还一来就有思路。 港片嘛，异常擅长拍些精致的男女格调。 那所以，老谋子瞬间降格，协助王京指挥剧组，按照他的要求来拍。 葛福红和陈虹并肩站在一起，远远地看着那边的忙碌。 前者是亲眼见证后者用几碗汤拿下林见鹿，甚而迅速爬上他的床的，对她本就有欣赏和赞叹，同在纽约期间，也没少聊天，可以算是有些交情了。 今年开春，陈虹又忽然打电话找葛福红，说是林见鹿允许她在内地开一家经纪公司，她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弄，邀葛福红入股。 葛福红欣然答应，并且很快派了几个助手过去，帮陈虹搭架子。 两人合作试验的第一笔生意，就是签下苏惠伦之后，安排她在内地多个大城市搞了一圈商演，赚钱倒是不多，十几万的经纪抽成而已，但试验搞成了，对于接下来的合作，大家就都挺有信心——葛福红最欣赏陈虹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让她眼前一亮的地方就在于，明明可以签下的人那么多，但她居然不急，公司成立一个多月，苏惠伦那边也已经试验成功，她却一直都没急着签下一个！ 这就很难得，在葛福红看来，这就可见陈虹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所以合作也罢，拍林见鹿的马屁也好，葛福红都很愿意帮她——她要签人，那简直太容易了！关键内地的经纪公司还没有什么真正有影响力，能让湾湾和港港的那么多艺人放心签合同，且签下合同就真能给在内地接到单子的。 陈虹有林见鹿的背书，起步信誉就不成问题，又有林见鹿那么大的朋友圈子在，不愁找不到人签，一旦市场被她真的打开、做起来，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虽然只给了两成的股份，但葛福红依然认为这是笔好生意。 也正因此，近个把月以来，俩人关系又再次迅速升温——其实一旦亲近起来，就不说生意，大家也很有共同话题的。都是给人家当三的。 “听说前几天有个叫许卿的过来，你俩差点儿打起来？” “那个陈怀恩跟你说的吧？我就猜，你干嘛非得那么大老远的派个摄影师来，他这里又不缺摄影师……你老公的人啊？” “哈哈，聪明人有一课，一定要早学，越早越好，学晚了容易吃亏。那就是看破不说破！不要总是看到了就非要说出来！你看，他就什么都不问，我一问缺不缺人，陈怀恩闲着呢，他马上就同意了。他也需要让我心里踏实一点啊！” “你就那么害怕吗？怕他踢了你？” “拜托啊阿红，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红成什么样子，我知道！当然压力大呀！所以喽，帮帮我，多讲我好话！我也会竭尽全力帮你，OK？” “当然OK呀！所以喽，我们这关系，还会有话不能直说吗？” “哈！也对！喂，你赢了没？” “输了！我肯定输啊！必须输！” “怎么讲？” “见鹿就喜欢许卿身上那股子刁蛮爱吃醋的劲儿，喜欢我呢，就是喜欢我身上聪明的劲儿，那许卿就当然要刁蛮一点，当然可以吃醋，但我就一定要懂事一点，退让一步，这样子的话，我们两个就都赢了。我要是真的跟她撕吧起来，到最后她可能只是被训一顿，没什么大问题，我就输惨了！” “有道理。” “哎，上次我听你跟他打电话，说是港港那边有点问题？” “嗯，问题还不小呢！最近半个月，全是他的负面新闻，绝大多数是编的，但也有真的，总之，他红了一年，方方面面对他这个外来人，都还是蛮克制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攻击，那这次他要求参与电影投资，就一下子戳了马蜂窝了，过去大家积压着的不满，全都释放出来喽！港港娱乐圈，称雄亚洲，核心是什么？核心就是电影啦！唱片都要排第二位！他们不会允许阿鹿进来分蛋糕的！” “那现在呢？解决了吗？” “没有啊！这要怎么解决？解决不了！” “那就……放任他们这么继续攻击？” “呵呵，也不是啦！要解决，有办法啊！阿鹿开玩笑讲，我出的办法是上中下三策。下策嘛，摆酒喽，赔罪啊！然后签下几部戏给人家，那就有山头依靠，马上所有人会反过来吹风的，所有攻击就都消失了。中策就是不闻不问，会有一些影响，但是又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有证据的也都是一些花边新闻、绯闻之类，对阿鹿接下来继续发唱片的影响，其实没那么大。而上策……” “说啊，不要卖关子！” “哈，上策就是见鹿正在做的事情啦！” “英语专辑？MV？” “对呀！港港那边很软骨头的，很崇洋媚外，只要专辑拿出成绩来，一切好说！你都直接跳出三界外了，你都不靠华语市场吃饭了，华语市场里一个小小的港港市场，就算有些流言蜚语，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嗯……有点意思！……真的能红吗？” “哈哈，那是你男人，你对他的信心，居然还没有我们强吗？你可是只花了几天时间，就爬上了他的床！你才应该是最有信心的那一个才对！” “我不懂音乐啊！” “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像哥伦比亚唱片这种全球顶级唱片公司，听完了他的专辑之后，居然一口气出动了两位全球总监，来专门操作这张专辑的宣发，我就知道，他一定红啦！不要讲B+级的宣发，就是A级的宣发资源，也不至于出动两位全球总监的级别的！” “有道理。” “呶，还有三天全球上市，这是新力哥伦比亚在港港自己出版发行的，昨天我也是刚拿到，头一份，送你喽！” “我男人的唱片，你送我啊？” “哈！你这个人真是牙尖嘴利，不讨喜！” “讨我男人的喜就好啦！” “喂，你没有抢到女主角啊，有没有不开心？” “有！我被内地认为是古装第一美人的，她排不上号！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她跟阿鹿的时候，应该是处女。要宠一段时间的！” “是哦！几乎没有男人不吃这一套的。这一点，你的确会蛮吃亏。” “也没关系，我相中了一个女孩儿，他的一个伴舞，我猜，他早就感兴趣了，但那个女孩儿有点蠢！我决定把她签下来，好好敲打敲打。” “哇……你才二十来岁呀，是不是早了点？你不至于失宠的吧？” “嘁！姐呀！男人啊！我虽然爱他，爱到发狂了，但我还不至于自信到认为他会有多爱我！他肯定也爱我，我感觉得到！但是……需要我多说吗？你不送？” “哈……我们都老啦！” “哦……” “哈哈哈，少来这一套！谁都年轻过，谁都会老！为什么我那么欣赏你？你明明还那么年轻，明明那么那么的漂亮，但你已经在做一个女人年老色衰之后才会考虑到、开始去做的事情，这真的是好聪明好聪明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谢谢！我离失宠还早，放心！” “放心的！对你我当然放心！哇……她穿这一身真是美！” “是啊，我也觉得她美！” “这个俞飞泓，好难对付吧？” “是！她比许卿聪明多了！仅次于我跟林清霞！” “你自认第一啊？” “难道不是吗？” “不要大意，女人争宠，不是只靠聪明的。有很多时候，很多人，你没有办法单纯从逻辑的角度去分析，就像你也知道，他就很喜欢有个女孩子会冲他耍刁蛮小公主的那一套不是吗？对了，你上次说，你猜他还有一个，查出来没有？” “没有。我确定有这么一个人，但我查不出来是谁！他那个助理，刘晓丽，嘴巴很严，我没能套出来！但我猜，应该是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甚至可能是他从很小就开始惦记的一个女孩儿！因为我自己分析，那女孩儿可能还在读高中！” “哇！那你麻烦了！青梅竹马无敌的！” “是啊！青梅竹马最难办了！不过也无所谓，接下来肯定碰得上。等碰上了我好好观察观察，难办就先不办，大不了我比见鹿更宠她！” “这个办法好！” “喂……你真的觉得，他这张英文专辑能卖的很好吗？” “把握很大。” “能好到什么程度？” “全球三百万张保底！” “那也不多呀！还不如他那张《冷酷到底》卖的多！” “拜托！那是英文专辑！他一个中国人，出一张原汁原味的英文专辑，能在全球卖到三百万张，就已经足够红啦！回到华语歌坛，已经是吊打所有人了！” “哦，这样啊！能不能卖到五百万张之类的？” “有希望！但是破千万张，就纯粹看运气了！……当然，我不懂音乐的。据张爱嘉说，她觉得这张专辑卖两千万张都应该！但是……谁又说得好！” ………… 俩人一聊起来就没个完，但忽然，那边一个镜头拍完了，王京喊了卡，片场瞬间活跃起来，林见鹿很快就过去监视器那里看回放，一边看还一边指着画面，跟王京、张一谋交流着什么。 但这个时候，一身职业套装，显得格外美艳而又大气的俞飞泓，却转身冲这边走了过来，笑容甜美异常，“陈虹姐，葛姐好！” 葛福红第一时间笑着冲她点头，“飞泓你好，今天好漂亮！” 而等她走近来，陈虹还笑着帮她轻轻拍抚了一下肩膀，笑着说：“美极了！等到MV一播，红遍全球！” 俞飞泓斜睨，笑，“陈虹姐你笑话我！” 陈虹可是一脸认真呢，“怎么可能是笑话你！你问问葛姐，他出道到现在一年多，做什么事情有那么认真过？就这一次！咱俩一路跟过来的，都亲眼见！那么重的铠甲一穿就是一天就不说了，你看看他怎么对你的？每一个镜头，都亲手把你打扮的那么漂亮啊！我这醋都吃了好几百斤啦！” 俞飞泓又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只是这部MV他觉得我合适！其实叫我说，就过去拍的这些镜头，陈虹姐你比我更合适！” “哪有！他选谁，就是谁！” 两个女孩子相对笑起来，两双眼睛都亮晶晶的。 这一刻，就连葛福红这种见惯了风浪的，也下意识地有些忍不住想要躲开——不过还好，正主儿已经走过来了。 陈虹第一时间绕开俞飞泓，迎上去，手上已经拧开了杯子，递过去，“温的！先喝两口！”——他接过去，咕咚咕咚就是半杯子，然后递回去，问葛福红，“爱嘉姐那边，没什么新消息吧？” 葛福红一脸正色，马上回答，“没有！一切顺利！你尽管放心！” 林见鹿点点头，要走开，又回头，“你跟滚石那边协调一下，估计明后天MV就能拍完了，拍完之后我去港港，到那边录歌。五一回首都，能录大概半个月！” 葛福红闻言大喜，却又很快收起喜色，“好的！我马上跟段总联系，你放心！不过……去港港录吗？那边最近对你……可能有点不友好啊！” 他笑，继而嗤笑，“不然我还不去呢！” 临走前又说：“回头帮我多订几份报纸，我想看看《21》上市之后，那帮人到底能放出什么屁来！” “好！” 第162章 《21》上市！ 4月14日，魔都。 这天晚上喝了些酒。 不过，当然，以林见鹿的酒量来说，等闲的酒局都不至于让他喝醉，又更何况只是几个朋友一起小酌——算是杀青宴吧，虽然剧组小了点，但也勉强称得上一句冠盖云集，来敬酒的人不少，只不过已经基本上不会有人自认跟林见鹿对等了，基本上都是“我干了，你随意”，而林见鹿身边的女孩子们，有一个说一个，几乎没有不劝的，最近几个月，他也开始少喝酒了。于是，事实上到最后，也就是他陪着还留在剧组的张一谋、顾常卫、王京等几个人小酌、闲聊而已。 散场很早，晚上九点出头，大家就握手道别了。 接下来张一谋带着拍出来的素材，回首都、去北影厂进行初剪，剪出一个大概十分钟左右的片子，留等林见鹿回去，大家一起商量着做最后剪辑。 最终成片，大概要控制在六分半钟到七分钟的样子。 为了配合这支MV，会有一版新的编曲，但那个是小事。 王京就会跟葛福红一起回港港。 当然，事实上直到现在，包括张一谋、顾常卫、袁合平、姜纹等MV的拍摄团队在内，也包括王京这样子的港港朋友，一直到MV拍完，他们也还完全不知道林见鹿到底要拿来做什么——只知道林见鹿的新歌要用而已。 回了自己的大套房，林见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还行，在他看来，拍的还行。 或许拿到三十年后，也就是一段稍偏精致些的短视频而已，但是拿到这个年代来，足够炸街了——炸阿美利加的街，也炸两岸三地的街！ 而到现在，MV终于拍完，他也终于可以扎扎实实地松一口气。 就像当初处理《冷酷到底》的上市、宣发、拍MV一样，到现在，《Believer》的这支大型MV拍完，之于他而言，属于他这个歌手的幕后工作，基本完成了。 成与不成，看天意，做与不做，看自己。 做过了，输了也认。 陈虹、俞飞泓，经纪人葛福红，外加新力哥伦比亚的一位副总经理，陪着林见鹿一路回到他的房间，陈虹一如既往的忙着招呼客人，俞飞泓不擅长这种事情，就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摆花瓶——不过葛福红并不打算坐下去，因为很怕会遇到这两个人的暗地里交锋，她只是跟过来，看林见鹿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她去做。 结果林见鹿招手，招呼他们坐，于是两个人就都坐下来。 林见鹿先问钱，预算花完了没？ 那位副总经理愣了一下，才回答，好像还剩下二十来万！ 林见鹿马上说：“张一谋15万，姜纹给10万，王京给10万港币，不够的你找你们赵总批，他不批给你，你来找我，我出。” 对方只稍稍犹豫，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林见鹿笑着说：“经费哪有剩下的道理！必须超支！” 大家都笑起来。 事实上这也就只是个说法而已，顾常卫没那么洒脱，敢说不要钱，袁合平那里更是明码标价的，剧组其他人员，也都给了钱，但张一谋、姜纹就是的确没拿钱，尤其姜纹，一个剧务，跟着跑前跑后了好多天，至于王京，只是来帮了两天忙，更不至于谈到钱的问题——但是，人家可以不要，你不能真不给！ 反正新力哥伦比亚出钱，当然要给。 玩笑开完，林见鹿还是耐心地跟赵明信的那位副手解释了几句——只要条件允许，时间允许，他一向不愿意做那种摆谱拿大的事情，要做的事情，务必跟人家解释清楚，不想让任何人心里不舒服。 赵明信在阿美利加忙着盯专辑的上市，不可能抽身过来，能被他派来做MV制片人的副总，显然一定是他的绝对亲信了，这时候对方也就笑着说：“没问题的。赵总有交待，一切听您的。超支也不怕。” 这个话就很友好了。 于是这件事就算是可以揭过了。 正好陈虹端了几杯茶过来，林见鹿接过来喝一口，放下，又对葛福红说：“葛姐，这次回去，我要去看房子了，你准备好了吧？” 葛福红秒回答，“没问题！已经安排人帮你在市场上看了三四个月了，选出来最好的六栋房屋，到时候一一带你去看。” 林见鹿点头，“好！” 早在年前，林见鹿就决意在港港购置一套房子了——会比湾湾那套还要贵一点的价位，但也不会贵的太过离谱。 反正把时间线放长了看，总之不可能会赔钱就是了，既然如此，像港港这种事实上未来数年的整个华语娱乐圈的中心，又是自己往返内地、湾湾，包括国外的重要中转站，就还是搞一套住起来舒服的房子比较好。 毕竟……接下来又会有一波钱要入账了！ 尽管现在还不好说《21》这张专辑到底能卖成怎么样，但作为一个穿越者和抄袭者，林见鹿心里还是有一定底气的——三五百万张总没问题！ 接下来再做一张华语专辑，也不往高了畅想，不计算内地的情况下，五百万张也应该是有相当把握的！ 叠加接下来的巡回演唱会——《21》有多达十五首作品，稍微加几首华语作品，或者再向外购买十首八首英文歌的表演权，甚至在欧美开演唱会都足够撑下来整场了。东亚和东南亚这一块儿更是不用多说。 所以，今年赚的会比去年多！ 然而除了雅虎之外，事实上他已经不知道该再买什么了！ 就这，前不久的二月份，雅虎的股价小有下挫，林见鹿的私人经理帮他狠狠地吃了一波，六千万米刀变成雅虎股票的计划，甚至已经花超了一百多万，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一共吃进了大概126万股左右，均价只划到48刀。 但那是小事！ 大事是，雅虎迄今为止的总盘子只有2800万股，林见鹿的126万股，已经是占股大概4.5%的股东了——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不算小股东了，再买0.5%，雅虎就必须邀请他进入董事会了！ 他可不打算去一家阿美利加的互联网公司做董事！ 悄悄发财就好！ 在他持股超过3%向雅虎报备时，曾经接到杨致远亲自打来的电话，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申明过这一点了——看好，投资，持股，不准备进入董事会。 不过杨致远倒是开玩笑一样地说过，将来如果雅虎要做汉语版的话，可以考虑聘请林见鹿担任网站的形象代言人——也不过一笑而过罢了。 总之，今年会大赚，而赚来的钱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林见鹿确知今年会有一场规模宏大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但他已经不打算再搞什么贷款——如上帝一般的提前预知了事情的走向，有机会的话，如果不进去多少捞一点、占点便宜，会让人怅然若失，但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金融外行，林见鹿也始终心怀警醒，不敢涉入过深。 大趋势里赔了钱的又不稀罕。 那就在港港再搞一套好房子吧——自己住、自己的女人来了住，随便。 ………… 闲聊几句，葛福红他们起身要走，林见鹿又忽然说：“对了，王霏前不久上市那张EP，你听过吧？……没听过不要紧，那张EP里有首歌，叫《约定》，你去找新艺宝唱片和林西，去把那首歌的国语翻唱权买下来，我跟王霏打过招呼了，她应该跟新艺宝那边提过，你直接找新艺宝谈就是了。我要给舒华留着！” 葛福红只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就说：“好！” 大才子如此的热衷于工作，无论是做英文专辑、拍MV，又或给自己录专辑，再不然给自己女人写歌，都是经纪人绝对欢迎的事情！ 甚至于，最近大半年以来，林见鹿的勤奋，是去年上半年那时候她跟张爱嘉两个人想都不敢想的——他好像开始不怎么提退休了，有斗志了！ 这可太棒了！ 就该这样子，让他把女人搞得多多的，最好全都倾国倾城，最好全都是花钱精，那就由不得他不起斗志！ 于是临走前，葛福红实在没忍住，冲陈虹飞了个媚眼儿！ 像陈虹、像俞飞泓、像那个许卿，再像林清霞……你们都居功至伟啊！ ………… 外人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小三口了。 陈虹主动坐到林见鹿身边，摸了摸他的脸，往上扒拉一下头发，捋一捋，“怪累的，总算忙完了，待会儿你俩早点休息，好好歇两天再忙别的也来得及的！……飞泓，我回屋了。” 但下一刻，林见鹿却拉住了她的手，随后他也站起身来，把陈虹的小细腰搂住，趴到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一抬头，冲俞飞泓招手，俞飞泓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却还是走过来，于是他又顺手就把人家也搂住，两条胳膊稍微一较力，她俩就撞到一起了——个头儿差不多，正好碗碰碗，弹又弹。 林见鹿凑到四只碗的中央，深深一嗅。 下一刻，两个女孩子都一脸瞋笑地抬手推他的脑袋。 陈虹说：“我无所谓，你尊重人家飞泓一点儿！” 俞飞鸿却说：“别搞怪了！昨天是我在这边睡的，今天让陈虹姐留下陪你吧！” 林见鹿两边都不撒手。 俞飞泓失笑，两只手发力，终于把他垂下去的脑袋给扳起来，凑上去亲一下，笑得甜美，“乖！听话！……我走了！” 最终还是放她走了。 强来不是不行，小三口也好，小N口也好，一步步走到亲近如当下这样子的程度，事实上还哪里存在什么所谓的强来呢？ 但是有两点原因不得不考虑。 一是别管她俩在共处的时候，有多么的和谐、友好，林见鹿也是压根儿就不可能注意不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这一点跟陈舒华与苏惠伦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事实上会导致两个人都别扭。 二是……嗯，尽管好色，尽管贪婪，但林见鹿发自内心的还是更愿意尊重她们，尊重她们对自己的爱。也因此，不太愿意强迫她们。 唉，以后吧！ 门关时，陈虹还在笑着冲俞飞泓摆手，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收起。 ………… 1997年4月15日，是个很普通的日子。 随着地球转一圈，就在这一天里，全球不知道多少国家多少城市的多少家音像店、专卖店、大型超市里，上了新货。 一张被命名为《21》的CD。 封面上是一张看起来相当硬朗的侧脸。 当然，脸是次要的，照片拍的时候，脸微微向内侧，因此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而已——重要的是这个小伙子的装扮！ 他上身穿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装，打领带，头戴一顶国人一眼就认识的65绿军帽，手扶帽檐，下身却是一条类似沙滩裤的花里胡哨的大裤衩子，显露出部分大腿和相当长一截小腿上发达而又粗壮的肌肉，脚下穿一双制式相当传统复古的牛仔靴，照片上的他，正在横跨一条道路——诡异而又滑稽的一身混搭。 无名之辈，无人在意。 充其量被某个发行公司的配货员瞥到，讥讽地笑一声“艺术家的怪癖”而已。 以林见鹿的意见为主线，所形成的最终版宣传方案里，专辑上市的初期，无论北美主市场，还是亚洲主市场，采用的全都是静默态势，不吹，不宣传，没仪式，专辑上架，然后播MV——先积累一定的口碑和原始销量。 至于欧洲、拉美，这些次一级重要的市场，就更是如此。 卖货的自己都不吆喝，那当然无人在意。 然而就从当天下午开始——具体来说，是从位于东九区的扶桑、东京开始，然后湾湾、菲律宾、港港、雅加达、曼谷、新加坡，一直到欧洲，再到北美，基本时段都处在当地时间的下午或晚上，《Baby》的MV开始登上了全球各地电视台名目繁杂的各种综艺娱乐节目，而作为专辑第一主打，显然，它也开始同步登上全球各地的各种大小电台的音乐放送类节目。 当然，无论宣传策略是怎样的静默，在港港和湾湾，林见鹿是无比特殊的那一个——提前一天，新力哥伦比亚送片过审的时候，消息已被泄露，先是湾湾的电视台，差不多同时的，是港港的TVB，都爆出惊天消息，林见鹿首张个人全英文专辑《21》，将于明日上市，其新专辑第一主打歌《Baby》MV，将在本台首播！ 当天晚上，湾湾和港港的各大大小小的媒体，就更是直接把消息踢爆了！ 更有甚者，已经有尝鲜人群、专业乐评人、音乐人、媒体等，当天晚上就走特殊的发行渠道内部的关系，直接拿到专辑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港港极负盛名、销量也极大的《明报》，就在自己的娱乐版块率先刊出了港港两位音乐人的两篇语调截然相反的文章。 甚至在经过编辑协调之后，两篇文章连标题都是对仗着来的，格外工整—— 黄占：《石破天惊！旷古烁今！》 林天：《自取其辱！不知所云！》 一时之间，港港震动，湾湾震动！ *** 今天一万一！ 兄弟们，快扛不住了！求月票支援一波打打气！ 第163章 天王老子！ 港港人爱听英文歌，是有传统的。 本身就是港口起家，往来皆是洋船，上面自港督以降，掌权的都是英国人，所以无论是跟港府打交道，还是找工作，都要讲英文，后来建国前夕，很多洋买办自魔都江浙逃来，又都是英文很溜的，由此，整个社会的氛围越发推崇洋文。 之前预估全球销量的时候，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拉过表的，截止到去年1996年的八月份，港港每年的唱片销量里，不但前十的唱片里，基本上每年都会至少有一到两张英文专辑上榜，前二十名更是会多达三五张，前五十名里甚至个别年份能超过十张——全球大火的唱片，在港港必然好卖！ 这个道理，大概类似于港港的唱片、电影，别看港港本埠人口不算多，但只要在本埠销量、口碑大爆，那么拿去东南亚，就一定好卖。 经济发达带来的强势文化辐射。 然而，港人有个怪癖，迈克尔·杰克逊，玛丽亚·凯莉的专辑，在港一定好卖，席琳·迪翁这样辉煌的大嗓子，麦当娜这种全球偶像，更是深得港人喜爱，但是港港本埠的音乐人录英文专辑，大家就基本上不怎么买账——强如张雪友，英文专辑最好成绩也就卖个两三万张，勉强拿到黄金唱片的成绩，已算荣耀。 归根到底，不过崇洋媚外四个字而已。 必须得是在欧美市场卖得好的，才叫先进文化，闻之如沐圣光，本埠这些音乐人，也就混混华语圈子，唱英文歌那是不行的，照猫画虎，那是要反类犬的！ 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止是普通歌迷、老百姓的问题，事实上就连港港和湾湾的歌手、音乐人这个群体自己，普遍也是这么认为的——发英文专辑的歌手多如过江之鲫，因为这是很高端的事情，提起来发过英文专，就会显得你很专业、水平很高，但销量就都不必苛求，能卖过一万张，就已经算是大卖，无论歌手自己、唱片公司，还是那些铁杆歌迷，就都已经沾沾自喜、自认为水平很高了。 习俗如此。 所以，《21》在港港、湾湾的上市，本身并不是什么惊人的事情，充其量只是因为发专辑的那个人叫林见鹿，而他也已经是一年多没发专辑了，这件事情才会引起两地的歌迷、媒体的格外关注而已——但其实真正关注的，也只是媒体而已，绝大多数普通歌迷一听说是英文专辑，就基本跳过了。 不过倒也没怨气——阿鹿拿了半年时间去筹备一张英文专辑，也没毛病的啦，英文专辑要做好就的确是要困难了一点的，当然我不会买，但他要做一张英文专辑提一提身份，我也认同，我会买他下张国语专辑的啦！ 大概如此这般。 譬如在港港，《冷酷到底》所拿下的近八十万张的绝对至高销量里，有至少十几万人、乃至二三十万人，是爱听英文歌的，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些人既是英文歌的受众群体，又是林见鹿本人的基本盘，理所当然应该是他的销量舒适区。 但事实就是，这些人里会在知道他出了一张英文专辑之后就跑去买、或者至少跑去音像店试听一下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中国人，英文专辑，这两个圆的交集，小到可怜。 林见鹿也不行。 直接略过。 由此，就出现了其实很诡异的一件事，媒体上报道得热火朝天，各家各派的笔杆子、音乐人，纷纷站出来讨论《21》这张专辑，讨论林见鹿，乃至讨论专辑封面那张怪异而又滑稽的照片，甚至一时间把之前报纸媒体上对林见鹿的各种攻击的风潮都给冲淡了不少，但是在民间、在音像店的货架前，大家却只是当看个热闹，几乎无感。 倒是15号，也就是上市当天的早上，林见鹿忽然接到了王霏打来的电话。 他当时跑了步回来，冲个澡，于是任由电话在那里响，完全不搭理，但偏偏，那电话自己断掉之后，也就半分钟，居然又响起来了。 一连四次，林见鹿都无奈了，只好停下，过去抄起手机，带了点小喘，带了点怒气，“喂？……呼，嘶……啊？谁？” “我王霏！卧槽你干嘛呢？” “没干嘛，跑步呢！你疯了，打电话打四个？” “差不多吧，您要是在我面前的话，我都恨不得跪下给您磕一个了！……” 林见鹿无语，低头看看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个。 “不急呀，过几天我去港港，给你机会，咱别说一套做一套，得真磕！” “去你丫的吧！……我说，你这也太他妈牛逼了！昨儿晚上窦维听了一夜！我刚才醒了，他第一时间就要求我听，我刚听完一遍，马上就忍不住了，我非得跟你打这个电话不行，太他妈牛逼了！您老人家现在在我心里，是天王老子！” “少来这套！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得来给我磕一个！” “哈哈哈哈，滚蛋！我说，从头到尾自己写的呀？你……你那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卧槽……我一首都没听完就懵了，听到五六首，就已经是五体投地了！我说大哥，以后我也喊你鹿哥，大写的，鹿哥牛逼！” “哈哈哈，磕头！” “真的鹿哥，能把英文歌写成这样、唱成这样，你是我见过的头一份儿！扔到欧美去，您老人家也是顶级的唱作人了！牛逼！牛逼！牛逼！” “磕一个！” “哈哈哈哈，你大爷！磕就磕，我敢磕，你敢受着吗？” “敢呀！谁不敢谁孙子！” “去你大爷的！……啊？你来说，哈哈哈哈！……窦维让我帮他说，他说，去你大爷的！……哈哈哈哈！……哎，头一回啊，姐妹儿张嘴了，您老人家看着办，给我写两首歌！还得帮我做出来！” “那你得磕仨了！” “哈哈哈，你大爷！……不过啊，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我觉得，但凡是个内行，听完都会恨不得跟您磕一个，但是我猜，卖不太好的！港港人贱皮子，不买华人唱的英文歌，就认欧美那帮人。” “没事儿，港台卖不动很正常，这波我吃欧美！” “卧槽……真的假的？新力哥伦比亚要给你搞全球宣发？他们自己不行吧？给你走他们总公司的渠道卖啊？哎，哎，去年你爆出来那大新闻，就一手拉一个漂亮姑娘那回，还真是跑纽约录音去了？” “是。” “卧槽！鹿哥牛逼！” 好多废话，今天的王霏有点絮叨、有点癫狂，很激动的样子，但这会儿林见鹿还蛮享受的，就跟她多废话了几句，一直到感觉快了，这才几句话结束了电话，手机一扔，抱着陈虹的脑袋冲起来。 ………… 葛福红、新力哥伦比亚的副总、王京，一起飞去港港。 张一谋、顾常卫等人回首都。 俞飞泓打算借机回一趟老家，巧了，她家在浙省，离得近，陈虹的家在赣省，也不远，于是她也决定回去一趟。 绯闻闹得震天响，虽然内地受到的波及不大，但时隔几个月之后，该传进来的就还是都传进来了，区别只是媒体大肆热炒，还是小杂志直接抓图照抄而已。 所以，嗯，都有必要回去跟自己的家里人解释一下。 没有的，我俩在谈恋爱，另外那个是他助理，港港那些狗仔一贯如此，抓拍一张偶然情况就开始瞎编的——嗯，这是她俩讨论过的解释方案。 至于林见鹿，简单收拾收拾，自己只带了个小背包，大件行李要么让张一谋给带回首都，要么让葛福红给带去港港，他自己则是轻装上阵，大概上午九点多，就上了一辆从扬州赶过来的中巴车。 这是提前联系好，何秀琼特意派过来接他的。 嗯，《苍天有泪》剧组正在扬州拍戏，去取何园的景，林见鹿打算过去探个班——贾靖雯是女主角，根本不可能脱身过来，要不然肯定跟车就跑过来了。 一路晃悠了接近四个钟头，赶到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司机甚至是直接把车子开到了一家饭店楼下，带着司机一起上去简单吃了一口，这才下楼，直奔何园。 一进去就看到，贾靖雯正在挨批。 嗯，梳两条大辫子，哎呦喂，漂亮死了。 琼遥剧别的东西或许都值得商榷，什么剧情啦，人设啦，三观啦，对话啦之类的，尽有可供人指摘之处，但她的女主角们的扮相，至少搁在这个年代，是实在无甚可挑之处——清纯而又温婉，是最常见、最典型的特征。 何秀琼主动脱离剧组那边，迎过来，简单寒暄几句，见林见鹿的注意力都在场中、贾靖雯身上，就笑着解释，“她今天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不是忘掉了台词，就是表情根本不对劲，导演很生气，已经批评她好多次了。” 林见鹿也笑。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何秀琼第一时间给介绍，“这位龚若飞先生，是我们这部戏的制片人兼发行人，在你们内地的湘南电视台工作的！” 龚若飞伸出双手，非常热情，“林先生您好！仰慕已久！” 林见鹿只好也改双手，“不敢当！您好！” 就在这个时候，场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大家一起扭头看过去，却发现贾靖雯已经甩开导演，冲这边跑过来了——她这猛地往外冲，反倒吓了场中一个女化妆师一跳！而在她身后，那位应该是导演了，愣了一下之后发怒，“你干什么去！我还没说完呢！贾靖雯，你还想不想拍戏了！” 吼声还没结束，贾靖雯已经跑到面前了，隔了好远，就直接飞起来了。 林见鹿赶紧一把接住，兜了屁股。 而在贾靖雯的身后，他的眼前，是整个剧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过来。 嘶……这一下子就彻底公开了！ 久已知道这丫头想要找个精神寄托、精神依靠的心思，强烈且急迫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最近半年认准了自己之后，爱得也是那样子的痴缠，可还是没想到，她会急迫到这种程度——辗转几百里千辛万苦来探她的班，却是刚一到，就被她自己给直接戳破了！再也无从遮掩！ 她似乎是在很急迫地想要向所有人都宣告这件事：林见鹿是我男朋友！ 第164章 绝绝子 《苍天有泪》的导演叫李平，湘南人，湘南电视台的导演。 所以事实上，之前琼遥和何秀琼说的没错，她们的确是在努力地推进同内地电视剧制作方、内地电视台之间的深入合作——之前公开渠道一直都播的不算好，这回比较绝，干脆从制片人到导演到剧组，都以大陆人为主，只是保留了琼遥的剧本、投资，外加一个何秀琼做出品人，这回总该行了吧？ 秀完了惊人的一扑之后，贾靖雯反倒是显得异常羞涩，除了脸红红地抱着林见鹿的胳膊不撒手之外，几乎不怎么说话了。 何秀琼作为此间主人，就主动为大家做介绍。 其实林见鹿人只要站在这里，几乎不需要被介绍，尤其是混这个圈子的，无论两岸三地，罕少有不认识他这张脸的，所以主要是介绍剧组成员。 李平导演也很客气，主动伸双手来握手。 男主角叫庹宗华，湾湾还蛮知名的一位演员，男二号叫焦恩君——嗯，这个认识，后世只要盘点港台娱乐圈大帅哥，这位几乎是十回倒有九回上榜。 而且这位哥们身上还有个比较悲惨的问题——帅成这个样子，又红、能赚，又老实顾家、不瞎搞，他老婆居然出轨了，离婚。 就……挺迷的。 当然，那些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丝毫都不耽误他现在几乎是整个湾湾地区最被看好的新一代小生，接下来的琼遥剧《还珠格格》，定下的男主角就是他。 双方默认的，女一、女二，都可以算是林见鹿选出来、指定的，那么其他的演员和角色，林见鹿就不可以再插手。 所以，基本上就是何秀琼负责选，琼遥最后定。 女一紫薇是蒋琴琴来演，内地人，那么与她强相关的两个演员，就必须选湾湾的演员了，男一号尔康，定的就是这位焦恩君。 紫薇身边的丫鬟，叫金锁，肯定也得是湾湾演员了。 嗯，还没定下来，据说候选人已经选了好几个，但无论如何，我冰冰没戏了。 反过来，女二号小燕子选了贾靖雯，湾湾人，那么与她强相关的演员，五阿哥，就必须选个内地的小生来演——据林清霞说，目前暂时列为备选的，是黄雷，以及今年北电96级的两个男生，陈琨、黄小明。 前不久林见鹿回首都那两天，黄雷还特意叫上姜午，要姜午带他过去了林见鹿家里一趟，磨磨唧唧，没说出口，后来是姜午悄悄说，黄雷很想争取这部琼遥剧，知道这部剧是紫禁城影业跟琼遥合作的项目，林见鹿是出品人之一，林清霞则是制片人之一，所以……嗯。 当时林见鹿忙得很，压根儿顾不上搭理这种事情，就随口叮嘱了林清霞两句：这种选角咱们不干涉，但如果何秀琼犹豫不决，倒是可以发表两句带倾向性的看法。——这就已经算是很帮忙了。 总之喽，这就是琼遥的选人策略——上辈子纯观众，林见鹿对这些东西无感，普通人就看个剧、看部电影而已，压根儿也关注不到这些事情上，但后来轮到他自己拍MV，他其实也是下意识的这么干的。 人员搭配平衡，各个市场兼顾到是一方面，搭配开，免得东西出来之后被人吹毛求疵的站在立场上找毛病，才是要害——这种事情，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做出来东西好坏搁一边，沾上这种事情，搁谁都难受。 哦，对了，《苍天有泪》的女二号居然是朱音——第一次见本人，她本人好黑啊！ 不扯别的，林见鹿虽然算不上星爷的铁杆粉丝，但对他的很多电影的确是很喜欢，对《大话西游》不至于那么推崇，但也还是认真刷过的，里面的朱音，被周星池给拍的太美了、太灵了，真人看，大失所望！ 倒是还看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熟人。 老嫂子之一，邓洁。 “你怎么也在这剧组？” “我怎么不能在？找活儿呗，有戏拍当然上啊！” 不过她随后就也还是解释了一句，“您家那位推荐我来的！”——林见鹿有点懵，他家那位，是哪位啊？——邓洁一看林见鹿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之前跟国利我俩去紫禁城影业交账，跟清霞姐聊了几句，清霞姐就问我，说是有部琼遥剧要拍，问我要不要去演个小角色，我马上就答应了。” “哦……” 这就明白了。 林清霞不独是《还珠格格》的制片人之一的问题，她跟琼遥的关系一直不错，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联系筹备这部剧的关系，跟何秀琼走得也蛮近的感觉。 老江湖啦，很会做人的，顺手人情一定送。 嗯，邓洁也比较黑，跟朱音真是一对。 贾靖雯本来就算相当白了，跟她俩往一块儿一站，妈耶，简直白到发光！ ………… 探班归探班，戏还是要继续正常拍的。 尤其琼遥剧，经费一向抠门，制作和拍摄的日期，一向卡得很紧，导演李平那边并不敢耽误，大家寒暄过一阵，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他就频繁地目视制片人龚若飞，于是龚若飞就提议晚上一起吃饭再聊。 贾靖雯百般不愿，但还是要回去拍摄。 这回李平不好再继续训斥她了，多了些耐心，也不知道跟她讲了些什么，总之，贾靖雯倒是开始慢慢有点收心，好歹又开始入戏了。 剧务给搬来两把椅子，林见鹿和何秀琼坐在外面，一边看里面拍戏，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看到下个镜头顺利过了，她就笑，“多好多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啊！又那么聪明！阿鹿，你选女朋友的眼光，真的是顶级的！” 她摇头，“每一个都那么美，那么好！” 林见鹿笑，“相中谁了？” 于是何秀琼也笑起来，“没有啦，你的人，我们公司已经用不起了！不过如果将来有机会做新戏，我倒是蛮希望那位俞飞泓小姐，能过来给我客串个角色。我妈妈也好欣赏她，说她身上有一种难得的精气神，尤其那双眼睛，真的是好漂亮、好传神——她其实蛮适合演港港电影里的大嫂！” 林见鹿点头，“客串可以。电影……再说啦！最近港港的电影圈子在痛批我！” 她笑，“听说了。你没问题吧？” 林见鹿耸肩，“我能有什么问题？” 她又笑，定定地盯着林见鹿的侧脸看了好一阵子，才叹口气，忽而有了些感慨的样子，“我妈妈讲，阿鹿是人杰！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我要承认，你真的是好吸引人，不止女孩子哦！你好man的！说话总是掷地有声！” “过奖啦！” “哦，对了，妈妈有叮嘱我，给你几张照片看看，帮忙选一选啦！” 说话间，她打开随身的包，掏出一沓照片来，递给林见鹿。 林见鹿顺手接过，入眼第一张居然是张有些面熟的脸，“我来选？不合适吧？我已经定下了两个女主角，讲好的，剩下的你们定。” 何秀琼说：“没关系啦，这些人你选哪一个，我和妈妈都觉得可以的。反倒是我们自己，其实是一时间没有拿定主意的，听听你的意见。” 她既然这么说，林见鹿倒也不客气。 刷刷刷翻照片。 四个湾湾的女孩子，六个内地的男孩子。 基本都认识。 有些面相有变化，但稍微想想，记不太清楚名字了，但也有印象。 林志灵、徐希媛、侯珮岑、SHE里的那个S，看背面，哦，原来叫任佳萱。 黄雷，保剑峰，陈琨，黄小明，富大隆，任权。 遥想恍惚印象中已经在现实中被验证成功了的那一版《还珠格格》，五阿哥的扮演者苏友朋，是一个挺面的长相，剧是没看过的，无从知道他在戏里的角色人设是怎么样子的，不过，男二嘛，肯定不便抢了男一的锋芒和锐气。 所以喽，送个人情好了。 “这个，这个，仅供参考！” 照片还回去，何秀琼看了看，“哦，黄雷，我妈妈很喜欢他，说他很适合演奶油小生那一路的角色，适合演有点文气，不够强势的形象。这个，哦，你觉得这个女孩子适合演金锁啊？她叫林志灵，其实还在读书的，不过春节前的时候，有妈妈的朋友去拜访她，推荐了这个女孩子，讲是在加拿大念书，快要毕业了，她是做模特的，有专业培训……那就选她？” “仅供参考啦！湾湾的女演员，我不太熟。” ………… 也就坐下聊了个把钟头，林见鹿这边的手机就忽然开始忙碌起来了。 他在唱片界的朋友们，大多都已经开始起床，大概是陆陆续续的开始听他的新专辑了，于是电话一下子就超密集——就这，还都是自认关系特别好、有交情的，交情不够压根儿也不会打电话来。 李宗胜、张国容、任贤启、张雨升、张雨、周华建，等等。 后来还接到了林仪莲的电话。 两通电话之后，林见鹿就主动闪人了，跑到外面去接电话，再回来，就已经把手机给调了震动模式。 一直接到天色将晚，他就跟着剧组一起吃了盒饭。 嗯，贾靖雯往他身边一凑，别人就都不太好意思凑过来了。 剧组里甚至连一个知道他已经发了新专辑的人都没有，贾靖雯也完全不知道，没宣传嘛，但她显然一直都有在留意林见鹿的动静，于是吃饭期间聊着聊着，就问到林见鹿电话不断的事情——林见鹿轻描淡写地回应，“你知道的呀，你男朋友好花心，你有很多死对头的！” 她就害羞的笑，“那我也想要你做我男朋友！” 嗯，感觉到了。 要不然的话，下午何秀琼表示要提前去酒店给林见鹿订个大房间，林见鹿就不会直接婉拒了——他打算今天晚上直接睡贾靖雯的房间里去。 ………… 一口气拍到夜里九点多。 就这，已经算是提前下班了，因为林见鹿表示要请夜宵。 探班嘛，礼节性的请下客。 四月中旬，正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好时候，天气不冷也不热，何秀琼安排剧组的人提前去给定好了吃饭的地方，剧组结束拍摄之后，直接三辆中巴车给拉过去，大家一起吃吃饭，稍微喝一点酒，气氛就蛮好。 酒桌上，贾靖雯就不好霸着林见鹿了，于是就有机会跟湘南台的那位制片人龚若飞聊了聊——湘南电视台最近的改革非常锐利，他们想要学习国外和港台的先进经验，把整个电视台台风尝试着向娱乐的方向转型，目前台里已经在构思打造一款内娱的综艺节目，另外，电视剧也是多多渴求。 林见鹿是过去一年两岸三地最红的，在首都的影视圈大金主的名声，又早已传播到各地，所以，双方可以合作的地方大把大把。 那就当然好。 林见鹿手里目前有多部电视剧，有的已经杀青，《康熙微服私访记》，有的正在拍，《雷雨》，《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还有的正在筹备，也已经立项，《日落紫禁城》，《还珠格格》，《将爱情进行到底》，所以喽，他肯定不会介意多一家电视台谈合作——虽然作为合作伙伴，首都电视台对他的剧来说，等于是敞开大门的。 吃吃喝喝聊聊。 十点半刚过，导演李平就开始叫人、赶人了，明天还要一早起来拍戏的！ 于是干脆结了账闪人，大家一起回酒店。 约好了龚若飞改天去首都，大家一起坐下来继续聊，这就在酒店走廊里分开了，林见鹿也就不再避讳什么，直接跟贾靖雯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她有点害羞，其实一整个下午、晚上，脸上始终有点红扑扑的羞涩，却又偏偏感觉上挺迫不及待的，很兴奋——嗯，她像陈舒华、苏惠伦一样，小小巧巧的，而且是典型的所谓弱骨丰肌的类型，看上去瘦瘦小小，可是当她闭着眼睛，任由林见鹿把她剥光了之后，摸上去却又腴腴嫩嫩的。 不考虑身高，单纯只看身材比例的话，简直绝绝子。 腰细，腿长，碗大且挺。 第165章 神专！ 阿美利加，洛杉矶街头。 一家平平无奇的普通音像制品销售商店。 忽然有个年轻人踏着滑板来到店门口，熟练地脚尖一压，滑板听话地翘起，他顺手拎了，走进店门，“Yo，Man，有首歌叫《Baby》，来自《21》，有没有货？” 店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大胖子，闻言抬起头来，想了想，摇头，“NO！” 年轻人拎着踏板就要走，但店里忽然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嘿！约翰，翻一下昨天到的货，油马泽法克不要一天天待在柜台里，理货！理货！我记得昨天那批货里，好像有张专辑跟数字有关！” 年轻人闻言停住，店员正嚼口香糖、闻言耸耸肩，走向至今还堆在店内一角的一大批捆扎严整的新货，刚拿起美工刀，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就在旁边的一个空纸箱里，就丢着一沓十几张CD，那封面上的人着装怪异，不过看着挺酷的。 这个时候他倒是恍惚想起来，当时送货的时候，配货员好像是说，这张专辑是接下来哥伦比亚要力推的新人，所以就在一个标准箱之外，又给额外多配了十盒，当时老板也好，自己也好，好像都没在意。 “YO！21！耶，就是它！嘿，Man，卡木昂！” 年轻人接过去，马上喜上眉梢，“就是它！谢谢！” 于是付款，大胖子接过来一扫，眉头微挑，“新人定价19.99？哇哦！” 但掏钱的那个年轻人并不犹疑，掏出二十刀递过去，店员接了钱，敲开收银机，找出来一刀，顺手又抽了一根棒棒糖，一起递过去。 街区店，都是老主顾了，新碟九五折，就这个找钱法。 等年轻人走了，大胖子再次走向那一箱箱的新到货，尽管这里面注定了会有很多在摆上货架之后最多一个月，就被撤下来，而最迟两个月，他们会被退回发行公司，但至少现在，它们都是自己的工作。 结果刚整理出来一包，又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进店，哇哦，很漂亮，居然也是来买《21》这张专辑的，顺嘴闲聊几句，也是听了一首叫《Baby》的歌。 据说这首歌相当好听，而且歌手在MV里跳的舞蹈很酷。 收银结束，继续回去整理，结果下一包，就全都是《21》了，于是大胖子高声问老板，要不要拆开一盘试听一下，这是日常，老板没意见。 于是他拆开了一盒，停下CD机，换了碟进去，结果第一首歌刚出来几秒钟，他整理新货的动作，就一下子停住了。 哇哦，好棒的前奏！ “Turn-it-up！” 音量开大！ “哇哦！哇哦！哇哦！BOSS，我认为这小子会红的！” 店老板这时候也已经从货架深处走出来了，一脸的眉飞色舞，“耶！摇滚？不，不算摇滚，流行摇滚！好棒的旋律！” 没有新客人，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一口气听到歌曲结束。 老板打个响指，“上货架！摆到第一排！” 但就在这个时候，第二首歌又开始了，俩人忽然就又被定在那里，“YO，这个也好棒！我都能想象到，如果我带这张碟去趴体，哇哦，她们会疯的！” 老板马上训斥，“Shut-Up！Listen！” “Yeah！Yeah！” “T-got-so-caught-up-I-ot-she-told-me！” “Yeah！Yeah！” “Her-and-my-girl-they-used-to-be-the-best-of-homies！” “Yeah！Yeah！” “……” 就这样，又是一首歌就这么听过去了。 老板摊手，“这小子马泽法克一定红！上货架！上货架！” 但是很快，第三首歌居然又他妈的开始了，俩人忽然就再次被硬控——开头还好，很舒缓的音乐，但紧接着，一种充满了讲述感，或者叫控诉感的硬核说唱开始了，更准确的来说，这张专辑听到现在，给两个人的感受就是，这个新人小子好像每一首歌都融合了多种风格，像这首，说是说唱，但也融合了Hip-Hop，也即嘻哈，同时感觉上又带了点摇滚，或者叫说唱摇滚？ 简直每一首都酷毙了！ 两个人下意识地就跟着那棒极了的鼓点摇头，随着歌词被那个新人小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倾泻而出，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带着愤怒地皱起了眉头。 “法克！这小子是个他妈的天才！法克！” “我发誓，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酷的说唱！法克！马泽——法克！” 但就在这个时候，第四首歌居然又马泽法克的开始了。 哇哦，灵魂乐，似乎还融合了摇滚和R&B…… 拿过CD盒子看一眼，它叫《Lose-Control》。 马泽法克！ 这个马泽法克的世界上马泽法克怎么会马泽法克的有这种马泽法克的天才！ ………… 这不是个例。 纽约、费城、洛杉矶、旧金山、多伦多、温哥华…… 4月15日下午开始，阿美利加和加拿大的很多电视台、电视网，播放了《Baby》的MV，很多大大小小的电台，也都推送了这首新歌，且基本都是不吝赞美。 花了钱的。 新歌都夸！ 但他们如何称赞不重要，重点的是，《Baby》这首歌动感抓耳的旋律，和独有的极富青春感的歌词，以及MV里那独特的超酷的舞蹈，一下子吸引了超多青少年群体的注意，第二天，手里有零钱的少男少女们，就纷纷跑去家附近的音像店里去找这首歌，或这张专辑。 一张、两张、三张，很多张。 一个上午的工夫卖出去好多张，无论换了是谁做老板，都会下意识地意识到，这张碟最近有出货的势头，那显然啊，开一盒，店内循环播放，吸引潜在客源。 然而，一旦一张CD被打开，被放进CD机，就等于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每天都魔音灌脑一样听着各种各样的歌曲工作的音像店的老板、店长、员工们，反倒是首先被这张专辑给抓住了。 别的顾客如何，暂且不好说，一帮每天都听歌、听歌听到吐的专业卖CD的人，在下班的时候，几乎是人手一张CD，买回去了。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全阿美利加不知道多少个趴体上，这张碟一出场就直接镇住场子了——一帮爱听歌爱摇摆的阿美利加人直接疯了！ 整张碟十五首歌，几乎没有一首是不好听的！ 简直就是马泽法克的闻所未闻！ 在全球音乐圣殿的欧美歌坛，歌手、歌曲，向来都以大交流、大融合而著称，很多歌手都绞尽脑汁地想要涉猎更多的曲种门类，试图把更多的新颖的风格和旋律混到一首作品里，以求做出自己的多元性和独特性，来吸引歌迷，也因此，在欧美歌坛，很多著名的大咖，都是很擅长做多种风格混搭的。 最典型的，迈克尔·杰克逊就很爱把流行、摇滚和R&B进行混搭，并且做出了很多超级牛逼、超级红的作品，一步步成就了全球流行天王的地位！ 可即便是他，涉猎也绝对没那么全！ 即便是他，混搭得也并不比这张专辑更出色！ 流行、摇滚、说唱、嘻哈、R&B、电子乐、灵魂乐、朋克、放克…… 基本上可以说，只要是欧美乐坛喜欢的，有人玩出了些名堂的东西，这张专辑都在玩，而且每一种都玩的出神入化，几种风格混搭在一起，浑然天成而又妙不可言——节奏、旋律、编曲、乐器、演唱，每个方面都让人耳目一新，而又迅速入迷，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惊为天人！ 嗯，事实上来说，这张专辑在上市的第二天，就开始失控了！ 最初的第一天、第二天，很多年轻人会因为电视台播放的MV，又或电台推送的新歌而来，并且《Baby》这首歌，对青少年歌迷群体的抓取，也的确是一把稳的程度，但是偏偏，这张专辑在接下来的迅速热卖，却又很快就脱离了单纯一首《Baby》的拉动了——市场总是无比敏锐的、总是不那么听话的！ 而直接跟歌迷群体频繁互动的音乐电台，对此反应最敏锐，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塞钱了，很多主播纯粹就是为了自己、为了节目，又或者说，单纯就是为了一份“先见之明”的口碑，以及讨好自己的听众群体，忽然就开始大力推送《21》这张上市没几天的新专辑！ 甚至有主播开始吹捧起专辑封面上那个年轻人的“顶级穿搭”里所反映出来的哲学思考、历史思考和新的潮流了！ 仅仅五天之后，各地城市有一个“谣言”不胫而走——唐人街上有店铺是卖那种军绿色带颗五角星的帽子的！ 于是，一天脱销。 身为全球音乐圣殿的阿美利加，它的从上到下的唱片公司、发行公司、音乐电台、音像店、歌迷群体，一直到周边产品，整个销售链路的传递，就有那么快！ 一张真正够出色的专辑要红起来，用不了几天！ 短短几天的工夫，作为第一主打歌的《Baby》已经蹭蹭蹭地窜上了公告牌，而很多作品完全未经宣传、打榜，也是一路扶摇直上！ 而当这一周公告牌公布，单曲榜上，《Baby》这样一首新人新歌，赫然高居第六名，而更可怖的是，细数前一百名大热单曲，《21》这张专辑竟然有多达七首一夜上榜——周五晚上八点的公告牌TOP100一经发布，顿时引起全美各大音乐电台的惊呼：新天王来了！ 更有不知道多少音乐电台主持人直接断言：《Baby》下周一定是冠单！ 但马上就有其他主持人持反对意见：《Baby》虽然是一首特别棒的青少年流行歌曲，但它要拿冠单，实力却有点不太够，反而是《21》这张专辑里的很多作品，现在只是还没有推而已，只要推一下，至少三首冠单起步！ 于是吵作一团。 当然，吵也只是吵哪首歌更牛逼一点而已。 只要话题回到《21》整张专辑，大家的评价就是完全一致的：这是一张神专！ ………… 就在阿美利加、北美，乃至欧洲、拉美地区，都近乎同步涌起《21》热潮的时候，甚至就连扶桑那边，都有不少专业的乐评人、专做英文歌的音乐电台，在开始猛吹《21》这张专辑的时候，港港和湾湾这边，却反响不大。 媒体也吹，职业乐评人、音乐人，有些人不屑，但也有很多人吹。 写文章吹，上电台做客吹，电视节目上黄占都大吹特吹。 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歌迷不大买账。 街头的随机调查问卷，承认是林见鹿的歌迷、并且买了《冷酷到底》的，占59%，一共高达754人，但是对林见鹿首张全英文专辑《21》感兴趣的，立刻锐减至只剩184人，愿意去买、或已经买了的，嗯，只剩下44人。 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比例。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见鹿单人小包，低调地在机场落地，坐上了兴致勃勃赶来接机的梁泳琪的宝马车，一路奔酒店而去。 稍事修整，晚上跟林清霞、梁泳琪，呃，也算小三口吧，一起吃了顿饭。 第二天就去看房子。 无论是北美也好、欧洲也罢，又或日韩、港台，专辑上市的表现如何，出货速度如何等等，他是一句都没问，完全不关心的样子。 葛福红本来整理和预备了很多各地的市场反馈，想在看房子的路上说，但一看林见鹿这架势，她有点莫名震撼，说不出来了——完全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艺人！ 在她看来，林见鹿啊，多聪明的一个人，他这肯定不是真的不关心啊！但是又很显然，他对自己的作品的底气，足到了让他就是可以不关心啊！ 于是不说，陪他看房子。 预备了一共六套房屋，全都是好地段、大宅子。 葛福红去过林见鹿在台北的那栋大屋，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选的每一栋都很符合林见鹿的审美。 最后定下了一套半山的独栋别墅，占地大概不到三亩的样子，按说不小了，但因为在山坡上，房子也是依山而造，所以，虽然环房子一周有很多私人的花园面积，但是却不规整，感觉上就有些不够大——但依然售价昂贵！ 房子建筑面积600平出头，原房主的装修中规中矩，中规中矩在很多用料是砸了钱的，但审美品位就略有点叫人瞧不上眼——搞些摆件、桌椅、挂画之类的对冲一下，还能勉强接受的程度！ 买这种二手房屋嘛，图的就是有装修，省时间了，稍加修整直接入住！ 要价1.45亿港币，大概就是24万港币一平米的价位了。 比照市场上普通楼房的售价，大概是四到六倍的差价。算是独栋别墅的正常价位区间了——甚至有些偏低，因为这里是半山别墅，港港著名的豪宅区。然而，嗯，回归在即、时局特殊，这个价格依然大有砍价余地。 看中了，砍价的事情就交给葛福红和房屋经纪了，当天傍晚时候，价格谈拢，1.18亿港币成交——从时间上来说，是首都时间4月18日的傍晚，纽约那边美东时间的4月18日早上，《21》在过去的两个夜晚，已经出现在了阿美利加和加拿大不知道多少年轻人的趴体上，而从昨天开始，全球各地的音像品店、超市专柜，都已经出现了忽如其来的爆炸式的销量增长了！ 无数的阿美利加、加拿大、欧洲的音乐电台主持人、乐评人、职业音乐人，已经在兴奋地大声喊出“神专”这个字眼了，港港这边当天晚上的娱乐报纸，刊出的头版头条却是——《新专失意寻常事，笑携二美买大屋！》 *** 又是一万一！ 兄弟们，小刀真的尽力了！拜求月票！ 第166章 风！ “这是什么烂标题！” 在酒店套房里，跟梁泳琪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林见鹿就看到了这份报纸。 他是这间酒店的常客，而且经常包房、一住多日，也为酒店招来了很多的关注度，因此，早上会给他的房间送来的报纸，都是特意挑选过的，有关他的新闻的报纸，都尽可能涵盖在内——然而，看一眼就丢一边了。 不值一哂。 正拿起下一份的时候，梁泳琪说：“我有听葛姐讲，说她接到阿美利加那边的消息，现在那边有很多音乐电台都在称赞你这张专辑的。夸的不得了！” 林见鹿抬头看她，笑着“嗯”了一声，但不予置评。 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梁泳琪是怎样一个人，林见鹿没接触过，不了解，但认识她也差不多一年了，这一年里的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儿，林见鹿还是有发言权的——泡进娱乐圈浸染了一年多了，开始有不少心眼儿了，但是又被保护得很好，所以严格来说，依然有点幼稚、有点孩子气。 最近被这张英文专辑给震撼了一下，一下子乖了好多好多，但是要论聪明灵巧、懂人心，她比之林清霞、陈虹这个级别，就真的是还差了好多好多。 林见鹿骂报纸标题，骂的其实哪里单纯是标题呢？ 他烦的是港港狗仔的无孔不入！ 他在港港飞机落地时，很低调，尤其是有了之前在纽约都被拍到的经历，现在来的又是港港本港，就更是格外的加小心，没注意到有什么人跟踪，结果就出去看了趟房子，莫名其妙就又被跟上了，还被远远地拍到了照片。 还好离得远，虽然自己、林清霞和梁泳琪，又都被框在照片里了，但林清霞那里，显然是并没有被看出什么异常来——她之前胖过，去年下半年减肥成功，结果今年怀了孩子，体重管理又稍稍有些失控，身上开始有了小肥肉，所以尽管已经有些显肚，但的确是不太明显，港港的狗仔估计也是没往怀孕上想，所以这就算是躲过一劫了。然而，隐患明显。 林见鹿并不畏惧被任何人知道自己搞大了林清霞的肚子，包括苏惠伦也好、陈舒华也好，一样，是他的种，他认，而且并不畏惧真的公开，反正名声本来就很烂了，再烂又能如何呢？又不耽误他在欧美卖专辑。 但是……能隐藏的情况下，他还是很愿意隐藏起来的。 这种私密的家事，在他看来跟怕不怕没关系，纯粹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然而，林清霞现在很是知道自己的动向，居然提前两天从首都飞过来了，专门到港港这边候着——好像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 其实她在首都有好多工作的！ 吃过饭，继续看报纸，梁泳琪居然乖巧地主动给冲了杯茶端过来。 这就很好，林见鹿笑着跟她说了声“谢谢”，她显得格外开心，然后进卧室里去整理她的衣服去了，撕烂的丝袜啦，情趣的小内裤了什么的，她可不想被林清霞看到，更不想被酒店收拾卫生的服务员看到。 结果她还没收拾完，已经有人敲门，她抢着跑出来去开了门，就见葛福红和林清霞前后脚进来，“葛姐早上好！……你好！” 葛福红冲她点了点头，有笑容，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清霞就只是挤出点生硬的笑模样，一副心虚、胆怯的样子，“gigi你好！” 林见鹿还在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抬头看见她们两个走过来，笑着扬了扬报纸，“没他妈一句好话！全是嘲讽！” 葛福红笑，“没关系的啦！还有一个小时，阿美利加那边这周的公告牌单曲榜就要出来了，哥伦比亚的人跟爱嘉说，应该有五到七首歌上榜，《Baby》很可能能进前十，下周保底前三！阿鹿，你要红啦！” 林见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就把报纸都丢开了。 抬头看向林清霞。 林清霞抿嘴，走过来，到林见鹿坐的单人沙发边上蹭了蹭，勉强坐进去一点屁股，然后就扑在他身上，抱着腰，四十多岁的人了，大银幕上英气的很，现实中撒起娇来却很会很会，“要不然，我还是回首都吧！” 嗯……这一句话就知道，她是很明白林见鹿在想什么的。 林见鹿不想被媒体窥知太多比较隐秘的私事，这甚至已经跟同时搞大几个女明星的肚子这种一旦被传出去就是劲爆大瓜、会掀起滔天巨浪的影响无关。 为此，苏惠伦、陈舒华都是正红的时候，忽然就从媒体上消失了。 专门的管家、仆人伺候着，在大别墅里猫着养胎，她们轻易都不出门。 结果，林清霞也就比她俩晚了大概有个二十天的样子，也已经开始要注意保护行迹了，她本来也在首都猫得好好的，却忽然就自作主张飞回了港港。 落地看到她，林见鹿已经有点不大高兴，结果昨天出去看别墅，还被拍了。 林清霞自己当然心知肚明。 然而这个时候，林见鹿低头，摸了摸她那已经微微有点凸起的肚子，说出话来却是语调平静，“下不为例！”——你可以来港港、可以住首都，也可以去纽约，你有自由，但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呢，你去哪里其实最终去找的人都是我，那么你在去之前，就很有必要先跟老子打个招呼、问一声！ “好！我今天就买机票回去。” “不用啦！回都回来了，gigi年龄太小啦，很多事情不懂怎么做，接下来几天我要去大佑哥的音乐工厂录音，顾不上，就由葛姐给你打下手，把那栋房屋收拾收拾，以后再来，就可以在那里住了。” 林清霞顿时松了口气，语气明显上扬，“好！我来做！” 两人说话期间，葛福红微微侧身，转开目光。 梁泳琪倒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她倒是忽然开口，“我也去给清霞姐帮帮忙吧！” 这话一出，不要说林清霞，就连林见鹿和葛福红都有点讶异。 林见鹿很快就笑起来，冲她招手，她面带笑容地几步走过去，被林见鹿伸手一揽，就在他大腿上坐下，然后林见鹿一脸爱怜地看着她，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来回地摩挲着，“好啊！你愿意帮忙就最好了！收拾好了你也住进去！” “好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 刚到罗大又的音乐工厂，进门就看见了王霏。 林见鹿很是讶异。 昨天晚上王霏就来过电话了，因为看到报纸上的报道，知道林见鹿过来了，想见面，林见鹿就跟她约了今天晚上，因为白天要录音——实在是没想到她会跑到音乐工厂来。因为她跟罗大又可结着仇呢！ 想当初她发片两张，成绩不太好，她又是个有自己坚持的人，不想继续按照新艺宝唱片给规划的方向做专辑了，新艺宝唱片那边很生气，要封杀她！她当时的经纪人觉得这下子要完，于是连个招呼都不打，转头把她的唱片约卖给了罗大又的音乐工厂，结果王霏就跑来找罗大又谈，罗大又也很有性格，他不同意王霏的想法，两人一通争吵，罗大又勃然大怒，当场撕了她的经纪约，让她滚！ 后来……还是那句话，王霏后来能红，跟天赋、勤奋都关系很大，但跟她的那位音乐老师，更是密切相关的！总之，有人为她出面，勉强收拾了残局，又为她联系了新的经纪人，新的经纪人出面，协调新艺宝唱片那边，最终居然硬是给她换了约，让她可以试验她自己想要的做音乐的思路，这才有了后来。 但她跟罗大又这边的结下的梁子，就一直都在。 林见鹿进门，跟罗大又握手、拥抱一下，简单寒暄，然后就扭头看王霏，“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现在的王霏，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印象没错的话，她那闺女是进了97年就生了，所以现在大概已经有百天出头，她的气色看上去红润光亮，像是一下子就又回到了怀孩子之前的状态。 “我来找大佑哥道个歉啊！顺便来睇你一眼！” “嘁！” 林见鹿扭头看罗大又——这本来是他一直打算做的事情，往两边都递过话的，罗大又他熟，王霏他也熟，居中嘛，都是搞音乐的，两边都是朋友，彼此间又没有什么真正的大仇，相逢一笑泯恩仇呗！ 但他过去一直忙，还没顾得上。 罗大又摊手，“过去的事情啦，刚才阿霏主动给我电话，我讲好啊，那就让事情都过去吧！”——嘿！错过了一个大功劳！ 不过也是好事，林见鹿终归还是高兴的。 罗大又是他很尊敬的音乐人、前辈，王霏和窦维又都是他的好朋友，这件事搞定，消弭了一桩江湖恩怨，有功德的！ 功德+1+1+1……那种。 于是气氛就轻松了，扭头问王霏，窦维呢？ 结果王霏说，入道了！听你的新专辑听了足足一夜，第二天上午的飞机，自己回首都了，他说他悟了，要回去写歌！ 罗大又哈哈大笑，林见鹿却觉匪夷所思。 又问：“喂奶了没呀？” 王霏哈哈笑，“关你屁事！” ………… 音乐工厂是滚石跟罗大又合资做的子厂牌，很多滚石旗下的港港艺人、歌手，要录专辑了，都会跑到这边来。 本来在大概一两年前，这里其实一直都是渐趋寥落的一个走势，因为罗大又自己颓了，自认自己已经过气、也失去了对音乐市场的那份敏锐感知，所以音乐工厂事实上已经蜕变成了一间单纯的录音棚。 但最近一两年，随着李宗胜和林仪莲开始越来越以港港为事业重心，包括李宗胜做主力荐，要滚石签下了莫文蔚等等，音乐工厂开始元气渐复。 等到这时候林见鹿跑来录新歌，感觉上已经比去年又要热闹一些。 坐下闲聊一阵子，主要是解答王霏和罗大又的一些疑问，顺便听一些他们的感慨和……嗯，吹捧——外行如何不好说，受各种非音乐的因素影响很大，尤其是港港和湾湾的歌迷，不认账的大把，但是像罗大又和王霏这个级别的内行，就明显都对林见鹿的这张英文专辑推崇备至！ 聊着聊着，眼看快中午，一帮新老朋友就都络绎而来。 唱片公司嘛，歌手中午之前能到，已经是超级敬业、超级勤奋了。 李宗胜、林仪莲、莫文蔚，都算老朋友。 倒是蛮稀罕，郭富成也来了，说是也在录新歌。 在过去，跟郭富成认识了也差不多一年了，交情始终普普，彼此基本上只会在大场合里碰面，私下几乎从不相约，不过这一次见面，倒是感觉他的态度有变化，说话的语气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心气儿好像是一下子就顺了。 “卖不好也很正常的，不过销量怎么样，不影响你这张专辑的水平！我讲真，好牛好牛的一张专辑！我每年都会听很多欧美那边的作品，但我现在觉得，那些好红好红的歌，卖一两千万张，都并不比你这张专辑更出色！我是佩服的！刚听到我就同我经纪人讲，鹿仔了不起，他做的好多风格的混搭，太棒太棒了！” 挺难得。 而林见鹿的性格，只要对方人品没有大问题，又愿意跟他亲近，他一向都很愿意还以善意——甚至不以对方的能力大小、红不红来判断。 然而……当然，港港这边尽管已经是整个亚洲最偏西化、同欧美世界联系最紧密的地区了，但消息显然仍是偏闭塞的。 所以，在没有大肆宣传的情况下，港港这边的人其实还无从知道，《21》这样子的一张英文专辑，跟过去港台那么多歌手做的英文专辑，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而就在一帮内行都在纷纷释放善意，或表达认可、推崇备至，或安慰安抚，表示销量成绩并不能抹杀你这张专辑的出色的时候，事实上，在阿美利加、在加拿大、在英国、法国等等的大半欧美世界，《21》已经开始爆发了。 出门来音乐工厂前，接到张爱嘉的电话，美东时间晚上八点，公告牌的TOP100准时公布，《21》在未经大规模推广和宣传的情况下，已经拿出了亮眼的成绩和口碑——大爆已经成了很多内行人眼里的必然。 当然，林见鹿不打算自己解释什么、吹什么。 等消息吧！ 风是肯定会吹过来的！ ………… 闲聊，帮人看谱子，还去听了听林仪莲、莫文蔚、郭富成他们最近录的新歌，不知不觉就忙活到了午饭时间，一直到订的饭送来，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林见鹿才又忽然惊讶地发现，王霏居然一直都没走。 “卧槽……你没走啊？” “大哥，我一直在你身边晃悠，你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哈哈哈！回去喂奶啊你！” “关你屁事！” 于是她就蹭着看到了林见鹿的新歌的曲谱。 事实上来说，歌都没录呢，一切的谱子、编曲，乃至歌手和创作人的思考，之于唱片公司来说，都是绝对要保密的重要资产。 不要说王霏是其他唱片公司的歌手，就算本公司的歌手，也都是要尽可能保密一下的——然而，规矩是规矩，实践是实践。 一大帮人分着看稿子，你还能单纯把王霏给隔出去吗？ 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那就一起看喽——大家都是那么好的朋友，人品也都久经考验，就算老段在这里，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嗯，林见鹿的第二张专辑，一共预备了十六首歌。 准确来说，其实是十五首，其中一首《爱情转移》，林见鹿打算直接把粤语版的《富士山下》也给录出来，留着做庆功版——算是他的第一首粤语歌了，虽然对他来说，几乎不会多费什么力气，但是却可以相当程度上的讨好一下港港本地的歌迷。属于何乐而不为的范畴。 绝对的大专了，因此定价会有调整，张爱嘉之前就已经跟老段谈妥了的。 比如在湾湾，《冷酷到底》十一首歌，定价180台币，算是随行就市，更何况又是新人首张专辑，无话可讲，但是到了这第二张华语专辑，一下子给得多，直接上到了十五首歌的大专，那就必须涨价。 港港也一样，98港币一张，其实已经不算便宜，但港台这边卖专辑，本就都习惯性地采用短线操作的思路，普遍给到一张专辑十首歌就差不多了，因此才把定价压在百元以内，十五首歌的大专辑，本地市场几乎没有。 但林见鹿不想这么随行就市了。 他不缺歌，不缺作品，他缺的是时间和精力。 而且录歌很快，之于他来说，很简单，跑宣传却实在是繁琐之极的烦人。 所以就一张专辑里多塞歌，定价拉起来。 湾湾那边暂定涨到240台币，老段甚至说，看录出来之后的整体效果，如果专辑足够硬，可以考虑定到280台币，港港这边则会考虑定价在140港币到150港币的样子——这样子随着专辑内容的定价调整，华语这边不多，但在欧美的唱片市场，这才是常态。尤其很多创作型歌手，普遍喜欢大专，一张专辑塞十六七首歌的都有的是，那当然不能跟普通十首、十二首歌的专辑卖一个价。 嗯，专辑歌单—— 《花香》、《江南》、《像风一样自由》、《有没有人告诉你》、《西海情歌》、《背叛情歌》、《一起摇摆》、《奔跑》、《东风破》、《夜曲》、《爱在西元前》、《唯一》、《第一次》、《白月光》、《爱情转移》，外加一首粤语作品《富士山下》。 依然是林见鹿的选歌老路子，大杂烩。 风格上的大杂烩，歌手上的大杂烩。 只不过相比起《冷酷到底》那时候作为新人的小心翼翼，以及力求对各个销售市场都能有定位精准的作品，到了这第二张专辑，他就更有底气了，当然也就更能放得开了，于是就没有再选类似《倍儿爽》这一类的曲风，而是开始适度的往里面多掺杂了一些我伦的作品，增加了含伦量。 而诸如日韩、东南亚一些非华裔的消费者，他已经不需要再通过一张华语专辑去打了，他有更强势的英文专辑去主打这一块儿的市场了！ 做出这种决定，当然是基于之前两张专辑，一张他自己的《冷酷到底》，一张他从头到尾包办打造的陈舒华的《追光者》，他已经初步完成了对市场口味的感知，同时也注意到，R&B的风格经由过去一年的浸染，华语歌坛的听众们似乎也在越来越喜爱，所以到了自己的新专辑，就再加大一点份量。 当然，如果《21》在欧美乃至全球，能如愿的爆发起来，并且把影响力传递回华语歌坛，那就更好，你们不是崇洋媚外嘛，你看，我的说唱、R&B在欧美都特么卖那么好，我现在特意做了华语的R&B和说唱给你听，还不感恩？ “阿鹿啊，你是天才！我说过好多次了，当着很多人都说过，但唯独没有当面对你说过，现在我要说，你是真正的天才！” 谱子看了不知道有没有一半，老大哥罗大又很激动，一番话说得，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感慨——有些英雄迟暮的扼腕感觉。 大家都是行内人，又都是朋友，熟知罗大又近些年的经历，闻言自是各有各的感慨，李宗胜拍拍老大哥的膝盖，“你也是天才，阿鹿再屌，也没有超过你！振作一下啦，写歌啊！” 罗大又哈哈一笑，摆手、摇头，“老啦！” ………… 歌谱传阅过，不要讲单纯谱子本身，已经足够征服一帮行业大触和老行尊，就算是谱子里有些叫人疑惑、不敢看好的东西，以林见鹿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等闲也不会有人出来硬掰了，连老段都不会，何况他人。 那就张罗录音的事情。 罗大又是此间主人，港港的乐手又熟，他很快就自告奋勇，要帮林见鹿操持起来——到他这个程度，赚钱啦、人脉啦，其实都不重要了，他主要是见猎心喜，并且对林见鹿的音乐才华实在是越来越欣赏，于是主动帮忙。 然而，他把事情接过去了，林见鹿选了一间练习室要进去，王霏居然又跟进来了，“我靠，大姐，你今天怎么了？你老是跟着我干吗？” “大哥，答应我的歌有了吗？” 林见鹿无语，片刻后说：“刚答应你两天，你拿我当神仙啊？” “对呀！老窦都拿你当神仙了！你写歌快嘛，圈子里都出名了的，我实在是心里痒痒……先给一首啊！” “靠！鄙视你们两口子！” 没办法，只好答应晚上回去给她写，保证明天交货一首。 她果然就开心起来，也不磨蹭了，扭头就走，倒是人情不吝，“需要和声什么的，您打招呼，我随叫随到！” ………… 当天下午，林见鹿还在练歌，汇丰银行那边他的专属私人经理就已经打电话来了，购买物业的抵押贷款完全没问题，甚至还贴心地追问，是否依然需要泰铢贷款——林见鹿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还是接受了。 其实他不太愿意涉入太深，但是事情又实在是有点太容易了，人家银行都那么贴心地主动问了，又何苦放着钱不赚呢？ 汇丰是国际大行，在泰国分支机构很多，要办理泰铢的抵押贷款，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转一道手续的问题，私人经理甚至很乐意协助进行这样子的操作，并不嫌复杂，难道自己只需要签个字就行的事情，还要放过？ 于是第二天上午，走手续。 考虑到林见鹿良好的个人信用，和身为知名巨星的超强赚钱预期，购买别墅的1.18亿港币，将由汇丰银行那边全额支付，并同时转化为林见鹿个人名下的又一笔泰铢贷款，而林见鹿个人需要支付的，只是相关手续中的税费而已。 但是，有了之前在湾湾斥资千万米刀买房子，并且在今年上半年的报税季，一下子就免掉了他在湾湾应该缴纳的超过九成的个人所得税的先例在，他甚至不需要专业的会计师，自己稍稍心算，就能基本估算出来，今年自己在港港的收入，又能拿到极高的免税额度了——大概能少交超过4000万港币的税！ 简单说，之于他的高收入而言，每年赚的钱大量在本地花出去，并且尽可能的购置物业这种不动产，所能拿到的巨额的税务减免，甚至能相当于是让他享受七折的超高优惠——嗯，签字的工夫，其实林见鹿已经忍不住在想了，其实纽约的房产也不算贵，考虑到《21》如果卖得好，自己今年在阿美利加，说不定也能拿到上千万刀、乃至两三千万刀的收入，所以，嗯，可以考虑。 搞定。 上亿港币的半山豪宅入手。 也不知道搁在二三十年后会是什么价格，不过当下的港港楼市，普通民屋，也即那种高层住宅，视乎地段、密度、开发商品牌的不同，大概在三四万港币，到七八万港币一平米不等，二三十年后，应该就是二十万一平起步了吧？ 涨了大概三倍到五倍不等的样子。 那么类似半山这种纯奢的稀缺大独栋，就算是交易起来肯定不如小房子便利、流通性差许多，但随行就市，怎么也该是今天的三倍左右才对！ 再考虑到现如今的局势问题，越是有钱人越是甩卖房产，导致豪宅价格下跌的厉害，反倒是普通港港市民无处可逃、无后路可退，因此普通民宅的价格虽有下探，却还基本保持稳定，那么二十年后……嗯，估计能值五亿港币以上！ 很爽。 这次注意了安保调查，应该是不会被拍到了，搞定一切手续之后，林见鹿带着自己的两个情人，一起去了已经属于自家的豪宅。 不要说梁泳琪才刚出道一年多，就算是林清霞这种江湖老炮，多年的女主角演下来，家资有个一两千、三四千万的级别，也压根儿不可能买得起这种级别的豪宅——看的时候，已经肉眼可见的喜爱，此刻真的买下来，她们都有资格作为女主人搬进去，至少是可以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就实在是开心到不行。 两人甚至当场就联袂献吻。 心情之激荡、之欢欣、之雀跃，毫不遮掩。 傍富商、住大屋，本身就是港台绝大多数女明星的毕生梦想。 ………… 晚上约了跟刘德桦、关芝琳一起喝酒。 这次不是关芝琳约的，反倒是刘德桦主动打电话来约的。 结果接电话约时间和地点的时候，王霏就在身边，正在看她刚拿到的新歌，忽然就主动说也想去喝酒，挂了电话，林见鹿有点嫌弃，“大姐，你别瞎搞，你爷们儿不在这儿，我又那么容易传绯闻……” 王霏是典型的首都大妞的性格，“我跟你啊？你得了吧！您连关芝琳都瞧不上！媒体再傻也知道我刚生了闺女，出轨也不是这时候！” 结果林见鹿当场反击，“你懂个屁！就这时候最容易出轨！” 她愣了愣，“嗨”了一声，居然低下头去，不吭声了，连带着刚才拿到两首歌的那种欣喜，好像是也一下子就没了。 林见鹿懵了一下，“卧槽！你俩不会是……” 她有些神情落寞，忽然就掏出烟来，自己点上一支，然后冲林见鹿晃了晃烟盒，见林见鹿摆手，就收起来，抽两口，吐出长长的烟气来，忽然开了口，“你敢信吗？我在卧室奶孩子，人家就在客厅操上了！” 林见鹿讶然。 她又抽一口烟，狠狠的，吐出来，“操他们大爷！” 这种事儿，林见鹿自认自己没资格评价——他还直接一张床上摆两个呢！ 嗯，当然，迄今为止只成功过一对，因为那俩最乖。 再抽一口，她主动掐了烟，晃了晃手里的几页谱子，“谢了！真心谢了！回头等你有空儿了，抽您老人家的空儿，给我指导指导，帮我做出来，尤其这首《红豆》，写的真好，就当我下张专辑的主打歌了！” 说完了，她拿包，起身，将走未走，又回头，“不给您添麻烦，晚上我就不去了，帮我跟华仔他们道个歉。走了！” 她性子洒脱，说走就走。 林见鹿张了张嘴，想劝几句之类的，但又犹豫几番，吞回去了。 劝个屁，不合适啊！ 等她走了，又掏出手机，翻出小本本，找到窦维的手机号，号码拨出去，手指都已经落在拨出键上了，又干脆撤销了——也没法说，没什么好劝。 人家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也都是从一开始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哪需要自己这个外人在这种纯家务事儿上插嘴？ 去球！装不知道！ ………… 晚上去见刘德桦和关芝琳，结果出门之前，葛福红就已经打电话来，港港今天刚出的晚报，已经在报道《Baby》登上公告牌单曲榜第六的消息了。 她那边其实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电话，应该也是电视台那边收到消息之后的临时起意，询问林见鹿这边是不是愿意上节目，直播类，计划邀请罗大又、黄占和张国容，给他做帮腔嘉宾，大家一起聊一期。 毕竟，嗯，那可是他妈的公告牌啊！ 一个中国歌手的英文专辑，居然能跑去阿美利加红上了公告牌，还上市第一周就高居第六名，没人关注便罢，只要稍一关注，这就是惊天大新闻！ 林见鹿给否了，不去。 才刚第六名，没意思。 于是晚上喝酒。 如果是之前，只要听说林见鹿跟人约了喝酒、打牌，梁泳琪大约会第一时间就来撒娇耍赖，想要跟着去——大半是监督的意思，她很忌惮关芝琳，远比忌惮她心里的“老女人”林清霞还要更加的忌惮。 但这一次，她中午就知道消息了，一声没吭。 结果到了约定的地方，刚一见面，刘德桦就好激动，“哇，你上公告牌了！” 林见鹿双手下压，十足装逼，“镇定！镇定！刚开始！” 刘德桦哈哈大笑，关芝琳一脸痴迷。 喝酒，闲聊。 话题五花八门。 从半山别墅的价格之昂贵，到最近港港房价的下跌，到他们这些演艺明星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回归的各种忧虑，再到林见鹿为什么能一点都不顾忌他的歌迷对于他动辄各种传绯闻的不满，一直到林见鹿的新专辑。 “哇，我当然佩服啊！太厉害了！我也有出英文歌、英文专辑的，根本就做不好，卖不动的，真的卖不动！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听，哇，你这张专辑做的，我想都不敢想！我的那些创作人、音乐人，做不出这种东西的！” “哇，给你B+的宣发资源啊！那太厉害了！首周就登上了公告牌，就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你居然还直接拿到了第六名！说真的，说不定会大火哦！” 一通瞎扯。 刘德桦算是港港娱乐圈的门面之一，多年来在娱乐圈、在歌迷、影迷、粉丝那边，基本上没有什么负面口碑，就算电影是烂片，大家也都已经不怪他了，然而事实上，刘德桦自身也是苦恼多多。 别的都不论，至少有一点，他现在很穷。 他已经确定的女朋友，是东南亚一个国家的大富豪的女儿，嗯，只要不想入赘，他也肯定不愿意入赘，那就得砸钱。 他女朋友在帮他打理投资，他这么多年的积攒，都丢进去了。 房产、股票，等等吧。 压根儿不可能被外界知道的是，他女朋友操刀，算是俩人合资，在曼谷那边悄悄拿了一块地，真金白银的四亿多港币砸进去了，六千万刀呢！ 据说是要搞一个度假村项目。 而且还据说，这个项目很被看好。 Emmmmm…… 东南亚四小虎，最近这些年的确发展的很牛逼，所以要单说逻辑，站到一个无法清楚洞见未来世界变化的普通人，哪怕是正常的富豪的角度来看，这笔投资都没什么问题。因为四小虎里，泰国也是发展的尤其好的。 曼谷还是全球著名的旅游胜地。 但是，林见鹿刚听就吓了一跳，再听更是无语。 然而偏偏，对方明显很自信，林见鹿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不可能开口劝什么——话又说回来，东南亚金融危机应该的确是把泰国折腾的不轻，多少年都无法回血那种，但单纯说旅游业，随着中国大陆的经济崛起，有钱人变多，在那边能踏实经营的做一家度假村，好像也不是不行？ 认真做下去，应该是有守的花开见月明的一天的！ 所以喽，不用劝的。 而究其本意，其实刘德桦的哭穷，也只是在哭他最近这些年积攒的家私，一时间全都砸到事业里去了，所以“穷”了而已——更像是在装逼。 成全他。认真的听他“诉苦”，时不时送上几句鼓励。 哎，效果不错。 再聪明的人，也需要这种情绪价值的。 聊到九点半，散场，刘德桦的助理来接他，他喝了稍多一点，扶着走了，林见鹿询问关芝琳怎么来的，要先送她回去，结果关芝琳就在身后抱住他的腰，不撒手了——林见鹿笑，“别闹了！大家那么熟，我都已经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多尴尬呀！”，她也笑了两声，但随后却越搂越紧。 然后从林见鹿的胳肢窝里钻过来脑袋，“其实我也已经不太想跟你谈恋爱了，虽然越来越喜欢你，有点迷恋，但的确就是觉得，现在大家那么熟，什么都可以聊，就已经蛮舒服！可是一个人生活也好没意思！大家一起打个炮喽？” 林见鹿又失笑，“跟我你会上瘾的，还是换个人吧！” 她撒娇，小三多年的人，哪会怕这个，反正刘德桦已经走了，包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她搂着林见鹿腰的手，干脆就直接往下落，一把抓住，“哇，是好大只哦！不行喽，我更感兴趣了！” *** 万字大章，不拆了。 看完本章记得翻页，今天有盟主加更！ 第167章 炸了！ 本章特为盟主“龙战于野”加更！ *** 她瘫在那里，呼呼地大口喘气，双目无神地瞪着，像一条垂死的鱼。 美人鱼。 林见鹿也歪了两三分钟，但随后就起身了，在她房间里稍微一转悠，就找到了她刚才丢在门口的包，捡起来，翻到她的烟，点上了一支。 他现在美其名曰不抽烟，要抽全靠蹭。 然后回去，她还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林见鹿就倚在门框上抽烟、欣赏这具堪称完美的光洁如玉的身体。 一支烟眼看快要抽完，她忽然抬手，“给我一口。” 林见鹿笑，走过去，还绕到她那一边，剩下的烟屁股塞她嘴里，然后俯身，在她小肚子上亲了一口，“过瘾吗？” 她不吭声，疯狂的抽了三大口。 女士烟，没什么劲儿。 但依然显露出她此时此刻疯狂过后的残留的那股子疯狂。 烟屁股递过来，林见鹿扭头找，找不到烟灰缸，顺手丢进床边绿植的盛水盆里，蹲在床边继续看她，她渐渐回过劲儿来了，扭头，看过来，忽然璀璨一笑，拧着身子捧起林见鹿的脸，疯狂的往前拉，自己上身挺起来，凑过来，亲了一下。 但随后就又力竭，躺回去了。 讲真，是真美。 美人之美，从来都不是单纯一张脸的问题。 身材、肤色、质感，每一种都美得叫人心惊肉跳，那才叫大美人。 说实在的，也就正值巅峰之年的陈虹、许卿，够资格跟她拼每一项，别人也很美，但要么这里、要么那里，总要有一条是不如她的。 忍不住又凑上去，在她裹了一口。 她忽然抬手抱住了林见鹿的头，一下子呻吟出声。 于是忽然就又来了劲，摘开她的手，——她愣了一下，惊觉林见鹿要做什么，第一时间竟是心慌，“鹿仔、鹿仔……我……啊……” 其实已经够了，足足够了。 但她发现自己错了，刚才的那种感觉再来一遍，她依然无力抗拒。 美死了！ ………… 这里是关芝琳的家。 到底是专业干了好几年小三的，到底是港港第一美人，她的家比林清霞要奢侈了至少一个级别，更大，装修更豪华。 到处走走看看，嗯，收拾打理得很精致。 再回去，已经能听到隔壁浴室的哗哗水响。 于是林见鹿就也打开门进去了，水声暂停了一阵子，随后又打开，骄傲的猫美人一脸的爱慕与崇敬，主动帮林见鹿冲水、擦洗，还时不时就瞥一眼他，忍不住了就低下头亲一口，一脸崇拜与畏惧。 等到洗完澡裹着浴巾躺在床上，她只过一阵，就脱了浴袍，直接又趴到林见鹿的胸口，像几乎每一个女孩子一样的，特别迷恋的眼神，手指轻轻地在林见鹿的胸口、小腹等处，沿着肌肉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摸过去。 一直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忽然说起话来。 没有硬拗着说她那半生不熟的国语，反而是轻快的粤语，林见鹿来港日久，口语还不敢说十足标准，但听懂是一点问题没有了—— “我小时候就听过一个故事，其实一直都不太理解，到刚才，我忽然知道这种故事是有道理的。就在我们家楼下不远的菜市场里，有一家鱼档，那个老板有个儿子，很混蛋的，不做活，爱喝酒，爱赌钱，长得也就一般啦，不算靓仔的，后来也结婚了，打老婆，好多人都知道他打老婆，他的岳父岳母都好生气，要求他老婆同他离婚，但他老婆不肯……” “他老婆好勤快，很快就接手了鱼档，每天辛苦做活，他就什么都不做，每天都同人喝酒、打牌，他爸爸妈妈和老婆每天卖鱼的收入，都被他抢走，不给就打他老婆，但他老婆坚持不离婚。后来呀，他居然又搞大了一个女孩子的肚子，好漂亮一个女孩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还不到二十岁。” “但他老婆依然对他不离不弃，那个女孩子也很快住进他家里，然后，就是他的两个老婆一起照顾孩子、经营鱼档。没过两年，又有了一个，但这个女孩子聪明又厉害，我听人讲，他的三个老婆一起，趁他喝醉了，把他吊起来打了一顿，打得好惨，就是他第三个老婆的主意。” “从那之后，他不敢打老婆了，但依然喝酒、打牌，他三个老婆也不管他，她们三个一起做鱼档，远近闻名的，大家都好奇嘛！他最小那个老婆负责管家，每天给他一点零花钱，输掉就了事，不许欠债。” “但后来他居然又有了第四个和第五个老婆……喂，五个老婆啊，我最后一次听说，他一共是五个老婆，十一个孩子，他的五个老婆一起经营一家酒档，他就依然是什么都不做……你不要笑，好出名的，很多人特意跑到他老婆的酒档去，华仔他们都要求我带他们去过的……那男的真的不帅啊！但是他的五个老婆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哈哈哈！真的，我刚才忽然明白了……” “喂，你那么多女朋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子？” “讲嘛！……好啦好啦，不讲就算喽，肯定是因为这样子！” “我好后悔，我都认识你好早的，居然直到今天才同你上床！早说你那么厉害嘛，我都愿意花钱养你的！可怜我都已经三四年没有交往过男朋友了，明明都遇到你了，居然还又空闲了一年……哈哈哈，嘲笑我！我好有钱的，总之肯定比林清霞和梁泳琪有钱，养你没问题哦！” “……” 嗯，第二天狗狗祟祟地离开关芝琳家里的时候，林见鹿就拿到了一张渣打银行的信用卡——副卡，据说是二十万的额度。 小富婆说，随便刷，我来还。 嘿，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包养的一天。 到了晚上一起吃饭，把卡掏出来，亮给林清霞和梁泳琪看，显摆自己的硬实力，终于吃到了第一份软饭，林清霞哈哈笑，梁泳琪就笑得有点无语。 她本以为林清霞大了肚子，至少在港港的时候，林见鹿是独属于她的了。 结果昨天晚上，她就在酒店里独守了空房。 那个关芝琳到底还是爬上了他的床。 ………… 录音。 罗大又忙前忙后地帮忙组织人手，像是忽然又精神起来了一样，整个人都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老段很快从湾湾飞过来，跟葛福红谈制作人合同。 之前林见鹿在首都，跟薛忠鼎签的《冷酷到底》的制作人合约，全包才5%的版税，后来到了陈舒华的《追光者》的制作人合同，也是全包，却已经拿到了整个华语唱片界的历史最高分成16%了，现在轮到林见鹿的新专辑，那当然至少也是这个数——不难谈，老段压根儿强硬不起来的，很快敲定，17%！ 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这是理论上的林见鹿在滚石的最后一专，你敢小家子气，人家接下来不发专了，也不续约，拖到合约时间结束直接跳槽，你也毫无办法。 又更何况，到不了那时候的，苏惠伦的续约已经在谈，尽管她躲起来保胎去了，但她的新唱片约依然是每家唱片公司都抢的，而《追光者》之后，陈舒华的歌手约事实上也已经履行完，人家要是踏踏实实躲着生完孩子，等到明年夏天，就又是一份合约到期——她俩的合同谁说了算，大家都清楚的。 更有甚者，事实上哪里就单纯是苏惠伦和陈舒华的问题呢？跟林见鹿的关系搞好了，他别管看上谁，随手给写首歌，那不就是下一个任贤启吗？ 随着去年的苏惠伦、任贤启的先后爆红，和陈舒华的再度翻红，而且是翻红到比以前还红，当今华语歌坛，要说顶级制作人，排第一的人就是林见鹿了！ 他拿16%、拿17%，连李宗胜都没意见！ 乃至于，只要林见鹿敢开口，说觉得谁谁谁不错，别家唱片公司的老总就敢马上捧着支票上门，什么16%、17%，20%的价格也敢开啊！ 歌手红起来之后，是的确硬气，但唱片公司也不至于全然没有一丁点的反制之力，可是一位顶级的身兼作词、作曲、编曲、制作能力于一身的制作人，那就真的是谁都拿他没办法，走哪里都必须捧着！ 那是所有唱片公司和歌手的爹！ 那就签字呗，签了字之后就大家都心里踏实了。 不过看着老大哥罗大又焕发新春一般的样子，林见鹿又忽然提议，他要给《皇后大道东》重新填一版歌词，他跟罗大又、李宗胜一起来录，歌名叫做《烧酒歌》，然后鼓动郭富成、李宗胜、莫文蔚、林仪莲，都各自选一首老罗的歌来新录，他还愿意说动陈舒华和苏惠伦也各录一首，请最近很红的任贤启也给录一首——凑一张老歌新唱的碟，很简单的，到时候出版发行一下，也就算是利用正当红的人的名气和热度，帮老大哥再卖一波钱！ 老段当然乐意，罗大又则满是感慨。 于是林见鹿当场填词，写了一首《烧酒歌》，连新的编曲都不用，熟悉一下歌词，大家直接进棚就录，几个小时就录出来了！ 林见鹿甚至还同意了老段的提议，所有在场的人，大家一起拍张照，发专辑的时候，就用这张大合影做封面——帮人卖货嘛，那就站台站到底！ 关芝琳和梁泳琪都在，林见鹿甚至不惜自己再造一波绯闻，主动搂住两个女孩子的小腰，配合老段那边，跟大家一起拍了一张注定话题度拉满的照片。 老罗的江湖地位是在的，在一波老歌迷群体中的影响力，也一直都是在的，他只是跟不上时代了，过气了，现在把他的老歌再都翻出来，正当红的人给他翻唱一下，发张碟，不吹牛，仅凭林见鹿那一首重新填词的《烧酒歌》，就够在港台东南亚，给他卖出五十万张起步了——好大一笔钱的！ ………… 电话一打，而且是林见鹿亲自打，任贤启连一丁点犹豫都没有，当场答应，甚而就在当天晚上，他就已经从台北飞了过来。 见了面毕恭毕敬，像个小学生。 林见鹿依然称呼他“小齐哥”，因为他的年龄的确大了好几岁，但他却也依然是开口闭口“阿鹿哥”，嗯，大家互为哥。 他现在红了，早非去年林见鹿初去湾湾那时候的小透明，专辑上市四个月，仅湾湾一地，就已经卖了超百万张，在港港也卖了超三十万张，东南亚也卖得并不逊色四大天王的那个级别，放在年末年尾的那一大波港台歌手的集体爆新唱片的大乱斗里，他那张《心太软》的成绩，应该是仅次于《追光者》的。 港港和湾湾的很多媒体，已经在称呼他是新一代天王了。 把苏惠伦这种“老歌手”，和陈舒华这种翻红的不算的话，去年年底今年年初，整个港台唱片圈子里，大家公认爆红的，就是他和张慧妹。 嗯，一首《心太软》的词、曲、编曲、制作，让林见鹿可以从他那张专辑里拿到1.6%的版税分成，估计能入账个二三十万米刀的样子——钱嘛，聊胜于无，现在的林见鹿，肯定是早就已经不会再去在意这一点钱了，但是，成就了这样一位新天王的崛起，就还是让他蛮开心。 虽然人家本来就该成功的，但现在他的成功是我助推的了不是吗？ 哦，当然，接下来就该盼着任贤启多接商演什么的了，因为他每次接商演、登台，应该是肯定会唱《心太软》，那么，他每唱一次，林见鹿这个词曲作者，都会从中拿到一笔不菲的分成——嗯，积少成多。 ………… 《21》在4月15日正式全球同步上市，港港、湾湾也是一起同步的，但销售情况很差，虽然因为是林见鹿的关系，各家音像店几乎都把他的大幅海报挂到门头、新专辑也摆在最显眼的货架，但依然卖不动。 到了美东时间的4月18日，也即周五的晚上八点，公告牌发布了最新一期的TOP100大热单曲的排名，《Baby》高居第六名，在阿美利加的崛起势头，就算是一下子拉起来了——港港这边在4月19日，就已经有好几家关注到了情况的报纸，进行了相关的报道。有一家还大量转载了阿美利加媒体对《21》这张专辑的各种称赞、点评与销量前瞻估算。 但是，一整个周末过去，港港这边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别说林见鹿了，就连葛福红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了——公告牌的榜单，在港港虽然算不上什么多热门、必追踪的事情，但一个华人歌手的英文歌上了榜单，还高居第六名，讲道理，港港的媒体也好，歌迷也好，是不该这样子“冷静”对待的才对——按理说，大家应该很骄傲，然后热议起来。 反正林见鹿在音乐圈子里的朋友们，在周六周日这两天，是都络绎不绝地打电话过来恭喜的——跑去公告牌拿了单曲第六，在大家看来，是真的超级牛逼的一件事情了，甚至有不止一个人提议，认为林见鹿应该公开办一场庆功会，借机就还可以炒作一下新闻，说不定能把在港港的销量，也给带起来。 林见鹿婉拒了。 他现在就只是闷头工作，录歌，然后晚上跟好朋友一起喝酒、打牌，输了就问关芝琳要钱，当时如果不在身边，就打电话要钱，关芝琳哈哈大笑，一一付账。 结果，时间来到了周三，也就是4月23日，林见鹿提议为罗大又录歌、晚上跟任贤启等一帮人一起喝酒的时候，湾湾那边倒是忽然又有一家大报纸，把《Baby》登上公告牌单曲榜第六这件事给翻出来了，大肆称赞！ 无独有偶，第二天早上，港港这边也忽然又有两家报纸刊发了专栏文章，再次把单曲榜第六这事儿给扯了出来，赞了又赞。 到了晚上，尽管林见鹿之前就已经拒绝过了，不过TVB还是忽然又组织了一个访谈局，特邀了刘德桦、王霏、黄占和新天王任贤启一起坐，大聊特聊林见鹿的英文专辑的成色，和《Baby》拿下公告牌单曲第六的事情——问过葛福红，也问过赵明信，不是既定的宣传策略，纯粹是TVB搞的。 然后第二天，港港这边的报纸、媒体，像是忽然一下子醒过神儿来了一样，忽然就开始集体爆发了。 一夜之间，全港媒体忽然就又开始集体热议《Baby》荣登公告牌单曲榜第六这件事情——华语歌手迄今为止在公告牌的零的突破啊！ 在林见鹿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一位华语歌手的作品，曾经登上过公告牌！ 而林见鹿这一把，新专辑《21》竟然在上市的第一周，就一口气上去了七首——《Baby》反倒只是因为是唱片公司力推的主打歌，所以排名特殊偏高而已！ 七首歌一起上榜，才更体现出硬实力！ 不用谁特意的去吹捧什么，欧美之地文化娱乐超级发达，每年都要出版不知道多少张唱片，公告牌作为流行歌坛公认的商业和影响力评价榜单，是异常权威的，能登上它的榜单本身，就已经是超强实力的体现了！ 一个阿美利加的歌手，能有一首歌登上公告牌，就已经算小红了！ 能有一首歌杀进前十，已经可以大小算是个腕儿了——初步进入了B级，也即二线歌手的行列！而且专辑也就已经基本上可以拿到全球五十万张以上的销量了！至少是B-级别歌手的底子，这就算是有了！ 在亚洲或许并不显眼，因为缺乏参与，自然也就缺乏关注，但是在欧美，尤其是对于歌迷们来说，公告牌几乎是大家找新歌、听新歌、关注新歌必然会关注的一份榜单，影响力极大！ 港港的歌迷不甚了解各种细节，但媒体和记者们之中，却不乏对欧美歌坛动态了若指掌的，就算不了解，请教下专业人士、查查资料，也很容易掌握，于是等到了再转过天来，周五，4月25日，就已经有大量的媒体在预期林见鹿英文专辑《21》的全球销量，将很有可能突破100万张大关了！ 在欧美，突破100万张唱片销量，即为白金唱片！ 如果实现，林见鹿将在拿到全球首张华语唱片钻石专之后，再拿一张纯英文专辑的白金唱片——之于华语歌坛、之于华人歌手而言，这就已经盖了帽了！ 而当天的晚报上，就已经有不少报道在提及，今天晚上的美东时间，新一期的公告牌会再次准时公布TOP100大热单曲，号召大家关注自家报纸在明天上午的正刊，表示会第一时间刊登最新消息。并且表示，因为美东时间的周五晚上八点，已经是港港这边时间的明天上午八点，为保证及时报道，本报明天的正刊将会推迟一小时，至上午九点半之前出刊，敬请关注！ 而等到第二天，事实上已经不单纯是某张报纸的关系了。 美东时间晚上八点的新一期公告牌一经公布，港港和湾湾这边正在密切关注那边实时消息的媒体和记者们，一下子就直接炸了！ 于是接下来，除个别报纸以推迟出刊和印刷时间的方式，来力求赶上这个爆炸新闻之外，绝大部分的报纸都是选择了以直接出特刊、特别版、加刊等等的方式，纷纷大肆报道—— 《新天王荣登公告牌音乐榜榜首！》 《华语之光！亚洲之光！林见鹿新歌登顶公告牌！》 《荷里活来了个中国人！》 《林见鹿新专大卖！英文新歌登顶公告牌！》 《欧美歌坛已被亚洲天王占领！》 《林见鹿初试锋芒！公告牌顷刻俯首！》 《登顶公告牌，林见鹿下个女友或为白美人！》 《林见鹿一曲登顶，选美或蔓延北美！》 《亚洲天王已成全球天王！林见鹿新歌登顶公告牌！》 《林见鹿：英文歌我一样唱的红！》 *** 感谢“龙战于野”老兄的盟主支持！ 选在了这个节点奉上加更，虽然只有六千字，但我真的尽力了！ 已经累到吐血，跪求月票！ 第168章 猛！ “……三筒！我估计至少三百万张！” “碰！不知道的啦，其实我反倒觉得，在他这张专辑里，《Baby》反倒不算太出色的一首，那张专辑里好歌太多了，每一首都那么棒！可能只是唱片公司的关系吧，《Baby》是青少年流行的风格，比较好推，所以做第一主打！……四筒！” “对呀！我也这么觉得！接下来肯定会推别的作品啦！公告牌100首歌，他一张专辑15首全上榜，啊……不知道该怎样讲！我都觉得媒体不懂什么叫重点！拜托，冠军单曲值得报道，但15首歌全都上榜才更值得报道好不好？……幺鸡！” “是呀！一帮人狗屁不懂，搞不搞得清楚公告牌什么意义啊！整张专辑全部上榜，前二十名里，他进去了八首，前十名都有三首，还拿了冠单！靠！三百万张只是起步啦阿荣，回头一定要他请酒……九万！” 激战正酣，热聊正上头，外间忽然响起敲门声。 张国容第一个停下摸牌，“来了！” 王霏已经抢着起身，过去拉开了门，“哎呦，全球天王来啦！” 林见鹿笑着进来，一桌子人，包括看牌的，呼呼啦啦全都站起身来，乱糟糟地打招呼，互相拥抱拍拍打打的工夫，黄占还埋怨，“关芝琳让你很累咩？都讲你喜爱晨起锻炼，居然要到这个时间才来！” 林见鹿哈哈笑，“关芝琳不算累的啦，但关芝琳加梁泳琪就有点累！” 一帮人里，男的哈哈笑，女的则是一脸鄙夷的笑。 周二的晚上，林见鹿又跑去关芝琳家里夜宿，结果就被媒体给抓到了——当然，不算什么新的新闻了，他俩闹绯闻闹了差不多一年了，关芝琳在公众面前、媒体面前的示爱都好多次了，这只是第一次被抓到证据而已。 但其实也很快就被淹没在接下来呼啸而来的公告牌事件里了。 反倒只有一帮老朋友，才会还拿这个来调侃。 挨个儿打了一遍招呼，林见鹿摆手，“你们继续，我先看几圈。”——林仪莲非要让位置，林见鹿却坚持摆手，婉拒了。 约好了今天到茶室打牌，倒是没想到会来那么多人。 本来说好了是张国容、王霏、黄占，加自己。 结果额外多出了李宗胜、林仪莲、娜英、施楠生、王祖贤，和两个有点面生的女人——施楠生给介绍，一个叫叶泉真，一个叫丛姗，都是她朋友。 张国容很快递烟过来，林见鹿犹豫几犹豫，接了，王组贤就噌的一声给递过来火苗子，林见鹿点上，抽一口，吐槽，“我靠，整天跟你们这帮老烟鬼待在一起，我会越抽越多的！”——张国容哈哈笑。 大家闲聊几句，林见鹿没忍住，又扭头看了那个叫丛珊的女人几眼，忽然问：“你好，我有点印象，但不知道对不对，有部电影，叫《牧羊人》……” 丛姗笑起来，挺飒的样子，“是《牧马人》，谢晋导演的作品，是的，我演的。” “哦！……我就说嘛，面熟！” 不过变化其实还是挺大的——林见鹿上辈子穿越之前，短视频平台上流行过一阵子扒老电影，其中最红的大概就数《牧马人》了。 简直大龄男青年的童话！ 这女孩儿在电影里真是太漂亮了，又纯又美那种，现在再看，也不知道她已经多大了，倒是不显老，只是已经完全脱去了电影中的青涩与清纯，看上去靓丽而又洒脱，已经纯然是一副都市青春女性的气质。 施楠生问：“清霞还好吧？” 林见鹿回答，“好啊！当然好，又胖了！她就在收拾屋啊，你去找她啊！” 然而施楠生摆手，“嘁！才不去！又不抽烟了，又不打牌了，找她干嘛！” 大家都哈哈笑。 张国容说：“拜托啊！人家清霞终身有托，你做朋友的！讲这种话！……喂，阿鹿，等小孩出生了，会摆酒的吧？” 林见鹿点头，“会！请你们这些老朋友就可以了，不适合大肆宣扬。” 大家都会意，不再问了。 林见鹿忽然又回过神来，再次扭头，倒是正碰上丛姗的目光，“不对呀！你拍《牧马人》……嘶，我听你口音像是首都口音啊！你是湾湾人吗？” 丛姗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说话很脆，“我是首都人！” “哦……我还以为你是湾湾人，那你首都人……”，林见鹿指了指施楠生，“怎么会跟她那么熟的，居然带你来打牌！害你的，肯定害你输钱！”——她笑，回答的又是脆生生，“我不打牌，我来看明星的！” 黄占忽然敲桌子，“拜托啊某些人，不要当着我的面泡妞好不好？老年人很可怜的，你这样子当场打脸，一盏茶泡一个，我好难受！” 大家都哈哈笑，丛姗也有点不好意思，有点脸红。 林见鹿也笑，掐了烟，竖中指，“靠！” 忽然，王霏问：“拿到公告牌的冠军单曲，什么感受？” 林见鹿拍了拍裤子上掉落的一片烟灰，翘起二郎腿，“能有什么感受？你想让我说什么感受？”——王霏一脸好奇，“我哪知道啊！我就是想知道……你不开心吗？有没有自己喝酒庆祝？” “开心呀！那当然开心呀！那可是他妈的钱呀！卖一张我就赚六块多！但是……也不至于喝酒庆祝吧？我每天都在喝啊！” 王霏，“靠！我就讨厌他无论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平静的样子！好像拿到公告牌的冠军单曲是一件多么简单、多么容易、多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样！” 说话间，她拍胸脯，表情丰富，“这会很打击人的，你知不知道！” 林见鹿摊手。 李宗胜笑嘻嘻，“他只是在咱们面前装的，我猜他背地里肯定开过香槟了！” 于是大家都一起哈哈大笑。 黄占笑得最大声，似乎报了一箭之仇，“今晚我要开人头马，你买单！” 林见鹿笑，对黄占，他甚少尊老爱老，因为黄占自己从来都不拿自己当老头儿，“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挂了我三万多的酒账啊！是你吧？” 黄占得意地哈哈大笑。 一边笑还一边说：“不是我自己哦！我们去喝酒，我就提议，挂鹿仔的账啦，大家都同意啊！人家酒保也没意见啊！那就挂你的账喽！挂了两次，就不小心三万多了……喂，你那么发财，我一个老头子，蹭你几杯酒，不要不买单啊！” “靠！” “喂，不要讲我不讲义气、不帮你啊！把你在内地的那两位美女情人带来看看呀，带来看看，那笔账我去结！我还要再请你喝酒！” “用不着！关芝琳替我买单了！” “我靠！……你真不讲义气！啊……泡妞泡到你这样子，居然还吃软饭！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气死的！” 林见鹿笑，扭头问娜英，“之前春晚，没见你去我房间转转？” 娜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回话，却又很快意识到有点反应过激，又坐回去了，却是赶紧小心翼翼地解释，“不是，哥，我去来着，两回都没碰上你！有我的串词，我的排练任务就重了点儿！……我真去过！” 林见鹿点头，没再多话。 娜英有点紧张，下意识地看向场中她唯一比较铁的朋友。 王霏摸牌的工夫一抬头，看到了，嗤之以鼻，扭头看林见鹿，“你看你把人家吓的！还得去给你请安呀，不去就得罪你了？” 张国容的语气忽然严厉，“喂！阿霏，话不要乱讲！” 王霏愣了一下，有点尴尬，强行挽尊，“我……没别的意思！嗨，老娜是个粗人，做事情糊里糊涂的……” 林见鹿摆手，“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们想多啦！” 于是话题揭过。 但就在这简单的一轮对话里，清楚可见坐在一边看牌的叶泉真和丛姗的脸色，都是不知不觉就变了，丛姗脸上那副很独特而又飒爽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王霏一把小胡，一把点炮，懊丧不已，林仪莲再次起身让座，林见鹿就不再客气，过去坐下，开始打牌。 三圈过后，小赚两千多块。 眼看快到中午，大家都吵着要林见鹿请中午饭，于是叫来茶室的服务员，委托去旁边的酒店点餐，大家纷纷乱糟糟地报菜名，一直到施楠生开口，“喂，不要瞎搞，两桌子也摆不下了！”，于是就吩咐服务员，“人均五百块够啦！” 快到中午，关芝琳先是打电话问地方，然后赶过来了。 她很懒，超级懒那种懒，正常情况下不睡到十点半、十一点，是不会愿意起床的，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林见鹿迄今为止睡过的女人里，这位大小姐是最懒的，不要讲内地的左小倩、许卿她们，就连梁泳琪，现在只要跟林见鹿一起睡，都已经懂得了最基础的早起一点，跟他一起吃个早饭什么的，但她依然起不来床。 于是连续两次早上，她的保姆一大早开门进来，只是收拾卫生，连个早饭都不晓得做，昨天她又打电话，林见鹿就不去了。 妈的操劳一夜，大早上起来又跑步锻炼，饿得要疯，却连口早饭都混不上，这日子可怎么过？那就干脆回酒店宠梁泳琪，再不然去林清霞家里住。 但是呢，她又的确有她飒爽和可爱的一面。 尤其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颜值实在是顶——顶到没话讲的那种顶！ 丛姗已算80分以上的颜值了，关芝琳一来，立刻衬得她颜色大失。 倒是王组贤，最近几年应该是也快三十岁了，身上渐渐多了一抹世事浮沉之后的淡定与写意，即便面对关芝琳，也不免第一时间被压，却依然有她自己独特的气场和艳色在，不至于被镇压到形容失色。 大美女肆无忌惮，进了屋子打一圈招呼，然后就直接PIA到林见鹿后背上，帮他看牌，黄占笑嘻嘻，一脸眉飞色舞的猥琐，“喂，他猛不猛？” 关芝琳笑，她太懂黄占这种咸湿佬想听什么了，就是不让他如愿，却偏又勾得他心痒痒，不说而说，“大佬，我花钱的！” 哄堂大笑——主要是几个老熟人。 像施楠生、张国容，彼此合作太多次了，太熟了。 其他人偏陌生一些，没打过交道，又或干脆是第一次见，就反应了一阵子，等大家都笑过了，才自回过神、想明白，却也不好再笑了。 这一圈打完，一算账，一共赚了四千。 顺手抹进自己兜里，林见鹿回头亲了关芝琳的脸蛋儿一口，“他们要我请客，你又要破费啦！”——一帮人又哈哈笑，张国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喂，你上公告牌的，真要让十三姨包养你啊！” 林见鹿笑，“我不觉得丢人啊！她也不觉得丢人啊！” ………… 录音。打牌。喝酒。 出卖身体。 不要讲普通话歌曲，事实上英文专辑录到后来，林见鹿也已经是进度飞快了，现在重新回到舒适区，基本上最多就是两天一首歌。 甚至还不耽误他抽了一天时间，跑去百代唱片，帮王霏调整了一下《红豆》的唱法，顺便直接把张亚栋为《光之翼》做的几条音轨全都给毙了。 王霏还打电话问来着，林见鹿觉得自己描述的够清晰够精准了，张亚栋也不是凡俗人物，结果呢，做出来他很不满意。 花了几个小时，重新做了一遍，又亲自教唱，最后才把王霏赶进录音棚里开录——录完了出来一听效果，王霏仰头无语。 嗯，迷幻摇滚，林见鹿说这是迷幻摇滚。 王霏简直爱死这个风格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无论是换个歌手，还是换个制作人，刚刚斥重金签下王霏的百代唱片，是无论如何不敢做这种歌、发这种歌的。 但词、曲、编曲、制作人是林见鹿，又是王霏来唱，哦，那没事了！ 我们要尊重艺术家！要尊重天才！ 梁泳琪的新专辑也已经在筹备了——小女孩子，进步很快，主要是越来越乖，开始越来越少的发脾气、使小性子，于是林见鹿开始越来越喜欢她了，于是最终决定，哪怕是不帮她操盘整张新专辑，至少也帮她多做几首歌出来。 千禧年代唱片公司，那是湾湾邱大老板的地盘，转个弯，也就算是葛福红的势力范围，帮她捧人，就不计较什么别的了，版税要个18%就可以了。 给王霏只做两首歌，葛福红过去谈的合同，直接要拿王霏这张专辑的5%的——不开玩笑，不管你这张专辑打算十首还是十二首，林见鹿只两首歌，其中一首《红豆》被基本确定为主打歌，就是要值这个价码！ 然而即便是这样离谱的价码，现在全港港、湾湾的唱片公司，也都在找葛福红打听，见鹿最近有没有其他的作品，可不可以帮我们谁谁谁打造一首。 葛福红统一回复：我没办法呀！他想给谁做，就给谁做，我只是负责帮他谈合同而已，给不给做，要看他是不是看好歌手本人啊！而且他最近哪有空啊！忙着泡妞的，又或被妞泡，好忙好忙！ 嗯，已经定了、并且拿给梁泳琪的歌，包括四首独唱，《短发》、《胆小鬼》、《当爱在靠近》和《暖暖》，外加一首合唱的歌，之前好早就答应她了的，《好心分手》，女唱粤语、男唱国语的对唱，结果歌很喜欢，对于歌词，尤其是歌名，梁泳琪却超级不满意，各种耍脾气、撒娇，要求换一首。 没办法，被她磨得闪躲不过，又换了一首《小酒窝》给她。 结果《好心分手》被她转手做人情送给了她的好朋友郑秀纹——嗯，她俩一起拍了几部电影了，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如何，总之现在就是，郑秀纹一直都对她蛮好，甚至感觉上有点刻意讨好她这个新人小妹，于是她就跟人家成了好闺蜜。 林清霞、林希蕾，都告过密，葛福红也承认过，别看梁泳琪在林见鹿面前越来越乖，其实她在她们的那个小朋友圈子里，很横的。 她有一大帮小弟小妹，甚至可以算是跟她混的——郑秀纹比她大一截，而且早就成名了，挺红的，她当然没资格做人家大姐大，但俩人是闺蜜，平常有些事情，梁泳琪很敢出面罩她的！郑秀纹不敢硬顶的人和事，她敢！ 反正业界真大佬那个级别，她俩那种段位，也碰不上，而寻常的所谓大哥，也的确是轻易不敢碰林见鹿加葛福红加张爱嘉这样子的组合，主要是些微小事的话，完全犯不上搞成矛盾，所以喽，梁泳琪现在被认为是新一代艺人里的小大姐。 嗯，据说她当面指着徐志安的鼻子骂过不止一次，为郑秀纹出气，徐志安都愣是没敢还嘴，过了后还给郑秀纹赔小心——唉！ 郑秀纹现在的唱片约在华纳唱片，拐弯抹角地忽然拿到林见鹿的新歌，那边很开心，甚至华纳的总经理还特意陪着郑秀纹一起跑到音乐工厂去，当面道谢——当然，主要是想要请林见鹿跟郑秀纹完成这支歌的对唱。 林见鹿答应了。 以林见鹿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知名度，和在歌迷群体中的影响力，甚至都不必非得英文专辑大爆，就已经是最顶级的了，他跟谁合唱，尤其是如果合唱作品并不收录进自己的专辑里，那就几乎等于是送给对方一张大卖的专辑了——尽管郑秀纹事实上已经很红，但对她依然绝对是加成！ 要不然江湖上也不会有这种规矩——不是一家公司，是没法做合唱作品的！ 当然，规矩是规矩，规矩自出现之日起，就是注定要被打破的。 他是林见鹿啊，破个例呗！ 老段没有话好讲，但是一再叮嘱，不要再来下一次了！ 而葛福红背后对梁泳琪的严厉训斥，也让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情了，晚上泪眼兮兮的跟林见鹿道歉——林见鹿倒是无所谓，反倒抱着她哄。 这女孩儿性子是真直，当天她就已经怒气冲冲地给郑秀纹打电话，愤怒地质问对方为什么非要找林见鹿合唱，这不是在给我老公出难题吗？ 歌拿回来！绝交！ 结果她又是如此的好哄，总之郑秀纹摆明了拿她有办法，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哄好了，俩人就又是闺蜜了——晚上她哭的时候，林见鹿听她说了这里面的前后过程，也是苦笑无语。 算了算了，早就知道她蠢的，又不是第一天发现。 排除掉郑秀纹有个实在难缠、叫人讨厌的男朋友之外，林见鹿并不排斥跟她合作一首歌，帮人家提一提人气什么的——广交朋友一直是他的处事法则。 ………… 整个四月底，港港湾湾的娱乐新闻完全被“林见鹿”、“公告牌”给霸占，无论你打开任何一份报纸，翻到娱乐版块，一定是这方面的新闻。 到了这个时候，原本制定的宣传方案，反倒有些不太适用了。 没想到会在公告牌冲那么猛、那么快，也没想到港台这边对于公告牌排名的反应，会如此的及时，且带起了那么大的全社会热议！ 新力哥伦比亚那边跟林见鹿商量了一下，果断调整策略，为这已经提前到来的热潮，直接把预备好的宣发思路全都砸出去了。 于是各路宣传忽然就铺天盖地了。 猛的很！ 但是在这个时候，林见鹿在音乐工厂录了五首歌出来之后，却已经定好了30号回首都的机票——他五一要回去谈恋爱，顺便敲打一下高媛媛。 三月底的艺术考试，刘晓丽带着她跑了全套，她迷迷糊糊地就拿到了中戏表演系的艺术考试过关证，且排名第七，也就是说，接下来只要她的文化课能过提档线，那就板上钉钉会录取了。 于是她一下子就疯了！ 最近打电话来，全是同学们有多羡慕她、祝福她之类的话，她自己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显摆她的小手表，显摆林见鹿送她的裙子之类的，已经不避讳她有男朋友这件事了，也就好悬因为对方是林见鹿，她也知道影响力太大，所以还没敢把名字给爆出来罢了——林见鹿猜，她或许已经开始逃课了。 反正十成里有八成以上，她已经是一点都不学了。 简直要翻天！ 可能她自己觉得，两百来分的提档线，她肯定没问题，但林见鹿对她却是连这一点基本的信心都没有的——必须把她给摁回去，乖乖地学到高考！ 而就在回首都之前，4月28日，据说是个黄道吉日，林见鹿带着自己的两个情人，林清霞和梁泳琪，正式搬进了自己的半山独栋豪宅。 这也就算是又安了一个家了。 不过接下来，林清霞会陪着林见鹿一起回首都。 一来她在那边的工作还有很多，二来她在那边还有独属于自己的大别墅在装修，三来，她自己讲，她现在也开始渐渐有点喜欢上首都的生活氛围了。 那就一起回去呗。 所以喽，那么大的一栋豪宅，接下来就归梁泳琪自己享用了。 4月29日晚上，临行前了，又约了一场酒。 主要是梅宴芳强烈要求，于是张国容摆酒，请了林见鹿过去，跟梅宴芳认识一下——这位算是港港歌坛当下的大姐大之一了，当然，她也演电影的，只不过江湖地位到了她这个程度，她甚至连唱片约都不签了，去年结束了跟滚石的五年长约，她没有跟任何一家公司签新合同，要发片，就合作而已。 比如今年年初，她出的那张国语专辑《女人花》，就是跟滚石合作，由小虫帮她做出来的，成绩、口碑双佳。 那就去呗——尽管来港时间超过一年，跟张国容交好超过一年，她作为张国容的挚友之一，却在过去的这长达一年的时间内，都从来没有要通过张国容认识一下的意思，甚至大家都没有碰到过一次，显然是她故意躲了，不愿意认识。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港港这边的歌手，之前对自己普遍都是这个态度的。 既往不咎就还是朋友啦！ 排外的事情，无处不在，又更何况你过来就压了人家一头，人家没有在背后给你捣乱，就已经算是很善良了！ 结果见了面，梅宴芳直接就开口道歉，说了缘由。 她95年去内地开演唱会，计划中是很多城市的巡回演唱会的，规模很大，也算是为港港的歌手们趟路子了，结果刚开始，内地歌迷的热情，让她大为感动，没有禁住歌迷们的呼喊，她在演唱会临近结束的时候，临时加唱了《坏女孩》，尽管在歌词有些敏感的地方，她用“啦啦啦啦”糊弄过去了，但巡回演唱会还是随后就被紧急叫停，上面认定违规，其余巡回场次全部被直接取消。 并且，上面还对她下了封杀令，以后严禁她到内地开演唱会！ 由此，她既愤怒又沮丧又懊悔，一时间对内地的印象大坏——就那段时间，林见鹿一个首都人，忽然跑到港台发专辑，且一下子就大红起来，也让她很不待见，据她自己说，她一直到去年年底，都抗拒听林见鹿的专辑。 后来是滚石制作那张《女人花》专辑期间，小虫认为她应该借鉴一下陈舒华在《追光者》里的一些唱法，推荐给她听，当时《追光者》甚至尚未正式上市，小虫是拿了内部的压制版给她在公司内部听，她尝试听了一下，立刻大为折服，随后就又自己找了《冷酷到底》来听，赞叹不已。 也因此，去年冬天录完了《女人花》，她就很想托张国容、又或小虫、刘德桦等人，帮她联络林见鹿，想要见个面、认识一下。 但是一来事情忙，林见鹿忙着到处飞，她自己也是各种工作忙不过来，就一直拖，一直到这次《21》忽然红起来，她正在新加坡，意外看到了当地媒体的报道，第一时间叫人帮她买了专辑来听，听完了就大半夜的打电话给张国容，表达膜拜之情、敬佩之意，央求张国容帮她介绍一下。 张国容说阿鹿提过，五月一日前要回内地去，于是她抛下工作，紧急飞回了港港——就是为了这次见面！ 过程有些曲折，但理由很充分。 林见鹿倒是很愿意相信像她这种人，是压根儿就羞于编造这种假话的。 于是一笑揭过。 她是个爽利人，其实江湖地位足够高、资历足够老了，但是却毫不避讳地坦白承认，“我听完那张《追光者》，就已经完全是你的粉丝了，小迷妹来的。到昨天听完了《21》，哇，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张由咱们中国人做出来的唱片！它太阿美利加了，太国际了，太有味道了！我现在是你的忠诚歌迷来的！” ………… 回了首都。 就在他的新专辑在北美、在欧洲，乃至在拉美、港台、日韩、东南亚，都正忽然崛起、大杀四方的时候，林见鹿回了首都。 第二天就去把高媛媛拎出来了。 高三学生也有一天劳动节假期的，林见鹿提前就已经答应了，五一那天下午两点，会去高媛媛家楼下的公交站附近接她。 高媛媛当然是欢天喜地的来跟自己男朋友约会。 结果上了车就发现，林见鹿黑着一张脸，全然不是平常打电话时候的温柔，于是瞬间就吓傻了，不敢说话。 林见鹿也不说话，把车子开到一处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这才停好了，开始训——猜得没错，已经逃过课了，两次！ 手表，显摆过，但后来她发现了不对，她的好朋友们除了最开始表现出羡慕的样子，奉承了她几句之外，接下来倒是开始不约而同地排斥她、孤立她，于是她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林见鹿不许她显摆的原因了。 过关证，显摆过无数次，骄傲死了。 当然，她还不至于蠢到告诉别人，她能过关是林见鹿给她托了人，托的还是姜纹这种大明星、大导演，去给她走了关系的缘故。 但显摆了就是显摆了，想都知道，一定是一副洋洋得意的小模样儿。 手表要过来，暂时没收！拿到录取通知书再还！ 训！训得她不敢抬头！ 到后来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 有些事情，她自己也知道做错了，已经尝到了苦果，本就懊悔，外加感知到了人生的一次重大背叛，现在又被拎出来再批一通，还是自己最爱的男朋友，她既是理亏又觉委屈——那些她自己也知道错了，但挺得意的事情，比如找借口请假逃课之类的，她就不敢委屈。 训完了，她乖乖地作保证，以后再也不做显摆手表这一类的蠢事了，也绝不逃课了，还表示回去一定继续沉下心来好好学习，林见鹿这才逐渐收起了脸色。 过了一会儿，又抱着哄，她本来都不哭了，忽然就又哇哇大哭。 又能怎么办？ 港港的那位比她大了三岁，还在江湖里厮混过一年多了，却也并不比她聪明到哪里去——哄呗！谁打哭的谁哄！ 不过哄着哄着，就哄到人家T恤里面去了。 似乎也是感知到了林见鹿对自己依然是喜爱的，很宠的，她渐渐也就不哭了，搂着林见鹿的脖子，生涩而又主动地不断索吻，任由林见鹿行动，还特别得意地说，她自己觉得最近又开始长了，大了不少呢！ 印象中上辈子看她的照片，看她的影视剧、参加公开活动什么的，应该也就是比A大不了太多的水平，但现在感觉，差不多有B了！ 已经很满意了。 想要到李大白那个水平，你得全身都配得上才行，没有人家那个身材，空有一对大碗，反倒打破了全身的匀称，在林见鹿看来倒也并不算美。 哄好了再补充训几句、劝诫几句。 嗯，摸着人家的良心训人家——她倒是乖了，除了偶尔撒个娇一样的讲讲条件，别的基本照单全收，乖乖的再次下保证。 这也就行了。 真心的不敢指望她能完全听话的回去再苦学两个月，能有个大概意思，回去不敢再逃课了，乖乖地坐在那里，多少学一点，高考的时候能混个三百来分，顺利地拿到中戏的录取通知书，林见鹿也就相当满意了。 讲好了，到时候高考考过360分的话，带她去海上玩，坐大游艇！ 她可兴奋了！ 甚至当天下午就闹着要林见鹿带她去买泳衣！ 唉……心已经野了！ 去呗，买，可着布料少的买——林见鹿拿着手指头那么宽的小布料，往她腰胯上比划的时候，她就害羞的都不行了，满脸通红，“才不要买这种！你坏死了！”，人家自己选，选了两三身，可保守了，但是最后结账，林见鹿还是顺手又扔进去两件，她脸红红的，装没看见。 又给她塞钱，这次给了一千块，“牛奶要继续喝，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经常揉一下，可以再大一点。” “不许逃课，突击背诵一下语文和英语这种，考不到300分，我打你屁股！” “还有啊，你过去做得很好，有些事情，无论关系再好，也不许往外说，懂吧？” 哎呦，总之，各种叮嘱。也就代表着各种不放心。 她从头到尾恋恋不舍。 ………… “呦！鹿爷来了！您快里边请！” “去你大爷的！” 5月2日上午，算是凑林见鹿的空闲，一帮人聚在紫禁城影业自己的放映室，开始观看《爱情麻辣烫》——计划暑期档上映，但是别指望赚什么钱！ 当下国内的电影院，连院线都没有，实行的是分级发行制度。 也即是说，一部电影过审之后，定好上映的日子，做好拷贝，就分给各省的电影发行公司，由各省自己再往下发片子，一直到对口到各个城市的电影院。 然后，票房无从统计，纯粹就是电影院想报多少报多少！ 他报的，显然是他愿意认账的那部分！ 每天安排放映几场？卖了多少票？票价多少？上座率如何？ 关你屁事！ 我电影院怎么排片、怎么放、怎么卖票，都跟你无关——港港也好，湾湾也罢，电影也好，唱片也罢，好歹作弊时还有个偷票房的概念，国内现在的情况，不用偷，人家也不认为自己在偷！ 拍电影的，和发行电影放映电影的，是完全平行的两套体系。 然后，各地大大小小的电影院，把他们愿意报给你、愿意认账的所谓票房报上来，省一级的发行公司那边一汇总，得，这就是你的票房了！ 该扣税扣税，发行公司拿走一部分，剩下大概三分之一左右，才是你制片方的了——具体到《爱情麻辣烫》，是西影厂和紫禁城影业一家一半。 嗯，林见鹿私心觉得，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到六百万，好歹回个本！ 票房六百万，制片方才分两百万，也就好歹算是不赔了。 高媛媛要上课，林见鹿不允许她请假，乖乖去学校上课了，但许卿倒是特意跑来了——林清霞是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这里是她的主场，于是，就见她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那份交情与和睦，倒是让不少人看得又一次啧啧称奇。 作为女主角之一，徐晶蕾显然来了。 仔细回想，已经好久没见了——姑娘风采依旧，依旧漂亮，也依旧带着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文青劲儿，蛮勾人的。 她很客气，开始用上“您”了，“听说您最近出版了一张英文专辑？在阿美利加卖的可好了！我已经托人给我从那边寄了，还没到！到了一定好好听。” 林见鹿也客气，“嗨！谢谢捧场！回头收到了你找我，有时间再碰面，我给你签名！”——这就气氛融洽了，她顿时笑得舒缓好多，“谢谢！” 严格来说，从刚杀青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到马上就要开拍的《将爱情进行到底》，她已经在林见鹿的手底下，拿到了两部电视剧的女主角了，那都是林见鹿的钱，却全都是她的女主角，在圈内而言，这种程度，她理所当然要被归类为是林见鹿这一系的了——然而，林见鹿不认，她始终贴不上来！ 林见鹿更愿意认为这是他对汪朔的一次驱逐行动！ 用一部《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帮赵保钢还上了汪朔的人情，又用一部《将爱情进行到底》，彻底堵死了汪朔将来回国之后的瞎哔哔——你不在国内，我不认识你，但是特么的老子前后两部剧，砸了那么多钱，捧你的女人！ 以后若有见面的一天，他汪朔只要还想在江湖上混，就绝对说不出硬话来！ 毕恭毕敬不敢指望，客客气气说声谢谢，那是至少的！ 但要是在此期间，自己允许徐晶蕾贴过来了，那就完了，风向、口碑一下子就变了——你他妈的不就是为了睡个娘们儿，才给她砸那么多钱的嘛！ 那叫横刀夺爱，那叫绿帽子！ ………… 张扬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接客，谄媚得像个龟公。 这厮当初拍完了电影之后，直接就带着胶片闪人了，跑去西影厂剪了好几个月，然后又做配乐之类的，年后才开始冒头，拍《Believer》的MV的时候，倒是还算积极，不过林见鹿就还是一直在等这部电影的。 一百万呢，他在影视圈的第一笔投资！ 林见鹿进场之后，一大堆人过来跟他打招呼，应付了好一阵子，张合平才代表领导讲了几句话，宣布开始。 内部看片会而已，没那么多繁琐的流程。 这个时候，林清霞和许卿就一左一右的，毫不避讳地挨着林见鹿坐下了。 许卿第一时间过来咬耳朵，没头没尾，“以后我去港港，也要住那里！” 然而林见鹿秒懂，“嗯。好！” 许卿满意了。 她早知林见鹿绯闻女友众多，早就想会会关芝琳，看当面比一比，关芝琳比自己又能有什么超出之处，一直没机会，后来反倒是先跟陈虹飚上了。 近些年来，俩人一直都是圈内齐名的顶级大美女，虽然彼此之间谈不上打过多少交道，但彼此对位的关系，使得对方一直都在自己的关注范围之内。 她深知陈虹这人狐媚而又聪明得很。 却偏偏她也并不认为自己会输，于是毫无畏惧、迎难而上！ 现在来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当面撕过一次，没敢闹大发而已，陈虹怂了、退了，不太过瘾，那就继续暗地里的较劲呗！抢男人这种事情，谁怕谁！ 已经来过几轮了，暂时的，陈虹还依然是外宅的身份！ 就一条，自己住四合院正房，大主卧，她陈虹还在外头租个二室一厅呢！ 其他的优势更不用讲——自己是照过明面的，公公婆婆都认可的林见鹿正牌女朋友，至少是在首都的正牌女朋友！自己还拿到了林见鹿买的唯二的两栋大别墅之一！除此之外，自己还跟林清霞交好！她已经怀上林见鹿的种儿了！ ………… 电影看着倒是意外的还凑合！ 很文艺范儿。也很意识流。 但是现如今好歹也算见多识广了之后，林见鹿对于这种内地导演比较擅长的文艺片，跟此前的评价又有了不同——或许拿去港港，这个水平的片子，卖不出钱来，扑街扑定了，但是在内地，在当下的1997年，说不定还行！ 这种文艺范儿，这个矫情劲儿，说不定还有的是人爱看呢！ 嗯，当然了，出现在大银幕上，我老婆看着似乎更青涩了一点，竟然还没有真人好看——也或许是因为又隔了小一年的缘故吧！ 又长大了一点，脸蛋儿、五官，更成熟了一点，身材也更凹凸了一点。 看完了电影，中午一起吃饭，酒桌上张合平、韩山平问林见鹿的意见，林见鹿就直接说：“上吧！我看着还算好看，卖多少算多少吧！” 于是就这么定下来。 倒是吃完了饭，没让林见鹿走，张合平拦住他，拉到一边去，小声问：“我怎么听说，从港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你在阿美利加出版了一张英文专辑，还大红大紫了？这可是好事儿啊，你怎么不提？” 林见鹿反倒诧异，“提这有什么用？咱国内还能引进？” 结果张合平比他还诧异，“能啊！为什么不能啊！你在国内直接出，那不行，我叫人拿到歌词本，审过了，有些歌词，有点过了，但是引进没问题呀！你是林见鹿啊！跑去阿美利加为国争光，国内引进一下，哪可能卡你这个！” 林见鹿懵了两秒钟，试探着问：“那我让唱片公司跟你联系？” 他摆手，“联系我干嘛！咱们市有首都音像出版社呀！大社！也算是归我们文化局这一块儿领导，前几天那边就派人找过我了！知道我跟你熟，找我帮忙说说呢！……能出！他们愿意出！” “得嘞！这事儿我回头就办！” 于是张合平很满意，拍拍肩膀，叮嘱林见鹿明天来开个会、讨论本子，然后闪了——徐晶蕾忽然就又冒出来，“见鹿，下午有时间吗？听说你弄了一辆特棒的摩托车？我能见见吗？” “嗨！就在家呢！地址你知道，随时去，就在我家倒座房里放着，我家里几乎天天有人，打个招呼就得！” 这话反倒把她噎住了。 圈子里近乎无人不知，人家林见鹿一套大宅子里安置了四个大美女——自己跑去讨嫌吗？自己只是想亲近一下林见鹿，可不想跟他的女人直接碰上。 但话赶话到这里了，她也只好答应，“好！那可说定了，改天我就去！” “得嘞！回见！” 许卿嗤之以鼻，随后走到林见鹿身边，甚至都懒得评价别的，就三个字，“柴禾妞！”——林见鹿不由失笑，“就你醋吃得最多！早晚酸死你！” “酸死我，您陪我下去吗？” “不陪！我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所以你注意点儿，别酸死！” “嘁！没良心！” *** 今天又是大章，一万二！三章合一了！ 话说，连续爆了应该超过一个月了吧，累虽然累，累到吐血的程度，但爽也是真爽！ 目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月票实在太少了！手里还有月票的兄弟，再给几张吧！ 小刀拜谢了！ 第169章 跪！ 5月3日，周六，上午。 港港，某茶楼包厢。 洪金保不到十点就到了，点了一壶茶，开始看报纸。 面色阴郁。 就在刚才来的路上，司机习惯性地为他打开车内广播，结果听到的全都是林见鹿那张英文专辑《21》的好消息——《Baby》蝉联公告牌榜首，已经是顺利连庄了，而且广播里同时声音亢奋地宣布的消息，还包括《21》那张专辑里，继上周有三首歌进入前十名、八首歌进入前二十名之后，本周再有突破，竟是已经有十一首歌杀进了前二十名，占比超过一半！同时五首歌进入前十，又占一半！ 广播里甚至直接宣布，《21》已经彻底制霸公告牌！ 还说什么，这是华语歌坛前所未有的伟大胜利！ 叫人心烦！ 结果来到茶楼，报纸很快送来，他随手一翻，只要是娱乐版面，也无一例外全是报道林见鹿那张英文专辑在公告牌的消息，翻到新闻版面，却又全是有关回归的各种前瞻，不少报纸明面上不敢说什么，暗戳戳里表达各种回归后的隐忧。 又是全都叫人心烦。 约莫十点半，唐季历来了。 洪金保马上收起之前心情郁结的模样，哈哈地笑着同唐季历握手，寒暄几句，让了座，开始喝茶闲聊。 唐季历现如今在阿美利加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前不久力邀洪金保去阿美利加发展，他拿到了一部大剧的合作意向，暂定名《过江龙》，认为洪金保很适合出演男主角——而事实上，洪金保最近两年也一直在考虑移民的事情。 算得一拍即合了。 原本还有些念想，觉得港片还可以拯救一下，比如那个林见鹿，实在是个好苗子，如果大家能合作一把，说不定能为港片再带来一波高峰！ 然而，失望了，那小子本就带着不受摆布的面相，好不容易劝得他松了口，结果又因为合资的事情谈不妥，让洪金保对他彻底失望了——却偏偏，这厮做音乐居然这么厉害，竟还先所有人一步，跑去阿美利加成功了！ 唉，心烦意乱。 唐季历劝，“移民倒是不要着急啦，你也知道，荷里活的电视剧，要求有试播集，我们先去把试播集拍出来，顺利签了约，拍完第一季，卖出钱来，到那个时候，你要拿移民身份，就简直不要太容易啊！” 洪金保却只是叹气。 事实上，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视角上来看，甚至哪怕是站在一个内行人的角度去看，当下的洪金保，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才对。 今年的春节档，1月31日，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程龙新片《一个好人》上映，最终下画时票房高达4542万港币，几乎是提前锁定了年度票房冠军。 导演洪金保。 第二天，2月1日，农历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黄飞鸿之西域雄狮》上映，李连结、关芝琳主演，港港票房3026万港币，暂居今年票房榜第二名。并且因为这部片子在上映前就一直都在宣传，将会是李连结拍的最后一部黄飞鸿的关系，在久已开始衰落的湾湾、东南亚市场，这部电影卖的也相当不错。 导演又是洪金宝。 两天，上映两部大片，全部大卖！ 这要还不算春风得意，到底怎样才算春风得意？ 然而，洪金保也好，唐季历也好，又或程龙、李连结，大家都是内行，谁也不要糊弄谁——港片已经完了，没有前路了！ 事实上从93年、94年，就已经开始了，到今年走到现在，情况越发明显。 港片的巅峰，本埠的全年票房能够超过十亿港币，销往湾湾、东南亚等市场，亦皆票房表现强劲，大家当然都是荷包鼓鼓、干劲十足。 但其实，自从进入90年代，不止是港港本埠，就连港片的传统市场，湾湾、东南亚，乃至高丽，都逐渐被好莱坞大片侵入，至今已是市场全丢的局面了。 1990年，港片在本埠卖出9.36亿港币的票房，海外票房更是高达14亿港币之多，同年，外语片在港的票房总额，仅不足4.7亿港币。 到1992年，港片之巅峰，当年港片在本埠拿到12.4亿票房，海外票房亦高达18.6亿，而那一年，外语片在港的票房总额却仅有3.1亿。 但那是巅峰了，接下来就每况愈下。 譬如去年，1996年，唐季历导演的，程龙电影《警察故事4之简单任务》，一举拿下5752万港币票房，一举刷新了程龙个人和港片整体的票房纪录，无知者以为港片依旧辉煌，但事实上呢？ 去年整年，港片在本埠的总票房，已经只剩下不足6.6亿了，短短四年而已，已经只剩巅峰时的一半，港片在外埠的票房，更是随着湾湾市场、东南亚市场、高丽市场被好莱坞大片征服，直接迎来了一个断崖式下跌，仅剩4.35亿而已！ 从当年的无论怎样拍都赚，大佬买豪宅游艇，小小群演亦得赚钱买屋，到现如今，已经是开机十部赔八部了——如此凛冽寒风，还谈什么辉煌？ 今年更惨，《一个好人》明明口碑不差，但票房就是起不来，明明程龙依旧很红，明明大家依然爱他，但就是不买票了——比之去年的《简单任务》，票房直接跌了一大块，足足1200万啊！ 若非如此，程龙又为什么非要一根筋的去钻研荷里活人爱看什么？又何必从几年前开始，就开始尝试大量的跟洋人合作？又何必《红番区》试探成功，马上就把事业中心直接转去荷里活了？ 若非如此，徐客、唐季历、杜其峰等大牌导演，为何心甘情愿跑去荷里活捡些小活儿干？李连结已经动身去荷里活定居，而自己，也要跑去拍美剧了？ 明明如此凄惨，自己老家已经赚不到钞，又何谈春风得意呢？ 真正春风得意的，另有其人啊！ 闲聊几句，唐季历看到刚才洪金保翻过的报纸，随手拿来，笑起来，“鹿仔是真的红啦！现在好多报纸已经称呼他鹿爷，哈哈！你在港港，可能不了解，我回来之前，正好阿美利加那边也在大量报道他的那张专辑，叫《21》，我一看这封面，这是鹿仔啊，我就了解了一下，那边的音乐榜单，最著名的就是公告牌了，历年来能拿公告牌冠军单曲的，后来无一不是天王天后啊！” 说着，他叹口气，又笑，“鹿仔一个中国人，跑去阿美利加做英文歌，居然能一张专辑红成这样！……接下来在阿美利加，他怕是要比阿龙还红了！” 洪金保叹气，不无幽怨，“再红又有什么用？人家不愿意合作的啦！” 唐季历笑，没有接话。 消息他早就听到，内幕也几乎全知——是洪金保联合嘉禾，想要吃人家！人家本来已经松口了，愿意合作搞电影，结果一听不对，直接闪人了！ 也不提现如今人家在阿美利加都忽然就红起来了，单纯就是在他这张英文专辑爆红之前，他在整个的华语娱乐圈，就已经够红了，大家本身就已经谈不上什么提携，充其量算是合作的关系，那就该让步的做些让步嘛！ 你非要吃干抹净，甩给人一点片酬，就让人家一年赚几千万刀的顶级当红大明星，来给你做牛做马，想都知道啊，人家肯定不干啊！ 太贪啦！ 当然，在港片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唐季历也深知，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新人进来，不混到一定程度，不被人割上几刀重的，大家是会默认的不允许你自己出来站番的——你帮大家都赚到钱了，许你站了，你才能站！ 在过去，这一套无往不利，越往上的人，越是吃得饱。 但现在，显然，一脚踢上铁板了——尽管他们自己可能觉得，对待鹿仔，已经是足够客气、足够退让的了。 港港每年都有好多部咸湿片，你去看，八十年代不论，八十年代港人还没有那么自认牛逼，但自从进入九十年代，已经几乎不可能让港港本地的女孩子演了，全都是外地来的，湾湾的、扶桑的、东南亚的，等等，这种需要靠露肉来出道的路线，港港电影圈早已默认不找本地女孩做——所以，舒淇一个湾湾人，再被看好，也要拍咸湿片，梁泳琪再被认为傻白甜，也要演清纯的角色。 现在你林见鹿出来就演男主角，大导演执导，大咖给你配戏——呵呵，坦白讲，待遇不低，如果不是林见鹿足够红、又足够硬气的话！ “要不要……” 犹豫几番，大家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接下来又有合作，于是也就愿意做桥，“我同红姑联系一下，帮你们居中说和说和？” 洪金保闻言顿时有些意动——但凡有办法，他还是想要继续混港片的，也很想要给已经肉眼可见在衰落的港港电影，带去一点拯救——但很快，他就还是叹了口气，“算啦！人家过去已经够硬气，现在在荷里活都开始爆红，你都讲，接下来他说不定要比阿龙还红！肯定更硬气！合作不成就不成嘛，难道还要去求他吗？呵，我好歹还算有口饭吃，不至于低声下气到那种程度！” 唐季历闻言，不由得就叹了口气。 但也只是叹口气而已。 之前洪金保他们跟林见鹿谈的事情，他可没掺和，他跟林见鹿的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关于他提出过的那个古装功夫片，林见鹿也一直很感兴趣，接下来说不定就真的要合作——大家各寻出路而已。能顺手帮一下的小忙，不吝帮忙的，但既然对方婉拒，也就算了，何必强出头。 闲聊几句，又饮茶，唐季历下意识地又拿起一份报纸来看。 “哦，脱销！唉……” 报纸上的报道，在上市足足半个月，始终销售遇冷的情况下，林见鹿的这张英文专辑《21》，日前终于开始热销，而且这种热销的趋势一旦开始，马上就形成了风潮——据说截止到本周三，《21》的本地供货，就已经开始出现多处店铺脱销了，媒体预估总销量，竟已突破二十万张！ 毕竟是混娱乐圈的，即便是再怎么跟唱片界打的交道不多，唐季历也恍惚知道，不要讲英文专辑，即便是粤语专辑和国语专辑，能在本埠热销超过五万张，就已经算大热专辑，是白金唱片了！ 许多歌手终其职业生涯，都难在港港拿到一张双白金的！ 而林见鹿却是厉害，一张英文专辑，竟十几天突破四白金！ 不过再想想，也正常——这张专辑连荷里活人都征服了，又是冠军单曲，又是前十名占一半、前二十名占一半还多的，港港人哪里见过这样子牛逼的唱片，那当然是崇拜之极，不买倒有些不对劲了！ 于是唐季历笑起来，敲敲报纸，“赚翻啦！” 洪金保叹气，却也无奈地笑，“所以当然就看不上我们这一点票房嘛！我前几天打电话给阿芳（梅宴芳），她同我讲，鹿仔这张专辑说不定能卖过三五百万张的，一张专辑的版税就要拿两三千万米刀了！还讲，鹿仔的商演价格，本来就已经是十万米刀一场了，现在怕是要上天！阿芳说低于20万米刀想都不要想，如果接下来越来越红的话，一场说不定要三十万米刀！你想，人家登台十分钟，就赚两百万港纸啊！又哪里会辛辛苦苦拍片一个月，才拿三五百万？” 唐季历笑，洪金保则是苦笑摇头，叹气，“唉，错过啦！” 话音方落，他的手机竟忽然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一眼，本不在意，但随后忽然想到，这号码有点像张爱嘉的，于是眼前一亮，第一时间接起来。 “喂？哈哈哈，在饮茶啦！听说你在荷里活啊？” “哦哦，那是的，是的，你现在了不得啦！鹿仔现在都好红，我在港港也得知，他称霸荷里活的音乐榜单，拿了冠军单曲，要做全球天王啦！港港这边，都已经有报纸在叫他鹿爷啦！港港这边听说原本卖不动，大家不喜欢中国人做的英文专辑，但现在已经在热销，都卖脱20万张啦！……全靠你帮扶他！” “哈哈哈，你好谦逊！我听着都有些不大像是你说的话了！……嗯，是的是的，我知道他是天才的啦！了解！了解！嗯，是的，大家都是跟着天才混饭吃！” “唉！……一点小冲突啦，也不算冲突，鹿仔是个硬脾气的人，我晓得的，只不过呢，你也知道，我一向性子强势嘛，合作谈不拢而已，没有到冲突那个程度啦！是我，讲话有些带了脾气……哦，红姑同你讲的啊！” “啊？他这么讲啊？哎呀……哈哈哈，鹿仔嘛，我当然是一直都欣赏的，别个不晓得，你是晓得的，去年第一次见面，我就是想要同他合作的嘛！” “哦，哦，好啊！好啊！那太好了！没关系啦，我现在倒也清闲！如果他这个月会过来港港的话，那我等他喽！大家一起饮茶、聊一聊嘛！我听人讲，鹿仔很喜欢打牌，正好啊，我最近可能是老了，也越来越爱打牌了，大家一起打牌！” “哈哈哈！好啊，好啊！谢谢你，还愿意卖我这个老朋友一点面子！” “好的，好的！那就等你也回来了，一起详聊！” 不知不觉间，洪金保的口气就越来越卑微、越来越软弱，但偏偏，这电话却是越打下去，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多了，等挂断了电话，唐季历竟在他脸上看到些眉飞色舞的模样，连说话的音调都高起来了，“张爱嘉打来的！她讲她在荷里活，忙活鹿仔新专辑在那边的宣传发行，是前两天同红姑、葛福红聊电话，才忽然知道，鹿仔已经同我谈崩了，刚才忙完了就打电话给我。” 唐季历从头到尾旁观了洪金保接电话，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有些想笑，却又有些莫名悲哀的感觉，心里想着，堂堂港港电影的大哥大，呼风唤雨，何至于今时今日，竟落寞到这等程度，但嘴上却还是问：“她怎样讲？” 洪金保伸伸胳膊，端起茶杯喝一口，很是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了，笑容里竟再无方才之颓唐失意，“她讲，阿鹿同她说过不止一次，港港电影是瑰宝，功夫片就是瑰宝中的瑰宝，而洪金保、程龙、李连结、王京、唐季历、袁合平，就是这瑰宝上最璀璨的珍珠与钻石。又讲，我洪金保是他心里的港片第一人……呵呵，他不愧是会写歌的，写的一手好歌词，就连讲话也讲的文气！” 唐季历笑起来。 他猜自己的名字是洪金保自己加上去的——但也无所谓，他很知道，自己同程龙、洪金保他们相比，是的确一向弱势很多，但也正因如此，林见鹿反倒更愿意跟自己谈合作——张爱嘉这个电话一打，倒是让他也松了口气。 港片没落的态势，到今年一开年，就再也遮掩不住，大家都是资深从业者，在这里吃了大半辈子饭了，没人愿意看着它就此没落下去的。 洪金保的确算得港片执牛耳者，张爱嘉身为林见鹿的经纪人，同洪金保有多年交情，她出面打这个电话转圜一下，比葛福红还要合适！ 更是比自己合适多了！ 也就是说，合作还有的谈！ 林见鹿作为深得港港、湾湾、东南亚、日韩等地年轻人喜爱的超新星，今年又在荷里活忽然大红、暴得大名，接下来合作若是能成，实在是港片的一个大好机遇——说不定还能像程龙的《红番区》一样，试水一把荷里活市场呢！ “那就谈谈嘛！条件由得他开就是了！” 唐季历说，“鹿仔虽然做事硬气，但从不做得理不饶人的事情，此前认识一些内地做电影的朋友，大家对他基本上是有口皆碑的！讲他会做人，也愿意捧人，之前在内地，就没少投钱给大家拍戏的！他不会做那种不给人留饭的事情的！” 这时候的洪金保也是笑起来了，“是啊！那就再谈谈好了！大不了我陪他打麻将，输点钱给他好了！” 这个笑话有点好笑，唐季历笑了起来。 他很快又凑趣，“他还喜欢漂亮女人，口味广泛！你也可以承诺，女主角完全由他说的算！……哦，还有，大家都讲，他喜欢养鸟，说是在首都那边，他养了好几百只画眉鸟！还喜欢喝湾湾的高山乌龙茶！” 洪金保哈哈大笑，连连摆手，“我还不至于讨好到这种程度！” 顿了顿，却又说：“倒是可以托湾湾的朋友，帮忙买一点茶叶啦！” ………… 事实上，整个港港都是懵逼的。 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那种懵逼——林见鹿、英文专辑、公告牌，这三个词汇，单纯任何一个，大家都很熟，哪怕公告牌这种阿美利加的音乐榜单，在港港肯定不是主流人群都知道的，但是本地爱听英文歌的人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迈克尔·杰克逊一张专辑在本地竟能录得超四十万张的销量，吊打本土天王天后，所以就也谈不上多陌生，至于“林见鹿”、“本地歌手出英文专辑”，更是无需多说。 但是，当这三个词汇组合到一起的时候，不夸张的说，都懵了。 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笔下生锋的媒体们、记者们，也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人能反应过来，因为对欧美心向往之、熟，却偏又正是他们，一向最瞧不起港人、中国人，一向以大英子民自居，奉西方世界为宗主，因此对于一个中国人跑去阿美利加、跑去公告牌走红这种事情，实在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接受。 湾湾其实也差不多。 《Baby》在上市首周，就已经冲上公告牌大热单曲TOP100的第六名，《21》整张专辑也有多达七首上榜，港港和湾湾也就只是有媒体稍微报道了一下，心里觉得诧异、惊愕，觉得是个大新闻，那就要提一嘴，却又心里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没想明白这个新闻真正巨大的爆点是什么。 包括港港和湾湾的普通民众，也大概是这种心理。 觉得是个大新闻，挺惊奇，但也好像就只是新闻而已。 足足好几天，大家前思后想觉得不对劲，有记者、媒体主笔在欧美有朋友的，忍不住就要电话联系、打听一下，渐渐就回过神来了。 开天辟地第一遭啊这是！ 然后，媒体开始醒过神来了，不满者有之、兴奋者却毕竟还是更多的，于是就忽然开始发力，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又把已经过去几天的旧闻给翻出来，报道、炒作起来了——恰逢公告牌新的一周排名发布，《Baby》竟赫然冲上冠军位置，于是，这把火就一下子被点燃起来了！ 喂，不要抹黑他啦，不要再整天攻击他什么好色啦，什么好多情人啦，那算个屁啊，现在是公告牌啊，人家鹿仔都已经跑去荷里活大红大紫啦！ 自古才子多风流，人家鹿仔是大才子来的，荷里活人都认啊，都捧他做公告牌的第一啊，人家风流点，有几个情人，又怎么样了嘛！ 能被他喜欢，是女孩子的荣耀好不好！ 哎，恰逢这个时候，新力哥伦比亚修正宣发计划，忽然开始发力了，砸钱、砸人脉——本就是要说好话的，没钱都要说，现在还有钱拿，那当然就要从头到尾从天到地的全都是吹捧啊！ 这种吹捧是很发自内心的，这种钱拿的，一点都不违背良心的！ 于是一夜之间，《21》在港港、在湾湾，彻底爆红！ 本地的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台，到处都在报道，到处都在称赞，爱听英文歌、却始终拒绝本地歌手的英文专辑的歌迷们一看，哇，真的呀，鹿仔竟然已经占领公告牌了——那连阿美利加人都觉得好，就一定是真的好了！ 于是，买来听听啊！ 一下子就形成了抢购的热潮！ 可以说，一直到这个时候，无论港港，还是湾湾，才终于是一下子就醒过神来了——林见鹿、公告牌、英文专辑，这三个词汇就在这个时候，在港港和湾湾的媒体、歌迷、普通人心里，咔的一下，三合一了。 而紧随其后，当专辑买到手，一听，就连普通歌迷都直接炸了——果然不愧是我鹿仔啊！果然不愧是能够公告牌登顶的专辑啊！ 爱你爱你爱死你了！ 简直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 于是，电台点歌的电话被打爆，因为传言林见鹿最近在罗大又的音乐工厂出没，于是音乐工厂被堵，而林见鹿堵不到，他的经纪人之一葛福红却是人在港港，于是堵她，哪怕只拿到一句话，也要拿回来做标题，大书特书一番。 又于是，梁泳琪作为港人、港媒一向认可的林见鹿“正宫”，一下子成了全港媒体最爱的人——到处找她，一旦发现就是大拥堵，少说要有一百只话筒往她脸上戳，什么妖魔鬼怪的话题都有人问。 鹿仔大力不大力啊，他那么多情人，分给你的够不够啊？ 你平常吃醋不吃醋？有没有同林清霞一起陪过鹿仔啊？到底是林清霞给你敬茶，还是你给林清霞敬茶啊？ 鹿仔有没有考虑过向你求婚？你会不会考虑先为他怀个崽啊？ 鹿仔平常在家会不会教你唱歌？他有没有在你后背上写过谱子啊？ 你新专怎样做，鹿仔有没有打算帮你操刀新专辑啊？他都帮陈舒华做一整张的，肯定不会不帮你做吧？ 鹿仔去荷里活都大红大紫啦，公告牌冠单来的，有没有要你也陪他去荷里活发展？给你写过英文歌没有？ 鹿仔去荷里活录歌，在那边有没有新交女友啊？给你敬茶没有啊？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梁泳琪骄傲到下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明明只拿到了五首歌，大话已经直接吹出去了，“我男朋友来的，我新专辑当然他帮我做啊！” 然后当天下午就打电话来，卑微到感觉在电话那头都快跪下了，“帮我做啦，只差五首歌！我被他们逼得没有办法嘛，你都帮人家陈舒华做整张，那记者拿这种话来问我，我肯定气不过的……” 后来自暴自弃，“大不了下次我同关芝琳一起陪你喽！” 当然，关芝琳也瞬间又火上了头条——过去多年，她一直都是头条级别的风流美人，因为实在太好看，港人实在太爱她，也嫌弃过、鄙视过，但后来发现，哪怕她自甘堕落的去给人做情人，自己也只是恨自己钱不够多、没法养她而已，对她却依然是恨不起来，后来就干脆又不嫌弃了。 但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关芝琳笑着对媒体公开放话，“我养他的！” 媒体兴奋地追问，港港第一美人毫无顾忌，直接放炮，“他打牌输钱，我结账啊，输多少我结多少！他喝酒挂账，我去买单啊！随便！我爱他！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他花掉！我才不管你们怎么讲！” 就这么一番话，轰的一下子直接冲上了头版头条！ 港港第一美人原来是倒贴的！ 要搁在过去，这样子的一条新闻出来，全港那么多爱她神颜的人，说不得要呕死，为她花过很多钱、送礼物之类的，到最后却竞争失败，连包养她都没轮到、没资格的人，更要难受死——但这一次没问题，全港感觉都很平静。 这种新闻好看，爱看，多写，速更！ 我家鹿仔不光华语歌唱得好，在荷里活唱英文歌都是冠军的啦，他瞧不上我而已，瞧得上我，我也愿意倾家荡产倒贴他呀！ 关芝琳又有什么好特殊！ 鹿仔允许她倒贴，已经是很看得起她了！ 湾湾那边也疯了。 湾湾与港港两地，一水相隔、同文同种，娱乐圈又一向都是混在一起的蜜里调油，因此各种娱乐圈八卦传递极快——直到这个时候，湾湾的娱乐记者们才忽然发现，陈舒华和苏惠伦居然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 之前还有陈舒华去跑专辑宣传的消息，苏惠伦也有去内地疯狂商演大捞金的新闻，但忽然的，最近一个多月，俩人如此当红的，却莫名消失了！ 各种传闻顷刻而起！ 有人传言她们两个已经被阿鹿叫去阿美利加，开始培训英文演唱技巧，接下来要发英文专辑大红大紫了，也有人传言两人因为林见鹿的花心，已经同他彻底闹翻，但两人都是有情义的人，之前林见鹿的英文专没有销路，两人都不愿意站出来说什么负面新闻罢了，接下来恐怕有大瓜要爆！ 更有甚者，传言说两个女孩子都已经怀孕了，躲去阿美利加悄悄保胎中——初闻不值一哂，细思竟又觉有些道理！ 但是很可惜，找不到证据！ 那两个人是真的凭空消失了一样——滚石唱片很快出来辟谣，称二人在年前的超强宣发节奏中，都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已经出国度假修养。 那就……抓柳若英。 这次柳若英学精了，但也或许是被林见鹿竟忽然在阿美利加也爆红到这种程度，给吓懵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张爱嘉提前骂过了，别说她现在不算多红，就算够红，在湾湾，借她两个胆儿，她也不敢跟背景极深的张爱嘉对着干。 于是，这次她一言不发，直接躲。 总之，纷扰不断。 期间又有记者采访到梅宴芳，询问她对林见鹿的评价，梅天后直言，我是林见鹿的小迷妹！虽然我从去年年底才开始听他的歌，但如果他将来要为歌迷颁发编号，我要去竞争001号的铁杆粉丝号牌！ “他这张专辑，我是跪着听的！”——这样子的一句话，第二天就登上了港台各大大小小报纸的头版头条！ 又有记者采访到了港港影坛大佬洪金保，诘之以前段时间与林见鹿闹崩的传闻，洪金保哈哈一笑，连连摆手，称自己早就是鹿仔的歌迷了，鹿仔也是自己的影迷，两人是忘年交的关系，兄弟来的！ 又放话，“早就知鹿仔的前途不可限量，他的音乐才华是溢出来的，我不懂音乐都看得到！这次去荷里活爆红，很正常啦！” 于是，“他的音乐才华是溢出来的！”这句话，又成头版头条！ 更有港人港媒早已熟知的林见鹿一干老友们，几乎无一不是面临被围堵的命运——举凡罗大又、李宗胜、张国容、黄占、王霏、林仪莲、莫文蔚，乃至梁泳琪朋友圈子里的郑秀纹、陈晓春、郑伊建等人。 基本上就是逮到一个采访一个，说几句对林见鹿的敬佩、膜拜之类的话，马上就可以上新闻，话说的精彩，就可以上头条！ 然而，这都是小事了——全都是小事！ 5月7日，上次因为去纽约跟踪、拍到了林见鹿携二美游纽约这一重磅新闻而在港港瞬间爆红的《娱乐快报》，再度凭整整四版的报道，瞬间卖到断货！ 一张大幅的、林见鹿从自己在首都的四合院推着自己的摩托车出门的照片，直接占据了报纸的整个第一版——应该是隔了很远偷拍的，显得没那么清晰，但能百分百确定是林见鹿。而他身后的门口，还站着两个女孩子。 翻到第二版，有了这两个女孩子偏近景的照片，于是一下子明白了——林清霞怀孕了！ 没人关注另外那个女孩子了——尽管看到近照的人，尤其男人，基本上十个里倒有九个会控制不住的心里怦然一动，感慨她那完全不输北方二美的颜值、身材与气质，却也只是扫一眼后文的介绍，知道她叫许卿就可以了。 现在的重点是——林清霞怀孕了！ 港港也好，湾湾也罢，一下子就彻底炸了！ 那可是林清霞！ 老了也是林清霞！ 当然，这篇长达四版的报道，配了很多照片，堪称图文并茂，史上第一次为港港和湾湾的读者、歌迷，全面地介绍了林见鹿在首都的生活！ 一栋位于首都核心区域的奢侈独栋四合院，四合院里常年相伴的四位美人，日常很喜欢骑摩托车出行，朋友无数，在首都几乎日日宴客，但并不奢侈，很多时候都是在看上去并不奢靡的普通饭店请客。 内地的著名歌手、音乐人、大导演、大明星，全都是他的座上客。 这记者甚至还拍到了一张明显是隔着窗子的偷拍——林见鹿手里拿着一支雪茄，却是一手搂着港人亦熟知的内地影后巩利、一手又搂着港港所谓霞玉芳红中的张蔓玉，三个人三个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场景明显是朋友聚会，有熟悉内地人头的，能大概辨认出，诸如国际大导演姜纹、内地著名演员葛尤，都赫然在座，姜纹手里也夹着同款雪茄。 当然，这只是辅助说明林见鹿的朋友圈而已。 核心重点是介绍他在首都的情人们。 记者探明，也或者说，只要记者能稍微联络上在首都文艺圈子里厮混的，哪怕是个小卒子，也能清楚打听到的消息，林见鹿所居住的宅院里，除了仆人之外，一共住了他的四位情人——怀了孕的林清霞，内地影坛著名的顶级大美女许卿，以及两位目前就读首都电影学院的年轻女演员。 除此之外，林见鹿还有外宅。 这次倒是都藏在首都的普通民居里了——巧了，正是三四个月之前为港港和湾湾媒体们热炒、追捧的所谓“北方二美”。 记者同样拍到了林见鹿单独同这两个女孩子手拉手出门的照片！ 而且这次记者去了首都，消息打探的更加完备、准确了——陈虹固然很红，现在也已经做了老板，成立了一家专门从事运作港台歌手赴内地商演事宜的经纪公司，俞飞泓的详细消息也被打探出来了，原来是首都电影学院的在职教师！ ………… 港港也好，湾湾也罢，所有的媒体、记者、狗仔，当然，还包括所有的读者、歌迷，乃至普通的吃瓜群众，再度开启八卦大狂欢！ 中心思想就一个—— 大才子是真他妈的风流啊！ 这吃的全是细粮！全是肉！ 这种绯闻八卦，我们简直要他妈的跪着看！ *** 万字大章不拆了！ 话说，我又后知后觉了，刚注意到后台有个大额打赏，感谢“龙战于野”老兄又一次千金重赏！ 有种“终于有了金主”的幸福感，嗯。 我努努力，争取月底前给加更！ 第170章 登顶！ 身为多年老江湖的葛福红，也忽然慌了神。 犹豫一夜，她最终还是决定北上，一大早六点不到就安排人给她订票，这些日子以来囤积的报纸挑挑选选，最终还是决定只带这薄薄的一份。 林清霞怀孕，实在不是小事。 她多年来在整个华语娱乐圈的影响力、江湖地位，都实在是太过耀眼，而且这可是怀孕，照片里清晰可见的是已经凸起的孕肚，这就绝对不是什么绯闻啦、跟两个女孩子同时手拉手能比的——虽然只要没结婚，它也就依然还是绯闻。 又更何况，这次记者的报道，等于是把林见鹿的老巢都给掀了！ 竟一口气掀出了他在首都偷偷养的六个女人——无论放在哪里，这都是比较严重的事件了，会不会伤人气只是一方面，关键是社会评价大概率要走差！ 一个亵玩女性的口碑，似乎就在唇齿之间了。 港港和湾湾的娱乐圈，在这方面其实相当宽容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风气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可即便是在这里，一个出道艺人搞出任何花边新闻，都是要被诘难的——如果是实锤的男明星花心胡搞，那就要商业价值大滑坡，几乎无人例外。 之前的一年，林见鹿已经走出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发展曲线了，他是少有的闹出了那么多花边新闻，乃至已经被实锤同时拥有多个女友，却仍被港港和湾湾的那么多歌迷所忍受，甚至还继续喜爱的艺人——不，唯一一个。 但这次的事情，正逢《21》爆红的契机，如此这般被人一举掀翻，就闹得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如果是平常人设良好的普通艺人，只此一下，就彻底翻车了，说不定这辈子都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而即便是林见鹿，也风险极大。 另外……有些小心思不足为外人道，北美那边，张爱嘉合作日久，她依然不敢尽信，要想随时掌握那边的实时动向，林希蕾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撤回来，而犹豫几番，她却还是不敢带梁泳琪北上——一来这个女孩儿脑子不够，做不来如此精细事，二来，首都那地方是林见鹿的老巢，那四合院里住的，没有等闲的人物，自己贸然把梁泳琪带过去，说不定一下子要恶了好多枕边风。 这种事情做不得。 但是林见鹿动辄北上首都，一住许久，又实实在在的会让自己有一种失控感。 所以，无论是否敢相信，也只能暂时相信一下自己唯一的那位盟友了。 去机场的路上，顾不得时间还早，她给陈虹打了一通电话，她倒是已经起床，而且林见鹿昨晚居然是在她那里睡的，只是现在早起跑步去了，这让葛福红心里顿时安稳不少——首先证明陈虹依然很得宠，尽管还没有挤进四合院里去，但地位没问题，其次，林见鹿作息不乱，显然心态还算稳。 然后又打电话给林希蕾。 那边环境有点闹腾，应该又是在什么晚宴上——坦白讲，葛福红的心里就又是忍不住一紧。没办法，一来她自己英语有劣势，完全不如张爱嘉，二来她自己在港港和湾湾的这边的基本盘很坚实，在平常这是优势，现在林见鹿在欧美忽然一火，这反倒变成了劣势，导致自己完全不可能像张爱嘉那样，说脱身就脱身，说不理这边就不理，能够马上全身心的扑到阿美利加的交际上去。 而如此一来，几乎就等于是把林见鹿在欧美的事业，全盘都拱手送给了张爱嘉——所有的人脉，所有的细节、掌故，都在她手里，自己拿什么争夺话语权？ 相比起同龄的女孩子而言，林希蕾不算蠢了，从林见鹿那么长时间虽然没有碰她，但是始终很信赖她、也很重用，乃至有点宠，就能感觉得出来。但是，不行的，在张爱嘉这种老江湖面前，她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也只是帮自己多了一双耳朵罢了。 而得知的，也只是张爱嘉现如今在纽约、洛杉矶、芝加哥、休斯顿，都如鱼得水，走到哪里，都有入场券了——唉！ 这一刻，心里下意识地就又忍不住有些急躁，但是再想想，也只能压回去——林希蕾是的确已经做的不错了，不能再苛求了！ 她只是个才刚二十一岁的女孩子！ 而并不是天底下二十一岁的人，都能像林见鹿那样妖孽的。 安抚她几句，又鼓励几句，挂了电话，眼看车子已近机场，葛福红还是又拨通了张爱嘉的号码——她声音轻快，只听声音，都能感觉到她现在的春风得意。 葛福红提及自己已经订了机票，马上要去首都，张爱嘉说她也打算这两天就飞去首都，既然葛福红这么急，那待会儿这边事了，她也就马上买机票。 有些出乎意料，眼看电话要挂断，张爱嘉却又忽然说：“老葛，别急，也不用害怕！天没塌！他身上的风流八卦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次充其量就是大了点而已，未必就能怎么样！就算是在港台塌了，咱现在已经有全球市场了！” 葛福红能说什么，只能“嗯”了一声，勉强表示接受了对方的安慰。 然而想都没想到的是，张爱嘉随后居然说：“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甩开你的，我也甩不开，他有多聪明，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不会允许我甩开你的，懂吗？”——葛福红愣了几愣，居然没能说出话来。 张爱嘉又继续说：“所以，咱姐妹俩就不要搞宫斗了，你真正该警惕的，是你那个合作伙伴！那个陈虹，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你可以用，但绝对不要完全相信她！那个女孩子没机会便罢，一旦有机会，掀翻你还是没问题的！就一条，她好看，阿鹿喜欢她，这个咱就没办法争，懂吧？” 葛福红深吸一口气，“我明白！”，随后又说，“谢谢你这么开诚布公！” 张爱嘉“嗨”了一声，忽然竟有了些闲聊的意思，“不怕你笑话，我也不知道林希蕾那女孩儿怎么跟你说的，阿美利加这边，我有预感，接下来我应付起来会越来越吃力，所以搞不好，就还要再引入一个这边的经纪人！” 然后，她忽然叹气，“姐姐呀！阿美利加首周26万张，次周81万张，第三周126万张，除阿美利加之外全球主渠道首周18万张，次周69万张，第三周102万张，上市三周，超过420万张的全球销量，咱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但是在过去，咱们还是都想简单了——你知道最近我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吗？” “这还只是第一首单曲，第一支MV，前几天跟你说过的，哥伦比亚已经调整了宣发策略，决定放弃《Baby》，不保这支歌的第三周了，他们判断这首歌继续霸榜的压力太大，拿两周冠单就可以了，所以，现在已经在推《HandClap》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周的冠单会是这首歌。” “这就两首冠单了！两首冠单的专辑，影响力巨大，全球销量差不多够资格冲到最终八百到一千万张了！就这样，他这个正主儿还没参加进来参与宣传呢！他最看重的第三支MV也还没有播！他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有多天才，你我也都清楚，他那么看重的东西，没道理不爆！” “我前天打电话，他就正在剪片子，据说接近完成了，我相信，这支MV一定会很震撼的，到时候一播，大概率是一颗大炸弹！也大概率会是第三首冠单！” “而他这张专辑，阿美利加这边行业内都公认，几乎每一首都有冠单的实力！哦，对了，哥伦比亚正在策划，下周计划搞一波大的，把前十名全部拿下！你知道的，公告牌前十名全都属于同一张专辑，是什么概念！震惊全世界的，公告牌上还没有过这种先例！这甚至比多拿几首冠单，还要有爆炸性！” “他红了！老葛！已经是爆红，接下来会红透的！全球最顶级的那种！咱俩是真的护不住了，接下来是真的要靠人家赏饭吃了！我今天下午才刚跟哥伦比亚那边又聊了一下，那边已经调整了对这张专辑的销量预期，他们的最新目标，是一年内，把专辑的全球销量推过两千万张——两千万张啊老葛！” “迈克尔·杰克逊1982年的《悚栗》，到现在卖了15年了，公认的销量之王，到现在也才5800万张全球销量！几年前没闹出那么多负面新闻的迈克尔·杰克逊，红到什么程度？他91年那张《Dangerous》，上市五周就卖了1400万张！可即便是那张专辑，我前几天听到的数据，第一年的全球总销量，也就刚过2100万张！你听明白了吗？哥伦比亚现在把阿鹿定义成下一位迈克尔·杰克逊了！” “铺天盖地的邀请，铺天盖地的采访！现在舆论已经在爆，像阿鹿之前猜的那样，现在《HandClap》的MV一播，他露脸了，果然全阿美利加都在讨论他华人的身份了。这是一把双刃剑，我是真害怕哥伦比亚把握不住舆论导向！阿美利加人其实很排外的！尤其是阿美利加的白人！真的，我每天都压力巨大！” “老葛，你想想，相比起这边动辄几百万上千万张的专辑销量，相比起一个舆论引导不好，就有可能导致阿美利加整个社会层面的白人这种消费主力的反感，会影响到少卖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张的销量，他在港港湾湾那点绯闻曝光，又能算什么呢？不就是睡了几个女孩子吗？别说他在首都那几个，就算是关芝琳、林清霞，一旦离了阿鹿，也就只是已经过气和马上要过气的两个女演员而已！” “还是只能在华人小圈子里混的女演员！” “而且……专辑卖两千万张，他就能赚1.2亿米刀的版税！咱们两个就可以拿1200万米刀的抽成！更何况对于一个歌手来说，版税算个屁啊！席琳·迪翁跑去拉斯维加斯驻唱，一周两场演出，就是700万米刀！她签了50场演出的合同，总金额一亿多接近两亿米刀！94年滚石乐队全球巡回演唱会，连开一百多场，观众超六百万，总收入3.2亿米刀！” “按照哥伦比亚唱片内部现在对阿鹿的定位，他将来的市场价值、影响力，是要奔着下一个迈克尔·杰克逊的级别去推的！我们不奢求真能走到那一步，次一等也行啊！全球巡回演唱会开一年，100场，卖它个两三亿票房！爽不爽？” “米刀啊！这都是钱呀老葛！咱们跟着喝汤，都能分别年入千万米刀啊！” “所以……你就听我的，态度强硬一点，打电话给那些品牌方，可口可乐、阿迪达斯、麦当劳，都打一遍，每年那么多广告费投给那些报纸杂志电视台，钱都是白花的吗？在阿美利加，耐克是绝对不允许任何报纸、电视台，去爆乔丹的负面新闻的！花多大代价都要去拦！至少把最主要的几家大电视网、大报刊集团拦住，其它那些小报纸、小电台，压根儿形不成风潮！” “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们，阿鹿要在全球爆红了！但爆红之后，大家依然可以谈续约，我们也不会狮子大开口！但是他们要负责联合起来，向所有的媒体一家一家的施压，以后无论港港还是湾湾，没有经过咱们审查的有关于阿鹿的负面新闻，一条都不许发出来！这都做不到，我们以后就不再续约！” “……” 葛福红好久都没说话，只是听着张爱嘉在那边滔滔不绝。 以至于车子已经到了机场航站楼，停在了路边，她都好久没有下车。 怎么说呢，感觉很奇怪——在过去，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挺强的，经验又丰富，能力又强，大家也都很尊敬她，但忽然的，就在张爱嘉带着些激动与亢奋地说话的时候，她竟心里经不知不觉就有些莫名感慨！ 人家张爱嘉到底是出身名门啊！ 平常时候倒也不显眼，感觉她的经纪公司虽然也开了不短时候了，却也谈不上有什么多强的成绩，感觉上更像是在玩票，可是一旦遇到了关键时候，她认真起来了，就……就叫人一下子感觉到了豪门大小姐的气魄和手腕。 而自己……就到底只是靠着给男人做情妇起家的，业务能力上或许不输，气魄上却是一下子就差了一大截！ “接下来《HandClap》如果能如愿拿到冠军单曲，根据赵明信的判断，应该可以撑住三到四周的时间，不行就果断放弃，《Believer》的MV如果能及时剪出来，就上那首，剪不出来就顶上《Yeah》，这首歌在这边也很受欢迎！上周都第四，这周大概率第二，仅次于《HandClap》，随时能顶上去拿冠军单曲！” “他这张专辑的好歌太多了，在民间，在音乐人，在行业内部，包括在媒体口中的口碑，都好到炸裂！而且……哥伦比亚唱片现在看见再出一个迈克尔·杰克逊的希望了，他们不会允许断档的，也不会允许有谁跳出来捣乱！哥伦比亚一旦发力，长时间不行，单纯说几个月的时间，他们还是能压住的！其他唱片公司再眼馋，再不忿，也要给这个面子，让这几个月！” “而不用太久，拿下第三首冠军单曲开始，咱们就可以跟包括可口可乐在内，所有这些大品牌的总部直接谈代言了！什么亚洲区，什么大中华区，他们已经没资格再单独跟阿鹿谈什么代言！就这，咱们还需要怕他们？” “你到现在是不是也没接到这些品牌方打来的电话？按说咱们违约了，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港港、湾湾，到处都是这种级别的绯闻，要是阿鹿但凡没有红到阿美利加来，没有红到这个程度，他们都大概率会给你打电话的，严重的说不定要毁约，甚至还要反过来告咱们，索要赔偿！” “既然他们到现在，事情出来快一天了，都没给你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他们不舍得，他们都知道阿鹿现在在阿美利加红成什么样子了！那咱们就反过来去拿捏他们！不管他们砸多少钱，不管他们想什么办法，必须压下去！” 电话那头的张爱嘉，近乎气势全开，尽管她说的，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21》这张专辑的成绩也好，未来的美好预期也罢，又或她出的这个要求品牌方帮忙灭火的思路，都不新鲜，俩人之前都聊过的。但偏偏这个时候，听她在那里说着说着，葛福红不知不觉就觉得自己心里踏实下来了。 于是到最后，她竟罕见地在张爱嘉面前自认不足，“是我的问题，只是顾着赚钱啊、谈合同啊之类的，唉，我的问题，昨天就该听你的，去打这个电话的。我马上打，今天就要求他们必须出来灭火！” 挂了电话，她心思大定。 下车，登机。 上午十点出头，她就已经在首都落了地。 林见鹿的那个漂亮的内地助理带车来接她，葛福红很客气，主动跟对方握手、问好——她知道这个女孩儿，去年就早早认识她了，那时候她只是林见鹿的伴舞团中的一个，算队长，随后才转任林见鹿的私人助理。 嗯，超级漂亮那种，而且是初见惊艳，越看越耐看的级别！ 根据自己对林见鹿的了解，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成为林见鹿身边的重要助手，实在是叫她不敢不多想——就这个相貌、这个气质，几乎百分百是林见鹿喜欢的类型！ 而事实上，据来过首都、甚至住进过四合院的林希蕾说，在首都这边，林见鹿的女人们也都很忌惮她——尽管，陈虹那边的消息，这个女孩子，事实上早就已经不能算是女孩子了，翻过年来，她今年已经38岁了！ 但是……林见鹿照样喜欢这一口啊！ 从林清霞到陈舒华，不都是这个类型的吗？ 上了车，随口问她，林见鹿在做什么，她回答不知道——她甚至已经两天都没看见过林见鹿了！ 嗯，倒也正常。 不过应该是林见鹿之前就有吩咐，毕竟上飞机之前，葛福红也同样提前给林见鹿打过电话了，所以刘晓丽就还是带着车子，送她去了那栋四合院。 啊，果然是很有风味的建筑。 湾湾好像也绝少这种建筑了，港港更是不见。 当得起豪宅之名！ 于是一起进去，倒是很快见到了林见鹿。 他似乎正在待客，许卿坐在一边陪着，对方好像也是一对夫妇，那男的长得，奇丑无比——一看见刘晓丽带着葛福红进了门，冯晓刚和徐凡两口子第一时间都站起身来，许卿愣了一下，也跟着起身。 林见鹿的脸色看来寻常，似乎并无愤怒、亦无焦虑，只是随随便便地抬手一指，“这是我的经纪人，叫葛福红，你们叫葛姐！葛姐，这是我女朋友，许卿，这是我哥们儿，冯晓刚，一位导演。那是他媳妇儿，徐凡！” 于是大家赶紧互相打招呼。 冯晓刚夫妇执礼甚恭，异常的谦卑的感觉，许卿倒是淡然，面带笑容地握个手，然后以女主人的姿态让座，亲手给洗盏换茶。 这是葛福红第一次来首都、第一次来林见鹿的根据地，坐下之后也只是跟许卿稍微客气几句，并不主动开口，只是坐在一边，听林见鹿同那对夫妇说话。 他们正在说的，似乎是一部名叫《甲方乙方》的电影的问题，好像是计划投资400万内地的软妹币，由紫禁城影业和首都的北影厂联合投资，这部电影对于这个叫冯晓刚的导演，好像是异常重要，大概意思好像是，上面默认他可以重新出来执导影片了，而且主要原因就是林见鹿愿意投资的关系。 所以他异常的谦卑，句句话都像是在请示汇报。 但林见鹿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架子，甚至不太愿意听他的汇报，只是摆手，说“放开手脚去做，我给你兜底！”、“正常发挥就行！”之类的话。 那个冯晓刚感激涕零。 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时候再看他，说着说着就又红了眼眶，不知不觉就又带了些哽咽——林见鹿伸手拍拍他的膝盖，“好日子长着呢！哭个屁！憋回去！”，然后回头吩咐那个许卿，“上次清霞带过来那个普洱茶，去给我找一饼出来！”，许卿答应一声，起身去找，林见鹿就又对那个冯晓刚说，“港港人爱喝普洱茶，就帮我买了好多，我喝不了多少，你帮我消耗消耗！” “哎！哎！谢谢您！” 那个冯晓刚一边擦眼泪，一边再次道谢。 很快就见许卿找了一饼普洱茶出来，递给林见鹿，林见鹿就又转手交给冯晓刚，却没想到，那冯晓刚接过去之后却说：“要不您给签个名儿，这哪舍得喝呀，您给签个名儿，我收藏了！” 林见鹿哈哈大笑，“去你大爷的！拿回去喝，没了再来拿！” 那个冯晓刚也咧开嘴笑，露出一口烂牙，“哎！哎！得，听您的！” 坐不片刻，刘晓丽忽然又进来，说是又有客人，于是那冯晓刚两口子第一时间起身，结果还没等他们告辞了出去，新的客人已经进来了。 倒是讶异，葛福红居然看见了一个自己也很熟的面孔。 于是当来人做介绍的时候，她就忍不住问：“阿良，你怎么会来首都了？” 这人叫万子良，在港港虽然不是顶流，也是很多观众都特别熟悉的演员了，因为惯演有气势的大哥级人物，在港港很有名气。只不过去年跟恬妞离婚之后，他似乎已经在半隐退了，“红姑好！我来这边接了一部剧。” 等到初步介绍完，大家坐下简单一聊，葛福红这才搞明白，万子良是那边三位内地的导演带来拜码头的——一个叫赵保钢，一个叫郑晓龙，好像是跟大马那边的一家公司联合投资，要拍一部名叫《阿郎在首都》的电视剧，万子良则是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而那个赵保钢，似乎是跟着林见鹿混饭吃的，另外那位叫郑晓龙的，似乎也很有合作的意思。倒是那个叫安占军的导演，地位应该又低一阶，不太有说话资格的样子，束手束脚。 另外，这两位导演，跟那边的冯晓刚夫妇，似乎也挺熟。 嗯，这已经全然是另外的一个圈子了，要搞清楚，绝非一日之功，葛福红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听，倒也不奢求全部都能搞懂。 她只是能清楚地感知到，林见鹿在首都，好像的确已经是一个重要的码头了！ 首都这边举凡什么电影、电视剧，他好像都参与得很深，听起来这部《阿郎在首都》，好像是首都电视艺术中心同马来西亚那边的合作，并没有林见鹿的投资，但下面的人依然要带着主演万子良、导演安占军过来拜访一下，那么可想而知，在他更厉害的音乐方面，他在内地的地位应该更高——哦，又听一阵才了解，事情是首都电视艺术中心和马来西亚那边合作，但有紫禁城影业的一点投资，占比很少，而紫禁城影业，公认是林见鹿的地盘。 林见鹿依然是那个样子，挥洒自如。 他好像跟谁都能聊到一起去，还聊什么都能聊出点真知灼见来，由是，客人们不但感觉如沐春风，甚而很是有些敬佩感觉。 又坐不多时，两拨客人默契地起身，告辞而去。 林见鹿亲自送客送到了走廊下的院子里，还拉着万子良的手，“良哥以后多来首都玩，不一定要有工作才来！来之前给我电话，我安排人带你转一转，好好看看咱们的大首都，好好尝尝首都的美食！” 万子良再次道谢，很真诚地重重握手，然后才告辞而去。 一直到客人们消失在垂花门后，他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屋子。 此时已经没有外人，家里的保姆，他那个助理刘晓丽，都进到茶室里去，帮着收拾桌子、洗茶具，林见鹿则随意地又坐回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笑着问葛福红，“你肯定把报纸带来了？来，拿来我瞧瞧正版！” 葛福红笑着打开包，把报纸递给他。 那个许卿一看这个，也不跟着收拾茶桌了，很自如地过去，直接坐到林见鹿的沙发扶手上，也跟着看，还笑，“啧啧啧，排场真大，这是整四版啊！” 林见鹿笑，“还能是什么好事儿？” 那个许卿果然有些牙尖嘴利，“当然是好事儿！托您的福，我也上了港港的报纸了！就可惜，绯闻都没捞到头条！” 林见鹿又笑，甩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骂，“滚蛋！” 坦白讲，到了这一步，葛福红内心里的焦虑，已经基本上没了——他果然一如自己想象、也一如张爱嘉推断的那样，淡定得很。 港港和湾湾那边，都已经沸反盈天了，他这里显然并不怎么当回事。 很快翻完，他抬头似要问话，却又见葛福红竟还站着，“干嘛呢？坐呀！”，葛福红忽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坐下了，林见鹿这才问：“昨天晚上，爱嘉姐给我打电话，聊这个事情，说了她的办法，她也告诉你了吧？你觉得呢？” 这个时候，葛福红已经再无丝毫犹豫，直接说：“我已经分别打电话了，候机的时候就已经打了，不出爱嘉的预料，品牌方那边基本都同意帮忙压新闻！” 顿了顿，她又说：“今天或明天，我就飞回去，挨个儿见他们！必须仔细谈谈这个问题了！一个红遍华语世界，现在又要红遍全球的顶级歌手、天才和偶像，给他们做了形象代言人，那么他们就有义务维护你的形象不被侵害！就像爱嘉说的，耐克不会允许阿美利加的媒体爆出任何乔丹的负面新闻！就算是爆出来了，也必须帮着灭火、压制，决不允许站在干岸上看热闹，更别提反手给咱们闹一个毁约、要求赔偿之类的！如果做不到，我们主动毁约！” 林见鹿笑着点头，探过身子来，拍了拍葛福红的膝盖，“别太紧张！你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我的底线就是大不了我退圈不玩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该施压就施压，搞不动就散伙！无非就是名声烂了，以后不吃这碗饭了，没关系的！你放手去做！你的做法我都同意！” 葛福红认真点头，挂保证，“好！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把港港、湾湾那边的媒体，都给你处理好！以后也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 当天中午，葛福红留在林见鹿的大四合院里，一起吃了午饭。 见到了大着肚子的林清霞，也见到了林见鹿的另外两个女人，一个叫蒋琴琴，据说已经定了琼遥一部电视剧的女一号，另一个叫左小倩，正在拍另外一部内地的电视剧，也是女主角，不过据说今天没有她的戏份，所以回学校上学了。 好漂亮、好年轻的两个女孩子！ 林见鹿的那个叫刘晓丽的助理，给定了下午四点半回港港的机票，葛福红掐着时间，吃过饭就要提前回机场，表示在机场候机期间，也要继续打电话，但中间上个洗手间的工夫，她打电话给陈虹，约她在机场会面。 等到了机场，打发司机走了，又等了没多大会儿，就见陈虹开着一辆奥迪A8过来了，于是俩人就在机场这边找个地方一坐，聊了一阵子。 其实平常电话不断，没太多新的消息可交流，只是图一起坐坐，增进感情。 陈虹说林见鹿有个小时候一起长起来的死党、铁哥们，现在做了她那家经纪公司的安保队队长，他召集了十几号人，训练了个把月了，眼看就要派上大用场——她已经联系好了李宗胜、林仪莲、辛晓琪、周华建、伍柏、赵川，乃至最近大红大紫的任贤启，这是第一拨，接下来就要开始安排他们全国跑商演了！ 除此之外，葛福红早已知道的，林见鹿已经又注册了一家新的影视公司，叫“一颗红心”，目前已经主导投资了一部电视剧，叫《日落紫禁城》，现在那家公司事实上是属于陈虹的——所以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像陈虹这样子的女孩，不独自己觉得她聪明，林见鹿也是一定看得见的！ 总之，大家的情况都不错，齐头并进。 陈虹很受宠，尽管据说她依然住在林见鹿为她租来的一栋普通的二室一厅的小房子里，但论起事业，她却是一起步就追上甚至超过那个许卿了！ 而葛福红这边，之前的处理，她自己回想，也觉得太迟缓、太软弱了，但是好在，林见鹿并没有埋怨、责怪，仍然十足的相信自己。 回去就冲那帮品牌方开刀！ 不到一个小时，大家挥手告别，陈虹开车走人，葛福红则检票登机。 ………… 林见鹿在首都的风流生活，是5月7日被踢爆的，当天就引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议论，到了5月8日，也即葛福红飞去首都，又当天飞回的时候，这种议论非但没有止息，反倒愈演愈烈——又是那一套，各种笔杆子出来撰文，或痛批或艳羡，然后就是各路情人、朋友纷纷被围堵采访！ 有关于《21》的热销、高口碑，以及这张专辑在阿美利加的各种大爆，顷刻之间就被挤出了C位，只剩一些报刊上边边角角的位置了。 然而，谁都不知道就在5月8日、5月9日这两天，背地里发生了一些什么，总之，从5月9日开始，港港、湾湾的各路媒体，包括报纸、电台和电视台上，对于林见鹿私生活的讨论，一下子就变少了，就算有，也绝大多数都是近似的一个论调——人家又没结婚、又没强迫，那就是人家的私生活！ 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干涉或讨论人家的私生活？ 而媒体的所谓报道权、公众的所谓知情权，它们的边界又到底在哪里？要这样子挖人家的隐私吗？甚至人家都藏到首都去了，我们都要到首都去拍人家的私宅、拿人家的私生活回来换销量？ 考虑过对人家的伤害吗？ 想没想过，像鹿仔这样子的一位天才，要整个民族几百年才出一个的，人家是跑去阿美利加征服了整个欧美的，是为国争光、为民族争光的，我们作为自己人，真的要这样子的诋毁他、撕裂他、最终毁掉他吗？ 我们应该珍惜他、爱护他、维护他才对啊！ 哎，论调一下子就有了。 而等到5月10日，连这些论调都一下子被削弱了，还有，但已经不是主要声音了，因为随着美东时间5月9日周五晚上八点，准时公布了这一周的公告牌榜单，到港港和湾湾这边的5月10日上午，各大媒体步调一致的忽然转向，一下子就又高声地赞颂起《21》所取得的辉煌战绩了—— 《HandClap》正式登顶公告牌TOP100大热单曲冠军！ 这是《21》这张专辑的第二首冠军单曲，同时也是专辑歌曲连冠的第三周了！ 而且，继上市次周开始登顶公告牌200强专辑榜冠军之后，到第三周，再到现在的第四周，《21》继续稳坐专辑榜冠军，已经蝉联三周了！ 专辑榜，可是直接比的销量！ 与此同时，比这两个消息还要显得更加震撼人心的事情是，《21》的十五首歌曲，竟然集体杀入公告牌前二十名，且前十名全部拿下——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只是刚刚开始发力，甚至没打算这周就拿下，原计划是下周的。但是，拿下了！ 这是公告牌多年历史上的首次！ 是红到如日中天的迈克尔·杰克逊和麦当娜等欧美顶级巨星、全球天王、全球流行天后，都不曾拿到过的成绩！ 前十全部拿下，专辑销量连续三周全美登顶！ 至此一步，已经可以正式的说，《21》已经登顶！ 林见鹿在阿美利加，已经登顶！ *** 继续万字大章！ 60万字已肥，可以宰啦！ 如题，上架一个月出头，干了40万字还多了，书已经很肥了。 小刀我的个人经验，正常攒着看，别超过20万字，不然就容易耽误学习和工作、影响作息。 新书攒的话，50到60万字就最爽了。 各位兄弟，开杀吧！ 《华娱的盛宴》60万字已肥，可以宰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71章 热闹 清晨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又被压麻了。 好一阵子才基本清醒，林见鹿小心翼翼地攥攥拳头伸伸脚，这才觉得血脉又流动起来——就这样，都已经扰动了就趴在自己身上的俞飞泓，她迷迷糊糊里哼唧一声，直觉里的反应，又蛄蛹了一下，抱紧了。 唉，每次都这样。 如果搁在上辈子，只看那些影视剧里的形象，甚或刷短视频刷到的采访，那个逻辑清晰、认知明显有一定档次的清冷文青的形象，又或哪怕只是这辈子刚认识那时候她给自己的直觉认知，林见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象得到，她居然会是自己所有的女朋友、情人里，最黏人的一个！ 她不光白天黏人，睡着了更黏人。 一开始还不明显，顶多只是醒来时会发现，她半边身子都扒在自己身上，压得半边身子发麻，却还挺开心的，觉得她那个性子，竟会如此依恋自己，醒着的时候，人可以演，睡着了下意识的动作，总演不来，谁都不会睡着了还演。 显然是她爱煞了自己。 然而，随着关系越来越亲昵，渐渐地越来越蜜里调油，她开始原形毕露——她喜欢裸睡，且似乎有点格外的迷恋跟自己肌肤紧挨着的感觉，后来就各种哀求、撒娇，要林见鹿也裸睡，然后，哎，就是这样了，晚上不知不觉的，她就会像一只蛤蟆一样，整个的PIA在林见鹿身上。 一觉醒来，浑身麻木，如同负重行军了十公里。 嗯，怀里倒是温香软滑，肌肤相触的感觉也确实迷人。 但是……累啊！休息不好啊！ 话说，林见鹿原本以为苏惠伦算是比较黏人的，后来他发现，其实陈舒华那个不声不语的性子，反倒更黏人，苏惠伦反倒洒脱，爱说爱笑爱玩爱闹的性子，待在一起的时候特别黏人，但分开了人家也挺开心。 后来他又觉得，许卿挺黏自己，但熟了之后发现，事实上人家许卿离了自己，哪怕是做事情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却也忙忙叨叨的自得其乐，并不怎么黏人。 哎，事实中的接触，一点一点的修正着林见鹿对人、对人的性格的认知，由此，他不由得就开始渐渐明白，自己上辈子喜欢的人总是最终抓不住，不是没道理的——自己上辈子压根儿就不了解女人这种生物。 就比如说，俞飞泓那个性子，哪可能会黏人呢？ 结果如此。 不过裸睡也有好处，尤其是这个姿势，所以只要跟俞飞泓一起，每天早上林见鹿总要先嘿咻一下再起床锻炼…… 啪完了，她还能接着睡。 睡觉质量奇高的一个女人！ ………… 起床，蹲坑，洗漱，跑步，打拳。 林见鹿的晨起五件套。 之前没感觉，他只是把原主之前在部队里留下的跑步的习惯保留下来了，想要保持健康、保持身材的自觉而已，后来可能是饭量太大，而一旦离了部队，其实活动量已经跟不上了，所以开始生小肥肉。 偏偏在那个时候，林见鹿已经开了荤，自己就觉得有点虚。 于是开始恢复打拳。 结果打着打着，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他身边几乎女人不断、炮火连天，结果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好像还越来越好了！ 体质强健犹胜刚退伍那时候！ 而且精神旺盛，渐渐开始，他发现自己可以晚上十一点多才睡，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却居然一整天下来都毫无倦意。 那当然，这拳就越打越爱。 而每次被俞飞泓给PIA一夜，基本上打完一趟拳，那种疲惫的感觉就几乎消失殆尽——林见鹿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什么金手指，比如给自己加体力、消疲惫之类的。他很二地在自己脑子里喊过好几次，系统都没反应。 大概是没有。 买了早饭回去的时候，俞飞泓已经醒了，刚洗了头发，还在滴答水，一副容光焕发的惊艳模样，一起坐下吃饭闲聊，她今天跟人约了要去看房子——最近几次回首都，林见鹿其实一直都想去看房子，但始终都没能抽出时间来，后来说了一句，无论陈虹，还是俞飞泓，都很感兴趣。 那就让她们去看房子吧，选她们喜欢的买。 她俩很一致，都不喜欢四合院，许是因为首都这边圈子里，到处都有林见鹿一出手就送了林清霞和许卿一人一栋价值一千万的大别墅的关系，她俩也都喜欢别墅——却偏又都不太愿意跟许卿做邻居。 那就自己去选吧！ 其实，林见鹿自己入手的第二套四合院，早在四月份就已经收拾出来了，刘晓丽过去验收过，林见鹿自己回来之后，又去看了看，算是验收了，只是到现在为止，那里还什么基础配置都没有，至少还得缺个保姆。 那个院子打算安排自己的老婆们。 嗯，等高媛媛上了大学，就带她过去看看。 以后在圈子里，那个小家就隐藏了，不对外公布、不接待朋友，只做藏娇的金屋使用——事实上之前对高媛媛的存在做了有意隐藏，还是有效果的，这一次港媒给自己在首都的生活揭了个底儿朝天，却也没发现高媛媛的存在。 ………… 早上七点多的首都城，是如此的繁忙与嘈杂。 若是别人穿越过来看，或许会觉得如今的首都，实在是贫穷且落伍，几乎都不怎么能看到三十年后那种繁华的现代都市的感觉，却偏偏在林见鹿看来，如今的首都，充满着一种蓬勃的、旺盛的、野蛮生长的生命感觉。 全然不似一二十年之后的冰冷的现代化大都市。 所以他很喜欢骑着自己的摩托车，不徐不疾地穿行在这座都市里。 就不论朋友圈里，哪怕在情人圈里，也普遍认为他这个爱好算是“怪癖”。 有小轿车可坐，有专门的司机给开车，谁还骑摩托车啊！ 就连他的情人们，都是路虎奔驰奥迪的，偏偏反倒是他，有一辆三系小宝马也很少开，每次忙里偷闲地回来住个十天半月，哪怕大冷天，也总喜欢骑着他那摩托车到处跑——这不是怪癖是什么？ 然而…… 突突突突地跑在路上，看着两旁的街道与行人，内心平静。 骑不快，也压根儿不想快。 冬天戴全盔，夏天半盔，夏天很热，冬天很冷。 杨柳絮会刮到脸上，痒痒，这年头小汽车的排气里有一股远较后世更严重的铅味儿，很不好闻。烦恼多多。 但路边会有炸油条的香气，会有熏肉大饼的香气，会有女子的廉价香水和洗发水的味道，会有路边的吵架声，会有开业和结婚的鞭炮声，会有街边音像店里的歌声，会有收破烂的声音和“磨剪子锵菜刀”…… 色香味俱全的人间。 他知道《21》红了，在欧美一炮而红，而且是远超预期的红——大约同之前《冷酷到底》的爆红，有着很近似的因素。新颖。 音乐嘛，而且是流行音乐，很难说有什么全新的东西，你玩的所有东西，都有人已经玩过了，但是，新鲜的混搭、新颖的编曲、新奇的玩法，从零几年、一几年乃至二几年，忽然穿越到今天，耳目一新却是可以肯定的。 哪怕号称见多识广的欧美听众们的耳朵，也没听过。 再加上抓耳的旋律一发入魂，甚至有些旋律有魔音灌脑的感觉…… 嗯，红了。 甚至都没等到《Believer》的中国风登场，就已经红到了这个程度——张爱嘉来电话，已经在同阿美利加的演出商接触，她同林见鹿商量，想要在阿美利加试一下水，先在北美搞一次小的巡演，或者也可以叫歌迷见面会。场次控制在六到八场，人数控制在五六千人的小场地，不做过分的舞台装修，基本上主打的就是林见鹿在阿美利加的第一次公开演出亮相。 均价搞到80刀左右，总观众数控制在三到四万人，规模不大，一共只有300万米刀左右总票房的一次小巡演，但演出商们抢疯了。 钱赚不多，百来万米刀，但有利于宣传，有利于打榜，有利于一切。 前后需要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休息日搞演出，工作日跑去参加一些节目录影、电台宣传、出席一些公开活动、献唱、音乐节之类的。 然后，如果林见鹿要按照计划，在七月份推第二张国语专辑的话，八月份开始，就可以真的开始搞全球演唱会了——从亚洲开始，可以真的开到北美、欧洲，乃至开到拉美、俄罗斯之类的地方去。 视乎出票情况，票房好、且稳定的话，说不定这次巡演可以搞一年！ 在港台、东南亚这种地方，就以国语歌为主，顺带为自己的新专辑打榜，去到华语区之外，就以英文歌为主，辅以几首国语歌，权当推广。 这是一个滚石唱片、新力哥伦比亚唱片和哥伦比亚唱片总公司，都会相当乐见其成的宣传方案——计划中，规模很大。 要力争把全球总票房做到一亿刀以上——到了这一步，不要讲华语歌坛，放眼全球，也已经是一步就跨进超一线的级别。嗯，在第二张专辑出来之前，当然，这个“超一线”前面，肯定还是要加上一个“准”字。 很不错的一个计划。 然而，林见鹿否了。 他有个更大的计划。 而就在这计划里，赚钱的最终目的，却也依然是享受这个实实在在的人间。 ………… 突突突的直接骑上了四合院的台阶。 刚推开门，老宋已经接出来了。 他现在勉强算是林见鹿在首都这套四合院的管家，短短半年，人富态了一些，之前下岗的颓唐气一扫而空，林清霞没少指点了他，现在待人接物越发稳妥。 这时候他接过摩托车，一边往里推，一边小声说：“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林见鹿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点了点头，“等会儿，八点半。” 他答应一声，低头把摩托车给推进倒座房的车库里去了。 林见鹿径直奔垂花门，进了家。 而事实上，就在这一排的倒座房的候见室里，他在汇丰银行的私人经理、从湾湾过来的两位会计师，都是不到七点半就已经赶过来了。 四个女人果然正在吃早饭。 似乎在聊什么女性的私密话题，林见鹿刚一露头，林清霞就闭嘴不说了，以至于没听见什么，而看见他进来，几个女人一起哈哈的笑。 左小倩告状，说：“清霞姐正在说你喜欢……” “闭嘴！不许说！” 林清霞先是赶紧阻止，然后哈哈笑。 左小倩闭嘴不说了，林见鹿也懒得再追问，扭头去了正房自己的茶室。 不一会儿，左小倩应该是头一个吃完饭，偷偷溜过来，接上了，“清霞姐说，你最喜欢女孩子跪着，一边舔一边仰头看着你！还教我们该用什么眼神儿看你！” “靠！你们吃早饭交流这个啊？” 林见鹿很是有点哭笑不得。 左小倩似乎并不觉有何不妥，“对呀！她们在讨论，说那个陈虹一看就特别会讨好你！许卿姐就说，那个陈虹可不要脸了！然后清霞姐就说，那我就教你怎么比她更不要脸，然后就说到这个了……” 林见鹿闻言笑了笑，但是……怎么说呢，心里一阵添堵。 许卿吃醋，心里不堵，背后说人家陈虹怎么样，心里也不堵，都正常！林清霞支招儿，更是没什么好堵的——但是，连左小倩都开始学会搬弄是非了呀！ 唉……真快呀！ 也就短短几个月而已。 要真说起来呢，有能耐把四个女孩子拢进一个院子里，还各自安分、不争不吵，不知道多少男人羡慕自己呢，但其实，林见鹿现在反倒有点后悔——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左小倩多甜的一个妹子呀，没搬进来之前，你也不能说她没心眼儿、不争什么的，但她很有羞耻心，就算有些跟蒋琴琴这位学姐别苗头的意思，很多时候都不过分，主要以关心自己为主，很招人疼的！ 结果搬进来短短几个月，很快就堕落了。 想的明白的，越来越能想明白这些女人之间的事情了——林清霞大着肚子，年龄又那么大，所以她一直都很刻意、很努力地跟许卿也好，蒋琴琴、左小倩也好的搞好关系，就有那么快的，她们四个都快成一个小团伙了。 抱团的跟陈虹别苗头。 老话说得好，人老奸、马老滑，到了林清霞现在这个时候，二十年的娱乐圈江湖混下来，别管她起初的本性如何，到现在已经是又奸又滑，太容易就把许卿这种直性子、暴脾气加刁蛮的小公主，蒋琴琴这种二货，都给团结起来了，再加上一个左小倩揣着明白装糊涂……唉！ 穿越以来，一年半，林见鹿自认自己在道德底线上滑落得很快，自认自己越来越不要脸了，可事实上，她们四个往一起一凑，比林见鹿不要脸多了！ 人家已经内部排班，开始打配合了！ 但是呢，话又说回来，把林清霞摘出去，赶回港港，就还真是不行——没有她在，做了很多居中调停、主动退让的事情，许卿就肯定没她那两下子，那说不定到现在，这个院子里还一天天鸡飞狗跳着呢！ 蒋琴琴也好，左小倩也好，别看年轻、经验少、名气咖位都差了一大截，但是论到抢男人，她们可一点儿都不怵许卿！ 尤其左小倩，精着呢！ 所以喽，要么每个人之间都相互的斗，所有人都结仇、阖家不宁，要么就只能默许这样——一帮人跟另外一帮人之间斗！ 唉，还是我天后伦和天后华比较乖！ ………… 八点半。 喝了一阵子茶水、发了一阵子呆，眼看着四位大美女都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又陆续地跑过来亲亲自己的老公，林清霞和许卿无所谓工作，要在家陪老公，蒋琴琴现在没组，又赶上周日没课，也可以在家里猫着，左小倩就比较无奈，要出门去进组，《日落紫禁城》——正常已经晚了，赶到剧组都九点了，但今天没她的戏，所以其实可以不去，可她偏又要做出一副敬业的姿态，嗯，走了。 这个时候，私人助理刘晓丽也早就已经过来上班了。 跟自己的三个女朋友闲聊几句之后，时间差不多了，林见鹿到底还是抖擞起精神，叫刘晓丽去把候见室里的三个人都给叫了过来。 三个女人这个时候反倒是纷纷离了茶室，去院子里晒太阳保胎的、去收拾自己卧室的、还有去后罩房的健身房做运动的，各忙各的。 起身，握手，让座，亲手给倒茶。 骨子里的孤僻、不愿意跟人打交道，和表面上永远都那么好客、跟每个人都能有说有笑，且叫人如沐春风——林见鹿现在就有那么分裂。 他们三位从两个地方来，都是昨天就到了。 为的是讨论一件事——其实也不算讨论，因为事情林见鹿早就已经定下了，他们聚集到一起，主要是讨论接下来的执行方案。 因为之前斥资6100万刀，购入了高达126万股的雅虎股票，且占股高达4.5%的关系，他现在上了华尔街几大投行的名单，默认他是新兴科技和网络类股票的买家，因此经常有推荐函，前不久就收到一份让林见鹿都感兴趣的。 一家名字叫亚马逊的在线销售图书的网站，要上市了。 时间已经定在了5月15日。 四天后，下周四。 新股上市嘛，承销商如果不能确保销售渠道，压根儿也不敢承销，那就需要提前认购，普通股民当然也可以通过股票经纪来提前认购，但那个工作极其繁琐，需要大量的工作，才能换来一定的认购量。 所以，美股上新，通常都是要在大客户那里提前搞定一支新股的大量认购，才会向普通股民敞开认购的，简单说就是，大客户、大机构不感兴趣便罢，一旦感兴趣，认购量就会很大，所以先搞，是整个新股上市的兜底，然后尾盘撒出来，那才是普通股民的认购机会——但是，林见鹿的钱，不多了。 之前搞定的那一大笔以未来收入为抵押的贷款，加上他自己的存款，一共合计6800万刀出头，去年年底就都被他给扔到了美股账户上，计划就是拿出6000万刀换成雅虎的股票，其它的留在手里押着，最终花出去大概6100万买股票，扣除佣金啊等等之类，现金还剩600万米刀出头。 从那时候开始，林见鹿的主要收入就两笔，一是在港港新签了九家代言，拿了三千多万港币，二就是从新力哥伦比亚拿了一笔签字费，两千万港币。 但是，大笔支出也有，主要就是给许卿和林清霞各自安排了一栋别墅，外加直接给了一人五百万的装修资金——外加各种零零碎碎的开支，他个人账户上，也就还剩下1700万港币的样子。 至于前不久港港半山别墅买房子那一笔，他从头到尾都没用动自己的账户——签下购房合同，然后签下贷款合同，房子过户，同时抵押而已。 总之，现在所有账户收拢收拢、折合在一起，他也就只有八百多万、不到九百万米刀的能动的现钱了。 正常倒是够用了。 网络股现在是个新概念，很多人感兴趣，但盘子普遍很小。 亚马逊这次上市，计划公开发行300万股，定价每股18米刀，总计募集资金5400万米刀，就这么点总盘子，六七百万米刀进去，已经是绝对的大手笔！ 要不是今年全球股市整体的走势起起伏伏，叫人有点看不清楚，很多大机构也似乎很谨慎，陆陆续续的好像是只卖不买一样，说实话，作为概念大火的网络股这种股票，都不一定轮得到林见鹿做“大客户”——当然，林见鹿隐隐有所猜测。钱应该是都被抽出去做“大事”了！ 不单纯是指东南亚金融危机，事实上随着美联储一直在加息抽水，全球的钱好像都在越来越紧，就连汇丰对林见鹿这种绝对优质客户的放贷，都有点紧了。 当然，他们不敢不放。 客户太优质了。 新专辑全球爆火，汇丰内部有对影视、唱片、娱乐产业相当内行的评估人员，普遍认为林见鹿这张最新英文专辑的全球销量，将来能够突破1500万张大关，所以，在可预见的不远的将来，林见鹿单单只是唱片销售的版税收入，就将有极大概率直接突破一亿米刀——真的是太优质了。 无论信贷怎样收缩，这样的客人要贷款，就一定要尽量满足。 所以，很好谈，主要是林见鹿自己定接下来的操作规模，以及适当的通过全球各地不同的财税政策，合理合法的规避税收而已。 不到一个小时，林见鹿在合同上签了字，拿到了新增的4000万米刀的授信。 但是这笔钱他并不打算直接动用。 亚马逊这次上市，一共5400万的发行池子，现金里挤出720万米刀，吃下40万股，就足够多了——发行上市后，亚马逊的总股本也就2000万股，所以哪怕只是40万股，事实上又混成个不大不小的股东了。2%。 但是提前搞定这笔授信，是很重要的。 不能真的把手里的现钱给花光了。 握手，亲自送到房外的走廊上，然后摆手目送三位离开。 林清霞在躺椅上晒太阳，于是林见鹿也过去，在另一把躺椅上躺下。 随口闲聊。 上次在港港买房子的时候，林清霞见过林见鹿的私人经理，就问，你缺钱啊？ 林见鹿就随口回答，“小钱不缺，大钱一直都缺。” 于是她好奇地问：“多大算大？多小算小？” 林见鹿想了想，回答她：“一千万米刀以上，算大。” 林清霞笑笑，不说话了，她成名多年，总资产也就四五千万港币，还不到一千万米刀呢！ 想了半天，她说：“我有点看不懂你在做什么，你肯定不缺钱，但张爱嘉说，你在湾湾买别墅，也是做了贷款。干嘛自己的钱存着，反倒总是做贷款买房子？” 林见鹿笑笑，却不再解释了，起身，凑过去贴上她的肚子，听自己儿子的动静——推算日子，她怀孕应该是比陈舒华和苏惠伦晚了20天左右，到现在也就大概五个月出头了，已经能经常听到肚子里的一点动静。 而这一幕，又正好被许卿看见。 在走廊上呆呆地看了一阵子，她又调头回了茶室。 “我最近要安排舒华和惠伦去阿美利加生孩子，内地的话，我不想被人揪小辫子，湾湾的话，我又不想让我儿子将来在那边服兵役，思来想去，打算在阿美利加给她们办个身份，拿那边的籍好了，你呢？要去阿美利加吗？” 林清霞想了想，“港港不行吗？” 林见鹿不犹豫，“可以呀！随便你！” 林清霞又想想，“我还是在港港生吧！我已经有那么大一栋半山别墅了，不想再去阿美利加那样陌生的环境生活了。” 于是林见鹿点头，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快十点，陈虹忽然打电话来，说是有一个叫孙南的歌手，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有家经纪公司，主动联系公司，想要把经纪约签进来，问林见鹿要不要签。 林见鹿忽然就又想起来，这是昨天刘焕特意来电话问过的事情。 忙忘了。 孙南跑去港港混了好几年了，一直没能打出什么成绩来，算个小歌手，经常是靠蹭一些打包演唱会的方式赚点小钱，今年就决定还是彻底回到内地发展了，他也是顾建芬老师的学生，跟刘焕、娜英，都算是同门，昨天刘焕就特意打电话过来，推荐他——事实上呢，又不简单就是这么点事情。 不好百分百确定的说，跟林见鹿自己在内地的爆红有关系，但也肯定有相当程度的关联和激发就是了，总之就是，就在过去的一年里，很多港港、湾湾乃至全球的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都在向内地进军，且很多公司都表现得很激进，在这里头，滚石反倒又算行动迟缓了。 赵明信的新力哥伦比亚，就跟母公司合资，到内地开了家子厂牌——干脆就叫索尼唱片——公司应该是已经成立，而他们第一个瞄准的歌手，就是刘焕。 众所周知，林见鹿在内地音乐圈子里的人脉无人能及，跟刘焕也是私交甚笃，索尼唱片刚成立，赵明信就特意打过电话，林见鹿帮忙联络了一下、推荐了一下，刘焕就把他的甚至算是第一份正式的唱片约，签给了索尼唱片。 与此同时，他的经纪约签给了陈虹——他的唱片约就是陈虹打电话给葛福红，又由葛福红跟赵明信大概电话聊了下情况，然后才安排两边对接，把合约细节给最终敲定的。 这里又有讲究。 刘焕自己本来是有一直都在合作的经纪人的，但是呢，陈虹忽然开始做经纪公司，而且起手就是大手笔，她通过向葛福红取经，又拿苏惠伦试验了一下，一下子打破了内地多年以来的经纪人与艺人之间的合作习惯——在她之前，内地的经纪人普遍都是跑江湖的模式，走到哪里，都要跟当地的大哥盘盘道，完全是仗着江湖熟、人面熟，这才能带着艺人到处走穴、商演，一来保证安全，二来基本能保证拿到钱，但陈虹不这么搞了，她直接砸钱搞安保队伍，拿了相关的安保资质，所有的演出邀请，必须提前付款，她直接出动安保队伍护送。 她的艺人，反正至少是她喊出口号的、苏惠伦也做了验证的，不陪酒、不陪吃饭，甚至不见面、只负责登台表演，钱提前给、签合同。 而最近，周华建和伍柏，已经作为她的第二批次，开始来内地捞金了。 两个人打包20分钟、五首歌，25万出场费不商量！ 也就半个月，只是在内地的十几个大城市里转悠，已经干下20多场了，陈虹计划搞到月底就撤，他俩干够1000万就行，接下来换人！ 陈虹抽他们20%，他俩还能一人分400万软妹币呢，正经不低的收入了——港台大牌去东南亚接商演，一场也就正常两三万刀到五万刀不等的价钱！ 但是那边的市场总共才多大，内地就算只拿出二十个大城市，都比那边的活儿多了，又更何况，两不耽误嘛！一场下来实得一万多米刀，不低了。 港港也好，湾湾也好，那边的明星很缺这样子的商演捞钱的渠道！ 所以刚进五月，在民间演出市场而言，她这个操作模式一下子炸了——她前几天还特意带着人跑了一趟清岛，跟那边的官府签下了今年国际啤酒节开幕式演出的大合同，三百万，她包出港台六个一线艺人、十二首歌！ 回来就大肆宣扬，一下子就传开了。 这样子保镖护卫、专车接送、过去就登台干活儿，钱还是提前给过、下了台就拿了钱回家，不用陪人家吃饭喝酒的活儿，谁不愿意干啊？ 所以刘焕作为老朋友，宁肯掏20%的经纪费抽成，也把正式的经纪合约给签了——但作为老朋友，有优待，他原来的经纪人还可以留用，他爱走那边的路子继续去跑江湖，也随他的意。 嗯，许是葛福红的授意，梁泳琪也把她在内地的经纪约签给陈虹了。 陈虹大气，给她的待遇跟苏惠伦一样，只抽10%。 但其实，梁泳琪在内地目前知名度差远了，也没有真正叫得响的代表作，一时半会儿轮不到她。 总之，就是这个样子，连林见鹿都意想不到的，他只掏了一百万本钱，算是给陈虹找个事儿干，结果几个月下来，居然让她给真的搞出了一个大摊子。 湾湾的、港港的、内地的，很多歌手都主动想签她的公司。 她现在擅长搞演出、接商演，但是谈合同她也不怕，她找外援，直接从葛福红的公司里拉人过来给谈，她跟着学。 而跟她的这股子呼呼啦啦扯起一摊子的利落劲儿相比，许卿的晴空影视，一下子就被甩得看不见影子了——钱砸进去大半年了，戏拍完了，但是还没剪完，要卖出去之后，才能再开下部戏！ 那就可想而知，许卿更不待见她了！ ………… 十点出头，家里来了客人。 有预约，但也有意外——李少虹进门的时候，林见鹿正在跟林清霞说一个构思，算是帮她写专栏了，一个有点好笑的评论，林清霞听得哈哈笑，然后听见老宋的声音，林见鹿扭头往垂花门看了一眼，不由得就愣了一下。 一个女孩子，怯生生地跟在李少虹身后，一起进了院子。 问过好之后，李少虹介绍，“这女孩儿叫章子宜，中戏的96级新生，之前招演员，我见了之后就很喜欢她，她当时试镜了四凤那个角色，但我觉得她不合适，就没选她，但这孩子呀，我觉得有股子劲儿，就推荐给陈虹了，签进了她的经纪公司，今天就正好叫上她，带过来给你看看。” 于是章子宜很快就主动打招呼，“鹿哥好，嫂子好！” 林清霞晒够了太阳，回应一声，盯着她看了一阵子，然后进茶室里帮忙冲茶去了，林见鹿也招呼她们一起进茶室喝茶。 坐下之后，林见鹿也是不由得盯着章子宜又多看了几眼。 年轻版的章子宜，身上是的确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劲儿，锋利的锐气——一眼看过去，就跟普通女孩子不大一样。 简单聊几句，林见鹿忽然就拿起手机，“喂，老张，啊，耽误不耽误你？好，我长话短说……给你推荐个人，你一准儿喜欢！先不告诉你名字，等你回首都了，你找李少虹，那是她的人！嗨，我拍胸脯，你不喜欢就给我退货！哈哈哈……” 挂了电话，他跟眼睛都瞪大了的稚嫩版章子宜说：“回头有合适的戏，我会惦记着推荐你！”——她赶紧站起来，认真道谢。 事实上，都是老江湖，许卿也好，林清霞也好，你单让她们自己去选，她们未必会一眼把章子宜选出来，可像她这种女孩儿，一旦被选出来，特意带来给她们看，仅凭直觉她们都能感知到一些什么的，所以也都盯着她看。 目的达到。 稍坐片刻，简单说了下《雷雨》接下来的时间表，也没着急提公司下部戏的打算之类的，李少虹就带上章子宜，告辞离开。 事实上林见鹿也好、许卿也好，都知道，李少虹是陈虹的颜粉——她自己都说过，当着林见鹿说过，当着陈虹也说过，将来她一定会找陈虹拍一部戏。 透过林见鹿认识之后，陈虹跟她关系极佳。 她跟陈虹完全不存在任何竞争关系，这种颜粉加舔狗，又是林见鹿的合作对象，可想而知，陈虹怎么可能会跟她处理不好关系呢？ 所以自从她带着章子宜进屋，许卿就没一点笑模样了。 没仇，甚至打交道都很少，可就是不和睦。 ………… 俩人出门的时候，林见鹿下意识地也送到门口走廊下。 结果俩人还没下台阶，垂花门那边，张爱嘉和赵明信已经到了——这才是真正约好了的，今天的重要客人。 离了老远，张爱嘉已经一脸明媚的笑容，眼看到了走廊下，迈步上台阶的时候，她已经张开了双臂，抱过还又主动踮起脚尖，捧住林见鹿的脸就猛亲一口。 “我清霞宝贝儿呢？” 任由她放肆地亲了，但结束之后又一脸嫌弃地摆手，作势要推开的样子，张爱嘉哈哈笑，干脆直接搂住林见鹿的脖子，林见鹿这时候才顺势给介绍，“我朋友，导演，李少虹，那位，她的演员，章子宜。” “这是张爱嘉，我经纪人。那位赵明信，新力哥伦比亚唱片的总经理。” 彼此都点头致意。 似乎没什么要打的交道，有个点头之交足够了。 许是出于江湖直觉，又许是毕竟当了多年导演的人，张爱嘉也是下意识地多看了章子宜几眼——但很快就被打断了。 林清霞已经起身出来，看见张爱嘉，也是不由开心地哈哈笑，张爱嘉当即就松开林见鹿，过去捧住林清霞的肚子，亲了一口，还打招呼，“儿子你好！” 她要当林清霞儿子的干妈。 这孩子的干爹更多，张国容、黄占、王京、徐客都已经报名。 他还会有个干妈，施楠生。 李少虹转身要走，见章子宜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见鹿，就不由得伸手扯了一把，章子宜这才被惊醒，赶紧下意识地低下头，跟着李少虹下了台阶。 但是一边走，她却又忍不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门口的热闹。 看来传言不虚。 他不但自身红透两岸三地，在整个华语世界娱乐圈的权势和人脉，就更是逆天——歌星不提，单纯就说影视圈，举凡有些江湖地位的大导演，无一不是与他交情极深，现在看来，他还不止是一帮美女情人的问题，像张爱嘉这种湾湾的大明星、大导演，居然见了面就直接抱着他亲。 他身边真热闹啊！ 可惜自己连参与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连自己的老板，都还没资格走进这个院子做女主人。 ………… 张爱嘉和赵明信是特意从阿美利加飞回来的。 专辑4月15日上市，已经度过了销售意义上的前四周，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地在北美地区盯了这四周，到现在，成绩斐然，甚至早已远超当初预期，专辑整体的舆论走势、大卖趋势，也已经初步成形，他们当然要回来汇报一下。 顺带表表功。 上市四周，全球已统计出来的销量，已经超过600万张！ 大卖已成定局！ 最近这些年，应该是自有唱片行业以来的黄金年代了，不独华语唱片业如此，英语也是如此，可即便如此，能上市拿到金唱片，也即50万张，已经意味着一个歌手初步在歌坛站稳脚跟了，能过100万张，拿到白金唱片，已经拿到了二线歌手的入场券，300万张，就已经是坐二线巅峰望一线了。 而且要知道，这个销量，普遍都是统计上市一年左右的销量！ 单纯只说上市四周，正常情况下一个新人，宣传得力、唱片发行公司手段尽出的情况下，应该是已经拿到了头一年销量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了。 大热专辑、大爆专辑，那是另一码事！ 迈克尔·杰克逊、麦当娜等人不论，哪怕一个新人，如果能有一首歌在公告牌上直接霸榜个十周，你猜他会不会卖更多？ 宣传这个东西，只有投入产出比的问题，从来都不存在有没有用的问题——迈克尔·杰克逊再红，全世界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也多着呢！ 你的歌能在公告牌霸榜，自然而然就能吸引很多原本对你不感兴趣的路人。 也正因此，哥伦比亚唱片才会拿出一份争取在上市一年之内，把《21》的全球销量给推过2000万张的激进计划！ 卖了四周，他们的宣传套路还没怎么用出来呢！ 那么多好歌，几乎每一首都有公告牌霸榜的实力，这才刚轮到第二首！ 四周，600万张，计划一年拿下2000万张！ 这是一份跳过了所有前戏，直接高潮，跳过了所有升级阶段，直接一步成仙，得证果位，登上全球流行天王宝座的成绩！ 若真的达成计划，林见鹿将有资格成为全球唯一有资格挑战一下迈克尔·杰克逊商业地位的巨星——江湖地位就还差得远！ 喝茶，闲聊，沟通。 中午一起吃饭，喝几口小酒。 “目前《HandClap》后劲儿依然很足，压别人的作品毫无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反倒是现在排第二的《Yeah》，有点压不住了，那首歌非常强，英国、澳洲、新加坡，哥伦比亚那边只是稍微放松了一下，《Yeah》就已经第一了！可以说，只要给《HandClap》的力量稍微松一下，《Yeah》就能直接冲上去！”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要自己压自己吗？可要是不继续推《HandClap》，就很容易导致《Baby》只拿了两周，《HandClap》也是两周，那么强的作品，却那么短命，一旦那么着急推新，又是一种浪费！” “幸福的烦恼！” “现在哥伦比亚那边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是，接下来要不要打断《Yeah》的势不可挡，推你的那部新MV？哥伦比亚那边看过成片了，赞不绝口！他们普遍认为，你拍的那些充满中国风的华丽画面，一定能打动阿美利加的歌迷！” “但还是那句话，太浪费了！继续推，争取让《HandClap》拿够四周，然后推《Yeah》上去，再拿至少四周，他们说，甚至可能拿六周！然后，再推《Believer》，同步全球推你那部MV，争取形成轰动，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手法！” “可要是接下来不推《Believer》，又违背了当初制定的宣传计划了，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给打乱了！所以他们希望能听一听你的意见。” 嗨…… 林见鹿很淡然，手一摆，“应对我这种特殊的歌手，怎么在阿美利加走通第一步，他们或许会不如我，因为我更了解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可现在都已经红成这样了，他们只要能把控住舆论走势，别走偏了，剩下的那些怎么宣传，就肯定还是人家更有经验，尽量听他们的就是了！” “那原来的计划……” “计划没有变化快！我那个时候哪能知道，这些歌会那么能打？”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张爱嘉问：“那你下周回港港？” 林见鹿点头。 他在那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自己的第二张国语专辑没录完，梁泳琪的新专辑要做，她答应了要跟关芝琳一起陪自己，还需要去说服关芝琳，然后践行一把。 还要见见洪金保——洪金保、袁合平、唐季历，不夸张的说，林见鹿是真心认为他们都是港片的瑰宝，他们的武术指导能力，是当今全球绝对顶级的！ 接下来要搞电影的话，这些位的出手不可或缺。 结果张爱嘉说：“那好，我在首都歇两天，然后跟你一起回去！” 顿了顿，她神采飞扬，“我要去港港耀武扬威一把！过过瘾！” 这次换了林见鹿哈哈大笑。 *** 一万二大章求月票！ 第172章 嘿！ 赵明信是过来签合同的。 林见鹿给牵了下线，新力哥伦比亚跟首都音像出版社的合作简直一拍即合，本来引入内地来卖，并不是当务之急，但既然内地有人主动表示要合作，那么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做起来，倒也不差。 当然，销量不敢多估，能卖点儿就多赚一点儿罢了。 而且事实上，内地的物价实在是太低了，不怨事实上截止到现在，包括好莱坞大片，也包括全球的唱片业巨头，其实都并不怎么看重内地市场——本身就以相当落伍的磁带销售为主，只卖10块到12块一盒，偏偏还卖不动，而且盗版横行，官府层面对于盗版的打击，也并不怎么重视。 聊胜于无而已。 像《冷酷到底》那样子的热卖，纯粹个例！而且到现在也没人能复制成功！ 林见鹿自己都不敢说能复制成功了！ 坐下闲聊到中午，一起吃午饭。 张爱嘉倒是对忽然冒出来的蒋琴琴相当感兴趣，她见过左小倩一次，没见过蒋琴琴，“哦，蒋小姐你好！你的相貌好清秀！好水灵！你应该去拍琼遥的电视剧！”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问清缘由，得知蒋琴琴已经定下要拍琼遥下部戏《还珠格格》，张爱嘉亦是爽朗大笑，“港港人认为阿鹿是选美专家，我是很赞同的！” 饭后又饮茶闲坐，张爱嘉倒是又提起一桩阿美利加那边的趣事来。 关于科里斯·马丁斯——林见鹿整张《21》专辑的录制，有好多首歌都用到了科里斯·马丁斯做和声，算是合作伙伴了，合作期间，这家伙也是几度表示想要跟着林见鹿混——“他现在发愁死了，因为你不过去宣传，他也就没办法露脸，只能上一些电台节目，他经纪人已经联系我好多次，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又说，“他很会炒作，可能那边人都那样，非常爱吹牛！现在那边的音乐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参与了你这张专辑的录制，甚至据说，现在已经又有小唱片公司欣赏他的声音，要给他再做一张专辑试试。” “而且他的经纪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有意帮你操作一次小型的巡演，也特意给我打过电话，表示价钱好商量，希望能带上他！” 嗯，大抵是一个落魄歌手枯木逢春的故事吧！ 《21》实在是太红了，短短不足一个月，单纯阿美利加市场本身，就已经拿到了超300万张的销量，且根据张爱嘉和赵明信的描述，无论是发行方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还是业界的专业人士、音乐人、电台节目主持人等，普遍认为这张专辑的后劲儿仍然足得很——那么当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老桥段了。 而且之前电话里，张爱嘉就已经说过很多次，阿美利加的音乐圈子，很多人都对林见鹿相当感兴趣——这种感兴趣的表述，多种多样。 有不少经纪人代表歌手，以及一些唱片厂牌，表达了想要合作的善意，但也有不少人，已经以攻击林见鹿的音乐，攻击他亚洲人、中国人的身份，而博流量、博出位了——搞说唱的反应最快，好多位说唱歌手公开表示，林见鹿搞的那些说唱都不如自己，表示要跟林见鹿现场掰头。 甚至有手快嘴快的，纽约的地下说唱圈子里，已经有一些偷偷发行的唱片在疯狂DISS林见鹿了——这种主要是DISS他中国人的身份。红果果的种族歧视。都是些只能在地下小批量自产自销做唱片的小歌手而已。没有厂牌，也拿不到公开发行唱片的机会，所以胆子贼大，什么话都敢写进歌词里。 “呵，都是些来蹭的！搭理他们就是在帮他们！” “不过也要小心，阿美利加不是湾湾、不是港港，那里的复杂程度，单纯只是娱乐圈的复杂程度，就是十个港港也不能比的！” “我现在越来越赞成你当初的决定了，的确就是要这个样子搞宣发，先红起来再说！红气附体，唱片公司就绝对会罩你，唱片公司那里的钱砸下去，咱们就可以完全不用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他们会把舆论场搞定的！” “只要你一直红，就一直不用搭理任何人！” ………… 正聊天，外面响起摩托车的突突声。 不一会儿，老宋在一边陪着，姜纹直接就登堂入室了。 看见张爱嘉，“嘿”了一声，主动过来握手——今年的金马奖，可是张爱嘉这个评审团主席发给他的，那可是一大抱的奖杯！ 然而握手结束，这厮摆摆手，“你们聊，我来拿点东西！” 然后径直闪人。 张爱嘉好奇，“他来你家里拿什么？” 林清霞顿时笑起来，“雪茄！” 于是讲起故事来——去年装修那时候，林见鹿没做这个打算，但后来，老薛经常往返湾湾和内地，经常给林见鹿带一些雪茄来，给钱也不要，只说是供林见鹿待客用，林见鹿才抽几支啊，就跟姜纹说，要雪茄，上我家拿去！ 姜纹嗜雪茄，但这玩意儿挺贵的，一支好的雪茄，在免税店买，都要十几二十米刀，几十上百刀一支也不稀罕。买的少还好，买多了超了限额还要交关税，姜纹抽雪茄，一天恨不得五支八支，他老婆往返法国和内地，帮他带，他的一些朋友，出国回来也都帮他带，实在不够了，他才自己去首都的使馆区淘换。 但一个月三五千刀起的抽雪茄开支，即便是他，也有点扛不住。 他可不像林见鹿那么能赚！ 自从得了林见鹿这货源，那可叫一个开心！ 今年开春，三月里，老薛给从港港找了专业的团队来，在倒座房选了一间屋子，花了十几天进行改造，还给安装了专业的排湿、加湿、恒温的设备，用的还是一整墙的雪松木之类的东西，据说对保养雪茄最好。 于是，四合院里莫名其妙就有了一间雪茄房。 老薛可以走台商的手续，只要量不太大，进口雪茄填自用，就基本上按照五元一支的标准交税即可，短短两个月，雪茄房让他给堆了一面墙了。 他说了，滚石给报销。 嘿…… 结果呢，故事就来了。 姜纹基本上每周一来，骑摩托车，也不管家里主人在不在，跟老宋打个招呼，自己就奔雪茄房去了，每次选四到五盒，一百来支的样子，装袋子里就走。 虽然事后老宋肯定会向许卿、林清霞汇报，但她们都知道姜纹是林见鹿的好朋友，也就只是知道了而已，不管不问。 上个月，姜纹还给做了块小匾，他自己手书，裱好装了框子给拿来，踩凳子亲手给订上去的，叫做“万茄宫”——他自己当面解释，“万茄宫者，万茄共也！” 后来抽一个叫做蒙特的二号雪茄抽的带劲，他还特意手书一小帖，给摆到了雪茄房的柜子上，中英文间杂的毛笔字帖，写着“此款M2好抽，弟宜多多采购！” 他毛笔字挺不错，写来风骚得很。 “姜纹自取”这事儿，在首都圈子里都快传遍了，也算奇谈、美谈一桩——万幸，别人自认没姜纹跟林见鹿的那份投契与交情，不好学他。 但类似的例子，其实还有一桩。 这回是窦维。 他不抽雪茄，他喜欢林见鹿那辆摩托车。 当初只是托老薛给订购，走台商手续运进来上牌子而已，林见鹿本身对于摩托车的型号品牌之类的，其实也没那么挑剔，但老薛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总之拍马屁嘛，他一直很努力，于是给搞来了一辆叫什么什么的限量版。 他自己都没提过，春节前林见鹿去窦维家里看王霏娘俩，车让窦维看见了，一眼喜欢。事后又见，他提起来，林见鹿当场表示，喜欢就拿去，送你了。 但他不要，只要了一把钥匙。 每隔十几日，他想骑摩托车了，就拎着钥匙过来，也是不管你家里有没有主人在，叫开门，就直奔停摩托车那间屋子，推起就走。 骑上个三五天，过了瘾，加满油又给送回来。 但窦维不是姜纹，姜纹爱场面，喜吹牛，能言善辩，所以“姜纹自取”传为美谈，但窦维自取这事儿，除了他的铁哥们之外，就很少有人知道。 ………… 临行前又有小聚。 主要目的是要为张爱嘉接风洗尘，次要目的是回来一趟，还没请客呢——林见鹿的老习惯，爱请客，从来不在乎那一点吃吃喝喝的钱。 不过这次不算大摆酒，只是小范围内请一请老朋友。 除了林清霞、许卿和张爱嘉都过去，张蔓玉依旧滞留京城，也请上，其他主要就是韩山平、张合平、姜纹、张国利、张子恩、冯晓刚、巩利，以及老嫂子团的几位，蒋文丽、江珊、陈晓艺、徐凡。 还有个周小文，从张子恩那里听说有局，主动过来蹭。 姜午美其名曰他哥接电话那时候，他正好在，就也过来蹭——他其实是知名演员的，只不过在这个小圈子里，他就的确是稍差一些，本不够格。 女士、老嫂子，这个不好论，历来小聚，女士不太考虑资历和地位。 反正，就又凑了一桌子十几人。 这在林见鹿的请客范围而言，已经只好算小聚了。 吃吃，喝喝，吹牛逼。 一屋子老烟枪，尤其姜纹，那雪茄一叼，巨大的烟。 还好这年代的女士们大多也抽烟，不抽烟的也早就习惯了，没人提意见，不过林清霞就还是只简单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告辞闪人。 见她一走，姜纹后知后觉，问了一声，一帮女人这时候来劲了，纷纷声讨他这个大烟枪，姜纹诧异，“这是……科学吗？没听说过呀！” 于是一帮女士纷纷给他上课，什么孕期啦，各种知识。 闹得姜纹小见尴尬，气势下去了，小声嘀咕，“我媳妇儿那时候怀孕、生孩子，她一法国人，也没提过呀！”——顿时惹来更大声讨，说他不疼媳妇儿。 到最后姜纹举手投降。 正经说，朋友局里，你再牛逼也干不过一群老嫂子。 姜纹有个闺女了，94年的，叫姜一郎，孩子她妈是个法国人，过年时候姜纹带着上门，林见鹿还见过那娘俩，但是据说俩人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登记，孩子她妈也是经常带着孩子法国和首都两头跑，不大稳定的感觉。 现在不好说了，现在林见鹿是公认的征服了两岸三地的第一大帅哥，但是你往前倒个十年八年，唐果强、朱士茂那种帅，是奶油小生，那在当时的审美里不是最顶级的帅，国内得说姜纹，扶桑有个高仓健，这叫帅，有一种雄健大气之美。 当然，老嫂子们都认姜纹算大帅哥，但被林见鹿的颜值征服也不含糊——他不但有着他们那一代人追捧的硬朗的雄性气息，同时还俊俏。 男男女女在一起，就这个道理。 女人，别管美丑，别管贫富，也别管年龄大小，只会冲强者撒娇。 对姜纹的群起而攻之，其实就是一种撒娇。 姜纹果断认输。 但事到如今，老嫂子们已经几乎不会这么冲林见鹿撒娇了——怎么说呢，他刚出道、刚红那时候，简直羊入狼群，在首都，那经常是一帮老嫂子围着调戏，去湾湾，不要说老嫂子，连大姐姐们也是直接上手摸腹肌，去了港港，动不动要陪着打三娘教子局，输钱，还要被调戏和挑逗。 总之，爱你、喜欢你，才调戏你。 但是到了现在，随着林见鹿越来越红，影响力越来越大，人脉也越来越顶，权势日隆，相识日久之后，大家也越来越明白他的性格——当然，也跟他自己越来越不要脸，不但绯闻越爆越多，现实中也越来越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反击有关——总之，老嫂子们找他撒娇，已经不会群起而攻之。 换了，开始斗酒，时不时就撩拨一下，“不行！她那杯喝了，我这杯不喝？凭什么？你俩什么关系？我远一步是怎么着？” 哎呦喂…… 张爱嘉在这种场合里，很能挥洒得开，人家八十年代就在港港做娘子军头领的人物，很江湖，这时候就显得很是纵横捭阖。 巩利很会劝酒，超会。 其实林见鹿最早认识她，还是在当初韩山平为陈恺歌攒的那个局上，后来无处不相逢，喝了好多次酒，渐渐熟悉，于是……嗯，又一次的印象大改。 林见鹿很欣赏她在2000年前后的一系列大银幕形象，硬气、潇洒，甚至时不时透出一股子霸气的感觉——反倒不喜欢她在《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样子。 老实讲，她肯定很美，但并不是那种吃颜值饭的路子，单纯让她去演个花瓶，真的是于她自己、于《唐伯虎点秋香》而言，都有些格格不入。 她还是演那些带了大佬气场的角色，更加的惊艳迷人。 然而，就是这个在大银幕上霸气四溢的女人，现实中却超会撒娇、超会劝酒。 这也就是林见鹿几乎可以算是千杯不醉，不然肯定扛不住。 张蔓玉没她会闹，但很会捧哏，一帮老嫂子再你来我往一下，哎呦，干下去了估计得有三瓶路易十六，以他的酒量，到快喝完的时候，脸都有点儿红了。 这是受欢迎的人的独特待遇。 酒到将尽，周小文一直缠着他说事儿，一帮女人才不好继续骚扰了。 《秦颂》的四天撤档，之于周小文这个导演来说，真的是伤害巨大，不唯是害人家港港的投资方一把赔了四千万的问题，关键是对他自己的心气儿，也是个巨大打击，但现在么，感觉上他开始渐渐回过神来了。 他最近接了个活儿，一部电影，小成本文艺片，魔都电影制片厂投的，叫《关于爱的故事》，总投资120万，林见鹿一部《Believer》的MV，能拍它三部还带拐弯，在他而言，自然不算如意，只好算是一桩工作而已。 他有想法，一部电视剧，电影大制作上，肯定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他也不敢指望林见鹿会顶着风、逆着浪的投他，但电视剧他就觉得自己还行。 叫《吕后传奇》，他正在拉着一帮编剧朋友做剧本，计划拍四十集。 那还用说，拉投资嘛！ 韩山平和张合平他们，目前是属意紫禁城影业偏向于专注电影方向的投资，之前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做完了，就不太乐意投资电视剧了，但是没关系，林见鹿手里光是主做电视剧的公司，就好几家呢！ 林见鹿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没多少钱，试试呗。 现在国内电视剧荒，只要别搞太差，总是能换回钱来的。 再说了，国内搞商业大片可能差点意思，但是拍这种历史剧、正剧，还是很拿手的——周小文的《秦颂》的确不能算差，而一个能动用4000万的投资拍大型历史电影的导演，去拍一部历史类的电视剧，也没多大的岔子可出。 之前在年前的聚会上，张纪中向林见鹿引荐了一位央视的制作人，叫刘文武，他正在策划一部大型历史剧，改编自二月河的一部，叫《雍正王朝》，央视想做，投资不小，央视这几年经济情况在好转，一系列的标王炒作，盈利增加很快，但如果能对外拉到投资，就仍是乐意——林见鹿当时就答应了。 怎么说呢，事到如今，林见鹿已经决定在这条道上走下去了。 赚钱多少搁一边，方便往里头塞人啊。 所以，协商过了，当初参股紫禁城影业的钱，他拿对《康熙微服私访记》的投资充了数，现在电视剧拍完了，还没卖，他原价购回。 打包扔进一颗红心影视公司。 邀请郭葆昌老爷子担任艺术总监，张子恩做副总监，目前是陈虹在做总经理。 之前计划投给《雍正王朝》一大笔，就从一颗红心走账，现在周小文也来找，也是历史剧，那就也扔进去好了。 “回头你去找张子恩，剧本好了我看看！” 好不容易打发掉他，林见鹿起身，奔厕所，这泡尿憋了够久了。 呼呼呼地释放完，浑身轻松。 提上裤子洗手、然后又洗把脸的功夫，忽然身后有个女人，一下子扑过来，直接从身后搂住了腰，林见鹿吓了一跳、抬头往镜子里看，女人的脑袋整个儿的埋在林见鹿的后背上，遮住了，不像张爱嘉，但是跟其他的老嫂子、老姐姐们，又似乎没那么闹过，“别闹！那么多人，叫人看见！撒手！” 那女人不撒手，反倒越发搂紧了。 问题是都看不清是谁！ “别闹啊！再不撒手我可不客气了！你哪位？” 她终于肯说话了，一开口就听出来了，居然是老嫂子蒋文丽，但开口之前，老嫂子居然伸手往下，一把抓住了一坨，“见鹿，别动！” 独特的带了点沙哑的声线。 卧槽！ 到底是喝了酒，反应慢，林见鹿愣了足足两秒才回过神来，一把掐住她的手脖子，直接一抓，她那点力气，一抓就麻爪了，哪可能还有力气抓紧什么，直接就被林见鹿给掀开了——直接一把推开，低声喝问，“你疯啦？” 她脸通红，说不清是酒还是羞，只是满脸哀怨，“我没疯！我就是心里难受！” 林见鹿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就上个月，拍完了《Believer》的MV回来第三天，老顾顾常卫就又被她给抓了，这次是连许卿都跟着去了，一帮人把顾常卫和她的新情人光着屁股给堵在了屋子里，闹得挺大，“凭什么他能随便胡搞？我也有喜欢的人呀！我也想啊！” “嘿……” 吭哧几秒，林见鹿伸手点了点她，“许卿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老嫂子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你还提她，要不是她老说，我还没那么喜欢你呢！” 林见鹿又愣一下，打眼一看，别的包厢里有人出来了。 于是低声吓唬她，“给我闭嘴！进厕所，我先回去了！”——说完了，压根儿不理老嫂子什么反应，他径直就奔自家的包间去了。 还好，无人察觉。 巩利有点喝蒙圈了，看见林见鹿开门进来，她就夹着烟、看着林见鹿傻笑，对上眼神儿，走到她身边，问她，“你没事儿吧？” 她又傻笑，竟撑着桌子忽然起身，一只胳膊抬起来，搂住林见鹿脖子，凑上来就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傻笑，“见鹿你长得真好看！” 一屋子的起哄声一下子就起来了。 许卿可还在呢！ 这姑娘也喝到七八分醉了，打从自己男人开门进来，她就一直盯着看呢，醉醺醺的满眼迷恋，这时候一看巩利的动作，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一把猛拍桌子，“操你大爷！巩利你别太过分！”——即便是在跟了林见鹿之前，别看巩利各种大奖拿遍了，许卿的公主脾气，照样不虚她，更何况现在？ 现在她已经不算京圈小公主，是大公主了！ 圈内基本公认，她是林见鹿那座四合院的正牌子女主人。 巩利回头，特率性，但很软弱，“算你有福气！我亲一口过过瘾都不行？” 一屋子人哄闹。 林见鹿苦笑着甩甩手，回了自己的座位。 许卿倒是没较真，骂过一句，对方怂了，也就作罢。 但是看她脸色，显然，梁子结下了——就是不知道明天酒醒了她还记不记得。 冯晓刚插科打诨几句，事情过了。 悄无声息里，老嫂子蒋文丽回来了，一开始有点怯，后来发现林见鹿看都不看她一眼，胆子就又壮起来了，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反正酒桌上这几个女的基本都这么干，一点都不出奇。 散了场回去的路上，许卿就有点儿迷瞪了，歪在林见鹿肩膀上，说了没几句话，居然睡着了。张爱嘉倒是精神尚好，一路说笑着把她送到酒店，下车的工夫，她招手，林见鹿跟下去，她踮起脚尖凑到耳朵边，说：“你小心点儿，有些玩玩就行，有些就别沾手，沾上一定甩不掉。” 林见鹿撤回身子看她，斜睨那种。 她笑，五分醉五分狂，“我看人还算准，今天这张桌子上，那帮女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把你吃了！”，手指在林见鹿胸口轻点，“自己小心！” 然后她转身，往酒店大堂走，“下一个迈克尔·杰克逊，可比唐僧肉香多了！” ………… 回港。 继续录音。 喝酒。打牌。会朋友。 不肯再继续卖身了，把梁泳琪答应过的事情，跟关芝琳一说，大美女也就纠结了不知道有没有一分钟，就答应了。 于是晚上林见鹿就把她带回了自己在半山的奢华别墅。 嘿…… Emmmmmm…… 张爱嘉、葛福红一起陪同，见了见洪金保。 唐季历也在。 把酒言欢。 大家合作搞钱嘛，根据各自的贡献来分蛋糕才是正经，搞什么要我去帮你们赚钱那一套——但是，《叶问》也好，《霍元甲》也罢，都可以搞，却不是现在就搞，先要大家聊一聊，搞一个能到阿美利加圈钱的本子。 《神话》就更好一些。 原因超级简单。 姑且不论拍近代史上的民族英雄，几乎一定要以打洋人来做主题上的升华，那被打的洋人一方，就几乎不可能喜欢。单纯只说中国的近代史，老美就肯定瞧不起的，但中国的古代史，加以穿越的新奇设定，再加上功夫这个大类型，就还有得卖——当然，前提是得能进得去北美的电影市场才行，这就要求，在这部电影拍成之前，担纲票房的那个人，必须得在阿美利加享有巨大的知名度了！ 所以，林见鹿对这部电影必须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以及绝对的切下第一块、也是最大一块利益蛋糕的权力！ 没我这张脸，片子都进不去北美！ 《红番区》之前，连续多年、至少十几部片子，程龙一直都在尝试往阿美利加卖片子，但是不行，高傲的阿美利加人不认他。 只能发录像带，拿不到大规模上映的机会。 一直到《红番区》，程龙的整个拍摄，已经无限趋近于讨好阿美利加市场了，故事、演员、背景，等等，都几乎是完全贴着阿美利加的市场口味去做的，而且这么多年下来，程龙那么多部电影进入北美市场发行录像带，观众基础也已经积攒到一定程度了，于是，终于得到了一次进入北美电影市场公开放映的机会。 结果一战功成，北美拿下三千多万米刀的票房。 发行方随后就直接打包收购了程龙过去的几乎全部电影在北美的发行权，这些电影，其实早就以出版录像带的形式，进入北美了，而且多年积攒下来，爱这种片子的观众，也很多都看过了，但是在去年和今年，这一系列的电影，还是被拿进院线系统，重新大规模的放映了一遍——很多功夫影迷、程龙的影迷，尽管早就看过录像带了，但还是跑去电影院又贡献了票房。 发行方赚的盆满钵满，程龙在阿美利加的影响力也再次提升。 于是，据说程龙现在已经在筹备他的第一部正式的好莱坞电影了。 除了他自己的那张脸之外，一水儿的好莱坞配置——编剧、导演、其他演员，全盘按照好莱坞的方式来，几乎没多少东方面孔。 这其实让洪金保、唐季历，乃至王京等人，都对他相当有意见——在他们看来，这几乎等于是程龙丢下整个港片、整个港港的电影幕后，自己上岸了。 你要去荷里活搞事情、发大财，带上兄弟们嘛！ 不过现在还好，谁都没想到，本来看好的林见鹿，想拉他来做功夫片，救一下港片市场，还没搞定，人家在荷里活又忽然爆红，于是目标陡然升级，不但要搞港港等华语市场，咱还有机会杀去荷里活，也去圈大老美的钱了！ 那就聊嘛！ 合作意向一拍即合，合作方式一拍即合！ 内地与港港合拍，暂定《神话》，认真把剧本做出来，唐季历算是初始编剧，贡献了整个的大构思、大方向，那导演别人也不好抢，但洪金保可以联合导演。 当然，与此同时还可以考虑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片子。 一来《神话》不是直接定下了，还有些不确定，二来就算最终拍《神话》，这个合作模式也可以继续搞，要筹备第二部。 但第二部就要搞一些现代的都市打戏，程龙的例子很好，也要去国外拍，也要尽可能贴着北美的口味——没办法，这年头最有钱的就是老美了，要想赚人家的钱，就得做人家爱吃的菜！ 聊得很哈皮。 又一次以讹传讹的无奈扩散，洪金保郑重其事地送了一斤茶叶——嗯，湾湾的高山乌龙茶——林见鹿只好又一次辟谣、解释，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哈哈一笑，只做一桩趣事也就完事儿。 晚上一起喝酒，人就多了。 洪金保那边的武指班底，叫来了袁彪、袁桦、袁奎、曾之伟，还有两位女豪杰，袁秋和惠英虹，林见鹿就叫了梁泳琪、王京、邱淑真、徐客、施南生，王组贤居然也跟着来了——哇，看电影不觉得，当面看，惠英虹真的是英气逼人！ 而且她不是林清霞的那种所谓英气，她是眉眼、骨相里带出来的硬和狠。 甚至会感觉有点凶悍。 但她很卑微，已经尽可能的在笑了，而且她是林见鹿第一次遇到有人称呼自己“林生”，嗯，蛮奇怪的感觉，“林生你好！”——感觉上，某某生这个称呼，在港港应该是用来称呼至少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的！ 当然，肯定是尊敬的意思就是了。 林见鹿来港日久，人头渐熟，听过不少她的事情。 她以打女闻名，但其实，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曾多次进出医院，甚至心脏停跳，另外，为了拍戏，她曾两次摔断腿——真是猛！ 她八十年代红过一阵，拍了好像是叫《霸王花》之类的打女电影，女一号，但是没等进入九十年代，她就已经不红了，为了转型，也或者说，是为了能继续吃这碗饭，她甚至跑去巴黎拍过一套性感写真，结果发布后却招致大量批评，于是越发的无戏可拍，所以最近这些年，她已经只能去TVB拍电视剧，演些小配角。 颇有些不许红颜见白发的遗憾。 不过能感觉的到，洪金保愿意带她参加这种饭局，很是有些想拉她一把的意思，尽管她其实可以算是成龙捧出来的。 “以后有机会，希望林生能记得我，赏口饭吃！” “嗨……言过了！我很喜欢看您的电影，有饭一起吃！” 但这话一说，随后就招致袁彪和袁秋两人的大笑，洪金保也赶紧笑着解释，“阿红今年才37岁，当不起你用‘您’这个字来称呼她的！”——小有尴尬，也就是说，她比陈舒华还小两岁，比林清霞小了足足六岁。 但林见鹿是不会让这种话掉在地上的，“我敬的不是虹姐的年岁，敬的是她那股子敢打敢拼的硬气，不让须眉！” 这话就正气了，而且是让他们这帮武指、武行出身的人，倍觉受人尊重的一句话，于是霎时间，连最无脑的人都立时收敛，无人敢再笑。 惠英虹感激到不行，第二次伸出手，一边握手一边连说谢谢。 大家落座，笑谈江湖事。 按说是熟人局，但又不够熟。 而且能感觉得到，洪金保手底下这些人，以曾之伟的嘴皮子最利索，话里话外，都在帮忙捧林见鹿——但他够机智，话说出来总是恰到好处，于是就让整个酒局的气氛始终热热闹闹，而又把林见鹿捧到高高。 当然，不算新消息，梁泳琪讨厌他！ 她年龄小，瞒不住话，聊天的时候经常想到什么说什么、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也都非要说一说，总之，在她口中，曾之伟这个人又色又卑鄙、“好讨人厌”。 嗯，他口碑一直不算好，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不过也要承认，他搞电影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脑子灵、也会搞关系，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武行，一步步混到今天，在港港娱乐圈也算有头有脸，在一帮小演员、新人之类的面前，已经是不需冒充、实打实的大佬了。 正常来说，像梁泳琪这种刚出道一年多的女孩子，就算有葛福红这种强力的经纪人护着，见了面也要叫声哥，主动敬酒的——当然，现在不可能了。 没迎头撞上，以梁泳琪现在的那股子横劲儿，真要有事情迎头撞上了，她估计都敢指着曾之伟的鼻子骂——背后有个强势的男人带来的底气，谁有谁知道！ 当然，也看对谁，她现在毕竟不是当初刚入行的新人了。 比如对张爱嘉，她就很愿意说几句好听的，尽管她大概也不太喜欢张爱嘉，而对邱淑真这种，王京的女人，对她毫无威胁的，她就很愿意跟人家做朋友。 酒局到了中间，席上一帮“大人”聊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感兴趣，就主动跟邱淑真坐到一起去，兴致勃勃地也不知道聊什么去了。 忽然，林见鹿面前递过来一支烟。 他下意识地顺手接过，一扭头，王组贤笑着擦着了火机，火苗子递了过来。 嘿…… 林见鹿深深地同她对视一眼，凑过去，点上了火。 ………… 美东时间5月16日晚八点，最新一期的公告牌TOP100单曲榜发布，已经不再那么令人惊叹，但依旧显得格外震撼的是，《21》的十五首歌曲，再次挤满了排行榜的最前列——这次可以说，是前18名占了15席了！ 而当然，前十名尽数拿下！ 内部名次小有变动，但整体上的这份强势，却依旧无可撼动！ 《HandClap》再次拿下单曲榜冠军，成功实现连冠！ 专辑榜上，《21》理所当然继续连庄了。 但阿美利加那边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作为发行方，已经同张爱嘉电话沟通过，根据目前的形势，《Yeah》实在是太过强势，接下来，他们只准备再推《HandClap》一周，也即，至少超过《Baby》的两周冠单，拿下一次三连冠，然后就要开始推《Yeah》了——把握不好说百分百，至少也是百分之九十九，他们认为可以三连冠起步，搞不好能拿个六连冠之类的成绩！ 目前暂定，大概六周到七周的时间之后，也即大概七月初，《Believer》的MV才会在全球大规模开播，同时力推这首歌拿冠单！ 事实上，只要《Yeah》能稳稳地坐上个三周到四周，《21》这张专辑在全球大卖的趋势，就将彻底形成了！ 接下来的《Believer》如果能如愿推红，是指望它的MV能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一种破圈级别的爆红，否则的话，对于整张专辑的宣传和销售趋势，已经起不到起初决定拍摄制作它那时候设想的重要意义。 那么接下来会续上的，就是《Moves-Like-Jagger》。 原因有二。 一是这首歌在摇滚之外，还带着鲜明的电子乐风格，但又并非当下阿美利加市场上主流的电子乐，而是分明带着些流行电音，也即电音乐、电子音乐与流行音乐融合混搭的奇妙风格，很独特，而且自从专辑上市，这首歌口碑一直很高，在公告牌上的排名也一直很高、且极其稳定。 二是这首歌里，林见鹿设计有对“I-got-the-moves-like-jagger”的反复吟唱，上市以来，歌迷、音乐人、乐评人，都很快读懂了，这是在致敬滚石乐队的主唱米克·贾格尔（Mick-Jagger），只要想炒作，这个话题会很棒，联动嘛，面对一个全球大爆的超新星、未来天王的主动示好和致敬，米克·贾格尔那边也不会拒绝的。大家配合炒一炒，就是一段佳话！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花点力气推，这又是一首可以硬压《Yaeh》拿几周冠单的存在——哥伦比亚那边的思路，一旦《Believer》的MV没有如愿爆红，那么就不会硬捧，帮它拿一到两周最多了，接下来，就会把资源更多的砸到《Moves-Like-Jagger》身上，帮它拿三到四周。 《Moves-Like-Jagger》之后，排在下一步重点力推上的，是《Shape-of-You》。 这又是一首超热、口碑超高、排名超稳定的作品。 从风格上来讲，它有点贴英格兰民谣，阿美利加主流社会天然的就是喜欢，甚至普遍会认为，它这种风格，要比他们自己的北美乡村音乐更有格调！ 祖庭嘛！ 来自祖庭的东西，连口音都高端，何况这么牛逼的艺术作品！ 再然后，还有一首要力推的，《I-Surrender》。 典型的成人抒情的路子，很大气，林见鹿的唱法、声音，在专业人士看来，甚至把这首歌推到了一个很辉煌的程度，被不少音乐人评价为多年来欧美歌坛少有的男性“强音”、“可以媲美席琳·迪翁的程度”！ 总之，这些有着鲜明的特色和风格，而且是在本就已经在北美相当火爆、很被认可的风格上，还加以了创新和丰富，代表着某种鲜明的歌路，也就意味着对标了某一部分歌迷的作品，都会被拿出来单推、打榜！ 大卖的趋势已经确定，但《Yeah》再红，照样会有人不感兴趣，那么，《Moves-Like-Jagger》呢？你感不感兴趣？还不感兴趣？《Shape-of-You》呢？《I-Surrender》呢？总有一款能打动你，让你掏钱买唱片的吧？ 尽可能的扫荡喜欢各种风格的歌迷！ 力争一网打尽！ 而事实上，截止到这里，算上《Baby》的两周冠单，《HandClap》的三周冠单，《21》这张专辑就有极大概率，已经能拿下七首冠军单曲了！ 一旦事成，或将在公告牌霸榜半年之久！ 这将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 按照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估算，到这一步，基本上就可以达到上市一年全球卖过2000万张的宏伟计划了——已经比肩迈克尔·杰克逊的《Dangerous》了！ 当然，即便是到了那一步，事实上《21》的潜力依然没有被挖掘干净——《Levitating》节奏明亮而轻快，喜欢它的人是很多的，虽然后续卖唱片已经毫无压力了，目标早就达成了，但依然要力推啊，力争继续霸榜啊！ 而且《Lose-Control》的R&B也很独特啊！ 自从专辑上市且大火，《Lose-Yourself》在阿美利加的说唱圈子里，也是激起了极大的反响啊，不少说唱圈的大咖小咖们，都在讨论这首作品——有人挑衅，且不少，搞说唱的圈子，就这样，大家都是为了邀名夺利蹭热度而已，然而即便如此，这首歌在说唱圈子里，依然凭借着相当硬核的说唱风格，佐以一定程度的说唱摇滚的霸气，获得了相当多的称赞和认可。 说句不客气话，真要力推，也是分分钟霸榜的存在！ 那就当然要继续推！ 还有……嗯，很多，之于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来说，《21》这张专辑里的每一首歌，都是值得拿来力推、打榜的存在。 所以，事实上他们透露出来的意图就是，接下来的一整年，《21》这张专辑都会是哥伦比亚绝对力推的存在，为此，甚至部分歌手的新专上市都要延期！ 确保拿下至少六首冠军单曲！ 力争拿下八到十首！ 确保单曲榜霸榜15周以上！ 力争做到30周！ 确保全年销量推到1500万张以上！ 力争突破2000万张！ 甚至于，据说哥伦比亚方面已经在做相关的筹备工作了——视乎最终成绩，名字会有调整和变化，但归根到底，是要推一版奢华至极的纪念版！ 要把它的包装设计到极端华丽，要给它塞进去CD和黑胶！ 甚至据说打算做出编号来，全球限量一万套那种，每一份上，都有着清楚的编号，从而赋予它绝对的收藏价值——欧美相当流行这个！ 嗯，据说打算定价9999米刀一套！ 如果此事成行，如果真特么卖出去了，就这一万套，就是9999万米刀的销售额——这可比滚石唱片当初做的什么“千万庆功版”下刀子还要狠多了！ 一万米刀买这么一套，林见鹿很怀疑能不能卖得出去！ 当然，他当然希望能卖出去，一天就卖光才好呢——对于他来说，那可是3300万米刀的版税收入啊！ ………… 港港这边照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不独有港港，在湾湾、东南亚，乃至高丽、扶桑，现在无一例外，全都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各地的权威媒体，目前都已经加入进来，每周六的早上，必关注新的一期公告牌排名，然后大肆报道，各种鼓吹！ 林见鹿在港港和湾湾的知名度、影响力，无需赘言，自从《Baby》开始登顶，成为《21》这张专辑的第一支公告牌冠军单曲，并在港港和湾湾两地获得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和追捧，《21》就开始大卖、爆卖。 东南亚那边，早先多年一直都是湾湾和港港唱片的绝对倾销地，林见鹿一张《冷酷到底》，在那边亦算得大红大紫，影响力本就很大，而英语文化，在那边甚至比华语文化还要更强势一些，这次《21》，轮到新力哥伦比亚的母公司哥伦比亚唱片这种全球巨头来力推，又有《公告牌》和港港舆论的加持，在东南亚一带地方，俨然立地成神，其热销的力度，比之当初《冷酷到底》还要超出不知道多少——虽然有了《倍儿爽》的舞曲风加持，当初《冷酷到底》在非华人群体，也没少卖，可对于那部分市场来说，还是英文歌割起来更利索！ 至于扶桑——拜托，哥伦比亚唱片只是庞大的哥伦比亚集团的子公司，而哥伦比亚整个传媒集团，是被索尼给收购了的！ 所以，最近这些年，但凡是哥伦比亚唱片旗下的歌手，在扶桑那边都是大卖特卖，就连商演、演唱会这种演出机会，都比其它国际巨头旗下的歌手，要至少翻上个一倍还多——《21》甚至早于港港和湾湾，就在那边卖爆了！ 而且《21》这一次所造成的市场影响力，远非当初仅凭一首动感舞曲《倍儿爽》杀进扶桑市场拿到了一点销量的《冷酷到底》能比！ 而高丽，嗯……在高丽自家的娱乐产业正式崛起之前，不客气的说，那里是港港、扶桑和阿美利加三家的文化娱乐产品共用的倾销之地！ 所以喽，上市五周，赵明信亲口说，港港销量已经突破40万张，湾湾销量已经突破70万张——不用多想，华人歌手里，没人够资格拿出来对比一下，也没什么所谓的销量纪录需要去打破。 在这些地方，《21》需要去对标的，依然是迈克尔·杰克逊。 且超过《Dangerous》有记录统计的在港港销售42万张，甚至可能连一周时间都已经不需要了——而在湾湾，就更不用说，《Dangerous》在湾湾的销售记录甚至只有47万张而已，已经超了一大截了。 这些数据都很靠谱，不加水的，因为《Dangerous》的制作方虽然是史诗唱片，但发行方却一直都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所以赵明信能拿到的，是一手数据。 一手数据对比一手数据，至少在港港和湾湾，哪怕是英文专辑比英文专辑，林见鹿也要全面的超越全球天王迈克尔·杰克逊了！ *** 今日一万三！ 第173章 强硬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录音棚里，王霏半张开手臂，眼睛完全闭起，唱得异常投入。 “停！” 伴奏很快停了，棚里的王霏睁开眼睛，隔着玻璃看过来，林见鹿按下通话按钮，“你今天有点儿问题呀大姐，我刚才怎么说的，忘了？跟你说了，你声音里那个龇出来的音色，不要！气息再给的弱一点！” 自己给自己做了两张半的专辑，还给陈舒华做过《追光者》，且已经上市的全部大卖，大卖到在专辑所属的市场，全都是最顶的那种，如此的一年多实践经验在手，现在的林见鹿，显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那个他。 经验增长了，实力增长了，对市场的感知、对音乐的把握，都增长了。 当然，脾气也多少有点增长了。 但偏偏，王霏是个相当有个性的人，尤其唱歌，她很有自己的想法。 死犟死犟的！ 其实最近她已经表现得弱势很多了，已经几乎不再跟林见鹿动不动“滚蛋”、“去你的”这样子说话了，说不好是敬中带畏，还是单纯的尊敬，她现在对待林见鹿，已经比较“有礼貌”、“比较乖”。 呵，真要以为王霏是那种个性屌到不行，谁都不甩的人，可就大错特错了，能在港港这种相当排外的娱乐圈混出头脸来，光靠一把好嗓子可不行。 那天她为娜英出头，说话有点过火，被张国容当场呵斥，好像是一下子就给点醒了似的——大家朋友归朋友，相互之间可以继续开玩笑、胡闹，都没关系，但你不要随便替别人出头，即便要出头，也不要再用那么平等的身份了。 那个人红了，全球爆红，红了就是红了！ 贫贱之交不易得，不该在小事上轻易浪费，尤其不该在说话上鲁莽。 当然，她依然是她，“但是我觉得……” “你觉得重要，还是我觉得重要？” 一首歌而已，明明早就没问题了，她很知道林见鹿想要的是什么效果，但她偏偏就是不那么唱，林见鹿再能控制脾气、人前算是个好性子，也开始烦了。 说话很不客气。 王霏咬嘴唇，两只手比划，很努力地想要压制她自己的脾气，试图不激化这种矛盾，“我是说，这首歌我不想把它处理的太弱，它虽然是一首情歌……” 林见鹿直接摘下监听耳机，起身，随手往设备上一丢，转身就走。 一屋子人都直接懵了。 葛福红第一时间站起身来，惊讶地看看棚里的王霏，又看看大步过去拉开门就走的林见鹿，回身，冲身后压了压手掌，然后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不要说林希蕾之前就被张爱嘉给丢在了阿美利加，在她不在北美期间，负责中转信息，就算林希蕾回来了，只要林见鹿在港港，她也愿意丢下一切业务，主动跑过来陪他工作——哪怕只是干坐着。 录音棚里，王霏气得拍了一把吊在面前的话筒，但又很快颓丧地低下头去。 这是她跳槽到百代唱片来的第一张专辑，她自己当然无比重视，出于友情，林见鹿给写了两首歌，还答应过来帮忙制作，整个百代唱片上上下下，包括她自己，都很珍视这次合作的机会，然而，她之前在新艺宝唱片的最后几年，过得实在是太滋润了，无论是选曲、制作，几乎没有人能辖制得住她，到最后基本都是完全地完整地在贯彻她自己做音乐的思路——事实上销量一般，之于她之前打出来的辉煌局面来说，在新艺宝的最后一两年，她是在下降的。 很个性，她自己玩嗨了，但是却越来越不商业了。 她自己很知道林见鹿写给的两首歌的份量，而且这两首歌，她自己也的确是都相当喜欢，更是知道林见鹿给把控制作的份量，更更知道，拿了天价签字费之后在新东家的第一张唱片能不能卖好，直接关系到自己的职业生涯。 之前的那首《光之翼》，林见鹿帮她做的版本，让她自己简直是恨不得当场跪下的感觉——比她跟张亚栋商量着做出来的版本，要牛逼了好几个境界！ 但是……她就是不服气！ 她总是忍不住想要试图用自己的思路折服林见鹿。 但现在，显然，玩脱了。 录音棚里一时间气氛僵硬，王霏打开门出来的时候，张亚栋安抚几句，也没敢说别的，很快，百代唱片的总经理就闻讯跑来，问清事由，一时间也是有些头大——王霏当然是他们无比看好的，要不然也不会砸那么大一笔签字费，但王霏再大，也没林见鹿大呀，人家是公告牌的王者！ 下一步就是全球流行天王的级别了！ 但也没办法，甚至连主动打电话都要等一会儿，大家只好坐下喝喝水、等着。过一阵子，王霏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葛福红打来的，“阿霏，你不该那么不听话的，他答应给别人做东西本就不容易，看你们的友情来的！” 虽然从张亚栋，到百代的老总，没人说王霏什么，但这个时候她却是果断地第一时间低头，“是我的问题，我没想惹他生气的！” 葛福红“嗯”了一声，“正在气头上，我没敢劝，过几天吧！你们先做别的，你同他是好朋友来的，过两天主动打个电话、道个歉的啦！” 王霏马上点头，“好！” 骄傲如她，也很知道，她完全没有叫板的底气。 再说了，邀歌人家本来就已经给了，给的还是那么惊艳的作品，请人家来制作，是自己求来的，现在不听话，把人家气走了，有什么好叫板的？ “红姑……要不要，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不要啦！你是晓得他的，相比起工作和赚钱，他更爱泡妞！今天本来就是抽时间去给你做的，现在被你气到不行，他这几天肯定不想理你。过几天吧！” “去泡妞了？” “我不知道啊，这不是我该问的，反正就是……约了人吃饭喽！” ………… 葛福红在用障眼法。 即便是林见鹿的好朋友，她也轻易不会向他们和她们透露林见鹿在做什么。 事实上今天中午是本来就有的饭局。 林见鹿少见地陪品牌方吃饭——可口可乐、宝马、麦当劳等一共七家品牌方，他一次就全请了。因为从这几天开始，这些公司正在相继地提起诉讼。 报纸也好、电台也罢，本质都是盈利的机构，做新闻也是为赚钱的，像可口可乐这种大众快消品品牌，无论卖到哪里，每年都是天量的资金砸到宣传上，也就基本上是对口喂给代言人和媒体机构的。 林见鹿这个品牌代言人的形象受到了攻击，葛福红强势要求各大品牌方必须有所行动，考虑到林见鹿身上的价值最近不减反增，渐有成为全球流行天王的趋势，各大品牌方都选择了向葛福红的要求低头，开始分头向各路媒体施压。 大报、大电台、电视台，都好办，每年合作量巨大，变个口风而已，又不是不允许你们报道林见鹿了，他身上可供报道的正面新闻有很多啊！ 所以很容易就把那些给压下来了。 小报纸、小电台，其实也好办，本来是没什么广告合作的，那就签个小单子嘛，你个小报纸，一年营业额才多少钱？能赚多少呢？现在我直接签你一年的宣传位，几十万港币顶天了——收收声啦！ 很多小报纸、小电台，马上就屈服了。 但是像《娱乐快报》这种，先前连续两次大揭秘，一次纽约手拉二美，一次首都私密生活起底和林清霞孕肚，让他们赚足了噱头，也喝饱了血，区区几十万的广告费，人家压根儿不干——越是需要顶风干的事情，回报越大！别家都不敢报道了，我家继续干，一天多卖三万份的！ 那好吧，那就杀鸡儆猴喽！ 艺人自己起诉什么侵犯隐私啦、污蔑啦，之类的，太掉范儿了，还是由各家企业公司来吧——各家都有合作多年的律所，而且基本上都是本地的高端律所，最近这几天都是人手一摞《娱乐快报》，扒着纸缝儿的找漏洞。 很多的！ 越是小报，越是要追求新奇刁钻，才能吸引读者买报，压根儿就不可能做到严谨控稿，一些胡乱的报道啦，捕风捉影啦，污蔑人家啦，等等，主动联系受害人，我们帮你打官司嘛，不收钱的！ 尤其是……哎，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通事故，与我宝马车的机械素质无关，车子也没什么毛病，你在报道的时候，频繁提及我宝马车肇事是什么意思？ 污蔑！损害我品牌形象！ 告你！ 还有，你说我可口可乐含糖量高没问题，我自己配料表上都有写，你说吃糖多不利于身体健康，也没毛病，现代科学研究的结果很支持这一点，但你他妈的说某位病人因为喝可口可乐太多，导致猝死什么意思？你是没直接说，但你话里话外总是提及死者生前特别爱喝可口可乐，这是什么意思？他生前还天天都吃饭呢，天天都喝水呢，你怎么不提？就特意提我可口可乐？ 污蔑！损害我品牌形象！ 告你！ 诸如此类。漏洞多了去了！ 所以，从前几天就已经开始了，接下来还是继续持续，各家品牌方都是安排了有任务的，常年合作的律所，每年拿那么多钱，现在出力的时候到了，要力争让《娱乐快报》这家出头鸟常年保持同时应诉30起以上的官司！ 打赢一桩，就要割他们几万、十几万、几十万不等！ 直到他们倒闭！ 那当然喽，摆一桌酒，请一请诸位品牌方。 律所方面也来了不少大律师，对待大明星，大家都很客气，纷纷主动示好。 东方人、中国人，本性上和习俗上都不太爱打官司，但阿美利加人可太爱打官司了，有啥事儿都得起诉一把——我们虽然是港港的律所，但我是留英的、他是留美的，我们拿的是国际执业许可，阿美利加的官司，我们也可以打！ 相比起阿美利加人，还是咱们自己人更值得相信不是？ 哎呦喂…… 喝酒，喝酒，以后有需要，我一定先考虑诸位！ 喝到两点多，一帮人都被林见鹿给灌到七荤八素——还记得上辈子刷短视频，很多博主说，港港那边做事效率极高，而且大家都不讲关系，也没有什么叫人讨厌的酒局啊、人情局啊之类的，我可去你的吧！ 连你们伟大的阿美利加那里，都特么到处是酒局！ 在港港，常年有一批富婆惦记林见鹿，从他红了就开始了，据葛福红说，黑市上开价已经开到五百万了，有人能把林见鹿请到，一起吃顿饭、喝杯酒，富婆愿意直接给出五百万的出场费——如果愿意陪睡，那你自己开价！ 目前他行情价第一，已经压过过去几年几乎霸榜的黎明的四百万！ 喝完了酒要回家的路上，又接到施楠生的电话，邀他过去打牌——本来不太想去，但施楠生似乎话里有话，老朋友了，尤其她跟张爱嘉、林清霞都关系极好，想了想，就让车子调头，开去了她们经常聚头打牌的茶楼。 结果到了就发现，又是特么的三娘教子局。 之前在牌局上，就已经见过，算认识，但这一次，施楠生还是又认真地介绍一遍，“叶泉真，丛姗，上次你也见过，都是我朋友的啦，我知道你在内地本来就有好多戏在拍，现在在港港这边，也要开始拍戏，今天特意请你过来，是希望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带一带她们两个，照应一下啦！” 虽然喝了不少，但林见鹿可轻易不接这个茬儿，“嗨！你真会嘲笑人！徐客那么大导演，你是那么知名的制作人，找我帮你照应人？” 施楠生笑，但是又很认真，“不是的啦！她们两个情况特殊，我跟徐客想照顾，也不太能照顾得上！但是我又觉得她们两个实在可惜，没戏拍就荒废了！” 一说之下才知道，丛姗当年上大学就拍了《牧马人》，红了，大学毕业之后进了话剧团，但常年没剧可排，也无戏可拍，很是郁郁不得志，后来就出国了，去法国住了五年，算是留学，但没收入，几乎要饿肚子，就跟一个法国人结了婚，后来发现那法国人极不靠谱，结婚一个月，就又闪电般地离了婚。 然后，继续生活困顿。 后来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她认识了当时去法国旅游的施楠生，很投契，93年下半年，湾湾中视电视台要拍《戏说慈禧》，恰逢施楠生去湾湾，有人请客，这部戏的制片人周令纲也是座上客，谈及演员，施楠生就推荐了丛姗。 于是，最终两位大陆的女演员，演了那部湾湾电视剧的女一和女二。 丛姗饰演慈禧，何晴饰演慈安。 94年，又是施楠生的人脉，推荐她进了港港的卫视中文台，做了大概两年出头的主持人，期间又是施楠生的推荐，她还参演了一部亚视的电视剧，甄子单、万绮文主演的，叫《精武门》。 去年，失业了，据说是老受到一些职场骚扰，她又实在看不上对方，干不下去了，偏偏辞职出来，她又无戏可拍——整个港港的电影圈子都在减产，老熟人、老朋友们尚且安排不过来，一个角色八个人抢，真正的大佬们都在努力想办法脱身、去阿美利加赚钱，就那开工的几部戏，哪可能有角色轮得到她！ 于是，她就又困在这里了。 叶泉真稍好，87年，十八岁出道就红了，而且她是湾湾人，资源好，之后陆续拍过程龙、洪金保、梁佳辉、刘德桦主演的《火烧岛》，跟吴孟达拍过《笑林小子2：新乌龙院》，还跟林清霞合作拍过《火云传奇》，港港和湾湾的戏，她都接得到，电影和电视剧，她也都演，大制作里演个配角，小制作还能试试女一。 一度算是小小红过的，观众缘儿也不差。 但是，她这个人性格应该是有点强硬，“比较难搞”，人缘儿一般，合作一次，后续普遍就都不愿意跟她再合作，她自己担纲女一的戏，也都卖不出钱来，于是，时间进入1995年，她忽然就不红了，忽然就没人找她了。 俩失业的！ 怎么讲呢，说演员，尤其女演员，不可能不问年龄，丛姗1962年生人，今年35岁了，虽然美艳依旧，甚而身上多了很多年轻女演员不可能有的成熟风韵，但是，三十五岁啦——对于一个女演员来说，尴尬至极的年龄！ 叶泉真1969年生人，比丛姗小了七岁，也很漂亮，而且明显是冷颜的路子，挺起范儿的，但也28岁啦，没人捧，不能顺利转型文艺片，去打开戏路的话，到这个年龄可不就是该被抛弃了嘛——漂亮又听话，片酬还低的年轻女孩子，一茬接着一茬，每年都在大量涌现出来，那么我拍商业片的，肯定选年轻漂亮的新面孔啊！让观众每次都尝个新鲜嘛！ 你又不是霞玉芳红！ 不要说她们，陈虹当初拍《梅花三弄之水云间》，红着呢！而且那是几年前了，那时候的陈虹，显然正是最嫩的时候，结果如何？琼遥每部戏都要换女主角，所以下部戏不用她了，她立马凉了——她再聪明，没能一步打开港台的人脉圈子，也是马上歇菜，红一把，就乖乖又回内地去了。 这显然是两个大难题。 于是林见鹿翘个二郎腿，一脸无奈地冲施楠生苦笑，“阿姐呀……” 无论首都、湾湾，还是港港，大家熟了之后，他在朋友圈子里一向以硬气、豪爽、有男子气概、人品正直著称，这使得他的朋友们普遍都格外信任他，但与此同时，负面效果就是，大家也都特别拿他当朋友，特别不见外。 需要他帮忙的，普遍都是很愿意开口。 交情在了，他又够红、能量大，很多人都会生出一种愿意依赖他的感觉。 但是……挠头啊！ 先问丛姗，“你跟周令纲合作过啊？老周人挺好的，我们交情也很棒，怎么没有继续合作下去？” 丛姗大吸气，上次见面，感觉挺脆生一个人，答话从来都爽利干脆，这回倒是很迟疑，于是施楠生替她回答，“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走到哪里都一堆朋友的！你跟周令纲兄弟相称，那肯定认识他的御用导演范休明喽？他想跟阿姗拍拖，阿姗回绝了！那所以喽……” 好吧！ 扭头再看向叶泉真，张了张嘴，看姑娘那副有点拘谨，但眼底却又分明带了些傲气的样子，算了，甚至直接不问了——但还是要问，想了想，问她：“小配角演吗？内地愿意去吗？” 姑娘回答：“可以演配角！但是我想在港港拍戏。” 得！ 换上笑脸，“有机会的话，我肯定帮忙把你推荐给我认识的导演。” 姑娘愣了一下，但她显然是个聪慧至极的，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回答，一下子就失去机会了，“呃……内地我……我不认识人……” 林见鹿微笑点头，“理解！理解！” 然后再不看她，扭头看丛姗，“你呢？如果我能把你推荐过去，试试去首都台先主持个节目什么的，先把吃饭问题解决了，能接受吗？” 丛姗愣了一下，一下子就又脆起来了，“能！” 这个态度还凑合，“成！那你等我消息！” 丛姗果断道谢，“谢谢您！” “客气啦！你是姐姐！” 叶泉真在一边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愣是没能再说出话来。 恰好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就推门进来了。 是王组贤，“啊，人数超了吗？那正好，我就不用输钱了！” 施楠生本来还想说什么，看见她进来，也不说了，哈哈一笑，“想得美！今天赢得就是你！阿鹿有人包养，你可没有，你的钱拿来，正好晚上喝酒！” 原来那俩不是上牌桌的。 但依然是三娘教子局就没错。 施楠生、王组贤、张蔓玉——看见她进来，林见鹿还愣了一下，“啊呦，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张蔓玉笑却不答，冲施楠生，“哎呀，你不该叫我呀！我听说阿鹿打牌好厉害，今天岂不是要输惨！” 施楠生哈哈笑，“放心啦，今天咱们三家吃他一家，他有十三姨给他买单，又不怕输！……喂，阿鹿啊，跟女人打牌要学会放水的，懂不懂啊！” 林见鹿摊手。 有黄段子，就在嘴边，没好意思说。 张蔓玉走过来，直接打开包，掏出一个打火机，“呐，不要想着抢我的打火机了，帮你买了一个，送你了！” 林见鹿接过来，不辨牌子，只是叮的一声打开，又是叮的一声，火苗着了。 声音清脆异常。 “谢啦！但下次还会找你借火的！” 施楠生不满，“哎呀，只晓得送靓仔礼物，唉，我们就没份！” 张蔓玉笑笑，已经坐下，“你有份输我钱啊！” 王组贤瞥了一眼被林见鹿随手放在牌桌一角的打火机，笑笑，没说话。 开始打牌。 徐客拍过一部《青蛇》，王组贤和张蔓玉正是他的白素贞和小青，施楠生是徐客女朋友，虽然没有做那部戏的制片人，但全程都跟着给自己男朋友打下手，这三娘教子局，简直注定了有来无回…… “我回来才听说，十三姨包养你啊？每个月几多钱？” “价格便宜的，帮我还赌债，帮我结酒账就好啦！你也包的起！” “可是他们讲，你花钱好大手大脚的，姜纹说，他每个月都要从你家里拿走上万米刀的雪茄，你都从不问他要钱。” “嗨！因为那些雪茄是我在包养他呀！” “哈哈哈！是《阳光灿烂的日子》的那位姜纹导演吗？徐客回来对我讲，你们在台北一起喝酒，他很欣赏那位姜纹导演，说他长的‘极其雄壮’，男子汉气概极足，几乎可以与阿鹿的硬朗气质相媲美！” “我才不跟他媲美，要媲美我也跟黎名媲美。他又不红！” “是讲你的男子气概啦！” “胡了！单吊一筒！” “哎呀，还讲自己不会打，讲怕输钱！胡那么大！” “拿钱拿钱！” “我的欠着！回头有人跟你结账！” “不行，记不住，现钱！来！” ………… 据说王组贤很少打牌，之前几次牌局里遇见，她也的确是看牌的居多，不过这次出手就惊艳，连胡两把之后，又连坐两把桩，一眨眼的工夫，三千多港币进账了——林见鹿输的最多。 屋子里喝茶看牌的两位，丛姗似乎一下子安定下来了，竟还主动给牌桌上的人续茶水，伺候起牌局来，但叶泉真就明显低落，惶惶不安的样子。 忽然，一支烟递过来，林见鹿下意识地低头，直接叼住。 紧接着，噌的一声，火苗子递到了面前。 点上烟，趁那两家说话，他扭头看向王组贤。 王组贤也正看他。 四目相对，足足好几秒钟。 ………… 这对视的一眼，应该是一下子破了王组贤的财运。 或者可以说是吸走了她的财运。 林见鹿忽然就开始赢了，一口气打到下午快六点，一结账，嘿，净赚一万四千港币——另外三家，或多或少，全输。 心满意足地在手上甩了甩那一沓纸钞，林见鹿笑着起身。 王组贤输的最多，新手气象毕露无疑，但一点都没有破了财的懊丧，抬起头，脸上带笑地看着林见鹿，掏烟，递上去，林见鹿俯身叼住。 噌的一声，火苗子徐徐送到了面前。 林见鹿点上，深吸一口，烟气喷出来，直接喷了王组贤一脸。 动作连贯，迅速就直起了身体。 张蔓玉说：“不许走啊，江湖规矩，赢钱了要请客。” 林见鹿大喇喇，“你开玩笑！我陪富婆吃一顿饭，行情价要五百万港币！就这点钱，就想我陪你们吃饭？”——施楠生哈哈大笑，“抓住他，不许跑！” 当然不好意思跑，不好意思坏了江湖规矩。 但林见鹿有办法，直接掏出一张渣打银行的信用卡，奉上，“阿姐呀，省着点花，这是我卖身的钱！”——大家又都纷纷大笑。 施楠生并不客气，一把接过，“今晚一定给你刷爆！让十三姨心痛到哭！” 王组贤也笑，自己点上一支烟，看着林见鹿潇洒离开。 但又随后看到施楠生那个叫丛姗的朋友，径直追出了门去。 笑容稍有收敛。 ………… 晚上有客人要接待。 傍晚六点的飞机，张爱嘉昨天就已经飞去湾湾，家务事，很急，所以葛福红和赵明信联袂去接机——林希蕾陪着来的，哥伦比亚唱片的全球副总裁，齐格·舒伯曼，和全球宣发总监大卫·谢尔比。 前者不熟，从四月底才开始加入到《21》这张专辑的操盘的，大卫·谢尔比倒是有两面之缘，关系很友好，目前已经降格，成了齐格·舒伯曼的副手。 葛福红的助手带着车，一直都在茶楼底下候着，不停地接打电话，处理他们公司的各项事务，但是看见林见鹿下楼，他马上两句话结束掉电话，开车门下来，笑容满面，“林生，葛总和赵总已经去机场了，估计快要接到人，我们可以去酒店等着了。”，说话间做出一个手遮门框，护林见鹿上车的姿势。 林见鹿看他一眼，上车，“等一下。” “好的！” 车门关上，那位副总上了副驾驶座，也不问为什么要等、等什么，连业务电话也不接了，不时地挂断电话，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茶楼里的五个女人一起下楼。 林见鹿降下车窗，探头出去，“喂，省着点花！” 四个女人都笑着看他，一个个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最后剩一个叶泉真，也到底没绷住，笑了起来。 娱乐圈里多的是各种各样的大能，有能打的，有会演的，有擅溜须的，有精拍马的，有善饮酒的，有爱吹牛的，男人大多好色、爱出风头，女人基本爱钱、见异思迁，但是像林见鹿这个样子的男人，倒真的是第一次见。 才华横溢、红遍全球那些，基本上都是从媒体上、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但两次见面，他的强硬果决，他的风流倜傥，他的幽默风趣，倒真是让人涨了见识。 单凭这份能力，他就算没有那么帅，怕都要桃花不断。 他竟能做出拿另外一个女人的信用卡，来请这边几个女人吃饭的事情来，偏在他做来，竟觉如此寻常，而又有说不出的幽默感——谁又会觉得是他小气吝啬，打牌赢的钱要自己收起来，专门花关芝琳的信用卡呢？ 前些天报纸上还报道，梁泳琪手腕上忽然戴了一款手镯，玉的，是很多港港的豪门阔太专属的那种款式和级别，有专家讲，一看就是好料子做的，市场价几十万港币起，如果是特殊的料子，估值二三百万也正常——肯定是林见鹿送的，那么，是特殊的料子就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而且，她现在出门乘坐的，已经是平治S了。 别看年纪轻轻，甚至还可以算是个小女孩儿，却已经开始有了些阔太气象。 她现在入住的那栋半山豪宅，即便在港港房价连番下降的现在，依然售价过亿——房产过户的第二天，就有好多家报纸报道了的！ 他养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都那么舍得花钱，会在意一顿饭钱吗？ 偏他下了楼竟还不走，还要特意留下再叮嘱一句。 真是奇也妙哉！ 这等奇妙事，不需以后，即便是现在都已经觉得，哪怕多年之后，也叫人根本不可能忘掉了——在其他男人，这大约有一场好大的官司要打，事后一旦被察觉，说不定要闹到难看，但在他而言，这大约也只好叫做风流不羁。 这是一个在搞大了林清霞的肚子的同时，还让港港第一美女公然喊出“我养他”的男人，这是一个左手搂内地影后巩利，右手抱港港影后张蔓玉，于无声处跟王组贤眉来眼去勾勾连连的男人。 倒是叫人略略改变了些对男人的看法。 ………… 见面，拥抱，寒暄。 全球三大唱片公司之一的全球副总裁，与全球宣发总监，放眼整个世界的唱片圈子，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现在不远万里、屈尊地主动跑到港港来、联袂拜访你一个歌手，单讲排面，已经给到足够高了。 却也并不比自己的小助理更重要。 一别就是两个多月，林希蕾瘦了一圈。 年后跟着在纽约录音，上东区那栋赵明信租来的别墅里，女主人不断的换，吃食的品质，却一直都维持在相当的水准之上，把小助理养的有些珠圆玉润。 俩月的功夫，瘦成这样。 同两个老外寒暄罢，林见鹿扭头看向她，主动展开了双臂。 林希蕾脸上顿时露出开心的模样，直接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林见鹿的腰。 脑袋埋进胸口，有些呜咽，“哥，想死你了！” 林见鹿一言不发，只是拍拍她的后背，等她离开了怀抱，帮她抹了眼泪，这才说：“瘦了，留下住几天，上我家里住去，给你喂肥一点再出门！” “好！” 她答应的脆生生的。 于是吃饭，小酌，听两位大人物吹捧自己如何如何天才。 听他们说着《21》的势不可挡，听他们说着接下来的宣发计划，听他们说着希望林见鹿能尽快去阿美利加的请求——嗯，请求。 哪可能会有人傻到去命令一位公告牌前18名霸占了15个位置的音乐天才！ 协商，请求。 他们希望是六月。 但林见鹿直接否了，六月不可能。 五月到六月，他除了自己的第二张国语专辑，还要操刀梁泳琪的首张国语专辑——进了七月都不能走，六月底，首都那边有两场演出，他都要参加，录播，庆祝回归的，作为当下整个华语歌坛、华语娱乐圈两岸三地无人可比的绝对最红、绝对顶流，作为“内地歌坛的门面”，他怎么可能不去参加呢？ 进了七月，港港这边有一系列的庆祝回归的文艺表演，他也应下了两场。 准备狠狠地卖卖力气。 大概七月十号左右，他应该就可以打点行装，考虑出门了。 不过目前还有件事情没有谈拢，之前赵明信帮忙带话，作为最近月余忽然爆红的超新星，和几乎可以预见的未来的全球流行天王，哥伦比亚唱片的老爹，索尼那边希望，林见鹿能把他的全球英文首唱，放到扶桑。 好像是有一个什么活动，东京湾开唱，三首歌，开价三百万米刀。 简直开玩笑。 英文首唱是绝对不可能放去扶桑的，可以在阿美利加，也可以在港港，还可以在湾湾，却唯独不可能去扶桑——已经定了在港港了，七月初跑马地的一场庆回归活动，组织方甚至是主动问可不可以唱一首英文歌。 因为港港的歌迷现在已经爱上林见鹿的英文歌了。 推崇备至，爱逾珍宝的那种爱。 不给钱的，答应了。 但第二唱就可以放到扶桑去——只要钱给够，讨好下东家的爹、老东家，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所以喽，看能不能谈拢，但无论如何，去阿美利加的时间，已经肯定是要推迟到七月中旬了——在哥伦比亚唱片的计划里，大约正是要推《Believer》和MV的时候，也算一次恰逢其会。是时候公开露面了！ 应酬结束，带着小助理林希蕾回自己家的路上，倒是忽然又接到了施楠生的电话，接通了，就听她说：“阿鹿啊，阿姐有点不好意思，那么样的麻烦你，结果阿真还那么不晓事！让你难做啦！” “嗨！不至于！她有自己的想法这没问题，我会尽力帮。” “那我要代她谢谢你！唉，她其实已经吃过好多亏了，但就是性子改不掉。希望她以后能学乖一点喽，我都求过你帮忙了，也算对住她了！对了……阿鹿啊，阿姐没有要阻止你泡妞的意思，但是要提醒你，林建越对阿贤一直都没有死心的，他好有钱，也好有势力，被他记恨不是小事，你要考虑清楚！” “哇，那么明显吗？” “你当我傻的？最近几次见面，她每次只盯着你看，都看不见别人的！她性子好傲气，除了你，我没见她那样子伺候男人点烟过！” “哈！……被林建越记恨啊……倒是蛮有意思……” “不是开玩笑啊阿鹿，他爸爸林百新资产快200亿，虽然据说他被扣在湾湾了，但现在当家的正是林建越啊！四月份，丽新集团刚花了69亿，买下中环的富丽华酒店，就是林建越做主买的，要多威有多威来的！你不炒股不晓得，丽新集团市值600多亿的！现在真的是林建越当家啊！” “资产200亿……好多啊！我争取五年之内追上……” “……” 第174章 新的开始 五月底，林见鹿去了一趟台北。 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苏惠伦和陈舒华的搬家，接下来还要为她们操作在阿美利加的入籍，以及预备接下来要生孩子的问题。 苏惠伦怀的是个女孩子，预产期在八月底，陈舒华怀的是个男孩子，预产期就比苏惠伦要晚两周，在九月中旬，过去适应一下气候、环境，差不多十月底，都坐完了月子，就可以带着孩子再回来了——林见鹿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孩和女孩在妈妈肚子里待的时间还能不一样。 当然，这些事情都很好处理，因为有张爱嘉全程给办，搬家也不可能需要林见鹿又或两个孕妇操持，家里有管家。 他这次过去，最重要的事情，是跟滚石唱片做一下结算。 前些天刚吹过牛，搞得电话那头的施楠生很是无语，接下来就来了撑场子的——这一次要结算的版税，异常复杂，种类繁多。 《冷酷到底》的后续销售结算，《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的结算，写给苏惠伦的《Lemon-Tree》、《还剩下什么》和《鸭子》，尤其重要的是，整张《追光者》半年卖了全球260多万张，林见鹿拿16%，是很大的一笔，足足三百多万刀。 除此之外，《心太软》也已经卖过全球200万张，林见鹿包办那首歌的词曲、编曲和制作，能拿整张专辑1.6%，勉强过30万刀。 除此之外，林见鹿还有写给周华建、林仪莲和莫文蔚的，这次反倒结算不到。 杂七杂八，审计了好半天，甚至一度差点儿吵起来，到最后总计结算到手700万米刀出头那么一点点——嗯，已经感觉不太过瘾了。 尽管这样子的拿版税，在整个华语歌坛，已经是绝对顶级大户，但之于林见鹿自己吹出去的五年之内把资产干到200亿港币，也就是大约30亿米刀来说，就实在是不够看了——华语唱片的定价真是太低了，市场又小，大卖如《追光者》，已经是过去半年里的华语唱片畅销第一，林见鹿这个包办级别的制作人，又能拿到高达16%的分成，却也仅三百来万米刀而已。 还是《21》那样子的唱片，卖起来更过瘾，定价19.99米刀一张，林见鹿直接拿33%，卖一张碟，他就能拿6.6米刀——如果真能第一年卖过2000万张，那就将是高达1.3亿米刀的版税收入！ 嗯，盘一盘个人资产，主要是股票和房产，负资产就主要是银行贷款。 首都的房子目前基本上卖不上价，姑且不算了，湾湾和港港各一套豪宅，加起来2000来万米刀，126万股的雅虎股票，买完到现在，基本没怎么涨，均价不到50米刀一股入手，现在也就53米刀出头的股价，而且就这已经是很出色的成绩了，因为最近两三个月，事实上全球股市都在阴跌，美联储猛加息啦之类的，钱在不断地被从股市里抽走，所以，也就是价值个6000万米刀出头。 然后就是刚认购的40万股亚马逊股票，有涨，18米刀一股认购价入手，现在市价大概26块多了——网络股被很多稳健的投资机构认为风险极大，但架不住它是真的被很多人看好，所以，换手率高，但一直在慢慢涨。 就算它值1000万米刀好了。 现金还剩下大概700万港币，折合100万米刀，外加刚到手这笔版税700万米刀——所有的加在一起，勉强能凑够一亿米刀。 嗯，负债主要是三笔长期贷款，其中一笔日元贷款，1000万米刀，抵押了台北这栋豪宅，两笔泰铢贷款，一笔是个人信用贷款，5000万米刀，另一笔是抵押港港半山豪宅得来，大概价值1600万米刀。 所以就是资产一亿米刀，负债7600万米刀出头。 希望到明年，这些贷款能贬值贬值再贬值，让自己用尽可能少的米刀还清。 希望等到东南亚金融危机结束，金融大鳄们喝饱了血，开始涌回阿美利加的股市，自己的雅虎和亚马逊股票，能开始暴涨。 希望到年底，新力哥伦比亚那边，能真的结算回超过一亿米刀的版税来！ 这日子，大有盼头！ ………… 夜，台北。 两个小孕妇都已经肚子隆起，林见鹿好不容易过来这边，就亲自伺候自己的两位太太洗澡，小心地给她们搓后背——哎呦，他在外头整天风花雪月的，情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动辄被报纸爆出绯闻，家里的两位太太都能看到，要说没怨气怎么可能，不过现在他回来，温柔小意地这么给洗澡，不知不觉，那心里的怨气就散去了大半，再撒个娇、亲个嘴，晒一晒肚子里小家伙的异动，三个人之间那种亲昵的温情的感觉，很快就又回来了。 等林见鹿自己也随便冲了一把，三个人都简单穿上点衣服，一起跑到二楼的露台上去乘凉——五月底，台北的正午已经见热，但晚上就还凉爽。 今天滚石的老段来家里，很多会计师在，她俩都没露面，后来是审计结束，林见鹿拿到二楼去，让她俩的签的字，所以事实上，一直到人都走掉了，三个人才终于开始享受这样团聚的时光。 一起吹吹晚风、喝杯茶、说说话，三个人都觉得很惬意。 不过聊了一阵子，陈舒华就还是起身，很快拿了两张银行卡过来，先递给林见鹿，然后才坐下——林见鹿不解其意，看着她。 她温柔地说：“这张是我的，那张是惠伦的。最近这段时间，我把手里的股票、基金，都卖掉了，有赔有赚，还有你每月给的零花钱，我这边是基本上都没有动过，所以就是，除了我爸妈住着的那套房子之外，这里面基本上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了，这些年唱歌赚的钱，都在这里。” 林见鹿目瞪口呆。 她又接着说：“惠伦也把她那套房子卖了，最近房价算比较稳妥，她买的稍早一些，还是很有赚的，她也有一些股票啊之类的，但大部分还是存款。” “总之喽，我这些年的家私，卡里一共有一亿六千多万，惠伦卡里有大概不到六千万，都是台币啦！今天结算了不少，一般都是几天就会打进卡里，那惠伦就一共有一亿一千多万，我大概两亿五千多万嘛，加一起也有一千多万米刀的！” “最近我们两个一起养胎，每天都闲着没事，经常聊天，就好多次都有聊到过，我们都好爱你，也都好信赖你，感觉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想要离开你了，现在又都有了宝宝，那就更是一家人了呀！血脉相连的！” “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开支，钱放着也是放着，感觉你虽然赚好多，但花钱的地方更多，还做了好些贷款，之前我们还担心，都不知道你要出多少张唱片才能还清，现在虽然你这张英文碟卖很好，但总感觉你还是不够花，这次结算那么多钱，感觉你还是不太满意，有点失望的样子……” 陈舒华的声音柔柔的。 今夜月光不甚明亮，但星光很好，只亮了氛围灯的二楼露台上，清风徐来，陈舒华就这么语调轻缓地说着，平常话最多的苏惠伦，反倒一言不发。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又忍不住吐槽，吃那娇滴滴的可爱的醋，“他泡妞的啦！好多情人，当然就好费钱！给人家买半山别墅，送人家好贵的手镯，首都还有个四合院，养了那么多情人……我们就都不受宠爱，没有手镯！” 陈舒华不由失笑。 林见鹿小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那手镯是他在首都买的，没港港报纸吹得那么邪乎，还两三百万港币之类的，内地的玉料没那么贵，到手才十几万软妹币，但是，当然，主要是觉得梁泳琪最近变好乖、越来越乖，所以奖励她的，只是她心思浅，压不住得意，所以第一时间给炫耀出去了。 “其实……我也有赚的！关芝琳包养我，帮我付了不少酒钱！” “噗……”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当然有些讨打之嫌。 苏惠伦就忍不住，攥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 笑闹一阵子，林见鹿拿起手里的两张银行卡，脸上笑意渐渐消退，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感喟——这是前后两辈子，吃的第一口真正的软饭。 从上辈子一直到现在，林见鹿几乎没从女孩子那里沾到过什么金钱上的便宜，他也早已认命，该爱就爱，该给就给，但经济的大头却一定是要稳稳地把控在自己手里，绝对不会交给任何女人。 他太怕被坑了。 然而，哪里会想得到呢…… 她们两个，怎么会那么傻？ 又怎么会那么爱我？ 明明我那么花心…… “其实上个月，我跟惠伦就商量好了，把手里的资产都处理一下，折成钱，都交给你，你有什么安排，就拿去花好了。反正你再穷，也肯定不会让我跟惠伦，还有两个孩子挨饿就是了，我们也就不必非得把这些钱握在手里不松。” “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没道理我跟惠伦手里明明有钱，却要看着你东挪西凑的，那还哪里算是一家人嘛！”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看看这边这个，再看看那边那个。 久久说不出话来。 ………… 在湾湾前后待了三天。 她们都已经孕后期，不宜久拖，免得坐飞机会有风险，于是就包了一架商务飞机，小心地避开有可能存在的狗仔，由张爱嘉和林希蕾一起，陪着她们飞纽约。 先住进纽约上东区那栋联排别墅里，然后等林见鹿七月中旬过去，再团圆。 目送她们上了飞机，林见鹿自己也随后登机，飞回港港。 继续录音。 不光是他自己这张专辑的问题，期间还过去华纳唱片，把跟郑秀纹合唱的那首《好心分手》给录出来，然后还要开始调教梁泳琪。 这女孩性子憨直，但进步很快，现在也越来越乖，既然答应了要为她做一整张专辑，林见鹿就决定好好做——她嗓音条件其实有限，但接受了很系统也很专业的声乐培训，声音稳定性也相当好，耐心打造一下，倒是很有听头。 嗯，来湾湾一趟，他大受感动，回到港港之后，戒打牌戒了足足半个月，检讨自己越来越花心这件事，反倒是意外地让他的录音和工作进度大幅加快。 但也就半个月。 那天忽然接到王组贤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彼此的第一次打电话，听她在电话里问：“最近几次打牌，都没有遇到你，最近好忙吗？” 林见鹿忽然就又想起她那张脸、那双眼睛。 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措辞，“是有点忙。” 她“哦”了一声，说：“清霞姐打电话给我，讲她昨天回来了，邀我过去做客，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方便去你家里拜访吗？”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答案本来也该异常简单。 但林见鹿却沉吟了足足好几秒钟，然后才突然问：“我看报道，林建越送了你豪宅啊？听说一千五百多尺的房子，位置绝佳，价值千万港币的！” 她说：“我拒绝了。我有房子住的。” 林见鹿抿嘴，心里不知不觉就有点高兴，“嗯。林建越老爸被困在湾湾，他最近有点潇洒过头了！” 电话那头，王组贤不予置评，沉默片刻，问：“我想明天上午去你家里看望清霞姐，听她讲，肚子已经好大了。你会在家吗？” 林见鹿收回思绪，“明天上午有事，寰亚电影你知道吧？我要投资它，明天约了好多人，一起谈。估计中午要一起吃饭、喝酒，下午大概打牌。” “你真要做电影啊？选中了寰亚？” “嗯，底子不错，有一点点版权库，但又不至于太大，贵到让我买不起。” “寰亚是很好，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的创业作，高之森导演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你要花多少钱入股啊？” “2000万米刀，目前谈好的，是给我35%。我来做话事人。” “清霞姐知道吗？她有没有劝你？” “为什么要劝我？” “电影最近一两年越来越难做，很容易就会赔钱的。寰亚成立有两三年了吧？虽然听说他们发展的很好，但如果我没记错，他们主要是拍一些小成本，之前还听楠生姐说，尤其从去年到现在，他们虽然没怎么赔过，但也基本上不怎么赚。我觉得，如果你同清霞姐商量，她大约要劝一劝你……电影市场现在好难。” 林见鹿沉吟片刻，忽然就又换了话题，“我记得你最近一两年，基本上不拍戏了，如果我要拍戏，邀你来，你会来吗？” 没有迟疑，她直接说：“会。” 林见鹿缓缓点头，“好！等我消息。” 她“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 投资寰亚电影，是一个大家一起协商出来的方案。 港港的这些电影大咖们，基本上各自都有各自的电影公司，程龙、洪金保、李连结、王京、唐季历，等等，但普遍都是参与电影拍摄投资的程度，再往后的电影流程，就还基本没有进入的机会。 但寰亚电影虽然成立不足三年，却有在港港本埠的宣传和发行能力。 1994年，港港电影已经颇显疲态，市场开始急速下滑，以港港著名电影人庄承为首，七个人发起成立了寰亚综艺集团，普遍称呼他们寰亚电影。 算不上什么逆流而上，但是在过去的两年多、三年时间里，他们投资拍摄了很多部片子，因为资金有限、市场又越来越低迷，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他们的投资普遍都是中小成本，且因为自己有从一开始就着力打造的宣传和发行能力，所以绝大多数片子都能基本做到保本，然后有一部分还能赚一些。 两年时间下来，拍了快20部电影，实力和江湖地位，很难说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展，但是放眼当今的港片江湖，他们能在这样子的困难环境下，不但没有倒闭，还每年都能有盈利，去年开始，甚至能为其他小公司拍摄的电影做代理发行了，这本身就已经可以算是奇迹了。 市场不好，大家普遍心气下滑的严重，但寰亚电影的庄承等这些人，却还依然有着一颗想要往上走的野心——王京推荐了一下，林见鹿很有意，于是托王京跟那边接触了一下，那边也顿时心动。 于是一拍即合。 2000万米刀是很大一笔钱了，钱投进去，其中1000万是要定向投资林见鹿的第一部电影的，《神话》，然后，洪金保的公司和唐季历的公司，也都会投一点进去，合计1000万港币的口子留给他们，首都的紫禁城影业也会投1000万。 然后，林见鹿还打算等到七月自己去阿美利加的时候，同哥伦比亚电影接触一下，争取能从那边拉到一点投资，不要求很多，一两百万米刀就可以了——哥伦比亚唱片和哥伦比亚电影，虽然是各自完全独立的两家公司，但毕竟他们同属哥伦比亚集团，林见鹿觉得，以自己的当红，这件事应该不会太难。 而这样一来，内地的钱，港港的钱，阿美利加的钱，就都在里面了，接下来两岸三地加阿美利加的发行，就都有了靠谱的方向。 总之，整体投资预计一亿港币！ 搁在阿美利加，这算中等投资了，搁在港港和内地，说不上史无前例，因为程龙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有过上亿投资的大手笔了，嘉禾电影甚至在八十年代就做过豪掷一两千万米刀投资一部阿美利加电影的事情。 但是，这依然是绝对的大手笔。 所有要参与进来的人和公司，都要承担相当的风险。 但是大家坐在一起聊，却又都普遍觉得值得做、值得冒些风险——洪金保加唐季历的组合，叠加寰亚电影的基础团队，三家出手，可以基本保障能把控住电影的质量底线，《神话》的题材和大场面，外加林见鹿的顶级人气，使得电影在港港、湾湾、东南亚，乃至日韩，这些本来就是港片的市场，预期可以拿下合计一亿港币以上的票房，是问题不大的。 内地可以拿一点，程龙在内地很红，《一个好人》在前不久的大年初一上映，内地票房拿下6500万，但林见鹿在内地也很红，不敢奢望那么高，三四千万总是可以指望的——和对于港台日韩等地的票房期待一样，林见鹿那么红，第一次拍电影，就算是靠着这张脸和这个名字去骗，也该能骗来这些票房了。 这样子，大概能在以上这些市场收获到1.5亿左右的票房的话，投资基本上就回来了一半——接下来，只要林见鹿能搞定去阿美利加的发行和公开上映，还是那句话，哪怕是靠他那张脸骗观众进场，只要能拿到一千万米刀的票房，叠加上后续的录像带发行啦、欧洲拉美卖一卖版权啦，就算基本回本。 公告牌霸榜的超新星，未来的全球流行天王，多少总该有些票房底子——程龙已经在北美成功过了，证明亚洲面孔不是完全卖不动，更证明港港的武打片，阿美利加人是喜欢看的！ 林见鹿在阿美利加影迷那里的认知度和认可度，显然跟程龙没法比，但他的歌迷群体，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却势必会急速膨胀。 总之，各种情况叠加，林见鹿自己都愿意砸一千万米刀进去，总计大概一亿港币的盘子，去做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显示出他个人很有信心，那么无论是寰亚电影原来的股东们，还是洪金保、唐季历，也就都被激发出豪情壮志来。 做就做嘛！ 最近几年来，随着港片市场急剧下滑，大家时常坐在一起分析的，得出的一个普遍认可的结论就是，这些年港片站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有点不思进取了，只顾着赚快钱，没人在意整体发展升级的问题，好莱坞那边的特效片一出来，很快就过来攻城略地，连带着大家也都越来越爱看好莱坞片，这才导致港片衰落。 而这一次要做《神话》，总投资一亿港币起步，其中会有相当大一笔钱，要去阿美利加做特效，因此，也就是大家跑去内地拍，多在内地取景、雇人，这才能拍的下来，否则甚至都不够——总之喽，大家联合，砸一笔重金进去，尝试一下做大投资，做特效，算是为港港电影试探一下在这个方向有没有出路。 值得冒险。 从五月中旬就开始接触，林见鹿先是搞定了洪金保和唐季历，然后又拉上王京做掮客、拉皮条，很快寰亚电影也决定入局。 第一稿的剧本已经成型，尚需打磨，但故事的整体架构很好，洪金保也好，唐季历也好，都对它很有信心，寰亚电影目前的掌舵人庄承看过，也认为很值得做——于是一路进展飞速。 到六月七日，大家正式签约。 林见鹿用2000万米刀，拿下了寰亚电影35%的股权，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拿出高达千万米刀去投资拍摄一部港港动作电影，这本身就已经是很冒险的事情，但林见鹿的合作者其实不清楚的是，林见鹿做的，事实上比他们了解的，还要冒险多了。因为他的这2000万米刀的投资，是来自银行贷款！ 拍电影赚片酬，积攒起几千万、几亿身家的大明星，不少，成名了有钱了之后，很愿意参与投资自己新电影的，更是比比皆是，但贷款出来拍电影的，等于是把风险完全扛在自己肩上的，林见鹿大约应该是头一个！ 而事实上，这在他自己最近半年多做的越来越激进、越来越冒险的一系列商业和投资决定中来说，其实又算是比较小的一笔了！ 试试而已，一千万米刀，亏得起。 闲下来时，他自己努力回忆自己上辈子其实也并不算熟悉的这段历史，结合自己走红之后厮混在港港和湾湾，包括内地娱乐圈的经历，对整个华语电影、娱乐圈的了解，渐渐推导出一份略显模糊的发展过程—— 程龙成功的打进了北美市场，这代表着两个方向的突破。 一是亚洲面孔在北美市场被认可，开始有了市场，开始值钱，于是接下来，就是李连结也跟了过去，周润法后来也去淘金，各有各的斩获。 二是东方的武打片、动作片，开始被北美市场接受了。 于是接下来，一大批在港港渐渐饭碗不保的武行、武指、导演，开始陆续去阿美利加淘金、吃饭，于是就推动了武打片、动作片在阿美利加开始越发流行起来，甚至使得整个好莱坞的打戏拍摄，都得以迅速进化和发展。 而两者相结合，接下来就应该是李安的《卧虎藏龙》，和张一谋的《英雄》这一类电影，得以顺利杀进北美，拿到了令人瞩目的成功！ 嗯，大概应该是如此的一个发展路径。 现在刚开始。 按理说，在这个发展路径里，就算是要拍《神话》，也该再过两年，等程龙、李连结在北美都开始大爆票房，自己再过去分一块蛋糕，才更稳妥——但是，拾人牙慧的事情，沿着别人打开的路往前走，赚一点，又有什么好吹牛？ 我现在在北美也很红啊！ 我本身就已经是开路者，非但红起来不比程龙晚几天，甚至截止到现在，我在北美可比他还要红多了——程龙的电影在北美，几百万人买票看过已经是顶了，算上那些没进电影院，但是看过录像带的，绝对不超过一千万人，但我的专辑在北美卖到三四百万张，听众却肯定是早就几千万了！ 十分之一的铁杆对我这张脸感兴趣，愿意花八米刀、十米刀的走进电影院看我一眼，就已经可以很赚了！ 又更何况，从《Baby》到《HandClap》，再到《Yeah》，《21》这张专辑的飞速爆红，甚至已经远超了自己当初最乐观的预期，那就说明，自己哪怕是对当下的阿美利加的市场的了解和把握，也是相当正确的——自信电影也差不多。 这不是基于对电影的了解，而是基于对时代的了解。 东方，功夫，东方美学，在阿美利加正在成为越来越受欢迎、越来越受期待的一套东西，这就是风口——每个人发财，都只是因为乘上了时代的风而已！ ………… 继续录音，恢复打牌。 清闲的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斥资2000万米刀重金，投资入股了一家电影公司，并且接下来还要开拍一部投资过亿港币电影的人。 这天晚上打牌，王霏忽然出现。 《红豆》的录音，中断了得有差不多二十天了，百代唱片那边，也是主动联系过葛福红两次了，她终于憋不住，过来道歉、投降。 但装的若无其事。 推开门进来，闲闲散散，“呦，打着呢？”，打一圈招呼之后，就佯装坐到刘佳玲身后看牌，开始说说笑笑，后来又若无其事地挪到林见鹿身后看牌，拐弯抹角的拍马屁，夸林见鹿牌打得好。 一直到牌局结束，林见鹿都没搭理她。 她后来自己凑上来，笑嘻嘻，“哎呀，别生气啦，我错啦！完全听你的，我不自己拿主意了，您老人家说一，我绝对不说二了。” 勉强原谅了她。 第二天上午，早早过去百代唱片，不到两个小时给她录完，转身就走。 ………… 时间还在五月底的时候，随着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放弃了力推《HandClap》，这首歌在拿了5月9日、5月16日、5月23日三次，合计三周的公告牌单曲冠军之后，光荣身退，先是掉到第七，很快掉出前十，最后稳在了第16/17/18这几个位置上转悠，甚至不如早已掉下去的《Baby》。 而在五月底的5月30日，甚至没怎么耗费力气的去推，《Yeah》就无比顺利的登顶单曲榜冠军了，且一发不可收拾——5月30日、6月6日、6月13日、6月20日，一口气就拿下了四周的单曲榜冠军！ 红遍全美！红遍全球！ 而就在六月底，林见鹿回了首都，参与大会堂的一场庆回归晚会的录制。 不光唱歌，他甚至第一次担纲了主持人。 虽然是念稿那种，不允许任何个人发挥，但也算试了一把。 他和张国容、巩利、倪苹，一起担任主持人。 嗯，大概可以理解为是春晚的制作模式和节目比例，但还要比春晚多了诗朗诵，程龙也过来唱了一首歌——程龙有份，王霏没份儿。 当然，林见鹿没有唱自己的歌，因为不应景。 早在五月底，筹备晚会的相关方面就已经主动联系，表示节目组选了一首歌，叫做《红旗飘飘》，经过讨论，节目组认为很适合林见鹿在晚会上唱，据说这首歌已经被写出来好几年，但一直都没有公开的制作和发行，目前也是只有词和曲，没有任何录制好的版本，就问林见鹿的意见。 谱子传真到港港，林见鹿看过之后点头答应，电话同作者联系上，简单聊了聊，由他个人掏腰包，买断了这首歌的词曲版权——在这种事情上，林见鹿肯定不会吝啬，于是就格外的多给，词和曲，一人给了十万。 这在内地歌坛而言，已是天价，再多给那叫哄抬物价，要挨骂的！ 然后，也是私人掏腰包，他在罗大又的音乐工厂，把这首歌给录了出来。 如果记忆没错，他恍惚的印象里，后世的孙南应该是经常唱这首歌，只是不确定他是不是正式发行过，反正就按照他的原K把这首歌给做了出来，顶最高音的时候，稍显吃力，嗓子也没他那么明亮，但多练几遍，倒也问题不大。 最后录出来的质感，反倒比他的版本感觉上更有力量一些。 节目组听了林见鹿带过去的录制版本，相当满意。 于是，就在晚会上唱了《红旗飘飘》。 来去一共四天，彩排两次，最后录制时一遍成功。 因为都是主持人，日常待在一起，林见鹿跟张国容、巩利，自然是谈笑风生，但是感觉倪苹就时不时的情绪低落，一直到最终录制之前，她才把状态调整到差不多，候场的时候，也能有说有笑了——江湖有信，今年三月份，陈恺歌跟她正式分手了，但据说她还没放弃，跑去《荆轲刺秦王》的剧组探过班，却也是不欢而散，因此就在后台，林见鹿都见过她在央视的同事过来低声开解她。 呵，其实林见鹿还蛮期待，这辈子陈恺歌最终会娶谁。 ………… 1997年6月30日，夜。 林见鹿在港港的半山别墅家里，早早的吃过了晚饭，然后就打开了电视。 冲上茶，三个女人，加一个时不时会踹肚子表达不满的宝宝，陪林见鹿一起在那里守着电视机，等待那个特殊时间的到来——林清霞最近孕后期，睡得很早，但相处日久，她已经非常了解林见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很看重一些什么东西，所以今天，她下午时候刻意的多睡了一个多小时，到晚上就也坚持不去睡，陪着。 四个人，倒是足够打麻将。 但是气氛特殊，从早上起来，林见鹿就显得格外亢奋，到这个时候守着电视机喝茶，他脸上又有些说不出的凝重，所以压根儿就没人敢提。 就是闲聊天，等。 林清霞话少，主要是最近飞快熟悉起来的关芝琳跟梁泳琪聊。 聊得还多是些题外话。 林见鹿入股寰亚电影、《神话》开始筹备的事情，并没有进行过什么宣传，甚至有意无意的在遮掩消息，因此媒体完全没有什么报道，但是在娱乐圈内部，消息就还是逐渐的流传了开来。 行业内的人都很感兴趣，想要知道林见鹿为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竟然不惜一掷千金的砸了两千万米刀投资寰亚电影，到底是想拍些什么。 众说纷纭。 《神话》的一些模模糊糊的信息，也在行业内开始流传，但夹杂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得外界现在压根儿摸不清头脑。 她们三个其实也都感兴趣，你一句我一句的问。 林见鹿就哼着哈着的回应，也不当真了细说，后来终于不再问。 终于，仪式开始了。 林见鹿不确定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看过——上辈子的这个时间，他才两岁，或许被抱着看过吧，总之，相当激动。 尽管明知道这是确凿无疑发生了的事情，尽管明知道压根儿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幺蛾子，尽管明知道回归之后，事实上后来又出过乱子，但是，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待在港港，可就是待在自己国家的国内了！ 1997年7月1日的00:00，国歌奏响，国旗升起。 林见鹿提前已经站起身来，在三个女人或郑重、或惊愕、或讶异的注视下，那边国歌一响，他第一时间啪的一下立正、对着电视里缓缓升起的国旗敬礼。 三个女人一下子神色庄重起来。 回归之前的这一年多，算起来林见鹿在港港居住、生活的时间不算短，本地的电视节目、报纸、杂志，他也经常看，大概能够理解在当下这个时间段，港港内部的一些思潮，普通老百姓也好，小商人也罢，还有大富豪、大买办，当然，也包括影视圈、音乐圈、娱乐圈，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不少。 别的不提，港港强劲了好多年的房产价格，已经连续跌了两年了！ 现在好了，终成定局。 这边仪式结束，梁泳琪特别乖地主动拿了酒和杯子来，打开，倒了三个杯底，还给林清霞也倒了一杯水，四个杯子一碰，林见鹿一饮而尽。 站到半山别墅的最高层，推开窗户看出去，岛上灯光璀璨，海上星火点点。 仔细听，似乎已经能听到游行的呼喊声。 有点想要下去参加，但是再一想，明天晚上还有晚会要录制，也就作罢。 但今天晚上的港港，乃至于今天晚上的整个中国，已经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林见鹿却跑去冲了个澡，躺下之后搂着林清霞，轻轻地抚摸着她已经隆起的肚皮，不知不觉就酣然睡去。 一觉到天明。 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第175章 龙战于野 为盟主“龙战于野”加更！ *** 7月1日的晚上，有一台大型晚会要现场直播。 这个时候就没有什么门派之见了，亚视的演播大厅建的比较晚，更大、装修也更好，所以就在那里进行，亚视和TVB这种斗了多年的死对头，一起直播。 人很多。 亚视的演播大厅再怎么说不小，跟央视那边也不好比，像这样子恨不得整个港港的文艺界都跑过来的大型晚会，搞起来其实也相当吃力。 当然，这已经是极力删减人员了。 不到一定牌面的人，是没资格登台的——接下来在全港，有很多场公开的演出，需要的人很多，就连梁泳琪这种只发过一张粤语专辑，还卖得一般的，关芝琳这种虽然发过专辑但都几乎不好算是歌手的，也都有表演任务。 但今天晚上，主要就是天王天后们。 早一点，到谭张争霸、徐小凤、甄妮、汪明荃，晚一点，到四大天王、梅宴芳、王霏、林仪莲、叶倩雯、彭羚，稍有遗憾，娴公主来不了——嗯，就上面这些人，内部的矛盾就已经相当多了，如果不是这种特殊的日子、这样特殊的庆典，想把他们聚到一起，简直不可能。但今天就都来了，都乖乖的。 而像郑秀纹这种这几年其实已经开始红起来的，包括前不久专辑上市大卖的莫文蔚，甚至都还没有资格参与进这样子的一台晚会。 林见鹿算是新人了。 下午三点多钟到了后台，他就逐一地跟前辈们打招呼。 还好，现在同几个月之前、跟去年的情况，又有了巨大的不同，几乎没有人够资格在他面前摆谱——因为跟张国容关系极佳，全港皆知，所以之前林见鹿在各种场合，甚至都没见过谭校长，现在一见，对方倒是相当友好，提起《21》，那也是赞不绝口，一再表达膜拜之意。 张雪友、黎名，嗯，终于见到了另外两位天王。 也就算是穿越以来的打卡完成。 林见鹿现在跟郭富成已经算比较熟，关系很好，最近几个月，林见鹿滞留港港不去，约过好几次酒，跟刘德桦更不用多说，已经是能够随便开玩笑、胡闹的老熟人，现在见面，打过招呼，感觉这两位也还行。 整体上来说，过去总是能够感觉到的，港港这边的歌坛对自己的那种疏离、排斥的感觉，现在是基本上感觉不到了。 站到一起聊几句，都比较友好。 倒是徐小凤、甄妮、汪明荃这一挂，林见鹿的姿态拿捏得稍微谦逊一点，像徐小凤，已经是跟邓丽君并称的存在了，甚至资历比她还老。 然而事实上，她们对待林见鹿，远比林见鹿对她们还要更谦逊——叱咤全球、杀穿公告牌的人物，未来的全球流行天王，还真就不是一个小小港岛上已经芳华老去的过气老歌手有资格摆谱的。 都老了。 叶倩雯很顶——大概有一米七的个头儿，笑容明艳，身材上佳，国语标准，一看就爽利而又开朗，几句话就能聊到一起去。 上辈子偶尔刷到港台一些早年的节目视频，从那时候起林见鹿就很喜欢她。 不做作。 其实林见鹿一直以来都喜欢年龄稍微偏大一点的女人，个别女孩子可以早到二十七八岁，但大部分要到三十岁过后才好，原因就一个，不矫情。 年过三十啦，还有什么事情没见过，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 大家坐到一起聊聊天，交换的都是真知灼见了。 像高媛媛、梁泳琪这种小女孩儿，嫩是真嫩，大半时光倒要消耗到呵哄上，一次两次蛮新鲜，也愿意宠，次数多了就要烦。 妈的人生短暂，咱们只享受好的事物不好吗？哪儿那么多破事儿啊！ 倒是很诧异，又看到了巩利。 远远的，她已经笑起来，林见鹿惊讶了一下，笑着走过去，抱了抱她，“怎么前几天不说？”——她笑着说：“惊喜！我还特意让国容不要说！” “嗨！” 现在的情况是，首都那边有什么需要，要有港港的艺人过去，首选就是张国容和程龙，前者跟内地的联系一直紧密，内地也很欣赏他，后者更是干脆已经有两部电影在内地同步上映了，这就叫体面。 压根儿也不是内地那一点票房的事情，难的是允许你直接进来。 而港港这边有些需要，首选的内地艺人，就是巩利——原因不难理解，一来资历、地位、成就，都够顶，当下内地演员里的头一份儿，二来早就跑到港港来拍过周星池的电影，做过花瓶，港港人很喜欢她身上那股子独属于北方姑娘的大气的美，三来嘛，嗯，没有官方身份。 所以今天港港方面庆回归，最顶的这一场晚会，只有两个内地人，一个是林见鹿，几乎不容挑选，必须请来，二就是她巩利。 不到五点，程龙就也赶过来了。 这货调戏完了汪明荃，又调戏叶倩雯，然后又跑过来抱巩利，巩利躲到林见鹿身后，笑着岔开，“你一个本地人，来那么晚！” 程龙摆手，认真解释，“没有办法，场合有点多。” 浅聊几句，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林见鹿身上，“我这次回来，听到好多你的消息，你入股了寰亚啊？要搞古装功夫片？” 这显然是巩利完全不掌握的讯息，不由得扭头看林见鹿，“你要拍电影？” 林见鹿解释，“试一试啦！他们一直撺掇我。” 程龙很认真地提建议，“古装投资会好大，成本你要把握好！超过5000万就会很难回本，除非你能在北美也卖！”——一句话就知道，要么他跟洪金保这师兄弟的关系，远不像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好，要么就是他回来几天，还没见过洪金保和唐季历。不然他给出的警戒线不会卡在5000万。 把成本定在5000万港币上，事实上本质就是压根儿没考虑进北美市场。 港片普遍成本不高，但程龙自从八十年代中后期开始，就一直坚持拍大成本了，他的戏，是能够打进扶桑和高丽都卖票房的。录像带也能卖去北美。 甚至在拉美、欧洲，到处都能看到他的正版录像带。 录像带这东西，不用跟院线分成，看似不起眼，其实一旦销路打开，当地的录像带发行商有利可图了，也不少赚。 港港、湾湾、东南亚、高丽、扶桑、北美、全世界。 这是等级鲜明的几大块市场。 大部分港片吃港港本埠市场，顺带打包卖给湾湾，赚个一口价，甚至在过去多年，湾湾自己的电影没产出，这块市场基本算是港片的后花园，很多片子单纯一口价卖给湾湾，都回本大半，港港本埠随便卖一卖，就已经开始盈利，接下来东南亚那边无论是打包卖给当地片商，还是授权发行，都算纯赚。 少部分大明星的片子，能够打去高丽。 诸如程龙、张国容、周润法等。 哦，对了，因为《倩女幽魂》在高丽大爆的缘故，王组贤在那边人气很高。 高丽人奉为女神。 再然后，扶桑市场普通人很难真的赚到钱，程龙几乎是一根独苗——同是功夫巨星，李连结就基本完全吃不到扶桑这一块儿的市场。 至于北美，嗯，都知道那是全球最大的单一消费市场，但进去实在太难，外埠的电影，普遍都是录像带发行了事——欧洲个别导演能进去，亚洲这边，事实上迄今为止最成功的，就要数程龙的《红番区》了。 不过简单聊几句之后，他现在的心思，应该是都在北美了，简单提醒一句送个好之后，就不再多聊林见鹿收购寰亚要做电影的事情——大约在他看来，寰亚这种成立才两三年、专门做小成本电影的公司，并不值得格外关注，林见鹿要跟他们联合搞大投资，甚至可以算是有些前途未卜。 他反倒更关心林见鹿现如今正在北美、乃至在全世界取得的巨大成功，“哇，我去的每一个趴体，全都是你的歌，你在阿美利加红极了！有好多人都向我打听你，我讲我们是朋友，但你主要是做音乐的！” 他实在是聪明，会说话，但从不过分。 ………… 这场晚会叫做“龙的光辉”回归文艺晚会。 相比起央视办晚会的一板一眼，什么都要考虑到、兼顾到，这边的晚会就格外直接，谁红谁上，够红的，你甚至可以直接连着唱好几首歌，要的就是让观众看过瘾——林见鹿也唱了四首。 完全没排练，现场很有些即兴的感觉。 你上完他上，上去就唱歌，都是各自的成名曲、代表作。 唱完闪人。 巩利是主持人，肯定要坚持到最后，林见鹿则是九点半就唱完下来了，绕到主持人的候场区，小声问她：“住哪儿？要不要去我家里？” 她笑，咬耳朵，“我才不去！我怕你吃了我！” 林见鹿不屑，顺着开玩笑，“吃就吃呗！” 她又笑，“我可不想跟许卿打架！” 不过到底还是等她到正常晚会结束，拉上张国容、刘德桦，四个人一起出去简单吃了点夜宵，这才把她送回酒店。 外界想必难知，她其实是一帮港港男明星的白月光。 第二天上午，林见鹿要在跑马地开唱。 其实在港台走红以来，林见鹿没少唱了现场，但基本全都是商演，这次却不一样，不那么正规的场地，却是据说会涌进来两万人左右——又不卖门票，理论上场地有多大，就能进多少人。但越是如此，主办方越是提心吊胆，据说一大早起来，已经有上千的警察赶去维持秩序了。 勉强算是林见鹿在公开场合的首唱。 其他所有会赶来参与现场演出的明星加在一起，都没他自己一个人更招人。 主办方提前发布的公告里，更是宣称，这会是林见鹿英文歌的现场首唱——《21》这张专辑最近两个月在港港也已经红到要炸，销量已经超过60万张，很多资深歌迷听得出林见鹿在这张英文专辑里的很多特殊的唱法，报纸也早有诸多讨论，因此现场的火爆可想而知。 林见鹿早上八点就已经出发，不到九点已经赶到，待在后台应酬一阵，很快演唱会表演开始，他坐在后台，就只是听着前面的山呼海啸，但其实轮到他，要到接近十一点了——忽然的某一刻，身边的葛福红主动站起身来。 “薇薇安你好！” “红姑好！” 林见鹿一抬头，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换上笑脸，起身。 周惠敏。 她同葛福红打完招呼，第一时间就看过来，“林生你好！” 林见鹿主动伸手，“周小姐你好！哇……你今天好漂亮！” 见面一如闻名，不愧是祖孙三代都喜欢的玉女偶像。 事实上她出现在这里有点叫人意外，打从去年开始，给人的感觉，她已经基本上不怎么混港港这边了——她跑去发了两张日文专辑。 有传言说，她跟倪真又复合了，还有人说快结婚了。 林见鹿对她的了解，大半都是来自葛福红——她是葛福红的白月光之一，一直都特别看好，但一直都没捞到，于是眼睁睁看着她“困在那里”、“很心痛”、“很惋惜”——嗯，她自己说，梁泳琪在她那里，算是周惠敏的替代品。 但周惠敏的条件，无论外形条件、表演天赋，还是唱歌的天赋，其实都比梁泳琪要高了至少一头，尽管她个头儿比梁泳琪矮了差不多七八公分。 怎么说呢，葛福红是多年的内行，她能掌握和了解的信息，是绝大多数外行人压根儿不可能知道的——周惠敏从出道开始，就被很多人看好，普遍认为她至少可以成为歌坛陈慧娴，却还要比陈慧娴多出至少一个影坛花瓶的身份。 然而，她最蠢的事情，就是刚出道没多久，就被倪真给追到手了。 抱大腿都抱错了人。 怎么说呢，渣男最会选老婆。 倪真找女朋友的眼光无可挑剔，所以他选了周惠敏，且一直捆得死死的。 可是道理就在这里，周惠敏长成这个样子、说话这个声音、唱歌这个音色，外加她身上那份很独特的清纯而又明艳的气质，吸引的可不止是倪震啊，那简直是随便一个男人都会喜欢！ 但是多年以来，她唱歌、主持节目、拍电视剧、拍电影，一直都卡着马上就要红起来、但就是没能红起来的那条线——没有任何大导演、大老板、资本，会选择捧她，因为她有主了，美人那么多，何苦得罪倪家呢！ 偶有人不在意倪家，垂涎她也好，看好她也好，递出了橄榄枝，却是马上就会招致其他女演员第一时间的强力反弹——她的颜值摆在那里，威胁太大。 江湖传言，葛福红证实，永盛一度很看好她，想捧，但是像张敏、吴君茹等一批永盛系的女演员，马上强势狙击，她们撒个娇、吹吹枕头风，再对外放一些流言蜚语，倪真马上就惊醒起来，两边一合力，前程就断了。 甚至为了避免得罪倪家，很多男艺人都比较不太愿意跟她过多接触。 她曾多次被评选为“十大健康形象艺人”之类的，就有点好笑，全港眼馋她的男人山积海量、数不胜数，她又是艺人，录音、表演、主持节目、接触嘉宾、拍电影电视剧等等等等，居然没有任何绯闻传出来——谁敢跟她传啊！ 倪家虽然算不上什么有钱，但倪匡资历够老，好歹也是所谓的香江四大才子之一，人脉足够，作为文人，影响力又大，实在是叫人感觉犯不上惹他。 但可惜的就是，倪家只是有影响力而已，如果倪家是搞电影的，周惠敏现在应该能位列霞玉芳红那个级别才对——至少次一级的地方，应该有她的名字。 而在歌坛，她也应该与王霏、林仪莲并驾齐驱才对。 但是，那都只是如果。 她在港港本埠一直都不上不下，形象实在讨人喜欢，但专辑就一直都算不得大卖，过十万张都很难，倒是少有的粤语专辑在湾湾也能卖得动，不过也就最好十万张出头的成绩，还要说得是靠这张脸获得了相当大的加成——哪里都是看脸的！哪里都有老色批和小色批！ 92年，她也曾尝试正式进军湾湾市场，签了湾湾福茂唱片，发了一张好像是叫《流言》的国语唱片，据说全球总销量卖过了30万张。 在她而言，成绩已算出色，但比起王霏、林仪莲等人都曾在单一的湾湾市场拿到三五十万张、乃至八十万张的销量，却相去甚远。 《Lemon-tree》之后的苏惠伦，都已经超了她，《鸭子》之后，苏惠伦更是可算碾压她，至于一举翻红的陈舒华，她连碰瓷都不够资格。 以至于试遍了粤语、国语都没办法红起来的她，居然打起了发日语唱片，想要尝试去扶桑的主意——据葛福红说，很大程度是因为她想逃离港港，躲开倪真。 倒也不知她的日语唱片成功与否，反正是后续没听到什么消息。 “谢谢！呃……” 松开手，她犹豫一下，从身后掏出几盒CD来，可可爱爱而又羞羞怯怯的，“能不能拜托你……” “哦，哈哈，当然可以。” 接过来看，《冷酷到底》、《追光者》、《21》，嗯，她递过来一支笔，林见鹿逐一打开盒子，认真地签名，但忍不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霎时间四目相对，她第一时间躲开了目光，不敢对视。 惊慌如一只小鹿。 哎呦喂，得承认，那双眼睛是真迷人。 尤其是她忽然闪躲的那一下惊慌——卧槽！ 葛福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林见鹿完全没注意到，他有些没忍住，主动问周惠敏，“喜欢听我的歌啊？” 她抬头，又对视了一下，又转开目光，但很快居然又转回来，眼神大胆了许多，直勾勾地对视，“是啊！超喜欢！从你第一张专辑就特别喜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碰到你！”，说到这里，她目光转开一下，指了指林见鹿正在签名的《21》，“这张专辑真的好棒！在我心里，比迈克尔·杰克逊那张《颤栗》还要棒！” 然而又很快转回来，四目对视。 既迷恋又大胆的眼神——那一瞬间，林见鹿心里就忍不住又“卧槽”了一声。 签完，笔扣上，一起递回去。 她却一动不动，依然定定地看着林见鹿。 林见鹿抬手，CD盒子从她眼前晃过，她愣了一下才回神，接过，瞬间脸上多了一抹羞红，不敢再抬头了，“谢谢！” 林见鹿笑起来，“我听到有传言说，你要退出歌坛了？” “啊……” 她犹豫片刻，终于又鼓起勇气，抬头跟林见鹿对视着，嘴上说：“也不知道要继续做什么，就想要说，先休息一下……”，这在她而言，应该是挺不太愿意谈及的事情吧，她最近几年的事业，应该是一路下坡，无甚可说。 最近几年，她似乎一直在跟倪真分分合合，倪真的花心乱搞，她的各种尝试挣脱，总之，频频出现在媒体报道上，以至于港港人都已经看腻。 倪真搞不定李佳欣那种高手，但拿捏她这样的女孩子，那真是手拿把掐。 李佳欣有多牛逼？已经跟富二代结婚了，虽然搞不定人家老爸，但富二代本人却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却居然还要调头问刘銮雄要各种奢侈品，刘銮雄不但给，给完了还冲媒体抱怨式的炫耀，她老公居然也没意见。 全港的市井小民都看得清，她吃白手起家的大刘，和吃窝囊无能的富二代许大少，都吃得死死的，很会拿捏不同性格不同出身的男人。 倪真追过她，很快就被她淘汰了，据说连嘴都没亲到，就扔进去两百万！ 但是反过来，周惠敏应该是八十年代末就被倪真追到手了，期间无数次分手，却至今都分不成——据说最近又复合了。 她咬嘴唇，似乎也是很努力地想要找到一个话题，能跟林见鹿多聊几句，恰好一低头，就看到了《追光者》，于是说：“陈小姐这张专辑，我也好喜欢，她转型的好成功，林生你的音乐才华，真的是……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哈……谢谢！” “我……我有说错话吗？如果……” “没有！你想多了。” 她点头，抿着嘴，跟林见鹿四目对视着，足足十几秒，大约是实在找不到新话题了，这才低下头去，“那就……就这样。谢谢林生你，为我签名。” “不客气。” 她点点头，要走，将转身未转身，却又不知为何鼓起了勇气，又回头与林见鹿对视着，“我想要同林生你交换一下手机号码，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你知道，我可能会有一些音乐上的事情，想要请教林生你。” 林见鹿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嗨！早说呀！你要问我的号码，也不难吧？”——说话间，他自己伸手去摸口袋，却摸了个空。 嗯，想起来了，他已经有至少半年，不随身带自己的名片了。 那就掏手机，给对方打过去就是了。 但是还没等他拿出手机，周惠敏忽然打开笔，一手递笔，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林见鹿抬头看她，片刻后接过笔，抓住她的手，把自己的号码写了上去，然后扣好笔帽，抬头看她，却是这才发现，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离开自己的脸。 四目相对，她笑了笑，“林生你真的好靓仔！好有男儿气概！” 林见鹿不由得失笑，“过奖啦！” ………… 上午十点四十六分，林见鹿站上了临时设置的升降台。 又等大约一分多钟，外面山呼海啸，而主持人应该是上了舞台，乱糟糟的，场地太大，音响的选位和布置又很仓促，因此有各种回音和闪音，导致林见鹿站在升降台上，根本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 他只是听到外面过了一阵子，忽然就又爆发出巨大的声音，然后，升降台动了——渐渐就见到了日光，话筒举在身前。 音乐声响起来。 他今天要唱四首歌，两首国语，两首英语。 先来一首在港港备受欢迎也备受称赞的《十年》，压压场子、清清余音。 这首歌红了已经超过一年，至今在港港、湾湾等地的电台，依然是点播率极高的一首歌，可以说，至少在港港，就有一两百万人会唱。 果然，才开唱没几句，台下的歌迷就已经很嗨的跟着唱起来了。 等到一首歌唱完，他还没怎么兴奋起来，底下的歌迷一个个的感觉都已经兴奋坏了，伴奏停下，他笑着跟现场歌迷打招呼，又引来一阵阵的山呼海啸。 然后，推新歌。 “我的新专辑，国语专辑，在录了，公司不允许泄露，不过……我比较红……” 台下哈哈大笑。 超两万人一起笑，效果也挺震撼的。 少有人会自己夸自己比较红，但偏偏，林见鹿这么说，倒是不会有任何人感觉不对——人家岂止是比较红呢？是目前全球都最红了！ “所以……一首新歌，估计你们要到八月份才能买到、听到的新歌，在这个特殊的欢庆的日子，就先送给你们！这首歌叫做，《一起摇摆》，谢谢！” 打个响指，伴奏开始。 几乎一上手就直接是一个很嗨的节奏。 摇滚布鲁斯。 “给我你的手，和你的腰肢，让我们融化在这节奏里……” 底下的歌迷一听居然是新歌，本来就已经相当兴奋，这样的节奏一起，马上就跟着嗨起来了——《一起摇摆》这种歌，拿在这样子人山人海的地方唱现场，效果真是好到爆棚，哪怕新歌，没人能跟着唱，但效果依然嗨到爆炸。 台下的歌迷面对这首新歌，绝大多数都是听着听着就跟着摇头晃脑了。 “回想那所有的漫漫长夜，你是否领悟默默流入心底的泪水！” “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忘记所有伤痛，来一起摇摆！” 一曲结束，台下是炸裂级别的山呼海啸。 林见鹿站在原地，话筒指向台下，似是在享受这种欢呼声——大家都讲，什么叫红气，红气就是这种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而因为话筒指向台下，现场的歌迷更是捧场地纷纷大声喊。 如果有测量仪器，现场的分贝，估计要爆表了。 一直到过了十几秒钟，林见鹿才收回话筒，再次笑着开口——这是特权，绝大部分登台的歌手，会有一到三首不等的表演时间，但很多歌手是不允许开口说话的，只许唱，总不能一台表演从头到尾谁上台谁说话吧？ 到了林见鹿这个级别，唱这种表演，却会享有极大的自主权。 他想说话就可以说话，没人会嫌他不守规矩。 当然，他也不会那么多话，现在给他自己的感觉，有点像是在为未来的演唱会做模拟练习，“接下来……要不，咱换两首英文歌听听？” “好！” 台下顿时轰然回应，无数条手臂已经亢奋地举起来了。 林见鹿笑着，故意不说话了，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早起是阴天，现在出了太阳，现场其实有点晒、有点热，于是他手搭凉棚的看。 几秒钟，一个节奏差，一直到台下的呼喊声将歇未歇，这才又忽然把话题拉回来，“我的英文歌，全球首唱！一首《Yeah》，送给你们！” 台下顿时疯了！ 自从四月底，港港的媒体开始回过神来，大肆报道《21》这张专辑开始，港港的歌迷陆续经历了《Baby》、《HandClap》和《Yeah》三首歌在公告牌的登顶，可以说，本地绝难见到的情况，有那么多歌迷，居然会对于远在阿美利加的公告牌的排名即时变动如数家珍——《Yeah》正是当今全球最红的一首歌！ 旋律很快响起，首唱，却毫无怯场。 如果说录制，以及后来到各地商演的时候唱《冷酷到底》里的歌，对于林见鹿来说，压根儿谈不上什么现场表演压力，比上辈子直播也没太大区别的话，那么对于《21》的录制，他算是下了苦功夫的，很认真的练。 到现在来说，也已经驾轻驭熟。 节奏欢快，伴着他完全不经编排的随意的舞蹈，现场状况嗨到不行。 一曲唱罢，照例是山呼海啸。 接下来没有废话了，最后一首歌，“下面这首，《I-Surrender》，送给你们！” 收尾了，气氛足够了，秀一秀唱功。 这首歌的录音版，据张爱嘉和林希蕾说，在北美那边，普遍被赞誉为“辉煌的声音”，更被认为是足以媲美席琳·迪翁级别的抒情唱法。 可以说，它是极为考验声音的稳定性和高音的华丽的。 林见鹿没问题，有民族唱法和美声唱法的底子在身，上辈子又直播唱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整套系统的发声方法。 华丽、高亢而又深情。 唱到最后一段，他甚至还主动升了K，现场虽然不会有《一起摇摆》和《Yeah》那样子的回应，但是看台下观众的反应，一个个都被唱得心动神迷。 最后一句唱完，伴奏缓缓消失。 林见鹿已经站在了升降台上。 伴着台下歌迷们爆发出的巨大的声音，林见鹿一边挥手，一边缓缓降了下去。 葛福红就在下面等着呢，话筒交出，林见鹿走过来，她迎上来两步，小声说：“简直完美！你开演唱会，气氛一定会爆！” 林见鹿笑，一边走一边接过水杯，抿了两口。 饱吹饿唱，他早上没敢吃饱，这会儿已经饿了，“走吧，找地儿吃饭去！” 葛福红在身边大步追，看周围没人，她小声凑过来，有点兴奋，“我看周惠敏，似乎很想泡你……”，林见鹿忽然站住，扭头看她，她摊手，“不是吗？” 林见鹿不答，再次往前走，她又追上来，仍是一脸兴奋，“反正你也不怕什么绯闻，她要是真的想泡你，我就好想把她签过来，她的声音很有可塑性的，如果你能为她做张唱片的话，哪怕不做整张，有一首主打歌就好，我都有把握能把她捧红……她还没老呢！周岁还没到三十，只要有出路，她才不会选择退隐！” 林见鹿笑起来，“应该还是听你说的，倪真一直死缠着她，我要是泡她，倪家那边的雷，你替我扛啊？” 葛福红闻言笑起来，“拜托，你不要吓唬我！你泡妞哪里在乎过这些！你最近在泡王组贤不是吗？你连林建越都不怕，会怕倪框？” “哈……” ………… 在港港这边一直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坦白讲，反倒顾不上泡妞的。 录完了自己的专辑，又忙着给梁泳琪录音，还好都不是难度特别大的歌，以她的声音底子，给太需要唱功的歌，她也唱不好，所以稍微教一教，她现在又那么乖，在林见鹿面前，几乎随意地搓扁揉圆，完全不像王霏那么耍自尊，因此进度倒也算快——很快就拉到了两天一首、乃至一天半一首的速度。 闲余时间，林见鹿还能跟洪金保、庄承等人一起，反复地推敲剧本，甚至还特意打电话，邀请了自己在内地认识的一位编剧，叫做芦苇，请他也过来港港，自己掏钱负责给他安排食宿，请他也参与讨论剧本、雕琢人物和台词。 反倒是唐季历，已经被他安排打前站，提前飞了阿美利加，去跟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接触，看能不能从那边搞到投资。 感觉上应该问题不太大，一来打着林见鹿的名头，二来最近几年，自从索尼收购了哥伦比亚，这家电影公司很热衷于投资华语电影。 目前传递回来的消息，唐季历也说，那边很感兴趣。 接下来，等剧本定了二稿，林见鹿会去阿美利加，见过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人之后，唐季历则会回来，跟洪金保一起动身去内地堪景。 到那时候，《神话》的筹备，就会正式开始。 当然，唐季历身上还背着一桩美剧拍摄的工作，所以七月底，他和洪金保就都要去阿美利加，开始拍他们的那部美剧，但只是试播集，工作量不会太大，大概十天出头就可以结束，然后，就要看林见鹿的下一步时间安排了。 洪金保回来继续前期筹备，力争大约在九月初、最迟九月中旬，就完成《神话》的前期所有筹备工作，随时可以开拍，唐季历则在阿美利加，一边要搞他那部美剧试播集的事情，一边开始联系特效公司，提前预做沟通——这在港片而言，已经是超慢的进度了，但是这一次投资太大，主导人林见鹿又是如此的慎重，节奏虽慢，但每一步都是实打实的工作安排，都是在确保这部电影做出来效果能呈现的更好，更有卖票房的底气，因此尽管慢，大家都没有怨言。 总之，自穿越以来，林见鹿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勤奋过、积极进取过。 现在的他，目标明确，计划周详，虽然前途风险依然有，在拍电影而言，风险甚至可以算不小，但是却全然都在他的个人度量之内，因此毫无惧意。 就这么忙碌着，忙碌着，不知不觉就连七月都迈进了中旬。 7月11日，周五晚上八点，公告牌最新一期榜单公布，丝毫都不出意外的事，《Yeah》再次登顶单曲榜冠军！ 自五月底的5月30日起，贯穿整个六月，一直到7月4日，再到这次的7月11日，这首歌已经连续七周称霸公告牌的单曲榜了！ 气贯长虹的一次连冠！ 甚至哥伦比亚那边说，它还依然有余力，他们愿意推动这首歌再拿至少一周的冠军单曲，而负责接棒的《Believer》的MV首播，就这么被最终确定在了7月19日，周六——如果是其他歌手的专辑，哥伦比亚唱片会很愿意继续力推《Yeah》，力争拿下它的第九周冠军，但之于《21》来说，就算它依然有能力，也已经完全不必如此。时间拖得太久，反倒会让本有能力接棒冠军单曲的作品，渐渐丧失热度，如此反倒不利于整张专辑的宣传。 另外，哥伦比亚唱片那边收到消息，大概七月底，会有一张很有份量的新专辑上市，据说是一张说唱，来自一个在阿美利加说唱圈子极有名气的家伙，业界诨名叫做“吹牛老爹”——据说行业内部试听，对他那张说唱专辑的评价极高！ 所以，《Yeah》尽管很强，尽管仍有余力，还是被放弃了！ 连冠八周，已经极尽荣耀，可以了。 接下来推《Believer》上去，伴以MV的力推，无论如何要拿下那一周的冠军单曲，把来自强力对手的竞争，给压下去——当然，哥伦比亚那边有更看好的，只是因为林见鹿拍出了MV，且MV在他们看来，充满了“异域风情”，且视觉效果相当震撼，因此被判断为足以一战，所以同意推这首歌上去PK。 可一旦要是他们发现这首歌顶不住，也不会硬撑，拿下一周的冠单就撤，换他们更看好的《Moves-Like-Jagger》。 哥伦比亚唱片内部坚信，无论吹牛老爹的专辑有多牛，这首歌都足够把对方崛起的势头给打下去了——不可能比《Moves-Like-Jagger》更强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等林见鹿把港港这边的工作处理个大差不离，虽然梁泳琪新专辑那边还差三首歌没有录完，也不急了，他定了7月13日的机票，要飞去洛杉矶，汇合唐季历，一起去哥伦比亚电影公司谈一下。 结果就在临走前，而且是在同一天，他收到了两份警告——头一份来自港港著名的富二代，现如今因为老爹陷在湾湾回不来，而暂时执掌丽新集团的林建越，这位最近因为斥资69亿港币收购了中环富丽华酒店，而一时间风头无量的公子哥儿，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林见鹿的手机上。 “我是林建越，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这里是港港，给我注意点！” 原话如此。 嗯，大约是有什么风传到他耳朵里了，尽管事实上，林见鹿最近忙的，压根儿也没工夫跟王组贤有什么过密的举动，甚至连一起见面打牌的机会都寥寥可数。 只是很可惜，丢下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那边就把电话挂了，以至于林见鹿刚回过神来，都没来得及说话——没能当场怼回去，过后再打电话追杀，林见鹿反倒不屑。他更愿意选择当天晚上就约了王组贤，一起公开亮相吃晚饭。 第二份警告是倪真把电话打到葛福红那里的。 时间还在7月8日的时候，周惠敏主动打电话给林见鹿，聊了几句，问有没有空闲，于是约了一起饮茶，结果被狗仔拍了。 但是拍完了之后，没报纸愿意刊登，那边只好联系葛福红，被葛福红花了一万港币，把照片连同底片一起买了下来——《娱乐快报》很快就怂了，短短不足一个月的工夫，那边先后接到了多达四十多起的起诉，搁谁都头皮发麻。 报纸也是生意，爆明星的绯闻，更是绝对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明星很受读者关注、知名度高，绯闻更是大家喜闻乐见，很能拉升销量，而偏偏，所谓明星，其实也都是挣几个辛苦钱而已，对抗媒体也好、对抗资本也罢，普遍都弱鸡得一批，压根儿没什么反抗能力——只不过这一次，林见鹿不但选择了反击，而且是逼迫几大品牌方帮忙反击，《娱乐快报》就算是踢到铁板了。 来回应诉、打消耗战，他们一家小报纸，压根儿耗不起。 如果是林见鹿自己起诉，那他们不怕，一边请律师应诉，一边还可以大幅报道这桩官司，足够吸引眼球，完全可以以销量养官司。 但是起诉方不是宝马汽车，就是可口可乐，再不然就是之前报纸报道瞎编过的受害人群，完全揪不住林见鹿一点，毫无报道价值，那就没办法硬扛了。 于是果断认输，四十多起诉讼，正在逐一庭外和解。 连《娱乐快报》这种吃到过甜头的报纸，都不再接林见鹿的负面新闻了，其它媒体更是可想而知——自己花点钱买下来，算是给对方一点辛苦费了，堵堵嘴。 但是很显然，消息最终还是传到倪真耳朵里去了。 他的说法是，“不要以为你在荷里活够红，在港港就可以肆无忌惮泡人家女朋友，小心哪天被人砍死在大街上！”——老实讲，自从去年林见鹿一肘把张建庭打飞以来，全港都迷信他是功夫高手，甚至传他是神仙中人，忽然又蹦出来一个人，居然以武力威胁，林见鹿甚至都蛮意外的。 只可惜顾不上他了。 7月13日，林见鹿和洪金保一起，飞抵洛杉矶。 张爱嘉、林希蕾和唐季历提前就已经在这边了，大家在机场汇合了，赶到酒店稍事休息，随后就去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总部大楼。 比约好的时间还早了十几分钟赶到。 唐季历很开心，感觉林见鹿下飞机时候的疲惫似乎已经消失了，一路在赶来的车上，他就已经在那里滔滔不绝地介绍，这时候甚至已经开始展望美好前景。 他说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很看好这一笔合作，用的钱不多，风险就小，又有林见鹿这个现如今在全球范围内正在爆红的超级偶像做票房担当，哪怕是纯粹刷脸的烂片一部，也大约不至于赔钱——就算票房本身没得赚，他们只要拿下北美发行权，赚发行费这一条攥在手里，也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总之喽，感觉一切都很乐观。 而即将亲自操刀一部投资高达一亿港币的特效大片，也让唐季历格外兴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约好的时间到了，一帮人提前赶到，进到候见室里等了十几分钟，却不见唐季历联系好的那位制片经理出现。 唐季历和洪金保都还不觉怎样，张爱嘉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 事实上，之前林见鹿过来纽约录音，堪称一路绿灯，但是在那之前，她和葛福红、赵明信一起去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美式的傲慢了。 五分钟。 十分钟。 就连唐季历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林见鹿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再等五分钟，不来咱们就走。”——唐季历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却还是点了点头。 一瞬间就有些烦躁。 在他看来，这是一桩大家都很看好、很愿意合作的事情，他之前过来跑了多次，很深入的聊过了，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那位制片人也一再表示看好，除了坚持要见到林见鹿本人、聊一聊之外，并无其它探讨，所以他本以为这已经是一桩十拿九稳的事情——林见鹿又那么好说话，约定了日子，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就赶过来了，提前就来到候见室等着！ 不来阿美利加的人无从知道，现如今的林见鹿在这里，到底是有多红！ 就这样，事实上人家林见鹿自从专辑上市，都还没有任何的公开露面参与宣传呢——这次他过来，显然是要开始参与一些宣传活动了，那么可想而知，在七月，乃至接下来的八月，他在阿美利加只会更红！ 哪能想到呢，竟也会遭此冷遇。 十五分钟。 林见鹿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直接起身。 唐季历和洪金保对视一眼，唐季历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憋回去了，于是大家跟着林见鹿一起出门，走没多远，就见不远处忽然有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白男走出门来，有些小慌乱，但看清林见鹿一行人，他还是露出“眼前一亮”的模样，大步迎过来，唐季历小声说：“就是这人。” 林见鹿脚下不停，看都不看那人，对方伸过来的手，他也是完全不理，就这么当面走了过去，直到电梯，唐季历留下，在那边跟人分说着什么。 林见鹿却已经直接进了电梯，戴上了自己的墨镜。 ………… 7月18日，周五，晚上八点，公告牌再次准时发布排行榜。 《21》丝毫不出意料地高居专辑榜榜首。 而《Yeah》也再次如愿地蝉联单曲TOP100榜单冠军！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在纽约下了飞机，正在自己的新家里陪着两个小孕妇吃橘子、各种安抚孕后期焦虑的林见鹿，已经从赵明信那里，大体知道了更多接下来自己那位强力的竞争对手“吹牛老爹”新专辑的信息。 专辑名字应该是叫《No-Way-Out》，说唱专辑，将以“Puff-Daddy & the-Family”的名义，在7月22日正式发行上市——据说业内已经试听到了专辑的人，无一例外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那边，也是很有些如临大敌的感觉。 《21》再牛，毕竟是已经上市三个月了，而且最近关于林见鹿华裔身份的讨论，包括他在亚洲那边的一些负面绯闻，已经开始频现报端，渐渐有些需要发力去压才能压住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很不妙！ 转过天来，周六，7月19日。 如同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能够提前通过各种内线、内部交叉的渠道等等，打探到很多竞争对手的新动向、新专辑一样，行业内部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纷纷收到消息，已经在公告牌上霸榜长达两个多月，且毫无疲态的《21》，将会从7月19日的下午开始，在全美、乃至全球，力推这张专辑的第三支MV。 《Believer》！ 同样是内部消息，据说这支MV相当震撼，不但“充满了异域风情”、“极富东方文化之美”，而且“画面效果华丽且震撼”，爱情故事亦“十分动人”。 当时间来到周四、周五的时候，这件事就更是近乎明牌了。 本来目的就是宣传歌曲、宣传专辑，《21》上市至今接近三个月，仅北美便已经大卖超400万、接近500万张了，全球总体销量更是已经突破了九百万张大关，一支新MV要播，还哪里可能藏着掖着、搞突然袭击呢？ 于是就在这天下午，不知道有多少人守候在电视机前，就等着看MV，甚至于，尤其是唱片行业内部，更是所有人都无比关注——《21》霸榜已经太久了，林见鹿一个中国人，新人歌手，又不是迈克尔·杰克逊，这张专辑再出色，哥伦比亚唱片的江湖地位再牛逼，大家忍到现在，也已经逼近极限。 每家公司、每个月，都有很多的新唱片要推，你自家一张专辑占住榜单，导致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人、没有其他专辑能借助公告牌发力宣传了——你也是时候该下去了！再不下去，我们就要说声不好意思，要动手搞你了！ 然后，美东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五十分。 一个动身去趴体还无论如何都嫌有些早，要做别的事情，又基本已经结束了，在周六这样的一个日子，绝大部分人都处在休息中，很多家庭都会习惯性打开电视机的时候，备受期待的《Believer》，正式播出了。 ………… 洛杉矶。 唐季历在这边早就租了房子，之前去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会面，一下子闹僵了，不止林见鹿很生气，哥伦比亚电影公司那边，后续也有点不咸不淡的，不是完全没有了继续接触的意思，只是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 因此，洪金保也就暂时没走，目前两个人都住在唐季历的家里，在好莱坞这边奔走，开始联系华纳电影等其他的好莱坞电影公司。 今天林见鹿的新MV要开播，这是早就提前通知了他们的事情，张爱嘉甚至说，“好好看看，棒极了！”，那所以，两个人别说本就没有事情安排，就算有，也要空出时间来，坐在家里认认真真地等开播。 据说是林见鹿的手笔。 更据说，这是他汇聚了他在内地电影界的一帮朋友，拍出来的。 导演、掌镜，都是欧洲三大奖级别的水准。 三点五十分，电视画面忽然暗了下去。 唐季历和洪金保本来都松松垮垮，一看这样，第一时间就坐直了身体，全神贯注地看向电视画面——无画面，音乐声渐起，呜呜咽咽的洞箫。 画面忽然打开。 第一时间就看得两个专业的电影行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撼。 墨意晕染的苍茫画面中，巍峨雄壮的大汉宫殿前，长达至少数百余级的台阶上，一袭红衣是如此的夺目生辉——这红衣女子正在拾阶而上。 人物是动的，画面是静的。 这场景是如此的壮阔而雄浑，这色彩对比是如此的浓烈而饱满。 不要说港式电影的普遍粗糙，就算是讲究艺术表达、追求画面美感的欧洲，就算是以大场面著称的好莱坞大片，也极少有如此浓墨重彩的表达。 这色彩对比所带给人的视觉的冲击感，简直震撼极了、也牛逼极了。 一缕若有若无的钢琴声渐渐加入。 如果是林见鹿的歌迷，早已对《21》里的歌曲熟到不行的，这时候肯定是第一耳朵就能听出来，是《Believer》的旋律。 画面忽然拉近。 有风，吹得女子身上红色的袍袖翻飞。 大殿之前，殿陛之上，女子缓缓回头，风吹得乱发飞舞、袍袖鼓荡，大风里，视野的中心，却只剩下那一张惊艳的脸庞。 那眼眸是如此的灵动，似有说不尽的哀婉。 唐季历和洪金保近乎同时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都觉得有些眼熟。 这女孩儿似乎跟林见鹿传过绯闻。 但之前只是一张照片而已，而且呈现在报纸上，分辨率其实很低，现在忽然出现在屏幕上，如此清晰，才叫人不得不惊觉：这女孩儿真美啊！ 只此一幕，已觉惊艳十分！ 屏幕忽然就黑了下去。 洞箫声歇，钢琴渐渐有力了一些，有些若有若无的鼓点。 但又明显不是西方现代音乐里的那种鼓，听起来更像中国大鼓。 雄浑。 短短一两秒钟，画面再次拉开，鼓声渐隐，越发若有若无，钢琴声渐渐变得轻快许多，一条大河在画面中流过，大河一侧，是一眼繁华的现代都市。 画面又是稍稍一暗，随后就又亮起来。 林见鹿第一次出现在画面中，正面，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头上带着头戴式耳机——哦，洪金保和王京都去过魔都，大概辨认出来建筑物，这应该是外滩。 游人如织，林见鹿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边走边摇头晃脑。 忽然一不小心，跟人撞了肩膀。 他没事儿，相撞的人却晃了一下，被撞开了，他赶紧摘下耳机，终于第一次有了人声，“对不起，你没事吧？” 镜头切给女子，哦哦，是刚才的那张惊艳的脸。 一身标准的办公室女郎打扮，但依然明艳之极。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若有若无的微笑，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林见鹿拧身、追着女孩子背影看了一眼，耸耸肩，收回了视线，戴上了耳机，耳机内的声音忽然被放大，唐季历和洪金保对《Believer》这首歌都不熟，因此听不出来，但熟悉的歌迷肯定一耳朵就能听出来，正是这首歌。 下一幕，林见鹿再次西装革履的出现，这次场景变了，明显是办公楼内，他依然带着耳机，边走边听，实话说，举止……稍显轻佻。 居然又一次迎面碰到了那女孩子。 听歌中间，林见鹿忽然停下脚步，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那女孩子和两个女同事一起走过来，镜头切给女孩子，她明显也在看着林见鹿。 一直到擦身而过。 这是……在拍什么？ 两个专业的商业片大导演看到这里，都觉得有点小有迷糊——第一幕极为震撼，但后续这几个现代的镜头，想表达什么？ 不过，也就二十秒左右，一晃而过。 即便他们是专业级别的导演，其实也来不及去细思这样的镜头表达，到底是想专递什么信息——该传递的，他们已经看到了。 下一幕，竟忽然切回了民国。 哇，这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当时港港的媒体各种报道来的，后来林见鹿的英文专辑在荷里活大红大紫那时候，还又被媒体给掀出来一次，可就是没记住名字——真美呀！她穿旗袍的样子，真美呀！ 林见鹿这支MV就是要捧这个女孩儿吗？ 这也太明显了吧？ 把她拍的这样美，而且给了如此之多的镜头！ 又是短短不过十秒出头的样子，但描述的似乎已经不是偶遇，画面中的两个人，似乎认识，女子笑容柔婉，林见鹿的表现依然显得有些跳脱。 已非擦肩而过，似乎缘分仍浅。 忽然，镜头又切，这回一下子就回到古代了，唐季历和洪金保他们其实不太懂，但精通中国古代史的人肯定是一眼就懂，这回是明代。 但镜头很短，有一个两人一起走路说话的镜头，随后就切了。 下一个镜头更短。 也分不清是什么朝代了——但是，两个导演都很快就猜透这些镜头摞在一起的意思了！这是时光倒流！ 概念毫不新奇，但通过这个样子的镜头排列，就蛮有新鲜感觉了。 镜头越闪越快。 刷刷刷就是足足七八个镜头。 有说，有笑，有手拉手，有互相依偎。 越来越亲密。 镜头切换的速度虽快，却足以能让人感知到这种变化，而又不知不觉就有时光飞逝的奇异感觉——唰的一下，镜头忽然定格。 却居然是之前办公楼内的那一幕！ 擦身而过，女子走着走着，忽然回头。 钢琴声不知何时消失的，这个时候却又忽然起来了。 轻快，明亮。 画面黑了一下，很快亮起，林见鹿依然身穿西装，缓缓地摘下头戴的耳机——嗯，镜头自然是一闪而过，但两个导演还是看清了，此处有广告。 索尼的耳机。 呵！忒！这时候都不忘挣钱！ 嗯，他们不知道，这个镜头是后来补拍的，据说是哥伦比亚高层的日方人员看到了MV的成片之后，又特意要求换下原来那个抹掉了商标的耳机，换上带有索尼商标的原版，并且同意支付100万米刀的广告费！ 新力哥伦比亚分20万米刀，林见鹿自己拿80万米刀！ 这种钱，哪可能不赚，就一个镜头而已！ 一闪而过，索尼耳机已经退出了画面，镜头顺着林见鹿的目光切过去——画面忽然明亮起来，看得电视机前的唐季历和洪金保也是不由眼前一亮。 另外一个林见鹿，一身威武的鱼鳞甲，头戴盔帽，手掇一杆大刀。 钢琴声不知何时又消失了。 他拍拍自己的盔甲，“我颇雄壮否？” 画面一切，还是那个女孩子，身着一身汉代的女子裙裾，梳着堕马髻，歪头一笑，满面明艳，“是了，是了，你是我大汉第一男儿！” 林见鹿笑，拉起女子的手，目光深情，“等我立了功回来，一定娶你！” 女子抿嘴、羞涩，点了点头，“我等你！” 画面一转，两位导演又吓了一跳。 这一看就是真的千军万马呀！ 大军阵中，林见鹿纵马驰奔，手中一杆大刀迎军怒斩，所向披靡。 好家伙，这得出动多少人、多少马才能拍下来这一个镜头啊，关键是所有的马还都必须是奔马，普通的走马不行，而且这么多人，还得都会骑马，能骑快马——在港港而言，压根儿就没有导演敢做这般奢侈的构想！ 镜头忽然闪回。 典型的汉代庭院之中，林见鹿正在舞刀，阳光明媚，花开正艳，一旁观看的女子也笑容艳丽，但林见鹿的刀法却明显更吸引人。 刷刷刷，大战场与小庭院舞刀的几个闪回，两位港港著名的导演、武术指导，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画面中间，舞刀舞到一半，林见鹿忽然一个起手，丢开刀，任它自己转着圈飞动，他则旋转一周，忽然抬腿踢刀，那刀本就不停，被他踢中刀把，越发转的飞快，下一刻，又被他稳稳抓在手中！ 嘶…… 这一下可了不得！ 等闲的如果不是有真功夫在身上，而且得是功夫相当出色，那么就连武指都不敢给演员设计这种动作——极好看，极华丽，但拍摄风险极大！ 真是秀啊！ ………… 纽约，波士顿，新奥尔良，休斯顿，芝加哥，洛杉矶，旧金山，温哥华…… 此时此刻的北美大地，当《Believer》的MV播到林见鹿忽然踢刀又接刀这一幕，不知道多少台电视机前，有多少人都瞪大了眼睛，或则一脸惊恐，或则一脸震惊，或则一脸膜拜，而有那么一个词、一句话，近乎在同一时间，被不知道多少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口—— 哦……谢特！ 马泽……法克！ ………… 大军得胜而回。 但镜头一转，忽然有一伙兵马冲入府邸，直入后花园，一个同样穿了一身盔甲的大将几步走过来，看了看已经被士兵捉住的满面凄惶的美人，抬手捉起她的下巴，“果然美艳，可为夫人！……带走，好生照看！” 画面暗了下去。 再度亮起时，那女子一身红衣，背对镜头。 面前是数百级台阶徐徐而下，更远处，是鳞次栉比的城内建筑——一下子就又把所有观众的思绪，瞬间拉回到整支MV刚开头的那个画面。 果然，洞箫声又起。 钢琴渐渐明亮起来。 但画面却显得如此黯压，日月无光。 女子缓步下台。 风很大，吹得她衣袂翻飞。 凄凄惶惶。 雄浑壮阔的画面，一下子就被再度拉开。 耳畔似乎有惊天动地的厮杀声，却又极为遥远。 女子走下台阶，走过宫门，走过长街，终于在无数士兵的目送下，走出了城门，城外有大军对峙，但队列如有号令，逐一裂开，供女子通行。 镜头一切，高高的城门楼上，那个抢了女人的将军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切。 嗯，有熟悉中国电影的，一眼就能认出来，上一幕就已经认出来。 这是姜纹。 女子徒步行至阵前。 高头大马上，身披红色披风的林见鹿翻身下马，起先慢走几步，很快就奔跑起来——终于一把抱在怀里。 二人松开，他脸上露出欢欣神色。 但忽然，镜头一转，城楼上大将军手把三箭，拉开了弓。 三箭皆穿心而来。 箭未至，林见鹿似已察觉，忽然拉开身前女子，然而，他依然错了，两箭中他，一箭正中女子胸口！ 女子面色一滞，张了张嘴，“我……” 不知何时，音乐声早已全消。 画面上，是女子的香消玉殒，是林见鹿的满脸悲痛。 转为愤怒。 他手里托着女子的尸体，抬头，城楼之上，大将军傲然地仰起下巴。 目带阴狠。 林见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子。 缓缓又转为悲痛。极致的悲痛。 忽然有人进了镜头，一身西装，低头，看向那古代将军怀中香消玉殒的红颜。 《Believer》的前奏忽然响了起来。 画面中，怀抱佳人的林见鹿忽然仰天怒吼。 对面大军严整，正中当面马上将军忽然拔出佩剑，仰天举起，大军整齐划一的长矛、大戟次第竖起，而前排及中军的骑兵，亦尽皆拔剑。 “杀！” 一声怒吼。 “杀！” 众皆怒吼！ “First-things-first，” （最初的最初） “I''ma-say-all-the-words-inside-my-head，” （我会坦然相告心底所有的真实想法） “I''m-fired-up-and-tired-of-the-way-that-things-have-been-oh-ooh！” （厌倦了周遭一成不变的一切，我早已满腔怒火） “The-way-that-things-have-been-oh-ooh！” （一成不变的一切） 背景恢弘。 大军奔跑起来，尘烟漫卷，气势慑人。 身为将军的林见鹿放下了怀中美人，踉跄向前两步，面朝前方狂奔而来的敌军，他蹭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一人对万军。 “Singing-from-heartache-from-the-Pain，” （于心酸绝望中孤独高歌） “Taking-my-message-from-the-veins，” （于灵魂自省中审视自我） “Speaking-my-lesson-from-the-brain，” （于理智认知中谨记教训） “Seeing-the-beauty-through-the……” （于刻骨铭心中窥见美好） “Pain！” （锥心之痛！） 眼看接战。 他忽然一跃而起，身后有奔马，正好跑到身下，他当即落下，正好跨在马鞍上，然后，数十骑红披风，直冲彼阵！ ………… 不要讲阿美利加人，就连中国人，面对这样充满中国古典战争军事对决的大战场面，亦是不由得热血沸腾！ 画面活生生再现了一副战场厮杀场面！ 千军万马，奋勇厮杀！ 歌声悲壮而又高亢！ 忽然有闪回。 画面中，林见鹿身着一身锦袍，女子身着曲裾深衣，不知正在笑谈着什么，就见林见鹿满脸得意，而女子一脸笑意，目光中满满的都是依恋。 歌声却依然悲壮。 战场闪回，已能清楚发现，林见鹿一方已经左支右绌，渐渐人马稀少。 忽然又闪回。 庭中有桃花盛开，林见鹿伸手扳枝，摘下一枝花，簪在女子发髻上，女子羞涩地一笑——闪回里的小闪回，光可鉴人的铜镜里，女子头戴桃花，口含红片，浸了双唇润润的胭脂红。 镜头闪回，红披风已经只剩林见鹿自己。 四周早已将他团团围定。 他似乎也已经杀至力竭。 奋力又砍倒一人，他仰头看去——城楼上，明盔亮甲，他的敌人依然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傲然地看着这一切。 他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 下一刻，大刀插地，似乎传递了无穷的战力进去，以至于下一刻，整个大地轰然炸起，周围将他团团围定的敌军被一下子炸得飞起！ 四周一举清空。 下一刻，他拔刀，满面尘灰色，一身血染袍。 向前狂奔几步，他直接拔地而起，向着城楼飞去！ “But-they-never-did-ever-lived-ebbing-and-flowing，” （而它们不曾消散远离） “Inhibited-limited，” （不曾减少衰退） “Till-it-broke-open-and-rained-down，” （直至我分崩离析，如滂沱大雨般到来） “It-rained-down-like，” （如倾泄的倾盆大雨） “Pain！” （锥心之痛！） “You-made-me-a-you-made-me-a-believer-believer……” （你让我重拾信念，我成了虔诚的信徒） “Pain！” （锥心之痛！） 刷的一箭，凭空而来，正中胸口！ 下一个镜头，林见鹿仰面落地，口溢鲜血，胸插箭羽。 他的嘴动了一下，缓缓地艰难地扭头，试图向自己身后看去——镜头切转，就在他身后的几百步外，他的爱人一袭红衣，早已香消玉殒。 他的脑袋已经尽力转头，但其实却什么都看不见。 终于，他放弃了，笑了笑。 嘴巴张了张，却也说不出话来——画面上，忽然有四个端庄的行书缓缓浮现。 来生再见！ 字迹忽然粉碎，如烟尘般散去。 将军双目圆瞪，至死不闭。 歌声渐渐歇下，钢琴声若有若无。 画面暗下，又亮起。 办公室内灯光明亮，此前黄浦江外滩和办公楼内曾出现的现代女子，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眉目如画。 她正伏案看文件，忽然响起敲门声。 她抬头，眉目冷峻。 一身西装的林见鹿靠在门框上，不甚正经的轻佻模样，手指正从门上离开，仍做叩击状。 “晚上一起吃饭？” “没空！” 唰的一下，屏幕黑了。 ………… 电视机前，唐季历和洪金保一直绷着的呼吸，忽然就松开了。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 大章不拆了，反正怎么拆都够数。 为盟主“龙战于野”加更！ PS：编辑催我几次，写了篇番外，讲的是男主角穿越失败之后的故事，算是另一条世界线，我自己写来，觉得还蛮有意思。据说是进了9月1号就能看，但需要点进番外章节里，然后在番外章节里投月票才能看，外面投月票是解锁不了的，大家去看看，好看的话，我闲来就写几段，供大家娱乐! 此致，八月结束，感谢大家！ 第176章 划时代 阿美利加人没见过这样的画面。 不止阿美利加人，全世界也没人见过这样子的画面。 1984年，电影《黄土地》上映，没拿多少所谓票房，在国际上拿过奖，对于国际电影行业来说，造成了一点小影响，对于国内电影行业影响更大。 电影那雄浑苍茫的画面，那种充满了东方审美的镜头，在此后的好多年里，影响了很多的电影人——但那只是作为摄影师的张一谋开始。 1987年，《红高粱》横空出世，张一谋证道柏林电影节，一举成名。 他独特的摄影风格、审美风格和画面的色彩处理，一时间使他成为中国电影和东方审美的代名词——这种审美，一直到多年后的《英雄》，结成硕果。 浓墨重彩的画面，大空间、大维度的画面扩张，极为浓烈的色彩饱和度…… 或许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就连短视频平台上，都有不知道多少博主，可以轻易地做出这个级别的视频和画面，那当然是仰仗了技术的极大进步，然而技术向来是空洞的，重要的一直都是审美——有人拍出来了，给你看了，你觉得美，真美，于是，有了模仿者，模仿者多了，这画面开始司空见惯，技术也随之成熟。 可一旦成熟了，就不值钱了，就不震撼了。 没有过，第一次，最震撼。 巍峨雄壮的大汉宫殿，墨色晕染的画面上，一袭惊人的红衣。 风吹猎猎，衣袂翻飞。 典型的中国意象。 典型的东方审美。 大气逼人。 这是五千年不断代的璀璨文明史，才最终凝结出来的最高端的审美。 空旷的庄严，宏大的孤独。 可以说，《Believer》的MV仅仅只是第一个画面，就立刻抓住了所有观众的眼睛——审美这东西，傻子都能分出林清霞和沈典霞谁更好看！ 然而，相对于《Believer》这支MV来说，这才只是第一点而已。 这支MV的剪辑，很独特。 它的几乎每一帧画面，都包含着大量的信息要素，然而却并不需要你作为一个普通观众，去理解太多，快速的画面剪辑、动辄飞速的闪回，使得每一个观众都无需刻意的去理解那每个画面的详细信息，就已经被灌入脑海。 很快就基本能够做到通篇理解。 爱情画面尚存几分温柔。 战斗画面却是快速且极为凌厉的剪辑。 这没有过——世界电影史至今，不好说还没人试验过，但走进大众视线的这种快速剪辑的方式，还没有过。 大约要一直到《谍影重重》，这种快速剪辑才一下子震撼世人。 而现在，透过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电视画面，这种凌厉的剪辑方式，一下子就进入了数百万个北美的家庭、多达至少一两千万人的眼睛里。 凌厉逼人。 这是第二点。 中国功夫——或者叫中国武侠。 当林见鹿的手松开刀柄，一个侧翻之后伸脚踢刀，刀势不停，反而旋转更速，而下一刻，林见鹿居然又一把将刀握入手中的时候，整个北美不知道多少家庭里，都纷纷地爆了粗口——阿美利加人几乎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画面。 阿美利加人崇尚力量。 喜爱神秘且强大的中国功夫，早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早在民国年间，就不断有各国的洋人拳击手，跑去中国挑战，那绝不是后来国内的一系列和电视剧瞎编，都有真实背景。 后来李小龙爆红，瞬间使他成为中国人和中国功夫的代表人物。 他手持双节棍的画面，一度成为经典意象。 港片、程龙的电影，能够比较容易就获得了北美片商的欣赏，获得了在北美发行录像带的机会，并且凭借着长达十余年的录像带输入，最终换来了《红番区》在北美的公开上映，并大获成功，可以说，肇始于李小龙。 程龙的武打片，很大程度上来说，已经只能算是东方武学概念的一个小分支，无法完全代表中国功夫，更不要提由中国功夫延展开去，囊括了武侠、仙侠，以及自五六十年代至今，港港、湾湾和内地的众多电影、电视剧作品所共同勾勒出的广义的中国功夫的形象——拳脚、招式、兵刃、暗器、功法、内力、轻功，乃至推而广之的一苇渡江、摘叶伤人、御剑飞行、万剑齐鸣。 功夫、武侠、仙侠。 这才是中国人心目中完整的一套战斗力图谱。 但程龙的“中国功夫”，依然具有极强的代表意义——不少阿美利加人已经见识过了，很喜欢，北美三千多万米刀的票房，就是证明。 未来还会更喜欢，在林见鹿已经完全不掌握资料的那段历史上，杰克成和他斥资3500万米刀拍摄的《尖峰时刻》，上映即大爆，仅北美地区，便狂收1.41亿米刀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榜第七，全球票房更是高达2.44亿米刀。 随后的《尖峰时刻2》，更是斩获北美2.26亿米刀，全球3.47亿米刀的惊人成绩。北美地区年度票房排行榜，高居第五！ 主演杰克成、出品方新线影业、发行方华纳兄弟，都赚的盆满钵满。 “中国功夫”彻底名动全球。 同为中国功夫双子星的另外一位，杰特李，也在1998年推出了第一部阿美利加电影，《致命武器4》，电影上映后口碑崩盘，杰特李却成为了该片唯一的亮点，他的每次出场都能引起影迷尖叫，飘逸潇洒的打斗动作更是让影迷为之疯狂。 于是大红大紫。 他与杰克成的打法不同。 且就算他们两个加起来，事实上也仅仅只是代表了东方功夫、东方武侠概念的一小块分支，而随后，《卧虎藏龙》和《英雄》先后杀入北美市场，一举拓展了“中国功夫”的概念，至少是开始引入到了“武侠”的层级。 纷纷大获成功！ 然而，截止到1997年的7月19日，这一切，都还基本没有。 只刚刚在去年，红了一部《红番区》。 北美地区3234万米刀的票房，之于港片而言，折合两亿多港币，已经是惊掉眼球的大爆特爆，但事实上，之于北美庞大的电影市场而言，它还只是令人惊叹的一朵刚刚涌起的小小浪花，距离谈论席卷起中国功夫的浪潮，为时尚早。 中国功夫的概念，依然新鲜且惊奇。 尤其是林见鹿踢刀的那一幕画面。 帅气逼人。 毫无花哨的战场厮杀、招式凌厉刀刀毙命的画面，佐以凌厉的快速剪辑，阿美利加人完全没见过…… 一刀插入地面，瞬间像爆炸一样，将所有围攻的人都给炸的纷纷飞起——美式漫画里有，阿美利加的影视剧里，也不乏这样的爆炸场面，但是，人家这可不是火药的爆炸呀，没有火药，人家用的是中国功夫！ 哦……谢特！ 这是第三点。 还有很多很多…… 不是穿越者，就将无从体验的一件事情是，你曾经所走过的那一段未来的二十年或三十年的历史，在你的生活和感知里，你完全不曾意识到的和习以为常的很多经验、细节、认知、判断，之于你穿越回去的那个“古老年代”的人们来说，哪怕是之于那个时代的顶级聪明人来说，都是异常新鲜的、醍醐灌顶的！ 这也是林见鹿出道一年多以来，只要对方不抱恶意，愿意主动跟他接触，很快就会很愿意跟他成为朋友的重要因素。 他的很多认知和看法，不多不少，正好领先了这个时代半步。 而现在，他所领先的这半步，先是通过唱片的形式，一举打开了北美市场、抓住了阿美利加公民们的耳朵，紧接着，又借由唱片、借由《Believer》这样一首或许本来并不算最红的一首歌的热度积累，通过这样子的一支MV的公开免费播放，一下子震撼了整个北美，震撼了阿美利加人的眼球！ 完全是划时代的东西！ 因此有着绝对震撼级别的效果！ 而且关键的是，免费！ 公开播放！ 甚至随后还会有循环播放！授权给尽可能多的电视台，循环播！ 力争让更多的人看到！ 只此一步，毫不夸张的说，程龙此前十几年持续不断的录像带输入，迭加去年《红番区》的热卖，所形成的杰克成的所有的影响力，被瞬间超越！ 且直接超越了不知道多少个身位！ ………… 洛杉矶，唐季历的家。 电视画面早就换了，但唐季历和洪金保却是久久都没有说话。 大喘气。 两个人都是先来一阵子大喘气，然后又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渐渐安静下来，眼睛都还盯着电视机的屏幕，但心神早已飞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洪金保扭头，正好碰上唐季历的眼神。 对话忽然展开。 “我听红姑提到过，这支MV的导演，好像是内地的那位著名导演，张一谋。他的《活着》和《红高粱》，都拿过大奖，你看过的吧？” “嗯。画面确实厉害。色彩做得真好！技术流派！” “他这个MV的剪辑真独特，尤其是中间那一段，剪得很碎，但是让整个画面看上去冲击力大了好多！厉害！” “有机会要请教他一下，加入到我们的新电影里。” “对！我也这么觉得！” “阿鹿踢刀那一下，恐怕要红！不要说荷里活人，中国人看了都会惊呆掉，咱们连设计都不敢设计这样的动作！” “他这支MV是袁合平做的设计，王京推荐给他的。不过，估计主要还是阿鹿本来就会武术，而且水平很高，否则的话，设计了也做不出来！” “风险太大了！” “是啊！风险太大了。” “但是真帅！真好看！荷里活的那些影迷，会疯的！阿龙去年那部《红番区》的打斗场面加起来，也没他这一个镜头帅！” “他的故事编排，跟咱们这部《神话》虽然不一样，但有神似之处，而且都是现代与古代交织，这支MV如果真像咱们感觉的那样，能在这边火起来的话，接下来这部电影要进北美，恐怕就要容易很多，也更容易卖出票房来！” “岂止容易很多，我估计，两千万米刀的票房起步了！搞不好能超过你跟阿龙的那部《红番区》！就他这一个亮相，就那一下踢刀的画面，就能帮咱们的新电影拉不知道多少观众进场！说是歌曲MV，宣传的是他的歌，但其实也算是替咱们提前宣传了！阿鹿打得好算盘啊！” “要不要请阿鹿的那个情人来演？这支MV大概率要火，一旦MV火了，那个女孩子很快会在北美红起来的……阿鹿把她拍的太美了！” “要啊！但是不是请她，还是听阿鹿的！他主导来的，咱们跟着吃饭！” “好！但还是要问问他……真美呀！阿鹿不愧是选美专家！也不对，他不止是选美专家，还是拍美人的专家！” “张一谋拍的！而且据说阿鹿跟他关系很好！”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这部电影咱们一定要抓紧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咱们踢出局！大不了多拍他马屁喽！为了吃饭嘛！而且，阿鹿也不是那种人的，他在圈子里的口碑，一向都很好，过河拆桥不至于的！” “希望喽！反正我们卑微一点好了！大不了他打炮，我们都给他放哨！” ………… 纽约，吹牛老爹的家。 他，以及他的一帮跟班，都聚拢在电视机前，从头到尾完整地看完了《Believer》整支MV，期间他的跟班们怪叫连连，一个个都是满脸震撼的样子。 却唯独只有吹牛老爹，越看越是面色严肃。 一直到MV播放完，电视画面很快切转，房间里的声音瞬间炸开，一帮人马上热烈地讨论起来，到处充斥着“哇哦”、“哇哦”的声音，有人在那里兴奋地抬脚踢，似乎是在模仿MV中林见鹿踢刀的画面，还有人蹦起来，作势手握东西，猛地向地板上一插，然后自己在那里模拟音效，“嘣……”。 “酷！” 大家纷纷赞赏。 吹牛老爹面无表情。 他的新专《No-Way-Out》马上就要上市了，就在三天后的下周二，7月22日，专辑精心打造，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唱片公司，都非常看好、期许很高。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有个家伙、有张专辑，已经在公告牌霸榜很久了。 且至今不见疲态。 这非常让人头大——没有人愿意迎面撞上一张预期全年销量将很有可能突破全球两千万张，已经有三首公告牌冠军单曲，霸榜已经长达十三周，且此前竟有九周的时间，直接独占了单曲榜前十的专辑！ 迈克尔·杰克逊都不曾有过的恐怖统治力！ 公告牌之于每一个有志于北美唱片销售市场、有志于全球影响力的歌手来说，是如此的重要，它的排名是如此的重要，拿到它的单曲冠军，更是如此如此的重要——这是一个超级重要的宣传渠道，同时还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实力认证的方式！ 最怕被压排名！ 明明各方面都很好、很棒，成色很足的专辑，最后却居然卖不起来，这在唱片界绝对不是什么个例，多的是！很大的一点原因就是，始终缺乏一首强力的单曲，能够在公告牌单曲榜上拿到一个足够高的排名，从而带动整张专辑的销售！ 而反过来，一张各方面都普普通通的专辑，最后却居然大卖两三百万、乃至三五百万张，靠的也往往就只是一首冠军单曲的大红大紫而已！ 业界常态！ 本来吹牛老爹心里倒也并不算虚。 他对自己这张精心打造的新专辑信心十足。 脑海中已经不止一次幻想过新专上市之后，迅速就杀入前十，三周之内杀入前五的那种美妙场景——要拿冠单，当然谁都想，但那需要大家碰一碰才行，《Yeah》已经霸榜单曲榜冠军八周了，《No-Way-Out》之所以挑选了7月22日这个时间节点发行上市，正是他跟发行公司反复讨论的结果。 《Yeah》太强了，所有人都知道它太强了！ 但它再强，也终究有热度渐渐消退的那一天，所以，打个时间差，假定的就是在《21》这张专辑的发行方哥伦比亚唱片那边，会为如此强大的一首单曲，制定连冠十周的计划——这很正常，还是那句话，它太强了，没有任何一家唱片公司，能够拒绝拿到一首十周连冠单曲的诱惑的——但偏偏，我在第九周去强势的冲击你，就卡在你似乎还有余力，但其实已经处在热度衰退的下坡路的这个时候！ 说不定有机会一把莽上去，直接抢下冠单，打破《21》的垄断！ 哪怕只抢下来一周，《No-Way-Out》的话题度都能一飞冲天，直接就爆了！ 然而，谁能想到呢？ 《No-Way-Out》的整体宣发计划都已经制定好了，哥伦比亚那边却居然愣是舍得放弃了为《Yeah》争取十周连冠巨大荣耀的机会，而且那么快的，居然就开始推《Believer》的MV了——关键是，这支MV实在是太强了！ 出于一个歌手、制作人和艺术家的直觉，也或者说，不需要靠什么直觉了，单纯只看看自己身边这帮傻逼的表现，其实就已经可以明白了。 这支MV一定大火！ 《Believer》已经提前锁定了下周公告牌的冠军单曲了！ 中国功夫！ 哇哦，太酷了！ 马泽法克的太酷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在计划制定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杀进去，争夺一下冠军单曲，本来就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但此刻希望彻底破灭，依然叫人心中异常失落。 问题是被MV这么一带，不但《Believer》已经提前锁定单曲榜本周冠单，怕是连带着《21》的整张专辑里的所有歌曲，也都将有所受益！ 我，吹牛老爹，我还能进去前十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痛苦！ Pain！ 在一帮傻逼的包围中，在一帮傻逼在那里兴奋异常地讨论着刚才那支MV的各个精彩画面的时候，吹牛老爹颇为沮丧地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整个宣发计划、上市日期，都已经定好，完全不可能在眼看就要上市的当下，再去更改整个计划了！也就是说，势必要一头撞上《Believer》这块铁板了！ 痛苦！ Pain！ 吹牛老爹不是正常阿美利加人认知中的那种大老黑，他聪明、思路敏捷，几乎从不莽撞，做事情总是像个白种人，而且是精英白种人一样的有条理、有计划，可偏偏正因如此，他做不到像一个正常的大老黑那样子的盲目自信。 他能预判到那惊人的危险！ 这支MV是如此的强，如此的惊人，那位至今都没有在阿美利加媒体公开露面过的神秘的中国男孩见鹿林，在MV中的表现，又是如此的抢眼！ 他们编排了一个很好的爱情故事，一个为爱牺牲、至死不渝的故事！ 他们拍出了极为惊艳的电影级别的画面！ 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东方惊奇感，与震撼人心的东方美感！ 见鹿林还表演了他那令人惊叹的中国功夫！ 这一切的一切…… 痛苦！ Pain！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帮傻逼还在那里讨论着。 吹牛老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马上大声，“嘿！杀特阿普！法克！一帮蠢货！I-Say，杀特！阿普！” 各种讨论声都停了，一帮小伙伴都是一脸懵逼。 但还是有聪明人，很快从刚才彻底的震撼与亢奋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摆摆手，示意大家都走开——吹牛老爹接通了电话，“嘿，尚恩，我想你一定看了。有什么想法？要不要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要不要晚段时间上市？” 吹牛老爹沉默不语。 电话那头也沉吟片刻，却又继续说：“耶，会有一定的损失，约好的节目，订好的广告位，各种推广，都要赔一点违约金，但是我觉得，这点损失都是小事，下周《Believer》拿下冠单不会有疑问了，一点点疑问都没有！这支MV太酷了，林太酷了，他用这支MV跟全阿美利加打了个一个招呼，酷！甚至在我看来，接下来的至少一个月，四周，没有人可以从他的《Believer》手里抢走冠单了！尚恩，你应该也认同吧？那个中国男孩太酷了！” 吹牛老爹深吸一口气，抿嘴片刻，忽然说：“不用开会了，正常上市！” “嘿……兄弟，不要冲动！让我们……” “NO！NO！NO！兄弟，我不可以认输！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知道吗？他说过，你可以杀死我，但不能战胜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真的？你确定？万一我们，不，几乎可以肯定……” “YES！我确定！就是7月22日，《No-Way-Out》一定要上市！” “OK！OK！不要激动兄弟……” “我没有激动！我可以死，但不可以输！更不可以主动认输！” “OK！准时上市！做好准备吧，Boy！我们一起去战斗！” ………… 洛杉矶，唐季历的家。 两个人的交流还在继续。 你一句我一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但彼此却都能迅速了解对方的意思，并迅速展开一段新的讨论。 热火朝天，热情四溢，热血奔涌。 忽然，唐季历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对话，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毛微挑，“哥伦比亚那个制片人，大伟·史密斯。” 洪金保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他也挑了挑眉毛。 “我猜这鬼佬一定也看了那支MV了！” “嗯。你看，还在响！之前他都对咱们爱答不理了！” “接吧，听听他怎么说！但现在，咱们已经不可能那么容易答应跟他们合作了！吊毛一根，之前那么装逼，故意晾着阿鹿，呵！” 然而下一刻，唐季历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洪金保愣了一下，就听唐季历说：“三次！等他打来第三次，我才会接！”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开怀大笑起来。 洪金保起身，越来越压不住的体重，和越来越大的肚子，在这一刻让他看起来气势惊人，“靠他妈的鬼佬！前倨后恭他们就最擅长了！” 又说：“怪不得阿鹿底气那么足！不光是因为在荷里活红了的原因啊，他恐怕是早就猜到了，只要有这支MV在，咱们完全不用求任何人！” “接下来就算是在荷里活，就算是拍电影，也会是所有人都求着阿鹿了！” ………… 美东时间7月19日的下午，《Believer》的MV，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正式播出，电视信号传入的是一户户北美居民的家中，这个年代的互联网又极不发达，因此，那每个家庭里、每一台电视机前观众们的兴奋、尖叫、脏话、兴奋的模仿，一时间都闷在各自的小小家庭里，无从传播和扩散。 但是，就在MV播出的短短几分钟之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电话接听室里，原本只是十五个人同时在岗，你接一个、我接一个的状态，现在来电声却忽然密集起来，短短十几分钟之后，电话铃此起彼伏，根本就接不过来了！ 无数的来电，指向完全相同的一件事情—— 《Believer》的MV很好，超好，马泽法克的好！快重播！ 谢特！快！重！播！ 而就在当天晚上，夜色在阿美利加东部地区甚至尚未降临，已经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电台，忽然就开始讨论起了下午的这一支MV！ 哇哦，酷毙了！帅呆了！ 我早就说过见鹿林一定会功夫！他是个中国男孩！中国人，全部都会功夫！见鹿林更是绝对的功夫高手！MAN，还记得吗？见鹿林抬腿一踢，哇哦，那把刀不但没有被踢飞，反而转的更快了！中国功夫！ 酷毙了！ 随着夜晚的到来，越来越多的电台开始加入讨论，而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听众纷纷打进电话来，大家一起讨论，一起陶醉，一起嗨！ 马泽法克酷毙了！ 事实上，这样子的讨论，这种近乎完全一致的话题，在入夜之后，开始迅速地成为整个北美各地的各种各样的趴体上，都绝对第一热门的话题！ 尤其是25岁以下年轻人为主的趴体—— 没看过下午播放的那支MV？ 那可是见鹿林的第三支MV，那可是《Believer》的MV！ 那你out了！ 马泽法克你懂不懂什么叫流行？你连见鹿林的MV都没看？我们怎么做朋友？ 功夫！中国功夫！You-know？我这样踢你一脚，你咻的一下就飞出去了！见鹿林更厉害，他可以踢一把旋转着的飞舞着的刀……哇哦！酷！ 杰克成？NO！NO！NO！杰克成完全不是见鹿林的对手！ 我是有科学根据的，杰克成只能一拳打碎柜子，MAN，You-know，见鹿林可以把刀往地上一插，只靠原力，就打飞一群人！ 那是真的！我敢保证，我看的很认真，我没有错过哪怕一秒钟的画面！我敢保证，那不是爆炸，那没有炸药！没有马泽法克的炸药！不是爆炸！ NO！NO！NO！那绝对不是特效画面！那是真实的！ 他用的是原力！ NO！我看过超多的中国电影，你说错了，那不是原力，那是真气！ 跟我念，来……Chen-Qi！耶！ 一种神秘的东方力量，只有极少数练武天才，才能掌握！ 当然，当然，林就是这种天才！ ………… 阿美利加当天晚上的深夜，已经有一些电视节目开始介入讨论，而等到第二天，以MV播出方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为首，阿美利加的各大电视网、电视台，竟纷纷在自己的热点时段引入嘉宾，讨论起了这支MV！ 各种功夫专家、电影专家、音乐人的点评，犀利且阿谀。 每家一个角度，家家不重样。 甚至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早间新闻里，都开始报道起有年轻人在街头模仿和学习《Believer》的MV中林见鹿踢刀的动作——运动专家郑重提醒，该动作风险极大，普通人建议千万不要尝试模仿！ 甚至没到中午，就另有不少电视台开始播报即时新闻，称在本州或本市，已有多名男子因模仿《Believer》种著名歌星见鹿林的踢刀动作而受伤，并被家人或朋友紧急送往医院救治——运动专家、器械专家再次提醒，该动作危险性极大，是专属于中国功夫的高深动作，比特技要困难一万倍，千万不要模仿！ 当天下午，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在同一频道的同一时段，再次重播MV！ 收视率瞬间飙升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全北美，一共有高达942万台电视机处在接收状态！ 当天晚上，整个北美各大大小小的电视网、电视台拿到了授权播出的许可，于是一夜之间，几乎整个北美所有的电视机里，都在播放《Believer》的MV！ 而就在当晚的各家电视网的或知名或不知名的各路电视节目里，针对这支MV的分析，从各个角度，迅速展开。 自MV被第一次播放开始，用时不超过30个小时，这支充满了“东方风情”、充满了“独特的东方美学”，以及炫技一样的功夫秀，当然，还包括故事对歌曲的二次解析，包括那样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包括中国古代史研究专家来为你解析的这段故事的历史原型……等等等等，瞬间充满了北美人民的脑袋和眼球！ 《Believer》北美大火！ 这年代没有所谓热搜，如果有，关于《Believer》的MV，关于《21》这张专辑，以及关于林见鹿，关于中国功夫的话题，几乎妥妥霸榜热搜前十！ 一如《21》笼罩了公告牌，制霸了单曲榜！ ………… 为了尊重全球最大的单一市场，北美市场，也为了尊重阿美利加歌迷们的钱袋子，《Believer》的全球播送安排，是北美先行一步。 7月20日，周日，美东时间的早上，终于轮到了亚洲开播。 首都时间，已经是7月20日的傍晚了。 比北美开播，整整晚了一天。 先是靠东的扶桑，然后是高丽国、菲律宾、湾湾、港港、曼谷、新加坡，一路沿着时间的方向推过去，一直到拉美！ 甚至这一次，因为《21》已经经由首都音像出版社引进，并正式出版发行，《Believer》在经过审核之后，也拿到了播放许可。 而且是央视和首都电视台，同时首播！ 炸裂！炸裂！炸裂！ 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电视台的播出，所有的播放效果，几乎完全一致，那种视觉效果和画面审美所带来的独特的美学张力，那种由林见鹿亲自表演的踢刀画面所带来的对中国功夫的瞬间的认知和拉升，一夜之间，燃爆全球！ ………… 王组贤是和一大帮朋友一起看的MV。 晚上有牌局——她本来并不太喜欢打牌，哪怕是之前多年，她们这帮混在港港的湾湾演员，基本都染上了爱打牌的恶习，像林清霞之类的，但她就还算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然而，最近慢慢掉进去了。 牌局上有辣个蓝银，想去，想去观察他、看着他、听他说话，那就一次去、二次去，多次去，去着去着，不知不觉就开始被带着打，短短几个月，竟渐渐成了牌局常客——晚上就没有去茶楼打牌了，今晚是聚在徐客和施楠生的家里。 差不多快要到时间，一帮人甚至停下牌局，纷纷涌到客厅去。 《21》这张英文专辑是如此的大红大紫，非止在港港和湾湾红的缘故，从国外各地汇拢来的各种消息，这种全球共振的效果，使得这张专辑的影响力，已经远超了正常一位华语歌坛的天王新专大卖的级别。 是的，这是华人圈子里第一次有人，带出了一种全球共振的感觉！ 一种划时代的成功！ 画面刚一拉开，所有人就瞬间精神一振，立时瞪大了眼睛！ 同身处阿美利加、早一天看到了MV的唐季历、洪金保，乃至千千万万的阿美利加人民的反应差不多——震撼级的视觉效果！ 然后，那MV的一幕一幕，始终牢牢地抓着每一个人的注意力！ 看到俞飞泓露出正脸，那种惊心动魄的美，瞬间引来房间里一阵“哦……”，看到林见鹿踢刀，大家又第一时间，“哇！”，等到两军对垒，面对着前方冲来的敌军不知道多少人，林见鹿孤独且悲怆地独自拔剑，又看得人第一时间揪紧了心。 一直到最后一幕，林见鹿以一个偏轻佻，但与此同时却也肯定更贴合年轻人审美的镜头，结束了整支MV时，客厅里，徐客面色严肃，王组贤表情微妙。 之于中国人，尤其是之于看惯了各种武侠电影、功夫大片的港港人，更更尤其的是，之于屋子里这一帮电影导演、制片人、演员来说，这MV里很多会让阿美利加人民心灵震撼的画面，是惊不到大家的。 然而偏偏，于无声处的东西，能震撼到他们！ 比如那一脚踢刀的难度之大！ 比如整个画面的宏大，色彩饱和度之浓烈，构图之严谨！ 再比如那千军万马的场面——徐客最喜欢这个了，他喜欢的甚至比这还大，他甚至喜欢通天入地，可是在过去，这些东西也就想想而已！ 现在，人家内地一帮导演直接给你拍出来了！ 显然不是好莱坞的那一套特效，人家这是镜头实拍！ 这就一下子牛逼了！ 当然，同一支MV，看是谁在看，有人看到了爱情，有人看到了战争，有人看到了功夫，有人看到了剪辑，有人看到了美轮美奂的服饰设计，还有人…… 嗯，王组贤看到了俞飞泓。 真是漂亮啊！ 美得惊人！ 施楠生说：“拍的真好！估计阿美利加人也会喜欢？” 徐客的回答无比坚定，“一定喜欢！而且一定喜欢爆了！不行，我好想做一部片子，就找阿鹿和这个女孩子来拍！对，还要加上阿贤！我觉得阿鹿应该是看到了机会……说不定接下来，武侠片也可以去阿美利加卖票房？”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屋子里，他最大牌。 施楠生回看王组贤，伸手过去，拍拍她的手，给了一个“同情你”的眼神。 但这个时候，徐客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来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了不起呀！了不起呀！阿鹿居然能拍出这种东西来！” “他的歌本来就红，而且我有感觉，这支MV在阿美利加一定会爆红！” “这是机会呀！” “这是一支划时代的MV！” “阿贤，你搞定他冇啊？我们一起做部戏啊？” “做一部划时代的，能卖进阿美利加大赚票房的武侠片！” ………… 7月20日，美东时间晚上。 随着电视画面上，MV的最后一幕结束，屏幕黑了下来，沙发上的两个阿美利加男人近乎同一时刻蹦了起来。 “谢特！” 异口同声的亢奋。 这是兄弟俩，一个叫拉里·沃卓斯基，一个叫安迪·沃卓斯基。 普通人，哪怕爱看电影的影迷，对他们也不甚了解，但是在好莱坞内部的各大制片公司那里，他们现在是大热门。 1995年，他们编剧的作品《最后刺客》被华纳兄弟看中，拍成电影之后上映，票房相当不错，由是，他们自己的项目终于得到了投资，《惊世狂花》，1996年上映，票房又不错，而且兄弟俩对于电影的理解，对于电影内置世界的建构思路和能力，在业内得到了普遍的高评价。 由是，他们自己的第二部电影，开始进入了筹备。 华纳兄弟的制片人乔尔·希尔佛，已经说服了他们的董事长兼联合首席执行官特里·塞梅尔，华纳兄弟决定斥资5000万米刀，重金砸他们兄弟俩的新项目，一部架构新奇的科幻电影。 有关于未来网络世界的一个奇妙构思！ 他们最近也在一边完善剧本，一边做分镜，一边开始联系早已心仪的演员，比如，他们就正在考虑联系那个来自港港的东方功夫巨星，杰特李！ 结果就在昨天晚上的一场趴体上，他们忽然听到周围的人都在纷纷谈论一支MV——有关于最近爆红的中国男孩，以及他那首《21》的！ 天哪，作为《21》这张专辑的狂热粉丝，兄弟俩这才忽然发现，自己最近忙着筹备新电影，实在是太投入了，居然连中国男孩的新MV首播都错过了。 好在，肯定有重播！ 今天晚上就婉拒了一切派对邀请，一边画分镜，一边开着电视机，然后，果然就等到了——酷！ 中国功夫，酷！ 中国男孩，酷！ “我有一个想法！” “我也有一个想法！” 兄弟俩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疯狂。 哥哥先说，“但是，非白人男主角，会冒更大的风险。” 弟弟回答，“并不会。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会比现在还红！想一想，中国男孩，见鹿林，出演我们的科幻巨制！哦，谢特！那简直酷毙了不是吗？” 哥哥其实比弟弟还要亢奋，但想了想，他还是又说：“那我们就不能再邀请杰特李了，我们不可以让一部电影里，完全被中国人占领！” 弟弟马上痛苦，“哦，谢特！……这是个大问题！不过……可以忍受！” 兄弟俩对视一眼，忽然同时抬起手来，猛地击掌！ “乔尔也会赞成我们的！” “肯定的！” ………… 几乎同时，手里其实还捧着一本名叫《与魔鬼共骑》的的李桉，也刚刚看完了重播的MV，他眼中的震惊之色尚未褪去，兴奋之情已经涌起。 片刻后，他不由得就丢下手里的，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他回到自己的书架前站定，就在最趁手的高度，不需寻找，直接抽了一本上下部的出来。 摊在手上，厚厚两本，叫做《卧虎藏龙传》，作者王度庐。 武侠北派五子之一。 1994年，还在宣传自己的电影《饮食男女》期间，李桉很意外地读到了这本书，一下子切中了心绪——他一直都特别想要拍一部儒侠风范的武侠电影，这本书的故事框架，一下子就击中了他。 当然，一晃三年时间过去了，他连想都不敢想。 怎么可能会有好莱坞的制片商，会愿意投资一部充满东方古典韵味的武侠电影呢？那种电影，只配发行录像带的！ 可要是完全进不了北美市场，只能从港港和湾湾找投资的话，这部电影最终不免又只能是沦为一部拿不到什么票房的扑街货——港港也好、湾湾也罢，对待这种武侠电影，早就腻了，腻了十几年了！武侠片真正的黄金时期，是胡金铨、张彻、楚源的年代！等到徐客出来，他的所谓新派武侠，也再难追慕当年风华！ 而李桉心里想要的那个《卧虎藏龙》，甚至都绝对不是港港人和湾湾人爱看的那种从头到尾紧张激烈的武侠——玩不动的！一定会扑街！ 所以要拍这部电影，就一定要确保它能够进得到北美市场来！ 但偏偏没有人能够保证阿美利加人竟会喜欢上来自东方的武侠片！ 那么好莱坞的片商就根本不可能会投资！ 死循环！ 但是忽然的，林见鹿居然拍了这么一支MV，而且竟还拍的这样好，这样出色，并且，他在MV里，竟是如此浓墨重彩的展示了东方的美学，和中国功夫——恍惚之间，李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个同路人！ 至少在想要向西方世界展示东方文化的独特魅力这件事情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定是自己的同路人——一首英文歌，竟让他拍了这样的一支MV出来！ 又怎么可能不是同路人！ 而且……阿鹿红呀！本来已经很红了！现在这支MV又是被拍成这样出色的状态，阿美利加的年轻人大约一定会喜欢上的！ 事实上看今天的媒体的报道，已经充分说明，这支MV已经红了！ 阿美利加的年轻人果然是喜欢的！ 那么……是不是说…… 啊，蓦然回首，已经半年没见了！ 现在回想，金马奖颁奖典礼上的那个他，是真的丰神俊朗！ 掂了掂手里的《卧虎藏龙传》，重若千钧。 *** 一月之计在于初，万二大章奉上，小刀拜求保底月票！ 第177章 新的神！ 7月16日，东京。 《Believer》MV开播前三日。 林见鹿是7月13日离开港港，7月14日到达洛杉矶，虽然事情不顺利，但他还是坐当天的飞机折返回亚洲，飞到了扶桑。 为了挣钱。 哥伦比亚唱片的爸爸是哥伦比亚集团，也就是事实上的索尼阿美利加公司，而索尼阿美利加的老爹，显然是扶桑的索尼总部。 本来就是一场必须来的演出。 更何况这边的邀请一直都算得诚意十足——就这，还又谈了谈价钱，英文首唱不给，给了港港回归庆典，三百万米刀太少，加到了四百万米刀。 这就是商演的独特吸引力。 钱多，活儿少，拿钱快。 之前张爱嘉曾经策划过，想要在北美给林见鹿搞一次小型的巡回演唱会，没成行，林见鹿否了，如果要做，那是要忙活前后一个月的事情，总票房也就三百来万米刀，林见鹿也就拿一百万米刀出头。 但现在呢，登台十分钟出头，落袋税后四百万米刀！ 这是A+级的价格！ 主要是因为这个级别的歌手，事实上是有价无市的，人家接不接受邀请，纯看自己怎么想，已经不是那么迫切的要挣你这一份钱。 像迈克尔·杰克逊，几百万米刀根本不可能打动他。 不要说他，影响力稍次一等的欧美歌坛四大DIVA，麦当娜、惠特妮·休斯顿、玛利亚·凯丽、席琳·迪翁，也不会因为一单三百万、四百万刀的商演，特意跑到扶桑来，她们真想挣钱，直接去拉斯维加斯签大单，一张单子上亿起。 主要是林见鹿现在还比较穷…… 嗯，总资产过亿米刀，但是负债7600万米刀的那种穷！ 更不要提，他之前才刚又动用了在汇丰银行的信用额度，支了两千万米刀出来入股寰亚电影，等于是负债又狠狠添了一大笔。 更更不要提，他已经答应了陈虹和俞飞泓，也各自要给买一套别墅，预算是比着许卿和林清霞那两套走起的——算上装修，这就又是三千万软妹币！ 过来跑这一趟，至少她俩的房子搞定了。 不过这次有点意外，居然碰到了DIVA——玛利亚·凯丽。 情报不足，不知道她也要来，不过转念想想倒也不难理解，她也是哥伦比亚唱片的歌手，来给东家压场子，也算正常——对欧美歌坛比较熟的张爱嘉没跟来，甚至连葛福红也没来，跟着的只有一个林希蕾。 在后台远远地看见，她被好多人簇拥着，坐在椅子上听歌，身边光是五大三粗的保镖就三个，相比之下，林见鹿的随行人员就少得可怜——工作人员要引导去他的候场区，林见鹿却直接摆了摆手，冲DIVA走了过去。 保镖很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靠近，似乎伸手想拦，但又愣了一下，下一刻，有助理提醒玛利亚·凯丽，她摘下耳机，抬起头来。 “嘿，凯丽小姐！” 她的眼睛已经亮起来了，立刻起身，当林见鹿摘下墨镜，她更是主动走过来，“嘿！林！是你吧？”，两人握手，林见鹿笑着，“是我。很高兴遇到你！” “耶！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酷！你的专辑太棒了！” “谢谢！我也一直都是你的歌迷！” 上市之初制定的宣发方案，使得《Baby》从MV的热播，一直到登上公告牌单曲榜冠军，事实上林见鹿都是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能让人看得出来是亚裔，但一直都没给正脸，不过自从《HandClap》MV播出，他在趴体里大秀舞蹈、拽拽的又唱又跳，他的形象就早非秘密了。 只不过还不够红，或者说，是红的时间还太短，渗透不够，以至于这次出门多次飞机往返，戴着墨镜，没人要签名。 在华裔里，林见鹿的五官算得立体，之于欧美人对亚洲人的观感来说，算是比较有辨识度的了——人类的美，是有很多共通性的。欧美那些真正的大帅哥、大美女，中国人也能领会到那种美，同理，华裔里长得足够帅的，人家阿美利加人也不是没感觉，甚至说不定还占了一条“异域风情”呢！ 在国际秀场里碰到，华人明星之所以上不了台，不是因为不帅、不美，纯就是影响力不够，以及西方世界始终都存在着的对东方审美的打压而已。 玛利亚·凯丽黑白混血，五官立体，具体年龄不晓得，不过这时候的她，身体并未像后世那般发福，身高跟梁泳琪差不多，身材却能爆甩梁泳琪三条街，绝对称得上凹凸有致，实在是既漂亮又有风情。 林见鹿上辈子就是她的歌迷，第一次见面，算是打个卡。 站着聊几句，她倒是蛮热情，极力称赞，然后还很认真地掏出她的随身CD机，打开机子拿出CD给林见鹿看——居然正是《21》。 “啊……很棒的选择！” “哈哈哈！” 于是林见鹿招手，叫过小助理林希蕾，打开自己随身的包，也掏出随身CD机，打开，你说巧不巧，昨天晚上在酒店里，林见鹿听的正好也是她的专辑。 打开来，是她95年发行的那张《Daydream》，全球销量早已过了千万张。 林见鹿最近半年都一直在恶补欧美最近三十年大卖过的唱片——没办法，必须恶补，他很怕出现那种自己抄了某首歌，结果那首歌的原作者是采样了某首老歌，而自己却不知道，于是大喇喇的自认原创的情况。 一旦出现，很丢人的！ 当然，听《Daydream》反倒不是这种情况，这个纯属个人喜爱了。 看见自己的专辑，玛利亚·凯丽果然也很开心。 “耶！很棒的选择！” “哈哈哈！” 两个人很快坐下，竟热聊起来。 她对林见鹿这张专辑，有些推崇备至的感觉，尤其推崇林见鹿几乎每首歌都用了多种风格的混搭这一点——还是那句话，够新颖、够独特。 混搭，最近二三十年一直都是欧美流行歌坛的主流做法，就看谁做得漂亮、做的独特，而事到如今，这个风向越发的大，几乎无混搭不流行了。 玛丽亚·凯莉也算个中高手，但是很显然，面对林见鹿在《21》里的“博采众长”，即便是号称花蝴蝶的超强DIVA，也是不得不自认不如。 又更何况，《21》还不止是几乎每首歌都混搭的问题，它整个一张专辑本身，就是个大混搭——各种风格之全面而又精微，让DIVA很是崇拜。 再牛逼的音乐人，擅长的也不会有那么全面啊！ 就算擅长的风格够多，也做不到每一种都能做到那么牛逼啊！ 那……怎么办？就有个人，可以每种风格都做到那么屌！ 怎么能不崇拜，怎么能不好奇？ 那当然就有的聊。 被卡在几个保镖外面进不去的林希蕾，下意识地就撇了撇嘴，看着自家老板在玛丽亚·凯莉面前，居然也是那样子的挥洒自如，那魅力，简直爆棚！ 连全球的顶级DIVA，也被老板给迷得不行的样子，一会儿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地看着，一会儿又被逗得哈哈大笑——啧啧啧！ 咦…… 她忍不住心里盘算着，自己老板是不是又想睡人家欧美的天后了，不过转念想想，她又释然，大概不会，鹿哥说过，欧美的女人身上有味儿！ 又更何况，这位事实上可以算是他的老板娘——哥伦比亚唱片的总裁，汤米·摩图拉，是这位DIVA的老公！ 她是知道的，鹿哥有两不碰——不碰有夫之妇，不碰助理。嗯。 所以，风险很小，警报解除。 林希蕾现在地位特殊，堪称权势滔天——不要说苏惠伦、陈舒华，乃至林清霞、陈虹，都在收买她，就连梁泳琪那个性子，都已经学会了送点小礼物给她。 她时不时的随手送一份消息或动向出去，就能换来人家经常赠送的小项链啦，购物卡啦，化妆品啦，大牌的包包啦，等等。 随便收一收，就比她二十四万港币的年薪要多了。 所以只要在身边，她就比较关注林见鹿跟任何女人的互动。 那都是钱啊，都是礼物啊！ 嗯，聊得真热乎！ 要说起来，老板写歌唱歌的能力虽然牛逼，绝对全球顶级，但在他的能力而言，这音乐才华，依然要屈居第二——他最强的，一直都是吸引女人的能力！ 简直一举一动都迷人啊！ 本来就才华横溢，本来就帅的一批，口才又那么好，幽默感十足……唉！ 年前去纽约录音，他的英语还很菜，连很多日常的对话，都会感觉撑不下来，磕磕巴巴的说，还经常拿着报纸问自己某个专属名词是什么意思，短短半年，现在已经可以跟DIVA坐那里一聊就停不下来了。 ………… 现场观众很热情！ 跟《冷酷到底》跑宣传那时候，乃至后来跑过来商演捞钱不一样，《倍儿爽》再怎么打入了扶桑市场，在听众里也算偏小众的那一拨。 现在不一样，《21》在扶桑大卖特卖，上市至今，销量甚至已经超过了130万张——即便扶桑向来都是欧美唱片的重要市场，在欧美知名的大牌歌手，通常都能在扶桑拿到一个不错的销量，《21》的这份数据，也算名列前茅了。 因此已经是绝对的巨星待遇。 现场山呼海啸。 三首歌，首首炸。 那屁股一扭，那舞蹈一跳，现场简直热到要爆炸！ 谢幕之后下来，就连玛丽亚·凯莉都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哇哦，你的表演太有魅力了！”——他一点都不谦虚，“在你说这句话之前，我也没有怀疑过自己，不过现在，我更自信了！” 玛丽亚·凯莉眯着眼睛，忍不住主动张开手臂，跟他抱了一下。 松开后，他说：“DIVA果然更香一点。” 玛丽亚·凯莉哈哈大笑。 ………… 人家是成名多年的DIVA，来一趟扶桑，是绝对的贵宾、大牌，接下来就还有一系列的商业活动要参加，商演反倒只是顺路，林见鹿却是新近蹿红，在这边没什么业务，唱完了下场，就直接闪人——约好了回阿美利加之后一起吃饭。 嗯，四百万米刀入手！ 不过这回再上飞机，是真的有点疲倦了——7月13日从港港起飞去洛杉矶，7月14日又从洛杉矶飞东京，落地之后，好歹总算歇了一夜，今天，7月16日，却又要再上飞机，而且每次一飞就是20个小时，搁谁都受不了！ 但也没办法，他想挣钱。 倒是这回在飞机上，终于遇到要签名的了。 一位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空姐认出了他，一副满眼小星星的样子，她还偷偷地分辨了好几次，这才凑过来小声地问，得到确认之后，立刻兴奋地恨不得当场蹦起来的样子——人家很快就真的拿来CD了，那当然要签。 还打开CD盒找到歌词本，给人家秀上了一句—— “那天我在三万英尺的天空，遇到了一位金色头发的姑娘，就像候鸟回到了北方，找到了那熟悉的烟囱和房梁。” 心情好，思路就顺畅，居然用英文也押出了不错的韵脚。 应该是没有拼写和语法的错误——不过也无所谓，正常人写错了就是语法错误，诗人、歌者写错了，那叫拓展语言的边界。 姑娘激动坏了，接过CD盒，激动地咬嘴唇，捧着心口，久久不愿意离开。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刚才拧着身子看的林希蕾给竖了个大拇指。 “鹿哥你英文越来越好了！” 很快就有一帮空姐络绎而来，再然后，头等舱里的客人们，也都发现了不对，很多中老年人没什么感觉，但只要稍微年轻些的，就都起身要签名。 嗯，感觉不错。 洋鬼子也开始来找我要签名了。 哥在欧美也红了。 有一位扶桑的太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很温柔、很轻熟，哎呀，很像上辈子硬盘里的一位故人。 ………… 飞机在纽约落地的时候，张爱嘉已经是带了加长林肯来接了。 但这次来的却不是她自己，还带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张爱嘉伸手一指，“你的保镖！以后无论去哪里，千万不要尝试甩开他们！” 林见鹿摊手。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自《HandClap》之后，自己在全球范围内，就算是照了面了，这也就是只有一部MV，自己还不曾真的在公众场合下露面、大量参与活动、节目录制之类，一旦这一套宣传展开，他这张脸只会越来越被欧美熟悉——之前在飞机上都已经开始有人要签名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北美也好，欧洲也好，可不算什么足够安全的地方，抢劫、绑架名人的新闻，屡见不鲜。 在彻底大红大紫起来之前，先把安保的事情做好，林见鹿是赞成的。 于是他扭头看林希蕾，“嗯哼，我比DIVA多一个！” 林希蕾抿嘴，但又没忍住，“加一起一个月七万米刀！” “啊……真他妈贵！” 用汉语吐槽，欺负人家听不懂，但还是要挨个儿打招呼，听这帮壮汉称呼自己“BOSS”，努力的争取一遍就记住人家的名字，然后大家分两辆车出了机场。 张爱嘉问：“先回家，还是先去我给你租的房子，看看你的两位太太？” 嗯，上东区的那套联排别墅，算是新力哥伦比亚给林见鹿过来纽约录音的福利，林见鹿决定暂时就继续蹭住在那里。 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在北美也已经有了相当的知名度，他就肯定不能跟陈舒华、苏惠伦两个孕妇住在一起——否则的话，嗯，别觉得港港的狗仔厉害，阿美利加的狗仔那可是只会更强的，毕竟，都是来自带英帝国的传承！ 基于此，在陪着陈舒华和苏惠伦一起飞过来之后，张爱嘉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林见鹿新租了一套房子，用来安置他的两位孕妇。 “去新家吧！” 听苏惠伦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说过，张爱嘉帮忙给租的这套房子，是一栋大楼的顶楼别墅，很大，很宽敞，很奢华——楼顶还带停机坪的那种！ 主要是出于安保和隐蔽的需求。 每月租金9万米刀！ 这就一个月十六万米刀了！ 赶到，上楼，一路所见，果然，整栋大楼的安保级别很高。 外出又有四个壮汉…… 张爱嘉和林希蕾都陪着进了楼，到了房门前，按响门铃，保姆很快过来开门，等到进了家，两个小孕妇正在吃橘子，肚子已经好大。 “啊……老公？” 没提前打招呼，算是惊喜。 “哈哈！”，林见鹿走过去，顾不得身后的张爱嘉和林希蕾，一边一个抱在怀里，挨个儿亲一口，张爱嘉看得又撇嘴、冷笑。 林希蕾现在胆子越来越大，连张爱嘉都已经敢调侃了，“其实，你可以硬扒裤子的，他大概扛不住！但你得先离婚。” 张爱嘉斜睨着看她。 她不怕死，继续说：“她不睡助理，也不睡有夫之妇。” ………… 7月19日，下午。 一家3.2口一起在电视机前守着，看到了《Believer》的首播。 但其实，林见鹿的心早就不在这上头了——最近有点忙，忙录音，忙聊电影，忙讨论剧本，忙拿钱投资入股，等等之类，所以就一直有点疏于关注，这两天跟自己的两位太太小团聚，他也就算是给自己放两天假，为接下来注定的奔波，积攒下能量，结果，却意外地在电视里看到了一条直接惊翻他的新闻。 7月2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当天，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就下降了17%，外汇及其他金融市场一片混乱。而在泰铢波动的影响下，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盾、马来西亚林吉特等东南亚货币，也相继猛烈震荡。 到林见鹿看到新闻的7月18日，也就是昨天，泰铢下跌已经高达31%！ 你可想而知他心里的兴奋！ 他截止到之前那一笔2000万米刀投资入股寰亚电影，总负债一共是9600万米刀的样子，其中光是泰铢负债就高达8600万米刀！ 原本需要拿出8600万米刀，兑换成泰铢去还的这么大一笔债务，现在一夜之间，只需要拿出大概不到6000万米刀，就可以抹平了！ 端坐不动，净赚2600万米刀！ 天底下哪还有赚钱那么快的方式啊！ 饶是林见鹿穿越至今，也算是挣过钱的人了，看到那新闻之后，心里简单心算，就还是完全控制不住的心旌摇曳——怪不得你们都那么爱玩金融啊！ 我居然真的搭上车了，好爽！ 对不住了萨瓦迪卡，对不住了塞班，我只是想赚点钱养老婆，顺风车而已！ 说实在的就是，昨天晚上林见鹿差点儿失眠——穿越以来，还不曾出现过的情况，不好折腾两个孕妇，他自己跑去洗手间发泄了一下。 电视屏幕上的俞飞泓，好美。 现在自己来看，嗯，电视的清晰度是的确差了好多，导致最终呈现出来的意韵，就多少失了些成色，但整体来说，还是达到了自己的预期效果。 两个小孕妇不断地“哇”、“啊”…… 而等到MV放完，不出意料，苏惠伦说：“她好美啊！” 林见鹿抿嘴，“那你看，我选的……怎么也得勉强不比你差太多吧？” 苏惠伦乜他一眼，但显然心里美滋滋——尽管谁都知道是谎话。 如果说俞飞泓算90分打底的大美女，被镜头特意的抓取，各种服装、道具、场景，都给烘托上，拍出来的镜头又经过精心的后期处理，最终呈现出来的水准，少说也已经杀到了95分以上，那么，讲真，苏惠伦就只好算是勉强擦着80分的边，普通人里算小美女，有几分姿色而已——然而，好听话谁不爱听呢？ 又更何况是自己老公说的！ 电话很快就响起来，是他在阿美利加的手机，但是来电号码有点陌生。 不过还是接了起来，居然是玛丽亚·凯莉，“嗨，林，棒极了！你的这支MV棒极了！你是真的会功夫吗？中国功夫！” “哇哦，你伸脚去踢那把刀，哇哦！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我一定会去买票！” 她一副兴奋坏了的样子。 听她在那里亢奋了半天，发泄着她无比震惊的情绪，等发泄个差不多了，才终于能简单聊几句——她已经从扶桑回来了，据说她老公汤米·摩图拉特意提醒她记得看MV，说是会有“大惊喜”，她就准点收看，结果果然是“大惊喜”！ 那可是中国功夫，谁会不爱呢？ DIVA也爱呀！ 于是，最终答应了改天再见面，会给她展现一下中国功夫，这才终于挂断。 傍晚时候，唐季历打来电话。 先是一大串的奉承，然后才说起正事。据说是哥伦比亚电影公司那边，在今天下午一直在联系他，最终在挂了好几次那位制片人的电话之后，他还是接通了，聊了几句，对方表示，完全接受之前谈妥的合作计划，可以随时签约。 林见鹿想了想，直接告诉他，他和洪金保可以回去了，不需要答应任何人，过去谈的东西，也都可以直接作废了，他们直接去内地，汇合定好的摄影师顾常卫，一起去堪景就是了。 唐季历只是略微犹豫，旋即点头答应。 到了晚饭后，林见鹿正自己躲在书房里，跟高媛媛打电话，张爱嘉和林希蕾就跑来了——在客厅里等了好一阵子，林见鹿这才出来。 张爱嘉本来正坐在沙发上，苏惠伦一边陪她一边打哈欠，看见林见鹿下楼，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一下子站起来，面带笑容，目光炯炯地看着林见鹿—— “《Believer》果然爆了！你红了宝贝儿！” “哈？这么说，我之前不红？” “哈哈哈哈！我是说，更红了！” “嗯，什么消息？” “哥伦比亚唱片那边的消息，CBS的电话接听快被打爆了！几大电视网，和至少二三十家小电视台，都在跟哥伦比亚唱片联系，希望拿到播放授权！” “哦！” “你不开心吗？这帮电视台的鼻子都灵得很，他们很懂阿美利加的观众爱看什么，哥伦比亚唱片那边说，这么多电视台都来要播放授权，就说明在电视台的判断里，这支MV已经火了！明天会爆的！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 终于，林见鹿走到了她身前。 她没忍住，踮脚尖上去，捧住那张脸，狠狠地对着嘴唇亲了一口，然后捧着脸，鼻息对着鼻息，眼睛对着眼睛，“你不兴奋吗？” 沙发上，苏惠伦正打哈欠，勉强开口，申明主权，“喂！太过分了吧！”，但其实又有点有气无力的——早就麻木了、适应了、无所谓了。 张爱嘉回头看她，实在是压制不住的亢奋，“你男人要大红大紫了！就你们现在住的这栋房子，售价2100万米刀，六亿多台币！你老公一年可以给你们买十栋！MV火起来，他可以轻松拿下第四首冠军单曲了！一专四冠！接下来他肯定还能拿第五个冠军单曲！追平迈克尔·杰克逊1987年的那张《Bad》！甚至拿第六首，超过他！成为第二位全球流行天王！” 孕傻期的小孕妇一开始就听愣了，越听越愣。 就连另一位小孕妇陈舒华，也是渐渐开始发呆，愣住了。 《21》这张专辑自从上市，她们就都很关注，自家男人的专辑嘛，他能顺利杀进欧美歌坛，且专辑大卖，这不单纯只是赚钱的问题，这是荣耀啊！ 你看，我没选错人吧？ 我老公就有那么厉害的！虽然他好花心，好多情人，但他那么有才华，又有那么爱我，我其实并不委屈的！ 《Baby》拿了冠单了，连冠了，《21》拿了专辑榜冠军了，等等，其实她们所有的消息都是有第一时间接收到的，很开心，很兴奋，然而……嗯，一孕傻三年很有可能是真的，在她们的脑海里，是真的还从未曾想过自己男人会有跟迈克尔·杰克逊真的并驾齐驱的一天的！ 那可是迈克尔·杰克逊啊！ 六首冠单吗？第二位全球流行天王吗？ 苏惠伦忽然问：“一年赚两亿米刀吗？一年？” 张爱嘉使劲儿点头，“一年！” 苏惠伦忽然就不困了，直勾勾地看着林见鹿，好一阵子才扭头看张爱嘉，傻乎乎的，“那支MV……那么厉害吗？”——张爱嘉又点头。 小孕妇反应了足足好几秒，忽然就兴奋起来，看样子，她居然想蹦起来！ 吓得林见鹿赶紧甩开张爱嘉，过去接，而陈舒华也赶紧伸手拉她。 她的兴奋劲儿，倒是被压住了，但依然亢奋，然而忽然的，她问：“老公！你在这边那么红的话，会去泡麦当娜，又或者玛丽亚·凯莉吗？” “呃……” 林见鹿懵了一下——这是什么神诡思路？ 然而下一刻，张爱嘉忽然哈哈大笑。 ………… 7月20日，一大早起来，港港和湾湾那边，应该是MV开播了。 于是，更多的电话。 湾湾的，港港的，内地的。 而到了下午，居然还又接到了李安的电话，不吝称赞。 当天晚上，全北美不知道多少家电视台都在反复地播放和讨论这支MV，再转过天来，就连报纸也全线爆发！ 林，《Believer》，中国功夫……全面爆发！ 以至于到了上午十点多，哥伦比亚唱片的总裁汤米·摩图拉，忽然就亲自把电话打到了林见鹿的手机上，之前见过一次，其实不算太熟，但现在，他的语气亲热到不行，“嘿，林，做好下个月北美销量破一千万张的准备了吗？” 老实讲，林见鹿听得有点懵。 专辑上市也三个多月了，各种销量数据、销量汇报，他听过已经不知多少，最新的数据，是北美销量已经正式突破了500万张——以《21》的热度来说，基本上就代表着全球销量已经突破、至少也是接近突破1000万张了。 但是……下个月？仅仅北美销量，就要破千万张？ 他回答：“是的，先生，我做好准备了。” 汤米·摩图拉得意地哈哈大笑。 “林，你会成为下一个全球超级天王的！超过迈克尔·杰克逊那种！” “你的音乐才华是无与伦比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对流行方向的感知，你对影像张力的感知，也是无与伦比的！” “《Believer》是一支伟大的MV，它的成就和影响力，将会丝毫都不逊色于迈克尔的《Thriller（颤栗）》！你是一位划时代的歌手！划时代的巨星！” “你会引领世界唱片市场未来二十年的发展方向！你的多种曲风混搭的风格，你对说唱、对R&B、对摇滚、对电子乐的理解，会成为人们争相模仿的对象！” “我之前已经确信这一点，但我本以为，那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孵化，但是现在，林，你的《Believer》的出现，就如同当年迈克尔拍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支有剧情的MV《Thriller》一样，它会让你、让你这张《21》的影响力，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扩展到全球的！” “你是新的神！我现在确信这一点！” “迈克尔已经成名太久了，他的音乐正在越来越没有创造力了，他的专辑，每一张都在比之前的一张销量更差，全世界那么多的歌迷，早就已经在呼唤他们新的上帝了！你就是他们的新的上帝（New-FATHER）！新的神！” 林见鹿沉吟片刻，回答他，“我想你过奖了，先生。” “叫我汤米，Please！” “耶，汤米，你过奖了，我还不敢这样乐观！” “哈哈哈，不，林，你甚至可以比我说的更乐观一些了！” ………… 挂了电话，扭头看张爱嘉。 这通电话来的是如此突然，而汤米·摩图拉的话听起来，又是如此的耸人听闻——俩人四目对视，其实都有点多多少少的蒙圈。 张爱嘉沉思许久，说：“我听说，他已经失掉了迈克尔·杰克逊的管理人的位置，现在在迈克尔·杰克逊身边的团队那里，也很受排挤。还有说法，他老婆玛丽亚·凯莉也对他意见很大，甚至在闹离婚！” 再次四目对视，很多话不必说，两个人都明白了。 是的，迈克尔·杰克逊也是哥伦比亚唱片旗下的，但是到了他那个层次，就连汤米·摩图拉这位总裁想要见他，也要提前申请、预约，人家还不一定见他，就这，已经是据说两个人私交很不错的情况了。 能够跟迈克尔·杰克逊平等对话的人，需要到索尼北美总裁霍华德·斯金格那个级别了——索尼收购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之后，所建立起的整个北美娱乐产业当下的总话事人，也仅能平等对话！ 因为即便是在不发新专辑的年份，迈克尔·杰克逊过往的专辑陆续卖，也基本上能做到年销量过千万张的水平，这本身就意味着一两亿米刀的营收！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几乎每年都要围绕着迈克尔·杰克逊做很多生意和营销，其中的重头戏，就是把他过往的唱片拿来重新发行。 要知道，他在1982年出版发行的《颤栗》，至今仍是被吉尼斯纪录认证的全球最畅销唱片，当年仅仅只是在公告牌专辑榜第一的位置上，就待了37周之多，在全球其他各个国家的各种各样的榜单上，拿的冠军头衔多到数不过来！迄今为止，据说它创造的一系列收益，已经超过36亿米刀！ 全球流行天王的地位根基，牢不可破！ 更不要提，迈克尔·杰克逊除了是全球流行天王之外，其实还是一位很成功的商人——他手里有版权公司，手握包括披头士、猫王在内众多歌星的不知道多少张超级唱片的版权，每年的版权费，又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他的地位，显然不是汤米·摩图拉能比的。 行业内部的说法，汤米·摩图拉能够多年来，始终稳坐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总裁这一高位，一是他同迈克尔·杰克逊建立起了不错的私交，成为了他的管理人，得以专门负责他唱片的事务，二是他虽然有私心，借助公司的资源玩养成游戏，后来监守自盗，在前几年迎娶了当时刚过20岁的玛丽亚·凯莉，但重点是，他玩成了，玛丽亚·凯莉是真的在短短几年内，被他培养成了超级DIVA！ 你能为公司赚到钱，那就没问题！你玩得很好！ 可一旦失去了迈克尔·杰克逊在哥伦比亚唱片内部的管理人的位置，他的位置又能坐多久呢？如果接下来连玛丽亚·凯莉都失去了呢？ 那可是全球三大唱片公司之一的哥伦比亚唱片的总裁！ 盯着那个位置的人，多了去了！ 不过，似乎越是这样，他越是会有绝对充足的动力，去推动另外一个人的成功，并以此来证明，他的能力绝不仅仅只是会讨好迈克尔·杰克逊，以及玩养成系游戏？所以，“现在我好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了？” 张爱嘉耸耸肩，“你是新力哥伦比亚的歌手！” “也对！” 新力哥伦比亚是哥伦比亚唱片的全资子公司，但依然隔着一层呢——当然，《21》大卖，别管是哥伦比亚唱片自身的功劳，还是子公司的功劳，从最早负责统筹掌管宣发事宜的哥伦比亚唱片全球宣发总监大卫·谢尔比，到后来接过这个大权的副总裁齐格·舒伯曼，再到现在的汤米·摩图拉，大家都有功劳就是了。 具体谁多谁少，那就要靠你们内部去撕了！ 只不过……汤米·摩图拉的这个电话给出的信号，还是有些过于的明确了！ “下个月？八月？北美销量过千万张吗？” 林见鹿看着张爱嘉，“那岂不是要一个月卖400多万张？” 张爱嘉又耸肩，经过了之前MV播出之后反馈热烈的亢奋之后，她现在好像是一下子又冷静下来了，但也同样的目光炯炯，“看来这支MV的影响，比咱们之前认为的……还要更大？摩图拉那里的消息和判断，总不会错吧？” 看来她不信。否则不会如此犹豫。 事实上林见鹿也不信——新的神？超过迈克尔·杰克逊？ 别开玩笑了。 心里想想行，嘴上吹吹牛逼，只要别当着外人，就也无伤大雅，但是真要说有人能超过迈克尔·杰克逊，就有点扯淡了——在林见鹿经历过的上辈子，迈克尔·杰克逊一直到死，都稳坐全球流行天王的神位。 那么多新人崛起，那么多新专大红，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曾有资格哪怕稍稍接近他二三十年大红大紫的超然段位——更别提挑战！ ………… 林见鹿抿嘴，发了十几秒钟的呆，但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就又松弛下去了，“随便！反正已经赚翻了！能不能更赚，也没那么重要！等着就行了！” 说话间，他放下手机，拿起遥控器，继续看录像。 本来《21》就已经算得大卖了，接下来即便林见鹿不去跑宣传，专辑也肯定卖不差，但是如果他能去跑，让更多的阿美利加、乃至全球的歌迷认识他、多多的看到他，那显然是对唱片的销售有极大帮助的！ 又更何况，之于他个人来说，《21》的大卖已成定局，但他要卖给阿美利加人民的，可不止是唱片——他现在进取心很强，已经在自己心里设计了一整套跟阿美利加人打招呼的方法，要争取把自己的知名度再往上拉一个档次！ 所以……要开始工作了。 这就是这一趟过来阿美利加的根本原因。 上节目，去路演，搞签售。 只不过，哪怕是上辈子，林见鹿对阿美利加这边的电视节目也不太熟，所以就要求张爱嘉给他搜集了几大纸箱的录像带。 主要是阿美利加当下比较知名的一些电视节目，诸如《奥普拉脱口秀》之类，一来熟悉更多的口语化表达，二来学习一些老美这边的梗，三来大概了解一下这些节目的流程，以及主持人和节目的风格。 按照既定规划，七月底到八月初，林见鹿打算拿出大概半个月，在阿美利加这边跑宣传，然后视乎需要，再决定要不要去欧洲、澳洲之类的地方。 然而，很快，他就一下子明白了汤米·摩图拉这位多年哥伦比亚唱片总裁那番电话的意义——就在当天晚上，7月21日，赵明信忽然把电话打到张爱嘉那里，“我马上去机场，明天到，你跟阿鹿在一起的吧？” 得到确定答案之后，他说：“计划有变，你那边暂时不要答应任何的节目邀请，我们必须重新讨论整体的宣发安排，齐格·舒伯曼和大卫·谢尔比也要马上赶去纽约，我们争取明天下午能够一起开个会！” “你告诉阿鹿，销量怕是要爆！” “公司那边的消息，今天出现了抢购风潮，北美很多城市一下子就缺货了，而且据我知道，英国和法国、德国，也都忽然开始缺货，都在催货！” “尽管之前我也很看好《Believer》这支MV，但现在我觉得，可能咱们还是有点低估了它的影响力了！” *** 继续拜求保底月票！ 正在努力联系编辑修改中…… 嗯，被审核了！ 大中午的，编辑们也在忙，我正在努力！ 修改呗，该删的删，我争取尽快放出来，莫急，莫急！ 《华娱的盛宴》正在努力联系编辑修改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78章 爆发！ 第二天下午，一脸疲惫的赵明信赶到了。 当然，齐格·舒伯曼和大卫·谢尔比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齐格·舒伯曼这位哥伦比亚唱片的副总裁，之前正在欧洲，大卫·谢尔比这位全球宣发总监则正在澳洲，收到北美这边，乃至全球各地汇总起来的消息，他们基本上都是第一时间往回赶。 等到下午，他们先后赶到林见鹿的居所，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疲惫，却又都显得异常的兴奋，“调整目标，不是上市一年内争取把销量推过全球2000万张了！现在同你谈完，我们马上就要过去总部，连夜开会，重新制定整体的宣传计划，现在我们的新目标，是在今年年内，就要把全球销量推过3000万张！” “一旦目标达成，你的这张《21》，将直接超越迈克尔·杰克逊的《Bad》和《Dangerous》，超越披头士乐队的《The-Beatles》，超越你所听过的一系列著名唱片，无限逼**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1973年发行的那张《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齐柏林飞艇（Led -Zeppelin）1971年发行的《Led -Zeppelin -IV》，但是把时间稍稍延长，《21》超越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 “现在站在你，和你的这张《21》前面的，只剩下唯一的一张专辑，百年唱片史最巅峰的一张唱片，迈克尔·杰克逊1982年出版发行的《颤栗》！” “全球总销量5800多万张！” “要追这张唱片，有点难度了，它到现在依然能每年卖出去大概200多万张，每次迈克尔发新专，它就又能卖过300万张！但是，没关系，林，人类唱片史前两名的伟大唱片里，已经有《21》一个位置了！” “全球百大唱片的第二名！” “甚至十年之后，《21》很有机会渐渐超过《颤栗》！” “迈克尔已经统治不了世界流行乐坛了，你会登上王座，成为新的王！” 他们在下午三点到三点半之间陆续赶到，在林见鹿家里汇合，一起聊了能有三四十分钟，几乎每个人都亢奋成了话痨，然后又在四点出头，一起结伴离开。 张爱嘉也跟他们一起离开。 他们要一起赶去华盛顿，参加晚上哥伦比亚唱片针对《21》的忽然大爆而召开的全球电话会议——张爱嘉代表林见鹿参加。 然后，他们前脚刚走，林见鹿就迎来了新客人。 林希蕾过去打开门，进来的居然是汤米·摩图拉。 他爽朗的大笑，抱住林见鹿拍了又拍，“没关系，我不去他们开不了会，所以他们必须等我！”——他居然是从洛杉矶紧急赶过来的。 而就在今天上午，他去见了索尼北美的总裁，霍华德·斯金格。 显然，因为《21》，因为《Believer》这支MV。 “斯金格先生对你的天才构想，同样赞不绝口！把摇滚和中国功夫相结合，这绝对是最最天马行空、最最才华横溢的天才想法了！而你的功夫是那么的棒，哇哦，你的那一下踢刀，让咪咪兴奋到甚至抛弃冷战，开始同我说话了！” “是的，我会回去给他们开会的！今年哥伦比亚唱片最大的任务，就是拿出所有的资源和能量，把《21》的销量推过三千万张！为此，我会要求他们放下或暂缓手上的一切其他任务！全都给我专心于这一件事情！” “斯金格先生也赞同了我的计划！” “但是对于我来说，相信我，林，这些工作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我的友谊！回去开会这件事情，绝对比不上我现在过来见你一面！” “林，我会亲手把你推上神座的！” “《21》会成为人类有史以来第二卖座的唱片！而只要我还继续待在哥伦比亚唱片总裁的位置上，我会在十年之内，把它卖成超越《颤栗》的全球最畅销、最伟大的唱片！我会让你成为世界唱片之王！世界流行歌坛之王！” ………… 半夜，不知道几点。 林见鹿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并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于是醒过来。 迷迷瞪瞪，“怎么了？” 林见鹿依然有些迷迷糊糊，脑子里下意识地想着，嘴就说出来了，“你疯啦？跟你说了的，只有中间那几个月可以，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会流产的！” 林见鹿拧身，想要去开灯，但下一刻，那女人拦住了他的胳膊，趴下来，找到了他的嘴唇，疯狂地吻他，于是林见鹿爽到渐渐醒了过来，脑子开始反应过来了，那女人的小腹平坦的很，哪可能是陈舒华又或苏惠伦，“卧槽……爱嘉姐？是你吗？” 这下子彻底醒了，“你他妈疯了？你有……的！” 林见鹿伸手想推开她，但她马上第一时间抱紧了林见鹿，那力气，竟是如此的大，大到勒得林见鹿两肋都觉得有些疼了，感觉上手指甲都快抓进了肉里。 她可能真的是疯了！ 然而一两分钟之后，再次开口时，声音忽然就带了些沙哑，带了些哭音，“见鹿，我真的爱上你了，爱上你好久了！求求你，我崇拜你崇拜到实在受不了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嗯，不知道几点了，但自己还没醒，想来是肯定还没到五点半。 但是她已经从华盛顿开完了会议回来了，所以肯定在十二点之后，不对，估计得两点多了——华盛顿到纽约，开车大概400公里呢！就算开再快，也得大概四个小时了，摩图拉是傍晚快六点了才走的，他们大概要晚上十点才能开会，就算只开一分钟，张爱嘉半夜里开完了会就往回赶，赶回来也得两点以后了！ 操！ 这女人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了！ 偏偏，自己一个大男人，住在自己家里，谁特么会半夜锁门呢？ 越来越清醒了——其实，自离开港港开始，到现在林见鹿也已经憋了一周多了，老实讲，不想这事儿还好，真的怀里搂着个赤裸的女人，他越清醒，反倒越是狠不下心来推开对方了。 ………… “呼……” 林见鹿缓缓地起身，到这时候，才腾出心思来，摸着把早就已经被打湿的裤衩子褪下来，走过去打开了床头灯。 回身，刚要说话，却又忽然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居然是开着的，而一身睡衣睡裤的林希蕾正站在门口，目光炯炯地看着。 低头看，张爱嘉瘫在床上，还在大口喘息、魂游天外。 操！ 乱了！一切都乱了！ 不搭理她们两个，林见鹿的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抬头，冲门口，“别看了，去找找她的烟在哪儿，给我拿来！” 林希蕾忽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扭头出去了。 二楼的走廊灯很快被打开，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先是下楼去了一趟，然后又上来，爬上了三楼，终于下来了，手里拿着张爱嘉的烟和打火机。 裤衩子也不穿了，接过来，点上一支，深深地抽了一口。 张爱嘉依然没能回过神来。 林希蕾盯着他的下身一直看。 “看够了没？看够了去给我找身衣服去！” 说完了，他转身去了浴室，剩下的半截烟直接扔马桶里，光着脚进了浴室。 ………… 等到大家都收拾个差不多，在二楼的敞开式小会客室坐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林见鹿感觉有些轻微的头痛，端着林希蕾送上来的咖啡，小口啜饮着。 张爱嘉只穿了一件浴袍，还是林见鹿的，刚洗的头发湿漉漉的，不住地往下滴答水，也捧了一杯咖啡，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林希蕾狗狗祟祟地躲在最角落的沙发上，没人硬催她，她显然不肯去睡了。 终于，张爱嘉开口说话了。 “情况比他们表现出来的、说出来的，还要夸张了一点。我在哥伦比亚唱片的会议室里拿到的数据汇总，应该是最真实，也最及时的一份了，三天前，统计起来的北美销量是538万张，北美之外，一共是504万张。” “但那不包括最近三天的。” “他们之前在北美一共是铺了720多万张的货，北美之外，包括他们自己的渠道，也包括在有些地方要代理发行，像在港港和湾湾，现在就是新力哥伦比亚的渠道，在内地，就是内地的音像社引进，算代理发行了，这样子的，一共的铺货，大概要接近800万张，应该是796万张的样子。” “现在，截止到今天，不，现在算昨天了，一直截止到昨天的下午四点前后，不止是北美这边很多渠道商报了缺货，下了大订单，欧洲的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意大利、波兰、丹麦，包括俄罗斯，还有拉美好多国家，还有澳洲，等等，一共我也没认真数，好像是二十多个市场，都开始报缺货！” “也就是说，之前全球铺下去的1500多万张的货，就在过去的三天里，卖掉了至少三百万张！至少！说不定截止到现在，又有很多国家、很多渠道商那里，都已经被清空货架了，那就很可能超过四百万张的出货量了！” “哦，对了，还有扶桑和高丽，扶桑市场很大，欧美唱片在那边又一向卖得好，索尼的大本营还在那里，所以我特意关注了一下数据，哥伦比亚在那边铺了一共是270万张的货，现在也有好多家渠道商报缺货了。” “汤米·摩图拉在会上称赞你说，做音乐MV，用摇滚加上中国功夫，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构想，还说，这支MV‘拥有核弹爆炸一般的威力’！” “这1500多万张的铺货，按照之前的宣传和发行计划，是大约要到十月底、十一月初，才会进行下一批次的补货的，甚至有可能要拖到十一月底，看到时候的出货情况再调整，但是现在，MV一播，一把出掉了！” “一两天的时间，卖掉了计划中接下来三个月的量！” “你要知道，专辑上市已经三个月还多了，按照常理，这张专辑已经足够红了，宣传很到位了，至少第一年的销售周期里，应该到手的销量，其实是已经拿下了大概一半，甚至更多的了！他们的宣发计划里，争取第一年给推到2000万张全球销量，但其实，到明年四月，能卖到1500万张，他们也是很知足的！” “三个多月，已经卖了全球超千万张！” “从第二周，也就是《Baby》第一次拿冠军单曲那时候开始，公告牌专辑榜也同时登顶，到现在你已经连续拿了13周的销量冠军了！” “历史最高纪录还是迈克尔·杰克逊的那张《颤栗》，三十七周！” “所以，《颤栗》不但在当年成了神，一直到现在，依然是神。在欧洲、澳洲，尤其是在北美这片地方，每个孩子长大，开始喜欢上音乐，就大概会去买一张收藏，不听都要收藏，因为那是《颤栗》！” “没听过那张专辑，你没资格说自己爱听歌，没收藏一张《颤栗》，你不能说自己喜欢迈克尔·杰克逊……齐格·舒伯曼说，在十几年之后的现在，《颤栗》依然能每年都稳定地卖出去两百多万张！” “我也买！不瞒你说，我收藏了《颤栗》的首版、黑胶版，后续又发行的CD版本，我也收藏了两张还是三张，记不得了。” “而现在，不是过去那样子的奉承话了，他们是真的看到下一个迈克尔·杰克逊了，也不是看到，不对，应该是……你现在就已经是全球超级天王了！” “从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说，迈克尔·杰克逊过气了，因为你出现了！” “三个多月，全球超千万张的销量底子已经摆在那里，现在，因为这支MV，《21》居然一下子又迎来了销量的爆炸！而且是超过刚上市爆红那个月的爆炸！” “两三天的时间，工厂加班加点、运输加班加点，两三天的时间，已经可以把新货送到每一家最基层的商店和专柜了。他们预估，这一周，《21》在北美的销量，应该能到达500万张以上！除北美之外的全球，或许对中国功夫的追捧，不会像北美那么疯狂，但也差不多，就算是到不了五百万张，也应该不会差距太大！总之，一周，达到之前的三个多月的销量！” “一周时间，全球卖1000万张唱片！” “这是盛名之下的迈克尔·杰克逊的新专上市第一周，都不可能拿到的销量！” “他的最新数据是《Dangerous》，上市五周，全球卖了1400多万张！他太红了，大家太期待了，所以，销量在前期一下子就爆掉了！” “但是他的《Dangerous》，上市一年的销量，也仅仅只有2100万张！……对不起，我太狂了，2100万张，我居然用‘仅仅’和‘只有’这种词！” “不过，现在，你的这张《21》，会在下周就大概率要突破2000万张全球销量了！所以，大概全世界的唱片行业，你已经是仅有的一个，形容《Dangerous》一年卖掉2100万张全球销量，可以用‘仅仅只有2100万张’这种语气说话的歌手了——沾你的光，我也吹吹牛逼！我也这么说！” “再所以，会开的很快，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就两条，一切资源向《21》这张专辑倾斜，今年卖过3000万张不会有任何问题了，3500万张都大有可能！” “第二条，摩图拉请教过心理学专家、传播学专家了，还请教了一些专门研究流行文化的专家，最终得出结论，中国功夫，在大众的心里，带着相当强烈的神秘主义色彩，所以经过讨论，他们最终作出决定，要求你在接下来至少两个月到三个月的唱片热卖期间，不要露面、不要参与之前计划中的任何宣传！” “那所以……之前的一切筹备，全部作废！你想要去参加节目露脸的计划，行不通了，他们认为频繁地露脸，尤其是上节目就肯定会被要求展示你的功夫，至少是在现在，反而会降低你的市场价值！” “当然，不让你跑宣传，不代表没有宣传！接下来，哥伦比亚电影公司那边计划从港港那边引进三到五部武侠片、武打片，马上办，争取一周内推向市场，不奢求有多高的市场，必须通过电影发行赚多少钱之类的，就一个要求，继续炒作中国功夫这个概念，总之，挠的大家心里痒痒，去看你的MV重播，然后买唱片，就足够了——现在的情况是，你的歌迷都变成了功夫迷，接下来的宣传重点就是，让影迷中的功夫迷，变成你的歌迷！” “他们有调查资料，看电影但是不怎么听歌的人，多了去了。喜欢去租功夫片、武侠片的录像带看，但是不听歌的人，也多了去了！” “这是很大的一块市场！一旦能转化成功，哪怕能转化个一两成，都能带来几百万张的销量——越成功，销量越高！能不能卖过3500万张的重点，就在这里了！偏偏，这一步其实不需要你的参与！” “接下来你可以去陪你的老婆孩子了！” “多神奇，专辑发行上市，不用跑宣传反而能卖更好！” “当然，不是一直如此。他们的市场部门判断，大概两个月到三个月，这股子对你、对中国功夫的追捧热潮，就会逐渐退潮，到那个时候，也就是大概……十月底，到十一月初，你就可以出来跑宣传了，到时候去节目里秀一把你的功夫，尤其是你那一下踢刀，据说全北美有超过一亿人想看你现场表演！”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再拉一波宣发的高潮出来，争取一把就把专辑销量给推过3000万，甚至3500万张了！” “然后……汤米·摩图拉说，你就成神了！流行之神！” “哦，对了，也不是没有事情要你做，汤米·摩图拉说，索尼北美总裁霍华德·斯金格晚上又给他打电话，希望你能帮忙列个表，他们的购片专家已经在飞机上了，要抢时间，去港港那边买片子！” “他们说，华纳兄弟电影公司那边，已经手握程龙的多部电影在北美的发行权了，接下来有可能也会派人去港港谈，而他们买的，一定是程龙推荐的。但哥伦比亚有你，你是能拍出《Believer》那样一支MV的人，你对北美的观众心理、歌迷心理，对功夫电影的理解，肯定是顶级的。” “你的一支MV，在北美，在全世界，忽然就掀起了中国功夫的热潮，没有任何一个电影商人会错过赚这一波的！虽然你是肯定最正宗的，大家都肯定最认你，连程龙都跟你不能比，但是，你毕竟没有下一支功夫MV了不是吗？那么，除你之外，除程龙之外，所有已经被生产出来的功夫电影、武侠电影，理论意义上，就都有了到这个市场上来试一试的价值了！” “当然，能不能卖得好，观众会不会认账，那是另一码事！” ………… 一边喝咖啡一边说，絮絮叨叨。 后来变成一边抽烟一边说，依然絮絮叨叨。 她停下了，房间里就一下子彻底安静下来——她看看林见鹿，又扭头看看还顶着鸡窝头的林希蕾，问：“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见鹿抿嘴，神情平静，“还真没有。” 顿了顿，说：“那就……我回内地待几天？先去港港，把剩下的录音的事情忙完，然后回首都去住一段时间。等到唐季历、洪金保那边筹备好了，我正好趁这段时间去拍电影，嗯，别人跟风卖，还不如我自己卖！” 张爱嘉定定地看着他。 其实一直都定定地看着他，除了偶尔端杯子、喝咖啡、弹烟灰之类，自始至终，她一边说话，一边始终都盯着林见鹿那张脸看。 满脸满眼的迷恋。 这个时候，忽然掐了烟，她的身体忽然俯过来，摸了摸林见鹿的脸，“对不起！打破了你的规矩！我知道你不睡助理，也不睡有夫之妇的！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见鹿，我好崇拜你！好爱你！你不知道，开完了会从哥伦比亚唱片的总部出来，我一路上开车回来，简直像疯了一样的踩油门！” “我只想哪怕早一分钟看到你！” “为此，我愿意冒下一刻就撞死的风险！” “我爱上你好久了，但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还可以压制自己！可是到了昨天晚上，对不起，我压制不住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愿意把工作关系和生活关系给区分开来，你不愿意把工作和上床给混到一起去！我知道的，但我真的是没忍住！” “如果你介意，我愿意退休、辞职。老葛的水平很不错，在港港和湾湾那一带，有她给你做经纪人，其实足够用了。在北美这边，你可以再找一个本地的大经纪人，来代理你在除了港港和湾湾之外全球的经纪业务——会挤破头的！你有资格用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出色的经纪人！” “而且……这次回去，我会离婚！” “我不奢求你会跟我保持情人关系，我知道我老了，现在还能看，不算太老，但就算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维持不了多少年了，总会比你、比你的那些情人更早一步就变老的，我哪里敢奢望你还会喜欢我？” “但我破坏了你的规矩，我应该惩罚自己的。” “我原本的打算，无论他爸爸怎么折腾，我都不会离婚的，我儿子必须继承他的那些资产。但是现在，我无所谓了。我愿意离婚，放他自由。” “至少你这张《21》的专辑，是我作为经纪人为你谈下来的，我跟老葛一人一半，我算过了，能卖到3000万张，你就可以拿到两亿米刀的版税了，跟老葛我们俩就可以每人拿到一千万米刀！” “够了！这笔钱，将来我会留给我儿子，作为我背叛他爸爸，背叛了我们这个小家庭的补偿！” 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林见鹿。 伸手过来，抓住林见鹿的手，抓得很紧，满脸哀求。 “这样可以吗？你能原谅我吗？” 林见鹿也定定地看着她，四目相对，过了一阵子，他收回目光，起身，“别那么多废话了，收拾收拾吧，做早饭！我出门跑步！” ………… 林见鹿向哥伦比亚唱片那边提供了一份他推荐的港港功夫片清单。 包括了内地早年拍的《少林寺》，也包括《黄飞鸿》系列、《方世玉》等李连结的代表作，包括《国产凌凌漆》，还包括了徐客的《新龙门客栈》和《新蜀山剑侠》——后者应该是林清霞去到港港之后，正式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了。 除此之外，名单上还包括《空山灵雨》和《侠女》。胡金铨的，老片子了。 至于人家的北美版权还在不在，买来之后放映了能卖多少票房，就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据说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购片专员已经乘飞机在港港落地了，就在等林见鹿的这份清单，然后照单采购呢！ 然后，他让林希蕾定了三天后飞回港港的机票，自己则又一次从上东区那栋联排别墅里搬出来，住进了安置两个小孕妇的顶楼大别墅。 反正暂时不用跑宣传了，在并没有被记者狗仔们摸到住处的情况下，只要加些小心，就还不怎么需要担心会暴露，那就再过去陪她们住几天。 ………… 7月22日，上午。 一夜没有休息，非但毫无疲态，反而精气神满满地往哥伦比亚在纽约的办公楼去了一趟。 交流一些事情。 顺便还拿到了哥伦比亚唱片公司预判中的假想敌——一张就在今天正式全北美发行上市的说唱专辑，名字叫做《No-Way-Out》。 歌手的名字叫做“Puff -Daddy & the -Family”，吹牛老爹。 当然，现在基本上不可能再将这张被业界相当看好的专辑，视作《21》的什么假想敌了，本周《21》的北美销量，有极大可能会达到500万张之巨！ 不要说单周，也不要说什么吹牛老爹，就算是迈克尔·杰克逊这周忽然发新专辑，卖爆！500万张这个周销售数据，也可以跟他干一把了！ 而除了天王天后们之外，事实上在整个北美唱片市场，终一张唱片的整个生命周期，能攒够500万张销量，都够这个歌手红一辈子，吃一辈子了！ 吹牛老爹再牛逼，业界再看好，也就到这一步差不多了。 又哪里还够资格做林见鹿和他的《21》的对手呢！ 当然，拿到专辑之后，林见鹿马上拆开听了一下，倒是也赞不绝口就是了。 ………… 回港港。 也不知道算不算载誉归来，《21》整张专辑的成绩，包括公告牌的单曲冠军，也包括专辑榜的连冠十三周，意味着拿下了北美市场连续十三周的销量冠军，在港港这边，基本上都是被同步报道了的，大家都知道《21》很火，全球爆火。 但《Believer》的MV在北美以及全球播出之后的大红大紫，却又好像是并没有怎么传递到港港来——已经很红了呀，我们都知道很红啊！还能再怎么红？ 所以，媒体那边虽然也有报道，但却毫无成为热点的感觉。 也好，也无所谓。 因为《21》现如今在港港的热卖，也已基本上到顶了。 一共就这六七百万人口，《冷酷到底》卖了78万多张，简直是神迹，《21》一张英文专辑，据说销量已经逼近60万张，更是神迹中的神迹！ 一张英文专辑的销量，已经全然的吊打本港几乎所有歌手的所有专辑了！ 管你国语专辑还是粤语专辑！ 本想歇两天再说，结果接机的时候，葛福红就说：“嘉禾电影的邹闻怀先生亲自给我电话，向你表示感谢，说是你哪天回来了，希望能通知他一声，他想要请你吃顿饭，当面向你说声谢谢。还有徐客，他也在等你回来！另外，永盛电影的向先生，还有周星池，也都打电话给我，表示感谢，想约吃饭。” 嗯……之前就接到过施楠生的电话了，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人下手很快，但《黄飞鸿》系列第一部早已出售过北美放映权，虽然票房惨淡之极，但的确还没到期，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想要重新放映，必须去联系购买方，不过想必他们不大容易买到了，但是没关系，他们打包买走了剩下五部。 甚至版权都不在一家，但是砸钱就好。 这些都是早已回本和大赚的老片子，北美版权只卖掉了录像带发行权，现在有人愿意主动登门，求购北美发行权，还是好莱坞七大电影公司之一的哥伦比亚，那还能不是好事？ 首先说就卖一笔钱，其次还能帮着探探销路。 纯属意外之喜！ 而《黄飞鸿》系列的前三部，和后来的第五部，都是徐客的导演作品。 另外，林见鹿推荐了的《新龙门客栈》和《新蜀山剑侠》，都是徐客的作品，也都被买走了，而周星池那部《国产凌凌漆》，则是永盛电影出品的。 总之喽，看来这份名单一列，哥伦比亚电影跑过来一买，自己在港港这边，反倒是赚了不少人情——虽然事实上，买那么多部，哥伦比亚电影那边应该是也就花了几百万米刀。全都是老电影，你真敢拿捏、喊价，人家大不了不买！ 而且，版权属于出品方，就算再多卖多少钱，跟徐客这样的导演，周星池这样的演员，事实上也没什么金钱关系了，但是，这毕竟是一个进北美市场试个水的机会，能如此因为林见鹿的一句推荐就拿到了手，又有谁会不承情？ 虽然之前林见鹿只是提前给施楠生打了个电话，提醒她，可以在价钱上稍微绷一绷，但也别太过分，并没有什么扩散出去，让大家都感激他的意思。但是，消息还是通过施楠生那边给扩散出去了，这个人情就算接下来，也无所谓。 “邹闻怀先生年龄不小了吧？哦……七十了，算了，别吃饭了，你联系下，我主动登门拜访一下老前辈好了。” “至于永盛……” 嗯，其实有点头大，王京是铁永盛派系的，但认识王京那么久，林见鹿从来都回避跟永盛的老板见面——尽管从回归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小心翼翼的洗，但脏的终归是脏的，就算他能一直稳住了，多年后都没出事儿，但林见鹿吃的饭干净得很，没事儿沾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又不是本地人，我又不靠他们赏饭吃。 “向先生那里，你替我回个电话，婉拒了就行了。” “周星池的话，改天吧，本来这次回来，也打算稍微多住几天，有时间。” “至于徐客，跟他说，我刚回来，得先好好歇几天，过几天约打麻将，让我楠生阿姐多输点钱给我就好了！” 也不知道葛福红是不是赞成这一整套的处理方法，不过林见鹿既然这样定了，大的问题也谈不上，她就当即答应下来。 回家，歇着。 林清霞已经飞回港港待产，顿时惊喜到不行，而等到傍晚梁泳琪回家，又兴奋到原地蹦了老高——很好，这回老葛保密了。 先宠一宠梁泳琪，晚上再陪着孕妇睡一觉。 第二天再把关芝琳叫到家里来小住。 Emmmmmm…… ………… 汤米·摩图拉所提出的“静默”战略，应该是有效果的。 7月25日，《Believer》几乎毫无悬念的登顶公告牌TOP100单曲榜，正式成为《21》这张专辑的第四首冠军单曲！ 与此同时，当然，《21》第十四周制霸公告牌专辑榜。 林见鹿特意打电话问了滞留纽约的张爱嘉，吹牛老爹的那张《No -Way- Out》，是的确相当强势，发行首周，不但上了TOP200专辑榜，而且直接一步就空降到了第二名，仅次于《21》——据内部消息，他首周卖了应该在20万张以上！ 但是，用张爱嘉的话来说，“不用担心了，他对咱们毫无威胁！” 尽管林见鹿上辈子也很是听过吹牛老爹不少作品，知道他应该是很红过的，不过，是的，新专上市，连一首杀进单曲榜TOP100前十的强势单曲都没有，专辑榜尽管高居第二名，但也只是二十万张这种数量级！ 他已经不算《21》的对手了！ 《21》在本周这种北美单一市场五百万张级别的销量爆发，不可能复制，更不可持续，但MV仍在大热，北美歌迷群体对中国功夫的热捧甚至才刚开始，正处在到处搜寻中国功夫信息的阶段，对林见鹿的膜拜，也正处炽热，这种来自群体的情绪，会慢慢扩散出去、浸染出去，最终影响到很多对这些流行文化、流行动向毫无感觉的人，促使他们也掏钱包，最终还是为流行偶像们付了款。 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初期会快一些，然后越来越慢，但一直都在发生。 有些人只处在距离流行风尚一步之遥的地方，很容易就会被影响到，但还有更多更多的普通人，他们处在距离流行风尚很遥远很遥远的社会边缘地带，有些因为顽固，有些则纯粹因为距离——譬如一位德克萨斯的农场主，再譬如一位常年待在沙特的石油工人，要影响到他们，就要慢很多。 哥伦比亚唱片那边给出的预判，其实也就是他们要求林见鹿保持静默、不宣传的这两三个月了——过了后肯定依然有，但已经更慢了，不必再等就是。 而现在，这种扩散和浸染，事实上才刚刚进入爆发期。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市场方面给出的预判是，至少两周到四周的时间，《21》的北美地区单周销量，将稳稳超过百万张！ 吹牛老爹已经没得争！ 至于如此一来，会否影响吹牛老爹的星途，林见鹿就无从得知了！ 他只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要红到超出自己之前所有的想象了——本意其实真的只是想去赚点米刀，顺便抽陈恺歌一巴掌的。 *** 跪求保底月票！ 已放出！ 嗯，凑合看吧，有些事情也没办法，我自己认为肯定是没写过火，那些粗鄙的黄段子，坦白讲我还真是不屑，我写那一段，本质上是支撑起整章，乃至整个这一段情节的，是一种情绪的爆发和点燃。但编辑有编辑的规则，没办法！以后我更收敛些就是了！ 顺便，求几张月票！ 《华娱的盛宴》已放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79章 又白又美 就在七月底，林见鹿回到港港不久，家里来了亲戚。 林清霞的妹妹和妹夫，还带着他们的孩子，被林清霞安置到了她自己的那套房子里住——长辈们年龄已经挺大，林清霞不太愿意让他们舟车劳顿，但她妹妹那里就拦不住，非要趁着孩子暑假，过来陪陪她。 她今年已经四十三岁，又是第一胎，绝对要算大龄产妇加高危产妇，因此她的家人都很为她担心，不过来了之后看到她的情况，她妹妹明显是放心不少——她住在奢华的半山别墅里，有四五个佣人照顾，每天在自己家里散步，就已经足够大，能吃、能睡，孩子在肚子里活跃的很，而她的精神状态也好的很。 感觉上刚来的时候，她妹妹应该是带着些怨气、挑剔、审视和敌对的心思的，不明显，但林见鹿感觉得到，有点类似于陈舒华的妈妈第一次过去见面的感觉。 大概是既欣慰于自家的老姐姐终于勉强算是“嫁”出去了，甚而还怀上了孩子，也算是后半生有了依靠，但又对于这个“嫁”，其实相当不满意，很是有些抱怨——林见鹿再帅、再红、再有钱，花心这一点真的是尽人皆知。 正常的眼光来看，实非良配。 只不过，来了一两天之后，她倒是渐渐接受了自己这位年轻到过分的“姐夫”。 英俊帅气、高大威武、聪明果决、见解深刻、知识面奇广，而又情商极高、言谈睿智且幽默，再考虑到他那么红、那么有钱，除了花心，也就实在是无甚可挑——至于俩人年龄差了二十二岁之多这种事情，也总不好说是林清霞吃了亏。 比较尴尬的就是，他们两口子算是比较早结婚、生孩子，现如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都已经十五岁——只不过到了后来，“姐夫”的称呼，就还是喊出了口。 他们两口子都是湾湾人，又一起去阿美利加留过学，只不过后来还是回湾湾定居而已，妹妹在一家进出口公司工作，妹夫则在湾湾的国立清华大学教书。 都算是知识分子，而且明显不是闭门造车的那种知识分子。 对于林见鹿这样一个据说高中都没毕业、当过几年兵的兵痞、明星，他们实在是本不抱什么多好的期待，可是一旦聊起来，是实在被震惊的不轻。 他这种人，居然还懂互联网这种最前沿的新科技！ 不但懂，他甚至还鼓励两口子把积蓄拿出来，去美股，买那家名字叫做“雅虎”的公司股票——两口子都不是落伍的人，很是知道些现如今全球最时髦的互联网的知识，家里甚至有一台家用微型计算机，对于“雅虎”这家著名的互联网明星公司，也不算陌生，但对于林见鹿的建议，依然有些将信将疑。 林清霞事后也劝，“你不要同他们建议这些，万一买错了，害他们赔了钱，我要不要赔人家啊！”——于是作罢。 ………… 偷偷出去约了个会。 也不算偷偷，现如今的林见鹿要泡妞，几乎不瞒着身边人了——女人们充其量无语，甚至连有意见都算不上了。 就连最爱吃醋的梁泳琪，对于之前林见鹿到底还是跟关芝琳上了床，都已经再无当初她对林清霞那样子的斗志，现在林见鹿要出去泡妞，几乎明牌。 他就爱这个，偏偏那些外头的女人也都爱他，疯狂的爱，没办法，拦不住。 之前港媒就有爆料，丽新集团现如今的实际掌门人林建越，曾一度对王组贤发起了凶猛的追求，但是却折戟沉沙，价值千万的房子都愣是没能送出去，人家不收，而据林建越身边的朋友透露，王组贤已经被人截了胡，据说林建越暴怒，喝酒的时候发誓有一天一定要“给那小子好看！”——那边没有提截胡人的名字，但之于港港这边来说，几句暗示也就接近明牌。 很红，很帅，很花心，在阿美利加很红——嗨！哪可能还有别人！ 肯定是成龙！ Emmmmm…… 有记者堵王组贤，王组贤一言不发，躲着记者。 现如今港港的媒体圈子，不是几个月前，牵涉到林见鹿的绯闻、八卦，尤其是偏负面一点的，报道起来都已经比较谨慎，拿不到任何一个当事人的确切证据，也就只好含糊其辞的提示——但梁泳琪和林清霞都读得懂。 林清霞应该是问过王组贤，她俩聊了什么，林见鹿不得而知。 王组贤大约是会坦率承认的。 她跟王组贤是闺蜜，这种被闺蜜撬了家的事情，若发生在别人那里，说不定要大恼火，但之于现如今心态奇好的林清霞，之于林见鹿来说，反倒又算平常。 她俩都没提过，想来是没有闹翻。 林清霞都没主动问过什么，以立场、身位而言，梁泳琪再怎么自命“正宫”，在林见鹿面前又是弱气得很，也自无话可说。 受不了你就自己退出好了。 然而，她们其实反倒想岔了——是周惠敏。 之前离开港港去阿美利加之前，她打来电话，最终林见鹿没忍住，出去跟她饮茶来着，聊了足足俩钟头，后来林见鹿去了阿美利加，她的电话就一路追过去，追得极凶，远比林见鹿之前的任何一个女朋友、情人，都要更凶，更痴缠，每次都恨不得聊到手机没电，少则一个钟头起步。 她讲她跟倪真大吵一架，又一次分手了，且发誓这次分手，永远都不会跟他复合了，她现在看到倪真，“只会觉得厌恶、恶心”。 她讲之前她已经一度死心，发了两张日语专辑，使她意识到去扶桑娱乐圈混，也很难混出头，已经决意退休，倪真始终纠缠她，她也并无其他更好的选择，就决定要同他结婚，但是要求必须离开港港，因为留在港港，她毫不意外倪真会一年出轨十次——然而，就在那次跑马地演出的后台，她竟“真的”遇到了林见鹿，“我看到你那一刻，我真的好心动，心砰砰的跳，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当时你也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一眼就喜欢，对不对？人的嘴巴或许会骗人，但眼神骗不了人的！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不知道后果的，我也想不到会怎样，但我就是好爱你，好爱好爱，上次你肯同意出来跟我饮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都明明好花心，比他还要更花心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你的花心并不讨厌。” “他讲话好难听，好恶心，我忍不住哭了好几次。可是每次一想到可以跟你通电话，我就又好开心，一切不好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都忘记了。” “阿鹿，我好爱你！好爱好爱！” “噗……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见色起意的啦！总之就是感觉……你长得好像我从小到大都幻想的白马王子！高大英俊，又好威武、好强壮，可能会很霸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我会好喜欢你对我霸道一点！” “我算是遗腹女的啦，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已经去世，我从小跟着妈妈一起长大，我从小就渴望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爸爸，来保护我，后来长大，就开始希望能交往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朋友……噗，不是啦！才不要你做我爸爸！” “你好讨厌哦！哪里有这样的，明明我那么爱你，你却要做人家爸爸！” “我叫你哥哥好不好？我好喜欢哥哥这个称呼，感觉上既有亲情，又有爱情的感觉，一想到可以叫你哥哥，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就会感觉自己好有安全感，就能够……生活啊、工作啊，都特别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只是好遗憾，我比你大了好多岁，如果能早些年遇到你，爱上你，那才会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我都会感觉自己像一个公主了！” “当然，现在也不晚。我好庆幸，在我马上就要离开港港，马上就要跟他一起去加拿大定居之前，居然有机会遇到你。你不懂的哥哥，对于我来说，这真的是好幸运好幸运的一件事！比我过去的所有幸运加在一起，都要更幸运！” “我讲真话，你不要嘲笑我哦！那天从跑马地回来，我看着你给我签的CD，我发了好久的呆，我甚至都想到，好想要跟你一起生个宝宝……唔，不要笑我啦！就知道你肯定会笑我，但是……我真的是那样子想的！” “清霞姐是真的有怀孕吗？是你的孩子吗？哦，好羡慕她！她跟你在一起，应该是去年你刚来港港那时候吧？我现在开始有点明白她了，她应该也是爱上你了吧，所以就好想要给你生个小孩！” “哥哥，我起床啦！你有吃过晚饭没有？哦！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啊，今天打算去逛街，好想要买些新衣服，一定要比我过去所有的衣服都更漂亮那种，让你回来之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会觉得我好漂亮……” 嗯，现在看到了，果然很漂亮。 是一件白底红条衫的裙子，很漂亮，很有公主范儿，甚至有点仙。 现在要修正一下，在林见鹿心里，衣品最好的女人，已经不止是陈舒华和关芝琳了，要再加上一个她。 一家意大利餐厅里，林见鹿进去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起身，招手。 于是过去，走近之后抱了抱她。 她几乎浑身上下都在放光——皮肤白到发光，脸上的神采是如此明媚，眼睛里更是满满的都是明亮的光辉。 吃饭，聊天。 她的话风，反倒比在电话里要收敛了不知道多少。 整个人显得格外开心而又异样羞涩——在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身上，几乎不可能再见到的那种少女的娇羞感。且丝毫不觉违和。 ………… 人与人之间的交心，历来很难。 但在某些情况下，却又莫名的容易——比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清楚有没有狗仔偷拍，但林见鹿已经不在乎了，搞定媒体是经纪人和品牌方的事情，他固然会小心再小心，但也不至于因为怕被狗仔拍到，就什么都不做。 然而，周惠敏的家里，他反倒不敢去。 这点基本的戒心他还是有的。 于是就问她，“跟我回酒店好不好？”——他在酒店的长期包房，是去年九月份签的，签了一年，后来自己买了大别墅，基本不去住了，但合约还在，钱早已付过，就像现在这样，偶尔有用。 她有些羞涩，但毕竟已经真的不是小女孩子了，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 剥开来，又白又美。 那皮肤是微微地泛着莹润的红色的。 林见鹿现在的恋爱，越谈越简单，甚至已经基本上不存在什么谁追谁的问题了，基本上都是郎情妾意，那就下手——事实上来说，基本都是女孩子在追他了。 第一发没过瘾，休息一阵，他又循例来了第二发。 周惠敏也不例外，基本上还没人能例外，直接被搞到瘫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事实上林见鹿泡妞到现在总结出来的一个小经验，反倒越是大美女，基本上都是从第一次恋爱时候开始，就被某个强势人物、或某个老男人给拿捏住了，或也谈过几段恋爱，经历过几个男人，但是，却基本上都是属于没吃过什么好饭的状况。林清霞、关芝琳、许卿、陈虹、周惠敏，都在此列。 据说大刘刘銮雄曾对媒体抱怨，说我那么爱她们，为她们花那么多钱，但她们从没有一个认真爱过我——大约是因为除了钱之外，别的东西都拿不出手了。 一个或许会稍稍违背不少人认知的事情是：从人类的最基础的动物性出发，更重感情的，其实一直都是男性。只不过这种重感情，并不是现代社会对男性要求的一对一专情而已——占有更多的生育资源、繁衍后代，是雄性的基因本能。 绝大部分男人，基本上都是爱的虽然多，但都想要，不舍得丢任何一个。 反倒是女性的爱，是经常急转向、大漂移的。 绝大多数情况下，她们都会比较容易地臣服于下一个胜利者、强者——那也同样是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本能。 ………… 为梁泳琪新专辑的录音收尾。 她最近半年本就已经很乖，录音的时候更乖，跟王霏简直是截然相反的另一面，对于音乐，她毫无主见，林见鹿说什么就是什么，林见鹿让怎么唱就怎么唱——她创造力比较差，但基础的声乐功底没问题，音准什么的，也很棒，声音说不上多有特色，但有一种比较平稳的讲述感，也不算差到教不出来。 在林见鹿看来，她是属于那种有好歌就能唱红，但比较挑歌的那一类。 她唱不了大歌。 但是驾驭一些小情小爱的东西，问题不大。 之前已经给了她五首歌，《短发》、《胆小鬼》、《当爱在靠近》、《暖暖》，和一首男女合唱的《小酒窝》，既然要给她做一整张专辑，帮她这位“正宫”在全港港人民面前撑面子，就又给了她五首——《遇上爱》、《小手拉大手》、《爱你不是两三天》、《笔记》、《不想长大》。 为了《短发》那首歌，她还特意把头发又剪断了一些，最近个把月，都一直以短发的形象示人——她本身是最近两年港港本埠走红的新人，有“高妹”之名，是算红的，自从跟林见鹿搅到一起，更红，后来更是被频繁地被林见鹿的各种惊爆新闻给扫到，甚至动辄成为话题中心，得以与全港最红的林见鹿、关芝琳、林清霞等等名字强势绑定，因此在港港、湾湾、东南亚等港港流行文化的传统强势区，名声是相当响亮的，知名度算是二十岁上下这一波年轻艺人之冠！ 去年港港有个背景算得超级雄厚的新人出道，谢庭锋，港港著名艺人谢贤的儿子，16岁正式签约英黄娱乐，被庇护出道，在当时，可以算是掀起了相当大的声势，今年五月，这位小伙子第一张专辑上市，也喧嚣了一时。 正常来说，他那声势，已经是正常二十岁上下的年轻艺人的顶儿了。 但是跟梁泳琪现如今的热度、关注度、知名度一比，他差了好远好远，被采访到的时候，以英黄娱乐的威名、凶名，以谢贤的江湖地位，他要毕恭毕敬地称一声“gigi姐”，称自己很受关照云云——嗯，还是那句话，在年轻一辈里，上到二十大几，下到刚出道的，梁泳琪是大姐大，横的很。 但她在林见鹿面前乖得像一只小猫。 一年前，她还会因为吃醋，对林清霞各种挑衅，短短一年的时间，现在已经脸皮厚到能够跟关芝琳并肩趴在一起了。 录音进度很快。 之前离开港港去阿美利加的时候，本就已经只剩下三首歌，又是早就已经练熟了的，这次回来重新开录，稍加指导、微调，就差不多了。 千禧年代说是一家唱片公司，现在几乎可以算是梁泳琪的专营店。 这家公司是葛福红背后那位邱大佬的，走百代唱片（EMI）的渠道发行，之前也一度签过金成武、袁泳仪、杨彩妮等歌手——嗯，全都是葛福红的艺人，尤其女孩子方面，不难猜，包括梁泳琪在内，全都是周惠敏的高仿品。 都是走清纯这个路子的。 葛福红就爱捧这样的女孩子。 但是坦白讲，尽管设备、音乐人，都不差，都是很好的，但这家公司至今为止，几乎没有成功地捧出过任何一个够份量的大牌歌手。 之前的那些签约歌手，陆陆续续在95年、96年，都解约走了，杨彩妮更狠，据说直接退圈了，现在算是只剩下梁泳琪一根独苗——然而，港港的娱乐圈现在应该是逐渐摸清了葛福红、林见鹿这条线的脉络了，最近有不少人在跟葛福红接触，甚至拍梁泳琪的马屁，都想签到千禧年代来。其中不乏二线歌手的级别。 葛福红没提，是梁泳琪告的密。 葛福红当然想签，但她又很明白人家那样子的示好，想签进她们这样一家既小、且正在逐渐没落中的唱片公司，到底是图的什么，所以压根儿不敢答应，她现在只是背后悄悄讨好梁泳琪，催她帮忙试探。 林见鹿装听不出来——自己女人也就算了，换别人，他才懒得花精力帮葛福红捧人。他已经压根儿不贪恋帮别人做华语专辑赚的那一点版税了。 上限太低了。 《追光者》火成那样，去年到今年整个冬春，华语歌坛发唱片的传统旺季，这张专辑卖得全华语歌坛第一，却也只卖了不到300万张——之前去湾湾到滚石唱片结算，算到260万张的销量，版税还不到400万米刀！ 太少太少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自己女人是例外而已。 嗯，当然，现在好像又要有一个例外出现了。 之前在跑马场的演出，第一次跟周惠敏遇到，葛福红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等林见鹿下了场，她就开始疯狂试探。后来林见鹿跟周惠敏一起悄悄出去饮茶，被狗仔给抓拍到，照片被葛福红掏一万块给买下来了，算是没有见报，外界一无所知，但是以葛福红对林见鹿的了解，却是几乎可以直接确定了，于是她很快就果断地向心目中的白月光发起了进攻。 她应该是暗戳戳地向女神做出过什么承诺，总之，之前林见鹿在纽约接到周惠敏的电话，就聊过这个，她挺心动的，又不想退休了，表示愿意去千禧年代再试试——但是林见鹿把她给否了。 经纪人合约，她可以选葛福红，但唱片约就算了。 唱片公司多了去了，以周惠敏二线歌手的身份，她去百代、去华纳、去飞碟，又或干脆去滚石、新力哥伦比亚，随便去哪里，大家都会乐意白捡一个玉女掌门人过来——颜值底子在那里，过去的成绩也不算差，保底都是能赚钱的。 有必要非得把梁泳琪和周惠敏放到一家公司吗？ 她们两个的形象定位，本就高度重合，要是背后的男人再重合，现在连公司都是同一家了——怎么，你是生怕她俩打不起来是吗？ 录音，先把梁泳琪这张专辑搞定再说。 花了两天半，把最后的三首歌录了出来，大家都很开心。 而林见鹿也就算是为自己这一阶段在华语歌坛的工作，给收了个尾。 *** 降速了哈，高速更新43天，干了51万字，再不降速我就快挂了。 已经连续好多天足不出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码字了，人都快废了。 第180章 战争 1997年8月2日，周六。 清晨，五点半。 天还黑着，林见鹿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最近渐渐养成的新的作息习惯，晚上大概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睡觉，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前后，准时醒来——居然能保持一整天精神旺盛、不困。 回回神，小心地把这边的胳膊抽出来，又把那边搭到自己身上的胳膊和大腿给拨开，她们只是稍微有些呼吸的变化，很快又沉沉睡去。 林见鹿单手撑床，轻巧地跃起，越过关芝琳下了床。 黑咕隆咚里，俯身看看她，又看看那边的梁泳琪，林见鹿笑笑，去洗手间简单洗漱一下就下了楼——他的早起是每天如此，因此只要他在家里住，家里边保姆的作息就要随之调整，只不过这个时间来说，也就保姆已经起来了，在预备早饭，女主人们反倒全都在睡。 跑步的时候，打开了收音机，收听晨间新闻。 嗯，主要其实就奔着一条去的，东南亚金融危机。 7月2号那天，泰铢应声倒地，到现在，泰铢兑米刀的汇率，已经跌下去高达37%，而且几乎每天都还在继续跌，整个七月，东南亚那边简直是一片腥风血雨，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盾、马来西亚林吉特，纷纷受到强力攻击，到昨天，8月1日，周五，马来西亚官方宣布放弃防守，林吉特兑米刀的汇率直接暴跌，吉隆坡股市近乎原地崩溃。 听新闻里的说法，国际游资早就已经开始攻击的新加坡元，似乎也不稳当了。 只能说，这一刀割的是真狠。 一刀下去，直接砍开大动脉、拿抽水机抽血啊！ 国际博弈，就有特么的那么残酷。 脑子里又忍不住心算，自己欠的那8600万米刀的泰铢贷款，现在还需要多少能还清、赚了多少的时候，就又听到了自己的新闻。 嗯，早在上周六，7月26日，汤米·摩图拉代表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正式对外宣布，《21》的全球销量，已经超过2000万张，高达2066万张！ 毫无疑问，这是近几年来全球最卖座的超级唱片！ 欧美的天王天后好多，各个都实力强劲、歌迷众多，但他们和她们的销量区间，普遍都落在一千万张上下。 他们成名已久，不缺知名度，不缺做音乐的态度和实力，亦不缺宣传力度，因此绝大多数时候的情况是，如果这张专辑质量很高、饱受赞誉、公告牌上的表现又很强劲，那么上市个两年三年，大概就可以站上1200万张到1500万张的高位，如果口碑差一点，那就也基本上能冲到800万张到1000万张这个范畴——再低的话，就连唱片公司都会判断你已经在走向过气了，渐渐的，就算是前天王、前DIVA了！ 能够挑战七八十年代唱片黄金年代那些震铄古今的超级唱片的销量纪录的，除了一个迈克尔·杰克逊之外，基本上就只能指望忽然冒出来、一举爆红的某支摇滚乐队了——事实上七八十年代的那些天碟，也基本都是摇滚乐队创造的。 齐柏林飞艇、披头士，等等。 要不说迈克尔·杰克逊是无可比拟的全球流行天王呢！ 迄今为止只有他，能在被一帮堪称超神的摇滚乐队们的2000万张到3000万张，乃至再高一点，这样子的包围之下，还能杀出重围，站上人类唱片史巅峰！ 嗯，现在已经可以说，又多了一个林见鹿。 《21》上市十五周，单曲榜拿下四首冠军单曲，连冠十四周，专辑榜制霸十三周，至今销量冲破2000万大关等等消息，最近一周，始终是全球娱乐新闻的大热点——距离最近的2000万张，已经是迈克尔·杰克逊1991年的《Dangerous》了，而他当时是花了一年才拿到。一年，2100万张销量。 至于他今年五月发布的混音专辑《Blood -On -The -Dance -Floor》，市场反响很是一般，甚至就连上市的第一周，都没能冲动《21》的专辑榜榜首位置，至今哥伦比亚唱片内部的消息，上市两个多月，全球销量才堪堪冲破五百万张，北美地区销量，甚至还没过200万张。 当然，你要是不考虑“迈克尔·杰克逊”这个标签，单纯只说分类，这张专辑已经是迄今为止全球最畅销的混音专辑了！ 这一次是港港的媒体在报道，说在阿美利加那边昨天挺热的一个新闻，记者在一场活动上采访到了近些年正红的超级DIVA玛丽亚·凯莉，据说她自称是林见鹿的忠实歌迷，称两人曾在东京偶遇，交流之下，大起知音之感，她还表示，自己的新专辑会考虑邀请林见鹿参与到创作中来，“他的音乐才华是无与伦比的！我们的友谊非常棒，他是我的挚友！” 嗯，还有一条报道，据说《冷酷到底》在五月被哥伦比亚唱片正式引入，并在六月经由哥伦比亚唱片的渠道正式在北美和欧洲、拉美等地发行上市之后，至今销量已经突破100万张大关——毫无疑问的华语唱片在各地的最高销量。 这个消息，老段倒是没提过。 回头得问问张爱嘉，这种授权引入的发行，到底会怎么给自己分成。 呃，问葛福红吧！ 操，张爱嘉弓虽女干我！ 只允许我办你，决不允许你办我！ 嗯，至于是不是让她退休、解约，就再说——她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初入北美社会，你要说她有多厉害，拿出了什么极了不得的成绩，倒也不至于，但新人爆红，稳扎稳打不是坏事，她做的还算不错的。 作为惩罚，可以考虑给她降个格。 合约重新签，她跟葛福红分10%抽成这种合同，就不要想了——老葛没犯过什么错，人不能做那种过河拆桥的烂事儿，而且港港和湾湾这边，也的确还需要她的人脉和执行力，帮自己遮蔽一些东西，所以合约期满之前，她那5%就让她赚，但张爱嘉降到2%就可以了。 爱干不干！ 这个疯婆娘！ 嗯，跑着、听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又走神了。 直到某一刻，忽然被一个新闻又给拉回了注意力——两位嘉宾，好像是金融专家，在讨论港港本埠首席执行官再次高调宣布，未来若受攻击，一定会力保港币的事情。他们似乎都不太看好港首的这个承诺。 具体怎样，林见鹿上辈子一个95后，自然毫无印象，但他知道结果。 肯定是保住了的。 如果说这是一场战争，那么到最后，港港肯定是赢了。 但是……特么的最近的消息都不太好。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林清霞说，山顶那边有一栋超豪华的别墅挂了牌，据说是哪位大亨的，超豪华超大的一栋房子，居然叫价只叫到了2.5亿港币！ 相比起正常估价，原房主的这个自砍一刀，应该是直接砍掉了1.5亿港币！ 很是给了人一种断臂求生的感觉！ 不要讲山顶别墅，就连半山的别墅，尤其是像自己买的这种独栋，基本上都是可遇不可求，必须要有人卖，你才有机会买，而对于拥有这些物业的大富豪们来说，只要不是等钱救命，基本上都不会选择出售这里的房子。 甚至对于他们来说，哪怕借贷，都不可能卖房子——太容易叫人看出你已经事实上虚弱不堪了，而一旦这种印象种下，要借贷会更难。 结果唻，妈的老子1.18亿买下这栋半山别墅，才刚半年多啊，按照这个折价出逃法儿，现在还能值多少？还能过一亿吗？ 妈的赔了两千万港币啊！ 以林见鹿那比较有限的经济学、金融学的知识而言，他实在是搞不太懂，既然金融危机最终港港都守住了，怎么现在攻击还没正式开始，反倒房价就已经这么猛烈地下冲？——他原本以为港港的房价在最近两年的连续下跌，主要是因为回归导致的，因为本地民众普遍对未来港港的前景不太看好，所以才导致逃离港港，带动房价下跌而已。所以，他才会选在去年冬天提前进场抄底。 结果，好像抄在半山腰了。 要不是准确知道，未来还是肯定会升回去，甚至升好几倍，身为一个穿越者，居然在这种大趋势上都犯了错，才真是叫人郁闷死！ 跑完步，关了收音机，他又出去在自己家里散步、止汗。 房子后面一侧，靠着山体的地方，有一个挺大的游泳池，散步的时候才发现，池子里已经有一条美人鱼在游泳了——好像是关芝琳跟梁泳琪说的，说是游泳可以让女人胸部变大，她坚信不疑，每天早起游泳。 她原本应该是一个超骄傲的女孩子，最近一年多，这份骄傲屡遭打击，一边让她飞快地成长起来，越来越懂事，一边却又不知何时多了些若有若无的自卑。 会被拉到一起跟她对比的人，基本上都碾压她。 尤其是港港这边的媒体，说话又往往格外难听，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梁泳琪的平板身材，被嘲讽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公，下来陪我游一会儿啊！” 林见鹿摆手，“我要打拳！下午陪你游！” 打拳。 嗯，虽然没人会正大光明的看，但每次林见鹿在这边住，早起跑步之后打拳，都能隐约注意到，家里的佣人、门房、司机，基本上都会偷偷看。 港港这边至今迷信林见鹿是超级高手！ 上个月20号，《Believer》的MV在这边一播，俞飞泓固然惊艳全港，在这边堪称是一夜爆红，林见鹿是超级高手这件事，也被瞬间再度炒起来。 打着拳，林清霞就已经起来散步了。 站在别墅的正房门厅下看一阵子，她又走开，在保姆的随身保护下，继续慢悠悠地在别墅里溜达，忽然就喊一声，“老公，他又踢我了！” 林见鹿不搭理，继续打拳。 她只是在借着孩子撒娇而已——最近快生了，距离预产期还剩下好像五十天左右，她的心态渐渐的就又起来了。 我虽然年龄大了点儿，单说长相、以色侍人，我可能要不了两年就会彻底失宠了，但是没关系，我给他生了个儿子！ 他不爱我了，还能不爱他自己的儿子？ 有这个儿子在，老娘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于是就不再那么谦卑退让了，梁泳琪告过状，说她厉声呵斥梁泳琪，而考虑到她大着肚子，梁泳琪没敢回嘴。 嗯，无处不在的战争。 敲打过了，她低头认错，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还一本正经地找梁泳琪道了歉，说是自己最近产前焦虑、脾气压不住云云，叫人也不好真的怪她——但是林见鹿的不高兴，她肯定是感觉到了，基本上意味着这次的试探失败了。 所以最近两天，她一直都在各种找机会撒娇、讨好、修补。 她是个老江湖了，油滑得很。 早上七点差两分，开饭，某位猫美人照例是没起床的。 偶尔来半山别墅这边住、陪林见鹿的时候，猫美人会比平常早睡许多，但却会被折腾得更累，因此起床时间依然会在上午十点半以后。 哪怕明知道人家林清霞、梁泳琪都会早起，陪林见鹿吃早饭，这位也不在意，你说她娇憨，没问题，说她恃宠生娇，那也是真事儿。 她压根儿不在意四十多岁的老美人林清霞，更是基本无视梁泳琪。 嗯，妻妾成群说来幸福，但幸福的前提是，一要养得起，二要镇得住——林见鹿很知道，也幸亏自己的性格强硬这件事，她们都心里有数，甚至整个港港都知道，否则的话，这个家里只会每天都吵作一团！ 七点十五分，早饭还没吃完，葛福红已经准时过来打卡。 林见鹿招呼她，“吃过饭没有啊？一起！” 葛福红并不客气，并且很享受每天来，都会被招呼一起吃，虽然吃过了，但还是让保姆给她盛了一碗粥，坐下慢慢的喝，还一边喝，一边小声地跟林见鹿汇报一些事情—— 邹闻怀把请客的地方设在了哪里，很多人打电话问葛福红，是否方便过去，葛福红把林见鹿的意思传递给各方之后，邹闻怀大气回话，来者不拒！ 嗯，林见鹿本意不想要人家大张旗鼓的感谢了，但邹闻怀反倒坚持，表示要摆酒席，感谢林见鹿帮忙推了那么多部嘉禾的片子去荷里活上映。 长者赐，却之不恭，林见鹿就答应了下来。 请客的时间就被定在了今天晚上。 结果没想到，很多人想去，于是葛福红作为中间人，左右联络，既然两边都不反对，那么想必今天的酒席，就不是原定的两三桌能搞定的了。 徐客又一次婉转地找葛福红询问，MV的女主角，那位俞飞泓小姐，有没有到港港来发展的计划？可不可以邀请她出演一部电影？ 相比之下，王京跟林见鹿的关系要更铁，铁了很多，他是不需要通过葛福红的，而是自己直接就打电话问林见鹿了。 他今年下半年要拍一部《行运一条龙》，已经定了周星池的主演，这是永盛那边的钱，接下来他还要再拍一部《新恋爱世纪》，这次就是他跟文镌合资的最佳拍档电影公司的出品了，任君挑选的啦，让俞飞泓小姐过来演我一部戏吧！ 据说永盛的项先生那边也放话了，《行运一条龙》虽然是永盛的钱，但是现在港片市场持续下滑，大家应该摒弃门户之见，如果这位俞飞泓小姐愿意过来出演，他是毫无意见的，永盛对此欢迎之至！ 之前一次喝酒的时候，跟王京聊过，电影市场持续不景气，他却打算扩产了，用他的话来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为港片留下过去这么多年攒下的这点家底啊，如果失业时间太长，大家都不拍电影了，港片将来要拍，都会找不到道具啊、灯光啊、服装啊、化妆啊、剧务啊这些工作人员了，要怎么拍？” 当然，他这个人，通透得很，虽然要做些事情，给港片的后续发展多留一口底气，但是却并不打算舍己度人，他今年要大量开工的，是三级片。 光是今年上半年，他编剧、且拐个弯儿投资的，就有两部三级片上映，《弓虽女干2：制服诱惑》，和《玉蒲团之官人我要》，嗯，大爆谈不上，但都赚了——咸湿佬永远都多的是，咸湿佬永远都有钱。 但《行运一条龙》和《新恋爱世纪》，就都是正路子的电影了，别说以前，搁在现在，他亲自执导的电影，能来演女主角，也一定是在几条路子里：要么港港本地人，有大佬砸钱力捧，要么在港港很红，能一定程度的拉起票房，要么永盛要捧的人，要么就是他自己的女朋友、情人——这次算例外，俞飞泓一个内地女孩儿，凭借着一部MV全港爆红，再加上跟林见鹿的特殊关系，所以可以直接演他新戏的女主角。 林见鹿本来不想替俞飞泓拿这种主意，看她自己。因为接下来很快就要开学了，她是要在北电开课的，具体看她自己安排。 但是她的意思，居然有点蠢蠢欲动。 那就让她过来演呗。 前天就已经跟林清霞她们说过了，接下来俞飞泓要过来拍戏，会住到家里来的事情——林清霞认识她，见过两三次了，没意见。 梁泳琪说不上话，也不敢有意见。 关芝琳无所谓。 反正二楼的最好的三间卧室，已经被她们三个给分了，后来的人滚去三楼四楼就好了——只要林见鹿不是非得做主，让俞飞泓住进他自己的那间超大主卧，大家就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意见。 眼看林见鹿要吃完、已经放下了碗，葛福红又试试探探地说，张爱嘉打电话给她，让葛福红帮忙说情，说是她想回来一趟。 真的是试试探探——因为葛福红完全不了解，为什么之前几个月随着《21》在北美和全球大卖，基本上算是专门负责了北美事务、一度已经把她压得喘不过气的张爱嘉，怎么就忽然得罪了林见鹿，一下变得如此卑微胆怯。 就连想回来一趟，都要绕着弯子求自己帮忙说好话。 这位大姐可不是会如此软弱的人。 却偏偏，林希蕾对此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她现在已经是林见鹿的人，不那么听话了。些微小事，她并不隐瞒，可只要是林见鹿忌讳的事情，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轻易得知。 而偏偏，她现在在林见鹿那里所受到的信任，说不定比自己还要强一些，叫人根本不敢对她用些威逼利诱的手段——一旦泄露，鱼未必死，自己这张网却很有可能会就此破掉。 相识日久，葛福红非常了解林见鹿的性格。 他的谦和、谦逊和低调，都是表面上的，但其实骨子里，他霸道、强悍、精明而又护短——林希蕾甚至是可以睡到他家里去的人，无论首都还是港港，都可以。上没上床不知道，禁脔就一定是。 甚至于，以他的情人之多来考虑，说不定他的很多情人，在他那里的地位、亲密度，还比不上林希蕾呢！ 朝夕相处的力量啊！ 林见鹿一边擦嘴、一边想了想，回答她，“她要去哪里，谁都管不住，待在那边还是回来，不用问我。” 葛福红低低地应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我原话转告她。” ………… 上午九点多，一辆平治轿车开进大别墅的院子。 关大小姐依然是还没起床，但梁泳琪已经录完了专辑，不肯去公司了，于是跟林清霞她们两个，就都在林见鹿的大书房里，陪他讨论剧本。 《神话》的剧本，这已经可以算是第三稿。 目前来说，主线剧情依然是唐季历最早的那个构思，也就是一个现代人因缘际会觉醒前世记忆，进入了秦始皇陵，见到了自己两千多年前的恋人，并且回忆起了前世一切、相恋过程等等的这么一个故事。 但是具体的剧情、细节，早在唐季历、洪金保、王京、林见鹿和寰亚电影的庄承等大家坐在一起讨论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做了很大的调整。 等到林见鹿又把内地的编剧芦苇请来，加入到这个讨论里，变动就更大。 以至于，林见鹿恍惚记得自己上辈子刷老港片时，脑子里多少还残留的一些对《神话》这部电影的剧情记忆，感觉上已经不怎么对得上了。 大变样。 等到现在的第三版，由芦苇执笔的这个版本，更是近乎不认识了。 除了大骨架没动，很多人设、剧情，都有了巨大的调整和改动——芦苇是个好编剧，这没疑问，有《霸王别姬》和《活着》在那里摆着，论到编剧的艺术，很少有人够资格说他水平不够。 但是，他的这一版剧本，在当初大家一起讨论出来的那些东西之外，又额外的添加了不少细节——此刻看去还好，感觉人物形象更饱满了，台词更凝练、更有力量了、更恰如其分了，但是，隐忧就还是有。 他加的那些戏，搁在网文来说，大约可以被称为灌水。 都是文戏，很细腻的人物互动，但是放在一部志在去北美市场捞钱的纯粹的商业片来说，尤其还是中国人演的中国商业片，就不得不考虑这部戏放去北美，北美的观众能不能看懂，以及是否会就此拖慢整体的剧情节奏的问题了。 大老美不是欣赏不了文艺片，《教父》、《美国往事》，那都是经典！ 但文艺片是文艺片，商业片是商业片。 商业片里塞太多东西，影响了整体爽快的节奏，大老美就大概会不认账——商业电影，玩不起深沉和深度！ 嗯，还要再讨论，再改。 最好能保留芦苇的这份细腻与人物的扎实，但又让节奏更流畅、更快一些！ 120分钟而已，最好一分钟都不要超！ 电影院每天的营业时间就那么长，你敢超120分钟，会直接导致人家每天的放映少一场——准确来说，上限是125分钟，但基本上不会有电影非要把片长撑到这个极致时间，大部分电影，都会选择在115分钟到120分钟之内完片。 所以，时长卡在那里，好莱坞电影发展那么多年，就渐渐形成了他们的套路化编剧技巧，到了多少分钟必须立住人物，多少分钟必须出现主题，多少分钟一个笑话梗，多少分钟第一个小高潮，诸如此类——关键是真好用啊！ 这其实已经有点接近心理学的范畴了！ 看完，问林清霞，林清霞说：“这一版感觉上偏厚重了一点，很多东西其实可以不要的。大家去电影院，就是要那两个小时看爽了就好了。” 问梁泳琪，梁泳琪说：“我不太懂啊！我就是感觉，这位芦苇先生文笔好好！” 林见鹿抿嘴，皱眉，思考。 却是忽然有人来敲了门，林清霞答应一声，女佣很快开门进来，进门先躬身，“先生，新力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赵明信先生来拜访，他说是约好的。” “哦，好！” 林见鹿一手一个，拍了拍两个女人的屁股，于是她们两个都站起身来，“嗬……你又给我坐得腿发麻！唉！” 林清霞挺着大肚子撒娇，“就想坐你腿上嘛！” 于是起身下楼，去见赵明信，林清霞没打算下去，音乐的事情，她不感兴趣，但梁泳琪就跟着下了楼。 还在楼梯上就发现，赵明信还带了人来。 嗯，不大像，稚嫩而又青涩，关键是带了些婴儿肥，但的确是她——李雯。 大家握手，简单寒暄，赵明信简单说了下前天下午回到港港的事情，然后就把身后的女孩儿让出来，介绍给林见鹿，“她是我去年做主签过来的，李雯，大家都叫她英文名COCO，你应该也听说过了，她六月份刚出的那张专辑，《每一次想你》，到现在在湾湾销量已经过了五十万张了！她一直都跟我说，特别崇拜你，这次过来，我就带她来，给她一个膜拜一下的机会喽！” 当林见鹿哈哈地笑着跟女孩儿握手，他又说：“COCO唱英文歌很有感觉的！什么时候看你的时间，帮忙指点她一下啦！也算是你师妹的！” 哦哦，懂了。 不过林见鹿入行到现在，主要是《冷酷到底》火起来之后，他开始到湾湾和港港跑宣传那时候开始，也一年多了，跟这边的唱片公司、歌手，打的交道越来越多，已经很明白，这在歌坛而言，是很正常的情况。 先红带后红，嗯，行业惯例。 第181章 权力 年轻版的李雯，婴儿肥很重，脸蛋儿圆圆的，没有她后来给人的那种很飒的感觉，反倒有点可爱——她的国语口音有点夹生，但她自己套近乎说，她是在国内出生的，一直到九岁才跟爸妈移民去了旧金山。 她比林见鹿大了一岁，而且她93年就算是出道了，也要比林见鹿早了足足三年之多，甚至于，她94年就出专辑了，第一个月就卖了10万张那种，当年的第二张专辑，到现在销量已经超过40万张。 95年，她还出了一张全英文专辑，基本上全都是翻唱，但是在湾湾上市一个月，就卖了十几万张，打破了华人歌手英文专辑的销量纪录——翻唱！ 去年她签进新力哥伦比亚，第一张专辑就卖到了40多万张，口碑销量双双起飞，随后紧接着又发一张英文专，一个月在湾湾销量突破20万张之巨！ 到今年的《每一次想你》，全线大爆，湾湾、港港，都很红。 怎么说呢，人家这才是纯纯的天才还勤奋！ 十八岁出道，十九岁发专辑，到现在才三四年时间，国语粤语专辑英文专辑加在一起，已经出了差不多七八张，还每张都卖很好！ 如果不是穿越者，林见鹿自认，自己给人家这样子的天才提鞋都不配！ 简单地聊了一阵子，她还自告奋勇地站起来给林见鹿唱歌，唱的是《Lose-Control》，怎么说呢，一开嗓就有了——林见鹿忍不住的就扭头瞥了梁泳琪一眼。这傻丫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人家，一脸艳羡。 怎么办呢？这东西就叫天份！ 老天爷赏饭吃啊！ 她的国语歌唱得洒脱大气，很有范儿，英文歌更是遛到不行，很有英语文化、欧美音乐市场的环境里熏陶出来的那股子味道。 “好！回头发片中间的空闲时间，港港也好，湾湾也行，或者我在纽约的时候，你也过去，到我家里玩，我带你去我录音室。” “好啊！谢谢鹿哥！” 尽管这辈子的实际年龄，她比林见鹿大一岁，但是在林见鹿看来，这的确就还是一个蛮稚嫩的小姑娘——而她也本来的确就是小姑娘。 只不过这样子的天才，哪怕不是出于赵明信的面子，只要碰上，林见鹿也很愿意提携一下——事实上，这肯定就是赵明信放着旗下那么多歌手不带，偏要带她过来专门拜访的意思之所在嘛！ 大概是林见鹿在欧美市场爆红，让赵明信一下子就又发现了李雯身上的另外一种可能——只要林见鹿愿意带一带，说不定李雯也能混个DIVA呢！ 混不上DIVA也不打紧，能在欧美打开市场，就比混华语市场发财啊！ 就算是同样卖50万张，在欧美市场卖50万张的英文唱片，也比在华语歌坛卖50万张，要赚钱多了，影响力也大多了。 至于林见鹿带不带得起……拜托，全球唱片史、流行音乐史迄今为止唯二的全球流行天王啊！而且是写、编、唱的全才！ 他只要愿意，手指头缝里漏下来一段曲子，就足够捧红一个百万销量的新锐女歌手李雯了！——不带任何疑问的！ “阿鹿，谢啦！” “嗨！客气了！” 表现完毕，想要的机会也已经拿到，就连赵明信也已经很认真地道了谢，李雯就基本上不说话了，明明脸蛋儿红红、一脸兴奋，却偏又能乖乖地坐在那里，听自家老板跟自己偶像在那里闲聊。 时不时地就抬头看一眼偶像，遇上那边梁泳琪的目光，就友好地冲她笑一笑、点头示意——呃，但是渐渐听出些不对劲来。 他们似乎没有在讨论唱片，反倒似乎是在说哥伦比亚唱片内部的斗争？ “现在没人能动汤米·摩图拉了，但是他自己觉得并不保险，我回来之前，他主动找我聊了两次，想要拿到你的音乐管理人的位置。” “他是个权力欲很强的人，控制欲很强。去年冬天，迈克尔·杰克逊发话，公司内部开会，他不得不卸任了迈克尔的音乐管理人，最近他跟凯丽小姐又一直都在闹矛盾，我听说已经分居半年了，他派人监控凯丽小姐、还监听她的电话，被凯丽小姐发现之后，很生气，应该是要闹离婚。” “他现在还依然是凯丽小姐的音乐管理人，只不过还能做多久，就不好说了。所以，你的这张《21》大卖，绝对算是拯救了他。但他依然想要直接做你的音乐管理人，我讲这种事情，事实上我做不了主的。” “我同他讲，阿鹿现在是一位第一张专辑就在全球卖到两千多万张，接下来很快就会过三千万张的超级巨星，他是全球流行天王，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谁都不够格！所以，接下来他大概会试图说服你。” 李雯很敏锐地感知到，自家老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感觉——不由得就有些诧异，但又似乎很快就隐约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好像是被夹在全球流行天王和全球唱片行业最有权势的一位总裁之间了。 但下一刻，她却发现，林见鹿伸手过去，拍了拍自家老板的膝盖，笑得真诚而又坦率，“放心，我这人念旧！我的合约，是签在你的新力哥伦比亚的，而且合作到现在，我非常喜欢跟你一起共事！我们是朋友！” 赵明信当即抬头，一脸感激。 “谢谢你，阿鹿，谢谢你！” ………… 赵明信心满意足的走了。 林见鹿甚至亲自送出门去，站在台阶上，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 再回头，关芝琳已经醒了，正在下楼。 要不说她恃宠生娇呢，哪怕只是美人晨起，头发乱糟糟的，脸都还没洗，林见鹿却依然忍不住仰头看着她，满脸都是喜爱。 尽管昨夜同床作战，过去还曾多次同床作战，彼此平常也多少有些闺蜜的感觉了，但她这时候下楼，却是看都不看梁泳琪，离了老远就展开双臂要抱抱。 林见鹿抱了她，她就直接赖在身上了。 一直到抱着她坐下，竟还要歪在林见鹿怀里再眯一阵儿。 林见鹿就宠溺地手抚她滑腻的大白腿，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抱着。 不要非得说什么美貌，仅仅就只是她这副娇憨邀宠的样子，梁泳琪都自知自己绝对学不来——人为什么会自卑？因为很清楚地看到了超级大的差距！ 但林见鹿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一下子搅了美人清梦，关芝琳在林见鹿怀里哼唧了几声，梁泳琪不由得撇嘴，但还是自认小秘书一样的身份，主动帮林见鹿拿了手机递过去，接过手机一看号码，林见鹿轻微皱眉。 接通，“喂？杨先生？” 电话号码他有印象，是雅虎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杨致远。 之前当林见鹿对雅虎股票的吸纳，直接去到了占股3%的时候，他就已经来过一次电话，询问意图，这一次又主动打来，简单寒暄几句，他就开门见山，“我接到林先生你那边发来的报备，你那边又收购了股票？” “啊！是的！” 最近的市场情况，林见鹿猜，应该可能是很多国际游资在东南亚那边有所斩获之后，开始回流了？总之，美股开始有动静了，股价在全面的慢慢抬升。 尤其是雅虎，作为网络股、明星股，很被看好，尽管相比起它的业务、盈利等上市公司的硬数据来说，它的股价已经是相当之虚高，但是，投资未来这种事情，阿美利加人就最喜欢了——哪怕迄今为止，网络依然还只是一种概念。 事实上赚不到钱的，没盈利的，乃至一直亏损的，可不就只是概念嘛！ 林见鹿不但很赞同阿美利加人的看法，甚至还又一次亲自下场了——之前在湾湾，陈舒华把她和苏惠伦多年攒下的钱，都一把交给了林见鹿，总数加在一起，高达1200多万米刀呢！外加林见鹿自己也从滚石拿到了又一次的版税，也有700多万米刀，交税什么的，且往后排，新赚的钱再去交税吧，现在手上的现钱，趁着雅虎的股价还没真的起飞，就再梭哈一把！ 所以，就在七月底，他又一次拿出一笔钱，俩太太给的，他自己的版税，跑一趟东京赚来的，基本都在了，一共花出去大概2240万米刀，单价合到差不多56米刀每股了，又增持了40万股的雅虎股票，把自己的总持股提高到了166万股，占股比例也是一下子去到了大约5.93%的样子。 算上之前拿到那126万股花出去的6100万米刀，再算上杂七杂八，他现在光是在雅虎身上，就砸了大概8500万米刀了！ 即便是现在网络股，尤其雅虎，是美股的明星股票，被很多人都看好，愿意买，愿意持有，他也绝对算是最舍得砸钱、用钱投票支持的人了！ 而且，5.93%的占股，已经是公司大股东了，够资格派员进入董事会了。 所以得到消息确认，杨致远首先就是道谢，这不仅是看好、是信任，还能帮忙继续拉高雅虎的股价，又哪里有可能会不受欢迎呢？ 不过紧接着，他就试试探探地询问，“以林先生你的持股，已经是可以派员进入董事会的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哦，那就不必了！我完全信任首席执行官先生你，我做投资，一向是看人、不看事，我投资雅虎，其实是在投资你。所以请放心，我只是在做投资，并不打算派人去董事会给你‘捣乱’的。” 电话那头，杨致远轻声地笑了一声，似乎是因为林见鹿如此直白地使用了“捣乱”这种词，让他一下子就感知到了林见鹿的诚意，他的语气马上就见松弛了下来，“谢谢您的信任！我和管理层会继续努力工作，力争不辜负您的信任！”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按照规定，您的持股超过5%之后，是的确可以随时要求派人进入董事会的！这是您的权利！我必须向您主动说明。” “明白！呃……这样，致远兄，什么时候，如果你觉得你掌控董事会有点力不从心了，需要人帮忙，你跟我打招呼，我去给你投一票！” 电话那头，杨致远似乎是愣了一下，但随后，他带了些感激的语气，而且这次就明显又真诚了许多许多，“谢谢！谢谢你阿鹿！” 然后又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全球超级红的偶像和巨星了，不过……这样，我，和雅虎，我们都很乐意跟你进行一定程度的捆绑！所以，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个横幅，挂在网站首页，宣布你正式成为雅虎的大股东？” “呃……其实可以，不过还是算了，没必要！我明白你是觉得，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但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要求我，最近不要闹任何新闻出来！以后再说吧！” “好，好的！那就……呃，另外，我们的公司总部在加州的圣克拉克，你有时间过来加州的话，一定要提前说，我很欢迎你来公司参观！如果有机会，不管是在纽约，还是在湾湾，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聊一聊。” “好啊！有机会的话，一定！” ………… 放下手机，怀里的大美人早就睁着眼睛了。 见林见鹿接完了电话，她探身子凑上来，亲了亲林见鹿的胡茬，然后轻盈地一跃下地，回楼上洗漱去了——林见鹿笑着看她走开，一扭头，看到了梁泳琪脸上的不爽，于是冲她招招手，梁泳琪看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去到林见鹿怀里坐下，还带着些关芝琳留下的热度和香气，“对不起哦老公，我就是会有点吃醋！每次看到她那么冲你撒娇，我都会有点吃醋！” 关芝琳还在楼梯上，头也不回，“我能听到哦！” 梁泳琪回头，虽然自卑，但也不怵，大家棍姐妹，一起舔一起趴，哪里还谈得上谁怕谁，“听到就听到，又怎样？” 遥遥的，关芝琳站在高高的楼梯上，侧身冲这边竖起中指。 梁泳琪马上还以中指！ 林见鹿哈哈大笑。 ………… 午饭前，要去陪梁泳琪游泳，关芝琳却又忽然跑下楼，手里拿着她那个化妆盒，打开的，亮镜子，指着下眼皮给林见鹿看，“老公，你看，真的哦，我注意了好多次了，我之前感觉这里会有一点皮肤松弛了，尤其是如果哪天睡不好觉，又或起太早，就会感觉这里有点肿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你一起做爱，第二天早上起来，这里就会特别紧绷，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 “你看，你看嘛！是不是特别紧绷？” 林见鹿笑，“这么说，我能帮你养颜美容？” 她可不笑，一脸认真，“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每次都这样！而且跟你在一起几次，就能管用好久的样子！” 梁泳琪也一脸诧异，顾不得她的陪伴时间被打扰了，凑过来也盯着关芝琳眼睛看——她们两个眼睛都大，眼睛大的人，就比较容易眼周皮肤松弛。当然，梁泳琪才刚二十一岁，还不至于有这个烦恼。 但关芝琳已经年过三十，是的确已经开始会注意这些了。 所以她会说梁泳琪，“不要觉得我大惊小怪，你现在还小，等你过了三十岁，就会知道要让这里的皮肤不松，有多难！” 她这么一说，而且是这么郑重其事的一说，你还别说，林见鹿倒还真是一下子就想起来很多事情——主要是林清霞和陈舒华，好像都说过这件事情，类似的，林清霞就说，自从跟林见鹿上床，她之前感觉上越来越严重的发腮，还有感觉身上皮肤变粗糙之类的，都不知不觉就改善了。陈舒华也提到过，说每次跟林见鹿在一起待几天，就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连皮肤都在不知不觉变好了。 之前林见鹿一直都觉得，说是爱情滋养也好，或是性爱滋补也罢，大概也并不算太过出奇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现在回想，事实上自从怀了孩子，林清霞和陈舒华都或多或少有发福，胖了不少，但是现在稍一回想，好像林清霞的发腮一直都没有反弹回去，皮肤也一直都特别细腻滑润，陈舒华那边，之前在纽约，就感觉她整个人的皮肤状态，特别好——所谓发腮，其实本质就是脸上的皮肤松弛了嘛！ 就……特么的玄奇！ 所以这也是穿越者福利吗？还是自己打的那一套拳的问题？ 搞不清楚了。 不过也无所谓，总之，肯定是好事就是了！ “要一起去游泳吗？” “好啊！” ………… 游过泳正要吃午饭的时候，张爱嘉竟忽然又打来了电话。 当然，她知道林见鹿现在还在生她的气，非但不敢求饶，甚至都不敢稍稍触及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个敏感问题，只要来电话，就一定有正事。 “你在阿美利加买股票了？一支叫雅虎的网络股是吗？还成了大股东了？” “怎么说？收到什么消息了？” “刚才汤米·摩图拉亲自给我打电话，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那边的消息渠道，你知道的，现在所有与你有关的事情，整个哥伦比亚传媒集团都必须上报，交给霍华德·斯金格和汤米·摩图拉来拿主意，所以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那边是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上报了的，华尔街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你花了接近一亿米刀，收购了雅虎股票的接近6%，已经成了大股东！华尔街那边，似乎是想要拿你出来、现身说法，表示你这样的新锐全球流行天王，都在看好网络股。” “啊！明白了，能压就压吧！上午雅虎的首席执行官杨致远也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想在他们的网站上挂横幅，宣传我成了雅虎的大股东，我也拒绝了。” “为什么？汤米他们都认为这种报道是可以的，他说现在网络股很热门，那代表着整个人类的未来，你的个人形象，到目前为止，还是以中国人这幅面孔为主的，他们经过分析，认为你成为雅虎大股东这件事，一旦爆出来，是有利于拉近你跟阿美利加人的距离的，一种……价值观的认同，你理解的吧？就像咱们之前分析的，你在这边上节目，一定要表示你超级喜欢《星球大战》一样，你必须要让大家都相信，你爱阿美利加，像他们一样爱，而且爱他们所爱的！而且……汤米他们认为，这种事情，并不会减损你的神秘感，不会影响卖唱片的。” “嗯。我理解，但是……转告摩图拉先生，压下去吧！最好不要提！” “为什么？” “我需要向你解释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张爱嘉果然秒怂了，但很快，她居然一下子又强硬起来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这是工作！我是你的经纪人！只要你还没解雇我，我就还是你的经纪人！我在为你工作！你可以告诉我，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但我需要向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向汤米·摩图拉解释！” 林见鹿愣了几愣，不由得无声失笑。 怂了几天，看来现在张爱嘉已经找明白说话的诀窍了。 嗯，这个女人真是聪明之极，稍微给点时间，她大概就已经寻思明白，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上了她，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被她给钻被窝、逆推。 关键点只在两件事情上——首先，林见鹿是的确很讨厌把工作关系和睡觉关系搞混，他又不缺女人，何必非得操经纪人呢？ 其次，他才是雇主，是主人，是上位者，是他给了经纪人、助理、伴舞，等一切人饭碗，所以，他的规矩必须是规矩，想挣我的钱，就必须遵守我定下的规矩！而张爱嘉不告而取，违反了规矩，形同挑战他的权威。 偏偏她还自以为聪明的，自己给自己制定了处罚的办法——拜托，我才有资格决定怎么处罚你，你自己没资格！ 不过现在看来，她开始寻思明白不少关键点了，于是开口闭口只谈工作。 但还不够。 “汤米·摩图拉？哈……我需要向他解释吗？” 电话那头，张爱嘉哑然无语。 “我的原话，转告他，我希望这件新闻被压下来。就这样！” 不等回话，林见鹿直接挂了电话。 至于为什么拒绝了杨致远挂横幅的提议，又为什么要求摩图拉把新闻压下来——开玩笑，我是真的热爱雅虎，热爱阿美利加的网络股吗？ 我是为了赚钱啊！ 全球巨星的号召力、模范作用，向来极大，尤其阿美利加那种地方，脑残粉超多，迈克尔·杰克逊如果公开说吃屎有好处，不用怀疑，阿美利加那地方，会有很多人真的去尝试吃屎的——现在的自己，来自东方的新一代全球流行天王、功夫高手、神秘主义大师，也正在开始具备这种号召力了！ 那好了，现在你们铺天盖地的宣传我买了雅虎股票，还买成了大股东，甚至还会再捆绑着说一些买雅虎就是买未来，买雅虎股票就赚钱之类的话，估计短时间就能把股价往上推高一大截，但是接下来呢？ 自己会在99年就开始考虑把什么雅虎啊、亚马逊啊，都卖掉，到时候要预言一下股市快崩了，催大家也都把股票卖掉吗？ 不催，不做这个说明，你自己跑路了，很多买了股票却掉进股灾的人，会恨死你！到时候声誉受损、形象受损，大家现在有多爱你，股票涨的时候有多爱你，到那个时候，就只会加倍加倍再加倍的恨你！ 催一下？劝大家把股票赶紧出手？ 一下子预言准确了，你猜你会不会成为真正的神秘主义预言家？ 阿美利加人可比港港人还要迷信多了！ 林见鹿才不屑于出那个风头！ 一个歌星，发唱片赚点钱，悄悄买股票，闷声发财就是了！ 这种事情，能不见光就尽量还是别见光了！ 可笑……居然还想拿汤米·摩图拉来压我！现在还是两周之前吗？ 这个蠢女人，刚夸完你聪明，就又做了蠢事！ 继续反省吧！ ………… 下午继续看剧本，一边吃猫美人喂过来的葡萄，一边动笔，自己在剧本上圈圈点点，时不时写上一句意见——哎呦，搞电影，好像有点难。 他妈的一个剧本，这都反复折腾多久了，依然感觉不那么满意。 完全不如抄歌轻松啊，尤其是现在，自己就连抄英文歌都驾轻驭熟了！ 但是怎么办呢？已经推进到这一步了，再难，也要硬着头皮把《神话》这件事给推下去，甚至一定要保证推成功！ 全球流行天王的第一部电影，不允许失败！ 等到看完、改完，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五点了，于是简单收拾收拾，出门。 今晚是个大场面，要把面子给梁泳琪，所以就安抚关芝琳喽！ 于是，出门。 等赶到酒店，他才刚一下车，果不其然，街边的闪光灯立刻亮成了银河！ 第182章 巨星 时间是8月2日的下午五点半。 林见鹿下车之后，回身接过梁泳琪的手，带着她直奔酒楼正门。 街边围了不知道多少记者和狗仔，甚至好像还看到了电视台的摄像机，更甚至，好像还有不少大鼻子的洋记者。 自全球三大唱片公司之一的哥伦比亚唱片总裁汤米·摩图拉，在7月26日正式对外宣布《21》的全球销量突破两千万张，林见鹿一步就迈入超神，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广泛的报道和热议，渐渐开始真正的被人们频繁地与迈克尔·杰克逊放到一起讨论以来，这是林见鹿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他的形象，在欧美早已不再陌生，已经被很多很多歌迷、影迷熟知，甚至他过去一年多在港港、湾湾登上报纸的很多照片和报道，也被频繁地拿去欧美上报，但迄今为止，他还从不曾在西方世界公开露面过。 在东方，这也是他封神后的第一次。 当他走进已经被邹闻怀给包下来的酒楼内，大堂里或坐或站足足几十人，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地都停下了交谈，闹哄哄的酒楼大堂里，先是响起呼呼啦啦桌椅挪动、人们起身的声音，紧接着，很快就彻底安静下来。 梁泳琪本还有些留恋外面的闪光灯，有些无奈林见鹿甚至不愿意在外面哪怕稍微站一会儿，此刻却又被大堂内的这一幕给直接镇住。 叱咤港港影坛二十余年的绝对真大佬，邹闻怀，已经亲自迎了过来。 他应该是已经七十岁了，已见暮色，但精神依然很好的样子。 “阿鹿，谢谢你啦，推荐我们那么多片子去荷里活！” “邹生，您太客气了！” 林见鹿本人倒是毫无巨星架子，一如过去的那个他一样，跟谁都能不卑不亢，只不过面对邹闻怀，又会额外多给一份尊重而已。 想当年邵氏电影几乎独霸天下，是邹闻怀的嘉禾，一手捧红了程龙、洪金保，后来又捧红了李连结，一力独战邵氏，这才有了后来的群雄并起，新艺城、永盛等等电影公司，开始陆续崛起，港片江湖遂有十余年盛况。 这位的江湖地位、人生成就，还是值得一份格外尊重的。 “这是我女朋友，gigi，梁泳琪。” “我晓得的，梁小姐你好！” “邹生好！” 一瞬间，梁泳琪的感觉好极了。 然后就乖乖地跟在林见鹿身边应酬——全都是熟面孔，但她自己的话，平常就罕少有机会能够跟人家这样子的江湖大佬面对面说话。 “项先生好，没想到您也来了。” “我倒是想单独请一请阿鹿你，表示下感谢，又怕我自己面子不够，就过来蹭邹生一顿酒喝喽！还好邹生也不嫌弃……要当面跟你说一声谢谢的！” “客气啦！大家都是中国人，有饭一起吃！” “对！对！大家都是中国人，互帮互助！” 项华强身边还站着个大肚子的家伙，于是林见鹿招呼他，“喂，晶哥，这才不到六点啊，片场结束了吗，你就跑来喝酒？” “我也不想来啊，我跟你哪里还需要那么客气！但我老板怕你不给面子啊，拉我过来充数喽！呐，耽误拍摄的，欠我一个人情！” “食屎吧你！” 大家一起哈哈地笑起来。 然后，张勄笑着伸出手，“林生你好！” 倒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实话说，十足美貌算不上，尤其是比之林清霞、关芝琳、王组贤这个级别来说，差了档次，但是她的美还是相当有攻击性的。 “张小姐你好！” 这位算是项老板的禁脔，量己度人，林见鹿跟她轻轻一握手就松开来。 然后是周星池，“星哥！你怎么也跑来凑热闹？” 他笑笑，“你推荐了我的《国产凌凌漆》的嘛！荷里活好难进，你一句话就给推荐出去，我当然要来谢谢你！” “嗨！” 正一群人说着话，门口有了一阵扰动，梁泳琪轻轻地扯了一下林见鹿的手，林见鹿半回头，正好看到李连结手里拉着利芝进来的那一幕。 远远地看到林见鹿，李连结就已经伸出了手。 其实是第一次见面，但林见鹿还是哈哈一笑，松开梁泳琪的手，主动迎过去两步，握手罢，大家抱了一下——北人南下混港圈，这位应该可以算是最成功的，但其实呢，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港港，又是最被鄙视的。 从后世的普遍评价来看，这位身上应该是有着乖戾、狠辣和薄情的一面，为了能够脱离体育局、跑去港港拍片，他自己断腿、最终获批提前退役，为他生儿育女的多年发妻，他毫不犹豫、也毫无怜惜的离婚另娶。 乃至于，后来为了在好莱坞站稳脚跟，这位在阿美利加拍摄的很多电影，塑造的很多形象，都是反面的，暴戾、狠辣、凌厉，乃至带了一些邪恶感觉，在后世被网络大起底、翻旧账，他也是饱受诟病的，被普遍认为，相比起程龙对外塑造的中国人的形象、中国功夫的形象，他算是个反面案例。 嗯，还有别的，但没有官府层面的正式结论，所以真假莫辨，只是在网上流传而已——但是我劝你们，就连在评论区也不要提！ 因为会封书！会封书！会封书！ 而即便不考虑他后来去好莱坞的事情，只是放在当下，港媒就很看不起他，他在大银幕上所塑造的一系列大宗师的形象，黄飞鸿、方世玉，都堪称经典，论起打戏之潇洒飘逸、打出来好看，乃至整个人身上所展现出的宗师气度，他真的是无人可替，绝对第一，但是……迷恋利芝毁掉了这一切。 利芝是什么人？赌王的小三啊！ 甚至于，她在当时应该连小三都算不上，只是被包养，而且压根儿就瞧不上李连结，只是一边削尖了脑袋想往赌王怀里扎，努力地想做个五姨太、又或六姨太，却都做不成，只是个玩物而已，但李连结却苦苦地迷恋她，居然一边能接受利芝被赌王包养，一边还愿意做她的舔狗备胎，后来又为了她直接跟发妻离婚。 太贱了！让人看不起！ “情意千金不敌胸脯四两”这种大嘲讽术，很直白地就把他的品行给一脚踩到地上、踩进烂泥坑了，可见港媒对他有多不客气——相比之下，反倒是林见鹿这种风流浪子，即便是在葛福红没有发力地挟裹着各大品牌方攻略媒体之前，港媒风评，也大多认为他是“才子多风流”而已。 没人质疑他的品行，反倒加倍凸显了他的才华傲世，因此不惧凡俗口舌。 这叫真性情。 一个是鄙夷，一个是艳羡。 霄壤之别。 相比起对李连结跪舔利芝、抛弃发妻的瞧不上，港媒反倒相当能接受、乃至赞赏林见鹿能把一帮大美女玩弄于股掌之间，让这些大美人纷纷都对他沉迷不已，乃至为他未婚怀孕、为他数人同居、为他反过来付账包养的本事。 你一个男人，一个大明星，居然能被一个赌王小三给迷成这个样子，丢人！ 然而，无论港媒看法如何，也无论后世风评如何，至少在当下，能够在港港娱乐圈站稳脚跟的内地人，加在一起也没几个，只要是还没有公然地做出什么背弃祖国的大的立场问题，该团结就还是要团结的！ “很早就想找机会跟你见面了，一直都没机会！我看报纸上报道，你家住在南锣鼓巷啊？哈哈，我那时候读什刹海体校，经常去南锣鼓巷！” “什刹海体校我熟，我带人跟你们学校一帮人干过仗！” “卧槽，真的假的？打赢了吗？” “一半一半！单打独斗我们肯定不行，但板砖抡起来，我管你会不会武！” “哈哈哈哈！对了，你那一下踢刀，很漂亮啊！我试了一下，难度不小！袁合平给你设计的？” “不是啊，我自己设计的！袁合平也说我设计的很漂亮！” “哇，那你还有做武术指导的天赋！” 倒是聊得很熟，彼此都抱善意，又能扯上一些过往的渊源，因此几句话就显得熟络起来，然后才互相介绍自己的女人——哎呦喂，坦白讲，单纯从一个男人好色的视角来看，林见鹿倒是能理解李连结为什么那么迷利芝。 老话讲，一等女人肥白高。 利芝简直就是“肥白高”这三个字的完美诠释。 颜值不算顶级，但的确是一眼馋人。 ………… “超级巨星哈？全球的哦！” 正坐在角落独自一人抽烟的王组贤扭头，看到施楠生，笑了笑，转回目光来，继续看着他在场中，拉着梁泳琪的手，同港圈的很多大佬谈笑风生。 施楠生在她身边坐下，摸起放到桌子上的香烟，磕出一支来，点上了，抽一口，长长地吐出来，忽然又感慨，“的确风采过人！但凡自己觉得自己还能拿得出手的，是真的叫人会忍不住也想要往上扑。” 王组贤抿嘴笑，弹烟灰，“好了啊，干嘛又要嘲笑我！” 施楠生耸肩，抽烟，“哪有嘲笑！我干嘛要嘲笑你！咱们中国人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真正的在全球爆红，应该说是有了地位的顶级大明星了。别说咱们女人，他们男人也都很迷他呀！大家开玩笑都说港G圈来的，不完全是玩笑啊，那天吴震宇说，见过阿鹿一面，印象深刻，‘哇，好MAN！好迷人！’，嗯哼？” 王组贤又笑，典型的狐狸眼，内眼角下弯、外眼角上挑，一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有一抹说不出的魅惑感觉，“他也想追啊？” 施楠生哈哈笑，“说不定哦！” 王组贤失笑，却还不及说话，施楠生忽然又问：“喂，你跟清霞没有吵起来吧？自从阿鹿入股了寰亚电影，她最近好活跃，不是像以前那样躲起来保胎了，她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了的……有没有说你什么？” “……” “说啦！满足下我的好奇心！” 王组贤又笑起来，想了想，还是招供了，“她直接问我，跟他睡了没？” “那你睡了没？” “真没有啊！拜托你去看看人家的行程！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唉，倒追嘛，就是这样子的了！……喂，听说他特别厉害哦，清霞、十三姨，都说他特别厉害，你试一试，回头说说。” “说什么啊！拜托，你也想试啊？” “我是肯定没机会的喽！又老又丑了，不过就是好奇啊！清霞和十三姨都说过，会被他搞到下不来床，你想想啊，以前只是听别人吹牛逼会这么说，可没听说过谁真的有这个本事的！呐，你有机会去试试的，分享下感受啦！” 王组贤的脸已经开始越来越红了。 “你真无聊！” “嘁！少来这套！好像你有多纯洁一样，之前那次跟清霞我们打牌，你坐旁边不还是听得一脸粉红的发骚样子？还有啊，你那么傲气的人，干嘛那么服侍人家呀？那么乖的给人递烟、给人点烟的？你就是好色的嘛！” “……” “对哦，差点儿忘了，大家都说他新片会选你做女主角来的，他有没有同你说过？确定吗？你看过剧本了吗？” “没有。他之前提过一句，问我，如果他拍片，找我做女主角，我接不接。我说接啊！但是随后就没有后话了。” “哦！那你加把劲喽，会红遍全球的！你看那个俞飞泓，之前只是陪他上了一道报纸，炒了一次绯闻，就已经让那么多人念念不忘了。这次拍了他的MV，哇，红遍全球的！我听葛福红讲，现在荷里活那边都有很多公司把剧本投递给张爱嘉，想要邀请那个俞飞泓过去演戏啦！喂……” “嗯？” “今天晚上拿下他呀！夜长梦多！” “你整天乱讲！我是有点喜欢他，你要非说我有勾引他，我也可以承认，但是我们之间真的是……” 话没说完，说不下去了。 他已经走过来了，施楠生第一时间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其实刚才已经陪在徐客身边寒暄过了，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刚才那种人很多的场面，就还是回到老姐姐的身份打趣，“哇，肯定不是过来找我的！所以，我要不要躲开一下啊？” 王组贤已经掐了烟，也站起来。 林见鹿笑着走到近旁，直接回答施楠生，“好啊！麻烦回避一下！” 施楠生哈哈笑，“那我偏不走！” 林见鹿笑着，摸起桌子上的烟，磕出一支来，刚叼在嘴上，下一刻，噌的一声，火苗亮了起来，递到了面前。 他凑过去，点上了。 “明天打牌啊？” “好！”——“你现在那么大的全球巨星，还要陪我们打牌啊？” “赚点零花钱的啦！” “嘁！还不一定谁赢谁输哦！我可不是某些傻女，眼睛里只有你，恨不得拼命输钱给你！我这个人就心狠手辣，这次一定赢到让十三姨肉疼！” “说大话！明天见真招！” “说好了哦，那明天我来约人，不许阿贤上桌，免得她老是给你送牌！” “随便啊！赢你钱没商量！” ………… 人很多，很嘈杂。 邹闻怀之前联系葛福红，想要宴请林见鹿，表示下答谢，应该是只打算简简单单摆一桌酒，邀上几个双方共同认识的朋友，诸如徐客、施楠生等，大家坐下吃顿饭、喝喝酒，也就好了。但事情传出来，很快就失控了。 全球销量2000万张的超级流行天王，比肩迈克尔·杰克逊的下一代王者啊！ 沾边的、不沾边的，能想办法过来蹭一杯酒的，基本都比较愿意过来。 你如果单纯混港圈，那我才懒得屌你，你再红，我有我自己的饭碗，犯不上上杆子讨好你、拍你马屁，不在背后讲你坏话就不错了！但你现在混美圈了，全球巨星，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把港港这边多年进不去荷里活的片子给推荐出去，那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购片专员，可是直接就拿着支票本上门谈价格的呀！ 又更何况，你现在居然还要自己拍片了！ 投资入股寰亚电影，联手洪金保、唐季历，更兼荷里活大公司抢着要投资，据说还请了一个奢华天团级别的摄影师团队，又邀得袁合平担任武指，计划投资据说超过一亿港币——大制作，要进荷里活捞钱的！ 这种顺风车，若有机会，当然想上车！ 即便这次没机会，先去拍拍马屁、混个面熟，以后说不定哪次被看中，就有机会了呢？——那可是去荷里活扬名立腕吃米刀的机会！ 所以，一桌变三桌，三桌变包场。 林见鹿八面来风，却又游刃有余，除了会被梁泳琪温柔地劝解少喝酒，因此大家也都理解的“我干了你随意”之外，豪气基本横压全场。 与在港港媒体和民间，一向是褒大于贬不同，事实上林见鹿出道一年半，在港港的娱乐圈子内部，基本上可以说是朋友不多的，娱乐圈内部的各种力量，跟他打过交道的，也普遍没有什么太好的评价——太强硬、太难搞！ 男明星会很讨厌他一出道就光芒万丈，又那么擅把妹，泡了一大堆绝色，女明星里，亦有为数不少的人，对于他的花心颇有鄙夷——尽管真的见面、打交道，少有女孩子会不被他的风采折服、转而变成花痴，但他在港港一向只混熟人圈，并无向外拓展人脉的需求，因此，见过他的人，反倒不算多。 总之，口碑算不得多好。 但是，自从《21》在阿美利加、乃至在全球爆红，他在港港娱乐圈内部的风评，也开始悄然扭转——拜托，别管那人怎样烂、怎样花、怎样强硬不听摆弄，人家天才就是真天才的啦！好搞定的，那还叫天才吗？不风流的，还叫才子吗？ 而等到2000万张全球销量的新闻一出，比肩迈克尔·杰克逊，新一代全球超级流行天王的名号呼之欲出，二代目来的，港港娱乐圈这边，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差评了——私底下或也仍有，但已经罕少有人会在哪怕只是稍稍公开的场合，说出什么对他诋毁的、负面的评价了。 将来说不定要靠人家提携的啦！ 即便不靠人家提携，身为同业，也要感知人家一个中国人，居然能跑去阿美利加混出头，甚至混成全球最顶的一个，是在帮咱们所有的国人面上增光的！将来去阿美利加旅游，讲一句我同中国林是好朋友，都要被阿美利加人高看一眼！ 所以敬酒者如云。 以林见鹿事实上迄今为止，也只有21岁的年纪，来敬酒的人再怎么年轻，在港港甚至要算稚嫩新人的，也都比他年纪还要稍大了，更不要提还有一帮行业内声名极盛的大人物，基本都是三十大几到四十开外了。 每个人都相当恭敬。 事实上，能有机会跟当今全球顶级巨星一起喝杯酒，都很荣耀了！ 吃吃喝喝，聊天。 酒席六点多就开始了，从头到尾，酒楼外面始终聚拢着超多的记者，等吃到八点多，林见鹿主动起身告辞，主客一走，其他客人们这才都纷纷起身离席，于是外头的各式各样的闪光灯亮到几如白昼，几乎每个略知名的人物，都要被记者拉住采访几句——请客的原委，记者们早就知道，此时更关心林见鹿晋级全球巨星之后首次公开露面，有没有傲气不理人？有没有摆谱？有没有什么席间八卦？ “鹿仔风采过人！我很心折！希望将来有机会同他合作。” “阿鹿很豪气，同我连干三杯烧酒，哇，面不改色！豪气来的！还有啊，gigi很贤惠的，那么年轻的女孩子，都好懂事！你们这些做媒体的，不要老讲人家坏话啦，多好的女孩子，以后我们永盛会多同gigi合作的！” “林生很好啊！好帅气，好迷人！” “哪有！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聊很好啊！我们是老乡啊，又是同行，惺惺相惜，我哪可能同他有什么不愉快？你们媒体不要胡乱炒作啊！” ………… 台风似乎要来，夜风有点大。 时间才刚八点多，正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的好时候。 车子走到半路，叮嘱梁泳琪乖乖回家之后，林见鹿让司机找了条略偏僻的街道停了车，他自己下了车，卡好墨镜，夜色中，倒也不太好分辨。 勉强认清街道，然后打个电话出去，在街头等了大约半个钟头，才终于有辆车找到了他，开到近旁停下，降下车窗来。 露出王组贤也同样带着墨镜的脸。 然而林见鹿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车，而是趴到车窗上，抬手掀开她的墨镜，四目对视，他笑，忽然伸手过去，一根手指，抬起王组贤的下巴，继而整个上半身都钻进车里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松开她，退回来。 “今天我没有事，要不要你来泡我？” 王组贤已经被亲得靠在了座椅靠背上，眼眉微微上挑地看着他，片刻后，说：“你这样子的国际巨星，直接就亲女孩子吗？” 林见鹿笑起来，她也很快抿嘴笑起来。 然后问：“怎么才能泡到你？” 林见鹿回答，“很容易的，比如……请我喝杯咖啡？” 王组贤闻言不由得就笑起来，自认识以来，倒是少有的主动说俏皮话，“我还以为要给你信用卡供你花！” “那叫包养！太简单粗暴了！十三姨就喜欢那样，你可未必喜欢。” 然而出乎意料，王组贤闻言居然去拿副驾驶座上的小包，直接掏出钱夹来，递过来一张汇丰银行的信用卡，“我也可以的。这样子简单粗暴的办法，人人都喜欢。”——“嘁！你好没有情调！我决定还是不要被你泡了！” 说完了，他居然真的直起身来，一边摆手、一副失望之色，一边往路边走。 车窗玻璃很快升起来，然后王组贤下了车，锁好车子，快步追了上去，“啊，看到了，那边拐角好像是家咖啡店。要喝什么？” “卡布奇诺好了。” 于是两人散步过去，风不小，吹得她的吊带衫紧紧地箍在身上，街上行人不多，似是皆知风雨将至，大多都已走避归家。 林见鹿扭头瞥过去，借着路灯的光，“哇，不小啊！好圆！” 王组贤失笑，扭头瞥他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过了足足好几步，她似乎回过神来了，终究是没忍住，在林见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很快就到了拐角咖啡店，“两杯卡布奇诺，谢谢！” 店主是个老人家，叼着烟斗，但他的烟斗好神奇，带盖的。风吹进小店里，吹得烟雾四散，但他依然不以为意，只是说不出的悠然自得。 看见客来，这才放下烟斗，开始加工。 很快做好，王组贤掏出钱夹付了款，一人一杯捧了，林见鹿就调头往回走，于是她也跟着往回走，但是没忍住，在忽然吹来的一股大风里，她说：“清霞姐的也好圆啊，我摸过的。而比我大。” 林见鹿笑，凑过去，“现在更鼓了一点，胀胀的。” 王组贤少见地“哈”的一声笑出来，声音不算太大，她似乎是性格里就少了林清霞的那股子豪气，以及关芝琳的那股子肆无忌惮。 忽然，林见鹿站住，她也随后站住。 一人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还一口没喝，林见鹿忽然就摘下墨镜，又捉起她的下巴，即便松开后，她也姿势不动，而下一刻，林见鹿的手臂滑落下去，已经揽住她的腰，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捉住了那双嘴唇。 好长的一个吻。 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目光迷离，林见鹿的喘息也有些粗，过一阵子，等她渐渐缓过来，他忍不住伸手摩挲着她娇嫩如十八少女的脸蛋儿，“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孩子？明知道那个人花心成那样子，还要往上靠？” 她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神，但怔怔地答不上来。 林见鹿正要在说话，她却是忽然直接丢了咖啡，又飞快地摘了墨镜，双臂抬起，直接搂住了林见鹿的脖子，下一刻，已经凑上来，狠狠地亲吻。 远比林见鹿要贪婪地多。 她身材高挑，甚至要比身高168的林清霞还要高了一截，也就比梁泳琪矮一些罢了，并不太需要怎么踮脚，但她搂住脖子的胳膊却格外用力。 显出些说不出的疯狂意味。 越来越大的风里，街头的人越来越少，偶有人从一对拥吻的恋人身旁经过，也无不是一副步履匆匆的样子，但越是这样，两个人越是亲吻的肆无忌惮。 终于停下，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然后忽然开口，“我不想住到你家里去，跟她们在一起争奇斗艳！” 林见鹿笑起来，又一次忍不住抬手，温柔地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儿，“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得到你做主呢？” 她愣了一下，似乎从未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直白的话。 但下一刻，她又恍惚释然。 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认识他的时间其实倒也不算短了，最早可以追溯到一次飞机航班上的偶遇，只不过平常打交道、见面的次数，就实在是不算多罢了。然而，并不缺乏了解，她认识太多他的朋友、身边人，乃至枕边人。 几乎众口一词，这个事实上今年才刚二十一岁的大男孩，做事情、说话，一向强硬且霸道，几乎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摆布和威胁。 但你不惹他，他就基本不会驳你面子，甚至会很给你面子，待人一向友好而又大方——这一点同样称得上是有口皆碑。 “不过今天给你面子，看在这杯咖啡的份上，我去你家！” 王组贤又愣一下，脸上忽然就露出开心的模样，平常性格也算得强硬、有性格，更兼有些傲气的大美女，忽然就撒起娇来，“这可是你说的！那以后我每天请你喝一杯咖啡，你就住在我家里！” “想得美！就这一次！” 第183章 贤 不出意料，她显得格外迷恋。 但出乎意料，她还竟有些说不出的异样风骚。 完全不符合林见鹿之前对她的认知，也并不符合她刚才曾一度试图掌控两人之间交往的节奏、规矩的表现——嗯，更不符合她的长相。 有人说她清纯，有人说她清冷，有人说她一眼看去就觉傲气。 之前的几次接触，乃至暧昧，她话很少，不止是跟林见鹿话少，是跟所有人都话少，一副不愿多说、对一切都冷眼旁观的样子。 整个人显得冷淡而孤傲。 如果不是那一次次的点烟，实在是过于的殷勤小意，如果不是那几次的对视，她眼眸中的热切又是如此的叫人印象深刻，林见鹿甚至压根儿不会打她的主意。 总之，无论从哪一条去看，她都不该跟风骚挂上钩。 但偏偏，她在床笫之间，就是会显得异常风骚——捂着脸哭，没几下，就已经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你，泪眼婆娑，满是哀求与迷恋。 讲真话就是，关芝琳远没她骚，林清霞相去远甚。 非要对比，大约也就只有许卿的热辣如火，以及周惠敏的小翼卑微，或可与她勉强相提并论——都是那么的叫人欲望勃发。 嗯，陈虹比她不要脸了一些。也会很刺激。 爽死了。 然而偏偏，事后渐渐歇过来，她竟又恢复了那种寡淡清冷的样子，即便是主动寻找林见鹿的怀抱，依偎进她的怀抱里去，却也似乎是并无情话可说。 很……奇怪。 按理说呢，林见鹿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直接的关系。 不用非得要说我爱你你爱我，你想上我，我也想上你，大家已算情投意合，这种关系特别的干脆、特别的爽利，叫人毫无心理负担——真正让他放纵起来的第一次，和那个人，就是林清霞，就是这样子典型的关系。 大家年龄相差了二十岁还多，谈什么情呀爱的，就是彼此都有些见色起意了，干脆点，蛮好——后来的依恋、纠缠、怀孕，那都是后来的事情。 穿越过来到现在，女人睡了已经超过十个，但林见鹿自己的感觉，自己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或是上床之前，或是上床之后，女人们的确是爱自己的，感觉得到，好色、贪欢、爱慕、迷恋、崇拜，无所谓，统称为爱情好了。 哪可能真正分得清！ 但他自己，却很难说彻头彻尾的爱上了某个人。 若有例外……是的，有例外，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他的确爱上、爱过那两个小孕妇——也或许，那也不算爱，还不如叫感恩。 一个上辈子一直到这辈子，一直都没有怎么经历过真爱，没怎么感知过那样子的真诚的、全身心的为你付出的感情的男人，忽然就被两个女孩子的真心，给一下子击中了软肋与伤心处——好色是一码事，爱情是一码事，感恩是另一码事。 他对王组贤，纯然出于好色。 按理说，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很喜欢王组贤能够爽利一些。 但偏偏，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事结束了，她显然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瘫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歇过来之后，温柔地挤进怀抱里——这几乎完美，接下来，就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好了，一直到下一次——但偏偏，她的清冷寡淡，却让林见鹿心里很觉异样。 没有感慨，没有情话，甚至毫无情动感觉。 只是忽然的某一刻，她的手伸过去，一根手指，这才终于稍稍显出一种意料之中的膜拜。 但下一刻，她却又忽然抬头，“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吃？” “哈？” 林见鹿有点愣。 她笑笑，“刚才我看你只顾喝酒，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肯定会饿的。” “好啊！” 于是她起身，进了洗手间，花了几分钟清洁身体，然后就穿了件浴袍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 于是林见鹿也起身，洗个澡，赤着身子就走出卧室。 刚才一路坐她的车过来，模糊的感知，她的房子应该是在湾仔这一片。 房子很小，毫无顶级明星的气场。 一室一厅，感觉上也就五六十平米的样子，不要说关芝琳住着楼中楼的复式公寓，两层加一起怕不要有150平，林清霞住的也是千尺豪宅了，而且应该要超千尺，她好像说过的，大约有一千二百尺，应该是110平米的样子。 按理说，王组贤红的时间段，总要有个四五年的，而且在她红的那段时间，她是在扶桑、高丽都很红，所以片酬不低。 甚至而据葛福红说，她还一度是所有广告商都最爱的宠儿——身材高挑、相貌顶级，说清纯也好，说冷艳也罢，那是一张顶级的有质感的脸，而且年纪轻轻就一炮而红，成为港港这帮明星里气质最独特的一个！ 据说代言接到手软的！ 按理说呢，港港市场也就这样，发大财不可能，之前的程龙、刘德桦，之前去年爆红的自己，都是断层级别的领先，所以显得收入格外的高，但除了这么两三个人之外，正常的港港演员，哪怕红如王组贤，也发不了财。 但是，几年下来，一两千万到三五千万的财富，总能攒下来才对。 倒也不知为何，她竟住这样小的一栋房子。 简简单单，几步就转完了的感觉。 倚在厨房门口看她忙活，正在切菜。 手脚轻快、动作熟练。 她蓦然回头，笑了笑，低头瞥一眼那下身的一坨肉，脸上有些羞涩，语气却很温柔，“总不能只吃一碗面。我做菜很快的，等一下就好。” 林见鹿笑笑，点头。 “好！” 于是找到她的烟，坐在沙发上晾鸟抽烟。 厨房门很快关上，抽油烟机的噪音呼呼呼地响起来。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工夫，已经有两道小菜、两碗面，端上了她小小的餐桌。 “来吃饭呀？” “好！” 香气很诱人，林见鹿快速起身，进她卧室里穿上裤头子，这才重又出来，坐下吃饭，“嗯！味道不错呀！”——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两道小炒菜，但味道竟是出乎意料的相当不错，小青菜也能炒得油亮喜人而又口味清爽。 这实在是难得！ 陈舒华不用提，关芝琳不用提，这两位是完全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苏惠伦会做饭，甚至还会炒几样小菜，但是她的那个手艺，却也仅限于炒不糊，做出的那个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 梁泳琪不用说，只会吃，连粥都不知道要怎么煮。 林清霞会做饭，曾经还一度自告奋勇，要跑去纽约陪着录音，表示要给林见鹿煮饭吃，呵呵，尝过她的手艺，敬谢不敏了。 总之，林见鹿对于港台的这帮女明星的厨艺，已经几乎不抱任何期待了。 反倒是内地的几位，尤其是陈虹，厨艺相当不错，煲汤更是一绝。许卿也很能简单地收拾几道小菜，尤擅红烧排骨、清蒸白肉。 然而，王组贤居然有一手好厨艺！ “好奇怪吗？我读国中的时候就会煮饭啊！后来读了国光艺校，但是在湾湾根本就接不到戏，就每天在家里看录像带，爸爸妈妈好辛苦，我就自己学着做菜喽！再后来来了港港这边，又不爱吃外面的粤菜，那就还是自己做喽！” “这个房子啊？是我90年买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好不喜欢家里还要请人做家事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东西都被人给摸过一遍，会好不自在，而且我也很喜欢自己收拾房子，但房子太大了，收拾起来就会好累。我又要拍戏，也不是总有时间自己动手，所以就干脆买小一点，收拾起来方便。” “好吃吗？” “嗯，我家里有点小，我也知道有点小，所以平常几乎不会邀请朋友到家里来做客，也就没有机会做东西给别人吃！我自己觉得好吃就好了，所以好怕会不合你的口味。是啊……只有六百尺，感觉人家来了，坐都会没有地方可以坐。连清霞姐她们也都没有来过……” 一大碗面条，估计在王组贤看来，已经是尽可能给多做了，一个人，再能吃又能吃多少？总不会有人吃那么大一碗面条还不饱——然而，林见鹿却轻轻松松地一扫而光。 只看吃相，她已经有些震惊。 眼看林见鹿那一筷子抄起来的面条，吹一吹就直接就往嘴里塞，那是足够让她吃五六口的量了——眼看林见鹿的碗飞快见底，她近乎下意识地就从自己碗里抄起一大筷子，几乎是她的半碗，“要不要我的给你一点？” 林见鹿直接把碗递了过去。 面条进碗，呼噜噜一扫而光。 桌子上的两道小菜，也被扫去大半。 她不由得感慨而复惊叹，“我读国中的时候，一直都在篮球队，我见过那些男运动员吃饭，也好凶，但他们也没你吃饭凶！看到你吃饭，我就想起我打篮球那个时候，我也一度好能吃的，一顿饭可以吃你那样子的一碗面。因为好饿好饿，但后来过来这边拍戏，活动量小好多，就不再那么饿了，饭量就越来越小。” 林见鹿笑笑，端起面条碗，呼噜呼噜把汤也一饮而尽。 放下碗，扯张纸擦擦嘴，他问：“会不会感觉我的吃相很粗鲁？” 她愣了一下，很惊讶，“怎么会粗鲁？男人就是要这样子吃饭才对！我见过别人……呃，总之，有些男人吃饭，就好细腻，还挑食，我就觉得好不舒服。” ………… 她的小家，被收拾得很温馨。 她很喜欢一些纯棉的家用品，但都是素雅色调的，家里没有关芝琳、梁泳琪都超爱的那些毛绒玩具、各种娃娃，反倒收藏了变形金刚，还有好多漫画书。 拿起变形金刚，回头问她，“可以玩吗？” 她毫不犹豫，“当然可以呀！” 哎呦喂，居然还真是能变形的，倒是让林见鹿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上辈子，也曾获得过这样子类似的一个礼物，结果想让它变形，一掰，掰烂了。 嗯，贫穷人家，连玩具都是假牌子。 于是饶有兴趣地耐心把它变形成一款跑车，“哦，果然是大黄蜂。” 她已经走过来，竟是直接抱住了林见鹿的腰，脑袋从肩膀一侧绕过来，罕见地发出笑声，很惊讶的样子，“你没有玩过变形金刚啊？” “我们家很穷的，这东西哪买得起！” 她沉默了一下，脑袋歪在了林见鹿的后背上，好一阵子，说：“我听他们讨论过，大家都说，你真的是一个奇迹！出生在内地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像你说的，很穷，几乎没怎么接受过音乐教育，却居然只靠听卡带，就自学会了写歌、唱歌，甚至还能写英文歌，还写的都那么好……” “我听清霞姐说过，去年的时候，你甚至连熟练的英文对话都做不到，也没有请过英文教师，竟然能够纯粹靠自学，就把英文学的那样好！” “对了，今天上午的报纸你有看吗？哦，也不对，你的经纪人肯定会通知你就是了，你在这一期的公告牌上，又继续拿了第一哦！我还看报纸上写，你的唱片公司宣布，你这张英文专辑的全球销量，已经超过2200万张，说是好像超越了迈克尔·杰克逊的哪一张专辑，我没记住，总之，已经是进入九十年代以来，全球最畅销的专辑了！报纸上还说，你的专辑上市才刚四个月，就卖到2200万张，按照现在的销售趋势，今年年底，就很可能会超过3000万张了！” “报纸都在讲，说你是全球第二位流行天王！” “连阿美利加那边的好多大牌歌手、大明星，都对你的这张专辑特别推崇，据说好多电视节目有讨论，好多音乐类的高端杂志也都有文章在讨论，说你这张专辑，会成为大家争相模仿的对象，是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你真的是一个……天才！” 林见鹿笑。 这一类的吹捧，他听得多了，实话说，从最早时候的内心异常清醒，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才华、任何人的吹捧都不必当真，到最近，已经渐渐麻木，人家愿意吹捧就吹捧，反正接受膜拜就是了——已经无所谓当真不当真，反正接下去还能抄，一直抄到赚钱不过瘾了就拉倒，天才就天才吧！ 反正99年卖掉手里的股票，等股灾了就再把亚马逊买回来，而且重仓，接下来什么油管、什么奈飞、什么脸书，包括苹果，把钱都砸出去，也就基本上是真的足够这一辈子都吃用不尽，甚至够分给自己所有的女人和孩子，让孩子们也一辈子吃用不尽了——到那个时候，当然就没必要再辛辛苦苦做歌星了。 然而……王组贤这个清冷、话少的性子，让她吹捧几句，就还蛮难得的感觉。 “你也觉得我是天才吗？” “当然啊！当然是天才！” “那我是做音乐比较天才，还是这个比较天才？”——她愣了一下，似有轻笑，“刚才！”，但很快，她的语气变了，满是敬畏，“哇……你真的可以……” 变形金刚不香了。 随手放下，转身，捉起下巴，亲一口，问：“真的可以什么？林清霞跟你说过什么？” 她忽然脸色涨红。 被剥光了都已经不再脸红，这个话题却似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就是……女孩子之间会聊的话题啊！” “什么话题？” 她支吾几秒，没忍住，终于抿嘴羞涩地笑起来。 笑一阵，仰头看着林见鹿，那眼神中的迷恋，不知不觉就又浓郁起来，抬手摸摸他的脸，看上来，“清霞姐说，你最喜欢女孩子这样了，是吗？” “嘶……” ………… 早上醒来刚要下床，尽管刻意地放轻了手脚，但那仅有的一点动静，却还是第一时间惊动了王组贤，她猛地大喘一口气，然后渐渐回过神来，睁开眼，黑暗中，似乎感知到了那个男人的注视，她笑了笑，一条修长的胳膊忽然就从薄薄的毛巾被里伸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睡眼惺忪，声音亦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你醒好早！” 林见鹿拍拍她，“接着睡吧，我习惯早起跑步锻炼的……你睡眠好浅！” 她迷糊了一下才想明白林见鹿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惊讶，“睡眠浅吗？昨天晚上睡得好好啊！我好久没有睡过那么香了！” “是吗？我刚一动你就醒了。” “哦，是哦，我比较……没有安全感啦！是会比较容易被惊吓到！不过昨天晚上我睡的真的好好，自从来港港拍戏，几乎没有睡那么沉过。” 林见鹿倒是忽然来了兴致，感觉她似乎也没有要继续睡的意思，挺想说话的，就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 她似是仍有些迷迷糊糊，但又大致上已经醒来的感觉，想了想，说：“就是……感觉自己没有根，感觉身边有好多眼神都是……那个样子的盯着你！你知道的，在港港这边，很少有女艺人、女演员，可以不背靠大佬自己混，多多少少总要投靠某个人才可以的……我就、比较幸运吧？刚出道，就被推荐，遇到了楠生阿姐，然后，徐客导演一开始其实不算钟意我，但后来还是用了我，就……红了！” 她越说越清醒，“红了之后，就真的会自由好多，遇到的烂人烂事，也会少好多！我有楠生阿姐在，大家多少总要给些面子，后来又同清霞姐关系很好，她也会替我挡一些事情，总之喽，再加上……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有同那个人谈恋爱，虽然分分合合，但经常上报纸，我知道有好些人，依然盯着我，但毕竟还是要忌惮一些的，大家都知道我性子比较倔，又有知名度，就不敢胡来。……你不知道，在这边，连一个灯光师，都会想要威胁一个新人女孩子的，必须要有大佬肯保护你，你才不会被人随便欺负。” “总之，这些年过来……虽然那些年里一直都还算红，有票房，演了戏有人看，能为投资了的老板们赚到钱，大家就都还算尊重我，但我自己的话，就一直都能感觉到好不安全，所以我就……你不知道，我读国中的时候，其实好爱讲话的，滔滔不绝，但是到现在，我在很多时候都不太愿意讲话。尤其是最近两年，虽然还是有人不断找我演戏，但我自己，其实是越来越害怕的，我过了最红的那个时候了，像林建越，只要我继续吃演戏这碗饭，就几乎不可能拒绝他！拒绝他也可以，那就要找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大佬投靠，让他来保护我才行！但我不接戏的话，他就也拿我没有办法就是了。”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愣怔片刻，忽然松开林见鹿，伸展开双臂，特别尽情的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又说：“但是昨天晚上就睡好好！” 而下一刻，她甚至还显得格外罕见地动情，虽然黑咕隆咚，她却还是伸手，准确地找到了林见鹿的胸口，手指又是那样子的轻轻抚摸，在肌肉的边缘轻柔抹过，又伸到小腹，抚摸着那里的肌肉，语气里似有无穷感慨，“你真的好强壮！” 林见鹿没能笑出来，而是俯身下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有些怜惜。 没听林清霞提过，也没听关芝琳提过。 大约是因为，林清霞八十年代中期过来的时候，本身就已经名气很大，又有当时几乎代表了湾湾市场这一港片命门的张爱嘉在、可以庇护她，所以她一过来就直接演女主角，且直接红，那美貌，直接征服了港港。 因此几乎不太有人敢打她的主意，遇到的烂人烂事就比较少。 就算有，她的人际关系、人脉，也能比较容易摆平。 至于关芝琳……呵，她自己都说，她几乎是刚出道就被包养！ 刘銮雄不混娱乐圈，但是，作为一位白手起家杀上港港富豪排行榜的存在，你猜他算不算狠人？你猜娱乐圈里有人想动他的女人，他敢不敢弄死你？ 八十年代的港片，虽称繁荣，本埠市场一年只有几个亿的总市场，加上外埠市场都不到二十个亿，港片巅峰的前几年，内埠外埠加在一起，整个的市场其实也不过三四十亿而已——总产值，不是利润！ 就这么一个小池子里的几只王八，轻易还不敢惹恼身家几十亿的刘銮雄。 而等到后来离开刘銮雄的时候，关芝琳已经有了票房傍身、有了名头偌大的港港第一美人这种级别的关注度傍身，你要谈情说爱可以，你要包养，说不定也可以，但你想玩硬的？潜规则她？项老板都不敢潜规则她了！ 名气大到一定程度，人家又是为你赚钱的，各种利益纠葛之下，反倒安全了。 至于梁泳琪……嗯，她也是出道不足一年，就被打上大佬的标签了——只不过，那个大佬叫林见鹿而已！ 倒是没有想到过，红如王组贤，居然也是战战兢兢过来的。 于是就忍不住又亲她一下，“住到我家里去吧！在那里，你每天都可以踏踏实实睡觉！不会有任何人敢惦记你！因为你是我的！” 出乎意料，她竟毫不犹豫地说：“好啊！” 林见鹿反倒诧异，“那么容易就同意了？不是昨天还说，不想去我家里，跟她们争奇斗艳？” 她娇憨地笑了一声，腻腻的，继而整个身子都挤过来，赤裸裸的身体、大腿，直接贴上林见鹿的身体，“可是睡在你身边，真的是好有安全感啊！” 手掌抚上她光洁的后背，林见鹿心有感慨，却也不想再说，想了想，又忍不住地低下头亲她一口，“我去跑步锻炼，你再睡一会儿吧！” 然而她说：“不要，我要陪你去跑步！这一片你都不熟，我可以带你去海边！” “啊呀，好啊！来，起床！” 于是一起起床，一起刷牙，可惜没办法一起蹲坑。 她哈哈的笑，之前从未见过的爽朗，“出去啦！再漂亮拉便便也会臭啊！” ………… 六点出头，天光已算熹微，大街上已经开始有不少晨起锻炼的人，但基本上都是个人忙个人的，两个人连墨镜都不带，林见鹿身上穿的，甚至还是昨天去喝酒时候的短衫长裤，就这么一路跑去海边，又跑回来。 她身体真的是好！ 尽管林见鹿刻意地放慢了很多，但她居然能十公里一口气跟下来——许卿、蒋琴琴、左小倩、陈虹、俞飞泓，一时兴起，都试过，五公里一过，大多都喘不上气来，只会埋怨林见鹿跑太快了，带崩了她们自己的节奏。 之于王组贤来说，林见鹿放慢后的节奏，应该是依然算偏快，不是她自己正常的节奏，但她依然撑下来了。 跑完了，慢慢地散步止汗，她脸上红扑扑的，一副元气少女的模样。 感觉真好，真健康！ 实在是不像一个三十岁的女人。 一起去吃了早饭，饭前林见鹿打了个电话，等到早饭吃过，车子已经在街边等着了，于是就在早餐店门口跟她告别。 上午还要再见的，约了十点半打麻将。 但打麻将之前，林见鹿却要先去寰亚电影那边开个会。 洪金保和唐季历在内地堪景过一圈之后，已经飞去阿美利加，要拍唐季历的一个项目，据说是一部美剧的试播集，所以林见鹿昨天就约了庄承和芦苇。 《神话》必须要写第四版剧本了。 不过在路上，林见鹿就还是要忙着打电话——先打去纽约，哄一哄两个小孕妇，她们的预产期也就还剩个把月，都有点产前焦虑，几乎每天睡前都要哄一哄。 然后再打给俞飞泓。 她已经买好了明天飞过来的机票。 最后一个，才是打给现在家里的这个小孕妇。 “少跟我扯淡！我现在百分百确定，你一定是一直在蛊惑她！” “噗……她不好吗？昨天晚上你跟她上床了对不对？她好玩不好玩？” “别打岔，审问你呢！是不是？” “哎呀，其实也不是我故意的，是她自己本来就喜欢你呀！我……最多算推波助澜，怎么，你不喜欢啊？……我才不信你不喜欢！” “……” “老公呀……等我生完宝宝，一定会尽快锻炼、恢复身材，到时候我跟阿贤一起陪你好不好？” 唉，其实个中况味，有些复杂难言。 大约在自己所有的女人之中，林清霞一直都是危机感最重的那一个——不止是她年龄最大的问题，事实上陈舒华比她也小不了几岁，但陈舒华怀上孩子之后，一直都给人的感觉特别的恬然知足，很幸福，她甚至都已经不想再复出唱歌了。 一个女人，连婚姻的一纸契约都没有，而她的男人还公认的无比花心，她却能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拿出来，拱手送给那个男人——这种事情，换哪个能办出来？林见鹿自己都不敢置信！ 但她就是行，就是这么做了，而且还说服得小美女苏惠伦也跟着这么做了！ 林清霞就不行，两人之间由最初的纯粹一晌贪欢，到后来甚至闹掰过，再到她选择了低头，死命地贴过来，再到她哀求想要生个孩子，一直到她甚至算是背井离乡地跑去首都，只为了能够跟自己多些相处时间，为此，她要跟许卿、蒋琴琴、左小倩，乃至陈虹、俞飞泓这些比她年轻了好多、颜值却也都相当能打的女孩子相处，她由退让、拉拢，到现在孩子彻底稳下来，她回到港港，终于开始不老实……几乎是完美地展现了一个老江湖的老练成熟。 但惟其如此，才越发能让林见鹿感觉到她的不安全感。 尤其是在自己投资2000万米刀入股了寰亚电影，又要投资过亿港币的做一部大片，还要力争杀进北美市场开始，感觉她一下子找到出路、找准切口了！ 也或者，可以换个说法，是她在看到自己是真的对拍电影感兴趣之后，终于找到可以跟陈虹分庭抗礼的终极思路了——靠许卿出来撑台子，她已经试过了，不行的，不是每个女人都做得来管理者的。 她应该是打算自己出来做了。 她对《神话》的剧本，对这部戏的筹备进度，都始终保持着相当的关注。 不插手，但格外关注。 而她甚至已经在筹备她自己的经纪公司了。 肚子越来越大，眼看临产，她却丝毫都没有什么产前焦虑，什么一孕傻三年之类的，她现在每天都精气神满满——各种消息汇总，她已经笼络了很多人。 许卿、蒋琴琴、左小倩，都是她的嫡系姐妹。 冯晓刚、徐凡、蒋文丽、陈晓艺、刘蓓，都是许卿能轻松拉入局的。 港港这边的王组贤、关芝琳，她都可以轻松搞定。 而且据说她现在，还在力邀张国容的经纪人加盟，要跟人家一起联合做，前几天听她旁敲侧击的问，看那意思，她还想攻略俞飞泓，把她的经纪约签下来。 林见鹿明确喊了停，不允许。 这才算是给她的野心稍稍点了一脚刹车。 至于王组贤……嗯，王组贤摆明了不是那种会很容易被忽悠的小姑娘，所以，你要非说是林清霞担心自己失宠，所以蛊惑了王组贤入局，她倒也没那么大能量，但是就像她自己说的，她肯定还是没少下了旁敲侧击的工夫的！ 唉…… 幸福吗？苦恼吗？ 得不到真爱？得到过吗？谁得到过？ 去球！ 还是那句话，让自己越来越强大吧！ ………… 讨论剧本。 庄承是过去三年寰亚电影的掌舵人，港港著名电影人，自然算得个中高手，芦苇来港已经月余，钻进《神话》这个故事里，也有月余，当然很有见解。 于是大家就一条条的拆。 达成共识，主线、人设，不需要再动了，但剧情、台词，要做一些适度删减，以求让节奏更快、更紧凑一些，最终把电影控制在大概118分钟到120分钟。 聊完了一看时间，好家伙，十点已经过了。 赶紧闪人。 等赶到日常相聚打牌的茶楼，果然已经开始了。 一进门就是娘子军们的好多抱怨，林见鹿只好连连告饶，直接提前答应，中午饭他请了——今天有陌生面孔，女孩子毕恭毕敬地问好，自我介绍，林见鹿才认出她来，“哦，袁泳仪，我知道你！你好！” 嗯，上辈子临穿越前，看过她的综艺，感觉……变化好大。 年轻状态的她，是真的好靓。 “阿贤如果上来，我们肯定输！所以我叫了泳仪来，一定要赢你！” “她是高手啊？” “那当然，人家家里专门抓赌的！” 大家都一起笑，独独林见鹿懵，王组贤笑着解释几句，林见鹿才搞明白什么意思——袁泳仪家里好多位公差。近在咫尺的澳澳是国际那啥中心，但港港本地其实是禁这东西的，而公差的职责之一，就是要抓这个。 倒也算个不错的笑话。 王组贤直接起身，把座位让给他。叶泉真也已经起身，想让，但王组贤笑着摆手，让她坐下打，自己则掇把椅子，坐在了林见鹿身后看牌。 嗯，又是三娘教子局。 打了两圈，张蔓玉姗姗来迟，也是把叶泉真摁下，看王组贤坐在林见鹿身后，她就跑去施楠生背后坐了、看牌。 “没有啊，昨晚失眠来的，哎呀，搞不清楚，过一段时间就要失眠。所以早上起床就晚了，哦，阿鹿也来晚了呀？你做咩啊，也失眠？” “他才不会失眠！……拜托你多点眼色，看看我们阿贤，今天有没有特别漂亮？”——张蔓玉后知后觉，盯着越发有点不好意思的王组贤看了几秒，笑了，有些恍然大悟，“OK！OK！孤枕难眠的人活该失眠！” 越是熟、越是经常见面，越是很轻易就能看出，今天的王组贤的气色，简直棒极了——粉面娇靥，不笑而媚，一笑倾城。 “哎！就等它！胡了！自摸清一色！收钱收钱！” 林见鹿意气风发，施楠生叫苦连天，另外两个陪打牌的，倒是都不敢叫唤。 王组贤也不羞怯，径直起身接钱，整理下，放到牌桌下的抽屉里。 林见鹿这才忽然瞥见，里面已经放了一沓钱——不由就回头瞥了王组贤一眼。 嚯！这是又多一个人愿意帮自己付赌账了！ 牌局闲聊，林见鹿这才知道，原来袁泳仪也一直都是徐客和施楠生这对组合非常喜欢用的一个女演员。 她1990年参选港姐拿了冠军，就算正式出道，94年开始，她连续拍了两部徐客的电影，一部95年1月上映的《金玉满堂》，一部96年2月上映的《大三元》——那个时候，港片还没跌入谷底，而她曾在94年、95年蝉联了港港电影金像奖的最佳女主角奖，绝对算得颜值出道、实力顶级！ 坦白讲，林见鹿对这个年代的港港娱乐圈，虽然在穿越过来之后，已经尽可能去了解，但这一点依然是他所不知道的。 听到袁泳仪的光荣历史之后，倒是不由得改容相敬。 一个二十出头，以颜值、身材著称的女孩子，却居然能蝉联地拿了两届最佳女主角，这是真的不简单了——金像奖，尤其是这年头的金像奖，可不水！ “最近电影不好做，大家都没有多少拍片的机会，听说林生你投资了寰亚电影，还要自己也来拍片，大家都好期待，希望以后有机会，林生你多多提携！” 很会说话的一个女孩子，很通眉眼。 对于这样的人，无论男女，林见鹿都很愿意友善以待，“客气啦！你是影后来的，以后有机会，我也希望能多多合作！” *** 到现在都没学会怎么在章节里发图，谁帮忙发一张林清霞王组贤的合影，王组贤脑袋歪在林清霞肩膀上、俩人都不苟言笑那张，谢了！那是我最爱！ 第184章 小团圆 这是俞飞泓第一次来港港。 一身大红的连衣裙，透明高跟鞋，娇靥红唇、风姿绰约。 还在首都机场候机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认出来了，签了几个名，在飞机上又给空姐签名，等到了港港这边落地，往接机通道走的时候，又被不少地勤工作人员认出来——这回不好凑上来要签名，但所到之处，几乎人人瞩目。 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其实《Believer》的MV在内地也播了，而且是央视和首都台等不少地方台都播过，其视效之华丽、踢刀之俊秀、美人之惊艳、剪辑之凌厉、故事之深隽，震惊的也绝不仅仅只是大老外，国内在这个年头，也受不了这个，别管是不是林见鹿的歌迷，都很为这支MV而疯狂。 俞飞泓在内地也是一举爆红！ 最近这段时间，内地不知道有多少报纸、杂志联系，想要做专访，很多广告商联系，想让她给拍广告，杂志为她这张脸上封面开出的价码，已经飚到二十五万软妹币一张照片了，而事实上，她虽然算得深居简出，但是在影视圈内的朋友也不算少，近期通过各种朋友、师长的渠道联系上，想要找她拍戏的导演、制片厂、民间影视公司，也很是不少，简直是忽然爆发一般的强度——一支MV而已，短短一两周的时间，已经让她像个真正的大明星一样，出门必须戴墨镜了。 然而，那是内地。 只是内地而已。 无论林见鹿心里怎么看，当下这个世界他根本就无力扭转的一点就是，之于一个中国人、中国歌手、中国演员，要在港台红，才叫真的红！ 更甚一步，要在欧美有些知名度、拿过奖、卖过片之类的，才算大人物！ 认知如此。 所以，别管在首都的这一周多，自己有多受追捧，俞飞泓都尽量地克制着自己，不敢稍稍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成名后的骄傲，而那些对她发出的各种邀请，她虽然都很心动，却也没敢胡乱接，无一例外的全都婉拒了。 因为张爱嘉、葛福红都跟她联系过，她知道，自己在港台、在阿美利加、乃至在欧洲，现在都很火！ 自己男人更是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提过一句：刚开始！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来港港了！ 是他点头的！ 自己可以来港港拍戏了！ 大导演王京的新作，港台最红的周星池的新戏！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内地演员来港台，充其量拍电视剧，台剧居多，港剧也有，但能挤进电影圈子的，就着实不多。 刘佳玲算挤进去了，基本上能拿到一线制作的女二这个级别，巩利挤进去的不完全，不是经常有戏拍，还是以接内地的片约为主，但她有一点，是内地的演员，尤其女演员们都无比羡慕的——她演过周星池电影的女一号！ 现在好了，第二个是自己。 居然是自己！ 飞机在上空盘旋等待降落的时候，她已经忍不住凑近舷窗往下看。 港岛之繁华，之高楼林立、之璀璨夺目，视觉上竟丝毫不逊纽约！ 不愧是东方明珠。 下了飞机，走向接机通道，她刻意地提起了一口气，尤其是能够感知到一路行来，四周不断地就惊讶或惊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越发的腰背笔直，把一袭红色连衣裙，走出了风姿绰约。 葛福红亲自来接机，直接伸双手、拉住了俞飞泓的双手，说不出的亲热与真诚，“早就觉得你该来港港发展，现在好了，还是他有计划！现在来，最好了！” 俞飞泓笑笑，“谢谢！” 能注意到，旁边有不少人在拍照，但俞飞泓不敢看，葛福红说：“不用搭理他们！有些是我们自己人，安排上报的，有些是其他报社，无关紧要！” 俞飞泓略有些紧张，但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笑容、点了点头。 于是她们就这么手拉手地一起出了机场。 有保镖、有司机，派出的还是林见鹿自己平常出门坐的那辆平治S，等到上了车，见俞飞泓不断地看着外面的街景，葛福红就笑着说：“他是肯定不方便直接来接你的，他现在只要敢公开现身，就肯定要上头条，前天晚上去喝了一场酒，到现在媒体都还在报，没有办法！” 俞飞泓笑笑，点头，“我知道。” 但还是紧张。 一边是紧张，另一边是极致的亢奋。 叫她紧张的是，过去她自己一个人独处一隅，除了被自己男人叫过去拍了一支MV那次之外，其他时候基本上不跟任何人、不跟他的圈子，包括情人圈子，有任何接触，形同被他给养在金屋里的阿娇，而这一次过来，她清楚的，自己男人在港港这边不但名头极盛、关键是情人极多。 躲不开的，要跟一大帮港港的大美人打交道了。 自认不会输给那个梁泳琪，但面对关芝琳这种级别的大美人，要说不心怯，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据林清霞之前打电话来说，关芝琳其实反倒极好打交道，她几乎没什么野心和攻击性可言，整个人每天懒懒的，只是贪玩而已。 然而，这都是小事了！ 更主要的还是亢奋！ 初初认识他的那个时候，乃至到飞去了纽约倒追他的那个时候，是的确有些存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自己是心甘情愿地抛弃一切的想法的。那时候的冲动，乃至于到了甘愿以后都再也不接戏了、不要所有的梦想了，只想跟他在一起，甚至想要给他生个孩子——然而，时过境迁，爱意依然汹涌，但事实上却发现，一来他是不可能整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二来他需要陪的人是很多的，三来同他的爱情，其实是并不如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子单纯而美好的。 陈虹精明而又强势，林清霞老练而又狡黠，许卿鲁莽而又好斗。 港台这边的大美人不但美艳至极，而且名头极大。 这爱情的前路，充满了竞争。 不知不觉间，过去半年的日子里，情绪其实不太安稳，屡屡有所扰动。 一直到他竟真的叫自己去拍了MV，见了张一谋、姜纹、顾常卫、周小文等一众国内影视圈的大人物给他打下手，甚而随后他还一个电话就把港台的大导演王京给叫到了魔都，而且几乎每一场戏、每一个镜头，他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亲自监工自己的每一个镜头…… 终于，内心里的某些欲望，一下子就压不住了！ 若有机会，谁又甘心一直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金丝雀呢？ 再爱他，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要爱自己啊！ 从小就是文艺尖子生，一路读到北电表演系，后来还出国留学，图的是什么？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未来，对于演戏，是有野望的呀！ 想拍戏！特别想拍戏！ 想出名！ 想红！ 尤其是做了他的女人之后，这条件简直是太好太好了呀！ 如果不能出去拍戏，实在是太过浪费、也太过委屈了呀！ 林清霞为什么会在他的女人们之中，显得格外有地位？大家都愿意对她稍稍尊重一些？连许卿那种脾气性子的，对方稍一退让，她很快就跟对方成了姐妹，强势如陈虹，开口闭口清霞姐，各种交好？ 因为人家是大明星啊！ 想当年红遍了港台东南亚的华人第一女星！ 港台四大青衣“霞玉芳红”之首！ 陈虹选了一条做幕后的路子，短短半年，成绩斐然，自己却显然是做不来的，但他给了另外一条路，而且这条路自己更喜欢！ 而现在，这条路终于可以开始了！ 从《行运一条龙》开始！ ………… 车子开始上山。 俞飞泓反倒渐渐地沉住了气。 葛福红开始为她介绍起了半山别墅，但是没敢说林见鹿去年年底抄底买下这栋别墅，到现在已经亏了两三千万港币的事情——最初只有关芝琳敢说，还是公开的说，因为只有她最恃宠生娇，结果她说了之后，大家发现林见鹿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还借机自嘲，于是这个话题才一下子解禁了，但事实上，即便亲密如林清霞和梁泳琪，也都是尽可能避开这个话题的！ 平白无故，戳人家痛处干嘛！ 人家自己可以自嘲，关芝琳一向娇憨，提几句他也不会生气，其他人要说，就要想想，人家心里会不会其实会不开心了！ 反正葛福红不敢提。 她只是强调半山别墅在港港各区的各种住宅中的地位之高。 然后才提及一些提醒事项—— “十三姨爱睡懒觉，平常事情特别少，gigi现在很乖，她也不会跟你闹别扭的，清霞就更好打交道，她现在都快要临产，更不会跟你置气。不过昨天开始，家里的保姆一起把三楼和四楼的三间套房都收拾出来了。所以会搬来住的，不是你自己，呐，跟你透露一下哈，一个是王组贤，还有一个是薇薇安，周惠敏啦！” “家里有车子、有司机、有保镖，你要出门，随时可以叫车，你去拍戏，也会有司机兼保镖跟去片场，安全问题、交通问题，都是不需要担心的。不管什么时候，肚子饿要吃东西，都可以叫人。简单讲啦，港港那些豪门阔太有什么，你住进去之后，就会有什么，一点都不会差！” “但是呢，我还是要提醒你，跟人家好好相处啦，她们基本上都是在这边成名已久的，你不要看她们在阿鹿面前乖得很，但她们能在这边的娱乐圈混那么久，还名气那么大、那么成功，都不是好简单的人！而且，阿鹿又不会一直都住在这里，大家还是不要把关系闹僵，不然背后起了矛盾，也是很难办。” “王组贤性子比较冷淡，她如果对你怠答不理，你也不要觉得难堪、尴尬，她对绝大多数人都那样的。周惠敏有点娇气，但其实爱说爱笑，只要你友善一点，她也不会同你搞事情的！当然，十三姨啦、阿贤啦、薇薇安啦，应该都不是在这边常住，她们只是会在这边有房间，想过来住就可以过来罢了。真正会在这边常住的，是只有你跟gigi、清霞！” “清霞呢，我不担心，你们两个都好聪明，又都好爱阿鹿，肯定能相处好，但是呢，gigi不像你们，她太年轻啦，有点不懂事，如果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不要生气哈，你告诉给我就好，我会训斥她的！” ………… 车子很快开进一栋看上去好阔气的大别墅。 俞飞泓下了车。 别墅临山开凿、依山而建，好大一片院子，主体建筑四层多的样子，院子一角好像还有个很大的游泳池——果然不愧是价值一亿多港币的豪宅啊！ 现在我也要住进来了！ 我已经可以在被人提起来的时候，跟林清霞、关芝琳、王组贤、周惠敏这些港港知名的大明星、大美人并列了！ 听到车子的动静，林见鹿推门出来，已经站到了台阶上。 终于看见他了，感觉上已经太久太久没见了。 但还是敏锐地发现，跟在他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孩子——哦，一眼就能认出来，《倩女幽魂》里的小倩，被公认为港台四大花旦之一的王组贤。 果然一看那张脸就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四目相对，她倒是笑了笑。 于是俞飞泓就也露出一个笑脸，冲她点了点头。 林见鹿已经迎了下来，司机还在拿行李，他已经快步下了台阶，远远地张开臂膀，等走近了，一把就把俞飞泓给抱了起来。 放下了又亲一口。 然后才拉着她的手上台阶，亲自给两个人做介绍。 “王组贤，俞飞泓。” “你好，我很喜欢你拍的《倩女幽魂》，太美了！” “谢谢！你在《Believer》里刚开头那个转身，也好美！” 很好，虽然客气，但很和善的一次见面。 于是林见鹿一边搂一个，一起回了客厅——葛福红叫停司机，自己亲手拎起俞飞泓的行李箱，到别墅门口，还又摆手挥开了保姆，亲自给拎着送进了屋内。 放下行李箱，悄悄问保姆一声，这才知道，林清霞在睡午觉，关芝琳和梁泳琪一起去逛街——嗯，原本以为关芝琳会比较难养，却又怎能想到，真的跟阿鹿上床了之后，她反倒很大方地表示要包养阿鹿，反倒是她住进这边别墅之后，没多久就把梁泳琪给带歪了。原本并不怎么奢侈的gigi，最近开始经常跟十三姨一起作伴，横扫各大商场、奢侈品店，花钱好凶！ 唉，头疼！ 虽然十三姨所谓包养，纯粹就是个玩笑，但人家有底子那是真的，而且她是真的受宠啊！梁泳琪能有多少底子，敢跟她比着花？ 大家手上都拿着林见鹿给的60万额度的副卡没错，但关芝琳敢每个月都刷光所有额度，你却不敢跟着学啊——你不如人家受宠啊！ 像今天，王组贤要过来看看收拾好的房间，过几天可能就要搬过来住，摆明了很受他宠爱的俞飞泓又要飞过来，以后要常住，人家关芝琳说不甩她们就不甩了，要出去逛街就逛了，反正受宠，谁都不怕，可是你梁泳琪不该躲开啊！ 陪他在家里等一下，等人家到了，友善地打个招呼，会死吗？ 这下好了，十三姨跑出去，未必会被记小本本，你却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枉你还经常在媒体面前充“正宫”！ 唉！ ………… 下午三点多，俞飞泓简单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之后，还在分给她的三楼房间里休息、整理东西，就又有一辆车子开进了大别墅。 林见鹿又一次接出来。 是周惠敏。 这一次感觉上比刚才就少了很多尴尬——王组贤跟周惠敏算比较熟，毕竟大家都混这个圈子，尽管交集不多，但面熟、熟知对方很多事情，却是必然。 当然，拥有一个共同的男人，本身就会比较容易导致尴尬。 而偏偏现在，他又非要召集大家一起过来吃个晚饭，就更是叫人局促、不舒服——但肯定还是要来，他在港港的家就在这里，你要做他的女人，总不能都不过来他的家里吧？最好就是要在这边拿到一间属于自己的专属房间。 要不然你岂不是要算外室？ 一直到四点半，林清霞正在跟俞飞泓热聊，王组贤和周惠敏则是安静地坐在一边陪着，关芝琳和梁泳琪终于逛街回来了。 梁泳琪半路上接到过电话，回来时有些怯生生的，很认真地跟周惠敏、王组贤、俞飞泓打招呼，弱弱的，关芝琳就仍旧大大咧咧、浑不在意。 不过好在，她也全然没有心思跟别人斗什么——她跟王组贤的关系甚至还不错，跟周惠敏也很能聊到一起去，甚至跟俞飞泓，她都能笑呵呵地跟人家聊她在MV里穿的那件旗袍，骄傲地表示她拿到了底稿，也已经订做了！ 果然的就是，没人跟她记仇，大家都觉得她好娇憨可爱。 她还很大气地给林清霞肚子里的小宝宝买了小礼物，一个特别小、特别细的小戒指——说起来想要等小家伙出生后给他带到手指上时，她自己乐得前仰后合，“小孩子的手指，一定是胖乎乎啦，给他带上去，肯定可爱死了！” 林清霞也开心到哈哈大笑。 葛福红不会往这帮姨太太们的圈子里凑，只是站在外围，帮林见鹿操持这次意义多少有点特殊的晚宴——时不时看梁泳琪一眼，见她独自被撇在外围，根本进不去那几位大青衣、大花旦的话题圈子，不由得又是一阵阵头大。 港港素有四大青衣、四大花旦之说。 霞玉芳红，被公认为四大青衣，不止是红的早，关键她们戏路宽、演技也赞，都是可以跟强势如双周一成打对台、演强势女主、同男主角平分秋色的角色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在港港娱乐圈的女演员里，是最顶一格的。 四大花旦稍逊，成名未必多晚，却基本上扛不住大戏，只能是在强势男主的戏里演花瓶，但是有一个特点，普遍都是颜值极顶的存在。 关芝琳、李佳欣、王组贤、章敏——其中章敏的位置不太稳，袁泳仪、邱淑真、周惠敏，等等，都时不时会被媒体拉出来吊打她。 但她背后的男人太强，于是资源几乎直接拉满，所以媒体再不怎么“公认”，却在提及所谓四大花旦的时候，也没办法跳过她不论。 而现在，就在这间房子里，汇聚了一位大青衣，两位大花旦，以及周惠敏这个小花旦，或者叫准大花旦——梁泳琪实在是弱到了不能再弱！ 为什么她在最近这一年多来，屡次大喇喇地以林家正室自居，不止林见鹿，就连林清霞、关芝琳，也从来没人站出来下她的面子？ 不想生出矛盾，让林见鹿不高兴的因素，肯定有，但是……说白了就是，大家都不觉得她有什么威胁性，没拿她一个平板小女孩儿当回事！ 论颜值、论身材、论事业、论成就…… 她无论哪一条，都没资格跟此刻别墅客厅里的这些女人比！ 甚至连一个内地的女孩儿俞飞泓，她都比不得！ 虽然时间才短短两周，可就是在这过去的两周时间里，人家已经随着《Believer》的热播，红遍港台，也红遍欧美了！ 张爱嘉和林希蕾都在电话里提过，阿美利加那边很多报纸报道、电视台节目里，都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对俞飞泓“东方最美面孔”的加冕了！ ………… 勉强也算小团圆。 但归根到底，其实只是为了满足一下林见鹿自己大男子主义的小虚荣。 嗯，这些都是我的妞。 小有尴尬可以接受，女孩子们或多或少有些别扭，也很正常。 又不是经常的，借着俞飞泓过来港港拍戏，接下来还会常住的这个机会，新人旧人都召集起来，大家见个面、熟悉一下，时机正好。 而事实上，也没见多尴尬。 除了一个俞飞泓算外来者，以及梁泳琪从很多方面都弱了一些之外，林清霞、关芝琳、王组贤、周惠敏，江湖地位有强有弱，但此时坐到一张饭桌上，也不至于存在谁在谁面前不敢说话这种事，有说有聊，气氛倒也还过得去。 饭后一杯茶罢，王组贤和周惠敏相继离开。 看了房间了，接下来她们就随时可以叫司机过去，搬了自己东西过来，在这边入住——虽是独栋别墅，够大了，但正式的套房房间其实也就一共只有八间，而且一楼那一间算客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女人们住进去，因此事实上就只有七间套房而已，把三楼林见鹿那一间带了个小书房的大套房摘出去，还剩六间。 一下子就住满了。 人家女孩子可以选择日常不在这边住，但房间一定要给留着！ 二楼三间独立套房，住林清霞、关芝琳、梁泳琪，先到先得。三楼大主卧是林见鹿的，虽然他几乎不住，日常都是住到自己女人房间里去，但偏偏不能安排任何女孩子进去住，另外一间住了俞飞泓，内地来的，格外优待一些。 四楼其实有三间套房，但前不久林清霞监工，把其中一间套房改成了小型放映厅，方便大家在家里看电影，因此还剩两间，归了王组贤和周惠敏。 ………… “那么爱看呀？” 林见鹿开门进去的时候，就见俞飞泓又正捧着报纸。 下午五点多就送来了，今天港港这边的几份主要的晚报，几乎无一例外地刊登了她的照片，报道了她已经来到港港的消息——预热，要开始在这边拍片子了嘛！而且实际上，最近林见鹿跟港港的主要媒体的关系，开始逐步转向“自己人”的路子，品牌方会给他们喂，林见鹿这边，葛福红也会主动给提供一些新闻，供他们报道，那么好了，何必非要搞成敌人，大家都不愉快呢？ 今天的晚报上，就几乎全都是溢美之词。 她很爱看的样子。 只不过被男人嘲笑了，她就还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强行挽尊，“才不是！都是繁体字，好多字只能猜，我只是想看看，你在这边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明明只是一个小老婆过来，媒体居然这么吹捧！” 林见鹿失笑。 自己把自己说成小老婆的，就仨人，陈虹、林清霞、俞飞泓。 明面上自损自贬，暗地里自矜自傲。 林见鹿不搭理她这个话茬儿，到她身边躺下，搂在怀里，问她：“怎么样，第一天来，感觉喜欢港港吗？喜欢这个家吗？” 她想了想，忽然点评，“清霞姐比在首都那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好像开朗了好多，挥斥方遒。梁泳琪个子真高，但也真瘦。哦，对了，见了真人我才发现，原来关芝琳居然可以算是不太上相的，看她的电影，觉得她真漂亮，见了真人才发现，她比屏幕上的样子，可要好看太多了。王组贤也算不上相，而且我之前觉得，她有点龅牙，但见了真人就觉得，真的好美！我感觉，她比清霞姐更有英气，就是……让女孩子也好想抱抱她，好像跟她谈恋爱的那种！” “哎，见鹿，你是什么时候把她抱上床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嗨，你操心这个干嘛！” “对了对了，周惠敏好可爱！她应该比我大吧？但我觉得她真是可爱！” “嗯。她诨名小犹太，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犹太？为什么？哦……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那部电视剧对不对？” 她明显还在兴奋中。 很有说话聊天的欲望，因此滔滔不绝。 但林见鹿很快就失去说话的欲望了，先是手乱摸，很快就把她的睡裙撩起来，于是她就基本说不下去了，只能一边大喘气，一边强行开口，“你刚才肯定是去安抚你那两个小老婆去了，这会儿还能行啊？” “安抚个屁！我是去打电话谈工作了！” 嗯，其实是给纽约的两个小孕妇问个早安，让她们今天有个好心情，然后又掐着点儿的接高媛媛的电话，这丫头早就预备好的那几身泳衣，估计都快攥出水来了，着急等着想让林见鹿带她去坐大游轮呢！ 然后还要接蒋琴琴和贾靖雯两边的告状电话——她俩自从进了《还珠格格》的剧组，就杠上了，叫制片人何秀琼和导演孙树培都头痛不已，虽说暂时还不至于影响剧组拍摄，她俩也不敢明面上吵架，但暗地里却是一直都在别苗头，害得人家整个剧组都有些不安。偏林清霞这个制片人又不在，无人辖制。 还好她俩都比较害怕林见鹿，虽不当面，电话里训斥一顿，再安抚一下，总算是勉强没有真的激化开来，但隔两天打个告状电话，那是必须的。 总之……唉！ 一边是好色，总也忍不住，另一边却是麻烦，而且是层出不穷的、永远叫人意料不到的各种各样的麻烦——养女人、养很多女人，绝对不是单纯有钱就行的。 潘驴邓小闲也只适用于泡妞的时候。 人要帅，货要驴，钱要砸，要陪，要哄，但是，威严必不可少。 关键时刻，必须一句话出口，就先能直接镇住。 不然的话，根本就控制不住场面。 像今天，多大的场面，搁在一年前，哪怕只是半年前，林见鹿压根儿也不敢想，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居然把六个情人聚在一起吃饭，而且还能让大家基本和睦，乃至于可以相互有说有聊——不靠威严靠什么？爱吗？ 她们彼此之间能有什么爱！ 恨还差不多！ ………… 第二天，林见鹿摆酒，请了请自己在港港影视圈的几位重磅朋友。 施楠生、王京、文镌、庄承、周星池。王京带了邱淑真，周星池带了莫文蔚，林见鹿带了俞飞泓和王组贤，外加一个负责筹备各种事情的经纪人葛福红——主要目的，就是把俞飞泓正式推荐给大家。 对于俞飞泓跑来混港圈、接戏来说，这些人脉已经够用了。 加上已经属于自己阵营的合作伙伴洪金保和唐季历，以及人已经飞去阿美利加筹备新戏的徐客，再加上虽然没请，但是肯定会多少给些面子的嘉禾、永盛，等等，港港影视圈这边，已经基本上不会再有人跳出来发难、找茬儿。 俞飞泓现在很红，很有人气，大家都想在大银幕上看到她，所以只要没人找茬儿，单凭着这股子红气，其实也已经不会缺了片约了。 酒局还没开始，黄占闻着味儿自己就来了，说是来看美人。 吃吃喝喝聊聊。 一张酒桌上坐两个，乃至三个自己女人的事情，林见鹿也不是第一次办，大家都是老朋友，早就见怪不怪——人家能摆得平，叫人也是没脾气。 就这样，算是安顿好了俞飞泓。 也就算是安顿好了自己在港港的基本盘。 然后把俞飞泓托付给葛福红，转过天来，林见鹿就一大早起来，直接坐飞机飞回了首都——不回来不行，家里的事情也已经堆了一堆等着处理了。 第185章 斗 许卿亲自开了大路虎来接。 远远地看见林见鹿自己拎着个小包，从接机通道里出来，她甚至直接摘了墨镜，明明笑靥如花，偏偏说出话来，却酸的不行，“总算还知道回来！那外头再好，再乐不思蜀，总得说这里才是家不是？” 林见鹿笑着走近，顺手把包丢给不远处的刘晓丽，然后搂住大美人的小细腰，亲一口，“就你怪话儿多！酸死了！” 她笑着、傲娇，“就酸！谁让您一走就两三个月的？” “嗨！工作嘛！” 实际上没那么久，港港回归之前，林见鹿还飞回来录节目来着，到现在也就一个月，只不过那次是来去匆匆，只在家里住了两晚，哪怕是之于林见鹿自己来说，首都是家，是根据地，回来了就是歇着的，一般都要至少住个一周十天起步，想必许卿也早已适应了那个节奏，因此其实大家都会感觉，飞过来两天就走了，压根儿就不算回来——而上一次真正的在首都常住，则要推到五月去了。 “老太太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咱爸咱妈每天都推老太太出去转转，好着呢！爱说爱笑的！” “嗯。待会儿我先去看看老太太。” “成。” 一边手拉手往外走，一边随口聊着家里闲话。 林见鹿没问她跟陈虹之间的暗地里频繁较劲，只是先问自己奶奶。 还是六月初那时候，老太太一不小心摔了一下，上岁数了，骨头脆，一下子给摔骨折了，当时林见鹿在阿美利加，实在是不便回来，等他回来录节目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老太太情况还算不错，被接去了林爸林妈那里养着。 只不过呢，他不在家也问题不大，都知道他是出去挣钱去了，没人怪他，家里好几个孙媳妇儿，老是轮着班的去看老太太，老太太开心着呢！ 照了明面的、尤其是自认自己地位跟别人不一样的几个，都去过。 许卿自认自己是首都这边的正宫，陈虹也不虚，林清霞当时大着肚子，怀着老林家的种儿，身份更正……都去看过老太太。 给动刀做手术的大夫，还是张合平给托关系，找的国内骨科据说是最顶的一位专家大夫——总之，老太太也就蔫了半个月，等林见鹿回来录节目去看她、陪她说话，就已经又开始滔滔不绝了，夸自己孙子会找媳妇儿，几个媳妇儿都俊！ 回家歇歇，抱一抱左小倩，然后喝杯茶的工夫，饭好了，吃饭。 吃过饭就不歇着了，看老太太去。 还带上了左小倩。 林见鹿最近半年多以来，钱一直都偏紧张，感觉再多钱都不够花，可他再紧张，也不至于缺了自己家里的这点花销。 林爸林妈负责看房子，在后海那一片，又买了两个四合院，一大一小，大的差不多有两亩半地，也是前后三进的好院子，小的就是个普通小院子了，两进，一亩来地的样子，都正收拾着呢，用的还是之前那个修造大师傅。 除此之外，林妈还跑去亚运村、海淀，买了三四套房子——每一套都有规划、有用处，有给林见鹿的爷爷奶奶住的，有给林见鹿的姥姥姥爷住的，海淀那边，她还给自己的孙子孙女提前瞄好了学校，就挨着学校买，不图别的，上学下学接送方便。林妈都考虑好了，等现在已经快生的这几个孙子孙女都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她也就差不多五十上下，到时候办个内退，就不上班了，专门去那套房子里带孙子孙女，接送上下学、给做饭什么的。 嗯，计划的可美好了。 车子拐进亚运村，许卿现在显然熟门熟路，直接就在楼下停了车，俩人也不拎什么东西，直接上楼——“奶奶！”，敲开门进去，许卿叫得比林见鹿都甜！ 老太太乐呵呵，应答着，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大孙子，等林见鹿过去沙发边蹲下，老太太伸手摸摸脸，“哎呦喂，咋感觉瘦了？” “忙活的呗！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好了！我说好了，他们还是不让我下地儿！” “急什么呀！歇着！又不用你做饭，吃口现成的不好啊？” “我那猫，跟这赫尔住着别扭，老闹！” “嗨，要不我带走，给您养几天？” “你快玩去吧！我早前儿养那只怎么死的，你忘了？你还想再霍霍我这大花儿？你妈连孩子都不敢让你养，要替你养呢！” “嗨……那时候小……” “滚蛋，我不让你给我养猫！” 亲奶奶，来之前想孙子想得不行，来了坐一会儿，说了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句话，老太太开始烦了，撵人，“走吧走吧，忙你的去吧！” 倒是林见鹿他妈，这回见面，也不知道怎么的，显得比过去多愁善感了好多，也是摸摸自己儿子的脸，“一天天也不知道忙什么，愣是几个月不着家！咱又不缺钱了，得歇就歇呗，赚多少是多呀！” 等到儿子要走，开始挂脸色，“我这哪是亲妈呀！我是您表妈！一表三千里！” “妈您是不是更年期啦，怎么脾气那么大？” “滚！” ………… 首都正是顶顶热的时候，四合院要好很多，尤其今年开春，院子里移栽了一棵大柿子树，活了，此时已能遮出好大一片树荫，直接帮北房、西厢乃至整个院子，都给降下来好几度的感觉——甚至还挂果了，柿子不小。 坐在自家的茶室里，安闲地喝一壶茶，刚回来，也没什么客人来，就许卿和左小倩两个小情人陪着，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每逢有这样子的时间，不需要太久，哪怕只一下午，都感觉能松一松骨头里的酸，叫人一下子就彻底松弛下来。 喝着茶，听她俩在那里顺嘴说些首都圈子里的事情，不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也就闹个大概齐。 当然，她俩只聊她们这边的，关于陈虹那边的事情，一句不提。 只要提，必是告状、拈酸！ 许卿烦着呢！ 本身她是很早就傍上林见鹿了，如胶似漆那种，而且也很早就被林见鹿给分派了差事，手底下开始经管一家影视公司了，一度风光无限。 可谁能想到，她原本满怀敌意的林清霞，住进院子里之后，很快成了她的好姐妹，却偏偏一个意想不到的陈虹，竟忽然杀了进来，先是大老远跑去纽约爬上了自家男人的床，回来后又从一家据说投资只有一百万的小经纪公司开始做起来，短短不过半年的工夫，居然愣是让她呼呼啦啦的把声势干起来了。 现在在首都、在内地，她几乎是公认的第一经纪人，国内有什么大型演出，要攒局之类的，演出方一般首选联系她——她手里几乎握着所有港港和湾湾的艺人，哪怕人家没把在内地的经纪约签给她，却也很乐意从她手里接活儿，强如刘德桦、张国容、张学友、郭富成，再如正红的张慧妹、李雯、莫文蔚等人，甚至连据说一向不怎么接商演的王霏，人家都是一个电话就能叫来！ 这当然不是她的能耐，人家最初肯来、愿意信你、觉得演出完一定能拿到钱，看的是谁的面子，大家心里都清楚，可偏偏，在她去做这件事之前，没人想过去这么干，结果就让她捡了便宜，把势头拉起来了。 到现在，她那经纪公司据说光是保安就过百，专用的接送明星的车队，光豪车就十几辆，还跟国内这两年刚开业的一家私人商务包机的公司，直接签了大单子，动不动直接用飞机接送——反正是，据说在圈子里有口皆碑。 除此之外，前不久还听说，她已经不再满足于去签一些港台歌手在内地的演出约了，连演员也开始下手，据说签了陈宝国、唐国强、王姬、谢园、姜纹、姜午，还有几个湾湾的演员，像归亚蕾之类的，总之，弄得越来越大发。 另外，她手里还掌握了林见鹿临时起意组起来的一家影视公司，原来叫一颗红心，后来嫌字太多，改名叫龙鑫影视，现在也越做越大。 那家公司原本是以郭葆昌的《日落紫禁城》开业的，后来又把原本被放进紫禁城影业的《康熙微服私访记》给丢了进去，反正林见鹿越来越信陈虹的能力，就杂七杂八的事情都丢给她，她也是一个不推，都接下来了。 到现在听圈子里的各种说法，就连许卿都主动、被动地知道很多那边的“盛况”与“热闹”—— 《康熙微服私访记》据说总投资400万，其中张国利两口子占了50万，结果拍好了一卖，首都台光是买下首播权，外加三个月内重播一次的权力，就给到了20万一集的价码，30集的一部剧，一下子就开始赚钱了。 《日落紫禁城》好像正在谈，首都台也很看好，左小倩主演的嘛，消息灵通的很，据说也已经谈到了20万一集——稳赚了！ 就这，龙鑫影视手里，还有一部已经拍好了、正在做后期的《将爱情进行到底》，郭葆昌又已经在筹备新戏，好像是叫《悲欢岁月》，而《康熙微服私访记》的成功，也让张子恩这位龙鑫影视的艺术副总监，决定自己单开一部戏了，叫《聊斋先生》，张国利倒是出去接了一部叫《财神到》的剧，还力荐了左小倩过去演了个角色，但《康熙微服私访记第二部》，却也已经在筹备了，这回他甚至打算自己做导演，虽然他大概率还想跟着投资一点，但大头肯定还是在龙鑫影视。 然后，龙鑫影视投资的《雍正王朝》据说还在拍，圈子里都说，是一部历史正剧，大戏，而且关键是，那是跟央视合作投资的，卖戏根本不发愁！ 除此之外，据说陈虹那个女人因为前不久《太极宗师》火了，已经决定要投一部找上门去的新剧，好像是叫《燕子李三》，她还打算亲自出演女主角——你瞧瞧，这才多长时间，她手里掌握的资源、钱，越来越多，多到她现在甚至可以自主决定给自己开戏了！真是叫人气死！ 而且除了一家龙鑫影视，她在影视圈还有一条臂膀——李少虹和李晓婉的那家荣信达，起早就是林见鹿给投资，这才启动了第一个项目的，那俩女人跟陈虹的关系一向极好，特别推崇她那长相，所以日常走得很近！ 总之……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认为她是首都娱乐圈一姐了！ 那相比之下，虽然几乎是最早从林见鹿手里拿到了影视公司，按说是开展了自己幕后大佬生涯的许卿，和她的晴空影视，却显得寥落许多。 到现在就一部拍完了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成本250万，已经卖给湘南台了，400万，挣是肯定挣了，甚至也在筹备新戏了，还是海盐的本子，还是会找赵保钢来执导，叫《永不瞑目》，计划中，还要跟也是林见鹿投资了的赵保钢那家鑫宝源影视联合投资，而许卿也打算亲自主演——要单看自家，不对比，那倒也感觉不差，可是只要一对比，就感觉门厅寥落，没人家弄得红火！ 当然，她陈虹再牛，也不是三头六臂。 她虽然把事业做起来了，拉起了一个大摊子，但演戏上她就不行了，她为什么决定要投资那什么《燕子李三》，还要自己演女主角？ 说白了，羡慕呗！ 她也羡慕自己能演戏的——已经定下一部自家晴空影视投资的《永不瞑目》了，下半年赵保钢的鑫宝源还要筹拍一部戏，叫《无雪的冬天》，跟首都电视艺术中心联合做，男主角已经联系好了陈保国，制片人也拉了首都电视艺术中心的郑小龙过来，那个剧的女主角，也几乎是内定了自己！ 除此之外，紫禁城影业是林清霞的地盘，她陈虹再牛，手也伸不进来——虽说林清霞回港港待产了，人不在首都，可地盘就是地盘，她陈虹要是敢伸手，许卿也不介意抓住借口，拉上蒋琴琴、左小倩，帮大姐林清霞，跟陈虹干一场！ 就不信林见鹿在这种事情上还敢歪！ 当然，陈虹没那么大胆子，所以这个机会是不可能捞到的！ 所以，到现在还在拍的《甲方乙方》，女主角是自己的，目前正在筹备的一部新戏，叫《红色恋人》，导演叶大鹰，计划是邀请张国容来演男主角，那个的女主角，也是自己的——今年一年，两部电视剧、两部电影！ 陈虹再眼馋，她也还够不着电影的边儿，也就能自己砸钱投部电视剧，过过女主角的瘾罢了！ “嗨！你这醋劲儿大的真是……一个包你也能有意见，想要，给你也买！你自己也有信用卡呀，自己去刷卡买呀！我也没说过不让你买呀！” “那能一样吗？人家那个是您老人家给买的，纽约货！我们这帮子没出过国门的，哪能用得上纽约货呀！” “你别跟我阴阳怪气啊！想要就说想要，改天跟小倩你们都飞纽约，我陪你们去买，咱当场买……呃，也不行，我现在在纽约也不敢出门了，操！” “真的啊？……嘁，也不是说非得让你陪着买，就是……看她不顺眼！” “行啦你！我这回来，先回这儿来，先紧着你跟小倩你们，还想怎么着？” “行吧行吧，放过你了！反正接下来我跟她斗，你不许拉偏架！” “爱斗就斗，但是有一个，肉烂也要烂在自家锅里，我要是听说你们俩谁往外瞎捣鼓，奔着毁坏对方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别吓唬我！这话您冲她说去！我可不干那种事！我们这边投资的戏，有多少都是从她那里找的演员？那不都是给她送资源呢？” “哎，成！有这个心眼儿就成，你俩想怎么干仗，干去吧！” 尽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安抚情绪是必须的，但其实说实在的，林见鹿是实在不愿意掺和女人们之间的事情，该叮嘱的叮嘱了，该敲打的话也给几句，拉倒了，他就不愿意继续过问了，有那个工夫，他更愿意歇着。 扭头看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左小倩，他笑笑，招手，“过来！” 左小倩最听话，当即就起身过来，直接被林见鹿拉了手，在自己大腿上坐下，“看着鼓了点儿，我摸摸是不是大了！……嚯，是大了点儿！” 左小倩歪进他怀里，不说话，笑意盈盈，凑给他，让他揉。 许卿“呸”了一声，“白昼宣淫！你真行！” 林见鹿“哈”地笑了一声，也冲她招手，于是她就没废话了，也过来坐到大腿上，林见鹿的手也伸进去，仰头问她，“好不容易回来，今儿你俩一块儿？” 许卿笑，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就知道你惦记这个！” ………… “呦，这么早就过来了？许卿还挺大方！” “嗨！把你们那些话都给我收收，昨天我就训过她了，好不容易回来住两天，整天听你们相互告状吗？没劲！” 陈虹正蹲下给拿拖鞋，闻言仰头笑，“我可没打算告状！她告我的状，应该，她住着你那大院子，占着你的牌子，还处处弄不过我，她可不就该告状？我告什么呀，我春风得意马蹄疾，我可没什么怨言！” “嘿……” 林见鹿也是不由得失笑。 这位的语言艺术更高明，一边告状一边表功，却偏偏话说得敞亮，但归根到底，其实还是挖苦讽刺那一套——怎么说呢，女人呐，哎呦喂！ 算了，林见鹿不接话茬儿了。 要说起来呢，之于陈虹，倒也还真是叫人没什么好说她的——连许卿都说，现在首都的文艺圈子里，普遍认为她是一姐了，把林见鹿随手丢给她的每件事，都给处理得很好，处理出了相当大的、大到让林见鹿都觉惊喜的大局面，结果，人家还住着这租来的二室一厅的小房子呢！ 说两句不说两句的，过耳就飞吧。 她其实才是被亏待了的那个，是该拈酸吃醋撒个娇、耍一耍小脾气的那个。 抱抱她，亲热一阵子。 她是个大忙人，每天日程都排得很满，见演出方谈合同，安排艺人的起居、行程，去剧组探班、跟组，跟电视台见面谈卖剧、谈合作，看剧本、看策划、攒剧组、见演员、选演员，等等等等，跟许卿那个更像甩手掌柜的晴空影视老总不一样，陈虹这个龙鑫影视总经理，却是什么事情都一把抓的。 当然，今天肯定特殊。 自家男人回来了，尽管她不去抢第一天，但即便是许卿，也要默认林见鹿在家里住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是有必要去陈虹那边的——这甚至不是林见鹿一碗水端平的问题，这是陈虹自己干到现在，跟许卿那边斗出来的地位认可。 “我寻思来着，你在外头一忙活就是个把月、几个月，就算回来了，许卿也不怎么会做饭，你那边院子里用的也是保姆，所以，今天我就什么都不干，就做一件事，买点菜，我好好给你收拾一桌子家常菜，咱俩好好吃顿饭，好不好？” 能说什么？ “成！到时候咱俩一起下手弄！” “不用，你坐着别动，我弄就行了！厨房小，进不去两个人。” “要不……离晌午顶儿还早呢，我先陪你去看看房子去？不是选好了吗？我去给你付款，咱先把房子买下来，再回来做饭，来得及！” “来不及的，看看、付款、过户，麻烦着呢，先吃饭，房子着什么急！” 她直接摁住了林见鹿，自己抬起手腕看看表，“这个点儿正好，你不来的话，我正打算赶紧先出门买菜呢！这会儿的菜最新鲜！到十点来钟就不行了，天热，蒸几个小时就都不鲜灵了！我给你冲壶茶，然后下去买菜！” 正说着，传来敲门声，陈虹一把摁住林见鹿的手，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一口，“晚上的，晚上！”，然后把他的手抽出来，过去打开了门。 然后就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姐！” “嗯，正好儿，来吧，进来！自己换鞋！” 说话间，她让开了门口，闪出空间，回头跟林见鹿说：“让你见见，我新招的一个助理，帮我拎个包、拿个水什么的，叫范兵兵。” “来，兵兵，你叫姐夫！” 第186章 镇一下！ 林见鹿愣了差不多有足足三秒钟！ 嘿…… “姐夫好！” 不知道她现在多大了，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反正印象中她应该是个八零后，具体是80年还是81年就拿不准，个子已经长成，跟陈虹差不多高，大概也是168上下，有点婴儿肥，很可爱，但已经显露出后世倾国倾城的底子了。 “哦，你好，兵兵是吧，蛮好。” 陈虹还在那里介绍，“琼遥之前联系过刘雪华，你知道她吧？她也是拍琼遥作品的，主要是让她帮忙给推荐年轻的演员，琼遥拍戏爱用新人。刘雪华就把兵兵推荐给琼遥，她们之前在一个剧组待过，叫什么来着？” 范兵兵脆生生地回答，眼睛怯生生却又直勾勾地盯着林见鹿，“叫《女强人》，雪华姐演女主角，邵兵演男主角。”，满眼都是见到了大明星的惊喜感与惊艳感。 不得不说，未来的大美人虽然还没彻底长成完全形态，但是这双眼睛却真的是已经勾魂摄魄。 含情脉脉而又熠熠生辉。 这时候陈虹接过来话题，“对！正好那天兵兵去见何秀琼，我俩一块儿聊天呢，我一看，哎呀，这丫头长得真水灵！何秀琼也拍大腿，说是主要角色都塞满了，定好人了，我一想，嗨，这么好个丫头，带在身边看着都养眼，我就问她，你认识我吗？她说认识。这丫头，说话可好听了，把我夸了一通，我一想，得了，你跟着我当助理吧！” 她一边说，林见鹿一边笑。 怎么说呢，这还是他前后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见到未完成版的范兵兵，你也不好说是什么媚骨天成吧，总之，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往那里一站，水灵、好看，亭亭玉立，而且一看就灵巧、聪慧、通眉眼。 实在话就是，几乎肯定是谁见了谁都会喜欢的那种小姑娘。 只是没想到，自己之前还担心，《还珠格格》上不去了，也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抢到下一个好机会出头，更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碰见了——前段时间太过兵荒马乱了，各种事情推着往前走，先是忙着录音的事情，后来庆回归，到处忙着录节目、登台，再然后又赶着去阿美利加准备参与宣传，国内的这些事情，他是实在顾不上，有心无力，以至于到现在《还珠格格》都开拍了个把月了，林见鹿都没来得及过问过哪怕一次。 自然就更是谈不上还要去关注一个还没露头的小姑娘了！ 倒是没想到，机缘巧合，这丫头居然落陈虹手里了。 这就有点……为难了。 哪好意思拉她的助理上床啊！ 可偏偏，这位事实上才是自己穿越之初的“野心”里，最初的四个梦中情人之一，而且仅仅只是排在高媛媛后面！ 头大！ ………… 简单聊几句，算是认识了一下，陈虹就带了范兵兵一起下楼买菜，只不过等她买了菜回来，范兵兵却没跟回来，林见鹿还讶异，问了一句，陈虹说：“给她放假了，每天跟着我连轴转，还是个小女孩儿呢，正好她也歇一天。” 于是也就不好再问。 俩人一起钻厨房，叮叮当当。 陈虹几次推他出来，他都又钻进去，到底是菜收拾到一半，陈虹就趴在操作台上先哼唧了一回，过了后她歇一阵子，收拾干净，又继续回厨房拾掇饭菜，林见鹿这才不进去了，她反倒隔着老远在厨房里问：“怎么着？许卿来例假了？那也不至于给你馋成这样啊，左小倩肯定在呀！再说了，你在港港也不缺人呀！” 林见鹿正喝茶，笑，回答她，“馋你！” 片刻后，她手里拎着菜刀，在厨房门口露头，那个眼神儿，一瞬间就吸得林见鹿转不开了，“等着，晚上喂饱你！”，说完了笑笑，又缩回去继续叮叮当当。 中午十二点不到，四凉四热已经摆上了小餐桌。 她还拿了一瓶西凤酒过来，拧开给林见鹿倒上，笑着说：“之前过去关中省跟那边的电视台谈合作，我托那电视台里的人给打的招呼，给你弄了十箱他们内部的特供酒，都说你最喜欢茅台跟西凤，来，尝尝怎么样。” “嘿……不错，比老赵送我那箱还醇厚！既然有十箱，回头我给你个地址，你给老赵寄两箱过去，让他也尝尝！哈……他一个地头蛇，堂堂的关中省歌舞剧院院长没搞到的特供酒，我送给他，哈哈哈，老赵估计反倒会窝火！希望他能知耻后勇，搞一点茅台的特供寄给我！” 陈虹笑，为他的孩子气，“茅台特供好搞啊，我给你弄！” 然而林见鹿摆手，“说着玩儿，别把心思放到倒腾这些东西上，玩物丧志！你最近半年弄得多好啊，首都这边，就你最让我放心，什么事儿都敢交给你办。还是继续把心思放到做事情上，等底子打牢了，过二年，你年龄也不小了，上回不是还说想要个孩子？到时候就抽一年空，生个孩子。” 陈虹的眼睛水灵灵地落在他身上，根本不舍得挪开。 愣怔了足足好几秒，才终于点点头，声音有些异样、略带沙哑，“哎！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林见鹿扭头看她，忽然喝一口酒，捉过她的下巴来，一口给她度进嘴里去，她抿了一下、咽了，那眉眼里的蜜，几乎要流出来。 于是，最终也没等到晚上。 吃过饭，林见鹿冲上茶，她去收拾厨房，收拾完了过来坐，没一会儿，林见鹿就又摸出火气来了，于是俩人直接回了卧室，折腾了足足三四十分钟，然后又是瘫着，又是一起去冲澡，直到洗完澡了，这才感觉都清爽了，也都舒服了，这才坐下来，凉茶泼掉，重新冲一壶茶，终于能好好地坐下来，说一说别后情话。 事实上也不是情话。 她的情话，反倒几乎没有任何空洞的东西，从过去到现在，除了在纽约那个时候的第一次，他有些情难抑制的冲动，所以说了很多爱之外，她就一直都很少再说那些情情爱爱我想你之类的悱恻缠绵了，说的反倒全是她对当下、对未来的想法、思路，说的全是林见鹿交给她的这两摊子事业。 嗯，《红色恋人》她不要想了，那会是紫禁城影业和寰亚电影的合拍之作，也是林见鹿打算拉着寰亚电影一点点往内地融的起手式。 但是允许她接下来进入电影圈子。 港港电影事实上现在已经越来越凉了，市场萎缩固然有各种原因，但港片自己多年来不思进取是肯定脱不开的主要原因，然而，即便是不思进取的港片，其在商业化上的理解和功力，也仍然是足以碾压内地的。 港片人才现在四散奔走，去阿美利加显然是上上之选，但能去阿美利加捞一碗美剧的饭吃的，已经得是唐季历、洪金保这个级别了，普通人可是连这口汤都喝不上——港片北上，凭借着经验和技术的优势，来内地找饭吃，几乎是必然。 关于这一点，林见鹿跟王京、徐客、庄承都深入交流过很多次，也跟尔冬升、陈可欣等人交流过，甚至也跟嘉禾的邹闻怀，永盛的项华强有过简单交流。 这是大家一致认可的未来出路。 甚至是唯一出路。 所以喽，接下来有机会，就把这些港片的大佬们，都介绍给陈虹，以后合作的机会，会逐渐多起来的——电影暂时还不行，不是说当下内地的这个电影院线制度分不到多少钱的关系，主要是电影票太贵，短期的三五年之内，是的确还不会成为市民阶层的消费方向，所以可以暂缓。 小步走，一年一部的合作，去试水。 但电视剧的市场，内地是真的太大了，而且最近那么多部戏试探下来能发现，内地的电视台已经开始有钱了，允许播广告卖钱了，就都有钱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年内，多拍剧、多合作、多学习、多攒好团队，一边赚钱，一边正好等一等内地的韩山平正在推的这一套电影系统的大改革。 ………… 第二天上午，到底还是陪陈虹去买了两套大别墅。 一套是她看好的，一套是俞飞泓走之前就看好的，一起买了。 之前在美股又一次买了两千多万刀的雅虎股票之后，现在的林见鹿个人账户里，基本上可以算是空空如也，别说一下子两三千万软妹币，事实上他连一两百万现钱掏着都费劲——但是，没关系，他是汇丰银行的老顾客，超级VIP，而自从他在美股上大手笔的撒钱，阿美利加那边的两家银行，也都一直跟他有联系，花旗银行，和富国银行，最近在港港，连渣打银行也已经联系过。 需要钱，电话打出去，会有四家银行抢着给他送钱的。 至于他现在本来就已经负债接近一亿米刀了——对不住，相比起全球流行天王未来会拥有的财富而言，那一亿米刀的负债，屁都不算！ 《21》上市至今，对唱片业稍有了解的人都很明白，这张唱片接下来将会创造的直接市场价值，都将高达6亿到10亿米刀，把时间放长远，把它的价值交由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这样的老手运营，未来的十几年里，他能创造的产值，甚至将会不下20亿米刀，甚至卖到30亿米刀也不是不可能！ 光是音乐版权授权、播放权打包授权这一类的版权运营，一年卖一亿米刀轻轻松松——全球的哪一家肯德基、麦当劳里不放这张专辑？整个北美，多少餐厅里、多少体育场馆、多少公开的商业活动、多少大大小小的连锁超市，要每天都循环播放这张专辑？那可都是钱！ 北美可不是港台，华语歌坛的唱片，大大小小的店里随便播放，收不上钱来的，久而久之，甚至没有授权播放这个说法了。但是在北美，你没有授权就敢随便播放，那是直接抓住一家告一家，一告一个准！ 基本上稍有规模的连锁服务机构、大型的赛事组织方，都会提前找各大唱片公司购买播放版权的，而《21》在未来的许多年内，都一定是第一热门了！ 而这，才只是全球新一代流行天王的第一张英文专辑而已！ 他的身上，在未来可是背着百亿米刀级别的大市场的！ 外人不知道他跟新力哥伦比亚签的合约到底分成几何，但哪怕只是按照行业惯例稍微估算，都不难算出，在未来，仅仅只是《21》这张唱片，都能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十年内总额可能高达数亿米刀的收入！ 更不要提，对于全球流行天王而言，发唱片、版权授权赚的钱，还只是一小部分！演唱会、驻场商演、品牌代言，那钱才叫真的大！ 这样子的人，银行只会发愁他怎么不贷款，又哪里可能会质疑他的还款能力！ 所以，谈好价格之后，林见鹿直接一个电话把汇丰银行驻首都分行的高级经理人叫来，后续的款项他就不再管了，只要等着再签个名字就可以了。 ………… 好好地歇了几天。散去一身疲惫。 8月10号早上，一大早起来，跑步回来简单吃点饭，司机开车，一行三辆车，也算个小车队了，带上刘晓丽和陈虹，陈虹又带了她的助理范兵兵，紫禁城影业也派了一位制片经理陪着，一起去避暑山庄。 去探《还珠格格》的班。 据说在北影厂修的那一片大观园景观里拍了不少戏，还去过恭王府，后来又跑去怀柔的飞腾影视基地拍了几天，前不久才刚刚转去了避暑山庄。 有点远，若非必要，林见鹿其实不太愿意把那么多时间丢到路上，去探一部电视剧的班，但是，两条原因摆在那里，他就还是不好不去。 一是作为制片人之一的林清霞，几乎从头到尾就没跟过组，虽然紫禁城影业另外派人出任执行制片人，但是在林见鹿看来，《还珠格格》这部戏，有一定程度上的代表意义，它是两岸合拍剧还是小事，是他自己牵头扯线的紫禁城影业真正意义上的创业作，也没什么了不得，更重要的是，它在未来播出之后，势必会带来很强大的社会影响力——紫禁城影业派的人，根本不可能压得住琼遥那边的制片人加导演的组合，所以，林见鹿需要露个脸，镇镇场面。 二是……唉，好色惹的祸。 一边是蒋琴琴，一边是贾靖雯。 嗯，头大。 中午赶到，见到了何秀琼，然后又见到了导演孙树培。 还有紫禁城影业派到剧组里的执行制片人。 拍摄进度倒是不慢，按照何秀琼的说法，进度非但没落后，还提前了两天，准时杀青不成问题——林见鹿这次来，阵仗很大、人多，又是来了就跟何秀琼、孙树培在一起说话，贾靖雯也好、蒋琴琴也罢，都没敢直接扑过来。 反倒是黄雷，很主动地往这边凑。 剃头了，梳着个清朝的大辫子，看着有点好笑，他越过一众的剧组人员、演员，主动往这边凑过来，很是有点显摆关系的意味，打招呼，“见鹿来了。” 林见鹿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跟何秀琼他们聊完了，这才轮得到演员和幕后——嘿，要说这清朝后宫的花盆底鞋，可真是好道具，厚薄自由掌握，于是，贾靖雯160的小矮个儿，跟166的蒋琴琴、175的林志灵往一起一站，居然差不多高。 跟焦恩俊、陈志朋、皇阿玛等人都打个招呼，林见鹿就低头端详几个女演员的花盆底，问贾靖雯，“站得稳吗？”——贾靖雯精明，一句话就听出了调笑的意味，脸微微一红，但是却有些得意，说话有点撒娇的语气，“当然站得稳！平的！” 说着话，她还主动抬起鞋底给林见鹿看。 好吧，真是平的。 但还是先过去问候了一下几位大配角。 容嬷嬷有点受宠若惊，赶紧握手，“哎呦喂，您别说，真人当面看，您可比那海报上还好看多了！”——林见鹿摆手，“嗨！您老过奖啦！”，没提大合照的事情，先就招呼陈虹，给俩人合照了一张，“老太太，我看过本子，您在这剧里厉害得很，别怕，这几个丫头，都不老实，您就当替我下手了，收拾她们！” 李明启老太太呵呵笑，不接茬。 老太太精明着呢——两大女主角来自同一个人的背景，从剧组刚凑到一起开始磨合起就不和，各种明里暗里的别着劲儿，剧组里无人不知。 ………… 当天就留下了，剧组到了九点还在拍夜戏，林见鹿也不着急去酒店，就在剧组稳稳地坐着，几个小时下来，蒋琴琴和贾靖雯都愣是没敢往上凑。 来之前打电话告状有多凶，这会儿意识到林见鹿生气了之后，就有多怂。 陈虹饶有兴致地坐在他身边，拿把大蒲扇，给他扇扇、给自己扇扇，看着明明这会儿都没戏，却各自缩在一个角落的两个女孩儿，很想笑。 “差不多得了，那么多蚊子，别在这里挨咬了！” “你先回去吧，我等着，待会儿请个夜宵。” 实际上并不是夜宵的事情，要说单纯就为了吓一吓两个小女孩儿，也不至于摆出这个架势，主要是有他在，内地这边紫禁城影业的执行制片人，一下子就硬气起来了，敢跟何秀琼直接掰头了。 对嘛！就是要这样！ 大家合作归合作，合作可以是学习，可以是一起发财，但决不能耗费巨大的投资一部戏，自己派的制片人只敢做对方的应声虫。 该尊重的要尊重，该坚持的也要坚持。 陈虹看看他，没再劝什么，只是眼看那边导演喊了卡，宣布今天的拍摄结束，她才凑过来，小声地咬耳朵，“我给你定的那个套房，床很大，但人家都是小姑娘，要脸着呢，你别弄得太过火！” 林见鹿没好气，“用你操心！” 陈虹捂嘴笑。 那边剧组结束了拍摄，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又是一轮的抹风油精，搞得片场到处都是一股子风油精味道，何秀琼却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一个下午，她已经看明白林见鹿的意思了。 但是这属于彼此都在职权内的合理角力，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反倒问陈虹，“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陈虹笑，她的精明可是丝毫都不逊于自己的闺蜜，“不知道呢？说是最近闲，想多待几天！怎么着，不欢迎？” 何秀琼苦笑，转头看向林见鹿，“好啦阿鹿，你要撑的腰已经撑过了，以后我会尽可能尊重你们这边的执行制片的，好好教育一下你的两个小女朋友，就回去吧！你在这里待着，女孩子们都偷偷看你，影响拍摄进度啊！” 林见鹿笑起来，不置可否，“走吧，招呼大家，我请夜宵！” ………… 夜，酒店房间。 果然床很大。 就连客厅都有三十多平的样子。 足够站下两个挨训的人——但估计陈虹也好、何秀琼也罢，要让她们失望的是，两个女孩子都没有挨训，反倒是被林见鹿一边一个搂在怀里，然后耐心地听她们当面数落对方的不是，反正谁说他向着谁，但是这个说完了，就让另一个说。 你告我，我告你，大家最后就都是一身的破毛病了。 然后，林见鹿才假惺惺的出来做和事老，“哎呀，你看看你们，你们都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又都爱拍戏，偏偏我这里别的都缺，就是拍戏的机会不缺，那接下来，你们大概率要动不动就在这个剧组碰头、那个剧组见面，非得闹成死对头吗？再说了，多大事儿啊！琴琴，阿雯是你学姐，你先来，道个歉，以后不许说人家小矮子！说……哎，这才对嘛！阿雯，轮到你了，道歉，以后不许说人家大脑门！哪儿大了？胡说八道！……哎，对喽！” 反正……和稀泥！ 吓唬完了，和一和稀泥，再给个承诺，“等这部戏拍完了，你俩一起去港港，只要接下来你们不再闹别扭，哪怕不做朋友呢，好好相处，谁都别找谁麻烦，那么你们去了港港，我带你们坐游轮去，咱包船，玩过瘾！” “真的？” 俩女孩儿都很心动——别说高媛媛、蒋琴琴这种内地的所谓“土包子”，特别向往港港大富豪们动辄坐游轮出海了，贾靖雯也向往啊！ “当然是真的！不光游轮，回头你们去了港港，我让我助理陪着你们一起去逛街，一人一百万港币的额度，那些包、化妆品、香水、衣服，随便，扫货！” “好！” “所以呢？可以不吵架了吗？可以不闹别扭了吗？” 两个女孩儿对视一眼，这会儿就都心平气和了，先后都点了点头。 哎，任务顺利完成！ 隔着衣服，林见鹿在蒋琴琴胸口亲了一下，又凑过去，在贾靖雯胸口亲了一下，“为了帮你们增进友谊，今天咱们三个一块儿洗澡！” “不要！” 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 “什么不要不要！必须要！” 这话说完，他本来就搂着两边的小细腰呢，手臂发力，一边九十来斤，一边甚至还不到九十斤，轻轻松松就把两边都抱起来，扛在了肩膀上。 “走喽，洗澡去喽！” 第187章 超级碗邀约 正常情况下，林见鹿起床肯定要比绝大多数人都早，但是，在剧组，对不住，五点半只是正常起床时间，甚至偏晚——临近要醒，就感觉身边有动静了，一左一右，被窝里先后钻了一下凉风，然后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那是我的！你的在洗手间呢！” “给，烂了！” “啊？唉呀，这可怎么办，这时候要回去换衣服吗？” “谁让你昨天那么骚！” “你才骚！” “你骚！” “你骚！” “嘁，叫成那样还不承认！” “你讲这个啊？昨天有人喊爸爸喊得我都觉得肉麻！” “你没喊？” “我是被迫的，你是主动的。谁知道你平常私底下都怎么发骚，嘁！” “别逼我扇你，小矮子！” “来呀，大脑壳，有种打一架，看他偏向谁！” “哎呦呦，你觉得他会偏心你呀？去洗手间照照去，看你那点儿个头，能够得着照镜子嘛！他会偏向你？他喜欢大高个儿！” “姓蒋的，你别太过分！我哥哥喜不喜欢我，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好歹是他女朋友，你呢？一个给人推屁股的丫头！” “哎呦喂，女朋友？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给你买房子了吗？我有！大四合院，他的正宅，我就住那儿！要说丫头，像你这种连他正宅都住不上、进不去的，才叫丫头！不，连丫头都不配！正宅里的丫头，都光明正大，你呢？外宅！知道外宅什么意思吗？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 “哈，别觉得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蜜！死乞白赖的往身边凑，才让你到家里当个小丫鬟。知道我怎么回事吗？我哥哥从当初就关心我、疼爱我，一直都特别宠我，我也一直都心甘情愿地爱他！外宅？外宅就外宅，只要我哥哥疼我，愿意陪着我住，外宅也是正宅，怎么？瞧不起外宅？你配吗？” “哈，你等这部戏拍完，你看我敢不敢撕了你！……牙尖嘴利！” “切！借你个胆子！你敢碰我一下手指头，我一定挠花了你！” 唉！ 林见鹿躺在床上不动，干脆也不吭声了。 她俩摸黑杠了一阵子，声音本就压得极小，显然是并不想吵醒自己的，那就随她们去吧。而果然，吵上一阵子，俩人就很默契地分开，各自拣各自的衣服，去客厅了，隐约还能听到争吵，声音却已经越发渺远，几乎听不到在吵什么。 嗯，其实料想得到。 肯定不可能只有她们两个之间会这样，许卿跟陈虹如果撞上，吵得只会比这个还凶，推而广之，其实一直到现在，蒋琴琴跟左小倩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半年，都也还远远谈不上和睦，陈虹跟俞飞泓明着关系和睦、互相谦让，背地里没有任何联系、彼此谁都不理谁，而梁泳琪本来已经怂了，在林清霞面前越来越乖，可是关芝琳一住进去，她很快就跟关芝琳越玩越好，不太搭理林清霞了，林清霞敲打她，她很快就告状，林见鹿反过来敲打了林清霞，俩人彻底不睦。 这都是花心又贪婪的人应得的。 ………… 剧组一大早五点多就纷纷起床，剧务啊、灯光啊、道具啊，简单扒一口饭，就几辆大车，赶紧奔片场去了，提前布置片场，其他的演员也好、化妆也好，也都是匆匆吃几口，然后就要化妆，就连今天没戏的演员，也要妆扮上，预备随时可能哪场戏拍不成了，要能够做到说换就换。 林见鹿就显然不必如此匆忙。 他照常五点半起床，正赶上两个女孩子收拾个差不多要出门的尾巴，还来得及抱住，一人亲一口，然后等他俩走了，他换上运动服，开始出门跑步。 陈虹已经不再尝试跟着跑，她撑不下来。 反倒是今天，刘晓丽竟是主动地等在酒店门口，见林见鹿下来，就陪他一起出门跑步——于是刻意地放慢了一些，但她还是很快就跟不上了，于是就干脆不再等她，一骑绝尘地往前跑。 等回来的时候，又碰到她，倒是居然还在跑，这就很棒，于是打个招呼，她也往回折返，林见鹿就真的把速度放慢下来，带着她跑。 眼看已经能看到酒店，林见鹿彻底停下步子，等她上来，俩人一起慢慢地散步回酒店，等她喘过一阵，就问她：“你跟我出来，茜茜自己在家怎么办？” 她回答，“我把我妹妹叫来了，她反正也闲着，帮我看孩子！” “你还有妹妹？” “有啊！比我小八岁，也是……唉，闹离婚，她教书，正好有暑假。” “哦，也跳舞啊？教跳舞？” “嗯，教跳舞。从小就看我练舞，她后来也就跟我练，算是我教出来的，后来拉伤过，跳不了职业了，就进了家艺术学校教跳舞。” “嚯，艺术世家！” “嗨，您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算什么艺术世家！” “茜茜成绩好吗？能适应首都这边的教学吗？” “好！她随她爸，从小就成绩好！我就不行，我的文化课成绩一直都很一般。” “嗯。” 时间禁不住算，一算就发现，原来刘晓丽给自己做助理，都已经差不多快一年了。这一年的时间下来，林见鹿对她的期待越来越小，从最初打算把在首都这边的很多事情都交给她，到后来渐渐收敛意图，再加上有个陈虹忽然出现，实在是比她合适了太多太多，于是到现在，她就只负责经管自己在首都这边的一些宅院啊、人情啊之类的，甚至感觉上，已经类似林见鹿在台北、港港的管家了。 嗯，只能说，能力问题。 长得是真好看，真带劲，还有个未来丈母娘的身份在，坦白讲，但凡她水平差不离，林见鹿都愿意多交给她一点事情管，可是偏偏，日常接触多了就发现，她这个人尽管已经三十大几，却依然有些任性，性子也有些直、有些鲁莽。 当着林见鹿，她肯定不敢，月薪两万拿着、吃着，还只负责帮林见鹿打理一些小事，甚而林见鹿一年里在首都也住不了几个月，她连点卯都不用，日子实在称得上是轻松自在，她当然也知道这份工作机会不易得，自然小心应对。 但舞蹈队那边啦，四合院里的几个女孩子啦，包括一些朋友处，等等吧，反正很多角度反馈回来的信息，她这个人有些不堪大用。 那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因为喜欢她女儿，就把一些她明显不堪其任的事情交给她，那样一边会耽误事情、坏了人情，一边也会让她做错了事情无地自处。 所以喽，当个女管家那么养着吧！ “你在首都这边，住了也有一年了吧？没遇上个合适的、喜欢的？打算就这么一直单下去了？” 聊到这个，她很是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抿起一绺儿乱发，勉强回答，“还找什么呀，我现在挺好的，您每个月给我发那么多钱，活儿又那么清闲，我平常就有更多的时间陪我女儿，挺好的了！再找一个，唉！” 林见鹿扭头看她，“那就把茜茜教好了，我很看好她！小美人胚子！” 她闻言很开心，第一时间就扭头看过来，“谢谢您！茜茜……很乖！很听话！”——显然，一个才刚十岁的小女孩儿，她做妈妈的，心思还没有多想过。 呃……惦记人家才刚十岁的闺女，这好像的确是有点儿…… 算了，过几年再说，反正就在自己身边长大，我菲圆冰甜的梦想，是一定会实现的——还差一个甜不知所踪，鬼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个，心里莫名就有点感慨。 穿越过来还不到两年，要说自己干的还真是不赖——从最早那时候，就盼着挣点钱，然后就猫着，等自己的菲圆冰甜出现，打算薅一个就挺知足了，但是就这么一路过来，哪曾想过，自己居然混成全球超级天王了！ 真要说什么菲圆冰甜四大老婆，现在其实还真就是已经没那么惦记了！ 菲圆冰甜当然很美，但暂且不说高媛媛已经恨不得见了面就往自己怀里扎，就算连她都没有，正当巅峰的关芝琳、王组贤、周惠敏、陈虹，正在步入巅峰的俞飞泓，乃至贾靖雯、蒋琴琴、左小倩，又比她们差了什么呢？ 绝对超过她们了！ 她们能赢的地方，只有一点，年轻而已。 时间、岁月，会渐渐的让她们超越这一批老宾利而已！ 将要进酒店，林见鹿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想要说话，不经意间忽然发现，应该是感觉到热，她把跑步的运动外套的拉链拉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弹力背心，嚯，鼓鼓囊囊是一个，那胸口好大的一片白腻中间，是一道好深的沟！ “对了，你待会儿吃过饭……” 话说一半，卡住了，一瞬间嗓子有点发干。 其实之前见过好多遍，大家一起排练，穿的都是练功服，就这份鼓鼓囊囊，也别说她，舞蹈队里至少就还有一个李大白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刚才聊到了刘亦霏的缘故吧，这时候忽然再看到她胸口的这一片白，看到那道沟，忽然就有些来了感觉。 “嗯？怎么？” 她扭头看着林见鹿，旋即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胸口看，刷的一下子，脸上多了一抹尴尬，手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拉上拉链，但又马上停下了，似乎是觉得，这时候拉上，反倒显得更尴尬——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以前没注意过，挺大呀！” “呃……” 她完全低估了林见鹿的脸皮厚度，没想到他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把这种话给说出了口，于是嘴巴张了几张，愣是接不上话来。 嗯，这其实算是她的另外一个缺点，嘴有点笨。 不要讲陈虹那个级别，她比林希蕾都差远了——论察言观色、论能说会道，林希蕾的底子本来就很好，最近一年多更是进步飞速。 她现在已经能流畅地跟张爱嘉掰头，时不时还能气得张爱嘉不行，又特别会哄林见鹿，超擅长拍马屁和小小的讽刺。 总之，她现在在林见鹿身边，是相当受宠的一个，权力也开始越来越大。 相比之下，刘晓丽这张嘴就实在是有点笨。 甚至一直到大家前后脚进了酒店，她还有点面红耳赤的尴尬，手也还僵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该把拉链拉上去，更是从头到尾没接上下句话。 ………… 上午在剧组片场坐着，九点多，何秀琼赶过来，先就过来林见鹿和陈虹这边，从包里掏出两页纸，递过来，“我告诉我妈妈你来片场了，她就安排人给我传真了两份歌词过来。讲好了的哦，你来写曲子，选一首你自己唱。” 林见鹿顺手接过。 哎，果然，一首《当》，一首《雨蝶》。 简单翻看一遍，跟记忆中的原版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林见鹿也懒得再去分辨里面的字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斟酌和调整的，当即点头，“好！” 《当》嘛，那就自己唱好了，当初琼遥愿意跟自己合作，一来肯定是跟自己手里握着紫禁城影业，有内地电视台播出的路子有关，二来呢，虽然演不了她的剧，但能为她唱一首主题歌，也很有助于帮她的剧在内地打开局面。 合作嘛，说白了就是要互惠互利。 至于这首《雨蝶》，记忆中在自己的上辈子，这首歌其实也蛮红的，不好跟几乎成了湘南台台歌的《当》相比，但伴着电视剧的大火，这首歌应该也是无论交给谁唱，都是能增光添彩的——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遇到缺钱的主儿，手里攥着这首歌，从2000年开始，光是跑商演都能吃个十年，吃完了歇一歇，等到2020年之后，就又能跑去综艺节目唱，开始吃怀旧粉那碗饭了。 肯定不能便宜别人。 周惠敏的音色清澈明亮，甜美可人，而又温柔细腻，具有很高的辨识度。但是坦白讲，她音域很窄，大部分集中在中音区，高音区也有一段，但是只有一小段，一旦超过这个范围，再往上强突，她声音的稳定性马上就不行了。 梁泳琪也不够格。 《雨蝶》的高音区不少，而且需要一点点的力量感，她俩首先排除。 原唱好像是李翊君，在湾湾蛮红的，找她就肯定没差，而且她应该本来也就唱过不止一次的琼遥剧主题歌，但找了她，就等于便宜了外人。 除她之外，娜英、林仪莲、张慧妹，其实都适合唱，说不定都能比她唱的更好——但是，对不住，留给陈舒华吧！ 陈舒华的唱功、音色、高音区的明亮，不吹牛的说，还是可以吊打李翊君的。 ………… 8月10号过去避暑山庄，在那边住了两晚。 风油精用了一整瓶，身上依然被咬了十几个蚊子包，勉强化解了两个小美女的表面矛盾，接了两首歌，中午还特意定了两只这边特色的烤全羊，送来后全都拆开了，给剧组整体加了个餐，哦，顺便，还瞥了几眼未来丈母娘的胸口…… 8月12号一大早，林见鹿一行人正式启程，回了首都。 当天下午，他就跑去了滚石唱片。 对于他来说，事实上从他10号跑去避暑山庄探班，就已经在恢复工作状态了——关心一下自己手里投资的戏，去看看自己的伴舞大长腿们，接下来消息就要扩散出去，想都不用想的，会有一大帮朋友，开始络绎登门了。 你红，你有钱，而且通过投资，你现在有权势、有地位……那就是要这样。 日常里就会充满了交际了。 还好，小一年没怎么出动去捞钱，大长腿们依然保持了相当程度的训练，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没怎么偷懒，也没人狂吃，体型都保持得很好。 问李大白，她说：“哪儿敢啊，每天都上秤的！再说了，大家都说，鹿哥现在是全球天王了，接下来肯定带着我们全球赚钱去，谁舍得不去？” “哎，好！有这个心气儿就好！接下来真就带你们全球赚钱去！” 目前是还没有什么真正成型的演出计划，更不要提全球巡演，那个规模很大、组织压力也很大，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攒成的，但是接下来，就真的是已经有一场比较重头的演出在谈了——就大前天，出发去避暑山庄之前，张爱嘉又打来电话，说是阿美利加国家橄榄球联盟那边接触了一下，想要邀请林见鹿去做今年超级碗的中场表演。时间能给到八到十分钟，之前报价600万米刀。 林见鹿对超级碗中场秀有印象，以为规格很高，就有些意动，但是张爱嘉在阿美利加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讯息掌握也就越来越全，她却说，超级碗中场秀在93年，曾经邀请迈克尔·杰克逊去了一次，是一种意图改变的意思。 那一场的迈克尔·杰克逊，的确很炸裂，一下子把超级碗在全球的知名度都给炸起来了，但是在那之前、自那之后，超级碗的中场秀也就那样，不温不火，主要还是阿美利加的橄榄球球迷们看。 之于文艺界而言，它的影响力不算大，去参加中场秀的，一般都是迎合这批橄榄球球迷喜好的，请的多是一些过气的老歌手、团队什么的。 但是据跟她接触的国家橄榄球联盟的官员说，他们今年内部讨论过，定了调子，接下来要砸重金，打算要认真把中场秀给做起来。 而他们彻底改弦更张之后，打算砸重金邀请的第一个歌手，就是林见鹿。 但张爱嘉却很不屑，“六百万米刀，可不算重金！这个价格，咱们不可能去！四年前迈克尔·杰克逊那一场，据说他们砸了一千万米刀，才说动了迈克尔，所以，我们的底线就是一千万！不舍得这个钱，咱们不去！” 也行吧，林见鹿没意见。 这种对标，尤其还是第一次接这种大规模、大知名度的商演，必须要去强调的自身身价，是的确不得不计较——都说你是迈克尔·杰克逊之后，当今全球的第二位顶级流行天王，可人家迈克尔·杰克逊出场费1000万米刀，你才600万！那就摆明了你还是不值人家迈克尔·杰克逊那个价嘛！ 演出商不认可你值1000万，只认可你值600万，你可以不接，就形不成循例，但你只要接了，那么接下来，你就很难超过600万的单价了！ 这就是商业价值最直观的判断标准！ 那就授权张爱嘉，跟对方谈呗。 结果一谈，好家伙，才第一个回合，那边发现林见鹿有意，果断的就给提了价，1000万米刀基本演出费，外加500万米刀浮动条款！ 要求现场表演踢刀绝技！ 浮动条款的要求，分阶段，只看收视率——迈克尔·杰克逊1993年的超级碗中场秀，拿下了1.334亿的收视，傲绝古今，在他之前和在他之后，这个收视率普遍在八千万人到一亿人之间。 所以，出场，表演踢刀，就能拿1000万米刀，收视率过了一亿人，加一百万，以后逐级增加，超过1.25亿人收看，拿走全部1500万米刀！ 张爱嘉目前跟对方谈到1200万加800万了。 大概也就这个价码了。 基础演出费用超了迈克尔·杰克逊200万，有了新一任全球流行天王的面子，也给林见鹿接下来的商业演出，定下了一个足够高的底价，但是时间过了四年了，物价什么的，有增长，货币有贬值，迈克尔·杰克逊那边完全可以说，按照不变物价计算，其实价格一样，这就大家都能不落身价。 总之，搞好了，两千万刀入手。 搞不好，基本上也能拿个1500万刀以上了——合同只要签下，阿美利加的国家橄榄球联盟的宣传肯定就会随后启动，若无意外，那将是林见鹿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表演自己在MV里秀过的踢刀绝技，收视率不可能低！ 阿美利加人民、北美人民，乃至全球不知道多少歌迷、影迷，现在可是正疯狂地膜拜林见鹿的中国功夫！ 这一场演出只要搞成了，也可以说，《21》的后续宣传，其实也就有了！ 一举两得的好事！ 而到了这场演出上，林见鹿就不可能只带一帮黑人白人亮相了，他自己养了一年多的这帮大长腿，到时候就一定也要去超级碗亮个相！ 第188章 《夜曲》上市 回到首都之后，林见鹿开始“接客”。 嗯，在他看来，这个接客，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接客的意思了——总之，营业。 各路人马要见，各种事情要谈。 还有各色朋友要小聚。 其实对于这些事情，他久已厌倦了，但他心里又比谁都清楚，一来人设是需要日常维持的，交情是需要互动来增进的，二来，刚在全球范围内走红，回国来就更需要低调勤谨，平常懒点儿可能也没事，越是在这种时候，一旦懒了，坏名声说出来那是很快的，三来，嗯，影视投资的事业，终归还是要继续往前推的。 尽管已经是真的不缺这方面的一点钱了。 但是影视这个东西，要往里面塞几个女孩子，捧一捧，满足她们做大明星的虚荣心，可太方便了——简直是容不得林见鹿不继续往前奔跑！ 8月13号，陈虹就陪着他，去见了一位从湾湾过来的新朋友。 叫杨珮珮，湾湾四大制片人之一。 其实去年林见鹿刚红那时候，她就主动联系过葛福红和张爱嘉，当时就想邀请林见鹿去拍戏，但是被婉拒了，后来自然就谈不上什么联系，只不过最近，陈虹的一系列动作，在海峡两岸的歌手圈子也好、演员圈子也好，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于是她竟又主动地联系了陈虹，想谈谈合作。 上辈子的世界位面是怎么走的，林见鹿着实是无法得知，他只知道，就在今年，事实上是从年初开始，湾湾、港港两边的影视圈子，是的确都在加快地推进跟内地的联合制片，而在内地来讲，进来拍戏、取景，现在很容易，但要在内地播出，尤其还不是被内地的那些地方小电视台拿着盗版随便播，而是正儿八经卖出钱来的播出，就依然是个不小的难点——播还只是第一步，求的是个红！ 过去实在是没有路子，内地的央视不用多说，就连地方各省台，要想卖剧进去，也很难，各台对此都偏审慎，所以，那也就只能一边按照计划自己拍自己的，充其量就是尽可能的用上几个内地的演员，试图增加卖戏时的说服力，但终归也还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寄希望于能够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上，打开内地的销路。 但现在，路子忽然就出现了。 忽然的，一个叫林见鹿的年轻人在两岸三地一举爆红，大家都觉得他红的正逢其时，无论电影、电视剧，都正可以作为大家进军内地的一块敲门砖，而他虽然婉拒了众多递过来的合作的橄榄枝，让大家不免失望且郁郁，但谁能想到，不过年余工夫，这个年轻人竟没有默默地遵循着正常的偶像歌手的发展路径，做个影视歌的三栖明星，却反而在内地忽然就撑开了一摊子影视公司。 这个是能搭得上话的，而且关键是，他跟琼遥已经在合作了，说是肯定能进内地的大电视台卖剧无疑——这个机会可太好了！ 无论港港还是湾湾，市场都真的是太小了，大家期待能够真正打开内地的电视剧市场，已经太久太久了！ 所以喽，今年四月间，林见鹿的老朋友周令纲，就已经主动打电话过去联系，谈了谈接下来长期合作的可能——当然可能，完全可能，林见鹿很欢迎。 所以五月下旬，林见鹿过去湾湾看两个小孕妇，顺便送她们去纽约待产那几天里，就抽时间跟周令纲喝了一壶茶、吃了顿饭。 合作嘛，尤其林见鹿这种人，对港港也好、湾湾也罢，是一个近乎完全祛魅了的人，所以，只是要让他出钱、负责卖剧，那他肯定是不干的。 于是，那一次的交流，算不得全然的愉快。 只不过大家是老朋友，遇到不愉快的话题、合作的巨大分歧，就很快跳过、彼此都不至于因为这点合作搞不成就翻脸罢了。 而事实上，六月中旬，林见鹿还在纽约，周令纲就再次来了电话，做出了一定的退让，然后，他就飞去首都，跟陈虹谈了很多细节。 大家已经初步敲定，要在未来的五年内，共同投资大概3000万软妹币，联合制作五部电视剧，为此，周令纲被迫放弃了他接下来的捧人计划——他原本相中了在港港已经被投闲置散的一个小生演员，叫张卫建，想签个长约捧起来，但现在计划作废，连带着，他原本的一系列嫡系女角，诸如何美钿、刘雨婷，也将失去原本的固定位置。 你要进来内地市场，你我联合投资、联合拍摄，我帮你多赚钱，你帮我学习怎么拍这种爆米花剧，没问题，但我不可能砸那么多钱，帮你捧一帮你的演员出来——至少男女主角要给我三部！ 五部剧，五男五女，我要三男三女，不过分吧？ 至于一些配角，优先用我的人，不过分吧？ 最终谈下来了，一共五部剧的合作计划，时间大概要跨到2001年，《刀歌》、《神捕》、《马永贞》、《少年英雄方世玉》、《武状元苏灿》，陈虹对合同要求得很细，跟葛福红学的，因此大家签的联合投资的合同里，甚至详细到规定了哪部剧的男一、女一、男二、女二由哪边负责选角的问题，而导演也是联合执导制度。 陈虹这边的龙鑫影视打算重点推出的两位导演，就是张子恩和张国立。 要力推的女演员，陈虹几乎没得挑，必须、也只能是蒋琴琴、左小倩、贾靖雯，基本上一人一部戏，三个女主角。男演员方面，陈虹打算力推的，是她新近签下来的三个帅气小生，北电的陈昆和黄小明，上戏她的师弟，周捷。 现在要跟杨珮珮谈的，其实也还是那些东西、那些事情。 她的计划甚至比周令纲还要显得更庞大一些，她也计划跟龙鑫影视搞一个五年合作计划，但计划一共推出五到八部戏，目前能拿出剧本以及剧情大纲的，就已经多达六部，其中金庸剧就有两部了。 《神雕侠侣》、《女巡按》、《花木兰》、《笑傲江湖》、《青蛇与白蛇》、《草民县令》——其中的《神雕侠侣》和《女巡按》，是连剧本都已经定型了的，《神雕侠侣》的选角，甚至都已经打算开始了，主要是，她瞄准了去年年底一直到今年，在整个华语娱乐圈范围内爆红的任贤启，打算力邀他出演男主角。 嗯，那女主角就要拿来！ 单纯只是想要邀请陈虹出演一个李莫愁，可不行。 最近港港电影圈一片惨嚎，过去金贵之极的电影演员，乃至是青衣、大花小花和影后们，现在也没什么架子了，据杨珮珮自己说，吴倩莲就已经透过朋友主动联系过她，想要争取小龙女这个角色。 大家要谈合作，男主角已经定下，女主角她当然知道自己必须让出来，所以压根儿就没敢点头答应，要等这次谈完了，看能不能谈成再定。 当然能谈成。 龙鑫影视手握内地的通行权，虽然不是什么官方的正式授权，但的确林见鹿个人的地位、影响力，都够大了，在内地的文娱圈子里，人脉也足够宽，所以，你港台剧组拍的戏，卖不出去很正常，但有我加入之后，剧情、演员等等的很多主导权都交给我，那我就能保证把这戏给卖出去！ 就冲这一点，亟需取得在内地市场的突破的杨珮珮，就不可能不心动。 所以喽，很多细节来回拉锯一下，大家就都大概明了了对方的底线了，接下来很多的事情，就都彼此留些余地，到谈完了，竟是彼此都觉愉快。 而就在陈虹跟杨珮珮在那里来回拉扯的时候，林见鹿已经在盘算自己手里可用的人了——还是她们三个呗，另外可以再考虑拉李兵兵和沈傲君进来，这两位不一定非要给女主角，女二、女三，都很不错了。 另外，韩山平为了赵燕子，是特意亲自打过招呼的，要适当照顾一下。 章子宜是李少虹非常看好，力推给陈虹的，陈虹也很喜欢这姑娘身上的那股子锐气，大约也可以照顾一部戏的女二、女三之类的给她。 哦，对了，湾湾拍过《笑傲江湖》吗？原版女主角用的是谁啊？ 现在要拍的话，让许卿上，如果赶在2000年之前就拍，那就应该不会被嘲笑扮嫩了吧？或者，陈虹演任盈盈也应该问题不大吧？ 反正感觉上，蒋琴琴的气场太弱，左小倩的颜值稍逊，她俩是撑不住这种大戏的，贾靖雯演任盈盈倒是可以考虑，她扮相够美艳，气质也灵动。 想着想着，他倒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临时插话，问了杨珮珮一句，然后一句定下，“你要拍《神雕侠侣》的话，把这个中年版的黄蓉，给惠英虹吧！她打戏很好，顺便可以帮忙做一下剧里女演员的武指！” 《神雕侠侣》里的黄蓉，基本可以算女二，但合作在即，一个女演员的位子，没什么需要争竞的，杨珮珮当即笑着一口应下。 然而一转念，林见鹿就又想起来前不久打麻将时候，袁泳仪的话。 嗯，要拉起一杆子势力，无论什么时候，施恩都是有必要的，只是，难不成要让她来演小龙女？——还别说，她的气质、气场，感觉还真行？ 出道第一年金像奖最佳新人，第二年、第三年蝉联最佳女主角，这样的资历，尽管港片正在没落，但是拿来演电视剧，依然算得大材小用，女一的话，她大概会很感激，但一个小女配的话……去球，机会是给了，你看不上，那也不赖我！ 于是，那边还谈着，他就已经起身，拨通了施楠生的电话，“阿姐呀！我这边在跟人谈一部电视剧的合作，我记得之前打牌，袁泳仪小姐说过，希望我帮她介绍戏拍，她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你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嘛！只是，戏份不多，一个女配角，《神雕侠侣》里的李莫愁，你看……” “可以呀！没问题！她现在都没戏拍的，大家都没戏可拍！我同她讲，她一定感激你的！你愿意给机会，谁能不感激？她要是不领情，我也没话讲！” 于是一言定下。 陈虹、许卿都太艳，蒋琴琴太柔，都撑不住小龙女这个角色。 左小倩美得不够惊艳，贾靖雯不够冷。 但是没关系，有人可用——王组贤来演小龙女，够份量了不？ 她其实正当年，才刚三十岁，港片不景气，退役实在可惜，过来拍一部《神雕侠侣》，并不折损她的成色——正好若干年后，等我小老婆茜茜大一点，大胡子老张要是还要重拍《神雕侠侣》，必选她，她俩这两个版本对比一下也不错。 当然，王组贤现在对演戏的追求很淡，跟很多演员现在普遍找不到戏拍不一样，她只要想接戏，片约还是有的，只是她自己反倒没什么演戏的想法了。 问问再说。 她愿意演，就归她。她不愿意演，正好袁泳仪不嫌弃李莫愁这个角色太小，痛快接下，且比较感恩的话，就顺势把她转成小龙女，也完全够用。 感恩的人，才值得往上拉一拉。 啊，对了，如果王组贤愿意接下小龙女的话，我要演尹志平！ ………… “喂，哦，袁小姐你好！哦，哈哈，客气啦！” “嗯，嗯，好！哎呀，下次打牌，你多输点钱给我好了！” 出乎意料，就连一部电视剧里的李莫愁这种角色，袁泳仪居然都是毫不犹豫地接了，而且感觉上还很开心、很感激——卧槽，港片真的没落到这种程度了吗？就连袁泳仪这种颜值演技双双上乘的女演员，都会真的没戏拍了？ 这个时候，林见鹿不由得就又回想起那天打完牌之后，听王组贤说起来的一些掌故——据说袁泳仪刚出道那时候，实在是傲气冲天的，家里那么多差佬在，使得她是少有的连帮会大哥都不敢惹的存在，拍程龙的电影，她先是迟到，害剧组无法开工，后来拍完了剪辑的时候，有两个镜头程龙不满意，亲自打电话叫她去补拍两个镜头，人家直接不去！ 而且据说她这个人脾气火爆，谁的面子都敢不给。 所以喽……嗯，估计是一旦过了最初大火的那几年之后，人脉又没能维持住，渐渐的就没人找她拍戏了吧。 她来演李莫愁，蛮好。 湾湾的港港的武侠剧，就算是加上了内地的名胜、古建筑等取景加持，林见鹿也不敢抱太高的期待，不指望他们一贯的低成本粗制滥造的风格，能得到改变，做出什么经典来，但至少，人员配置上先拉起来再说。 “黄药师有出场的吧？可以有？好，找陈保国！” “西毒欧阳锋呢？好，这个找……皇阿玛，不是，张贴林！” “其实我觉得，小齐哥颜值差太远了，不如找焦恩俊！” ………… 6月12日，港港。 就在林见鹿还在从避暑山庄启程回京的时候，港港、湾湾，乃至包括扶桑、高丽、东南亚各国在内，在经历了长达一周的暴烈宣传之后，林见鹿的第二张国语大碟，包含了一共十五首新歌的《夜曲》，正式上市了。 老规矩，11号晚上，就已经有特殊人士透过铺货渠道，提前搞到货了，而这一次滚石为了做宣传，甚至还主动地对一些港港和湾湾的名流、著名音乐人、著名艺人、著名撰稿人，都做了提前赠送的活动。 于是，当时间来到12号的早上，不止大大小小的电台、电视台做推送，甚至不少的报纸上，都已经出现了《夜曲》的大篇幅赏析和推荐文章。 无论是之前的亚洲天王，还是现在的全球流行天王，林见鹿的江湖地位都已经是无可争议的华语艺人第一，全新国语大碟上市的牌面，当然直接拉到顶。 专辑曲风一如《冷酷到底》和《21》，以及《追光者》那般的，绝对的超级混搭风，而且这一次，专辑更大、歌曲更多，毫无疑问，给了林见鹿更多的从容安排的空间，于是，这次的专辑一入手，听过一遍，大家就都直观地感觉到了，他加大了之前就由他在一直力推的R&B的风格，而且甚至还又加上了他在阿美利加都大杀四方的说唱——华语说唱！ 毫无疑问的上市即爆火！ 尽管在港港的售价高达180港币，较之其他歌手正常十首歌的新专辑，足足贵了82块，在湾湾售价高达320新台币，亦较之正常专辑贵了足足140新台币，但是，全球流行天王放着爆红全球的、也明显会更赚钱的英文专辑不去做，跑来特意给我们做华语专辑，这还嫌贵？ 再贵又能多贵？再贵也不到一天的薪水嘛！ 这可是人家阿鹿精心打造的，从词曲到编曲到制作一手包办的才子之作！ 而且怕你不够听，一张专辑直接给了十五首来的！ 虽然贵了，但是量也大了呀！ 依旧诚意满满来的！ 当然买啊！ 按照正常规律来说，专辑名选了一首歌的名字用，那么普遍来说，这首歌就会是专辑的第一主打了，增加辨识度、传播度和知名度嘛！ 但偏偏，大才子对这些江湖习俗不以为意。 早在专辑上市之前，在港港的庆回归现场表演上，他就已经提前唱了一首布鲁斯摇滚，《一起摇摆》，现场听，好听得很，欢快得很，早就把很多听过现场的歌迷勾得不行了，现在专辑上市，第一主打歌居然不是专辑名《夜曲》，反而是专辑里的一首R&B作品，叫做《江南》。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货够硬，就不在乎什么所谓的规矩不规矩！ 专辑发布第一天，《江南》瞬间火遍港港和湾湾！ ………… 8月13日，上午十一点半，音乐工厂。 因为林见鹿毙掉了葛福红试图拉周惠敏进千禧年代唱片公司的打算，最终再三斟酌，葛福红这个经纪人为她选了罗大又的音乐工厂签约。 一来音乐工厂属于滚石系，滚石系老段那边，一向把跟林见鹿的关系处理得特别好，而罗大又跟林见鹿的关系，更是好到没话讲，所以林见鹿肯定没意见，二来音乐工厂在港港，平常周惠敏录音，林见鹿过来帮她制作，都更方便，不用非得跑湾湾，三来，嗯，现在的周惠敏，直接签约的话，所有唱片公司都会欢迎她，但坦白说，不值钱，还是要等林见鹿帮她打造一张专辑之后，她才能真的有跟所有唱片公司谈价钱的底气。 所以喽，签罗大又的音乐工厂，但是只签一张碟的制作和发行合约。 红了再谈正式的大合同的意思。 前几天就已经签了合同，罗大又特意把一间小录音室腾出来，专门给周惠敏练歌用，周惠敏本来早已生出退意，但自从碰到了林见鹿，忽然就又不想退了，甚至感觉上很是起了些雄心壮志，所以每天都很乖地跑过来练习。 嗯，林见鹿之前随手给她的三首歌，《快乐崇拜》、《下个路口见》和《青玉恋》，很快就都练熟了，但她还是继续跑来练。 她自己是感觉越练越好了，然而圈子里早有传说，也悄悄问过葛福红，大家都讲，他给人制作专辑，要求异常之严苛，而且听陈舒华在遇到他前后的作品和唱法之巨大不同就知道，自己练的再熟，一旦他经手，必然不可能是会按照自己的唱法去录的，他一定会有他的指点和矫正。 但惟其如此，反而要把这些作品练的更熟、吃得更透彻才好。 不过，十一点半了，她就还是结束了自己今天的练习，收拾收拾东西，出了专门给她用的那间小录音棚，一路往外走。 路上遇到的音乐工厂的工作人员，都纷纷地跟她打招呼。 原本也打招呼，她的形象在那里，一向很受全港几乎所有男男女女一致的喜爱，但今次又与之前有了不同，不少人都要加上一句，“阿鹿哥新专辑太好听了！” 周惠敏也笑着点头回应。 她是林见鹿的情人，上床的关系，甚至是可以住进林见鹿半山别墅的关系，又是葛福红的签约艺人，因此，她是三天前就拿到了还没上市的专辑了。 喜爱到爱不释手，每天都要听好多遍那种。 没被报道过，大家大概率还不知道她跟林见鹿的真实关系，但她签进音乐工厂，接下来林见鹿要为她做专辑这件事，却是众所周知的了，因此这样的一句话，自然惠而不费。 她也的确听得美滋滋。 就连进电梯、出电梯的脚步，都显越发的轻快了几分。 中午约了跟好朋友一起吃饭。 她的多年闺蜜，叫周海美，原本签在TVB，前不久签进了亚视，然而，嗯，本来是预期中一次改变命运的跳槽，结果，到了亚视之后的情况，并不算好——但是周惠敏无所谓，两人有七八年的交情了，资深闺蜜，她压根儿也不可能会像别人那样，好朋友被封杀了，就赶紧躲她远远的，生怕被牵连。 本来都要退圈了，就不怕，现在虽然没退圈，却有了庇护人了，更不怕。 而且，虽然没问过他，但业内传言，葛福红证实过，他跟亚视的二公子林建越是不合的——懂，那天在他家里吃团圆饭，见到王组贤了。 在约好的餐厅门口碰了面，俩人亲昵地手拉手，一起进餐厅。 其实刚出道那时候，周惠敏最好的朋友是章敏，俩人一度关系好到可以共用唇膏的程度，但是后来，章敏很快攀了高枝，俩人的关系顿时就有所疏远，再然后，永盛那边知道周惠敏是章敏的好友，有意起用，捧一捧，章敏近乎是毫不犹豫地随后就斩断了跟周惠敏的联系，随后就有很多周惠敏的八卦消息，被散布得到处都是，她难受得大哭一场，然后被男友倪震质问，她怒而分手，然而，怎么说呢，永盛那边的机会，一下子就没了。 至此，周惠敏跟章敏之间的交情，一下子断了个干净。 正好那时候周海美也遇到事业上的坎坷，一个意外的机会，俩人由普通朋友，一夜之间进化成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一直到现在。 点餐，吃饭，边吃边聊。 “我听到他的新专辑了，听了一天了，他真的好厉害呀！那首《江南》，真的是超好听！还有专辑名的那首《夜曲》，哇，好独特，好迷人！” “嗯。” “不愧是被黄占称为‘天庭下界’的级别哦！” “我也觉得是！咸湿佬夸他总是会夸得特别精准！” “据说他们是好朋友的……对了，你还是没有过去住啊？半山别墅耶！” “没有啊！好别扭的！你不知道……不要对外说哦，林清霞、关芝琳和梁泳琪都住那里，最近那个俞飞泓过来港港拍戏，也住进去，这几天好像王组贤也搬进去了，我住进去就会有点害怕的。” “怕什么，她们敢欺负你？” “我不知道啊，她们倒是都蛮和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害怕。等阿鹿回来了，我再搬过去好了。” “不要啊傻女！尽快搬进去！你不知道吧？我听人说，现在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在说，他的那栋半山别墅，简直就是‘封神榜’来的，进去就红！喂，给他做情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啊！去啦，搬进去啦！你不抓紧搬进去，小心哪天被人抢了房间！好女人盯着他的！” “我还是……等等他回来。” “嘁，你真是傻女！你又没人家关芝琳长得好看，连王组贤都比不上，那个俞飞泓也好漂亮，而且过来就拍王京的大戏来的，你再不抓紧点，早晚真的被人家挤出来，就又要哭鼻子！” “你不懂啦！他说话算话的，都说了那间卧室是我的，肯定不会收回去的！” “喂，你十八岁吗？男人哦，还要相信啊？” “他……不一样的啦！” “嘁！活该你哭鼻子！……再说了，人家都说了，那间房归你住，那就是要你搬进去的意思啊，你都不搬，肯定失宠！” “才不会！他好爱我！” “哈！说你爱他，好爱他，我就信，你说他好爱你，我就不信！他好多情人的，你要跟我讲，他最爱你呀？” “那不然呢？我又没有关芝琳漂亮，连王组贤和俞飞泓都也比不上，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那么疼我？不是因为爱我吗？” “我拜托啊姐姐，他好色而已啊！还可能……他有收藏癖！专门收藏你们这样子的女明星，三十岁的老女人！” “哈……你在嘲笑我是老女人？打你哦！” “来呀，打一架吧！哈哈哈！” 笑闹一阵，继续吃饭，周惠敏包包里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就亮了，冲闺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赶紧接通了。 “喂，在吃饭吗？” “是呀，在同一个好朋友一起吃饭。” 她的声音本来就甜，现在忽然更甜，一句“是呀”出口，周海美当即做出一个恶寒的表情，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寒颤。 周惠敏正好看在眼里，立刻冲她瞪眼，却又连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嗯，有个事情要同你说一声，我帮你接下了一个角色。是我要投资的一部戏，《神雕侠侣》，湾湾那边要拍，跟我合作，你来演一下郭襄吧！” “啊？” 金庸在港港红了三十多年，电视剧动不动就拍，拍了就热播，到现在，几乎没有哪个港港人不熟悉金庸剧里的人物了。 周惠敏一听“郭襄”，先就愣了一下，随后说：“我演郭襄啊！我都三十岁了，还可以演郭襄吗？那是个小姑娘啊！” 然而，电话那头的林见鹿竟然说：“你也是小姑娘啊！哎呀，不要老是自己觉得自己老了，我觉得你可爱极了，也就十六岁！” 周惠敏抿嘴笑，她一笑就喜欢缩肩膀，说不出的可爱。 他不怎么讲情话的，可是惟其如此，偶尔的忽然来这么一句，让周惠敏感觉简直甜死了，于是一下子就被说服了，“好呀！我听你的。” “嗯，就这样，吃饭吧！” “好！” 没有长篇累牍的话好讲，两个刚在十几天之前才上床的人，相处起来却一边如老夫老妻，一边又有这样时不时的小甜蜜，最近周惠敏算是彻底陷进去了。 放下手机要继续吃饭，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周海美一脸“我被你恶心到了”的表情，周惠敏白她一眼，不搭理她，继续吃东西，果然，片刻后，她的表情就收起来了，凑近了，问：“你真的很受宠啊？” 周惠敏抿嘴，片刻后，才说：“你以为呢？” 然后又说：“你不懂的！跟一个这样子的男人，只要他稍微宠你一下，你就感觉幸福死了！跟那个人相比……他就算不出轨、不花心，跟阿鹿也没得比！” 周海美闻言抿嘴，耸了耸肩膀。 “我反倒觉得他只是在小心地擦拭自己的收藏品！” “偏偏收藏品们都觉得自己好幸福！” “喂，对了，他还要给你介绍戏拍啊！郭襄？《神雕侠侣》啊？” “可恶！他对你这个收藏品真好啊！” 第189章 春潮 “可恶！这是什么狗屎剧情！尹志平跟小龙女成了好朋友？” 首都，林见鹿的另外一座四合院。 等人的工夫，林见鹿随手翻看杨珮珮版本的《神雕侠侣》剧本，结果越看越觉得别扭，“尹志平要是不强健小龙女，要他出场到底价值何在？” 其实还不止这一点，哪怕只是简单翻看，林见鹿也能察觉到，这剧本大概率压根儿不是像杨珮珮说的那样，打算邀请任贤启来出演男主角杨过，她是压根儿就围绕着任贤启在打造剧本——剧中人物对话，很多地方都在凸显，这个版本的故事，刻意地对原著中的杨过这个角色，做了降颜值处理。 简直有点胡扯——杨过要是特么的不帅了，还哪来什么一见杨过误终身？小龙女又哪可能真的爱上他？颜值这东西，必须要努力地让它不是你身上最闪光的点，要让你有另外的强大之处，能遮住自己的颜值，但颜值，必须有！ 而且越硬越好！ 结果唻，杨珮珮居然真的是要拍一个没有颜值的杨过…… 唉，看来自己扮演尹志平的想法是纯属多余了！ 我才不要去跟小龙女做朋友！ 仔细想想，倒也理解——《神雕侠侣》的各种版本，已经被拍过太多遍了，不想办法搞点新奇的，主动找几个话题，就太容易泯然众人！ 95年TVB拍的古田乐那一版《神雕侠侣》，就更是算得相当成功，这才只隔了短短两年，湾湾就要再拍一版，原著故事是海峡两岸的观众早就烂熟的，你还是完全按照那个路子拍，谁看呀！ 所以喽，找个最红的，任贤启来演，改个丑杨过，尹志平没强健…… 唉！ 但该吐槽的就实在还是忍不住罢了！ 然而，吐槽完了没有回应，也怪没意思的——好一阵子无人回应，林见鹿抬头，正碰上刘晓丽看过来的目光，她似乎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人不太会捧哏！ “算了，没意思，不看了！” 剧本随手丢开，坐直了喝杯水的工夫，倒是没想到，还有惊喜，刘晓丽竟是忽然开口说：“您的见识、能耐，普通人跟不上，那别人写的东西在您看来，当然就到处都是漏洞，不好看，这也很正常啊！” 水喝到一半，林见鹿讶然抬头看过去。 滋溜溜把水喝完，放下杯子，他笑着看刘晓丽，“行啊！会拍马屁了！” 刘晓丽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红起来了。 不过片刻后，她就还是一脸认真地解释，“我这还真不是拍您马屁，是我的真心话。”，顿了顿，见林见鹿面有讶异，她又解释，“我们平常在滚石那边也好，还是我接触过的您那些做音乐的朋友，没有一个人不说，您真是天才！他们都是专业做音乐的，他们都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天才，您怎么可能能写出那么多、那么好的作品来，尤其是那些英文歌！只能说是天才！” 林见鹿抿嘴，手在大腿上敲了敲。 “还行！这马屁拍的，情真意切，显得很真实，我收下了！给你加一万块钱工资！”——还是那句话，奉承话，哪怕是再真诚的奉承，林见鹿其实都已经听过无数遍了，那么多女孩子，在摆明了你那么花心的情况下，依然飞蛾扑火一般的往身上扑，你要说她们全然是为了钱，那就实在是太小瞧她们了，就说关芝琳、王组贤，她们也就刚三十出头，颜值、身材，都顶的很。说句不客气话，她们要是真想傍富商，那还真是有的是人愿意接盘的。但是她们不，她们最终不约而同地选了“一见阿鹿误终身”的剧本。 颜值打底，才华折服。 所以，她们在床笫之间拍起马屁来，那是真叫一个情真意切的，她们是真的跪下了——话又说回来，张爱嘉那个死文青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沉迷于才华，就她那股子文艺女青年加大家小姐的傲气劲儿，就算要逆推，那心态也肯定是养个小奶狗的心态，哪可能会如此卑微而乞求？ 而事实上要承认，要论拍马屁，有文化的文艺女青年，才是最会拍马屁的。 只不过呢，未来丈母娘不是什么擅长嘴皮子的人，她这会儿能这么情真意切地拍马屁，是实在难得，也可见她大约也是发自内心的。 没忍住，又盯着她的胸口看。 好大一片白腻，好鼓的胸口——今天不用拉下拉链了，她穿了件连衣裙，领口处压得比较往下，很自然地露出了一大片胸口。 她马上注意到了林见鹿的目光，有点尴尬，但又不便遮掩，被看了足足半分多钟，终于没忍住，说：“您又不缺这个，别看了。” 林见鹿笑起来，要论脸皮厚，他现在的脸皮，早就不是刚穿越那时候能比的了——关键是，他其实从很早，大概要早到去年夏天那时候，就察觉到了，说是因为颜值也好，因为才华也罢，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很红，总之，自己似乎有一项特权，那就是，就算盯着女孩子的敏感处看，也不会被认为是耍流氓。 尤其是对于很多熟悉起来的女孩子来说，自己盯着看的越认真，她们反倒越是开心——最多就是假意吐槽你两句，但下次，她会刻意穿得更暴露一点，把你喜欢看的地方，多露一点出来，似乎是特别期待你去看！ 嗯，恍惚记得，上辈子好像看过一段名人访谈，是谁，忘了，里面有一段话，林见鹿上辈子不懂，这辈子渐渐懂了——他说，他这辈子没什么大遗憾，最大的人生遗憾就是，没有机会从一个帅哥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 嗯，帅哥的角度，是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皮囊好看，整个世界近乎直觉的，就会对你的一切举动都报以善意的回应，如果这皮囊之内，还有一个有趣的、有才华的灵魂…… 这辈子的一切的一切，成功之容易，人情之亲善，女孩子主动的倒追，所有人都愿意跟你交朋友……好像整个世界，都很喜欢你！ 这是林见鹿上辈子作为一个颜值普通的人，从未体验过的船新版本。 “新裙子啊？以前没见你穿过。” “嗯，其实也不算新裙子，今年开春买的，不常穿，在店里试的时候觉得好看，穿出来就觉得……太露了，这才第二回穿。” “蛮好看，真白！” 她睨过来一个眼神，有些嗔怪，又带了些娇羞，“又瞎说！” 林见鹿笑了笑，并不遮掩地扯了下裤子，换了个姿势，又躺了回去。 不看了。 但看清他下身的样子，刘晓丽却是一下子红了脸。 片刻后，她却又忽然问：“这回接来的这位，高媛媛，按什么规矩对待？” 林见鹿想了想，“她一个小姑娘，才刚上大学，必须要压着点，信用卡只给一万块额度就好了，现钱，每个月也给一万块吧！这边的吃饭、保姆、车子什么的，你留神着点儿，都给她打点好。” “好！” 刘晓丽答应一声，然后忍不住感慨，“可见您是真喜欢她！” 林见鹿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刘晓丽却是下意识地盯着他的侧脸，不知不觉就看得走了神。 今年三月，是刘晓丽主动跑去学校里找到了高媛媛，然后一路按照林见鹿的吩咐，带她办了报名、艺考的一切流程，全程都拿她当个小公主一样的照顾着，算是亲手把她送进中戏的那一个，她当然知道林见鹿为了安排这个女孩儿上中戏，背后下了多少心思，动用了多少人情关系。 别的不好说，就姜纹那种人，要不是林见鹿亲自开口，他会为人考学走后门？ 再过几年，等茜茜长大了，要是能跟着他蹭点光，不求多，一点点的照拂就足够了，那她要走演艺这条路，可就太容易了，简直是通天大道——接触过，所以知道，高媛媛这个女孩子，可没有茜茜灵！ 茜茜跳舞的底子很好，稍微大点儿就能出道给他做伴舞，到时候找机会让他听听嗓子，要是能调教出来，那就再好不过，虽然大概率没资格说动他给亲自做专辑，但是哪怕有他一句点头认可的话，在音乐圈子里就会有很好的起步了。 再不然，就去拍戏，拍戏虽然辛苦点，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他旗下光是影视公司就好几家，捧别人能捧，捧茜茜就当然应该也行——嗯，要不下回，再换条短一点的裙子？他好像也挺喜欢看女孩子的大腿的！ 正胡思乱想，前院忽然传来了动静，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愣了一下，顷刻间自己把自己给臊得满脸通红，赶紧转开目光，都不敢看林见鹿，只是小声地支应了一声，“可能是来了，我去看看，接一下。”，然后就快步出了门。 不愿意惊动别人，更不愿意把消息传到圈子里去，所以这次把高媛媛从家里叫出来，出动的是刘晓丽手底下的一个助理。 直接去高家楼下接人就行了，前不久高媛媛跟一家名叫紫禁城影业的公司，签了一部名叫《再见1996》的电影片约，还拿了五千块的预付片酬，大红公章在那里盖着，尽管从电影名字，到角色什么的，全都是胡编的，但公章反倒是真的，高爸爸高妈妈都没有怀疑什么，痛快地放了行。 至于电影将来拍了，怎么没上映，对不住，审核卡了，放不出来，你的戏拍了，答应你的那一万块片酬又没少你，还想怎样？ 哎，自家有影视公司的好处！ “呀！晓丽姐？” 之前的一切都做的真真的，连高媛媛也一起瞒着了，生怕她演技不过关，在自己爸妈面前漏了馅——林见鹿还没打算现在就去应付她的爸妈。 然而现在，看见了刘晓丽，她再蠢，也应该猜到一些什么了。 林见鹿也是在听见动静的第一刻，就坐起来了，继而下了躺椅，站到了正房的走廊下，然后就看着刘晓丽迎出了垂花门，紧接着，又听到了高媛媛满含惊喜的一声称呼——片刻后，她就跑到了垂花门的门口，“啊！真的是你！” 傻丫头忽然就发足狂奔，院子挺大，她却跑的飞快，到了台阶下，直接一步就蹦上来，直接飞进了林见鹿的怀里。 抱得死死的。 小声咕哝，“想死我了！” 林见鹿笑了笑，直接抄屁股抱着，冲刘晓丽使了个眼色，于是刘晓丽抿嘴笑笑，转身退出了垂花门，去找保姆，安排中午的饭去了。 而这边，林见鹿抱着高媛媛一直进了门，然后才松开屁股，她轻盈落地，四目相对，那眼睛里，依然满满的都是惊喜，还特别得意，于是显摆，“我一听说接我去拍戏进组，我就猜到了，我又不是大明星，哪可能剧组上门接我的？再说了，那司机开的居然是你那辆宝马车！等看到晓丽姐，我就知道，你肯定就在院子里！哼！……怎么样，我聪明吧？” 林见鹿宠溺地摩挲着她的脸蛋儿，笑起来，“聪明！真聪明！” 然后搂住她，直接就亲上去。 “唔……” 她马上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等到林见鹿放开她，她脸蛋儿红红的，眼神儿媚媚的，满脸满眼都是雀跃与欢欣。 然后，搂她坐下，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一别数月的情话。 幼稚的情话。 然而却是天真的、纯粹的、真诚的情话。 开心而又得意。 林见鹿很快就把她抱到了自己大腿上——咦，小屁股挺翘了一点，就是好别扭，她今天穿的也是连衣裙，不甚方便。 但是摸腿就方便得很。 摸着摸着，她就说不下去了，“哥哥……”，腻腻歪歪的撒娇，身上开始越来越烫，眼神也渐渐迷离，搂着林见鹿的脖子，主动地亲他。 林见鹿小声问她：“那回给你买的泳衣，带了吗？” “嗯。”，她点头。 又问她：“那几件带了吗？” 她的脸越发的红、身上越发的烫，哼唧声小的像蚊子哼哼，“嗯。带了。” 妥了。 ………… 姑娘满面春潮。 但毕竟是大白天，今天又是她第一次到家里来，林见鹿虽然好色，但却不算急色，于是亲昵一阵子，再容她缓一阵子，然后就带着她在院子里转悠。 这么大一个院子，已经装修好半年多了，就只是给她预备的。 待遇高到了离谱的程度。 林见鹿喜欢四合院、大别墅，不算什么新闻了，然而在首都，这种规格的四合院，他一共有俩，另外那一个的女主人是许卿，但院子里还同时住了林清霞、蒋琴琴和左小倩，而同等的规格，这边就只打算安排高媛媛一个人。 当然，现在的她，事实上根本压不住这么大一个院子。 只是从一开始就凸显出对她的宠罢了。 已经在中戏的附近，给她预备好另外一套二室一厅的小房子了，她平常可以住校，也可以去那个小房子里住，平常完全不必非得过来这里住——当然，大房子、专职的门房、保姆、司机、车子，都有预备，她要是喜欢，也完全可以每天都车接车送的，过来自己享受大院子就是了。 接下来的刘晓丽，甚至要把一大半的精力放到她身上。 如果说外宅，这是几乎最顶级的外宅了。 陪她在这里住了两天。 嗯，当天晚上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第二天她就有些不良于行，于是就陪她在院子里又腻歪了一天，让她养养伤口，等再转过天来，这才带着她一起，直接乘坐商务包机，飞去了港港——如果是他自己，尤其是在内地和港台之间飞，他完全不介意坐客机，顶多就是给人签名而已，也挺方便，但是带了自己心爱的小宝贝儿，他就还是不愿意让高媛媛曝光出去。 到了港港，把她安排到酒店，吃个饭，当天下午就一起去了码头。 大游艇租好了，直接出海。 哎呦呦，已经勉强算得挺翘的小屁股，羞答答地换上林见鹿之前特意买的那种扒开屁股找内裤的泳衣，啧啧啧…… 青春靓丽就是好啊，十八岁是真好啊！ 晚上，游艇上灯火通明，甲板上却只有两个人。 高媛媛依偎在林见鹿怀里，感受着船体随着波浪的轻缓的荡漾，呼吸着海面上这清凉的、带着些海腥的空气，显得格外迷醉。 她喝了点酒，脸颊上始终带着一抹熏熏红意。 “哥哥，我好想一辈子就这么跟你待着呀！” “你说，你那么厉害，天才，还那么帅，又是全球流行天王，还那么受女孩子欢迎，走到哪里都有好多绯闻，我就那么笨，你是怎么会喜欢上我的呢？” “老天爷对我真是太好了！” “等我长大一点，我就嫁给你好不好？好不好？” “我好想嫁给你！好想跟你结婚啊！” ………… “结婚？嘁……” 前脚刚把高媛媛送上飞机，转头就收到葛福红的电话，王组贤已经不接林建越的电话了，这位林家二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电话打到施楠生手机上，哀求她转告王组贤，他愿意跟老婆离婚娶她，只希望她不要给林见鹿那种人做情人，施楠生告没告诉王组贤不知道，反倒是把电话打给了葛福红。 林见鹿不由得嗤之以鼻，“他酒喝多了，还是被金融危机给吓出精神病了？” 葛福红就还是尽忠职守地提醒，“现在市面上情况不大好，他家的丽新集团也不大好，但他们家就毕竟还是身家200亿的，旗下掌控的各家公司加在一起，整个丽新集团应该还有600亿，并不好惹的，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的确很迷恋阿贤，他说点什么不说什么的，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得罪他没好处的。再说了，亚视在他家手里啊，他直到现在都没有通过亚视攻击你，应该也是受到家里的约束，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分，可一旦真的惹恼他，也是很麻烦的。” 呵……亚视。 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未来肯定在自己这边，虽然现在杠上，也完全不用害怕他这种纸糊一样的富二代，但是，的确太忙了，正是事业的上升期，正是要做大做强的时候，这个时候，也的确是懒得搭理他。 再说了，美人在怀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一个舔狗，有什么好搭理的。 所以喽，陪陪情人好了，风花雪月好了，抽时间大家一起聊聊剧本，也比跟个富二代舔狗置气有价值多了，再接下来，还可以开始给周惠敏录新歌了。 八月二十号，先后请托了庄承、陈怀恩和葛福红，湾湾著名的大导演侯孝先主动登门，到寰亚电影拜访林见鹿——拉投资。 他正在计划筹拍一部名叫《海上花》的电影，据说是改编自张爱玲的，但张爱玲的又是翻译自另外一本纯魔都话的，叫《海上花列传》。 他计划要投资1500万港币，邀请梁超伟出演男主角，女主角原计划邀请刘佳玲和李佳欣，另外还想从扶桑再找一位，现在考虑到想要从寰亚电影拉投资，调整为希望邀请俞飞泓、王组贤和刘佳玲。 庄承是寰亚电影事实上的主事人，剧本他看过了，也跟侯孝先谈过了，他认为这是一部比较难回本的作品，但是考虑到侯孝先的影像风格和基本能力，将来靠录像带租赁，或可在之后的五到十年内慢慢回本。 总之，赚钱别指望它，但它可以丰富片源库，吃长尾效应、提升公司的整体格调——如果能拿个什么国际大奖，那就是另一码事，或可仅凭票房回本。 这种片子，历来都有人做，赔本也要做。 而且还不全是冲着赌一把出个王佳卫的角度去做，是事实上但凡有些雄心的影视公司，都要考虑自身制作团队的成长问题——大师这种生物，他自己很难帮你赚钱，因为他往往很自我，很在意自我表达，压根儿不管你市场看不看得懂，又会不会喜欢，但经过他们的手调理一番之后，你不得不承认，演员一下子就成熟了，整个的制作团队一下子就有底蕴了，接下来你哪怕是拉过来再做奔着赚钱去的商业片，也一下子就比之前精致了、口碑更好了！ 所以在港台这边，像王佳卫，像侯孝先，他们的片子商业性都很差，但是却一直都有人愿意投——电影公司甘愿冒更大的投资风险，给砸钱，演员们也都很愿意自降片酬的出演，而且动不动半年一年的拍摄期，各种痛苦，也要拍。 投呗。 寰亚电影主投，出900万港币，紫禁城影业和龙鑫影视跟投，各300万，这就凑够他拍摄所需的1500万港币投资了——权当让侯孝先帮自己带人了。 然而，事情基本谈妥，就差走流程签字，却又横生波澜。 丽新集团副总经理，林家二公子林建越忽然托人联系侯孝先，表示他想筹建一家电影公司，希望能投资《海上花》作为开业制作，而且他愿意投资2000万港币，却只有一个要求，让王组贤做女主角！ 侯孝先无比惊愕，却没敢答应，急忙把消息反馈到寰亚电影庄承这边。 林见鹿知道之后也是愣了几愣。 第二天早上，全港多家报纸纷纷在头版头条重点报道：全球流行天王林见鹿拟以10亿港币报价，收购丽新集团旗下今年三月刚刚全资收购的中环富丽华酒店，以求能够尽可能保留这间他最喜爱的酒店之正常营业，不使之倒闭歇业！ 报道一出，据传，林建越勃然大怒！ 中环富丽华酒店，是他今年三月趁着老爸滞留湾湾回不来，不惜高息贷款，砸了69亿港币，才刚刚买下来不足半年！ 林见鹿此举，意指他刚花了69亿港币买下来的产业，仅价值10亿港币！ 这毫无疑问是在赤裸裸的嘲笑他买亏了！ 更不要提，林见鹿竟认为富丽华酒店在他手里运作，竟会“倒闭歇业”，这简直是更加赤裸裸的嘲讽！ 当天中午，甚至没等到丽新集团那边公开发声，林建越自己就已经对着电视台的摄像机，和无数记者的话筒，愤怒地大声指责，“自我接手以来，丽新集团运行平稳，资产累有增加，我们有能力运营好富丽华酒店，使之重现当年盛况。奉劝某些赚了几个小钱就以为自己做了‘天王’的人，就你那几个小钱，还是留着包养女人、买胭脂水粉吧，在港港做生意，你那几个小钱，只够开一家路边担！” 看到这番言论之后，林见鹿很开心。 对方生气了，他就不生气了。 8月23号，他要飞纽约，临上飞机前，他公开现身，接受记者采访，回复说：“我才刚二十一岁，而且我自幼家境贫寒，能有今日，完全是白手起家，就算只做一家路边担，也并不觉丢人，总比某些人靠着父辈荫庇，却以为自己有多大能力，要好多了！……对了，亚视卖不卖？听说每年都赔好多，摆明了不会做嘛，富丽华不卖的话，不如把亚视卖给我好了！” 说完了，他登机走人。 飞机在纽约落地后，到葛福红电话，据说林家二少越发暴跳如雷，竟直接在报纸上亲自撰文，措辞之失态，几近破口大骂！ 第190章 你配吗？ “来，再走一圈。听话！” “老公……我不想走了，脚疼！” “听话，老公陪你走呢，有利于顺产嘛，乖！” 纽约，两个小孕妇待产的超大公寓的楼顶露台。 林见鹿一手拉一个，带着两个小孕妇饭后散步，事实上他脸上有些倦容，每一次的东西半球飞，总是要倒时差，但下了飞机回到家，尤其是见到两个小孕妇之后，他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笑容，各种呵哄。 他没来之前，苏惠伦其实问题不大，有点产前焦虑，但其实蛮开朗的，陈舒华就有些抑郁，结果林见鹿一来，陈舒华马上见好，几乎是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就阳光乐观起来了，脸上的笑模样几乎没掉下来过，完全不需要怎么哄，反而是苏惠伦，各种撒娇、各种耍小脾气。 林见鹿不来，都是她每天叫着陈舒华到露台上饭后散步，还鼓励陈舒华，结果林见鹿一来，她反倒不愿意走了，要各种哄着才肯走。 林见鹿倒也不烦，尽可能的在那里哄着劝着。 张爱嘉抱着肩膀，跟林希蕾一起，就在露台的入口处看着那边的小三口。 林希蕾现在胆子大，尤其是对张爱嘉，老是嘴犯贱，“他好像还没有对你消气哦！你要不要再爬一次？” 张爱嘉冷冷瞥她一眼，“滚！” 林希蕾无所谓，笑嘻嘻地继续嚼口香糖。 那边又走了大概十分钟，总算完成了家庭医生的每日锻炼要求，于是苏惠伦就瞬间开心起来，抱着林见鹿的胳膊，小三口一起下楼，于是张爱嘉和林希蕾就也陪着一起下楼——林见鹿不在纽约期间，可以说，张爱嘉还需要把相当一部分的精力，分到处理林见鹿和《21》的宣发上，但林希蕾就几乎是彻底脱离这些事情了，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陪两个小孕妇，到现在，她们两个不但就在这边陪着一起吃、一起住，平常也经常一起聊天，熟得很。 陪着一起吃完运动后水果，两个小孕妇一起看电视，林见鹿总算稍稍得歇，扭头看了一眼张爱嘉和林希蕾，自己转头进了书房。 于是两个人也就很快跟着进了书房。 硕大的书桌上，摆着好几摞文件——最新的一小摞，明显是传真件，被摆在了最靠近书桌主人的位置，林见鹿坐下，拿起来瞥了一眼，嘴里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嘁”，脸上有些鄙夷之色。 张爱嘉正好看见，小心地说了一声，“你不要不在意！林家能量很大的！其实在我看来，你根本都不该挑衅林家那位二少！” 林见鹿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认真地翻看起从港港传真过来的这些剪报——有林建越自己署名的文章，痛斥自己就是个暴发户，还是个小暴发户，文中各种嘲讽、各种鄙夷、各种晒他自己家的光辉发家史。也有很多报纸的评论，大多都是在指责自己一个艺人，尽管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和财富，却也不该如此轻率地挑衅，甚至是意图恶意收购丽新集团的优良资产，还言之凿凿，说这势必会对全港社会造成极坏的恶劣影响。等等等等。 总之，一副被戳到了痛处的感觉——嗯，事实上来说，别看港港明星风光无限，但是仅就港港本地而言，无论你是唱歌的还是演戏的，其实社会地位并不高。 道理就是那样子的浅显，港片巅峰，一年也就那么点儿产值，利润一共能有多少？动辄身家十几亿、几十亿、几百亿的港港富豪们，哪可能瞧得上你？ 而且话又说回来，所谓艺术家，放眼整个人类历史，也就国内解放后一直到八十年代吧，那大概加在一起也就三十来年的时间里，社会地位被一下子拔了起来，成了“人民艺术家”，之前、之后、国外，一直都只是玩物、戏子、宫廷画师、宫廷音乐家、修教堂的。 好莱坞最近老提什么两千万俱乐部，但就算你进了两千万俱乐部，成了全球爆红的大明星，在真正的老钱、富豪俱乐部、幕后家族们眼里，也依然是戏子。 所以，你一个戏子，赚了点钱、出了点名，享受你那点钱就好了，买豪宅、玩女人、买点艺术品装点下自己的品味，然后被人骗、被人骗、被人骗，惹出各种笑话，一直到重新又穷下来、负债累累，或是开始充分意识到自己跟老钱之间的霄壤之别，重新又卑微下来，进而去跪舔老钱，这就又渐渐地对味了。 谁借你的胆子，居然敢去挑衅一个在港港奋斗多年、积攒下来数百亿身家、享有极高社会声誉的大富豪的家族的？ 收购中环富丽华酒店？问价亚视？ 就算林家要卖，你配问价吗？配买吗？ 你的意图购买本身，就已经是对港港财富秩序的巨大挑衅，是对林氏家族的严重藐视了——所以喽，林建越气得几乎可以算是破口大骂，而整个港港的报纸，在之前本来已经老老实实，在这个时候，也有那么多人，开始纷纷发声。 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感觉。 呵！ 林希蕾端过来两杯咖啡，小心地放下，提醒，“有点热！如果你待会儿就要睡，就最好还是别喝了。” 林见鹿抬头看她，态度倒是柔和，笑了笑，点点头。 哗啦啦地翻了一遍，没有什么新意，就连骂也只是那些很无力的攻击，让人连回嘴的冲动都没有，于是丢到一边，然后拿起第二摞，这就全都是阿美利加的报纸了，全都是翻到了希望自己看到的那一页，还用彩笔标了出来。 嗯，关于《21》的音乐方面的讨论，关于销量的报道，关于中国功夫的探讨，等等，哦，《黄飞鸿第二部》已经上映快两周了，总票房没过百万刀，最大上映规模也就是一百家影院出头，应该算是扑了。 看报纸上的影评，阿美利加的影评人认为，这部电影“充斥着陈腐的色调、充斥着东方人的妄想与骄傲，杰特李的打斗场面，看起来华丽得像一出盛大却空洞的太空歌剧，却毫无力量感……哥伦比亚影业想要借着中国林掀起的功夫热潮赚一笔，却实在是选错了电影，这种打斗场面，与林在《Believer》中所展现的令人震撼的中国功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呵，其实本质就是，阿美利加人理解不了《黄飞鸿》的英雄内核，甚至在隐隐抗拒这种东方背景下的家国叙事，而更多数的普通功夫影迷，则更简单，他们甚至可能看不太懂故事到底在讲什么——他们更能理解爱情！ 只不过，《黄飞鸿》的打斗场面，居然被嘲讽像华丽空洞的太空歌剧，就还是让林见鹿小小有些意外——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卧虎藏龙》和《英雄》，在阿美利加是肯定红过的，那里面的打斗，难道不是更加虚无缥缈？ 还真是叫人有点搞不懂了。 这个回头要跟洪金保、唐季历、袁合平他们好好聊聊了。 再看下一摞，嗯，这个全是资料了——纽约的一些律所、会计师事务所，等等，阿美利加社会规则如此，接下来必须要按照阿美利加的生存法则，引入这些势力，花点钱出去，让他们从其他角度为自己保驾护航。 接下来要陪着两个小孕妇，一直到孩子出生，时间比较充分，可以慢慢考虑。 最后一摞，有点厚，大概翻看，上面是各家唱片公司的约稿，很多演出公司的报价函，再下面，居然是一大摞的电影剧本——嗯，倒也正常。 然而，林见鹿虽然的确是打算接下来要做电影，但并不打算像杰克成、杰特李那样，去接拍好莱坞的片子，还是按照既定的计划，尽可能把《神话》给做得惊艳一点，以全东方的班底和审美，来敲开阿美利加的市场，才更靠谱些。 所以……看完了。 林见鹿抬头，问：“财经类呢？没收集吗？” 张爱嘉愣了一下，“财经类？我……我不知道你要看什么呀！” 好吧，明天看本地的新闻报道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了解的，最近在港港滞留这几天，包括在首都的时候，一直都有追踪关注东南亚金融危机的事情，暂时来说，情况并没有什么大的新的进展，还是泰国、马来西亚、印尼、新加坡那点事儿。 随手丢下手里的文件，他端起咖啡杯，小小地抿了一口，下意识地拿起一个电影剧本，“华纳兄弟？这是好莱坞的大公司吧？”，张爱嘉随口答应了一声，解释说，“这个据说投资很大，所以我给你摆在了最上头，不过它的故事……我有点没看懂，讲未来网络世界的。” 张爱嘉自身就是著名的编剧兼导演，别的事情不好说，搁在电影上，她绝对是很专业的内行人士了，她都说看不懂，估计是什么烧脑的构思，好莱坞电影好片子不少，商业片最多，但类似的这种烧脑片，拍出来叫人看不懂的，也层出不穷，然而，对不住，林见鹿现在只想玩商业大片。 只想赚钱！ 然而随手翻开，瞥了一眼，“卧槽？这是……《黑客帝国》？” ………… 晨起跑步。 健身房里就有一台大电视，其实林见鹿跑步的时候不喜欢看电视，更喜欢听收音机，不过纽约这边他住的时间短，一直没注意这些，电视也就将就看。 泰铢相比起金融危机爆发前，已经贬值超过40%这条线了。 唔，前几天在港港，还跟刘德桦见过一次，满面愁容啊…… 但之于林见鹿来说，心里的那根弦正在越绷越紧。 百分之四十啊，意味着之前8600万米刀的泰铢贷款，现在已经可以赚大概3400万刀了，那么，要不要贷新还旧，搞5200万米刀的贷款，把它还上呢？ 赚了不少了，已经无限逼近内心的防线了——鬼知道在这场危机里，泰铢到最后最多会跌多少呢？该见好就收了！ 事实上，这也就是自己是汇丰的大客户，而且未来的前景预期实在太好，要不然的话，估计金融危机刚爆发那时候，汇丰就已经提前抽贷了。 搞不清银行内部对于这样跨国家、跨币种的贷款操作，他们自身会不会承担这种汇率的损失，还是说最终这些损失，都还是由泰国的央行承担，但终归有一点是好理解的——我赚钱了，那就一定有人亏钱了。 而且是特么的血亏！ 嗯，考虑搞一波贷款，把这个填上吧！ 雅虎的股票开始涨了，不多，已经涨到了55米刀每股了——要是从去年冬天开始论，持股大概平均就是六到八个月的时间，不计算财务成本、手续费之类的成本的话，每股赚了差不多8刀的样子，盈利超过10%了。 但是，虽然不懂股票，却可以肯定，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所以，雅虎也好，亚马逊也好，这两支股票是一定要拿稳了的，必须进到99年才卖——这些股票，才是自己真正暴富的起点！ 正看电视，听到身后门响，林见鹿一开始不以为意，很快却发现，旁边的一台跑步机很快也打开了，扭头看，张爱嘉站了上去——穿着一条黑色的脚蹬裤，嗯，这年头很流行、类似瑜伽裤的紧身裤，上身也是紧身的T恤。 见林见鹿看过来，她露出一个笑容，“你真的是起好早。” 林见鹿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跑步、看电视，脑子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一直到跑够了时间，他关停了跑步机，下来，正要扭头问张爱嘉还要不要看电视，却见张爱嘉也忽然关了跑步机，等停稳了，她下来，呼哧地喘着，站到了林见鹿的面前。 抿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林见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要走，她却一把抓住了胳膊，“阿鹿，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求求你！求求你！” 林见鹿回头，看着她，“就这？说完了？还有要说的吗？” 张爱嘉赶紧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两点，第一，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这是我错了，我可以勾引你，但不能，嗯……第二点，还是我错了，我犯了错，让你很生气，怎么惩罚我，是你的权力，我不该自作主张，自己给自己定好了怎么惩罚，那真的是……没有诚意！” 林见鹿抿嘴，缓缓点头。 “还行！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没少反思。” “每天都在反思，真的，阿鹿，我每天都在反思！我太爱你了，我快疯了！求求你，你惩罚我好不好？只要你能原谅我，不要这样子的不搭理我！” 林见鹿抬手摸摸她的脸，最近好久不见，她瘦了一圈，眼角竟已经有了些鱼尾纹，但是却又格外添了些女文青独有的楚楚可怜和中年风韵，而此刻抬手摸上去，却仍能感觉到她的肌肤嫩滑。 “因为你的重大失误，经纪合同作废，而且是你自己主动放弃，以后跟阿蕾一样，做我的助理吧！每个月给你开三万港币的薪水，也跟阿蕾一样！” 她的嘴巴张了张，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晦暗，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这一声“好”，意味着她在本来的经纪合约到期前的一年半多的时间内，最直接的经济损失，将高达至少千万米刀，这还不提林见鹿这张《21》，和目前已经在港台东南亚地区发行，且也已经被引入到欧美同步全球发行的《夜曲》，这样子的两张专辑，都是经过了她这个经纪人的手，在合约存续期间制作和发行的，所以论道理，她也应该拿经纪人抽成，但林见鹿只要不给，她除非狠下心来打官司，否则就也无从吃到这一块大蛋糕了。 仅《21》一张专辑，她完全有可能跟葛福红联手吃下高达两千万米刀级别的经纪人抽成。《夜曲》肯定不如，但这张国语专辑，最终销售额拿个数千万米刀，林见鹿拿个两千万刀以上的版税，也问题不大，所以，又是至少一百万刀，被放弃了。更不要提，马上林见鹿就要展开他作为一个歌手，最赚钱的商演之旅！ 但她还是点头了，且表现得还算痛快。 显然，估计她事先也已经料到了林见鹿会“如此狠心”了。 真是文青啊！ “我今天就找人拟合同，等你看过觉得没问题，我就签字！我自愿放弃这一切！……阿鹿，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呵，一炮下去，就能省下千万米刀级别的经纪人抽成，别说林见鹿现在还一屁股债，远远谈不上阔，就算是身家几十亿米刀，他都愿意这么卖身。 “好！我原谅你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一副心愿得偿的开心模样，但很快，眼睛里就又慢慢蓄起了泪，可怜兮兮，“阿鹿，我真的好爱你！谢谢你，还允许我继续待在你身边！我真的是……真的是一天都不想离开你！哪怕只是看着你都好！” 林见鹿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却是很快就松开手，“等那对兄弟……叫什么来着？沃卓斯基是吧？等见过他们，谈一谈这个事情，你就回去一趟吧，去看看你儿子！给你放一个月假，好好陪陪他。” 张爱嘉本来已经快哭，闻言却是吓了一跳，“我回去就离婚！我会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但我一定会离婚的！我想带着孩子在纽约定居了。” 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和哀求。 林见鹿皱眉，他不觉得现在的张爱嘉不迷人，像她这样子的四十多岁的女人，自有自己的风韵和迷人之处，只有没见过、没经过这种中年风韵的男人，才会单纯看年龄来嫌弃，但是，对于她的身份，林见鹿心里就真的是多少有点膈应。 若非如此，孤独寂寞没人陪的时候，他并不介意跟张爱嘉发生点什么的。 凑近她，“林希蕾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止是不碰有夫之妇，也不碰助理的！” 她赶紧解释，“我明白！我明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守着你就够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爱你！” 啊……文青，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也或许，不应该单纯的归因在文青上……去球，无所谓了！ “接着锻炼吧，我去打拳了！” ………… “嘿……哇哦，林，终于见到你了！” “你好，沃卓斯基先生！……沃卓斯基先生！” “不不不，请称呼我拉里，称呼他安迪！” “OK！拉里，你好，安迪，你好！” “Yeah！” 嗯，还是在上东区的那栋联排别墅里，那里算是林见鹿可以一定程度上对外公开的住处，所以就在那里，见到了急忙从洛杉矶飞过来的沃卓斯基兄弟。 应该算得相谈甚欢。 这兄弟两个口才了得，很能说，说他们的构思、想法、拍摄思路，等等，尽管前世看过《黑客帝国》，而且不止一遍，但此刻听他们从创作者的角度聊，依然是能够解开很多上辈子的疑惑，并且记起了很多早已忘掉的电影设定。 越聊越是感觉，《黑客帝国》在这个年代能火，且一直到二十年后，依然被很多人奉为经典，实在是有足够的支撑的——乍一听，之于这个年代的很多对网络这个概念不太了解的人来说，可能会觉得云里雾里，但其实这个故事的设定很是天马行空，而内核却又相当爽文、相当商业化！ 只要能辅以一定程度的场面，外加这部电影的成片里，好像还有一种印象中被后世称呼为“子弹时间”的特殊拍摄手法？总之，这部电影在全球范围内的大红大紫，实属必然！ 那当然就很容易谈拢！ 林见鹿完全同意出演《黑客帝国》！ 那兄弟俩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当场就击掌相庆！ 当然，林见鹿同意出演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谈的东西，可要复杂多了——片酬多少？拍摄周期多长？拍摄期间什么待遇？片酬里是否能包含分成？怎么分？从利润里分的话，好莱坞的规矩，再红的片子，大约都会在账面上赔本，没利润，签了分成也只是面子上的一点说法，实际屁也拿不到。直接从票房里分？拜托，你有什么资格分票房？那我可以带资进组吗？ 诸如此类。 只不过，当然，那就是需要经纪人，去跟《黑客帝国》的制片人去谈的事情了，完全不至于让林见鹿跟两位导演坐一起锱铢必较的伤感情。 ………… 来回拉扯。 张爱嘉具体怎么跟华纳兄弟那边谈的，林见鹿没在现场，无从得知，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上《黑客帝国》这班车，所以整体的基调，肯定是退让的。 只要能顾住全球顶级巨星的面子就好。 即便在好莱坞，歌坛大咖去拍电影的例子，也是不胜枚举，有前例可以参考，只不过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之外，大部分其实收效并不算好就是了——但林见鹿又似乎是特殊的。 新近走红，但是却一下子冲破了迈克尔·杰克逊的销量纪录，在全球范围内都红到无可争议，而且他的身上自带“中国功夫”的标签和特质，跟《黑客帝国》的剧本无比契合不说，关键是还几乎自带一定的基础票房在了。 另外，他年轻俊朗，虽然是中国人，但这张东方面孔即便是在好莱坞看来，也算是亚洲面孔里相当英俊且很有辨识度的了，这跟那些往往长相不算多出色的歌手，是有着很大区别的——作为偶像，长得帅依然加分巨大。 然后，不得不提的一点是，在跑到阿美利加且红起来之前，他首先就已经是红遍全亚洲的超级偶像和超级天王了！ 也即是说，他几乎天然的就又带着在亚洲，尤其是在东亚和东南亚的强大关注度，这就又是可以理解为天然就带着票房来的！ 所以，初始片酬就已经不可能低了。 但是反过来，《黑客帝国》一定爆，这是林见鹿确定的，而且在他看来，《黑客帝国》一旦上映，它的新奇的世界观架构、它的那种很酷的影像风格，对于自己这个歌手、偶像来说，又必然是加分巨大的！ 所以……事实上是一桩合则两利的好事！ 那当然事先交流的时候，就会点醒张爱嘉：不要奔着谈崩的角度去谈！ 于是，一轮又一轮。 林见鹿在纽约陪着两个小孕妇，各种呵哄和安抚的时候，张爱嘉则飞去了洛杉矶，跟华纳兄弟那边的制片人来回拉锯。 而甚至没等到那边谈出个成果，1997年8月29日，在林见鹿飞过来纽约的第五天，苏惠伦就第一个发动了，三个小时之后，顺产，给林见鹿生了个女儿。 妈耶，前后两辈子，第一个孩子。 当林见鹿从护士的手里，接过那个皱皱巴巴的小家伙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紧张，紧张到两只胳膊都肌肉贲起，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但托着这个7.83磅，换算过来也就是七斤一两的小家伙的时候，他依然紧张到喘不过气来。 从湾湾带过来的保姆，给全程负责坐月子。 而即便是出了院之后，林见鹿也是几乎每天只要一睁开眼，就得先过去看看自己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渐渐地长起肉来，渐渐地不再那么皱皱巴巴了，皮肤也没那么红了，开始渐渐白皙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稀罕够自己的闺女，十一天之后，9月9号，陈舒华也发动了，庆幸，也是顺产，而且也相当顺利，给林见鹿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个小家伙大，生下来居然八斤四两。 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 那种幸福感，以至于林见鹿自己接连两次跟老爸老妈打电话报喜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本质上其实是那种特别向往安稳、恬静的家庭生活的人，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一直如此。只不过一步步在娱乐圈走到了当下这个程度，很多原本不存在的野心，都陆续被激发出来了而已。 可野心归野心，斗志归斗志，他骨子里依然喜欢这样子的儿女双全。 于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什么《Believer》借着MV的东风，自7月25日开始，陆续拿下了七周的公告牌单曲TOP100冠军，什么《Moves-Like-Jagger》顺利接棒，在9月12日正式登顶单曲榜冠军，也成为了《21》这张专辑的第五首冠军单曲，成功追平了迈克尔·杰克逊《Bad》拿下的五首冠单的历史纪录。 什么哥伦比亚内部最终还是压下了玛利亚·凯丽的意见，决定将她的新专辑《Honey》延期发布上市，由此最终导致她和汤米·摩图拉的婚姻正式决裂，开始启动了离婚程序，双方的律师开始大打口舌战争。 什么《夜曲》被哥伦比亚唱片引入北美及全球发行之后，在欧美地区的第一主打歌《夜曲》，一首中文歌，竟然历史性地杀上了公告牌单曲榜，且拿到了最高第19名的成绩，并且前后四周成功上榜，且《夜曲》这张专辑，也历史性地杀上了公告牌专辑榜单，并且一度杀进过前十名。 什么林建越盛怒之下，最近一直都在发动各路人马、各种原本已经跟林见鹿这边的各大品牌达成默契的报纸、杂志等，发表各种抨击林见鹿的文章。 什么陈恺歌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忽然被问到如何评价林见鹿这位国际巨星所拍摄的《Believer》MV，陈大导演一开口就是，那是一谋拍的，林见鹿一个唱歌的，懂个屁的电影画面！且说完之后就拂袖而去。 什么侯孝先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靠新近注册成立的丽新传媒，手握两千万港币的预算开始筹备《海上花》，却又因为王组贤的拒绝出演，而导致一时之间陷入两难，不得不急急忙忙地满世界托人联系王组贤，试图说服她出演。 什么《黑客帝国》那边，张爱嘉最终还是只谈下来了1500万米刀的片酬，外加港、台、内地加东南亚地区票房的5%分成。 什么泰铢在跌穿了40%之后，还在继续跌，很快就跌超42%了。 什么雅虎股票在进入九月份之后，像是一下子吃了天地至宝一样，忽然就开始跳涨，短短一两周，竟已涨至83米刀每股，且势头不减，很多财经专家、炒股专家都分析认为，接下来雅虎将会很快涨至每股超百元米刀，并且将很有希望在一个月之内超越网景，成为互联网市值第一股！ 都不重要了。 唯一还能扰动林见鹿心神，把他的精力，从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抽出来的，只剩下一条——林清霞也快生了！ 而贾靖雯居然意外怀孕了——明明是安全期，所以她才没吃药，结果，居然这都能怀上了！ 第191章 小确幸与大时代 贾靖雯明显有点慌，但又有些说不出的兴奋。 “……我平常的例假都很准时的，连晚一天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我唯一记得有点例外的，就是跟你的第一次那个月啦，那次是早到了一天，之后很快就又正常了，一直到这一次，前几天我都没敢说，一直到今天，已经过了五天了，还没来……” “真的吗？我可以生小宝宝的吗？呜呜呜……哥哥，你好爱他对不对？你好爱我们的宝贝对不对？我也好爱他！天哪！我都没想到……” 怎么办？ 她话里话外，语气虽然略有惊慌，但之于林见鹿这种整天跟各种各样各种性情的女孩子、女人打交道的家伙来说，那惊喜是掩藏不住的。 能感觉到她在试试探探，似乎是很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当然答应她生下来啊！ 才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尤其还是混演艺圈的，不肯在这个时候因为生孩子，耽误自己一年大好光阴的，比比皆是，像蒋琴琴、左小倩，乃至许卿，不用催，人家自己就都在很认真地做一些避孕措施，压根儿就没考虑过想要生孩子这件事。 但贾靖雯明显是个例外。 她一直以来都格外的缺乏安全感，一直都特别想要被保护，这次的怀孕，大概要算意外，但就算略带有意的纵容，也依然无非是想要通过生个孩子这件事，把她跟自己做一下更深的捆绑，从而让她自己感觉更安全。 林见鹿丝毫都不介意这种捆绑！ 提都没提堕胎的事情，只要她愿意生，林见鹿就愿意要。 孩子嘛，多多益善！ 还是那句话，开枝散叶是每个男人天性里的追求！ 不过，换个角度看，似乎湾湾的女孩子都更倾向于当各方面条件都合适了，就要抓紧时间生孩子——如果算上贾靖雯肚子里不知道是不是确定真的怀上了的这个，林见鹿就算是有了四个孩子了，结果妈妈全是湾湾籍。 内地的女友算是有六个了，许卿、陈虹、俞飞泓、蒋琴琴、左小倩、高媛媛，除了一个陈虹，明确表达过年龄到了，想要给林见鹿生个孩子之外，高媛媛还太小，没考虑过这种事情很正常，另外的四个，压根儿就没有过这个思路——尽管像蒋琴琴她们，还跟林清霞一个院子里住了好几个月，能感知到林见鹿对她这个孕妇相当疼爱和宠溺，却似乎是也并没有开始考虑这种事情。 港港的几个亦然。 关芝琳、梁泳琪，以及最近刚刚抱上床的王组贤和周惠敏，也都——哎，哎，说到这里就想起来了，不对，好像只有王组贤，曾经表示过很羡慕林清霞怀孕、马上要生孩子这件事。但她也是湾湾籍！ 仔细想想，似有人情道理蕴藏其中——内地的女孩子从小长大，早就习惯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似乎是并不认为跟某个男人亲密，就需要尽快用一个孩子，来继续捆绑什么，港港的女孩子则是从小就接受了商业社会的熏染，或许，她们默认给别人做情人，生孩子是一件必须要自己的男人同意，才能给发放的福利？ “生嘛！生！你最近拍戏，要小心一点，太大的动作就小心点做，实在不行，我给何秀琼打个电话，让她给你找个替身！等再过几天不来的话，我就安排人过去，带你回首都的医院做一下专业检查……” 纽约顶层公寓的大书房里，林见鹿安抚好了贾靖雯，放下手机，思路却久久收不回来，手在桌面上《神话》的最新一版剧本上来回敲了几下，又一次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打给关芝琳。 她好像是62年的生人，今年也35周岁啦！ 腻歪几句，刺探一下，倒是叫人有些失望，“生小孩啊？我才不要生小孩，生小孩好麻烦的！我现在很好啊，多潇洒，我又不缺钱养老，干嘛要生小孩？” 好吧，看来是我想差了。 怎么讲呢？竟小小有些失落——林见鹿从来都不介意什么私生子啦，又或私生子好多，将来谁是嫡长子，要怎么争夺遗产啦，又或者过段时间会被媒体爆出去，一下子影响声誉，导致自己混不了娱乐圈，也就挣不到钱啦之类的。 他很想要多生几个孩子！ 刘德桦是偶像，他吃的就是偶像饭，卖得就是偶像人设，他多年来那么红，跟这个人设有很大关系，吃了这碗饭，就别抱怨什么维持人设好辛苦。但林见鹿可没这个负担，他从一开始就坚持不肯让唱片公司和经纪人去宣传和打造自己的偶像人设，甚至于，他刚出道跑去湾湾和港港宣传，就有意无意地自己给自己造绯闻，哪怕彼此之间没什么事儿，他都愿意给造出点传言来。 所以从一开始，他卖得就是“实力派加花心浪子，但却是天才”这个人设。 不怕崩！ 私生子也崩不了！ 林清霞怀孕被曝光，虽然在港港激起好大一波舆论热潮，港港媒体各种讨论，却最终也没能真的损伤自己的歌迷和颜粉基本盘。 再说了，货硬！ 就算是口碑上有些损伤，只要货足够硬，有争议有话题，之于唱片这种商品的宣传来说，甚至都未必是什么坏事！ 在唱片行业真正的大退潮之前，再卖几张唱片还是没问题的！ 仅仅只是在这上头赚的钱，就够资格学学马亲王，生他十几个娃了！ 大不了自家开个幼儿园！ 然而，人家关芝琳居然还不想生呢！ ………… 9月14日，林见鹿跑了一趟翠贝卡区。 从今年春天开始，玛丽亚·凯莉就已经在筹划跟汤米·摩图拉离婚了，为了不想被跟踪和监听，她选择了搬到自己在翠贝卡区的这套双层公寓居住。 到现在，据说双方已经水火不容。 林见鹿在八月下旬飞到纽约，在这期间，汤米·摩图拉两次跑到上东区的联排别墅见他，用意只有一条，希望林见鹿能够坚定地支持他，他自己表功，说是他在哥伦比亚唱片的内部会议上，强行地压下了玛丽亚·凯莉的新专辑，目的就是不想让那张专辑冲击到《21》的辉煌之路。 毕竟是超级DIVA嘛，你再怎么新一代全球流行天王，一张专辑卖了四个月了，超级DIVA新专上市，说不定就一把给你掀翻了，导致本来该拿的纪录、该取得的更辉煌的销量，一下子就打了折扣。 但最近跟玛丽亚·凯莉通电话，虽然肯定不至于直接询问，但影响了人家新专辑的发售节奏，就肯定还是要道声谢的，毕竟林见鹿这种人，从来不做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自己装逼的事情——结果，玛丽亚·凯莉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自己坚持要放到明天春天上市的。不需要感谢她。 据说是听了《21》之后，她决定要把新专辑里的几首歌拿出来，重新录。 呃…… 盛情之下，林见鹿还是决定跟对方一起吃个饭。 只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在公开场合曝光，所以玛丽亚·凯莉就约了他到家中做客，大家一起畅聊音乐。 于是，就在这天，玛丽亚·凯莉的一帮音乐圈的朋友，包括林见鹿在内，大家一起到她在翠贝卡的家里小聚，吃吃喝喝、大聊特聊。 自打去年冬天到了纽约，也曾一度尝试性地想要接触下纽约的音乐圈子、却因为接受不了美式趴体、最终败退以来，这基本上就算是林见鹿在纽约的流行音乐圈子里的第一次公开露面了——他带上了林希蕾，和自己的小伙伴，最近在阿美利加音乐圈子声名鹊起的黄金伴唱，科里斯·马丁斯。 玩的很愉快。 无论是张爱嘉说，还是科里斯·马丁斯说，纽约的，乃至整个阿美利加的音乐圈子里，正常点的别墅趴体，普遍玩得很开，尤其是摇滚圈子和说唱圈子，但相比之下，玛丽亚·凯莉的这个小圈子，感觉上就要干净了不少。 可能跟毕竟还是来的人少，而且现如今的玛丽亚·凯莉，刚刚开始挣脱汤米·摩图拉的多年掌控，所以事实上还很单纯有关系。 当然，玛丽亚·凯莉已经有些想要酗酒的倾向，而且面对着那么多人，她居然如此肆意地公然抨击自己的“前夫”对自己管理严格，包括不允许自己喝第二杯酒、不允许自己吃蛋糕，逼着自己每天称体重，等等一系列“非人的”虐待。 但听她在那里特别亢奋地吐槽，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挣脱感”、“自由了”、“飞起来”的感觉，林见鹿却是有些莫名感慨——站在一个歌迷的角度，又或者说，是站在一个欣赏者的角度，他反倒是蛮赞赏汤米·摩图拉对她的这些管理的。 怪不得她后来很快就从著名的花蝴蝶，胖成了更著名的牛姐！ 就……挺遗憾的。 但今天的这个小圈子里，全都是对她挣脱束缚的恭喜，全都是鼓励她放飞自我的声音——当然，另外一半，基本上全都是在表达对林见鹿的膜拜之情。 甚至就连玛利亚·凯丽，也因为邀请到了林见鹿到自己家里来参加趴体，而感到很开心——她表达开心的方式，就是频频地给你倒酒，跟你碰杯。 认识了一大帮纽约、以及全阿美利加都赫赫有名的音乐圈的大人物。 其中有个老头儿最能吹牛逼，叫昆西·琼斯，言必称迈克尔·杰克逊是自己捧红的，喝多了之后，又开始哭，表示自己已经连续三年都没有见到迈克尔·杰克逊了，说迈克尔身边现在全都是奸臣，都是一帮律师、会计师，都是吸血鬼，还有大卫·格芬那种基佬加奸商，所以他的作品越来越自我了，开始“失去活力”，并且拍胸脯的说，如果迈克尔信任他，让他再来操刀一张专辑，他能让迈克尔重回巅峰，一定能干掉那个从东方过来的功夫小子！ 牛逼吹到最后，现场相当尴尬，经人提醒，老头儿一扭头，才发现身边就站着那个差点儿被他几句话干掉的功夫小子——老头儿似乎是想醒酒，但很快就还是选择了避开这场尴尬，选择了“醉倒”。 玛丽亚·凯莉偷笑了好久，搂着林见鹿的脖子，喝多了，耍酒疯，“来嘛！来嘛！表演一下你的功夫！” 没有大刀可踢，林见鹿选择当场打了一套拳。 这就已经足够让一帮大老美一阵阵的“哇哦”、“哇哦”了。 临近离开前，还收到了一张小纸条——是一个看上去像是黑白混血的女孩儿，很年轻，站在大老美的审美角度，可能算很靓吧，但是林见鹿不太习惯这种长相，真要说黑人血脉，他更偏欣赏玛利亚·凯丽，又或蕾哈娜那种长相的，哦，对了，最近几年有个黑人女演员也很漂亮，叫哈利·贝瑞。 出了门就丢了。 ………… 虽然是生孩子这种大事，但苏惠伦和陈舒华都婉拒了让自己的家人过来，只当初从湾湾带过来了三个保姆，负责照顾饮食起居，和现在的坐月子。 不为别的，两边的父母一旦碰面，就会蛮尴尬。 反倒是现在，孩子由保姆照顾，两个小孕妇都卸了货，除了依然要喂奶之外，基本上一身轻松，俩人一起坐月子，老公又陪在身边，心情很快就都轻快起来。 苏惠伦生的早，人也年轻、恢复得快，才半个月，就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一些活动了，甚至开始动不动就吊吊嗓子。 不过商量了一下，她们两个就还是一致同意，要等到十月份，陈舒华也坐足了月子，大家才一起回去湾湾。 除了见朋友、陪老婆孩子，以及遥控张爱嘉跟华纳兄弟那边的谈判之外，林见鹿已经开始恢复了练舞，并且很快就跟自己在纽约这边的伴舞团汇合，大家开始讨论编舞，并且合练——第32届阿美利加国家橄榄球联盟总决赛，也即1997赛季的总决赛，已经定好会在1998年的1月25日举行，据说会去加利福尼亚的圣迭戈市的高通体育场。而林见鹿已经签下了那场超级碗的中场表演合同。 那将是他在全美和全世界范围内的第一次公开亮相和表演。 还有四个来月，但他已经在开始着手筹备、编排和训练了——弄好了是可以一把拿下2000万米刀的，够在首都买一栋一万平米的办公楼了！ 9月15日，洪金保和唐季历飞到了纽约。 依然没让他们来顶楼公寓，还是在上东区的联排别墅里接待了他们，大家认真地讨论了好几个小时的剧本。 到最后，这先后经历了四版的剧本，被大体定下。 当然，定的是文戏。 关于武打场面，剧本里就只是精确规定了结果，和要求呈现出来的画面感，具体到时候现场要怎么拍，就需要结合场地情况、人员情况，由洪金保、唐季历和袁合平这三大武指来协商决定。 而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这部戏之于整个制作团队而言，最困难的部分，其实是最后的大高潮段落，也即秦始皇陵内部的特效——港港至今还缺乏全绿幕拍摄的经验，要从好莱坞请一些有经验的工作人员，过去帮忙搭建绿幕，然后，还要提前定下特效公司，从拍摄阶段开始，特效公司的工作人员就也要参与进去。 由此，为了节省后期的制作时间，这部戏必须要倒着拍，也即先拍需要做特效的镜头，拍完了就直接剪出来，由唐季历过来好莱坞这边，配合特效制作公司，在剧组还在拍摄期间，就开始着手特效制作。 港片拍摄的一贯思路就是如此，节省时间。 由此就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谁来做导演——最初的故事构思是唐季历提供的，因此最早定下的导演就是他，洪金保也只好算是联合执导，可是随着一版又一版的剧本被制作出来，林见鹿的想法渐渐有变化。 导演还是唐季历加洪金保，但林见鹿要求张一谋加入进来，做摄影指导。 他们两位似乎有些意见，但项目已经在推动，各种合约都签了，他们在这部戏里占的份额有限，并不足以真的反对林见鹿的意见，最终就还是同意了。 总之，定下导演唐季历加洪金保，摄影指导张一谋，摄影师顾常卫、李屏宾，武术指导袁合平，十月初开始在港港搭建绿幕，同时全面建组，首都、港港都要展开选角，大概在十月中旬，就要正式开拍。 ………… 9月17日，林见鹿不得不暂时丢下两位太太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启程飞回港港。五天后的9月22日，林清霞又给他生下了第二个儿子。 生下来七斤九两，很健康的一个小家伙。 而且这个小家伙生下来就立眉，眉毛是挑起来的，感觉上长大会好凶。 林见鹿开心到不行，爱不释手。 这也算是他的小确幸了。 而亲眼目睹了他对孩子的喜爱，一屋子的女人都有些莫名惊愕——他才刚二十一岁，尽管自从出道以来，他无论人前人后，一向都显得异常的成熟、稳重、练达，但他的女人们依然是完全没有想到，他自己才只是个大男孩的年龄，居然会是这样子的喜欢孩子！ 抱娃、跟娃抢奶吃、陪女人、给周惠敏录音、过去看绿幕搭建、面试演员…… 整个九月底十月初，林见鹿生活得忙碌而又充实。 一直到十月初的一天，他终于抽出时间来关注财经新闻，才一下子惊愕地发现，泰铢汇率竟已跌穿50%，而雅虎的股票在经过了九月份的疯狂跳涨之后，已经从八月底的52到53米刀每股的价格，直接一路涨到了超106米刀每股，公司总市值合计高达29.7亿米刀——不但昂首超过了网景，一跃成为互联网第一股，甚至开始无限逼近30亿米刀市值的大关！ 这简直是惊喜连着惊喜。 思来想去，10月3号，林见鹿打电话给张爱嘉，让她马上暂停跟华纳兄弟之间旷日持久的谈判拉锯，先回纽约，去找汤米·摩图拉要钱！ 《21》是在4月15号全球上市的，眼看快半年了，完全有充足的理由，要求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必须马上给结算第一笔版税了！ 少说也能结算一亿出头的米刀入手，买股票啊买股票！ 如果说之前，只是上辈子那模糊的关于雅虎的印象，和对于“只要是互联网类股票，就肯定代表着未来，就肯定要先猛涨一段时间”的执着认知，林见鹿才甚至不惜背上贷款，也要砸钱买雅虎股票的话，那么到了现在，他是真的已经看到了无比明确的趋势了——雅虎肯定还会涨！而且说不定还要暴涨！ 他很确定，一个大时代，正在徐徐地拉开序幕！ 原因就在于这一轮美元潮汐，东南亚已经被拉爆，接下来估计要攻打港港，或日韩，但无论胜负，其实都已经不影响在整体这场金融战役里，华尔街的那帮大鳄已经获利极丰，可以说是吃了个满嘴流油的基本面了，那么接下来，那么多钱，会往哪里去？ 美股！ 美股必涨！ 代表未来的互联网股票必涨！ 而在目前为数并不算多的互联网股票里，雅虎作为全球互联网的第一门户，现在又已经拿下了互联网股票市值第一的名头，接下来一定大热！ 胆小的人会拿不住，觉得一家甚至还在亏损的公司，现在这股价就已经虚高到吓人，要寻求稳妥，开始脱手套现了，但对于胆大的人、熟知经济规律和美股规律的人，以及穿越者，却正是应该大笔砸钱进去，把更多的雅虎股票抓在手里，等待它真正开始飞升，然后享受它的股票一涨再涨的好时候！ 完全值得砸锅卖铁买雅虎！ 10月4号，张爱嘉回电话，汤米·摩图拉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同意了跟林见鹿进行《21》的第一笔版税结算——痛快的不像话！ 于是第二天一早，林见鹿就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第192章 暴利 “谢谢你，汤米！” “谢谢，齐格！” “嘿，谢谢，大卫！” 即将要拿到好大一笔钱，林见鹿心情很好，还是第一次来到位于华盛顿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总部的他，几乎跟谁都说谢谢。 尽管他正在感谢的这些人，其实现在正在内部斗得厉害。 汤米·摩图拉在失去了迈克尔·杰克逊的音乐管理人位置之后，地位本就开始岌岌可危，而就在前不久，他又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妻子玛利亚·凯丽的音乐管理人的位置，如果不是恰好在这段时间里，他推出且大红了林见鹿，现在大概率是已经战败了，可即便如此，全球副总裁齐格·舒伯曼，加全球宣发总监大卫·谢尔比的这一对组合，依然被公认，在打造林见鹿这件事情上，占的功劳更大。 只不过至少直到现在，林见鹿在整个哥伦比亚唱片体系内的音乐管理人的位置，依然还是新力哥伦比亚的总裁赵明信，所以，他们斗归斗，目前还没有谁是真的彻底占据绝对优势的——汤米·摩图拉最后一次去纽约见林见鹿，就提了一个要求，林见鹿可以不选他，但请继续坚持赵明信做自己的音乐管理人。 哎呀，反正大公司这种内斗，复杂得很。 林见鹿一点都不准备参与进去，他现在只想赶紧拿到自己的钱。 大家寒暄过，会计师进场。 赵明信的新力哥伦比亚方面，有自己的会计师团队，林见鹿在阿美利加这边，也有自己的会计师，大家一起上，很快就转到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三方对账。 其实在摩图拉的这间硕大的总裁办公室里，气氛是有些诡异的，但林见鹿懵然不觉，也不愿意觉，反正他自己是乐呵呵的，谁跟他说话，他就跟谁瞎聊。 汤米·摩图拉接了个电话，很快出去了。 齐格·舒伯曼和大卫·谢尔比也都相继离开，张爱嘉这才凑过来，小声说：“估计摩图拉做不久了，他现在四处漏风。” 林见鹿不置可否、一言不发。 张爱嘉见他不说话，就也只好闭上嘴。 中午就在哥伦比亚唱片的办公室里，随便对付一口热狗可乐，继续等，一直到傍晚时候，那边的审计工作总算结束，汤米·摩图拉也很快去而复返。 签字确认。 然后摩图拉还特意给开了香槟。 这次一口气结算了2400万张出一点点头的销量，按账本算，林见鹿可以一把拿到大约1.586亿米刀的版税收入。 当然，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只是代理发行，这2400多万张唱片的销售收入，要它们先同新力哥伦比亚结算，然后林见鹿才能从新力哥伦比亚领钱。 看账本，新力哥伦比亚这一把能结算过去接近2.7亿米刀——妈蛋，这都是老子帮赵明信他们赚的呀！毛利润高达一亿多米刀啊！ 当然，不眼馋，不心疼！ 没有赵明信和新力哥伦比亚，自己也要跑去说服另一家唱片公司，这笔钱还是会被人赚去，而赵明信当初很大方地给到了合计33%的版税，已经够高了。 你生产的东西再好，没人帮你上渠道、帮你包装、推广，给你往外卖，你也换不来钱——《21》这张专辑，绝对算是三方鼎力合作，一起发财的典范。 没有林见鹿，就没有《21》，没有新力哥伦比亚，就搭不上哥伦比亚唱片，而没有哥伦比亚唱片，则很难说能像现在这样，把《21》推到当下的这种销量和地位！ “谢谢你，汤米！合作愉快！” “耶，合作愉快！嘿，林，我听说你不喜欢趴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今天晚上为你预备一个绝对盛大的趴体！” “哦，不不不，谢了！我的确不喜欢趴体。我是个……有点奇怪的人。” “哈哈哈！OK！” ………… “耶！” 出了哥伦比亚唱片的大楼，钻进自己的车里，林见鹿兴奋地握拳。 在摩图拉的办公室里，他再怎么开心，也会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但事实上，这可是一把拿到了接近1.6亿米刀啊，他心里简直爽爆了！ 绝对是穿越以来，赚到的最大一笔钱了！ 而接下来，这笔钱会赶在大潮卷起之前，就变成雅虎的股票，去帮自己赚更多的钱——没忍住，抱住林希蕾亲了一口，再看看张爱嘉，好吧，也抱住她亲了一口，“老子快发财了！马上就要发财了！” 林希蕾很开心，“你还不够发财啊！” 林见鹿云淡风轻地一摆手，“你不懂，这才几个钱！” 见林见鹿那么开心，张爱嘉似乎也终于是敢说话了，却也只是凑趣的讨好，“这的确是小钱，齐格·舒伯曼告诉我，截止到八月底，《21》的各种授权，已经卖出去接近两亿米刀了，按照他的说法，三年之内，《21》不接受跟任何唱片的打包，各家公司、商场、超市、运动场馆、连锁餐饮店等等，想要播放权，都要单独购买，仅此一条，《21》在未来三年的授权费用，就至少能拿到五亿到八亿米刀！三年后会参与各种打包，一年的版权收入也能上亿，少说几千万米刀起！哥伦比亚的版权运作能力，绝对够专业！正常来说，就这一张唱片，阿鹿就可以吃一辈子了！这还不包括接商演！” 虽然大家理解的方向完全不同，但是，张爱嘉说的也不算错。 嗯，这其实是混欧美音乐圈的隐藏福利。 之于华语歌坛来说，绝大多数歌手卖唱片拿版税的那部分钱，都不算多，但接商演的收入却不低，只要勤奋点儿，多跑跑，至少数倍于版税收入，但是在欧美歌坛，却还多了一项版权运营——你购买了唱片，回自己家里听，一点毛病没有，但是像沃尔玛这种大型连锁超市，像麦当劳这种大型的连锁餐饮，你的店里却是不允许公开播放的，因为那是商业场合，你的播放，是可以被理解为对客户提供的环境服务的一种，所以喽，你得来买我的授权。 价钱还不低！ 像沃尔玛，在全球有数千家超市，仅北美一地就多达四五千家，它每年要为购买各类的音乐版权而支付至少数千万乃至上亿米刀的费用。 像《21》这种红遍全球的顶级大热的专辑，购买一年的播放授权，就要几百万米刀起——当然，人家财大气粗，是几乎一定买的，而且对于人家来说，那么多门店分摊下来，一家门店一天可能也就一两米刀的费用，还真不好说有多贵。 所以喽，在欧美歌坛，你的专辑只要红了，比方说，卖了200万张，那么在至少20年到30年的整个唱片销售周期里，可能作为歌手能拿到的唱片销售版税，也就四五百万米刀，但唱片的各种授权收入，歌手能拿到的分成，却很有可能会高达千万米刀的级别——越红、越是大家必备的授权，价格越高、销售周期越长，要不然的话，迈克尔·杰克逊的《颤栗》，到现在专辑卖了大概不到6000万张，它那近20多亿米刀的总收益，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当然，这部分钱，事实上歌手占的权益比例，是同唱片销售不一样的。 比如《21》，林见鹿作为创作人、歌手，直接拿了33%，是直接拿唱片定价的33%，但版权管理这里，却是作为版权管理方的哥伦比亚唱片，会直接先拿走30%的管理费用，剩下的70%，才是新力哥伦比亚的，而林见鹿的收入，则是从这70%里，再拿33%，所以，大概就是23.1%的样子。 三年卖五亿授权的话，林见鹿大概有一亿多米刀可拿。 如果十几年的时间之内，《21》的版权授权也能像《颤栗》那样，搞到大概十几二十亿米刀的话，那么林见鹿大概可以拿到三四亿到四五亿米刀的样子。 这正是张爱嘉口中的大钱。 正常来说，是真的，这一张唱片，够吃一辈子了。 但是，林见鹿想了想，说：“唱片卖再好，也只是给别人打工啊！” 所以迈克尔·杰克逊才会选择了自己开公司，十几年间不断地收购和积攒各种唱片的版权，包括披头士，也包括猫王，那些版权一旦拿到手里，每年都能产生巨大的收益，简直都是会下金蛋的金鸡——当然，据后世的各种传说，这好像也正是他的取死之道。 呵，资本，凶残得很！ ………… 车子刚出华盛顿，汤米·摩图拉居然又把电话打过来。 张爱嘉接通之后，捂住话筒，说了一声，然后把手机递给林见鹿，林见鹿接过来，就听汤米·摩图拉说：“嘿，林，刚刚接到斯金格先生的电话，他要见你！” 林见鹿心念电转，“斯金格先生？是霍华德·斯金格先生吗？有事？” 霍华德·斯金格，索尼北美总裁，也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总瓢把子。 讲道理来说，他算是林见鹿的上级的上级的上级。 摩图拉答应一声，说：“我不知道，不过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要求见你，他说他会在洛杉矶等你。你可以让你的经纪人跟斯金格先生的助理确定时间。” 汤米·摩图拉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你知道的，林，现在公司内部的情况，有些复杂，如果斯金格先生跟你聊到公司的事情，呃……你明白的，我会万分感激。林，我们是朋友，对吗？” 林见鹿想了想，回答他，“汤米，你想多了，我想，我还没资格参与这些事。” “OK！OK！中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谢谢你，林！” 挂了电话，把手机丢给张爱嘉，林见鹿却有些思绪飘飞——霍华德·斯金格要见自己？《21》上市都五个月了，上市即红，《Believer》MV热播引起的二度大红，也已经快俩月了，这中间，按说如果自己够懂事，早就应该主动去“拜见”一下这位北美总裁了，只不过此前实在是不太愿意参与进哥伦比亚内部的事情里去，人家也没主动说什么，所以林见鹿才躲了个懒。 但现在，他却主动提出要见自己？ 会是为了哥伦比亚唱片的内斗？ ………… 尽管不确定霍华德·斯金格这位索尼北美的总瓢把子，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要见自己，但说起来也算是混职场了，对上司的召唤，就还是要有足够的尊敬，因此林见鹿没有在纽约过多停留，当晚在纽约歇了一晚上，陪了陪孩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起身，就直接飞去了洛杉矶。 然后，当天下午三点，他就被引入霍华德·斯金格的办公室，见到了这位索尼娱乐事业群的掌门人。 一个标准的老白男，看上去五十出头的样子。 他很亲热，“嘿！林，哇哦，来自东方的功夫小子！” 林见鹿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更恭敬一些，“斯金格先生，见到您真高兴。” 两人握手、拥抱，然后斯金格就介绍身边另一个老白男，“戴姆·沃克，他目前负责哥伦比亚电影的事务。” 林见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于是微笑、握手，“沃克先生！” 果然，要聊的居然是《神话》。 其实一个多月前，林见鹿就已经来过哥伦比亚电影了，他的本意就是要从哥伦比亚电影拉点投资过去，要做的并不是贪图多这一笔投资，主要是为接下来的北美地区、乃至全球的电影发行做铺垫，只不过当时，哥伦比亚电影这边的制片经理拿出了典型的美式傲慢，所以压根儿都没开始谈。 最近个把月，唐季历和洪金保去内地转了一圈堪景之后，就飞回阿美利加，拍他们的那部美剧的试播集，顺带一直在好莱坞活动，跟多家电影公司都有接触，其中就也依然包括了哥伦比亚电影——做生意嘛，林见鹿这个话事人可以摆脸色、生气，但下面具体谈事情的人，反倒不应该彻底撕破脸，多一家潜在合作对象，就多一层谈判底气。唐季历和洪金保都是老江湖，自然不会不懂。 当然，现在哥伦比亚电影已经不是首选了。 戴姆·沃克很热情，不但为之前对林见鹿亲自过来的怠慢而道歉，而且表示，他个人很看好《神话》这部电影，想要参与进去。 他还大谈特谈《Believer》那支MV是怎样怎样的才华惊人，展现了林见鹿对于影像和传播的惊人感知能力，表示他们哥伦比亚电影近些年一直都在努力地加强对中国电影和中国电影人的投资，等等等等。 但林见鹿就哼哼哈哈，并不怎么愿意接茬。 一直到霍华德·斯金格终于开口，“嘿，林！你知道的，你和哥伦比亚之间，是最亲近的盟友关系，我们希望在电影方面，也能继续保持这种亲密。” 林见鹿这才哈哈一笑，回答他们，“好的斯金格先生，我回去之后，会同我的合作人好好聊一下，如果可能，我很愿意促成跟哥伦比亚电影的合作。” 勉强算相谈甚欢。 但其实林见鹿没给任何的一点承诺。 谈谈再说吧——霍华德·斯金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是当今全球最大的传媒集团实际上的掌握者，自己又有重大利益在哥伦比亚唱片，但面子也不会有太大，现在反过来轮到他们来找自己了，那就多少要割一刀下来。 于是回去的路上，林见鹿问张爱嘉，“要不然，接下来《神话》的事情，还是由你负责跟他们谈？” 事起突然，张爱嘉愣了一下，指着自己，“我吗？谈《神话》？” 林见鹿点头。 她又愣一下，嘴巴张了几张，愣是好久都没能说出话来——过了好一阵子，她眼睛里有些泪意朦胧地一直看着林见鹿，而林见鹿终于是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扯一张纸巾递给她，她却不接，双手捧住林见鹿的手，死死地摁在自己脸上，任由眼泪就那么滑落下来。 “这次是真的原谅我了，对吗？” 这个话问的，很是动情。 以至于让林见鹿也是不由得有些感慨，冲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张爱嘉一边流眼泪，一边却是也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她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身兼歌手、演员、编剧、导演等多重身份在身，且几乎每一样都做出了相当的成绩，很有成就，要说文青，那也绝对是文青里的顶儿了，心思哪可能不细腻！而即便是被困在了爱情和崇拜里，她其实也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正在被林见鹿弃用，因此最近一段时间，其实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处理跟林见鹿的关系——哀求、示弱、退让、任由发落，等等。 事实上，这里面牵扯着即便是之于张爱嘉来说，也极其重要、极其重大的利益，动辄上千万米刀的事情，是她过去四十年也不曾赚到过的大钱，她内心里自然也是极度纠结过的，大不了撕破脸，经纪人就算做不了了，之前做过的贡献、合约存续期间该拿到的抽成，也还是可以拿到的——少则千万米刀啊，有这一笔，就算直接撕破脸、退休了，也算个相当的富婆了。 要知道，她可不止是个文艺女青年，这些年来，江湖渐老、阅历日丰，她也早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商人，兼江湖大佬，该有的算计和精明，其实是不缺的。 但最终，在她心里，还是文青的一面占了上风。 外人难以理解，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跟钱相比，她更希望得到能够一直陪在林见鹿身边、为他工作的机会——那种发自内心的对于一个男人的崇拜与爱慕，那种有机会为一个“神”服务，跟着这个“神”去不断地创造神迹、征服世界的感觉，之于她而言，已经根本就不是钱能替代的。 “谢谢你！阿鹿！我……我爱你，真的！我愿意为你去死！” 林见鹿笑起来，抬手帮她擦泪，“少特么来这套，弄得跟要献祭似的！”——她忽然就扑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林见鹿。 林见鹿拍拍她的后背，“好了，那件事儿，到今天就算过去了。彻底翻篇儿。你呢，不要再做我的什么经纪人了，阿美利加这边不是流行经理人吗？你就做我的经理人，也算私人助理，帮我打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笔《21》的版税，我依然按照过去的合同，给你和老葛结算，但接下来，老葛只做我在港台的经纪人，拿国语唱片和在港台商演，包括广告代言的分成，给她5%，合约重新签，签五年，你代表我，去跟她谈。” “至于你自己，做我的经理人兼私人助理，算是我的……管家。以后你拿我在欧美这边的版税、商演、代言的分成，给你2%。” “行吗？” 张爱嘉抬起头来，擦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谢谢你，阿鹿！” 顿了顿，她说：“我……我很想说，我真的就只是想待在你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却都已经完全跟钱无关。那只是因为我愿意，因为我爱你！但是……谢谢你对我的肯定！2%，足够多了！” 林见鹿笑了笑，又抱了抱她。 “等忙过这段时间，你就回去一趟吧，把该办的事情，都给办了。” “好！” ………… 10月初，林见鹿在纽约收到了自己穿越以来最大面值的一张支票。 高达1.586亿米刀。 但这笔钱很快就被他“挥霍一空”。 好消息，雅虎的股价在眼看要碰到总市值超30亿米刀的当口，迎来了一波股价下跌，应该是很多获利的人群拿不稳，套现离场了，所以，他居然以均价105米刀每股的价格，就如愿地再次吃进了60万股雅虎的股票。 算上手续费，一下子就花掉了6400万刀！ 不过，这一笔60万股吃进肚里，他一共持股就已经高达226万股了，占股大概8.1%，已经是除了杨致远本人之外，雅虎的第二大个人股东！ 但也有坏消息，短短几天，泰铢居然又反弹了一下，等他拿到钱、找汇丰银行的私人经理办理贷款结算的时候，泰铢兑米刀的汇率，已经不是几天前的最低只剩六月底汇率的51%，而是又反弹到了大概48%的样子——就这一下，就让林见鹿不得不多掏了250多万米刀！ 于是心痛到不行！ 最终，4472万米刀，外加利息、手续费、违约金等等，合计大概不到290万米刀，一共合计是4760万米刀，让他彻底还清了之前从汇丰银行搞到的合计8600万米刀等值的泰铢贷款。 算下来最长的一笔贷款，大概用了十个月，最短的才三四个月，汇率的巨大跌幅，让他还是一共赚了大概3800多万米刀的样子。 还完了这笔贷款，也就算是把这3800万米刀的盈利给落袋为安了。 毕竟，他虽然知道东南亚金融危机，知道泰铢大概要跌，也出手了，但接下来泰铢是会继续跌，还是会渐渐止跌回稳，乃至反弹，而整个东南亚金融危机又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就真的不是他能知道的了——见好就收的落袋为安，对于他来说，才是让他觉得最好的收场。 而且，毕竟已经是3800万米刀的巨大盈利了，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他一个外行，也算是在预知会发生的事件里喝到一口汤了，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甚至于，事实上他当初去搞那第一笔5000万米刀的等值泰铢贷款的时候，自身的身家才只有一两千万米刀，完全是靠着提前抵押未来多年的收入，才拿到了贷款，并进而赶在金融危机到来之前进场，喝到了这一口汤的。 绝对的空手套白狼！ 已经很知足了。 这也就是混欧美歌坛、且混得成功了，而且算得史无前例的成功，所以好像3800万米刀这个数字，并不算太大、太吓人了，若是只混华语歌坛，就算再红，这3800万米刀，也够自己赚上好一阵子了。 所以……嗯，搞金融真是让人疯狂！ 一旦路子蒙对了，说赚钱是他妈的快！真他妈的疯狂！ 绝对的暴利！ 因为这几乎每一个美分里，基本上都是沾着血的——人家泰国多年的积累，就这一把，基本上就算是一夜回到二三十年前了！ 哦，对了，还要为华仔默个哀！ 然后，除了还贷款和买雅虎之外，林见鹿还又做了自己的第三笔大支出。 也是投资，也是股票——尽管亚马逊的股价增幅，远不如雅虎，但他还是又掏出大概3300万米刀，购入了100万股的亚马逊股票，把自己的总持股，增加到了合计140万股，一下子就又成了占股高达7%的大股东。 到这里，就已经是大概1.45亿米刀花出去了。 手头上很快就只剩下1300来万米刀——而接下来，他还要支付葛福红和张爱嘉两个人的经纪人分成1586万米刀。 竟是一下子就又变成了“负翁”。 不过还好，张爱嘉滞留洛杉矶很快就以远超《黑客帝国》片酬谈判的速度，搞定了《神话》跟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谈判，不大不小地割了一刀。 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投资500万米刀，占《神话》25%权益，且拿下除港港、湾湾、东南亚和中国内地之外的全球发行权。 而《神话》这部电影的总投资，也就算是一下子来到了大概2000万米刀，在好莱坞而言，也算中等投资了，之于港台和内地，这更是近乎前所未有的超级大投资——于是，林见鹿决定把自己在《神话》的演员片酬，给提高到500万米刀，正好用来补一补最近投资巨大导致的亏空。 相比起接《黑客帝国》的1500万，他这就算是已经让利巨大，倒是不需要担心会有什么人有意见——没有外人参投，自己的作品自己演，那就大差不离拿点片酬就好，核心在于接下来票房赚到钱之后，自己的投资是可以拿回大头的，但现在，有了外部资金的大手笔参与，就不能再这么办了。 无论电影赔还是赚，自己出演的片酬，就还是要升个格。 而且，500万米刀而已，国际巨星了，全球流行天王来着，至少也值这个价。 第193章 飞人 1997年10月10日，洛杉矶。 签过字之后，林见鹿的手，很快就跟华纳兄弟的顶级制片人乔·西尔沃的手，握到了一起——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双方松开手，林见鹿又去跟沃卓斯基兄弟逐一握手、拥抱，这兄弟俩有点孩子气，手舞足蹈的样子，不断地在那里“耶！”。 然后，林见鹿又跟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的董事长兼联合首席执行官特里·塞梅尔握手，这家伙也蛮开心，拍着林见鹿的手臂，说：“林，我相信这会是一次特别棒的合作，也是我们以后合作的开端！” 林见鹿笑，“我也相信是这样！” 嗯，这也算是林见鹿的一次见好就收——已经是来回多轮的拉锯谈判了，但其实还依然有的谈，核心原因就在于，《黑客帝国》的灵魂人物沃卓斯基兄弟，是林见鹿的坚定的小迷弟，对于邀请他加盟这件事，很坚持。但是反过来，之于制作人乔·西尔沃，和华纳兄弟来说，林见鹿却绝非唯一候选人，充其量只是契合度更高、各方面条件更合适的最佳候选人而已。 够红、超新星、全球流行天王、功夫高手，一旦跟《黑客帝国》结合，可以算是自带流量、自带一定票房基数的存在，但别的备用人选，也并不至于太差。 而且，沃卓斯基兄弟不必说，已经算是证明过自己的导演了，更关键的在于乔·西尔沃这位金牌制作人，在好莱坞号召力相当强大，他过往的制片成就，包括《铁血战士》系列、《致命武器》系列、《虎胆龙威》系列，以及《神探奇兵》等，使得他的新制作，又是大笔投资的科幻巨制，实在是不发愁会没有大牌加盟。 所以，当机立断、见好就收吧！ 林见鹿上辈子一个95后，对于《黑客帝国》这样的科幻巨制，都耳熟能详，甚至刷过应该是至少两三遍，而且还很喜欢，所以可想而知，它在当下的这个时代，是一定会获得巨大的成功的，而且它整个片子所带出来的那种未来感、科幻感，和很酷的视觉效果，之于任何一个男演员，都将会是加成巨大的——绝对是一桩合则两利的好事情，甚至是对演员更有利，所以，就不必为了这里那里的条件低了一点点之类，最终拉锯来拉锯去，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拿到手里才是赢。 而且，1500万米刀，外加港、台、内地和东南亚地区票房的5%分成，这份片酬虽然还没能进去所谓2000万俱乐部，但之于一个华人男演员，而且还是非职业演员的歌手，也就算得上是一次名气变现了。 于是，你好我好，签字。 华纳兄弟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开了香槟，签字现场，大家很快就一起举起酒杯。 电影计划在明年四月底、五月初开机，拍摄周期120天，林见鹿会在三月份拿到最终版的剧本，并开始筹备，要求他必须保持日常锻炼，为拍一些动作镜头而做身体的准备，另外，他需要去考下阿美利加持枪证，或至少进行100小时以上的射击训练——当然，射击训练的钱，制片方会给报销。 然后，他会在剧组正式开拍前一周，收到第一笔片酬，500万米刀，开拍60天后，收到第二笔，也是500万米刀，剧组杀青，他拿到最后一笔现金片酬。 电影在全球范围内下画之后的三个月内，华纳兄弟才会就他在港、台、内地和东南亚等地的票房分成进行审计，并支付。 除此之外，林见鹿需要在电影上映期间至少参与八次宣传活动。 电影筹备期间、拍摄期间，只要林见鹿进组了，以及后续的宣传期间，制片方必须为他个人提供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或当地最高标准的居住条件，提供两部房车供片场休息，并提供至少两位的专业的中餐厨师为他个人做饭，他可以带至少两位私人助理，和两位私人保镖，工作期间，私人助理和保镖的薪水，由制片方支付，且提供同酒店不低于单人30平米的酒店房间的居住条件。 等等等等。 合同里甚至规定了，拍摄期间剧组必须为林见鹿的朋友到访，而提供什么规格的接送和酒店房间——让林见鹿也是有些大开眼界。 喝香槟、热聊、期待开拍，然后……闪人。 出了华纳兄弟的大楼，张爱嘉脸上的兴奋之色渐渐褪去，等到上了车，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这部电影到底会怎么样，我总感觉……那对导演兄弟，都有点癫狂。唉……你真的那么看好啊？” 林见鹿笑，“合同都签了，这会儿还聊这个？” 张爱嘉耸耸肩膀，“好吧！你总是正确的，这次也肯定正确！” 直奔机场。 保镖们返回纽约，接下来会放一段时间的假，但工资要照付，不过时间不会太久，因为张爱嘉陪同林见鹿回湾湾，只会在港港和湾湾待很短时间，就要再次回来，她作为林见鹿的私人助理兼经理人，在阿美利加这边，依然有大量工作。 当然，她这次回去也任务很重，且林见鹿准许她放个假，所以，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总有——她要去办离婚，嗯。 ………… 又回到了台北。 又见到了亲爱的台北家里的管家。 哈，他是薛忠鼎的国中同学，很一板一眼的一个人，认识不算久，从买下台北的那栋豪宅开始，他才被介绍到家里来做管家，但相处下来，无论是林见鹿个人对他的感觉，还是陈舒华、苏惠伦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 谨小慎微的性格，尽职尽责的素养。 而等到同车回到自家大别墅的门口，张爱嘉甚至都没下车，只是在车里抱了林见鹿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目送他先下了车。 终于又回来了。 之于台北，林见鹿其实压根儿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因为这里有了这样的两个女孩子，不但一起成了自己的太太，又一起为自己生下了孩子，并且她们很认真地联手在这边营造了一个舒适的家，于是不知不觉，林见鹿对台北的感觉开始变好，偶尔过来陪她们住几天，每次都会感觉也挺放松。 次于首都，但强于港港和纽约。 “先生好！” 就连家里雇佣的佣人们，脸上也都带了格外灿烂的笑容——前天两位女主人带着两位小主人先回来了，今天男主人又回来了，好像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林见鹿随意地冲大家点头，“你们也好！” 苏惠伦已经得到通知，蹦蹦跳跳地下楼，飞奔过来，一米六出头的小个子，生完孩子个把月，正在飞快地瘦下来，现在也就刚过九十斤的样子，林见鹿一把就接住了，直接兜着屁股先亲一阵子，然后她才从身上跳下来，异常开心的样子，“还是家里好啊！纽约的房子再贵、再好，也没家里好！” 林见鹿哈哈笑，一仰头，就又看到了正在下楼梯的陈舒华。 九月十月间的纽约，其实也气候宜人，住起来很舒服，为了两个小孕妇待产而租下的那套楼顶的大别墅，更是相当奢阔，她们在那边住了好几个月，其实感觉得出来，都蛮喜欢那边的，可是一旦生完孩子卸了货，就不行了，思乡之情简直控制不住，前几天陈舒华也出了月子，俩人就恨不得立刻回来。 遂了她们的心意。 于是现在，前后隔了两天，就在台北又团圆了。 孩子还小，一天之中倒有大半时间在睡，而且也有保姆轮班照顾，所以，其实早在纽约那时候，三个人就又渐渐有了独处的空间和时间了，此时回到台北的家，她俩固然是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林见鹿也很见放松。 好好地歇了两天。 苏惠伦想复出了，开始练歌，想要给孩子断母乳，改喂奶粉，但陈舒华就并没有什么想继续唱歌的打算，一问就说还想继续陪着孩子，而且她不想给孩子断掉母乳，她产量大，甚至决定把苏惠伦生的小丫头也奶过来。 俩孩子和俩妈妈从没出生就整天待在一起，出生后也动不动就被放到一起，互相都吃过对方妈妈的奶水，大约要比同父同母但差了几岁的亲姐弟还要熟悉。 但其实呢，就在手头上反倒有个任务是给陈舒华的。 打算安排她和王霏今年一起上春晚，唱《相约九八》——苏惠伦倒是工作意愿满满，但实话说，她咖位还差了点儿，代表湾湾也不太够分量。 反倒是陈舒华，无论咖位、名气、资历，各方面来说，她代表湾湾登上春晚，跟王霏一起唱这首歌，才更显得足够匹配、足够平衡。 她很听话，尽管并不打算那么快出来工作，但林见鹿只是稍微一提，她就同意了下来——拿到谱子，她反倒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首歌。 ………… 亲戚们开始陆续来探望。 陈舒华的爸妈，苏惠伦的爸妈、姐姐。 第一次见到，多少总要寒暄一下，但很快，林见鹿就还是不负责招待了——到了当时当下，连孩子都生了，他们这些长辈也好，姐姐也罢，对林见鹿就算仍有意见、却也已经基本上无从提起，自然不至于会有什么不愉快。 虽然没有结婚证，甚至连一点仪式都没有，就已经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跟的还是个著名的花心鬼、浪荡货，但是姑且不论林见鹿有多少钱、给自己的两位太太提供了怎样优渥的生活条件，单纯只是看人材，林见鹿往那里一站，那个身高、长相，整个人的气势、气场，就让人基本上无话可说。 要迷倒那么多自身已经异常漂亮、异常优秀，甚至很多女孩子自身就已经是不怎么缺钱的大美女、大明星，光靠才华可不行。 林见鹿整个人的卖相，实在是中国男人里的顶儿了。 所以陈舒华的妈妈见过一次之后，就也还基本能接受，后来再见两次，就渐渐开始喜欢这个女婿，苏惠伦的爸妈，也无法例外。 而且，陆续出了月子，已经开始渐渐肥满起来的小家伙们，真是太可爱了！ 看见那外孙子、外孙女那可爱的样子，实在是叫长辈走不动路。 而在他们每天过来看孩子的工夫，林见鹿就也懒得在家里待着，开始出去约朋友吃饭——他在湾湾呆的时间，加一起也不算太多，但朋友就还是很有一些的。 约出来吃个饭，聊一聊，不摆什么国际巨星的架子。 然后，到滚石唱片去坐一坐，那里又有一帮老朋友，正好大家一起聚个餐。 ………… 夜，八点多。 亲戚们都已经走了，晚饭也已吃过，两个小娃儿都吃饱了奶，又睡了，正好是个空儿，三个人就一起到二楼的大露台上闲坐、乘凉。 说些孩子的话题，说说现在，说说未来。 她们俩不知不觉就开始聊起之前出手了股票的事情——还真是赶巧了，虽然东南亚金融危机，还不好说已经真的席卷到了湾湾，但台北的股市的确是已经开始跌跌不休，现在回头看，陈舒华居然是在最高点出手的。 于是就都好庆幸。 晚卖三个月的话，倒要亏掉几千万台币。 正说着，林见鹿的手机就忽然响起来。 林见鹿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冲她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接通了电话，“喂，哪位？哦……虹姐啊！你好！” 电话那头，惠英虹的声音带了些哭音，“真的是好谢谢你林生！我都没想到过你真的会那么帮我！我都好久没戏拍，现在行情又那么差，我甚至已经打算转行去做别的，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给我机会！谢谢你！谢谢你！” 嗯，看来是杨珮珮已经联系她了。 林见鹿不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参与，或者说干脆就是在自己的上辈子，杨珮珮到最后会选了谁来演中年黄蓉，但现在，自己提议了惠英虹，显然杨珮珮也认为她演这个角色没问题——人到中年，生活又难言如意二字，惠英虹原本就很硬气的眉眼里，越发带了些凶，实话讲，会嫌缺了些黄蓉这个角色应有的娇俏，但是话又说回来，电视剧里的黄蓉也是人到中年了，化妆时注意一些，对惠英虹的面容稍微往英气的方向修一修，倒也问题不大。 而现在看来，果然，人哪，只有经过了低谷、经过了生活的磋磨，才会开始真正懂得感恩——搁在几年前，也都不用几年，哪怕就是两年前，高高在上的金像奖连庄影后袁泳仪，会愿意到一部电视剧里扮演个小配角李莫愁？更别提感恩！但现在，她不但欣然接受去演电视剧配角，甚而会很感激。惠英虹所经受过的生活磨难，可比袁泳仪要多多了，所以，她甚至谈得上是感激涕零。 这就足够了。 无论内地的、港港的，还是湾湾的，只要没有什么摆到明面上的劣迹，那么站到林见鹿今时今日的这个位置上，他就都愿意给机会、稍稍提携一番。 不为别的，统战统战，总要先统一下，能统过来的，那叫同志，统不过来的，才需要战——你捧我林见鹿给你的饭碗，捧了那么多年，吃得肥肥的，关键时候，你说你要反水？你要给我瞎搞？从道义上你都会站不住脚！ 到那个时候，谁不听招呼，我就可以直接抡棒子敲你了，谁都说不出话来！ 林见鹿安抚她几句，又勉励她，“你的勤奋、敬业，大家都看得到，我也看得到！好好演戏，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还会介绍戏给你。” 而她在电话那头，也只会一个劲儿的说：“谢谢林生！谢谢林生！” 挂了手机，莫名有些“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成就感，一回头，两位太太都看着自己呢，陈舒华问：“之前在纽约，就有听爱嘉讲过，你很喜欢投钱做电影、电视剧，你做电视剧行不行？好不好做？” 林见鹿大喇喇地摆手，“包赚！我做事，你放心！” 陈舒华只是笑，不说话了。 苏惠伦倒是又撅起嘴，忽然伸手过来，拿食指戳林见鹿的胳膊，等林见鹿看过去，她吐槽，“实在忍不住想戳穿你哦，你是在做电视剧吗？你肯定就只是想泡妞啦！国文课都有讲，你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林见鹿大长胳膊，直接反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乱用课文！” ………… 再飞港港时，甚至连林希蕾都没有跟着。 她已经离家很久，这次护送了陈舒华和苏惠伦回来，给她放了两周的假。 而林见鹿飞到港港，也并没有停留，直接就在港港转机，飞回了首都。 有件事情，已经被拖了很久，一直都在等他回来。 《爱情麻辣烫》要办一场庆功宴。 这电影六月底在内地上映，出乎意料的很受欢迎，算是今年暑期档里的一匹黑马，后来拿到了延期密钥，一直放映到九月初才下画，纯粹是各地的电影院自己统计、自己上报，居然就报上来了高达3600多万的票房！ 若无意外，基本锁定今年国产电影的票房冠军了！ 别人感受如何，林见鹿不好说，在他自己而言，这个票房冠军拿的，简直像闹着玩一样——就那么一部意识流的文艺电影，居然能拿票房冠军！ 而内地十几亿人口，年度票房冠军居然才3600万的票房！ 甚至不如区区六百多万人的港港市场大！ 不过，怎么说呢，这部电影算得意义重大——之于林见鹿个人而言，这是他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别管是不是客串，又到底客串了几分钟的戏份，总之，第一次上大银幕。而之于国产电影来说，意义可能还要更大一些。 最近几年，国内关于电影市场改革的呼声越来越大，但上面的步子放的其实很慢，电视剧放开得快，现在民营影视公司已经遍地开花，于是整个电视剧市场，乃至电视台方面的营收，都开始迅速盘活，但电影的话，虽然早就已经允许外资进来搞合拍，也允许民间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参与投资，但是整个的话语权、制片方向，乃至行政层面的发放拍摄许可、上映许可，依然被牢牢地抓在官府手里。 紫禁城影业的成立，本身就是一次关于制片模式的探索。 而《爱情麻辣烫》这部电影，投资方几经变动，最终变成了西影厂和紫禁城影业联合出品和制片的项目，紫禁城影业虽然是国资占据控股地位，但上面默许，这家公司实际上归林见鹿掌控，所以，成分复杂，但拿到明面上来说，这是电影制片中一次国有制片厂和民营影视公司的成功合作。 本身就意义重大。 更何况，这片子的票房居然还那么成功——于是就好像是一下子就有了某种在方向上的代表意义。 票房3600多万，分给制片方的票房分成，大约有不到1300万，再分到西影厂和紫禁城影业，两家各占50%，一家居然能分600多万！ 相比起一家100万，合计才200万的制片成本来说，显然，这是一次很市场化的胜利——紫禁城影业很好，这一步走得很好，而西影厂也勇于探索，很好！ 庆功宴当然要办！ 而且要大大方方的办！ ………… 飞机落地时，许卿没来，正拍着戏呢，是刘晓丽带了车来接——看见她的打扮，林见鹿忽然惊觉不对，她却已经递过来一件皮夹克。 十月初，一直到中旬，短短半个月里，林见鹿从港港飞纽约，又从纽约飞洛杉矶，再从洛杉矶飞台北，一直到现在，又回了首都，一路全是来去匆匆。 十月初的港港尚嫌燥热，纽约秋风正爽，再回来时，台北夜间已经开始有了凉意，却没想到，首都这个时候，竟已是深秋感觉了。 上了车，叹口气，没等刘晓丽开口说话，林见鹿自己反倒先是忍不住，“这一天天忙叨的，我特么快成飞人了！” 然后问她家里这边的情况。 嗯，陈虹很好，忙活各种事情，大忙人，但偶尔也会招呼刘晓丽，包括舞蹈队那边的女孩子们，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还把李小然和柳丹两个女孩子签过去了，说是接下来有机会，打算培养她们两个演戏。 许卿很好，《甲方乙方》杀青了之后，马不停蹄就又进下个组。 她跟林清霞那两栋别墅的装修，现在是林清霞在港港，还在坐月子，不可能顾得上，许卿又忙到飞起，也顾不上，所以基本上就是刘晓丽负责监工。 俞飞泓拍完了《行运一条龙》之后就回来了，港片，又是王京的戏，拍得飞快，一个来月已经杀青，俞飞泓在北电那边倒是预先请了假，结果没用上，她回来了，学生军训还没结束呢，正好歇了段时间，最近开始上课去了。 左小倩已经大四，课不多了，经常在四合院里窝着，但她最近迷上了打保龄球，还去一家保龄球馆办了卡，一周要去两三次，有时候会拉上她的同学，还有时候找不到玩伴，就会扯上刘晓丽。 哦，对了，贾靖雯的确是怀孕了，但暂时医院还查不出男女，考虑到林见鹿不在，刘晓丽就只是带她做了检查，然后送她回去继续拍《还珠格格》。 还有，最近蒋琴琴在外拍戏，回不来，但左小倩在家，家里客人不断，她的几个学弟学妹，赵燕子、黄晓明为首，跟她关系很好，常到家里来做客。 高媛媛军训晒黑了不少，但融入的应该是挺好，原本她基本不去给她的那座四合院住，平常住校，前两周，她周五下午会要车，送她回家，但这两周连着都没回去，开始去四合院住两天了，还在那里招待朋友。 一共去了四个女生，据说两个是她同级的同学，叫陈好、傅静，还有两个是她的学姐，但关系也不错，都帮过她，好像是叫曾丽、胡婧。 还有，不光是《爱情麻辣烫》要办庆功宴，《甲方乙方》也已经初步剪出来了，如果您有时间，紫禁城影业和导演冯晓刚那边，希望您能给过一眼。 “嗯……” 车子开得很稳当，林见鹿眯着眼睛歪在后座上，听刘晓丽在身边一桩桩、一件件地说，时不时地“嗯”一声，作为回应。 很多消息，在日常的电话联系里，其实他都知道，但这个时候听刘晓丽给汇总一遍，就还是觉得蛮好——倒是不期然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妹妹回去了吧？你跑来接我的话，上下学什么的，都是谁去接送茜茜？” 刘晓丽愣了一下，回答：“我妹妹没走，不愿意回去了，在我家里住着呢！平常帮我接送孩子、辅导作业什么的，呃……缠着我，让我给她介绍工作。” 林见鹿扭头瞥她，忽然来了兴趣，“哎，在你妹妹，或者你家里那边，会不会觉得你现在攀上高枝儿了？还是觉得你被我给包养了？” 唰的一下，刘晓丽满脸通红，吭哧好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 林见鹿笑，“那看来是真的！” 刘晓丽闻言越发说不出话来，好半天，眼看车子上了三环，终于憋出来几句，“他们……都不太理解我的工作性质，都觉得哪会有人给一个小助开一个月两三万块的。但我解释过了，他们信不信的，我也没办法。” 林见鹿又笑，过一阵子才说：“你妹妹我可不管啊，你们娘俩儿，我就负责了，饿不着你们，将来茜茜要上学什么的，我包了，但是你妹妹，我就实在挨不着，你自己看着安排，不要胡乱动用我的人脉！” 顿了顿，又说：“算了，安排什么，你每个月给她点钱，让她再给你看几年孩子吧！省得你忙起来，顾头不顾腚的，别再饿着茜茜！” 刘晓丽嘴巴张了几张，脸上有点感激的神色，“谢谢您，老那么惦记着茜茜！” “嗯哼！应该的！你在为我工作嘛！” 又问：“对了，院子看好了吗？赶明儿我去转一圈，定下来，回头就赶紧收拾，还有房子，也选好了？” “都预备好了，就等您回来看！知道您是为那位贾靖雯小姐预备的，我帮您选的这些套，基本上都离医院很近，方便她过去做产检、生孩子。” “好！” 说话间，林见鹿伸手过去，在她大腿上拍了拍，“做的不错！” 第194章 花儿 觥筹交错。 今天显然是《爱情麻辣烫》的导演张扬的大日子。 由紫禁城影业筹办，紫禁城影业和西影厂一家出20万，加一起40万，专门给《爱情麻辣烫》办的这场庆功宴，租下了一栋很大的别墅，很用心的布置起了氛围，完全照搬西方那种高端酒会的样式，很体面、很大气。 拿到邀请函的人，天还没黑就已经开始入场，到七点钟，硕大的别墅里、别墅庭院中，已经到处都是人——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胜友如云。 侧身其中，可以说，徐晶蕾也绝对是这荣耀里的一员。 她不是女主角，但最近两年很红，电影上映的时候，基本上是拿她当女二来宣传的，对于票房应该也是有不小的贡献。 但是，应付过一圈老朋友之后，她却还是端了一杯酒，独自走到别墅庭院一处少有人来的角落，安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打量着别墅里的红男绿女。 是真的来了好多人。 紫禁城影业那边的，包括这家公司背后的一系列出资方，像北影厂、首都电视艺术中心等等，西影厂那边的，厂长都亲自来了，还有张扬的一些同学、朋友，当然，也包括《爱情麻辣烫》的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大咖，也受邀前来。 像中戏的院长，再像姜纹，陈充、巩利等等。 还混进来好一批年轻的男孩女孩，眼生，不是北电的，应该是那个高媛媛带进来的她在中戏的同学——这位刚在中戏入学不到一个月，名声甚至都已经传到自己这个已经从北电毕业一年多的人耳朵里了，说是什么97级最美校花，又说什么就连北电的学生都跑去中戏看她去。 已经俨然跟88级北电的许卿、92级北电的贾靖雯、96级中戏的曾丽并称，被一帮人称作什么首都艺术生十年之内的四朵金花。 呵，一个连考学都靠走后门，从高中就被人包养了的金丝雀而已！ 消息散播的不算广，但靠近这个圈子偏核心位置的人，就大概都知道，这个女孩子进中戏，是走了后门的，具体是走了谁的门路，让一向招生严苛的中戏都为她破例，而又是谁去走了这个门路，就暂时没什么准确消息——但是，猜得出来，尤其是对于当初在《爱情麻辣烫》剧组待过，亲眼见过那个男人逗她的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在明面上摆着的！ 也就他，地位够高、人脉又通天，才有这个本事把人塞进中戏去！ 又更何况，这个女孩儿据说就是个普通家境，但手腕上却带着价值几十万的表，着装精致，几乎全是高端的牌子货，对同学据说也出手大方，逢到周六周日，不少人见过有专业的司机开着辆宝马车去校门口接送她。 不是被那个男人给养起来才怪了！ 不过……这都七点多了，那个男人居然还没来，也是奇怪！ 九月初电影就下线了，高达3600多万的票房，让所有的参与者都很兴奋，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紫禁城影业的董事长张合平就说过，要办庆功宴，但等来等去没消息，据说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还在国外忙活，回不来。 而现在忽然就派发邀请函，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内，呼呼啦啦的就要办，则是因为那个男人这两天有时间，可以回首都来一趟。 嗯，国际巨星。 据这段时间出国，或者刚从国外回来的人说，他在阿美利加，甚至是在欧洲，都红极了，尤其是在国外的年轻人那里，是绝对当红的第一偶像！ 可能上了点年龄的人，还是公认迈克尔·杰克逊自己是独一档，但年轻的小孩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反倒认为迈克尔·杰克逊已经老了、过时了，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独一档——在媒体来说，则是已经基本公认，他们两个一起独占一档，欧美其他的所有的明星，不管是演戏的、唱歌的，什么DIVA，什么两千万俱乐部，都不够资格跟他们两个并列。 想当初，其实也没有多当初，那就只是去年的事情而已，去年，这个人只用一张专辑，就直接红遍了两岸三地，甚至红到了东南亚、扶桑、高丽去，上了《时代》封面，一时间被公认为亚洲天王！哪曾想，仅仅一年，他居然又是只用了一张专辑，就又红遍了欧美，乃至全球，竟然被公认为跟迈克尔·杰克逊并列了！ 只是很可惜，那个男人好像不喜欢自己！ 这真是让人苦恼！ 上到林清霞、关芝琳那种港台的女明星，年龄很大了，下到高媛媛这样的小女孩儿，应该是从去年拍《爱情麻辣烫》那时候，她还读着高中呢，他都喜欢，他的所谓风流才子、喜欢包养女人、也被女人包养的名头，实在是够大，内地只是不允许报道这个而已，可圈内依然无人不知，据说在港台那边还要更大，可是呢，自己几次示好，他都摆明了对自己毫无兴趣！ 有传言说，他这个人很有操守，从来不碰有主的女人。 这个可以理解。 过去他不愿意跟自己走太近，反倒的确可以鉴证他在这方面，的确称得上一句人品过硬——但是现在，自己跟汪朔都已经分手一年多啦！ 没敢再谈恋爱，有悄悄追求的，也瞧不上，就算是接下来会遇到瞧得上的，也根本不会搭理，就是在等他！ 一旦傍上他，好处可太多了！ 就不提那些摆到明面上的，长得帅、才华很牛、为人倜傥风流等等这些，已经的确是让自己也忍不住喜欢他，哪怕他公认的花心，叫人也愿意主动靠近他、很主动的想要被他给花一下。 单纯只说藏在水面底下的，就已经让人忍不住献身了—— 许卿过去什么样？一年也就划个一部戏，拍个电影还被叫停、下档！今年又如何？据说手头上捏着两部电影加两部电视剧了！紫禁城影业、晴空影视、鑫宝源影视，乃至陈虹的龙鑫影视，有合适的角色，都要优先给她！ 风光八面！ 陈虹过去又如何？顶着内地第一美女的硕大名头，还是所谓“瑶女郎”，也就每年拍个两部电视剧到顶了！现在如何？手里执掌着一家经纪公司、一家影视公司，这边安排无数的港台大腕跑来内地商演，给她打工，那边手里同时好几部戏在开拍！而且好几部都是大投资！ 威风八面！ 俞飞泓，自己当初大一时候的辅导员，别看她现在在学校里，每天素面朝天的样子，只是跑去给学生上课的一个讲师而已，但其实呢，人家赶一个暑假的工夫，已经跑去港港，拍了一部港港大导演王京的电影了，女主角！ 要知道，那可是周星池演男主角的！ 在过去，内地女演员里，跟周星池搭过戏的，可只有一个巩利！ 还不是因为那部《Believer》的MV，把她一下子给捧红了，再加上据说那个男人跟王京、周星池，都是很好的朋友？ 高媛媛，愣是被他给塞进中戏了。 蒋琴琴，据说也已经成了“瑶女郎”了。 左小倩，前不久听说刚拍了一部郭葆昌的剧，马上就要播，更不要提最近火遍全国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她也演了一个单元的女主角！ 也已经红了！ 遥想一年之前，自己从毕业前，一直到去年年底，片约不断，不吹牛的说，那个上升的势头，已经是足够跟许卿、蒋文丽这帮人比一比的，而自己又比她们年轻，接下来保住这个势头的话，不用想，三两年的时间，足够超过她们了！ 一旦超过她们，自己就是内地最红的女演员！ 那时候要说红，可轮不到俞飞泓、蒋琴琴、左小倩她们什么事！ 就连许卿、陈虹，在自己面前也难言有什么优势！ 结果，去年虽然从那个男人手里接了两部戏，但其实更多还是靠的汪朔走之前留下的交情，让他卖了面子给赵保钢、张一柏他们而已，至于他自己，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对自己毫无兴趣、甚至恨不得敬而远之的态度！ 简直气死人！ 照当下这个势头继续下去，明年可就不好说是不是就连蒋琴琴、左小倩都比自己红了！ 就不信，我长得比高媛媛差吗？ 比左小倩差吗？ 比蒋琴琴差吗？ 不想还好，尤其是最近这大半年，他在欧美也一下子红了，叫人一旦想起这些来，每每就是越想越气——我很好啊！你连四十岁的林清霞都下得去嘴，我再差还能不如个四十岁的老女人？ 这时候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眼睛看着场中的灯红酒绿，就没忍住，又一次想起了跟他打交道以来的点点滴滴——之前就反思过很多次了！思来想去，大概就是因为最早时候，自己曾经拒绝过出演他的MV吧！ 唉，小肚鸡肠！ 实在是没想到会被记仇到现在——那时候谁知道你会那么红啊！再说了，后来也主动找你示好、约你喝茶什么的，尝试过讨好你了呀！ 没忍住，滋溜就是一大口，差点儿喝呛了。 正憋住咳嗽的工夫，忽然就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不对了——徐晶蕾近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认真扫了一圈。 果然，那个男人来了。 这个握手，那个拍拍，走一路笑一路。 他可真是威风八面啊！ 院子里的几乎每一个人，都等着跟他握手，尽管大概率只是匆匆一面，之前就不认识的人，只此一面，估计压根儿也记不住你是谁。然而依然积极地挤过去，想要跟他握个手。 然后，他就这么被堵住了，谈笑之间，所有人都附和着他。 那是一种所有人带了仰视的姿势。 徐晶蕾抬手，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走过去几步，随便找个小桌子，把酒杯放下，也凑了过去，但是离了十几步远站在人群外，她又并不靠近，反而是远远地看着，等待属于自己的机会。 ………… 觥筹交错。 新朋友，老朋友。 光是站在院子里寒暄，就足足耗去了十几分钟的样子。 然后进到别墅的大客厅里，当着不少人，给了张扬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他，第一部电影作品，就拿下了那么高的票房，以后大有可为！ 大家笑谈好一阵子，这个握手那个寒暄的，然后林见鹿才抽个工夫，靠近巩利，直接一把搂过来，跟她咬耳朵，“听说你快结婚了？”——巩利抬手，往自己肩膀上的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斜睨过去，“关你屁事！” “啧！这话说的！咱俩啥关系，怎么不关我事儿！” “咱俩啥关系？” “咱俩……”，又咬耳朵，“一直想上床一直不得空儿的关系呗！” 巩利噗嗤一声笑出来，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别捣乱啊！人家已经跟我求婚了！”——“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您老人家还能娶我是怎么着？” “答应没答应？” “没呢！但是已经想好了，我想结婚了！” “没答应就好，那咱赶紧，现在还不算出轨！” “滚！没个正形儿！” “啧，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是你喝多了抱着我啃！我没正形儿？” 巩利又笑，终于忍不住了，斜睨过来，“你不怕许卿跟你闹啊？她可看我不顺眼！”——“嗨！闹就闹呗，闹得还少了？” “你真是……你怎么就能那么花心呢？” “习惯了！你也习惯习惯！” “别扯淡！搁去年年底，你要这么勾搭我，说不定我也就跟了你了，现在可不行！我是真打算嫁人了！” “唉，果然，缘浅，缘浅哪！” “噗……少来这套！呶，那位，是您养的花儿吧？小丫头多漂亮啊！搂着去呗，干嘛这时候又跑来撩搭我！你说你坏不坏！” “得！得！那我去看看我的花儿去！” “回来！你还说走就走啊！有点良心没有？” “那不然呢？不能上床，我跟你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 “滚吧滚吧，气死人了！滚！” “得嘞！” 哎，溜溜达达，很快就到了几个小美女身前。 高媛媛打从刚才就一直盯着看呢，虽然肯定听不见，但却妥妥地见到了自己男朋友跟大明星巩利勾肩搭背热聊的画面，而且还眉来眼去的。 小姑娘已经有点儿不大高兴了。 “你们好！媛媛，给我介绍一下呀！” “不用！我们自己介绍！林哥你好，我叫陈皓，跟媛媛我们一个班的。” “我叫傅静，也跟媛媛一个班的。” “我叫胡婧，她叫曾丽，我们都比媛媛她们高一届。” “你们好，我叫林见鹿。” ………… 终于发现了机会。 林见鹿陪高媛媛的那几个同学聊了好一阵子，终于走开了，徐晶蕾第一时间就快步迎了上去，“见鹿！好久不见。” “呦，好久不见。” “呃……这次回来能待几天？多住段时间？净听说你在国外了，好不容易回来，还不得住段时间再走？” “嗨！我倒是想，事儿还没忙完呢！劳碌命，没招儿！” 说着话，他居然就要走开，直奔餐台，徐晶蕾马上就快步跟上去了，缠着，继续聊，“也是，你是大忙人呀！对了，恭喜你，我看报道，说你那张英文专辑，都卖到2000多万张了，比迈克尔·杰克逊卖的都多，比他更红！” “谢了！天时地利人和吧，成绩还行！” “你可真谦虚！一直都那么谦虚！” 眼角余光已经瞥见，蒋文丽居然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试试探探的，看样子是也想过来，徐晶蕾却不肯挪窝，死死贴着林见鹿，看他吃东西。 “不知道最近几天，你能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你看从去年到今年，从《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到《将爱情进行到底》，都是你投资拍的，都是我演的女主角，我还没机会跟你认真道个谢呢！一起吃顿饭吧！” “嗨！不用！咱这老熟人，弄那个客气的干嘛！不用！” “用的，我是真的想请你吃顿饭。顺便……你是大才子，我也想请你帮我指点指点，我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你可能不知道，最近一年，我虽然也拍了几部戏，但其实……挺迷茫的！很想找个像你这样有见识、有才华的人，做我的精神导师、人生导师，帮我设计设计、规划规划！” “您这……哈，笑话我是不是？汪朔那……大作家，找他呀！” “嗨……你还不知道啊？我们去年就分手了，都一年多了！那时候我年轻，什么都不懂，是跟他谈了两年恋爱，也办过好多错事儿！可是……虽说现在大了几岁，但依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你帮帮我呗！” “有招儿！我给你支个招儿，你去找赵保钢，他是汪朔好朋友，多年的大导演了，有见识！你去让他给你支招儿！” “别呀！怎么一杆子给我支出去了！我就想找你！” “你可拉倒吧！我的情况你还能不知道？我家里全是母老虎，一窝儿啊！都凶得很，奉劝你，别惹！不好惹啊！您那么漂亮，只要往我身边一站，嘿，她们能恨不得撕了你！……就他妈那么凶！” 眼瞅着徐晶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感觉尴尬的不行，林见鹿实在也是不愿意再跟她继续胡扯下去了，转身走人。 可惜，肚子才只填了三分饱。 结果才刚一转身、没走几步，就看见蒋文丽迎上来了。 林见鹿不经意间左右横扫几眼，脸色一收，手指虚点了她两下，蒋文丽一下子站在那里，过来也不是、不过来也不是，脸上满是尴尬，眼里全是哀求。 哀求也不行，张爱嘉那里，已经让林见鹿很觉腻烦了，以己度人，要是有人敢给他戴顶绿帽子，他能气炸，恨不得当场提刀杀人！那么反过来，他也不会去给别人戴绿帽子。 别管蒋文丽有多馋人，他都不动心。 喜欢年龄大的女人，那叫癖好，充其量算怪癖，自己喜欢自己乐意，谁都管不着，但是动别人的老婆，那就是道德有问题了！ 又不缺女人，干嘛整这种破事儿！ 你看，刚走开几步，巩利就冲我招手了不是？ “怎么着？又不打算结婚了？” “噗……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儿啊！呶……给！” “什么这是？” “我家的地址。” “哎，回来！你家有套儿吗？需要我带去吗？” “你怎么那么烦人！让你去我家，你就只惦记着睡我是吗？” “又来这套！不为睡你，我去你家干嘛！” “呸！烦死你了！我安全期！” “别价！我刚知道，安全期也一点儿都不安全！你要是打算给我生个孩子，那没事儿，你要是打算过段时间还得嫁人呢，那咱就……” “我给你生孩子？你敢认吗？” “小瞧我！我这名声烂的，我还能怕这个？你敢生，我就敢让孩子跟我姓！” “那你就来！我倒想看看，你敢不敢说到做到！” “得嘞！等着瞧好儿吧您！” ………… 一口气待到九点多，虽然兜里就揣着一张小纸条呢，但林见鹿还是选择了先带高媛媛一起回家——刚上了车就开始哄了。 “你跟巩利什么关系？她也是你情人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知道，可是自从进了大学，我现在知道的可多了！许卿、陈虹、俞飞泓，还有……叫什么来着？叫……反正还有两个，都是在北电上学的，你跟她们都是什么关系？” “你就知道哄我！肯定就是觉得我是个小女孩儿，好哄，之前说什么来着，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说以后会一辈子都宠我！结果呢，你都跟多少女孩子说过这个话呀！讨厌死你了！” “我要跟你分手！嗯，就分手！” “那……那咱们从现在开始分手，你不许抱着我，放开，从现在开始，到回到家，你不许跟我说话！分手！” “分手时间！不许跟我说话！哎呀，你讨厌死了！” 好说歹说，哄下了，同意今天分被窝睡，权当分手了。 其实林见鹿觉得，她应该是早就有感觉、也有心理准备了——可能蒋琴琴、左小倩她们，没闹大过，内地也不会报道，高媛媛之前基本不混圈子，无从得知，但过去的这一年多里，国内的那些八卦杂志，她可是没少看了的！而自己，绝对是国内所有小作坊出品的八卦杂志最热衷于报道的明星了！ 现实已经够花，被港港和湾湾的媒体揭出来的，已算耸人听闻，经过那些小作坊的各种花式加工，就更贴近真实了一些！ 什么林清霞孕肚啦，什么纽约拉着两个大美女一起逛街啦，什么关芝琳自称包养林见鹿啦，反正等等之类吧，她应该是心里有数的，不算没有准备。 要不然也没那么容易善了。 哄呗！反正谈恋爱都一年多，早摸清她脾气了！很好揉搓的。 等回到家里，一起洗个澡，一起啪啪啪，然后分被窝睡，彼此就算正式进入冷战状态，说好了的，天亮之前就不许说话了——简直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的分手。 结果，还没等林见鹿睡着呢，她忽然就从自己的被窝里钻出来，美女蛇一样地钻进了林见鹿的被窝，“哥哥，我有点冷！” “唔，俩人一个被窝，是会更暖和一点，来吧，哥哥抱着你睡！” “好！” ………… 巩利在亚运村有套房子，不大，收拾得倒挺干净。 她说是在91年买的了，买的时候还不到六千一平，现在行情价都抹边儿九千一平了。 林见鹿是早上送了高媛媛去学校之后，就按照小纸条上的地址过来了，到她家敲开门，还不到八点半。 在她家待了足足一天一夜。 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首先人很聪明，其次见多识广、有认知，最后，年龄到了，有生活——就这几条，就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女孩子能有的。 更何况，嗯……她现在这个年岁，是真的丰饶而又娇嫩。 她歇一阵子，然后就开始信马由缰的闲扯，聊国内，聊国外，聊电影，聊生活，然后来了兴致，再歇一阵子，再聊，中间她系上围裙，去煮了两碗面条，吃完了冲上茶，喝着茶继续聊，忽然的某一刻，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回来继续——到后来，也记不清多少了。 那就作罢，纯聊天，恢复下友谊。 她有个追求者，看她说话的表情、听语气、辨细节，不像是编的，应该是真有这么个人，据说是个新加坡华人，做生意的，不知道算不算富商，年龄比她大了能有七八岁，她说那人挺真诚的，从95年跟张一谋分了手，就一直在表达善意，今年年初，开始追求，还算热烈，她已经心动了。 还是那句话，年龄到了。 似乎女人比男人更能感知到岁月的流逝，和年华的老去，女孩子一旦到了某个年龄，就会忽然一下觉醒“该找个人嫁了”的认知。 林见鹿说不拦着她，想嫁就嫁。 结果却反过来被她捶了几拳，埋怨林见鹿没良心。 她说她去过林见鹿的四合院，参观过她的“后宫”，林见鹿很诧异——原来她跟林清霞居然私交不错，虽然不是林清霞跟王组贤、跟施楠生那样的挚友，但她们一起合作过一部电影，93年拍，94年上映的《新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扑了，据说票房才600多万港币，算是扑得很惨，但合作期间，俩人关系很好，之后也一直都有联系，后来今年春天，得知林清霞当时住在首都，巩俐就过去找她玩。 又问林见鹿，是不是都已经打算好一辈子不结婚了？要不然的话，那么多女朋友、小情人，甚至都已经开始有孩子，还不得一下子都炸了？ 林见鹿想了想，回答她，“是。不打算结婚了！” ………… 时隔两个月，又跑了一趟避暑山庄。 去看了看那位崭新的小孕妇。 这次算是悄悄去，没惊动剧组，甚至是到了地方之后，才打电话给蒋琴琴，等她们拍完了夜戏回酒店，让蒋琴琴带自己上楼，敲开了贾靖雯的房间。 算是个小惊喜。 不过听她们说才知道，《还珠格格》已经马上就要杀青了。 集数其实并不多，据说关键是建组之后，紫禁城影业那边请了相关的专家，教授大家宫廷礼仪、行动坐卧走之类的，耽误了一些时间，再加上别看琼遥剧一向卡成本卡得很严，但拍摄却要求严格遵循原著，台词一个字都不许错，这次有了紫禁城影业的联合投资拍摄，对服装、道具、场景，也都要求更高了一些，所以算起实拍，竟是已经拍了超过百天了。 哄一哄，陪一陪。 许诺已经在首都给贾靖雯预备好了房子，而且只是暂时的，接下来只要贾靖雯愿意常住首都，林见鹿就要给她买栋别墅养孩子。 贾靖雯固然听得开心又憧憬，蒋琴琴却也是一下子来了精神，也闹着想要大别墅，“清霞姐和许卿姐都有了，听说你还给陈虹和俞飞泓也都买了，那现在她也有了，我也要！大不了我也给你生个孩子！” 嘿……林见鹿没意见。 自从月初拿到了那接近1.6亿米刀的版税，大手笔地砸钱进去，又给自己的雅虎和亚马逊两支股票重重地补了仓，甚至还还清了泰铢贷款，把吃汇率差赚到的那一大笔给落袋为安，他现在对未来充满信心。 哪怕事实上兜里已经空空如也，也依然充满信心！ 不止是什么别墅，他接下来甚至有打算，想要在首都买两栋商业大楼。 房子一套一套的搞，利润当然很是客观，拿到2012年之后就陆续出手，会很赚，但买商业楼宇却很可能更赚——未来的二十多年，一直到2015年前后，内地北上广深都商业繁盛，商业楼宇的出租，本身就已经不少挣了，到时候赚够了租金，赶在房市的高点，再一把卖掉，又是大赚！ 而且一买就买一整栋楼，成立个物业公司管理日常的维护、装修和出租，要卖也是卖一整栋，可比一套套的小房子八十一百平的买和卖，要爽利多了。 相比起那些十几层到几十层高，建筑面积八千一万平米到三五万平米不等，售价更是动辄上亿起步的商业楼宇，一套也就千万左右的别墅，实在已经不算什么事情了。 答应她。 生个娃，就给你买套别墅住！ ………… 在内地兜兜转转，这事儿那事儿都参与一下，女人们也就勉强算大致上转悠了一圈，就已经是一周的时间过去了。 10月20日，林见鹿飞回了港港。 说来也巧，恰在他飞回去的那一天，周一，数不清有多少的海外资本，忽然开始对港币、港股等等，发起了无比凶猛的攻击。 一天之内，港股大跌，恒生指数大跌！ 第195章 为什么 林见鹿不懂炒股，上辈子也没炒过。 也不懂金融，充其量就是后来手机刷多了，开始从一些视频博主那里了解到了一些米刀潮汐的基本规律，包括什么加息缩表、降息扩表之类的名词。 之于1997年的东南亚金融危机，他知道的信息，顶天也就是泰铢等东南亚货币有过暴跌，然后，港港这边的港币保卫战，在国家层面的支援下最终打赢了。 仅此而已。 如果再说扩展，上辈子他应该是看过类似的解说视频，多少还留了些印象，外加这辈子自己日常观察、琢磨，开始逐渐搞明白了东南亚金融危机和接下来美股的大爆发，尤其是网络股的大爆发之间的因果关系。 已经验证过了，8600万米刀的等值泰铢贷款，不但白用，还让他在不足一年的时间内，赚了大概3800万米刀的纯利润，而今年九月起，美股忽然开始上涨，尤其是网络股，更尤其的是网络股的领头羊雅虎，更是在短短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内，市值直接翻番，都是清清楚楚的证明。 但是，他依然无从得知，原来东南亚金融危机，曾经对港港造成过那么重大的打击——就在10月20日，国际资本对港港发动攻击的当日，湾湾当局忽然宣布弃守新台币的汇率，当天新台币就跌了3.46%，而且与此同时，也给港币造成了更大的压力！于是，一天之内，港港恒生指数暴跌2000多点！ 无数的股票大跌！ 虽然港币还是暂时守住了，但是看新闻报道上那些专家的说法，港府为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具体来说就是米刀储备，一下子被吸干了不少。 说不好谁胜谁负，具体这里面怎么攻防的，林见鹿就算是听那些专家各种解说、各种剖析，其实也听不太明白，这是真的隔行如隔山，但结果就比较清楚，港币守住了，没有像泰铢、印尼盾那样，迎来惊人的大贬值。 但大量的投机资金，却还是从港港掠走了天量的利润。 没听说国家资金出手的消息，而东南亚金融危机至少是现在看来，也似乎还远远谈不上止息，因此林见鹿猜测，对港港的攻击，大概率还会有下一轮！ 自他20号中午回到港港，马上就听说了股市和汇市上的消息，顿时就无心再做别的了，除了陪陪儿子之外，连女人都懒得搭理，一门心思看大战。 20号当天就已经有了有人跳楼的消息，到了21号，跳楼的更多了，一时之间，全港的报纸、电台、电视台，全都是关于金融危机的消息，就连那些动不动就要刊登下文章，批判或嘲讽一下林见鹿“不知底数”、“穷人乍富”的报纸，也一下子消停了，顾不上了，全都转去讨论这场金融大战。 总之……简直是满纸哀嚎。 有些媒体还好，认为虽然受了损失，但港港的经济基本面依然向好，港府应对国际游资的策略，亦算得力，接下来小心戒备，背靠祖国，问题不大，号召全港居民和企业，不必为未来哀嚎，未来依然美好。 但还有好些个媒体，就有点坏了——有人认为是回归的关系，否则港港这样的自由港，又是处在与阿美利加同源的英国管辖下，是不会受到攻击的，却全然忘了，同样作为自由港的新加坡，早就在受到攻击了，而即便是他们的精神母国带嘤弟国，在几年前也被国际投机资本狠狠地割了一把。 所以这时候说这个话，真是纯纯的坏。 还有人则大肆唱衰港港，认为接下来国际投机资金肯定还会再来攻打，到时候就一定守不住，港港“百年之积累，或将毁于一旦”，甚至有人建议，认为港首应该去华尔街哀求一下，“折一人之腰，全万家灯火！”。 总之，神魔乱舞，各种小丑大肆鼓噪，惑乱人心。 而这个时候，即便是在全港都损失惨重，整个股票大盘上几乎全都是代表下跌的刺目的红色的情况下，依然有一系列的股票，脱颖而出，成为所有人最为关注的焦点——因为他们跌的最惨，惨绝人寰！ 丽新集团。 林柏欣家族控制旗下，以丽新制衣、丽新发展为首的一系列股票，即便是在大家都跌跌不休的情况下，也依然是跌出了新低度、跌出了新风格。 仅仅两三日工夫，整个丽新集团就从总市值超600亿港币，下跌至不足200亿，其中在家族二子林建越掌控下，负责收购中环富丽华酒店的丽新发展，更是因为当初为了完成砸钱69亿港币收购的壮举、从而刺激股价上涨以证明个人能力，而背负了69亿港币的高息债务，从而自10月20日起，迎来史诗级大跌——股价从12港币每股，下跌至6港仙每股！ 1元港币，等于100港仙。 这是个“一分钱”的货币单位！ 暴跌200倍！ 而等到10月22日，国际投机资本获利之后暂时退去，大家渐渐回过神来，更加关注暴跌的丽新发展，于是就有更多的消息一下子被披露出来——据说当初为了拿到那笔69亿港币的贷款，林建越的丽新发展竟同意了7.45%的年息，也即是说，这笔贷款每年需要偿还的利息，就高达5.14亿港币！ 要知道在股灾前，整个丽新发展的市值，才不过140亿港币出头，1996年全年的净利润，才只有4.2亿港币——每年赚的钱，还不够还那笔利息！ 而到了现在，丽新发展股价跌至6港仙，市值已经只剩7000万港币！ 还有更多的内幕，随后也被纷纷披露出来——中环富丽华酒店开业多年，一度曾是港港最著名的酒店，其顶楼的360度全环绕旋转餐厅，更是以价格高昂、非巨富吃不起，却偏偏因此吸引了无数人登楼用餐而著称，但时至今日，内部装修早已老旧、残破，客流量日稀，早已是年年亏损，只差闭门歇业了，在林建越决定收购前，行业内部给这家酒店及其物业、地皮的估值，是最多20亿港币，而之前曾有别家询价，富丽华酒店的持有方给出的报价，是31亿港币！ 结果等到丽新发展的林建越询价，持有方给的报价，却是72亿港币——偏偏，林建越上头了，无比迫切地想要在自己老爹不在家期间，做出些功业来，于是，竟是最终以高息贷款的方式一掷千金，以69亿的超高价，拿下了这家酒店。 到现在，69亿港币的高息贷款悬在头顶，每年超过5亿港币的利息勒住脖子，买来的东西本身在入手刹那已经意味着亏了至少49亿这件事，更是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抵在胸口——这一系列事件，最终导致一家市值超百亿的上市公司，在稍起风波的股市上，一下子就撑不住了，短短两三日，市值蒸发殆尽。 而等到10月23日的晚报上，丽新发展就发了一则简短的消息，说是丽新集团董事局主席林柏欣先生，已定于明日返港，处理局势，还说一定会给所有的股东、股民们一个交代——同日的湾湾媒体则报道，因为涉嫌在拿地开发项目中，向湾湾的高级官员行贿，林柏欣被迫滞留湾湾接近一年接受调查，至今日最终达成和解，林柏欣认罪，且愿意支付高达13亿港币的赎金。 呵…… 这一出连环大戏，简直精彩纷呈。 ………… 10月23日，傍晚六点。 周惠敏家中。 厨房里叮叮当当，外面的客厅里，林见鹿却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抱着手机，跟电话那头的滚石老段聊得不亦乐乎。 老段吹牛逼，说他早在七月份，泰国、印尼遭受攻击那时候，就预感不妙，于是就以投资为名，提前为公司换了一大笔米刀的外汇，时至今日，终于应验了他的判断，湾湾当局居然一枪没放就认输了，直接放弃了汇率上的防守，短短三日，新台币跌幅已经达到6.2%，也即是说，他提前兑换的那一批米刀，到现在三个月的时间，就反过来盈利了6%——林见鹿啧啧连声，称赞段哥你真牛逼！我怎么就那么笨，愣是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操作！ 哎，老段很受用。 人在得意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被人捧几句了，如果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向都是异常精明，让他很重视，那么到了这时候捧几句，就更是似乎验证了“你总也有不如我的时候、不如我的地方”，于是爽感越发强烈。 其实他完全没想过，林见鹿手里从来都没留过新台币，只要有了就换成米刀，而他从滚石拿的版税，更是直接要求拿米刀的！ 聊了足足二十分钟，老段美滋滋地挂了，林见鹿这边也美滋滋，因为他从老段那里共享到了今天晚上湾湾媒体的一手报道——呵，13亿港币的赎金，或者叫罚款啊，今天上午的报纸上，还有人算了账，说林家手里原本的股票，应价值200亿港币之巨，但时至今日，已经跌至只余18亿港币了。 原本妥妥的百亿豪富之家，到现在就算是加上家族持有的物业、债权等等其他财富，资产也已经大幅缩水至只剩不足30亿港币。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虎倒雄威在，林柏欣毕竟是叱咤港港多年的老牌富豪，只要他本人还在，他的人脉圈子就在，林家就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事实上来说，林见鹿更是比谁都清楚，这一轮金融危机虽然给东南亚、港台、日韩，应该是集体放了一轮血，但港港有国家层面的支持，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要不了几年就肯定能恢复过来。 所以，只要林家手里的持股没变，公司也好、个人也好，手里持有的那些物业不卖，那么接下来，林家依然会是百亿级大富豪。 只不过，百亿港币这个级别的财富，在未来的港港，已经不太能排得上号了就是了——这次金融危机，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一次洗牌吧。 扛住了，损失不大的，诸如李超人等，接下来就要凭借在危机前、危机中乃至危机后的结构布局和闪赚腾挪，彻底一跃而起，成为“超人”。 要知道，现在的港港首富，可还不是他李超人，而是李兆吉家族！但经过了这一轮金融危机之后，显然，李超人要登顶华人首富了。 至于没扛住的，嗯，林家大概可以算是例子，财富依然是有的，而且也依然是普通人几辈子都积攒不到的财富级别，但从整体上看，在整个港港的经济大盘上，他们这个家族，却已经可以被归类为是已经出局了的！ 嗯，林建越！呵呵！ 来到厨房门口，打开门，周惠敏正在炒菜，听见动静回头，笑了笑，脑袋歪一歪，说不出的可爱，“再等一下就好了，十分钟！” 林见鹿干脆进去，从身后抱住她，鼻子闻了几闻，“你确定真的能吃？” 周惠敏笑，回头，皱起鼻子、傲娇脸，“肯定啦！我厨艺超好的！” 呵，暂时持怀疑态度。 港港这几个姐姐里，林见鹿之前唯一确定她会做菜，且口味相当不错的，就是王组贤了，结果周惠敏非说想要做饭给他吃，那就尝尝喽！ 下巴卡在她肩窝上，手下意识地就往人家帽衫里钻，她抬手拍了一下，“讨厌啦！正在做菜啊，出去出去！” 果然也就十分钟，三菜一汤上了桌。 有荤有素，好不好吃另说，首先就卖相极佳。 嗯，单看摆盘，跟王组贤还真有一拼。 然而这个时候，林见鹿已经又忙着打电话了，筷子接到手上，都还在继续聊，“放风嘛！总之你小心一点，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就是了。” 等电话那头的葛福红答应了、挂了电话，林见鹿这才收起手机，在周惠敏期待的眼神中，夹了一筷子，“嗯，你还别说，味道不错呀！” 没吹捧，是真的味道不错，跟王组贤的手艺同样有得一拼。 周惠敏闻言，果然就开心地笑起来，“是吧？我从小就跟妈妈学做菜的，十二三岁，我已经可以做好多道菜了！” 又忽然问：“你刚才在同谁讲电话？散什么消息？我怎么感觉，你讲电话时候的表情，是想坑人，想骗别人哦！” “瞎讲！我怎么会骗人呢？做生意这种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放条假消息出去，试一试他们，怎么能叫骗人！” 周惠敏笑起来。 她一笑，就喜欢抿着嘴巴，脖子微微地缩起来，格外可爱。 吃饭，饭后看电视，忽然就来了兴致，就在沙发上打一炮，事后找不到烟，小有遗憾，周惠敏还在那里瘫着呢，葛福红就又忽然给林见鹿打过电话来，问，他对丽新发展有打算这件事，是不是可以通知她男人，邱老哥，因为据她知道，邱老哥前几年因为各种原因被迫退守湾湾之后，一直都有在考虑，想要到港港来——她说，说不定双方能有合作的机会。 但林见鹿想了想，却说：“还是免了！只是假消息而已，你告诉邱先生是假消息，那没意义，不告诉他是假消息，等于骗他。还是等他从市面上听到消息之后再说吧，如果他有意跟我聊聊合作，那到时候自然可以谈。” 葛福红想了想，也无话可说，于是挂了电话。 ………… 第二天一大早，港港就有多家媒体披露了一条惊人的消息——据传，国际巨星林见鹿因为此前针对富丽华酒店、亚视的言论，在港港饱受批评，尤其是受到了林建越各种攻击和羞辱之后，虽然一直没有回应，但是却没闲着，今日惊闻丽新集团股价大跌，他已筹措资金，拟收购深陷股灾的丽新发展。 丽新发展现如今的市值只有7000万港币而已，没有人会怀疑身为国际巨星的林见鹿，会不具备这么一点财力——他在半山的别墅，早在半年多以前的成交价，就已经高达1.18亿港币之多，那时候，他的英文专辑还没开卖呢！ 上午港股开盘，丽新发展的股价忽然就原地起飞，连带着，整个丽新集团多家公司的股价，也都有迅速的回升——葛福红那里的电话，早就已经被港港各路媒体的记者给打爆了！ 而且，不出葛福红的意料，上午九点出头，林见鹿正在片场，略有些焦急地看着工作人员在那里布置绿幕，而张一谋、顾常卫、李屏宾等，则跟唐季历在一起讨论机位的布置问题，湾湾那位邱先生的电话，就真的打过来了，“阿鹿，你真的对丽新发展感兴趣啊？你要小心，港港那帮人很抱团，你趁这个机会吃下丽新发展的话，姑且不讨论能不能成功，接下来都很有可能会招致港港很多老派商人的集体抵制，到那个时候，结果恐怕难言愉快！” 林见鹿笑嘻嘻，之前见过两次的，不算陌生，当然，他自出道以来，一向是不管对方年高几何，一律称呼“哥”的，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认为他没礼貌，“邱哥，别是你有意吧？” 邱大佬闻言“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柏欣这次能回港港，我有在其中多少出了点力，只不过阿红不知道罢了，她是不是告诉你，我也想去港港？哈，去不成啦！至少林家的产业，我没办法惦记了！而且，我还不得不给你打个电话，希望你能卖我一个面子，放人家一马！” 林见鹿又笑，“丽新集团虽然的确负债累累，还顶着巨额亏损，但股灾前，毕竟还是有120亿港币市值的，林建越瞎搞一通，甚至把市值搞到了140亿港币啦，现在才7000万，我盘算着，就算能三四个亿收购下来，也赔不了啊！” 邱大佬呵呵一笑，“你呀！差不多就可以啦！为一个女人，是真的不值得跟林家结仇！再说了，那女人你也已经到手了嘛！是林家那位吃醋，这才到处乱讲话，他小孩子，不知道轻重、胡乱树敌！但他老爸就还是晓事的！大不了我转告一下，要求林家那位二少，正式登报向你道歉，怎么样？” 林见鹿又哈哈笑，“小孩子？拜托啊邱哥，我今年二十一岁！林建越今年快四十岁了吧？还是四十多了？我们谁是小孩子呀！” 电话对面的邱大佬哈哈地笑起来，见林见鹿翻来覆去，似乎是不打算卖自己这个面子，笑完之后，他就还是只能叹了口气，“古人常讲，红颜祸国啊！祸不祸得了国，我不清楚，但是祸家还真是足够了！唉……那这样，你开个条件，我把你的条件转达给林家，你看怎么样？” “邱哥，你跟林家的关系，有那么厚？” “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要讲现在的林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就算是几年前，我也顶多敬一敬他林柏欣的年岁！但是现在嘛，人家落难啦，又求到了我这边，个中事情，也是复杂难言，仔细想想，我就还是愿意给你打这个电话，希望你能卖我一点面子，放过他们算了！” 林见鹿沉吟不语。 他本意的确只是诈一诈，却绝对没想到，居然把邱大佬给诈出来了，而且听口风，还是林家那位老爷子林柏欣把关系托到了他那里。 这就有点意外之喜了。 看来林家现在的确是衰落得厉害，即便林柏欣破财消灾的尽快赶回了港港、试图收拾残局，却居然连自己这么个小戏子的攻击，都能让他感到害怕！ 简直已成惊弓之鸟！ “好吧……你邱哥开口了，你的面子，我总是要给的。让林建越给我登报道歉，诚恳点儿，这件事就算了！” “好！谢谢你啦，阿鹿！算我欠你一次了！” “客气啦，邱哥！” 挂了电话，林见鹿面色沉静，只想了不知道有没有五秒钟，已经重新举起手机，拨通了他在汇丰银行的私人经理的电话。 “我需要两亿米刀，最好三亿米刀的贷款，能不能搞定？” “只要您愿意抵押，那就没问题。” “好！麻烦帮我提前准备好所有手续，我希望用不到，但如果要用到，我希望资金可以在24小时之内到位！” “没问题！” 挂了电话，又寻思一阵，眼见现场依然乱糟糟的，林见鹿也是有些无语，直接叫过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派过来的负责人，指着鼻子训斥，“我们本来都已经快搞定了，是斯金格先生亲自出面，我才同意了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参与进来，又是戴姆亲自给我打电话，你们才被派过来布置绿幕，甚至害我们违约，现在，我亲眼见到了你们的工作效率，我正式通知你，三天之内搞不定这些，就给我滚蛋！我会亲自给戴姆打电话，然后也一定会把你故意拖沓的名声，传遍好莱坞！现在，马上他妈的给我加快进度，不然就等着失业和被告上法庭吧！” 声音有点大，语气又格外严厉且凶狠，一时间，整个片场从他说了没两句就开始安静下来，渐渐安静到针落可闻——一帮内地的、港港的人员，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见鹿，诧异他居然敢对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派过来的人说话如此不客气，而一帮哥伦比亚派过来的专业人员，则是不由得看向被骂的那一位。 “呃，林先生，我们……” “闭嘴！三天！” 竖起三根手指，亮给他看，“不然你就等着戴姆给你打电话吧！” 说完了，林见鹿扭头就走。 那人摊了摊手，但犹豫几犹豫，就还是无奈地转身，“嘿！愣着干什么？接下来三天通通都要给我马泽法克的加班！三天之内搞不定，你们跟我一起失业！” ………… 1997年10月24日，就在早上的多家报纸还纷纷报道，林见鹿有意收购丽新发展的当天晚上，港港的文汇报就刊登了一条林家二少林建越的公开道歉信——公开向林见鹿致歉，过去纯属误会、被人挑拨，因此才说了很多不恰当的话，对林先生造成了伤害，反正，巴拉巴拉！ 有多诚恳，谈不上，只是大概有那个意思罢了。 然而林见鹿依然投桃报李，第二天上午，就公开现身，接受记者采访，对之前报纸刊登的消息，进行了亲口辟谣，还表示自己身为一个从最贫穷的家庭出身，一路走到现在的人，很尊重老一辈人物创业之艰辛，绝对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也相信丽新发展在林柏欣先生的带领下，很快就会回归应有的市场价值。 辟谣一出，丽新发展的股价应声跌落，不到下午，就已经跌到了0.11港币每股——不过市场还是要比之前理性了一点，总市值勉强过亿了。 然而，就连林清霞她们都不太理解，频频追问—— “为什么？” “你就这么放过林建越了？” 林见鹿不置可否，压根儿不搭理她们的问题。 而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当天晚上，他就又接到了邱大佬打来的电话，“有人托我问一问，据说，你对亚视很感兴趣？” *** 好久没求票了，求几张月票！ 第196章 这样红 夜，半山别墅。 书房的面积很大，但这时候天花板附近还是飘满了一层烟雾了。 林见鹿手里夹着烟，面前同样硕大的书桌上，到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文件，有很多份各家公司在过去一两年内的年报、半年报，也有汇丰银行那边提供的林氏家族、丽新集团的内部股权关系调查，还有港港在这两天突击挂上、又或无奈下调售价的很多物业信息，总之，好大一张桌子，快被铺满了。 上面有很多林见鹿亲自动笔标注、圈出来的地方，都被翻到那里、摊开着。 新接通的电话里，邱大佬问：“有人托我问一问，据说，你对亚视很感兴趣？”——这一句话，让林见鹿下意识地从一份文件上收回了注意力，“哈？亚视？哦，之前我对媒体说的是吧？我吓唬林建越的，我对亚视没兴趣！” 也不是完全没兴趣，只是现在来不及、顾不上感兴趣。 桌子上就有一份亚视在1996年的年报，林家接手亚视多年，也的确是很努力地在经营，很努力地跟TVB打擂台，到去年，终于第一次实现了盈利，赚了1200万港币——但在此之前的这些年来，亚视却是年年都在巨额亏损的，陆陆续续的，已经亏进去30亿有余了。 某种角度去看，亚视甚至可以算是林家身上一道不断失血的巨大伤口！ 那么，买亚视，能不能赚？能赚！ 虽然林见鹿自认自己搞经营，其实没什么底气，但亚视作为能跟TVB硬扛多年的电视台，它本身的经营底子就已经是很好的。 而且像这种年年为了业绩而挣扎的公司，内部人浮于事的事情会偏少，如果能接手过来的话，自己只需要在大方向上做好掌控，多给出出主意、多监督别跑偏了，哪怕只是搞一些后世人们司空见惯的综艺节目啦之类的，在这个年代都能保证十足新鲜、十足的有吸引力，把收视率拉上去之后，赚钱问题不大。 大概率能比林家父子这种“当代人”，做得更好。 而且多年之后，随着内地全面迈入综艺时代，说不定还能搞授权，又赚一波。 更不要提，一旦手里握着一家电视台，就跟自己在内地投资的多家影视公司，包括自己投资的寰亚电影，形成了联动，套个名词，应该叫打通了产业链上下游。前不久刚跟杨珮珮、周令纲达成的合计多达十几部电视剧的合拍，到时候直接拿到亚视来播放，影视公司多了家销货方，电视台又丰富了片源，简直一举多得。 就算这头赔，算总账依然能赚。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都仍然只是赚钱的事情，算小事。它们的重要性，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在港港手握一家电视台之后，自己身上陡增的统战价值——只要统战价值上去了，亚视亏钱干都值得！ 你有统战价值，那么接下来，随着内地的经济崛起，这里插一脚、那里插一脚，可以赚钱的地方多了——就一条，我申请在首都国贸拿一块地，宣称我要建一栋楼，做我亚视的录制中心，你说首都会不会批？拿了地之后，拖几年再盖，地价挠挠的就上去了，等到慢悠悠盖好了，用两年，转手一卖就是血赚！ 不客气的说，亚视这边一年亏个几千万，亏十年，都能瞬间就赚回来！ 但是呢……嗯，此刻就摊开在桌子上的那么多信息，哪怕只是粗粗扒拉一遍，不及细细辨别，也无需仔细思考，林见鹿就已经找到了太多远比亚视更有投资价值的项目了——短短两三日，港港从股市到楼市，是真的深受重创啊！ 举例，港城电讯，目前手握港港97%的电话、手机、互联网等业务，绝对垄断地位，当然也包括持有一部分有线电视业务，它去年的营业额超200亿港币，纯利润61亿港币，现在总市值才多少？不到400亿港币。 它的持股大股东，是大东电报局，纯英资。 为什么瞄准了它呢，因为上辈子有视频博主起底过超人家族，包括他两个儿子的事业线，那段时间超人的话题很热，林见鹿也刷到过，恍惚还留下了一点印象，好像老李的二儿子后来搞过一家什么科技港，就是赶在全球的网络股大股灾之前最热的那个时间段，他们好像是收购了港城电讯，从而硬生生堆出了一个2000年前后总市值接近6000亿港币的巨无霸！ 可想而知，绝对是个巨大的泡沫！ 但是没关系，现在能出手搞一部分港城电讯的股份，到时候等李家老二把这个巨无霸给攒出来，选个差不多的时机转手一卖，几倍，乃至十几倍的利润，简直轻轻松松——要不了多久的，最多两三年！ 通过努力的回忆、认真地推敲，包括各种查资料，林见鹿现在对这件事情能搞成、能大赚一笔的把握，并不比买雅虎低多少——穿越者的福利，感觉在遇到这种大时代的时候，才真正的彻底打开了。 哪怕只是普通人，哪怕上辈子知道的也只是些只鳞片爪的消息，都足够多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就算李老二没搞那一套，未来的时代，肯定是手机和互联网的时代啊，港城电讯手握全港手机和互联网业务超97%的市场，就算吃不到互联网股票大爆那一波的红利，这股票拿在手里，也是妥妥必赚！ 再举例，这一轮短短几天的暴击，最先受到损伤的，肯定是反应最快的资本市场，具体来说就是港股，这个反应要传递到房地产上，肯定要慢了半拍，但是没关系，看吧，连号称最擅长股市狙击战的大刘刘銮雄，也已经要卖楼自保了！ 而且大刘一出手就特别狠，直接腰斩式报价，大甩卖！ 位于港岛湾仔告士打道38号的万通大厦，1987年建成使用，26层，高94.85米，标准层面积1234平米，总建筑面积32090.9平米。1987年的时候，适逢大股灾，应该也是股价、地价一路狂跌，刘銮雄却在那个时候出资1.6亿港币，购买了该楼宇40%股份，剩下那60%，倒是至今还在阿美利加的万通保险手上。 而且直到现在，事实上那栋大楼也一直都被万通保险租用了大半的楼面，年租金说不上多高，但也不低。 但是现在，大刘却要把万通大厦这40%的股份挂牌出售了。 要价多少？ 2.1亿港币！ 等于是大刘作为资本大佬、股市大佬、地产大佬，给万通大厦的估值，只有5.25亿港币！ 要知道，即便是在这一轮港股暴跌之前，港港的地价、房价，久已处在下降区间，房产价格较之九十年代初那几年，已经阴跌跌去了30%到50%不等，像万通大厦这种建筑面积超三万平米，又位于港岛核心区域的商业大厦，至少也应该价值十几亿港币的才对——三五个月之前，大刘那40%的股份要卖，标价五个亿、六个亿，都算是市场行情价的！大概会很好卖！ 中环的富丽华酒店大楼，那样一栋七十年代初建成的大楼，不提林建越被人大放血的69亿售价，就算是行业内部估价，至少也值20亿港币的！ 两栋大楼相距直线距离不超过500米！ 都位于港岛最核心的地带！ 现在，虽然大股灾发生，恒生指数暴跌，但还没有来得及传导到地价和楼价上去，类似的物业资产报价做对比的话，大刘也应该报价4亿港币上下才对。 所以，2.1亿港币的价格甩卖，绝对是大刘嗅到危机，在抢先跑路了！ 而根据林见鹿从汇丰银行的私人经理那里问到的消息，大刘在过去几年疯狂囤地，手中的公司负债率始终很高，现在金融危机到来，股价狂掉，他拿自己手里的股票作抵押搞的贷款，马上就面临抵押价值不足的问题，说不好下一步银行会在什么时候抽贷，而股价掉了，人心惶惶，地价不跌才有鬼了！那么接下来，就又是一个解不开的套——拿地皮、物业做抵押的那些贷款，也要价值不足了！ 那能怎么办？ 抢先卖地纾困呗！ 港岛核心地段，三万两千平米的商业大厦，总估价竟然才只要五亿港币出头！ 十年之后，它至少就要价值50亿港币！ 二十年之后，它的价值妥妥超过100亿港币！ 而且商业大楼这种东西，一旦港港度过了这次金融危机，拿个两三年做一下内部调整，地价肯定飞速回升，到时候就是最好的不动产、最好的抵押品！ 穿越以来，林见鹿先后搞过泰铢贷款，抵押过房产、抵押过未来收益，大手笔的买雅虎，等等等等，当初那些小富即安、甚至搞个一千万软妹币就退休的思路，早就消失不见了，他现在的胆子大到吓人！ 虽然太过金融的事情，他不懂，不敢碰，但是最简单、最初级的买东西，然后抵押，然后拿抵押了的贷款再买东西这一套初级金融手段，他是很敢玩的！ 在当下这个风雨飘摇、大浪激浊的大时代里，甚至可以说，是很少有人会比他的胆子还要大的——看得清未来，信心足到要爆炸，当然就丝毫不怕！ 大刘手里那40%的万通大厦股权，才只是目标之一而已。 因为步子迈得大、扯到了蛋的人，比比皆是。 即便是金融危机没来，也已经有的是人在四处找钱纾困了。 关键就看你是不是看好某件事的未来，敢不敢投，有没有钱投！ 比如说，还是汇丰银行那边给的资料，应该是最基础的公开资料了，早在今年三月份，现如今的港港首富李兆吉家族，就已经在公开对外出售物业期权——几年前，李兆吉在中环拿下了一块地，并获批了填海计划，工程早已启动，现在甚至都已经建起了半拉。这个项目，叫做港港国际金融中心。 分A塔、B塔，A塔设计高度180米，六月份已经封顶，计划明年就可以开始投入使用，B塔设计高度420米，计划2003年可以投入使用。 这个项目在推出的时候，包括拿地、包括预期建设资金，也包括后期的初步装潢，合计总投资就已经高达28亿港币，因为项目稳步推进中，未来盈利可期，因此今年三月份，李兆吉拿出40%的股份，拟挂牌出售，报价高达14亿港币——等于是将整个项目的估值，提高到了35亿港币。 据说六月份的时候，大马那边的一家公司，已经跟李兆吉接近达成协议了，只差一些细节未及谈妥，结果，7月2日，东南亚金融危机就爆发了，这笔合作迅速就胎死腹中——大马的公司已是自顾不暇。 延至今日，李兆吉在九月底，对报价做了一次调整，40%的股权，售价12亿港币，也即对整个项目的估值，下调到了30亿港币。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林见鹿相信，只要自己敢出面接触，愿意出钱，李家大概率会愿意再给狠狠地打个折——大家都缺钱的时候，你手里有钱，那你就是爷爷！ 林见鹿手里其实没钱，但他有信用，有超级无敌的未来赚钱能力可供抵押！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份赚钱能力，丝毫都不依托于港港，又或湾湾等地的经济环境——《21》可是主要卖欧美的！ 而且，不止李兆吉的恒基地产旗下的国际金融中心，林柏欣、林建越的丽新集团手里，也有个大货——林见鹿最近几天一直在查资料、看年报，但关于这份资产，港媒那些报纸有些不尽责，居然没人提及过！还是汇丰银行那边给的一份丽新集团内部的资产及交叉持股情况的汇总报告，才在里面提了一嘴。 就在恒基地产旗下尚未建成的国际金融中心旁边，中环新海滨民耀街，林家手里捏着一块地皮，纯地皮，还没盖楼，占地4.79万平方米，批准建设楼面面积约为15万平方米，是林家91年的时候，花费1.22亿港币，从别人手里拿下，土地使用期截止到2004年。林家甚至已经在1994年，跟当时的港府谈妥，使用期续签50年，价格5.4亿港币——大概也是雄心勃勃，想要拿来建设超级大楼的，但不知为何，续约谈妥了却没签，项目也一直都没有启动的意思，导致那块土地空置至今。反倒是林柏欣被困湾湾期间，林建越为了迅速拿出业绩，竟宁肯高息贷款69亿，又去收购中环富丽华酒店！ 要是没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当时借由收购，已经如愿地把丽新发展的股价给拉高的林建越，说不定还真能用稍长一点的时间，渐渐地把富丽华酒店这块硬骨头，包括天量的负债，都给慢慢消化掉。 而同样的，如果给出足够宽松的时间和环境，林家说不定也会把新海滨民耀街这块地皮给建起来，等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彻底过去，港港又一片欣欣向荣，地价、楼价都飞速增值，林家说不定就不会掉队，能继续跻身港港弱一线豪门之列。 但是，没有如果。 林见鹿确信港港的未来，在互联网这一块新地图上，应该是毫无建树，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诸如港城电讯这样的短线操作，但林见鹿却同样可以确信，未来的至少二十年，港港的地价、楼价，却绝对会迎来逆天暴涨！ 买房子，买别墅，已经不怎么能让林见鹿感兴趣了。 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惦记着，看能不能抓住时机，在港港买商业大楼，乃至直接买地皮——内地的北上广深当然很好，投资价值巨大、升值潜力超级巨大，但是，那边不急，先把港港搞下点有份量的好东西来，等地价一回升，直接搞贷款，去北上广深再拿地，都完全来得及！ “你对亚视不感兴趣？” 电话那头，邱大佬明显有些错愕，“这……哈，阿鹿啊，我说认真的，跟你接触到现在，我是真的发现，阿红给你的那句评价，是一点错都没有！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艺术家，很多时候，你更像是一个商人！” “嘿！邱哥，你这就纯属污蔑了！我要不算艺术家，谁还算艺术家？” “哈哈哈！好，好，好！那我修改一下，你是艺术家里最好的商人，商人里顶级的艺术家！可以吗？” “嗯……还行吧！哈哈……邱哥，不开玩笑，我真的对亚视没兴趣。” “真的？” “真的。” 可能是林见鹿回答的太过于果断、干脆，电话那头，邱大佬沉吟了好一阵子，才说：“林家这次的麻烦很大，不得不断臂求生了，既然要断臂嘛，那当然尽可能优先出手跟主营业务无关的部分，亚视，就是这一块了！” 顿了顿，他甚至又说：“但是，现在这个局势，首先来说，愿意接手亚视的人，就不多，其次来说……大家都有默契，像我，就算报价100亿，我也买不到的，港港已经回归了，接下来，林家可以不卖，但只要卖，就只能卖给内地人了。阿鹿，你晓得我这个意思吧？可以压价的！” “因为内地会愿意在这个时候跑来港港接手亚视，又有足够的钱接手，而且为了避免刺激到港港社会各界，还不能是国企资本的，本就不多呀！在这个时候，你这位国际巨星，手里既有钱，又被大家认为，比较有能力做好亚视的人，就更是特别稀罕！……林柏欣要面子，他对亚视做过承诺，说是一定会带领亚视越做越好，且前几年才刚刚承诺过，永远不会出售亚视！大概也就你来接手，他对亚视上上下下，才能多少算是有一份交待！” 话题深入到这个程度，林见鹿已经不知不觉就收起了嬉皮笑脸。 “他们报价多少？” “林柏欣打算出售手中51%的亚视股权，报价8亿港币！” “51%不行，没得谈，如果我的资料没错的话，他手里一共有67.08%，我要买就必须全部吃下……嗯，充其量给他留下那点零头，0.08%，算是帮他践行永远不会出售亚视的诺言，但67%打包，没得商量！”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是搞音乐的，又性格那么成熟稳重，没来由的，哪里会陪林建越那种纨绔子弟胡闹！果然吧，其实还是想买亚视的不是吗？哈哈哈！不过……你这样开口是不是……会显得太凶狠了点儿？” “我手里有钱。他缺钱。” “哈哈哈哈……说的有道理！报个价？” “七亿港币！而且有附加条件！” “你讲！” “林家在中环新海滨民耀街，有一块地皮，04年就要到期了，只剩七年，他们自己已经没办法盖楼了，要展期50年，还需要好几亿，他们现在估计也不可能掏的出来。我给七千万港币，卖给我！” “你要买地？” 邱大佬很诧异，旋即力劝，“地产可不敢碰啊，阿鹿，你邱哥我前几年也很想进入地产，但现在想来，幸好我没进去！你去看看港港现在的物业挂牌市场，已经跌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鬼哭狼嚎啊！” “接下来，我敢笃定，国际上那些资本，是一定会第二次去攻击港港和港币的！港港市场就那么点儿、米刀储备已经被消耗大半，是肯定扛不住第二轮的，扛过了第二轮，大概率也会有第三轮！一直到彻底抽空港港为止！” “别的不好说，港港过去的那个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大概要直接被打没掉了！以后它最多就是个自由港，或许还能做一做购物中心、旅游中心之类的定位。地产，已经很难说还有未来了！尤其是商业地产项目，难呐！风险极大！” 别的不好说，理论也不赞同，但邱大佬这个话，却很是有些掏心掏肺的味道，就让林见鹿心里领情，然而，“赌嘛！我赌内地绝不会允许港港就这样被打掉！” 这话一说，电话那头的邱大佬反倒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阵子，他才又说：“好！我会把你的要求，和报价，转达给林家。” “谢啦！” “客气了！” ………… 电话刚挂断没几分钟，王组贤忽然敲了门、进来，给送来了一杯咖啡。 刚打开门，她就眉头一皱，拿手扇了扇风，看着林见鹿，说：“你怎么这几天忽然抽烟这样凶？” 林见鹿笑着看她，丢下手里的资料，起身过去接了咖啡，扒拉开几份资料，放到桌子上，然后才搂住她，笑着说：“这几天要考虑的事情多，没忍住！” 亲个嘴儿之后，王组贤很快说：“我想明天回我的小房子去住几天。” “啊，好！那我今天晚上去你房里睡！” 王组贤抿嘴笑了笑，不置可否，却反倒是顾左右而言它，在房间里到处打量，忽然就“啊！那里！”，然后挣开怀抱，过去在空调控制按钮旁边的另一块面板上，点了一下开关——房间里忽然就传来呼的一下风声，继而，一抹带着腥咸的海风味道，一下子就传了进来。 “哦，有排风扇？” 她回头，笑，“你在这里住的时间太少了！自家的房子，连房间里有什么都完全不知道！这是净气设备的，整栋别墅都有。” 林见鹿又走过去，第二次抱住她，温柔地说：“以后我在这边多住。” 气氛一下子就旖旎起来，王组贤脸上不知不觉就挂了更多的笑容，温柔点头，“嗯”了一声——窗外正来秋台风，不知道正在哪里登陆，反正是港港被扫到了一点边，就已经是漫天风雨了。 林见鹿怀里搂着大美女，不由自主地就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然而，还没等有下一步动作，他的手机竟忽然又响起来，林见鹿抿嘴，耸了耸肩膀，拍拍王组贤的屁股，“回房间等我，九点……九点半之前，我去喂你！” 王组贤抿嘴，笑。 林见鹿回身，抄起手机，接通，“喂？我是林见鹿。” 是花旗银行驻港港分行的总经理亲自打来电话，对于林见鹿手中的两大份重要资产，其中共226万股雅虎股票，当前市价2.75亿米刀，共140万股亚马逊股票，当前市价5040万米刀，合计约3.25亿，他们同意给出最高不超过2.25亿米刀的抵押贷款额度，而另外一笔，音乐专辑《21》的版权授权分成抵押，在参考了大量同类数据做出分析比对之后，他们同意给出2亿米刀的贷款额度。 这个报价，比富国银行稍高一些。 比汇丰银行则是妥妥地高出了一头——主要是集中在雅虎和亚马逊这样的美股抵押比例上，显然，比起汇丰银行这种立足远东，只是在阿美利加也拥有大量业务的银行，本身就立足在阿美利加的阿美利加银行，更坚信网络股的未来，也更愿意为雅虎和亚马逊的股票，做出更高比例的抵押贷款。 但关于《21》这张专辑未来在版权运营上所能带给林见鹿的收益，两边给出的估值，就正好反过来——汇丰银行反倒稍多，给出了2.2亿米刀的抵押额度。 另外，花旗银行还愿意就林见鹿未来十年的演出收入、商业收入，给出高达2.5亿米刀的贷款额度——但是，不允许投入金融市场！ 在这方面，富国银行就要更大方一些，给了2.8亿米刀的贷款额度。 那就把《21》的未来版权收益，押给汇丰银行，拿到2.2亿米刀。 再把自己个人未来十年的演出收入、商业收入，都抵押给富国银行，这就又可以拿到2.8亿米刀。 雅虎股票和亚马逊股票，都抵押给花旗银行，这就是2.25亿米刀。 至于《夜曲》的版税，《冷酷到底》那肯定所剩不多的残余版税，以及两张专辑的未来版权运营收入，嗯，反正也不多就是了——就算了，不抵押了。 汇丰银行只给出了不到三千万刀的抵押额度，暂时用不上。 所以，现在穷尽一切办法，甚至把未来十年的收入都拿出来抵押，也算得卖身钱，加在一起，是可以调动大概7.25亿米刀的总资金！ 大概是53亿多，到54亿的港币。 够用了。 ………… 10月27日，上午。 在因布景问题被迫延宕多日之后，《神话》终于正式开机。 拜关公、切烧猪。 这是人家港港影视圈的规矩，也无所谓迷信不迷信了，在这种小细节上，林见鹿并不打算非要去打破人家沿用多年的老规矩。 所以，他带头拜。 剧组人员基本到齐。 制片人，林清霞、庄承。 导演，唐季历。 联合执导，洪金保、张一谋。 摄影指导，张一谋。 摄影，顾常卫、李屏宾。 美术指导，张叔平，曹久平。 动作指导，袁合平，洪金保。 男主角林见鹿，女主角王组贤，反派一号扮演者，吴震宇，男二号扮演者，戏里男主角的一位叔叔，梁嘉辉，等等——这是林见鹿第一次操刀自己的电影，经过再三斟酌，内地由他自己代表，就足够分量了，王组贤代表湾湾，其余的戏份，就更多的倾斜给港港演员，毕竟，不止是寰亚电影本身就立足港港，有必要同本地演艺界搞好关系，主要是还得指望港港给贡献三四千万港币的票房呢！ 总之，“我宣布，《神话》正式开机！大吉大利！” ………… 要集中在港港摄影棚里搭景拍摄的，主要是故事设定里最后高潮阶段的秦朝地宫，也即悬浮天宫的戏份，绝大部分都是绿幕拍摄。 第一天，王京就过来探班，观察《神话》的绿幕拍摄方式。 到了第二天，徐客和施楠生也都过来探班。 拍的磕磕绊绊——当然，主要是林见鹿的戏，主要就是他拍的磕磕绊绊。一来他的确是很难说有什么演技，二来，别看催绿幕搭建、催剧组开机催的厉害，但其实真的开机了，他反倒有点心不在焉。 他关注的事情，比拍一部电影这种事情大多了、重要多了。 10月25日，也就是大前天，邱大佬就正式转达了丽新集团林家的意思，同意打包出售那块还有七年到期的土地，但不接受那两份报价。 他们为亚视67.08%的股份，报价10亿港币，为那宗土地，报价8000万港币，合计共10.8亿！ 林见鹿还了一个价，7.8亿！ 这个价格显得相当没有诚意，但市面行情如此，短短几天的时间又过去，港港的房地产市场开始巨震，大量挂牌房产都被迫打出骨折级别的报价，纷纷试图抢着跑出去——都不用邱大佬分析过的那些接手亚视的复杂条件，林家就算敞开了扔到市场上吆喝，现在也没多少人愿意掏出七亿这个级别的钱，去接手一家过去亏损多年，才刚刚扭亏为盈，却也仅盈利1200万港币的电视台！ 更何况，隔行如隔山，电视台这个行当，也没那么好干！ 当然，林家还没回信，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找不到别的下家，反正林见鹿是不会再主动提价——那宗土地，林家报价8000万港币，他算是直接硬接了，但给亚视的报价七亿港币，他就一港仙都不愿意涨！ 另外的几件事情，也都在进行中—— 委托汇丰银行出面，向李兆吉的恒基地产报价，对于尚处建设中的国际金融中心40%的股权，给出8亿港币的报价！ 如果接受，意味着这个启动之初总投资就高达28亿港币的地产项目，还没等建好，恒基地产就要先亏掉一部分了——卖不卖随便你，你自己的钱足够顾住自己那一摊子，没漏洞，想必你也不会宁肯降价卖！ 之所以赶在这个时候大手笔的出手买资产，不就是为了抄底吗？ 另外，委托花旗银行向阿美利加的万通保险尝试报价，你们手里那栋万通大厦60%的权益，我给2.5亿港币，卖不卖？ 纯粹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而已，因为据说万通保险这些年来的经营状况，一直都不算太好，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赶在大股灾的行情最底部，选择把刚刚建成投入使用的自家大厦，卖了40%出去——然而没想到，对方居然很快回复，卖！ 报价3.2亿港币！ 那显然不行，行情如此，不值这个价啦！ 讨价还价呗—— 目前僵在林见鹿给出到2.75港币，对方坚持少了2.9亿港币不卖这里了。大概要么等，要么就得主动松一口，预估可以在2.8亿港币附近成交吧！ 至于大刘刘銮雄那里，是比万通保险要好谈的。 一来是他自己主动挂牌要卖，二来他应该是的确想赶紧跑——这种跑，或许就差那么一点点，一旦出了一手、缓过一口气来，他整个人、整个事业，就会一下子又活过来了，可要是不能及时套现、堵窟窿，整个的连环债务，很可能把一家几百亿级别的企业，给一下子彻底拖垮！ 所以，同样是委托汇丰银行代为出面商谈，林见鹿给了一个1.5亿港币的报价，对方隔了两个小时，就很自觉地不坚持2.1亿港币的报价了，直接还了一个1.8亿的新报价，堪称是诚意十足。 最终卡在1.66亿港币的价格上，已经谈妥，就差落笔签字和打款了。 上午拍完了戏，中午林见鹿约了刘銮雄一起共进午餐，就可以签字了——所以事实上，林见鹿大概会愿意给万通保险最多抬价到2.84亿左右。 预计整栋万通大厦，可以4.5亿收入囊中。 然后，目前空置的暂停对外招租，已经租下的，合约到期之后也不再续租，包括万通保险本身，租赁合约虽然是在今年夏天刚刚又续签了五年，可一旦买下，林见鹿也宁愿掏那一千多万的违约金。 目的就一个，大厦全清空。 然后，他计划拿出十个月到一年的时间，掏一亿港币出来，做外立面和内部的重新装修和装潢——现在万通大厦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难看，笨笨的，丑丑的，还显得老旧，重新装修一下再出租就是了。 反正现在行情整体大跌，整栋大楼万通保险租去了接近六成楼面，一年的租金也就三千万港币，耽误一年，之于整栋大楼的价值提升而言，不算大事儿。 重新装修之后，98年再开始重新招租。 当然，要换个大楼名字——叫寰亚大厦就不错，可以把寰亚电影迁过去，自己公司挣钱给自家大楼交租，免得便宜外人。 但要是万通保险还想继续租，乃至为了份商业脸面，要求冠名，那就得另外掏一笔冠名费了——干保险的，往往在意这个，这是硬实力的象征，也是一种宣传，所以，对方如果要冠名，那么林见鹿就有把握，在几年之内把重新装修的钱从它们的冠名费上给挣回来！ 然后，就在昨天，林见鹿已经亲自往港府相关机构跑了一趟，询问中环新海滨民耀街那块闲置土地的续租50年问题，下午就得到了通知，港府方面同意续租，并且执行1994年当时港府同丽新集团谈成的5.4亿港币续租50年的方案——但林见鹿不同意，这个也要砍砍价。 还是那句话，时代不同了呀，现在地价、楼价，都跌成什么样子了！ 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港府也难，我跑来续租，是给你交钱的，接下来我要盖楼，那是十几亿到二三十亿港币都有可能的大投资，这得拉动多少就业？带动多少生产消费和运输？又能给未来的港港，创造多好的增值物业？交多少税？ 在当下这个风雨交加的时节，我这叫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啊！ 而且……我给的是米刀！ 拿到手就是外汇储备！可以直接拿去跟国际投机资本血拼的！ 总之，谈！ 港府那边只要谈不妥，就算丽新集团敢松口卖，林见鹿也不敢接！ 报价恒基地产的国际金融中心40%股权，买下万通大厦加未来赔偿违约金加预计重新装修开支，收购亚视电视台67.08%股权，收购中环新海滨民耀街那宗土地、以及向港府寻求续租50年……这么多事项加在一起，林见鹿为它们预计一共会付出高达30亿港币的资金。 以他现在的极度冒险的财务风格，能拿到53亿港币以上的贷款，他是绝对不舍得不用的，所以，他已经一边委托汇丰银行代为悄悄吸纳港城电讯的股票，目前委托了2%的总需求，大概要花掉8亿港币左右，一边却还在继续寻找适合出手的对象——最好还是楼，商业大厦方便收租，又能飞快增值，是首选。 虽然在这个时候，之前就挂出来2.5亿的那栋山顶独栋豪宅，已经主动地把报价调到1.8亿港币了——巅峰时，93年、94年，那房子估计能卖到5亿港币，房价阴跌两年之后，去年，那房子也敢叫价4亿港币，但今年七月底，房主正式把它挂牌出售的时候，却只挂了一个2.5亿港币。 到现在，又自砍一刀，要价只要到1.8亿了！ 很心动！ 但是，对不起，我的钱要优先拿来买大楼！ 上午拍戏的时候，偶尔歇着的工夫，林见鹿还寻思，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再问问大刘，看他还有没有别的要卖的物业？ 嗯，反正我知道你们都特别缺钱，我就当一回散财童子嘛！ 只要愿意拿出来卖的，价钱咱们好商量！ 帮你们度过了难关的同时，我也跟着时代的发展，好好的吃一口时代红利——这也算港港内地一家亲了！ *** 万字大章，跪求月票！ 第197章 冲突 中午去见了大刘刘滦雄。 只看长相的话，一个真正算得上平平无奇的男人。 简单地握手寒暄几句，然后律师和会计师们就开始快速审读、审计、审核，很多程序要走，但两个人却默契地安静下来——本就不熟悉。 中间他倒是递了支烟来，林见鹿摆手，表示保护嗓子、不抽烟。 足足三四十分钟，会计师和律师们的工作结束，两人各自签字。 三个工作日内打钱过去，万通大厦40%的股权，就属于林见鹿了，凭合同和付款凭证，可以随时去港府相关机构，更改权属。 会计师和律师们闪人，林希蕾怀里抱着文件，开始张罗酒店的服务员上菜——这个时候，可以碰个杯了，然而，本以为只是最简单的商务局，大家客套一下，吃几口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倒是没想到，大刘似乎也是松了口气，竟渐渐表现得热情起来，连着跟林见鹿碰了三次杯。 渐渐地，倒是能聊起来，第三杯碰了杯，他喝一口酒，感慨，“不瞒你说，如果不是害怕债务链崩了，我是不可能那么便宜卖掉这笔股份的。我敢打赌，十年之内，港港的地产一定能重回93年94年的巅峰！你现在1.66亿买走，到2007年，这笔股份至少价值4个亿！翻至少一倍！” 林见鹿笑，“承你吉言！但愿如此。” 事实上嘛，林见鹿自己觉得，如果能花4.5亿港币，把万通大厦整体收入囊中，再重新装修一下，提升下价值，等到十年后，2007年，这栋三万两千平的商业大厦，应该值个三四十亿才对——当然，商业大厦这种东西，没必要着急卖，等到行情恢复起来，一年光租金就是好大一笔，还是要等到2012年，甚至是2015年之后，再考虑把它出手，估计至少也是七八十亿了！ 20年，20倍，不算夸张，关键这是实实在在的物业，只要港港地产不崩，它的抵押价值太高了，很有利于以后的金融操作，另外，嗯，也有助于提升自己在港港整个社会的地位和影响力——港港人，格外敬佩有大楼的人。 演员、歌手，再有钱，那叫艺人。 你买下一栋商业大楼收租，那就叫人尊敬了，要扎扎实实称呼一声“林生”。 吃吃喝喝，随口闲聊。 大刘似乎在刻意地回避，林见鹿也就没提——事实上，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什么生意啊、金融危机啊，这都不该成为主要的话题。俩人之间最应该出现的话题，是关芝琳，嗯，但大刘似乎没有要提的意思。 关姨太并不避讳她跟大刘的那段岁月，她自己讲过，当时大刘对她很好，她也很享受大刘提供的那些骄奢淫逸的生活，但后来，随着李佳欣入局，那是个相当强悍的女人，关芝琳评价她，“聪明而又市侩”、“狡黠而又谲诈”，总之，那是一个让关之琳认识之后就想避开的女人，不想跟她打交道，大刘当时迷上她了，关芝琳马上就提出了分手，主动躲了。 而果然，李佳欣很快就跟大刘谈起了恋爱，前后大概五年，应该是在94年到95年前后分手，据大刘自己在去年接受采访的时候透露，又或吹牛，他花在李佳欣身上“至少几亿”、“却得不到她一点点的爱”——他每个月为李佳欣提供一百万港币的花销，还送两千多万的豪宅、三千万的大钻戒，等等。 但是据江湖传言，大刘对于李佳欣的精明、咄咄逼人、试图深入他的家庭，很是反感，这才最终选择分手——但同样是江湖传言，也有人说，是李佳欣自己捞够了、又看穿了大刘不会娶她，于是果断选择分手。 真假莫辨，林见鹿也懒得辨。 倒是关姨太提过一件事，95年年底、96年年初，大刘曾经尝试想要吃她的回头草，据说他“很后悔”，认为李佳欣“完全比不上你万分之一”，但关芝琳那时候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也没那么缺钱了，用她自己的话说，“他没有多少男性的魅力啊”、“其实他是个自卑的人”，遂婉拒。 再然后，就是十三姨倒追花心浪子林见鹿的故事了。 嗯，还是跟别的女孩子一起，大被同眠。 眼看这顿饭要吃完，大刘扭头瞥了一眼始终坐在包厢角落里抱着文件夹、不吃也不喝的林希蕾，倒是似乎一下子又来了许多感慨，竟忽然问：“林先生，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作为一个靓仔，在泡妞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受的？” 林见鹿愣了一下，笑，“你真那么感兴趣吗？想知道？” 他闻言想了想，反倒无语片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林见鹿不由得就又笑起来。 讲真，这真的是个聪明人——别管关姨太怎么评价他，只看这边危机发生，那边大刘第一时间就敢挂出腰斩价来抢跑，最后甚至降到1.66亿这种低到吓人的价格，也要第一时间拿到现钱，就已经知道，他绝对是顶级的聪明人。 为人处世不论、谈恋爱勾引女孩的水平亦不论，他的商业嗅觉，绝对顶级！ 而现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接触下来，渐渐能感知到，关姨太对他的那些评价，到底源出何处，但是说实在的，也就关芝琳够资格挑剔人家大刘这些。 大刘找女朋友若肯自降一档，基本上女孩子只有跪舔他的份儿。 不知为何……大刘似乎是的确会在绝对的美貌面前，有些自卑，哪怕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男的，可是一旦好看到如自己这样，他就会躲躲闪闪的，不太敢看。 那就难免关姨太会给他那种评价。 而“狡黠又谲诈”如李佳欣，能很快就看破他，在几年时间里割了他好几亿，却还能全身而退，他也拿人家没办法，甚至依旧有些恋慕，就顺理成章了。 大刘点上一支烟，居然又扭头看了林希蕾一眼，忽然又说：“我虽然有钱，交往过那么多漂亮的女朋友，但是不瞒你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感情上的失败者……喂，看在我那么便宜卖股份给你、助你赚大钱的份上，可不可以指点我一下，你为什么可以那么成功？女孩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好几个人都住进你家里？……像那位小姐，那么漂亮，跟在你身边却显得一点都不骄傲，我们坐在这里吃饭，她居然就在那里乖乖坐着，帮你拿文件！” 林见鹿回头看了林希蕾一眼，恰好林希蕾也听到了，正愕然地看过来——林见鹿又笑笑，“刘先生，在港港，你是人所共知的情圣啊！你还要嫌失败吗？” 大刘摆手，弹烟灰，“我是失败者来的！不要嘲笑我啊，分享点你的经验。” 好吧…… 1.66亿港币就能先拿下万通大厦40%的股权这件事，的确是让林见鹿自觉比较顺气，也让他心里下意识地的确是会有一点“趁人之危”的感觉。 尽管换个角度解释成，自己在帮人纾困，也完全没问题。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懂谈恋爱，刘先生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你那么懂勾女，她们都那么漂亮，居然能接受你同时有那么多女朋友，还能安安生生地住在一栋房子里！你若要说自己不懂谈恋爱……怎么可能！全港港都不会有人相信你这句话！” 林见鹿笑起来，扯张纸，擦了擦嘴，就算是也结束了这顿饭，然后起身，从大刘手边拿起烟盒，磕出一支来，大刘下意识地就擦火，半弯腰给他点上。 林见鹿深吸一口，冲他亮一亮手里的烟，“为你刚才那句话，破个例，抽一支。”，然后又吸一口，这才开始传道，“我的观点，爱情这东西，是不存在的，是人类为了繁衍这种生物本能，搞出来的一种概念！” “同样，日久生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女人对男人，有、且只有一见钟情！”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份、身体、力量、权力、财富，当然，包括长相，这一切的一切，在女人那里，会被很直观地解读为人类社会里的生态位信息，她很容易理解你处在哪个段位，那么，当你的定位，在她心里高于她，甚至压倒了她的圈子里的绝大部分男人，那么，这个女人就自动发情了。” “发情，动物性的发情！非理智的本能行为！而人类的从小长大所接受的社会性教育，会把这种发情，自觉地解释为爱情，解释为一见钟情！” “而女人一旦发情，从牵手，到接吻，到上床，完全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顺水推舟，不会有任何的障碍，因为，她发情了！她期待交配！交配是她的荣幸，她会有极强的获得感、成就感和荣誉感。” “她认为她自己赚了！” “反过来，需要去追求的女人，大概率是没有看上你，也就是说，她对你不发情！所谓的追求女人，本质上就是讨好一个对自己不发情的女人！不管讨好的手段多么的高明，最后你的体验感，都会无限接近于吃屎的痛苦！” “到最后，也几乎百分百会潦草收场。” “女人是追不来的，只能是自身的价值到位之后，巧妙的吸引她自己主动过来，价值不到位的时候，人应该老老实实的提升自己的价值，好好修炼，修炼好了，再出来晃悠！退一万步来讲，一个不被你吸引的女人，就算你追到了，也不过就是代表着，你的一段痛苦经历，要开始了而已。” “因为你这个人本身，做不到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她发情，所以你跟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让她觉得自己亏了，然后她就会想尽办法打压你、压榨你、欺负你、控诉你、鄙夷你，让你每天都痛苦万分！” “你可能会问我，那些年轻时候美好的爱情，很多男女并不登对呀，难道也是女孩子判断男孩子的生态位信息，高于她自己吗？我会回答你，是的。” “只不过在那些青涩懵懂的年纪，无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对整个社会运转形态的认知，都不完备，所以他们心里对于对方的判断，其实是带着很浓重的理想化的色彩而已！但规律不变！男孩子会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会喜欢关怀自己的大姐姐，女孩子呢？要么喜欢长得帅，要么喜欢学习成绩出色的，还有些，会喜欢打架厉害的！但也有个别早熟的女孩子，从很小就知道有钱的重要了。” “而这些，长得帅、成绩好、能打架，又或者有钱，就是生态位信息。” 大刘早已听得目瞪口呆。 偏这个时候，抬手掐灭了烟，林见鹿笑着说：“我的回答结束了。” 然后他起身，主动伸手过去，“刘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大刘有些呆呆的、僵僵的也站起身来，跟林见鹿握了握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果然懂女人！” ………… 进了电梯，电梯门刚一合拢，林希蕾就不由得侧目斜睨过来。 林见鹿看都不看她，直接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对，有屁的话，憋到出电梯了再放！” 林希蕾不说话，只是由斜睨，变成正大光明地看。 林见鹿终于扭头看过去。 林希蕾说：“哥，你好懂女人啊！我……也发情了怎么办？” 林见鹿瞥她，“不怎么办！自己想办法！” 电梯门打开。 林见鹿一步迈出去，本来正坐在休息区的一个保镖马上起身，门口抽烟的一个，第一时间丢下了烟，两人几乎不差先后地快步过来，一前一后，前瞻后扫，护送着林见鹿和林希蕾一路出了大厦一楼。 林希蕾并没有放过这个话题，一路追一路说：“这怎么自己解决啊！自己解决不了啊哥！帮帮忙啊！” 林见鹿随手抬起右手，BIU的一下，直接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 拍戏。 唐季历渐渐暴躁起来。 某人身为男主角，兼最大金主、投资人，却不但动不动就会有一些私人事件耽误拍摄，甚而就算在拍，也总是让他不满意，可偏偏，他不敢冲林见鹿发火。 只能是比委婉更委婉，甚至主动表扬，“你在《Believer》里表演的多好啊！你的眼神戏其实特别的好！加油加油，再惊诧一点，一点点就好！” 拍了两三天，其实林见鹿早就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 而且……其实也不用等到这两天，当初拍MV那时候，他自己心里就有数了，当时是一大票国内堪称顶级的导演、演员，在那里手把手的教他演戏，姜纹作为剧务，更是直接把他该用什么眼神、什么表情表演给他看，他跟着学——MV播出之后，他的表演，无论是愤怒、悲痛，还是凌厉，基本上都到位，也算是获得了交口称赞，但是，他自己心里有数，那都是一遍遍磨出来的，或者叫学过来的。 然而，没什么的，不遗憾。 穿越过来，有了这副身体，有这样的一张脸，偏偏自己擅长唱歌，就还给了这样一副嗓子，基本上没得挑了，就算自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也总该给点缺憾和不足了——自己的演技，在女人面前还是很够用的，面对镜头演不好，就演不好吧！ 又一次喊了“卡”，唐季历起身，去跟张一谋交头接耳，时不时瞥过来一眼，林见鹿不由得就抬手、挠了挠头，然后他直接冲林希蕾招手，叫过来，拿了手机，拨通了姜纹的电话，“喂，老姜，闲着呢没？嗯，你那剧本先撂撂，来来，你来港港，我拍戏呢，导演嫌我不会演，你来教我！” 姜纹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 嗯，这也就是林见鹿，交情在那里摆着，这要换个别人，不考虑姜纹会不会答应的问题，从第一步，压根儿就也不会有人直接打电话喊人家这种大导演、影帝，跑来专门教自己怎么演戏。 姜纹那性子，寻常人你给钱请，人家都未必来。 当然，张一谋其实也是影帝来的，也很会演戏，但他演戏太朴实，早在拍MV那时候，大家就都琢磨明白了，他教不会林见鹿那些耍帅的表演。 但姜纹行。 姜纹其实一直都特别懂怎么展现他自己的男性魅力。 换句话说，超懂耍帅。 唐季历和张一谋一起走过来，其中唐季历笑容有点僵，“没有嫌你不会演戏啦！只是需要再稍微调整一下就好了！让张导演跟你讲，主要是我比较笨，不太会跟演员讲戏！要不然这个镜头早就过了！” 林见鹿笑笑，当胸杵过去一拳头，“滚蛋！不用拍马屁！我知道自己演技差！” 大家哈哈一笑，唐季历的尴尬就没了。 然后洪金保也围过来。 三个导演一起，尝试帮林见鹿找到那个表情的精准表达。 但就在这个时候，摄影棚外面忽然就喧闹起来，四个人正说着，喧闹声还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人闯进来了，一帮门口的人，居然不敢拦——林见鹿抬头看过去，稍稍愣了一下，居然是林建越！ 张一谋大概率不认识，但港港人，尤其是混娱乐圈的，普遍都认识他。 他家执掌亚视年头儿不短了，而他林建越又是专门负责亚视的，那么混娱乐圈的，多少就总要卖林家二少一个面子，外加林建越又一直都是港港相当著名的富二代、花花公子，跟不少女明星传过绯闻，动辄上娱乐报纸的头条，所以哪怕是影视圈最基层的剧务、灯光，也没人不认识他。 比如这个时候，唐季历和洪金保，被外面的喧闹给吵到了，第一时间都是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但是看见闯进来的人居然是林建越，那脸上的愤怒立刻就没了，下一个动作，就是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林见鹿。 再接下来，二人动作依然算得不约而同，又看向了安静坐在摄影棚一角候场的王组贤——林见鹿与林建越二人恩怨前后数月、几历一年，在港港早已传遍。 起初据说是抢女人，嗯，那女人就在这里坐着呢！ 但最近已经转变成林见鹿带着些挑衅地先后表示要收购富丽华酒店，又或亚视，最近还一度传过他要趁低价收购丽新发展，而林建越原来攻击林见鹿攻击的相当厉害，前几天倒是忽然登报道了歉，于是引得全港吃瓜群众都大吃一惊——林家就算再怎么在金融危机里遭了灾，毕竟也是富豪之家，几十亿港币的财富，还是有的，人脉更是不用说，林建越身为林家二少，公认的家族未来的掌舵人，他居然会主动登报，向林见鹿道歉？ “林见鹿！你不要太过分！亚视是我们林家的，绝对不会卖给你！你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伪君子！” 唐季历下意识地一把抓住林见鹿的胳膊。 怕他打人！ 那边角落里，王组贤已经起身，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就快步冲林见鹿走过来。 但下一刻，林见鹿一把甩开了唐季历的胳膊。 脸上倒是没有怒气，反倒是笑嘻嘻地，冲林建越走过去。 “林二少啊！我听说你已经被你老豆给逐出家门了？怎么着，才刚收到消息啊？不晚！回去找你老豆聊聊吧，劝他不要卖！” 林建越愣了一下，一时间没能答上话来。 跟他预想中的林见鹿会勃然大怒，然后要打自己，当然，随后他肯定会被剧组的人给拦住——自己又不是张建庭，这帮人都是混娱乐圈的，哪敢看着自己堂堂林家二少、兼亚视的真正掌门人被人打，而不拦着？还想不想吃这碗饭了？——完全不一样。 林见鹿这个北佬居然没生气？ 我已经骂的很脏了呀！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林见鹿已经走到他身前，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笑容渐渐收敛，眼神转趋凌厉——这时候的他，演技简直从心所欲，都不用演就特别凌厉！ “但是……要跟我说话，卖，还是不卖，要你老豆来！” “你不够资格跟我说话！” “因为你没钱，是个穷光蛋！” “而我，能拿的出给你老豆、给你们林家救命的一大把钱来！” “懂了吗？贤侄！” 第198章 全港震动！ 全场安静到针落可闻。 林建越微微地张着嘴巴，眼睛瞪大到溜圆。 这一声“贤侄”，可有点太吓人了——最显眼的年龄上，林建越已是人到中年，四十岁了，而林见鹿1976年生人，今年才刚二十一周岁！ 关键是，这个反击的思路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林建越正常的思路，一时之间，他被这一声“贤侄”，给叫的完全宕机了。 得是什么人够资格叫他一声贤侄？ 潮汕商帮，沪上商帮，等等，港港数得上的那些大富豪们，举凡李佳诚、李兆吉、郑玉彤，乃至赌王，再比如已经过世的洋杂大王郭德胜、船运大王包裕刚等，每一个都是港港商界的头面人物，人人皆知的超级富豪！ 身家几百亿，到上千亿！ 他林见鹿又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戏子！ 就算他唱歌再好、人再红，就算他红到国外去了，红成迈克尔·杰克逊了，那也充其量只是个著名的戏子！ 戏子，就是戏子！ 别说他本身就是如此的年轻，自己比他大了差不多二十岁，就算是他反过来比自己大二十岁，见了面也必须、且只能毕恭毕敬地称呼自己一声“董事长好！”、“总裁好！”、“林生好！”——戏子，就是戏子！ 程龙、周润发、刘德桦、李连结、周星池，都够红了，别管哪一个，见了自己不是毕恭毕敬？哪一个不要尊称一声“林生”？ 贤……侄？ 足足好几秒钟，林见鹿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轻佻的笑容，就这么看着林建越，而林建越渐渐回过神来，终于一下子明白，这个人正在对自己施加何等样的羞辱与鞭笞——他下意识地就举起胳膊，满脸愤怒，“我丢你老……” 但下一刻，他的手没能落下去，林见鹿整个人站在那里，不闪不避，却反倒是一把抓住了林建越的手腕——然后，他认真地攥了一下。 “啊……啊……痛痛痛！啊……” 只是一瞬间，林建越就疼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整个人软得像面条一样，身子佝偻起来，一个劲儿的哀嚎，“松手！啊……松手！松手！……好痛！” 整个摄影棚内，安静到只有林建越的惨嚎。 所有人都只是目瞪口呆地看向一脸鄙夷、且眼神凌厉的林见鹿，与已经佝偻到看上去像是拜伏在林见鹿身前的林家二少，林建越。 刚才那一声“贤侄”，已经把绝大多数认识林见鹿而又知道林建越是谁的人，直接给弄懵了，一直到这时候，林建越要抬手打人，却反倒被林见鹿一把抓住手腕、直接给制服，绝大多数人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以至于压根儿就没有人还记得，应该在这个时候过去稍微劝解几句，以求能在林家二少面前，稍稍落下些人情——有人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又心思极其敏锐，已经有些不敢，生怕反倒得罪了林见鹿！ 管林家二少叫贤侄，是什么概念？这就等同于是林见鹿把他自己跟林柏欣这等港港著名的超级大富豪并列、同辈！这可……太牛逼了！ 哪怕只是当着林建越的面，这么自我标榜一下，也够牛逼了！ 足足十几秒，林建越已经痛到快要跪下，整个人脸色煞白，林见鹿这才轻轻地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看着林建越。 林建越就像是手臂已经断掉一样，捧着自己的手腕，又继续“哎呦”了好大一阵子，脸上才终于又渐渐有了些血色，他勉强站起身来，手颤颤悠悠地指着林见鹿，却终究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敢再放什么狠话，只是说：“你等着！你等着！” 然后踉跄地跑出了摄影棚。 ………… 整个摄影棚内，所有人看向林见鹿的目光，既敬且畏。 称呼林建越为“贤侄”，自然等同于跟林建越之间再也不留丝毫余地的彻底闹掰——然而偏偏，之前林建越的那些话，几乎每个在场的人，都是听到了的！ 林见鹿已经在报价收购亚视！ 林氏家族一向特别看重的亚视——港港唯一够资格跟TVB打对台的亚视！ 而且听林建越话里的意思，虽然他是完全不同意出售的，但似乎他老豆正在同林见鹿谈，很有意要把亚视卖给他！ 而一旦亚视入手的话，林见鹿就将左手寰亚电影，右手亚视电视台！ 一边是华语天王、亚洲天王、全球流行天王，一边又已经是港港影视和传媒大亨——据说他在内地的影视行业，也有颇多布局！ 人群安静如鸡。 林见鹿亲眼看着林建越踉跄地跑出摄影棚，笑了笑，一回头，正好碰上王组贤关切的眼神，冲她笑了笑，然后看向那边神情复杂的唐季历、洪金保，乃至袁合平等人，拍拍手，“好啦，消消杂念，开工开工！” ………… 三日后，夜里十一点。 林见鹿只穿一条泳裤，在自家游泳池里畅游。 姜纹一来，他就忽然会演戏了，这货在教人表演，尤其是在教林见鹿表演方面，堪称奇才，除了看完剧本之后，他会开始瞎哔哔，这里想改、那里深度不够之类的，真的拍起戏来，他能精准地教给林见鹿，这个表情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个眼神儿应该怎么做，又会做示范，又会搞场景启发，简直棒极了。 而且他很擅长设计和使用微表情和小动作，通过他帮忙设计的那些东西，林见鹿好像是一下子就影帝附体，哎，咔咔咔的就开始赶进度！ 唐季历也好，洪金保也好，做导演的简直是一下子爽翻！ 这不，一下子就又拍到了夜里九点半才收工。 之前耽误掉的工期，不知不觉的就又追回来了，甚至还有超出——嗯，老姜同志当年毕竟也是野心勃勃地想尝试演程蝶衣的人！ 夜里收了工，林见鹿照例请全剧组吃夜宵，大家吃吃喝喝，回到家就已经十点半了，有些疲惫，尤其是今天吊了半天的威亚，肩膀、后背，都有些发酸，林见鹿回到家之后，就干脆直接下水，游几圈疏散下筋骨。 结果，几个女人都没睡，也非得跟着游。 但她们也就跟着游上几个来回，就撤了，主要是坐在游泳池边上，喝着饮料聊八卦——主要是追问林希蕾，关于林见鹿要收购亚视的事情。 林希蕾现在也说不上算是生活助理，还是行政助理了，反正受信任，一天天跟在林见鹿身边，晚上甚至就直接住在林见鹿这栋大别墅一楼的那间客房里。 所以，她几乎知道林见鹿所有的秘密。 包括商业机密。 女人们问林见鹿，但林见鹿不让她们瞎打听，于是她们就转而去问林希蕾，林希蕾也总是恰到好处地透露一点消息给她们，经常惹得她们越发好奇！ 嗯，也不算提前透露了，因为明天大概率要见报了。 就在今天中午，湾湾的邱大佬做中间人，林见鹿正式见到了港港的传奇商人，林建越的老爹，林柏欣——签字，把酒闲话，压根儿没人提林建越闯去摄影棚里跟林见鹿发生冲突，还被林见鹿称呼“贤侄”这种小事。 只有林建越，虽然已经四十岁，却依然“不晓事”，以为他的脸面，或者说他喜欢的亚视，会比家族的生死存亡还要更重要——林柏欣可不糊涂！ 丽新发展如今的残局，据说合计超80亿港币的贷款，尤其其中还有林建越胡搞弄来的69亿高息贷款，收购的富丽华酒店基本上不赚钱、甚至每天小亏，股价低迷不起，股民们天天骂，大股东们天天施压，媒体天天“披露”，这一切的一切，都压在林家的这位掌门人身上，据说他自从回到港港，每天都到处赶着去求人，到处灭火，大小股东们、银行、老朋友，没有哪个部分是好处理的、轻松的……于是便让他“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都这个境况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几年前“绝不出售亚视”的誓言？ 自己那个废物儿子的一点颜面，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合约签下，这位老人就还是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言谈之间虽然难掩疲惫，一代大佬的气势，就还是有的——对他本人，林见鹿倒是相当敬重，八十多岁的人了，比自己爷爷奶奶岁数都大，林见鹿就实在是拉不下脸来跟人家称兄道弟，开口必是“林生”，话里话外，也尽可能拣点儿好听、宽心的话说。 嗯，一港仙都没涨，七亿港币，收购林家手中67.08%的亚视股份，直接成为亚视的绝对大股东。另外，八千万港币，也让林见鹿如愿地把中环新海滨民耀街那块同在建的国际金融中心毗邻的地皮，给拿了下来。 同港府那边还在接触，但港府已经同意，价钱“可以谈”——只要给了一个可以谈的姿态，那就说明港府也是真的缺钱了，尤其是缺米刀！ 林见鹿还价4000万米刀，续租土地使用权50年，比之94年林家曾经同当时的港府谈下来的5.4亿港币的价格，基本上算是就地打了个五八折，港府那边居然没有恼，而且很愿意跟林见鹿这边的委托人继续谈，于是，林见鹿就大概知道，5000万米刀上下，就差不多能搞定！ 包括相应税费，包括从林家手里拿下那块地的所属权，再包括同港府谈判展期续费，那块批准建设15万平米商业综合体的地皮，大概一共需要花费4.8亿港币的样子——很知足啦，拿到手的使用权，就是一口气续到2054年了！ 哪怕只是扔在那里、不建，未来十年二十年里，那块地皮也会一直增值的！ 如果将来行情实在太好，则完全可以等地皮的价格升上来之后，以地皮做抵押，从银行融资开建——先看看李兆吉家里的国际金融中心开业之后的出租情况再说，他那边搞得好，这块地皮就随时可以请设计院出图纸！ 另外，万通保险那边，只是短短不足一周，就也是如此轻易地松了口，竟直接同意了林见鹿为万通大厦另外那60%的股权而提供的那份2.75亿港币现金的报价——现在只差签约！而明天就可以签约。 因为林见鹿不缺钱。 他是纯纯的在市场上扫货！ 不过，恒基地产那边，对于林见鹿提出的出资8亿港币收购在建中的国际金融中心40%的股权这件事，就有点硬气，回复说必须10亿！ 无所谓，大不了就此错过！ 万通大厦拿下，国际金融中心旁边那块地皮拿下，本意上来说，林见鹿想要在商业楼宇方面低价扫货的意图，就已经算是基本完成了！ 其它的物业，能买的，他还很愿意买，不差钱儿，买不到的，也已经无所谓。 总之，短短十余日，顺风顺水。 不要说穿越之初，就算是后来红了，开始大把大把的赚钱了，林见鹿都不曾想过，自己居然能飞快地蹿升到当下的这一步——金融危机真是太猛了！而之前的那些年，港港的这些商人们、富豪们、地产大亨们，又一个个的都太过于倚重房地产，太过于喜欢使用金融手段来快速的拿地和积累财富了，所以金融危机一来，这帮大富豪们几乎家家都是一本抹不平的烂账。 平常豪奢得很、阔气得很，一掷千金的拿地，一掷千金的博红颜一笑，动辄几千万、几亿、十几亿砸出去，眼眉都不带抬一下的，现在好了，偌大的事业，可能只是为了三亿五亿的现金，就不得不低下头来抛售资产和物业。 就在今天，事实上林见鹿还在片场见到了一个来拜访的女人。 叫吴明桦，湾湾人，事后摸底，她是湾湾那边台南帮大佬吴三联的孙女，斯坦福大学毕业，拿了哈佛的MBA，总之，女强人一个，已婚，定居港港，她老公是律师出身，现在转行做了私募，叫蔡重信——她是被汇丰银行那边推荐过来，应聘林见鹿的财务兼投资助理的，在未来，如果林见鹿要为自己的一系列商业投资组建一家公司，进行业务整合的话，这个职位或将出任总经理。 总之，很是精明强干的一个女人，而她过来应聘，很是势在必得，为此甚至还特意带上了一份小礼物——已故船王包裕刚的女婿，吴光政打理的九龙仓集团，目前有意打包出售他们在内地的两个在建项目。 分别是位于首都西长安街那边，九龙仓集团同首都西单商业区建设开发公司联合投资兴建的首都时代广场，和位于魔都淮海路东段，由九龙仓独家投资的魔都时代广场——前者占地13100平米，设计建筑十七层，除地下车库、一二三楼商业体之外，还设计有多达六万平米的写字楼面积，94年开建，计划99年可以投入使用，整个项目总投资2.2亿港币，九龙仓集团持股87.5%，拟作价两亿港币出售。嗯，基本上默认白干了三年，保本出售。 后者是去年刚刚开工建设，计划要到2000年才能正式交付启用。项目由7层购物中心、30层甲级写字楼和26层酒店式公寓组成，总建筑面积约10万平方米，整个工程预计总造价3.2亿港币，目前已投入超过1.5亿，九龙仓集团拟了两种出售方案，一是投资方出资1.6亿加入进来，协力完成建设到交付，两家各持股50%，二自然是九龙仓将整个项目打包出售，作价1.6亿港币！ 而吴明桦过来应聘的小礼物就是，只要林见鹿有意，她可以确保去为林见鹿拿下这两个项目——合计大概是3.6亿，或5.2亿港币的一个收购体量。 嗯，林见鹿很心动。 魔都的时代广场，林见鹿上辈子没去过，但首都那家时代广场，他可是去过不少次的——哪怕是穿越之前那几年，市面有些萧条了，矗立在西单对面的时代广场，也依然是绝对够份量一桩大型物业了。 搞下来，持有到2012年卖掉，得不得值个几十亿？ 十倍的利润是肯定会有的！ 所以，林见鹿认可了吴明桦的面试表现，同意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去谈，并且给了她清楚明白的底价——首都时代广场87.5%的股权，底价1.8亿，目标1.5亿，魔都时代广场，全权收购，1.2亿！ 但是，九龙仓集团必须出具保证书——确保林见鹿接手之后，这两桩工程都能以原定计划、规划和投资规模，保质保量的按时完工和交付！ 否则，九龙仓集团就要出来兜底！ 简单说，林见鹿愿意掏钱接盘，为吴光政纾困，但他掏钱要买的，必须是建成了的、成熟的物业，他绝不承担任何建设过程中的风险！ “当然啊，当然包括那栋大厦！要不然亚视哪里值十亿啊！鹿哥可是给林柏欣先生开出了一张七亿港币的支票的！67.08%，是绝对控股哦！” “林柏欣……好老，他八十多岁啦！反正我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多大的气场什么的，我觉得他还不如鹿哥气场强大，嘻嘻！” “不知道啊，今天那位李宝安先生也有去，但他接下来不可能继续做亚视行政总裁的，他是丽新集团的人，又不是从亚视成长起来的，丽新集团都已经把亚视给卖掉啦，他甚至根本就不可能留下来！” 畅游一阵，觉得身上筋骨松散开了，林见鹿这才游到泳池边，上去的工夫，就听林希蕾在那里巴拉巴拉地回答一帮女人的问题。 嗯，都惊讶到不行。 基本上来说，迄今为止，大家都知道林见鹿挺有钱的，唱片大卖、代言接到手软、商演价格奇高，现在又英文唱片大卖两千多万张，当然有钱，但具体他有多少钱，说来奇怪，其实没人关心，至少他的女人们，很少有人关心——这就不得不提一件事了，一件之于一个有钱人来说，比较稀罕的事情，那就是林见鹿迄今为止，所交往的所有女朋友、情人，居然没有一个是奔着他的钱来的！ 当然，无论是谁都要承认，他有钱，这是前提。 但也只是前提。 林见鹿身边的这些太太、情人、女朋友们，几乎百分百，都是让他的颜值、才华，他身上那种独特的雄壮而又锋芒的气场，那种雄性荷尔蒙，给迷住了——偶有例外，比如贾靖雯，之于她来说，林见鹿的有钱、才华、名气、颜值，其实反倒都是前提，他在贾靖雯生命中极其特殊的那个时候，所带给她的关怀、温暖和安全感，才是让那个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的绝对关键。 当然，上床很简单，沉醉，乃至一直沉醉，就跟另外的很多事情、方方面面，乃至床上能力，也都密切相关就是了。 总之，没有女孩子是一开始就奔着他有钱来的！ 就连蒋琴琴和左小倩那两个女孩子，也基本上是名气才华和颜值长相一半一半，却独独没有直奔金钱而来。以及陈虹和俞飞泓，或许最开始也有贪图林见鹿的名气、地位和钱的意思，但后来他们的沉迷，却再次跟钱无关。 在过去，林见鹿买别墅啦、搞抵押贷款了，基本上只有湾湾的那两位太太，是对他的“财务异常”有察觉的，但她们随后就把全副身家交给了林见鹿——这要是还非得说人家是贪图林见鹿的钱，就说不过去了。 而且即便是她们，事实上到现在也不知道林见鹿大手笔买入美股的事情。 可以说，直到现在，多多少少清楚一些林见鹿真正家底的，反倒大约只有张爱嘉和林希蕾两个人——她们也是后来阿美利加的媒体要报道，哥伦比亚唱片公司那边把消息反馈过来，才开始知道的。 忽然拿出七亿港币，直接将港港两大电视台之一的亚视收归旗下……之于林清霞、梁泳琪、关芝琳、王组贤来说，都够惊讶的！ 那可是接近一亿米刀呢！ 超级超级超级大的一笔大钱了！ 哗啦一声破水，林见鹿拉着扶手上了岸，王组贤第一个注意到他，马上拿起一件袍子过来，温柔地帮他穿上。 已经是十一月初了，港港室外的温度不算低，但夜风仍嫌稍凉。 “老公啊，你打算让谁来做亚视的行政总裁？” 这个话，是林清霞问的，但林见鹿摆摆手，过去女人堆里找把躺椅坐下，这才说：“操心这个干嘛，你想做啊？” 林清霞马上就坐直了身体，“想啊！干嘛不想啊！” 其他人还没说话，关芝琳先就“哈”地笑了一声，她性子就这样，倒是并没有嘲笑又或讥讽的意思，只是很直白、很傻白甜，“港港尽人皆知啦，方太执掌TVB，权力超级大，清霞你是不是想做林太啊？” 林清霞也笑，她之前没有，近几个月来，似乎事业心渐起，也开始乐意参与女人们之间的争斗，可即便如此，她这个人依然不脱爽朗洒脱的气质，“糟了！被你说中了！哈哈哈……” 林见鹿笑，不过说话时却异常认真，“这份工作并不好做的！你散漫惯了，我怕你做不来！那不是咱们的地盘，只是刚买下来，你过去，等于是完全去一块陌生的地方，要熟悉，要熟悉事情，也要熟悉人，并且争取把事情和人，都抓到自己的手里来……你能做到吗？” 林清霞想了想，回答他：“你要是已经有合适的人选，我倒没所谓，如果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我过去试试？做一年不行的话，至少也替你摸摸情况。” 林见鹿想了想，缓缓点头，“容我想想。” ………… 1997年11月2日。 之前便已经在港港坊间被议论了好几天的消息，终于在这一天的港港《明报》上，揭开了最终的答案——林柏欣及丽新集团联合发布声明，表示已经将手中持有67.08%的亚洲电视有限公司股份，正式转售给林见鹿，他本人、林氏家族及丽新集团，不再持有亚洲电视有限公司任何股份。 报道一出，全港震动！ 亚视自1957年便已经创立，那时候名叫“丽的映声”，以收费的有线形式经营，1973年起，改为无线免费广播，更名为“丽的电视”，正式开始了与TVB的竞争，1982年，改名“亚洲电视”，虽然在与TVB的竞争中，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偶有妙手，全港都大肆称赞——谁都愿意多家免费电视台可看！ 1988年，林柏欣入主，虽然连年亏损，但矢志不改，一直到1996年，终于将亚洲电视扭亏为盈，在过去的这些年里，林家没少砸了钱，无论综艺节目还是电视剧，每每总是跟TVB对着干，出了不少经典作品和当红节目、爆款电视剧，虽然至今也是不敌TVB，但是在港人心中，亚视自有其特殊地位。 现在一朝易主，大家倒是都算理解——林家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受损有多严重，林家那个败家子又把好好的一家丽新发展，给祸害成了什么样子，股价就摆在那里，全港人民都看得清楚明白，自然怨不得林伯断臂求生。 然而，下家居然是一个歌手……这就有些惊人了！ 坊间传言，亚视67.08%股权的交易价格，高达7亿港币——于是，一个问题就出来了，林见鹿刚红了不到两年，竟已经那么有钱了吗？ 他现在……有多少钱？ 第199章 表态 “我不知道啊！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的钱！我知道他好有钱，很红嘛，去年我同他拍拖那时候，他就已经是亚洲天王了呀，但我从来不关心他有多少钱，我爱的是他这个人，跟他有没有钱没关系啦！他没钱了，我也可以养他呀！” 书房一角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节目，总之忽然就蹦出一段采访，林见鹿本来心神全然不在电视上，听到声音耳熟，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梁泳琪。 她最近风光八面。 虽说去年那张粤语专辑扑了，但今年七月份上市的《短发》，是继陈舒华的《追光者》之后，第二张号称由林见鹿一手包办的超级专辑，再加上她跟林见鹿的关系，全港、全华人区几乎尽人皆知，因此上市就爆了。 没有人的名声可以用一辈子，甚至也没有人的才华可以用一辈子，但至少就现在来讲，林见鹿去年春天才刚爆红，大才子之名传遍两岸三地乃至整个亚洲，今年英文专辑又全球大爆，他的创作能力，甚至征服了挑剔而高傲的欧美歌迷，这大才子之名，短时期内，就基本上还不会有任何人会去质疑。 而绝大部分歌迷，对于他的新作品，也至今依然保持着极强的期待。 知道林见鹿自己的第二张国语大碟要在八月发布，那梁泳琪和葛福红，就选择了抢在七月份就发了《短发》——口碑极佳！卖得也超好！ 发行上市第一周，就在港港本埠卖了超过十万张，拿到了双白金的成绩，在湾湾首周更是卖到了惊人的17万张，再加上东南亚的销量，可以不夸张的说，《短发》上市一周，就已经为梁泳琪卖出一线歌手的咖位了。 等到《夜曲》上市那时候，《短发》只用了短短一个多月，就已经在全亚洲范围内，卖出了上百万张唱片——仅仅只是港港，就卖了超28万张，湾湾地区销量更是直接突破了50万张大关！ 一时之间，上张粤语专辑带来的销量不利的阴霾散去，梁泳琪正在被越来越多的媒体赞誉为“新一代小天后”——基本算是到了苏惠伦那个层次，整体影响力上比她稍低一丢丢的感觉。但是在港港，她的炙手可热自非苏惠伦能比。 她之前拍电影，比较有观众缘，稍微大一点的制作，就基本上是女二、女三的样子，小制作会演女一，但公认不属于扛票房的那一种，就是个漂亮的花瓶、清纯女孩的定位，再加上第一张专辑成绩不佳，因此别管在圈子内部，她仗着林见鹿的势，有多嚣张跋扈，真论成绩，在港圈里基本上二线靠下一点。 但现在，有了一张全亚洲畅销百万张的专辑，给扎扎实实地打了底，这“小天后”的名号一冠上，立刻坐升一线了。 嗯，考虑到接下来，她大概率会捞到一点“亚视老板娘”的光，说不定在一线里也要最顶，可以跟几位超一线的天后相提并论一下。 呵，就是有一个……她是真爱显摆呀！ 唉，算了，蠢嘛！ 随她去！ 但她说话的时候，就还是挺情真意切的——发财啦，一张专辑光版税就要拿千万港币的级别，接下来估计葛福红要给她操持演唱会，最近代言也不少接，工作其实好忙好忙，说不定哪天自己要真的落难了，还真就是能指望她养着？ 呵……屁话！老子哪可能落难！ 花不着她的钱喽！ 一段没有任何意义的走神与感慨之后，林见鹿低下头，继续抄稿子。 打了不知道多少遍腹稿，然后才动笔写，写完了之后又三斟四酌，一字一句的修改、调整，到现在，基本上可以定稿了。 从头到尾，没有假任何人之手，也没找笔杆子，完全是林见鹿自己搞定的——因为压根儿就既不想被人知道，传扬出去，又觉得别人文笔再好，也肯定不如自己更能明白这封信的意图，所以写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如自己。 那就当然自己亲自动笔。 这是一封手写信。 计划中，要直达天庭。 嗯，写给真理部大领导的——关于亚视。 除了开头简单介绍下自己已经收购了亚洲电视有限公司67.08%的股权，对亚视实现了绝对控股之外，后面基本上就只说了三件事儿—— 第一，希望组织上能够在自己完成对亚视的初步掌控之后，可以委派一位组织工作经验丰富的同志，到亚视来成立党支部，具体时间，希望能在1998年12月底之前完成这份工作——这是一种请求，自然也是一种表态。 第二，因为初初接手亚视，没有相关经验，颇感无从着手，因此，希望能有内地常年从事媒体传播工作的年富力强的同志，以自由身的身份，到亚视来协助自己开展工作。林见鹿还特意提了俩名字，比如，央视广告中心主任，谭希松同志，再比如首都电视台的副台长，赵丰收同志。 前者最近几年在央视搞广告改革，成绩极为亮眼，是内地很难得的既懂传媒、懂传播学，又懂经济、懂运营的高手，哪怕林见鹿跟对方完全没打过交道，却也没少耳闻了对方在电视台那个圈子里的名声。 后者则是林见鹿的老熟人，四十岁出头，能力很强，根脚不差。 嗯，重点是有根脚，但人又比较踏实，不装逼。 把这两位请来，倒也不至于让他们直接上位，但待上两年，相信凭他们自身的能力，都是大概可以融入进去，并渐渐开始掌握权力的那种。 第三，林见鹿说自己接手亚视之后，拟组建卫视部门，希望组织上能够考虑，允许亚视得到在内地的经营权，并酌情考虑允许新组建的卫视部门上星。 一旦拿到在内地的经营权，乃至通过内地的商业卫星上星，即意味着亚视旗下新组建的卫视部门，将成为国内传媒体系内的省级电视台的级别！ 而且还是省级电视台里靠前序列的那种——国内至今上星的省台也没几家！ 嗯，要的就是这个级别！ 除此之外，在这封信的临近结尾，他还询问了一句，不知道央视拍摄的《水浒传》何时开播，亚视是否可以采购版权，在港港地区同步播出？ 哎，就这么一封信。 亲笔手写，从头到尾言辞恳切，说白了，所有事情就一个事情：我很愿意向组织靠拢！希望组织派人过来，我们一起在港港扎根！ 虽然港港的情况完全不同于内地，党组织过来成立了支部，暂时也不可能真正发挥领导作用，但我林见鹿个人，依然希望亚视的楼顶插上红旗！ 我们慢慢来嘛！ 抄完了，检查一遍，没有一个错字，而且清楚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想必看信的人不至于因为言辞晦涩含蓄，而产生什么误解。 这就足够了。 意思表达出去了就可以了。 至于上面选择怎么处理，那反倒不是自己能够干涉的——重点就在于这个表态！即便事情做不成，有了表态就好说！ 于是折好、装信封。 其实信里提到的这一系列事情，真要做了、实现了，势必在港港的传媒业内部，形成一定的反面效应——港港向来跳得最欢的，就是各路媒体，高喊着自由啊之类的口号，最怕的就是首都派人来控制港港这边的舆论！ 林见鹿不清楚上辈子是怎么发展的，想必上面会有些投鼠忌器，在这方面的相关工作，做的不算多，但现在自己拿下亚视了嘛——而且别看斥重金七亿港币收购，偏又压根儿也不指望亚视能帮自己赚多少钱，这就比较轻装上阵了！ 大不了年年赔钱！ 我不怕赔！ 只要统战价值到位了，表态到位了，这七亿，包括后来赔的钱，就都值了！ 因为真正赚钱的事情，在美股，在雅虎，在亚马逊，在未来的百度腾讯阿里巴巴，在港港、首都和上海的大楼和地皮！ 而自己花钱买下亚视，养着它，只需要展现自己一颗红心向太阳就行了。 赚钱算个屁！ ………… 1997年11月4日，周二，农历十月初五。 《神话》剧组刚刚正常拍摄了没几天，林见鹿就宣布，剧组全体放假一天——这一回，包括唐季历、洪金保在内，倒是都理解，没人哀嚎什么。 昨天各路媒体炒了一整天。 亚视的价值啊，林见鹿到底花多少钱买下了林家手里的股权啊，林见鹿这样到底是算见义勇为的白衣骑士，还是算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啊，港港的电视台卖给一个内地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啊，林家二少林建越最近为什么消失了啊，以及……林见鹿到底有多少钱，和到底有多少女人一样，已经成了谜啊，等等之类。 那所以喽，今天大概是要去亚视做接收了！ 这种大事谁能不理解？ 早上八点半出门，九点出头，就已经赶到了位于广播道的亚视大楼，昂首入内，召集所有亚视的员工，九点四十分人到齐了，开个会。 主要是新老板亮个相，告诉大家一切照旧，表示自己非常赞赏上一任老板林柏欣老先生在亚视期间的努力，也很满意亚视的工作、纪律、台风等等，对于上一任的行政总裁李宝安先生的工作，也极为赞赏！ 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先让员工们把心放下来，不必提心吊胆。 非但不会裁员，接下来还要组建卫视部门，筹建“东方卫视中文台”，“东方卫视英语频道”等，进行全数码改革，一旦推行了全数码化，林见鹿作为董事局主席，就将会力争在三年之内推动“东方卫视中文台”上星，实现全球播送！ 大力筹建与整合新闻部，向全球主要地区派驻常驻记者，初期约三十名，五年之内，考虑增加至二百名至三百名，并将与新华社、路透社、美联社等机构展开合作，向港人播放全球的实时新闻、一手画面、一手采访，然后，还要向全球积极地推介港港，这座美丽的东方明珠！ 扩建综艺部，未来三年内，要策划和开播多个新的综艺节目、访谈节目、音乐节目，等等，力争每年都要拿出两到三部爆款的综艺节目！ 一旦东方卫视中文台得以组建完成，并顺利上星，将会立刻着手组建体育频道，成为港港唯一一家可以24小时直播全球各大赛事的电视台。 并且，文化旅游频道等，也随时都有可能会开始筹备！ 最后的最后，大力整合亚视的电视剧板块，亚视将会与内地多家影视公司、制片厂，以及湾湾的多家影视公司，以及港港的寰亚电影，形成强强联合，从此之后，亚视的签约演员，将会成为寰亚电影中所有角色的优先选择，并且接下来很快就会安排大批演员北上，参与一系列的合拍电视剧！ 总之，你先别管我能不能做成，甚至别管我会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我先把大饼给你画好了，请你放心，只要你在亚视，跟我混，以后前途是大大滴，机会是多多滴，赚钱更是源源不断滴——效果不错，本来对于林见鹿这样一位歌星的入主，希冀者有之，迷茫者有之，忐忑者亦有之，结果林见鹿一通很简单很直白的话说完了，现场绝大部分人眼里就都开始亮起小星星了。 看来新老板不愧是搞文艺的内行，而且够有钱，这份蓝图规划的，可比上一任老板林伯，要有雄心壮志多了！ 女性工作人员、女艺人们的反馈最直接，“新老板真的好帅啊！好MAN！” 嗯，林清霞如愿地成为了亚视行政总裁，但还不算是新一代的掌门人——讲的很明白，过渡时期，由林清霞暂时代任行政总裁，一直到亚视彻底稳定下来，到时候才会选贤任能，讨论正式的行政总裁的人选。 其实林见鹿心里，有个挺合适的人选——施楠生。 这位姐姐早在八十年代，就负责主持当时同嘉禾电影轮番大战的新艺城电影的日常工作，行政经验绝对不缺，甚至可以说是很牛。 她多年来同徐客搭档，有她做制片人的电影，徐客总是能做到艺术性与商业性兼具，口碑大爆、票房大爆！而一旦没有她做制片人，去约束徐客，徐客那种天马行空的思路，就如脱缰野马，结果就是，画面拍得再华丽，特效做得再好，观众却看得晕头转向，一上映，扑了，而且是口碑与票房双扑街！ 所以，施楠生是既懂艺术，又精通俗，很善于把控观众的口味！ 而且，她不但很善于处理和掌控一家文艺类商业公司的日常运转和生态，居然还是个很高级的财务人才——她不但给新艺城管账多年，也经常打理剧组！ 这样一个人，虽然过去执掌的公司偏小了一点，新艺城的规模，跟亚视实在是不好比，但以小观大，她能力是肯定有的，缺的只是个机会而已！ 但偏偏，现在不合适。 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没有婚约、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林清霞算是个三无配偶，但今年五月，她挺着孕肚的照片，在全港传遍，基本上无人不知她已经怀上了林见鹿的孩子，现在身材已经恢复，显然，卸货了，也即是说，无论男女，人家给林见鹿生下一个孩子了！ 所以，名气、资历、年纪，本就都有，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林太”的标签，林清霞代表林见鹿过来出任行政总裁，上上下下，就都无话可说。 但施楠生就不行。 她不是林太，又没有过相关电视部门的工作经验，过来给林清霞做助手，没人会觉得不合适，但直接过来空降成老大，就会人人不服。 所以喽，就让林太如愿一下了。 亚洲电视有限公司行政总裁，兼紫禁城影业公司总经理——哎，一肩两挑，接下来正好，让她在亚视坐班几天，就可以北上了，去送信。 ………… “不是说你在这边也有一栋豪宅嘛，给我安排酒店里了？” “你这话说的，我带你去你也得愿意呀！要不明天你跟关芝琳一起？王组贤也行！梁泳琪最近例假，她不行，清霞才刚出月子，也得再过两周才行！” “呸！也就你这脸皮，才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想都别想！” “呵呵……” 巩利忽然过来了，提前打了个招呼，于是林见鹿就让林希蕾给她安排了酒店，自己则是脱身不开，一直到夜里九点收工，又吃了点儿夜宵，这才赶过来幽会。 熟人见面分外硬，她也很动情。 尽管讥讽了几句，但彼此一旦抱在一起，就撕不开了，很快就情如热火，一直到林见鹿过足了瘾，照例，她就基本上瘫在那里动弹不了了。 不过等她渐渐回过神来，见林见鹿在抽烟，却还是赶紧说了一句，“别抽烟了！你没看我都戒了！” 林见鹿扭头看她一眼，“怎么着？还真想生孩子了？” “怎么，又不想认账了？话可是你说的，只要我敢生，你就敢认！” 林见鹿愣怔片刻，掐了烟，倒是饶有趣味，“真不打算结婚了？” 她斜睨林见鹿一眼，“你说呢？打从那天开始，我就戒烟了，运动，备孕，这不，找您借种儿来了！这要是真怀上了……你认不认？” “认！干嘛不认！只要是我的种儿，我就敢认！” “别说这种屁话！那次之前，我都两年多没跟人上过床了，那次之后，我这是第一次，只要怀上，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哈！成！” 私底下，巩利其实超会撒娇，一点都没有林见鹿后世所熟知的所谓“巩皇”的超级气场什么的，完全没有，女人味儿足着呢！反倒是上了床之后，才叫人又看见她骨子里那种要强的感觉——林见鹿能感觉到，虽然最终拿定了主意，不再考虑嫁给别人，反而选择在三十岁这个关口上，给林见鹿生个孩子，但这件事情，在她自己而言，却又似乎是多多少少带了些委屈的。 理解！ 林见鹿现在的生活，基本上时不时的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总是能在女孩子们身上发现一些委屈的感觉——人嘛，不止是女孩子的问题，只要是人，谁不想专属？谁愿意做那几分之一的存在？ 林见鹿认可这个，并不觉得人家的委屈不应该。 也并不会自大到认为某个女孩子能跟自己上床，反倒是对方占了便宜——不是的，他一直都觉得是自己贪心，在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 所以但凡女孩子有了委屈，他都愿意多少哄一哄。 而之于他这种人来说，颜值、气质、身份、才华、名气，乃至财富，就在那里摆着，只要他愿意低头哄几句，几乎就没有女孩子会不迷糊。 一迷糊，那种委屈就一下子没了，剩下的就又满满都是迷恋、依恋与眷恋。 哄一回能管用好多天呢！ 稍微一哄，她果然就很快又开心起来，腻在林见鹿怀里撒娇，好像那最终选择放弃了一段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婚姻这件事，也就一下子不再那么遗憾了。 等到俩人一起去冲了个澡回来，腻歪在被窝闲聊，她倒是忽然问起来，“我晚上看电视，看你把亚视买下来了？那是港港两家最大的电视台之一吧？说是你花了七八亿港币，买下来了67%？你到底有多少钱呀！” 林见鹿笑，“你管我有多少钱干嘛！反正……就算你往后不拍戏了，不赚钱了，我也养得起你，养得起几个孩子没问题！” 巩利笑，“几个？你还想让我给你生好几个啊？” “那怎么了？想拍戏你就去拍戏，就一条，做我的女人，不许拍吻戏，也不许拍裸戏，别的你随便。没戏拍的时候，就生孩子玩儿呗！我来养！” 她笑起来，眼睛里有些莫名复杂的神采，但说出话来，却是倔强的很、傲气得很，“嘁！德性！就跟你趁几百亿似的！养孩子很费钱的！我可不想跟上一辈人养咱们似的，那么当小狗一样养着！” 顿了顿，又说：“哎，问你个事儿！我想把户口移到港港这边来，真给你生两个，你看行吗？”——林见鹿讶然抬头，“挪户口啊？” “昂！挪这边来！” 答应着，她又赶紧解释，“不过你别误会，我可没要你同意，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既然你不肯跟我结婚，那你就管不着我！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作参考！” 林见鹿不由得就笑起来。 为她这副傲娇的小模样儿。 她也很快笑起来，带着些被看穿了的不好意思，还伸手不轻不重地捶了林见鹿一下，但又很快收起笑容，试图自证，“我说真的呢！我可不归你管！你也别想把我弄得跟你那些情人似的，都给拢到一个屋头去，你想睡谁屋里就睡谁屋里！我可受不了你那个！我自己买房子，我买得起！” “就是有一个，我看大家都说，这轮金融风暴挺厉害的，港港好像受损也很严重，接下来很可能一蹶不振！我有点害怕，要是万一我买了房子、在这边定居了，连户口都迁过来了，结果这边却越混越穷，可就麻烦了！” “我想让孩子从小在一个更发达的环境里长大，要是反过来孩子越长越大，这边反倒越来越落魄，长大了孩子连个工作都不好找，那就还不如继续在首都呢！” 林见鹿笑起来，拍拍她的屁股，“放心买！不止是港港，你要是手里的钱够，首都的房子，魔都的房子，都可以买！这不单纯是为了住，是投资，买了等涨价！你要是钱不够，就跟我说，缺多少我给你补上！” 巩利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是……以后别管港港还是首都，房价还会再涨？我那亚运村的房子，都九千一平了，还能涨？” 林见鹿的回答简单干脆。 “能！” ………… “李先生你好！” “林先生好！” 时间进入十一月之后，林见鹿一边要认真拍戏，一边事实上商务活动不断，偶尔哪天晚上，还要过去音乐工厂，拿出一两个小时来，给周惠敏录一首歌。 基本上算是他自穿越以来，最忙的一段时间了。 然而，虽然忙，却很快乐。 他那一连串的商业收购，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花钱，在他自己看来，那简直是在捡钱——嗯，今天又要捡一笔大钱了！ 正在见的人，是港港恒基兆业地产集团副总裁，港港首富、著名大地产商李兆吉的长子，李家结——此前林见鹿为他们家手中在建中的国际金融中心40%的股权，报价8亿港币，被拒，李家坚持要求必须10亿港币，但这两天，却又忽然主动联系，表示价格可以再讨论一下。 于是，林见鹿第一次给加到8.5亿港币，第二次又给加到8.8亿港币，并且表示是最终报价，如果不成，不再加价，李家终于松口，同意8.8亿港币成交！ 那就皆大欢喜，签约。 资产这个东西，无论股票、房产、商业地产，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从来都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很多时候你手里攥着一把钱，想买的东西人家根本不卖，又有很多时候，你手里一大把资产缺现钱，想卖又无人接盘！ 这个东西，时也运也，随时在变。 赶在99年之前的任何时段买雅虎股票，都肯定赚！但林见鹿已经拿到超过8%的股票了，大股东了，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减持，是要提前公告的，就算要跑，也得公告两次，陆续减持到5%以下，才存在偷跑的可能！ 所以，不能再买了！ 但是除了雅虎和亚马逊之外，阿美利加股票市场上的其它网络股虽然也还有好多，但林见鹿完全不熟，不敢买。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抄底的？ 在他看来，趁97年金融危机这个时候，抄底一批价格绝对低廉的商业大楼，在未来二十年，既可以收租盈利，又持续稳定的增值，同时还能给自己提升社会财富形象，就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投资了。 万通大厦已经拿下，现在8.8亿，国际金融中心40%的股权又到手！ 几乎完美了！ 签字罢，大家现场开香槟，小小庆祝一下合作达成——这跟买下万通大厦多少股权那种一锤子买卖又不同，这次算是林见鹿主动入股，从此之后，大家在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运营上，就是合作伙伴了。 “林先生年少有为，不仅是一位成功的艺术家，在商业投资上，也很是果断精进，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希望林先生能够拨冗，大家平常一起多聊聊！” “李先生过奖啦，一定一定！” 以港港的特殊定位，以李兆吉家族在港港特殊的影响力和社会地位，林见鹿觉得，自己眼前这位港港首屈一指的富二代，稍微假以时日，想必是要进协商会议的存在，嗯，就算不进，李兆吉家族在港港政商各界的影响力，也绝非林柏欣可比，外加这位大公子言谈举止，非但少见浮夸气息，反而颇有些儒雅感觉，林见鹿就还是很愿意多少结交一下。 不过，当然，他很清楚，自己距离人家的家族基业的高度，还差不少。 真正要说大翻身，还是得看1999年的雅虎，能卖出多少钱来了！ ………… 手里的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了。 万通大厦。 亚洲电视有限公司67.08%的股权。 中环新海滨民耀街的地皮。 国际金融中心40%的股权。 港城电讯2%的股权。 这里面的每一笔交易，都牵涉上市公司，因此都要出公告，但除了亚视那笔交易，林见鹿是直接上了真身之外，其它的交易基本上都是公司对公司，港港现在一片兵荒马乱，各种各样的事情，跳楼啦、破产啦、变卖家产还债啦，层出不穷，不止是港港的老百姓，就连媒体自身都颇有应接不暇之感，因此一时间，新闻就是新闻，报出去就行了，暂时还无人细扒。 因此，全港对于林见鹿进市场“抄底”的认知，倒是还依旧停留在亚视的转手上，暂时倒是没有什么媒体把他跟那么多宗楼宇、土地的转手，联系起来。 对于港城电讯股权的收购，就更是林见鹿全权委托汇丰银行代为吸纳，等凑足了2%的股权，这才跟汇丰银行之间完成股权交接，在当下的这种市场氛围之下，对港城电讯的股价拉动既有限，又不影响什么归属，更是无人关注。 总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就已经是小三十亿的港币，花出去了。 而到了11月11日，嗯，巧了，双十一，林见鹿方面同港府的续租谈判，也终于是快刀斩乱麻的落地了，对中环新海滨民耀街那块占地4.69万平米的土地，续租50年产权，最终价格落在了4800万米刀——大约折合港币3.74亿。 比起1994年林柏欣同港府谈下来的5.4亿的续租价格，大幅降价。 又过四天，在林见鹿新聘用的行政助理吴明桦的促成之下，林见鹿又同港港另外一家大型地产龙头完成签约，从港港第一女婿吴光政手里，拿下了两宗内地在建的物业——首都时代广场87.5%的股权，和魔都时代广场51%股权。 前者价值1.6亿港币，后者价值1.4亿港币。 直到这个时候，林见鹿打望全港，适合收购、买得起、买下之后又确保能百分百增值的潜在目标，渐渐变少，就只能等剩余那些合适的产业再降降价再说了。 而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花出去接近36亿港币了！ 把自身的贷款能力、抵押价值发挥到极致，也就只剩下大概18亿到19亿港币的钱可供使用而已——于是渐渐的也就激情消退，不再整天都惦记着资本市场、楼宇市场这些事情了，开始收摄心神，把更多的注意力，转回到了拍戏上。 11月18日，尽管拍摄绿幕戏的经验并不丰富，拍摄过程也算一波三折，林见鹿还动不动就给搞个全剧组放假一天、半天之类的，但是《神话》在港港摄影棚里的戏份，还是宣告杀青了！ 接下来，林见鹿有几天休息的时间，但唐季历、洪金保和张一谋这导演三人组，却要尽快地赶赴内地，进行第二轮的堪景，十一月底之前，剧组就要进内地进行实景拍摄——取景地里甚至还有天山，有甘省白银等地方，所以可想而知，内地估计要拍两个多月，都赶在最冷的时候了，舒服不到哪里去！ 而就在这段难得的休息时间里，陈舒华带着孩子从台北飞过来了。 苏惠伦本来不要来，但后来陈舒华打点行李的时候，她又心动了，到底还是跟着一起乘坐了商务包机飞过来。 人家陈舒华过来，是有正事，要跟王霏一起把《相约九八》录出来，接下来要上春晚，至少要象征性地送审一下，但苏惠伦过来就纯粹是憋了一年多，真是馋到爆了，生完孩子已经八十天出头，她忍不住了。 第200章 幸福 “你这个人真是好讨厌，本来人家都已经这样了，又要难受好多天！……” “哼！哪里有你这样子的，宝贝都已经吃奶粉了的！讨厌死了！” 天后伦发嗔的样子，就最可爱了。 如果说林见鹿对陈舒华，是发自内心的怜爱与疼惜，那么对于苏惠伦，就是有点宠溺的意思了，总是忍不住想逗她——她也甘之若饴。 但是……四只白膨膨的大碗凑到一起，这边吸一口、那边吸一口，是真的感觉既淫靡又刺激啊！ 她们两个久已没有性事，身体极为敏感，林见鹿甚至都还没用上什么气力，俩人就都前后瘫在那里了，到二番的时候，才略好了些。 等三人运动彻底结束，林见鹿自己去简单冲了一下，套上条大裤衩子，就又跑去看自己的一双儿女——大的是闺女，苏惠伦生的，八月底，小的是儿子，陈舒华生的，九月初，姐弟俩差了十一天，到现在，姐姐差不多八十天，弟弟差不多七十天，都养得肥肥白白的，煞是可爱。 林见鹿过去的时候，正好俩孩子都刚醒，换完尿布了，正在喝奶瓶，各自一双胖嘟嘟的小手小胳膊抱着各自的奶瓶子，咂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保姆看见林见鹿进来，都躬身问好，林见鹿点点头，就在小床前弯下腰，看他俩喝——闺女明显更精，感觉到有陌生人来，第一时间就抱紧了奶瓶子，一边咕咚咕咚的喝，一边用那双大大的眼睛不住地看着林见鹿，儿子就蠢笨了点儿，没什么防卫的心思，只是喝得远比姐姐更酣畅淋漓。 嗯，不知不觉的幸福感，满到快要溢出来。 人生嘛，男人嘛，金钱美女，权势滔天，都想要，但开枝散叶、儿女满堂，也一样是发自内心的期待——老妈说，有子万事足，林见鹿俩儿子一个闺女了，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就“万事足”了，野心依然还挺大的，但至少在守着他们的当下，是真的感觉心里莫名甜暖，而又恬静安然。 苏惠伦早想给闺女断母乳，但那时候陈舒华不想断，她都已经奔四十，忽然有了自己的儿子，心态与苏惠伦截然不同，为了儿子，让她放弃一切东西她都舍得，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又同意给儿子断母乳了。 嗯，她俩就这样，相互影响得很严重。 从最早商量买房子买大还是买小，到后来决定把她俩的家私都交给林见鹿，再到去不去纽约生娃，要不要给娃办阿美利加的身份，再到这次是不是断母乳，有时候这个说服了那个，又有时候那个说服了这个，反正，感觉她俩自从被林见鹿半勉强的捏合到了一起，关系反倒越来越好。 以至于很多时候，林见鹿反倒觉得自己在她俩面前像个外人。 然而，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例子仅此一对。 归根到底，不单纯是因为都善良、都和软的关系，跟年龄大的特别像姐姐一样温厚，而年龄小的又特别像妹妹一样勇敢，外加两人共同的老公，又让她们两个都格外迷恋，都有关系，到了现在，三个人一起起居不避，已经是真的变成一家人了——说真的就是，其他女孩子依然有恋爱的感觉，又或情人的感觉，独独在她俩这里，会让林见鹿有一种家的感觉。 等两小只先后喝完了奶瓶，保姆抱起来给拍了拍奶嗝，林见鹿就也随后接过来，一边抱一个，姐弟俩倒是不怕也不哭，这个抓鼻子那个抠嘴，小手小胳膊都粗粗短短肥肥的，力道却不小，揪得挺疼。 两个专门带孩子的保姆，都在一旁奉承，也算表功，说是姐姐已经开始练习翻身了，聪明又好动，人说三翻六坐，她可能要不了足三个月，这几天就能学会翻身，还说姐弟俩都有天赋，小太太给他们弹钢琴听，他俩都听得手舞足蹈的，长大后一定像先生您，成个大艺术家。 呵呵……听听就得了。 到小家伙们这一辈儿，估计压根儿也不会缺钱了，学艺术，那是那么好学的吗？吃苦得很！估计孩子的妈妈都不会舍得从小逼着练琴之类的了。 不长成林建越那种纨绔富二代就算不错！ 正抱着逗，两个孩子的妈妈就一起过来了，嗯，粉面桃腮，一下子就比几个小时前要显得娇嫩了不知道多少。 然而，一旦看见妈妈，林见鹿就抱不住了，于是她俩只好各自接过去。 逗弄了一阵孩子，保姆们又接过去，这时候三个人才又回了二楼，二楼有个面海的小客厅，不大，二十来平的样子，风景却不错，能看到大屿山，这个时候诸事完足，三个人就一起坐下，简单地冲一壶茶，终于可以安然地聊聊天。 房子是租的，两层的顶楼公寓。 两千尺豪宅。 怎么说呢，林见鹿不愿意，估计她俩也不会太乐意过去半山别墅那里住，尽管接下来肯定还是会跟林清霞生的那个，小团聚一下，但她俩过来哪怕小住，也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落脚地——团聚也是林清霞带孩子过这边来！ 林见鹿虽然肯定是不缺再买套房子的钱，但自从回到港港，他就一直在各种忙活，竟是压根儿没想到、也没顾上，那没办法，就暂时先租一套房子，供她俩过来小住呗——已经在找合适的房源了，买嘛，反正最近正好够便宜。 事实上，试验也试验过了，林见鹿渐渐明白，或许当自己在的时候，哪怕三五个女孩子，也是能够勉强接受大家在一栋房子里住的，可只要自己不在，哪怕关系再好，大家也基本上都不怎么愿意一起住。 周惠敏在半山别墅里有房间的，但基本不过去住。 王组贤差不多，除了林见鹿过来时候，过去住几天，其他时候，她宁愿回她自己的小房子里住着。 就连关芝琳，也只是偶尔过来小住几天，其他时候就回自己家住。 所以喽，想搞什么大家庭、一起生活，纯属白日做梦。 那就各自散开了住吧，多买几套房子、日常多跑几处地方而已。 苏惠伦正在慢慢复出了。 上上周，她去给周华建的演唱会当助唱嘉宾，引得台北小巨蛋当即轰动，她在圈内好友众多，她那个活泼开朗的性子，使得大家都拿她当小妹妹那样宠着，尽管后来她跟了林见鹿，也并不影响她跟周华建、伍柏他们的交情。 周华建给她写了歌，伍柏也给她写了一首歌，她觉得都不错，准备放到自己的新专辑里，但主打歌就肯定是还要林见鹿给她写——她也准备做一张十四首到十五首歌的大专辑，朋友们好意给写的歌，要用，但整张专辑，就要求林见鹿必须给她包办。她说，你泡妞也不要泡到忘了自家太太！ 嗯，答应下来。 陈舒华看来是彻底被她说动，最近也已经在练声，也在考虑复出了，只不过她就没那么急，让林见鹿有了时间，先给苏惠伦做专辑，她那边可以慢慢来。 又嗯。 然后不知不觉就聊到，林爸林妈后天会过来的事情——本来当初说的是，等孩子差不多百天前后，身体壮实了，带过去首都，给家里人都瞧瞧、稀罕稀罕，但林爸林妈都盼着见孩子盼的不行，听说陈舒华要带孩子过来港港，他俩就再也忍不住了，决定干脆过来一趟，见见自己的两个孙子。 苏惠伦忽然又决定要跟陈舒华一起过来，也与此有关。 她已经见过公公婆婆，去首都参加春晚那次，到家里去过，但陈舒华就没见过，一聊到这个话题，就明显有些忐忑——林见鹿忽然起身，坐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你都给他们生了个大孙子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勉强的笑，却不说话。 嗯，这一点她不像林清霞——林清霞性子里就有一份洒脱大气在，尽管她自己也很知道自己年龄大，但是并不自卑，去见公公婆婆，尽可能端庄一些的同时，也说不上有怎么忐忑过，很坦然地喊爸妈，等孩子生下来，她甚至很积极主动地给首都那边打电话，跟她的婆婆聊天，还拍照片给往首都寄。 但陈舒华就不行，她比林清霞还小几岁，但是只要一提到年龄、只要一提到要见林见鹿的家人，她就会顿时显露出几分自卑来。 抱着哄一阵，感觉上也没多大作用。 看来只能等真的见到了，发现公公婆婆都并不嫌弃她年龄大，这份忐忑才有可能会真的放下。 一别多日，闲话很多。 但一起吃过午饭之后，林见鹿就还是要出门。 见缝插针也要工作的，去给周惠敏录音—— 随着苏惠伦的《Lemon-Tree》、《鸭子》，陈舒华的《追光者》，任贤启的《心太软》，一直到莫文蔚的《阴天》、梁泳琪的《短发》，乃至林仪莲的《我可以抱你吗》、郑秀纹的《好心分手》，虽然林见鹿也已经并不是每首作品都能给歌手带来直接的升咖，但他只要出手，必是精品以上。 而且基本都大红大紫。 像苏惠伦、任贤启、莫文蔚、梁泳琪，都是在他的手上、通过他的作品，真正的完成了咖位的跃升，陈舒华成功翻红到巅峰状态，林仪莲、郑秀纹，也得以获得了极大的关注度和极佳的口碑，地位隐隐有升、事业开始再次爬坡，而就在十月份，王霏的《红豆》一出，又是瞬间红遍两岸三地。 因此，周惠敏最近相当心热。 她是真的超喜欢唱歌。 录了一下午，吃过晚饭之后，又跑去她的房子里腻歪一阵，眼看快九点，林见鹿思来想去，就决定还是要回去，陪那边的两位太太和孩子。 毕竟人家刚过来嘛！ 周惠敏有些惊讶，因为在此之前，基本上林见鹿只要过来吃晚饭，就一定是会在这边住下的，而她也格外享受林见鹿为他录歌、过来吃饭、陪她一起住在这边、一起起床的感觉——这是第一次，都吃过晚饭了，居然还要走。 林见鹿耐心地解释。 到最后，周惠敏虽然肯定是点头答应了，但脸上的落寞却也难以遮掩。 哎呦喂，头大。 正要走，周惠敏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她有些无心接听，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林见鹿，但架不住手机一直响，她就还是拿过来，居然还是个陌生号码。 低着头，一只手臂死死地搂住林见鹿的腰，有些不愿意放人的意思，另一只手才勉强地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就听见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薇薇安，我是阿敏，很抱歉那么晚打搅你！” 周惠敏本不在意，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却是不由得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手机——等听到“阿敏”这个名字，她脸上已经满是诧异。 迟疑了好一阵子，她才终于说：“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我要走了，临走之前，就还是觉得，想要过来跟你道个歉！对不起，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林见鹿都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事情，就见周惠敏眼里，忽然一下子就像起了一层雾一样——他反倒愣了一下，低头看，周惠敏却下意识地转过脸去、不给看，下一刻，甚而竟主动地松开了林见鹿，走到一边去，继续讲电话，“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们之间，早就不是朋友了！” 啊呀……看样子还挺有一段爱恨情仇？ 林见鹿反倒又不着急走了，主动凑过去，听人家的电话——周惠敏推了他一下，却推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但是却愣是挣扎着拧过身子去，似乎是不想让林见鹿看见她流泪。这时候，就听电话里，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又说：“是。我知道！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并不奢求你原谅我！另外，你信不信都好，我只是想跟你说，当年说你的那些坏话，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吴君茹。” 周惠敏好一阵子没说话，足足十几秒钟，才又突然说：“我知道。” 顿了顿，她又急忙地问：“你要走了？去哪里？” 电话那头似乎是也在鼻孔吸气，感觉上也已经哭了似的——林见鹿已经隐约猜了个七七八八了。大概率是张珉？ 听说当初周惠敏跟张珉是关系最好的朋友，后来才闹掰，而据葛福红的说法，永盛那边的两位女星，具体来说就是张珉和吴君茹，曾经联起手来对外放周惠敏的负面传闻，从而断了周惠敏的一次崛起机缘。 唔……这八卦有意思，三个女人一台戏的感觉。 看别的女孩子撕，毫无心理负担，可比看着自己的女人互撕有意思多了。 “我要回魔都了！你也知道，我是在那里出生的，十一岁才过来港港，现在就打算回去，那边应该还有些老街坊能认识我。” “回去做什么？去那边拍戏吗？” “我不拍戏了！以后恐怕都没有戏可拍了。”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讲，我想要结婚，但他不可能娶我的！我愿意给他生个孩子，退隐江湖，但他也不肯，你知道啊，他太太虽然默许我们可以谈恋爱，但应该是要求过，不允许我给他生孩子的。” “那也没必要去魔都啊！你都离开十几年了！” “不行啊，我真的是必须要走了！我自己出去接戏拍，他太太就派人去人家片场捣乱，害我拍不下去，我自己投资拍电影，就算上映了也卖不动票房！已经赔了好多。现在电影市场又是这个样子，本来就各家公司都开戏很谨慎了，谁又愿意为了我得罪他们？薇薇安呀，你知道吗？他已经不保护我了，从我说出想结婚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甚至感觉继续在港港待下去，我有可能会在哪一天忽然死掉！我只能走了，也只有一个魔都可以去！” “那你……” “我听说了的，你终于甩开那个倪真了，这是好事！那个人既贪婪又胆小，既花心又吝啬，离开他绝对是你做的最对的事情！我还听说，你在同林先生悄悄拍拖，那是个好男人，他虽然也花心，但他至少敢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孩子，你相信我的话，机会合适了，就求他，让他同意你给他生个孩子！不要考虑什么事业了，在港港，只要你失去了大佬的保护，所谓的事业根本就一文不值，尤其是我们这样子的艺人，真的！一旦你的男人放弃你了，你就一文不值了！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将来无论出了什么情况，他或许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也可能已经人老珠黄，但只要你们的孩子在，他就会保护你！真的，我过去太傻了，薇薇安，你千万不要像我那么傻！生孩子，一定要生孩子！如果他不肯同意你为他生孩子，那就马上离开他，想尽一切办法都要离开，一秒钟都不要犹豫！” “我……” “相信我，真的！薇薇安，千万相信我！” “好，我知道了。” “嗯，那就这样，我回去了，明天我就要走了，不再过来跟你道别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希望将来有机会再见面，你能原谅我！对不起，薇薇安！” “喂……回去？你在哪里？你……不会是在我家楼下吧？” 林见鹿正听得出神，周惠敏忽然挣开她的怀抱，跑到窗口，甚至打开了窗子往下看，“你在哪里？你上来！或者我下去找你！” 林见鹿愣了一下，赶紧快步冲上去，“喂！小心掉下去！”——有纱窗也不安全的！ ………… 十几分钟之后，周惠敏手里拉着张珉，一起回来了。 两个人头发上、肩膀上都有点湿了，林见鹿才惊觉，外头应该是下雨了。 也不知道俩人有没有抱头痛哭过，反正眼眶都是红红的。 看见林见鹿，张珉已经并不觉意外，点头冲林见鹿问好，“林生你好，打扰你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等林见鹿回话，周惠敏已经主动护她，“没有啦，他已经要走了！正好你今天晚上在我这边睡，我就不信有人敢跑到我家里来找你！” 张珉脸上有些尴尬，其实进了房间之后，灯光下一眼得见，她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满脸疲倦与惊惧——好像没多少天之前见的那一次，也就是嘉禾电影的老板邹闻怀请客那次，当时就隐约觉得，她站在项老板身边，神情多少有点别扭，不过那时候倒是压根儿也没想过，原来两个人已经处在闹崩的边缘了。 所以说，历史是这样发生的吗？后来张珉就退出江湖、没再拍电影了？ 林见鹿上辈子一个95后，对此实在是不得而知。 而他最近诸事繁忙，忙到甚至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有时都不到，醒来之后也不是忙着看文件，就是忙着拍戏，要么忙着商务见面、签合同之类，也好久都没听葛福红说圈内八卦了——完全在事情之外。 林见鹿其实已经穿好了衣服，只等两个人回来而已，这个时候，见张珉脸上有些尴尬，似乎应该是并不太愿意自己被人踹了这种事情，落到更多人眼里，林见鹿就果断起身，说：“你们聊吧，注意不要熬太晚。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从长计议，现在回归了，不是以前，没有人敢随便打打杀杀！” 说完了，他主动伸手，周惠敏顺势就过来，他抱了抱周惠敏，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才又说：“我走了，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张小姐，再见！” “林生再见！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见鹿冲她点点头、露出笑容，却脚下不停，不过，已经到了门口，手都落到了门把上，他就还是又站住，回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考虑去寰亚电影，也可以去亚视，那是我的地盘，项先生有意见，我来摆平！” 说完了，他又冲张珉点了点头，不理她的目瞪口呆，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什么永盛也好，什么帮会也罢，拜托，这都回归了，或许港港本埠的这些电影人、电影公司，慑于他们过去留下的余威，还要敬他们三分，林见鹿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拿他们当过一回事——过去都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早在去年，大概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张建庭说打也就打了，他那位老岳父在道上的名号那也是相当响亮的，结果还不是连个屁都没敢放！ 因为林见鹿从来都不曾靠某个人赏饭吃，甚至都并不靠港港市场赏饭吃！ 他背靠内地，在港人看来，身份背景相当复杂，却又从刚出道就打开了整个华语市场，港港只是其中一块而已，后来更是打开了全球市场，晋身全球流行天王，至于到了现在，呵，真要认真算，他自己都已经认为自己的主业开始变成炒股、炒房了——继续混娱乐圈，拍电影也好，接下来继续发专辑也罢，纯粹就只是因为原始积累还没完成，还欠一屁股债呢！ 而反过来说，他拍《神话》，其实反倒是在给整个港片的圈子找饭吃！ 所以喽……给你面子，叫你一声项先生，是不让你热脸来贴个冷屁股，那是个人修养问题，从来都不代表着你在我心里就真的是个什么人物了！ ………… 下楼之后才发现，是真的下雨了。 车子缓缓驶出周惠敏所在的社区，车窗上就不断有雨滴落下，继而慢慢地滑下去，晕黄的路灯照上去，有些莫名的疏离与清冷的感觉。 忽然就想起了一首歌。 掏出手机来，先打给陈虹，简单聊了几句家里的情况，就说：“我给孙南写了首歌，叫《拯救》，等年前我回首都的时候，帮他录吧！回头这两天里，我把谱子写出来，等有人过去的时候，让人给你带过去，你先给他。” 嗯，后来才知道，据说孙南很喜欢《红旗飘飘》那首歌，当时已经打算唱了，结果央视也相中了，决定让林见鹿唱，主要是上庆回归的晚会，林见鹿也很喜欢那首歌，当时确定了版权没问题，就自己掏钱买了，孙南倒是从头到尾没吭声。 那就补给他一首好了。 利昂内尔是个乖孩子……呃，孙南没站出来争，算很懂事，至于《拯救》应该是他哪一年的作品，无所谓了，他那个嗓子，明亮而又辉煌，整个华语歌坛基本上没人能比，林见鹿自认自己也不行，所以，不红，纯粹就是资源不到位，资源一到位，立马红！ 挂了电话，想了想，就又忍不住掏出手机来，打给王京。 还是王组贤前些天在枕头边上说的，王京跟邱淑真好像闹掰了——原本林见鹿不在意，纯粹当个八卦听，那是朋友妻，呃，也不对，是朋友妾，林见鹿认识她那么久，压根儿就也没关心过自家朋友的这些风流韵事。 论风流韵事，谁有他多？ 可是今天忽然知道了张珉的事情，就还是牵起了林见鹿的很多感慨——归根到底，还是港片不行了，市场垮了，港片就随之垮了。 市场好的时候，大家都大把的赚钱，事业心都很强，一部接一部的拍戏，出名又赚钱，那聚光灯下，万众欢呼，大家都享受得很。 可一旦市场崩了，想拍戏都没得拍，拍了也是赔，过去的天之骄女们就开始渐渐回过味来了，不想要事业了，想结婚，想要稳定的生活，想生孩子…… 大佬们愿意给的，摆得平家里的正室，那就真的当一房姨太太那样养起来可只要不愿意给，又或给不起，摆不平家里，那没办法，那就闹掰嘛！ 遥想当年……其实也不算遥，就去年春夏之交的事情，那个时候，王京还无论去哪里，都喜欢带上邱淑真，连喝个酒都要回护一下，正经是宠得不行。 电话接通，问他，他就叹气，应该也是在车上，估计是从片场回家？ “我没办法嘛！哪可能人人都是你，里里外外摆得平，想泡谁就泡谁，还能把她们弄到一栋房子里去住！我就不行啊！我说要给她一笔钱，反正没戏拍，那就不拍喽，又不是生活不起，但她不同意啊，她要结婚啊，要生孩子啊！你想，那我哪里可能搞得定！我不可能离婚的嘛！我老婆也不会同意说，让我在外头的女人也生孩子，喂，女人很在意这个的！你玩，就可以，生孩子不行！” “阿贤告诉你的呀？哎呀，女人嘛，那肯定要坐到一起哭诉喽！” “反正我也没有好办法，她只要愿意跟我，我肯定养她到老，还要早早立遗嘱，留点遗产给她，但她非要结婚、非要生孩子，我就搞不定！” “喂，说到这里，大佬啊，你到底是怎么搞定十三姨、阿贤他们那么多人的啊，真的是靠床上功夫吗？你到底有多猛啊，她们平常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聊了半路，安慰安慰他，顺带吹吹牛逼。 等回到家，又被天后伦闻出了味道，“说什么去录音，我看是又去泡妞！你总要泡妞，一点都不在乎身体，万一身体垮了怎么办？差不多就好啦，都那么多了，收收心啦，应付这么多女人，我都要担心你哪天忽然死掉！” “呸呸呸！乌鸦嘴！不许胡说！” 前面还好，算劝诫，到了后面的话一说，还没等林见鹿说什么，陈舒华先就不答应了，马上出来说她。她也不恼，捶林见鹿两拳，作罢。 转过天来，周惠敏上午就把电话打过来，偷感极重的小声，“喂，老公啊，你中午要不要过来我这边吃饭啊？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下！” 猜都猜得到她想商量什么。 因为昨天她接电话那会儿，林见鹿就已经感觉到，她跟张珉之间过去的那段友谊，之于她来说，应该还是很在意，也很珍惜的。 “好啊！上午我要去音乐工厂录音，你就不要过去了，估计一天录完没问题。大概六点钟前后，我过去你那边吃晚饭吧，可以吗？” “好呀！那我等你！” 第201章 财富感觉 今天要录《相约九八》。 等林见鹿带着陈舒华赶到音乐工厂的时候，王霏早就已经来了，正在一个小练习室里练歌，她的两个经纪人，陈家英、邱丽宽则是都在会客室里等着，等林见鹿到了，赶紧起身打招呼。 “林生好，谢谢您那么关照阿霏！” 林见鹿跟她们逐一握手，闻言摆了摆手，“嗨！哪儿的话！” 王霏在港台歌坛的地位，自不待言，但陈家英却是当年王霏最危难的时候，也即她先后同新艺宝唱片、罗大又闹崩的时候，站出来接手了她的经纪合同，帮她重新搞定跟新艺宝唱片约，并且在此后一路扶持她上位的人物。 能力、手腕、江湖地位，皆不可小觑。 虽然平常王霏的经纪事务，基本上都是邱丽宽代理，但说到底，王霏也好、包括娜英，甚至还包括之前混港港歌坛的孙南，经纪约都是签在陈家英和邱丽宽合资的那家经纪公司的——在港港娱乐圈而言，势力不小。 而且邱丽宽也不是简单人物。 她当年跟着湾湾的导演祝延平起步，从场记、剧务做起，一路做到制片，是个有能力也有手腕的人物，之前林见鹿去《还珠格格》剧组探班，闲聊的时候还又知道，林志灵也是她们签下来、力推给琼遥的。 果然，难得见面，陈家英似乎是想一次把感谢的话说完了，听林见鹿轻描淡写地表态，她就又笑着说：“要谢谢您的，虽然跟您见面少，但我们一直都知道，您对我们这边的艺人很提携！之前就听秀琼说过，阿灵能进组《还珠格格》，是您给推荐的！等戏拍完了她回来，看您的时间，希望能请您吃顿饭！” 林见鹿笑，“客气啦！到时候看时间！” “好！” 然后她们又跟陈舒华打招呼、握手——陈舒华过去虽然也有来港活动，但她的经纪事务基本上都是她妈妈负责打理，看来是并不认识这两位大经纪人。 于是也就只是笑着握个手。 她们两个却好像是从陈舒华现在这珠圆玉润的面相上，看出了点儿什么来，态度越发友好、谦和，还拉着陈舒华聊了几句。 别说翻红之前，就算是现在翻红了，陈舒华在歌坛的咖位再高，这两位都是不必如此刻意讨好的，她们算是够资格跟葛福红比肩的大经纪人了，对待王霏、陈舒华这个级别的歌手，也基本只是平等论交。 也就是面对资本大佬，面对手握一家电视台、手握内地和港港多家影视公司的资本大佬，才需要表现出格外的谦卑来。 聊了能有两三分钟，王霏过来了。 比之前为她录《红豆》的时候乖了不少，进了屋就满脸笑容，“呦，拜见电视台台长大人！”，又亲热地跟陈舒华打招呼，“舒华姐你好！” 林见鹿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问她，“我闺女挺好吧？” 王霏认真地回答，“好！谢谢她干爹那么关心她！” 一起坐下闲聊几句，罗大又也过来，看见他，林见鹿倒是第一时间起身。又一起聊了一阵，这才起身，进录音棚。 王霏的两个经纪人居然都没走，就都乖乖地在录音棚外面坐等，甚至九点不到，葛福红也赶了过来，三大经纪人在外面并肩坐着。 但她们过虑了。 似乎是录《红豆》期间的那次冲突，把王霏的小傲气给打掉了不少，当然，也或许是《红豆》正式发布上市之后，所拿到的惊人成绩、傲人口碑，让就算是骄傲如王霏，也不得不承认了某些东西，所以，这次录音，她乖得很。 让怎么唱就怎么唱。 坦白讲，给王霏和陈舒华这个级别的高手录歌，只要她们听话、少些自己的坚持，制作人说怎样就怎样，那么对于制作人而言，就真的是一种享受。 这样的两把嗓子，各具特色，都是顶级的。 这样的两个人的唱功，也绝对是顶级的。 甚至就连唱商，俩人都是华语歌坛的最顶的那一小撮了。 教唱两遍，试唱两遍，再仔细调整调整，甚至还没到十二点，录完了。 简直天作之合！ 林见鹿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 见到这样神一般的工作效率，陈家英扭头，跟葛福红说：“天才就是天才！也就林生，能让阿霏那么乖乖听话！” 葛福红笑而不语。 《红豆》上市不过一个月，全亚洲销量已经突破170万张，且至今畅销不衰，未来有望攀一攀250万张、乃至300万张销量的历史高度！足够跟陈舒华翻红的《追光者》打对台，去抢一抢华人女歌手最畅销专辑的历史地位！ 即便是红如王霏，过去也从来没那么红过，可以不夸张的说，仅仅只是一首主打歌，林见鹿就帮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把她的歌唱事业又往上整整地拉高了一个维度——换了谁都要乖乖的！王霏也不例外！ 她只是有点女文青的小傲娇，又不是傻！ ………… 中午干脆一起吃了顿饭。 陈舒华话少，基本就是坐在林见鹿身边，看他在那里纵横捭阖，不过王霏频频地主动跟她说话，两人倒是渐渐能聊起来。 饭快吃完，林见鹿忽然对陈家英和邱丽宽说：“央视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但有些关系，就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跑一跑，把僵局打破了也就好了。她过去那么多年，没有被春晚邀请过，什么事情都轮不上，道理你们也懂！回头你们一起，陪她跑一趟首都，我在那边有助理，她会帮你们约见面，态度诚恳点儿，这关也就过了。” 两个经纪人马上点头答应，一脸感激，邱丽宽还主动起身、端起杯子，“谢谢您一直都那么关照！我们这几天就订机票过去，谢谢您！” 说完了，一仰脖，干了。 林见鹿反倒摆手，“嗨！坐、坐！” 然而下一刻，王霏居然也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煞有介事的样子，表情挺认真的，“鹿，我干了，谢谢你！” 说完了，她也是那么一仰脖，直接干了。 王霏喝酒，见过不是一次，但这么主动向人家致谢的状况，倒还真是第一次见，连林见鹿都觉得稀罕，“呦，难得呀姐妹儿！谢我什么？你倒是说说呀！” 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但又很快回过神来，她这人，其实冰雪聪明，她很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可以傲娇、什么时候可以玩个性、什么时候又该老老实实低下头来，而现在，她很快就明白了，林见鹿在逗她。 斜睨个眼神儿，似笑非笑，自嘲又非自嘲，不好意思又全然没有不好意思，“呃……反正就谢谢呗！” 她的两个经纪人都不敢在这时候插话帮腔，只能给她使眼色，她接收到信号，却反倒不屑，之于她而言，主动起身敬酒，已经算是拍马屁拍到很露骨了，这时候就反倒傲娇起来，很江湖，“反正人家那边那么多年了，一直都瞧不上我，也就您，一直瞧得起我！”——听她说得真诚，林见鹿反倒笑了笑，逗她的心一下子熄灭了。 而说话间，她竟主动又倒满了杯子，“……要不，咱俩再干一杯！让我表示下。” 嗯，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林见鹿也就算意会了，但难得她把话说得那么真诚，于是，之于今时今日林见鹿的江湖地位来说，他算是少有的给面子，真的端起杯子来，跟王霏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 下午跑寰亚电影坐了一会儿，补了足足二十多份签字，座谈了一会儿，提了提打通寰亚电影和亚视之间的演员、拍摄的问题，然后又跑去远远地看了看国际金融中心的工地——分A塔B塔，矮的那一栋已经封顶，但很多地方的脚手架还没拆，远远地都能看到，里面应该是已经开始动工室内装潢了。 别的事情或可置喙，但港港这些年经济飞速发展的根基，来自中华民族内生的勤奋和内卷所催生出的社会运转的高效率，还是不容否定的。 早在内地卷出了基建狂魔这一特质之前，其实港港已经走过这条路了。 没有事先通知，所以也就不进去看了，站在濛濛细雨里看了一阵子，甚至干脆也不上车，问司机要了一支烟点上，自己就沿着路，一边抽烟一边往万通大厦走——好奇怪的感觉，这边这么大一个工地，建成后好大一座商业综合体，有我的40%，那边那么大一块地，我的，可以用到2054年，沿着路往前走，也就四五百米开外，那边还有一栋大楼，又是我的！ 而且还都是在寸土寸金的港岛中环！ 从未有过的财富感觉！ 一种家境已经殷实的感觉！ 站在自家地皮远处看了一阵子，林见鹿回头跟林希蕾说：“你帮我记着点儿，回头聘用一家园艺公司什么的，把这一片收拾出来，栽些花树，种些花圃什么的，再设计一些供人休息的长椅，移栽一批大树过来，花个……百把万吧，收拾得漂亮一点，不能让它继续就这么荒着，有碍观瞻！” 林希蕾瞪大了眼睛，“做成公园？哥，那不是白花钱吗？” 林见鹿耸肩膀，“能花多少！空着也是空着，总不合适在这里种水稻吧？不过……好像倒也不是不行哈，好几十亩地呢！一年说不定能收个十万斤大米！” 林希蕾无语、耸肩。 但她早就已经不是去年初见时候的小女孩儿了，短短年余，她经历丰富，看问题早就已经不那么简单，“可是，一旦你把它搞成公园的样子，大家就会默认这里是公园，等你想要建大楼了，说不定会有人告你哦！” 林见鹿失笑，伸手环指一圈，“在这片地方，什么时候老百姓能当资本家的家过？这里不是内地！” 开玩笑！这里是资本主义制度来的！ ………… 散着步，就去了万通大厦。 林见鹿是打定主意要做重新装修的，但目前装修方案就还在做，林见鹿现在过来，也只是来自己的地盘转转看看、撒泡尿标记下领地。 物业管理公司的经理很快收到消息，赶过来，陪着逛了逛。 金融危机对港港冲击极大，富豪大亨们尚且要断臂自保，小公司更是顷刻间倒闭无数，万通大厦这里，就也有两家租户宣布倒闭了，还好房租只欠了不足一个月，留下的那些办公桌椅、十几台电脑，也可勉强抵值一二。 林见鹿摆手，打断了经理的汇报。 他才不听这些——具体的经营水平，他一向自认稀烂，从来都没打算插手过。 明天要再见见吴明桦，那个女人精明强干，之前又如约地促成了林见鹿对九龙仓集团旗下在内地两宗物业的收购，林见鹿已经正式聘请她担任自己的行政助理，接下来打算把自己在港港这边的资产，尤其是固定资产的事情交给她打理。 用上一年，观一观成效再说，合用则继续用，大用，不合用就换人。 作为一个穿越者，林见鹿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长处在战略预判，而所谓战略，吃的其实就是它在未来一段长时间内增值的钱，至于具体经营什么的，就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经营的好坏、日常的流水里赚多赚少，其实都无所谓。 林见鹿也没那个时间。 有时间倒不如拿去陪自己的情人。 哦，对了，初闻不觉，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左思右想感觉不对劲，后来就在忽然的某一刻恍惚之间一下子想到了——吴明桦的老公，叫蔡重信，但好像后来阿里巴巴有个不知道二号还是三号人物，也叫蔡重信！ 恍惚的印象中，他好像还是阿里巴巴最终崛起的关键过程里，那个极端关键的人物！ 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果是，那这个蔡重信反倒比他老婆更值得挖掘一下。 嗯，先试试吴明桦的斤两再说。 ………… 傍晚六点出头，车子把林见鹿送到了周惠敏家的楼下。 眼见林见鹿下了车，林希蕾把车窗玻璃放下来，趴在车窗上，下巴磕在胳膊上，有点累累的样子，“晚上留在这边过夜？还要不要来接你？” 林见鹿想了想，“你不用过来。” 于是林希蕾升起车窗，下车，坐旁边的另外一部车子闪人，而林见鹿日常坐的这一辆，包括司机和保镖，则留在楼下。 敲开门，开门的是张珉。 似乎是睡了个好觉，感觉上今天的她一下子就卸去了疲惫与惊惧，于是瞬间就容光焕发了——单论颜值、五官之类，林见鹿一向觉得港港人排的所谓四大花旦里，她要垫底，无论关芝琳、李佳欣还是王组贤，她通通干不过，但是也要承认，她有一种特殊的明艳、英气而又锐利的劲儿，使她身上别具一种异样的吸引力，位列四大花旦的实力底子，还是很足的。 再说了，四大花旦里垫底，那也是四大花旦之一，寻常姿色的女孩子，想要碰瓷她，就还是不够格——周惠敏的颜值比她丝毫不逊，但周惠敏就算是有人力捧，也做不了“大花旦”，她的五官、气质，已经决定了，她不够明艳大气，就算再红，也只能做“小花旦”。 演个娇俏的妹子、刁蛮的妹子，绰绰有余、手拿把掐，但换个戏路，周惠敏的气质就嫌太温柔、太俏丽了。 其实在林见鹿看来，准确的归类，像王组贤，像张珉，都不应该算花旦，她们的气质、长相、演技，都是可以被归类到青衣那个级别的，但是很可惜，霞玉芳红四大青衣的称号太响亮了，她们起步晚，只好被硬生生压到花旦里——像关芝琳、李佳欣、周惠敏这样子的纯花瓶，才是真花旦。 “林生好！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客气啦！” 林见鹿进屋，张珉第一时间弯腰蹲下，给他拿了双男士拖鞋，又要伸手去帮他脱鞋子——似乎有点犹豫，但是眼见林见鹿要自己脚蹬脚的自己脱，她就又赶紧伸手，捉住鞋子，帮林见鹿脱了下来。 等到直起身来，她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目光对视一下，带了些卑微与闪躲，笑容亦不知不觉就带了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 林见鹿想了想，说：“不用这样！你是薇薇安的好朋友！” 她抿起嘴唇、点头，再点头，终于挤出一抹笑容，说：“谢谢您！” 周惠敏恰好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呀！你来啦！”，然后飞快地跑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亦挥着锅铲，就已经飞身扑了过来。 林见鹿一把接住，兜着小屁股，俩人当着某个灯泡的面前，亲了个嘴儿，然后周惠敏跳下去，锅铲挥舞，“你先坐下喝杯茶，马上好！”，又对张珉说：“阿珉，泡茶啦！”，然后就急如星火地又跑回了厨房。 张珉赶紧去烧开水、拿茶叶，然而在周惠敏的茶叶柜子里找了半天，她却尴尬回头，“听说您最喜欢喝湾湾的高山乌龙茶，我看薇薇安这里没有……您看，除此之外，您还比较喜欢喝什么？” 林见鹿刚坐下，失笑，“随便！红茶绿茶都可以。” 他已经懒得辟谣了。 有人说他爱鸟成癖，在首都养了几百只画眉鸟，为此还雇佣了清一色十几个大美女帮她养鸟，还有人说他爱喝湾湾高山乌龙，还说他只喝海拔五百米到八百米的茶树的，本来他并无偏好，但后来收了好多好多高山乌龙，首都、港港，都堆满了柜子，没办法，渐渐的就真的越喝越多——真的，懒得辟谣了！ 反倒是像周惠敏这里、王组贤那里，放了些红茶、绿茶，林清霞帮他在半山别墅、首都的四合院里，都收藏了一些普洱茶，陈虹那里亦收藏了很多他喝了之后感觉喜欢的好茶、好酒，这才是体己人才知道的。 至于外界传闻，随他们去吧！ 张珉很快拿电烧壶烧开了水，给冲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端过来，“林生，请喝茶！”——等她放下茶杯，又站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林见鹿摆手，“你真的不用那么客气！……去厨房给她帮帮忙吧！” 她顿时松了口气，“好！那你坐！”，然后转头跑进了厨房。 但很快，她就又被周惠敏给赶出来了——跟王组贤的选择差不多，周惠敏赚到了钱之后给自己买的房子，也是偏小，感觉也就六十平米的样子，厨房也小，不夸张的说，是真的容不下两个人同时忙活。 于是，张珉就又只好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却还不冲这边，而是冲着厨房的玻璃门站着、往里看——实在是清清楚楚感知到的尴尬。 之前的酒局上，其实跟邱淑真打过几次交道的，再说了，后来自己也养了梁泳琪、蒋琴琴和左小倩她们嘛，所以经验实在不缺，那就很容易知道，像邱淑真也好，还是梁泳琪她们也好，当然也包括眼前的这位，她们这些从出道不久就跟了大佬混的女孩子，其实相对之下反倒都格外单纯。 做好事就是直愣愣的那种做好事，做坏事就也是不假掩饰的做坏事——没办法，一直都被人捧着、护在手心里，就不涨经验值、学不了新的心眼儿。 蒋琴琴、左小倩还好，四合院的内斗，包括她们这些女人们之间的合纵连横，许卿组团大战陈虹之类的，很涨智慧，梁泳琪自从进了这个局，尤其是自从住进大别墅里，也不知不觉地开始学习内斗，也涨心眼儿，但感觉上来说，像邱淑真，再像张珉，就基本上是各自大佬的专宠，于是那么多年红过来，私底下给人的感觉，居然还是有点傻白甜——屁股倒是挺翘。 她应该是换过衣服了，穿的好像是周惠敏的衣服——上身一件收腰的短T恤，下身是一条很短的牛仔热裤，屁股被裹得紧紧的，下面又露出两条白嫩的大长腿。 嗯，个子不算绝对高，估计有个165到166的样子，但比例极好，身材也远比周惠敏更加的前凸后翘——盯着看了一阵子，不期然间抬头，却发现厨房半透光的玻璃门上映出的她的脸，似乎正在越来越红，整个人低着头，很局促。 林见鹿忽然反应过来，哦，玻璃门成相，自己盯着人家的细腰翘臀大长腿不住地打量，大概是让她在玻璃门上看到了——嗨！徒增好色之名！ 不过也无所谓了，出道以来，尤其是最近一年多来，自从在林清霞那里第一次开了荤，林见鹿已经是越来越不避讳自己的确就是好色这件事了！ 干脆就盯着她看好了。 没多大会儿，她忽然抬起头，在镜子一样的玻璃门上，跟林见鹿对视了一阵子——嚯，怎么讲呢，不愧是演戏出身的，一个个的，眼神戏都真棒！ 清亮却又迷离的感觉。 ………… 今天的菜算得相当丰盛。 四菜二汤。 周惠敏作为主人，一会儿跟林见鹿聊一阵，一会儿又主动拉上张珉，话里话外的一直在点她现如今的尴尬处境，但她也就只是点一点。 等到吃过了饭，周惠敏跑去重新给每人冲了杯茶，大家在客厅里坐下来，张珉才真的开始哭诉——看来项老板也是够狠的，不愧是混过的，一旦发现这个女人有了想法了，果断就弃了，甚而默认他老婆可以追杀。 原来巩利跟林清霞合拍的那部超级大扑街的《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张珉也有份，她在那部戏里演阿紫——巩利，加当时刚成功打造过新东方不败的林清霞，再加上张珉，这种卡司凑在一起，电影居然扑街成那个样子，是很难真的归罪到制作团队身上的，要说缘故，三个女演员本身就没有担当票房的市场地位，大概率是主因，剧情啊之类的估计也不够给力，另外就是，王京曾经聊过的一个问题，自从李连结开始红，他那一个流派的古装武打戏、武侠戏，一度红了好多年，但最近几年开始，港港观众开始越来越厌倦了。 没有突破，没有创新，每部电影都是那老一套故事，打得再好看也腻了。 这也是过年期间上映的那部《黄飞鸿之西域雄狮》，被公开宣传为李连结拍摄的最后一部黄飞鸿的根本原因——拉拉情怀，最后再卖一波而已！ 接下来就算他李连结想拍，也没人敢拍了，因为大概率已经卖不动！ 嗯，扯远了。 94年年底，张珉就已经基本上跟项老板分手了，讲好了，大家做朋友，于是就开始转入所谓的“合作模式”，也即张珉出钱投资，永盛负责帮她建组、拍戏、发行，95年拍了一部《一千零一夜之梦中人》，请了梁嘉辉、吴茜莲、陈柏祥、罗家营这样的组合，上映之后，大扑特扑，血本无归。 张珉应该算得聪明，一部电影，就搞明白了永盛应该是想收割她，把她这些年来从永盛赚走的钱都给割回去，于是《一千零一夜之梦中人》扑了之后，她干脆自己投资，开了家“张珉电影制作公司”，自己立牌子了。 在当时，她以会请永盛电影代为发行为条件，换得了项老板也好，他家太太也罢，都默许她可以出去自立门户，于是她得以拍摄了自己投资的第二部电影，叫做《追女仔95之绮梦》，邀了李力池来做导演，请了刘清云演男主角，她自己更是出演女主，甚至还特意请了港港电影届著名的编剧大手子谷德召做编剧。 结果，又扑了，扑的很惨。 至此，项老板那边应该是看透了她的能力了，开始出手了。 50万港币，把她那家公司收过去了，连带着她投资的《追女仔95之绮梦》的版权之类的，并且表示这是在“挽救她”，随后又希望张珉能继续做回他的情人，以后永盛的电影，尤其是“好电影”，也可以带着她做些投资。 但这一次，张珉婉拒了。 然后一夜之间，过去即便分手了，张珉还是会收到的一些来自永盛也好，还是其他公司也好的那些电影邀约，瞬间清零。已经接了的片约，也随后被制片方打来电话道歉，表示打算重新找人，请张小姐不要为难他们，而正在拍摄的，则干脆有人冲进场子找茬儿，最后也是被迫辞掉了张珉。 就这样，张珉也还能熬，虽然两部戏的投资，让她赔出去了一千多万，但她红了那么多年，家底就还是有的，只要不胡乱投资，实话说，依然是绝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她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很快，大概就是在今年的六七月间，她开始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继而，项太透过别人向她传话，让她把过去这些年从永盛赚到的钱，都吐出来，不然，她永无宁日！ 她一下子就怕了，中间几次托朋友向那边求情，甚至一度表示愿意给那边一些钱，却无一例外被直接拒绝——要求必须全部吐出来！ 项老板毕竟还是势力很大的，或许林见鹿打从一开始，就也没拿他们当回事，张珉把这些年来认识的够份量的朋友，几乎求了一遍，据她自己哭着说，她甚至一度打算再找一位强势些的大佬，愿意委身对方两年，却依然没人敢接她的茬。 也就是说，想卖色相都没人敢买！ 这也就是最近金融风暴汹涌地冲击且洗劫了港港，一时间市面大乱，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就连帮会内部、永盛电影内部，其实也面临各种问题，于是项太那边追索的脚步，也是不由得一时放缓，才容得张珉在港港又待了几个月，给了她到处求援的机会——不过，也就这半个月一个月的工夫，要收拾张珉这样一个失去了依靠的女人，对于项太来说太简单了。 这不，她准备跑路去内地求活了。 一直到昨天，她本意只是跑来道个别，却意料之外地取得了周惠敏的原谅，进而还搭上了林见鹿，前路似乎竟意外地有了转机。 嗯，这些话……林见鹿其实已经懒得辩别真假。 首先张珉是的确有点惨，其次林见鹿看的是大趋势，懒得去分辨大趋势之下具体细节的真假，最后……港片的确完了，但中国电影、中国电视剧的黄金时期，其实才刚刚开始，张珉作为留下了那么多经典作品的港港四大花旦之一，她的价值还有很多，稍稍压榨一下，就绝对不是她那可能有个三五千万的身家可比。 看不清未来、又心胸狭小的人，才会玩什么卸磨杀驴的游戏！ “嗯，我在魔都暂时没什么人脉好说，你若是打算去魔都，我帮不了你太多，不过内地可选的，也并不只有一个魔都，首都也很好嘛，尤其是对于你这样子的演员来说，首都才是文艺中心，我在那边，是有好几家影视公司的，你如果愿意过去首都定居，一是绝对不会有人威胁你，二是我的公司也可以找你拍戏。” “除此之外，如果你愿意，其实可以去那边的艺术类院校，做个客座教授什么的，日常去给学生们上上课、教一教表演，也可以，你的名气、资历、演技，都够资格了。想这样的话，北电、中戏，你来选，我给你办。” “留在港港也没什么问题，项老板的确厉害，但是我想，只凭你的这一点美色，还不至于让项老板失了智，他如果找我要人，我就会会他。你想去亚视，想签去寰亚，都随便你。最近清霞去亚视做了行政总裁，但其实她一直都在筹建寰亚的经纪部门，你要签过去，她会欢迎你的。” “但是，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港片市场不行了，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接下来，你去演电影女主角的机会，是肯定会越来越少，甚至没有了，倒是电视剧，你去竞争女一号、女二号，肯定还是优势很大。你愿意去内地接戏的话，也要做好准备给内地的女孩子搭戏，女一号也不容易。” “……” 也说不好是看在周惠敏的面子，还是看在她自己的屁股很好看的份儿上了，林见鹿巴拉巴拉跟她说了不少，不过并不絮叨，每一句话对于正走投无路的她来说，基本上都是一条新的出路了。 她感激到不行，一再表态，“我都可以！无论如何我都可以！亚视那边有戏拍，随便什么角色，我都可以演！亚视用不到我，我也愿意去内地拍戏，我魔都话讲得很好，普通话也可以的，我去内地拍戏没问题！只要您能收留我，我保证我绝对听话，不会给您惹任何麻烦！只要是永盛那边……” 嗯，这女人受到惊吓了，或者说，快溺死了，随便给一根荆条，她都会第一时间死死地抓住，又更何况，林见鹿并没有提出任何让她难堪的条件。 那就这样吧！ 上辈子，一直到这辈子，她的电影其实看得还真不算多，但哪怕仅仅只是一部《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只是那一个马上回头的镜头，也值得顺手拉她一把了——如果再加上《逃学威龙》，好吧，基本就已经在心里有些地位了。 一壶茶未及喝乏，事情便已经谈妥，于是林见鹿也不久留，当即就起身闪人。 只是，出了周惠敏家的社区，他却是又一次拨通了王京的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林见鹿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劈头就问：“是你给张珉出的主意吧？说实话！” 电话那头，王京被他给唬了一下，足足好几秒钟没能回话，于是林见鹿“嘁”的一声，心里顿时就确定无疑了——就猜嘛，张珉跟周惠敏之间有友情，甚而很好，这一点林见鹿相信，走投无路之前，忏悔过往，去找曾经的好朋友道别兼道歉，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她跑去道歉的时间、时机，就细思颇多古怪！ 能大概了解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略微清闲下来了，有闲心思处理别的事情了，且又正贪恋周惠敏的人，全港港除了自己的女人，能对自己有这个程度的了解的，也就经纪人葛福红，和那么几个挚友了——王京排头一号！ “怎么可能啊大佬！我同她有仇的！当初她都逼着叫项先生派人去打我，打好惨！她落难，我看笑话都嫌不过瘾，哪里会帮她出主意！” “哼！老王……我拿你当朋友的！你编，接着编！” 电话那头，王京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始“嘿嘿”地笑起来，“她求到了我这里，我又怎么可能为她去得罪项太啊！但毕竟合作过那么多部戏，哎呀，全港港，能帮她，又有可能会愿意帮她的，也就只有你喽！你本来就出身内地，背景复杂，又那么红，项先生再厉害都不敢惹你，现在你又入股了寰亚电影，收购了亚视，有资本可以庇护她了，那我就随便指点两句喽……哇，你怎么猜到的？” 靠！ 果然如此！ 不得不说，林见鹿心里也是小有失望——怪不得会感觉，今天张珉的很多表现好奇怪，又是帮自己换鞋，又是故意站在那里把屁股给自己看！而明明周惠敏那里肯定有很多衣服可以换，她偏偏要穿成那样！ 果然是王京这个咸湿佬给出的点子！ 但其实张珉完全不必这样的，哪怕只是看在周惠敏的面子，又或看在她将来还有的是剩余价值可以榨取，自己也完全有可能帮她的——老子在你们的眼睛里，就是如此的好色而又贪婪的形象吗？ “靠！” “不要靠我啊大佬，我那么丑又那么胖！去靠她嘛！我作证，她同项先生分手都快三年了，没有再恋爱过！我敢保证，你勾勾小指，她都投怀送抱的！被人养在花瓶里长大的花，离开了主人，她活不下去的！” 第202章 权势渐起 十一月底的十来天，之于林见鹿来说，算是少有的一段“清闲时光”。 但也只是相对于他此前的繁忙而言。 自十月下旬金融风暴袭来，港港满地哀嚎开始，一直到十一月中旬，短短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内，林见鹿大手笔的挥霍出去了接近36亿港币，贪吃蛇一般地吞下了一大批的物业、股票，在此期间，他每天见人、商谈、签字，一旦买定，还要再忙着接收，而即便如此，他还要每天钉在片场拍戏，少说十个小时。 二三十天，他每天的睡眠时间仅维持在四个小时左右。 尤其是这里面关于未来价值的判断，关于利益脉络和人际脉络的梳理，乃至于对于动用哪笔贷款的考量，都煞费心思、极耗心神——贷款的时候说得好听，抵押物的价值充分就不成问题，但银行这种机构，哪敢全信？ 放贷的时候别管他们多大方，你都要留一手，防止他挤压你的现金流，吞掉你精心筹谋才好不容易积累的财富！ 总之，累！累！累！ 三十多亿港币花出去了，尽管后面的事情还多如牛毛，什么接收啦、人事啦、日常管理啦，包括他买的还有不少算是半成品啦，像万通大厦，还要重新装修啦，等等，其实每一件都是麻烦事情，但他反倒是开始放松下来了。 那都是小事了！ 于是，恰逢《神话》结束了在摄影棚里的绿幕拍摄，摄制组开始先期进入内地二遍堪景了，他反倒松弛下来，有时间陪陪自己的女人、孩子，把前期欠下周惠敏的新歌录音补一补之类的。当然，还包括迎来了自己的老爸老妈。 嗯，这对还不算老的老两口，辛苦二十年，也只是养了一个儿子，结果估计他们也不曾想到过，就这一个儿子，回报居然那么大——这才刚21岁，搁在内地的话，还不到结婚年龄呢，居然已经给他们生下俩孙子一个孙女了。 自打看见孙子孙女，就连老妈那张不饶人的嘴，也是迅速就变甜了，看着几个胖娃娃躺在床上的那副可爱样子，感觉他俩的心始终都处在融化状态。 抱不够。 而且巧了，就在他俩来了港港的第二天，苏惠伦生的那个胖丫头，居然第一次成功地翻身，把全家人都高兴得不轻。 不过老妈却不赞成她们抱着孩子去首都住，“还是这边好，发达，想买东西方便，气候也温和，咱家现在冷，供暖了也只是屋里，外头也还是冷，而且屋里头又干，你们都习惯在南边住，就还是且先继续住着，等孩子再硬实硬实，来年开春儿带过去，我给你们带！” 嗯，林见鹿76年出生，本来他们两口子已经打算要二胎了，结果78年、79年，已经到处都在宣传独生子女政策了，他俩也就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政策就变严格，原本只是宣传，后来开始变成国策、强制了，于是，二胎要不成了。 这几年还好了，林见鹿长大了，适合生孩子的年龄也过去了，老妈提的少了，记忆中林见鹿小时候那些年，她动辄就会提起这件事。 为这个，她懊悔了十几年了。 他们这一代人，虽说已经是解放后的生人，从小接受的就是红旗下的教育，但骨子里的很多东西，并不曾改易，依然会认为多子多福，并不太愿意接受只有林见鹿这样一根独苗的单传——现在好了，到了下一辈儿，一下子就又开枝散叶了，儿子花心的要命，对于他们来说，反倒并不算缺点了。 这才二十一岁，已经俩儿子一个闺女，接下来肯定还有更多。 于是，事实上打从确定了这个怀孕了、那个又怀孕了开始，林妈心里的那一点耿耿于怀，就在逐日消散，到现在真的看见了胖娃娃，就更是一下子彻底烟消云散了——至于那么多女人之间，将来会闹成什么样？随他去，他自己招的，自己受着就是了！反正我就要孙子孙女！ 前后待了三天，她俩哪里都没去，想带他们转转港港、逛逛商场什么的，都不去，基本上睁眼就是过来看孙子孙女，那叫一个欢喜不尽，哪怕只是要带他们出去吃顿饭，尝尝这边的风味，出门时都要恋恋不舍的，等到要回首都那天，林妈居然还哭了——天可怜见，林见鹿穿越过来之后自不待言，就算是去翻检原主留下的那些记忆与感情，都从来没见林妈掉过泪！ 这是个要强了四十多年的女人啊！ “哎呦喂，妈耶……林希蕾，把照相机拿来，我得赶紧拍下来！” “滚蛋！拍你妈哭啊？” “那可不，猛虎落泪，多难得！” “你皮痒了是不是？” 让林见鹿这么插科打诨一下，俩人的心情这才好了点儿，然后，再怎么恋恋不舍，他俩还是走了，带着足足一大本的相册，都是赶在这两天给他们拍的，他们跟孙子孙女儿媳妇的合影，用他俩的话说，“这回去之后，就能撑几个月了，也好给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看看，等又想得不行了，也就开春儿了！” 嗯，事实上，在他们走后的第二天，林清霞就也暂时丢下孩子，随后北上了。 一是代表林见鹿去紫禁城影业开个会，也算是她自己生完孩子了，回去销了假、稍微履职一下，二是在出任了亚视的行政总裁之后，哪怕只是过渡时期的行政总裁，林见鹿也还是打发她过去一趟，事先电话联系过、聊过，张合平已经帮忙铺了前路，她会代表林见鹿去打个前站，到真理部去稍微坐一坐。 然后，嗯，主要任务是送封信。 事实上她上任没几天，应该是连亚视内部的基本人员构成、权力构成，都还没能熟悉过来，当前她的首要任务，是联系了一下两位亚视的小股东。 股权关系初步理清了，接下来，林见鹿打算要想办法把那些股权都给收过来——别看是小股东，持股人却都并不是什么小人物。 郑玉彤的新世界发展，就持股14%多一点，还有一位林见鹿上辈子完全没听说过，但事实上人家在港港商界很有地位的人物，或者叫家族，查家。 查懋升先生，上一代人是在港港开染厂的，后来开始搞房地产，并且在七八十年代，在大屿山那边搞了个超大的小区，据说占地6.5平方千米之多，什么概念，接近一万亩！虽说也是一路坎坷，多次重组、多次上市，始终都没能真的发起大财来，但他们这一支家族，在港港就还是很有人脉的，不容小觑。 他们家手里持有了剩下的不足18%股权。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亚视在邱德根老先生手里，是一度把股权拢在一起了的，但后来这位老先生出了点问题，无奈出手股权，才再次七零八落，林柏欣算是接手了大头，并且出面执掌亚视，后来渐渐收拢，一度曾达到77.5%的持股，后来不知为何，又卖给了郑玉彤的新世界发展一部分。 总之，亚视虽然不赚钱，甚而在1996年第一次实现盈利之前，已经是先后亏了十几二十年，但它却在事实上始终都不缺人接盘、不缺人过来继续砸钱。 传媒嘛！ 但凡自身混到了一定的财富量级，哪怕之前毫无认知，也会渐渐开始意识到手中握有一家为自己发声的媒体的重要性了。 郑家、查家，在港港的地位都不容小觑，虽说都对掌控一家媒体兴趣不大，但当初邱德根老先生手中的股份四散出售，他们就应该还是在那时候接了一部分。 从个人及家族体量上来说，他们两边都挺有钱，一般二般的情况，拿到手里的股份，估计是不会太过轻易出手的。 不过现在正逢金融危机，而且大概率还有下一轮的风暴冲击，勉强可以算是个好时候——林见鹿让林清霞先代她示好一下，然后作为绝对持股的大股东，就要提出下一轮大发展大融资的概念了！ 直接让人家卖股权给你，人家只要不卖，关系立马僵掉，但反过来就没问题了——你看，我接手之后，是真的想把亚视给搞起来的！ 但不砸钱、守着旧盘子，怎么可能搞起来？ 首先从录到播，全数码化，就是大趋势啊，我们得先砸一轮钱，把新设备搞过来，然后，我们要不要尝试看能不能拿到上星的机会？ 那上星嘛，商业卫星好贵的，当然也要大手笔砸钱！ 然后，我们不能困守孤岛啊，港港市场说到底不过六七百万人口，既然考虑上星，扩大市场范围，那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单纯只考虑做一个港港的新闻内容？ 新闻频道总要扩一扩吧？要不要对外派些记者，以求能及时地拿到全球动向的一手新闻？这也得不少钱啊！ 总之，为了把亚视搞好，我作为绝对控股的大股东，已经决定要砸钱了，几亿起步，十几亿不限，几十亿也有可能——您跟不跟？ 跟，那就大家一起发财，我把亚视搞好了，你们也跟着赚钱、赚影响力，那大家你好我好，做朋友也不错，人脉也是钱来的！ 如果你不跟……嗯，我可以稍微给加一点钱，你的股份卖给我吧！ 不卖也行，那就融资，我作为大股东，持续不断地往里面砸钱谋发展，那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股份被不断摊薄。 总之喽，商业套路里的大鱼吃小鱼，不外如此。 当然，那都是后话，要慢慢来。 当下的第一步，是先拿到真理部的认可和背书，最好能一并拿到内地经营权和上星的许诺，这就算是为亚视此后的发展，真正的打开了瓶颈。 ………… “邱哥，坐！” 11月26日，听葛福红说，邱大佬又过来港港了，林见鹿马上打电话过去，要请他吃饭，老哥马上答应下来。 于是这天晚上，两人就找了家酒楼，就他们两个，小菜五六道，佐以邱大佬最喜欢喝的黄酒，小酌倾谈——过去好早就认识了，但交情也就那样，葛福红是邱大佬的情人不假，但也只是情人而已，她很有能力，可以帮邱大佬处理相当的一些事情，甚而基本上代他在港港这边维系影响力，但毕竟不是正式的代言人，而林见鹿再红，也依然只是个歌星而已。 见个面，聊一聊，小伙子不错，我很欣赏你，到头了。 一直到这次金融危机突袭港港，林见鹿忽然开始暴露出他想要进军港港商圈的野心，外加邱大佬应该是从葛福红那里，大概知道林见鹿仅仅一张英文专辑，就已经拿到了一两亿米刀的版税的事情，于是，借由林见鹿打望林柏欣家族的丽新集团、丽新发展的机会，双方之间迅速走近，渐渐有了些忘年交的意思。 所以，一个外人都不叫，就俩人聊。 葛福红、张爱嘉、林希蕾、吴明桦，直接到外面等着去。 邱大佬是湾湾的传媒大亨，实力与影响力兼具，而现如今的林见鹿，一手港港一手内地的，不期然间也已经是横跨电视台、电影制作等好几大块业务了，这也就是给自己起家的贵人滚石唱片留了面子，不然以他现在的资金、人脉、影响力，他要自己开一家唱片公司，简直易如反掌。 只计算在传媒行业的话，林见鹿的传媒资产自有不如，但真论起整个打开了的阵仗，比之邱大佬基本上只能龟缩在湾湾的业务，倒也并不一定就逊色了。 有超多的话题可以交流。 邱大佬的年岁其实不算多大，但是前几年遇到了一些挫折，而且还不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财力等等导致的挫折，而是因为他也无能为力的场外因素，因此他早已萌生退意，这几年只是专注留在岛内发展，或也仍有野心，但整个人的心气儿感觉已经快没有了，基本上已经只好算是一个富家翁。 但他仍然可以传授很多传媒行业的经验给林见鹿。 而因为林见鹿一直坚信港港绝不会就此沉沦，邱大佬对这个话题也似乎是很感兴趣，甚至对于重新出山，到港港来入手一点产业，也又开始有了些兴趣。 自然算得相谈甚欢。 结果，正聊得热络，林见鹿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他不以为意，拿起看了一眼号码，就接通了，脸上还带着笑，就听王京在电话那头说：“喂，阿鹿啊，我也办法，是项太要求我必须打电话给你，她的意思呢，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人归你，钱她就还是想要，所以，她的大概意思就是，要让张珉把这些年从项老板和永盛电影那边拿到的钱，都吐出来，然后才可以放她自由。不然的话……唉……” 林见鹿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等王京说完了，他才又不觉失笑，“这女人疯了吧？他们家什么底子，自己心里没数是吧？来威胁我？” 王京赶紧说：“我也知道她这样有点胡搞，但是我劝不动的，她这些年恨死张珉了！现在要让她罢手，她有点意难平，倒也正常。但是呢，她要我跟你商量，我也不好不给你打这通电话，而且……你懂的啦，我也不好越过她，先去找项先生，所以喽，这种事情，哎呀，好难搞！女人好难搞，她们会上头的！” 林见鹿直接向后、靠到椅背上，神情中，愤怒里还带着些不可思议，然后渐趋狠厉，“那你就帮我带话给项先生，既然他们家要威胁我，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只要有人敢动张珉一根汗毛，我保证，我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嗯，让我想想，就让亚视那边拍一部纪录片好了，名字就叫……《港港黑设会》！让我把他们这些牛鬼蛇神的皮都先扒一扒！”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王京一时间听得似乎有点愣，而这个时候，就坐在林见鹿对面的邱大佬却是忽然神色一整，下一刻，他已经开口道：“用不着大动肝火的！阿鹿，是项家的事情的话，我来跟他们聊聊好了！” 电话那头的王京大概听不出这边的邱大佬的声音是谁，不过也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劝说起来，“不要生气嘛！她一个女人，上头啦！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好打电话给项先生了，一定不会搞到大家那么难堪的！消消气，我来打电话好了！” 说着“消消气，等我电话”，那边电话挂断了。 丢下手机，林见鹿很不开心。 项家或许曾经嚣张跋扈过很多年，但现在都特么的回归了，居然还敢那么嚣张，而且居然是冲自己也这么嚣张——这下子，林见鹿倒是对之前张珉说的那些话，项家对她的一再逼迫，一下子就信了十成了。 张珉无所谓，她来求助，又是周惠敏的好朋友，又有未来的价值，那么顺手帮一把也就帮了，项家不要搞追杀，林见鹿也就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对内地是颇多忌惮的，别人敢随随便便就跑去内地发展、拍片，他们就基本上不敢在内地做过多的投资，如此一来，十年二十年之后，所谓永盛电影，落寞下来是很正常的——不搭理他，他自己就渐渐完蛋了，蛮好。 但是永盛的一个当家娘子，竟然敢跑来威胁自己，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要是连一个张珉都护不下来，要是连项家这样等死的过街老鼠，都能轻易威胁到自己，那我林见鹿以后在港港就干脆还是不要混了！ 不过对面的邱大佬就还是伸手过来，压住了林见鹿拿起手机的手，呵呵地笑着，“小事情！不要动怒嘛！项家的根基在港港，现在港港回归了，他们肯定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对，女人家不懂事，教育教育就好！你的朋友能搞定，让他搞定，他搞不定，我给那边打电话！小事！小事！” 林见鹿想了想，放下手机，但心气儿依然不顺。 一抬手就闷了一大口黄酒。 结果，刚过了不知道有没有五分钟，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林见鹿接通了，就听电话那头，应该是那位项先生的声音，“林生好！实在抱歉，都是我的错，管家不严！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了！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绝对不会有任何后续麻烦！改天林生你有时间，我给你摆酒赔罪！” 林见鹿哼哼地应了两声，怒气渐消，逐渐心平气和，“那倒不必了！项先生，咱们言和不言兵，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发财，不要让下面的人，再闹出这种事情来！很伤感情的嘛！感情都没了，怎么一起发财？” “是是是！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电话挂断，林见鹿这才觉得心气儿大顺——嗯，挺意外的，感觉竟然不错！ 事实上别说上辈子，就算是这辈子，林见鹿也还从来都不曾扮演过这种“人上人”的角色，他做事往往都会给别人留足余地，而碰上人家不给自己留余地的，他往往是当场就撸胳膊挽袖子的直接上了——这还是第一次，他忽然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点自己对别人的无比真实的威慑力！ 不用真的去动手、去做什么，只要你生气了，对方就已经开始害怕。 蛮爽。 尽管威胁的只是几条过街老鼠，但感觉依然蛮爽。 而这个时候，当他抬头，却又正好碰上邱大佬带着笑意的目光，且他随后就亲自执壶，给林见鹿又倒上一杯，端起酒杯来，“你看，这不就解决了？都是小事！……所以，接下来咱们联手，在港港搞点事情？” 林见鹿拍案、举杯，“好！联手搞点事情！干杯！” ………… 这顿酒，虽然横生波折，但结局比较愉快，一口气喝下来，到最后两个人都觉大有收获，于是就都很愉快。 喝完了酒，各自归家。 巧，也不算巧的是，车子还在半路，竟然就接到了张珉打来的电话，她似乎还处在惊愕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语气都还带着些怔忪，“林生，刚才……项太给我打电话来……向我……道歉？她向我道歉！” 别的都好说，她的语气反倒把林见鹿给逗笑了。 “嗯，那就好。事情过去了！” 电话那头，张珉迟迟不说话，足足十几秒钟，林见鹿见她不说话，正要把电话挂了，却忽然听见了她呜呜咽咽的哭声。 声音开始很小，渐渐带了点抽泣，然后，她才边哭边说：“谢谢你林生！谢谢你！我真的没想到，我还能在港港留下来……呜呜呜……” 林见鹿不说话，安静地听着她哭。 一盏盏路灯掠过车窗，港港也已经开始有了些深秋感觉，这个时候，与好友喝罢了酒，坐车回家的路上，神情有些呆倦，耳旁听着一个女人呜呜咽咽的哭。 别有一份难以述说的温柔。 “好啦！以后你就踏踏实实生活，想演戏就接几部戏来拍，不想演戏，就休息一下也没关系，想回魔都，就回去探探亲、访访友。但是呢，恕我直言，就你们这些艺人，手里有点钱，就攥紧了，不要轻易搞什么投资了。” “嗯。我记住了。” 她回答着，哭泣声本就已经越来越小，这时候就基本已经只剩抽噎。 “前几天我去寰亚电影批文件，批了两部小成本，他们要搞的，二三百万拍一部戏那种，里面倒是感觉有个女主角适合你，但是小成本电影，你也明白，制作比较粗糙，片酬也很低，所以，你如果单纯就是不想闲着，就去拍一下，也无妨，不至于损伤了你过往的名气，但赚钱啦、拿奖啦，就不要想。” “到了你这个年纪，其实更应该做的，是沉淀一下，那些不怎么赚钱的文艺片，可以考虑接拍几部，女演员，到了二十五六岁，就已经必须要考虑转型了，不转型就会渐渐无戏可拍，锤炼一下演技，打开戏路，就可以从生演到死！” “这些事情呢，你自己考虑，我也仅仅只是建议。遇到什么困难，你找薇薇安也可以，找我也可以，或者也可以找我的助理，林希蕾，我会帮你解决的。有人为难你，你就讲，你是我林见鹿罩的，让他们有事找我来说话！” 电话那头，已经是连抽噎声也渐渐停下了。 张珉认真地说：“嗯，我知道了，林生。我一定听话！” 于是林见鹿“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车子刚到半山别墅，林见鹿下了车进了房子，见一楼客厅里冷冷清清，懵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今天家里没人。 林清霞北上首都了，还没回来，梁泳琪去新加坡了，任贤启的演唱会，邀请了她做嘉宾，顺便葛福红还在那边给她接了好几个代言，要拍广告，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关芝琳前天就感冒了，林见鹿还去她家里陪了陪她，现在也还没好利索，周惠敏和王组贤又基本上不怎么在这边住——倒是少见，这大别墅里居然第一次的，出现了一个女主人都没有的情况。 一时间竟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又一想，不对，王组贤在。而且我儿子在呀！ 林清霞临走时候把孩子托付给她了——她最信任王组贤。 上楼，果然在。 孩子在睡，保姆也躺在旁边的一张小床上休息，王组贤则干脆躺在了孩子的身边，看那样子，竟也已经睡着了。 虽然睡着了，但她居然一只胳膊搭过去，撑在孩子身体的另一边，半条胳膊虚虚地架在孩子的身体上空，做出林清霞和陈舒华她们都常有的一种保护动作。 这个小妈可真尽责。 其实最在棚里拍戏，她的辛苦并不比林见鹿稍差，主要是整天吊威亚飞来飞去，她肋下、后背、腰上，好多地方都见青紫。 看了半分钟，林见鹿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然后他才后退半步，想要带上门出去——结果王组贤忽然一下子醒了，一抬头，看到了林见鹿。 迷迷瞪瞪的，她先低头看了一眼孩子，还伸手过去探了探呼吸，然后松了口气，下了床，就看见林见鹿站在门口，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她也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走过来，推着林见鹿出去，带上房门，才说：“你不要笑我，我不会带孩子啊，就好怕会带不好！唉，生小孩带小孩，好辛苦的！” “她快回来了，她回来你就解放了！” “也没有啦……其实，带小孩虽然辛苦，但心里就还是会有些甜蜜的感觉。她的小手、小脚丫，软软的，又好有力气，尤其是他在你怀里冲你笑的时候，哎呀，那一下子就会让你觉得……好幸福！” “那你要不要生一个？” “可是我要拍戏啊！你如果不要我拍戏了，我就……考虑一下。” 林见鹿笑起来，抱抱她，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啊，对了……” 她忽然推开林见鹿，打破了旖旎，“下午时候楠生阿姐打来电话，向我询问，你最近几天，心情怎么样……是有什么事啊？” “问我的心情？” 这倒奇怪了——施楠生关心我的心情干嘛？ 想了想，回到二楼大主卧旁边的小休息室里坐下的时候，林见鹿就把电话给施楠生打过去，问她，“你打电话刺探我啊？想输钱给我？” “哇，你现在越来越嚣张啊后生仔！只不过赢了几次钱，就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是没输过大的呀！哪天有时间，再打二十圈，我就不信我还会输！” 林见鹿笑，“好啊，等有时间了我约你！今天有咩事啊？” “没事！哎呀……今天下午，跟几个朋友一起打牌，阿玲啊，刘佳玲嘛，就托我打电话给你试探下口风，她讲，她之前接了《海上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侯孝先搞那种事情，本来都谈定了，预算都给够他，他居然又跳槽跑去找林家，结果现在好了，合约没来得及签，林建越就做不了主啦，那事情当然就停掉啦，她这才知道里面的事情，赶紧就辞演了！她怕你不高兴啊！” 林见鹿笑了笑，没接话。 侯孝先这人也是有意思，要说电影大师吧，他好像还差半口气，但水平是真的有的，可是在做人上就……嗯，当初林建越横插一脚，表示愿意给他2000万的投资，就为了那多出来的500万投资，本来都已经跟林见鹿、跟寰亚电影这边谈好了，他又决定去拿林建越的钱。 结果倒好，据说林建越给了他300万，他跑去魔都选景、筹备了，结果筹备还没结束，忽然收到消息，林建越倒台了，被他亲老爸给开掉了在丽新集团的一系列职务，封掉签字权、停掉信用卡，等等，近乎于逐出家门级别的惩罚。 于是，《海上花》瞬间停摆。 他本就计划邀请李佳欣、刘佳玲，后来要拿寰亚电影的钱，决定用俞飞泓加王组贤，然后用了林建越的钱，他又请不动王组贤，后来磨磨唧唧据说好久，又改回原方案，去请李佳欣和刘佳玲。 现在好了，刘佳玲大概是发现，这部电影已经是一盘死棋，大概是前思后想有点后怕，就又托了施楠生的路子，回来求饶。 真的是…… “放心啦，我没那么小心眼儿！她又不是我的人，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宽？你告诉她，大家朋友来的，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也没那么霸道！” 得了这话，施楠生的语气顿时松弛许多，“我也这样告诉她的，我讲，阿鹿这个人虽然现在混起来了，发了大财，但他从来都不是得志便猖狂那种人的啦！你看，果然！哎呀，好啦好啦，我回头会敲打她一下的！是侯孝先做事情不讲究的嘛，讲好的事情，他又要这样搞！阿玲你跟着瞎混什么真是的……那就这样，改天打牌！” 林见鹿笑着，忽然说：“打牌的事情好说，我还有别的事情找你。” “你讲！” “你也知道，我投了寰亚电影，又买下了亚视，是认真想做点事情的，现在呢，清霞去替我到亚视盯一下，度过这段过渡时期再说，缓一缓，但寰亚那边，她就抽不出时间来了，阿姐你要不要过去做一段时间啊？” “我啊？我可以啊，但是不知道你会给我什么权限啊？” “哪有什么权限不权限的说法！你同我之间呀阿姐，你讲的话，就是我讲的话喽！得不得？” “那好啊！你这样讲，我就敢过去为你做事。” “嗯，庄承做总裁的，我也很倚重他，那间公司也是他的老底子，所以咱们不能动，要合作。但是我把董事局秘书这个职位要过来了，你过去呢，就做董事局秘书，兼高级副总裁，公司的第三号人物。负责管理财务、行政这一块儿，顺带帮我盯一盯主要项目。得不得？” “得！可以的。” “那就这样讲！我明天给庄总打个电话，就护送你过去上任！然后，我要去内地拍戏，还要往阿美利加去赶场子、赚钱，寰亚电影这一块，我就托付给你！” “没问题，我都省得！” 第203章 妥了！ “哎呦，还是你会选，这房子真不错！” 11月27日，港港。 林见鹿陪着巩利看房子、选房子。 这是一套看海的楼中复式，两层加一起小三百平，客厅称得奢阔，足有七八十平之大，仅一楼便有两间卧室，一间算主卧，可以留作客房，另外一间则有两张小床，衣柜也是对应的两套，那是港港家庭装修里，习惯要留给佣人的房间，如果嫌不够，洗衣间里还可以摆一张床住人。 二楼有奢华大主卧，带个小客厅、做成了小书房的那种，还有两间有独立卫浴的客房，其中一间被原主人改成了麻将室。 总之，这种房子之于港港的中产阶层、小富豪来说，绝对是豪宅中的豪宅了。 关芝琳住的，就是类似这样的房子。 而巩利也是一眼就相中了。 她已经跑来港港不少日子，想要在这边定居，想要生个孩子，是不是怀上了，还不确定，但最近她的确是每天都在跑着看房子，看来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总之十几天了，都愣是没能定下买哪一套。 于是，林见鹿就跟葛福红打了个招呼，让她安排人给选。 经纪人嘛，举凡你要买房、买车、租船、藏酒，他们全都有人脉，帮你赚钱看个人本事，但帮你花钱，就基本上是个经纪人就行。 这不，第一套，巩利就上眼了。 看来也不是之前挑花眼了，是没遇到真的好房源——明星买东西，普遍都有这一类困局，绝大部分人，都会习惯性拿明星当傻子，想多赚点，或者卖给你一点滞销的玩意儿，但巩利又显然不是那种容易上当的傻白甜。 所以喽，闭环了，这就是为什么经纪人必须得有这方面的人脉了。 最近梁泳琪发了财，又听林见鹿说，房价只是暂时跌，要不了几年肯定还会涨上去，她傻乎乎的、特别信林见鹿，于是就也决定要买房子。 葛福红本来就帮她留意着呢！ 一眼看中，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林见鹿招手，把葛福红叫过来，冲她点了点头，她顿时意会，招手叫上中介，下去一楼聊去了。 这边巩利才刚从二楼小书房的海景里回过神来，下意识搂住林见鹿的腰，仰头看他，“就是也太贵了吧？我看最近到处的房产经纪都说，房价下跌的厉害，是个买房子的好时机，很多房子的单价才折合到两万多、不到三万一平，这房子要价1100多万的话，不是要划到快四万了？” 林见鹿失笑，“告诉你个事儿！” “嗯？什么？”她呆呆地看过来。 “那宣德炉啊，古董，特别贵！但是你知道，在宣德年间，宣德炉刚出来，就已经齁贵了！还有那元青花，说存世才几件，你知道吗？那东西在元朝就已经是宝贝，到了明朝就已经没几件了！” 她听懂了，笑，斜眼儿乜过来，“又教育我！” 但是很明显，她还是被林见鹿的这套理论给说服了，只是眼睛里越来越心动了不一会儿，眉头就又皱起来了，“要是能砍价砍到一千万以下，还行，要是一千多万，我……我就……唉！好东西真贵！” 林见鹿笑起来，“缺多少，我给你补！” 她看过来一眼，有些想要开心，但又控制住了，“其实……我自己的钱也够，就是全花掉了，接下来就要喝西北风了！” 呵，矫情！ 怎么讲呢？ 其实巩利无论颜值、性情，都实在不是湾湾和港港的这些精致的“小女人”。 单论颜值、五官，说实在的，她比不了港港的四大花旦，关芝琳、李佳欣、王组贤、张珉，随便哪一个拎出来，单纯的颜值都要比她能打，但她性格中独属于北方人的大气、孤傲，使得她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儿，使她哪怕侧身一众吊打整个时代的顶级颜值中，也丝毫不落下风。 林见鹿享受过她的甜腻与温柔，甚至享受过她的痴缠和臣服，可直到现在，他依然感觉，后世人称呼她“巩皇”，还真是有道理得很。 而这样子的一位“巩皇”，半遮不掩却又有点拿腔拿调的表示，想要蹭你一点财富的时候，讲真，会让一个男人比较有成就感——是的，有些个女人就是这样子，她愿意蹭你的钱，你反倒会很开心。因为之于她的孤傲来说，这甚至可以算是她愿意依赖你的一种表达方式！ 这就像当初王组贤好多次殷勤地给点烟，林见鹿就有点受不了——没几回，就一下子掉进她那双眼睛里了。 所以事实上而言，女人若算人生的战利品，又怎么可能是以单纯的所谓颜值，来为这战利品标注价值呢？——每一个能站在行业顶端的女人，个性千奇百怪，但几乎无一例外有着强者必备的孤傲，而降服了这种孤傲之后，能享受她早已潜藏起来的女性的温柔本能，那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少来这套！算咱俩合资！” “合资？持股啊？” “昂！持股呗！我持股巩利51%，巩利持股巩利49%！” “去你的！你还成我的大股东了？” “怎么着，不行吗？” “行行行！你是大老板，你是BOSS，你持股我！” 说话间，她凑上来，亲了一下，笑，“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占有欲特别强，爱花钱，爱养女人，是怕人说你是小白脸吗？” “嘁！想多了，我巴不得你们凑钱养我呢！可你们也得争点儿气啊，得能养得起我才行啊！要不以后你每个月给我发生活费？” “想得美！你养我！我可养不起你！……哎，哎，我看这边报纸上说，关芝琳是真的掏钱养你啊？说是花你身上一百多万了！” “啊？哪家报纸说的？我去他大爷的！一共也就几万块钱！这都半年了，我一共花了她也没几万！我打牌几乎每次都赢钱，用不着她！她给我那信用卡，我自从拿到手里，就没开过张！” “哈……那要这样，我也养得起！” “瞧你那点儿出息，觉得我便宜了是吗？” 俩人正调情，林希蕾上来了，眼睛里看着那边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她视若无睹，直接就走过来，反倒是巩利有点不好意思，想松开，结果她松开了，林见鹿却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而林希蕾也丝毫不觉有异——见怪不怪了，她亲眼见过林见鹿搂搂抱抱至少十几个女人，甚至见过好几次他跟女人在床上啪啪，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快成贴身太监了。 不是宫女，宫女还有可能被临幸一下，她没机会。 反正她是感觉着，林见鹿差不多快拿她当个没性别的人使唤了。 “房主底价是980万，经纪在帮忙砍价呢，但估计也就是950万到960万的样子，已经算是吐血卖了，说是这一套装修就花了三百万呢！” 好像是两百九十多平的面积，1000万以内拿下的话，基本上也就是三万三左右的单价，坦白讲，就这房子、就这位角、就这海景，要是搁在1993年和1994年那时候，别说精装修，就毛坯，那也是单价六万起步的，带这样子的精装修、且生活痕迹不算大，要买的话，估计敢叫价到八万一平——这是一套妥妥两千万起步的房子。 唉，金融风暴真是太猛了！ 它猛就猛在，不止是恒生指数被打掉了多少的问题，是很多港人的信心、对未来发展的信心，一下子被打掉了！ “成吧！你盯着办，算好账，51%我来出，49%人家出！” 林见鹿指了指怀里的巩利。 巩利失笑，很不好意思地在林见鹿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然而林希蕾早已麻木，反倒扭头对巩利说：“巩小姐，一点小建议，他很有钱，他也很喜欢买房子给自己的女朋友住，你其实不用花钱的。你的钱还不如拿去买两套小房子用来出租……” 林见鹿都听懵了，“喂！你是我的助理！” 巩利已经笑起来，冲林希蕾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建议！” ………… 清闲的时光里，林见鹿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又快乐。 上午陪巩利看房子，下午就又跑去享受关芝琳那38度的体温——她感冒发烧两天了，三十七度多到三十八度的样子，也吃药了，但烧退了随后就又起来，愣是一直都没见好，于是林见鹿开玩笑说！ 她人在病中，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攥拳头爆捶。 “大佬你好没有人性啊！” “帮你发发汗、疏通一下嘛！” “哪有你这样帮人发汗的！” 你还别说，多少有点用，事毕之后，她瘫在那里眼神迷离了好久，然后忽然说：“真的耶，真的感觉精神了好多……喂，到底是真的有用，还是你自己瞎编的啊？应该是我吃的药有用吧？” 林见鹿哪知道，他本意只是想逗大美女开心，没想到大美女居然有点意动，于是他也就想试试现在里面什么温度了而已。 但邪门就邪门在，经他疏通完了之后，关芝琳是真的开始见好，没多大会儿再量体温，真的就退烧了，过了个把钟头，开始饿得嗷嗷叫，一大碗银耳莲子羹喝下肚，又出一身潮汗，她真的就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于是等到晚上刘德桦打电话关心她的病情，她居然要拉上林见鹿去跟人家喝酒，直接让林见鹿训了一顿——倒是电话那头的刘德桦，听到林见鹿的声音，反倒立刻就说：“阿鹿，你最近得闲不得，出来坐坐啊？” 那就只好出去坐坐。 刘大偶像满面愁容——他跟他女朋友合资投在泰国的度假村项目，一下子就凉了，那么多钱砸进去，几千万米刀啊，就现在泰国那个情况，货币贬值、物价飞涨，过去所有值钱的东西，什么地皮、大楼，现在反倒是通通疯狂贬值！ 贬值还不可怕，关键是贬值之后都无人接盘。 刘德桦自己说，他们那个项目，现在估计报价一千万米刀都无人问津。 他问林见鹿，“你都好有钱，这个时候能拿出钱来收购亚视，你是很看好港港未来的经济吗？你觉得泰国怎么样？还能回到之前的繁荣吗？” 林见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回答他：“我觉得五到八年，你不要考虑赚钱，五到八年，差不多泰国的旅游业就该恢复过来了。你要真想赚钱，就坚持持有，我个人估算，再有个十年左右，内地的经济就应该发展起来了。一旦内地的经济发展起来，会有很多人愿意去泰国旅游！” 他听得只顾点头，也不知道往心里去了没有。 ………… 11月28日，林清霞从首都回来了。 带回来一封上面的回信，嗯，也是亲笔手写，还有领导落款，诚意凸显。 但信就很简短，内容也不复杂，关于林见鹿在去信里提出的几件事，倒是每一件都给了着落——你的信已收到，组织上很重视，为你的处境和开展工作的考虑，决定不过去组建党支部，你点名的两位同志，近期会组织谈话，倾听下个人意见，若无问题，当可于年内赴港。 另外，原则上支持亚视到内地申请经营权，支持亚视在实现数码化录播之后上星，随时可以递交申请，具体上星时间，会统一协调。 你询问的《水浒传》，已经确定于1998年1月在央视开播，你的购剧意向已经向央视的同志们转达，那边经过研究，同意与亚视同日开播，具体购买剧集事项，可派专人同央视的同志们接洽商谈。 妥了！ 看完了信，林见鹿忍不住兴奋地弹了弹那两页纸。 然后，他扭头看向林清霞，“你先稳几个月，回头那边的人来了，先按插进去，试用一段时间，等我忙完了这一段，腾出手来，就开始筹建东方卫视中文台，五年之内，我要把亚视做到上市，十年之内，给它搞个百亿市值！” 于是第二天，林见鹿亲自赶去亚视开会。 别的事情先不讲，从最容易入手的地方开始做，主要是安排明年的电视剧，开年《水浒传》，跟央视同时开播，接下来填一部亚视这边拍的都市爱情戏，然后开播《康熙微服私访记》——这就需要时间安排上的调度了。 安排一个够份量的人北上，去跟央视谈购剧。 当然，需要谈的不止一部《水浒传》，林见鹿要求把《三国演义》、《宰相刘罗锅》的播放权也拿下来。 亚视自制的电视剧，即便寻常的小爆款，也是压根儿就干不过TVB，尤其过去受制于成本，拍的那些剧集，也就那样，腾出些时间来，播一播央视的大型历史剧，反倒会有一批固定的受众，稳住保底的那个收视率，问题不大。 论审美、论拍剧，不必神话港港，他们事实上根本干不过央视！ 只不过在当时当下来说，他们的商业性的确做的更好，拍一些贴近都市生活的感情戏啦之类的，港剧也更能抓住商业剧集的精髓而已。 内地的都市剧、感情戏，港人压根儿也看不上眼，但反过来，历史戏、民国戏，包括戏说剧，一旦内地开始模仿了，港港也好、湾湾也罢，就都干不过内地！ 从拍摄场地，到服道化，全然吊打。 现在如此，未来更会如此。 所以，不止是《康熙微服私访记》可以拿来开播，首都那边林见鹿投资的其它一系列电视剧，也都可以拿过来的，李少虹的电视剧版《雷雨》，郭葆昌的《日落紫禁城》，龙鑫影视投资、陈虹正在拍的《燕子李三》，从题材看，问题都不大。 《将爱情进行到底》就算了，那一套内地的爱情戏，港人大概会不爱看，但明年的《还珠格格》就一定行！ 接下来还有龙鑫影视跟央视合拍的《雍正王朝》，又一部历史正剧。 再然后，还有龙鑫影视跟湾湾那边的杨珮珮、周令纲接下来要联合拍的一系列剧集，包括好几部金庸剧，也都可以第一时间拿来亚视首播。 有这些电视剧打底，明年亚视的自制剧的压力，就会一下子卸去了大半了，接下来的几年，也都会压力大减——这就完全可以集中人力和资金，干脆专心地认真雕琢几部好戏，还可以北上去跟首都那边联合拍摄，认真做出来，亚视可以播，内地还可以再卖一遍！ 一年52周，大概260天的播剧时间，晚八点黄金档至少要做到播新剧，也就是每年大概需要520集左右的体量。在过去，亚视每年都要自制大概10部左右的电视剧，250集到300集，质量良莠不齐。其它不足的部分，则要靠向外购买，主要就是买湾湾剧，偶尔买新加坡剧。 赶上好剧，能跟TVB的自制剧打一打，但大部分时候干不过TVB。 而林见鹿接手之后，别的什么都先不谈，综艺啦之类的，往后排，至少他觉得，单纯论电视剧，林见鹿牌的亚视剧，就应该够资格跟TVB碰一碰了。 之于一家电视台来说，综艺是拔高的部分，电视剧才是基础的部分！ 亚视同TVB，过去竞争了很多年了，从电视剧到综艺节目，这边拍金庸剧，那边拿不到金庸授权，就拍古龙剧，这边选港港小姐，那边就选亚洲小姐，总之，各种针锋相对的抢收视率，但亚视一直都落在下风。 要翻身，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TVB那边能多年来一直稳稳地把亚视压住，核心竞争力说白了，一直都是电视剧够强，这一点，哪怕林见鹿没有对港港有最近两年这样深入的了解，都很清楚，他上辈子只是刷短视频，都能感觉到TVB巅峰20年的精品迭出——那就从电视剧上先开战！ 别的不好说，林见鹿觉得，至少一部《还珠格格》，应该就能让自己手中的亚视，一下子稳住阵脚了。 ………… 11月30日，林见鹿带了王组贤、林希蕾、吴明桦，以及自己的两个保镖一起北上，先飞魔都，抽了几个小时的工夫，去看了看魔都在建的时代广场项目，然后就略过首都不去了，留下吴明桦在这里视察，他自己则带了人，直飞疆省。 首先飞机就跨了好几个时区，落地之后，坐车又坐了好半天，半路上还飘起雪来了，一口气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到了剧组选定的取景地。 到了这里，林见鹿就几乎每一场戏，都要披上重重的铠甲了。 时间紧任务重，虽然眼睛瞥着那边特意从高丽国招来的几个扮演侍女的女孩子有点眼熟，也顾不上打量了，第二天上午，顶着小雪花，就直接开拍了。 于是，甚至是一直到三天之后，林见鹿才从王组贤嘴里，知道了那几个女孩子的名字——嚯！要不得说，这年头论起娱乐行业，高丽国还压根儿就没支棱起来，反倒是港港这边，很是有一些明星，在高丽那边很红！ 林见鹿自己更不用说！ 在高丽、在扶桑，身为国际巨星的他，都已经红到顶了！ 寰亚电影同高丽那边联系，要为国际巨星林见鹿的首部电影选角，女主角还是在高丽很红的王组贤，据说高丽那边抢疯了，最终推过来的三个女孩儿，应该算是优中选优了，林见鹿居然全都认识——金习善、金太熙、宋惠乔！ 基本上都是最近一两年才刚刚出道的女孩子，其中宋惠乔今年据说才刚十六岁，也就刚一米六高的样子，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长个儿，反正现在看上去，就真的是好小巧的一只——相比之下，从首都过来的几个女孩子，哪怕只是单论颜值，就也毫不逊色，论个头儿，则基本碾压。 高丽过来的三个女孩子，金太熙比宋惠乔高点儿也有限，金习善最高，估计能有个168的样子，但首都过来的那三个，就基本清一色这个身高了。 人是陈虹选的，有私心，但事情依然办的漂亮。 范兵兵、赵燕子、章子宜。 这里面年龄最大的是金习善，今年也才刚20岁——整体嫩得不行！ 然而事实上，按照《神话》里的故事设定，女主角是被进献给秦始皇的方国公主，当然本来就应该是个小女孩儿才对，古人的习俗，十六岁都算大姑娘了，不嫁人父母都有罪。只不过考虑到现代人的接受度等一系列问题，才把形象放宽到20岁左右，让王组贤在妆造上注意修饰下，扮个嫩，问题不大，而她身边的侍女，戏份都不多，就只要求既嫩又好看就行了。 但扮演她侍女的演员在十六七岁，到二十岁之间，就的确就是最适合的年龄。 只不过将来如果有人回来考这部戏的古，大概会吓一跳——王组贤身边的这六个丫鬟，居然个顶个的都是大腕！ 而又拍几天，林见鹿才又忽然回过神来！ 似乎、好像、大概、有可能……原时空里《神话》这部戏，女主角就是金习善？ *** 不知道双倍月票开始了没有，我现在可以求票了吗？ 第204章 华港督 十二月初的天山，即便没真的往高处去，也就是勉强算个半山腰，说不定还要在山脚，却依然冷得出奇。 但是没办法，契合剧本，那就必须要在这里拍。 而且要拍大概二十多天。 就这还是主要考虑天气因素，怕这边十二月底就要大雪封山，所以拍到十二月底，就要转去甘省的BY市继续取景。 在这边主要拍大军赶路，和几场大战。 调动人力极繁。 每天都在疯狂的赶进度，一帮演员，尤其小女孩儿们，一天天都冻得瑟瑟缩缩，一旦没戏，就一个个往王组贤、又或林见鹿的保姆车里钻。 山脚下有座小城，但是宾馆里依然没有供暖，可偏偏，剧组给两位男女主角都提供了保姆车，这种由小巴改装而来的所谓保姆车，其实档次并不怎么高，却有一条，有驻车柴暖，于是自然就成了大大的香饽饽。 反倒是林见鹿，在这里的几乎每一场戏都有他，压根儿没那个空闲跟几个十几岁的漂亮女孩子挤到一起去取暖。 十二月十一日那天，一次吊威亚，林见鹿把胳膊给抻着了，拉伤，虽然紧赶着处理，但还是疼得他满脑袋虚汗，不过说来也算神奇，第二天早上醒了，昨天那么严重的拉伤，居然感觉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连王组贤都啧啧称奇！ 十二月中旬，远在天山脚下的林见鹿接到电话，天量的国际投机资本忽然就卷土重来，一日之间几乎荡平了东南亚多国，紧接着就又一次横扫港港——港币又一次硬撑住了，但股市却又一次没撑住，恒生指数刚刚反弹了400多点，去到了8300点左右，唰的一下就又被一棍子打蒙，直接狂泻2100点！ 据说港媒评价，保住了面子，里子丢光了。 林见鹿犹豫了几犹豫，问了吴明桦一句：港城电讯跌到多少了？ 吴明桦回答他，市值只剩310亿港币！ 嗯，很无奈，上一波抄底，居然又抄早了——林见鹿之前委托汇丰银行搞收购，委托了2%，最后交接股权，算上汇丰银行的费用，一共花了7.9亿港币！ 这要换到现在去抄底，6.2亿到6.3亿就够了，直接省了1.6亿港币之多！ 但是，也就在心里哀叹两声罢了。 他只是个普通的穿越者，既没随身带着百度可以查资料，又不懂经济和金融，说句不客气话，上辈子甚至要算屌丝一个，对经济形势的估计，总是不够那么准确，实在也是情理之中——语气上，甚至要装作若无其事、漫不经心。 以展现自己的大BOSS风度，也免了被吴明桦那么聪明的人看出自己的屌丝本质——但第二天早上，他思来想去不舒服，就又把电话打过去，告诉吴明桦，打个申请发传真过来，自己签了字给她传真回去，授权她动用6亿到6.5亿港币的资金，再去市场上收2%的港城电讯回来！ 我就不认输，你敢暴跌，我就敢补仓！ 反正等金融风暴过去，我一定赢！ ………… 天山脚下。 林见鹿披着厚厚的甲具，听姜纹那里指导，唐季历这个正牌子导演不在，去阿美利加盯着做特效去了，但洪金保和张一谋两位联合执导的导演都在，也站旁边听他瞎白话，“他是……这么个事儿……” “你看哈，你这个时候，已经对她多少有点感情了，你不能再一直就这么板着脸，杀敌的时候，哎，抽空儿扭头看一眼，哦，她平安着呢，你得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然后再猛提一口气，干他娘的！” “闹明白怎么演了吗？你演一个我瞧瞧！……不是！不是！哎我就纳闷了，你那么多女朋友，这种谈恋爱的戏份你居然还用我教……来，瞧着，就这样，大喘气不是？然后，哎，收回来，松口气！然后……不是，你不能就瞪眼就表示提起那口气了，眼神儿，眼神儿懂不懂？瞬间，从关怀、从温柔，变成杀意！” “哎，这回差不多了！你这杀意特别好，咱这属于自带的功能，都不用演就有杀意！……鹿其实特聪明，很会演，他就单纯是没接受过系统的训练，也没怎么在片场混过！演完这一部，下部戏指定拿影帝！” 这一句话，直接把大家都逗乐了。 林见鹿也笑，“我可去你的吧！” 说话间，大家哈哈一笑，姜纹忽然从张一谋手里拿过大喇叭，“全体都有，注意了啊，咱马上再来一遍！人多，还有马，天儿又那么冷，都注意安全，我喊……不是，咱们导演喊开始之前，都好好回想一下自己的动作要领，别弄岔劈喽，这回咱争取一遍过！天儿那么冷，拍完了好烤火去！” 喊完了，他拎在手上，想张罗安排林见鹿，一扭头，洪金保和张一谋都盯着他看呢，他愣了一下，把大喇叭往张一谋怀里一塞，“你瞧瞧！你瞧瞧！什么眼神儿，我这不是替你们喊话嘛！” 张一谋还是太文明了，“一边去！我才是导演！” ………… 拍戏的日子，实在是枯燥无味。 且又苦又累。 还好林见鹿即便是在现场，也有一大堆迷弟迷妹，外加几个好妹妹。 “姐夫，喝水！我刚给你换了茶叶！” 范兵兵的确是机灵，而且大约不好归结为是陈虹调教的好，是她自己本身就是这么个聪明灵动的性子，虽然自己也冻得小脸蛋儿煞白，却仍旧时刻惦记着见缝插针的给林见鹿送手炉、送热水。 只是一个镜头刚拍完而已，林见鹿根本就不得卸甲，坐那里稍稍喘息的工夫，范兵兵把热水杯递过来，他就顺手接了，咕咚咕咚灌两口，补充下热量。 还不敢多喝，这一身的铠甲都是真东西，遇上这样子的大冷天，冰得扎手，要撩开下身的铁甲叶片撒泡尿，还得专人帮他才行，最近基本上都是他自己负责掀开铠甲，王组贤帮他掏出来、扶着尿——掏出来之后，它都秒变细狗！ 哎呦喂，各种痛苦。 他来到这里没几天，就已经时不时的开始后悔——我堂堂国际巨星，唱一场超级碗就一两千万米刀，如果愿意接商演，哪怕只是那种登台十分钟就拿钱走人的，也要七八百万到一千万米刀的价格，更何况我脑子里有那么多作品，没钱了我就录新专辑，辛苦个把月录一张，随随便便一两千万张的销量，那就是过亿米刀的钱！我呀，我，林见鹿，我特么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要跑来拍电影！ 然而，该干的活儿还得干，自己做出的商业路线选择，别说没错，只是吃了点苦头，就算错了，都得硬着头皮往前顶，一直顶到它变成正确的选择！ “冷吧？那时候你姐打电话问我，我就说不让你来，来了受罪，她非说想让你过来演个角色，何苦呢你说！” “冷是冷，但我觉得还挺好的！我就愿意在姐夫你身边做事，跟着您可学东西了！我姐也说我，要我有眼色点儿，多看多学少说话！” 小丫头讨人喜欢，还有些不如她多年后的明艳，但现在的她，满脸的胶原蛋白，很是有些婴儿肥的可爱。 俩人说着话的工夫，赵燕子和章子宜就也过来了。 小小六只小丫鬟，都是没过二十岁的生瓜蛋子，加一起凑不够十句台词，自从剧组开拍以来，却内斗得厉害。 范兵兵是陈虹的嫡系，开口闭口姐夫，她谁都不甩，只顾拍林见鹿马屁，另外对章子宜勉强有个应答，因为章子宜也是陈虹那一派的。 赵燕子不一样，她是属于传说中的“四合院派”，所以她会时不时过去讨好一下王组贤，因为四合院派的两位大佬，其中之一就是林清霞，而林清霞跟王组贤关系极好——范兵兵和章子宜就基本都不甩她。 然而，一旦遇上高丽国那三个生瓜蛋子，她们三个就还能大致合作，基本上把那三个拦在外围，让她们没机会靠近林见鹿。 于是，那三位基本上都跑去讨好王组贤。 因为王组贤在高丽超级红，是她们三个的偶像！ 然而，据王组贤私底下说，她们三个也内斗得厉害，据说是属于不同公司推送过来的艺人，而且基本上是金太熙和金习善联合起来，瞧不上宋惠乔——因为前两者都家境富足，尤其金太熙，家里其实相当有钱，而宋惠乔就家境普通，虽然也从小就被培养各种很花钱的特长，但顶多只能算中产。 总之……呵，斗来斗去！ 林见鹿才懒得搭理，自从来到这边拍戏，他甚至连床事都很快就断了，明明身边就守着个王组贤，但他依然提不起劲来——拍戏太累了，环境又太冷了，没什么繁殖播种的心思。 又跟赵燕子、章子宜分别聊了两句，还没等扯开什么话题，那边姜纹已经在喊了，“见鹿，来，赶紧，雪后初晴，这个光太好了，赶紧来！” 旁边洪金保和张一谋这两位导演又一次面面相觑。 不过，好吧……这个光确实好。 于是他俩又一次忍了，继续拍。 ………… “唉，我觉得我快废了！你来看看我吧！” 深夜，天山脚下。 小宾馆前些天被迫找电力局的人来，给改了线路，换了大粗铜线，以保证这宾馆里剧组批量采购的电暖气、电热风、电褥子都能用起来。 可即便如此，也远不如首都的室内暖气，就算是港港和台北冬日的空气里，总是嫌带了潮气，也比这干冷干冷的，要舒服多了。 林见鹿和王组贤两个人洗完了澡，正光溜溜地挤在被窝里享受电褥子，就忽然接到了张蔓玉打来的电话，来讨要恭喜——今年的第34届湾湾电影金马奖，就在今天晚上，林见鹿的“挚友”张蔓玉同学，拿了影后。 然而，林见鹿的恭喜显得很敷衍，他反倒一个劲儿的哀求人家张蔓玉过来给自己送温暖——但张蔓玉不上当，“你上次提到要去那边拍戏，我有关注天气的，哇，零下二十多度，想一想都要好痛苦！我不敢过去的！你不要哀求我，哀求我我也不会过去！我好怕会冻死！” 林见鹿继续施加道德压力，“你这算什么朋友啊！见死不救吗？” 张蔓玉哈哈笑，却还未及说话，身边似是有人路过，在恭喜她，她就赶忙应答两句，然后就借机逃避了这个探班的话题，问：“阿贤还好吧？我不担心你会冻坏，我担心阿贤会冻坏掉啊！” 王组贤正趴在林见鹿胸口呢，闻言仰着脖子回答她，“还差一点！你再不来，我就会冻坏掉的！” 张蔓玉哈哈笑，“啊？什么？你那边应该是信号不太好啊，我听不太清楚。哎呀，我挂电话了哦，等你们回来再聊天！拜拜，拜拜！” “喂！喂！” 挂断了，林见鹿撇嘴，把手机亮给王组贤看。 她顿时就笑得不行。 然而过了一阵子，她又忽然仰头，“我今天走干净了。你想不想？” “嗯？” 仔细一想，好多天都没有过了，于是不知不觉就有点意动。 王组贤抿嘴一笑，“一会儿我趴在你身上，这样我们就可以都在被窝里。”，说完了，她忽然就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嘶……” ………… 12月19日晚上的时候，林见鹿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本不在意，但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的声音，温温柔柔地说：“林生你好，我是李佳欣，打扰你了。” 林见鹿懵了一下，眉头微蹙。 有点诧异。 “李小姐你好，找我有事？” 李佳欣的语气里，似乎带了些小心翼翼，“是这样的林生，我今天下午同朋友饮茶，才忽然听说了《海上花》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之前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海上花》同寰亚电影差一点签约的事情，所以……侯先生找我拍戏，我就答应了，我没想到……实在是对不起，我已经打电话托人去帮我辞演了，我不会再去拍那部电影了，现在打电话给林生你，是希望亲口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之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还有那件事情，才会答应接戏的！” 林见鹿又懵一下，从开头就开始懵，她越说林见鹿越是懵。 李佳欣的声音倒是不难听——林见鹿之前听说过刘栾雄的太太偷录电话，并随后向媒体曝光了李佳欣打电话骂刘栾雄的录音，据说骂的相当难听，电话里，李佳欣满口脏话，句句不离裆下器官，泼辣生猛至极，虽然他没听到过，也懒得特意去找来听，但现在听她说话小心翼翼的，倒是并不觉得她粗鲁。 挺彬彬有礼的嘛！ 不过到她快要说完的时候，林见鹿一下子就又回过神来——他一下子联想到自己临离开港港之前，刘佳玲婉转地透过施楠生向自己道歉认错的事情！ 当时只是稍觉诧异，却也并未多想。 刘佳玲是真的后知后觉也罢，还是眼看那部戏其实已是死局，她就算想演也已经拍不成了也好，总之，林见鹿觉得她可能是考虑到，大家都是大陆来的，本身是有一定情面的，又一起打过好多次牌，既然戏也拍不成了，那就设法缓和一下，找个事先不知情的借口来，顺一顺自己的心气儿，以免影响关系。 但是……真的至于吗？ 林见鹿还记得，当时给施楠生打电话、听她提起这件事，自己就回答她，我没那么小心眼儿！再说了，刘佳玲只是朋友，她爱接什么戏、接谁的戏，跟我有个屁的关系，用得着向我道歉？ 然而，李佳欣又打电话向我道歉？ 她更不至于吧？ 双方甚至可以算是完全不认识，大家各走各路，你李佳欣接没接某部戏，需要特意向我说明缘由，还道个歉？ 几乎只是一瞬间，林见鹿心里就生出警觉来——事情有些不对！ 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且出了问题！ 就算刘佳玲那边不提，李佳欣美貌之名响彻香江，号称史上最强小三，又有“恃靓行凶”的美名，虽说在电影上谈不上什么建树，但大明星，又从大刘手里割了不少钱，有名有利，又对自己全无依靠之处——她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想不明白就直接问：“李小姐，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电话那头，李佳欣闻言倒好像是愣了一下，语气越发谨慎和小心翼翼，“呃……是我消息不够灵通，做了错事，当然要向林生你道歉！” “咱们好像……不认识？” “是的，最近两年，我都很少接戏，也很少去各种场合，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荣幸同林生你见面、认识一下，不过我好喜欢听你的歌，好多歌我都会唱的！而且，前不久同……同刘栾雄先生打电话，他打电话给我，讲他同林生你做生意，曾一起吃饭，你还讲了好些男女相处的道理给他听，他都讲，你好通透、好聪明，讲的好有道理，我也好想有机会能同林生你一起吃顿饭，饮茶也好，听你指点我一些人生的道理，只是不知道林生你有没有时间！” 坏了！ 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李佳欣耶，向来以“凶悍”著称的女人！ 甚至让同样惊艳了整个香江的关芝琳，都对她避如蛇蝎！ 据说大刘接受采访时候亲口承认，他完全搞不定李佳欣，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感觉自己“被她用绳子捆着”、“用鞭子打我”！ “好啊！等下次我去港港，请李小姐你饮茶！” “那是我的荣幸！好期待！谢谢林生！” 应付几句，挂了电话，林见鹿越想越不对劲，手里拿着手机犹豫好一阵子，想打林清霞的号码，但又觉得似乎葛福红的消息更灵通些，但最终，他选择拨通了王京的手机号码，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忙了，劈头就直接发问，“老王啊！最近港港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名声……最近……好恐怖吗？会让很多人都害怕被我弄死的那种？” 王京哈哈笑，笑了几声，不笑了，“哪里有！你的名声……很好啊！大家都讲，林生爱提携人，愿意给人机会！又讲，港片现在不景气，林生却在这个时候大手笔的投资寰亚电影，又投那么多钱、又自己来演，拍大片，让大家开工，这是在帮整个港港的电影圈子啊！总之喽，都是好名声啊！” “说实话！” 王京憋了一下。 干咳两声，他“嘿嘿”地笑一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传闻。” 果然，“说来听听。” 王京干笑着，说：“有人讲，你是华港督。” 这个话很怪异，林见鹿第一遍甚至没听懂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华港督？”，然后他自己才琢磨过来是哪三个字。 但正是因为琢磨过来了，他才又忍不住满脑袋问号地下意识问了一遍。 “华港督？” 听说过港港之前有所谓华总探长，据说是华人在港英政府时期能出任的最高官了，负责帮英国人的警局弹压地方的——华港督又是什么鬼？ “就是讲……你代表北边过来，收拢亚视这样的喉舌，控制街面喽！要不然林家就算再落难，也有好多朋友可以求救的，哪里就会把他们家那么看重的亚视直接卖给你啊！而且还是打包卖，一点股份不留，卖得还好便宜！摆明了就是林家知道你的来头，不敢不卖给你嘛！你讲，是这个道理吧？” 林见鹿直接听懵了。 我有那么大的背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但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你不用试探我！还有什么，直接说！” 王京又“嘿嘿”笑，“没有啦！大家都讲一国两制来的，港港也要两治啊，两个人负责治理的嘛！港首是要摆在明面上的，北边不能说话不算话嘛！那当然要港人治港，但你是另外派过来的嘛！” “不过阿鹿啊，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都很爱国啊，对不对？大家好兄弟，如果我有什么黑料，帮忙拦一拦啦，千万不要搞我，我很乖的！” *** 话说，这个月虽然做不到持续万字，但一个月下来，更新也始终不算慢了，眼看月底，又逢双倍，各位兄弟，赏几张月票吧！ 第205章 大艺术家！ 华港督！ 挂了电话之后，林见鹿又自己愣怔了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中间他被叫回去，拍了两组镜头，倒是认真、也投入，被一帮大导演围着夸夸、各种表扬、各种鼓励，等那边开始布置新的镜头，他过来烤火休息，就又掉进这件事情里，一直到忽然的某一刻，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靠！” 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会有这种传言的。 王京说的那些，大概会引起一些市面上的揣测，但大约不会是主因，反倒自己在港港回归前夕，忽然从北边来，而且一来就大红大紫，虽说是长相、歌曲、唱功等等一样不缺，红的堂堂正正，但架不住自己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满满的北方基因，就像是脑门上已经被盖了戳一样，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节点，忽然跑来港港爆红，而这边刚回归，自己又转手就把亚视这样一家电视台收归旗下…… 虽然这每件事都有它自己合理的解释，完全合乎逻辑，但架不住那么多在港人看来的偶然情况，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卧槽啊……” 不一定是好事啊！ 华港督？这是他喵的什么破外号啊！ 现在回想，很多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彻底想明白怎么回事了——项家和永盛，为什么那么怵自己？真的就是因为自己够红？因为自己手里已经拿到了一家电视台？归根到底，只怕他们害怕的是这个所谓的“华港督”！ 刘佳玲为什么那么小心翼翼地转托施楠生来道歉？ 李佳欣那么一个“恃靓行凶”的跋扈性子，为什么那么怯生生的也来道歉？ 法克！法克！法克！ 王京、施楠生这帮朋友，肯定没少吹嘘了自己的虚假信息，而自己说让王霏上春晚就能让她上，还能直接在首都帮她安排见见相关领导，然后就真上春晚彩排了，说不定被传出去之后，也让不少人产生了一些联想…… 总之，忽然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成了港港某些人口中的“华港督”，林见鹿自己思来想去，竟颇觉有些辩无可辩的无奈！ 但是再想想……好像也没什么能推测出来的坏处？ 自己的态度没问题，上面的领导也对自己的表态很满意，所以就算听说了，估计也就是置之一笑而已！ 港府那边没听说则罢，就算听说了，估计态度也无非仍是置之一笑。 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还要特意出来辟谣吗？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越辟谣越真吗？ 再不然，难道要派人约谈自己，警告一下？ 警告什么？本身就只是一小撮人的传言啊！这难道还要我自证清白？ 所以……去球！ 华港督就华港督吧，随便你们怎么传，反正只要我不承认就可以了。 说不定还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阿、鹿、哥，泥、嚎！” “啊？哦，哈哈，你好！金习善是吧？” 面前的妹子清纯可人，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纯真而清澈。 “细的，我叫金习善！阿、鹿、哥，可以请你……” “哦，好，拿来！” 刷刷刷，签了名，妹子开心到不行，抱着CD一个劲儿的鞠躬道谢，林见鹿顺手就拐带人口，“我说话能听懂吗？哦，想不想去港港拍戏？” 妹子的眼睛迅速就亮起来了，看来是真的能听懂汉语。 她指着自己，满脸不能置信的惊喜，“我吗？我可以去……港、拍戏？” “可以！我说的！” 嗯，华港督说的话，说话一定算话。 那么漂亮一个女演员，哪可能没戏拍！ 天可怜见，这么多天，终于让这个高丽妹子扎到了一个机会，趁着三个内地妹子离开的工夫，钻到了全球巨星林见鹿面前，却居然不止是捞到了一个签名，竟还捞到了一个去港港那种发达地区拍戏的邀请！ 金习善简直开心坏了！ “我愿意！我愿意！” 汉语都好像是一下子说得更熟练了似的。 于是林见鹿又接过她手里的CD盒子，打开，在歌词本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等到这部戏拍完了，想去港港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谢谢！” ………… 还真有人冰天雪地的跑来探班。 许卿。 一身大红的羽绒服，在这北方的冰雪群山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她一来，范兵兵、章子宜瞬间都怂了，不敢靠近过来，姑娘倒是落落大方，从林见鹿怀里出来之后，径直走向王组贤，打招呼，“王小姐你好，我是许卿！” 王组贤抿嘴笑着，跟她握手。 她俩倒不算仇人，因为都跟林清霞是好姐妹，虽然头次见面，不熟，但许卿不怯场，王组贤倒也自如，多少能聊上几句。 赵燕子一下子就欢脱起来了。 她是当初北影厂的厂长韩山平介绍给林见鹿的，当时林清霞在场，甚至一度想认她当干女儿，虽然没认成，但对赵燕子一直不错，她当时在首都四合院里住着养胎，据说赵燕子经常过去玩，跟许卿也算小熟。 许卿在内地来说，够红，牌子算硬，跟了林见鹿又早，资历没话讲，后来又长期占据四合院“正室”的身份，虽然陈虹崛起之后，论事业线，她处处都掰不过陈虹，但底子一直都很硬，属于谁都不怵、林见鹿也尊重她特殊定位的身份。 林清霞在她面前，都要屈居第二。 所以理论上来讲，林清霞那边的整条线，在她面前都天然矮半头。 虽然事实上……关芝琳也好、王组贤也罢，估计才懒得搭理她这个所谓的“首都正室”，但她们心里不在意，却不影响林见鹿身边的很多人都认。 姜纹、张一谋，都跟她很熟，都认她。 她一来，赵燕子的腰杆儿顿时就硬了三分！ “《甲方乙方》我看了，晓刚拍的还真不错，我们拍的时候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上个月一起看片子，觉得成片更有意思了，我觉得能行！” “12月24号上，我过来住两天就得走，韩厂长、张总他们说，现在都讲究个宣传，还要搞什么路演，我是女主角，当然要参加！” “叶大赢……也就那样，拍戏的时候张国容我俩就说，这部《红色恋人》，估计不能太好看了，不过戏拍完了，我俩是拿钱干活的，具体你们这些领导、掏钱的，你们怎么看，我们才管不着！” “拍完了！《无雪的冬天》一共才21集，又是现代生活戏，拍农村那些集的时候，还需要补点灰粉什么的，拍九十年代的部分，甚至都不需要化妆，拍起来很快的，不过，哎，哎，陈保国是个好演员，有两把刷子！” “现在我手里还有一个活儿，要到开春儿了，还是跟赵保钢合作，剧本我看了，《永不瞑目》这剧，我觉得还挺好的，应该能好看！” “哎，那天陈虹给我打电话，说是你钦点的？让我演《笑傲江湖》的任盈盈？怎么着？你那貂蝉，不漂亮吗？干嘛选我呀？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比她演技好？” 嗯，久别胜新婚，运动结束之后，照例的床话会时间。 虽然这破宾馆隔音很差，许卿今天不得不嘴里咬了块枕头皮儿，喊得应该没有多尽兴，但该爽的就还是爽到了，瘫在被窝里半天动弹不了，哼哼唧唧地央告着，让林见鹿帮她把垫屁股的枕头给拽出去——说是湿哒哒的、糊屁股。 不过，等她歇过来了，那小嘴儿就叭叭叭的不停了。 《笑傲江湖》是林见鹿钦点，龙鑫影视明年要立项的一个大项目，今年的《雍正王朝》合作的不错，龙鑫影视觉得不错，央视那边也很满意，于是决定明年再合作一部《笑傲江湖》——林见鹿同样钦点了大胡子张纪忠做制片人。 几个主要角色，基本上都是林见鹿钦点的。 上辈子央视版的《笑傲江湖》是哪一年拍的，林见鹿全然不记得了，但他小时候看过，这一点他确定无疑，到后来，应该是口罩期间，他又刷过一遍，因此对那部戏，算是印象深刻，几个主要角色，基本都能记住。 记不住的，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填人名儿就是了。 岳不群还是请那位威子老师来演，演的真好，那个道貌岸然、有板有眼的伪君子劲儿，林见鹿觉得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岳不群了——伪君子，首先得一言一行看上去就像个君子，很正，然后才能谈得上“伪”这个字。 女主角任盈盈，当然，许卿。 在上辈子，除了“震颤酒吧震颤一下”，和屁股上的大红章之外，那是林见鹿真正印象最深刻的许卿的影视作品了。也是林见鹿认为她最美最好的形象。 男主角令狐冲，林见鹿倒是没有直接指定人选，而是给了三个候选人。 一个是蒋琴琴的在北电表演系的同班同学，1994级的一个男生，听蒋琴琴提过不少次，说他演戏特别投入，偏巧林见鹿对他的名字有印象，就点名了他。 富大隆。 另一个则是陈虹的经纪公司签下来的，她在上戏的小师弟，周结。 嗯，《还珠格格》没演成，因为演员配置问题，两个女主角的籍贯倒过来了，就导致男一号和男二号的籍贯，也必须倒过来，所以就换了黄雷出演了五阿哥，但是呢，还是要承认，在当下年龄合用的这一批内地小生里，周结的颜值虽然不算顶，但气质、演技，都算及格了，可以用。 最后一个，则是赵燕子的同学，够帅，够用，黄小明。 三个人选随大胡子自己选去吧。 然后就是东方不败，林见鹿指定了袁泳仪——这女孩儿蛮乖的，过去她身上有很多江湖传言，什么霸道啦，什么不会做人啦，等等，但是自从认识以来，她在林见鹿面前始终都很乖巧，很懂事，之前安排她去演龙鑫影视跟湾湾的制片人杨珮珮联合拍的《神雕侠侣》，给她的角色只是个李莫愁而已，不怎么重要，完全配不上她出道即金像奖最佳新人，随后又蝉联两届金像奖影后的身份，但她不止是爽快地答应下来，甚至还打电话道谢，言辞诚恳。 那就值得继续用一用。 用她，就等于是清楚点明了这一部《笑傲江湖》里东方不败的人设，就是要沿着林清霞之前在《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里的那个人物和妆造设定了。 她不如林清霞美，但英气够用了。 管他角色到底是男是女，先弄好看了再说——你原著怎么写，大家只能想象，大反派嘛，也都能接受，什么雌雄莫辨，什么心计诡谲，无所谓，但呈现在画面上，首先得审美，不能审丑，观众永远是颜值党！ 这也正是《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之所以虽是魔改原著，但林清霞的东方不败形象，却被后世普遍认为经典的核心原因——她至少就够美！ 而且，袁泳仪也只是不如林清霞美而已，可并不算不美——人家好歹也是港姐冠军出身，又能丑到哪里去？ 反正，大概就这样了。 据上辈子刷短视频时候得知，张大胡子拍的几部金庸戏，在热播的时候，几乎都是铺天盖地的批评，但哪怕是放到二十年后，在林见鹿这种95后看来，别的不好说，至少张大胡子的审美是在线的。 需要呈现画面的东西，审美是第一要素。 故事真的是其次。 审美要是不过关，东西拍出来是真的没眼看——所以相比之下，林见鹿哪怕没红那时候要拍MV，他都要在录音的时候省点钱，留下来请顾常卫给自己拍MV，后来再拍英文歌的MV，有钱了，也有人脉了，他干脆出动张一谋。 到现在要自己出马拍电影，他思来想去，对洪金保和唐季历两个出身港片、又是武指出身的导演不放心，还是请了张一谋来联合导演。 甚至美术指导他都请两个，一个负责偏现代的部分，让港港著名的美术指导张叔平来，另一个则是主要负责古装戏的部分，西影厂的王牌美术指导，曹九平。 卡的就是审美这道关。 现在就蛮好，张一谋擅长调度大场面、拍古装戏也没问题，恰好这是洪金保这种港港导演的弱项，所以拍摄现场，若非多出了一个姜纹，时时刻刻、自觉不自觉的就老想抢导筒当导演的话，就还挺和谐的，洪金保没什么意见。 因为等到接下来拍现代戏，那就是洪金保为主，张一谋为辅了。 而且话又说回来，别管故事有多烂、剧本有多糟，乃至表达出来的思想有多么的陈旧、跟不上2025年的年轻人思维，老姜的演技、台词和审美，却也都绝对是顶级的——有他在，不止是指导演技的问题，审美上也多了一重保障。 因为他看不顺眼的，他一定瞎哔哔。 总之……嗯，扯远了。 之前林见鹿回首都时候定下来的事情，现在看来，陈虹已经把它转化成具体的事项，在稳步的往前推了——倒是许卿，真是不大气，小性子，这事儿明明是人家陈虹手底下的项目，林见鹿定了给许卿，陈虹从头到尾没表现出有任何的不同意，结果到了许卿嘴里，就非得反刺人家陈虹一下不可。 “就你事儿多！跟她斗就那么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没个人可斗，才叫没意思呢！” “嘿……” 随她们去吧，爱怎么斗怎么斗，只要人是我的就行。 ………… 许卿在这边住了两天。 又吃羊肉又吞那啥的，两天就扛不住了，上火，脸上冒了个痘痘，再加上12月24号，《甲方乙方》就要上映，她作为女主角，飞回去参加宣传了。 又过五天，12月底，剧组也结束了在天山的拍摄，转去甘省BY市。 继续扎进大山里。 在这边，好歹总算是不如天山那边冷了，打戏，尤其是群战没了，主要是拍一些林见鹿个人的打戏，另外，重点就是拍林见鹿这位秦国大将军，跟王组贤这位异国公主的感情互动戏份——好歹有了个山洞可以钻。 一口气拍到了元旦过后。 1998年1月6日，剧组终于结束了在甘省这边的外景拍摄。 古装戏结束了一大半——还有一部分，要跑去平原一些的地貌上拍，按照几位导演协商的进度，综合考虑到林见鹿这个大忙人的时间，这一段，要到春节后再去拍了，甚至连扮演士兵的群演，都要换另一拨人。 剧组暂时解散，林见鹿马不停蹄的就往首都飞。 到首都歇了一晚上，第二天赶紧就去央视，补了一下他个人的春晚审核——今年他依然被要求独唱，而且歌曲也是领导们选好了的，《江南》。 这首歌太红了，自专辑《夜曲》八月发行上市以来，在湾湾飞速地就卖过了一百万张大关，在港港也热销已经超过四十万张，而只要是《夜曲》热卖的地方，《江南》就基本上都是当地音乐排行榜上霸榜的超级第一！ 在内地，即便是顶着盗版的巨大压力，到现在也已经确定拿到了超过120万盒磁带和19万张CD的销量——去年年初被林见鹿那张《冷酷到底》给敲了一记闷棍，把盗版磁带生产商给敲懵了，后来很多公司和歌手也模仿着这么干，盗版商却已经回过神来，开始从新华书店的提前备货里钻空子，这种事，防不胜防，到现在，新华书店的正版渠道能独享的正版畅销时间，据说已经只剩下三到四天！ 也就是在这三到四天的时间里，《夜曲》卖出了迄今为止的大部分销量。 没办法，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但即便是盗版卖的更好，传播度就还是依然有的——港台不论，单说内地，在今年年初，乃至上半年，没人敢说比《心太软》更火，而到了下半年，则是没人敢说比《江南》更火！ 那所以喽，尽管《夜曲》里火的歌一抓一大把，尽管林见鹿的英文专辑卖遍全球，尽管事实上《红旗飘飘》经林见鹿一唱，到现在虽然还没发布过正版，盗版磁带那里，却是十盘“新歌精选”里，倒有七八盘会有这首歌，也全都没用，今年春晚，就是要唱《江南》——古风古韵，那么好听！据说就连领导们也都很喜欢，很赞赏林见鹿提出这个“中国风”的概念，那当然就唱它！ 等到参加完了审核，他倒是可以短时间的歇一天了。 但也就只有一天。 甚至连正在热映的《甲方乙方》，他都没时间陪女孩子们去看一场，在家里窝了足足一天，都觉得没歇过来。也就傍晚时候才愿意出门，去看了看自己老爸老妈，转过天来，就汇合了自己的一队大白腿，直飞纽约。 距离农历春节，只剩下不到二十天，而就在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林见鹿要忙到飞起——1月25日，是阿美利加的超级碗，林见鹿已经接了中场秀的单子，且协议里有对赌的部分，为了多赚钱，他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去拉收视率，所以，提前十几天飞过去，调整编舞，大家合练，乃至过去亲自盯一下临时舞台的规划和搭建方案，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业精于勤荒于嬉，踢刀这个动作，实话说，林见鹿也就当初拍MV那个时候，苦练了几天，练熟了，拍出来了，随后就又丢开了，超级碗上，人家承办方点名了要求必须表演踢刀，这是写进合同里的，肯定要表演——必须至少提前练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才能保证尽可能不出错！ 一旦现场表演出错，不但东方“功夫小子”的光环大打折扣，以后也很难再靠这个噱头拿高额的出场费，甚至会影响到接下来《神话》和《黑客帝国》两部电影的卖座能力——然而，比这些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搞不好，还有可能会反过来伤到自己的！这是个实打实的危险动作！ 当着直播镜头，全球那么多人看着，著名的国际巨星林见鹿耍大刀，把自己胳膊腿削下一块肉来，血乎乎的——嗯，直接退出江湖吧！ 今年的超级碗，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迭戈市举办，所以，大概1月20日，前后，林见鹿就要带队去那边住着、排练。 1月25日超级碗大秀，结束之后，又是一次马不停蹄，得抓紧时间坐车去洛杉矶，从洛杉矶直飞首都——因为1月26日晚上，是春晚的最后一次大彩排，要录下来的，很多镜头，比如除夕当晚的舞台万一出现失误什么的，就要放这一次的彩排镜头来替代，所以，无法缺席。 还好是独唱，还好连伴舞都没有，所以，服装提前试好了，过去就直接登台了——而转过天来，就已经是1月27日，除夕夜啦！ 总之，他要忙、忙、忙！ ………… 《甲方乙方》是元旦前的12月24号上映的，从上映开始，就口碑很好，票房也很好。当然，冯晓刚的市井喜剧，局限性看来不小，基本上就是长江以北比较买账，越往北，他的电影越受欢迎，票房也就越好，但是在南方就表现一般。 不过也无所谓了，上映快半个月，票房已经砍下接近3000万软妹币，据许卿说，很多行业内的人估算，这部电影很有可能对《爱情麻辣烫》完成一次小小的超越——有一定的希望冲击一下4000万软妹币票房！ 就国内这情况来说，估计很长时间之内，这部电影都能顶着“年度票房第一”的名头——大家商量过了，别自家跟自家干仗，《爱情麻辣烫》继续做1997年的年度票房冠军位子，把《甲方乙方》算入1998年的票房排行榜争夺中来。 另外，有一部电影，好莱坞片子，最近赶在元旦前后，正在全球范围内逐渐火起来了，元旦那天，也正式登陆了港港市场，在那边也很火，据说有超多的情侣去看，很多女孩子看完之后，哭得稀里哗啦——它叫《泰坦尼克号》。 据说内地也是要引进的，已经过完审核，拿到上映许可证了，正在等日子。 嗯，在首都短暂地歇了算是有一天半，然后上了飞机，也能跟林希蕾、李小然她们聊聊天，倒是让林见鹿在“脱离人间”一个多月之后，又重新收听到了一点外界各种乱七八糟的消息——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忽然通网了，一下子收到了过去一两个月的信息，又有点像是很久没刷短视频了，登上去，刷到的全是百万点赞的精品视频差不多。琳琅满目的消息和八卦。 嗯，可见这个世界并没有等着自己，它一直在飞速地向前奔跑。 飞机上醒来、暂时睡不着的时候，林见鹿掰着手指头一算，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穿越到这个时空来，已经有两年还多了！ 真的是蓦然回首，沧桑巨变的感觉。 现在再说起来，虽然农历春节还没过，但已经可以说自己是二十二岁了。 而且居然是已经孩子都有了三个了——如果算上贾靖雯肚子里那个，和巩利最近刚查出来怀上的那个，就更是已经有五个了！ 五个娃，特么的辈子连想都不敢想！ 而且五个娃还分别是五个不同的妈…… 上辈子年过三十都还没结婚，每天教学和直播，每每筋疲力尽，下了播歪在沙发上端着杯热水，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空虚和寂寞。 那个时候的自己，又哪里会想到还能有今天呢？ 全亚洲红了，上了春晚了，全球红了，今年还要再上，正在拍电影，接下来还要去拍《黑客帝国》，而近在眼前的，自己就要成为首个登陆超级碗中场秀的华人艺术家了——《时代周刊》在阿美利加的正刊，还准备用一张舞台上的抓拍镜头，来做他们下一期的封面。 也就是说，继96年成为第一个登上《时代周刊》亚洲版封面的华人男歌手之后，自己又要成为首个登上《时代周刊》正刊的华人艺术家了——嗯，白人世界的荣耀！ 无所谓，至少在现在，乃至将来的一二十年里，国内也认，那它就是好荣誉！ 嗯，超级碗！ 老子要拿一个超级无敌的收视率下来，要把那份合同里规定的所有钱，全部赚到手里——2000万米刀，这不止是身价问题！ 关键是，大艺术家现在很缺钱啊！ *** 月底双倍的最后半天啦，兄弟们，如果觉得小刀自发书以来还算勤勉的话，月票就别留了，投了吧！ PS：下个月月初的番外，已经交给编辑大大了，老规矩，过了零点就可以看，记得点进章节里，在章节里投月票才可以看，在章节外面投月票不管用、看不了哈！ 第206章 华夏之光！ 赶到纽约，排练。 汇聚了中美两边的伴舞，从首都来了十个人，清一色女孩子，阿美利加这边则是召集了林见鹿先后两三次陆续使用过的一共十四位伴舞，有男有女有黑有白。 超级碗是个大场面，那边给的中场秀表演时间，是8分钟到12分钟之间，如果真的编舞太大，最长不允许超过14分钟。 要有迅速搭建的简易舞台，外加二十多个伴舞，这并不是一桩简单的工作。 张爱嘉在这边聘请了专业的舞台设计人员，跟橄榄球联盟那边始终保持联络和沟通，力争在那个特定的场地里，把舞蹈编的好看。 提前两天到三天过去彩排时，甚至还要跟电视台方面做好沟通，需要给哪些特写镜头，哪些全景镜头。 当然，伴舞只是伴舞。 核心问题其实还是在林见鹿身上。 选歌首当其冲。 《Believer》已经是必选了，没办法，这首歌在原本的时空在欧美地区到底达到了怎么样的高度、知名度，林见鹿其实不得而知，只知道肯定是挺红就是了，但是在现在，在这个时空，这首歌可以说是近些年来全球最红的音乐作品了。 各种原因综合交织，林见鹿凭借它的MV，大大地出了圈，真正红遍全球，给每一个看到了MV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而也让这首歌跟着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人的走红吧，看似很多偶然，但仔细拆解，却又基本都蕴含必然。过去的迈克尔·杰克逊也好，现在的林见鹿也罢，能红到全球最顶的这一步，个人的声音、舞蹈、创作能力、演唱能力，等等，肯定必须首先就很好，但你要真说单纯凭借这些，红到一线就差不多了。迈克尔·杰克逊当年能大红，有他自己的缘故，他在当时的很多突破时代的传播点，凑到一起，把他推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处，而林见鹿现在能大红，也是同样的道理。 英俊的脸，东方功夫，超时代的编曲风格和演唱风格，以及本身就异常优秀的作品底子，等等诸多元素汇聚到一起，最后被一支MV，一个踢刀的帅气动作，给直接推到了巅峰，一下子就红到破圈了——时也，势也。 另外，这首歌整体上来说，也比较应景，比较热血沸腾——橄榄球嘛，这玩意儿虽说出了北美，基本上没什么流行度和影响力，但是在北美，它是真的超级运动，影响力感觉上比篮球和NBA还要大。 一群壮男，荷尔蒙飚飞，热血，肌肉冲撞……很搭。 除此之外，据说超级碗算是阿美利加人的春晚了，整体气氛，虽然很看重比赛，和比赛结果，但是欢快一下也没毛病，中场休息嘛。 那就上《Yeah》。 这首歌在全球范围内来说，简直热爆了。 它在公告牌单曲榜上，一共拿了八周的连冠，战绩堪称彪炳，但是无论是阿美利加的乐评人、普通的歌迷，乃至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内部，却都公认，这首歌的威力自始至终都被压制了，没能完全取得属于它应得的成绩。 一开始是林见鹿拍了MV的另外两首作品，《Baby》和《HandClap》因此被力推，且先后拿下冠单，《Yeah》就一直都被压制着，在那段时期，无论谁拿冠单，它都稳稳第二名，后来压不住了，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把对《HandClap》宣传和打榜的力量稍微一撤，它就直接窜上去了。 就这样，一口气拿下了八周的冠单。 当时是顾忌到，《21》已经雄霸公告牌榜单很久了，《Yeah》也已经拿了七八周的冠单，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想要继续霸榜，又怕《Yeah》这首“老歌”会扛不住强势对手的冲击，由是，放出了《Believer》的MV，并且一举爆红，一下子结束了《Yeah》的连冠状态。 总之，易时易地，甚至换个歌手、换一张专辑，唱片公司从一开始就拿这首歌做主打歌，并且力推的话，它至少是十二周到十五周冠军单曲的实力！ 这不是林见鹿说的，这是阿美利加的音乐圈子公认的。 那就选它喽，既然阿美利加人民那么喜欢！ 两首歌加一起，大概七分钟半，不够，加上一点入场时间的耽搁，能估到八分钟半到九分钟，就算是中间穿插上一点舞蹈动作，耽误一点时间，也就十分钟到顶了，勉强符合了时间要求，但是只有两首歌，又会稍嫌敷衍。 所以，必须加第三首歌。 宁肯别的程序上都稍微挤一挤时间，这第三首歌也很有必要。 本来林见鹿想选《I-Surrender》——迈克尔·杰克逊基本上不曾被人太过质疑过唱功的问题，但他的唱功，实话实说，也并不曾获得过太多的溢美之词，但林见鹿自己觉得自己唱功还算不差，想秀一把。 而且这首歌现在也正在公告牌冠军单曲的位置上，算是在北美正当红。 怎么讲呢，虽然《21》是一张公认质量奇高的专辑，公认专辑里的每一首歌都是绝对牛逼的好歌，但红到现如今，《I-Surrender》已经是专辑拿下的第七首冠军单曲了，早在9月12日，《Moves-Like-Jagger》登顶，成为《21》的第五首冠军单曲，就已经追平了迈克尔·杰克逊当年《Bad》所创造的五首冠单的纪录了，等到《Shape-of-You》在10月17日登顶冠单，《21》则正式超越了《Bad》，成为人类唱片史上首张坐拥六首冠单的超强专辑。 一张专辑，已经七首冠军单曲了，牛逼之极，然而反过来，你出场表演的话，似乎不唱冠单就会显得诚意不够——还好冠单多！ 然而，早在十二月初，《I-Surrender》那时刚刚登顶冠军单曲，林见鹿的提议就被主办方给否了，他们还是更希望看到林见鹿表演《Moves-Like-Jagger》。 人家不需要你展现什么个人唱功，要的是拉升收视率，要的是服务当时到场的数万名球迷——要嗨，要爆，要爽快酣畅！ 所以喽，那就《Moves-Like-Jagger》。 截至目前，基本上来说，这三首歌，也就算是《21》这张专辑被最多人公认的代表作了——冠军单曲里选代表作，有点奢侈。 ………… “嘿，林！哦，我的朋友，你看起来更强壮了！” 林见鹿刚到纽约的第二天，基本上也就是人手刚召唤齐整，正在有序地开始排练，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全球副总裁齐格·舒伯曼就跑来了，一进来就笑着张开双臂，给了林见鹿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可能是因为林见鹿穿着紧身舞蹈服的关系，手臂上、大腿小腿上肌肉凸显，他情不自禁地就夸了一句。 平常衣冠整齐的情况下，林见鹿的身材并不显格外强壮，只是个人气质给人的感觉，充满一种雄性荷尔蒙的威压感而已，可一旦脱了衣服，几乎每个人都会惊叹他浑身上下发达的肌肉群——尤其是他的女朋友们，都超爱。 尤其他虽然爆发力极强，肌肉看起来也很是强壮，却又不是欧美人练出来的那种大块头肌肉，因此看上去丝毫不显蠢笨，格外的富有美感和力量感。 现在看来，大老美也吃他这一套肌肉的美。 因为不止是齐格·舒伯曼的关系，今天一换上这身衣服，就连他在阿美利加招的那些伴舞，也是一个个的都眼前一亮。 “嘿，齐格，听说你最近很爽！” 齐格·舒伯曼哈哈地笑，却偏又连连摆手，“还早！还早！” 外界或许不得而知，但张爱嘉虽然中间离开了一段时间，去处理她个人的私事，却也并不曾离开太久，而她只要回到纽约，作为林见鹿的经纪人也好，私人助理也罢，或者他们理解的“亲密朋友”，总之，就必然成为各方的争夺热点。 所以，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内部斗争，张爱嘉几乎一清二楚。 她断言，汤米·摩图拉绝对撑不过一年了，甚至半年都难——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作为全球最顶级的唱片公司之一，旗下最大牌的歌手有三位，尤其是新旧两大天王都在，迈克尔·杰克逊和林见鹿，因此绝对是当代的全球流行歌坛霸主，对其它唱片公司的压制能力极强，但是反过来，正是因为有了两大天王加一位天后的存在，使得歌手在公司内部的话语权太强了。 正常的唱片公司，无论大小，最健康的歌手体系，就是一男一女两位王牌，最好是超一线的天王天后，然后，一线歌手要有个三到五人，放在欧美市场来说，就是男歌手常年五百万张到八百万张销量，女歌手常年三四百万张到五六百万张销量这种，再加上下面的一票二线歌手和实力新人，这样一来，公司力捧天王天后，但天王天后也负责带一线二线和新人，从资源上来说，并不完全倾斜向某个阶层，公司内部的势力就比较均衡，有内斗，也能控制在一定程度以内。 换句话说，歌手没有强到可以反过来压制公司，甚至歌手的表态，都能强到可以随时更换高管的程度，才是偏健康的——但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早就已经不是这样了，迈克尔·杰克逊本身就已经太强，在林见鹿出道之前，连续十几年的全球流行歌坛、乃至全球流行文化的第一人，他的表态，是已经到了连索尼的北美总裁都要认真倾听的程度，现在更了不得，新王上位、老王未老，全球一共两位顶级天王，都在哥伦比亚唱片，任何人坐上总裁的宝座，都不可能真的去“管理”他们，只好算是服务他们。这不出乱子才怪！ 两位天王都算低调，貌似都不怎么愿意参与哥伦比亚唱片的内斗，但是呢，两位天王，乃至后来连天后玛利亚·凯丽都加入其中，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了不接受公司总裁担任自己的音乐管理人——这就麻烦了！ 公司的最高管理者，在旗下最强的三位歌手和业绩创造者的产品生产业务中，没有管理权，甚至他现在已经很难见到老王迈克尔·杰克逊，跟天后玛丽亚·凯莉又已经离婚，近乎老死不相往来——新王林见鹿又不保他！ 他似乎已经只剩下被辞退和主动辞职两条路可选了——他至今都坚持不肯主动辞职，尽管在内斗中，已经被下面的几位副总裁给彻底架空，也依然不肯。张爱嘉说，他在等索尼北美总裁霍华德·斯金格辞退他。 那样子的话，他应该能拿到七千万到一亿米刀出头的补偿。 所以喽，许是觉得已经彻底失去竞争的能力了，在等死，这次林见鹿过来纽约，齐格·舒伯曼第一时间就过来拍马屁，他却没露头。 跟齐格·舒伯曼聊一阵子，听他各种认真地表态，林见鹿基本不怎么具体回应，只是像张爱嘉说的，表示一下“我知道了”，就可以了。 这就是超级天王的特权。 全球最大唱片公司的总裁，也只是来为超级天王提供服务的。 而且还要多多的拍马屁，表示我对你实在是太赞赏了、太崇拜了，“《21》的钻石收藏版已经在制作之中了，我们对这份收藏版有极强的信心，而且我们的市场调查数据显示，这份收藏版一旦上市，尽管售价高达9999米刀一份，这一万份却依然可以在一天之内销售一空！因为你太红了，林，大家太爱你了！” 嗯，张爱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提过的，这话说，已经是去年，1997年的事情了，12月20号的时候，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正式召开了一场规模很大的新闻发布会，宣布《21》北美销量突破2100万张，全球销量突破4000万张，成为人类唱片历史上第二张突破4000万张销量的专辑！ 据说这条消息爆出来，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一直都是全球各大媒体报道的焦点话题——因为全球唯二，且上一张这个级别的专辑，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就是在那场发布会上，汤米·摩图拉还宣布，即将发布《21》的钻石收藏版，计划全球发行一万套，售价9999米刀，并表示，为了避免误购、买后后悔，以及有人想买却没买到，哥伦比亚唱片公司郑重承诺，只要外包装不损坏，三年内公司可以原价回购，转卖给有需要的人。 这条消息也挺劲爆的。 欧美歌坛喜欢发行各种纪念版、珍藏版，包括电影的什么导演剪辑版之类，来收割歌迷、影迷，本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在过去，还从不曾有哪一张音乐专辑的珍藏版，敢直接定价一万米刀——这个价格，太过耸人听闻！ 尽管在新闻发布会上，哥伦比亚唱片解说了各种各样这份珍藏版的特异之处，来凸显它值这个价儿，但媒体不是那些狂热歌迷，该炮轰照样炮轰！ 无论如何，一张唱片都不该卖到一万刀！ 可是偏偏，消息一出来，很多《21》和林见鹿的歌迷，却一个个群情激动，光是北美各地经销商统计出来的认购数量，已经超过7万份了！ 那里面可是有一份林见鹿的个人摄影集啊！ 不会对外再公开发售的唯一版本！ 那里面可是赠送一顶帽子啊，就是林见鹿在封面上带的那一顶！ 同款！全手工！而且使用的是林见鹿那顶帽子的同一位手工制造者！ 嗯，据之前张爱嘉拿到的消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内部的各种渠道统计，这份珍藏版的全球认购数量，已经超过15万份——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显然不可能做出那种临时追加数量的蠢事，所以，就算这15万份购买意向中，不可避免会有大量的假订单、摇摆订单、冲动订单，后来都不可能形成真正的购买，但内部专业人士判断，至少有超过10万份，是真实的购买意向。 那就只好全球按照地区分配大致数额，然后排队购买呗——谁买到算谁的！ 估计一旦开售，二手价会飚出一个更高的、令人咋舌的价码来！ 嗯，只能说，欧美人民还是太富裕了！ “当然！当然！我同张小姐私交很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有她来代表你参加各种会议，我相信是合适的！毕竟，你的时间太宝贵了，不应该被浪费去参加那些冗长无趣的会议上！我们理解的，都理解！” 齐格·舒伯曼发出了邀请，希望林见鹿能去哥伦比亚唱片在华盛顿的总部，开个会，林见鹿婉拒了，但他却飞快地当场就给林见鹿找到了婉拒的理由，且理由异常之充分、合理，显示出了哥伦比亚唱片对旗下歌手的格外纵容。 一次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友好交流。 然后，送走了他，林见鹿笑着看向早就已经等在门口的李雯，“嘿，COCO，欢迎加入我的表演团队！来，我为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哥们，也是我的伴唱，科里斯·马丁斯，一个很喜欢装酷的家伙！” “哦，卡木昂林，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我明明本来就很酷！虽然我没有你酷，但我是这个国家第二酷的人，OK？嘿，你好女孩儿，哇哦，你真漂亮！” ………… 李雯很快就融入了这支多国部队的舞蹈队。 她能跟一帮内地女孩儿讲国语，虽然拗口一些，但的确能讲，同时又能用超流利的英文，跟那些大老美的伴舞聊得起来，外加她从加入那一刻，就被林见鹿赋予了伴唱的地位，要在《Moves-Like-Jagger》里发声，因此地位不低，大家基本上没人排斥她，或者说敢排斥她——她的老板就在那里站着，一位最近半年以来频频登上北美各家电视台、报纸、杂志的幕后伯乐级别的唱片公司大佬，在摆明了全力支持她，而全球流行天王林见鹿又愿意带她去超级碗亮一嗓子。 可以说，她已经红定了！ 而身处其中，显然，李雯也知道，自己要踏上人生的快车道了。 所以她练舞格外投入、排练格外投入，练唱的时候也格外投入——只有在休息的间隙里，她才会忍不住悄悄地关注那边被一帮人团团围住，似乎在接受下属汇报的林见鹿，呆呆地出一会儿神。 完全没有臆想中可能会遭遇的问题——大家都讲他这个人很好色，你要搭他的车，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做他几年的女朋友！ 新力哥伦比亚的老总赵明信不便明言，但绕着弯子说过：你不要多想，他身边完全不缺超级大美女，去了之后就听话好好排练就行！ 但之前，李雯不敢信，一直到来了之后，她才渐渐明白，这大概是真的。 他排练起来异常认真、异常专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不过，发现是真的不会遭遇什么“大佬霸凌”之后，她却又反倒忍不住心里稍稍地生出一点失望来——其实，做好了思想准备的，可以接受没有爱情的陪他一段时间的。因为他这个人本身站在那里，就会让人心动了。 说不定会是一段很美好的经历呢！ 唉…… 要说起来，堂堂的华语歌坛小天后，虽然崛起没两年，但现在也是经常被拿来同港台最红这一帮女歌手并列了，像苏惠伦、张慧妹、梁泳琪、郑秀纹等等，专辑也是卖到过全球破百万张的级别了，但是，在他面前真的是让人毫无底气、毫无信心，能有的只是膜拜与倾慕啊！ 人家出道以来，大约不到两年，虽然被公认为“比较懒惰”，却也发了三张专辑了，算上帮人创作和打造的作品加一起，差不多有七八十首的样子。 几乎每一首都唱得响，几乎每一首都很红！ 他帮别人做的，姑且不论，单纯他自己，出道第一张专辑《冷酷到底》，身为华语专辑，居然卖过了千万张，拿了钻石认证，跻身全球百大唱片之列，第一张英文专辑，现在全球销量已经超4000万张，是人类唱片史的第二高，而且公认为随着时间的积累，完全有可能追上甚至超越迈克尔·杰克逊那张流行音乐史的标杆唱片《颤栗》——无论华语歌坛，还是全球歌坛，人家都是一张封神！ 以至于到了第二张华语专辑，就是今年八月份发行上市的那张《夜曲》，他本人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任何的一次宣发，歌坛惯例的什么签售啦、上节目啦之类的，全都没有，也完全没有了MV，因此被很多爱他爱到不行的媒体，亲昵地批评为“超级懒惰”，却依然自上市之日开始，就通杀了全亚洲市场！ 据说在湾湾，三周不到，就拿到了百万张销量，现在已经无限逼近两百万张——考虑到湾湾的总人口问题，在这片市场，能拿到三十万张唱片的销量，就已经算得相当红，拿到五十万张以上，就已经跻身一线，拿到百万张，那就是无可争议的天王天后了，但两百万张销量，迄今为止无人达成。 他几乎百分百是第一位了！ 当然，据说《冷酷到底》也在无限逼近200万张这个销售数据，甚至就连英文专辑《21》，在湾湾的销量，也已经突破了150万张之巨，所以，三张唱片纯粹内斗，谁能先冲破200万张的销量，反倒不好说。 哦，对了，前些天，就在元旦前，港港的媒体还有报道，说《夜曲》在港港的销量，也已经突破了十白金，也即是说，超过50万张销量了！ 更不要提，这张华语专辑是被吉尼斯纪录在册的，首张在北美地区销量超过一百万张、拿到白金唱片的华语专辑！ 可能是他现在已经红到了完全不需要《夜曲》再来添什么光彩的程度了吧，滚石唱片一反之前动不动就要宣传《冷酷到底》销量破了多少张的习惯，到现在，都没有太过对外公布具体销量，记者也只是从李宗胜口中，意外地得知了一点数据，十二月中旬那时候，港港和湾湾，到处都在报道！ 据说全球总销量已经无限逼近一千万张大关了！ 港港之于很多华语歌坛的歌手来说，都是势在必争的要害之地、重要市场，但之于他来说，却显得是如此的可有可无——即便港港也卖过了超强的五十万张，说不定也有可能像《冷酷到底》那样，又一次突破七十万张的极限销量，在别的歌手，怕是要各种上头条、各种大肆庆祝，但放到他身上，放到《夜曲》身上，却又显得是那样的合情合理，那样的本该如此！ 人家在湾湾、扶桑、高丽、北美，全都是卖一百多万张的存在！ 如果说《冷酷到底》那个时候，港港和湾湾的报纸媒体，还要嘀咕几声，感觉内地销售的磁带销量，哪怕是正版，也不配被计入整体销量里，一旦计入，则《冷酷到底》的千万销量，不免有掺水嫌疑。 还是后来，全球唱片业协会给了钻石认证，这些议论才基本消失。 那么到了现在，《夜曲》即便是完全不计算在内地的销量，也要在全球范围内卖过千万张了——这可真是史诗级的千万张销量啊！ 到了现在，基本不再有什么争议的是，港港、湾湾，乃至东南亚和北美的很多华人华侨，大家都公认，他是“华夏之光”、“华人之光”！ 这样的一个人，不要讲他真的是好帅、好有魅力、好MAN，就算他形象普通一点，也真的是让人完全不排斥跟他发生点什么美好的回忆啊！ 可惜，他远远不如媒体和圈内八卦所描述的那样好色！ ………… 李雯就这么一边排练、练习，一边悄悄地关注着那个男人，内心里对他的敬仰、崇拜和喜欢，不知不觉就越来越多。 然而，忽然的某一天，她发现自己错了。 她亲眼看见，林见鹿把那个从内地过来的女孩子，好像是叫李小然——特别漂亮、皮肤又特别白、而且身材超级好的一个女孩子——给抱到了怀里。 愣怔了几秒钟，她很快就选择了躲开、装不知道。 但她还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圈子里有关于他的各种各样的八卦消息，其中关于他跟各种女孩子的风流传闻最多，甚至还包括一些骇人听闻的，比如就有个说法，说他在台北买了豪宅，而陈舒华和苏惠伦两个人居然一起住进去了，还都给他生了孩子！ 还比如，又有一条传言，说他跟湾湾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关系很复杂，据说他包养了那个小女孩儿，还跟琼遥联合投资拍戏、去捧她之类的。 另外，还有些更加骇人听闻的。 比如大家都说，他有性癖，所谓性癖就是无女不欢、每晚都需要好几次那种——所以，就有传言说，他在首都那边养了一队女孩子，以给他养画眉鸟的名义养着，还有人说，不是帮他养鸟，是他的伴舞，总之，各种说法都有，但有一点是大家说法一致的，那就是，那些女孩子都是他的伴侣。 嗯，据传言，一共有十几个年轻的女孩子！ 因为也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八卦，据说他是个“大蘑菇”，女孩子跟他睡一次，会受伤，要休息好久才可以有下一次。 所以喽，各种传言汇总，李雯觉得，那个叫李小然的女孩子，大约就是那些被他养在首都的女孩子之一吧！ 如果人家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关系，那么李雯就觉得，倒是叫人无可置喙处。 只是看着李小然的骄人身材，即便是身材好到如自己，也是不由得羡慕——哦，对了，还有传言，据说他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三十到四十岁的女人，原因则是因为他从小长大，他的妈妈一直都对他格外严厉，所以他会很喜欢温柔且年长的女性，二就是，据说他格外偏爱皮肤白的女孩子。 这位李小然，应该就是后者了。 但是……这些应该是属于私德的范畴，在李雯看来，应该依然是丝毫无损于他“华夏之光”、“华人之光”的伟岸！ 于是，花了大概半天时间，准确来说，是半天时间内的排练间隙的休息时间，她就绕明白了这些事情，说服了自己——依旧还是那样子的膜拜他。 但是很快，她就留意到，林见鹿似乎一直都在特殊关注一个白人女孩子，个子很高、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然后，忽然的这一天，又是一次排练中间的休息时间，他应该是终于决定去认真搭讪了，走过去，问那女孩子，“Hi，女孩儿，查理兹，查理兹·塞隆，是你对吗？” 李雯见状，不由下意识地心里一沉，似乎是在担心下一刻，林见鹿在自己心里的伟大形象，就要面临破裂。 这时候，那女孩儿略带些惊慌地站起身来，点头，“是我，先生。” 林见鹿一脸认真地问：“我的助理告诉我，你递交了假资料，你的膝盖受过重伤，已经不适合再跳舞了。对吗？” “呃，先生，请你听我解释。我的膝盖只是无法支撑我跳芭蕾舞，做不了一些特别高难度的动作了而已，但是并不妨碍我……” “嘿！嘿！嘿！不要激动！这不是重点！查理兹，他们告诉我，你已经参演过好几部电影作品了，甚至已经小有名气，对吗？” “呃……我爱跳舞！先生！更主要的是，我特别喜欢您，我听说了您在招收伴舞演员的时候，就无法控制我自己，我……我可以不要薪水，我……” “嘿！嘿！嘿！放松！放松！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很刻苦，我看到了！我很喜欢你的专业精神，和你的舞技！” “谢谢你，先生！我是你最忠诚的歌迷！” “好的！不过，我现在觉得，你可能需要打电话叫你的经纪人来，因为，我们现在有另外一桩合同要谈。我需要你……嗯，在这次超级碗的中场秀里，扮演一个更重要些的角色。可以吗？” 那个叫查理兹·塞隆的女孩子只是稍微愣了片刻，很快就开心地回答：“当然可以，先生。我马上给我的经纪人打电话，通知他赶过来。” 怎么讲呢？ 这摆明了是林见鹿看好这个女孩子，或许要给她一个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机会了，但是偏偏，这一刻的李雯心里没有妒忌、没有羡慕，反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多好，看，这就是我的偶像！他总是这样子的愿意帮助别人、提携别人！ “我想，你可以称呼我林，或者鹿，都可以，大家都可以，因为我感觉，我们是一家人，伐木累！而‘先生’这个称呼，会让我感觉，你们都在排斥我，并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艾午瑞芭地，伐木累，OK？” “耶！林！” “耶！耶！” 不止那个叫查理兹·塞隆的女孩子当即热烈回应，在场的所有阿美利加的伴舞们，也一个个都显得很开心——跟全球流行天王做“伐木累”，显然让每个人都与有荣焉，没有人会排斥。大家都是心怀梦想的年轻人。 李雯的眼神更是显得格外明亮，跟着大家一起，“耶！林！威啊伐木累！” *** 大家国庆节快乐哈！ 想必你们要么出去游玩，要么也在家里葛优躺呢，我就不行了，码字！码字！码字！ 新的一个月，拜求保底月票！ 谁给上个图 可恨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在哪里发图片！！！ 我看好多兄弟反应，看不了月票隐藏章节，谁给上个目录截图，或者投月票解锁之后的章节截图，以证明我不是骗月票的！多谢了！ 《华娱的盛宴》谁给上个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07章 面子！ “嘿，查理兹，哇哦，你太棒了！” 结束了一天的排练，查理兹·塞隆刚下楼，找到自己的二手小破车，她的经纪人居然第一时间从旁边闪出来，满面亢奋之色，“哇哦，林，那可是林，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勾搭上他了！哇哦……” 查理兹·塞隆面无表情，边走近车子边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钻进车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但是她的经纪人却满脑袋狂热，在那里喋喋不休，“查理兹，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女孩儿，你早就该这样了，知道吗？我说过的，生存法则，你肯定记得，对吗？天哪，你终于开窍了！” 查理兹·塞隆不理他，插进钥匙打火，但是她的小破车太老了，发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点火——她其实已经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籍籍无名的小演员了。 她1995年开始，拍了第一部戏，凭借着姣好的面容、惊艳的身材，短短两年多，已经演了好多部电影，当然，普遍都是相中了她的颜值和身材，所以她接的戏和角色，基本都是大尺度的，但是，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小演员来说，这个起步速度也已经可以说是异常之快，尤其去年10月份，她担任女主角之一的《魔鬼代言人》上映，至今全球票房已突破1.5亿米刀。 她也因此一举成名，现在已经可以算是新生代女演员里比较知名的一位。 但是，对不住，没钱，穷。 《魔鬼代言人》的电影制片成本据说是在4000万米刀，对外公布高达5700万米刀，但是她作为女主角的片酬，却只有25万米刀——按说对于一个在这部电影之前尚未冒头的新人演员来说，这个片酬也不算低了，但是，相对于她的开支来说，这份收入又实在是太低了。 她需要维持一个明星的基本的光鲜与体面，她需要保证自己时时刻刻妆容精致、衣着讲究，所以，她需要一些奢侈品的点缀，需要高端的服饰、高级化妆品和香水，甚至一双高跟鞋就要大几千刀。 除此之外，她知道自己的演技异常稚嫩，而且她很明白，靠着暴露身体去拍那些大尺度的画面搏出位，只是新人冒头的投机取巧，绝非长久之计，所以，尽管入不敷出，她却还是想尽办法的省钱，报名去演技培训班学习，贵得很，二十堂课，就是轻轻松松几万米刀花出去了。 在听到消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在协助林见鹿招聘固定伴舞的时候，她正打算卖掉自己的小破车来换机票钱，去好莱坞定居。 因为她在《魔鬼代言人》里认识的一位好朋友，基努·里维斯劝她，说她要想真的开展自己的演艺事业，老是在纽约、试图通过百老汇出头，是很难的，她的身材、颜值，才是最大的优势，她应该去好莱坞定居，日常多接触各家公司、各路制片人、导演，多参加些圈内的高端趴体，才能有更多接戏的机会。 她认可这个理论，经过在百老汇这两年多的挣扎，她也已经渐渐意识到，演技的确不是自己身上最被人欣赏的部分，姑且不谈发展和野心，单纯只是在这个圈子里挣到足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钱，自己也应该放弃过去想要在百老汇锤炼演技从而出头的思路了，所以，已经是打算要去好莱坞定居了。 但是，林在招伴舞。 薪水不算高，但据说奖励丰厚——但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那是林！ 当今全球范围内，最红的一个人！ 那是林！ “我过去就一直都跟你说，不要那么在意你自己的身体，你是演员，你本来就应该充分的去体验各种生活，之前在剧组我就建议你，可以跟基努谈恋爱，他对你并不是没有感觉，他这两年有些运道，会红的，提前傍上他，对你绝对有好处，当然，阿尔·帕西诺更好，或者导演、制片人，他们每个人都意味着无穷的机会，查理兹，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没有男人会拒绝跟你谈一场恋爱……” 经纪人趴在车窗边，喋喋不休，卖力地鼓噪着他那一套好莱坞出位哲学。 查理兹一边无奈地听着，一边一再发动自己的车子。 可惜，这老破车大概是真的该要退休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那可是林！全球超级天王，林！查理兹，他操你了没有？卡木昂，不要害羞，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告诉我，他操过你了对吗？所以你得到了这样一个演出的机会！……哇哦，超级碗，会有几千万人看超级碗的，这一次是林要出演中场秀，相信我，全北美、全世界都会关注的！说不定会有超过一亿人看到！而你，查理兹·塞隆，你现在可以在林的表演里扮演女主角了！” “几分钟的时间，你会让全世界都看到你！这可比出演《魔鬼代言人》的女主角还要棒！这是一次秀！超级秀！” “嘿……听我的，最近你一定要认真的擦护肤品，到时候，你一定要把你的后背用最性感的状态，展示给全世界看，你会红的，真正的红！” “你真是太棒了！我完全赞成你跟林谈恋爱，听我的，抓住他！把你最风骚最迷人的一面给他，最好能让他同意带你出席接下来二月份的格莱美！” “那又是另一场大秀！” “哇哦，想想看，格莱美创纪录的十一项提名，全球超级流行天王的女伴！嘿，嘿，哈尼，我听很多音乐圈的朋友说，他有可能会拿到至少五座格莱美，五座！马泽法克，他已经够红了，再拿到格莱美的认证，那就真的是全球流行之王了！而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穿上高定晚礼服，美美地站在她身边，你就会自然而然成为全世界最受关注的女人！懂吗？” “那可是林！” “全球超4000万张专辑销量！未来一定会超越迈克尔·杰克逊，超越他那张《颤栗》的存在！马泽法克！” “哦，对了，我下午刚打电话问了，《I-Surrender》已经是他这张专辑的第七首冠军单曲了，超过了《颤栗》的五首冠军单曲！而且它在单曲榜已经连冠37周，也超过了《颤栗》！专辑销售榜，连冠36周！马泽法克！《颤栗》的专辑榜连冠纪录是37周，《21》也已经是肯定能超过《颤栗》了！这是全面的超越！” “他是新的世界之王！” 查理兹·塞隆放弃了发动车子，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终于第一次，她扭头看向了自己的经纪人。 这个傻逼！ 自从经纪公司安排了他做自己的经纪人，这家伙就开始鼓动自己跟每一个男人上床，他的理论就是，好莱坞没有人可以不陪人上床！ 顺应这条规律的，就可以红，就可以赚到钱，不听话的就要挨打！ 他劝自己去睡试镜的制片经理，劝自己去睡导演，劝自己去睡制片人，劝自己去睡男主角，啊……这个蠢货！ 他似乎永远都在说、说、说，永远都在劝自己去睡、睡、睡！ 他好像永远都不会明白，睡，和睡，价值是完全不同的——有些女孩子，可以把一个剧组从上到下睡个遍，但那只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值钱！可是还有一些女人，就睡得相当高明，所以她就价值亿万。 例子，妮可·基德曼！ 她也不是阿美利加人，澳大利亚来的，小土妞一个，但是，她在刚来阿美利加那两年，非常的矜持，号称是谁也撬不动，哪怕她一度经济困窘，也接不到什么戏可拍，却依然坚持维持自己的人设。但是，看看她在遇到汤姆·克鲁斯之后做了什么？大胆而又奔放，据说见面第三天，两人就坠入爱河了。 一部《雷霆壮志》拍完了没多久，两人即宣告结婚！ 当然，据说现在他们这一对金童玉女一般的夫妻，已经不和，业内各种传言都有，说他们在闹离婚了，但是，又有什么关系？ 她从澳大利亚来到阿美利加，只睡了一个男人，就睡出了亿元身价！ 这个，才叫做聪明！ 这才是真正能让一个漂亮女人在好莱坞立足的真正的智慧！ “嘿！鲍勃，收起你那一套理论，好吗？” 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查理兹·塞隆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经纪人，在这一刻，似乎连车子老破不堪的烦恼，也已经从她眼睛里消失了，她眼睛有的，只是锐利的冷静，与说不出的高贵的端庄，“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因为利益，因为你所说的那些，片约、机会，而跟任何男人上床！懂吗？任何人！” “哦，卡木昂查理，如果你没有跟林上床……” “没有！我可以向上帝发誓，他甚至没有碰过我的手！所以，鲍勃，你不明白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艺术家是什么样的人！是的，我爱他，我爱伟大的林，因为他是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艺术家！我崇拜他，我愿意做他的伴舞，哪怕薪水很少，哪怕他并不会给我任何……你说的那些，出头的机会，我依然愿意！我甚至愿意为他奉献一切！但那只是因为我爱他，我崇拜他！懂吗？” “What？你在说些什么？你在跟我谈论爱情吗？或者，奉献？” “耶，爱情！奉献！没有你想的那些肮脏的一切！什么超级碗，什么中场秀，什么格莱美，什么女伴，没有，完全没有！我们之间没有这一切的考虑！他欣赏我的舞蹈，欣赏我的舞蹈天赋，也欣赏我的认真工作的态度，就这样！所以他给了我机会！他是个伟大的艺术家！天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很愿意跟他上床！但是，即便那样，也只是因为他也爱上了我！绝不是你所说的那些肮脏的东西，OK？” 是的，十一项格莱美提名，查理兹·塞隆知道这个！ 不唯独知道，她甚至很认真地给自己的朋友，无比热爱音乐的基努·里维斯打电话，听他热情澎湃地向自己介绍和科普了那些提名的伟大之处！ 林是基努的偶像！ 他很乐于向一个不懂音乐的朋友，去介绍格莱美各个奖项的侧重点和价值，以印证获得了这些奖项提名的林，是有多么的伟大！ 格莱美音乐奖四大综合奖，年度最佳唱片、年度最佳专辑、年度最佳单曲，年度最佳新人——史无前例的，林全部入围！ 据基努说，大家普遍猜测，林至少会拿到其中的两项大奖。 即年度最佳专辑，和年度最佳单曲。 在这四大奖项里，年度最佳唱片是侧重颁发给制作人的，年度最佳专辑是颁发给歌手的，大约不会授给同一个人，即便那个人是林，即便林是他那张《21》的制作人，且是唯一一个制作人。 至于最佳新人，当然，那当然应该毫无意外是属于林的，他当然是新人，但是，考虑到年度最佳专辑和年度最佳单曲已经几乎锁定，所以，嗯，老规矩，年度最佳新人这种相对于任何年轻歌手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奖项，之于林来说，反倒现在不是那样子的重要，所以，大约会不给了。 总要分些蛋糕给别人！ 然后，除此之外，林还拿了七项分类的奖项提名。 最佳流行男歌手、最佳摇滚男歌手、最佳R&B男歌手、最佳RAP歌手、年度非古典制作人、最佳唱片包装奖、最佳短篇音乐录影带。 在这七项提名里，基努说，行业内部分析普遍认为，林会至少再拿三到四个大奖——最有希望的是最佳摇滚男歌手，和最佳短篇音乐录影带，一首《Believer》就摆在那里，只要格莱美不想丧失公信力，不想招致过多的批评，这两项就起码要给！而过去的历史证明了，格莱美从来都不会罔顾商业价值！ 然后，《Lose-Yourself》这首说唱，虽然自《21》上市，始终不曾获得过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力推，但那只能说明他们的思想老旧，只能说明他们这帮音乐圈的老贵族们，还依然在看不起说唱而已，而事实上就是，自从上市，《Lose-Yourself》这样一首无比硬核的摇滚说唱，一直都特别的红，影响力特别大！ 据说在说唱的圈子内部——要知道搞说唱的都是一帮什么人，他们以黑人为主，连白人搞说唱，都会被歧视，他们之中，有帮派背景的比比皆是，一个个都牛逼轰轰、谁都不服，动不动当面PK，动不动就掏枪，总之，虽然不是全部、虽然不是绝对，但几乎全员恶人——这首歌依然获得了公认的极高的评价，甚至被很多人认为是自有说唱这个音乐门类以来，最伟大的说唱作品之一！ 所以，最佳RAP歌手这个大奖，大约已经有九成可能，会颁发给林！ 还有最佳流行男歌手、最佳R&B歌手…… 等等。 林的十一项格莱美提名，基努那边每一项都能侃侃而谈，清楚地告诉查理兹·塞隆，林为什么会被提名，以及拿到奖项的可能有多大！ 当然，查理兹·塞隆只是尽可能地记，却毕竟不是圈内人，她对音乐、对格莱美音乐奖的整体了解都极为有限，所以，她能记住的，基本上都是些皮毛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结果。太过细节的，她其实都听不太懂，所以基本记不住。 但是，嗯，她知道的。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放弃了已经几乎做出的决定，放弃了去好莱坞定居，也知道自己去报名林的伴舞是为了什么，更知道拿到了林在超级碗中场秀中的特定表演时间，意味着什么，也同样知道，如果自己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爬上他的床，并拿到陪他出席格莱美颁奖典礼的机会，又意味着什么…… 但是，“以后拜托你闭上你的嘴！我不会因为你所谓的机会，去跟任何男人上床，包括林！除非他也爱上我！OK？” “请不要再侮辱我的爱情！因为那也是对林的侮辱！” 经纪人摊手，一脸懵逼。 忽然接到电话，要他过来帮查理兹·塞隆谈合同，而且是参加林在超级碗中场秀中的表演合同，他兴奋坏了，谈好了合同、看着查理兹·塞隆签了字之后，他自己下楼，却不肯走，在这里等了足足两三个小时！ 结果……这个女孩儿怎么会那么蠢呢！ 马泽法克！ 狗屁的爱情！ 你最值钱的是你那让每个男人看了都冒火的颜值和身材啊马泽法克！ 但这时候的查理兹·塞隆神情庄重且愤怒，让他已经不敢多说，因为这个女孩儿不止在《魔鬼代言人》刚火了一把，已经有了些名气，已经是他带的艺人里最出名、最红的一个了，她还又刚刚拿到了林的演出合同。 “……OK！你说了算！爱情！纯洁的爱情！” “所以，现在就去发动你那该死的车子，送我回家，OK？” “哦，OK！乐意效劳！” ………… 回去的路上，林见鹿基本上电话不停。 不一定每天都这么密集，但每天都有这么密集的时间段。 基本集中在一早一晚。 他有太多资产，而且还分成了内地、港港、阿美利加等诸多地方，什么股票的、房产的、商业大厦的，又有太多身份，什么电视台老板、影视公司老板、歌手、创作人、制作人、代言人，又有太多女朋友和情人…… 今天是高媛媛打来电话，她说她最近听同学说了，有一部湾湾的电视剧《神雕侠侣》正在选角，还说是龙鑫影视参与投资的，所以她就直接给陈虹打电话了，然后还过去找她，但是陈虹姐说她不敢答应，因为有些角色是林见鹿亲自安排的人选——所以，小姨太太就把电话打到林见鹿这里来了。 她想要个角色，郭襄。 还想帮同学要几个角色——口气大得很，要“几个”！ 林见鹿问她，都是帮谁要的，她就说什么傅静啊、陈皓啊，总之，就是林见鹿之前见过的那两个，那都是她在中戏认识的好朋友，同班同学。 于是就哄一哄她，角色都说好了给别人了，再反悔，多不好。 她不行，撒娇，耍小脾气。 哎呦喂……林见鹿不知道上辈子的那个时空里，现在这个年纪的高媛媛，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现在只是感觉，自己过去可能实在是太宠她了，有点宠坏了的感觉——是的，貌似她开口的不是大事，她自己满打满算开口，也没打算直接要女主角，只是要个郭襄，帮她的同学开口，要的也是什么陆无双、程英这样的配角，以林见鹿对她的宠，按说不算什么大事。 那么样的一个小废柴，男朋友找了找人，直接给塞进中戏里去了，这是多大能量？这还是需要求人、借助外力的呢，现在这不电视剧就是你自己投资的，这是咱自家的不是嘛，就这，拿几个角色给我送送人情，怎么了？不行吗？ 不行！ 林见鹿板起脸，训了一通。 又给训哭了，委委屈屈的哭，忿忿地挂了电话。 大概在同学面前已经吹过牛逼了，接下来会有点丢脸。 但是，训完了她，林见鹿却又紧接着给陈虹把电话打过去，应该正是首都的清晨，听话筒里传出来的那个声音，她应该是正在练早操，笑着说：“怎么了老公？不会是高媛媛给你打电话了吧？” 林见鹿“嗨”了一声，说：“我把她训了一通，没答应她。不过呢，过几天你通知她，让她过去试个镜什么的吧，把郭襄给她，她有两个同学，一个叫曾丽，一个叫胡婧，你看看哪个项目里有合适的角色，给在别的剧里安排一下，小角色就行，至于她的另外两个同学，傅静、陈皓，给我压一下！” 陈虹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天她仨一块儿来的，媛媛心思单纯，小女孩儿就这样，架不住人家往上拱！行了，你别操心了，我帮你处理了！知道你宠着呢，一准儿给你哄好！放心吧！” 又忽然说：“哎……话可说回来，周惠敏那边我可不负责啊！” 林见鹿“嗯”了一声，很满意的挂了电话。 陈虹跟高媛媛私交不错——呵，准确来说，除了许卿、蒋琴琴和左小倩的四合院派，陈虹跟所有人都关系不错，以她的精明和手腕，要哄一个十八岁的高媛媛，简直手拿把掐，自从高媛媛进中戏，就算是在她面前曝光了，一个月的时间都没用，高媛媛打电话来，已经是陈虹姐长、陈虹姐短。 没招儿，林见鹿也不打算管。 像李小然、像高媛媛，在林见鹿看来，都算是比较蠢的姑娘，陈虹愿意帮他接手过去、带一下，调理调理，林见鹿反倒挺开心。 但是呢，调理归调理，训归训，人家小姨太太的面子，就还是要给。 都特意打电话、开口要了，训完了，就还是要让她如愿。 但怂恿她的人，就得教训一下才好。 她本人其实没那么热爱表演了，对她来说，现在演戏就等于玩，她走到哪里，都必然是被所有人捧着、哄着的定位，嗨得很，但她不出去演戏，也依然是被所有人捧着哄着的，也照样儿嗨得很，所以，若非被人怂恿了，估计她都懒得搭理陈虹那里又开了一部电视剧这种事情。 然后，嗯，给完了小姨太太面子，还要再把另一位姨太太的面子捡起来。 打电话给周惠敏。 她很好说话，因为她最近正超级嗨——她的新专辑早已录完，但上市时间却被严重押后，最终定到了正月初一正式全球上市，原因很简单，林见鹿在专辑里特意给她录了一首气氛爆棚的新歌，且利用个人的人情，把她给推上了今年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歌名叫《恭喜发财》！ 这边上春晚，唱完了春晚，第二天大年初一，专辑在内地亦同步正版发行！ 葛福红的面子不够，罗大又和他的音乐工厂的面子亦不够，但林见鹿的面子够，首都音像出版社全权负责在内地的发行。 央视也特别给面子。 今年的春晚是特殊的，找了港港的刘德桦，和湾湾的张新哲，加上内地的代表毛柠，一起合唱《大中国》，这是标志性的站位。 除此之外，给了代表湾湾的陈舒华，和代表港港的王霏又一首合唱作品，《相约九八》，又是一次具有相当代表意义的站位。 除此之外，还特邀了今年在湾湾最新火起来的一个女孩儿，范晓宣，邀请她登上春晚，由内地的解晓冬跟她搭档，上《健康歌》。 可以说，到这里名额就已经满了，用完了。 但林见鹿一推，央视那边马上给腾时间，又把周惠敏给推了上去，还是独唱。 除此之外，前不久央视还特意给亚视发了邀请函，正式的公函那一类，邀请亚视派人参加春晚，虽然给的位置和份量都有限，但这依然凸显了某种特殊地位，最终经过权衡，亚视那边选派了签约演员周海美。 她会参加到歌曲大联唱，叫《流行风》里，做开场第一唱，唱的是港港电视剧的经典金曲，《万水千山总是情》。 总之，今年赶上港港回归，时间点特殊，人数本就可以适度放宽，而林见鹿本身就在央视那边有点薄面，外加上他掌控亚视之后第一时间联系，态度赤诚，上面显然是相当赞赏，于是，他在这一届春晚上的影响力，瞬间开到了最大。 这都是给的面子啊！ 这份面子，之于周惠敏来说，意味着她居然可以正面的、正式的进军内地，去拥抱这个高达12亿人口的庞大市场了，这是在当今的港港歌坛，即便是天王天后，也没有的超级牌面——郭襄只是一个湾湾电视剧里的小角色，小事！ 周惠敏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然后又习惯性的撒娇。 能听到旁边似乎有别的女孩子在表达嘲讽的声音，俩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大概率是周海美。 她俩据说是超级闺蜜。 聊几句，挂了电话，手里拿着手机，还在寻思今天晚上要不要派车过去，把李小然接过来住的事情，忽然，坐在奢华的加长版凯迪拉克对面的张爱嘉的手机倒是忽然响起来，她接通，两句话的工夫，忽然有点愣，紧接着就又立刻兴奋起来，手捂话筒，说：“内地的央视跟职业联盟联系，希望获得超级碗的转播权？” 林见鹿愣了一下，然后才猛的一下回过神来。 卧槽！ 这份面子可就给大了！ 内地之前应该是没怎么转播过阿美利加的电视节目，反正至少NBA的转播都没有呢，像橄榄球这种纯美式的、在内地一点爱好基础都没有的体育项目，常理来说，国内估计压根儿都没考虑过转播——但是，忽然要转播！ 央视跟亚视可不是一码事！ 亚视是自己手里的电视台，无论电视台大小，它过来签了一份转播合同，都是在给自己老板站脚助威，至于收视率，不考虑，纯粹的放屁也添风而已。 但央视可是国家喉舌！ 尽管基本不可能央一，应该是央五来转播，可那也是一份顶格的面子了！ 而且不止面子问题，央五一旦转播，就内地那个人口基数，只要是阿美利加的橄榄球职业联盟同意把转播收视率统计进去，自己超过迈克尔·杰克逊当年创造的收视神话，简直跟玩儿一样啊——最妙的是，明年央妈大概率又不转播了！ 那这份面子，就真的是给顶了！ 林见鹿去参加，那么整个中国的电视机都为他打开！ 林见鹿今年不去了，那么对不起，谁知道你阿美利加超级碗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由得问张爱嘉，“那边怎么说？” 张爱嘉却冲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认真地听起电话来，“嗯”、“哦”、“OK”，一两分钟，挂了电话，她满脸兴奋，“他们兴奋坏了！据说打算马上派专人飞去首都谈，估计是不要钱，白送转播权！” 林见鹿“啪”的一下拳打掌心。 “够意思！” *** 拜求保底月票啊兄弟们！ 第208章 牌面！ 消息在三天后传来，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顺利地卖出了一份1997年总决赛，也即超级碗的转播合同——一分钱不要、白送给了央视，还要自己搭上谈判人员的来回路费。 可即便如此，职业联盟那边依然高兴坏了。 橄榄球在北美地区，尤其是在阿美利加，是几乎毫无争议的国民第一运动，在此基础之上，阿美利加的橄榄球职业联赛在北美地区的影响力，异常之大，但只要出了北美，就几乎谈不上什么影响力。 天知道他们有多么想要对外扩张影响力！ 天知道他们有多么的眼馋海对面那高达12亿人的庞大市场！ 在双方接触中间，林见鹿才知道，原来之前央视曾经播放过某一年超级碗的视频录像带，就那都是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这边绕弯子托了不少人，包括阿美利加的驻华大使馆发挥影响力，这才把录像带送进了央视，好歹播了一回。 可也就那一回。 中国国内的运动氛围不差，但是对橄榄球这个东西，就实在是毫无兴趣，央视作为国家级媒体，在当时也是既没有开拓这方面转播的意愿，又丝毫都没有为大老美传播这种运动的心思，所以有些面子驳不得，播了一回应付过去也就算了。 但这一次，那边可是主动联系的。 而且不是录播，是直接转播。 用张爱嘉的话来说就是，对于阿美利加的橄榄球职业联盟来说，能拿到这一次央视的转播，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值回两千万米刀了！ 于是随着那边合同签订，橄榄球职业联盟的主席亲自把电话打到张爱嘉的手机上，然后跟林见鹿聊了几句，一再表示对双方合作的满意。 嗯，就是张爱嘉那句话，还没登台，已经满意。 因为这已经是超脱了正常意义上的商业价值的问题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理解为是央视在通过这样的一次直播，来向整个阿美利加，乃至全世界的商业圈子表述一个态度：我们撑他！ 而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的主席打来的电话，则是清楚地在告诉林见鹿，他们看懂了！ 这是独属于中国林的牌面！ ………… 高媛媛是在三天之后打来电话的。 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开心，扭扭捏捏的，“老公，你还在生我气吗？” “在。” “哎呀老公……对不起嘛！陈虹姐都跟我说了，我们聊了好久，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是我不懂事，胡乱答应别人。不过我跟陈虹姐说，那其实也不怪陈皓她们，是我自己想逞能、显摆显摆，所以才……别生气了嘛……” 林见鹿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试镜通过了？” 她嘻嘻地笑，“试镜我的人是陈虹姐，你说我过不过？嘻嘻！老公……” 哎呦呦……怎么说呢，一个人撒娇有一个人的风味。 目前来讲，林见鹿最扛不住王组贤和俞飞泓撒娇——她俩的声音天差地别，王组贤的湾湾国语很甜，超甜的嗓音，但其实她性子清冷，平常很是有些不苟言笑，不轻易撒娇，俞飞泓的嗓子有点哑，不甜，但是上了床之后就发现，她性子其实一点都不清冷，也不清高，反倒很粘人，也很爱撒娇，但是却有种说不清的动人风韵，总是会让林见鹿感觉心绪为之旖旎。 所以她俩撒娇，一般都能让心愿顺遂达成。 然后就是周惠敏，她撒娇也特别甜。 带着特殊的港式风情的酒心巧克力那种，甜暖宜人，还入口即化。 排在她后面的，是贾靖雯——她的撒娇是异常可爱而又诱人。 最近又发现，其实范兵兵蛮会撒娇，之前在剧组里的时候，小丫头片子利用陈虹助理的身份卡住生态位、让赵燕子章子宜她们都很难靠近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她很会撒娇，语态娇憨可爱，表情甚至有点萌萌的。 相比之下，高媛媛其实不太会撒娇。 她超笨的。 说真的就是，林见鹿上辈子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但是对于女人撒娇这个事情，他其实一直都茫然无觉，是一直到这辈子，他接触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上床的没上床的，各个年龄段的，认识超多，且几乎都能够无代价的就获得对方的好感与亲昵，他这才渐渐地总结出来——撒娇真的是一种天赋！ 做女人的天赋——哎，这话听起来扯淡，女人是一种性别，生下来是，就是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天赋？但是，以林见鹿前后两辈子的经验和对比而言，这还真的就是天赋。甚而他现在觉得，做男人，也需要天赋。 有些女人，她别管多大年龄了，往那里一站，就是让你感觉风姿绰约、风韵宜人，而还有些男人，只要出现在你面前，你瞬间就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挺拔刚硬的男子汉气质——有些女人，只要开口撒娇，99%的男人必中招，心甘情愿地奉上对方想要的一切，有些男人，只要一开口，99%的女人根本就扛不住跟他对话几句、对视三秒，一下子就雌激素上脑了。 十八岁的高媛媛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要算不及格。 十六岁的范兵兵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已经直接拉到了九十分以上。 抛开长相上各有各的审美角度不说，前者只好算是清纯靓丽，还是个小女孩儿，后者却已经开始展露出她媚骨天成的那份天资。 但是，怎么说呢？ 高媛媛就算是纯靠颜值硬扛，也是超级小美女了！ 林见鹿喜欢她，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女朋友。 刘晓丽汇报的时候说，现在首都这边的文艺圈子里，背后都喜欢称呼高媛媛“小姨太太”——是了，堵不住别人的嘴的，但这个诨号，林见鹿倒是还蛮喜欢。 高媛媛就是她的“小姨太太”。 所以，也就是装腔作势几句，然后就原谅她了，“唉，你呀……” ………… 时间越来越逼近超级碗。 在纽约张爱嘉为林见鹿租来的硕大的宽敞的排练房里，关于整个团体的合练，也已经基本成型，甚至已经堪称熟练。 正好提前定制但又经过修改的服装到了，大家都换上表演服，查理兹·塞隆那一身银光闪闪大秀美背的订制服装一上身，立刻吸引了全场的关注。 一帮从首都过来的伴舞，一个个都抿着嘴看着，也是艳羡不已。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孩子要红了。 但是没办法，大家也基本上都理解，这毕竟是在阿美利加，而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个纯正的大洋马，而且是一个超漂亮的大洋马。 大家都自愧不如，也公认没人家大洋马漂亮——这种自卑，尤其是在面对洋人时候的自卑，近乎是深深地刻入了骨髓的。 只有李小然不服。 她的一身修改版的空姐制服上身，把本就性感之极的身材，给凸显的越发前凸后翘，都不用对着镜子照，李小然就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比这什么大洋马差到哪里去，就连皮肤都比她白，还比她细腻——自己可是爬上了那个男人的床的！ 众所周知那个男人好色，众所周知那个男人女友众多，可是你到圈子里打听打听，想爬上他的床的女孩子有多少，又有几个最终成功了？ 自己可是成功者！ 虽然慢了点儿，在他的舞蹈队苦苦地熬了一年多，这期间拒绝了不知道多少追求，才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但毕竟，自己最终成功了！ 这大洋马，自从入了那个男人的眼，安排给她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最近就老是撩骚，李小然甚至见过她主动追去他的休息室，虽然没待几分钟，应该是来不及扒裤子，但苗头已经看出来了——平常大家合练，她一副冷若冰霜、冰清玉洁的高贵样子，可是一旦遇见那个男人，马上就笑得那叫一个甜、那叫一个骚！ 可恨的是，她主动向那个男人献媚，都是用英语，自己根本听不懂！ 问林见鹿那更是绝对不敢问的！ 开玩笑，连自己老板都不敢问——陈虹那是多大的排场，整个国内的影视圈子、音乐圈子，谁不知道陈总？ 她公认是那个男人的情人、小老婆，但你看她敢吃过醋吗？ 自己跟了陈总四五个月的样子，是真心的怕她、也佩服她，她那份聪明、能力、掌控力，真的是自己拍马难及的，在她面前只敢乖乖的，平常也就跟范兵兵那个小丫头斗斗嘴，才能稍微过过嘴瘾。 然而……陈总还不是因为斗得许卿抬不起头来，这才逐渐上位的？ 对，就是这个道理，可以斗，但不能对他表示你吃醋了！ 呵……看着那个女人站在那里，骄傲的像一只白天鹅一样，接受着周围一帮大老美的奉承——虽然听不懂，但那肯定是奉承无疑！ 李小然心里越想越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扭头走开，高跟鞋嘎达嘎达，很快走到林见鹿的休息室门口，也不敲门，径直地推开门就进去了。 她看见了！ 就如同自己很早就留意到，那个大洋马一直在尝试勾搭林见鹿一样，她肯定也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是林见鹿的女人，所以，在自己观察她的时候，她是一定也在一直观察着自己的——看见才好！就是要让你看见！ 要上位，你还早得很！ 心里头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临进门之前回个头，巧了，果然就碰上了那个大洋马看过来的目光——李小然笑容转轻蔑，一副洋洋不睬的模样，径直就走了进去。但下一刻，她脸上所有的表情却又都迅速收了起来。 休息室里一共三个人。 林见鹿站在那里，张爱嘉正单膝跪在地上帮他理裤腿，林希蕾则正帮他调整领带——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三个人一起扭头看了过来。 三个人全都对李小然构成完全的生态位压制。 张爱嘉不用提，谁都搞不清楚，这位林见鹿的御用经纪人手里，到底有多大权力，也谁都搞不清楚林见鹿到底跟她上床没上床，总之，没人敢惹她，哪怕是陈总，提到她的时候，也总是三分恭敬、三分敬而远之。 就连林希蕾她也惹不起。 众所周知，林见鹿有两大助理，一个负责内地，一个负责外边。 陈总再厉害，到现在都也还没资格真的去接触和接管林见鹿的那些高端人脉，而那些事情，平常都是自己在舞蹈队时候的队长刘晓丽刘姐负责管理的，别看她平常低调，但林见鹿的很多重要资源，其实都掌握在她手里。 乃至于，据说她算是林见鹿的后宫大管家。 他在首都的所有女朋友、情人，给安排衣食住行，都是她的权责。举凡买房子、装修房子、给信用卡额度、给零花钱、给安排车子等等，都归她管。 按理说，反正是据陈总平常闲聊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个林希蕾的权力没那么大，因为林见鹿在港港、湾湾，乃至在阿美利加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有两个经纪人分管着呢，然而……据说林希蕾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尴尬地笑一笑，忍着肝儿颤勉强地回身关上门——其实李小然知道，哪怕是在阿美利加，在纽约，林见鹿的女朋友和情人们都不在，要伺候他换衣服穿鞋之类的，也还轮不到自己，自己现在充其量算是他的一个小号的情人，且得等着论资排辈熬资历呢。但是呢，嗯，还是进来了，纯粹就是为了给大洋马一个信号。 “那个……我进来给鹿哥看看，看这样穿合身不合身。” 两个女人的眼神都小有异样，但还是随后就都收回了目光，继续她们各自的工作，林见鹿却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过来！”，又忍不住满脸赞叹的模样，笑着，说：“你还别说，你真是最适合穿这种衣服的人了。” 所谓前凸后翘，所谓细腰大长腿，所谓肤白貌美，说认真的就是，至少在国内，林见鹿还没见过第二个能像李小然这样身材爆棚到如此和谐的女孩子。 很多女孩子以为的性感，其实在林见鹿看来，已经算是比例失调了。 只要比例失调，必然会失去美感。 但李小然不是，她的这一份前凸后翘，既夸张又和谐，比例美极了。 抱抱她，捧起小脸儿来亲一口，林见鹿称赞她，“很棒！很棒！就这么穿！” ………… 一身笔挺的高端订制西装，头上戴一顶五角星军帽。 这身装扮要是出现在国内，大概率会被嘲讽为不土不洋，但是穿戴好了，林见鹿对着镜子一照，当即拍板，“很好！就这身了！” 阿美利加人爱这个。 这叫个性。 当初拍专辑封面的时候，林见鹿就考虑过这些情况，所以，尽管他个人其实并不怎么欣赏所谓艺术家的个性，但他还是奔着阿美利加人的口味，特意地去拼凑了他在封面上的那一身——那一身太零碎了，穿去舞台上表演不合适，也施展不开很多动作，像这样，就已经可以了。 然后开门出去。 顿时引来整个练习室所有人的一阵惊叹——“哇哦！” 帅！ 在东亚人、中国人看来，林见鹿的这种帅，纯纯的就是硬帅，无所谓什么潮流不潮流、着装不着装的纯粹靠颜值和气质的帅，在阿美利加人看来，他这张东方面孔依然充满辨识度，依然是一种代表着硬朗的帅。 再加上这样一种艺术家的范儿，哎，一下子就更帅了。 被大家称赞一圈，林见鹿回头给了张爱嘉一个眼神儿，于是她开门出去，招呼了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的一位高级官员进来。 眼看距离超级碗没几天了，那边要过来看一下排练效果。 音乐是经过重新的编曲和串联的，把三首歌的原编曲都串联到了一起，现在排练成型，也都换上了表演的服装，当然也就是时候给人家看点真东西了。 该上舞蹈上舞蹈，真唱，踢刀。 查理兹·塞隆大秀美背。 十二分钟半。 音乐停下的时候，那位前来观看排练的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的高级官员赞叹不已，然后林见鹿走下舞台，走过去，两人握手，那位官员更是忍不住大肆称赞，“哇哦，林，你身上的巨星光芒，真的是我所见过最强的！哪怕是这位小姐如此漂亮、如此性感的后背，都无法遮掩你的迷人和性感！” “耶！谢谢！” 对方很满意。 那就基本上算是预备妥当了。 林见鹿也已经比较有把握，可以把合同里的那两千万米刀，都给它薅到手。 ………… 1998年1月25日。 首都，夜。 冯晓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还多了。 刚一进门，徐凡就闻到了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喝多少啊？” 冯晓刚一脸酒后的倦怠，“嗨，没喝多少，瞎吹牛逼。” 说话的时候，他下巴微微翘起，眼神儿很是有些洋洋不睬的傲慢——也就短短半个来月的工夫，他已经习惯了，并不是单独对自己老婆摆脸色。 他现在正常就是这样子的姿态。 傲气！ 《甲方乙方》上映半个月，票房高达3800万，使他一下子就证明了自己，且一跃成为国内电影行业里商业票房最成功的导演之一。 行业地位一下子就变了。 于是他脸上的神态、身上的仪态，也不知不觉就变了。 开始有了些大导演的架势。 举手投足皆是气势十足、派头十足。 嗯，渐渐有了些他一向艳羡不已的“凯爷”的架势。 等到在沙发上坐下，徐凡给他倒了杯温开水过来放下，询问晚上的酒局，他摆了摆手，点上一支烟，迷离的烟雾里，他懒洋洋地回答：“哥俩儿，一个叫王忠军，一个叫王忠磊，干广告公司的，发了点儿财，也算是大院儿出来的，有点儿人脉路子，这才托人找到我这里来了，也想干影视公司。” 徐凡“哦”了一声，旋即释然。 这几年随着政策层面的放宽，国内的影视剧行业渐渐开始繁荣起来，很多人都开影视公司，进这一行里舀饭吃，除了原本就在体制内干这一行的之外，广告公司算是离得比较近的了，不稀罕，先例已经有不少。 但冯晓刚背靠的是紫禁城影视，国内民营影视公司里绝对最硬的牌子之一了，而且唯一勉强够资格跟这块牌子并列一下的，龙鑫影视，其实还是一家。 只是分属那个男人的两个女人管而已。 私底下也有小斗，但合作更多。 行业内部理解，普遍认为这两家算同一家——只不过前者扛着公私合营的招牌，以电影投资为主，后者纯民营，以电视剧为主罢了。 “你没答应人家什么吧？” “嗨！我能答应什么？俩大院子弟，以为他妈的有了俩逼钱儿了，觉得拍影视剧能更赚，就想进来吃饭。随他们去，爱进进呗，我这就是碍着面子，不得不去坐坐，给几条建议也就行了，我哪可能给他们拍电影去？” “就是啊！拍也不给他们拍呀！” 冯晓刚抽着烟，眼睛眯着，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嗯”来。 徐凡忽然又问：“哎，上午你打电话，我正买东西呢，你说怎么着？公司那边打算给六十万的奖励？” 冯晓刚点点头，一下子来了点精神头儿，坐起来弹了弹烟灰，说：“问题不大！已经3800万的票房了，到最后怎么不得弄过4000万啊！公司能分1300多万呢，扣掉制片成本，净赚大几百万，怎么着不该给分点儿？” “就是！张扬那部《爱情麻辣烫》，听说也分给他钱了，说是60万！你这票房比他高，至少也得跟他差不离儿吧！” 冯晓刚点头，又“嗯”了一声，眼神儿却一下子跑远了。 徐凡还在那里兴奋地合计，拿到了这60万，应该用在什么地方，他那边听着听着，却忽然问：“东西都买好了？” 徐凡马上回过神来，搭上了他的思路，“放心吧，茅台、西凤，都是熟人介绍的，内部专供版，过年了拎过去，一准儿不丢人！” 冯晓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嗯”一声，松了口气，却又叹了口气，“要见着人，越来越不容易啦！实在是太红了，这也就是有一个褃节儿卡着，春晚，他老人家再忙，横不能春晚也不来参加吧？那既然回来参加春晚，基本上一年开头那几天，就肯定还是在首都落脚的！” 徐凡点头，说：“是。” 冯晓刚笑起来，“得嘞！去年就蹭了不老少，今年不知道能蹭点儿什么！不过他那性子，指定不能沾咱们便宜，去年去的时候，咱也不懂什么能拿得出手，送的那叫什么呀，今年行了，今年这酒一拎，再加上我淘登的那点儿茶叶，他那性子，至少也得随手多给几个红包！……我前几天跟你说了没？那天蒋文丽跟我说，她在街上碰见刘晓丽了，陪着小姨太太买年货儿呢，她打听的，说今年四合院预备的红包，一万块钱一个！” “说了……要说还是人家有钱！” “嗨！那敢情！咱这才挣多点儿钱呀，人家那个，跟咱都不是一个挣法儿了，上台唱几首歌，两千万呀！米刀啊！要不然能有钱，把电视台都买了？那可是他妈的港港的两大电视台之一！” “哎，说起来，咱跟林清霞也算熟了，你说，她现在既管着紫禁城影视，又管着那个亚洲电视台，应该也算他这些姨太太里的第一位了吧？反正我是觉得，她得排在陈虹前头！陈虹再厉害，也是弄电视剧的！她管的这两大块儿，可实在多了！咱要不要再跟她走得近乎点儿？听说给他生了个男孩儿呢！这样的话，将来有机会，你兴许也能跑港港导戏？我至少也能过去演个电视剧什么的吧？” “嗯，可以考虑。下回紫禁城开会的，我再多搭搭话儿。” “好！” 夫妻闲话一阵，忽然就又都沉默下来。 冯晓刚掐了烟屁股，双手抱头又靠回沙发上，眼睛盯着房顶某处，不知不觉就又神游天外——似在回味什么，眼中脸上，都不知不觉就出现一种奇妙的笑容。 忽然，他自己又开口，似呢喃一般，“嘿！谁能想到呢，老子又翻身了！” 徐凡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腿，满脸赞赏神色。 《甲方乙方》可不止是票房大爆的问题，这部电影自从上映以来，口碑亦是同时大爆，冯晓刚在业界的口碑，蹭一下就起来了，说一句翻身了，绝不为过。 一句感慨之后，他忽然又不说话了。 事实上最近这段时间，两口子都颇有一种在天上飘着的感觉。 朋友圈子里的电话多了、邀请多了，大家说话都客气了，开始恭维了，各种见面里，大家称呼一声“冯导”的时候，态度都恭敬多了，就连徐凡，现在也几乎没人叫她“小徐”了，年轻些，普遍叫她“徐姐”、“凡姐”，年龄比她大一些的，也普遍改用更亲昵的“凡”。 最初那些天的兴奋过后，两口子最近这些天有事没事儿一块儿坐下，往往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沉默下来，彼此似乎都在回味这甘美的成功滋味。 但忽然，冯晓刚抬手看了看时间，“十点多啦，睡，赶紧睡！” 徐凡愣了一下，“啊？喝多了，不舒服？今儿怎么想那么早睡？” 冯晓刚的个人习惯，喜欢晚上理剧本、看书，通常很少十二点之前就睡觉的，但今天，他有说法，“明儿早上的直播，超级碗，我得瞧瞧！” 阿美利加西部时间，1月25日下午的超级碗，国内这边的直播时间其实是1月26号的大早上了——央视这几天一直都在宣传这个事儿。 徐凡愣了一下，“你还看得懂橄榄球？” 冯晓刚已经起身，闻言“嗨”了一声，“我看那玩意儿干嘛！关键是见鹿的中场秀！这不过年就能碰面嘛，咱看了，到时候随便提一句，哪个哪个小细节，哎，一句话就够，见鹿心里就门儿清啦！就知道咱是自己人！” 徐凡回过神来，“也对。那是该仔细看看。” 于是冯晓刚就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感慨，“嘿！橄榄球！嘿……央视忽然就要直播一大老美的橄榄球决赛，你想想，这是多大面子！要不说，见鹿现在已经跟咱不是一码事了！” “红透啦！” ………… 1月21日，林见鹿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团队，飞到了圣迭戈市。 看场地，实际场地进行完整的排练，包括临时舞台的搭建等等。 不少他的歌迷、橄榄球球迷，也都是提前好几天赶到了圣迭戈市，不知道那些歌迷是从哪条渠道知道了林见鹿入住的酒店，开始在酒店下方聚集，甚而嗨到一帮人扛着大音响，在酒店楼下的草坪上放着《21》开趴体，酒店劝离无果，林见鹿甚至被迫在总统套房的窗台现身，跟歌迷打招呼——结果这条新闻，当晚就登上了全美五大电视网的热点新闻！ 关于林见鹿要参加今年的橄榄球超级碗中场秀表演的事情，是最近一两个月里橄榄球职业联盟的宣传重点，外加上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也在同期给助力，可以说，这场林见鹿在阿美利加的首次公开露面表演，已经成为近期整个阿美利加娱乐圈子里最热门、最令人期待的事件了！ 近乎没有之一！ 相比之下，迈克尔·杰克逊依然深陷栾童案无法自拔，玛丽亚·凯莉还在大打离婚官司，麦当娜在1996年刚为她的私人健身教练生下一个女儿，去年据说分手了，结果元旦之前又爆出她被对方家暴，一度被拍到面部浮肿、口歪眼斜的照片——叱咤整个九十年代前半段的超级歌星们，几乎每个都有自己的麻烦。 相比之下，林见鹿则是纯纯红到发紫。 其影响力、号召力，已经是扎扎实实的新一代全球天王的牌面。 *** 兄弟们，跪求再给几张月票啊！ 我想进前一百！ 拜托拜托！拜谢拜谢！ 第209章 大秀！ 阿美利加时间，1998年1月25日，下午。 首都时间1998年1月26日上午。 早上不到七点，张栢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家里的电视机。 有点早，亚视早就有预告，今年新增对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1997年总决赛，暨第32届超级碗的转播，会在今天上午的7:30正式开始。 但她的外公外婆都没有说什么，一边煮饭，一边默许了她可以看电视，反倒是她的妈妈，责问了两声，她回答说会一边看电视一边温习功课，妈妈走过来看了两眼，见茶几上摆开了课本，但似乎是依然想说什么，只不过随后，张栢芝的外公说了几句什么，她也就叹了口气，转身又回了厨房帮忙。 这里是港港著名的八文楼。 地处油麻地和佐敦之间，是六七十年代港港兴建的第一代高层住宅，一度曾是港港房价最贵的地方之一，当然，说的是普通民居里的最贵，在十年前来说，港港不少大明星在赚到钱发了财之后，都愿意跑来这里买楼。 诸如程龙、洪金保、周润法，都在这里买过房子。 这里还曾经住着许多港港的高收入阶层，诸如律师、会计师、公务员之类。 但现在来说，房子建起来已经超过三十年，随着港港一批又一批的高端住宅、新住宅入市，这里又面临年久失修，房价已经一路下探，渐渐变成附近一片区域里房价最低的地方之一了——但是在十几二十年前，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却毫无疑问是比较有钱的象征。 嗯，事实上，张栢芝的爸爸妈妈当年结婚之后，也在这里买了婚房。 当然，在张栢芝13岁那年，他俩离婚了，张栢芝随后就跟着妈妈去了澳洲，在墨尔本读书，现在是学校放暑假，妈妈就带着她回到港港来看外公外婆，并且在这边过春节——嗯，澳洲放的是暑假。 过了元旦之后，张栢芝已经十八岁了，少女的身体已经基本长开，她不但拥有着绝对精致的五官和脸庞，极为舒展的身体骨架和身段比例，而且还从小就热爱唱歌，最近半年，她临近中学毕业，成绩并不算好，妈妈已经好多次提及，想要等她中学毕业就一起回港港，看看在这边能不能帮她找到读大学的机会。 但她的心思其实压根儿就不在读大学这件事情上。 她想唱歌，想做歌手，想做大明星。 她的偶像，嗯，离开港港之前，是刘德桦和黎名，去到澳洲待了几年，虽然融入始终不算顺畅，但青春期的少女，还是习惯性的追慕新的大明星，于是她开始在同学的影响下，渐渐喜欢上了麦当娜，但是最近两年，自从1996年的夏天回到港港小住，在这边的老同学的推荐下听到了《冷酷到底》，她就彻底成为了林见鹿的歌迷，外加颜值粉——嗯，铁粉那个级别。 也正是因为跟林见鹿同肤色，中国人的身份，外加认识中文、能讲中文，且手里有林见鹿的《冷酷到底》的CD，在林见鹿忽然全球爆红之后，她一度成为在澳洲那所中学里最受欢迎的人，这极大地改善了她跟那些澳洲同学的关系。 这让她越发的喜爱林见鹿。 这次跟妈妈一起回到港港过春节，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妈妈已经在为回来做铺垫了，比如她就出去面试了两次，可惜，正值金融风暴肆虐之后，港港到处都死气沉沉，妈妈一圈试探和打听之后的结果，应该是不太好。 最近已经经常能在她的脸上看到越来越多的愁容。 但妈妈不知道的是，其实张栢芝也瞒着她和外公外婆，悄悄出去找工作了——去了传说中的音乐教父罗大又开设的音乐工厂，还去了梁泳琪在的那一家叫千禧年代的唱片公司，都是去面试歌手，可惜，都没见到重要人物就被婉拒了。 但她不死心，她打算年后离开前，还要再去一次。 如果不行，她甚至打算从中学毕业从澳洲回来之后，还要再去。 一个从小就漂亮，从小就骄傲，从小就家境殷实，且从小就多才多艺的女孩子，却在十三岁那样关键的人生阶段，目睹了父母的离婚，当然，还有离婚之前那一系列的事情，争吵、辱骂、家暴……然后就是移民澳洲，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被当地的男孩女孩们给孤立、嘲笑、推搡、羞辱，而妈妈又要辛苦地打两三份工来维持开支，使得她从头到尾，都不愿意把自己在学校里遭遇的事情告诉给妈妈、增添她的烦恼，这一切的一切，最终使得张栢芝以一种远比同龄孩子要快得多、早得多的速度，飞快地成熟起来。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且认为这是自家母女两个人身上目前最值钱的东西。 梁泳琪长成那样，唱成那样，都能出道，都能红，我凭什么不能？ 港港的报纸上说，梁泳琪的经纪人姓葛，江湖人称红姑，都说她最擅长捧年轻人，举凡林见鹿、金成武、梁泳琪，这些近年来的新星，都是她一手捧起来的，她最近甚至还签下了周惠敏和张珉——张栢芝就打算找她了。 打动她，说服她，让她帮自己签约，让她去说服林见鹿，帮自己写歌。 不行的话，就努力加入千禧年代唱片公司，或者音乐工厂，这样也能有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而且也能找机会认识红姑，走上第一条路。 总之，我要红，我要赚钱，我不要被人家瞧不起！ 七点十分，家里吃饭。 饭菜算得小小丰盛。 但张栢芝的心思却全然都不在吃上，一边吃饭，她一边时不时地扭头去看电视机的画面——实际上看一眼时间就知道了，距离转播时间还有呢，但是不行，她就是想紧盯着这件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在第一时间看到转播的画面。而看到转播的画面，就好像是会离偶像近了一步。 一直到外公外婆和妈妈的对话，不知不觉钻进耳朵，并因为某个关键词的出现，这才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们本来应该是在讨论港港最近的就业环境问题，工作不好找，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又聊起亚视这家电视台来，忽然就听见妈妈说：“据我同学说最近亚视在招人，我之前倒是有选修过传播学，但那是二十年前了，啊，我都不知道我可以去应聘什么。但是据说，全港港现在最有闲钱的就是那个大明星林见鹿了，连大富豪都要卖楼卖地，他却大手笔的买下了亚视，还要扩充人力，也多少算是个机会吧！” 张栢芝看向自己的妈妈，忽然问：“亚视在招人吗？” 去年夏天，也是回来港港小住，那时候妈妈要留在澳洲工作，没回来，是张栢芝自己坐了飞机回来，陪自己的外公外婆，所以，恰好她就在港港，从电视上全程旁观了林见鹿入主亚视的全过程——当时港港各路媒体对此讨论得很凶，各种说法都有，但是像张栢芝这样的小女孩子，对那些讨论都不感兴趣，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偶像好有钱，可以买得起一家电视台。 妈妈扭头看她，“对呀，在招人……喂，你还要回去澳洲读书的！拜托，下次多考点分数回来，妈妈还是希望你能留在那边读大学的！” 张栢芝抿嘴，笑笑，低下头扒饭，不说话了。 外人少知，这样一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子，平常的生活中其实寡言少语，尤其是在自己的妈妈面前，话更是少得离谱——也就是跟同龄的好朋友聊起自己的偶像林见鹿，她的话才会忽然多一点。 一家人正吃着早饭闲聊，电视里的广告忽然停了，画面切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张栢芝的眼角余光正好注意到了，瞬间就扭过头去。 转播画面，画面上很多英文，上面压了亚视的台标。 张栢芝顿时就要放下筷子去客厅，但她妈妈第一时间把她叫住，“喂，中场秀才有他！橄榄球比赛分前后四节的，前两节就要30分钟的！然后才到中场休息，还早得很……吃饭！” 于是张栢芝犹豫了一下，又抿嘴笑笑，还是不说话，过来坐下，继续吃饭，但一边吃饭，一边却不由得扭头看向电视画面。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居然又聊起林见鹿来。 外公说：“那个后生仔，有才华是真的，但是不懂经营的，被林家给骗了！港港这种地方，一共才这么点人口，一家TVB就吃死了，电视台谁做谁赔的！他居然会花七亿多，去买亚视的股权，哎呀，年轻人，红的太快、太早了，赚了钱不晓得珍惜，早晚会赔干净，那就老实喽！” 外婆则说：“乱讲啦，有人说，他买亚视，哪里是为了赚钱啊，人家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买亚视只是为了泡妞的啦！” “亚视有什么妞好泡？你小瞧他了，我看他那个后生仔的面相，虎视鹰扬，身上带着霸气的，那摆明了是个爱做事业的人，泡妞只是捎带啦！” “才不是！他爱林清霞的，专门为了她买下亚视，因为林清霞讲，她想要做主持人，所以那后生仔就说，那我就帮你把亚视买下来喽！” “啊呀，你这蠢女人，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相信这种骗小女孩子的话呀？哪个有钱人会蠢到因为一个女人去花钱买电视台的？嘁……再说了，林清霞都好大了，四十岁了，后生仔有病啊，那么宠她？玩玩啦，林清霞虽然年龄大了，可还是很漂亮，那就玩几年喽！为她买电视台，嘁……” “喂，老豆啊，有小孩子在的，不要乱讲啦！” “你才蠢！你老豆啊，整天以为自己有多高明，嘁，非要买高楼，你看喽，这才住了二十几年，别家买的房子都涨价，只有他买的房子，问一次每尺就会便宜一两百，最近更惨，别家只是一刀斩到腰，八文楼是一刀斩脚踝啊！” “嘁，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栢芝很喜欢听外公外婆吵架。 他们总是会因为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啦，会因为一点想法不同，而互相争吵，乃至于互相攻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吵得特别温馨。 虽然争吵，但争吵里全都是家庭的温暖味道。 跟自己爸妈当年离婚前的争吵，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一家人的吵吵闹闹里，很快就吃过了饭，张栢芝第一时间就回到客厅，坐到了电视机前，看着那自己完全不喜欢的野蛮的冲撞运动。 耳朵里似乎又隐隐听见，妈妈在说，“她好喜欢唱歌，学习成绩又不好，就说过，想回到港港来做歌星，我就同她讲啊，歌星哪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你嗓音又不算好，但她不相信的，非要唱歌，她同我讲，她说她长得漂亮，说港港这边的媒体经常报道，说某某某这张脸，都值一张白金唱片……哎呀，没办法！” 又说：“她好迷恋那个林见鹿，家里到处贴的都是他的海报，还讲将来要嫁给人家，哎呀，搞到我现在好无奈，不知道该怎样管教她啊！” “管教什么？我们当年不还是管教不了你？喜欢靓仔的，倒追人家呀，害我倒贴了几十万港币的！你现在做妈妈了，又来讲你管不了你的女儿，嘁……” “老豆啊，你不要老是翻旧账好不好？” “好色嘛，我们一家都好色的嘛！有什么大不了？她有本事嫁给林见鹿那个后生仔，那就嫁喽！难不成你还要不同意啊？好有钱的！我这样讲，你放心啦，你女儿嫁不了人家林见鹿的！充其量就是被人家玩几年，好一点的，给人家生几个仔，拿点安置费，那蠢一点呢，就是被人家给玩几年，然后就分手了而已，还要自己辛辛苦苦打几份工赚钱，养活女儿……” “喂，老豆啊，我要翻脸了哦！” “嘁，女人……” 渐渐的，已经充耳不闻。 眼睛里满满的全都是眼前电视画面上的美式橄榄球运动，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某人那张英俊的脸庞，和他冲自己微笑的模样…… 一直到忽然的某一刻，张栢芝似乎发现电视画面里忽然传出巨大的鼓噪声，一抬头，才发现电视画面里的球场上，有些球员正在往场下走，有些却驻足停留在原地，似乎在看着什么——下一刻，画面转过，一大群工作人员和机械正在快速地运输一个简易舞台入场，于是张栢芝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 “哇，薇薇安，快来，要入场啦！你的鹿仔要出现啦！” 首都，中国饭店某套房内，周海美大呼小叫。 套房客厅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CCTV-5的电视画面，央视历史上首次的直播超级碗——周惠敏今天赖床了，这会儿正在洗头发，听到周海美的话，很快就裹着头发冲出浴室，“不要叫啦，你好讨厌，大呼小叫！” 她们今年都要上春晚，眼下除夕已经临近，央视那边几乎每天都要点卯，她们已经在首都住了大概一周了，本来央视是给安排了有房间的，也是涉外宾馆，但首都是林见鹿的大本营，他哪可能让自己的女人住的不舒服，于是，她们到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叫刘晓丽的女人主动打电话联系，专车接送，给周惠敏转到了中国饭店的总统套房住，连带着，勉强就算关怀员工好了，作为周惠敏好闺蜜的周海美，也得到优待，被在这边安排了一间普通套房。 她们两个，在港港就关系异常的好，现在又一起在首都，去同一栋大楼、参加同一件活动，那当然更是形影不离——周海美正好跟着蹭车子。 嗯，日常周惠敏在电话里撒娇的时候，在一旁做出一些表达“你好恶心”的声音的人，就是周海美。 周惠敏过来坐下时，电视画面上的舞台堪堪就要搭建完毕——临时舞台，特殊结构做的，比较轻，又有车子开进场运送，要搭建就异常的快。 然后，电视画面里全场球迷的欢呼声，忽然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镜头忽然拉高，可以看见一大群穿着各式性感服装的舞者，有男有女，正在飞奔入场，而当镜头忽然切回近景，能看到林见鹿一身笔挺的西装，正从通道里走出来，还冲摄像机微笑，摆手——周海美忍不住下意识地就发出感慨，满眼的小星星，“哇，真的好帅啊！” “我老公来的！” “知道是你老公啦，臭显摆！” 球场上的欢呼声，伴随着林见鹿的入场，瞬间就又飚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分贝，哪怕是隔着电视，房间里的周惠敏和周海美都不由得皱眉。 但又满脸艳羡。 这要是在现场，真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子，耳朵都要被吵聋掉！ 林见鹿的问候声忽然响起来，“艾午瑞巴蒂，哈喽！” 电视机前，两个明明都已经三十岁，却依然很像小女孩儿的小女孩儿都不由得瞬间露出一副花痴迷恋的模样，“啊……” 周海美感慨，“他真是巨星啊！” ………… 首都，HD区某小区，一栋七层的楼房内。 过了元旦之后，今年已算十一岁的刘亦霏正坐在电视机前，分外投入地盯着电视画面，而这个时候，随着林见鹿的出场，和一声“艾午瑞巴蒂”，本来还在小声聊天的刘晓丽，和刘亦霏的小姨，也是瞬间停下了话头，把注意力转向电视画面，看见镜头里的林见鹿的那一刻，刘晓丽的妹妹不由得就感慨一声，“哎呦，真是好看……不愧是超级巨星啊！” 刘亦霏不关注她们，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 才刚十一岁而已，从小就漂亮的她，到了这个年龄，却依然可以用一句“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来形容——有些女孩子，是长大后逐渐长开了，变漂亮了，她不是，她是从小就好看，但面部的骨相随着生长，却一点都没有失型，只是脱却了童稚之气后，渐渐就有了少女的清丽。 而她的那双眼睛，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近乎完全地展现出了独特的美感。 她牢牢地盯着电视画面中那个帅气的男人——曾经，她一度以为那是自己的新爸爸，但对方否认了，妈妈也否认了。 后来她发现，那个男人果然从来没有到家里来过，哪怕今年年初时候，妈妈攒够钱，在这边买了房子，于是搬了家，那个男人依然不曾出现过，又偷听小姨跟妈妈聊天，发现妈妈真的只是他的助理，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失落。 如果是别的男人，刘亦霏就算是再懂事，也不会欢迎妈妈给自己找一个新爸爸，毕竟，虽然爸爸妈妈离婚了，但她还是很喜欢自己的爸爸的，但是，如果那个新爸爸是他，却就还叫人比较能够接受。 而等到发现他竟真的不是自己的新爸爸，反倒会感觉有些失落。 她不是不懂事的蠢小孩。 虽然年纪小小，但她已经很是知道，像自己妈妈这样子的女人，一旦失去了某种强势力量的保护，其实是会很危险的——具体是什么危险，她不知道，只是知道会有危险。 而事实上，从妈妈被迫离开家，过了足足大半年才又回来看自己，并且想要把自己接走这件事，以刘亦霏小小年纪的聪明，也恍惚能够意识到，妈妈或许没有被人欺负，没有遇到某些危险，但她离开家庭之后，自己生活得也并不轻松。 如果能有个那么漂亮又那么有能力、且有钱的新爸爸，她是真的并不排斥——但是，偷听妈妈和小姨的聊天，好像是说这个自己臆想中的新爸爸其实已经有女朋友了，而妈妈比他大了足足十七岁，年龄也不合适。 但是，万幸，妈妈说他很喜欢自己。 所以暑假里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妈妈说他回来了，想见见自己，于是刘亦霏就特别开心地换上自己最漂亮的小裙子，跟着妈妈一起去了他的家，那个特别漂亮的大院子——他果然好喜欢自己，给预备了好多好吃的，还送给了自己好几身特别漂亮又特别洋气的衣服。 只是可惜，不是新爸爸，终究隔了一层，整个见面，自己跟妈妈在他的大院子里待了足有大半天，还跟他一起吃了午饭，他也一直都很亲切，但自己一再的鼓起勇气，却始终都不敢跟他靠得太近，回来后又暗暗后悔。 嗯，但是妈妈说，快到春节了，他会回来参加春节联欢晚会，并且在首都过年的，到时候妈妈会带自己去给他拜年，到时候就又可以见面了！ 《Moves-Like-Jagger》的前奏直接响起来了。 电视画面里，整座球场近乎沸腾。 他拿着话筒走向表演舞台，画面一转，舞台上一共足有二十多位的舞者，已经伴着节奏跳起舞来，而镜头切回来的刹那，他那极为标志性的嗓音，响起来了。 “Just-shoot-for-the-stars， if-it-feels-right， Then-aim-for-my-heart……” 鼓点动感，他的歌声响彻整个高通体育场。 电视机前，早就已经开始学习英文的刘亦霏、熟练背诵他十五首英文作品歌词的刘亦霏，听得如痴如醉，看得如痴如醉。 ………… “嘿，BOSS，卡木昂，Look！哦，GOD！过一亿了！” 中场秀其实才刚刚开始。 过去这些年，超级碗在北美的影响力一直都很大，但收视率的基本盘，其实一直都是橄榄球的球迷，收视数一般都在五六千万到八千万人之间。 进入九十年代，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换了当家人，开始提出商业化运营的发展策略，于是开始加大资金投入，开始更多地去各路媒体做推广，有收效，但效果一直都不算太好，一直到1993年的超级碗，职业联盟斥巨资邀请了当时如日中天的迈克尔·杰克逊来做中场秀表演，这才瞬间把收视数拉过了一亿人！ 那是一场迄今为止依然为人们广泛讨论的超级表演！ 当时的90秒钟静止开场，3分20秒完成重达10吨的巨型舞台机械组装，以及所采用的“影像穿越”的特效，成功地制造了一种迈克尔·杰克逊从屏幕跃出至舞台的效果，在当时几乎轰动了整个世界。 借由这一场表演，超级碗不仅在北美拿下了高达1.293亿的收视数，更是在全球范围内吸引了超过13亿的观众观看了直播或重播，创造了全球的电视节目之最——时间过去好几年，这些纪录至今无法打破。 那一年，可以说，美式的橄榄球运动在全球的知名度，瞬间被拉到了最大，但事实上，后来统计数据发现，大家只是爱看迈克尔·杰克逊而已，无论是橄榄球运动本身，还是阿美利加的橄榄球联赛的受众，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并没有怎么增加——于是，最终职业联盟内部投票，否决了第二年继续大搞的思路。 而事实上，放眼全球，也的确是没人够资格接棒迈克尔·杰克逊。 于是，超级碗中场秀在大火过后，很快就又沦至平庸。 一直到今年，激进的商业推广派系重又占据上风，恰好就有一个足够比肩迈克尔·杰克逊超级巨星横空出世，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事实上，超出外界所获知的那些讯息的——93年，外界只知道迈克尔杰克从超级碗中场秀拿走了高达一千多万米刀的出场费，却不知道，之于职业联盟和超级碗来说，这些只是小钱，更重要的是，为了配合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出效果，职业联盟选择了“无广告表演”，整个中场秀价值高达4500万米刀的商业广告，在表演期间被全部撤下或屏蔽，这个损失才真叫大！ 所以，就算迈克尔·杰克逊还愿意再来下一次，就算他再来一次，依然还能制造出如此巨大的全球影响力，职业联盟也不敢请他了。 损失不起！ 而今年，考虑到林的巨大影响力，和他至今尚未在全球直播级别的场合中公开出场表演过的背景，使得他对观众的吸引力十足，职业联盟做出了一个大胆且冒险的决策——不再像对待迈克尔·杰克逊的中场秀那样，把广告全部撤掉。 这笔钱，是真的损失不起了。 而且，如果形成惯例，动不动请个巨星来，就要求撤掉广告，那么对于职业联盟来说，就更是不可能承受的剧痛！ 所以，新的探索。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这次表演的设计感、惊喜感，会大大不如迈克尔·杰克逊的那一次，收视数、口碑，应该也会大大不如。 也因此，北美收视数能够最终超过一亿人，职业联盟就已经知足。 然而，这才刚开场，居然就已经过亿了！ 后台的转播场里，一派喜悦，各种怪叫与惊叹。 而那收视数据，它还在猛涨…… ………… 湾湾，台北，一户普通的民居里。 贾靖雯的肚子已经稍稍显怀，此刻她坐在沙发中间，这边坐着自己的弟弟，那边坐着自己的妈妈，一家人也正在收看超级碗。 她是在拍完了《还珠格格》之后，跑去首都住了两个月，由刘晓丽负责派人照顾她，还给她安排了专门的房子，刘晓丽还会隔两天就过去找她闲聊、陪她，她自己也可以动不动就叫刘晓丽给安排车，跑去一些风景很美的地方散散步，甚而还跟当初在北电的同学，诸如徐晶蕾等人见了面小聚。 总之，全然是阔太太养胎的标准，绝对的舒服。 除了自己男人不在身边之外，几乎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是最好的。 可是首都一入冬，她忽然就开始想家了，好不容易熬到元旦前，不行了，她打电话找林见鹿哭诉，那会儿林见鹿还在天山脚下挨冻呢，没办法，只好同意她回台北，并且允许她一直待到春节后再回来。 然后，她就终于回来了。 尽管她有刻意的隐藏，但是左邻右舍、熟人，还是渐渐观察到了她已经怀孕的事情，各种流言蜚语并不少，搞得她妈妈和弟弟，都有些苦恼，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甚至还反过来安抚自己妈妈，“安啦，我找到一个好厉害的男人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爸爸不在了，我们总需要有人保护的呀！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不过，她的妈妈和弟弟，并不是什么坚强、有主见的人，她在这边住到渐渐开始烦躁，从回来之前的无比想家、想妈妈，到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春节过后就赶紧买机票，首都虽然冷，但相比起台北，人情环境却要舒服太多了！ 在台北，甚至还要自己动不动去煮个饭给弟弟吃，但是去了首都，自己无论衣食住行，都有专人照顾，是绝对的超级阔太的享受了！ 不过今天是个好机会，她特意一大早就起床，看电视，并且招呼妈妈和弟弟也都过来坐，等到林见鹿出场，巨星光芒闪耀世界，她指着电视，跟妈妈和弟弟说：“看啦，这就是我男人！出场十二分钟赚两千万米刀的，六亿台币啦！还有哪里不够好？不就是没结婚就怀孕了吗？可是你们知道，要想给他怀个孩子，有多难吗？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排队都轮不到吗？” 她妈妈和弟弟似乎是被电视画面里，林见鹿一身西装的帅气模样，以及全球直播的画面里，他独自一人的声音压住了整座大体育场的气势，给镇住了，此刻面对贾靖雯的话，竟是只痴痴呆呆地看着电视，说不出话来。 ………… 港港，张珉家中。 眼睛都不舍得眨，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大电视。 在经过了好长时间的惶惶不可终日之后，最近几个月，她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于是不知为何，忽然就犯了睡觉的瘾——似乎是早些年的那些忙碌，那些曾经起过的为未来前路而担忧，那些每天辛苦赶片场的日子，以及后来那些终日担忧会被人做掉的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又正好无戏可拍，她每天剩下的事情，几乎只剩下睡觉。 但今天，她就还是下意识地起了个大早。 这个时候盯着电视画面里那个英俊帅气到不像话的男人，她倒是全无年轻小女孩儿的那种癫狂一样的迷恋，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面容沉静、目光亦是说不出的冷静——但渐渐地，就有些远比年轻小女孩儿们的癫狂还要疯狂的念头，不可遏制地从脑海深处升腾起来。 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但还好，我还没彻底变老。 ………… 歌声响彻大型体育场。 忽然一个穿着银光闪闪的通身短裙的高挑女孩儿走向林见鹿，林见鹿且唱且跳且迎，女孩子身姿摇曳，明显有极强的舞蹈功底，因此越发凸显出她傲人的身姿，电视画面中，她忽然转身，露出一整个完美的后背。 即便是在电视画面中，即便是在巨大的背景音乐声中，亦能听到全场数万球迷所发出的一声“哇哦”…… 而此时，就在后台的直播室里，忽然有工作人员大喊，“过1.15亿了！” 但很快，就又有工作人员大喊，“哦，法克！海外转播收视人数，超过6亿了！法克，这是转播收视人数！加上接下来的重播的话，哇哦……” 有高管马上凑过去看数据，满脸亢奋。 “正常能过四亿，就算好数据！就算那个人是林，五亿收视也已经是极限！这是来自东方古国的巨大力量！他们可是有十二亿人口！法克！林自己一个人，几乎独占这十二亿人口的庞大市场！” ………… 高丽，汉城。 金习善窝在沙发里，正一边目光炯炯地盯着电视转播画面，一边在同电话那边的宋惠乔聊天——在《神话》的片场时，大家其实不和，表面上过得去，背地里各种较劲，但是离开了剧组回到国内，大家就又成了一起去参与过港港大片、国际巨星林见鹿新片剧组的好朋友了，彼此正好是对方荣耀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于是，三个女孩子的关系竟又奇迹般地飞快融洽了起来。 这其中，金习善年龄最大，又已经拿到了林的邀请，接下来拍完了《神话》的剩余戏份之后，随时都可能要去港港拍戏了，于是不知不觉就成了姐妹三人组里的小头目和领袖，而相比之下，金泰希出身、家境极好，小傲气一直都有，宋惠乔就比较乖，对金习善前辈更恭敬一些，所以金习善相比之下就更喜欢她，甚至已经答应，等自己到了港港站稳脚跟，就会考虑引荐她也过去。 也因此，两人的关系也就越发的好。 这个时候一边看着偶像的全球直播表演，一边通电话，金习善选择的就是自己更忠诚的追随者，宋惠乔。 两人一边看一边聊，各种感慨，各种迷恋。 “啊……快看，欧巴的这个动作好帅啊！赛可瑟！” ………… 林见鹿的舞蹈算是相当有功底，毕竟，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上辈子为了吸引眼球，为了挣钱，他是很认真地下过苦功夫的。 然而，依然要承认，迈克尔·杰克逊几乎可以算是舞蹈大师！ 单纯论舞蹈，林见鹿服不服都要甘拜下风！ 迈克尔·杰克逊全球天王的超级地位，不说一半，至少也是有一小半，靠的是他那些独创的、极具突破性的舞蹈。 林见鹿就算是想要抄这一块儿，坦白讲，在迈克尔·杰克逊之后，一直到他林见鹿穿越，全世界范围内，都再也没能出现下一个在舞蹈和歌曲结合范围内，做到像迈克尔·杰克逊那么出圈的抄袭对象。 没办法，相比起迈克尔·杰克逊，舞蹈绝对算自己的短板。 林见鹿对此一直都有着极为清醒的认知。 所以，在自己的短板上，保持住基本的水准，不掉线就可以了。 林见鹿出圈的，是中国功夫，是踢刀特技！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天王，一代天王有一代天王的出圈特技！ 所以，《Moves-Like-Jagger》秀一秀舞蹈，秀一秀查理兹·塞隆的美背，《Yeah》拉出自己的两位伴唱，勉强把李雯塞进来，算是还了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这个人情，接下来，就轮到了《Believer》了。 摇滚。 踢刀。 全球都在无比期待的一幕。 ………… “哦，谢特！BOSS，收视数超过1.25亿了！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打开电视机！谢特，1.27亿了！哇哦……” “耶！耶！就是这样！大家都在等着看林秀出他的中国功夫！卡木昂，林！踢刀！卡木昂！” “哇哦，艾午瑞巴蒂，Look！1.31亿！新的纪录诞生了！” ………… 鲁省，清岛市。 范兵兵家中，昨天才刚放假回到家里的范兵兵，本来昨天还说好了，今天要陪妈妈出去买肉，回来剁肉馅包包子，但是等到吃完早饭，又死活劝说爸妈都不要出门，一家人打开央视体育频道，硬着头皮看那根本就看不懂也不感兴趣的橄榄球比赛，终于，还是给熬到了中场秀。 “看！看！这就是我真正的老板！” “知道啦！你都说过三百遍了！” “看，妈，看呀，他多帅啊！” “帅啥帅，学的这些港台的词儿，这叫zun！” “啊，不行了，我要被他迷死了！” “你还别说，他英语不孬！唱外国歌听不出来口音！” “快了快了，马上要到了，都瞪大眼睛……啊，踢刀！他踢刀了！” “哎呦喂！这还是个高手！” ………… 现场数万球迷的见证之下，林见鹿接过沉甸甸的大刀，简单地挽了几个刀花，就已经引得现场不知道多少人惊呼，继而，全场有至少超过七成的球迷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地朝着场地中间看！ 现场的快门声响成了一片！ 瞬间集体亮起的闪光灯，迅速就让大球场璀璨成了银河模样！ 早就已经不止是媒体的问题了，现场不知道有多少球迷自带了照相机、小型摄像机摄影机等设备入场，眼看林已经挥舞起了他在MV中展现过的那把标志性的中国大刀，所有的设备，顿时就全部都被举了起来。 唰的一下，大刀舞动起来。 几个大圈之后，林见鹿忽然松手，转身、回踢，继而猛地一脚踢向大刀！ 那正在空中兀自旋转的大刀被他踢中，非但没有飞开，反而顿时就旋转得更快了，下一刻，林见鹿凭空伸手，又将大刀稳稳地一把抓住——这一刻，全场几乎所有球迷都瞪大了眼睛，却反倒安静得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任何声响，除了那越来越快、越来越密的快门声！ 下一刻—— “哇哦！” “法克！” “马泽法克！” “谢特！” “卡木昂！” 巨大的噪声一时间竟再次冲破了现场巨大的音响声。 镜头切过去，满场全是不敢置信的眼神，无数球迷一脸震惊地抱住了脑袋！ *** 一万一大章，求月票！ 第210章 收获！ 各种各样的声音，如巨大的潮水，无遮无拦地涌向场地中央。 那声音大到甚至让林见鹿有些听不太清耳返。 但是，刀一收，他无比丝滑地又舞动几下，转手把刀抛给一名伴舞，然后已经继续唱起来——连气息都不允许有丝毫的错乱。 而整座硕大的高通体育场，已经陷入彻底的沸腾！ 《Believer》的最后一句歌词唱完，他依然稳稳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展开双臂，在音乐声的徐徐落下之中，享受着全场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尖叫、惊叹与口哨——双手放到唇边，轻轻亲吻，然后再次斜斜伸向观众席，旋转一周。 全场已经只剩掌声。 轰鸣一般的掌声。 卸装的机器和工人，已经在快速进场，林见鹿在一众伴舞的护送下，集体退场——掌声持续不停，且始终保持巨大，而被掌声淹没的声音里，隐隐能够听到女人崩溃一般的哭泣着的呐喊声，“林，我爱你！我爱你！” 直播的摄像机始终在追踪着。 林见鹿知道，自己依然在直播镜头之中。 一边貌似闲庭信步、实则又相当快速地退出场地，林见鹿还一边冲摄像机飞了个吻——走球员通道，而就在球员通道前迎接他的，是正准备列队出场的双方队员的夹道鼓掌，于是林见鹿第一时间伸出双手，同两边的队员飞速地击掌。 麦已经被停掉了，但他的口型却被摄像机拍摄到，并被即时地传递到了全球数亿台电视机的直播画面上—— “卡木昂！” “冠军！” ………… “完美！绝对完美！” “炸裂级的表演！” 林希蕾第一时间凑上来，帮林见鹿摘除身上的装备。 太熟了，可即便熟成这样，小助理依然一脸崇拜地第一时间送上了赞美。 林见鹿则是轻轻呼气，卸去刚才那巨大的压力。 这个时候，正要走到候场休息室，张爱嘉已经小跑着过来，远远地看见她，林见鹿就已经停下脚步——也太熟了，熟到只看对方的表情，林见鹿就已经笑起来，“看来我的两千万刀，要到手了？” 张爱嘉哈哈大笑，过来抱住林见鹿，吻了一口，兴奋地说：“北美收视1.374亿，超过了迈克尔·杰克逊创造的1.293亿，巅峰时段数据超出810万收视数，全球转播收视数超7.1亿，远远超过迈克尔·杰克逊的5.4亿！” “你成功了！无比的成功！” 林见鹿抿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的舞蹈团队却率先爆发出了欢呼。 于是林见鹿哈哈一笑。 这个时候，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的一位副主席也已经快步过来了，大老远就已经张开了双臂，“哦，林，完美！完美！完美的表演！完美的你！” 这家伙估计是个橄榄球运动员出身，相当强壮。 不得不承认，跟他拥抱，是让林见鹿都觉得多少有些虚的事情。 “谢谢！” “请原谅我忍不住想再次送上赞美，林，你真的是一位超级巨星，无与伦比！你今天的表演一定会轰动整个世界的！不，你已经轰动了整个世界了！相信我，明天你将登上全球至少一百个国家的一千张报纸的头版头条！” “谢谢！” “哦，GOD！如果你不介意，我能跟你合影吗？” “当然！没问题！” 应付完了官方的人，林见鹿终于得以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张爱嘉在同演出组织方的工作人员对接，完成各项物品的交还，林希蕾则打了几个电话，回来报告，“车子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飞机已经拿到了升空许可，首都那边的落地许可也拿到了。” 嗯，不坐航班，林见鹿最近几次出行，已经基本上不坐航班了，无他，他只要敢在机场的正常通道里出现，无论是登机口，还是接机通道，几乎必将导致大拥堵，所以来往纽约，他几乎只能选择乘坐商务包机——说实在的就是，林见鹿也是在北美这边红了之后才了解，原来阿美利加人追星，可比中国人要疯狂多了。 不过呢，时间就还有。 简单地休息一两分钟，喝了几口温水，他就放下杯子，衣服也没换，直接去了隔壁的休息室，“嘿，伙计们！” 他逐一地跟自己的伴舞们击掌，嘴上说着“谢谢”，轮到李雯，他还特意抱了抱她，狠狠地鼓励了几句，到最后，收个尾，“谢谢大家最近一段时间辛苦的排练，和刚才几乎完美的表现，谢谢大家！” 伐木累嘛！ 林见鹿对阿美利加的了解，大部分其实都来源于他上辈子看过的好莱坞电影和美剧，并不好确定是百分百真实的反馈了阿美利加人的现状和认知，不过在他看来，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这东西但凡能红到可以传到国内去的，必是在阿美利加这边先大卖了的，而若想大卖，在价值观上，则一定是在某种程度上传递了阿美利加人的某种认知的——不符合价值观，你在本国都肯定卖不动！ 所以喽，他直接就跟自己的伴舞们喊起了“伐木累”。 事实证明，大老美是真的吃这一套的！ 当然，林见鹿心里同样有数的是，这些功夫要做，但还没有直指核心。 直指核心的东西，就一样，玛尼！ 林希蕾很快就拎了一个密码箱过来，咔吧一声打开，里面全都是信封，一人一个，里面是两万米刀，林见鹿亲手送到每个人的手上。 这不是工资，纯奖金。 每个登台的人都有，之于从国内过来的人而言，两万米刀，十六七万的软妹币，奖励之重，无需多言，而即便是之于一帮大老美的伴舞来说，两万米刀也绝对不是小数目了——舞者，绝大多数的收入，其实并不怎么高。 也就是之于像科里斯·马丁斯这样的歌手，又或查理兹·塞隆这样子事实上已经小有名气的演员来说，这笔钱才显得不那么的多。 但事实上，感觉得出来，他俩也算不得富裕。 尤其是查理兹·塞隆！ 科里斯·马丁斯反倒要好不少，据说今年以来，自从《21》上市且大卖，这厮接各种通告接到手软，后来还发了自己的新专辑，靠着给自己脸上贴金，号称自己是林见鹿的好兄弟，“创作时受到了很多林的启发和指导”，以及宣传时号称“林最欣赏的黑人声音”，等等吧，据说新专辑已经卖了超过80万张，算是顺利地起死回生，开启了事业第二春！ 但这货只要一开始赚钱，马上就又开始狂花，据说拿到第一笔版税，首先做的事情，就是跑到拉斯维加斯爽了一把，那叫一个挥金如土…… 嗯，总之，都穷。 没有人会瞧不上两万米刀。 于是休息室里，顿时就响起各种各样的赞美声—— “哇哦！” “林，我爱你！” “谢谢老板！” “谢谢鹿哥！” 等轮到查理兹·塞隆，这女孩儿居然没接信封，先就直接抱住林见鹿，激情献吻，“林，你太伟大了！你是我心中无人可比的最完美的艺术家！我爱你！” 林见鹿哈哈笑，拍了拍她的后背——本来只是想虚虚地拍两下就算，但那个手啊，最后还是不听话地在她光裸而又滑润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又摸了一下。 认真讲就是，林见鹿对于大白妞的皮肤触感，本是不抱任何期待的，不过也要承认，长年累月的润肤啊之类的东西擦上去，是的确手感还不错。 比李大白、贾靖雯这种东方女性中都算异常出色的润腻的皮肤手感，是比不了，但这时候就感觉，至少查理兹·塞隆的后背，竟还颇觉滑润。 手感不错！ “嘿，听着，查理兹，我也爱你！” ………… 还在去体育场外面上车的路上，玛利亚凯莉就打来电话。 语气极其夸张的奉上赞美。 之前在纽约排练期间聚了一次，照例是小范围内的家庭趴体那种，但那一次，林见鹿就敏锐地发现，玛丽亚·凯莉身边开始迅速地聚拢起了更多殷勤地拍她马屁的人，并且，似乎还出现了一位追求者——挺帅一个小伙儿，嗯，老黑里应该算挺帅吧，据说是个很棒的吉他手，兼蓝调歌手。 然后，玛丽亚·凯莉甚至算不上暗示，基本上算是明示了，找了个两人独处的机会，她说她很喜欢林见鹿，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有点婉转求欢的意思，并且还绕着弯子解释，说是虽然有人在追求自己，但自己对他却没有感觉——嗯，有点心机，但又不是太多的样子。 之于当时的林见鹿来说，事情有些突然，但却不算意外。 林见鹿多次到阿美利加来，几乎从不与外界，哪怕是音乐圈子做什么社交，他自觉自己融不进去，也不太愿意硬要去融，只有唯一一个例外，那就是玛丽亚·凯莉。林见鹿能感觉得到，这位花蝴蝶似乎的确是很喜欢自己的音乐，东京初遇那次之后，见面算不上多，但通话却有好多次，所以后来，林见鹿就开始与她有了不少交往——对男女之事熟稔到林见鹿这个程度，基本上只看女孩子对待自己的态度、看自己的眼神儿，就能感觉个差不离儿了！ 之前一次去她家里，也是小型趴体，玛丽亚·凯莉当时喝得有点多，悄悄亲过林见鹿的耳垂，当时她看过来的眼神儿，就多少有点拉丝儿。 现在看来，应该是离婚官司打个差不多了，她越发的放飞自我了，开始选择了摊牌——然而，林见鹿婉拒了，他表示自己有情人。 说真的就是，现阶段的花蝴蝶，如果只是想要打个友谊赛，林见鹿还是很有兴趣的，上辈子不觉得她算有多么美艳，但这辈子到阿美利加来住了不短时间，大老美、大老黑都见得多了，审美上开始有点适应，渐渐就觉得，像玛丽亚·凯莉这样的混血女郎，是的确有她的美艳之处。 但谈恋爱就敬谢不敏了——虽然大老美这边，就连结婚离婚，也差不多就是家常便饭，可即便如此，大老美也是强调婚姻的忠诚的！ 打个友谊赛，怎么都好说，一旦上升到谈恋爱，那就必然会有忠诚这个话题！ 林见鹿哪可能忠诚于玛丽亚·凯莉的爱情。 是陈虹俞飞泓不香，还是王组贤周惠敏不好玩？ 高媛媛就在手心里攥着呢，最近在床上越来越听话，越来越好玩儿，范兵兵就在嘴边了，前段时间拍戏，还捞起来一个貌似会比较容易到手的金习善…… 玛丽亚·凯莉？ 别闹了！ 虽然上辈子算是她比较忠诚的歌迷，但加成也有限！ 嗯，当时来说，她应该是有点受伤——她最近几年的事业，基本上一直都算是上升期，中间小有波折，甚至口碑小小受损，但基本不影响她超级天后的定位，现在又马上要摆脱“汤米·摩图拉的控制”，可以说，正是她自己认为的自己的人生得意时期，她自己心里给自己打着高光呢！ 然而，魅力没能征服新天王！ 于是自从那次小聚，算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欢而散的意思吧，双方相互之间，差不多有超过十天，再也没联系了。 林见鹿倒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打电话过来。 “耶！很帅对吧？” “是的！但是……我知道你的情人是谁了！就是她，对吗？” “Who？” “耶，少来这套！我刚才找朋友问了，南非人，跳过芭蕾舞，目前在百老汇是个小演员，查理兹·塞隆？对吗？去年上映的一部电影，叫做……” “嘿！嘿！卡木昂，咪咪！个人隐私，OK？” “No！It’s-War！” 她有点激动，似乎是在为自己堂堂天后，堂堂花蝴蝶，居然会输给了一个小演员而忿忿不平，“我爱你，林！我爱你！” “卡木昂！” …………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但挂断电话之后，林见鹿表情平静。 两个陪他坐车的助理都正看着他，也是一个个的，面容平静。 张爱嘉首先没忍住，问：“打算开开洋荤？” 林见鹿耸肩，懒得回答。 林希蕾笑嘻嘻，也说不好是在回答张爱嘉，还是在帮她挑衅林见鹿，“说不定早就开过了！那个查理兹·塞隆最近追得很紧！” 林见鹿失笑。 张爱嘉也失笑，扭头回答林希蕾，“但是尝尝天后玛丽亚·凯莉的味道也不错！我听说，她跟摩图拉正在庭外和解，很快就要彻底离婚了，符合他的上床规定！只不过，欧美的女人恐怕没那么好摆弄，他怕玩不转，更怕玩漏了！” 林见鹿无语，看着这两个肆无忌惮的女人。 然而林希蕾无视他的表情，又立刻跟上，“问题不大！反正自由恋爱，阿美利加人不像咱们中国人那么的讲究责任，只要不是正式官宣恋情，没人能指责什么！更何况，迈克尔·杰克逊已经老了，鹿哥现在是全球唯一超级巨星，尤其是对于这些做音乐的女人来说，他真是太迷人了，白送也愿意，倒贴都没问题！” “你是在讽刺我吗？我承认我愿意白送，但我倒贴了吗？” “你还不算倒贴？上次是谁劝鹿哥，让他还是不要接商演最好，如果实在是缺钱转不过来，你那里离婚分了不少家产……” “但是……我好歹倒贴成功了呀！我有过一次，而且真的好爽，你爽过吗？” “我摸过，嘻嘻……但是我打算过两年就不干了，不给他当助理了。” “嘁！我不做了，回去依然名气很大，是大明星，你不做了，能干嘛？不怕被饿死吗？你想做情人啊？他不一定要你的！” “会吗？我觉得我还可以吧？我胸好大的，手感也很好，我身材也很好啊，而且，我才二十一岁哦，过年之后也才二十二岁……” “我靠！你戳我痛处是吧？” “嘻嘻，没有啦爱嘉姐，你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你骚啊！” “哈哈哈，你也快差不多了，最近越来越骚！” “……” 林见鹿一开始还有点想笑，为她俩之间最近总是会忽如其来的内讧，但听着听着，却又笑不出来了，反倒有些苦恼。 这两个疯女人！ ………… 带着自己的一大票大长腿，顺利地登机、起飞。 但起飞的时候已经是洛杉矶本地时间的傍晚六点了。 虽然因为是商务包机，只要提前加足了油，中间不需要落地，但机长给出的大概飞行时长，是依然10个半小时到11个小时之间，所以，等赶到首都机场落地，即便是最快的十个半小时，时间也已经是1月27号的晚上七点多了——紧赶着去央视，差不多正好赶上春晚的最后一次大彩排和录制。 总之，赶路。 在飞机上陪自己的一帮大长腿伴舞聊了一阵子，然后回到商务飞机上唯一的一间卧室，倒是也睡不着，飞机上能打电话，就干脆掐着时间，逐一地跟自己的女朋友们打个电话——可惜这年头还没办法视频。 林见鹿有点想自己在湾湾的一儿一女了。 陈舒华要参加春晚，已经在首都长住了快十天了，说实在的，把台北那边的家里，和两个小宝宝都对给苏惠伦，林见鹿并不是太放心。 还好的就是，绝大多数事情，基本都是有专门的保姆在做。 打电话过去，听一听一双儿女的婴语，倒是蛮能让人心里放松的就是了。 然后，一口气好多个电话打完，手机直接给打没电了，林见鹿这才丢开手机，直接沉沉睡去——所以他不知道，就在他赶到机场登机那会儿，事实上全球各地的舆论，已经在经过短暂的发酵之后，开始爆发了，而就在他睡觉的时候，他在超级碗中场秀的这场演出的影响力，则是正在飞速地爆炸开来！ 北美各大电视网，都在当天的晚间新闻里，隆而重之地报道了超级碗的比赛过程、比赛结果，以及林见鹿在中场秀上演的“惊人的表演”！ 并且与此同时，在林见鹿很红、影响力很大的南美地区、加勒比地区，一直到欧洲，当地的大大小小的电视台，几乎全都在当天晚上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去报道了这场演出——之于北美地区而言，首先要报道的，还必须是超级碗的比赛，以及比赛结果，因为北美人民超级关注这个结果，可一旦离开了北美，换到其它的地区和国家，事实上大家就不怎么关注比赛本身了，重点要报道的，就只是林见鹿这位全球超级天王的“惊艳十三分钟”了。 而之于东亚、东南亚地区来说，林见鹿的表演时间，大概是在首都时间的早上八点刚过，因此当天上午发行的报纸，包括晨报之类，是肯定赶不上出稿了，但各路电台、电视台，却完全没有问题。 抢跑的地方，诸如日韩、湾湾，上午十点的新闻栏目里，就已经有了整理好的成熟稿件，配合上转播的录像，对林见鹿的这场表演，进行了相当隆重的报道。 而港港目前虽然只有两家成熟的电视台，却也都摆明进行了提前的稿件准备，只比其他地方稍迟，分别在十一点，和十一点半，就也郑重地进行了报道。 等到下午，亚视那边直接端上来一期现攒的访谈节目，邀请了一票林见鹿的好朋友，诸如黄占、罗大又、刘德桦、张国容，以及关芝琳和梁泳琪一起，坐进节目直播间里，开始大肆地拍自家老板的马屁。 超级碗的地位如何如何重要，当年迈克尔·杰克逊的超级碗中场秀表演，创造了如何如何无法超越的神迹，然而，林见鹿在今天的表演，是如何如何的牛逼，根据超级碗主办方阿美利加橄榄球职业联盟随后召开新闻发布会披露的信息，这次的超级碗直播，创造了如何如何的超级成绩，已经把1993年迈克尔·杰克逊创造的神迹，都给吊起来打了……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等到了当天晚上，也就是林见鹿在飞机上已经睡醒一觉的时候，就终于轮到港港和湾湾的不知道多少家报纸开始发力了…… 然而事实上，全球不管哪里的报道，又或称赞，以及拍马屁，都比不上负责留在阿美利加，并且从洛杉矶直接飞回了纽约的张爱嘉，在美东时间半夜打过来的一通电话——“阿鹿，跟我预想的一模一样，你的商业价值高到要爆了！” 接电话的时候，其实林见鹿还有点迷迷瞪瞪，就胡乱“嗯”了一声，也没搭理身边的动静，下意识地从林希蕾手里接过手机，听张爱嘉在电话那头带着些亢奋地说话。 一直到足足两三分钟之后，他才渐渐精神起来。 虽是预料中事，但他还是逐渐高兴起来了。 事先聊过这个问题，自从《21》大卖，林见鹿在全球范围内，都开始红起来了，等到《Believer》MV热播，恨不得全球流行风尚都被这一支MV所搅动，林见鹿就已经走向了天王之路，在全球范围内，就已经开始被各大媒体公开地讨论足以与迈克尔·杰克逊并列为全球两大超级天王了。 他年轻、时尚、英俊，不但成为全球流行天王，更难得的是，《21》整张专辑全部都由他自己创作，从作曲到写词到编曲，一直到最后的歌曲录制，完全一手包办，经由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不遗余力的宣传，音乐才子之名，响彻全球——他本身的商业价值，就已经攀高到基本上全球都没有对手的高度了。 在过去的这大半年里，无论是张爱嘉那里，还是葛福红这边，各种想要跟林见鹿合作，想让他代言的邀请，一波又一波，层出不穷。 但是，在确定要接下超级碗的中场秀表演之后，张爱嘉就建议，暂停一切的商务合作和代言谈判——等的就是今天。 没有一场实打实的检验，你的商业价值，就只是停留在你的歌迷受众上。至少那些大品牌，都会这么认为。 可一旦有了一场公开的检验，比如像超级碗中场秀这种，现场表演，几万人现场观看，且直播全球，数亿人可以看到直播，加上接下来大概率会看重播的，全球绝对超过十亿人，那么一下子，你的影响力就超越了简单的歌迷群体了！ 你在品牌方那里的价值，一下子就会陡增不知道多少倍！ 而果然，表演很成功，甚至成功到轰动全球的程度，丝毫都不逊色于几年前迈克尔·杰克逊的那一场，甚至收视表现犹有超出——于是，就像张爱嘉说的那样，林见鹿的商业价值，一下子就彻底腾飞了！ 要爆了！ 各种各样的品牌和企业，各式各样的商业合作请求，变成一个个电话、一件件传真，从阿美利加当地时间的下午接近五点，就已经开始轰炸张爱嘉，以及她在纽约设立的那三间小小的办公室了。 用她的话说，“阿鹿，如果你点头，接下来我可以帮你一年到至少一亿米刀的商业代言和合作！如果算上那些想要跟你出联名的服装、鞋子……接下来你一年至少赚两亿米刀！至少！” 第211章 完美 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地向后倒飞。 赶得不算慢，飞机落地甚至还不到八点，有特批，车子直接进了机场接人，几辆小汽车把大白腿们接走，林见鹿和林希蕾则是一起上了陈虹带来的车子。 直奔央视大楼。 有陈虹在，林希蕾当然是乖乖地跑去了副驾驶座，但耳朵却一刻不停，偷听着后排的说话声——时间貌似也没多久，自家老板从发布《冷酷到底》红起来那时候算，到现在甚至还不到两年，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现在已经形成了好几股势力，大家相互之间有合作，但其实不为人知处，却早已刀光剑影的斗得厉害。 林希蕾的故主可以算是葛福红，也是葛福红给了她攀上林见鹿的机会，时至今日，葛福红在林见鹿身边，主要是事业上的影响力，已经经历了一波大幅度的退潮，现在是内地她染指不及、欧美她攀援不上，主要就还剩下港港、湾湾和东南亚地区的经纪业务，在她手里，且接下来势必依然会遭到继续的削弱。 道理很简单，红如林见鹿，接下来再谈代言，基本上都将放眼全球，而内地这边，又已经有了陈虹，她虽说在陈虹的公司里持股，也有利益，却已经压根儿无力做主，也因此，影响力自然大减。 只能说，雇主太强了，压得本该强势的人，在他那里也强势不起来。 今年十月时候，张爱嘉回来一趟，干脆利索地办了离婚，做了利益切割，并且借势压迫得葛福红不得不做了大幅度的退让，从而彻底退出了林见鹿的全球事务，且港港和湾湾等地的经纪事务，她也只抽5%了。 那也是一场充满了刀剑齐鸣的战争。 虽然外面看依然光鲜华丽，但内里受了多大的损失，自己人都清楚。 之于葛福红这些年来的业绩和能力而言，绝对要算一次滑铁卢式的大退步。 然而，也正是因为雇主太强了，哪怕只能从他身上吃到一点点的蝇头小利，都已经足够让葛福红这个量级的经纪人，绝对不舍得放弃——甚至于，哪怕为他做事本身一分钱不赚，整个港台地区，都不知道有多少经纪人愿意为他服务。 道理是如此的简单，梁泳琪最近一年为葛福红赚了多少钱？接下来要力推的周惠敏，能为她赚多少钱？她旗下的其他艺人，过去一年在陈虹掌管的那家龙鑫影视，接到了多少角色？博到了多少在内地荧幕露脸的机会？接下来她旗下的艺人，又能在亚视获得多少优势？ 为了逼迫她让步，张爱嘉把她自己在港港和湾湾的艺人，悉数转给了葛福红，她的经纪公司仅作价1000万港币就卖了，柳若英等人，以及其实刚签下来的苏惠伦、陈舒华的经纪业务，都转给了葛福红，这又能为葛福红带来多少利益？ 但这依然算小事，这只是一点赚钱的问题而已。 更为重要的地方在于，只要依然是林见鹿在港港和湾湾的经纪人，葛福红就可以毫无争议的成为经纪人第一，她在一切的艺人事务中，所获得的身位优势、对其他人的压制能力，就将是无人能够挑战的。 有这个优势在，她甚至随时可以推出下一个小天后！ 然而，她依然充满了危机感。 挑战者们都实在太强——姑且不论港港那边，有多少经纪人都在对林见鹿的经纪约虎视眈眈，单纯就说内地有个陈虹，港港有个林清霞，不但都有能力、有人脉，又都是林见鹿的枕边人，就已经让她夜不能寐了。 之前电话里、后来林希蕾回湾湾休假期间，双方一起叙了几次旧，葛福红话里话外的意思，希望林希蕾能多多帮衬。 林希蕾答应了。 但答应了也只是答应了——开玩笑，谁能控制得住这位啊！ 他的一路崛起和发展的轨迹，早就已经超脱出了常理，每每当你以为他已经达到了巅峰，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为经纪人多多赚钱的时候，他的下一步就一定会出乎你的预料！ 出道不足两年，发了三张专辑，他一步就从内地迈去了港台，下一步却又一脚登上了全球流行天王的王座——更不要提，事实上连葛福红和张爱嘉这两位经纪人都只是隐隐掌握一些不周全的信息，对内情其实了解不多，但林希蕾常伴左右却无比清楚的是，事实上林见鹿现在都已经跳出娱乐明星的身份了！ 在过去的1997年里，他在港港疯狂地撒钱收购，大楼、地皮、股份，足足几十亿港币的大收购啊，却绝大多数都隐藏在水面之下，不为人知。 至今被港港的报纸媒体等热议的所谓收购亚视，其实只是他去年在港港疯狂撒钱收购的冰山一角而已！ 然而事实上，就算是把去年自己所知道的他在港港做的那些收购，全都计算进来，这在他的财富布局里，却竟依然不好算是最大头的部分——之前阿美利加的媒体想报道，被压下来了，但林希蕾却从张爱嘉那里，看到了他在阿美利加股市的大致持股情况。 她是个有心人，看到了，就记下来了，且时常关注。 赶在元旦前，他持股应该是超过两百万股的一家互联网公司，股价已经飞速地蹿升到了每股股价超300米刀的程度，这使得他单纯只是持有的这家公司的股份，价值就应该是已经超过了7亿米刀！ 等值超过了五十亿港币！ 所以，他哪里还单纯是个什么超级明星、超级天王啊，他早就已经是资产百亿级别的超级大富豪了——接下来，他甚至还能一年赚几亿米刀！ 这样一个人，他喜欢你、信任你、愿意用你，你就瞬间人生巅峰，他厌恶你了、排斥你了，你就瞬间跌入谷底——没道理好讲，就那么简单！ 所以坦白讲，在力所能及、不伤自身根基的情况下，林希蕾是愿意小小地帮葛福红一下的，但是要让她参与到林见鹿身边各方势力的争斗和绞杀中去，她是打死都不会干的——开玩笑，虽然迄今为止都没跟他上过床，但即便是他最宠的女人，也不如自己跟他熟啊！ 虽然不好肯定地说，自己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但至少应该算之一！ 只要他人去了阿美利加，那么他吃的饭、喝的水、穿的衣服，全都得自己先帮他做检查，他做一切商业投资和决策，去参加一切的商务会谈，几乎都是完全不会避着自己的——这是什么级别的信任？ 他的那些女孩子，只是陪他上过床而已，哪可能跟我比？ 就连张爱嘉，现在都不敢轻易地跟自己开撕…… 当然，陈虹不是简单人物，人漂亮成这样就算了，居然能力、手腕、格局，无论哪一条，都丝毫不逊色于张爱嘉和葛福红，乃至于说不定，张爱嘉和葛福红联起手来，都未必干得过她，所以，还是要忌惮三分、尊重三分的——呵，别人看不懂，猜不透，自己又哪可能看不懂？ 那个李小然，据说已经被陈虹给收编了，这要不是有陈虹的怂恿和鼓励，我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在自己和张爱嘉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去爬林见鹿的床！ 这女人据说还不到三十岁，自身颜值顶到这个份儿上，又是他在事业上的重要帮手，却居然那么早就已经开始着手往他床上送人了！ 这份格局、这份城府，简直吓人！ “嗯，好！哎呀，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处理的过来的！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这来回坐飞机，多累呀，待会儿录完了，回去四合院就好好歇歇，让左小倩给你按按，你不是常说她手劲儿大？好好给你按按，放松放松，等明儿晚上春晚结束了，就彻底歇几天，好好过个年。” “今年这一年，我只要一想到你那些日程，我都心疼你、替你觉得累！虽说事情该做还是得做，但得歇也就歇，你呀，得学会抽空儿就给自己多放假！钱赚的再多，健康也是第一位不是吗？” “初一你肯定得去咱爸妈那边，初二得去看姥姥吧？去年的老习惯，初三初四，四合院那边肯定人多，就初五吧，初五你去我那边，咱的老规矩，我自己下厨，给你好好的弄一桌菜，我陪你喝两口，咱歇歇！” “管他天塌不塌呢，咱也得好好过过日子不是？” “啊？我也去呀？那到时候……好，那正好，我会做饭，一大家子人难得聚一回，本就不该让咱妈再张罗厨房那点事情，到时候我过去负责盯着厨房里做饭，你跟咱妈还能多聊聊天儿，别的不吹，这一点许卿肯定不如我！” “……” 林希蕾在前排听得眉飞色舞。 好家伙，每次有机会见面，尤其是有机会听这个陈虹跟自己老板说话、聊天儿，都觉得涨见识——这样的女人，搁谁谁不喜欢？ 就算她没有漂亮成这样，也会是个男人就喜欢呀！ 这不，今年终于拿到入场券了！ 嗯，今年老太后那里，估计又有一场大戏——可惜，自己反倒不够资格这么深入到他的家庭里去。 不过算的过来，许卿算他在首都的正牌子女朋友，还坐镇他的那座四合院，林清霞据说昨天已经带着孩子赶到首都来过年了，那女人，或许刚出道那些年是傻白甜，但是最近几年却是江湖越老、见识越高，不显山不露水的，水平其实很高，外加一个陈舒华今年要参加春晚，初一那天肯定也在首都，她虽然牌子歪得很，数遍港港湾湾和内地，没人在意她、拿她当对手，但她毕竟给林见鹿生下了第一个儿子，而且像自己这样的贴身助理，更是尤其的能感觉到，湾湾的这两位姐姐，在他心里地位极为特殊，所以，她大约也会去。 现在又加上了一个陈虹。 呵，当然，风头肯定还是林清霞的。 因为今年只有她带孩子参加，带的还是林家的二少爷。 啧啧，好想去现场看一看啊！ 老太后很聪明、很厉害的一个人的，好想看看她是怎么压住她这四个儿媳妇的宫斗大戏的——可惜，别说自己压根儿不是他的女人，就算成功的爬上床了，要熬到够资格大年初一去他老爸老妈家里吃饭，也还不知道有多远的路呢！ ………… 首都城已经是满满的春节味道。 到处张灯结彩。 车子一路驶过不知道多少街道，林见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陈虹说着话，眼睛看着首都那熟悉的街景，感受着1998年的首都城，与纽约的巨大差异，脑子里还在回味着下飞机之前又跟张爱嘉通话时说的那些事情。 嗯，联名款是个好主意，单为自己开一条生产线，甚至出一个子品牌，也不错，都可以考虑…… 忽然低下头看看陈虹的脸，她很快就有察觉，从自己怀里仰起头来，于是低头，亲了下去，她还有点害羞，亲完了，又小心地往前排瞥了一眼，脸上有些莫名羞红，然后就趴上来，凑到耳朵旁小声说：“要不要明天上午你过去我那边？” 林见鹿笑起来，抱紧她，“好！” ………… 差一刻到九点，林见鹿进了央视演播大厅的后台。 林希蕾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先代表林见鹿过去导演组那边报个到，于是春晚导演组那边顿时就松了口气——绝对的特例，林见鹿从头到尾只参加过一次节目审查，现在就要上最终的彩排加录制了，而且这也仅仅算是为明天晚上的直播，做一个最后保底而已。 不过好在还是赶上了。 这边林见鹿自己进了后台的休息区，一道长廊，长廊两边都是贴着名字的一小间一小间的休息室，长廊里永远有工作人员、助理、歌手、演员来回走动穿梭，无比的纷扰且忙碌，但是当林见鹿走进这长廊，忽然的，迎面几个人一下子就站住脚，愣了愣，也不认识，但依然冲林见鹿点头示意。 林见鹿回以微笑、点头。 有一位也不知道是工作人员还是什么人，主动开口，“林哥，你今年的休息室换了，在一号休息室，就那边那间，贴着你名字的。” 林见鹿点头道谢，“谢谢！”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迎面看见他，便立刻站住，纷纷点头示意。 终于，碰到了一个熟人，“哎呀妈，你可回来了！” 林见鹿笑，跟他抱了抱，“精气神儿不错，等着看你小品！不着急走的话，年后找个时间一块儿吃顿饭。” 老赵应该正值创作巅峰期，去年、今年，所见到的他，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精气神儿，有一股子蒸蒸日上的劲儿。 嗯，套一句后世网络上常用的话，有一种经济上行期的昂扬感。 这会儿他笑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那行啊！那还有啥好说的，你要跟我吃饭，我说啥跟你吃完了再回去！我今年还特意给你带了烟叶，我自己个儿淘换的，都是秘方，闷着发酵过，香甜，有劲儿还不冲，比你去年搁我这儿抽那个还好！回头我就给你送去！” “那敢情好，回头尝尝！谢了！” “这客气的！咱哥俩儿你提那个！” 这番对话，可能被不少休息室里的人给听见了，于是这边还聊着，旁边顿时就有不少休息室的门打开了——绝大部分都不认识，但只要眼神儿碰上了，对方都露出笑脸，冲林见鹿点头示意。 于是老赵带路，很快就看到了一号休息室。 上面果然贴着林见鹿的名字，老赵眉眼里藏着笑，“你屋有银儿，你自个儿去吧！”——于是摆手作别，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呀！回来了？” 小沙发上坐着的，应该是陈舒华的那个小助理，见过几面，但实在算不上熟悉，但某个中年小妇人却正歪在沙发上。 衣服已经换好，晚礼服的样式。 看见林见鹿推门进来，她当即一跃而起，脸上满是说不出的喜悦。 抱了抱她，亲一个的工夫，她的小助理已经懂事地溜出去了。 央视就这样，基本上不给任何人面子，像歌曲类节目，基本上就是一个节目一个休息室，哪怕是大牌如王霏加陈舒华，也要共用一间，那反正林见鹿这边这间空着，陈舒华就问节目组要了钥匙，过来在他这边日常休息。 两人说了没几句话，她的小助理居然就敲了门又进来，“姐，候场了！” ………… 所有人都匆匆忙忙。 林见鹿的登场时间，在十点二十分前后，算是个黄金时段了，排在他前面的，是个小品，叫《一张邮票》，潘子、黑妹和大山演的。 再往前就是解晓冬和范晓宣的《健康歌》。 陈舒华和王霏的《相约一九九八》，则是在九点过几分。 代表亚视过来参加春晚的周海美，要参加的是歌曲大联唱，据说一组十几首歌，则又正好在《相约一九九八》的前面。 至于周惠敏，她的《恭喜发财》极为喜庆，被导演组安排，排到了第四个节目，算是开场的部分了。 提前过去候场，衣服是在飞机上就已经换好了的，临登场前，林希蕾又仔仔细细地帮他抚平了每一处细小的褶皱。 又是升降机。 一身雪白挺拔的西装。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表现完美。 出道至今，实话实说就是，已经很少会有什么表演场合再让林见鹿感觉到紧张了——也或者说，这不单纯是表演经验是不是已经足够丰富的问题，主要牵扯的其实是一个心理问题，他不怎么害怕自己会出失误了。 没有哪一场表演，会再决定什么了。 反而也正是因此，使得他在几乎每一场表演里，总能做到相对的放松，于是出来的效果每每总是相当不错——刚刚结束的超级碗中场秀，也就是最后的踢刀，其实要算特技的范畴了，用的又是真家伙，才会让他多少是有点小紧张的，但之于跳舞和唱歌的部分，哪怕面对的直播镜头另一面，很可能有几亿、十几亿的人在看，也已经很难说得上让他有多紧张。 一曲终结，林见鹿满脸温煦的笑容，自信地展开双臂，伴着升降机的缓缓落下，向着观众席谢幕——台下掌声如潮！ ………… 林见鹿并没有像陈虹以为的那样，刚回首都，肯定要回四合院去过夜，事实上，他选择去了中国饭店，陈舒华那里。 敲开门时，连陈舒华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 她清楚地知道林见鹿在首都有家，知道他的四合院里住着好几个他的情人，她自己并不愿意住到那里去、凑热闹，倒是婆婆热情邀请，她跑去公公婆婆如今住的一个小四合院里住了两晚，但随后还是选择了回酒店住，但自己的男人在首都这边手眼通天、不缺女人，是确凿无疑的。 别的不说，就在中国饭店里，自己房间的隔壁住的那个周惠敏，应该就也是他的女人——陈舒华自认自己年龄比人家大好多，颜值也全无优势。 但林见鹿依然过来敲了自己的房门。 进了房间，简单洗了把脸，陈舒华就守在旁边，伺候着给他送上毛巾，他擦过脸，似乎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捧起陈舒华的脸，又亲了一口，笑笑，说：“还得过会儿再回来，隔壁住着一个，我先去安抚一下。” 陈舒华失笑，犹豫了几犹豫，强行说：“其实，你去那边住也没事的。” 没想到林见鹿反倒失笑，“你想装贤惠，就也要下点工夫再钻研一下！”，说完了，勾住她的下巴，“明明馋疯了，还想装大方。” 陈舒华失笑，拨开他的手。 馋是真馋了。 所以，尽管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说出一句谦让的话，但是被林见鹿这么一调笑，她反倒再也不舍得继续装大方了。 然而没想到，仅仅十几分钟之后，他又回来敲门，却把隔壁的周惠敏给扯了进来，周惠敏一脸尴尬，满脸通红，“舒华姐，我……哎呀……” 没等陈舒华说什么，她反倒自己害羞地捂住了脸。 第212章 小资本家 这一夜睡得其实不太安稳。 其实昨天晚上已经足够累了，最开始她俩都有点害羞，尽管都已经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子，但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尤其周惠敏，还是第一次经历三个人在一起，就依然会让她们感觉有些难以承受之羞，可一旦破开了最初的羞涩与尴尬，可能是的确都馋极了，她们还是很快就沉醉了进去。 尽管事罢也依然会觉羞赧与尴尬罢了。 但林见鹿依然并没有睡得太过安稳。 大概是因为之前这一路在飞机上睡了又睡，作息有没有调整过来不好说，反倒是已经彻底被弄乱了。 不过在无边黑暗中醒过来，他倒是觉得自己精神还不错——关于自己精神异常旺健这件事，他倒是早已习惯了。 醒来时，怀里搂着一个温热滑软的身体，但另外一边却是空着的。 远处的洗手间里有没关的灯光。借着那一缕微弱的光，林见鹿一扭头，就又注意到了周惠敏那蜷成一团的样子。 酒店的房间里有暖气，供的很足，因此冷倒是不会冷的，她的身上也盖着一张毯子，但整个人却蜷缩成一团。 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一直如此，每次都如此。 第一次带她去酒店那回，早上醒来看到她的睡姿，林见鹿还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恍惚明白过来，没有问，但他心里想这大约跟她自小长大的经历有关。 遗腹女嘛！ 大约是从小就比较没有安全感吧。 林见鹿轻手轻脚的掀开自己身上的毯子出去，挪到她身边，隔着毯子把她抱在怀里。她猛的大喘气了一下，但又渐渐平静下来，渐渐的身体开始松弛。 终于，林见鹿尝试轻轻的把她扳过来，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鼻子里哼唧了两声，伸手摸了摸林见鹿的肩膀，然后摸到脸上，整个人一下子就感觉松了口气，哼唧着，似乎是叫了一声“老公”，林见鹿干脆掀开毯子钻进去抱着她，把手伸到她的小肚子上，感知到那宽大手掌的温热与厚实，她马上就又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直观的感觉，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彻底松弛下来，下一刻，她便忽然就又沉沉睡去，甚而竟轻轻打起了猫儿一般的小呼噜。 恍惚的黑暗里，林见鹿笑了笑。 他很喜欢这种自己能带给女孩子安全感的感觉。 这时候再扭头看另外一边，陈舒华睡得就异常踏实——怀孕期间，她也有过情绪的过度起伏，但孩子一生下来，她反倒一下子坦然了，此刻就见睡得异常香甜。 然而，她自己亲口说过的，她患有长期的精神焦虑，之前已经一度有好几年的时间，晚上总是睡不好觉，易惊醒。反倒是自从被林见鹿给抱上了床，尤其是她跟苏惠伦一起搬进了林见鹿给她俩购置的大别墅里，她的精神焦虑的毛病，不知不觉间竟渐渐消失了。 嗯，世人都知明星好，风光，好赚，但事实上，仅就林见鹿自己所知，这个圈子里的明星们，无论男女，都有点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精神疾病。 压力太大了。 在这个圈子里厮混，姑且先不要讲什么出头，仅仅只是站稳了，别被人挤下去，就已经足以让绝大部分人殚精竭虑了——没点焦虑啊、失眠呀之类的毛病，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明星。 像天后伦那样子傻乎乎的乐天派，在这个圈子里才是个例。 ………… 首都的冬天给林见鹿的感觉，总是干冷干冷的。 还好他很习惯，很适应。 小心翼翼地下床洗漱之后，他穿了衣服下楼跑步，一边跑一边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色。 掉光了叶子的树，建到了一半的楼，一条条从长安街岔出去的小街小巷。 一边跑，一边在脑子里遥想着这些地方在三十年后的样子——其实不太能想象三十年后这些地方到底都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三十年后，他压根儿就没在长安街上跑过步，偶尔开车走这条著名的大街，也往往是一脚油门就过去了，哪里来得及在意街边的景色。 他日常的生活起居、去学校上课，普遍都是走五环就可以了。说是生活在首都，其实说白了，他只是生活在首都的很外围，一年都没几次到长安街的机会——反倒是国贸，勉强可以算是经常去。 然而现在，国贸这里还完全没有后世的影子呢。 嗯，有一说一，回头申请一下，在这一片狠狠地拿一大块地，是真的有赚无赔。 尤其是如果在2000年前后就拿地、盖起大楼来，等到房价下行那会儿，光是租金都不知道回本几遍了，后续只要持有成本不是太高、空置率不算太高，应该就能挺过那一段萧条期，而不用卖楼求存。 民族和国家的气运，是肯定还会掉头向上的，长期持有，这里依然会是聚宝盆。 港港中环，加首都国贸，不必贪多，就这两个地方，多囤点地、囤点大楼和物业，余生就足够安稳了——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这已经算是林见鹿能想到的最好的聚拢财富和传承财富的办法了。 感觉上比别的一切都要更靠谱。 嗯，2016年吧，别管搞大搞小、搞多搞少，时间到了2016年，就要把手里的美股啊之类的，做个大体上的清盘退出，然后回到国内来退休——呵，我刚才想什么了？我居然又想到要退休了？ 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忽然的某一刻，连林见鹿自己都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给弄得愣了一下。 恍惚间回想起来，自己大概得有一年多，不曾想过退休这件事情了——最近也要追溯到一年多以前的秋冬时候，那时候自己心里尽管已经有了些野望，开始有了想要再进一步的念头，但心里就的确是还存在“已经搞到不少了，似乎可以随时退休了”这种想法的。 然而，终究还是被刺激到了，又或者说，终究还是膨胀了。 一个穿越者，最终还是选择了最贪婪、最有野心的一条路——嗯，还好，一切顺利，英文歌居然也顺利地打出去了，而且居然还红到了当下这种程度。 哦，对了，希望接下来的格莱美能有所斩获吧，然后……不行，我得提前打听打听，问问陈恺歌最近住哪儿，等拿到格莱美，老子得跑他面前头晒晒去，气死丫的！ “来，小陈，过来看看，你心心念念跪舔了那么多年的玩意儿，看，长这样的！” ………… 冬天的天，亮得晚，林见鹿跑出去足足有五六公里，又折返跑回酒店，绝对十公里开外了，等到他进酒店的时候，天居然还是黑着的——不过等他回到房间，陈舒华就还是已经醒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洗漱完了，也正要出门。 卧室里还睡着一个，两个人抱一抱，彼此都刻意地压低着声量。 “我正要出门跑步。” “嗯，去吧，待会儿等你跑步回来，我带你们一块儿去吃早餐。” “不在酒店吃吗？” “酒店里的早餐，有什么好吃的。尤其涉外酒店，那都是糊弄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要吃出点滋味来，还得是去外头吃。” “那好，我先去跑步，你动作要小一点声音，不要吵醒她。她睡得好香。” “好。” 目送了她出门去，林见鹿冲个澡，正擦身上的工夫，就看见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周惠敏只穿了一条小内内，睡眼惺忪地走进来，第一眼没找到坐便，恍惚了一下才扭头看到，过去扥下小内内一屁股坐下，脸上有些说不出的甜美而又惺忪的笑容，感觉睡得很好的样子。但是下一刻她一抬头，却是吓了一激灵，呲呲声都一下子断了，片刻后，她松了口气，半是埋怨半撒娇，“老公啊……” 林见鹿哈哈一笑，转身继续擦头发。 她却不行，半天没动静，央求，“你先出去啦！” 林见鹿回头，“嘁！这还需要背着我？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她捂着脸，似乎是一下子就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羞人场面，声音腻腻的、甜甜的，“不要啦，好尴尬的嘛！” 没办法，林见鹿到底还是被她给赶了出来，正穿衣服，她脸红红地出来，等林见鹿转身，她已经过来，腻进怀里，哼唧了两声，脑袋在林见鹿怀里蹭啊蹭的。 “睡醒了？不接着睡了？” “嗯，已经睡好了，今天睡得好饱！” 于是她也很快就简单洗漱，脸红红地把昨晚被丢在床边的衣服都一一捡起来、穿上，但是忽然，她却又从卧室门口探出半边身子来，问：“老公啊，你跟舒华姐你们是不是经常……” “什么？” “唔，算了，没什么。” 她缩回身子去，片刻后穿好了衣服，走出卧室，却还是没忍住，又问：“舒华姐都好熟练的样子……所以……她平常跟谁呀？是……苏惠伦吗？” “干嘛？想学习经验啊？你想跟谁？” “才没有！” ………… 本想带她们去尝尝老首都名吃，豆汁焦圈，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太虐待人了。 林见鹿上辈子刚到首都上学那会儿，是真的慕名去尝试过，干哕得不轻，后来终生都再也不敢回想那一次的体验。 所以，等陈舒华跑步回来冲个澡的工夫，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最终还是带她们找了个早点铺子，对付一口包子油条豆腐脑就得了——不少早起买早餐、吃早餐的朝阳群众一旦瞥到了林见鹿的脸，就下意识地盯着看，一边看一边嘀咕，“嘿！那小伙子长得，怎么那么像一个熟人呢？好像挺熟的，又想不起来是谁。” 但周惠敏和陈舒华的脸，大爷大妈们就不是太熟悉，看来在内地还不够红。 朝阳群众不认识的，一律判定不红。 吃过早饭，送她们俩回了酒店，林见鹿自己却去了陈虹那里——还好，这具身体不止是年轻，欲望虽然大，且贪婪，但底子也是真的厚，昨天晚上霍霍了四轮，今天早上还有余力，能喂饱这边这个。 嗯，其实最近两个多月，他一直都处于忙碌的状态，自从入组《神话》剧组，一直到后来去纽约排练，虽然身边其实一直都有女人，但心思是真的不在这些事情上，就连把李小然抱上床、拿了那女孩儿的一血，林见鹿都没感觉自己有多亢奋。 太累了。 不过，现在回到首都了，他就感觉自己那被丢开许久的贪婪欲望，又一下子回来了。 蛮好，陈虹一直都蛮好。 事毕一起洗个澡，歪在沙发上喝一壶茶、聊些闲天，她总是能让林见鹿既觉松弛、又感惬意。 结果十一点多，许卿的电话到底还是追过来了。 劈头就是一句，“你媳妇儿还要不要啦？” 林见鹿失笑——她能憋到这会儿才来电话，就已经是进步很大了，林见鹿本以为她会大早上就忍不住打电话呢！ 也不着恼，她吃醋很正常，不吃醋才不像她了，“要，要！晚上下了直播回去。” “呦，还要啊？我还寻思您不要我们了呢，那我跟清霞姐我俩空守着那么个大院子，有什么意思？早上我俩吃饭的时候还商量，不行我俩改嫁得了，看有没有人愿意要。” 林见鹿笑骂，“滚蛋！” 那边在笑，然后，似乎是林清霞在不远处说了句什么，许卿没忍住，干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马上就对着话筒说，“我说，您可别在外头花光喽，好歹给我们剩点儿汤水！” 林见鹿又失笑。 又聊几句挂了电话，陈虹倒是接了一句，“你说许卿这人，是的确挺有意思哈！说话虽然心直口快，但挺可爱的！” 呵，陈虹夸许卿可爱…… 林见鹿甚至都不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称赞。 ………… 要过年啦，已经是除夕，到了下午时候，天还没黑，就已经家家户户都忙着煎炒烹炸，只要是个居民区，就到处飘着一种混合了油脂香气和鞭炮硝烟的莫名味道。 多年以后，这一代人管这个味道叫做年味儿。 今年的南锣鼓巷同往年一样，热闹非凡，打从前几天开始，四合院里就已经家家户户都在炸东西，到了除夕这天下午，老高家也是早早的撤下了煤球炉子上的烧水壶，开始预备年夜饭了。 高文文不像她姐，她姐有点懒，她勤快不少，本来在屋里嗑瓜子，一说要预备年夜饭，她马上就跟着忙活起来，还一边干活儿，一边跟街坊四邻聊着天。 只是偶尔抬起头，看见对面西厢的林家那锁着的房门时，才不由下意识地有些恍惚和失神。 她姐今年夏天就毕业了，大学生也已经不包分配，但到底还是托了老林家的关系路子，为此，她那要强了一辈子、到现在都还有不知道多少口气没能出来的爸爸，也终于是头一回在林家婶子跟前低了头，终究还是给她姐塞进了新华书店，虽说是实习工，但人脉够硬，那边承诺，干够一年就给转正。 新华书店行，钱一向挣得硬气，工资也能及时发，不多，实习工一个月272，转正之后就能拿410，老高家一家四口，对于这份工作、这个收入，都挺满意的。 接下来，转过年去，就该轮到高文文毕业了。 当然还是不包分配的，到时候大概率还是要托人，而且就近能抓到手的、求了也大概会有结果的，就大概齐还是要找老林家——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两次放假回来，每次站到自己家门口的廊子底下，抬头看见对面老林家的门，高文文就总忍不住会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林家已经飞走了。 一家人都飞走了。 据说林见鹿在亚运村那边，给他爸妈、爷爷奶奶都买了房子，甚至说是还花高价买了个四合院，就挨着后海那块，地段好得很，价钱也贵得很，然而在人家那样的家庭来说，却又好像并不算什么。 终究是飞走了。 已经不是就住对门，抬头就看见、抬脚就过去、张嘴就能喊应人的那户人家了。 闲了的时候想想，自己上初中高中那会儿，跟在他屁股后头玩，还一度想过要跟他处对象的事儿，现在想来，还跟就在昨天似的——但已经不免惹人噱笑。提都不好意思提了。 叮叮当当，呲呲啦啦。 三四点钟就开始洗洗摘摘切切的，一家母女三个齐上手，到傍晚六七点钟，天都黑透了，年夜饭终于是端上了桌。 吃着年夜饭，一家人说说笑笑，回味着这一年的辛劳与收获，倒也甘饴，再展望一下明年大姐要转正，小妹要毕业，托一托林家这户老邻居，就大抵应该是还能给安排个不错的活儿，这就算是一家子四口人，都开始吃工资了。 想想都觉得，日子就要越来越好了。 于是就都很开心。 眼看饭已经要吃完，高爸爸还在喝酒，那边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 热热闹闹，喜喜庆庆。 就是这个味儿。 年年年夜饭，就等着看这一出热闹。 节目好点儿差点儿的，没多大关系，登台表演的人，一个个都穿得喜庆，拱着手说着那年年有余的喜庆话儿，脸上也都挂着笑模样儿，就够了——老百姓累一年了，图的就是这个味儿！ 上来就是歌舞，很热闹。 紧接着又是一段歌舞，叫《东西南北闹新春》，又很热闹很喜庆。 然后是牛群冯工的一段相声，叫《坐享其成》，挺好笑的。 这年代的人，喜欢春晚，稀罕春晚，每个节目都看得格外认真——娱乐匮乏的年代，平常是真的什么都捞不着，每年就过年这时候，咔的一下给你端上来一桌满汉全席，无论唱歌的、跳舞的、耍杂技的唱戏的，还是说相声演小品的，看着都觉得特别好、特别有意思、特别耐咂摸、特别有回味！ 高家一家人也是看得特别投入。 下一个节目就到了周惠敏的《恭喜发财》——这年头有个报纸，叫《广播电视报》，那报上提前几天就已经公布了今年春晚的节目单，所以，高家姐妹俩早就已经等着了！ 这可是周惠敏啊！ 港港玉女，红着呢，美着呢，清纯着呢，这回终于也来上春晚了！ “这歌不错，寓意好！恭喜发财！好啊，好！这唱歌的长得也漂亮！” 难得，老爸可不认识什么周惠敏，但这首歌在除夕夜这个时候，出现在春节联欢晚会这种舞台上，周惠敏在唱歌的时候，又是拱手、又是跳舞的，歌声流畅、动作轻盈、表情灵动、笑容讨喜，而整首歌又是相当的旋律优美、歌词吉庆，于是就连他都连声称赞。 一曲终了，果然现场演播大厅里的掌声很热烈。 高玉凤忽然凑过来，说：“这首歌肯定红！过完年应该很快就能买到！春晚专辑里肯定有这首！” 高玉凰点点头，同意她的看法。 但下个节目就是唱戏了，虽说是首都人，但高家姐妹俩是连京剧都听不进去的，就正好聊天。 然后，小品，歌曲，舞蹈，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大菜，被次第地端上了除夕的餐桌，一家人不时讨论、称赞几句，高爸爸也很快喝完了酒，不喝了，也不急着收拾饭桌子，一家人都专心看电视。 九点半，又到了年轻人最喜欢的节目。 是歌曲联唱，叫《流行风》——可怜这个年代，别管你今年多红，能上春晚的歌曲联唱里捞个一分钟，就已经是无上荣耀。因为在这个年代，文艺圈子里完全可以说是百花齐放，还没到要靠新人撑场面的时候。 这个年代的春晚，常人眼中的大腕能上春晚唱一首一分钟的歌，都得好几个人合唱。 然后…… “来了来了！王霏！陈舒华！” 嗯，《相约一九九八》登场了。 说是万众期待有点夸张，但王霏最近两三年在内地的确是开始红起来了，而陈舒华最近一年多更是尤其的红，她上一张专辑不止是在港台东南亚大卖的问题，是在内地也卖的相当好——盗版卖的更好！ 基本上来说，放眼整个1996年年末，到1997年上半年，除了林见鹿肯定最红之外，基本上就数得着任贤启、陈舒华、苏惠伦和张慧妹这几个人了。 到1997年下半年，恰又是王霏、梁泳琪最红。 像李雯、像郑秀纹、像莫文蔚，在港港和湾湾，都已经足够红了，但是在内地，却还是欠缺了一点传播度。 陈舒华先唱，声音温润而通透，带着一抹特殊的温暖亮色——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色，” “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 然后是王霏，声音空灵而莹润，搭着陈舒华留下的余韵，顺承而起—— “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 “绵绵细雨沐浴那……” 两人合唱—— “昨天，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 “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 这几乎可以说是当时当下，国内最好、也最红的两把女嗓了。 歌好，词好，曲好，应景，整首歌的风格又温暖且空灵……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从陈舒华的第一句开始，全国上下不知道多少台电视机前守着看春晚的人，就已经是一下子被打到了。 高家一家四口，也不例外。 最终拿出来的这个成色的音乐作品，你就是会觉得好听，没悬念。 以至于这首歌都唱完好久了，后面看小品大家也都哈哈地笑出声了，很投入、很享受的样子，但那首《相约一九九八》所遗留在脑海深处的感觉，还依然久久萦绕、不肯散去。 终于，十点多，主持人倪苹介绍说：“去年有个年轻人啊，刚刚登上咱们春晚的舞台，就获得了大家一致的喜爱，他演唱了一首《童话》，感动了不知道多少人，那么今天……哈哈，是的，他又一次来到了我们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要为大家奉上他今年创作的一首新歌，《江南》！有请……林见鹿！” “哎呦，小鹿出场了！” 这一下，连高爸爸都瞬间打起了十分精神，而高家姐妹俩也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瓜子。 但脸上却并没有高爸爸那样的欣喜，反倒神色都有些莫名伤感—— 从小玩到大、闹到大的邻居，现如今要见，已经几乎只能在电视里见了。 谁能不心里平添一段怅惘呢？ ………… “坐好！我许你起来了吗？” 除夕夜，十点多，正是电视画面上《江南》的前奏响起来，而节目名、演唱者、词曲创作人也一起出现在屏幕上，于是一时之间，屏幕上出现了好几个“林见鹿”的时候。 港港，林家大别墅的客厅里，早已如坐针毡的林建越，这时候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他老爸林柏欣第时间喝止了。 于是他只好无奈地坐回去。 他本来是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但毕竟是春节，林建越的亲妈、二房太太讲了讲情，林柏欣就还是同意，让儿子回来过个年，结果没想到，过年就过年好了，居然要让几房太太和几个儿女，都陪他一起看电视，看电视就看电视好了，居然还是看亚视！ 亚视还姓林，但已经是不是林柏欣、林建越的林，而是林见鹿的林了！ 一朝换了主人，亚视今年竟然选择了在除夕夜转播内地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 内地的节目，很老土的，明星都没几个，而且到处都是官样口吻，叫人听了觉得浑身别扭，真不知道亚视选择转播内地的春晚，收视率会要惨成什么样子！ 偏偏今年林见鹿也有登台，还是独唱。 林建越现在不要说看到他那张脸，连看到、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忍不住的一阵烦躁！ 但现在也没办法，老爸非要让坐着看，他也只能忍着，被迫地从头到尾看完了他的表演——也就那样啦，红是很红的，据说跑去超级碗表演中场秀，一场下来就赚了两千万米刀，简直要疯！一亿五千万港币来的！ 但他去唱内地央视的春晚，就据说是一分钱都捞不到！ 嘁！ 歌听完了，没想到自己老爸居然还点点头，“这个后生仔是真的了不得！他做的歌，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觉得很好听啊！怪不得人家红到一场表演够买一栋楼！” 怎么办？林建越连附和都不愿意。 尽管他明知道，自己此前的一系列作为，失分巨大，现在好不容易被允许回来过春节，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哄一哄老豆，争取讨得他欢心，好能尽快回来，至少是先把停掉的信用卡给恢复了再说。 但是，不行，实在是讨厌死那个人了，附和不了一句。 然而忽然的，这首歌听完了，老豆的心思似乎一下子就从之前还津津有味的电视机上挪开了，扭头，看向自己的二儿子，也是此前最看重的一个，林建越，问：“阿越啊，前段时间亚视开播的那部《水浒传》，你有看冇啊？” 林建越愣了一下，虽然下意识地第一时间坐直了身体，但吭哧半天，最终还是只能回答，“冇啊！我……不太喜欢内地的剧来的，老豆你晓得，我……” 没容他把话说完，林柏欣忽然就又问：“听说林见鹿这个后生仔接手亚视之后，最近一直都在招人，很是有点招兵买马的意思，你又怎么看呀？” 这一点倒是无需犹豫，林建越直接露出一抹不屑的哂笑，“他作死来的！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一边厉行节约，一边努力做好节目，好不容易才开始盈利，他据说要搞全数码化录播，还要搞什么卫视部门，肯定赔死他呀！” 林柏欣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有心想要点醒几句，但思来想去，知道他应该是旧怨累积，早已不是单纯因为一个女人的问题了，这个时候，也就懒得多费唇舌，只是却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你们都是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把关系搞到僵死掉！我见过这个年轻人，还是不差的！要不要回头，我请人居中说和一下……” 没等他把话说完，林建越已经是忍无可忍，直接开口打断了，“我不要！我只想看他死！” 林柏欣一瞬间有些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愤怒，但又很快控制住了——反倒换来了更多的无力感。 怎么办呢？ 他被迫滞留湾湾一年，再回来时，竟已经是天地巨变。 整个丽新集团交到二儿子手上的时候，市值逾六百亿港币，林氏家族资产亦超两百亿港币之多，虽然富豪榜前十名已经是不可能进去了，但依然稳居前二十名的宝座，在港港而言，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座上贵客，在市场而言，亦是颇有影响力的大公司、大集团，为民间相当看重。 但是现在…… 为了暂缓债务，自己不得不豁出老脸去，到处求人！ 为了压制公司里那些中小股东的跳反，自己不得不拖着老病之躯，一个一个的耐心说服，或则威胁恐吓，或则许以利益，或则分化拉拢，总之，为了使林家不至于真的失去一手创立的丽新集团，是真的殚精竭虑！ 而为了拉升股价，稍稍向股民和股东们释放一些积极信号，自己又不得不去哀求老友出手，拜托对方帮忙增持股票，接下来可想而知，要么被人趁虚而入，要么在将来，就要花高出不知多少倍的价钱，才能把那些股权赎回来…… 唉！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已经懒得再发脾气了，林柏欣向后靠到沙发靠背上，摆了摆手，“电视关了吧，不看了！” 说完了，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杖、要起身，身边的儿女纷纷慌忙地起身来搀扶，他却全都挣开了，拄着手杖，想了想，正好电视已经被关上了，硕大的奢华客厅内，一时间安静地针落可闻。 “我老啦！……这个后生，很有前途的，他绝不是港人评价的那样，只是个好色的当红歌星而已！你们就更不要觉得，你们是出身林家，天然的就高人家一等！真要等我死了，人家要弄死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至少有一点，人家能跑去阿美利加，赚两千万米刀一场的演出费，又能让手中的亚视一边转播内地的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能同内地的央视同日开播《水浒传》，还能跑到内地最高级别的这个央视舞台上去压轴唱歌！” “就冲人家这个四处逢源，你们拿什么比啊？我都比不得！” 这个时候，林柏欣还要再说，却忽然，他的女儿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柏欣一愣，扭头看过去，她女儿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他，“老豆啊，该挨教训的好像不是我们啊，我们同那个阿鹿仔没有仇怨啊！你要教训人，就专门找那个人去教训嘛！干嘛要拉着我们一起挨训斥啊！大家说，对不对呀？” “是啊是啊！老豆啊，我们跟林见鹿没仇的！” 林柏欣张了张嘴，看着客厅里，自己的多位太太给自己生的这些儿女们，好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下句话来。 …………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还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今年换了一身黑色西装。 头发照例梳成大人模样——嗯，平常不注意，之前在纽约，也就算是定妆吧，那个时候，林见鹿自己站在镜子前，很是认真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现在的这张脸。比之刚穿越的1995年年底，这张脸褪去了一些本也不多的青涩，脸上、眼神中，似乎平添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霸道感觉。 帅是依然帅到不行，很阳刚、很硬气的那种帅。 但是现在，却又更多了些身为上位者的威压感觉。 嗯，可以理解，在下不才，现在也算勉强跻身资本，算个小资本家了。 从内地到港港、从港港到湾湾、再从湾湾到阿美利加，现在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经纪人、助理、司机、保镖、管家、佣人、伴舞，已经足足好几十人，如果再算上自己的十几位情人，情人的助理，情人开的公司，乃至于自己有重大投资和控股的公司……这些杂七杂八全都加上，估计已经有至少大几百人，是跟着自己吃饭的了。 手中资产已经超过十亿米刀——就算扣掉银行贷款，只计算净资产，也足足六七亿米刀了！ 嗯……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一如昨日彩排时候的那样，一曲唱罢，演播大厅的现场，顿时响起了格外热烈的掌声，而在这掌声里，林见鹿脸上带着一抹温煦的笑容，双手斜向上举以致意，然后在升降机的缓缓下降中，微微躬身谢幕。 不能往旁边看，但耳朵里已经听到了倪苹的声音了，“谢谢！谢谢见鹿！多么美好动听的一首歌啊！……” 升降机落地，话筒交给工作人员，林希蕾已经第一时间上来，帮忙摘耳返，反倒是陈舒华和周惠敏，虽然也等在下场门，摆明了是在等自己，却晚了一步，然后俩人对视一眼，又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凑上来了。 林见鹿却顾不得她们在想什么了。 从七月份东南亚金融危机突袭东南亚开始，他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最初是关注泰铢的汇率，关注美股和东南亚金融危机之间的关联和规律，然后就是港港被横扫，他顿时越发紧张，开始大手笔却又精挑细选的撒钱，再然后，近乎马不停蹄的见人、谈判、签字，紧接着又跑去天山脚下冻了个把月，再然后又跑去纽约开始排练…… 一直到现在，终于，春晚也唱完了。 零瑕疵。 至少在他自己而言，在刚刚过去的这一年里，自己几乎做到了作为一个普通穿越者所能想到和做到的一切！ 没有瑕疵，没有失误，也没有什么误判。 几乎完美。 而现在，尽管大概率只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算是空闲，却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 双倍月票最后十二小时了，兄弟们，手里还有月票的，就投给小刀吧！ 拜谢拜谢！ 第213章 小姨太 忙忙叨叨。 一直到大年初四，才算是彻底松快下来。 周海美代表亚视过来参加春晚，在首都一住就是十几天，既不喜欢这边的严寒、又不习惯这边的饮食，参加完了春晚，恨不得当晚就走，她要走，周惠敏就想要跟她一起走——感觉得出来，一是她心里应该是并不太认为首都有多重要，她还是过去的老思维，习惯性的很看重港港，二是她现在事业心还很重，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自己的专辑大年初一要上市。 所以，林见鹿也不拦她，大年初一一大早，提前订好的机票、安排好的车子，就送她跟周海美一起，去了机场。 陈舒华留下了，在酒店又住了一晚，第二天算是参加了一次大年初一的家庭聚会——林爸林妈现在住一套改装好的小四合院，占地能有个四五百平那种，家里没雇人，一直催，但林妈坚持不肯雇保姆，不过这回倒好，大年初一的团圆饭，倒也不用她下厨了，一口气来了四个儿媳妇儿，陈虹掌勺、支事，林清霞和许卿打下手，陈舒华勉强可以端端盘子。 但是能感觉得到，看见林清霞给林见鹿生的那个儿子，陈舒华一开始格外喜欢，但抱了两回，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她跑首都来，也已经是一住十几天，早就已经想孩子想得不行，哪能禁得住一个类似款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中午一家人吃过了饭，也就刚刚上了车要回去，她就开始怯怯地提，想回去了。主要是想儿子了。 那能有什么好说的，那就也打发人给她订票，送她走。 大年初二串门子，主要是抱着孩子给长辈们看看，又折腾了大半天。 林清霞倒是乐在其中，她巴不得自己的儿子被更多老林家的长辈们看见、喜欢，但林见鹿就心里没什么波澜，也不认为这就代表什么意义了——开玩笑，过完年老子才刚二十二岁，说句不客气话，也就刚到法定结婚年龄！ 喜欢孩子归喜欢孩子，但是你要说从这时候起，就要开始考虑将来的财产分配问题了，那才叫扯淡！ 不要说死，老子离老到控制不了手里的产业，都还早着呢——女人还多的是，以后孩子也会多的是，就老子这身体底子，儿子女儿们想继承遗产，且还得再等个大几十年呢！ 大年初三会朋友。 主要是在四合院这边，来的基本上都是林见鹿这两年在首都交下的音乐圈、影视圈的一帮朋友，你来我往，大过年的，也不留人，基本上都是来了、坐坐、喝杯茶水聊几句，再拜个年，然后人家也就闪人了。 交情不到位的不好来，资格不到位的也不好来。 但去年开始，就有了这个苗头，基本上就是够熟、够资格的朋友，往往架不住被人请托，又或的确是自己人，所以开始往林见鹿这边带人、引荐。 林见鹿也给面子，后续基本上都会给一点机会什么的。 到了大年初四，好了，就基本上没人来了。 但林见鹿有他惦记的人，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刘晓丽，问她，我家茜茜呢？怎么没带来给我拜年？——于是大年初四的上午，林见鹿就又见到了已经十一岁的刘亦霏，嗯，一年一个样儿，个子窜高了不少。 于是送她红包、衣服、鞋子，还格外送了一块女士手表，几十万那种。 连着三四回了，林见鹿只要清闲下来、在首都小住哪怕几天，就一定要点名见见刘亦霏，这回更是送了那么贵一块手表——傻子都瞧出点什么来了。 不过可能是刘亦霏还太小，倒是没人会以为林见鹿在惦记人家那么小一个小女孩儿，因为林见鹿向来的口碑，都是喜欢年龄偏大一点的女人，于是，他的女朋友们看向刘晓丽的眼神儿，就越发的不对劲——刘亦霏很喜欢收到的这些礼物，但刘晓丽却尴尬到不行，感觉眼神儿都没地方可落了。 别的都好说，他那么喜欢茜茜，就更是叫人惊喜，这几乎可以直接认定为，茜茜这辈子的前途啊什么的，都完全不用发愁了，可问题是，他也没碰自己啊！自己又不是不愿意，机会也不是没有，他只要敢伸手，自己是肯定不会抗拒，也不愿意抗拒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反倒叫人好生尴尬。 ………… 大年初五，去了陈虹那边，待了足足一天。 大年初六，终于又见到了俞飞泓。 人家现在忙得很，大明星来的。 春节前的1月16日，《行运一条龙》在港港和湾湾多地同步上映，她是女主角，跟着剧组跑了不少地方做宣传，票房不错，上映十几天，就已经过了2400万了，估计过三千万是不可能了，但拿个2900万上下，问题不大——这要是搁在几年之前，就凭周星池这块牌子，电影都轻轻松松三千万票房打底，但是现在不行了，行市极差，尽管周星池主演，还堆了一大票港人喜欢的熟面孔，又有港人无比惦记的俞飞泓这位神秘的北方大美女出演女主角，也无力杀过三千万。 可即便如此，已经算大红大紫了。 而俞飞泓也成为继巩利之后，第二位以纯粹的大陆演员的身份，出演周星池电影女主角的人——很红，据说红到发紫。 “你少寒碜我！” 过完了年，应该也是迈入27岁的俞飞泓，感觉比去年越发的有味道了，嗯，比林见鹿心里认为的她的颜值巅峰，还小有差距，但差距已经不大了，无论撒娇还是乜眼儿看人，自有万种风情，“我那叫红啊？哪有您红，周星池跟我说，你如果肯出演他的新片，保底都有四千万港币的票房，但他已经不行了，已经是连三千万都很难拿到！……就知道笑话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秀特技一样的翻转手里的盖碗，给林见鹿表演她刚刚从老家学回来的冲茶本事——她这个人，有点特殊，即便是在林见鹿的那么多女朋友里，都算很特殊的那一个，她既不人淡如菊，能说能笑爱粘人，偏又淡泊名利，不怎么热衷挣钱，也不怎么愿意开口管林见鹿要钱、要房子。 混娱乐圈的，哪有不爱挣钱的呢？ 不想挣钱你混什么娱乐圈啊！ 林见鹿身边的女朋友，除了一个陈舒华，现在就死磕相夫教子的赛道，对继续唱歌都欲望不大了以外，基本上有一个说一个，就没一个不想在事业上突飞猛进、多多赚钱的——苏惠伦啦、周惠敏啦、梁泳琪啦，乃至蒋琴琴啦、左小倩啦，甚至包括都还不好算是他女朋友的李小然啦，莫不如是。 就连林清霞、陈虹，虽然都基本上不打算再出来拍多少戏了，可问题是，那是因为她们找到新赛道，且新赛道已经算是权力大佬的赛道了。更高端。 就连关芝琳，懒散成那样，你要请她拍戏，片酬给到位，她都是很乐意的。 但俞飞泓不。 一首《Believer》MV，让她在全球范围内都红成那样，张爱嘉帮她在阿美利加接了几条代言，她抽空儿过去拍完了广告就闪，葛福红在港港也帮她接了一些代言广告，她也是差不离儿那么处理的。 好莱坞那边中小成本的片子，给她的邀约不少，她一个都没接。 硬生生就把《Believer》带给她的热度，慢慢给放凉了，也不后悔。 就连拍那部《行运一条龙》，也是王京找到林见鹿，林见鹿点头，这位大小姐才答应下来，然后，拍完了戏就闪了，压根儿就不愿意留在港港继续找机会，回来就跑北电去老老实实的教书、上课。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今年赚了连米刀带港币，都兑换过来，快三千万了，这还不够？我不买奢侈品的话，一年有十万块就足够花了！” 哎，这个论调有点接近王组贤。 王组贤自己说，她一个月的开支很难超过十万港币，基本上五六万港币就已经够花了——买一买应季的衣服鞋子，买一点化妆品，自己买菜做饭，每个月打麻将输掉一两万，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开支呢？ 当然，林见鹿无所谓。 事实上女人们不愿意出去挣钱，他一直都无所谓。 每个上了名单的女人，他都按月给钱的，生了孩子的最多，跟着自己年头长的，基本上过元旦之后，就都给又加了一些。 像俞飞泓，房子车子什么的不算，97年给她是每个月十万块的生活费，十万额度的信用卡，过了元旦就调了，都是十五万了。 他十几个女人，每年光是花在最基础的给钱养着这上头的钱，就要一两千万，不过，时间也不算长，也就一年多的工夫，感觉上她们都在越来越不怎么倚重自己给的钱了——俞飞泓去年赚了大概四百多万米刀的样子，陈虹的经纪公司，去年仅仅就只靠拉港台明星到内地商演这一块儿，营业额就已经过了两亿软妹币，纯利润好几千万，蒋琴琴就算不谈片酬，去年她光是接那些小杂志的封面照、给一些牌子拍硬照，都赚了一百多万，左小倩也差不离儿。 梁泳琪、周惠敏……那都不用说，人家都计划今年要大发展的！ 简单说，林见鹿自己的咖位戳在那里，他的MV、绯闻、人气、人脉，他给你写首歌、帮你做张专辑，乃至于帮你随口打个招呼，等等一切，汇聚成好大的一片湖泊，他的女人们只要稍微愿意活动一下，自己弄个小瓶儿伸手从这片大湖里舀点水，都已经足够过上相当富裕的生活了。 现在真要说，基本上是完全靠林见鹿养着的，也就一个小姨太，高媛媛。 不知道她上辈子是如何，感觉这辈子的她，一直都生活在宠溺里，到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蜕变成一只高傲的金丝雀了——被人鼓动几句，就傲气吧唧地开口直接索要“几个角色”，不给就敢冲林见鹿直接发脾气、使小性子，你可想而知，她平常在生活中，得是被周围的人给捧成什么样了。 就她现在的心态，她哪可能像跟她同龄的大男孩小女孩儿那样，整天惦记着、盼望着能找到个机会，赶紧出名、赚钱呢？ 幸好还有爱情。 那丫头不算纯纯恋爱脑，但她疯狂地迷恋才子型的自己——要不是因为这个，要不是因为她实在可爱，林见鹿早就出手敲打她了。 而即便是这样，接下来也依然要再敲打她一下了。 这么发展下去可不行，傲娇可以、娇憨可以、不想赚钱可以，喜欢被人给捧着，也问题不大，但是你不能变成一个傻子！ “来，尝尝！这是咱自家茶园里的茶！” 茶冲好了，俞飞泓端给林见鹿一盏，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林见鹿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表情夸张且凝重，“嗯，好喝！这手艺，没话讲！” 她又斜睨过来一眼，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灿烂，“就会哄我！” 说完了，她自己倒是先不喝，起身去餐桌旁的椅子靠背上，拿了自己的小内内，弯腰穿上了，提进裙子里，然后才又走回来，腻到林见鹿怀里歪一会儿，起身喝杯茶，又趴过去腻歪一会儿，说些家常话。 总之，家里情况不错。 她姥姥家有茶园，诸暨嘛，那地方盛产茶叶，这几年国内经济发展的不错，大家的收入都在提高，茶叶销量很好，那种茶的收入当然就随之提高。 她春节前结束了电影宣传，回老家过年，特意跑去她姥姥家那边，搜罗了一批好茶叶，过去没在意过的花式冲茶手法，也给学回来了，就是为了给林见鹿献宝——林见鹿喝了就夸，夸得她美滋滋。 她现在年纪轻轻，在挣钱上却已经接近无欲无求，如果非要说还有点小梦想，那就是还想再积累积累理论水平和实践能力，等将来自认水平够了，她想自己做剧本、自己当导演，拍一部“特别牛”的片子出来。 呵，看过。 纯粹为您老人家这张脸才去看的。 那真叫一个一塌糊涂！ 无所谓了，不评价，有梦想谁都了不起，爱拍就拍，姑且不说她现在自己就很能赚钱，就算要自己给她投资，大不了霍霍一笔钱就是了。 开开心心最重要。 如果说高媛媛是林见鹿的小姨太，那么这位就差不多可以算大姨太了。 都喜欢得很，也都宠得很。 说着、聊着、喝着茶，忽然的某一刻，就又抱着亲起来了，于是，刚穿上的小内内也懒得再脱了，稍微拨开一点，她就直接坐上来了。 晚上睡在她那边，于是早上醒来的时候，林见鹿就又体验到了她那久违的蛤蟆睡姿——又一次被她整个人趴在身上睡了一夜，好不容易把她扒下来推开，浑身筋肉那是无一处不酸，体验那叫一个爽！ ………… 把小姨太好好地训了一顿。 训得她低着头、噘着嘴儿，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地板上砸。 还好，小姨太虽然人笨笨的，但她很知道谁对她好，外加最近这两年，打从96年开始跟林见鹿谈恋爱，她早被训了不是一回两回了，人也渐渐皮了——又做错事了呗，那就挨训呗，反正训完了他还是一样那么爱我！ 嗯，搁在别人那里，一个个都是聪明剔透的人，响鼓不用重锤，你一个语气的变化、一个眼神儿看过去，女朋友们就知道出问题了，就知道不高兴了，哪怕是憨憨如蒋琴琴那样的，也机灵得很，你不高兴的事情，基本上不大可能会出现第二回，但是放到小姨太这里不行。 你说是天真烂漫也好，说是清纯娇憨也罢，再不然，直接承认了吧，这丫头其实就是笨，而且，越是笨的人还就越容易任性。 反正在小姨太这里，就变成了一向的骄纵，恃宠生娇那种。 说轻了，人家不搭理你，该怎么弄怎么弄，被发现了就撒个娇、讨个饶，也就过去了，但就是依然不改。 于是就攒着攒着，重重的给她来一回，那结果就是这样子了，她委屈巴巴地掉眼泪——上高中，她炫耀林见鹿送她那块齁贵的手表，上了大学她炫耀自己的车接车送，发现同学们都羡慕她自己住那么大一个精装修的现代化四合院，就可得意了，原本也不在意，后来就开始过来常住，不住宿舍了。 十一月那时候，她开口说想要个法拉利的跑车，后来又开口就索要“几个角色”，总之，什么叫被宠坏了，什么叫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林见鹿在她身上，基本上就算是见全了——训，狠狠地训。 开玩笑，陈虹许卿我都不许她们买跑车，你要开跑车？ 跑车那是普通人开的吗？跑车那是我这种资本家开的吗？ 开跑车的都是什么人？ 富二代，而且是不受重视的放养的富二代，外加一帮刚有了点钱的傻缺养的情人，那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开什么跑车——咱再有钱，都不开跑车！ 丢不起那个人！ 还好，小姨太笨虽然笨，但不傻，被训完了，还知道过来拉着袖子撒娇、讨好，还知道表态挂保证，说以后绝对不再被别人煽风点火了，以后也会低调做人，不要跑车了，等哄得林见鹿渐渐开心起来，放过她了，还又赶紧跑回里屋她的衣帽间，换了身旗袍出来，转圈儿，秀给林见鹿看。 “陈虹姐说，你可喜欢女孩子穿旗袍给你看了，好看吗？” 嗯，胸又大了点儿，屁股也又翘了不少，虽然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一看就稚气未脱，但现在这身材，比起一两年前的青涩，可是进化了不少。 不过，“这种刺绣的，不适合你。我来看看！” 进到她的衣帽间一扒拉，马上挑出一件来，素的，最简单的棉布料，藏青色泛灰的底子，浅黄色格子条纹，“换上这个？” 她倒也听话，一向都特别崇拜大才子的审美，甚至没见识的小女孩儿，连大才子的性癖都觉得特别高端那种——于是换上，林见鹿很喜欢，“哎，这就对了！你年龄还太小，脸嫩，不适合那种民国富太太、姨太太的路子，现在这样子，妥妥的民国女学生、文艺女青年，哎呀，美！” 见美心喜，林见鹿甚至主动叫了刘晓丽过来，问她有没有照相机，她马上跑出去，到车里拿了她的包，还别说，真有。 于是林见鹿亲自动手，给小姨太好好地拍了几张旗袍照。 嗯，难得的一段纯粹厮混在美人中间的逍遥日子里，难得的一段清新靓丽不涉及啪啪啪的简单快乐。 下午甚至还陪小姨太出去看了场电影，《泰坦尼克号》。 这年头儿还没有什么春节档的说法，内地自从程龙的《红番区》开始，已经有了贺岁档，元旦前上映，吃的就是元旦这段时间，之前冯晓刚的《甲方乙方》，就是贺岁档，但春节期间，电影院里就基本上没什么人。 勉强算包了个场。 上午哭的眼皮儿红肿还没退下去，下午就又哭了个稀里哗啦，从电影院出来的工夫，小姨太还在那里抽噎着，说：“这部电影太感人了，之前跟曾丽、陈皓她们一起看，我们大家都哭了……我跳，你会跳吗？” 哎呦喂，这么幼稚的问题…… “跳！咱一块儿跳！” 嗯，小姨太满意了，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又是开开心心。 巧了，刚回到家，就有客人，林见鹿都纳闷，这大过年的，高媛媛能有什么客人？结果这边的管家说，是蒋文丽小姐——没等林见鹿有什么反应，高媛媛已经开心地一下子蹦起来，“呀！准是给我送灶糖来的！” 她自己就跑出去接，很快就手里拎着个小口袋回来，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嘴里嚼着，还又掏出一根来，往林见鹿嘴里塞，“你也尝尝，这就是我想找的那个味儿！我小时候吃过好多次，今年就不知道为什么，找了好多地方，愣是没买到！” 在她身后，蒋文丽进了屋，看见林见鹿坐在沙发上，她第一时间有点怯怯的，笑着，“呦，见鹿在呢？我给媛媛送东西来。”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林见鹿自己上辈子没见过这玩意儿，但穿越过来之后，原主留下的那些自小长大的记忆里，这种被称呼为“灶糖”的东西，实在是不稀罕，就是蔗糖做成棍儿，外面裹了一层熟芝麻。 倒真是香甜异常。 林见鹿嘴里嚼着，抬头瞥了蒋文丽一眼，“嗯，坐！” 老嫂子风采依然。 甚至感觉比上次见，还要更添了些说不出的风韵。 虽然是大冬天里，她穿着厚厚的那种羽绒服，但不得不承认，像老嫂子这个级别的漂亮女人，她衣服裹再厚，都能让人一眼看出身段的窈窕来。 高媛媛正挤在林见鹿的沙发上，一半坐空一半坐他腿上，美滋滋地吃着自己心爱的美食，同时关注着林见鹿的反应，似是在期待他也认可自己钟爱的小零食，对于蒋文丽的小小卑怯，却是恍然无觉，也跟着招呼，“文丽姐，你坐呀！” 又冲外喊，“郭嫂子，冲茶！” 小姨太才懒得自己冲茶，更别提是招待客人，连傲气如俞飞泓，寡淡如王组贤，都已经学会了冲茶、伺候林见鹿，但小姨太是不伺候的，青春飞扬，只谈恋爱，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以林见鹿的身份、地位，他去到任何女人那边，都是被前前后后的伺候着的——她反倒要靠林见鹿伺候。 嗯，她在学校里，有一帮同学的闺蜜捧着，恣意得很，到了社会上，又有一大帮老大哥老大姐捧着，捧得还更高，刘晓丽汇报过，除了陈虹跟她关系极好之外，首都这边，蒋文丽、徐凡都是她好朋友，对她很照顾那都是扯淡的话，她有刘晓丽近乎三百六十度的贴身服务，不需要任何人再照顾了，主要是自从她进了中戏，算是在圈子内部曝光了身份，于是一大帮人都刻意地讨好她，跟她交朋友，包括最近，她还跟陈虹的助理范兵兵成了闺蜜。 没等来这边院子里的郭嫂子，是刘晓丽进来，给烧水冲茶待客。 蒋文丽还在那里给解释，“之前有一回，媛媛在我那儿吃了几块这个灶糖，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今年她过年没买到，就又想起我来，我们本来是回徽省我老家过年了，这不，我紧赶着回来，去给媛媛找。还好，过去我买这东西的地儿，已经开门了，这就给买到了。” 高媛媛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很知道要道谢。 蒋文丽摆摆手，“这值什么！以后你想吃了，随时说，我给你买！” 小姨太笑的甜美而又娇憨，“谢谢文丽姐！” 林见鹿吃了两根，摆摆手不要了，小姨太一直坐在他大腿上，他就干脆顺手一搂，却还是跟蒋文丽简单聊上几句。 然而，等高媛媛连吃六七根，过足了瘾，拍拍手放下袋子，说也有个礼物要送给蒋文丽，转头回她的衣帽间里找去了，蒋文丽再看过来的眼神儿，就有点不大对了，有点幽怨地喊，“见鹿，我……” 林见鹿有点无奈地看着她，“大姐你别瞎搞行不行？” 然而她忽然眼睛就红了，开始掉泪珠子，“看来许卿没跟你说，我……我跟他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我真的受够了……” ………… 高媛媛很快就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个纸袋。 “呀！文丽姐你怎么了？” 蒋文丽正哭得情难自抑，抽抽噎噎地摆手，“你别问了媛媛，你还小，你不懂！我就是看见见鹿了，想跟他念叨念叨！” 高媛媛一脸懵。 扭头看林见鹿，林见鹿则正有些苦恼地捏眉心。 还能是怎么了？老顾又出轨了，且又被她给抓了现行呗！ 而且就在过去这一年里，还抓了好几次！ 之前巩利就说过，陈恺歌的新戏《荆轲刺秦王》，原本定的摄影师也是老顾，结果还没等剧组开拍，蒋文丽就跑去剧组在首都入住的宾馆里捉了奸，闹得有点大，总之是让顾常卫自觉很没脸，后来《荆轲刺秦王》就换了摄影师。 然后，俩人就已经分居，各过各的了。 八月那时候，经过几个圈里老朋友的劝和，俩人各退一步，决定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于是蒋文丽给了老顾一个台阶，叫他回家吃饭，老顾就又回去了。 但是好了没俩月，今年秋天，顾常卫去港港集合开拍《神话》之前，蒋文丽又捉了他一把，这回居然是跟靳巧巧又复合了。 俩人这就算是彻底闹崩。 据许卿说，《神话》剧组暂时结束了拍摄之后，顾常卫回到首都，去求过蒋文丽，想跟她复合，不离婚了，蒋文丽找许卿大哭一场，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最近的一次，是快过年，据许卿说，他俩本来都说好了，一块儿回长安，老顾的老家那边过年，结果就回家前几天，就又出了岔子…… 唉，怎么说呢？ 好色是男人天性，除非是捞不着，否则的话，大概率有一个说一个，都会有点沾花惹草的破毛病——可大可小，可多可少，但一个聪明的男人，应该学会量力而行，老顾折腾到现在，实话说，有点过分了。 要说才华，他还是有的，从陈恺歌到张一谋，都很信任他的摄影技术，林见鹿要拍戏，也很愿意找他，但除此之外，你很难说他还有什么别的能让女人俯首帖耳的本事——赚钱也赚钱，但也就赚个摄影师的钱，多不到哪里去，更多不到靠砸钱都能让自己老婆闭嘴的程度，又长得不帅，偏还娶了个足够漂亮、而且也挺能赚钱的老婆，可以说，他基本上毫无优势可言。 却偏偏还要玩呀玩呀玩！ 你玩也行，没能力压服自己老婆的话，你好歹注意下，藏好了呀！ 可偏偏他连这点本事也没有，自从蒋文丽起了提防心，老顾基本上是玩一回被捉一回——早都已经成了首都影视圈子里的大笑话了！ 说是不说，可是也没架住高媛媛的几句追问，蒋文丽很快就哭诉起来。 高媛媛听得义愤填膺，比许卿还够义气多了，当场就表示，“他怎么能这样！他又不是我们见鹿，他凭什么呀！离，跟他离！” 林见鹿简直无语之极，忍不住又开口训她，“你知道个屁呀就劝人家离！” 小姨太可不服气得很，“文丽姐是我朋友，她的事我怎么能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看着她这么被人家欺负！” 得……年轻人呐！ 年轻是真勇！ 林见鹿想了想，说：“想离就离呗，不过你们离不离的，跑来跟我说干嘛呀！跟你说啊，你们爱离不离，可是有一个，我不管你们怎么折腾，接下来三月份我还要开机呢，你别给我搞到开不了机！” 蒋文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也不哭了，拿手一蹭鼻子，话说得很决绝，“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们这点小事儿，绝不敢影响了您的大事儿！我们都说好了，过完年民政局开了门，就去办手续！” 说到这里，她忽然就又顿了顿，语调一下子转缓，话里话外，似有无穷意蕴，“离了婚，我就可以自由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我一个单身女人，以后……您多照应！” 第214章 没人性！ 港港半山别墅，大书房。 林见鹿面前的书桌上，摆着厚厚一摞的各式文件，基本上吃过早饭他就过来坐下了，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都还愣是没看完。 大年初八，他去了一趟真理部，跟领导聊了能有大概半个钟头，气氛始终都比较融洽。总之，结果很好。 上午见完了领导，下午又跑去自己爸妈那里坐了一会儿，当天晚上的飞机，他就飞到港港来了——说是能歇个十天半个月的，却也只是不需要出席一些公开活动、参加拍摄之类的，以他今时今日所处的地位，身上所牵系的资金、事业、人脉等等，他又哪里可能获得什么真正的假期。 走到哪里，都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呢！ 嗯，亚视开年大剧《水浒传》的收视数据，就摊在桌子上。 自从这部央视拍摄的年度电视剧在亚视同步开播以来，在港港的各路媒体上，几乎是获得了一致的好评，但收视率却也就那样。 完全干不过TVB差不多同期开播的一部赌剧——据说剧情是鱼档上一个年轻人靠着赌博发家逆袭的励志故事！啧，励志故事！ 就……奇葩！ 但归根到底，还是港港的主流收视群体，对《水浒传》这个故事兴趣不大。 据林见鹿个人的观察，港港的年轻一代，已经甚少家国情怀，他们的上一辈，哪怕是离开大陆的时候尚在年幼、甚至襁褓之中，自小长大的家庭环境、社会环境，依然会让他们这一代人有着相当重的对故土的眷恋、对祖国的皈依，但最新成长起来的这一代年轻人，却是基本上快没这个概念了。 与此同时，他们的思想、思路、爱好，全都被西式的英语教育，给同化得相当严重，以至于在年轻一代人里，不要说真的做到，就连有意愿去通读一下四大名著的人，都已经不占多大比例了。 失去了原著的广泛影响力，大约在他们看来，一千多年前的一段造反故事，哪有金庸剧好看？哪有古惑仔好看？甚至连一部赌剧都比不上！ 至少人家那部剧就比较贴近他们的生活，比较容易找到代入感。 现在，即便是已经回归了，这种总体的形势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改变。 而且实话说，已经长成形的三观，要改变也的确不容易。 更何况，国家有点轻手轻脚的意思，对这边的一切东西，都表现出一种相当程度的温柔和克制——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一国两制第一次实践嘛，要给湾湾做表率嘛，还有国际舆论环境啊，国家现在的重心是发展经济啊，等等考量。 但是，嗯……反正是《水浒传》的表现，虽然说不上开局不利，但至少较开播前林见鹿心里对它的期待，是要差了不少的。 这让他不得不在心里稍稍修订一下对港港年轻人的判断，接下来，亚视要制作综艺节目的时候，在哪些兴趣点上发力，就要再稍加考量。 然后，亚视要全数码化的方案做出来了。 坦白讲，林见鹿也不懂这方案好不好，做电视台本身就已经全然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外，涉及到传统的电视台录制和播放，转型到数码化的录制和播放，之于他来说，就更是太过专业化了，完全不懂。 整个方案做出来的预算是6.4亿港币——绝对是大手笔！ 先搁置，之前从首都要人，央视的广告部主任谭希松，和首都台的副台长赵丰收，都已经在年前就到岗，但还处在观察和学习阶段——距离融入还早，但是，赵丰收在首都台就负责这一块业务，等过段时间，就让他来负责挑头，把数码化这件事抓起来，至于谭希松，则负责筹备卫视台。 嗯，来的只是两个人，但他们的人脉和根子，都埋在首都呢，需要用到很专业的人士了，可以从首都挖过来嘛！ 这年头，内地的官员们停薪留职去经商、去打工的，比比皆是，全民都在挖空心思的想赚钱，赵丰收级别不低，在体系内又有根脚，但年薪40万港币，还是轻轻松松就挖过来了，虽说这里面有上头安排的正式任务的关系，但之前见面，他的态度感觉得出来，并无丝毫抗拒——反正干几年还能再回去就是了。 到时候这个方案，就交给赵丰收老兄再把控一遍再说。 但是，嗯……什么时候会真的推行，甚至于什么时候上董事会、上不上董事会，都可以且先另说，接下来，自己却已经可以拿着这份预算，去拜会一下亚视的那两位小股东了——花钱的时候到啦，大家按比例凑钱吧！ 为了电视台的发展嘛，时代的脚步，早早晚晚的事情，早下手就早抢先机来的！我是大股东，绝对持股，我出钱最多啊，我都不嫌多，你们倒不愿意出了？ 那要不然……我投资换股喽，你们就要接受股份被摊到更薄。 再不然就干脆把股份卖给我好了！ 还有厚厚一摞的传真件——最上面附着一份张爱嘉的说明，算是帮林见鹿把下面这一大摞的文件，给粗粗整理出一个轮廓来了。 但下面这一百多个品牌的代言、合作方案，林见鹿依然要一一看一遍。 不是信不过张爱嘉的缘故，更不是不相信她的专业能力，是事实上走到今天这一步，林见鹿既敢撒手的相信任何人，又绝不敢全然的相信任何人。 他明确地知道，自己身边的哪一个哪一个，爱自己爱到不行，但与此同时，他却也清楚地预知着，这种爱，终究有一天会疲惫、会厌倦。 更何况，哪有时间陪啊，给每一个女人的时间，其实都不充足。 且越来越不充足！ 张爱嘉毫无疑问是个死文青，尤其是在感情上，她这种女人，感性的要死——不是形容词，她真的是那种可以为了爱情去殉情的人！ 然而，那又如何？ 这种人一旦迟迟地从你身上获得不了爱情的满足感，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忽然灰心失望了，而一旦她决意离开你，甚至开始恨你，她身上死文青的特质，以及她多年江湖上摸爬滚打积累下的一身本事和见识，却又会让她瞬间拥有巨大的破坏力——尤其是，她还那么了解自己！ 目前林见鹿给她的待遇思路，是虐恋。 虐她！什么都不给她！ 偶尔给一次关怀和温暖，她甚至能感激到痛哭流涕。 但也未必就能撑太长时间——拉长时间维度来看，事实上林见鹿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阿美利加那边，应该从今年开始，就着手考虑建立起自己的一整套班子了，会计师、律师，都来个两三位，经纪人也要再找一个阿美利加当地的，来分掉张爱嘉手里的权力，如此一来，几方制衡，事情固然可能会出现拖沓、扯皮，效率会降低一大截，但是安全系数却会一下子就拉高不少！ 多花点钱而已。 总比整天提心吊胆，时刻担心会被人背叛要好——而背叛又几乎是人性的底色之一，只要时间拉长，几乎是必然！ 人性这东西，不得不防！ 那就还是自己先尽可能的没人性，从最冷冰冰的角度设想，不给任何人背叛的机会吧——反倒可以算是在挽救大家的感情了！ 哪怕是单纯出于收藏癖、集邮狂的角度来说，林见鹿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任何女朋友背叛的机会——还是继续留在我身边吧！ 背叛多不划算呀！ 我早就把你们有可能背叛的路子，都给堵死啦！ 嚯……还有邀请自己合资开拳馆的！ 不需要投资一分钱，仅仅只需要每年参加一次为期三天的拳馆内部大会，并且允许连锁拳馆使用自己的形象作为宣传，担任拳馆的名誉馆主，就给20%的股份，且年薪600万米刀——这家连锁拳馆规模还不小，全北美地区有四十多家实体拳馆，学员常年超万人，年营收去年高达1.4亿米刀！ 去你大爷的吧！ 自家知道自家事，我可不是李小龙！ 街头乱战，仗着身体的天然优势，外加一定的八极拳功底，说不定还真能杀他个七进七出，但是正儿八经教拳、对打，真高手来了一拳就把自己干趴下了！ 且先不必讨论这个条件给的高还是低，先是这个活儿就不能接！ 再说了，就给这点东西，就想把我在阿美利加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功夫高手”的人设给用起来了？想得美！ 奢侈品，游艇，运动器械，西装、皮鞋、休闲装、运动装、运动鞋，自行车、汽车、索尼的DVD、游戏机、快餐连锁……洗衣机？还有奶粉？ 嗯，之前在首都四合院一起过年的时候，林清霞倒是提过一嘴，有家澳洲的品牌奶粉，找她做代言来着，被她拒了。 唉，慢慢选吧。 想了想，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林见鹿最终还是决定给张爱嘉打过电话去，美东时间应该是夜里十点，张爱嘉大概还没睡。 果然没睡，于是林见鹿说：“我记得跟宝马是96年签的代言，签了三年，我的意思，还是优先选它家，你先接触看看，其它的代言，你看着甄别，得跟我的形象多少有点贴合才行，什么奶粉之类的，我看了都想笑！其它的话，先可着跟之前签的那些的代言没冲突的去谈。” 嗯，聊几句，挂了电话，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看。 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亚洲天王，所以，无论大小牌子，只要发出代言邀请，给的条件毫无疑问都是主代言人，基本上年代言费用，都是千万米刀起步了，以每年2000万米刀上下的最多，宝马依然是最舍得开价的品牌方之一，他们想要在原亚洲区代言的基础上，加大合作，邀请林见鹿成为全球主代言人，每年的代言费用，给直接一把开到了3000万米刀！ 但丰田貌似更舍得——他们为北美地区的品牌代言，开出了2500万的高价，且提前预备好了一份全球代言合同，一等林见鹿跟宝马的三年代言合约结束，就可以立刻签约生效，而这份合同，迭加了北美、亚洲和全球之后，总的报价，甚至已经高达6000万米刀每年！ 相比之下，大众的一份类似代言邀请，给的报价才4000万，反倒是大众旗下的奥迪，为北美、欧洲、南美洲的代言，开出了合计4800万的报价！ 嗯，要是以现在的视角再回头看，当初自己兴高采烈地签下的那一系列的代言合同，基本上全都是坑了，解约吧，似乎也不值当，还都剩下不到两年，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解约吧，至少一个，你没办法签全球代言，就算想签，也得把合同签的鸡零狗碎的——然而，也没什么好后悔的，第二年的代言费都已经快被自己给花光了，至少足够拿来给十几个女朋友发养家费了不是？ 简单扫过一遍，就花了快一个钟头！ 然后就是……报税。 过完年啦，全球各地税法不同，但基本上每年春季都是报税季。 但是在过去的1997年里，自己除了在内地要交税之外，基本上全球免税——阿美利加免税，因为自己虽然在那里获得了一亿多米刀的实际收入，但同样也是去年，自己在那边的投资，却高达两亿多米刀！ 阿美利加的个人所得税就是这么规定的，只要你的钱投入本地股市买成了股票，那么就免征个人所得税，要等到卖出股票的时候，再去征你的资本利得税。 股票不卖，你就永远不用交税。 所以，之前接触那边的会计师，林见鹿就听说过，阿美利加的富人，尤其是金融市场的大玩家，是基本上全额免税的，他们需要花钱，就把股票抵押，贷款出来做日常开支，甚至连每年的股息到手，都要再买成股票，连一点点资本利得税，都不会给联邦政府交——贷款花，贷款的利息部分，还能全额抵税！ 贷一百万米刀，今年利息8万刀，恰好我今年分了20万的股息，该缴纳8万块的资本利得税，但是，我今年有8万刀的利息，那好了，不用交税了！ 一百万刀的钱白用，20万股息全到手，利息和税通抵的那8万刀，还能换来银行方面给提供的超多的服务和便利——要不说，阿美利加这个地方，它本质上就是大地主和大资本家立的国，它内部再怎么调整，各种法律都一定是为了帮助有钱人的，除非来一场彻头彻尾的底层革命，否则这个底色变不了。 而林见鹿在阿美利加，现在算是彻头彻尾的资本家。 他手里捏着的雅虎和亚马逊的股票，现在总价值已经超过8亿米刀了！ 在湾湾也免税——嗯，1996年从滚石领的版税，当年年底买房子了，但额度不够，多少还交了一点，但1997年再领，林见鹿就有经验了，听了会计师的建议，要求从滚石的港港分公司那边给列收支、报税，但去年一年，林见鹿在港港疯狂地撒出去了几十亿港币，哪可能还需要交税呢？ 当然，陈舒华和苏惠伦反倒需要交，而她俩已经把全部家底儿都交给自己了，所以这笔钱，肯定得自己给她们交。 没多少，俩人加一起，大概2800万台币，折合米刀，不到一百万。 加上她俩当初出手各种股票、房产之类，需要缴纳的资本利得税，合计大概是需要两百万米刀的样子——要交，这笔钱逃不了。 总之，这份整体的报税计划，做得挺好。 全盘算下来，林见鹿个人去年一整年明明赚了好多钱，但基本上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分钱的税不需要交，合合账，把天后华和天后伦的税给她俩交上，今年的报税季就算完活儿。 ………… 林见鹿还正在看文件，忽然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进！” 下一刻，门被推开，一个小仙女一下子闪进来，“当当……我回来啦！” 林见鹿看见是周惠敏，一脸惊喜地起身，“不是说要在东南亚多跑跑？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她跑过来，抱住，狠狠地亲了林见鹿几口，“想你了嘛！红姑说，你是昨天下午的飞机，我就订了今天早班的机票！惊喜不惊喜？” “哈哈，惊喜！大惊喜！” 她一脸灿烂的笑容，明明已经在外奔波了一周多的样子，但是看上去毫无疲态，反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头儿。 于是人添娇艳花添媚。 嗯，葛福红有汇报，港港本地的媒体最近也是疯狂的报道。 今年开年，就顶数她周惠敏最红了。 上市不足一周，她的新专辑《遇见》，挟裹着《恭喜发财》这首第一主打歌上市，在港港疯狂地卖出了超20万张，在她影响力偏低的湾湾，也卖了高达19万张，其余东南亚国家，也几乎是全线疯狂。 就这还只是开头！ 因为无论是电台节目、报纸乐评，还是街头的采访、调查问卷，都清楚地显示着一个事实，她这张专辑在港港和湾湾上市即大爆的根源，竟只有不足两成，是来自于亚视转播的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的《恭喜发财》！ 反倒是专辑火了之后，这首歌才在各地一举爆红！ 占两成左右的缘故，是周惠敏在跑去扶桑厮混了一段时间、形同于在港港销声匿迹之后，居然又复出了，于是她的老歌迷，顿时就欢欣鼓舞，第一时间去买她的专辑，帮她凑销量，免得她再退出！ 剩余的六成，反倒依旧是来自于林见鹿至今依然鼎盛状态中的，在音乐创作和制作上的强大号召力——天王出品，必属精品这个概念，在华语歌坛的市场上，已经不是什么概念之类的东西，而是近乎成了歌迷心中的铁律！ 他给谁做专辑，都是他的那股味道！ 所以，买！ 而且专辑上市之后，《恭喜发财》固然是甜软而又应景，一下子爆红，但整张专辑的底色，却依然是林见鹿的典型风格，极其优美的旋律和词曲，极其前卫新潮的编曲，以及林见鹿对周惠敏的嗓音、唱法风格的调教，等等，这些东西，即便是在林见鹿已经爆红了接近两年，实际市场上已经先后出现了好多好多的模仿者的情况下，依然可以算是他的一招鲜吃遍天的独门绝技！ 所以专辑上市之后，整体的口碑评价极高！ 这就预示了，这张专辑固然上市即大爆，但并不是那种一口气耗光八成销量的路子，它后期的销售底气，依然足得很！ 仅仅只是这些表现，坦白讲，之于华语歌坛的任何人来说，都可以算是爆红了，都要忍不住开香槟大肆庆祝了，然而对于周惠敏，和她的《遇见》来说，还有更大的惊喜——内地，靠着大年初一上市这个优势，又有着《恭喜发财》这首歌刚上了春晚的绝对宣传优势，仅仅一周，《遇见》就卖出去了超过200万盒正版磁带，外加近30万张的CD！ 这个数据，甚至已经接近了林见鹿去年的《夜曲》！ 尤其是《遇见》的CD，卖的算超好的级别，而据说大家爱买CD，纯粹就是因为CD的包装盒里，附赠了一张她的个人大幅海报——你瞧，谁能不好色呢！ 就在书房的沙发上，小仙女坐在林见鹿的大腿上，兴致勃勃地讲着她最近外出宣传时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有趣事情，感觉得到，她兴奋极了。 嗯，怎么讲呢？ 周惠敏大概要算比较典型的那种人红歌不红——从出道开始，她这副清纯可爱的模样，就几乎是瞬间攻陷了宣传所及的所有地区的几乎所有人，港港玉女这个说法，可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全民情人那种级别，哪怕在内地，迷她的少男少女们，也依然一抓一大把。 但与此同时，她的专辑却几乎没怎么能卖出过销量来。 说红也红，好了也卖个十几万张，把湾湾、东南亚的销量都凑上来，三四十万张是卖到过的，但也仅此而已了，好歌不是没有，但就是红不到所有人都听、所有人都买的那个程度！ 所以在华语歌坛，她本人的形象之红，绝对算一线，乃至超一线都快够了，但论起卖专辑，她却只是二线！ 现在好了，活到三十岁，都已经快要退出歌坛的某只小仙女，竟忽然一下子又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一夜爆红——不兴奋才怪了！ 林见鹿靠在沙发上，胳膊松松地搂着她的小细腰，听她在那里亢奋地说呀说呀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时不时地就伸手摩挲她的脸蛋儿。 嗯，又要怎么讲呢？ 林见鹿不仅享受征服了一个个小美女、老宾利的快感与肆意，同样也很享受自己能带给女孩子们保护、安全的感觉，与此同时，他甚至更享受她们一个个的，都在自己的手里改变了原本的人生轨迹、重又走上巅峰的感觉。 当此时，感知着她们的快乐，再来享受她们的爱慕与膜拜，那种感觉，实话说，甚至已经高于单纯男女之事的快乐——至于她们的成功，会给自己同样带来多少多少的版税，可以赚多少钱之类的，就更是次要到不能再次要了！ 相比起阿美利加的网络股，和港港首都魔都的楼，这点钱一共才能有多少！ ………… 一直到王组贤过来敲门，通知要吃午饭了，周惠敏这才从林见鹿身上起来，看着进屋来的王组贤，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看她的样子，倒好像是有一种被捉奸了的感觉。 不过王组贤倒是并不在意，通知了一声，就要走人，林见鹿临时又喊住她，“让厨房去拿一瓶香槟，今天我们一起帮薇薇安庆祝下！” 王组贤点头，“好啊！” 中午吃饭时，林见鹿才忽然惊觉，今天人到的居然格外的齐。 这栋半山别墅里的原住民，林清霞、梁泳琪都在，关芝琳昨天晚上被折腾狠了，日上五竿才起，正赶上午饭，王组贤也来了，周惠敏又在。 齐了。 哦，还差一个正在养胎的巩利。 不过好吧，别说没叫她，就算叫她，她也不一定来。 一来她本质上跟港港这帮女孩子有心里隔阂，虽然已经跑来港港接电影，甚至常住了好几年，但她不是王霏或刘佳玲，她似乎从来都不曾试图过融入本地的圈子，二来，虽然心知肚明自己跟了林见鹿，乃至怀了他的孩子，是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但她自有她的孤傲在，轻易不愿意跟林见鹿的其他女人一起碰面、待着，更不提什么更进一步的事情。 所以，还是齐了。 第二次，上一次是林见鹿生拉硬拽性质的，女人们要么不敢、要么不忍，总之，都没有驳他的面子，但这一次就比较自觉了。 大约是因为，自从十一月初离开港港，去到内地拍戏，到这次再回来，中间已经隔了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大家也都想她想疯了。 要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那么混乱，搞到林见鹿都惊喜到不行，一口气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到最后甚至颇有一点“我这样再来几次会不会精尽人亡”的担忧。 “砰”的一声，香槟打开，酒沫四溅。 林见鹿亲自给倒酒，然后又首先举起杯子，“来！让我们一起恭喜新天后周惠敏同学！预祝她专辑销量一千！” 大家都哈哈笑，纷纷举杯，反倒只有周惠敏蛮不好意思，“哪有？哪可能卖到一千万张啊！”——但她却肯定是最开心。 叮的一声，杯子纷纷碰到一起。 相比起上一次强行的相聚，只为了满足一下林见鹿个人的展示癖，满足一下他作为“大家长”的虚荣心，以及那时候大家相互之间的尴尬与客套，这一次也说不好具体哪方面的原因更多一些，总之，感觉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 梁泳琪热切地跟周惠敏讨论哪里哪里的歌迷怎么怎么样的事情，林清霞邀请周惠敏去亚视上节目，关芝琳居然也很关心地追问，要是新专辑卖到1000万张，周惠敏能赚到多少钱的问题——她是歌坛失败者，仗着惊人的美貌和人气，当初发的专辑也才卖了不到两万张，本来早已死心，但最近看着梁泳琪和周惠敏先后在歌坛爆红，老宝贝居然又对发专辑有点念想了。 林见鹿才不会给她做，她唱歌是真不行！ 还有一个张蔓玉，之前有一次打麻将的时候，那时候甚至梁泳琪新专辑还没上市、也还没爆红呢，张蔓玉就问过，你要不要给我做张专辑啊？ 她说她一直都超想做歌手！ 拉倒吧，让她唱了几句，林见鹿就摆手了。 最多下次我再要拍MV，找你来演MV好了，咱们就不要相互折磨了！ 张蔓玉为此大受打击，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帮熟人牌桌上必讲的段子之一。 一大瓶香槟，很快被分食干净，关芝琳犹有不足，嚷嚷着，“再开一瓶吧？” 林清霞最近事业心重，跟林见鹿一起从首都回来，今天上午就跑去亚视坐班了，看来下午还想去，就有点犹豫，但梁泳琪和周惠敏却都很热切地回应。 于是关芝琳自己跑去地下酒窖里选酒，很快就拎着一大瓶香槟，一瓶红酒上来，哈哈笑，“喝完香槟，正好一人半杯这个，漱漱口。” 也不管林见鹿是不是同意，她无比熟练地砰的一声就又给打开了。 唉，这个酒鬼！ 那就喝吧……一顿饭，只顾着喝酒了，愣是一口气喝到两点钟。 梁泳琪和周惠敏都有点喝迷糊了，王组贤酒量最浅，本来喝得也不积极，后面开始被关芝琳硬灌，一杯就脸红到了脖子，更迷糊。 林清霞出门上班了，关芝琳恍若无事，问林见鹿，“咱俩继续喝？” 林见鹿看看几个晕晕乎乎歪在客厅沙发上的小美女，凑近了跟关芝琳咬耳朵，“你帮我把她们扶上楼，我想荒淫一下……” 关芝琳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 “你好没有人性啊大佬！” ………… 讲真，林见鹿上辈子其实挺纯情的，这辈子刚开始，也一直都挺纯情的，他一直都比较推崇、也比较向往找一个心爱的人结婚，白头到老的生活。 他堕落的开始，就是那回林清霞喝多了，媚眼如丝啊，他没扛住。 而且那天晚上，作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开荤的第一次，留给他的印象也是相当的深刻——要就要喝到半醉不醉的状态，人必须要是大概清醒的，不缺理智，但身体却已经是“侍儿扶起娇无力”，哎，会非常爽！ 所以，原定计划被打乱。 林见鹿决定下午不去陪巩利了，反正没提前打招呼，明天去也来得及——他真的就拉着关芝琳一起，一男四女，荒淫了一下。 嗯，即便酒后，即便王组贤昨晚也参与过了，即便周惠敏之前在首都也试过了，可是能明显感觉到，她俩还是最扛不住，尤其周惠敏，浑身通红，几乎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捂着脸，不肯掀开——却偏偏，她们谁都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第215章 蛇蝎美人 巩利的状态不错。 独自一人在港港又蜗居了几个月，几乎没有什么公开活动，也不接戏，而且小孕妇，已经有大概四个月的样子，情绪上却是稳定得很。 最终还是心安理得地住进了男人给买的大房子，算是自认做了人家情人，她又请葛福红帮忙，给招聘了一个菲佣，用来做粗活儿，一个港港本地的佣人，四十岁上下，挺精细的一个女人，用来做细活儿，买菜、做饭、陪她散步之类。 总之，人家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还自己添了一辆宝马小车，供自己出行，供保姆买菜，甚至还跑去拿了港港本地的驾照——她来港港早已数年，算不上常住，但过去几年里，连拍戏带休憩，在港港住了少说也得一半以上的时间，却始终没考虑过在港港定居，因此什么都没筹备过，按照日程，需要住的久一点，她就简单租个房子，短期过来的话，直接住酒店而已。可是现在，一旦定下要在港港长住，乃至怀孕生子，她处理一切事情都显得相当的果断迅疾，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事情都给搞定了。 于是当林见鹿大上午过来敲开她的门的时候，见到的除了她那张满是惊喜的脸，还有一整个都彻底被归理得井井有条的房子，以及她淡定恬然而又自得其乐的“隐居生活”——她在港港也算红的，而且是公认的实力派演员，只要愿意融入本地，像她这种级别，不缺活动，戏路也可以随时打开，可她已经从港港、乃至从内地消失了几乎半年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公开露面。 被她拉着手，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林见鹿忍不住就表扬，“大变样了嘛！要不是确定房子不会错，我都怀疑我来错地方了！不错不错，有品位！” 她很开心林见鹿能欣赏她自己收藏的那些摆件、油画，乃至赞赏她对房间内装饰风格的小小调整，“有很多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还有一些是我去国外的时候买的，现在安家了，就都运过来了！” 嗯，欢天喜地。 叽叽喳喳的说话，说个不停那种，甜软得不行，又拉着林见鹿去看她新买的床，以及在二楼小客厅专门布置出来的小茶室，“我注意了好几回，无论是酒店里还是哪里，你挺喜欢站在窗户边看海的，我就寻思，要把这里收拾成茶室，这样你过来住的时候，就可以坐在这里喝茶、看海。” “麻将室我本来不想要了，我又不打麻将，不过我记得你说，你时不时会跟朋友约见面、打个麻将什么的，我就给留下了，原来的那个排风扇，噪音有点大，我就又找人换了一套新的换气设备，这回好了，在屋里抽烟也不会有味道。你想打麻将了，就尽管约人过来，我给你们伺候茶水儿！” 林见鹿哈哈笑，搂着她亲了一口。 实在是难得——过去只知道私下里相处，她既会撒娇，又爱撒娇，绝不是什么高冷的巩皇，而真的接触的越来越多，乃至算是养了她做情人，渐渐却又了解，她这个人，做事心细如发、考虑周到，且又其实特别愿意讨好自己的男人。 单论这方面来说，甚至跟陈虹有得一拼。 转悠了好大一圈，让她晒了晒她最近几个月的工作成果和生活滋味，她才忽然回过神来，站到楼梯口，用本地话招呼她那个女佣，吩咐她出去买菜，还噼里啪啦地报了好多个菜名，女佣答应了，出门买菜去了，她还又搂着林见鹿的腰，说：“这个保姆不错，会做很多本地的菜，我一个北方人，都觉得蛮好吃，今儿让她给你做几道这边的菜，我再给你弄两道咱北方菜。” “成！” 于是，坐一起也就温存了没多大会儿，她的保姆回来了，她就手脚麻利地下楼，指挥、张罗，也跟着摘菜、洗菜，倒是她的女佣，一个劲儿的往外推她，跟她说：“先生好不容易过来，你去陪他！我做的过来。”，她想了想，就笑着洗了手，又回楼上，见林见鹿歪在小茶室的躺椅上，晒着港港冬日的太阳，在那里翻看她丢在茶几上的剧本，就笑笑，张罗着给林见鹿烧水、冲茶。 “这部《真心话》，是尔东升导演托红姑递过来的，好像是新加坡那边的资金，一部爱情喜剧片，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想要找我演爱情喜剧片。桌子上还有一本，那是一部周星池的剧本，叫《喜剧之王》，哎呀，我也不想接，我演他那部《唐伯虎点秋香》，演完了之后自己看成片，就觉得特别别扭。” 说起这个，人家毕竟就还是巩皇的，语调显得低沉许多，语气也肯定许多，一下子就不是那个围着自己男人撒娇的小女人、小孕妇了。 “嗯，随便你。” 林见鹿也就是随手翻翻，但看剧本，这部《真心话》没多大意思，于是巩利上来了，他也就懒得再看，随手丢回了茶几。 “过来，来，让我摸摸肚子。” 才四个月，还不显怀呢，但是林见鹿现在对于女人怀孩子，也算小有经验了，刚才就摸了摸，这会儿就又惦记上了，等她过来，甚至还特意地自己撩起T恤，他就又摸上去——只是不显而已，对于异常熟悉女人身体、也相当熟悉面前这具身体的林见鹿而言，还是一下就摸出了不同。 其实已经有点小鼓包了。 查过了，女孩儿，第二个闺女。 巩利坐在他身边，撩着T恤的下摆，看他在那里那么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小肚子，脸上不由得就又露出笑容，“喜欢呀？” “废话！我闺女！” 她又笑，却是想了想，忽然说：“哎，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你说……孩子生下来跟我姓，行不行？” 林见鹿猛地抬头，“干嘛，姓巩？” “昂！行吗？” “叫巩汉林吗？” “去你的！姓巩就非要叫巩汉林吗？” 林见鹿收回手，却又反手捉住她的下巴，“想说什么？明说，别跟我打哑谜！” 语气不大好听。 他自己其实有觉察，也就是最近半年多的事情，他自己感觉自己在面对绝大多数的人和事的时候，都正在变得越来越不“温暖”和“柔和”了。 随着人越来越红、地位越来越高、事业越来越大、事情也就越来越多，每天缠绕在他身上的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包括但不限于资金、股票、人事、管理、销量、收视、人情、人脉、圈子，乃至于女人们相互之间近乎无处不在的争风吃醋、暗地较劲，等等等等，都正在让他越来越缺少耐心。 于是，他说话做事，越来越喜欢单刀直入。 有事你就说，我能给你解决的就解决，不能给你解决的，我就直接告诉你，你看你能不能换个思路或者换个要求，实在不行咱一拍两散。 就是别跟我绕来绕去、试试探探。 巩利显然足够聪明，一句话就听出林见鹿不太高兴了，于是一边发嗔，一边语气越发软了下来，还伸手推了推他，说是埋怨，其实满满的全是讨好，“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恼了，这不是跟你商量嘛！” 但林见鹿不接这个茬，“商量个屁！” 他松开巩利的下巴，坦然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也不用试探我，我早就说过，只要是我的种儿，我就敢认，孩子就必须跟我姓！你要是非得想让孩子跟你姓，也成，你怀的、你生，你是孩子亲妈，你当然有这个权力。可是呢，我丑话说前头，孩子要是跟你姓，我每个月给抚养费，给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我就不管了，我死喽留下点什么东西，她也别惦记！明白吗？” 巩利又推一推他，好像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但眼角眉梢处，其实早就压不住的暴露了内心的兴奋了，乜他，“你看你，说什么呢！都说了就是问问你，你说让孩子跟你姓，那当然就跟你姓，多咱也没有孩子跟妈妈姓的规矩！我问你，不是怕你为难嘛，就确定一下……你这人，真是的！” “少来这套！我林见鹿说过的话，你可以百分百的放心，过多少年我都认账！” 这会儿她也不装了，直接就歪过来，趴到林见鹿身上，又开始撒娇，“知道啦！以后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哎呀……别生气了！” 见林见鹿只是哼哼，她果断地就转了话题，问：“哎，对了，上回打电话，听你含糊地提了一句，咱家女孩儿都用河的名字，到底什么意思？” 哎，这个话一问，林见鹿果然就不得不跟她解释起来。 孩子的名字，都是林爸起的，一开始想了八个字，那是早在去年春天时候的事情了，当时陈舒华、苏惠伦和林清霞都只是怀上，还没生呢，林爸林妈就已经开心的不行，于是林爸也不知道想了多少天，定下了“平安喜乐，吉庆有余”八个字，说林见鹿既然喜欢孩子，想多要孩子，就按这八个字排序。 后来得知，儿子的女人很可能已经超过两位数，且林见鹿自己给自己预估，将来的孩子至少两位数，林爸也是有点无语，思来想去，决定把女孩子单列，又从《诗经》里摘了八条河流的名字，专给女孩儿预备。 “我这一辈儿的辈分，是见这个字，下一辈儿是顺字，所以平安喜乐吉庆有余，就是说我的儿子，像舒华生的，老大，叫林顺平，老二，清霞生的，叫林顺安，接下来老三，就叫林顺喜。闺女就是淇、淮、济、汉、溱、汝、洧、清，也是八个名字。你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应该叫林顺淮。” “为什么用河的名字呢？我爸说，他考证过，顺这个字往前倒，甲骨文金文那个时候，就是表示一个小独木舟在河里顺流而下的意思，所以女孩儿就都用《诗经》里的河流名字了！……怎么了？不好听吗？” 巩利一下子回过神来，“没有啊！好听啊！林顺淮，很好听的名字！而且一说起来从《诗经》里特意取的名字，就感觉很有诗意！” 说到这里，她貌似不经意地说：“咱爸不愧是教语文的，真有学问。” “嗯。” 林见鹿没在意她那句“咱爸”，只是又说：“其实我自己也给孩子想过名字，被我爸我妈否了，嫌我起的不好，嘁……唉！” “你起的什么名字？” “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噗……哈哈哈哈！” ………… “邱哥久等，又见面啦！” “哈哈哈，是啊！只要你不忙，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的！” “嘁！我才不跟你天天见面，你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 “哈哈哈！” 傍晚，一家典型的港式茶餐厅里，葛福红在门口等到了林见鹿，带他进去，敲开了包间的门，于是就又见到了湾湾的邱大佬。 老邱同志最近春风得意，据说都快要常住港港了。 去年秋天，东南亚金融危机冲击港港和湾湾，恰逢林见鹿忽然向林建越家中发难，邱大佬做了一回中间人，协助林见鹿拿下了亚视，后来林见鹿特意请他小酌，俩人有过一番深入的畅谈，林见鹿的很多说法，打动了他。 当时两人就说好，要一起做点事情。 后来十二月份，国际金融大鳄们二番突袭港港，又把恒生指数给直接打崩了，林见鹿虽然人在天山脚下拍戏，但是接到消息之后，却不愿意服输，就又调拨了一笔钱，让当时已经担任自己行政助理，并且负责筹建自己在港港的投资公司的吴明桦负责，在股市上再次收了2%的港城电讯股份。 也是在那个时候，老邱同志既畏惧又亢奋，连着几天晚上给林见鹿打电话，后来到底是下定决心，调动了一笔钱过来，跟林见鹿的风，也吃下了大概2%的港城电讯股份——他未必就是相信了林见鹿关于未来内地必然崛起的判断，但他应该也是觉得，港港好赖也几百万人呢！他也未必就相信林见鹿说的，未来会是网络的时代这个论断，但有一点，他又是相信的，那就是，未来手机大概率会越来越普及，所以肯定是移动通讯的时代！ 然后，他跟对了！ 元旦过后，随着金融风暴逐渐远去，港港的市面，包括股市，开始渐渐平稳下来，而紧接着，当港城电讯公布了1997年的业绩，营业额261亿港币，纯利润72亿港币，并且宣布派发高达64亿港币的股息，刷的一下子，港城电讯的股价连续的向上跳涨，一下子就从当时仅310亿港币的总市值，一天多的时间，直接跳涨到960亿港币——似乎是到了那个时候，港港的这些股票炒家、金融机构，乃至市井之间的普通股民们，才忽然一下子回过神来。 是啊，你金融危机再厉害，大家再怎么不看好港港的未来，但是关港城电讯什么事啊，他每年的营业额都稳定增长，盈利也稳定增长的呀，而且稳定的一批！ 只要港港还有这六七百万人的基本盘在，只要大家还需要打电话、用手机、看电视，乃至使用国际互联网，港城电讯的营业额和盈利，就是有保障的呀！ 于是到了春节过后的现在，港城电讯不仅自己的总市值已经拉升到了高达1300亿港币的超高程度，甚而还连带着拉动的恒生指数都回升到了8000点以上！ 可以说，春节前后港港这边基本上一片和乐的场景，似乎金融风暴带来的冲击，已经一下子就散去大半了似的，其中倒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到类似港城电讯这样的几家企业的年报和派息公告上——民心一下子就安定了许多！ 而与此同时，林见鹿先后两次出手，一共投入了高达大概14.2亿港币，所收购的大约4%出头的港城电讯股份，不仅一次性拿到了2.56亿港币的派息，自身持股的市值，也已经高达52亿港币之多！ 这里外里，前后也就四五个月，林见鹿的净利润已经高达40亿港币有余！ 而邱大佬跟了他的风，甚至综合入手价比林见鹿还要低，他是十二月入手的，当时港城电讯的市值已经跌到了300亿出头，他花了6亿港币买股票，不但一个月后就拿到了1.28亿的股息，现在手里的股票还已经价值26亿！ 他简直开心坏了！ 当港城电讯公布年度财报和派息公告，随后股价开始跳涨，他忍不住先后两次打给当时还在纽约的林见鹿，话里话外开心之极。 他自己说，“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赚到那么多钱了！” 嗯，事实上，这也是林见鹿迄今为止赚的最多最快的一笔！ 就算是牛逼如雅虎，林见鹿先后数次，总投入已经高达近1.5亿米刀，到现在也就市值7亿米刀出头而已，时间维度已经长达一年有余，综合收获才只有5亿多米刀，啧，总盈利才三倍多！ 港城电讯就不一样，满打满算四个来月，盈利率已经达到接近三倍了！ 但他依然没打算出手——除非接下来有什么更好的投资机会。 闲聊，畅谈。 大家有共同的利益，和相近的目标，又刚刚一起赚了一笔大钱，这个时候坐下喝着酒，当然就比之前还要更有共同语言。 甚至话题还很快就延展开，聊起了电视台。 邱大佬是湾湾传媒第一人，这自然是他的专业方向，而林见鹿也很愿意请教他，到最后甚至直接口头上达成了接下来一系列的合作框架。 大家一起投钱拍戏，邱大佬支援一些数码化改革方面的专业人才给亚视，换来接下来大家在综艺节目上的一系列合作。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倒是话题切换中间的空档里，伺候酒局的葛福红凭空插了一句，问林见鹿，什么时候能赏脸，去一趟她的经纪公司。 这话题略显突兀，林见鹿签到她名下都快两年了，去年秋天的换约，虽然在她跟张爱嘉中间，未必就有多愉快，但是这种不愉快，没有被她们双方任何一个人，传递到林见鹿这个层面来，大家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但是，我去你的经纪公司干毛？ 林见鹿没在意，随口回了她一句，改天有时间了吧。 但她竟然不放弃，恰逢邱大佬起身去上厕所，她竟是接着又说了一句，“春节过后，我刚签下来一个小女孩儿，我觉得潜力十足，想让你帮我看一眼。” 这下子林见鹿不由讶然地扭头看她，“女孩儿？” 顿了顿，他点点头，“也行。” 然而，似乎是害怕林见鹿还没懂自己的意思，下一刻，葛福红竟打开包，掏了一张照片递过来，“你看看，才刚十八岁，是不是挺好的一个苗子？” 林见鹿接过来一看……嚯！ ………… 第二天上午，林见鹿去了寰亚电影。 一走又是几个月，虽说林见鹿自入股以来，本来就对寰亚电影的介入不算多深，就连人手，也只安排了一个施楠生进来，这里日常的运转，也一直都是由行政总裁庄承来主持，但说到底，他毕竟已经是董事局主席，隔上一大段时间，就还是需要过来补一些手续和签字，放行一些庄承和施楠生他们看好的项目。 结果来到这边，简单处理了一下案头工作，庄承和施楠生等公司几位高管都过来他的办公室里坐，大家喝茶闲聊的工夫，施楠生挑头，忽然就又提起了侯孝先，和他那部颠沛流离的《海上花》。 林见鹿不由得失笑，“哎呦喂……” 最近一个多月，侯孝先是真的使尽浑身解数了。 最早是林清霞开口试探，后来在剧组，也不知道王组贤是接了谁的电话，也开始吹枕头风，昨天晚上，邱大佬也开口提了提，说大差不离的，就放过这事儿吧！结果今天到了寰亚电影，连庄承和施楠生也成了他的说客。 不过再想想，他好歹也是整个华语电影圈子里屈指可数的、公认的艺术电影大师，会有比较宽、且比较靠谱的人脉关系，也不算出奇。 尽管事实上，林见鹿从来都没有想要刁难他的意思，大家又没签合同，他遇见了新的、更阔气的金主，要转投别家，很正常，这又不是自己的女人让别人给泡走了，林见鹿在这种事情上豁达得很——再说了，侯孝先的片子，赔钱的概率其实相当高，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话，就还是愿意投钱，但不投也无所谓。 然而，他是这样想，但周围的人，尤其是港港和湾湾电影圈子里的人，却不敢这样去想他——林建越在十月底就已经倒了台，并且直接被逐出家门，之前答应的投资，就算是彻底没了，侯孝先也拿他没辙，于是接下来，他也不好意思回寰亚电影来求告，就开始在港港的电影圈子里到处化缘。 结果，港港至少几十家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无一例外地婉拒了！ 不少人直接明言：不敢投！ 跟担心亏本无关，跟别的一切都无关，纯粹不敢投！ 在那之后，十二月份，林见鹿就在天山脚下，接到了李佳欣怯生生地打去的电话，一再道歉，一再表示绝对不会出演《海上花》了。 据说港港这边有一家专门放映进口片的院线老板，好像是姓江的，应该是最近很有意向电影投资这个方向做一下业务延伸，别家不敢接的项目，他似乎也是有点饥不择食，想投，但据说仅仅只是接触了一下，他马上就收到了朋友圈子里的劝诫，一听，他吓懵了，果断地直接婉拒了侯孝先。 然而对天发誓，这些事情林见鹿真的是后来才陆续听说的！ “好吧好吧，也就是说，现在除非是咱们寰亚电影来投，否则的话，不管我对外说什么，大家都会疑神疑鬼的，没人敢投，是这意思吗？” 大家都笑。 林见鹿看他们的表情，也懒得深问了——嗯，华港督！ 呵！老子要真是华港督倒好了！ “行吧，改天我再有时间过来的时候，提前跟你们说，你们把侯导演约过来，大家见个面握握手，一笑泯恩仇，还是过去的计划，寰亚电影和龙鑫影视、紫禁城影业联合投资，这回行了吗？” 施楠生接话，“有你这句话，《海上花》就又活过来了！” 于是第二天，林见鹿就在寰亚电影，又见到了侯孝先导演。 如他所说，握个手，简单聊几句，甚而当侯孝先想要道歉的时候，林见鹿还直接就摆手打断了，“不需要说这些，我其实并不反对你跟任何公司合作，只要没签合同，项目就还是你的项目，只不过大家都非要说，如果我不同你合作，《海上花》就没人敢接、没人敢投！那好吧，我其实一直都很欣赏侯先生你的艺术造诣，既然是这样，那就只好我来投！” “不过呢，为了表示诚意，也是为了洗一洗我身上的名声，之前定好的演员，就不必了，我听说你后来去找了刘佳玲和李佳欣，那你就还是继续用她们好了！给她们带话，就说是我同意了的，不用担心什么，放心拍戏。” 侯孝先很是感激，一再道谢。 林见鹿本来也不在意，现在就也更是懒得再去追究他之前的背叛。 于是，全套的合同，是几个月之前就已经预备好的，简单聊一阵子，算是把之前的矛盾给揭过，大家当场就签了合同。 《海上花》的项目，也就算终于是尘埃落定。 结果当天下午，林见鹿就又接到了李佳欣的电话，依旧是那样怯生生的，温柔小翼的声音，“林生啊，我又接到楠生阿姐的电话，劝我出演《海上花》，她是讲，最终还是你手下留情，决定给一条生路他，还亲口讲，允许侯导演用之前定好的人来演，你不会计较，但我真的是不想演了呀！” “那你随便呀！我无所谓的。” “这样啊！那林生，你既然回到港港了，不晓得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顿饭来的。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好崇拜你，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同你当面认识一下。” 林见鹿失笑，想了想，说：“李小姐，你拍你的戏就可以了，无论你拍谁的戏，我都不会把威风耍到你一个演员的身上，懂了吗？” 她赶忙辩解，“没有啦，真的只是特别崇拜你，想要跟你认识一下。” 林见鹿停顿了好一阵子没说话，能感觉到，电话那头，李大美人的呼吸似乎都渐渐紧张起来，却又强行克制着。终于，林见鹿再次开口，说：“我有很多钱，但是，我不会为女人花太多钱的。” 这话相当之直白，相当之赤裸裸。 坦白讲，换个人，哪怕关系不睦，林见鹿都不会讲这样子的话出来，但电话对面的那个女人，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留给林见鹿的印象，都实在是差到了不能再差的那种程度——单纯只是一条，据说她后来同那位富二代结了婚，居然还能跟大刘藕断丝连的，问人家要奢侈品、要包包，就是林见鹿绝对忍不了的。她再漂亮，林见鹿都不会对这种女人动心。 结果出乎意料，电话那头的女人，居然既没有着急着开口反驳，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她再次开口，声音一下子就低了八度，还隐隐地似乎带了些哭音，“我晓得了。那对不起林生，打搅你了！” 哎，就他妈的奇怪，她这话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一缕哭音的问题，林见鹿一下子就好像想象得到，李佳欣那个大美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默默垂泪的模样，楚楚可怜极了——居然会莫名觉得有点心疼！ “嗯。” 强行克制内心的胡思乱想，默念“这可是个蛇蝎美人”的话，林见鹿简单应答一声，就要挂电话，但出于礼貌，他稍稍停顿，结果，电话那头竟也没有挂断。 忽然就尴尬地沉默了下来。 足足过了十几秒钟，那边传来一声轻微地抽噎，她带了些更浓重的哭音，说：“其实……我的确爱钱，但我真的不是媒体上说的那种人！” 林见鹿抿嘴，沉默。 又是至少十几秒钟，李大美人缓缓地说：“我怎么能不爱钱呢？我从小家里那样的穷，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的赚钱。但是……” “媒体上都讲，我是个蛇蝎美人，但是，林生啊，你认识阿刘来的，你来讲，我除了图他的钱，别的还能图他什么呢？” “我是被他包养了好几年，但是在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他呀！我想嫁给他，我希望他能给我一段婚姻，也对我忠贞，这也有错吗？” “至于我同他太太……那时候我的确年轻，还有在相信爱情的，我也不想被包养啊，我想多一点让我爱上他的理由啊！还有，我也会吃醋来的呀！他同我讲，他跟他太太早就没有感情了，他只爱我，那我就是会想要跟他结婚呀！” “林生你女朋友有好多个，你肯定经历过，你的女朋友们难道就不会私底下吵架吗？女人之间抢男人，有必要被说的那么难听吗？” “只是我那个时候太蠢了，一点都不懂得要维护自己的名声，连辩解都没有辩解过，我知道自己在做被人瞧不起的事情，后来又被人偷偷录音……我是从那个时候，才决定同他彻底分手的。我不相信，如果他真的爱我，会想要执意护着我的情况下，他的太太还会敢要把录音公布出去。” “林生你有好多女朋友来的，你的女朋友私底下也肯定吵架的，但迄今为止，跟了你的女孩子，没有任何人有什么不好的名声传出来，但我跟阿刘几年，就满港港全是我的坏名声，所有有的没的的坏事，全都按到我头上！” “如果他能保护我，从一开始就把我护得周全一些，我说不定根本就不敢去跟他的太太闹，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在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地下情人。” “林生啊，同你讲这些……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怪自己的命运不太好。也怪自己那时候年轻，根本就不懂得看人，居然选了他这样一个男人，几年的时间下来，除了钱，他什么都给不了我，甚至连一点保护都做不到，甚至就那样子放任让所有媒体都来攻击我，甚至还主动地到处炫耀，讲他为我花了多少钱，他不在乎那会让外界怎么看我，他只是想要满足他心里那种泡到了大美人的虚荣！” “因为他是那个样子的，我很快就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样子的，他不会去怜惜任何跟了他的女人，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就只能更加拼命从他手里要钱……呜呜呜，林生，我想要的不只是钱啊！我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我的钱早就够花了呀，我只是想找个男人保护我呀！” “但是跟了他，我能要的，只是钱。他也只有钱。” “除了钱，他那个人，一无所有。” 今天中午要稍晚 嗯，时间上耽搁了，刚做完针灸，马上回家，还差半章，等写出来，估计两点前吧。 请稍安勿躁。 说是小刀，小刀我也年过四十啦，年轻时都没有多勤奋过，人到中年，也没啥想玩的了，虽然写书成绩也一般，总也红不了，却反倒越来越有了些认真的工作态度。 只是身体却又扛不住了。 最近连续高速更新，我自己算了下，上架80天，合计更新了80万字，代价就是手腕、手指、肩膀、腰椎、颈椎、屁股，全都疼！每天结束码字，我的右手都无法握成拳。 没办法，只能寻求些治疗。 目前我的写作习惯是，上午写一半，下午写一半，这样能减少连续坐着和打字的时间，如此才能凑够一章，但其实算下来，总时间还是一样的，每天都要坐在电脑前5到8个小时。 老啦！ 第216章 人才呀！ “重信兄，你好啊，终于见面啦！” “林生你好！早就想跟你见面。” “哈哈，坐！” 1998年2月9日，农历正月十三日。 事先约好的，林见鹿跑去自己那已经筹建完成的投资公司视察的时候，吴明桦的老公蔡重信，就已经等在那里。 本来不相干，吴明桦的专业方向并不是金融与投资，她来应聘的，是林见鹿的行政助理，但后来林见鹿很欣赏她的个人能力，就授权她为自己组建一家小型的投资公司，然后就由她担任了总裁，这个时候，蔡重信这个名字，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林见鹿的视野——想起来了，应该没错，后来阿里的二号人物。 所以，其实是林见鹿主动要见他。 很不错一个人，言谈举止有分寸，明显是一个有口才的，逻辑清晰，甚至称得上犀利，却又偏偏说话比较谨慎，有些字斟句酌的内敛。 林见鹿很中意他。 他是湾湾人，祖籍湖州，在律师事务所做过合伙人，专司税务律师的方向，93年辞职出去，做私募，95年被挖到一家瑞典的公司，好像是叫什么投资者集团，音译的话，叫银瑞达集团，做了它的亚洲区总裁，年薪70万米刀。 绝对的金领打工人。 林见鹿给吴明桦的薪水，也只是年薪20万米刀。当然，会叠加一系列的分红、奖金等等，正常来说，吴明桦一年下来，也应该能从林见鹿这里拿走大概四五十万米刀的收入——这两口子，都是绝对的高智商。 蔡重信对于互联网相当感兴趣，对于互联网的未来，有很多奇思妙想一般的憧憬，但这显然不是他的强项，坐谈二十分钟，林见鹿就知道，他做不了那种披荆斩棘的开路人和领导者，但他是一个非常好的说客和辅助者。 算是结了个善缘。 很可惜的是，林见鹿自知自己也不是什么充满激情和梦想的开路人，上辈子能力就有限，这辈子也很难说有了什么长足的进步，穿越不过两三年，已经衣食富足、妻妾成群，而且因为清楚地洞悉着未来的世界发展趋势，使得已经小有根基的他，即便全然抛弃非常赚钱的唱歌和明星事业，仅靠先知先觉去投资，都已经可以确保未来的家财万贯，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毫无疑问始终都在消磨着他的锐气，使他一直以来，都从无自己创业的打算。 已经有了美好的未来，又何必再去苦苦地打拼呢？ 所以对于他来说，至少在最近这些年里，能有一个类似吴明桦这样的经营者，协助他打理自己的各项投资，就已经足足够用。 像蔡重信这样的谋主、说客和强力辅佐者，在他而言，实在是用不上。 所以，强行招揽，招揽来了却给不了人家施展的空间，就还不如只是单纯地结个善缘，以求将来能有更多的合作和投资机会了。 不过聊了半个多小时，临走之前，蔡重信却说：“林生风采过人，实在是让人心折，之前听阿桦说，你是那种很容易就能折服别人，让人心甘情愿地愿意为你奔波的人，我还不太敢信，这次见面，我是真心敬佩，希望以后能够有更多同林生你见面的机会，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尽管开口。” 林见鹿有些讶异，扭头问吴明桦，“你真的这样称赞过我？” 吴明桦笑着点头，“有的，他不信，觉得我只是喜欢靓仔，而你又太靓仔了。” 林见鹿哈哈大笑。 这回是握着蔡重信的手就不撒开了，甚至另一只手还拍上去，“我还以为我的魅力只对女人有用！原来也可以协助我招聘！” 说罢，他自己又哈哈大笑。 下午还有事，但中午这顿饭就暂时还没定好，于是林见鹿一下子就又起了贪心，诚恳地邀请蔡重信两口子一起共进午餐。 蔡重信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吃饭的时候，就忍不住现场面试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手里现在有20亿港币的现金，重信兄你作为一家投资公司的亚洲区行政总裁，会建议我把钱投向哪里？什么方向？” 蔡重信犹豫了十几秒钟，才回答：“内地！” “投去内地……做什么？” “互联网，房地产，和金融。” “哦？怎么讲？” “内地的人口众多、幅员辽阔，天然的就是全球最重要的市场，最近几年，我一直在观察内地的各种政策和国民经济发展的数据，据我看，内地在未来二十年，将会取得令人瞠目结舌的发展。举个例子，1996年，内地的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超过7万亿软妹币，在我看来，20年后，等到了2016年，这个数字将极有可能翻上两番，甚至超过30万亿软妹币！” “嗯，很大胆的预测。” “内地目前的主要发展模式，其实并不新奇，来料加工的简单外贸模式，大家普遍瞧不上这种初级的发展模式，但是据我看来，中国人是一个极特殊的群体，这个群体只怕找不到方向，一旦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且提供了最初的动力，让它运转起来，那么，这个民族内生的很多特质，会让这种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我有一个判断，最多十年，内地就将摆脱最初级的来料加工型的贸易。” “嗯，继续。” “但无论怎样讲，内地的经济会有初步的市场运转了，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国家开始有了活钱，而大量的外贸出口，又会带来大量的米刀，考虑到内地特殊的金融政策，这些米刀被外贸企业结汇之后，会出现更多的钱。那么，十年之内，内地所有从事与民生相关的事业，都会迎来大发展。” “嗯。民生？” “民生！具体来说就是，衣食住行，其中最大宗的，就将是房地产行业。不止是商业地产，还包括居民楼。而与此同时，从事消费贷款、生产型贷款的金融业务，也将会迎来巨大的发展。” “嗯……互联网呢？你刚才提的三条，互联网排在第一。” “互联网……坦白讲，我现在能够看到的，其实反倒是镜花水月，我感觉互联网这个行业，还要再进步一两年，我才能看清它的下一步发展方向。不过之于内地而言，我倒觉得没有什么需要过多思考的。抄袭就可以了。” “抄袭？” “是的。抄袭就够了。只要是在阿美利加出现了的互联网企业，原样把它照搬到内地，然后运作去阿美利加上市，这是一条黄金赛道，短期来说，我甚至认为它是国内最好的一条赛道！” “哈哈哈哈……抄袭……嗯，这样，重信兄，我非常欣赏你个人的能力和见识，我在阿美利加那边，有一些股票，最近半年，在港港这边，也买了一些股票，都是金融性资产，变现比较容易，最近我有打算，把港港这边的一部分股票出手掉，腾出资金来，去内地多找些投资机会……如果你瞧得上我这一点不多的资金的话，过来协助我管理这些金融资产，怎么样？” “哦？林生在阿美利加也有做金融投资？能不能透露下，你买的主要是哪些股票？最近收益怎么样？” “雅虎。” “雅……雅虎？什么时候入手的？” “最早一笔，是96年的冬天，最近的一笔，是去年十月。” “这……” 蔡重信满脸震惊神色，筷子停在半空，甚至忘了落下。 他置身港港商界、投资界，已非一年两年，很多外界所不知道的信息，他在行业内部，都是可以轻松得知的——当初吴明桦会跑来应聘林见鹿的行政助理，甚至是出自他的建议。因为他自行业内部，包括从汇丰银行的朋友那里，得知了很多可以被称为商业机密的东西，所以他早已知道，林见鹿这个大明星，非但不是那种赚了钱就开始各种跑车游艇的人，甚而在投资上很有见地。 港港中环一栋商业大厦，另外一栋商业大厦40%的股权，自身还又持有了一块超大、超核心的地皮，这一切加在一起，已经足够让妻子过去谋一份好工作了。 甚而为此，他还特意推动吴明桦，去见到了吴光政，拿到了可以跟他们家商谈内地两宗物业交易的机会，并借此，真的叩开了林见鹿的办公室门。 只是这些，就已经让他对林见鹿这个大明星刮目相看了。 更不要提除此之外，从去年到今年，林见鹿还在港港的一众股市高手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完成了一次史诗级的抄底——港城电讯！ 这可太猛了，在那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时节，似乎全世界都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各种资金纷纷出逃，却偏偏是他那样一个歌星，居然逆势而上，以据说相当低的价格，抄底了一大笔港城电讯的股票。 据市场预测，他持股大概在3.5%到4%之间，综合入手成本，与现在的港城电讯高企的股价，他仅仅本次投资，毛利润已经在30亿到40亿港币！ 这实在不该是一个明星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就已经不能再用什么“刮目相看”来形容了，蔡重信对于林见鹿，实在是充满了好奇——今天一见，哇，饶是他见惯了不少商业大佬、行业精英，却依然觉得这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韵，有一种未来尽在掌握的玄妙的赢感。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那么主动地把想要投靠的意思，表达的那么赤裸…… 然而，居然还是小瞧了他！ 他居然还是一个早在去年，当时连阿美利加的投行们，都普遍认为雅虎这支互联网明星股票已经触达50米刀每股的历史性高位，接下来势必要回落一段时间进行价值调整的时候，就毅然地投资了它的人！ 要知道，就在两天之前，这支互联网第一股正式突破360米刀每股的股价，这也就使得它的总市值历史性地突破了100亿米刀，正式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家总市值百亿米刀级别的互联网公司！ 勉强调整好的心态和思绪，蔡重信再次发问：“不知道这么问，会不会有些冒昧了，林生您对雅虎的持股……” “百分之八点一，226万股。” 蔡重信不由得又当场愣在那里。 ………… 寰亚电影、亚视，以及刚刚创立的东华置业，是林见鹿现如今在港港产业的三驾马车，这次过来港港，又全部都走了一遍，做到基本情况心中有数，之于他而言，打理自己产业的事情，也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没有办法，这三家公司，他无论之于哪一家，都是门外汉。 他早就清楚自己的见识、能力都很局限，所以从一开始有了点钱、考虑投资，他就铺垫的是一个只看行业发展趋势，不涉及具体经营的思路。 寰亚电影在港港众多的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之中，绝对算不得强大，但它有自己的发行能力，成立时间不多，但已经积累下丰富的发行经验，且，它手里还囤积了几十部港港电影的版权运作权力。 这是他为未来深度涉入影视行业，所积累的底子。 亚视……代表他的政治站位，无所谓赔赚，也无所谓其它，砸钱就是了，把它的影响力砸得高一点、再高一点，年年赔就年年贴钱给它好了。 而东华置业，就专门负责自己名下的不动产经营。 具体而言，就是保养和出租。 这算是他在港港立足的一个小三角。 但现在，考虑到蔡重信很有主动投靠的意思，林见鹿临时起意，忽然就又决定，不如再搞个大三角——整个大中华区的物业和地产是一角，港港和内地的电影、电视剧制作，电影发行，版权运营，外加亚视这样一家电视台，所构成的产销一条龙，是第二个角，然后，在阿美利加也好、港港也罢的股票投资，包括未来可能会从事的一些互联网类的风险投资，正好算第三个角。 大家一言相契，交流的很愉快。 当林见鹿提出正式的邀请的时候，蔡重信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协助林见鹿组建他的个人投资公司，并且出任行政总裁的邀请。 甚至都没有谈薪水问题。 并且他还当场就提供建议，当林见鹿的投资有需求的时候，他随时可以联系，协助林见鹿获得百亿港币级别的私募资金。 林见鹿道谢，但是，当然，他不会用。 主要是不必。 之前从去年十月底开始的一系列投资，他先后从汇丰银行、富国银行和花旗银行，动用了高达5.6亿米刀，折合42亿港币的贷款，但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过去，现在这些贷款之于他而言，已经完全不构成任何压力了——仅仅是打算交给接下来会成立的投资公司运营的股票，包括阿美利加的雅虎、亚马逊，也包括港港的港城电讯，加在一起的总价值，就已经超过了16亿米刀！ 甚至林见鹿只需要把港城电讯的股票部分出手，就已经足够结清贷款——但是，又何必那么着急结清呢？负债运营才是常态！ 而时至今日，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手中的这些优质的金融资产，林见鹿就随时可以再搞来几亿米刀的贷款了！ 到了他现在这一步，除非在某些投资或运营上，栽一次灭顶之灾级别的大坑，否则，他跟银行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好——而所谓灭顶之灾级别的大坑，又几乎只有在遭遇超级的时代冲击之下，才会出现的。 比如……在全港港都已经松了口气，似乎金融风暴所带来的冲击，已经是真的退去了，而金融风暴所带来的创伤，也正在渐渐弥合的现在，林见鹿心中却百分百的确信，下一次的金融冲击，估计所在不远了！ 记忆不会出错的，国家队还没出手呢，一帮阿美利加的金融大鳄，还没受损呢，而在他们那里也会觉得，港港还没有真的被攻陷呢！ 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 下午又去亚视。 简单地处理一些文件，召集一些高层开个小会，充分发挥一下自己亲切平和的一面，和魅力过人的长处，大饼继续画，在一阵又一阵的哈哈笑声里，林见鹿这个新任的亚视董事局主席，就算是又为自己的融入，做了一次努力。 等回到办公室，林清霞却是坦然自若地跟进来，吊着脖子亲嘴嘴。 她最近焕发了第二春一样，不止是整个人的体态、皮肤、身材，好像只是产后做了些稍稍的恢复训练，就渐渐开始奔向三十岁时候的巅峰状态，甚而整个人在事业上的野心，也正在渐渐地起来，每天都精神抖擞的，回家带娃，出门就是霸道女总裁，甚至都已经懒得再去敲打梁泳琪这种小姑娘，反而改为笼络。 她最近甚至开始跟林见鹿商量，想要二胎。 据她自己说，她感觉生了这个孩子，却反倒让她年轻了好几岁。 林见鹿搂着她，手到处乱摸，又一次感受着之前曾在张爱嘉嘴里听说过的，“她年轻那些年，那腰真的是细细一掐”的感觉——是真的，两只大手就这么一掐，差不多就完全掐过来了。 实在是不像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四十多岁的女人。 但她今天追过来，却居然是因为别的事情。 “我妹妹刚才给我电话，她说妹夫看报纸，你去年向他们推荐过的那支叫什么的股票，最近一年的时间，股价涨了七倍还多？” “哦，雅虎吧？嗨，最近都在报道雅虎突破百亿市值。七倍……应该是。我想想……去年推荐给他们，暑假里嘛，你妹妹不是暑假里过来的吗？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在五十来刀一股，差不多七倍吧！……怎么了？怎么又想起问这个？” “真的假的？那你岂不是成股神了？” “哈！你老公的本事，你知道的不足万分之一！” “哈哈哈！他们让我帮忙问问你，现在再出手买这支股票，还是不是来得及。” “你得了吧！忘了去年我推荐的时候，你自己说的话了？万一要是我推荐了，结果他们赔了，难道要我赔钱给他们吗？问就是不要买、不推荐！” “哎呀，那时候人家不知道你还懂炒股和互联网嘛！到底能不能买？” “是你自己想买吧？” “哈哈哈……你真讨厌！是啊，怎么样，推荐吗？” “不推荐！炒美股，你那点钱还是算了，利润是有的，但现在已经算是站上高位了，都市值一百亿米刀啦！非要让我推荐，我更建议你把你手里的闲钱拢一拢，去买几间商铺更好些，去整层的买大楼也可以。不够的话，你们姐妹几个凑一凑嘛，关芝琳是个小富婆，你也有不少钱，梁泳琪最近也发了财！” “真的呀？最近房子跌好惨，你觉得还能起来？” “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能起来！” “你说的哦，买了如果赔了，你要赔给我！” “那拉倒吧！不推荐！” “哈哈哈哈！不要！你就要赔给我！” ………… 晚上包了个场。 《泰坦尼克号》犹在热映，这次过来，看港港本地的报纸，几乎每天都有关于这部电影的各种报道——不止是宣传的问题，是这部电影的热映，带来的整个社会的反响都很强烈，于是各种新闻层出不穷。 有些小年轻谈恋爱，都开始以对方是否愿意陪自己一起跳海，作为检验爱情真伪和浓淡的标准——简直胡扯至极！ 它在元旦那天登陆港港，迄今已经拿下高达5600多万港币的票房，已经无限逼近港港电影票房史上的两座高山，排名第二的《红番区》，历史票房5691万港币，来自程龙，1995年，和排名历史第一的《警察故事4之简单任务》，票房5752万港币，同样来自程龙，1996年，却仍有相当热度，至今热映不辍。 想来超越程龙的两部巅峰之作，只在几日之内了。 港港这边林见鹿的女朋友们早已全部去看过，几位老宾利已经活明白了，看电影归看电影，看过就算，但年轻人不行，梁泳琪早在春节期间就打电话纠缠，希望林见鹿能过来港港，陪她一起看一场。 好像一起看这部电影，已经变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海誓山盟。 又胡扯至极——林见鹿女人一大把，要说喜欢是真喜欢，爱嘛，也是爱的，但是想让他陪某一个一起生死，那就太难了。 但是也没办法，年轻的小女孩子，似乎总是爱把这种事情看得异常重要，那就抽出一点时间，陪她去浪漫一下喽。 打电话让林希蕾给联系一下包场，到时间过去陪她看就是了。 嗯，第二遍了。 其实还有第三遍等着呢。 苏惠伦说，她忍住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去看，就是要等林见鹿赶紧过来湾湾，陪她和陈舒华一起去看。 没办法，看吧。 二遍看，梁泳琪居然又一次哭得稀里哗啦，到最后看完了出来，感觉眼眶依然是红红的，林见鹿也是实在无法代入她的细腻情感——放映完了刚出放映厅，梁泳琪低头不语地只顾抱着林见鹿的胳膊，却在刚出门，迎面就碰到一个中年男人，而且很明显，那人就是直奔自己来的。 林希蕾提前一步出来，刚才似乎跟他交流了几句什么，这个时候看到林见鹿出来了，就走回来，低声说：“是院线的老板，姓江，叫江智强，说想要跟你认识一下，希望能够做一些合作。” 林见鹿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拍拍梁泳琪的手，等她松开了，林见鹿快步迎过去，“江先生你好。” 他态度相当谦恭，伸双手来握手，“林生好！我听下面人讲，是林希蕾小姐来订包场，行业内大家都知道，林小姐是您的私人助理。所以我就猜测，很可能是您要来看电影，就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借这个机会，过来跟您认识一下，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好啊！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愿意跟江先生合作。” 其实听过他的名字的，还不止一次——寰亚电影本身就是做发行的，发行占整个公司营业额的一半还多，反倒自己投资拍电影，只占一小半，做发行嘛，那当然对港港市面上的电影院线了若指掌。而江智强的院线，虽然是专门做外语片，尤其是好莱坞和欧洲片的，但偶尔市面上大热的港片，他也愿意腾出一两间影厅来放映，随行就市的赚几个不赚白不赚的钱，因此，彼此是有业务联系的。 更不要提，据说这个江智强最近很有扩展业务的需求，大约是最近几年虽然港片持续下滑，但外语片反倒越来越热，他赚到了不少钱吧，因此就想要做一些电影拍摄方面的投资，之前就差一点接手了侯孝先那部《海上花》。 所以，一个发了财、想要进电影行业来做投资的金主甲方。 最多就是，他算半个电影内行而已。 这还不简单——电影制作这一块儿，不要说现在，就算是港片巅峰期，本身也是有着相当的亏本风险，因此港港这边，从很早就形成了一家主投，几家公司跟着联合投资的生产惯例，用来规避蚀本风险，只不过跟投的资本，虽然分摊了大量风险，却只能分到一部分小钱罢了！ 之前洪金保想要压服林见鹿，让林见鹿去给他拍片，就提出过这个思路，意思是允许你的钱进来，但票房利润分成，就不能按照投资比例那么分。 易地而论，强势的行业内企业，对待外来的资金入行，其实也无可厚非，这本就是很多行业内的惯例了——只不过林见鹿做人做事一向强势，他本人不接受这种合作模式，坚持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以我为主的思路罢了。 江智强如果想送钱进来，林见鹿是不排斥的，想必庄承和施楠生也会很欢迎——然而，出乎意料，简单交流几句，林见鹿正想说回头把他介绍给庄承，江智强却忽然说：“我知道林生是内地人，不知道林生对于内地的电影市场，是怎么看的？对于你我联手，去内地投资做院线，有没有什么想法？” 林见鹿反倒讶然，“去内地做院线？” 咦……你还别说，我还真是把这一条给忘了！ 最近实在是太忙、太累了。 之前时候，去年十一月，在考虑从吴光政的九龙仓集团手里收购在内地的两座大楼的时候，林见鹿就想过这个事儿。 内地正在搞电影体制改革，虽然还没落地，但想必等到那两座大楼都建成落地、投入使用的时候，这个改革就应该已经上路了，到那个时候，是大概率会允许出现私人院线了，那么反正两栋楼都是自己的，一家87.5%，一家51%，那就干脆各自划出一层来，砸点钱，在内地搞两座龙头影院。 反正自家手里光影视公司都有好几家，每年是肯定不缺片源的。 关键的是，后续二十年，将是国内地产行业蓬勃发展的二十年，自己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精力去搞房地产开发，但是手里有钱，可着核心位置、地标级别的大楼到处买买买，就几乎是势在必行——搞院线，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容易跟商业地产进行捆绑操作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好啊！这个提议很好！” 他稍微一想，搞院线也不是你说搞就搞的，虽然做电影院的技术含量，远不如电影拍摄对专业技术的要求高，但依然是有着清楚的内行与外行之分的，而江智强本人在港港运营院线多年，显然经验丰富，是绝对的内行。 还是那句话，自己只擅长看大趋势，也只做大趋势上的投资，具体每一个行当的经营方面，就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才行！ 于是，越想越妙！ 如果自己要在内地搞电影院线，这位送上门来的江智强，绝对是个极好的合伙人，于是二次握手，“今天晚了，马上十点，明天，明天我请江先生你饮茶，我们详谈合作。我对去内地开设电影院线，很感兴趣。” 第217章 谢谢！ 还在回去的路上，林见鹿就拨通了庄承的电话。 他是电影行业的外行，但庄承就内行到不能再内行了，尤其对于港港的电影圈子，乃至港港的几条电影院线，都是异常之熟悉，于是就问他，“江智强这个人做院线的本事怎么样？可以合作吗？” 庄承应该是愣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他们家专做外国片已经好多年了，能力当然是有的，而且，可以算很强。早些年，他家的院线还差些，外语片在港港卖得不算好，但最近几年，他是真的赚到钱了。” 林见鹿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但是等了等，却没等来下句话，于是以他的情商，他果断地就知道了，这下面反倒是一定有后半截的——但是庄承不了解自己的态度，所以没好直接一起说出来！ 于是他就主动追问：“还有吗？” 庄承的语气里顿时就带了些松了口气的感觉，回答说：“我也不晓得应该怎么讲，打个比方……其实我们行业内估算，《泰坦尼克号》上映到现在，实际票房应该是早就过了6000万港币了！”——林见鹿愣了几愣，“哦！偷票房！” 截止到昨天的票房排行，《泰坦尼克号》是刚过5600万嘛！ 不过……不算什么大毛病。 各行各业，就几乎没有不偷的，推而广之，只要是做买卖的人，就几乎没有不捣鬼的，你有《广告法》，我还有角落小字可以应对之呢——别的不讲，只说林见鹿熟悉的，滚石老段在华语歌坛和华语唱片行业内，无论为人还是做事，基本上也算是有口皆碑了，但依然会做偷销量的事情。 《冷酷到底》还好些，那时候老段也想刷出一个逆天数据来做宣传，以确立滚石在华语歌坛的霸主地位，所以前期偷的不多，一直到后来，基本确定可以过千万张、拿到白金唱片的认证了，才偷的疯狂了些。 但是等到《夜曲》，他偷的就不是一般的凶了。 这些事情，有经验的会计师在审核账目的时候，都能察觉得出来。 或许在内地，你可以说，失去了《冷酷到底》当初打突袭的突然性，盗版出来更早，导致《夜曲》的销量会不如它，是正常的，但放到港港、湾湾，乃至东南亚，说实在的就是，早就该破千万张销量了，毕竟林见鹿的知名度、影响力，早已不是《冷酷到底》时期刚刚出道能比的，已经是国际巨星了，结果，上市快四个月，年底了，滚石那边才告诉说，终于全球销量杀过千万张了。 嗯，张爱嘉说，按照惯例估算，他们偷了大概150万张的销量。 这一点，葛福红也同样门儿清。 只是知道归知道，实在是不便撕破脸皮的戳破罢了。 行业惯例了，很是有点“厨子不偷五谷不收”的意思——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习惯、好惯例，但整个行业都这么搞，一时半刻的，也很难说有谁能扭转或遏制。 今时今日的林见鹿，或许算是有了些叫板的底气，但当初的他刚刚出道，正是靠着人家滚石的力捧，才大红大紫，迈出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现在红了，马上反过来叫板，说实在的，林见鹿现在自认唱歌已经不是自己的主业了，就实在是懒得为了些利益之争，毁了这段知遇之恩的交情。 人活着，不只有利益这一件事情，有些交情，一旦毁了，就永远毁了。 反正……再过些年，等到整个唱片行业都没有了，也就好了。 至于偷电影票房嘛…… 林见鹿还在沉吟，电话那边的庄承却忽然说：“你想要做院线？是江智强主动联系你了？还是你找了他？”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林见鹿坦然说了刚才看包场被堵到的事情，庄承听了，就笑了笑，态度有点含蓄中见暧昧，但林见鹿不戳破，等他主动开口。 而果然，停了片刻，他问：“你打算投多少钱做院线？是打算在港港做，还是去内地？用咱们寰亚的这套壳子，不行吗？” 哦，明白了，原来他也惦记着想做院线。 不稀罕。 拍电影的人就会比较容易惦记着自己尝试做发行。 干嘛不做呢？老子辛辛苦苦拍了半年，又做后期做了半年，耗费那么多人力、那么多钱，才整出来这么一部片子，结果票房只拿三分之一？做发行那帮人，直接就拿走接近三分之一？分钱跟我差不多？ 那我干嘛不自己琢磨琢磨，自己发行呢？ 同样的道理，已经做了发行的人，就又忍不住惦记自己搞院线。 而且反过来也成立，江智强这个做院线的，一旦赚到了钱，不也考虑想投资电影吗？ 呵，谁也别笑话谁。 归根到底，大家都处在这个产业链里，无论哪一头赚到了钱、做大了，都会想着要延伸自己的产业链，自己种地、自己收麦子、自己开家面粉厂，然后再自家开个方便面厂——哎，我吃全链条！ “你也想做院线？” “想啊，一直都想啊！但是做院线好费钱的！港港这边一家稍微有点规模的三厅四厅电影院，投资就要上千万，还不包含地皮房租。如果要自己买楼来做，那就更贵了，你也知道，虽然最近楼价降了，但整体还是贵。咱们做电影的，辛苦好久，从拍摄到后期制作到发行，多少人在其中辛劳，不说赔本的那个话，就算是赚钱，也就是百万级别的赚，要到程龙周星池的电影，才能赚到千万级别的利润，拿到楼市去，又够做什么？什么都买不下的。” “嗯。” “上次同林太、同楠生闲聊，据林太讲……” “等等，林太？” “啊？清霞啦，哈哈，我们都称呼她林太。” “嗨……好吧，你接着说。” “据林太讲，内地正在做电影体制的改革，整体的思路很激进，具体来讲就是内地的整个电影生产流程，保留审批体制，分几步，逐渐放开拍摄主体限制，也就是说，可能十年之后，就不一定非要内地的国营制片厂合资才能拍电影了，然后就是彻底放开电影发行和院线市场，允许民间资本进入，林太说她还特意问了，港港的资本虽然不算民间资本，但大概率依然会有市场准入权，只是据林太说，上面的政策口子，估计会给开放到允许持股49%这样。” “哦……” 其实听他讲等于白听，纯粹是不好打断而已。而这里面的门道儿，是林见鹿去年八月在首都小住的时候，跟韩山平、张合平，大家坐一张桌子上喝着酒聊过的。 比他这个从“林太”嘴里听来的三手消息，要细节多了。 一是市场不行，整个内地的电影市场，虽经历十几年的一再改革，始终不曾触达根本问题，所以改来改去，越改越没气儿了，那时至今日再要改革，这一次，上面就很是有些痛下决心的意思，要大动，彻底打破过去固有的国有资本的桎梏链条。 二是最近上上下下，都很热衷于加入世贸组织这件事，围绕着入世谈判，已经来回拉锯了N轮了，在文化产业这一块儿，涉及到意识形态问题，内地一向严防死守，但也正因如此，入世谈判在这个地方卡得很严重。 所以当时闲聊的时候，听老韩的意思是，其实上面已经有意稍稍地开点口子，先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也就是庄承嘴里所谓49%持股上限的事情。 连外资在接下来，都将会被允许持股最高49%，那显然，港资是肯定至少也有这个待遇的——然而，这都是小事。 无论跟谁合作搞院线，林见鹿想用的都是对方的人、经验和管理，钱他是不缺的，而他可不是港资，他至今都是纯纯的老首都！ 所以，无论江智强，还是庄承也有意，林见鹿都无所谓。 反正他会要拿到绝对的控股权才肯做这个事儿。 “所以……你的确是想要做院线。” “是。早就想做。但一直不够钱。” “嗯，是寰亚电影来做，还是你个人来做？” “寰亚电影很难，除非你来强力推动，我配合你，我再去说服几个当初投了钱的股东，这样把投票权硬推过三分之二，否则，推不动，大家对内地是有疑虑的，不止是水土不服的问题，主要是担心内地的政策变化。” “嗯，我明白了。” 林见鹿沉吟着，电话那头的庄承也不说话，等他的最终决定。 而林见鹿一边摸着梁泳琪大衣里的那双大白腿，却一边不由得就走了神，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开口，“这样，明天上午我约了江智强，大家一起见面聊聊？” 庄承马上回应，“好啊！” 林见鹿又说：“江智强做院线、做电影院，是有经验的，我们需要他的经验，那就先小步快走，试着搞几家电影院出来看看，政策我去上面问，问题不大。我个人占七成，你跟江智强你们拿三成，可以吗？” “可以！至少我这里没问题，而且如果你要去内地搞院线，我愿意负责跑这件事，只要你能搞定政策层面的事情，那就问题不大，像你说的，先小规模搞个两三家，试验一下，船小好调头。” “嗯，政策上你放心，我去问。” “我当然放心，你是华港督来的。” “嗨……挂了。” 挂断电话，梁泳琪竟就第一时间凑上来索吻，林见鹿跟她缠绵一阵，眼睛却是很快就又看向了窗外——车窗之外，浮光掠影，闪过的正是港岛的夜繁华。 谁能想象呢，仅仅十几年之后，北上广深之繁华，就已经不逊港港了！ 尤其是随着大基建政策的推进，到处高楼皆拔地而起，老百姓也有闲钱进行文化消费了，恰好整个电影行业的大基建也已经铺垫到一定基数了，于是，如果恍惚里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应该是在2010年之前，国产电影市场，就迎来了票房、社会影响力等各个方面的集体大爆发。 那可真是一段盛世的美好时光啊！ 经济上行期的蓬勃之美！ 可惜，经济背景铺垫好了，居民钱包准备好了，却是无论港港还是内地，电影人又渐渐断层了，也或者说，忽如其来的这个市场，实在是太大了，市场又好，大爆发，钱就实在是太好赚了，大家一拥而上，随便对付对付就是一部，上映了就呼呼啦啦的赚钱，于是资本大量进入，各种脏事儿烂事儿也集体爆发，再掺和上网络传播的力量也恰好起来了，动不动这帮电影人就搞个舆论炸弹什么的，最终却让老百姓看尽了他们出的那些洋相……终于，大好局面，本该趁势而起，彻底发展出全球第一大电影市场，结果却最终落了个狗屁不是。 如果正赶上周星池的创作巅峰期，如果正赶上张一谋的创作巅峰期，如果王佳卫、杜其峰、陈恺歌、侯孝先、程龙、李连结、张国容、刘德桦、巩利、张蔓玉……都集中在那一段时间爆发，多多地拿出好作品来的话…… 也或者说，如果那段时间里，内地电影圈能够多多地涌现出新的周星池、张一谋、程龙、刘德桦和巩利、张蔓玉的话…… 唉！ 不过，当然……二十年之内，做院线依然有赚无赔。 然而，江智强可以用，却不敢全信，再加上一个庄承呢？ 也似乎很难说庄承就是自己的体己人。 相识不过半年多，真正深入的打交道固然不算多，就连平日里的接触，其实也少得可怜，所以，甚至是连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程度都达不到的。 那就必须在这一局里，再放一个自己人。 陈虹首选，智商、能力、手腕、眼界，都足够用，但她已经身兼多个位子，手里掌控着太多的事情了，姑且不讨论权力过度集中的后遗症，单纯只说时间问题，她再能干，也毕竟只是一个人呀！ 施楠生其次。 这位阿姐的能力、手腕，也都是足足够用的，但还是那个问题，她已经是代表自己深入寰亚电影的人选了，难道还要再去内地兼职做院线？ 她如果长期抽身，无法兼顾寰亚电影的话，这一摊子谁来看？ 林清霞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她的野心现在看来不算小，自己也乐于给她机会，但具体能力如何，能做成什么样子，就实在是还有待观察和验证。 唉，无人可用。 车子进了别墅，林见鹿下了车，习惯性地等了等梁泳琪，然后就拉着她的手往房子里走，不经意间回头，看到林希蕾也下了车。 啧…… 算一算，她跟在自己身边，也快满两年了。 随着接触越来越多，日常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能说，不愧是加利福尼亚大学毕业的，智力、聪慧，一样不缺，刚开始做小助理，还处处可见缩手缩脚、畏首畏尾，但后来渐渐成长，尤其去年，她跟张爱嘉一起长期滞留阿美利加，想必没少掰了手腕子，但也没少偷师，整体进步飞快，到年底时候，她已经能跟张爱嘉打个有来有去了。 嗯，一个不缺胆子、却也不缺分寸的女孩子。 能力、机敏、洞察，以及处理事情的手腕，都锻炼得有模有样。 关键是还很体己。 体己到自己可以当着她的面光屁股都毫无心理障碍的程度。 夜风吹来，吹乱了她的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她顺手理了理，走过来两步，又忽然站住，“怎么了哥？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见鹿想了想，说：“明天上午，我要跟庄承一起，去见江智强，你也去，坐下跟着听听。” 她浑不在意，过去这半年，她跟在林见鹿身边，参与的林见鹿的投资多了去了，很多都是至今也不为外界所知的，早就习以为常。 “好啊！” ………… 见面很愉快。 甚至可以算是一拍即合。 林见鹿不缺资金，不缺人脉，能搞定政策，本身又是内地人，这是天然的强大优势，他要占绝对控制权，连江智强都毫无意见。 内地的人口是那样的多，几乎两百倍于港港，就算穷人占绝大多数，但哪怕只是在首都魔都这种级别的大城市占几个坑，市场都绝对超过港港了。 所以，林见鹿出钱、出人脉，江智强出团队，负责选址、装修和提供前期的管理模式，庄承则作为自由投资人入局，参与从前到后的管理。 计划筹建的这家院线公司，投资一亿港币，林见鹿占股70%，江智强占股25%，庄承占股5%——小公司，不设董事局，林见鹿出任公司总经理，江智强、庄承、林希蕾出任副总经理。 “嗯，就这么定了，合作愉快！” 在饮茶的包间里，林希蕾虽然露出了惊讶的模样，讶异于自己怎么就过去做副总经理了，但她一句话都没问，眉毛抖了几抖，就又恢复了淡定的模样，一直到事情谈完了，大家到了楼下又握手道别，然后各自钻进了车子，她才终于问出了口，“哥，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林见鹿回答她，“你在我身边待的够久了，已经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但只是我信任你，还不够，你将来要想有更大的发展，那就需要实际交给你一件事情，让你去试着做，这样才能积累更多做事情的经验。” “去内地帮我筹建几家电影院，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供你练练手。等到你搞明白，什么叫跟着他们学，又盯着他们顺利地帮你把事情做成，等他们做成了之后，你已经练习到完全掌握了他们的那点本事，随时可以一脚踢开他们，你自己也能掌控住这家公司，就差不多可以算是已经出师了！只有这样，以后，我才敢交给你更大的事情去做。” 一开始明显能看出来，她有点不大情愿，甚而似乎还有些胆怯，但随着林见鹿说着说着，就见她的眼睛亮起来了，“所以……我这算是外放、升官了吗？” 林见鹿没好气地乜她一眼，“什么升官不升官的！咱们平头老百姓，哪来的什么官本位思想！就是让你出去锻炼一下，看能不能独当一面！” “那就是外放，割据一方了！” 林见鹿失笑。 然而，随着车子前行，林希蕾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子，忽然的某一刻，却忽然说：“哥，谢谢你！”——林见鹿讶然地扭头看她，忍不住就笑笑，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儿。 嗯，满满的胶原蛋白。 ………… “什么叫胶原蛋白？” 问这话时，一家小三口正在台北的大别墅里席地而坐，林见鹿怀里抱着个咂奶嘴的胖娃娃，地上还蛄蛹着他的姐姐。 林见鹿说这两小只现在浑身小肥肉，全是胶原蛋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词之于这个年代有点新，反正两位太太都没听过。 嗯，上午见完了江智强，个把钟头就一拍即合地谈定了合资去内地筹建院线的事情，然后林见鹿就直奔机场了，等飞机落地回到了自己在台北的家，也就才下午不到两点钟——正好两个宝宝都睡醒了，正在咿咿呀呀地对话，于是林见鹿就抱完了这个抱那个，一边抱宝宝，还一边亲亲妈妈。 林顺淇是家中长女，去年八月底出生的，到现在满打满算五个半月，头几天已经可以坐着了，甚至自己坐不好歪倒了，还想挣扎着爬，老辈们说，这是筋骨特别好的象征，当然，她还爬不动。 也是老辈人说的，三翻六坐八爬，小丫头或许可以提前半个月搞定，却不大可能提前两个半月就学会怎么爬。 至于她的弟弟，林顺平小童鞋，现在就只是胖乎乎的一只，完全没有姐姐那样倔强好动的样子，整天懒洋洋的，倒是也不挑人，跟姐姐一样，爸爸来了就能抱，往大腿上一放，他就安安生生地在那里咂着奶嘴。 “胶原蛋白就是……” 林见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顺嘴胡扯，“肥嘟嘟又不胖的小肥肉。” 她俩明显有点懵，但苏惠伦很快反应过来，拿手指捅了捅陈舒华的胸，“这个是不是？”——陈舒华反手就给了她一下，羞不可抑，却被她笑哈哈地躲开了。 哎呀，老夫老妻了，按说早已毫无廉耻之心。 梁泳琪和关芝琳可以非常自如地光着屁股出现在对方面前，该干嘛干嘛，最近蒋琴琴和左小倩也近似，其实如果是三个人私下里相处，陈舒华也早都习惯了，但当着宝宝就不行，她能接受，毕竟宝宝肯定什么都不懂，但依然会害羞。 陪一阵小孩子，然后交给保姆继续带，三个人就上了二楼。 很默契。 她俩憋坏了，好不容易等来了，肯定要先过过瘾再说。 等到过完了瘾，正好也就该吃晚饭了，苏惠伦无所谓，陈舒华就脸上自始至终带着些羞红颜色，似乎是正在被家里的佣人们嘲笑贪欢也似。 晚饭过后，一家三口手拉手出去社区里、街道上散个步，然后回来，还是在二楼主卧外头的小露台上，冲上一壶茶，喝着茶、闲话家常。 她俩最近想去内地赚钱。 尤其陈舒华——这可是相当稀罕的事情。 陈舒华自从怀了孩子，就一直在谈退休退休退休，后来是苏惠伦劝她，她才同意给孩子断母乳、准备复出筹备专辑，也是林见鹿定下的事情，她才跑去录了《相约九八》，并跟王霏一起上了春晚。 但这一次，她口风有点变。 《相约九八》在内地红极了、红透了，且因为合唱的是当今华语歌坛最红的两位超级天后的关系，陈虹那里接到的报价，只要能把她们两位一起请来，合唱这首歌，就有地方企业愿意直接给到两百万！ 两百万呀！这可是内地！而且是1998年的内地！ 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超高价！ 单去也行，王霏和陈舒华无论能单独请来哪一个，人家也愿意出八十万，就买你过来登台唱这一首歌！ 怎么讲呢，改开十几小二十年，内地整体贫困的面貌，其实还没有彻底扭转，但先富的那批人，是的确已经开始富起来了，尤其是牵扯到一些需要场面的地方，内地的企业和老板们，是真的已经开始舍得砸钱了！ 刚上了春晚，红到不能再红的歌，去年最红的两大超级天后合体，唱这首最红的歌——两百万而已，不贵！ 别的小歌星，你请一百个来，也没有这份体面啊！ 据说王霏是坚持不接商演的，唱半首歌就拿一百万软妹币这个级别，人家依然婉拒了，也就是碍着陈虹算林见鹿小老婆这个情面，话说得婉转些而已，说是以后有时间了要接商演的话，跟您联系。 但陈舒华却居然心动了。 她说：“唱一首歌就八十万的，折合台币就有三百万了，那家经纪公司是你的，收我们分成收的低，所以大部分是可以到手的，据说多了一天都可以唱两场，那就一天能赚五百万台币喽！我现在反正也是闲着，过去跑一个月，能唱够四十场也好啊，差不多可以赚一亿台币的呦！折合米刀也有三百万啦，在遇到你之前，我们做一张专辑，都不一定能赚到那多！” 嗯，话里话外满满的道理。 但林见鹿依然还是觉得不对——她俩虽然把积蓄都交给自己了，但每个月都给生活费的，实在是不可能缺钱。尤其不可能缺钱缺到，让陈舒华这么一个想要退出江湖的性子，又那么积极主动地跑去内地商演赚钱。 所以……扭头看苏惠伦。 天后伦就最是耿直兼心直口快了，直接揭破，“她是怕你钱不够花的啦！” 见自己男人面露愕然，她就不屑地把小脚丫伸过来，放到自家男人的大腿上，又抬起来，拿大拇指戳他的小肚子，嘴里满是嫌弃地吐槽，“报纸上有写啊，你花了七亿港币买下亚视那家电视台，据说后续还要投入更多，她就开始替你担心了，你就算再能赚，也架不住这样子的花呀！更何况还要泡妞，走到哪里都有你的妞，每个妞还都要花钱养着，你这个老婆呀，傻到家了，还要出去替你赚钱，帮你做事业啦，帮你养女人啦，还要说服我也去！” 啊……原来如此。 扭头再看陈舒华，一时间心里况味复杂。 久已知道她的确就是爱自己爱到刻骨的程度，要不然几乎没有哪个女人，会傻到连一纸结婚证都没有，就把自己毕生积累的全部资财，都交给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去挥霍——是的，她们一直都认为，林见鹿是在挥霍——然而，哪怕再了解这份爱，每当又遇到这种事情，林见鹿依然是会感觉有些扪心的惶恐不安。 陈舒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整天瞎讲，你不要听她的！我只是觉得，摆明了辛苦一下就可以赚到的钱嘛，你想要做电视台，我倒觉得是一份蛮好的事业，只是我问过不少朋友，大家都说，做电视台是的确很花钱，是属于那种投资很大，但回本缓慢的项目！我相信你能做好呀，但是怕你会遇到难处，那就提前准备一下嘛，反正也并不是什么做不来的事情，只是辛苦些、坐坐车而已，正好我跟惠伦可以轮班，我去一个月，回来休息、照看小孩，她就可以再过去转一个月，我正红，赚多些，她消失了一年，没那么红了，就赚少些，但这样子下来，两个月的时间，我们两个就还是大概可以赚到四五百万米刀呢，折合港币，也有三四千万那么多了，关键时候，这些钱是能顶一下的。” 林见鹿抿嘴，片刻后，冲她招手。 她愣了一下，随后却还是起身，刚刚走近，便被林见鹿拉住手，扯着坐到了自己腿上，却又招呼苏惠伦，等她过来，也拉着手，扯到自己怀里坐下。 脑袋沉在她们两个的胸口中间，这边亲一口、那边亲一口。 然后，他说：“你们知道，去年你们交给我那些钱，我拿来做什么了吗？” 当时她们两个变卖了手中多年积累的股票、债券、房产，总共是凑了一千多万米刀的钱，交给了林见鹿，但是，那么多的钱，给出去之后，到现在也大半年了，这些钱去了何处、做了什么，两个人却是一句都没有问过。 “嗯？不是拿去泡妞了吗？” 这是天后伦的话，带着股子可爱的刁蛮，与娇憨的醋意。 陈舒华笑了笑，跟着问：“没用来买那家电视台吗？” 林见鹿说：“都不是。我拿来买股票了。” “呀！” 苏惠伦闻言顿时神色一变，“那惨了！最近股市跌好惨！之前跟舒华姐我们两个还说，幸好卖的早，不然要跌去好多！宁肯拿去给你泡妞，也不愿意被跌成那个样子……你居然又拿去买股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都不卖！” 林见鹿笑起来，抖了抖腿，“我是买的阿美利加的股票！” 这就在状况外，且明显处于天后伦的知识盲区了，“啊？阿美利加的股票没有跌吗？那你赚了？” 林见鹿说：“你们给我的那笔钱，够我拿来买了大概二十多万股那支股票，当时它的股价……我记得是56米刀每股，好像是！大概就在那个价位上下吧！那么，现在你们猜猜，它的股价是多少了？” 陈舒华早已回过神来，此时眉眼皆开，笑意难止，“看来是真赚钱了？” 林见鹿笑着说：“它现在的股价，今天早上看的消息，是363米刀每股！” 两位太太都面露惊讶。 林见鹿一副装逼的模样，展开双臂，“我缺钱？我林见鹿，我会缺钱？是什么给你们的错觉，我只是会写歌唱歌的废物？” 看他这个样子，陈舒华既觉开心、又觉好笑，不由得就笑起来，“真的呀？” 林见鹿犹自装逼之心不止，大喇喇地说：“我的太太，我会舍得让她们去到处跑着商演，只为赚那个三百万五百万的米刀？” “开玩笑！” “你们的男人我，现在身家十亿米刀不止！” “注意，我说的是去掉了所有的负债、贷款之外的资产，净资产！” “所以，你们来说，我会需要你们出去跑商演给我赚钱花吗？” 苏惠伦抬胳膊，搂住林见鹿的脖子，“真的哦！不许吹牛！十亿米刀！” “不吹牛，十亿米刀！” 天后伦很开心，眼睛眨了又眨，非但没有领会到林见鹿想装逼的心，下一秒，反而忽然就换了话题，“那这样讲……阿平和阿淇将来长大了，就可以分到好多钱了！舒华姐，他们会好有钱的，对不对？” 陈舒华笑笑，不理她这个茬，低头看自己男人，见他一脸无语的模样看着苏惠伦，就又忍不住笑，可是即便笑，那眼里也带一抹浓到化不开的崇拜与开心，“那……我们就不去接商演喽？靠你养一辈子喽？” “当然！” 但说完这句话，林见鹿却又不知不觉就收起了笑容。 又一次抬手，把她们两个搂紧，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他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罕见的动情模样，“舒华，惠伦，谢谢你们！” “我爱你们！” 100万字啦，求开杀！ 话说，忽然发现本书已经过了百万字。 兄弟们，还没开杀的，就别攒了，开杀吧！ 《华娱的盛宴》100万字啦，求开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18章 钱！钱！钱！ 第二天一块儿去滚石。 不经意之间，事实上距离上次过来找滚石结算，已经有大半年了，光是《夜曲》上市都已经有半年了，其实早该结算，但一来林见鹿实在是太忙，近来事业重心又不在湾湾，过来的时间少，二来老段也是有点鸡贼，林见鹿没空过来，人家也不催就是——但林见鹿既然要过来了，提前打个招呼，那边就还是提前就准备好了所有的账目，很爽快地同意结算。 葛福红昨天下午也搭了林见鹿的包机，一块儿赶来湾湾，大家在机场作别，但今天上午就又在滚石唱片见了面。 还带了日常合作的一帮会计师。 滚石这边，有林见鹿的一帮老朋友，好久不见，眼看林见鹿来了，几乎整间公司都停下了工作，过来跟林见鹿打招呼。 大家嘻嘻哈哈地握手、拥抱、拍拍打打，李宗胜也不避讳什么了，反正外界知道多少，不好说，滚石内部这帮歌手、制作人、工作人员，是基本上早就都已经知道苏惠伦和陈舒华跟林见鹿一起同居，且去年就已经各自生下了一个宝宝的事情，“孩子都快半岁了，你也不举办个小仪式？” 林见鹿也不意外，爽快地回答他，“到时候办抓周吧。” 他是答应了林清霞那边，要给孩子办满月的，其实也一直推，那边要简单操办一下，还属正常，主要是林清霞怀孕生孩子这件事，早就已经经港媒的手给曝光出去了，只邀请一些亲朋密友，也算是给孩子个小仪式，但在台北这边，林见鹿就一直不太愿意把苏惠伦和陈舒华给曝光出去——别的姑且不论，身在港港的，他就不要求什么，甚至巩利要从内地移民去港港，林见鹿也没意见，但身在湾湾的，他就会要求至少要把孩子的身份落到国外去，不愿落在湾湾。 总之，这边有他三个女人，但女人不愿意离开，他理解，他也愿意自己辛苦点、多往这边跑一跑，得闲了就来住一段时间，但是他的孩子，他就要求必须离开湾湾的管辖，哪怕是去阿美利加呢——苏惠伦和陈舒华的待遇算高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俩是林见鹿倍加珍视的女人，到了贾靖雯那里，林见鹿甚至压根儿就没有要给她在台北买屋的计划，给她的安居之所，也是选在首都，而孩子生下来之后，要么入籍港港，要么就干脆入籍首都。 总之，虽然当初光着脚走路，先顾着红起来再说，优先选择了到滚石碰机会，但只要有了选择的机会，他就会无论做什么，都尽可能的避开湾湾了。 纯粹出于规避未来风险的考量。 大家嘻嘻哈哈地人手一杯咖啡，聊了好一阵子，期间任贤启到了，一进来就快步过来，跟林见鹿狠狠地拥抱了一下，“阿鹿哥，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林见鹿笑着，打量他，指着他对大家说：“小齐哥现在红光满面！” 大家就都哈哈笑。 小天王来的，单就最近一年多而言，整个大中华区，除了一个林见鹿，没有人敢说比他任贤启还红，红透了的那种红。 他也不帅，嗓音也不出众，但就是红，大家就是喜欢他，没道理好讲。 就他这张脸，接下来居然还要出演杨过了，而且林见鹿还占了一半的投资，算是力捧他的金主之一了——正常的市场选择而已。 不过相比起1996年春天，林见鹿第一次到湾湾那时候见到的他，现如今的小天王意气风发，是真的已非两年前的颓唐可比，整个人也自信了很多。 然而小齐哥很懂事，即便再红，也还是很诚恳地说：“要谢谢你那首《心太软》哦，要不然哪里有我的今天！” 林见鹿笑着摆手，“中午你请饭！” 他毫不犹豫，“没问题！我请！今天中午大家都来！” 于是整个滚石唱片都顿时热闹起来，连工作人员在内，大家也都纷纷道谢。 闲扯了好一阵子，才进了老段的办公室。 结算呗，没啥好说的，对账而已。 只不过今天的账目就比较多，远较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多——非但《冷酷到底》、《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Lemon-Tree》、《鸭子》、《还剩下什么》、《心太软》，以及《追光者》这些过去的老专辑、老作品还会有尾款，林见鹿过去写给别人的一些作品，也都已经过了销售旺盛期，都需要结算一下了。 写给周华建、林仪莲、莫文蔚的，也好几首歌呢！ 当然，大头肯定还是林见鹿自己的新专辑《夜曲》——会计师们查着账，老段殷勤地给亲自冲了茶水端过来，彼此闲聊间，他说，这次会结算到大概1160万张，甚至包括在阿美利加交由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代理发行的阿美利加版，这次也会给结算140多万张的销量。 嗯，你看，老段总是这样，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的态度总是叫人无可挑剔的——从之前《冷酷到底》那时候，就已经是如此了，代理发行的销售回款，会特别的慢，一起给你结算，往往就意味着人家要垫付。 但他宁愿垫付，也要让你心里更舒服。 这就是老段的为人之道。 这次的版税会拿的比较多，首先当然是因为销量高企，老段再怎么瞒销量，大体的数目是肯定不会瞒的，所以，就算他真的偷了一百来万张的销量，林见鹿也懒得跟他计较了——1160万张的底子就在那里，已经足够赚了。 其次，当然是因为定价高。 《夜曲》的上市，打破了整个华语歌坛过去的定价惯例，无论在湾湾，还是在港港，又或其它的销售地区，这张专辑基本上都是按照欧美一线歌手的专辑定价标准去定的，定价高，版税当然就高。 还有一个第三，那就是《夜曲》的版税分成，也跟《冷酷到底》不同了。 作为歌手，这是林见鹿在滚石发的第二张专辑，还在走老合同，所以封顶只拿10%，但是作为创作人和制作人，当初签下合同的时候，林见鹿却已经是带着点补贴性质的，拿到17%的超高分成了。 所以，《冷酷到底》卖再好，他的所有权益加一起，也只拿封顶15%，但现在，《夜曲》他就已经可以拿到合计27%的版税了。 葛福红盯着查账，林见鹿则在老段的办公室里坐一阵子，然后就出去，在公司里瞎转悠，还过去帮周华建听了听录音，提了点建议。 等中午到了，滚石唱片几乎是集体出动，大家狠狠地宰了任贤启一顿快餐——包下了整间餐厅，但也只是吃个工作餐而已。 一口气到下午四点多钟，会计师那边终于审完了账目，跟葛福红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林见鹿低头摆弄自己的手表，不言语，葛福红却过去跟老段核账，声音不大，但有点争吵的意思——十几分钟之后，葛福红回来，小声跟林见鹿汇报，“查账查到合计1161万张出头，但账目有点问题，我去找段总聊了聊，段总同意这份账目，按照1250万张整，给结算。” 嗨…… 也就等于是，老段其实不打自招了。 他知道他自己的账目有点问题，葛福红和林见鹿这边，即便没查账，也能推测出他的账肯定有问题，但双方又其实都不愿意为这个事情撕破脸，那就先查账，查出点问题，私下里勾兑勾兑也就是了。 你少吞点儿，我也让给你一点儿，大家你好我好。 但牵扯到其他人的其他专辑的账目，即便也查出了问题，无论林见鹿还是葛福红，却都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多问什么——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一旦你硬掰，把数据给掰正了问题不大，但接下来，滚石自己的账就对不上了，那就必须把被揪出来的部分，再跟歌手、创作人、制作人结算一遍，于是一下子，老段报假账、瞒销量这个事情，在圈子里一下子就臭开了去了。 这就是在砸人饭碗。 同处业界，行业惯例，除非红到林见鹿这个档次，且现在理论上跟滚石的两张专辑的合同已经履行完，随时处在续约和不续约的薛定谔状态中，否则的话，在面对滚石唱片这个级别的公司的时候，歌手毕竟就还是弱势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些事情，却无人戳破，林见鹿也就不必强作恶人了。 “成！那就这么办吧！” 葛福红处理得让林见鹿很满意，1161万张的账，老段愿意让到1250万张，也就算是知道进退，那就这样处理过去。 于是核算下来，虽然各地的具体定价仍有极大差距，但综合起来，林见鹿能拿到《夜曲》的分账大概6628万米刀，折合每张平均5.3刀左右。 《冷酷到底》和《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又拿了392万米刀。 其它那些过去已经分过一次账的老歌，陈舒华那张《追光者》，一共又拿了56万刀，再加上林见鹿写给周华建、林仪莲、莫文蔚的歌，都是第一次分账，合计拿到了116万刀，这一次结账，林见鹿就算是一共能入手7192万米刀。 老规矩，签字，走港港分公司的账，在三日内给打款。 等到林见鹿签过字，一本烂账掀过去，老段甚至还特意开了香槟，亲手给林见鹿和葛福红各自倒上，正好苏惠伦推开办公室门、探头往里看，他就还招呼了苏惠伦来，也给她倒上一杯，喝着酒，有点语重心长地说：“阿鹿啊，国语专辑其实也不少赚的，你创作既快，录音又快，一个多月都能做一张，做一张就几千万米刀来的，接着发专的啦！” 林见鹿哈哈笑，指着葛福红，“那你跟她聊，我没问题，也没打算以后就不发国语专辑了，你能说动葛姐，我就继续在滚石发喽！” 嗯，1995年11月签约滚石，合约是三年两专，两专已经齐活了，三年就还差9个月的样子——林见鹿跑去拍拍电影，写写歌储备一下，合同时间不知不觉就能熬过去了，熬过去了，就随时可以签新东家。 甚至于，丝毫不夸张的说，从去年下半年《夜曲》上市之后，就已经有很多唱片公司频繁地接触葛福红了。 一张国语专辑，轻轻松松卖过千万张全球销量，林见鹿是迄今为止华语歌坛的独一份儿——只要能签下他，甚至还不单纯是他的专辑每一张都能大赚特赚的问题，更关键的地方在于，唱片公司还会就此占据华语歌坛的制高点！ 我手握林见鹿，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所有的华语歌坛的唱片公司的所有歌手，都要根据林见鹿的发专时间，自动规避，敢撞上就是个死——不敢说发专期间流量全无，至少是只要林见鹿发新专辑了，整个华语歌坛70%的流量就要给他了，就这还得说是林见鹿现在越来越低调，又基本压住了各大媒体，已经主动要求不整花活儿了。 他要是在发专期间，还给你爆一段绯闻八卦，那就更了不得，你就别指望捞到什么版面、拿到什么像样的流量了。 全球一哥，就有那么强势、那么霸道！ 所以，如果再签第二张唱片约，各家公司给的报价，就不止是什么30%、35%的问题了，百代唱片去年年底甚至给葛福红报了一个夸张的42%！ 词、曲和编曲的创作、制作人、歌手，分摊到每一个细分合同上，全都是史无前例的超级天价——谈谈看喽，林见鹿倒是没有自己再张罗一家唱片公司的意思，因为就算张罗了，他也没时间、没精力，甚至也没能力自己去搭建发行网络，到最后还是要靠大公司给做发行，而发行合约里普遍包括了版权代理合约，这是捆绑的，所以就算自家开公司，张罗起一个大摊子来，租房、装修、弄录音棚、砸钱制作、养人，到最后也只比现在再多拿一点分成而已，版权依然不归你管。 何必呢？ 真想整合华语歌坛的版权资源，等到回头网络股大股灾过了，中文互联网开始崛起，网络上盗版横行，所有的唱片公司几乎无一例外都走到无以为继濒临倒闭的境地的时候，掏一笔钱，趁机都给搜罗过来就是了。 可即便如此，事实上有一说一，这依然是一桩投资回报率不高，就算想多赚，也要在手里拿稳了，到多年之后才开始越来越赚的买卖。 而摆在林见鹿面前可以赚大钱的生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值当的折腾这个。 还不如踏踏实实拿高价，赚个省心省力的快钱。 …………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 春节后的湾湾，二月份，气候算是一年中相对比较舒适的季节了，不冷不热，那就正好陪陪两位太太，也陪陪自己的俩娃。 不过倒是很难抽出时间来会朋友了，因为借着这段时间，还要去滚石做两首歌的录音——《还珠格格》的后期制作，已经在收尾了，林见鹿当初就答应琼遥的两首歌，却还一直都没有录。 正好趁这个时间，拉上陈舒华，一起都给录出来。 中间也就是勉强抽出时间来，见了见杨珮珮和周令纲这两位合作伙伴，后来见琼遥老太太的时候，还被她给抱怨了一通——按照计划，《苍天有泪》在三月底就要在湾湾这边开播了，琼遥剧嘛，重点中的重点就是推女主角，结果剧要开播了，女主角贾靖雯却已经大了肚子，到三月底，差不多就是七个月的孕肚，这要怎么出来宣传？如果不出来跑宣传，势必影响这部剧的热度，如果出来宣传，大家要不要惊讶，贾靖雯结婚了吗？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林见鹿说，没问题的，她缺了的，我补给你！ 怎么补？ 这部剧，你安排人去亚视谈，我买了——够不够分量？ 于是琼遥哑口无言，很快转为开心。 不开玩笑，一部剧而已，买了也就买了，在掏钱的金主面前，你谈什么他影响了你的销售问题？他就是买家！ ………… 1998年2月11日，就在林见鹿刚去到湾湾的时候，国际金融炒家忽然就又对印度尼西亚发动大规模突袭，当天，印尼政府宣布将实行印尼盾与美元保持固定汇率的联系汇率制，以稳定印尼盾。 此举遭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及阿美利加、西欧的一致反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扬言将撤回对印尼的援助，不过一两天，印尼陷入政治经济大危机。 1998年2月16日，林见鹿回港港才一天，印尼盾同美元比价已经跌破10000：1。受其影响，东南亚汇市再起波澜，新元、马币、泰铢、菲律宾比索等纷纷下跌。而与此同时，日元居然再次暴跌，不过一日之间，就从之前一直还算平稳的115:1到117:1的对米刀汇率，一下子跌穿130:1的关口。 但是相比之下，这都算小事。 让林见鹿感觉比较吊诡的是，阿美利加的股市居然也随之大跌！ 眼看已经冲破365米刀每股的雅虎，居然出现了罕见的极大跌幅，不过几天的工夫，就跌穿了350米刀每股，落在了348米刀每股附近，于是，刚刚登上全球首家总市值超百亿的互联网公司宝座不久，就又跌下去了。 林见鹿有点目瞪口呆。 不是容不得美股跌，关键是，这跌的有点不符合他过去一年好不容易总结出来的规律了——唯一他能勉强接受的解释就是，已经有一笔很大很大的钱，在完成了从这一轮的美股上涨中大肆收割的目的之后，又从美股退出来了？ 去哪里了？ 割印尼的这一轮，都不用蔡重信给分析什么，林见鹿只是看电视上那些金融专家的套话分析，都能感觉得到，国际游资这次突袭印尼，只是回来割个二茬而已，印尼早已溃不成军，对于国际金融炒家来说，这回马一枪，简直是随便割，没下多少本，也没弄出太大的阵仗来——那么问题来了？钱呢？ 从美股出来了那么多钱，去哪里了？ 于是，跟蔡重信简单一聊，彼此心中顿时都有了些明悟。 所以就在当天，林见鹿就提出操作要求：卖股票，把港城电讯的股票，花半个月的时间，全部清空——它的总市值尽管已经去到了接近1400亿港币的高位，但其实在林见鹿看来，依然不算高，毕竟大概也就一两年之后，李超人家里的二公子，凭借着一家几乎空壳的所谓高科技公司，完成了对它的收购之后，算是有了实体，迅速就把整合后的公司，给拉高成了万亿市值！ 1400亿只是港城电讯的基础价值，一旦到一两年后碰上大热的全球互联网概念，它的价值再翻几倍都轻轻松松——但是，在当下而言，林见鹿凭借自己对东南亚金融危机大半年的观察和思考，尤其是在这场超大的金融风暴里，他还凭借着先知先觉的优势，狠狠地赚了几笔大钱，所以越发有着常人难以猜度的预感，他预判，下一轮对港港的金融冲击，不远了。 而一旦冲击再次袭来，港股、恒生指数先跌为敬，是起码的步骤。 先落袋为安再说。 卖！ 出于彼此之间良好的友谊，这边做出决定，林见鹿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湾湾的邱大佬，告知他自己的决定。具体的思考，和推断过程、理论依据，林见鹿显然不会那么诚恳的全都倒给他，只说要把钱掏出来，另做他用。 邱大佬很是愕然，“你确定要卖？它最近涨势很好的，前不久还刚公布了一系列的移动电话基站的增量计划，要力推手机普及化，业务量会大涨的，这个时候卖，岂不是会错过这一波大涨？”——即便关系不错，林见鹿也实在是很难坦言相告自己的判断逻辑，他能做的，也只是告知而已。 然而反过来，看他的态度、听他的判断，却也让林见鹿不得不又一次在心里发出感慨——穿越、预知未来这个金手指，是真特么的太牛逼了！ 站位越高越牛逼！ 如果不是预知未来，如果不是预知了接下来国际金融炒家是一定还会有下一次的突袭港港，并且最终引来国家级别的入市反击，才最终击退了这帮大鳄，林见鹿深信，自己对当下形势的判断，是不可能比邱大佬这种厮混江湖多年的超级富豪、传媒大亨，还要透彻的。 但现实就是，林见鹿是穿越者，他确知国际金融炒家三番突袭港港，已经势在必行，而邱大佬却感觉形势正一片大好！ 然而，他身上也并不总是得意事。 比如说，谁能想到呢，关芝琳也是胆儿肥，从林清霞那里道听途说了一点消息，随口问了林见鹿几句，却居然就把她压箱底的养老钱都给拿出来了，绝对倾巢而出的级别，近三千万港币，偷偷跑去兑换了大概不到400万的米刀，在雅虎正处于365米刀到366米刀的绝对高位的时候，透过汇丰银行开户，买了大概一万零五百股。 短短数日，雅虎甚至跌破了340米刀每股，关芝琳痛失二百多万港币！ 这回是真的心痛了。 别看十三姨大大方方地把她的信用卡拿给林见鹿刷，那才几个钱，再说了，她也觉得林见鹿压根儿也不会用多少她的钱——又不是拿去烂赌，一帮熟人打麻将，输又能输出去多少？ 但这一次，“两百多万港币啊，老公，帮帮忙啦！” 一个大美人，坐自己怀里哭鼻子抹泪的，非得央求自己把她的股票给接过去，说是再也不碰股票了，林见鹿也是无奈，“你可真行！” 她继续在那里假假的哭，“我又不像人家GIGI，会唱歌，有人给做专辑，大赚特赚来的，又没人称呼我‘关太’，也没有电视台交给我管，没有权力，我都好穷，就这一点嫁妆钱了……呜呜呜……” 没办法，为搏美人一笑，至少是别再继续哭，林见鹿只好无奈地签下口头合同，同意以400万米刀的价格，原价接手她手里的一万零五百股雅虎股票。 于是关大美人立刻破涕为笑。 她立刻就蹦起来，打电话给自己的私人会计师，那边帮她一算账，400万米刀，足以换回3120万港币了，她里外里竟还能赚个一百多万港币，于是格外开心，当场就给林见鹿跳艳舞，摇头晃脑的，那叫一个好玩好笑又风骚。 ………… 夜，华灯初上。 王组贤的小房子里，林见鹿歪在客厅的沙发上，枕着王组贤的大腿，接听从阿美利加打来的电话，他满嘴英文，电话那头显然也满嘴英文，王组贤只勉强混了个国中毕业，英文水平实在潦草，听不太懂，不过她也并不太关心，就只是小心翼翼地剥了葡萄，喂给他吃。 不过嘛……I-Love-You这种英文，她就还是听得懂的。 她猜，自己男人大概是真的在阿美利加那边泡了个妞——据林清霞对林希蕾威逼利诱套出来的一点模糊消息，没谈恋爱，也没上床，但是据说在那边，有几个美国女孩儿在追他。其中，嗯，据说有著名天后，花蝴蝶，玛丽亚·凯莉。 但电话里这个，又似乎不是她。 听声音，听语速，这姑娘爱的有点疯狂，自家男人应对的倒也算温柔。 嗯，习惯了，已经快要不知吃醋为何物。 又更何，是他自己一直说的，说洋妞身上有股味，皮肤又差，他不喜欢。 那就当他是真的不喜欢喽！ 叽里呱啦了好一阵子，终于挂断了电话，他用一声充满了首都语气的“嘿！”，为这通电话做了一个总结，王组贤随口问：“怎么了？” 林见鹿张嘴接葡萄，感慨，“一个出席颁奖典礼的女伴位置，也特么值当的争成这样！”——王组贤低头看他，笑了笑。 本来不想说什么，但也不知道为何，每次跟他待在一起，尤其是像这样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两个人独处，她就总是忍不住充满了诉说的欲望——把这事说给施楠生听，楠生阿姐说，那是因为跟他在一起，让你感觉很安全——今天也是这样，没忍住，于是忽然就发了感慨，“那是十年前了，不，十一年前，我刚到港港来，那时候甚至还不认识楠生阿姐，也还没拍《倩女幽魂》，当时把我从湾湾带来港港的那个经纪人就告诉我，对于我来说，只要这个男人有资格去出席港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那就已经值得我去讨好人家了！” 林见鹿停下咀嚼，讶然地抬头看她。 王组贤做个耸肩的动作，可可爱爱的，莫名有点高中女生的感觉，“他就是这么说的，说哪怕是一个灯光师，一个剪辑师，只要他能被邀请去参加金像奖的颁奖典礼，就说明他本身就已经是有人脉的了，而且如果能傍上人家，求人家带我去颁奖典礼，那就会有曝光机会。” “他还同我讲，说我长得很漂亮，但又不是那种第一眼就会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所以，我要追求多曝光，多上几次镜头、多上几次报纸电视，只要有一个大人物看中我了，那我就会有真正的机会了。” 林见鹿依然在仰头看着她，“那你讨好人家没有？” 她又耸肩，“还没来得及……我刚过来不久，就有人说，有一个剧组缺人，导演对女主角死活不满意，然后我就被带去试镜，虽然程晓东导演也不喜欢我，徐客也不喜欢我，但楠生阿姐就好爱我，最后，我就拍了《倩女幽魂》喽！” 这回轮到林见鹿耸肩，“你好幸运。” “是啊！” 她似有无穷感慨，“我当时有点不大懂，但是后来，拍片时间越长，见到的各种事情越多，我就越是后怕，心想幸好我刚来了就红了！要是没有一来到港港，就直接拍了《倩女幽魂》的话，那些被迫跟灯光师、摄影师，还有一些龙虎武师、一些驻场演员交朋友的女孩子里，就会也有我一个了！” “嗯，是啊！仔细想想，这一行好脏啊！” “是哦！” “但是再仔细想想，天底下有哪一行，是不脏的呢？” “哈！” “都是钱闹的！钱呐，钱！” 感慨着，林见鹿收回目光，却又忍不住想，选谁呢？ 2月21日，全美音乐奖，2月25日，第40届格莱美奖，3月1日，公告牌音乐奖——连续的三场大秀啊，而自己又是全美公认的夺奖大热门。 无论带谁，对方都注定要登上第二天全球的各大媒体。 玛丽亚·凯莉其实不缺这个，她离开谁，都能上头条，但依然打电话，一再表示想跟自己一起去格莱美走秀，而查理兹·塞隆就更是各种打电话、疯狂示爱，赵明信也几次婉转试探，想要让自己带上李雯去。 呵…… 我去你们大爷的！ 给你们面子给多了，就以为我随时会给下一次的面子？ “跟我一起去阿美利加吧？” “哈？好啊，做什么去？” “去……旅个游，顺便开三个会。” “好呀！” 第219章 格莱美！ 1998年2月18日，农历正月二十二日。 林见鹿在自己半山别墅的家，设了有小宴。 没什么公开的名头，但受邀前来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是为什么。请的人也很少，全都是林见鹿和林清霞两个人的私交密友。 王京、葛福红、施楠生、徐客、罗大又、黄占、张国容、刘德桦、王霏、张蔓玉——关芝琳和王组贤或许也算林清霞的密友，但今天她们显然不是客人。 目的当然是晒晒自己的儿子。 且不说主要是之前林清霞的孕肚照就已经被曝光，关键是朋友们会追问，林见鹿也亲口答应过——还有很重要的一条，林清霞自己主动的意愿与野心也好，还是林见鹿的默许甚至力推也罢，她已经渐渐地开始走向台前了。 林太这种称呼，不是说笑。 港港貌似现代化、很先进，又东西方文化交融之类，但其实在港港民间，封建时代的一些老规矩，保留很多——一声林太，称呼的不是林清霞，称呼的是林见鹿在港港娱乐圈的代言人的身份和地位。 那么，摆一场酒，就等于是给了她一个公开的、自己正式承认了的身份。 不开玩笑，这场酒比结婚证管用。 当然，不宜大操大办，毕竟说到底，你林见鹿蓄养了那么多情人，到底还是违背公序良俗的，即便是港港这边，也早就已经废除纳妾制了嘛！ 而林清霞未婚生子，也算不得什么光鲜事。 这也就是现在，林见鹿资产愈丰、名头愈响、影响愈大，港港这边的媒体，都比较默契地遵守规矩，没人再炒作和批判他了，湾湾那边，邱大佬这位传媒大亨也乐意帮忙，基本也做到了让媒体闭嘴而已。 在民间的私下里，林见鹿一个大明星三妻四妾，依然是市井之间的人们在茶余饭后很是津津乐道的话题——男的普遍艳羡加咒骂，女的普遍反讽，你也做全球流行天王，再去买下亚视，我也许你纳妾！ Emmmmm…… 早上九点多，一批牌友先来，施楠生、张国容、王霏等人，王京几乎同时。 林顺安小童鞋被王组贤抱出来，一帮伯伯、阿姨、干爹、干妈围着，他倒是不怯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比较喜欢王京，抓他，可能是因为他肉多。 林清霞今天显得格外开心，整个人眉开眼笑的模样。 张国容和王京大约都是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她甚至连报纸都不上，连张近照都没，这时候来家里，两个人刚看见她时，几乎不敢认，“哇，清霞你……” 张国容回头看王京，王京也正惊愕，“我好像看见她三十岁时候的样子！” 施楠生和张国容顿时齐声附和。 嗯，的确逆生长了，这一点林见鹿最有发言权，腰里、胳膊上、大腿上原本会有的一层小赘肉，瘦下来就又会有的那种皮肤松弛的感觉，是真的彻底没有了——说她像回到了三十岁时候的样子，或许有点夸张，但拿起照片比一比，说她现在还活在1986年时候的《刀马旦》与《夺命佳人》里，那三十岁出头时候的样子，就真的是大差不离。瘦了，嫩了，美了。 闲聊一阵，大家各自送上给林顺安小宝贝的礼物，然后就张罗先开牌局再说，刚把他们送进棋牌室里，林清霞倒是忽然接到电话，面露讶异地走出去接了一阵子电话，回来跟林见鹿咬耳朵，“林风娇，我们之前的关系一直不错，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消息，打电话恭喜我。” “哦。” 林风娇嘛，圈内人不陌生，早年也曾跟林清霞一起并称过湾湾双林，却是早已息影多年，为程龙洗手作羹汤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嗯，他这个儿子，正是林见鹿上辈子刚上大学那会儿，喜提了一对银手镯，所以林见鹿对他的印象，就还挺深刻的。 当然，这辈子跟他大概率论不上了，跟他老爸关系尚可。 出乎意料，林风娇打给林清霞的电话没多久，林见鹿就又接到了程龙的电话，“阿鹿啊，你给孩子过满月啊？叫我啊，怎么不叫我！” “喂，我不知道你在港港啊，不是一直在阿美利加拍戏吗？回来了？” “回来啦，前天的飞机刚落地，哇，这次拍戏时间好长。刚才有人告诉我，说今天林生给他儿子办满月，我就想，那不对呀，阿鹿没叫我啊！然后我就知道了，你都不知道我回来了嘛！” “嗨！也不是满月，都满好多个月了，主要是好多朋友一直说想见一见，我就请大家到家里来吃顿饭而已，你来啊，就半山别墅这里。” “好！我马上就去！” 意料之外。 其实林见鹿自觉自己跟程龙的关系，虽然还不错，但还远远没到密友、挚友的程度——事实上的确就是几个好朋友的小宴，所以事实上，林见鹿连自己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像庄承啦，像洪金保、唐季历，也都完全没邀请。 倒是没想到，程龙不但已经回到港港了，甚而还主动表示的那么亲热。 嗯，看来回头他在阿美利加那部片上映，是想让自己过去给站台了——林见鹿自己其实很乐意帮助别人，给人写歌啦，顺手给人家安排个机会啦，之类的，但他并不敢以自己来揣度别人。 事实上在一个纯粹的商业化社会里，交情反倒是以后的事情，尤其像程龙这样子的人，已经站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上，他的交情里，摘不清楚的，一定是蕴含着大量的互惠互利的交易在。 只不过林见鹿也并不排斥这些罢了。 然而，林见鹿这边才刚挂了程龙的电话，正好张蔓玉过来了，正跟林清霞在一起说话，还把林顺安小朋友给抱起来，于是他就过去准备跟张蔓玉算算账——你拿了金马奖影后了不起啊，都不说来天山看看我！ 结果，电话又来了。 居然是李连结。 接通，那边也是近似的口气，“喂阿鹿，你给孩子办满月啊？” 好吧，他也要来，那就来。 挂了电话，过去搂住张蔓玉，问罪，张蔓玉笑，“你当我傻的？零下二三十度啊大佬，让我去挨冻？我会冻死的！” 正说话，忽然，又有电话来，这回居然是巩利。 “我能去吗？” ………… 本意只是一场小宴，十个客人顶天了。 大家过来看看孩子，打打麻将，一起吃个饭喝喝酒，也算是热闹一天、会会朋友，却全然没想到，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到最后呼呼啦啦，居然来了二十多人！ 棋牌室里只有四张桌子，甚至坐不下。 程龙来的时候，抱了抱孩子，倒是没开口说想做他干爹，但很快，他就跟林见鹿单独说话，“你好厉害，这都敢，我也不差呀，但我就是不够你厉害，我如果敢这么做，家里会给我闹翻天！” 林见鹿搂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李连结给送了个小金佛，说是大师给开了光的。 聚到一起闲聊，程龙刚拍完了《尖峰时刻》，李连结刚拍完了《致命武器4》，大约都会赶在今年的暑期档上映了，两位华语功夫片武打片之王，这也就算是会师好莱坞了——但其实，两家算一家。 《尖峰时刻》是新线影业做的，说是独立制片公司，但93年被特纳广播公司，也即TBS给收购了，到了96年，TBS又被时代华纳集团给收购了。 所以，新线电影公司其实是华纳的旗下，接下来上映，是肯定会由华纳兄弟负责做发行——而《致命武器4》，则干脆就是华纳兄弟电影出品的。 所以，所谓会师，这两部电影是不会打起来的。 到了阿美利加，他们依然算同门。 反倒是林见鹿，他从一入手就不是靠着电影红起来的，也不靠华纳兄弟这种好莱坞巨头的“赏识”，他是自带天王流量，去喂电影的。 所以，《神话》有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投资，将来上映，会由它家来做发行，但《黑客帝国》就又是华纳兄弟投资的了，由它来发行。 而林见鹿全都是合作的姿态。 总之，三个目前都可以算是混好莱坞的人。 林见鹿地位最高，自带极强的全球流量，程龙稍逊，但也是属于被极度看好、所以单开一部，一上手就是围绕着他来倾力打造的大制作，李连结就垫底，只是进去好莱坞的体系里，扮演个精擅中国功夫的大反派而已。 当然，能去好莱坞登堂入室演个重要配角，之于港港影坛而已，已经是找到出路，跳出三界外的存在了。 在这里面，又数李连结跳的不彻底。 他去年还依然在接港片，还是永盛的片子，他跟曾之伟联合主演的，那是去年秋冬，梁泳琪当时正红，被邀请过来演的女主角，叫《杀手之王》，一部都市武打片，好像是三月底、四月初就要上映了——据说是项老板要求他拍完这部戏才准走。 正闲聊着，巩利就来了。 她跟林清霞很熟，双方合作不止一次，之前林清霞在首都常住，也算常来常往，这时候来了，两个女人先就大大地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巩利双手抱着林清霞的两边胳膊，“你越来越年轻了，比去年年轻了好几岁。” 林清霞笑，径直就伸手摸她的肚子，“几个月了？我记得他说，四个月？” 巩利点头，“四个月。” 于是林清霞说：“到时候你来，到这边来待产，我这边全套的，佣人也比较会照顾月子里的小孩子，省得你自己瞎折腾，佣人也未必敢全信。” 巩利又点头，笑，“好啊！到时候让这边的人，给我的佣人做做培训。” ………… 程龙的牌技居然超烂。 他一进棋牌室，大家看到他，居然都主动欢迎他去自己那一桌，要求把某某某换掉——程龙摸口袋，掏出钱夹亮钱夹，“喂，只有这些，输光为止喽！或者你们直接拿走好了，反正一会儿也会进你们口袋。”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今天来的人里，罕少有人会自认不够格跟程龙一张桌子打牌的，但的确人太多了，棋牌室已经负荷不下，于是王霏就咋咋呼呼，“还有别的牌没有？再搬桌子来，我们去客厅打！” 到最后生生硬凑了六桌。 找个机会，林见鹿拉了巩利，闪到一边说话，“想干嘛？造反呀？” 她仰头、微微地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吃醋！不造反。” “回头也给你办。” “你得了吧，我不要！我就单纯想吃个醋。” 面对她这副样子，说蛮横也不蛮横，说不讲理吧还挺讲理，林见鹿也是失笑，手指在她鼻头上刮了刮，带点宠溺，“三天不打……” 她第一时间就接了，“上房揭瓦！” 下一刻，却又忽然张嘴，一口咬住了林见鹿的手指，咂了咂，又裹了裹。 ………… 给林顺安小朋友庆祝完满四个月礼之后，当天晚上，林见鹿就带着其实还有点懵的王组贤，一起登上了飞往阿美利加的包机。 到那边汇合了张爱嘉，稍微地休息一下，倒倒时差，然后，在阿美利加这边一年一度的颁奖季里，音乐类的三大奖，就开始了。 全美音乐奖是第一家，有走秀，但无直播，分量很重，但理论上是轻易不颁发给外籍歌手的——林见鹿也算破了例，拿了年度最佳男歌手、年度最佳专辑和年度最佳新人，三个大奖，另外还给了两个分类的小奖。 也就算是开门红了。 虽然林见鹿内心里，其实一直都不太在意奖项这个东西——还是那句话，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些歌曲、这些作品，乃至这些所谓的“灵感”，都是哪里来的，也很清楚人家就算颁奖，也是自己替别人领的。 所以之前，什么湾湾的奖，什么港港的奖，选他不选他，他都无所谓。 阿美利加这边的奖在他而言也一样。 只不过，之于阿美利加的奖项主办方来说，想来也是两难，不给林见鹿发奖，实在是太过于说不过去——就算是全美音乐奖，在过去多年里虽然有着事实上的地域限制，但红到林见鹿这个程度，已经深度影响全美、乃至影响整个时代，在这个时候，如果不给他发奖，反倒会失去在这个时期音乐史的地位。 所以，那就只好把奖发给他。 林见鹿自己分析过，不用扯什么黄种人拿不了大奖，也不用扯什么一个中国人，不可能在阿美利加那样大肆的卖唱片，乃至红到迈克尔·杰克逊那个级别——前世那些被陆续在互联网上披露出来的信息，使得林见鹿深信阿美利加是有这一套的，但是，为什么还是红了呢？为什么还是拿奖了呢？ 他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红的太过于猝不及防了，太过突然了。 阿美利加的文艺圈子里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那么了解欧美文化，能写出、唱出那么符合阿美利加人的口味，乃至完全引领整个时代流行风尚的中国人，且近乎于没有什么积累的、慢慢红起来的过程，直接一步成神了。 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一出手就没有生涩期，直达巅峰。 于是，大家都来不及思考和辨识什么，也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中国人利用阿美利加的市场，成了全球流行之王！ 不过林见鹿有心理准备，接下来，人家阿美利加的文艺圈子，就该渐渐回过神来了，应该就会查缺补漏——以后就算还有一个中国人，比自己还牛逼，他要想在阿美利加红成自己这个样子，也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当然，今年这个局，阿美利加的文艺界，就大约还是会选择应对过去，大概率不会选择直接无视自己——这就够了。 全美音乐奖拿了五座奖杯。 接下来的格莱美，更是重头戏——林见鹿再次带着王组贤和张爱嘉一起出席，还登台唱了一首《Believer》，甚至还很惊喜地一下拿了三座大奖、四座小奖。 格莱美四大综合奖，年度最佳唱片、年度最佳专辑、年度最佳单曲，年度最佳新人，林见鹿只漏了一个侧重发给制作人的年度最佳唱片，其余年度最佳专辑、年度最佳单曲和年度最佳新人，竟一举全部拿下。 十一提，七中。 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可惜，最终还是不如1984年迈克尔·杰克逊的十二提八中。 但林见鹿自己却已经很是知足。 不开玩笑，就他看来，接下来就算自己的第二张英文专辑又大卖了，且也再次拿下极佳的口碑，却也大概率不会像今年这样子拿奖了。 当初提名刚出来，数了数十一个提名这个数据，林见鹿就已经觉得有种奇怪的排序感，等到颁奖典礼结束，再数一数自己拿到的七个奖杯，就更是忍不住会有一种想要发笑的感觉——似乎是故意，又说不上刻意，但最终的结果，却就是如此精准地卡在每个都比迈克尔·杰克逊的封王之夜少一个的地方。 这种事情，没道理好掰，说不尽的玄妙感觉，却也只是感觉而已。 全美大肆报道，全球大肆报道。 王组贤忽然就在很多地方的很多媒体，尤其是在阿美利加这边的媒体上爆红起来——大家纷纷猜测，她是林见鹿的女朋友。 无所谓了。 接下来又是公告牌。 单就业内而言，据张爱嘉说，阿美利加这边的音乐类三大奖，其实全美音乐奖和公告牌音乐奖，是比较侧重市场的，像全美音乐奖，甚至是由歌迷投票选出来的，公告牌更是纯纯跟市场热度挂钩，反倒是格莱美，它是一种类似技术工会和行业工会的角度，死抠技术，有很多技术奖，很多时候，其实并不全然地跟市场热度同步，但是居然，格莱美才是全球最认可的顶级音乐大奖。 甚至就连音乐人、歌手们，也都普遍更看重格莱美。 林见鹿自己寻思，这大约就跟电影的票房、票房榜和电影奖差不多吧——我票房卖得好，就是卖得好，你给我颁发票房排行第几的荣誉，我其实不太在意，这还用你说吗？我就是卖得好啊，就是红啊！反倒电影奖项，很多时候并不是绝对依靠票房说话，于是反倒让导演啊演员啊等等，都趋之若鹜、很是渴望。 无所谓了，在阿美利加稍稍滞留，再等着接下来的公告牌就是。 然而，这头领完了格莱美，转过天来，第二天早上还没吃早饭的时候，就接到了从内地打来的电话，他被告知，马上要上《新闻联播》了。 就美东时间现在，首都时间晚上七点。 并且接下来，央视希望林见鹿能赶回首都一趟，录一期《焦点访谈》。 好吧，一下子打乱了既定计划，但怎么说这也是个荣耀了——这俩节目，没有一个是容易上的，能给十秒钟的《新闻联播》，都是天大的面子，而《焦点访谈》更是一贯都是拿来揭露社会现象为主的，偶有一期正向的歌颂，一般二般的成绩和成就，可是不够资格上去。 不过……也好。 飞回去，录一期吧！ 你非说你已经吊打了欧美，拿了格莱美，是很牛逼了，但上一趟《新闻联播》，再给一期《焦点访谈》，岂不正好算是衣锦还乡？ 把奖杯晒给国内的某些人看看！ ………… 其实，就在林见鹿还在酒店里搂着王组贤呼呼大睡的时候，太平洋彼岸这边就已经炸开了锅了——二三十年后有谁跑去拿了座格莱美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儿，也就歌迷自己庆祝庆祝得了，真要说全民的程度，不可能了，依然会觉得国外的奖项都比较牛的这个逻辑，已经算不得社会主流认知了。 甚至说句不夸张的话，二三十年后的国内，不要说你只是在音乐，或者电影这样的行当里拿了个什么国外的奖了，就连整个音乐行业、整个电影行业，乃至整个娱乐圈，都已经很有点人憎狗厌、不太为社会主流视线所关注了。 娱乐方式越来越趋多样，别说没能人，就算有能人，也已经再也无法获得九十年代到零几年的那种全社会瞩目的超级关注度了。 《热减辣滚肥烫》的推广视频，说什么励志，林见鹿上辈子刷到之后第一眼就恨不得赶紧划走，某人拿了威尼斯影后，内娱有人想吹，直接划走。 同理，看见单纯依那张脸，还不等视频博主开吹，也不等人家开唱，林见鹿就已经忍不了了，必须立刻划走——本质上就是已经对他们、对整个娱乐产业，都已经陷入了某种厌恶和轻蔑。压根儿就不想关注什么动态了。 反倒是一批陈年的老姜老蒜，他们那些已经老了却还没死的歌迷、影迷，对于他们的动态、歌喉、演技，依然愿意给一点关注——关注的也大约是自己的青春和回忆，而并不是真的对他们依然有多么热爱和追捧了。 然而，现在是1998年！ 在1998年的当下，可不是那么回事。 在当下，外国的月亮，就还是特别圆的。 整个国民经济发展飞速，老百姓开始有钱了，开始有文化消费的需求了，于是，尽管盗版遍地，但是，各种畅销百万本的书涌现，各种文化名人涌现，港港明星被全民热捧，尽管看的是盗版的VCD，听的是盗版磁带，但热爱就真是热爱。 文化消费需求旺盛。 但是有一说一，百年屈辱史，外加经济的确是一直被人家吊打，这种物质层面的落后，使得国民们初初有了些财富积累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向外看——想出国、去天堂，想证明我们自己的文化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等等，大概都是同一种心理，要么试图融入先进，要么试图被先进认可。 一经认可，立刻肉身成圣。 就比如说，只要拿了欧洲电影三大奖的，就立刻晋升大师、甚至国师…… 格莱美？ 没听说过呀？什么是格莱美？ 卧槽，阿美利加的最高音乐奖啊？全球第一？ 那牛逼呀！ 怪不得，那可是林见鹿啊！ 这下行了，这个牛逼，也得让老外知道知道，咱中国人也有好歌，有人会写好作品、唱好作品，你瞧瞧，真有好东西出来，老外也得服气不是？ 要不说，还得是人家大老美这奖项公平，是那个，他就是那个，中国人，只要你东西好，人家也认，给奖，发达国家嘛！人家自信！ 诸如此类。 消息无需发酵，内地的央视、人日，港港和湾湾的各家电视台、报纸、电台，纷纷报道，于是美东时间晚上颁奖，正赶上首都时间这边的早上，但是都等不及晚上了，几个小时之内，各种电台、电视台的即时新闻，各种加刊、特刊，就把这消息弄到几乎是尽人皆知了。 国人之光！ 音乐大师！ 格莱美天王！ 征服全球市场之后，又征服了全球最苛刻的评委！ 球首位获格莱美大奖的中国人！ 各种各样的赞誉，各种各样的头衔，在格莱美那边的颁奖尘埃落定之后，只短短一个白天、几个小时，就被港港和湾湾的媒体，都给戴到了林见鹿的头上。 ………… 晚上本来有酒局，约好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下午两点半午睡醒来，脸阴沉了差不多快一天的陈恺歌，忽然就又打电话，把酒局给推了。 李瑜很诧异。 她和陈恺歌是去年春天，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李瑜是上戏1993级的学生，那时候还没毕业，只是被一位老师带着，到首都来找找机会，却意外地认识了大导演陈恺歌。 她相貌清秀，在上戏时，就素有“小林清霞”之称，同班的同学李兵兵等人，都说她简直就是为琼遥剧而生的相貌——然而仍会叫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是，大导演居然对她一见倾心，很快就展开了追求。 然后……李瑜一下子就沉进去了，尽管那时候他好像还没有彻底跟倪苹分手。 根本无从抗拒！ 那可是大导演陈恺歌呀！ 然后，甚至都没等到上戏那边彻底毕业，李瑜就跟他同居了。 毕了业就干脆直奔首都，甚而陪他进组《荆轲刺秦王》，贴心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虽然只认识了不足一年，但她却已经深深地知道，自己这位大导演男友，是很喜欢酒局的。具体来说就是，他很喜欢那种无论在哪里出现，都被周围所有人捧着的感觉。而酒局往往如此。 “怎么又……不去啦？” 她小心翼翼地问。 陈恺歌脸上连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直接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说：“没意思，一帮俗人，不想去了。” 李瑜抿了抿嘴唇，过去他身边坐下，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还是体贴地安慰他，“我知道你跟他不和睦，不过不就是几句口舌之争嘛，他拿了奖，又碍着咱们什么事了？咱就算不替他骄……” “行了，闭嘴！” 他今天显得很粗暴。 然而，短短不足一年的女朋友生涯，也让李瑜对这种粗暴不太陌生了——自己的这个男朋友，才华满满，但也正是因为太有才华了，所以显得格外自负，顺着他时，他风度翩翩，简直才子感拉满，可一旦不顺心了，他又显得格外粗暴。 于是不敢再劝。 而陈恺歌似也无心再做别的了，歪到沙发上，一个人定定地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能看见他眼神冷得像冰一样，似蕴无穷杀气。 忽然的某一刻，李瑜听见他似乎说了一句，“草！怎么让他先拿了！” 她愣了愣，没敢回应，更不敢问。 于是片刻之后，她又听见自己这位大导演男友在那里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你他妈也配！格莱美那么多评委，也是他妈的瞎了眼！草！” 李瑜抿嘴，还是装没听见。 只是偶尔扭头看过去时，能看到他满脸的阴霾。 忽然有人来电话，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接通了，然后李瑜就恍惚听到一个感觉有些熟悉的声音，“是我！……你别跟人家置气了，他人其实真挺好的！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他现在肯定春风得意，是个跟他和解的好机会，送上几句好听的，事儿不就过去了嘛！他手里又是港港又是内地的，好多电影公司，你又是做导演的，把关系搞好，还能有什么坏处？” 哦，大概是他的前女友，倪苹。 这声音太熟悉了，隔着手机的音质，都能听得出来。 但他却始终只是听着，不说话。 电话那头，倪苹等了一阵，又问：“恺歌？怎么了？也还在生我气是吗？” “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不要说电话对面的倪苹，就连正站在厨房门口悄悄听电话的李瑜，听了这话都吓了一跳——还没听见电话那头倪苹说话，陈恺歌已经继续问：“你跟他上过床了，是吗？这个王八蛋就是喜欢抢我喜欢的女人！他一直这样！我跟你说过什么，我恶心他！我恶心这个人！他妈的这家伙就是个小混混！你去南锣鼓巷自己打听去，就是个小混混！你……” 电话忽然传来嘟嘟声，竟是那头主动挂断了。 然而，躲在厨房门口偷听电话的李瑜，这一刻却说不上什么开心或者生气，只是有些……况味复杂。 能听到陈恺歌大口的喘气。 李瑜越发不敢出去触霉头——但不知为何，今天的担心，又似乎比之前要淡了很多。就好像是……好像是……有点失落感。 客厅里，他终于平抑了自己的情绪。 已经听不到那剧烈的、似乎蕴藏了无穷愤怒的喘息声了。 但忽然，又有电话铃声响起来，片刻后，他接了电话，仍是那副平和而低沉的男中音，“哎，刚子……” “凯爷，给您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劝您一句，您可能也不爱听，但我得说呀……低个头儿得啦！别僵着啦！您听说了没？要上《新闻联播》了都！我托个大，我给您说和说和，鹿爷差不离儿能卖我个面子……” “我操你妈！我用你说和？冯晓刚你他妈甭以为我听不出来，他拿了个什么狗屁的奖，你这条狗也跟着光荣了是吗？也来踩呼踩呼我？好跟你的狗主子献媚去是不是？我去你大爷的！” “嘿，凯爷，您这可就不知好歹了……” 没容他说完，陈恺歌直接挂断了，思来想去，胸口剧烈起伏，他忽然抬手，直接把手机对着客厅的大电视就砸了过去！ 砰的一下！ 李瑜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 等回过神来，惊魂甫定，她怯怯地走出厨房，看向独自一人踞坐如虎的大导演，然后扭头看向电视——倒是没烂，挺结实，但砸出一个裂纹来，还是废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试图稍稍安抚两句。 “别生气了，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当的……” 然而他忽然扭头，怒目而视，“你也喜欢林见鹿吧？林清霞就喜欢他，你是小林清霞，肯定也喜欢他！去吧，去吧，你也给他当小老婆去吧！” 李瑜愣了又愣，“你……说什么呢？我都不认识他！” “我让你滚！” 第220章 红到顶了！ 赶回首都录节目。 以林见鹿当时当下的身份来说，一个电话把他从阿美利加召回首都，只为了录一段十分钟的访谈，也就央妈敢提这个要求。 而林见鹿也愿意为了《焦点访谈》来回飞这两趟。 说到国内的整体社会生态、层级等等这些东西，说实在的，连港港和湾湾的艺人，即便聪明如程龙、刘德桦，其了解的深度，也差远了。 但林见鹿却无比了解。 《艺术人生》是可以轻易拒绝的，不碍事，但《焦点访谈》就是无上荣耀。 录呗，回去歇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央视的节目组就从据说是别的节目组，调拨了全套的节目录制设备，什么灯光啦之类的，进驻了四合院，布置了得有一个多小时，这时候也就基本对完了大纲了，坐下，开始录。 很多官话、套话、高大上的话，是一定要讲的。 这叫政治正确。 但走到今时今日这个程度，林见鹿就还是比较愿意在这些必须说的话里，加上一些自己真切的感悟，当然，没多大发挥余地。 《焦点访谈》一共15分钟节目时间，要砍去片头片尾，要加上很多旁白，估计要简单叙述一下林见鹿的人物生平、取得的成绩之类，然后能给到访谈的时间，也就十分钟——加在一起五到八个问题，也就差不多了。 小问题三五个，半分钟回答完那种。 大问题，允许能给到两三分钟来稍微多说几句的，也就两个。 而事先对话题大纲的时候，林见鹿又给删了一个，只保留了一个，他选择聊了足足四分多钟——不必崇洋媚外，只要外国人行的，我们中国人一定行，甚至一定做得更好，我做《21》这张专辑，目的就一个，有一位著名导演跟我说，你们这些华语歌坛的歌手，整天就这点东西，要多跟人家西方学一学，我说不是的，我只是不做，做就一定在西方也第一，所以，我做了。然后我就成功了。 嗯，整体话风是激于气愤，很符合少年意气的人设。 也貌似主要以怼某位著名导演的某句话为目的，但其实，他主要的目的反倒是想要一再强调“不要崇洋媚外”——至于观众能从他的话里解读出什么，那就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爱怎么解读怎么解读吧！ 一来当下的国内舆情就在那里摆着，推崇国外的一切，才是思想主流，你越红越是不能太过违背整体的国民认知，二来虽说这是国内的电视节目，但以林见鹿今时今日的名气和影响力，很难保证会不会有阿美利加的媒体给拿了去做分析——总之，这个年头，你一个在国外拿了大奖的人回来，接受全民膜拜就是了，说什么不要崇洋媚外的话，反倒是自己毁自己。 那就适可而止。 就这样，采访结束，那位叫敬一丹的女主持人，还要小心翼翼地沟通、提醒，“见鹿，你看后面这一段，要不要调整一下？” 林见鹿同陈恺歌的矛盾，是现如今国内影视圈、娱乐圈著名的公案，虽然未经任何大规模传播，但几乎人尽皆知，敬一丹显然也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她当然听得出来林见鹿在怼谁——但林见鹿想了想，笑着回答她：“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代，事实上连央视也是胆子超大的，当天晚上，这一期的《焦点访谈》就这么华丽丽的播出了——删了两个小段，可能是时间问题，但林见鹿说的最长的那一大段，却居然整体保留了，一句话都没删。 看完了这一期的《焦点访谈》，一分钟都没停，电视里才刚转到广告，许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真是我的亲哥哥，你可真敢说！” 呵…… 虽然说《霸王别姬》是禁片，从政策上来说，这片子是被禁的，但政策也是由人来具体实施的，按照常理，片子禁了，人你也得给我老实一段时间，但是不，陈恺歌依然是大导演，该拍戏照样拍戏，甚至无论内地还是港台、海外，都上赶着给大导演送钱，内地也并没有卡过他的拍摄许可——往根子上挖，哪怕是政策就在那里摆着，负责执行政策的人，也依然是推崇陈恺歌的。 所以，陈大导演在影视界的地位，一直都异常的高。 那现在，林见鹿居然跑到《焦点访谈》上这么大喇喇地说“某位导演看不起我一个国内的歌手”这样子的话，在正常人视角看来，都几乎是指着陈恺歌的鼻子在骂了，许卿会担心某些反弹，并不意外。 但林见鹿才懒得在意陈大导演背后有多大能量。 他一个手握格莱美的人，首先位格就比陈大导演毫不逊色，全球流行天王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更是碾压一个戛纳级别的导演。 更不要提，他手里可还攥着亚视呢！ 他是连真理部都要哄着的存在，是顶级的统战对象！ 还真就不信陈恺歌有能力做什么反弹——他要有那本事，早反弹了！ ………… 在首都多停留了一晚上，正好也就看了自己的访谈，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又上了飞机，再上万公里的飞回去。 连来带去，这就是三四天的工夫虚耗过去了。 回到阿美利加也就稍稍喘息，就又轮到了公告牌音乐奖。 这个更无话讲——首先《21》霸榜，霸的就是公告牌的榜，而公告牌音乐奖又是出了名的只看排名和数据，连歌迷投票都不需要，更没有什么隐性的只颁发给阿美利加人的规矩，所以，林见鹿一下子到手了九项大奖。 全美音乐奖五个，格莱美音乐奖七个，公告牌音乐奖九个。 这个颁奖季里，林见鹿虽然初登阿美利加，却绝对称得上一句大丰收。 当王组贤和张爱嘉一起在纽约街头闲逛、购物，都能迅速被阿美利加的狗仔和记者发现，并且不但跟拍，甚而还很快就追上去提问，并且采访的内容还在当天晚上就登上了电视节目的报道，和好几家报纸版面的时候，林见鹿就知道，自己在阿美利加这边，就基本上算是红到顶了！ 滞留在阿美利加的几天里，去考了持枪证，顺便过了过枪瘾的工夫，1998年3月6日，周五，最新一期的公告牌单曲TOP100榜单公布，《Lose-Control》虽获力推，却遗憾地最终只拿到了榜单第二名，一举宣告了《21》在公告牌上长达44周的单曲连冠，正式结束了。 合计九首冠军单曲，《Baby》两连冠，《HandClap》三连冠，《Yeah》八连冠，《Believer》七连冠，《Moves-Like-Jagger》五连冠，《Shape-of-You》六连冠，《I-Surrender》六连冠，《Levitating》五连冠，《Lose-Yourself》两连冠。 一张专辑九首冠军单曲，史无前例的超级纪录，也不知道要往后多少年，才会有人出来打破，甚而说不定永远都不会被打破了。 44周连冠，当然也是同样的史无前例。 然而……嗯，坦白讲，刚开始那时候，《21》刚上市，成绩起飞，林见鹿也是比较激动的，到了后来，他就已经渐渐平淡、乃至麻木了，以至于就连拿了全美音乐奖、格莱美和公告牌的那么多大奖，他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 到现在，随着《Lose-Control》没能坐稳单曲榜冠军，至少意味着《21》的连冠局面被打破，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嗯，《21》终于要过去了——身为《21》的创作者、拥有者，林见鹿的感觉却是……也就那样。 总之，平静到不像话。 那种感觉就像是……完事儿之后的贤者状态。 他所要的成功，已经有了，想打的脸，打了，想赚的钱，也已经赚到了。 至于荣誉什么的，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行了，真要兴奋的不行，就有点儿忘了自己的底色了——抄来的而已！ 而且坦白讲，上辈子或许总有些怀才不遇的心境，那么辛苦的做直播，也一直在等着、期待着自己能有爆红的那一天，甚至幻想过哪天自己直播火了，说不定还可以搞一搞原创，从野路子，慢慢转到职业歌手的路子上去。 然而，这辈子短短两年多，真的红了，爆红，而且全球爆红，他却在一次次的录专辑、做音乐的过程中，渐渐产生了些明悟——我其实没什么音乐才华。 不扯淡，不要说对比迈克尔·杰克逊，就连自己的小跟班、小迷妹李雯，就连自己的伴唱科里斯·马丁斯，都比自己有才华多了。 录音中间就遇到过不止一次，随便给一个和弦，人家科里斯·马丁斯随口就给你往外飚一段唱，坦白讲，林见鹿甚至每每总有瞠目结舌的感觉——尽管在那个时候，林见鹿所拿出来的作品，从词、曲，到编曲思路，再到唱，更是每每总让科里斯·马丁斯更加的瞠目结舌。 但人家是真本事，自己是假把式。 而要知道，在遇到自己之前，事实上科里斯·马丁斯只是一个发过一两张专辑，卖的还比较扑街的小歌手而已！ 所以，怎么讲呢？ 红到顶了，关于音乐的激情，关于“我是不是多多少少总也是有一点天赋”的追问，反倒是一下子都消停了。 当然，他知道，并且很知道，自己的朋友们，从唱片公司的管理层，到自己身边的朋友，再到自己的女人，他们却都是异常兴奋的。 这一点，从王组贤和张爱嘉的眼神儿，从玛丽亚·凯莉的声音，从再见面时查理兹·塞隆的痴迷，乃至从林清霞、梁泳琪、关芝琳、苏惠伦她们打电话来时的语气，以及她们口中的港港和湾湾媒体疯狂的报道，都是如此的清晰与直观。 然而……无所谓了。 赵明信婉转试探的时候，林见鹿清楚地告诉他，三月份拍《神话》，四月份进组拍《黑客帝国》，拍完了，下半年录新专辑！ 靠，热爱是热爱，赚钱是赚钱，那能是一码事吗？ 正是名头最热乎的时候，正是最光芒万丈的时候，又赶上唱片销售最后的辉煌期，一张专辑出来，少说就是一两亿米刀的版税，算上后期版权运营的钱可以收到死，一张专辑搞好了，就是十亿米刀级别的收入，傻子才不干！ 我已经对自己的音乐才华没什么证道欲望了，但是我无比热爱录音发专辑这件事——我爱美女，我爱金钱！ ………… “哇哦，查理兹，你真的是……太美妙了。” 嗯，没忍住。 大洋马自有大洋马馋人的地方。 时间是3月8日，林见鹿飞到洛杉矶，去见见华纳兄弟的人，和沃卓斯基兄弟的时候，张爱嘉和王组贤却滞留纽约，只因为连续三场颁奖典礼，王组贤一下子就在阿美利加爆红，她身材高挑，相貌清丽，“充满了来自神秘东方的古典韵味”，于是连续上了好多天的报纸之后，居然有很多品牌方联系，最次的也是邀请她拍几组照片，更多的则是希望跟她谈一谈形象代言人的合作。 嗯，全球流行天王的女伴，一经曝光，就是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哪怕陪林见鹿走个秀，都能瞬间入手价值几千万刀的各式代言合同。 所以，张爱嘉留在纽约，陪她一起见品牌方、谈合作、拍宣传照。 而林见鹿孤身一人在洛杉矶住酒店，就一个电话打过去，约了同样人在洛杉矶，最近也正风生水起，各种拍广告、接走秀的查理兹·塞隆出来，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把她带回了酒店。 的确很美妙。 177的身高，一对超级漂亮的大长腿，又白又直，皮肤还是白人中少见的细腻柔滑，又是那样子一脸崇拜地看着你——讲真，爽感拉满。 她现在春风得意——张爱嘉说的。 张爱嘉现在基本上算是长期住在纽约了，一方面代理谈判林见鹿的一系列合同、商务合作事宜，一方面还要代理俞飞泓在这边的经纪事务，之前以经纪人身份签下了李雯除了港台之外的全球经纪约，最近又上手了王组贤在阿美利加的经纪事务，到现在来说，她快成了美国通了。 查理兹·塞隆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要跟她搞好关系，而她也不排斥。 她们两个，现在甚至有点密友的感觉了。 据张爱嘉说，自从超级碗那场大秀之后，光是想要签下查理兹·塞隆的模特公司、服装公司，甚至内衣的相关品牌，就有足足二三十家，好莱坞大大小小的电影公司，只一个星期，就往她的经纪人手里塞了超过五十个剧本。 更不要提，据说就连欧洲那边的一系列奢侈品，什么包包啦、香水啦，什么香奈儿，什么爱马仕，什么梵克雅宝，什么LV，等等之类，也都忽然就发现了这样一个大美人——大秀过后，阿美利加这边有嘉宾在一档节目里说，“她的后背价值十亿美金！”，这个说法，一夜之间风靡全美，经纪公司那边立刻跟上，张扬作势地炒作出新闻来，查理兹·塞隆为自己的美背投保了一亿美金意外险。 就最近颁奖季这段时间，这新闻在欧美炒得很热。 作为一名电影演员，查理兹·塞隆还很难说有了什么自己担纲绝对主演、又或角色为人称道的代表作，但她自己，却已经飞速飚红了。 那么相对应的，她还升咖了。 原本在经纪公司，她只是一个刚刚开始有了点名气的新人、潜力股，不是小卡拉米，但也只是大卡拉米，但是自从超级碗大秀过后，她在经纪公司的待遇，瞬间升格为B+级标准，尽管在电影界，其实她依然只是刚刚有了点名气，勉强算崭露头角，之前经纪公司为她的片酬报价，分制作级别不同，也只在30万米刀到50万米刀之间，现在，已经直接升格为150万米刀到200万米刀。 红了就是红了。 不到三十秒钟，舞台上走了两个来回，围绕在林见鹿身边跳了一段舞，秀了秀自己的顶级美背，然后一下子就红了。 比她自己拍了几年电影，乃至还出演了爆款电影《魔鬼代言人》的女主角，一直到现在所积累下的所有名气，还要超出了至少数十倍。 于是一夜之间，当好莱坞的大制作需要一个类似款的大花瓶的时候，她就不说第一，至少也是一下子进入视线，甚而跻身前五、前三之类的了。 甚而这次过来洛杉矶，去见了见华纳兄弟的高层，又见了见沃卓斯基兄弟，聊到选角，林见鹿看了会给自己配戏的女主角的照片，电影里，她的名字叫崔妮蒂，演员的名字则叫凯瑞·安·莫斯，说了一句，“感觉年龄有点稍微大，有点老气”，沃卓斯基兄弟只犹豫了没几秒钟，就由哥哥开口，说：“你认为这个角色，要更年轻一点吗？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而弟弟立刻就接上，眉飞色舞，“你在超级碗上那个伴舞不错，哇哦，漂亮……但是她没来试镜。” 嗯，也即是说，林见鹿现在就掌握着这个权力，他可以把查理兹·塞隆，推荐给《黑客帝国》剧组——考虑到原本定下的女主角，面相的确有些老气，且她并不算绝对人选，沃卓斯基兄弟也只是看中了她身上有一股冷淡的气质，而这份气质来说，查理兹·塞隆绝对不差，且颜值身材更胜，所以，只要林见鹿愿意推一把，沃卓斯基兄弟也好，还是华纳兄弟也好，大概率会给面子。 “什么？你说的是那部关于未来互联网世界大战的电影吗？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制片，沃卓斯基兄弟担任导演的那部？我可以吗？真的吗？我去年冬天去试镜过，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因为我没有选择去坐红沙发，所以，我甚至都没有机会见到导演和制片人。” 事毕，大洋马也没能扛住林见鹿的冲击，躺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大喘气了好一阵子，然后就一直躺在那里回味，听林见鹿提起《黑客帝国》，却是立刻来了精神，一下子就回血了，亢奋地爬起来，抱住林见鹿。 “嗯哼，这部电影……很出名吗？” “当然，他们从去年冬天就开始宣传了，几乎所有你的歌迷，都知道你会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我们早就在期待这部电影开拍、并且早点上映了！我甚至是在这部电影面试结束之后，才去参加了你的伴舞面试。” 所以，嗯，资本从来都不会白白花钱。 请林见鹿多贵呀！ 请杰特李才80万，谈一谈50万米刀都差不多搞定，请最近几年算比较火的基努·里维斯，也就一两百万的事情，哪怕是去请年底年初忽然大火，火到几乎没朋友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也最多六百万到八百万米刀。 听说他最近剧本接到手软，暂时还没定下下部大制作，就当花钱买他的红气好了，一千万米刀也足够了——他毕竟刚红！ 但是，林见鹿却价值1500万米刀，外加票房分成！ 所以，宣传前哨站已经从林见鹿签约之后不久，就开打了！ “你想试试？” “当然！当然，亲爱的！如果能去拍那部戏，我就能跟你在一个剧组生活好几个月了！对于我来说，那可太棒了！” 你瞧瞧……会说话。 大老美这边其实普遍很直接，谈利益、谈资源交换，大家并不必羞答答，但那只是本质，具体到真正落实的地方，林见鹿其实一直都有注意到，大老美们也是很懂得含蓄之道的——尤其，面前这个大美人，可是个聪明人。 所以，之前完全不甩她，带着王组贤出席了整个颁奖季，她乖乖地被摁下去了，那么现在，就可以兑现一下这份乖巧的价值了。 第二天，林见鹿就带她去了华纳兄弟电影公司，沃卓斯基兄弟甚至为了林见鹿，特意又跑来华纳兄弟面试，最后同制作人、华纳兄弟的高层稍一商量，就通知查理兹·塞隆，可以让经纪人过来谈合同了。 ………… “嘿……嗨！密斯……林？” 林见鹿回头，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孩儿，站在离自己餐位三四米开外，正在打招呼，林见鹿露出一个笑容，冲她点了点头。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但这里是好莱坞。 在这里，哪怕只是一间普通的餐厅，遇到任何国家过来的任何漂亮的女孩子，都毫不出奇——尽管这女孩儿一头金发、五官精致，就算是放在好莱坞，也属于那种叫人一眼看去便感觉难忘的顶级相貌了。 然而，林见鹿正在跟人谈事情。 对面的沃卓斯基兄弟，甚至压根儿都没有要搭理一个陌生美女搭讪的意思，仍在那里巴拉巴拉地向林见鹿描述他们的一个拍摄理念。 他们希望在电影开始的情节里，林见鹿能够“平凡”一点——具体来说就是，除了必然的衣着处理，到时候也会要求化妆师把林见鹿化妆到稍微老一点、颓丧一点，等到后期完成脑机接口，男主角化身成神，再恢复年轻英俊的人设。 林见鹿领会他们的要求，觉得他们希望具体呈现出来的大概效果就是，要从一个月入四千、回家要被爸妈催婚的三十岁老白领，变成一个拿到了加点金手指之后疯狂给自己加颜值和魅力的魅魔。 嗯，交流得很愉快。 林见鹿哪怕再红，也一向都很有职业素养。 进了剧组，就听导演的就是了。 扭头回应了一下对方的搭讪，然后收回目光，但两秒钟之后，他又忍不住扭头看过去一眼，恰逢那个女孩儿似乎也不甘心搭讪失败，又说：“呃，嘿……林，我是你的忠诚的歌迷，能不能……” 林见鹿又笑起来，抬手示意对面的两兄弟暂停，然后冲这位美女招了招手，“当然！来！”——女孩儿一下子开心起来，手忙脚乱地翻包，翻出一个便签本、一支笔，“呃，很抱歉，我今天出门试镜，没有带你的CD！” 林见鹿依然笑，“没关系，名字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黛安！黛安·克鲁格！” 这名字不大像大老美的名字，林见鹿尝试拼了一下，问对方一句才确定，于是流畅地写上一句祝福的话，签了名，递还给她。 “你非常漂亮，克鲁格小姐。” “哦，谢谢！事实上，我是一名舞蹈演员，我跳过十年芭蕾舞，之前一直都是做模特，是最近才来到好莱坞，尝试做演员……哇哦，我没想到，刚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居然就能碰到你……你知道，我特别荣幸……谢谢你，林！我爱你，你知道的，我爱你！” 她有点激动了，林见鹿缓缓点头，始终报以微笑。 “克鲁格……你是……德国裔？” “耶！耶！德国人！” 林见鹿招手，叫过自己在阿美利加这边的助理，“我要请我的歌迷吃一顿饭，麻烦待会儿为这位女士买单！”——然后，他笑着对女孩子说：“你知道的，我们在聊事情，所以……呃，你可以点你喜欢吃的东西，我请客！这是我的荣幸！” 女孩子感动坏了，“哦……林……哦，你真是……” 终于，林见鹿的助理在这时候始发挥作用，“女士，请！” 回过头来，林见鹿面对的是一对大胡子兄弟的眉飞色舞，“哇哦，林，我早就知道你风度翩翩，可每一次同你相处，我依然会忍不住感慨，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一定会爱上你！哇哦……那个女孩子很漂亮！” 林见鹿笑，“如果你们变成女孩子，请千万不要爱上我！” 两个大胖子加大胡子当场哈哈大笑。 反正饭已经吃完了，于是就尽量快的结束了这次的畅聊，沃卓斯基兄弟很快离开，于是林见鹿起身，坐到了大美女那一桌。 这女孩儿看上去年龄不算大，尽管林见鹿过去其实不太能分辨白人的年龄，但自从跑来阿美利加录音那时候开始算，过去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在这边待的时间也不算短，现在已经开始初步有了些辨别能力了——这女孩儿，应该刚过二十岁没多久。当然，对于林见鹿来说，三十岁也没问题，漂亮就好。 坐下，陪她聊了一阵子，如沃卓斯基兄弟所说，风度翩翩。 这女孩儿的五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精致感，她自述的多年的芭蕾舞练习，外加几年的模特生涯，又赋予她一种异常出众的锋利夺目的气质。 林见鹿恍惚觉得她有点面熟，隐约能想起一点眉目，她后来应该是拍过一部历史大片，还应该是跟哪位大明星搭档过——不是演过公主，就是演过王后的那种。 总之，无论身材、五官、气质，几乎样样出众，完完全全就是林见鹿认知中的白人顶级美女该有的样子。 实话实说就是，查理兹塞隆虽然也是金发大美女，虽然现在还有嫩嫩的婴儿肥，但她给林见鹿的感觉，反倒不够典型——她眉眼里就带着股子冷硬的气质，不像南非白人，更像出生在海盗国家的女人。 时间不长，也就聊了二三十分钟，但是感觉上，已经把这个初到好莱坞的女孩子给迷得满眼小星星了，林见鹿也就果断收手，力争给对方留下最值得回味的余韵——嗯，不开玩笑，他最近正在开始学习怎么充分释放自己的个人魅力。 以前其实他不太会。 纯粹靠女孩子反过来生扑他。 临走时，给大美女留下了自己助理的电话，表示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最后，预祝对方早日接到角色。 起身，闪人。 ………… 王组贤在3月11日就飞过来汇合了。 然后两个人一起坐飞机，直飞首都，当然，也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就要直接去冀省，重新入组《神话》，开始第二阶段的拍摄。 其实依着张爱嘉的意思，王组贤是实在不该走——她陪着王组贤留在纽约短短几天，见了好多家品牌的设计师、总裁，现如今整个西方普遍有点中国热的感觉，大家都很欣赏王组贤身上的东方韵味，再考虑到她本来就是在整个华语娱乐圈，乃至包括扶桑、高丽，都极有影响力和知名度的大明星，而现在又顶着林见鹿女伴的身份，在整个欧美都开始红起来，他们都很有意跟王组贤签下一份长期的合约，进行整体的包装和推送。 这个时机就还蛮关键的。 万一王组贤一走就是一个月，人走茶凉了怎么办？ 那些合同尽管彼此冲突，不可能全拿，但每条赛道选一家进行合作，也是每年上千万米刀起步的合同了——就像俞飞泓，明明那么红，明明机会那么好，一首MV红遍了全球，却居然只是飞过来，接了几个小合同，就回去教书了！ 白白地错过了各大品牌的青睐。 然而，王组贤的选择居然跟俞飞泓一模一样。 无所谓的，能谈的就继续谈，我不在也一样谈，谈不成就拉倒，电影还是要回去拍的——尽管要在大平原上拍的这部分戏的戏份，其实她已经不占多少了，但还是放下这边的机会，选择了陪林见鹿一起飞回国内。 当然，电话里张爱嘉表达了她的意思，林见鹿听懂了。 王组贤和俞飞泓，都是西方人也普遍接受的东方美女的类型，不好一再错过机会，所以，林见鹿承诺她，回去开机之后，先拍王组贤的部分，大概一周到十天，就让她回纽约去，力争不耽误张爱嘉对她的运作。 第221章 勇敢 在首都歇了两天。 但其实也基本上没怎么见外人，甚至他此番来了又走，短短两日，都基本上没几个人知道他回来过——陈虹、许卿、蒋琴琴、左小倩，居然那么巧的，全都在外地拍戏中。陈虹在拍《燕子李三》，许卿在拍《永不瞑目》，蒋琴琴在拍一部公安题材的电视剧，外面找她的，左小倩在拍郭葆昌的《悲欢岁月》。 就连俞飞泓，也已经在学校里请了假、跑去港港，拍一部名叫《风云雄霸天下》的电影，是由寰亚电影和嘉禾电影、最佳拍档电影公司，以及港港少有的一家专门做影视特效的公司，名叫先涛数码特技有限公司联合投资的。 刘伟强执导，改编自漫画，郭富成、郑伊建这两个当红小生主演，力邀了俞飞泓出演女主角。 而且不止俞飞泓，之前通电话，蒋琴琴在这部戏里也有个角色，不过过段时间剧组来内地时，她才需要入组——除此之外，年前在纽约排练那时候，林见鹿还接到过张珉打来的道谢电话，她之前签进了寰亚电影的艺人部，毕竟也是港港的头牌花旦了，施楠生很容易地就把她也塞进了这部电影。 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家都忙。 首都这边，也就一个小姨太高媛媛闲着。 人家一边优哉游哉地上学，一边在等任贤启版的《神雕侠侣》开机——已经拍了定妆照，还拿给林见鹿看，哎呦喂，这个小郭襄，别的不好说，咱家小姨太有颜值打底子，这辈子被林见鹿宠着养了一两年了，那股子傲娇的刁蛮劲儿上来了，光看定妆照都觉得很不错。 她是真的被林见鹿抱在怀里宠的那一种，单说宠爱与骄纵，林见鹿那么多女朋友，无人能过其右，也正因此，就连首都这边的两位大佬，陈虹和许卿，平常基本上都是让着她、哄着她，充其量不搭理她，但却轻易不愿意跟她这个小姑娘犯拧巴，其他人就更不用说，有一个说一个，整个首都的文艺圈子，几乎全都是捧着的——或许再过几年，刘亦霏能跟她比一比。 当然，小姨太再受宠，也就只陪了一天。 正月十五过后，贾靖雯就乖乖地又回了首都养胎、待产——这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这种聪明，不是说她别的，单指她察言观色的能力。 她对林见鹿的依赖心极强，也极享受林见鹿的庇护和照顾，她很快就察觉到了林见鹿有意要求自己后续留在内地发展的意图，一点都不拧巴地就跑到首都来住，一边养胎，一边开始尝试小心翼翼地恢复自己在内地那断絮几根的人际关系，虽然也会想家，想回台北，但回去过个年，不用催，自己就又回来了。 林见鹿给她安排了房子，甚至在安排刘晓丽去给自己的几个女人选别墅的时候，也把她捎上了，年后几栋别墅统一开始动工装修，未来就有她一栋，而且她享受24小时保姆服务，给她配了一辆奔驰车，如果她自己不愿意开，又或道路不熟，一个电话过去，马上就会有司机开车过来接她。 总之，她在首都虽然始终都没什么朋友，但市面上没少溜达，越来越熟，且享受的是她在湾湾也不敢想的绝对的富太太的生活待遇。 她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念想，一门心思想靠肚子里的孩子，一辈子挂在林见鹿身上——之前碰不上，没什么可说的，这次回来歇两天，就还是认真地陪了陪这位小美女，听她在自己怀里许愿。 嗯，跟许愿差不多。 她弟弟学习极差，在湾湾那边，接下来几乎注定要失学了，考不上。她就想让林见鹿这个做姐夫的给帮忙，看能不能送到阿美利加、又或英国去读书。 嗯，想必过年这段时间，她妈妈和弟弟，没少絮叨这事儿。 但出国不可能。 跟钱不钱的，没关系。也不差你那几个出国读书的钱。 本来就是个不怎么爱学习的主儿，再丢去国外无人约束，姐姐手里又不缺钱，动不动开口要钱，几年下来，你知道他在国外能学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技能？ 就一条，想读书，我给办，到内地来！ 林见鹿的话，她不敢反驳，当场就打电话回家里商量，听她妈妈的意思，还有些犹豫，但当天晚上林见鹿睡在她那边，就见她又接到了那边的电话，想来是那边的母子俩商量过了，总比留在湾湾一事无成要好，于是就还是决定过来依附姐夫，到内地来好歹读个大学。 这个简单，台胞嘛，本来就有优待。 问题是据说那小子毫无特长，思来想去，打电话给张合平，让他帮忙给办一办台胞过来读书的手续，塞到哪个大学里，学计算机去吧。 许能学点真东西，更大可能是什么也学不会，混几年混个学历，但无论如何，再过几年他们全家上下也都会明白，当初被安排了学计算机，是真的在为他考虑——你自己不认真学习，什么都没学会，也赖不着你姐夫。 ………… “喜善，欢迎你！” “哎呦，乔乔你好！” “哈哈哈，泰希！” 林见鹿在首都休息两天的时候，一切事情其实都在按照节奏飞速地走，终于要走的这天上午，一辆商务车把三个高丽妹子从机场接了过来。 还有她们的戏份，不多，加一起不知道能有几个镜头了，估计开拍几天就能先杀青，但三个妹子依然都特别开心地飞过来，这时候金习善大着胆子开了个头儿，主动抱了抱林见鹿，后面两个马上就跟上。 于是林见鹿哈哈地笑着，一边打招呼一边跟她们拥抱。 旁边的王组贤也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反倒是另外三个小丫鬟，范兵兵、赵燕子和章子宜，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不悦的神情。 出发，冀省。 离得近，几个小时之后就赶到了剧组选好的拍摄地，跟大部队汇合了。 一帮老朋友，在剧组拍摄中断了足足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又重逢了——有一说一，如果把《神话》算作港片的话，这部戏从立项，到筹备，再到拍摄，节奏真可以算得上是慢到令人发指了！ 不说那种十几二十天拍一部电影的特例，就正常来说，一部“精雕细琢”级别的港片，从立项筹备到拍摄再到做完后期，三四个月差不多了。 也就王佳卫、侯孝先那种艺术片导演，才会慢悠悠的拍，论投入产出比，如果整个市场都那么玩，不光电影公司能赔死，就连所有的电影产业的幕后工作人员，也能全都给饿死——正是因为有了王京等众多的港片快枪手，养起了这个市场，养起了那么多的幕后工作人员，才有了王佳卫他们如此挥霍无度的基础。 张一谋这个联合执导的导演快要退出了。 在大平原上的这段戏份，是他最后的执导时光。 接下来剧组还要去滇省等地，去拍一些林见鹿和梁嘉辉、吴震宇的现代装戏份，那些就全都是归洪金保来把控的了——不过也不好说，临回国前，林见鹿去好莱坞转了一圈，唐季历滞留阿美利加做特效，已经接近收尾，说不好平原上这段戏拍完了，唐季历就归位了，那洪金保就还是只能退居其次。 汇合，开拍。 重达几十斤的铠甲再次上身。 就是在这里，秦朝大将军蒙毅，接到了来自方国献上给始皇帝的公主一行。 大场面镜头其实已经不多。 短短五天，王组贤，和她的六位侍女一起宣告杀青。 王组贤只在当地又留了一晚上，拼命地榨取，却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还是坐了车，跑去首都赶飞机了。 阿美利加那边，路易威登（LV）很中意她，跟张爱嘉越谈越深入，对方对于王组贤的想象，很符合张爱嘉和王组贤这边的定位，于是，很有点一拍即合的意思，于是LV就想要把她打造成全球主代言人之一。 要签六年的长约，阶梯上升式的代言费。 六年加一起，已经谈到了4800万米刀——当然，有限制条件，而且堪称苛刻，有些很好办，王组贤也没问题，但还有一些，其实就是挂靠林见鹿的意思了。 譬如说，合同里会要求，王组贤要每年因为公开活动，在包括但不限于电视、报纸、杂志等媒体上，取得若干次的“自然的”公开曝光——本不意外，代言人嘛，你自己要不是大明星，每年都有天然的巨大曝光率，人家找你代言干嘛？ 但是之于王组贤而言，之前只是一个亚洲的明星，而且影响力基本局限在港港、湾湾、东南亚、日韩等地，LV提出的曝光要求，就实在是有点过于的高了，高到正常的阿美利加一线女明星都会感觉很是棘手的程度！ 但是，人家有药方——那还不简单，今天林见鹿跑去参加一场格莱美，只要带了你做女伴，你今年的“自然”曝光要求，就基本达标了。再不然，林见鹿带你去看几场NBA，你们秀一秀恩爱，妥妥头条啊，不够的话，你自己再稍微来几场街拍，又或有新电影上映，参加个电影节什么的，就也达标了。 就这么简单，你蹭就行了。 之于别人或许困难，之于王组贤，却几乎就是送钱。 林见鹿显然会允许她近乎不限量的蹭。 而她再怎么淡泊名利，没什么上进心了，那也是六年4800万米刀的巨款啊，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她过去红了十年、在港港赚到的所有钱的五六倍还多——4800万米刀，折合港币可是接近四亿了！ 更不要提，除了LV之外，有个叫兰蔻的美妆护肤的高端品牌，也对王组贤惊艳的神韵、港人的身份、林见鹿女伴的定位，很感兴趣，也正在谈，虽然这边想谈的地位，其实达不到全球主代言人的级别，但最终落地的话，差不多也在一年四五百万米刀左右了，而且也是想签三到五年。 除此之外，还有天梭表，索尼DVD，奥迪汽车，以及几个休闲运动方向的服装品牌，等等吧，好多。 不夸张的讲，短短没几天的工夫，张爱嘉在阿美利加那边，帮王组贤谈的代言，甚至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全，搞不好等逐一的都谈下来，王组贤一年光是代言费，都能赚个四五千万米刀——事情还没定下，消息当然也还没来得及传回港港，估计一旦传回港港，那边能直接炸了！ 港港娱乐圈里的女明星，十年前的霞玉芳红是顶流，近些年关芝琳、李佳欣、王组贤、张珉，是顶流，可她们单说赚钱，算上一系列的代言在内，再怎么劳模，一年能赚个一两千万，就已经很顶很顶了，王组贤自己说，她最红的年景，一年最多赚过1600万港币——李佳欣可以割大刘，那是另一码事。 不要说女明星，男明星里，过去也就刘德桦和程龙，光是论代言数量这一条，就碾压全港，这才能保持强大的收入，基本上破亿是必然，但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的明星有一个说一个，考业务能力和代言变现，一年到顶了也就三四千万，要超过这个数，爬到五千万港币年收入，都几乎不可能！ 而现在，如果王组贤陪着走了三场秀，就一年赚三四亿港币的话…… 不止港媒要炸，港港的娱乐圈要炸，恐怕关芝琳、周惠敏她们也能眼馋死！ 然而事实上，会有这个结果，甚至是林见鹿自己之前都完全没有想到的——最终选择了带王组贤去走这三场秀，一来是他越来越不喜欢赵明信死粘在自己身上，总是缠着自己想让力捧李雯的那个姿态，在他看来有点贪得无厌了，二来，他也不想一下子就给查理兹·塞隆太多甜头，三来嘛，他不想跟玛利亚·凯莉谈什么恋爱，四来就是，王组贤一直以来都太乖了，从来不争不抢，但自己无论要她怎样，她都乖乖听话，又温柔又体贴，甚至对待自己的其他女朋友，也就数她最淡然，甚而还会尽心尽力地帮林清霞带孩子。 所以，那就带她去喽！ 结果这一去，好家伙……一年光代言费几千万米刀的话，坦白讲，别说碾压港港那一票人，就算在阿美利加，也是稳稳一线的待遇了！ 接下来有了品牌方的全球加持和力推，自己再给她点人气，说不定她还真有希望在好莱坞打拼一下——不需要单纯考虑片酬啊、赚钱之类的了，关键是能拿到几部有份量的戏，大片里的重要花瓶，或文艺片里能挖出演技和口碑的，都可以，一旦打出来，不夸张的说，她会成为全球最火的华人女星！ 而如果能在好莱坞混上十年，赚足了名头和米刀，最好还能再搞下几个奖项来，年到四十，正好往国内一回，2008年，内地的娱乐市场也该起飞了…… 唔……就是不知道，俞飞泓知道这些消息之后，会怎么想？ 还能继续平平淡淡才是真吗？ 要知道，其实上一个机会，是属于她的，而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她在欧美一度火到了丝毫都不逊色于当时当下的王组贤的程度！ 呵呵，好想现在就给我大姨太打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啊，好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她无论纠结，还是佯装淡定，样子都一定会很可爱！ 我就不信，面对一年几千万米刀的诱惑，你真能不心动？ 你要真能还不心动，我才算佩服你！ 那你就真的是足够牛了！ ………… 然而事实证明，林见鹿想多了。 王组贤前脚刚走，林见鹿则留在这边，继续补拍一些边边角角的镜头，结果当天的傍晚，俞飞泓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张爱嘉给我打电话说，她帮王组贤谈了几千万米刀的代言合同？” 林见鹿哈哈大笑，“怎么？心动了？后悔了？” 电话那头，她也笑，“那是几千万米刀啊大哥，谁不心动啊！” 倒是有点讶异于大姨太的率真，虽然其实早就知道，她这人一直率真，“那你去年不认真在阿美利加多接点工作？” “我要赶着回来上课呀！就趁着国庆节过去飞一趟，我还请了一周半的假呢！” 发自内心的讲，认识她、包括上床，也一年多了，其实一直都能感觉得到，她性格有点文青，但又整体很率真，不怎么矫情，而且做人做事，相当果断，她不是不要名利的那种人，去港港拍《行运一条龙》的时候，她明显就是带着兴奋感觉的，张爱嘉打电话催她过去纽约，她也是开心的，但她有个特点，不热爱的、而又过于繁琐的事情，她就不乐意伺候，且有点任性，说不干就真不干。 “那怎么办？你现在后悔了，好像也还来得及？《Believer》的MV一直到现在，都在全球到处反复播呢，你是无数老外的女神！你要乐意，拍完这部戏就过去呗，到纽约去！张爱嘉给你打这个电话，本质上不就是连她也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吗？要不然她拿王组贤的成绩刺激你干嘛？” “有道理！” 呵……她开心了，挂了。 “安宁哈赛呦……哥哥好！” “咦……乔乔？你怎么……你不是回国了吗？” 这还能有错？上午一大早，一辆小巴车把她们六个丫鬟，一车就都给送回首都了，林见鹿当时就在旁边，跟几个姑娘摆手告别来着！ 范兵兵本来还说，见林见鹿身边现在连个助理都没有，就想留下来照顾他，但是陈虹稀罕她，觉得这丫头精明、有天份，今年就打算安排她考学，中戏也好、北电也罢，想给她弄个科班出身的身份，所以在首都那边，给她安排了老师补课，这个她还是不敢耽误的，想拍林见鹿的马屁，也不至于拿陈虹的话不当回事，而且，日常闲聊，她也挺喜欢陈虹给她安排的这条路的。 她毕竟还小，进到专业院校里学习几年，让谁说也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几番犹豫几番挣扎，她还是乖乖地跟车回首都了。 只是倒没想到，宋惠乔怎么又回来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东西忘在了这边、酒店里，就回来拿！” 自从去年冬天进了《神话》的剧组，她们几个高丽的小姑娘，学习汉语就都挺努力了，到现在字大概不认识，但日常对话已经能有来言有去语了。 “啊……哦，东西忘了？找到了吗？……嗨，先进来吧！” “谢谢哥哥！已经找到了，其实……东西也不太重要，但是我一想到，如果我回来，除了拿东西，就还可以再跟哥哥见一面，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嗨，哈哈哈！” 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东西落在宾馆了！ 小巴车是上午出发的，算时间，下午两点前后就差不多赶到首都、甚至机场了，反正下午两点出头，首都那三小只，就已经纷纷报平安了，而截止到刚才，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宋惠乔又跑回来了——说明她的两个同伴，也完全没察觉她已经走丢，那么，大概率就是在登机前的那个时段，她耍了个花招，让自己的姐妹以为自己马上就会来登机，结果却调头跑了。 嘶……这小姑娘，既精明又胆大，之前倒是没看出来。 别的不好说，她一个高丽人，学了几个月的汉语，也就那么几十句日常对话能说得比较流畅些，却居然就敢甩开自己的所有同伴，忽然放弃登机，自己打车去几百里地之外，单是这份胆子，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这就能看得出来，肯定能混得出头！ 嗯……借口不重要，甚至于借口有没有都无所谓，关键是，她回来了！ “好惊喜！其实早上送你们上车的时候，我也忍不住在想，我那么忙，下次要再见到乔乔你，可能要好久之后了，我一定会忍不住想你的……” ………… 第二天一大早，高丽小姑娘宋惠乔的去而复返，吓了剧组一跳。 但是随后，看见这小姑娘亲昵地抱着林见鹿的胳膊，两人很明显举止亲密，细心的人，甚至还能看到小姑娘走路、活动的时候，身体明显有点姿势的小异样，就能猜得出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于是倒也见怪不怪。 其他人都装不知道，装不在意，偏偏只有一个顾常卫老顾，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熟了，两年多的交情了，还是因为最近离了婚，他颇有些放飞自我的感觉了，总之，凑过来拿林见鹿打趣，“我记得看过她资料，小姑娘才刚十七吧？” 然后挤眉弄眼的，嘿嘿笑。 林见鹿皱眉，看了他一眼，倒是觉得不至于当场翻脸，但也只是勉强笑了笑，没搭理他，走开了——妈的什么时候那么给你脸了？就算是过去有些交情，咱的交情厚到了让你可以打趣我睡女孩儿的程度了吗？ 不过，老顾是个聪明人，一个脸色变化，他马上感觉出来了，瞬间就在剧组里老实了不少，说话声音都一下子低了几度。 又拍一天，剧组在这边的镜头就补完了——毕竟还是港港班底为主的剧组，真的拍起来，依然是港港速度。 于是，剧组整体转移，该托运托运，该飞机飞机，直奔滇省。 到了滇省省会，就汇合了现代戏部分的几位配角了——电影中男主角的一位叔叔，也算是一号男配，扮演者梁嘉辉，以及电影的大反派，一位野心勃勃的古董商人，吴震宇，以及跟在大反派身边的几个重要打手。 他们的很多戏份，都是在港港那边的摄影棚里，包括绿幕里，都已经拍过了的，现在过来补的，都是些实景的戏份了。 车子从机场接到了林见鹿等一行人，来到在这边定好的酒店时，一帮人都在酒店的大堂里等着，于是林见鹿进来，就直接过去，跟这些老朋友握手、拥抱、互相寒暄——然而，一个转眸，有惊喜。 “卧槽……” 张蔓玉笑到不行，主动展开了双臂。 林见鹿哈哈地笑着，过去抱住她，等到松开，她笑着说：“呶，我来探班了哦，以后不许再说我不肯来探你的班！” 这回林见鹿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就赶场去拍摄场地，在滇省下面的一个自治州的小寨子里，奇景美绝，张蔓玉也跟着去了，甚至洪金保还安排化妆师，给她做了一个女打手、小跟班的造型，基本遮去颜色，出场也是就两三个镜头，追杀男主角，被一脚踹翻就算杀青，到时候上映，被发现了，可以算是小惊喜、小彩蛋。 还在省会的酒店里喝酒的时候，张蔓玉就发现了那个围着林见鹿转的小姑娘，问：“又泡妞啊？”——林见鹿回头看看宋惠乔，回答她：“其实我一直都是被泡的那一个！人家好勇敢，我就被拿下了。” 张蔓玉冲他翻白眼，喝酒，“好像是在嘲笑我不勇敢！” 然而林见鹿摆手，“没关系啦！其实这样跟你单纯做个朋友，也蛮不错的。我一想到，我认识的漂亮女孩子，几乎被我睡个遍，就还蛮羞耻的。甚至……有点失落，这样岂不是我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了？” 林见鹿一行说，她一行笑，攥拳头捶了林见鹿一下。 说起来，相识一年有余，最初关系异常简单，相遇反倒是在首都，张蔓玉受到相关部门的邀请，过去访谈、参观，落在首都，就有相关的朋友攒局招待她，但她当时首都的朋友，牌面不够大，反倒是后来，韩山平作为内地电影圈子里隐隐的下一代掌舵者，也参与进招待她的酒局里，然后老韩顺手就把林见鹿给叫上了，于是林见鹿又叫了姜纹、葛尤、巩利，局面一下子就热闹了。 就是那回，就是那场局，被港港那家报纸的狗仔给远远地拍了照，林见鹿一手搂着巩利，一手搂着张蔓玉的照片，在去年的春夏之交，一度震惊了港港。 嗯，后来就有点眉来眼去。 但林见鹿身上糟心的新闻实在太多了，张蔓玉有点扛不住。 而且当时她对林见鹿的认知，还在努力地把他往好人的堆里推，林清霞当时已经大着肚子，怀了林见鹿的孩子，所以，也就止步于眉来眼去了。 之后当她惊诧地认知到，对于林见鹿这种花心的男人来说，哪可能一个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就会老老实实了？她是有所行动的，特意去给林见鹿买打火机之类的，说是让林见鹿不要抢她的火机了，但其实颇蕴款曲。 然而，又一次不凑巧，王组贤当时跟林见鹿已经眉来眼去地勾搭到一定程度了——她又一次无奈地看着林见鹿泡上了一个自己的好朋友。 就此，基本上就彻底地熄了心。 身为挚友，她清楚地知道林见鹿只是在港港一地，就养着林清霞、梁泳琪、关芝琳、周惠敏和王组贤五个女人——她自认无法接受自己也成为其中之一。 然而，去年年底，她又忽然得知了巩利已经怀孕、且定居港港的消息。 “我过来前去巩利家里做客，她状态蛮好，好羡慕你，马上要有第二个孩子了！据说是个女孩子哦，一子一女，有福的人！” “有次打牌，十三姨告诉我说，她从你那里赚了一百多万，说是现在已经是你在包养她了，问她怎么赚的，又不肯讲！” “还有哦，我听刘佳玲讲，清霞在尖沙咀买了三层的楼，听说加在一起六万多尺，花了七千多万，我就打电话问她，她讲是她跟阿贤、十三姨、GIGI、薇薇安她们五个凑钱买的，还讲是你说的，让她们凑钱也要买来收租，说未来港港的房价一定还会涨……是不是真的呀，房价还会涨起来吗？” 巴拉巴拉，好像也的确是好久不见，好久没有聊天了，所以她的确是攒了不少的话想说，说起来就停不下，但是到最后，却还是落在一句话上—— “喂，上过床还可不可以继续做朋友啊？其实我朋友也好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来的！可又的确是心动，也的确是好喜欢你！” *** 好久没求票了，求几张月票，最近排名掉的有点快！ 第222章 死亡 张蔓玉在剧组待了三天，走了。 实话讲就是，林见鹿对她本来不抱任何期待，太瘦了，估计要硌得慌，结果却有些惊喜，她事实上没那么瘦，屁股既结实又弹软，如她自己所说，明显是日常保持运动和自律的结果，而且她还很好玩，身体的柔韧性竟堪比李小然和查理兹·塞隆那种专业训练了十年以上的舞蹈演员，可以随意掰成很多形状。 她本来是林见鹿很喜欢的那种朋友——朋友，想抱上床的欲望不太大的那种——因为她很独特，是属于其实很聪明，但在很多时候又会反应有一点慢、有一点迟钝的那种，有种憨憨笨笨的可爱感觉。 很真诚，也很诚恳的一个人，超适合做喝酒谈天的朋友。 然而，嗯……上过床是的确会极大地破坏友谊。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捧着林见鹿的脸，说了一段让林见鹿回味很久的话，“完蛋了，我现在看你，再也没什么文艺气质了。以前别人都讲你靓仔，但是在我心里，我一直都觉得你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感和孤独感，就像那种，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或朋友的感觉……但是现在，一下子就没有了，我会只记得你好强壮，好威猛！” 到了第三天晚上，她又说：“我想要明天就离开这里了，如果再待下去，我会真的爱上你的，这几天看你在剧组里拍戏、吃饭，跟之前同你喝酒啦、闲聊啦、打牌啦，都好不一样，原来你平常真的是这样子的……哇，怎么讲，气血旺盛，我感觉你无论做什么，身上都像带着一团火，永远都烧得那么热气腾腾……我会迷上你的呀，阿鹿，我真的必须走了！”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 临走前，抱着林见鹿亲了足足三分多钟，亲到她自己喘不过气来。 然后毅然决然地背着个小包，坐上了剧组的车，送她去省会的机场了。 嗯，就当是一场露水姻缘好了。 只是她的离开，却让林见鹿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失落——他反复咂摸她那天早上跟自己说的那段话，反复咂摸、咂摸，越咂摸越觉得失落。 穿越到现在，从当年的不名一文，到现在红遍全球，一直以来，他都自觉自己站在一个绝对无人可以比肩的高度上，一直都带着些俯瞰的视角，来打量自己遇到的所有的人，和事，却少有会让他感觉手足无措的时候。 穿越者嘛，心理优势无比巨大。 然而第一次，他有一种被人给干破防了的伤感。 还好，剧组里不缺陪他喝酒的人。 唐季历赶回来了，洪金保、张一谋、姜纹都在，梁嘉辉和吴震宇也是之前在港港摄影棚里拍的时候，就把关系处理的还不错那种。 梁嘉辉还搁一边，他出道时间太久了，有点老油子，而林见鹿其实很喜欢吴震宇——他明明正常情况下英武帅气，演反派角色就甚至还平添了邪门的霸气，却偏偏日常相处，他有一种奇怪的绵软感。 没脾气，没棱角，很小媳妇儿的感觉。 在港港时，林见鹿就好奇，但那时候哪顾得上他呀，那时候林见鹿每天都要看无数份资料，做出每笔动辄上亿，甚至几亿、十几亿的重大抉择，当时他一天都只能睡四个小时，身边美人环绕，却甚至能连续好几天都想不起来要啪啪。 但现在行了，有时间了，也有精力了。 每天工作时间虽然长，但都是现代戏，充其量蹦蹦跳跳跑一跑、打一打，不用穿着几十斤的铠甲了，实在是算不上有多累——主要是张蔓玉来这一趟，莫名的给他搞到有点忧郁了，正需要打破。 吴震宇说：“我也靓仔啊，但又不够人家靓仔，那就没机会喽，那做人做事，就当然要小心翼翼，后来才有大佬肯给机会，开始能演重要一点的配角，我82年进无线培训班，拍了好多戏，到87年的电视剧《生命之旅》才被观众认识，到92年演了江玉郎，才算是站稳脚跟……就是……感觉自己是真的可以在这个行当吃上饭了！……好难呀林生，我讲真，我好难的，完全完全没有办法同你这样子的天才相比啦……那我就、少讲话喽，平常就会有点胆小……” 好吧，没得到什么慰藉，反而为他的演艺之路，又凭空生出些别的感慨来。 还是跟姜纹聊天比较带劲，丫说：“你知道你身上最能打动人的，是什么吗？是羞涩！哎，哎，你看，你们都不认同！但是我跟你们说，见鹿很羞涩！你们光看见他身上才华横溢、很霸气的那一面，觉得他这人很牛逼，你注意看，他一个人发呆的时候，脸上从来都带着一点点微笑，但他无论见到谁，第一反应总是要先‘慎’一下，这是一种羞涩！就这么一号绝世大帅哥、一看就长得霸气的型号，时不时给你来点羞涩，这你受得了吗？我要是一女的，我也受不了啊！” 林见鹿越听越笑，“去你大爷的！” 没用，这帮人都解不了他心里的玉玉，哎，后来还是抱着宋惠乔折腾了一个多钟头，尽情地挥洒了一把，把人家小姑娘折腾得第二天早上差点儿起不来床，你说邪不邪，第二天早上醒来，好了！ 不玉玉了，想明白了。 我身家超十亿米刀，接下来一年至少赚几亿米刀，我女人十几个，孩子都已经奔五个，我有什么可抑郁的？ 说我没有真正的亲人——我儿子、我闺女，那至少是跟我血脉相连的吧？ 嘁！ 妖女！ 惑乱人心！ ………… “好，这几个字你都认识了，那现在，我们连起来念……” 夜，八点半，不跟一帮糙老爷们喝酒了，今天又没有夜戏要拍，傍晚结束了拍摄之后，大家一起坐车回到酒店吃个饭，就各自回房，完事儿之后又一起冲了个澡，林见鹿一时兴起，在便签本上手写了几个字，抱着宋惠乔，教她认识汉字。 “雪奶的白子！” “雪奶的白子！哎？什么意思？” 他的手抓一抓，“这个。” “哈？它叫……雪奶的白子吗？” 林见鹿凑到她耳朵边，说了正版，小姑娘愣了一下，哈哈地笑了几声，一脸娇羞地往林见鹿怀里扎——晚饭之后刚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还哭诉，说她已经回不去高丽国了，金习善和金泰希都恨不得杀了她，下午时候，金习善还来电话威胁她，现在就又好了，完全好了，因为林见鹿答应带她去港港安置她。 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学一学汉语、学一学粤语，接下来塞进亚视的亚洲小姐选拔里也不错——在今时今日来说，在港港混几年，演过几部港片，甚至还能有点票房和影响力，之于高丽娱乐圈而言，依然是绝对的加分项。 过几年高丽娱乐圈要崛起，正好就再回去抢资源。 当然，到那时候，她说不定渐渐就会失去控制了，因为林见鹿心里有数，自己压根儿也不可能跑去高丽国的娱乐圈建立什么势力，来庇护她、同时控制她，不止是地域和文化隔阂的问题，关键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但也无所谓，内地的不用说，港港的、湾湾的女孩子，他都可以视为同胞，养起来毫无心理压力，但出了国境线，无论是高丽的东方美人，还是阿美利加的西洋大马，之于他来说，就都只会视作人生中的一段旅程了。 像现在，教一个高丽的小姑娘认识汉字，就蛮有乐趣的。 古人所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 第二天下午，正拍戏，一个休息的间隙里，宋惠乔拿着林见鹿的手机过来，递给他，有些磕磕绊绊地说：“你的手机响了三次。” 林见鹿接过来一看，是陈舒华，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一惊。 赶紧拨回去，响了没几声就接了，却是苏惠伦的声音，“老公啊，舒华姐刚被送进急救室，昏过去了……” 林见鹿吓了一跳。 他刚才还以为是孩子发烧了、有些凶险之类的，要不然陈舒华那个性子，不会那么急切地连打三遍电话，没想到却居然是陈舒华自己出了问题。 一问才知道，根子是陈舒华妈妈今天早上忽然昏迷，被送到医院紧急抢救，到刚才，正式的检查结果出来，确诊了胰腺癌，而且晚期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舒华当场就晕过去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电话又打过来，已经是陈舒华的声音，压抑着的哭音，“老公啊！我妈妈……医生讲，她可能只剩下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林见鹿马上安慰，“想办法，你来问主治的医生，全球哪里还有治疗的希望，我来安排飞机，安排最好的医院或者医生！” 但她却只是哭，哭了好一阵子才哽咽着说：“没用了，医生说，已经是晚期，癌细胞在全身都扩散了，已经没有任何医院可以治疗了……呜呜呜，我总说让她去医院做系统的检查，她总是不肯，每次不舒服，就以为是感冒，还非要说自己身体好得很，输几天水就了事。呜呜呜……” 林见鹿也是束手。 他甚至都不在身边，也只能是在电话里安抚几句。 只是……不知怎么就忽然又联想起一点恍惚的记忆来，是真的很恍惚，因为即便在上辈子，这种新闻之于他来说，也只是一略而过的。 好像陈舒华本来只是不再发专辑，算是退出歌坛了，正是因为她妈妈的忽然去世，才使得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导致下半生比较惨…… 嗯，之前一直都不曾往这些事情上想过，现在看来，她妈妈原来是得了癌症才忽然去世的——可惜了，如果两年前就带她去国外治疗，不知道会不会有好转。 但是再想想……嗨，也是想多了，印象中乔布斯就是胰腺癌，一旦得了这个病，连他都没治好，那还是十几年后的科技水平，更何况现在？ 当天晚上，陈舒华又打来电话，情绪平复了一些，只是嗓子却已经带了久哭之后的沙哑，“妈妈醒了，还在告诉我没有事……但是，她可能是察觉了我跟爸爸都不对劲，就要求我们讲真话，爸爸讲给她听，她很平静……” 转过天来，她又来电话，“妈妈说，希望临走之前，能见一见你。” 林见鹿没有犹豫，马上回答，“好！” 剧组这边还剩下大概四天的戏，就要彻底杀青，林见鹿就直接告诉她，“你告诉阿姨，我还有四天的工作，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把那么多人的一个剧组丢在这边，但是等戏拍完了，我会第一时间买机票飞过去。” 她在那边低低地“嗯”了一声。 忽然就又啜泣起来，“老公……我、我忽然想到，如果我没有碰到你，如果我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妈妈会死这件事情……但妈妈真的要死了，呜呜呜……我忽然想到，如果我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这世界上只剩下我和爸爸，我们两个人要怎么活下去……” “还好现在我有了你，有了阿平，还有惠伦和阿淇……” ………… 三月二十二日，下午两点半，《神话》正式杀青。 全剧组人人欢呼，林见鹿也笑着鼓掌，按说晚上有杀青宴，很值得好好喝几杯，毕竟这是自己正式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但跟大家庆祝过后，讲了几句话，让大家晚上好好喝酒，接下来还有的是合作的机会，然后林见鹿就叫过三位导演，和前几天刚赶过来的制片人庄承，把接下来剧组收尾的事情，都郑重地又托付了一遍，然后就带上小姑娘宋惠乔，直接奔了机场。 先飞羊城，从羊城飞港港，落地之后把宋惠乔送出机场，交代给来接机的葛福红，然后他自己却又折返回去，连夜又登上了飞往台北的航班。 等赶到台北落地，有管家来接，一路赶到医院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整个病房区都静悄悄的，林见鹿在管家的带领下，直奔VIP病房，敲了敲门，几秒钟之后，就见到了一脸憔悴的陈舒华。 她明显还没睡，但整个人有些愣怔，拉开门盯着林见鹿看了足足两秒，才渐渐回过神来，下一刻，那眼睛里就起了雾，短短几秒，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就已经涌出眼眶——她一步就过来，扑进林见鹿的怀里，哭声压抑着，“老公！” 林见鹿不说话，只是拍拍她，然后探头往里面看。 她呜呜咽咽地低声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回过神来，留意到林见鹿的动作，小声哽咽着，说：“已经睡着了……她瘦的好快！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见鹿又一次主动把她拥入怀里，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但忽然这个时候，病房里响起很微弱的一道声音，“是阿鹿来了吗？” 两人顿时都看过去。 在病床前坐下，时隔了几个月再见这位老太太，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形容枯槁了——其实之前也有恍惚的感觉，最早一次见她，是当时林见鹿为陈舒华录《追光者》，她有几次跑来送饭，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基本没怎么打交道，最多只是打个招呼、算是彼此见过而已，那个时候的她，也不算胖，但也并不能算太瘦，后来几次见面，每次见面都感觉她更瘦了些。 但是……林见鹿即便是上辈子穿越前，也才刚过三十，并没有什么生离死别的经验，这辈子又是一边忙、一边春风得意，坦白讲就是，他的注意力是真的完全不曾往这些事情上去寻思过。 甚至于，他知道的，老太太对于自己的女儿居然无名无份地跟了一个小她十几岁的大男孩，不但同居了，还是跟别的女孩子陪他一起同居，是一直都有很大意见的，最早甚至是强烈反对的态度，是一直到后来，陈舒华怀上了孩子，还最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可能是隔代亲，也可能是已经意识到彻底无能为力，总之，老太太对待自己的态度，才真的开始和蔼了起来。 此时的她，已经瘦的脱了相。 但是却竟有了些说不出的慈祥感觉。 她吃力地抬手，林见鹿赶紧主动把手递过去，于是她一把抓住，脸上笑容越发慈祥，但说话已经很吃力了，“阿鹿，我好庆幸，舒华能在两年前遇到你……” ………… 《神话》虽然杀青了，但林见鹿身上，事实上有一百样事情在等着他去忙，但他还是全都推后了，留在台北，陪了陈舒华三天。 一直到感觉她渐渐从这件重大的打击里回过神来了，开始能够清醒且理智地面对自己妈妈即将去世这件事了，甚至又已经可以逗一逗两个奶娃娃，乃至平静地跟林见鹿聊起，管家那边对她妈妈去世后丧事的筹备，甚而陪她去医院的时候，坐在病床前，她还能和她的爸爸妈妈一起，回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一家人脸上都又重新有了笑容，林见鹿这才决定离开。 又能怎么办呢？ 只不过是等待死亡真正到来的那一天罢了。 ………… 回港港小憩。 现在的他基本如此，无论是在首都、港港，还是在阿美利加，往往一离开就是个把月乃至几个月，一旦回来，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压根儿就不是休息，而是先把自己的事业都去转一遍，甚至连开个会了解下大家的状态，都还是其次的，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补签字——目前他手里的多家公司、多条事业发展路线里，唯一的例外，就是陈虹那边，现在林见鹿已经基本上不怎么过问龙鑫影视要拍什么剧、参投什么电影，又或经纪公司今年打算邀请谁过来商演之类的事情了，对于陈虹的能力，他已经算是基本放心。 但除了陈虹之外，别的方面，林见鹿就至少还要过问一下。 这次时间稍稍充裕，林见鹿就特意邀请赵丰收和谭希松一起，吃了顿饭，首都来的，拉近一下关系，帮他们解决一点棘手的问题，等等。 搞关系嘛，官面上的任务，是有的，但私底下的交情，也不能差。 谭希松很有才华，年龄虽然稍嫌大了一点，但却是一个思想很先进的人，见面和交谈都不算多，可一旦聊起来，林见鹿马上就是真的很欣赏她。 赵丰收就更特殊。 他不光是有能力，甚至还很有根脚，讲好的，他过来做大概三四年，就要调回去的——同一件事，两个说法，林见鹿会说是请求支援，但等到赵丰收回到内地履新，大约身上披着的，就是“到先进地区学习和工作”了几年了。 总之，交际。 交际之余，有时间在自己的大别墅里瘫上一天，随着港港的气候日渐热起来，甚而还可以下泳池游上一阵子，渐渐地就感觉，这一次跑阿美利加颁奖季，又续上的《神话》拍摄，所积累下的疲惫感，就一下子清空了。 王组贤不在，梁泳琪不在，林清霞每天忙于去亚视坐班，越来越像模像样地担任她“林太”的角色，俞飞泓倒是在港港，但每天都要去剧组赶班，她既着急回学校，又着急想去阿美利加赚钱，每天都上紧了发条一样的忙乎，早出晚归，顾不上伺候大老爷，甚而连周惠敏都接了新加坡那边一个剧组邀请，过去客串一集电视剧、顺便要上一档节目，也就剩下一个贪玩之极的关芝琳在港港。 干脆又租了一条船，带着她，再叫上巩利，一起去海上玩了一天一夜。 还想去葡京来着，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念头动起的某个时刻，他自己心里忽然就提醒自己：不能去！你并不是一个自制力特别好的人！ 于是，作罢。 倒是三月底，由林清霞陪着，去拜访了亚视的两位小股东。 都是港港名人，李兆吉固然是港港首富，查先生也算太平绅士，友好的拜访一下，执晚辈礼，但结果不出预料，这两位对于亚视接下来要斥资数亿港币，进行全数码化的内部升级，都持偏谨慎的态度——前者还好，认可要数码化升级，认可要跟上时代，但对于数码化居然需要那么多钱，就有疑惑，但碍于双方刚刚在国际金融中心上达成合作，林见鹿斥巨资买下国际金融中心40%的股权，也算是拉了他们家一把，他倒也不好反对。后者则干脆是表态不跟，并且直接开出价码来，三亿港币，我这18.5%的股份，你拿去！ 林见鹿也就呵呵一笑罢了。 他收购林柏欣手里67.08%的股份，才花了7个亿，现在18.5%就要3个亿，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但也无所谓，随后就安排蔡重信跟进，让他去谈一谈吧，能谈得拢，大差不离的，林见鹿也不介意稍微给高一点价格，把他家手里的股份盘下来，省麻烦，要是谈不拢，那就作罢。 另外李兆吉家族那边的最后一点持股，也去谈一谈。 ………… 四月初，林见鹿过来港港也就一周，俞飞泓的戏份杀青，几经犹豫，她还是选择了先回首都一趟，打算忙两周，把之前欠的课，给学生们补上，然后再把后两周的课，提前上了，总之，挤出时间来，再去阿美利加赚钱。 但就在她走的那一天，周惠敏回来了。 小犹太威风八面。 头天晚上她出现在机场接机通道的照片，第二天一大早，就登上了好多家报纸的娱乐版——身为四小天后之一，她现在是最红的一个。 梁泳琪固然从去年年底发了《短发》，一路影视歌齐飞，红到了现在不见褪色，但她的基础受众盘远不如周惠敏牢固，周惠敏积十年玉女之名，忽然一下子拿出一张脍炙人口、销量爆炸的专辑，算是一下子把过去十年积累的名气，都给变了现，一跃超过梁泳琪、郑秀纹等人，飞速跃升四小天后之首。 于是就又陪了她几天。 当然，说是陪这个、陪那个，但其实之于林见鹿而言，全是享受——怎么可能不享受呢？或许这个世界上，同时代，还有很多世人不知、不识的超级美女在，她们只是隐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处，过着或普通、或精彩的生活，但之于这个时代而言，诸如林清霞、陈虹、许卿、俞飞泓、王组贤、关芝琳、周惠敏、高媛媛等人，已经的确是这个年代的东方审美的顶颜了！ 整天陪着这样子的美人，还能隔几天换一个，甚至只要想，还能同时陪好几个，这样的日子，要说不愉快，那简直扯淡！ 林见鹿很享受自己陪伴这些大美女、小美女的每一天。 而且……周惠敏其实很反差。 嗯，反差。 好乖好乖的一个女孩子，甜软可人的形象，清纯玉女嘛，而且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她好羞涩，但是，自从在首都经历过一次之后，她好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后来年后林见鹿来港港，她虽然羞耻到不行，但毫无退意，又跟着掺和了一场大联欢，这次回来，林见鹿甚至是特意抽出时间来专门陪她、单独陪她，她却有点食不甘味的意思，居然特意拉着林见鹿回半山别墅住。 嗯，晚上羞得睁不开眼、从头到尾捂着自己通红滚烫的脸，被关芝琳好好地嘲笑了一通，她就过瘾了——第二天笑得更甜了。 抽个一起在泳池里游泳，周围没人的工，她还鼓起勇气，悄悄地跟林见鹿商量，“老公啊，你觉得……海美漂亮不漂亮啊？我跟她关系很好的……” ………… 四月九日，林见鹿再次飞到了台北。 等赶到病房的时候，陈舒华妈妈已经基本上算是弥留之际了。 从她忽然晕倒被送医院、确诊胰腺癌，到现在，前后才不过二十天出头，就这样一个生命，忽然像是被加了速一样，一下子就走到了尽头。 最后一次她醒来时，已经基本上说不出话来，气若游丝，但面色却居然奇异地变得红润起来，见陈舒华抱了孩子进来，她眼里竟全是愤怒，连连摆手，那意思是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外孙来碰自己这个将死之人。 到最后陈舒华把孩子抱走，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是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满脸满眼的慈爱与不舍——忽然的某一刻，呼吸就停了。 陈舒华当即放声大哭。 管家早已提前筹备好了一切。 殡仪馆、墓地、棺木，等等。 父女两个合力，帮老太太换了寿衣，陈舒华又翻翻捡捡，为她选择陪葬的东西，到最后，她选择把自己小时候的一件粉红色连衣裙、一支老旧的麦克风，和自己人生至此出版的所有正式专辑，放进了棺椁之中。 连衣裙是她七岁时候第一次要去参加比赛，妈妈给她买的。 麦克风是她参加那次比赛得到奖品，有线的麦克风，据说早就已经坏了，但母女两个都很珍视，视为人生中重要的印记，一直都妥善珍藏，不过并未修复，因为六十年代的东西，实在是已经无用了。 总之，林见鹿陪她回的家，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妈妈这辈子唯一的作品就是我，唯一的爱也只有我，把这些东西放进去，陪她去另一个世界生活，想来她会感觉我就在身边，应该会过得幸福。” 在殡仪馆停灵三日，林见鹿并不避讳地亲自出面，答谢前来悼念的那些人，有陈舒华妈妈的生前朋友、老街坊、一些远房亲戚，但更多的，还是陈舒华这些年在湾湾的娱乐圈结下的朋友，后来听闻消息，还有很多林见鹿在湾湾的交情。 四月十三日，恰好有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台北的某座墓园里，林见鹿陪着陈舒华父女一起，送了这位老人下葬。 前后两世，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且深刻地目送一位老人的离世。 尽管在对方生前，彼此双方相互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但不知为何，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手里撑着一把伞，目视着这位老人的棺椁被缓缓放入墓坑，然后工作人员齐力合拢墓葬，他还是莫名地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怅惘。 当然，很难说他是在悲对方之逝，他只是忍不住在想：我在那另外的一个世界，又或另外的一个时空，应该是死了吧？ 爸爸妈妈来收敛我的尸身，不知道该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 而在这个世界，我或许可以活到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还是九十岁？ 当我死时，又是谁来为我送葬？ 林顺淇？林顺平？林顺安？林顺淮？林顺喜？ 当仪式结束，陈舒华沉默地盯着那墓碑上的照片看了许久，然后缓缓转身，转开雨伞，温柔地投入林见鹿的怀里，拥抱了足足两三分钟，她终于松开，仰头，脸上露出些许久不见的笑容，说：“老公，咱们走吧！” 林见鹿说：“好！” 第223章 迷人 春雨迷离。 家中气氛沉肃而轻柔。 唯有婴语叽叽喳喳，照样肆无忌惮地到处爬——林顺淇会爬了，自从会爬了，她只要醒着，就几乎没有一刻的清闲，在硕大的别墅里到处爬来爬去，抱起来她也会很快又下到地面上去，继续爬来爬去，碰到什么东西拦路就扒拉倒。 尽管有保姆随身跟着，却还是好几次差点儿被花瓶之类的东西砸到——苏惠伦开始有点烦她，经常蹲在那里看着她，一脸不解和苦恼。 她说：“我妈妈讲，我小时候特别乖，她就一点都不像我！” 相比之下，林顺平就显得异常乖憨，日子也快近了，却是一点都没有要学习爬行的意思，每日里就是吃吃喝喝睡睡。 但林见鹿却异常喜爱自己这个活泼的闺女，时常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也很愿意自己躺在那里，任由她在自己周边、乃至身上爬来爬去。 家中仆佣都知道，大太太的母亲故去了，因此抓紧时间预备了一批素雅的窗帘、床单、被罩、沙发巾等等，但陈舒华自己给否了，她说不需要，却反倒是苏惠伦指挥着大家都给换上了，又拉着林见鹿，各种陪她、帮她纾解情绪。 陈舒华母亲安葬的次日，林见鹿还陪着陈舒华一起，去了一趟她的家里，讨论她爸爸接下来的生活——有个关隘，陈舒华莫说嫁人，就算是给人做没名没分的情人，也不是不可以把自己的老父亲接过去一起住，但她的家里，除了自己男人，还有一个姐妹，这就有些生活上的不便了。 所以要商量一下，看老爷子有什么打算。 不过老爷子自己却压根儿不打算打扰女儿的生活。 老太太故去，家里就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他才刚六十六岁，身体不错，自己买菜、做饭，都完全不成问题，甚至笑呵呵地说，自己车技不错，远途也可以开车去，完全不用为自己的生活担心——给林见鹿的感觉，好像陈舒华妈妈那样一个强势的人的故去，反倒让老爷子松了绑似的。 嗯……最终陈舒华同意了自己爸爸独自生活，但表示会每周带着佣人过来，给这边家里打扫卫生，老爷子也笑呵呵地同意了。 老头儿甚至还饶有兴趣地问林见鹿，说报纸上写，最近还在热播、重播的《苍天有泪》，是你跟琼遥一起投资拍摄的，是不是真的？ 林见鹿告诉他不是，那是琼遥跟内地的湘南台合拍的，但自己跟琼遥也有合作，估计会在暑假里播，是一部古装戏，叫《还珠格格》，而且《苍天有泪》的女主角，在《还珠格格》里也演了双女主之一。 又大体讲了讲故事，老头儿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表示到时候一定要看看。 总之，老爷子情绪稳定。 不管怎么说，陈舒华自己虽然伤心欲绝，却到底还是盼着自己的爸爸不要再悲伤过度伤了身体的——但她自己，就的确是有些伤了神了。 连日惊悸，半夜常做噩梦，不是在梦中被吓醒，就是不知不觉在梦里哭起来——林见鹿睡觉一向很沉，但最近也是下意识地不敢安睡，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苏惠伦，察觉到陈舒华不太对，两个人就抱着她柔声安抚。 终于，林见鹿提议，要不一起去港港小住一段时间吧，散散心。 犹豫再三，陈舒华同意了。 于是预备大包小包的行李，订包机，四月十六日，林见鹿带着自己的两位太太、一双儿女，外加几个佣人一起，飞去了港港。临行前，陈舒华一再叮嘱管家，务必每三天过去自己爸爸那边一趟，看他有什么需要人帮忙做的。 倒也有些神奇，到港港的当晚，她竟忽然一下子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觉。 许是换了风土，又许是连日疲累不安、迭加伤心过度，使得她心神大耗，却偏偏又自己走不出来，现在有件不相干的事情打扰一下、分分神，她忙着操心要给孩子带上各种东西之类，等到了港港，反倒是一下子找到了安睡的密钥。 这一觉睡下去，甚至连林见鹿早起锻炼，她都毫无察觉。 等她吃早饭一直等到八点多，她都没起，眼看八点半，林见鹿这才小心地推门进去，却见她倒是已经醒了，正呆呆地坐在床头，窗帘是半拉开的，她似是正盯着窗外的海天一色发呆，整个人看上去，都木木的。 忽然被脚步声惊醒，她僵硬地回头，看见是自己男人，倒是忽然露出一点羞涩的笑容，“我睡好沉，你跟惠伦起床，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林见鹿从另一边上了床，她马上第一时间就依偎过来，挤进林见鹿怀里，而林见鹿也只是默默地抱紧她，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一觉睡醒，就感觉一切都像是过去了很久似的，好像妈妈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事实上的确是很久了。 自林见鹿96年春天去湾湾，俩人认识，到冬天就已经同居，事实上，陈舒华之前的三十多年，都毫无疑问是几乎从来不曾离开过自己的妈妈的，但最近这一年多，她的心神先是放到林见鹿身上，后来又放到林顺平身上，其实生活中是久已离开了妈妈的，只是在那个时候，她自己懵然不觉罢了。 不过此时遥想，的确，如果没有自己，如果没有生下一个孩子，陪伴了她前半生，事实上也掌控了她前半生的妈妈一旦去世，带给她的打击，很可能是毁灭性的，说不定就真的会让她整个下半生都很难走出来。 “嗯，的确已经过去了，可以怀念她，但不必再非要为此伤心了，我们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你还有爸爸，有老公，有孩子，而且，还有惠伦陪着你，她最近一直都好担心你，我一直催她回去自己睡，她都不肯……” “嗯。” 说话的工夫，某位小太太已经推开门，探了脑袋进来，然后才整个身子都蹦进来，“呀，笑起来了，心情好点了？” 陈舒华笑得很温柔，微微地偏了下脑袋，“嗯。睡得很好，心情就好像是一下子变好了许多。” 于是苏惠伦走进来，挤到她那一边去，陈舒华顺势抱住她，姐妹俩脑袋挨着脑袋，虽无言却叫人颇觉温馨的一刻——然而，短短十几秒钟之后，苏惠伦忽然挺了挺上身，凑过去，在陈舒华嘴上亲了一下，陈舒华诧异地看她，她说：“这边出海好方便，要不要租条船，出去玩一天？” 陈舒华闻言想了想，忽然一下子通灵剔透，笑着，伸手抓了抓她的胸口，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林见鹿，然后笑着问她：“你是馋了吧？”——苏惠伦哈哈大笑。 ………… 下午，半山别墅。 大书房里开着窗，微风挟裹着清新的、微微带了些海腥的气息，不断地吹拂着窗口的白色纱帘，阳光透过硕大的玻璃窗，无遮无拦地照进来。 林见鹿坐在房间里新增的电脑桌前，面对着一台14寸的大屁股显示器，手指在键盘上迅速地敲打——嗯，熟练了一下，就还行，主要是写个大纲，全是干货不用灌水，所以预计三千字搞定，但不得不说，智能ABC汉字输入这个软件，尽管已经推出好几年了，但比起后世的搜狗，它是真的不好用啊。 也就是勉强把活干出来吧！ 蔡重信代表林见鹿，跟亚视的另外两家小股东进行了初步接触，效果还不错，至少两家都同意卖——就当下这个经济大环境，林见鹿提出的推动数码化，一下子就要拿出五六亿港币的现金，尽管他们都是小股东，大家按持股比例出钱，他们每家需要出的钱都是一亿不到，但那也很多了。 要是搁在1996年，这点钱，说不定他们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就甩出来了，可现在就不行，强如港港首富李兆吉，都需要卖楼纾困了。 偏偏林见鹿个人持股高达67.08%，超过绝对控股线，他们作为小股东，要么跟着出钱，要么就只能放任林见鹿自己投进去一大笔，从而进一步摊薄他们的持股——本来就只是一点小生意，本来就没有什么话语权，混迹港港商界多年的人，大多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自己无心搅局，不如放人一马，结个善缘。 而且一旦股权出手，还能又带来一笔活钱。 于是，就谈呗。 都是豪商，甚至都是当年见过枪、经过血的人物，没那么多斤斤计较，我愿意卖给你，你的价码只要给个大差不离，不欺负人，差不多也就卖了。 之前林柏欣限于困局，被迫出售股份，大概是给亚视卖出了一个十亿四千多万港币的估值，李兆吉很爽快，自称“不占小朋友便宜”，所以他手里的14.92%的股权，要了个大差不离的价格，1.6亿港币就卖。 但查家那边就稍微嘴硬，他家持股18.5%，目前谈到了2.2亿，差不多是给亚视做了12亿左右的估值——这个肯定不行。 不是说林见鹿不舍得这点钱，而是两笔交易几乎同时走，没道理谁嘴硬就多给人家钱，那个乐意把股权卖给你、助你成功的，反倒要吃亏。 蔡重信目前的谈判思路是，按照11亿港币的估值，跟查家再谈第二轮。 谈成了，就两家都按照这个估值给钱。 问题不大。 查家在大屿山铺开的那一摊子，说是旅游地产，其实就是偏远、交通不便，因此基本上完美错过了港港近二十年来的历次地产涨价大潮，等到去年金融危机一发，据说他家的资金链，也是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 别看嘴硬，其实内里很虚。 11亿的估值，估计他家最终能接受。 那么，一旦把这两家手里的股份都收回来，亚视就是独资公司了，接下来，林见鹿的五六个亿港币的钱，就会砸进去，对整家电视台进行全数码化改革，然后就要力推卫视中心成立，一直到上星，全球播送。 内地的运营资格申请，已经报上去了，肯定需要一个过程，但想来问题不大，那也就是说，接下来亚视一旦上星，在内地也可以接收信号。 到那个时候，亚视就将坐地港港，辐射内地，类比内地省级电视台，却又比内地的电视台多了很多的自由度。 到明年开春，希望能把这些事项都给推进到差不多的程度，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就该拿出一些王牌节目，去抢占内地的收视率了——在港港打TVB，反倒是顺手的事情。林见鹿一直以来的目标，也不是跟TVB死磕港港这一点市场。 所以……《超级女声》吧。 港港的选秀节目历史，有很长了，最出名的，当然是TVB的港港小姐选美，以及后续亚视为了跟TVB打对台，推出的亚洲小姐选美，港港现如今的电影、电视剧里的众多美艳的身影，诸如李佳欣、张蔓玉、袁泳仪等等，都是从这种选美里脱颖而出的，到现在成了港港影视界的中流砥柱。 音乐类的选秀，也一直都有，从六七十年代开始，就一直都在络绎不绝地推出新人歌手——别人不用说，周惠敏就是这么被选出来的。 但之于这个时代来说，《超级女声》的众多创新玩法，依然足以形成一种原子弹爆炸级别的效果——之前港港音乐类选拔新人，是真的奔着认真选拔好声音、好唱功的角度去的，专家说了算，普通观众也就看个热闹，但《超级女声》不同，它是真的把全民都给发动起来了，大家一起参与到这场盛大的选秀里。 如果说港港，乃至全球很多地方的歌手选拔节目，都是选秀1.0，那么到了《超级女声》这个玩法，就等于是直接蹦到了2.0，而即便是到了再后来的《中国好声音》，其实也不算上到3.0了，充其量算2.5的级别。 所以，《超级女声》很有搞头。 拟个大纲，说清楚要点，然后丢给林清霞，让她抽调精英组个小团队，把这份大纲细化一下，再然后，自己玩不行，第一把，还是要拉上内地的兄弟台一起，比如首都台，再比如湘南台，大家一起搞，到时候三台联动。 一方面，降低未来的东方卫视进入内地的惊讶感，体位会更丝滑一点，就算大便宜让对方给占了，也无所谓，因为港港市场，他们还是进不来的。二来，说白了还是分摊资金投入的风险，另外在内地也多很多帮手，反正版权在自己手里，到时候给他们的，也只是播放权，能够按照出资比例给他们分钱，就算很良心了。 总之，要好好搞一下。 让林清霞亲自挂名担任制片人。 键盘噼里啪啦，敲了两个多小时，其实才三千来字，中间还接了一通电话，施楠生打过来，再次确认林见鹿今年会出席4月26日的港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本来不想去，如果是自己，去不去也无所谓，林见鹿向来都不在意什么奖项，他自己做歌手，无所谓什么音乐奖，拍电影了还是无所谓什么电影奖，只要能赚钱就好了，但是呢，他现在是寰亚电影的大股东、董事局主席，庄承和施楠生就还是都希望他到时候能过去，为寰亚电影撑一撑场面。 林见鹿答应了。 尽管金像奖颁奖典礼一直都是由TVB来直播，而林见鹿却是亚视的老板——但是，一样的，他依然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他连亚视在未来五年，有可能会让他赔掉十亿，甚至更多的港币，都不怎么在意，又哪里会在意这样做会为所谓的“对手”送上一点收视率？ 嗯，是真的已经开始赔钱了。 可怜亚视在1996年，才刚在林家父子的手里扭亏为盈，赚了一千多万港币，到去年的1997年，金融风暴袭来，很多公司或则倒闭，或则大幅收紧广告预算，导致最后几个月的财务报表，本来就已经相当不好看，偏偏林见鹿还做主扩招工作人员，又去内地买电视剧，一来二去，又一次扭盈为亏，亏损了900多万。 只不过，这一点亏损其实算小事情了，相比起去年下半年港港的哀嚎遍地，连巨富之家都要卖楼纾困，亚视重回亏损这件事，并没有在市面上引起过多的关注和报道——大家都默认，去年你别管做什么产业，亏一点是正常的。 ………… 忽然有人敲门，林见鹿正在回头审稿，随口应了一句“进”，再抬头时，却看到周惠敏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咬着嘴唇儿，往里面探脑袋。 “嗯？” 林见鹿看她，她有点不好意思，不敢大声，却说：“四点多了，走啊？” 愣了一下之后，林见鹿才想起来她所谓的“走啊”是什么事情，不由得就笑起来，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顺手就把文件先给保存到硬盘上，然后也不关电脑了，直接起身，冲她招手，等她轻盈地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林见鹿依然有点想笑，问她：“你确定没问题啊？人家周海美同意不同意啊，你就这么搞？” 她很不服气，又很认真，“我们两个是十年的好朋友耶，她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我只问了她一句，看她的反应我就知道，她肯定没意见！但她肯定会很不好意思的啦，不过没关系，我敢保证，她肯定是百分百同意的！不信一会儿你试试，你抱她，她绝对不会有一点挣扎……哼，她都快羡慕死我了！” 林见鹿又失笑——发自内心的讲，他一直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可偏偏呢，这个事儿又挺带劲的，他虽然不缺女朋友，却依然意动。 于是想了想，他说：“那可说好了，只要人家有一点点的不同意，这件事情就停止，懂不懂？”——周惠敏回答他，“放心啦，她很骚的！” 林见鹿差点儿仰头大笑。 周海美的名气远不如周惠敏大，但她自出道以来，口碑极佳，虽然多年来始终不曾有什么好机会，让她彻底出头，只是辗转于港港的两家电视台之间，拍些电视剧、偶尔做做主持人，但她相貌清纯，很多时候都会被港人把她与周惠敏、杨彩妮等人并列，是清纯玉女一系的典型代表人物了，尤其94年湾湾的制片人杨珮珮，找她演了《倚天屠龙记》，她在那部剧里扮演的周芷若一出即红，在港港和湾湾都极受称赞——在她的死党闺蜜嘴里，却居然说她“很骚”！ 好吧……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林见鹿两次往返湾湾，深度地参与到了那场葬礼里，本就有些心情低落，又一直担心陈舒华会走不出来，情绪就更差，所以其实没有太多猎艳的心思，但是……周惠敏的提议，还是让他一下子心动了。 按她的说法，周海美其实也反差得很。 试试吧！ 那就出门，结果车子还没离开别墅，正好林清霞的车子倒先拐了进来，看见林见鹿动车，她还在车里呢，就已经降下玻璃看过来。 林见鹿也就降下玻璃，搂着周惠敏，跟她说：“晚上不回来了！” 林清霞问：“去做什么？” “泡个新妞！” 林清霞哈哈大笑，周惠敏也跟着笑。 ………… 等车子赶到周惠敏的小家里，林见鹿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绝不是什么自己泡妞，是人家好闺蜜姐妹俩，在分享自己——刚一进去，周海美就已经在了，羞答答的，目光闪躲，压根儿连个对视都不敢给，却偏偏她今天还穿了一身极显清纯的嫩粉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到一看就不是她们好闺蜜之间平常闲散家居的状态。 然而，周海美的皮肤其实异常的好，据说很多时候拍戏都不用化妆的。 忽然对视上一眼，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说明人家心里准备早就做足了，甚至说不定是正期待着呢！ 她的近视眼很严重，离了四五米远，估计也分辨不清林见鹿的眼神儿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对视一下，然后就闪躲开了，使得林见鹿其实也没来得及分辨她眼底的神色——周惠敏说：“等我一下，菜都是我之前收拾好了的，我马上烧，一个小时可以吃饭，我还预备了好几瓶红酒……从咱们家地下酒窖里偷的，哈哈！” 她闪身进了厨房，很快就叮叮当当，各种锅碗瓢盆的声音。 但周海美却站在厨房外，周惠敏的家里客厅又那么小，几乎没个闪躲处，林见鹿看她的样子，尴尬到几乎快要脚挠地了，一直到偷偷瞥了林见鹿一眼，见他去沙发上坐下了，这才忽然想起周惠敏的叮嘱，赶紧说：“林生你坐，我帮你烧水冲茶！”——“哦，不用了，你过来！” “啊？” “啊什么啊，过来！” 坦白讲，这么简单直接干脆的局，林见鹿也没经历过，但他泡妞、又或者说是被妞泡的经历，就实在是太过丰富了，真到临场了，他可不会怯场。 既然人家都准备好了，自己还有什么需要羞怯的？ 她因为近视，而总是习惯眼睛微微眯起，但林见鹿没等她彻底走近、看清些什么，自己就主动起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了过来，直接抱在了怀里。 她一动都不动，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林生，你……不要这样。” 林见鹿差点儿就又忍不住笑出来，“你不同意啊？嘶……薇薇安骗我？” 她赶紧抬头，摆手，“没有……不是！” 话没说完，她回过神来，瞬间那脸色就又腾的一下子通红起来。 ………… 周惠敏做饭做到一半，听着外头动静好像不大对，猛地回头，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拨开推拉门，对着沙发说：“喂，你们呀……” 说不清是喜是恼——反倒听着很亢奋。 嗯，果然很刺激。 一直到饭菜做好要吃晚饭，周海美都没歇过来，周惠敏把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都摆上，站到餐桌旁，叉着腰，“拜托啊大小姐！你要不要那么骚啊，好歹等我把饭煮好，一起吃完饭、大家喝点酒再来好不好？” 周海美无力辩解，只是光着屁股缩成一团，抬手捂住了她自己那滚烫的脸。 这动作居然跟之前大混战里的周惠敏，像了九成。 ………… “她好蠢的，明明也不是没机会，但就是不愿意离开港港去湾湾发展，那人家当然就放弃她喽！偏偏那时候她正红，那TVB就想要赶紧跟她续约啊，给的条件其实不差啦，但她却又偏偏不想继续在TVB待，非说那边让她好压抑，死活要跳槽去亚视，所以最后几年在TVB，就几乎没戏拍，结果终于去了亚视了，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嗯，晚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饭后运动做完了，很激烈，事后三个人依偎在一起，周惠敏又把剩下的那瓶酒给打开了，继续喝着酒闲聊，结果林见鹿才一下子见识到，原来平常乖巧可人而又甜美的小犹太，在自己的闺蜜面前，说话是如此的犀利、直接、不留情面——满满的全是吐槽。 周海美倒是辩解，话锋之犀利直接，比周惠敏也不差，“说我蠢，我有哪一步是心甘情愿自己做主的？还不是没办法！天下乌鸦一般黑喽！你要说我蠢，我只承认一点，那时候我居然会傻到相信，亚视会比TVB好一点！” 这个林见鹿不忍了，“喂，你这样讲，显得我好黑心啊！” 两个女孩子都笑起来。 周海美甚至还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带着些讨好的意味，说：“林生啊，我没有讲你不好啦，是之前的亚视，为了省成本，为了能早一点盈利，其实那边无论对我们这些演员，还是对内部的工作人员，待遇都很一般啦！” 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世人都知，港港在八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娱乐圈异常繁华富丽，举凡音乐、电影、电视剧，无一不是创造了整个华语娱乐产业的巅峰，乃至到两千年之后，在内地、在日韩，都是赫赫有名、星光熠熠。 但其实呢，剥开内囊看，除了那部分站到了行业顶端的大佬、顶级明星，是的确吃饱了之外，即便是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很多演员、歌手、编剧，乃至导演，都只是比普通老百姓稍好一点的打工仔而已。 更不要提，沉淀在行业最内部、也是最幕后的地方，还有更多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他们就纯粹只是上班族的待遇了——港港早在91年，就号称工薪阶层平均月薪超过一万港币了，但时至今日，林清霞过去接手亚视之后看过数据，回来跟林见鹿讲，亚视截止到终于实现了盈利的1996年，内部依然有大量员工的月薪，在六千到八千港币一个月。 不用扯什么别的，资本家从来如此。 只要这份岗位，我花六千块可以雇到人来完成，我干嘛要花七千啊？ 林见鹿也是资本家，要说有改变一下的心，他是有的，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平白地掏自己的腰包出来，扛着亏损给全体员工加工资——我给指一条明路，我给你们砸启动资金，你们认真做，无论是数码化改革，还是筹建卫视台，也包括集中资金好好雕琢几部剧，还包括接下来计划在明年启动的《超级女声》等选秀节目，总之，好好做，把收视率拉起来，把市场打开，把广告投放做高了，到时候亚视开始赚钱了，那才是给你们涨薪的时候！ “你不用解释的，我比林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做老板的，都这样啦！只不过呢，我比林家有一点好，那就是，我远比他们更内行，更懂得电视台应该怎么做！等到我把亚视做起来，收视率节节攀高，赚好多钱，我当然给大家涨薪啊！” 周海美闻言又笑起来。 她一笑，眼睛就习惯性地眯起来。 讲真，一个恍惚的工夫，林见鹿就觉得她俩是真的好像好像，都异常的清纯且可爱，身材有点平板，但整个人却都显得腴腴嫩嫩的——哪怕明知道她们都已经年过三十了，但说实在的就是，无论目视、还是手感，都完全是二十岁小姑娘的级别。 迷人极了。 第224章 权势 港港也飘起了小雨。 从自家的万通大厦出来，保镖第一时间撑开伞，过来帮他打上，林见鹿却自己顺手接过来，又继续往前走，于是一大群人陪着他到路口过马路，一直到马路对面，他站下，仰着头看向装修中的万通大厦。 嗯，已经能想象到，彻底完成重新装潢之后的万通大厦，会比现在好看多了——林见鹿是去年十月底、十一月初拿下了这栋大楼，初步的装修设计方案，十一月底就做出来了，但是林见鹿不满意，后来几经修改，一直到十二月底才开始动工，预计总工期300天，含内外的装修装潢在内，总计需要投入4300万港币。 不过挺诧异的就是，即便现在正在进行装修，内部的很多租户，也都选择了在装修期间租金减半的政策，而不愿意暂时搬离。 那就这样吧，到今年冬天就彻底拾掇好了。 林见鹿选择过来看看，或许在工作人员看来，是大老板过来视察一下，于是都有些紧张，就连负责这件事的吴明桦，也明显是表情严肃，但其实林见鹿自己心里有数，自己也就是跑过来装装样子——第一看不懂账，第二搞不懂装修，过来看又能看出什么呢？充其量只是想告诉相关人等，别跟我捣鬼，我盯着呢！ 从进去，到出来，加一起个把钟头。 几乎没说什么话，就是走走、看看，敲敲瓷砖、问下玻璃数据，听大楼的管理公司经理在那里介绍一些基本情况——总之，莫测高深就是了。 这时候盯着大楼已经完全被脚手架包裹起来的外立面，又看了半分钟，他回头跟吴明桦说：“安全第一，盯好了，别出问题。” 吴明桦赶紧点头答应。 于是等绿灯亮起，就又一堆人一起走过马路对面去，伞丢还给保镖，上了车。 视察完毕。 吴明桦却赶紧问他：“明天要给你招聘一个助理，你要过去看看吗？” 林见鹿回答，“报三份资料给我就好。” “好！” 于是闪人。 事情越来越多，林希蕾又被他自己做主给“外放”了，虽然他无论走到哪里，在当地都有自己的助理，但属实还没有一个可以彻底信任，做到能比较完美地替代林希蕾的，所以，就打算重新再招聘一个来，慢慢用、慢慢观察、慢慢培养——其实他需要很多助理。 原来事情少，没感觉，现在事情越来越多，他自己心里就渐渐清楚了，像刘晓丽，其实压根儿也不算助理，她算是自己在首都的大管家。 负责庶务，但做不到上承下联。 张爱嘉现在算是自己在阿美利加的助理，权限极高，权力极大，而且她还不止是做自己的助理，同时还做其他人，主要是自己的两个女朋友，但其实也同步面朝所有有志于闯荡阿美利加的中国艺人的经纪人。 除她之外，林见鹿还需要一个在港台地区专门负责帮自己打理娱乐圈事务的助理——或者来说，这个职位没那么要害，单纯算是自己在港港的大管家，同时兼顾一些在湾湾的人情关系、合作关系，就可以了。 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有人选。 这个职位的大部分职能，现在是由葛福红在代理的。 但她是老邱的女人，彼此关系再好，葛福红再怎么看中后续自己身上的利益，愿意尽心服务，却毕竟还是外人——很多事情可以交给她做，但这方面跟她联系的助理，就如同当初的林希蕾一样，就还是需要一个的。 然后就是安排了让吴明桦帮自己招聘的这个了。 专司负责协助自己处理一系列的投资、房产、股票等等商业问题的助理。 本来当初把吴明桦招聘来，就是让她做这个职位的，但后来林见鹿意识到，要在港港这边设立一家公司，以成组织的形式，来统一管理自己的一系列房产和土地投资，于是就委托她组建了公司。于是这个职位，就又空了。 重新招聘呗。 完全没有根基的人，伴随着一步步崛起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一步步培养亲信和自己人的过程——相处久了，渐渐的就知根知底了，知根知底了，就可信了。 ………… 车行徐徐，林见鹿歪在靠背上，眼睛看向窗外发呆。 来港港时间越长、住的时间越长，越是要承认，港港这座城市，固然有它繁华富丽的一面，但其实你只要离开了那些主要的商业片区，它的生活气息、市井气息，都异常的浓，到处都是临街的小店、茶楼、咖啡馆、花店等等。 上辈子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说法，吐槽港港街巷狭窄，这个是真实存在的，除了极个别的大路是屡经拓宽的，还勉强算是条大路，除此之外，港港的绝大多数街道，比起后世的内地来，都偏狭窄，而且是狭窄得多。 但是怎么讲呢，林见鹿现在竟有些渐渐喜欢上这边的这种市井气了。 跟当下的首都那种感觉不一样，但熟悉和适应了之后，两种都会让人喜欢上，因为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让人感觉生活在烟火气里。 甚至于，如果非要选择，林见鹿认为今时今日的首都，仍是他最喜欢的，紧随其后就是现在这个九十年代末的港港，反倒是二三十年之后的首都，到处都是宽阔的大路，林立的高楼，整座城市都显得格外的精美、阔绰、大气，却反倒让他渐渐喜欢不起来了——感觉已经不太寻得到烟火气了。 或许正是因为路都特别宽的缘故吧——可是就算那么宽，还整天堵车呢！ 唉，搞不懂！ 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林见鹿才忽然回神，靠，寻思这个干嘛！ 我现在已经是资本家了呀！ 我已经实现了居住自由了，想住哪里住哪里！ 想要安静清幽，我就住半山别墅，就住紫禁城旁边的大四合院，想要烟火气，我就到这种小街道来逛逛嘛——既不用我开车，又不担心限行！ “停！我要买束花！” 车子立刻停下，一前一后的保镖车也都跟着停下了，林见鹿下车，却摆手拒绝了保镖的雨伞，自己淋着小雨，走进街旁一家花店里。 “啊，你是……啊……” “嘘！买花，可以送签名，但是不要叫！” 几分钟后，他抱了一束花出来，又钻进了车里。 于是当巩利亲自跑过来开门，迎面就是好大的一束花递过来，她固然开心到不行，房间里的几位客人也都顿时起哄起来。 今天是巩利特意召集牌局，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就是老朋友聚一聚的意思，主要是，巩利是真的想在这边扎根了——倒是没想到，张蔓玉也来了。 居然还看到了王佳卫和张珉。 “哇，人怎么聚那么全？” 巩俐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蹲下给林见鹿拿拖鞋，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自己换鞋的工夫，就听巩利说：“我就说要请人来打麻将，结果看来大家都挺闲，就都过来了。没事儿，咱有两张麻将桌！” 林见鹿过去，一一打招呼。 还抱了抱张蔓玉，“你不是去巴黎了？” 她笑着说：“前天刚回来，本来今天要约朋友一起出去饮茶，结果就接到电话要打牌，那就过来打牌喽，顺便来看看你。” 这个话有些异样，听得周围一圈儿聪明人都察觉不对。 但林见鹿却无所谓，掐了掐她的脸蛋儿。 于是，打牌。 人有富余，但是没开第二桌。 王佳卫、张蔓玉和王霏，陪林见鹿打。 刘佳玲、娜英、张珉在一边看，女主人巩利开开心心地要伺候牌局，这回倒是没用王霏使眼色，娜英很主动地把巩利往椅子上摁，看样子还算熟，“我的姐，你这肚子都多大了，谁还敢要你伺候，赶紧坐着，我来！” 刚开局，林见鹿不问别人，先就问刘佳玲，“《海上花》还是找了你？” 刘佳玲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回答，“是，施总给我打电话，说你同意了的，我就又接了。不过……到现在剧本还在七改八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拍呢！” “嗯……坐！干嘛站起来呀！” 于是刘佳玲又坐回去。 第二问王霏，“我闺女现在是在港港，还是在首都？” 王霏回答，“我带在这边住，不常回去。等大点儿再带她回去上学。” “哦，好，蛮好。还是在首都上学靠谱。” 于是又闲聊了几句她的新专辑，这才扭头看向身边的上家，王佳卫，“我靠……你行啊老王，没听说你爱打牌，打得挺好！” 王佳卫笑，“你不要吹捧我，我今天是过来赢钱的。我不会给你漏牌的！” 林见鹿马上针锋相对，“哈！那今天我就专门赢你了！” 上家精明，不放牌，打起来格外难受，林见鹿开头就输，连输三把。 王佳卫三把赢了一万多，笑呵呵的。 王霏格外不服气，桌子底下踢林见鹿，“你那时候赢我们那个劲儿呢，上啊！” 林见鹿摆手，“一边去！我是不想赢吗？” 大家都笑。 老王打牌很刁钻，堪称林见鹿来到港港、开始被迫练习打牌以来，所遇到的最刁滑的一个对手了——很快就被他卡的欲仙欲死。 不由得就怀念起当初王组贤坐自己上手时候的美妙时光。 巩利坐了一阵子，见大家都不抽烟，竟自己起身，主动给拿了两个烟灰缸来，对角各放一个，“你们抽你们的，屋里有排风扇，熏不着我！” 于是一帮老烟枪一下子就放开了。 打着打着牌，王佳卫忽然说：“我在筹备一部片子，你要不要来演？” “什么片子？” “一部讲述六十年代……” “打住！不用说了，你的片子我不拍！” “为什么？你肯接我的戏的话，大不了我给你漏牌啊！” “我可去你的吧，谢谢您好意……胡了，哈，自摸清一色！拿钱拿钱！” 于是王霏无奈地掏钱，张蔓玉倒是笑着的，王佳卫最无所谓，钱就在桌子上，直接数出来，交给林见鹿，同时追问：“为什么不接我的戏？” 林见鹿可不是别人，照直了吐槽，“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那戏，一拍就是一两年，我一两年的时间得多少钱？” “也不是整天拍啊，你可以拍一段时间就去忙你的！” “你得了吧，我不伺候！” 王佳卫也是无奈，扭头给张蔓玉使眼色，张蔓玉就笑，赶紧摆手，“我是过来输钱的，你不要叫我做说客，我说服不了他的！他反倒能说服我！” 王霏和娜英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笑出来。 王佳卫无奈摊手。 事实上……也不单纯就是他拍戏慢的问题，是他的戏，林见鹿压根儿也不可能拍，这是纯粹的利益问题。他的戏多牛逼都没用。 简单来说，王佳卫是一个并不太依靠港港市场的导演，他的电影在港港这边，口碑历来不错，但单算港港票房，那是无一例外的拍一部赔一部。 他是靠卖欧美版权赚钱的路数。 可即便是他的艺术电影在欧洲很受欢迎，大奖不少拿，但整体的市场格局依然非常之小——就那么小的一个蛋糕，还全被他自己给吃了，几乎没给外面的港圈留下什么下口的余地，所以事实上，他在港港行业内的风评历来不佳。 反倒是下面那些大大小小的演员，都格外推崇他，很愿意跟他合作——因为跟他合作，是真的能拿奖、拿口碑，给自己升咖成演技派。 他经由他老婆的手，持有一家春光映画，另外他自己还和刘振伟合资，有一家泽东电影，这两家是他的一系列作品的主要投资方，而因为他的电影主要靠吃欧洲参展、拿奖、卖版权这个路数，所以他的戏，普遍还会拉一家法国的电影公司进来参投，也是利益分润——就这样，他就吃这一条线。 而时至今日，不要说他一部电影动辄拍一年，甚至几年，就算他也是个快枪手，三个月搞定了，林见鹿也不可能跟他合作——就算寰亚电影参与进去了，能占多少份额？而自己也不可能三五百万港币就接他的戏吧？ 不说自己在好莱坞大厂，华纳兄弟那里，都已经是拿1500万米刀加票房分成的级别，就给你个面子价，至少也得一千万米刀的片酬吧？ 出得起吗？ 他的电影，成本连三千万港币都不敢超，超了就有很大概率会赔！因为他就算拿了奖的大红的片子，欧美拉非的版权卖一圈，港港、湾湾、东南亚再经由港港这边的电影公司给做一做发行，加一起全球2000万米刀的入账就封顶了！ 港台东南亚的票房，加一起三五千万港币的事儿，他能拿个一千来万，其他地区的票房，说白了跟他没关系，都是把发行权一卖，这里拿个三十万刀、那里拿个五十万刀的，这么最终攒出个四五百万到五六百万米刀的收入来。 说到底，他一部电影拍出来，最终也就拿回三五千万港币的钱，一旦制片成本超过三千万港币，他的回本压力就会大到无法想像！ 至于说什么能拿奖之类的……拉倒吧，忽悠别人去吧！ 我林见鹿打从出道，就不靠拿奖活着！ 我是纯纯的商业、流行和颜值的路线，现在更是已经转进到资本路线了！ 四圈打完，王佳卫已经输了四千多，起身，换人。 王霏开始赢钱了，赢了不到四千，正嗨着呢，也不得不无奈地起身。 仔细一算，林见鹿赢的一万多，基本上全都是张蔓玉的钱，终于轮到换人，张蔓玉却无所谓，“啊？四圈了吗？” 张珉摆手，“我不擅长打牌，你们谁要接着打，就继续打吧！” 王霏一屁股就又坐回去了。 刘佳玲也把王佳卫给摁回去，反倒是林见鹿和张蔓玉，离了牌桌，娜英不客气地就坐上去了，最终刘佳玲也坐了过去。 巩利特意把一盘子葡萄，又端到林见鹿面前来，于是林见鹿有一个没一个地吃着葡萄，在旁边跟巩利和张蔓玉闲聊、观战。 王佳卫要拍一部六十年代的感情戏，嗯，不意外，肯定是感情戏，他的招牌就是这个，甚而，简单听张蔓玉和王佳卫一说基本剧情，林见鹿就还猜出来是哪一部了，《花样年华》无疑——张蔓玉已经答应接了。 据说王佳卫有了这个想法，第一个确定的就是张蔓玉。 他异常喜欢和推崇张蔓玉，这不是什么秘密，他自己在电影节啊、颁奖典礼啊、新电影上映之类的时候接受采访，说过不少次了——从88年的《旺角卡门》开始，王佳卫前期成名的多部电影，都是张蔓玉担任女主角的。 88年《旺角卡门》、90年《阿飞正传》、94年《东邪西毒》。 现在看来，《花样年华》要来了——但是，嗯，两年能搞定就算不慢！ 聊了半天，林见鹿终于扭头看张珉，“那部《风云雄霸天下》，拍完了？” 她慌忙起身，见林见鹿摆手，才又坐下，很拘谨，“拍完了，我的戏份本来就不多，在港港这边拍的戏份一结束，我的戏也就杀青了，不用跟去内地。” 林见鹿点点头。 其实昨天晚上，他怀里一边搂着周惠敏、一边搂着周海美的时候，还想呢，看来当年的闹掰，周惠敏心里还是有芥蒂的，她还是跟周海美关系更好。 不过现在看来，张珉自身的人脉交情还行。 至少，大约也就是当年一起拍过那部《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的一点交情，巩利要在港港这边请客，还能想到她，就说明关系还行。 正打着牌，王霏却是忽然问：“对了，鹿爷，我看前几天报纸上报道，说你在中环买了整栋楼，还说清霞姐她们也买楼，真的假的？你买了整栋商业大楼？” 林见鹿笑，但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王霏这个话一问，居然屋子里所有人都齐齐地扭头看了过来——好吧，看来大家是真的推崇买楼啊！ “是，买了栋楼，收点租子。” “万通大厦？说你花了好几亿。” “嗯，不到四亿港币。” 王霏不说话了，现场也顿时安静到只有摸牌、打牌的声音，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沉默。 一直到王佳卫忽然又问：“我想这部新片，到时候找你的寰亚电影做发行，不知道得不得？” “得！做你电影的发行，就基本上还是能保证赚钱的。回头你联系庄总，或者楠生阿姐就是了。” “好！那你要不要投一点钱进来，支持我一下。” “哈！你又不缺投资！” “大家一起做喽，我也好喜欢交朋友的。” “那好啊！缺多少，你跟寰亚那边联系就是了，我同意。” 于是话头落下，但下一刻，王霏又忽然问：“对了鹿爷，我听他们聊，说是永盛最近在封杀周星池，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的工夫，她抬眼，瞥了张珉一眼。 呵…… 永盛封杀周星池又不是什么新闻——扭头看一眼，果然就见张珉脸色有些尴尬，唉，事实上啊，王霏这人也事儿精着呢！ 从王佳卫那边拿过烟来，点上一支，好久没抽，差点儿被呛着，抽两口，才回答王霏，“关你屁事！看好你的牌吧！” 娜英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刘佳玲也跟着笑。 王霏不敢还嘴，耸耸肩，小小撒个娇，“好奇嘛！你肯定知道内情啊！” 其实有个屁的内情。 人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任何人，只要红起来了，哪怕赚的再多，也会认为自己的收入和自己的贡献不对等，于是就单干喽！ 周星池94年就开始参股开公司了，结果投的第一部戏《大话西游》，就直接赔了个底儿掉，于是他选择了撤股，但又不死心，96年就又自己开了家公司，叫星辉海外有限公司，这名字就有意思，似乎是在示弱，表示我不会在港港跟大家争锋，然后，96年的《食神》，他的新公司大获成功——他赔钱不要紧，大家看笑话，可他一旦赚钱，证明了周星池还是周星池，永盛就没笑话看了。 问题是，周星池自己还话风不谨慎，给了项家出手的借口——在宣传《食神》期间，被一个记者话里下套，他居然直接承认。 回归在即呀大哥，你接受采访揭人家，那还了得？ 于是，反正是据说有江湖追杀令，以及行业封禁令。 估计是把周星池给吓得不轻，赶紧回去接着拍永盛的戏，对外说是为了还人情，其实背后都是永盛的钱，这才有了《算死草》，以及去年那部《行运一条龙》，至于他自己的星辉海外有限公司，则是一连两年没有任何作品。 不过到现在嘛，可能是考虑已经回归了嘛，好像项家也不敢做什么过于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周星池就又一次心动了，据说是从去年下半年，就已经在悄悄筹备，要在自家的公司开新戏，结果就在前不久，好像是三月份，项太忽然在行业内放话，说周星池这个人不懂规矩、贪财寡恩。 周星池顿时又被吓得不敢动弹了——林见鹿不怕，也只是林见鹿不怕，而且，嗯，也就只有林见鹿不怕而已。 坦白讲，项家还不单纯是积威多年的问题，他们家到现在，事实上也依然是很有势力的，尤其是虽然回归了，但港人治港，他们也就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年前年后到现在，许是察觉了上面的确打算信守诺言，不插手港港治理，于是胆子马上就又大起来了——之于混迹港港娱乐圈的人而言，永盛这块招牌，依然威慑力十足。至少是吓唬一个无门无派，只想独立出来，把赚的所有钱都搂进自己口袋的个体户周星池，那可真是手拿把掐。 所以喽，最近风云再起，圈子里纷纷传，说永盛要真的开始对周星池下刀了——据说他的星辉海外那边，不断地有员工主动离职，而他关于新戏的筹备，也已经是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但其实，问题没那么严重，说白了就是，项家现在多少还是有点提心吊胆、色厉内荏的——之前已经托王京婉转地递过话了，询问林见鹿对周星池的看法，林见鹿能有什么看法，他什么看法都没有。 你要说周星池的电影、说他的演技、说他的创造力、说他对待电影的认真态度，那林见鹿是佩服的，给竖大拇指，但你要单说周星池本人的为人，又有什么好说？全港上下公认，周星池为人的确就是刻薄寡恩，接触过几次，他性格并不算孤僻，但可能的确是因为过去太穷，所以在自己成了名、赚到钱之后，他也的确是相当守财，很担心任何一个人从他身上赚钱。 就讲一个例子，他邀请人来客串，或者演个小角色，人家来捧场，只要客气一下，说不用给钱了，他就真不给钱，纯刷脸那么的消耗人情而别人如果邀请他也过去客串一下，他却是不会去的——因此在朋友圈里口碑很差。 之前他邀请过林见鹿，希望林见鹿能过去演他的电影，林见鹿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只说后面有合适的机会了再说，可自从林见鹿投资了寰亚电影，他至今再也不提这个话了，估计是猜到，林见鹿现如今那么大的大明星，如果要让他过去演，肯定就要让寰亚电影参与投资了吧！ 总之，林见鹿回答王京，跟周星池算朋友，但没有合作。 于是项家随后就开始放话、磨刀了。 这大概就是王霏想要知道的内情——前两天晚上，十三姨还说，现在圈子里盛传，说是项家要动周星池，问过你了，你没保周星池。 哎呦喂……林见鹿甚至都懒得搭理这些。 也就王霏，自认关系特别好，才不分场合的瞎问。 …………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饭，还喝了点酒，然后，王佳卫就起身告辞，王霏则招呼大家重新回去厮杀。 林见鹿又打四圈，然后合了合账，今天净赚九千块，于是把钱往巩利手里一塞，起身闪人——他的又一家投资公司要开张了，各种前期筹备都已经差不多搞定，但他本人还没去过一次呢。 临出门，换鞋，回头看过去，能听到二楼的麻将室里娜英的大嗓门，但张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楼梯口去了，还下到一半，此时正手扶楼梯看过来。 林见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有点眼神闪躲，但最终还是又收回来，怯怯地跟林见鹿对视，还忽然地就笑了一下。 媚媚的。 ………… 下午过去蔡重信给筹备的新公司转了一圈，挺满意。 其实这有点不大符合用人的常理和规矩，但林见鹿挺喜欢蔡重信和吴明桦两口子，所以暂时也就打算先这么用着，等有个合适的机会，再把这件事情摘开——两家在港港的投资管理公司，吴明桦负责林见鹿手里的所有地产项目，蔡重信则负责林见鹿手里的所有金融资产，这就等于是把大半的身家财富，交到他们两口子手上了，正常人都要担心。 但林见鹿用他们，却用的很坦然。 这两口子各自负责一摊子，许是见林见鹿对他们并无疑心，因此也做的坦然。 坐聊一阵，起身闪人。 他只关心这家新公司接下来的工作方向，至于具体的筹建细节、工作细节，他一概不关心——当然，落在蔡重信那边，这大概就叫用人不疑了。 在外贪欢许久，今天回了家。 林清霞和梁泳琪两个今天都在，不过看样子，梁泳琪本来打算出门，见自家男人回来了，顿时就又决定不出门了，还给关芝琳打电话，取消今晚的聚餐活动，于是过了半个钟头，吃饭前，关芝琳就也跑回来了。 一进门就嚷嚷，“你们看中午TVB的新闻了没有？李佳欣那个女人接受采访，居然说刘銮雄不算个男人，哈，我看她是在作死，以后不打算找阿刘要包包了吗？” 梁泳琪最近半年红到发紫，气势很足，“可能她也不想老是被人看不起喽？以为大家傻的？看不懂她老是从阿刘手里掏？” 关芝琳哈哈笑，甩下包包就直接扑上沙发，骑坐在林见鹿的大腿上，捧住脸直接亲了半分钟，问他：“清霞讲，你昨天出去泡妞了？谁呀？李佳欣吗？” 林见鹿摆手，“不要乱讲！要泡也是她泡我，还不值得我去泡她！” 于是三个女人都笑。 别的不好说，讲起人缘、口碑，李佳欣比周星池还要烂多了。 正晚饭前，忽然就接到电话，居然是赵丰收打来的，他这时候应该在首都，负责跑在内地运营的资质呢。 林见鹿接通了，就听他说：“林总，有个事儿，我得赶紧跟你说一下，我刚从领导办公室里出来，领导跟我说，他说你比较擅长互联网的事情，就让我问问你，说是在港港那边，有家网站，叫中华网，咱们新华社有大笔的资金在这个网站里头的，领导那意思，是问问你感不感兴趣……你擅长互联网？领导这么说的时候，我有点蒙，没听说过呀！你真的擅长做互联网？” 林见鹿听了，先是愣，旋即想明白里面的窍要，不由得悚然一惊！ 互联网？ 我跟互联网打过什么交道？就是买美股呗！ 除了砸大钱买了雅虎和亚马逊的股票，我跟互联网还有什么别的联系？ 而这件事情，讲道理，自己始终压着阿美利加那边，甚至胁迫哥伦比亚唱片和索尼北美，来帮自己压消息，一直到现在，事实上消息也没有公开披露过。 但是现在，领导已经知道了？ 所以呢？事实上已经把我查了个底儿掉了吧？ 连我手里持有了两支美股的事情——事实上也只有这两支美股，自从进入阿美利加的股市，压根儿就没买过别的——上面也已经完全掌握了。 唔…… “领导是什么意思？让我接手？什么网来着？中华网？” “对！中华网！我听领导的意思，就是问问你感不感兴趣。但咱们都懂，领导都这么问了，不就是在表示想让你接手嘛！据说新华社在里面扔了不少钱，这家公司还在港港也融了不少钱，还拉到了不少海外的风险投资，现在领导的意思是，考虑这家公司完全掌握在一个叫……叫、好像是叫叶克勇的港港人手里，上面不敢真的信任他，现在就想让你进来控盘……” 中华网……有这么一家网站吗？ 在港港创立的中华网？ 你要说三大门户网站，林见鹿上辈子虽然是95后，却也依然耳熟能详，但这个中华网，就真的是完全没听说过了。 然而，这好像是一桩任务？ “行，我知道了。但是你单这么说，我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你办完了事儿就先回来吧，回来咱见面聊。我至少得先知道什么是中华网啊，我都没听说过！” 挂了电话，林见鹿却是不由得沉吟起来。 把蔡重信拉过来，甚至特意立起一家投资公司来，林见鹿打的主意，显然不单单就是让他负责给自己理财而已。 港城电讯的4%股票，赶在一个不错的价位上全部出了手，资金现在都沉淀在公司那边了，五十多亿港币呢——国内三大门户网站，搜狐、新浪、网易，都可以掺和一脚，另外马老师估计也快要筹建阿里巴巴了吧？接下来还有腾讯和百度，总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以上辈子的经历去倒推，2000年前后，国内的互联网行业，应该正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好时候，堪称群星璀璨，而林见鹿则准备以这五十多亿港币为底子，深度地参与一下。 但是……中华网是什么鬼？ 让我来做？ 但我只知道将来谁会赢，却不知道该怎么能让一家互联网公司赢啊！ “怎么了？” 关芝琳上楼换了衣服下来，见佣人已经在布置晚饭，林见鹿却坐在沙发上发呆，就看过来，林见鹿抬头，看看她，摇了摇头，笑笑，“没事！” 于是吃饭，但吃过饭，林见鹿却没有陪几个女人，反而先是跑回自己在二楼的书房，开始打电话。 打给蔡重信，再打给汇丰银行那边的客户经理，很快就摸清楚了所谓中华网，和那个叶克勇的基本情况。 嗯，这是一个跨度好几年的故事了——叶克勇，和他那家中华网手里，居然有和的域名！ 林见鹿就算再不懂怎么搞互联网公司，却也清楚地知道，单纯就是这两个域名，那也是价值连城啊！ 关键也不知道叶克勇一个港港人，到底是怎么说服了新华社的，不但拿到了新华社的大笔注资，甚而还已经说服内地，他的中华网可以把服务器设在港港，网址在内地却是不受限的！ 这可就牛逼大发了！ 据林见鹿所知，内地将来的所谓三大门户网站，到现在是肯定还没有任何一家启动了上市流程，具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去阿美利加上市，尚不得而知，甚至，他们好像都还没怎么开启融资烧钱的步骤——然而，据说这家中华网已经先后从新华社、港港和海外风投那里，融到了几千万米刀了！ 这叶克勇，可真是个人才呀！ 从抽屉里翻出一包扔进去不知道多久的烟，林见鹿连抽三支，在书房来来回回的走，终于，又拨通了蔡重信的电话，“港港这家中华网，和国内的互联网企业，你搜集一下信息，过几天找个时间，咱们聊聊。” 蔡重信当即答应下来，“好！” 而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怎么的，林见鹿忽然就亢奋起来——我是不懂怎么做互联网企业，但是这年头的互联网企业，好像门户网站就已经很牛逼了，而要说单纯只是指明发展方向这个事儿的话，它似乎也没多难吧？ 第225章 会玩！ 第二天，赵丰收就紧急飞回港港，给林见鹿送来了厚厚一大袋的资料。 之前只是简单打听一点消息，林见鹿已经对这个叶克勇满心好奇，现在粗略地翻了一遍有关中华网的资料，他心里越发觉得这人简直是个奇才。 他一个港港人，居然能说服新华社投下重金给他做网站，甚而手里屁都没有，居然还能在港港本地，乃至海外，又忽悠来了好多钱——翻看中华网的股权结构不难发现，这绝对可以算是一家国资企业，你别管什么三产不三产，中华网60%的股份，可是货真价实攥在新华社手里呢！ 反倒是叶克勇自己，在公司持股只有可怜巴巴的2%！ 而且，叶克勇经营下的这家中华网，还有一大奇特之处，那就是截止到这份资料统计的去年十二月底，这家公司只有一个网站，主要是发布一些新华社授权的新闻和通告，除此之外，它几乎没有任何的业务。 每天的浏览量只有区区四万多，年营收则是绝对的0——没有一分钱的业务收入！甚至是完全没有所谓的“业务”！ 全公司上下，包括程序工程师在内，也包括他叶克勇本人，现在一共只有二十四个雇员，然而，公司账上，却居然沉淀着先后几次拉来的各方投资，合计高达2800多万米刀——公司账户上的钱，每个月都能产生几万刀的存款利息，居然差不多够他拿来给员工发工资！ 当然，互联网公司嘛，大头是服务器，是带宽租赁。 目前来说，中华网每个月的净亏损大概是190万港币，大概折合24.5万米刀的样子——且，目前几乎完全看不到任何盈利的方向，叶克勇倒是想引入广告，毕竟这是全球互联网网站目前唯一被认为具有可执行性的营收方式，全球第一的雅虎也得这么玩，但中华网那点儿可怜巴巴的浏览量，又实在是不具备太高的广告投放价值，所以目前唯一可以惦记的，就是去阿美利加上市、圈钱。 反正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运营状况并不重要，只要你是互联网企业，打的是互联网这个概念，理论上就已经具备上市圈钱的价值了。 总之……挺奇妙的经营模式！ 别看林见鹿之前先后多次斥重金投资雅虎、亚马逊之类，但其实他只是冲着人家的名字去投资，完全不了解当下这个年代互联网企业的业务、运作模式之类的，现在看了中华网的资料，才不由得惊叹——真是草台班子呀！ 然而，稍稍翻检、仔细思量，林见鹿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这家公司和这家网站真正值钱，也或者说，是它真正吸引港港和海外多家风投的核心价值。 简单说，是ICP，也即电信增值服务。 国内有相关的政策，ICP只允许纯内资，不允许外资持股。 在当下的互联网世界，最值钱的、也是被公认为互联网业务未来最具前景的，最被资本看重的，就两大块，一是浏览量，二就是电信增值服务——代换成电视台，前者意味着你有多少收视群体，后者意味着你可以投放广告。 而内地对此做出的规定，境内网络公司申请海外上市，必须把涉及网络内容服务(ICP)的相关业务和资产分离出来，在很多境外投资者看来，相当于一举锁死了内地网站去阿美利加上市的可能——你值钱就值钱在，国内十二亿人的庞大市场，会让每一个投资者都能看到无限可能啊！一旦失去内地市场，也或者说，在内地运营ICP所产生的经济效益，无法分给境外投资者，我还投你干嘛？ 但是，哎，重点来了，中华网不归内地管！ 它是一家港港的网站！ 它持有的是港府颁发的ICP，可以自由无障碍的跑去阿美利加上市！ 而偏偏，它又拿到了进入内地的许可，整个网站的浏览开口，是面朝内地每一条网线的——我的服务器在港港，适用港港法律，可以自由的去阿美利加上市，且上市之后，持股者所分享的利益，是整个大中华区的全体网民所带来的流量！ 讲真的就是，捋清楚这家网站的价值之后，哪怕是林见鹿又回去从头再看这家公司的发展史，依然不得不感慨，这真是一个超奇葩的时代产物。 1994年，新华社在港港注册成立了其全资子公司——中国国际网络传讯有限公司（简称“CIC”），打算建立一个仅针对国内用户的“国中网”，并聘请了叶克勇担任总经理，负责整个网站的打造和运营。 但是，互联网产业的飞速发展，却让这个最初的计划很快就流产了。 国中网搞不起来的，必须做大互联网。 但偏偏在那个时候，算是初创团队之一的叶克勇，却已经成功说服很多投资者，拿到了大笔的初始融资，这个时候，CIC就必须要给投资者一个交代了，想撤都已经不好撤，实在没办法，在1996年，叶克勇作为公司总经理，力推了门户网站中华网的最终上线。 最初域名是.Co，后来加入了，和 最近两年，尤其是在雅虎成功上市，且在去年股价大爆发之后，叶克勇又成功地再次拉回了好大一笔海外融资，且先后拿下了和两个域名，但公司的业务本身，就几乎毫无进展——怎么讲呢，感觉上，这哥们儿找钱是真有一套，提前占下那么多顶级域名，更是可证眼光极佳，但是很明显，这哥们其实有点不太明白互联网，以及门户网站，到底该怎么玩。 摆在大文件袋最下面的，还有一份计划书，是叶克勇在四月初刚刚提交上去的，他希望能够动用100万米刀，收购一家位于阿美利加的网络咨询公司70%的股权，公司名叫TheWeb-Connection。 嗯，这份计划书，不但再次让林见鹿清楚地看到，这个叶克勇对于该怎么做网站，毫无认知，也毫无计划，与此同时，也还让他一下子就看清了，之于中华网公司来说，叶克勇这个公司总经理，甚至连独自调用100万米刀的权限都没有。 那我要不要接手呢？ 底子太好了呀！ 我是不懂网站该怎么做出来，但我知道网站该带给网民什么东西呀！ 甚至往远一点去想，门户网站+电视台，会不会是一个未来十年的王炸组合？ 就算考虑不了那么长远，单纯只说做一家及格线以上的门户网站，然后尽快把它推到阿美利加去上市…… 啊，不能想了，那可全都是钱啊！ “你跟领导好好说说，我真不是推辞，是我手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嗯，我当然愿意尽我所能，但我没时间呀老赵，你是了解我的，领导应该也了解，我这人其实胸无大志，就想赶紧赚点钱就退休养老了！” “哈哈，知我者，老赵也！不腾出时间来，哪有时间泡妞啊！” 赵丰收是个明白人，又或者说，在内地，但凡能在体制内走到一定级别的，就没有一个不是明白人，于是，他哈哈地笑了几声，开始试探，“我就这么……照直了跟领导说？你总得开出点条件来呀！” 林见鹿沉吟，“我哪有什么条件，为人民服务谈什么条件！主要真是没时间，我看那文件袋里还有一份计划书，是叶克勇叶总想要收购阿美利加的一家什么公司，才一百万米刀的事情，都要走那么远的一套流程，你想想，我哪有时间做这个呀，不瞒你说，我接下来要去阿美利加那边拍一部电影，下半年还打算录新专辑，专辑录好了，就打算要开全球巡回演唱会了，这可是一折腾就得一两年的一个大工程，时间呐，唉，我就是发愁时间不够啊！” 赵丰收一下子就听懂了。 “我明白了，是啊，领导也得体谅你的确时间紧张，那我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既然让人家干活，那就得给人家放权，一点小事都要请示汇报，这显然不行，做生意就像打仗，很容易贻误战机嘛！” 林见鹿哈哈笑，“叶克勇先生这么做，其实很好，多请示汇报嘛，我可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要跟领导瞎说！” “明白，明白！” 要说老油子，赵丰收可比林见鹿油多了，“那你看，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我的意思是……领导那意思，不管谁进来，新华社的持股，都不能低于三分之一，现在是60%，所以，我该怎么跟领导汇报？” 林见鹿又沉吟下来，足足七八秒钟，他说：“要不……我拿两千万米刀出来，算融资，占个40%？” 赵丰收“哦”了一声，显然正在心算，片刻后，他说：“那我照你的意思报上去，看看领导怎么说？” “可以。我就是一个建议，具体看领导的意思。” 赵丰收显然已经全懂了，“那当然！你等我电话！” 林见鹿想拿2000万米刀投资，占股要40%，意思就是给现在的中华网公司估值3000万米刀，而新华社原本持股60%，融资完成之后，股权将被压缩至36%，正好处在超过三分之一的位置上——且国资加林见鹿，总持股也合计高达76%，绝对控股的状态。 但问题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而是林见鹿一旦投资入股，股权将会超过新华社，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站到资本市场来说，融资的金额多少、估值高低，都且有的谈，但国资做事情，放在首位考虑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资本、资金的问题，首要考虑的就是控制权交给了谁，是否安全！将来一旦有事，这家公司、这个网站，是不是会听话，能不能如臂使指？ 所以，这其实是林见鹿抛过去了一个问题——你们对我林见鹿，放心吗？ 结果，挂了电话不到半个钟头，赵丰收就又把电话打回来了。 上面对你完全放心。 投资2000万米刀，拿下中华网公司40%的股权这个事情，上面口头同意了。至于管理权的问题，等你的投资入股完成，公司可以成立董事会，一切事情，由董事会决定，新华社作为第二大股东，也只会派出一位董事进入，不会再直接对公司的决策进行干预和审核。 挂了电话，林见鹿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原来我之前表忠心，表的那么成功吗？ 还是因为上面觉得，一个那么好色如命的家伙，反倒不容易被境外势力策反？ ………… 1998年4月24日，星期五。 天气阴。 温度不太合适，原定的出海计划取消，但三个人一直窝在周惠敏的小房子里，也没什么意思，出去逛街吧，不提林见鹿，就周惠敏都已经够红了，周海美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一旦三个人一起出现，虽然报道还是可以被压下来，但三个人一起举止亲密，传出去依然不算什么好事儿——嗯，主要是林见鹿现在开始有些爱惜羽毛了，今日已不同往日，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名声继续臭下去了。 不是怕耽误卖专辑，又或电影票房，主要他觉得自己大小也是个人物了，还动辄要跟上头打交道，有点小爱好是允许的，但是搞到尽人皆知，就终归不体面。 已经改混资本家赛道了，稍微得要点体面了。 上午就过去周惠敏的房子，三个人一起哈皮了差不多有两个钟头，都很尽兴，尤其两个女孩子，更尤其周海美，到最后浑身上下都通红，她皮肤本来就好到令人发指，如今更添那样一份娇艳的红润，简直叫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激情勃发。 然而，完事之后，中午打电话叫了饭店的外送，简单对付了一口，下午却是无趣，于是林见鹿就提议，要不咱们一起出去看房子吧！ 这个好，港港人就没有不喜欢买房子的，尽管现在楼市低迷，全港都咒骂这房价害自己赔了多少多少，但只要一提房子，依然人人兴奋。 于是两个小美女都飞快地收拾自己，陪大佬一起去看豪宅。 跟王组贤虽然不缺钱，但依然很愿意蜗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不一样，周惠敏就一直都还是比较憧憬住大房子的，只不过她过去多年一直都不算太红，稍微大些的房子，就真的是买不起——半山别墅是真大，但又是五六个女人共享的，她之前会感觉很拘束，直到最近开发出了新乐趣，才愿意跑过去住了。 可那也比不上自己单独享有一套大房子呀！ 新专辑卖的超好，可以预见接下来会有好大一笔钱入账，但眼前还没到账不是吗？——不过没关系，我男朋友可以买给我住。 虽然报纸上不会刊登，但娱乐圈内部的消息流通，却是极为顺畅——林见鹿除了半山别墅那栋豪宅之外，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已经又买下了两套大房子，楼中楼的豪华公寓那种，据说一栋里住着他的另外一位情人，来自内地的影后巩利，另一栋里则住着他在湾湾的两个情人。 江湖传言，嗯，对于周惠敏来说，当然就不算传言了，她甚至清楚地知道所谓的两个湾湾情人是谁，也知道传言里说的，陈舒华和苏惠伦都已经给林见鹿生了孩子的事情，全都是真的。 所以，大佬是有给自己女人买房子住的爱好的！ 转了俩钟头，看了三套房子。 全都是之前买来给巩利、给陈舒华和苏惠伦她们住的那种楼中楼，其实挺私密的，大隐隐于市嘛，藏在楼里，反倒隐私性更好。 两个小美女几乎是看一套喜欢一套。 最终，她们还是选了面积最大的那一套——但林见鹿全都买了。 大的320多平，小的也有270多平，内部装修水平有差别，具体位置有差别，楼层有差别，景观也有差别，所以售价自然不一，但终归在林见鹿看来，都是便宜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的——三百多平上下两层的楼中楼小别墅，在港港绝对是阔绰之极的豪宅了，位置又好景观又好，还附赠使用痕迹不算大的精装修，要价却也仅仅千万，稍一砍价，九百万就成交了。 比年前给巩利买那一套时，已经又便宜了每平2000块的样子。 即便是比起随后又买给陈舒华和苏惠伦住的那一套，每平也便宜了1500块。 嗯，跌跌不休啊！ 买！ 三套绝对的好房子，全干下来，才花了不到2600万！ 二十多年后，都是妥妥20万一平的房子！增值七倍八倍小意思！ 当然，今时今日的林见鹿，反倒其实并不太期待房子所能带来的增值了——买给自己女人住的，只要愿意乖乖地跟自己几年，别管有没有孩子吧，将来如果人家想要分手了，找个人嫁了之类的，房子也就送了，权当分手费。 有孩子的更好办，过给孩子，你只要不谈男朋友、不嫁人，就随便住，甚至这房子的一应开支，包括孩子包括你，我依然全包了就是了。 当然，目前来看，女人虽多，但她们的要求也无非就是那些。 安全上给保护，事业上给支持，床事上给怼到饱，零花钱足足够，大房子住上、豪车开上，想生孩子就生个孩子——倒是还没有感觉哪个情人那里有什么可以察觉的怨言与不满，大家都挺乖的。 ………… 最终选定了320多平的那一套，林见鹿打发葛福红去跟房产中介谈价格了，还特意交代三套都要了，扭头看见，两个小美女手拉手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还时不时地抱在一起窃窃私语，林见鹿正要过去，手机却响起来。 嗯，蔡重信打来的，叶克勇应该是接到指示了，过去蔡重信坐镇的龙华投资去联系了一下——蔡重信的意思是，他跟叶克勇交流了一下，对于林见鹿有意投资入股，大股东新华社那边也欢迎这件事，他自己那里倒是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看他自己能不能留任总经理，又或公司正式成立董事会之后，能不能出任行政总裁。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而且说实在的，林见鹿挺欣赏他的。 或许说到做网站，他水平实在不值一提，但说到拉投资、吹牛逼、讲故事，只看中华网的融资历史就知道，这位一定是个高手！ 而上市嘛……当时当下的互联网，要赚钱盈利，太难了，说白了大家拼的不就是讲故事吗？不就是向股民们画大饼吗？ 他这个行政总裁当定了！ 只不过林见鹿自己，却是不打算再过去担任董事局主席了。 炒作嘛，讲故事嘛，叶克勇挺拿手，但林见鹿自认也是此道高手，他目前只是还没拿好主意，到底该推谁出来炒作！ 其实想选关芝琳，但又觉得十三姨太懒了，怕她演都演不下来。 但以她为主角的剧本，就一定会爆！ 想一想，远在神秘东方的一位当红巨星，被誉为“三千年出一个的美女”、“东方第一美女”的女明星，自小就怀揣事业梦想，想要证明女人一样可以做成一份事业，却一直都只能靠着相貌吃饭，然而在接触到网络之后，她迅速地发现，这是一个能够改变整个世界未来的东西，于是忘情地投入其中，甚至不惜为此息影，专心营建和打造“东方第一门户网站”，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 啧，这故事砸出去，关大小姐一身修身的制服，不苟言笑却越发显出绝世姿容的惊人魅力，往一群投资人中间一站，侃侃而谈，登台演讲，开口必是“没有人比我更懂互联网”，“没有人比我更懂门户网站”，“没有人比我更懂中国”，“互联网的世界，是时候吹来一阵东方的风了”，“是时候让互联网变得伟大了！”…… 啧啧啧！ 我要是投资人，我都得投！ 这也太有魅力了！ 但是……十三姨太懒了呀！ 脚本可以帮她编好，庶务可以由专人打理，忽悠人的说客角色，叶克勇本来已经很强，蔡重信想必也能绝对胜任，但是怕就怕她连一点互联网的专用词汇都懒得背，每天跑去公司做做样子上个班，她都待不住啊…… 唉，再说吧！ 实在不行就炒俞飞泓。 她在欧美很红，有知名度基础，而且她身上是有一定的学霸底色的，现在固然是对互联网也没多少了解，但给她安排专业人员培训一段时间，出演一个高冷知性的东方互联网英雄的角色，想来问题不大。 上市嘛，互联网企业，就是卖概念嘛！ 中华网本身就已经有了“中国市场”+“互联网”这两大概念了，如果再加上“美女创始人”，“大明星放弃浮华，选择用智慧证明自己”等概念，赶上最近这些年，以茱莉亚·罗伯茨为代表的所谓小妞电影开始崛起，在欧美世界，女性独立的话题，也频频为人们热议，林见鹿自己觉得自己为中华网预备的这一整套宣传剧本，简直就是为阿美利加股市的投资人和股民们量身打造的一击必杀局！ 他们不可能不入局！ 嗯，俩人都基本合适，不过十三姨优先——主要是从阿美利加传来的消息，俞飞泓愿意回归各大品牌方的视线，受到了大家的一致欢迎，也就是说，接下来俞飞泓大概率就要自己开启欧美的事业线了。 没必要再给她强加上这条科技英雄的事业线了。 “老公啊，你来，来！” 刚挂了电话，周惠敏就招手，表情偷感很重。 林见鹿走过去，被她拉着上楼梯，二楼的一间房门口，周海美一看到林见鹿跟上来，顿时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还笑到转过身去，不给看她的小龅牙。 被周惠敏拉到了门口，林见鹿往里面一看，“这……怎么了？这是什么？” 天花板上打了两根膨胀螺丝，两个大铁环扣上去了，“秋千？”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人家上任房主家里有小孩子，又恰好喜欢荡秋千呗！ 但是听了他的话，周惠敏和周海美却是齐齐地“噗”的一声笑出来，周惠敏凑到林见鹿耳边，明明周围没有别人，她也非要咬耳朵，偷感重极了，“阿美说她看过国外一部片子，说这里可以系一条帆船布上去，就像秋千一样，但是可以女孩子坐在上面……”，一边说，她还一边比划着手势。 说实在的，林见鹿懵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周海美已经恼羞成怒了，扑过来跟周惠敏撕吧，“才不是我，明明是你说的可以在这上面的！”——周惠敏哈哈大笑。 林见鹿扭头，看她俩，“要不，我马上安排人买，咱今天晚上就试试？” “不行！” 出乎意料，她俩居然停下打闹、齐声反对。 周惠敏认真地说：“要等收拾好了住进来，我再悄悄去买啊，你安排别人去买，万一被人猜到你要做什么用，不要被人家笑死！” 林见鹿失笑。 “行吧，那随便你们弄……” 他又仰头，看看那两个打好的铁环，感慨，啧啧连声，“会玩，原来是干这个用的！”——又说，“抓紧时间啊，我很快就要去阿美利加了！在我离开之前，我一定要玩一次” 两个小美女闻言嘻嘻哈哈地答应下来。 第226章 林生好！ 这是林见鹿第二次参加港港电影金像奖的颁奖典礼。 不过他也谈不上有多重视。 上次来，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时候他是需要宣传的，所以金像奖那边一邀请，他要就跑去给人家登台唱歌，还免费。 但这一次，他就纯粹只是作为嘉宾过来出席一下。 唱歌不可能。 金像奖主办方倒是提议，想要让林见鹿给颁个奖，林见鹿都婉拒了。 中午刚过，像梁泳琪，像关芝琳，就都早早地开始换衣服，仔仔细细地调整妆容，但林见鹿却依然是正常着装，甚至还跑去亚视，跟人家签了两份合同，开了香槟，基本上就是属于该忙什么忙什么，酒肉不忌——蔡重信跟亚视的两家小股东又谈了一次，主要是查家，谈拢了，还是那句话，别看嘴硬，其实他们内里虚得很，金融危机一来，首先打击得当然是股市，但紧随其后就是他们这帮地产商，一个个的，资金链都绷得很紧，根本扛不住这个级别的冲击。 最终以11亿港币的估值，两份合同加一起，3.62亿港币，林见鹿把亚视剩余的32.92%的股份，全部拿到了手里，事实上把亚视变成了自己的独资企业。 当着全体董事会成员，股权收购合同签完了，开完了香槟，送走客人，回来之后，林见鹿紧接着就又签字批准了两份计划书——亚视的数码化第一阶段，1.2亿港币预算，批了，先从综艺部门开始。 一来亚视的综艺部门规模小，常年也拿不出什么王牌节目，设备也少，整体替换起来成本就低。算是个试验。 二来搞综艺，大家都是就那么几个摄像机机位，说实话，远没有后世的综艺节目那么讲究，但其实这样的效果并不好，归根到底，还是成本问题，录像带虽然可以反复擦洗、重复使用，可那个成本依然不低，剪辑起来也很浪费，全数码化吧，上一套设备，先给综艺节目用，多几部数码摄像机，镜头多，更容易出效果、拉情绪，既方便剪辑，其实后期使用成本还低了。 三来，下一步亚视就准备在综艺节目上先发力了，设备更新完成，大家熟悉熟悉，明年就要开大，直接上《超级女声》了。 第二份计划，卫视台第一个部门，新闻部，正式开始组建，批了7000万预算——卫视新闻部组建，其实也就意味着，卫视台已经开始全面筹备了。 总之，前后已经砸进去接近11亿港币，现在的亚视已经完全属于自己了，就没有要跟外人算的账了，砸钱吧！ 搞完这些，再开香槟，庆祝一下，时间也就快五点钟了，林清霞就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简单换身衣服，补补妆，然后俩人就直接下楼，先去简单吃了口东西，然后才去金像奖颁奖典礼的现场——今年的金像奖，在港港文化中心举行，林见鹿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钟，红毯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各路花花草草，都在那里争奇斗艳。 有候场区，林见鹿和林清霞手拉手走过去时，留在后段走红毯的，基本都是咖位偏大一些的明星了，看见他们两个走过来，坐着的赶紧站起来，站着的赶紧停下聊天，一片恭恭敬敬的问候声—— “林生好！” “林生好！” 林见鹿点头回应。 其实林清霞远比他更吸引眼球——几个熟悉的，看见她之后都很惊讶，“哇，清霞姐，你怎么忽然变好年轻！好美啊……” 嗯，事实上，林清霞因为中间怀孕、生孩子，已经有足足一年多，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了，即便是后来去亚视上任，算是升格，开始被人称做“林太”了，她也没有选择高调的露面，甚至都没让亚视报道自己接任行政总裁的消息，而只是低调地上任，渐渐理清亚视内部的人事关系。 所以，即便是诸如王京、张国容这样的老朋友，之前也有一年多没见过她，又更何况别人——变化太大了，明明怀孕生子这种事情，在很多人看来是会加重女人衰老的，但偏偏，林清霞在过去的这一年多里，却逆生长了。 而且她又不像关芝琳，本来也没老，些微的身体变化，气色越来越好之类的，早已消磨在媒体几乎不间断的报道里，没人察觉异常，林清霞则是一离开就一年多，忽然的回归，完全是一次华丽的转身——又回到三十来岁了！ 跟几个熟人简单聊几句的工夫，林见鹿一扭头，看到了袁泳仪，人群中多少带着些尴尬与不安，于是林见鹿特意走过去，当着那么多人，跟她说：“别搭理他，那王八蛋快破产了！好好拍戏！会过去的。” 袁泳仪一开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些激动地飞速红了眼眶，连连点头，“谢谢！谢谢林生！”，许是有些过于激动，她居然张开双臂，于是林见鹿就干脆抱了抱她，轻轻地拍了拍后背——嗯，她最近的处境很是尴尬。 当然，归根到底是她自己的锅。 说是年轻时候不懂事也罢，还是单纯就是贪财也好，那都是她自己当年的选择——港港有个商人，叫罗兆辉，据说一度挺有钱，炒股高手，尤其九十年代初那几年，一度是港港各大报纸财经版最热门的头版头条人选，那时候袁泳仪选美出道，被他以100万港币每月的价格，包养了两个月，虽然袁泳仪自己辩称是谈恋爱，但包养就是包养，一百万港币别说1993年，放到现在，也依然是大钱，不是包养、纯谈恋爱的话，人家傻吗，一个月给你那么多钱？ 那甚至还不是礼物，就是现金给钱！ 结果呢，祸根就种下了。 最近罗兆辉忽然对媒体提起自己当初包养袁泳仪的事情，一时间闹成了全港上下最近最大的绯闻八卦，袁泳仪对着记者的镜头痛哭，一再辩称只是谈恋爱，且只有两个月，但她的评价还是迅速就指数级的崩了。 前几天同蔡重信喝茶闲聊，林见鹿问了一嘴，蔡重信干了多年律师，后来又混私募，业内消息灵通得很，直接就告诉林见鹿，罗兆辉快破产了。 而且事实上，他一直都是个花架子，全靠炒新闻有了名气，然后反复吃贷款，结果金融危机一来，先就把他给拉爆了。 去年冬天他就已经要破产了，但他故技重施，特意包下豪华游艇，带了七八个模特一起出海，展示财力，且自己雇人拍照、买报纸版面宣传，还真有银行信了，又给他放了一笔贷款，结果刚一个月，赶上第二轮金融风暴突袭港港，他又爆仓了——之所以旧事重提，说起当年包养袁泳仪的事情，纯粹就是他又想造新闻、显示实力，然后好去银行骗贷款续命而已。 骗贷款这种事情，金融操作而已，谁也别笑话谁，只要你能骗来，后面发了家，顺利地站稳了，那就叫高手，值得敬佩，不丢人。 互联网企业不都是一直就这么干吗？ 炒出一个概念来，说自己是新赛道、一片蓝海，然后就开始疯狂融资，融了钱来就烧钱，一直到上市了，融一把最大的，然后继续烧钱——烧成了，转成盈利了，您是大佬，您牛逼！没烧成，留下一地鸡毛，股价雪崩，乃至倒闭退市，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尔！ 推而广之，历代王朝更替里，多少草头王，不都是提着脑袋起来造反的？刚起家的时候，谁有多少资本？赌赢了黄袍加身，赌输了就身死国灭呗！ 这都不丢人。 成王败寇的游戏而已！ 但是你特么好歹有点基本的底线好不好？ 人家当年好歹也跟了你两个月，没留下香火情，至少也该留了点灰烬吧？没路子了自己想路子去，把人家当年的事情翻出来，毁人家一辈子，就特么有点下贱了——林见鹿从不否认自己的好色，但他却相当的看不上这种拔吊无情的做派。 上辈子他就坚持一个观点，分了手的男女朋友，离了婚的夫妻，但凡这个人开口就是对方怎么怎么样，林见鹿就会马上终止跟对方的任何来往。 因为他认为就这一件小事，就已经足够说明对方人品不行、教养也差。 袁泳仪趴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好像是哭了。 但这里毕竟是金像奖颁奖典礼，马上要走红毯了，旁边还那么多人，所以她还是很快就收了哭声，抬起手来自己擦泪。 林见鹿掏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她又道了声谢，接过去悄悄擦泪。 回过身来，眼光一扫。 原本一个个都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林见鹿安慰袁泳仪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明星们，见状齐刷刷地或赶紧低头、或转开了目光。 ………… 主办方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但林见鹿抬手看了看表，直接跟葛福红说：“那我俩不走了，从侧门进去吧！” 葛福红愣了一下，赶紧沟通，主办方马上表示，你先走，其他人往后排。 没人有意见，于是，林见鹿就直接快步上了红毯。 一身家常西装，谈不上什么造型可言，但是他才刚一露面，现场顿时一下子就轰动了——记者拍照区的闪光灯瞬间灿若银河，影迷观礼区那边，则是瞬间就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林清霞一看这架势，不由失笑。 她今天穿的，已经完全不像是个女明星了——林见鹿至今还记得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过来金像奖那时候，就是搂着林清霞和张爱嘉一起走的红毯。 那时候的林清霞，已经有些发福，却豪放地穿着大V型露后背的裙子，但现如今的林清霞，江湖人称“林太”，时隔两年再次出席金像奖，却干净素雅地只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挎着林见鹿的胳膊一路过去，林见鹿脚步快，她也就跟着快走，丝毫都不再留恋红毯上的闪光灯和欢呼。 影迷们那边，应该绝大多数都是林见鹿的歌迷，所以各种凄厉的呼喊都有，只是林见鹿一概不理而已，反倒是记者拍照区那边，除了一开始镜头对准林见鹿猛拍，后来却一个个的，都被林清霞给吸引了目光—— “清霞你好美！” “能站一站吗？给个镜头！” “清霞你吃了灵丹妙药吗？是怎么保养的？” 林清霞一路笑容灿烂，却只是紧跟林见鹿的脚步，基本不搭理那边，一直到了采访区，遇到了TVB的两个主持人，被拦路，这才不得不停下。 嗯，被迫接受几句采访。 “我也不想来呀，他们非让我来撑撑场面，免得我们寰亚电影被人欺负。” “是，拍了一部电影，叫《神话》，宣传还没展开呢，上映肯定要下半年了，到时候你们看通稿，肯定好看就是了。” “新专辑，下半年吧，最近没空录。” “作品……我一直都有作品，没担心过作品，只是没时间录。” 然后入了场。 照例是交际——看见他走进来，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赶紧站起来，认识的就打个招呼、握手，不认识的也要站那里点头、面带微笑。 碰到了洪金保，聊了几句后期。 金像奖主办方的几位主席、副主席，都很快找过来，又聊一阵。 程龙很快也进来了，找过来，“哇，我下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你走上去，找个时间喝酒啊？明天得不得？” “明天……我看晚上吧，上午有朋友过来，下午要去开个会，晚上我也不一定有时间，最近好忙！妈的为了挣几个破钱，唉……” 程龙哈哈笑，“你不要这样讲话，你赚钱好快，你才这样讲，你不知道我们赚钱有多难啊！”——旁边施楠生马上怼他，“你赚钱还叫慢啊？” 程龙指着林见鹿，“比他慢多啦！” 正好关芝琳就过来了，挤进圈子，抱住林见鹿的胳膊，凑上来咬耳朵说话，“我收到消息，有人讲，你带着薇薇安和周海美一起去看房子！” 林见鹿失笑，并不顾忌地回身搂住她的腰，也咬耳朵，“把消息来源告诉我，我今天晚上就派人去灭口。” 关芝琳被他一句话给逗得哈哈大笑。 总之，现场到处都闹腾腾的。 不一会儿，周星池主动找了过来，离了老远就伸手，“林生！” 林见鹿哈哈一笑，“星哥，你可别这么喊，老朋友了，什么林生，他们跟我闹着玩才这么喊的，你还是叫我阿鹿就好了。” 周星池只是抠，可不是傻，这时候笑容就有点尴尬，但还是坚持说：“没有，林生这个称呼，都好合适你！呃……不知道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呐我呢，想要请林生你饮茶，有点事情请教你。” 他说着话，原本围在林见鹿身边一圈的人，就都很自觉地渐渐散开了——倒未必是避讳跟周星池接触，项家再黑恶，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只是周星池的话一出口，大家就都听出来了，他这是求救来了。 于是自觉避开。 认真讲，林见鹿在港港娱乐圈，其实没什么势力。 他无论投资寰亚电影，还是买下亚视电视台，都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事业重心放到港港这个针鼻儿大的地方，也从来无意深度介入这边的娱乐圈江湖，在港港，他就一个原则，我就是卖卖货，搞收购什么的，支起自己的一摊子来，也只是因为港港地位特殊，在这里开厂子生产点文娱产品而已。 所以，只要没人惹我，我不会插手你们的纷争。 然而呢，没办法，寰亚电影的势力虽有限，却毕竟也已经是港片江湖中数得上的一方山头，亚视更不用讲，再怎么几十年都打不过TVB，却也依然是全港唯二的电视台，TVB唯一的对手。 而一部投资高达2000万米刀的《神话》，又让港港影坛大佬洪金保，程龙的御用导演唐季历，都成了他的跟班。 而他自己先是红遍亚洲，随后又红遍全球，只要跟他沾点边的，都马上爆红，他自己一个人之于整个华语歌坛来说，都是断崖式的领先，而且领先了好几个断崖，歌坛大佬，要么是他朋友，对他推崇备至，要么受他恩惠，因为他的歌大红大紫——王霏在一档节目里提了一嘴，说林见鹿夸我唱歌很“仙”，随即“仙后”之名传遍港台，别人只是天后，她就因为这一句点评，跃升独一档的仙后了。 总之，他在最近两年的华语娱乐圈里，就是无可争议的流量之王。 唱他的歌有流量，说自己的偶像是他，有流量，就连他的一句随口的点评，都自带流量，如果是跟他传绯闻，那流量更是如滔天巨浪！ 所以，他自己感觉自己没什么势力，但所有人都觉得他自己就是势力。 更不要提，所谓“华港督”的说法，虽然智者看来不值一哂，但事实上在港港，已经不止娱乐圈，就连商界也是大把的人相信这个说法——蔡重信就是信的，他总以为林见鹿身上带着什么秘密使命，而无论是林柏欣，还是最近的港港首富李兆吉，又或查家，大概率也都是信的，所以都不愿意跟林见鹿闹矛盾，你要买，那我最多稍微矜持一下，就卖给你好了。 就连最靠近的身边人、自己人，乃至枕边人，事实上应该也都是信的。 葛福红，以及她男人邱大佬，摆明了都相信林见鹿的来头很复杂，林清霞、关芝琳、周惠敏她们，也都深信林见鹿是首都那边的人。 哎呀，解释不清。 总之，结果就是，港港这边连大资本面对林见鹿，都是能让则让、能退则退，更遑论一个小小的娱乐圈了——项家永盛，面对港港的娱乐圈颐指气使，但是面对林见鹿，却被吓得压根儿不敢招惹，他们自家的戏，李连结留在永盛的最后一部电影，都特意邀请了梁泳琪演女主角。 而要动手收拾周星池之前，项老板还特意打发王京过来探口风。 所以，大家都认为你很强，都怕你，不敢得罪你，你就自然而然有了势力。 “星哥，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坦白讲，我不便插手的，这不是别的，这是纯纯的利益之争，你要出来自立门户，那就当然要承担自立门户的压力。江湖嘛，那么辛苦的跑江湖，是为什么？为赚钱呀！你身上有利益，大家就捧你，你不肯把利益分润给别人，那别人就恨你，很正常的。” “你自己扛过去喽！反正他至少是不敢派人杀你吧？” “至于让我帮忙，我能帮什么忙呢？我跟项家没什么交情，讲数也轮不到我，我一个江湖小字辈来的！我都要叫你星哥！我虽然不怕他们，但也犯不上招惹吧？” “我也不想要你把利益分给我一点，我不缺那点钱，我很尊重你想要自立门户的想法，也不愿意让大家都议论我，说你看阿鹿那个人，趁人之危啊！眼看永盛要封杀周星池，他就趁机站出来，名为保护，实则捞好处嘛！” 话很中直。 周星池听得满脸尴尬。 这一番话，基本上把他的想法、动机，乃至担心，都给一把倒出来了——是的，他早就想找林见鹿求救的，但又一直都害怕刚离虎穴、又入狼窝，害怕林见鹿会借机要求参股他的公司啦、投资他的戏啦，之类的。 “也……不是啦！你林生从来都不是这样人，我知道的。” 尴尬地留下一句话，他到底还是走开了。 无解的事情，但归根到底是他自己人缘儿太差，他混迹电影圈那么多年，红了也那么多年，关键时候却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哪怕只是帮他向永盛求个情也好——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不愿意搭理他。 项家大约也正是因此，才敢出手拿捏他。 刚清闲了半分钟，林见鹿正想回头找人，忽然，一道香风飘过来，下一刻，一张绝对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就这么怯生生地出现在了面前。 “林生好！” 第227章 谁不敬仰？ 认真讲，这真是绝对的T0级别的颜值。 关键她身材还极好，皮肤也极好，身高绝对超过一米七了，穿上高跟鞋，眼眉只比林见鹿略低一丢丢，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真的棒极了。 简直是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绝对无可挑剔。 绝对倾国倾城。 在林见鹿的审美视角看来，只有陈虹、关芝琳，和现如今恢复到接近巅峰的林清霞，够资格跟她一起并列真T0，就连略显青涩的高媛媛，尚未圆熟的俞飞泓，以及王组贤、蒋琴琴她们，都要逊色半筹，算伪T0。 上下扫她一眼，“裙子很漂亮。” 她浅浅地笑着，神情明明怯怯的，但眉眼里又似乎挂了钩子，有意无意之间，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勾人，“谢谢！” 又说：“我听人讲，林生最喜欢看女孩子穿白色连衣裙，就特意买来的，结果刚才看到林清霞小姐，不小心撞衫了。” 林见鹿笑笑，不予置评。 也不知道这特么又是哪儿冒出来的谣言——谁告诉你们我喜欢看女孩儿穿白裙子呀，就因为格莱美颁奖典礼上，我帮王组贤选了那条白裙子吗？ 可是周惠敏穿大红肚兜也很美啊！ 关芝琳的粉色小裙子，一直都是我的最爱呀！ 嘁！ “干嘛要穿我喜欢的？想泡我啊？” 大美人眉眼挑动，半真不假，“想啊！当然想喽！大家都以为靓女很高傲，但林生你就肯定知啦，靓女其实都更好色的，林生你生这样靓仔，你刚出道我就钟意你啦，但是还没来得及，你就越走越快，现在都好威，大家都想认你做大佬，又被那么多靓女盯着，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接近你啦！” 林见鹿失笑。 讲真，他虽然没听过她那段著名的录音，但是梁泳琪讲八卦的时候，曾绘声绘色的模仿过，而且她还逐一的跟林见鹿拆解，李佳欣那每一句话里都带着的粤语独有的粗口的那个感觉，是真的很妒火中烧、且很有些泼妇感觉——然而，即便你明知道她是什么人，当她站到你面前这样拍你马屁，你依然会感觉相当受用。 嗯，之前电话里哭诉那一通，也就算是她的自我剖白吧，说实在的，林见鹿能感觉得到她的情真意切，也的确是满腹委屈，不过那似乎开了一个头儿，有了那一次的直抒胸臆，现在真的见面，她勾搭起自己来，就有点肆无忌惮了。 “你也想认我做大佬啊？” “想啊！有你罩就好滋润，林清霞小姐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林太，大家都讲，你一掷千金帮她买屋，买下商业大厦好几个楼层，租金供她开支，哪个不眼馋？我倒也不羡慕林太能掌管亚视，不羡慕她有好几层大楼的租金做开销，我只是想有大佬罩我，让我可以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生的靓女当然好，千人追、万人捧，但永远都没有安全感的，所以，林生那么多女朋友，我就最羡慕十三姨同张珉了，没有林生你，她们哪得那么安稳的过活呀！没人罩，有钱也不敢花呀！” “谣言！纯粹谣言！清霞的大楼，是她们几个自己凑钱买的，跟我无关。” “你讲无关就无关喽！总之全港港都找不出第二个赛你这般有气势、有才华，又够威、又够靓的大佬了。靓女最终的归宿，就是要找大佬的啦，冇得大佬，靓女是混不下去的嘛，所有女人都针对你，所有男人都觊觎你……” 林见鹿又笑，“你又不缺钱，找个喜欢你的男人，嫁了吧！” 她很认真的回答，“不行的！我这种人，只能找大佬，就算做不了太太，做姨太太也好，可唯独就是不能找个普通人嫁了，那样会害了人家的！” 哎呦……这话就有点哲理了。 林见鹿上上下下地又打量她一眼，笑，左右看看，嗯，没人在看过来，可偏偏，林见鹿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场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跟李佳欣——收回目光，认真地盯着她看，似乎是想要看见她的眼睛里，一直看到她也终于经受不住，不得不躲开了目光，这才甩出一句话，“等我电话。” 她一下子就抬头看过来，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好啊！” ………… 李佳欣刚走开，关芝琳马上就冲过来了，刚才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偷看。 “她想泡你啊？” “可能是吧！” “不要啊老公，她这个人好泼妇的。不好玩啊！我都宁肯你泡周海美！” “泡了呀！” “哎呀，老公呀……” 眼睛已经看见，梁泳琪也正在跑过来，视线对上，林见鹿抬手，食指冲她，她马上就急刹车，有点委屈地撅了噘嘴，但到底还是没敢过来。 好家伙，什么叫美女？这就叫美女！ 李佳欣一出现，这威胁感直接拉满的感觉。 千人场中，林见鹿毫无顾忌地再次搂过十三姨的小细腰，伸手掐掐她的脸蛋儿，“别人忌惮李佳欣，你也至于那么忌惮她？” 关芝琳着急地解释，“不是啊！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啊老公，她到了哪里，一定鸡飞狗跳的！我同她对线过，完全骂不过她！” 林见鹿又失笑，“骂？” 敢情她俩还展开过骂战？ 但是仔细看，十三姨的表情不似作伪，看来她是真的对李佳欣又忌惮又厌恶还有点……畏惧？ 于是忽然就计上心头。 搂紧她，咬耳朵，“我教你个办法宝贝儿，听了我的，我敢保证，以后李佳欣每次见了你，一定要乖乖低头叫你一声‘关太’！甚至叫你‘关董’！” 关芝琳一下子来了精气神，一脸憧憬，“关太？……你要抬举我，给我开电影公司吗？我做得来吗？” 林见鹿不屑地摆手，“眼光再高一点，想法再大胆一点！开家影视公司，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一句话就能开！有什么可威的？” “那是什么？” “你先别管，你就告诉我，要不要听我的，去做关太？” “要啊！当然要啊！快告诉我，是要我做什么？” “先接受一下培训，然后呢，就一个工作，去扮演一个英雄！科技英雄！只要成功，我包你不止压得李佳欣喘不过气来，甚至名扬国际！” “科技英雄？” “不是要你真做，扮演啦，演好就可以了。” 关芝琳一脸问号、狐狐疑疑，但是讲真，反倒可爱极了。 嗯，事实上貌似不明显，但其实最近一年多，她身上的变化极大——相识之初的1996年，感觉她明显是一个厌倦了当时当下的生活，却又不知道该去做什么的老美人，眼眸深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疲倦感，和聊天时候无处不在的成熟感，在当时曾相当的吸引林见鹿，但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自从她做了林见鹿的女人，不知不觉间，心境似乎就松弛下来了，时至今日，感觉她已经渐渐地恢复到了年轻那些年的状态，爱玩爱闹，每天就是逛街、打球、喝酒，玩的肆无忌惮，惹来全港艳羡，而她本人的性子，也渐渐娇憨而又洒脱，说句不客气话，反倒感觉她渐渐地跟远在首都的小姨太高媛媛有点像了。 被惯着养的女人，看来别管年龄大小，都会渐渐养成这样。 她其实没什么事业心，别说早就没有，到了现在，就更是压根儿不会有——像她那样，每天都玩，每天都开开心心，多爽啊，而且自己男人又那么有钱、那么能挣钱，且那么宠自己，干嘛还要自己再出去辛辛苦苦的赚钱啊！ 她已经一年多不接戏了，是真的一部戏都不接。 不过现在看来，她是有开关的。 她的开关就是李佳欣。 就好比许卿的开关就是陈虹一样——陈虹没走到林见鹿身边之前，许卿也娇憨着呢，事业心也不能说没有，只是也就那样，不缺那点片酬了，可不就当玩呗，打发无聊而已，结果陈虹一出现，她立刻就变得勤奋起来，去年一年，拍了两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今年开春又是老早就开工了。 她疯狂地拍戏，只要角色合适，她就上，就欺负陈虹虽然掌管好大一番局面，却时间不够，压根儿不可能像她那样子的接戏。 而现在看来，关芝琳也是明显不忿李佳欣，想跟她对着干！ 这就好办，有对头就好办！ 有对头就有野心，有野心就好驱使！ “回去跟你仔细说，你老公绝不骗你就是了！……那边有人找我了！” 嗯，眼角余光已经瞥见，庄承、施楠生和葛福红一起，陪着刚刚才见了一面、打过招呼的金像奖主办方的主席，就在不远处站着等呢，施楠生她们还频繁地给眼色，于是交代一句之后，林见鹿松开了关芝琳。 果然，他们很快就一起走了过来。 原来是因为刚才林见鹿在门口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怕人欺负我们寰亚电影——所以，金像奖主办方赶紧过来解释，真没有欺负你们寰亚啊！ 林见鹿哈哈大笑，拍拍对方的肩膀，“我开玩笑的！” ………… “嘿！” 正跟张蔓玉私聊，聊得张蔓玉脸通红，忽然有人拍肩膀，还忽然来了这么一嗓子，林见鹿一激灵，下意识就要闪身横肘打出去，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护住了张蔓玉，一把搂住腰，把她瞬间挪到一边。 但下一刻，他一回头，“卧槽！你不怕我打飞你呀！” 姜纹大喇喇的，“嗨！吓这一跳，哥们儿这声音，你听不出来？” “我听出来个屁，你怎么也跑来了？有提名？” 姜纹不乐意了，“你瞧瞧，你瞧瞧，你这……什么哥们儿啊！” 张蔓玉早就已经在旁边笑得不行，主动给解释，“跟姜纹我们的《宋家王朝》好多个提名的，他提名了最佳男配角！” “哦！……那你过来干嘛不打招呼？” “今儿刚到，明儿就走，哥们儿忙着呢！打招呼干嘛，你大忙人！” 其实不怪林见鹿，他最近貌似休息，既不拍戏，也不录音，更不宣传，但还是那句话，他事实上早就已经转型了，现在的事业重心其实是在投资和运营上了，每天貌似在演艺事业上没有安排，但其实商业决策、会面等等，之于他一个门外汉而言，却是更加的消耗人，所以事实上他每天都还挺忙的。再加上他自己一贯不在意这些奖项，所以对金像奖自然也就一直乏甚关注。 “晚上喝酒！” “不喝，喝不过你，明儿一早的飞机。” 老友自有老友之间的松弛，姜纹固然是一口回绝，林见鹿竟也是一句不劝，“那就拉倒！” ………… 大佬坐头排。 金像奖主办方的主席亲自带路，林见鹿一路过去，坐在前三排的人近乎齐刷刷地站起来，林见鹿只是抢先一步过去，主动跟嘉禾的邹闻怀老爷子握手，聊了两句，其他人就只是点点头就罢。 不过项先生就还是主动离开座位，过来握手。 态度很见卑微。 抛开了当初张珉的事情，林见鹿跟他并无丝毫矛盾，江湖相遇，哈哈一笑而已，于是握手客套两句。 到了位置，坐下。 林清霞却第一时间凑过来，咬耳朵，“你准备怎么处理阿星的事情？” 林见鹿回答她，“处理什么？我说过，跟我没关系。” 林清霞顿时秒懂，不问了。 嗯，这就是现在的区别了，关芝琳、梁泳琪她们，都极度忌惮李佳欣，一旦发现李佳欣敢靠近林见鹿，立刻群情激奋，这要不是在金像奖颁奖典礼的现场，搞不好她们敢立刻就抱团大打出手。 但林清霞就压根儿不在意林见鹿泡妞的一点小事。 她关注的是整个江湖。 忽然，万子良快步过来，走近些就弯着腰伸出手，林见鹿看见他，反倒第一时间起身，握手，“良哥好！” 他笑着，“林生！我要谢谢你安排人招待我！一直都想见你，跟你当面道谢呀！”——林见鹿握紧他的手，“客气啦！别的不好说，只要你去首都，尽管打招呼，一切都算我的！以后有合适的角色，你来帮我演喽！” “那是林生你照应我工作，赏我饭吃，只要你打招呼，我一定演的！” 这就对了嘛！ 林见鹿混港港，一直都想树立自己的典型，这位万子良，就是他立的典型之一。去内地拍戏，必受照应，有适合他的角色，尽量找他。 关键人家懂事，从很早就往北边靠，大家简直一拍即合。 港港娱乐圈，很需要多一些像他这样的典型。 他这几年渐渐有点要退圈的意思，其实应该也就四十岁上下，绝对是实力派演员，而且正当年，但是基本上只能演一点幕后大佬那样的配角了，反倒是他跟林见鹿越走越近，港港的娱乐圈、影视圈，似乎渐渐意识到了他跟林见鹿的关系有些非同寻常，于是，去年下半年，TVB竟为他单开了一部电视剧——在TVB，过去的中年戏男主角，第一号人物是谢闲，近些年，则是秋官、郑绍秋，都是风流倜傥的定位，而且都是年轻时候就很红的小生演员，捧万子良这样的形象作男一号拍中年戏，至少是之于TVB来说，还是第一遭。 不过他今天显然不是特意跑过来单独道谢的，彼此聊了几句，他就小声说：“谢闲四哥有位公子，叫谢庭锋，已经签约了婴黄，出道了，四哥刚才找到我，讲说早就想带他家公子，来认识一下林生你，但知道你跟婴黄起过矛盾，怕你不乐意见他们，就委托我致意，林生你不知道，我早年在TVB，四哥待我很好……” “哦……没关系，叫他来！” 谢庭锋去年其实挺红的，他老爹混港圈那么多年，又一度那么红，人脉是攒下不少的，因此少爷出道，圈子里普遍都捧着，另外，谢闲也会选，给他儿子选了婴黄娱乐出道，嗯，很硬的牌子，曾志伟现如今也算小小的一号大佬了，只因为讥讽了他们家旗下艺人一句，就直接被暴打一顿，所以……你可想而知。 但是说实在的，论道理，林见鹿应该讨厌谢庭锋的才对——他的确英俊，也或许很有才华，但是自从出道那时候起，他公司就在影影绰绰地宣传他是“林见鹿第二”，都够帅，都是创作型歌手，嗯，硬贴呗。 很快就见到了风度翩翩的谢闲，他不算大佬，但资历老，且多年来其实很老实，老花花公子一个，没什么野心，因此跟真大佬们从无利益之争，港港娱乐圈江湖气很重，只要不牵涉利益纠纷，那么大家就都普遍愿意给他些尊敬。 香江四哥的名头，是真的不小。 但跟在他身后的谢庭锋，就真的是还稚嫩。 尽管林见鹿比人家也大不了几岁，但心理年龄就大太多了，而且关键是，双方的地位是肯定完全不对等的了，所以甚至要算是在勉励他，“GIGI跟我讲，你对她很尊敬，她经常讲你好话！好好唱歌！” 又对谢闲说：“还早点，再沉淀沉淀，过两年我安排他上一次春晚。” 于是老如谢闲，也是赶紧诚恳地道谢。 上春晚显然不是一个林见鹿能把控的，他也不可能完全做到说让谁上就让谁上，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港圈，大家公认他是华港督，连那帮身家巨亿的大富豪都让他三分，娱乐圈里的黑恶势力更是畏他如虎，而他最近两年，也的确是扎扎实实地推了好几个港港和湾湾的歌手上春晚。 且每一个上过春晚之后，都在内地爆红了！ 主要是一首《相约九八》，实在是太红了，至今连港港街头，都到处飘着陈舒华和王霏的那首歌，据说在内地更是红到没朋友——那可是庞大的内地市场啊，上春晚几乎就意味着可以一夜之间打开在内地的知名度了！ 江湖传言，今年春晚，林见鹿要推他一直都中意的任贤启了，而且他甚至跟湾湾的著名制片人杨珮珮一起联手，捧任贤启演杨过，就是在为送他上春晚做准备了——江湖传言往往野得很，但架不住大家都信！ 更不要提，他在内地还有家经纪公司，专门做内地的商演，但凡有机会把内地的商演合约签过去的港台歌手，有一个说一个，无不称赞！ 车接车送，甚至包机，专业保镖护送，每年分两次，安排你过去内地转上两个月，就是好大一笔钱可以带回来，简直是完美的经纪方！ “谢谢林生！” 送走了谢家父子俩，万子良又特意回来二番道谢，“您太给面子了！” 林见鹿笑，一边握着手，一边拍拍他的胳膊，说出话来有些意蕴深长，“因为你是良哥！因为你心里有祖国！” ………… 金像奖没什么意思。 梁超伟拿了最佳男主角，张蔓玉拿了最佳女主角。 嗯，姜纹拿了最佳男配角。 全场获奖感言，唯一一个敢当场拿林见鹿开涮的人。 颁奖全程，司仪郑裕玲和张达明两个人，有意无意地感慨和吹捧了林清霞好几次，更是有一部直播摄像机，几乎有一半时间都在盯着林见鹿或林清霞拍。 明明俩人都没有提名，甚至都没有作品。 但是，现在看来，林清霞消失一年多忽然现身的“返老还童”，带给娱乐圈的震撼，可是着实的不小。 散场，闪人。 临走前还特意又找到姜纹，问他有什么要自己帮他办的事情没有，还顺口编了个瞎话，“港港有不少富婆很钟意你，黑市上给你开出了五十万港币一夜的价格，你要是想顺手赚点外快，我就帮你放个风，会有人联系你的！” 姜纹小惊讶，“我靠，我一夜值五十万呢？” “那可不！” 于是他问：“那你值多少？” “我……去年好像是五百万吧？今年好像炒到一千万了！” “靠！” ………… 一辆车里挤下了四个女人。 明明自己都有车，还是带司机的专车，不坐，非要挤林见鹿的车。 而且一上车就是八卦。 “张蔓玉怎么回事？” “我都看见你搂她腰了！” “李佳欣是不是要勾引你？” 但关芝琳的注意力却已经被成功地转移了，一个劲儿的缠着林见鹿，要他说刚才那“扮演科技英雄”是怎么回事。 于是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大家比身材、比颜值，你都绝对不输她，但你也赢不了，你吵架又吵不赢她，再说了，吵架又不是什么光鲜事儿，那怎么办？怎么才能稳压她一头？ 做事业！ 女人要独立呀，要有自己独立的事业，才能压得她们那些单纯靠着一张好脸混江湖的妖艳贱货抬不起头来——你看看清霞，现在多受尊敬！就连人家GIGI，连人家薇薇安，也比你当初年轻的时候努力啊！ 阿贤都跑去阿美利加拼命工作去了！ 你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啊！ 正好我也有一家企业，马上我就要收购它了，入股，大股东，你过去做董事局主席，将来要去阿美利加上市的，你想，你做它的董事局主席，够不够威？而且一旦上市，你不但有一份股权，还会在全球范围内成为来自东方的科技英雄啊！到那时候，提起关芝琳关太，谁不敬仰？尔况于一个小小的李佳欣乎？ 感觉她被忽悠上头了！ 嗯，清澈的大眼睛里看得出被忽悠后的愚蠢和热情，还怪可爱的。 ………… 不出意料，第二天早上的报纸上，林清霞独自一人扛起了一半的版面，只靠一张照片，就妥妥打平了整个金像奖的热度。 几乎每家报纸，至少娱乐版的头版上，一定有她一张照片。 各种标题起的极尽夸张吹捧之能事。 主题就一个：林清霞一夜之间重回青春！ 当然，林见鹿基本上捞到了第二版，或第三版——居然是报道了林见鹿当众安抚袁泳仪的事情，甚至还都远远地拍到了袁泳仪扑进他怀里痛哭的照片。 懒得搭理。 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也谈不上什么歪曲报道，而且还是发生在公开场合下、不知道多少人在场的事情，爱说什么就说去吧，也不好拦人家的报道。 只是……除了“浪子”、“大亨”之外，就又被冠上了一个新名头，“护花使者”。 嗨…… 早饭吃到一半，周惠敏从楼上下来，一看见林见鹿和林清霞，脸顿时就又有点红红的——她也真是奇葩，明明心里头其实疯得很…… 奇怪的羞耻感。 “GIGI呢？” “还在睡，我有叫她，她不肯起来，讲她今天要休息。” 于是就不再问了。 至于十三姨，那就更是从一开始就不会问，她是一定要睡到至少十点的。 上午有安排，于是林见鹿吃完了擦擦嘴，起身亲了亲周惠敏，上楼去换了衣服要出门，林清霞却又非要挤他的车子，要林见鹿送她。 嗯，宁肯让她的宾士在后面跟着空跑。 “你的是劳斯莱斯嘛！” “嘁！” 大老板了，又被公认在港港有特殊地位，当然要有点体面。 于是林见鹿就买了港人最认的豪车，劳斯莱斯——这年头的港港富豪，基本上是排队等着提劳斯莱斯，人家甚至还要审查你的资格，但林见鹿基本上没遇到这种麻烦，预定了两个月，就提到手了，据说是金融风暴的袭击，港港这边破产了不少，导致排在前面的人大幅度减少。谁知道呢！ 劳斯莱斯银刺，放眼全球也是比较顶的车了，林见鹿没买那种骚包的镶钻版，就是普通的高配车型，全部选配下来，售价678万港币含税。 够用了。 他在港港，那不用说，他不在港港期间，一帮女人已经讲好了，每周一周三归林清霞，她要去上班，需要装一装门面，她又是大姐，又是林太，要独占两天，剩余时间，关芝琳和梁泳琪、周惠敏三个人勾兑着用。 嗨，反正就是……都要面子得很。 其实她们也都并不是买不起，尤其像关芝琳，有钱，底子挺厚，梁泳琪去年下半年爆红，到现在也发财了，二月份的时候，千禧年代结算给她三百多万张的唱片销量，扣掉经纪人抽成30%，也是一下子到手1800多万港币呢——当然，比不过林见鹿这个创作人兼制作人，林见鹿净到手都将近5000万港币。 但是呢，在港港，买劳斯莱斯还真就不是舍得砸钱就行——姑且不论官方玩的那一套身份审查、资格认证之类的唬人玩意儿，关键这个车往往会被人跟你的社会地位挂钩，自身不是大佬级别，没个几亿的资产，你就算开上，也往往会被人嘲笑，甚而因为你开了它，说不定反倒会有人找你茬。 嗯，怎么讲呢，港港没有内地那么严苛的官场秩序，但自有它的商场秩序。 人这种动物，不管在哪里，都一定会分层。 不分层，就意味着社会没有秩序，那就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送到广播道，林清霞还特意让司机停在亚视大楼前，当着不少人下车，嗯，林生的劳斯莱斯亲自送林太来上班，这装逼的一幕就算完成。 唉！ 车子很快调头，去到了葛福红的经纪公司楼下的时候，林见鹿就下车，低调地换了另外一辆宾士车，然后，葛福红也上了他的车。 前后排之间的隔音板升起来，说话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葛福红像个推销员，卖力地推销她的商品，“她好乖的！我同她聊过，她连高中都不愿意继续读了，说是想要回来港港，想要进娱乐圈赚钱喽！” “照片你也看过，人好清纯，我认真讲，她够资格跟李佳欣，跟十三姨，跟清霞比一比的，你如果肯调教她两年，说不定不比她们差！” “她才刚十八岁，本来就崇拜你崇拜到了不得，你只要肯抬举她，她就一定红，也一定好乖！很灵的一个女孩子，我找人教了两个多月了，一教就会，演戏也肯定不会差的！只是嗓子有点哑，我也不懂音乐啦，要你亲自听听，才好判断她适不适合发专辑！总之……就只有这一点可以算是瑕疵，其他都完美！” 她一边说，林见鹿一边笑，“拜托啊红姐，不用那么赤裸裸吧？” 但是再想想，他还是有点想要屈服于自己心里的贪念和色欲，于是摆手，“唉，算了，你觉得好，就养着吧，我这几天抽时间去见见她。” 葛福红顿时松了口气，笑起来，“你那么照顾我，到现在都肯让我代理你在港港和湾湾的经纪事务，我当然感激你呀！” 于是再无二话，车子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栋平平无奇的高层居民楼。 只不过相对于港港这边来说，这边无论是社区品质，还是地理位置，又或房屋的平均面积，都已经是定位偏高端的小区罢了。 葛福红帮他在港港悄悄设立的小外宅。 之前是用来安顿被林见鹿给送到港港的宋惠乔的，只不过前两天，金习善也从高丽国飞了过来，葛福红特意打电话问林见鹿，然后就按照他的意思，也给安排到了这边的房子里——随她俩撕去，再怎么撕，也能作伴。 上楼的工夫，电梯里没人，葛福红就又随口说着对她们两个高丽女孩儿的安排，目前是每天有课，在安排专人教她们说粤语和国语。 目前暂定是等到明年，再安排她们参加选亚洲小姐来出道。 上到十八楼，电梯门打开，葛福红掏出钥匙来，带着往前走几步，然后指了指拐角的1803，把钥匙递给林见鹿，“我就不过去了。” 然而林见鹿连钥匙都没要，直接摆摆手，就走过去敲了门。 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叽里呱啦的韩语，片刻后，是宋惠乔过来打开了门，满脸惊喜，“呀！哥哥……” 第228章 轻视 时间隔得也不算久，大概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宋惠乔居然已经会用粤语喊“哥哥”，倒也算是个小新鲜——刚进门，还没来及关门，小丫头就直接吊着脖子抱住，死命地亲上来，林见鹿只好一边抱住她、一边拿脚把门磕上，却是一扭头，就看到了正在客厅里委屈巴巴地看过来的金习善。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是在说：“明明是我先跟哥哥勾搭上的！” 嗯，怎么讲呢，棋差一着。 大概大胆如金习善，也不曾料到，在关键时候，宋惠乔这个过了年才刚十七岁的小丫头，而且是在异国他乡，居然愣是敢在飞机场临登机前，给她们玩了一出金蝉脱壳，自己一个人又跑回剧组了！ 她后来给林见鹿来过电话，倒是不敢吐槽宋惠乔怎么样，只是一个劲儿的表达想林见鹿，想过去港港，因为聪慧如她，大概能猜到，宋惠乔既然胆子大到敢自己跑回去，那就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了——她的目的是什么，傻子都知道！ 现在，金习善所签的事务社，把她在高丽国之外的经纪约，转卖了给了葛福红，她终于能如愿地飞到港港来了，果然就如之前一直猜想的那样，被送到了宋惠乔住的宿舍之后，都没等到唇刀舌剑，宋惠乔就已经直接告诉她：我现在是哥哥的女人，而且哥哥很宠我，你要是敢跟我打架，你会后悔的！ 就这，自认还算机敏，也还算大胆的金习善只一句话，就被她一个小丫头给治住了，愣是连一句硬话都没敢说。 说不委屈那是假的，说不恨，那就更是不可能。 眼睁睁地看着那小丫头当着自己的面，跟林见鹿直接就接起吻来，金习善也只能先看着——她是个聪明人，听宋惠乔又是显摆粤语，又是上来就那么抱着林见鹿亲，她却反倒是渐渐平静下来，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呵，吓唬我！ 哥哥是什么人？全球流行天王！ 他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宠你，为什么不把你带在身边宠？ 他要是真的宠你，又怎么可能下面人会把我安排过来跟你同住？ 呵！ “习善你好，好久不见！” “哥哥！我好想你！” 嗯，发音不差，之前年后再次入组，就感觉高丽这三个小丫头的汉语学习没丢下，日常的一些话，磕磕绊绊都差不多能说出来，这次隔了个把月再见，就感觉她依然是张口就来，基本上字正腔圆，可见自己私底下是有用功的。 抱抱她，“我听说你的经纪约已经被买过来了？” 她反手抱得更紧，“是！葛经理派人过去谈判，把我在高丽国之外的经纪约买断了，我以后都可以在这边出道了。” 反应有些异乎寻常的热烈，之前关系没那么亲近的。 不过林见鹿也随机应变，说了声“好”，直接就亲了亲她的额头。 实际上别看只大了四岁，但相比起宋惠乔的籍籍无名，其实金习善在高丽国内，已经算是崭露头角了，之前林见鹿特意看过她们几个的资料，金习善早在五年前的1993年，就以模特的身份出道了，那年她才刚十六岁，并且当年，她就已经开始参演电视剧，96年就拿了高丽国内的最佳新人女演员，并且已经开始担纲电视剧的女主角，算是很有实力、也很有前景的新人。 1997年，在《神话》选角那个时候，事实上她已经跨入电影圈子，出演了一部电影了，而就在前不久，她主演的一部好像是叫《天涯海角》的电视剧，正在高丽国内热播着呢——简单说，人家在高丽国内，已经混得有头有脸！ 要不是因为《神话》是来自港港的大制作，要不是男主角是国际巨星林见鹿，女主角则是在高丽国内人气极高的王组贤，而且电影有来自阿美利加的投资，将来会登陆北美市场，坦白讲，要人家金习善跑去《神话》演个小侍女，人家大概率是不会愿意去的——然而，有了这些前置条件，却是一个小侍女也要靠抢了。 高丽的文娱产业，现在还弱得很。 进入九十年代以来，好莱坞电影在全球范围内攻城略地，无论欧洲文艺电影，还是亚洲的港片，都是在短短几年之内被打得丢盔弃甲，然而即便如此，全球前三依然是这三家，扶桑也好，高丽也罢，在国内别管你自己有多嗨，离了本土就基本上完全卖不动，而港片再怎么大崩坏，却是余威犹在，举凡程龙、张国容、王组贤等人的片子，拿去高丽，逼格依然吊打他们的本土电影。 但仅仅只是出演一个小侍女，却显然并不是金习善的目标。 她想拍真正的港片，真正的大制作。 最好是能够跟林见鹿、程龙这个级别的巨星合作的电影。 《神话》里的一个小侍女的角色，只是一块跳板而已，重点的就是要挂靠上林见鹿这位全球顶级巨星，于是就也忽然抬手，搂住林见鹿的脖子，丝毫都不顾及就在身边的宋惠乔，“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这也……太热情了。 有种单刀直入的爽快与直接。 林见鹿很喜欢。 但他绝对不会允许局面就这么被金习善给掌握住。 于是顺势亲一下她的嘴唇，但下一刻，却又离开，冲一旁已经明显有些生气、正瞪着金习善的小丫头宋惠乔招了招手，等她过来，搂进怀里，“我也想你，也想乔乔！唉，可惜就是太忙了……不然我是真想天天都陪着你们呀！” 宋惠乔怒目瞪着金习善，金习善一扭头，还给她一个不屑的冷笑。 ………… 两个高丽来的小美女很不和睦。 不过没关系，林见鹿才不在意这个，搁在两年前，他没那么大胆子，也偏羞涩和纯情，但是现在的他，对自己的优势无比了解，且超级自信，外加他发自内心的，其实对高丽国的女演员，乃至有志于混娱乐圈的高丽女孩子，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轻视，所以完全跳过那些繁琐的试探与表达，直接上手就搂。 然而，居然能感觉到金习善那异样的惊喜。 当然，她说她爱上哥哥了，爱到夜不能寐那种——哥哥太帅了，哥哥太有魅力了，哥哥太有才华了！ 嗯，用词简单了点，理解，主要是会说的汉语不多。 意思表达到了就行了。 打电话安排人去提前定餐位，中午要请她们两个吃饭，把两个女孩子都给开心的不行，然后就到沙发上坐下，把两个小美女都给抱在怀里，各种嘘寒问暖、各种表达未来对她们的安排，总之，安心跟着我吧！ 不过……依然有点语言不通的别扭。 宋惠乔正在特别努力地学习国语和粤语，而且她自己还发明了一个特别棒的办法，她在港港的书店里，意外地找到了几套高丽国内的漫画书的汉化版，然后就托高丽国内的家人，帮她把原版的高丽漫画给她寄过来——她就对比着看漫画、查汉语字典、请教老师来学习，据说进步飞快。 你还别说，林见鹿也觉得这办法不错。 她献宝一样拿过来好几本漫画，林见鹿就随手接过来翻看，结果翻到其中一本，只看港港版翻译的书名《浪漫满屋》，他就先愣了一下，稍稍翻看内容，更是愣——追问了宋惠乔几句，宋惠乔就告诉他，这本漫画在高丽很红，出版了好几年了，但一直都待在畅销榜上，她在国内就很喜欢，看过好多遍。 好吧…… 所以说，《浪漫满屋》居然是漫改剧吗？ ………… 中午带两个小美女一起吃了大餐，然后又把她们送回去，临分别前，还一左一右抱住两个人，明牌告诉她们，自己今天晚上过来住。 等看着她们进了电梯间，林见鹿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却是掏出手机来，直接打给林清霞，“高丽国有部漫画，叫《浪漫满屋》，在港港有翻译发行，你可以买一本来看看，不过那不重要，你马上安排人跟高丽那边联系，把这本漫画的影视改编权买下来！马上办！” 嗯，韩剧……上辈子林见鹿对韩剧其实没有多喜欢，可是没办法，一来韩剧够火，二来韩剧最火那时候，林见鹿她妈很喜欢看，林见鹿就跟着看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只不过很少有哪部剧是从头看到尾的，基本支离破碎，三来，嗯，考上大学之后，包括大学毕业之后，前后几任女朋友又喜欢看，于是又跟着看。 原本思路压根儿也没往韩剧的方向延伸过，即便是收购了亚视之后，林见鹿也是觉得，接下来琼遥剧、金庸剧吊打一切，才是未来几年的收视王道，再加上一年开发一套新的综艺节目，亚视在娱乐这一块也就基本够用了，但是现在想想，好像韩剧，包括高丽的电影，距离崛起也没多少年了？ 很多都是耳熟能详的嘛！ 《蓝色生死恋》应该是宋惠乔主演的吧？《浪漫满屋》是谁？好像也是宋惠乔？还有《爱在哈佛》，记得上辈子陪老妈看韩剧，老妈还拿这个激励自己，说你看，考上哈佛，就能谈到这种漂亮的女朋友，林见鹿当时居然信了，一度发奋地学习文化课，且坚持了好几个月——这个是金泰熙没疑问。 嗯，跟金习善、宋惠乔这种从小就接受相关培训，十几岁就已经通过参加模特选秀之类的方式开始出道不同，金泰熙家境更优越一些，应该是文化课也更好一些，所以，她一直到现在，尽管已经开始课余接拍广告、乃至请长假过来拍《神话》，却依然还是在坚持学习，且据说成绩很好，有点学霸属性的意思。 她自己说，她的目标是考上首尔大学，想学服装设计。 嗯，之前《神话》剧组开始第二阶段的拍摄时再见面，她说过，她之前回国之后，就请了专业的家庭教师，开始认真学习汉语了，上一次的通电话，应该是大概十天之前了，当时在湾湾，能听得出来，她的汉语的确是越说越流利。 你瞧，人家为了谈个恋爱，有多努力！ 唔，对了，还有《假如爱有天意》、《我的野蛮女友》、《我脑海中的橡皮擦》……对，还有一部林见鹿还真是蛮喜欢的《超速绯闻》，以及《犯罪都市》…… 认真讲，之前没寻思过，现在仔细想想，韩剧也好，还是电影也好，不讲后来的那些特效商业大片，单纯只说高丽的娱乐产业在崛起的过程中，还真是拍出了不少好东西的，尤其是早期的那些惨爱式的恋爱剧，包括一些爱情电影。 而要拍这些东西，只要调子定准了，港港现在的生产条件，简直手拿把掐！ 港式英雄片正在过时。 好莱坞英雄片已经统治，并且将继续统治全球好多年。 而在好莱坞英雄片之外，事实上在亚洲，未来的十几年里，韩剧和韩片，却也算是占了半壁江山的——拿过来！ 不拿白不拿！ 论英雄片，已经很难干过好莱坞了，好莱坞整个的已经彻底成体系的电影工业生产流程，是当时当下绝对的先进生产力，只能融入进去，切一块蛋糕就算不错，但除此之外，好莱坞的爱情戏，在东亚范围内却是卖得并不怎么好的，那就干脆由自己来生产些港式韩片，填补这个空白好了！ 既能赚钱，又方便捧人！ 说不定还能顺势把未来即将汹涌袭来的韩流，给变成港流。 寰亚电影负责电影，联合内地的紫禁城影业、龙鑫影视一起投资一起拍，既能吃下港港、湾湾和东南亚的市场，爱情片又不牵涉复杂的审核问题，很方便进内地市场拿上映龙标，还能顺手杀去高丽和扶桑，赚一把本该韩流赚的钱！ 而电视剧的方向，就交给亚视负责制作，联合龙鑫影视一起组团，不需要太多，一年有两部能打的港式韩剧，再配合上龙鑫影视接下来要跟湾湾联合拍、跟央视联合拍的琼遥剧、金庸剧，就已经足够跟TVB打对台了。 呃……还有什么好韩剧来着？ 上辈子不在意的东西，现在就不得不苦思冥想了…… 啊，对了，《大长今》好像是第一部火遍亚洲的韩剧，但是那个，该怎么改编呢？总不能拍成《明医女妃传》吧？ ………… 下午要去龙华置业面试。 据说包括猎头公司推荐的人选，也包括招聘广告刊登出去之后主动报名的，吴明桦那里一度收到过高达三百多份的简历，只看简历就筛掉了绝大多数，后来先后两轮面试，第二轮还是吴明桦亲自主持的，终于，选出了三个最优选。 这个职位本来应该是当初安排给吴明桦的，算是行政助理，要负责帮林见鹿汇总和审查他旗下的所有重要投资，提供尽可能多的资料和参考意见，辅佐林见鹿做出决策——总之，蛮重要，随着投资越来越多，自认学历有限、前后两辈子也始终不算什么聪明人的林见鹿，是越来越需要有这么一个人了。 最后的面试，当然是要他亲自来。 车子还在路上跑，林见鹿的心还在韩剧和韩片上，不知不觉就有些小亢奋，这种亢奋，甚至远远超过金习善主动往自己怀里扑的那种开心与得意。 开口问司机要了一支烟点上，他把车窗降下一点缝隙，坐在后排抽着烟、神思飘远——《假如爱有天意》和《我的野蛮女友》都不错，高丽那边距离崛起还早，还差好几年呢，估计连剧本都还没成型呢，可以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原著。 嗯，也无所谓，冲突就冲突了呗，上映之后起一点官司什么的，还能顺势炒作，大不了再出点钱买下改编权，一下子就又成一段佳话了！ 《假如爱有天意》有点浪漫唯美的感觉，还有点年代剧，港港这边擅长拍这种爱情电影的，嗯，大概要数张婉婷了，女导演，《秋天的童话》、《八两金》，都拍得相当出色，另外，拍出了《甜蜜蜜》的陈可辛也可以，当然，其实老谋子拍这种带了年代感的爱情剧，也未必就……哎，哎，哎，有点不大对呀…… 妈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假如爱有天意》，跟老谋子那部《我的父亲母亲》…… 之前在剧组里喝酒的时候，张一谋还提了一嘴，说想拍这么一部戏，林见鹿大概一听，就猜到了大概是《我的父亲母亲》，当时就答应他了。 唔，那算了，还是找港港的导演吧！ 另外，到时候见见、聊聊，如果这俩备选都不合心意的话，还有另外一个大备胎——张爱嘉！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文艺片导演，要驾驭这种韩式的爱情戏，按理说算降维打击，但也不好说，说不定让他们给拍糊了，把商业爱情片，给拍成文艺爱情片了可怎么办？ 所以，风格第一，路线第一！ 水平第二！ 女主角……得找个年轻点儿的，颜值可以不太顶，但演技底子得有，另外，这是部浪漫的爱情戏，女主角不能太幼颜。 其实金习善蛮合适。 宋惠乔年龄还太小了，很稚嫩，演不了。 张栢芝也嫌太小了些，虽然印象中，她是出道即王炸——啊，对了，忽然又想起来，她出道应该就是周星池的《喜剧之王》吧？ 卧槽，周星池正在筹备，却面临项家全面围堵和封杀的那部新戏，不会就是《喜剧之王》了吧？ 张栢芝……嗯，再想想，还是捧内地人吧！ 小姨太高媛媛青春跳脱，不合适，而且关键演技也肯定不达标——她笨是真笨，恍惚的记忆中，看她的戏是真的完全冲着脸去的，那演技，总感觉无论什么戏都一直很僵硬、不流畅。 大姨太俞飞泓去演美少女，又有点过期了，许卿渐觉熟艳，不合适。 赵燕子不想用，章子宜太锐利，蒋琴琴又太秀美，倒是……左小倩有点那个意思，不太幼，又不太熟，最近年余，气质开始稳下来，有些清楚的明艳，却又不是艳光四射的那种，就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演技怎么样了。 嗯，还有个备选，曾丽好像也未尝不可——很美的青衣，但又达不到李佳欣关芝琳又或陈虹范兵兵那种一眼惊艳，如果演技达标，拍《假如爱有天意》这种电影，是没问题的。 至于《我的野蛮女友》，其实小姨太现在有点那个意思了，但她更偏娇憨的方向，要她演出那种刁蛮可爱，就又要考验演技了…… 贾靖雯其实演的来刁蛮的，她预产期是五月，而且接下来，《还珠格格》会在暑假里在两岸三地同时开播，但凡她能演出自己上辈子看过的赵燕子那个版本的五分成色来，大红大紫都是绝对的必然…… 而且，印象中她也是演过蒙古公主赵敏的存在。 只要《还珠格格》起来了，顺利升咖拍电影，问题不大——一部《还珠格格》，不夸张的说，只要她自己不作，国民好感度够吃一辈子了！ 章子宜依然不行，她演技肯定过关，演出刁蛮绝对没问题，但是可爱这个角度，就肯定不够，这无关演技，纯粹看脸，纯粹是个人气质带来的观众缘儿的问题——老天爷没赏她这方面的这碗饭！ 嗯，蒋琴琴有时候也有点刁蛮的那个劲儿，但还是那个问题，她尽管私底下挺二的，但只要认真起来，却又反倒总是太过秀美，天生的大家闺秀！ 所以，张栢芝和贾靖雯最合适。 回头再见到小姨太的时候，试试她的戏，看她的情况再定。 至于肯定要由亚视来负责主导拍摄的几部港式韩剧，嗯，自己在港港的几个女人里，大约只有梁泳琪的年龄适合，却偏偏她现在的咖位，已经完全不必去演电视剧了，人家是歌坛小天后，电影也已经是女一号了。 所以喽，上内地演员组合。 黄小明、陈昆、周结等这些小生，年龄已经可以了，过来跟TVB的古田乐等人打对台，也是不至于输到哪里去的。 嗯，到了电视剧这里，我小姨太就基本上可以考虑了——演技差点儿也关系不大。 “等下，开慢点……” 正是各种想法在脑子里翻来搅去的时候，耳朵里忽然钻进来一段熟悉的旋律，林见鹿下意识地就把车窗开到更大了。 司机很快就点了一脚刹车，于是就让林见鹿更清楚地捕捉到了正在远去的歌声——《The-Cup-Of-Life》，一直到林见鹿后来长大，依然是传说中的所有世界杯主题歌中的绝对第一、绝对神作！ 林见鹿愣怔了好几秒，忽然发出感慨，“啊，对，已经是九八年了！” 其实林见鹿上辈子有印象的第一届世界杯，已经是2006年那一届了，认真看了几乎所有比赛的，甚至已经是2010年那一届。 咦，对了，拉丁天后按说现在也差不多该出道了吧？ 怎么自己前后在阿美利加住了那么久，居然从没听过她的名字？ ………… 龙华置业就是在中环租的办公楼。 暂时顶个一年，甚至要不了明年，大概年底就要搬——三百米之外，几乎紧挨着的，就是龙华置业全资持有的万通大厦，等彻底装修好了，何苦不搬？ 林见鹿赶到公司，敲开了吴明桦的办公室门，她先是安排了秘书去做咖啡，然后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三份档案来，递给林见鹿。 面带笑容，“其实第一份就基本合适，我猜你一定喜欢。” “哦？” 林见鹿笑了笑，接过之后，打开只一眼，愣了一下，不由得就抬起头来，指着吴明桦，“开自己老板的玩笑，小心我扣你薪水！” 吴明桦开心地笑起来。 原因超简单，这一份档案里的应聘者，是个女孩儿，且颜值相当惊艳。 由是，很轻易就能明白吴明桦话里调侃的意味。 当然，颜值其实反倒是人家档案里最不值一提的名片。 曲琳，港港人，祖籍魔都，1972年出生于魔都，1981年随父母来港，这么说也就是今年才刚26岁，比林见鹿大四岁。 本科是去英国读的剑桥，然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的新闻学硕士，读剑桥时十七岁，三年毕业，读哥伦比亚时二十岁，两年拿了硕士，前后五年都是全额奖学金，大学毕业之后，在《纽约时报》待了一年半，跳槽去默多克的新闻集团，去年回港，仍供职于新闻集团，协助组建凤凰卫视。 现任凤凰卫视统筹部高级助理，年薪十二万刀。 档案里贴着一张半身照，相貌有点贴着年轻时候林清霞的意思，但不是林清霞那个清纯的路子，反倒是显得有些锋利，一看就是高学历、高认知，说话做事一定干脆利落的那种超级学霸——高马尾，不苟言笑。 怎么讲呢？林见鹿认真地看完了这份档案，抬起头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一百万港币，人家愿意来？” 吴明桦笑起来，“她是你歌迷！忠诚的、狂热的歌迷！” 林见鹿失笑，“别胡扯！还有什么条件？” 于是吴明桦认真起来，“不胡扯！她是猎头公司推过来的，碰巧她最近想换工作，听说是你在招行政助理，就很愿意过来应聘，我跟她聊了差不多有十分，她应该是知道很多你的事情，包括很多投资，并且她很认可你的投资方向，另外她还说，她觉得你在传播学上有很高的造诣。” 说到这里，她又忽然一笑，说：“这女孩儿很傲气的，你猜她跟我说过什么？” 林见鹿倒真是让她给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吴明桦笑着说：“她说，特别认真、特别郑重其事的说，她并不会瞧不起你是个歌星！反而很佩服你最近两年的投资眼光！” 林见鹿愣了几愣，不由失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有人说，“我不会瞧不起你只是个明星”这种话——好吧，或许明星这种生物，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虽然一直都是普通民众触不可及的梦，但之于真正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却又的确一直都是被瞧不上的，但是……嗯，吴明桦的评价倒是中肯，这女孩儿的确有点傲气。 也或者说，到底还是年轻了点儿，又一路如此顺遂，所以还不知道收敛自己的锋芒——没关系，用人不忌短，取其长就是了。 百分制来算，这女孩儿颜值90+，智商大概也要90+，希望她的工作能力，也能有90+吧，那么别说百万港币的年薪，两百万林见鹿也不是不舍得！ 再看第二份，是个男士，港港人，32岁，貌不惊人的样子，一眼看去，中正平和的相貌，照片上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带了些温暖的笑意，大概是属于那种，扔到人群中丝毫都不起眼，可是一旦他站到你面前，你却会不知不觉的就感觉这人说话做事都会让你特别舒服的那一类。 耶鲁的法学硕士，在摩根士丹利待了两年多，后跳入花旗银行，两年前回港，资料上说，是要照顾病重的母亲，于是应聘进入本地一家银行，担任投资顾问，年薪六十万港币加提成，目标薪资十五万米刀。 应该又是一尊大神。 坦白讲，第二份资料还没看完，林见鹿自己反倒不知不觉有些心怯——这都是超级学霸呀，都是二十来岁三十岁就年薪百万的级别，而且还是在九十年代拿年薪百万的人物，我这么一个学渣，真的够资格面试人家吗？ 这跟睡女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睡了林清霞，睡了关芝琳，睡了陈虹，睡了许卿，睡了俞飞泓，睡了高媛媛……他都很开心，坦然，或者说甚至有点窃喜，但又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无非就是睡了上辈子的女神而已嘛，我配的，没问题。且随着实力、地位和名气的飞速跃升，他现在还越来越习以为常。 但是出现在面试名单的这两位，却让林见鹿下意识地忍不住要反问自己一句：我配吗？或者说，我已经配了吗？ 啧……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再翻开第三份，又是一位女士，这个年龄稍大，34岁了，但相貌温婉明丽，八十分往上的长相，但是看资料，164，稍矮，显然形象上她并无优势，要知道，前面那个曲琳，可不止是颜值过硬，身高也写着170呢，绝对碾压。 甚至学历上，这位也不占光，只是读了剑桥的本科，学的还是土木工程，倒是工作履历挺丰富，最近的一份工作，是在李佳诚的长江实业，且已经待了长达六年，已经进入高级经理人的级别，拿六十万的年薪了，而她简历上填的目标年薪，也只是八十万港币。 要知道，吴明桦挂出去的这个职位的招聘年薪，是给到了预期一百万港币的。 看完了，抬头，看向吴明桦，“所以，这个好像差了一截？” 吴明桦认真回答，“但是你见过她本人就会明白，这一位性格温柔，心细如发，而且我跟她聊，能明显感觉到，她可能比前面那两位，更适合做你的助理。具体来说……这位更适合做一个保姆式的助理。” 哦，懂了。 于是放下资料，“见见吧，先见这最后一位。” 吴明桦闻言，不由得就抿嘴一笑，“好！” 林见鹿却是飞快地又咂摸出她这笑容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喂！又嘲笑老板！”——嗯，港港也好，湾湾也罢，几乎是尽人皆知的八卦，林见鹿最喜欢三十岁到四十岁中间的女人，如果够漂亮，漂亮到林清霞那个级别，过了四十岁他也爱。 传来传去传成了熟女控。 其实林见鹿自己觉得，自己哪里是非要喜欢年龄大的呢？其实只是单纯好色，却偏偏等自己赶过来的时候，那个大美人她已经就是那个年岁了呀！ 怎么办？总不能老了几岁就不睡了吧？尝尝也好啊！结果一尝就多了而已！ 这要是穿越到二十年前，你猜那个二十岁的林清霞我喜不喜欢？ 再说了，哥们儿在首都养着的小美女，好多个呢，你们不知道罢了！ ………… 面试。 第一位叫进来的，就是林见鹿看到的第三份档案上的那一位，叫周锦云，很漂亮的一个名字，的确说话做事很见温柔，话不多，但神态沉静，逻辑清晰，语带温柔，嗯，怎么讲呢，林见鹿很快就决定录用她。 但不是用她做行政助理，反倒是觉得她更适合给自己做生活助理——类似刘晓丽在首都那样子的定位，专门帮自己打理这些情人、私产、人际的事情。 貌似有点大材小用，却偏偏感觉她肯定很合适。 而且，出于一个颜值控的视角来看，真的见到本人，她164的身高完全算不得是任何的缺点，反倒是给人一种身形流畅优美的感觉。 整体的相貌、气质、谈吐、逻辑，都很棒。 感觉上很多事情，由她来替自己出面打理，应该都能撑得住场面。 然后是第二位，那位男士，何志谦。 又很优秀。 谈吐平和，知见有素，目光沉静且稳定，一看就是个思维清晰、逻辑缜密的高智商的家伙，却又说话做事丝毫不露锋芒。 坦白讲，没等到面试他结束，林见鹿心里的那个感觉，就又起来了——我真的配面试这种级别的人了吗？ 按说不是没见过高手！ 别人不提，就现如今已经招致麾下的蔡重信和吴明桦这两口子，就绝对不是一般人，面试他们的时候，也没感觉怎样——再想想，林见鹿恍惚有些明白过来。 事实上从面试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自己对于蔡重信这两口子，一直都是保持着相当的尊重的，简单说就是，没觉得自己已经把人家招揽过来，变成自己的手下了，而是感觉在跟人家合作，请人家帮自己打理资产而已。 为什么呢？ 大约是因为潜意识里就觉得，老蔡是个名人，是自己上辈子时候的超级富豪，阿里巴巴的二把手，所以就总觉得，人家在自己这里，只是暂时待一段时间而已，接下来大概率是要跳槽走人，回归正位的。 那就不算手下打工仔，算合作者，合伙人，甚至要算朋友。 而现在的招聘，却是扎扎实实的在招聘手下打杂的员工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不由得心里失笑——呵，去球！ 老子现在的身家，估摸都快二十亿米刀了，就是现在，大概率都够资格杀入港港富豪排行榜前三十名了，再过十年，说不定还能到全球富豪排行榜上去看看风景，学霸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给我打工？ 一百万的年薪摆在那里，是我给他们发钱，你说我配不配？ 配得很！ “叫那位大美女进来吧！” 于是，林见鹿很快就见到了那位“不会瞧不起自己这个明星”的美女学霸，“叫……曲琳小姐是吧？听说你是我的歌迷，也很感谢你对我做歌手和明星这份职业的尊重，哈，能说说你都知道我做过什么投资吗？” 女孩子的确相当漂亮，个头儿、身材，配上这份颜值，简直惊艳。 但气质也的确有些锐气外露。 很自信的那种人。 “您看简历应该明白，我在《纽约时报》和新闻集团都工作过，所以，事实上去年上半年，我就拿到过您在美股上做投资的资料，但那个报道被压了。去年下半年，我已经在港港这边入职，又正好赶上您收购了亚视，并且，因为职业习惯的关系，我喜欢深挖一些新闻背后的线索，所以……作为您的歌迷……不好意思，掌握了您去年最后两三个月的一系列投资动作。当然，我都是按照公开的新闻通稿，去自己查资料查出来的，没有动用过任何的非常规调查手段，这一点请您放心。” 她一边说，林见鹿一边点头，不过还没等林见鹿开口，这女孩儿就又补上了一句，“不过，恕我直言，您的几笔投资在我看来，都极具前瞻性的眼光，我很看好，而且，您的投资规模已经很大了，瞒不了太久的。” 嗯，挺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儿。 优点极其明显，但实际接触，缺点也不是没有。 声音清丽，但是说话时的语速很快，虽然她咬字异常的精准和清晰，绝对字字入耳，但是，嗯，刀劈斧砍一样的节奏，不容丝毫置疑的语气，却让林见鹿清楚无疑地感知到，这的确是一个性格相当强势果决的女孩子——想必在原单位，也一定是个强势而又霸道的女上司。 嗯，像她这种聪明人，或许再过个三五年，磋磨磋磨，就正合适了，但现在的话，她还处于锋芒毕露，且很着急于想要表现自己的年龄——当然，这一点都不过分，哪怕她是个学霸，这也很正常，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年轻人也就是会有年轻人的姿态和锐气。 但是，“恕我直言，目前来讲，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做我的行政助理，不过……不要急，我话还没说完！不过，我倒是有另外一份工作，想要提供给你。” 女孩儿愣了一下，忽然奇妙地耸了一下肩膀，一下子就带出了些莫名的可爱感觉，“对不起，我刚才没有要打断您说话的意思。您请继续！” 林见鹿笑了笑，“我希望能把你送去内地的专门学校，培训你的普通话发音，我看资料，你出生在魔都，九岁才来港港不是吗？相信你是有一些普通话底子的，所以，半年之内，如果你能掌握好普通话，那么，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担任我们亚视正在组建中的新闻部门的节目主持人！” 她嘴巴微张片刻，似有惊异，但又很快恢复正常，“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林见鹿闻言反倒让她给弄得愣了一下——旋即他才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了，对方拒绝了。 果然，沉默片刻，她笑着说：“虽然面试失败了，不过……可以给签个名吗？我真的是你的歌迷！”，说话间，她居然从随身的小包里，真的掏出三张CD来。 有两张国语碟，还有一张英文的《21》——直接就递了过来。 林见鹿愣了一下，不由得却又为这姑娘的脆爽利落而莫名赞赏。 “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签。” 她笑，很洒脱，“难道不应该是莫愁前路无知己？” 林见鹿愣了一下，抬头——姑娘脱口而出这一句，居然是相当标准的普通话。 但这句诗…… 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敢情你会说普通话啊！ “嚯，这么说，我不是你的知己，你还挺失望？” 她又耸肩，是真的蛮可爱，“算不上，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当然，我是说……我能感受到您对我的轻视，是因为我的长相，对吗？” 啧……这女孩儿可真有意思。 第229章 嘴 “长得好看，会受到歧视吗？” “你是明星，当然不会。” 啧，这说法有意思，林见鹿忍不住又问：“你有受到过歧视吗？” 姑娘的回答干脆利落，“有。无处不在。” 林见鹿惊讶到忍不住扭头看了一旁陪着面试的吴明桦一眼，是真的对这姑娘来了兴趣了，忍不住再问：“举例呢？” 女孩儿笑笑，又是可爱地一耸肩，“举例？你刚才不是就在歧视我吗？” 林见鹿摊手，但是没等他说话，女孩儿又直接说：“长得太漂亮了，太锋芒毕露了，这样的女孩子，应该让她去经历下风雨，再摔打摔打，挫去了她身上那股子锐气，就差不多了……是这么想的吗？” 瞥见林见鹿脸上的惊愕，女孩儿笑笑，“这女孩儿太漂亮了，一看就……嗯哼，她适合被养起来，做我的宠物，但不适合作为我的副手，我的经理，去为我工作。带在身边，我会被认为是一个好色之徒，派去谈判，对方会以为我想要性贿赂，而且，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受到更多的勾引，很容易背叛我……” 说到这里，她又耸肩，甚至还歪了歪脑袋，有些可爱地笑着，“说起来，你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大家都说你风流好色，但至少现在，我亲身试验了，你是一个把工作和生活区分得很清楚的人，作为你的歌迷，我很开心，你在我心里，更完美了一点。怪不得你能做出那些投资。” 是真的太直接，也太犀利了。 下意识地扭头看吴明桦的时候，林见鹿从她脸上看到了丝毫都不假掩饰的激赏之色——唔，想必越是聪明的女人，就越是会欣赏她吧。 但林见鹿却忍不住笑起来。 倒是让他莫名地想到了两件事—— 从来都不会被公开提起，又或被大家讨论，但是在阿美利加的娱乐圈，包括音乐圈子，也包括好莱坞，乃至包括纽约的百老汇，漂亮的金发女孩儿，从来都是欧美白人最喜欢的尤物，却偏偏，在最喜欢这一类女孩儿的欧美白人里，却又近乎天然地鄙夷和瞧不起那些漂亮的金发尤物！ 她们被默认为风骚、好骗、下贱、容易拿下、玩玩就好…… 等等等等。 林见鹿原本自然不知道，但去年一年，他多次在阿美利加长住，跟各式各样的大老美打交道，从公司高管到下面的伴舞，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就从各种人群那里，都听到了这种说法。 很奇怪，很莫名其妙，但在阿美利加，大家都习以为常，连大老黑都这么认为——金发尤物到底有什么问题，林见鹿不知道，但他可以确信，这在阿美利加，已经成了一条稳定的歧视链条。 还有一件事，李佳欣。 虽是自我辩解的话，但李佳欣说了很多相当打动林见鹿的真话。 她说漂亮的女孩子是有原罪的，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会被人们默契地往最不好的方向去归类，你哪怕只是礼貌地冲别人笑了一下，也会被认为是在勾引，你跟别的男人多说了一句话，就会被男朋友假想到你想劈腿。 既然你那么漂亮，那你一定是下贱的、很骚的、水性杨花而又愚蠢透顶——你找个有钱的男朋友，那你看，我没说错吧？她就是个婊子，卖的！你找个穷的男朋友，妈的那家伙哪里比我好？是因为屌大吗？操的你舒服？所以，还不就是骚？骚货！贱货！婊子！ 嗯，基本都是李佳欣的原话。 她爱飚粗口显然是真的，但她饱受困扰，也似乎是真的。 然而坦白讲，林见鹿自己同样作为一个“长得好看”的人，能时时刻刻感觉到勾引，那是真的，英俊、成功、有钱，甚至现在还要加上有势力，林见鹿自己的感觉，只要他愿意招招手，是真的会有很多女孩子，连谈恋爱的步骤都可以直接省略，马上就愿意跟自己上床！ 此刻在港港聚首的两位高丽国妹子，就是再清楚不过的证明！ 然而，歧视，他就还真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跟自己的职业赛道是做明星，颜值天然就处在最正确的赛道有关系？又或者，跟自己直接一张专辑就爆红起来，是先成功，然后才进入港港和湾湾这些地方，跟大家打交道有关系？ 但是很快，林见鹿就想明白了——不是的，其实自己这一路过来，应该也是受到过很多的歧视，比如最简单的，当初自己刚到湾湾、刚到港港，其实一路上没少碰到“异样审美”的打量。 只不过自己心里有底气，所以从来都不在意而已。 我一个穿越者，谁特么有资格歧视我？ 别说老子那么帅，老子就算不够帅，也充其量就是成功得小一点、慢一点，但假以时日，老子也是一定会成功的！ 我又怎么会对别人的歧视，过于的敏感，和斤斤计较呢？ 所以……嗯，越来越明白这女孩儿身上的锐气是哪里来的了！ 甚至莫名其妙的，就好像是一下子开始明白，李佳欣身上的那股子戾气、那种始终都很大的怨念，乃至她爱飚粗口的习惯，是怎么来的了！ 挺……可怜的！ 相反，同样是T0级别的大美人，人家十三姨就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李佳欣经历过的，想必她也同样经历过，但人家十三姨就活得开心、快乐，没有戾气。 大概是因为……十三姨比较蠢。 ………… 心念电转的功夫，林见鹿脑子里闪过了不知道多少念头。 但其实也不过短短几秒钟而已。 他先是失笑，继而笑容收敛，脸上闪过了一抹明悟。 “曲琳同学……” 不知不觉就翘起了二郎腿，但林见鹿的表情却很认真，“送你一句话，不要活在别人的目光里！如果讨厌那些东西，就用自己的成功，去打破它！但是，不要带着愤怒，和戾气，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曲琳听得有些愣。 然后又莫名有些想笑。 他是想跟我说些哲理，教育我吗？ 他？ 但林见鹿的表情却又显得很认真，而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露出的笑容，又很温暖——下意识地就让人感觉到了某种真诚。 他甚至拿自己出来说事儿，“就像我，我从来都不在意有人会说我是个戏子，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其实我是个小资本家！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大资本家！” 曲琳看着他，不说话。 到底还是没有笑出来——虽然并不觉得面前这个大明星有对自己说教的资格，但至少，他在试图说那些道理的时候，是真诚的。 于是，曲琳的眼神复杂莫名，带着些锐利的审视，与一丝丝的不可思议——有些可笑的真诚，带着些笨拙的努力，似乎是真的想要说服自己。 好奇怪！难道他以为自己居然会不懂这种简单的道理吗？ 但他居然说的那么认真——好像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一样！ 莫名其妙的，曲琳眼里的锐利与诧异渐渐消退，安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大明星。 但他又似乎没打算说太多，还挺尊重自己的智商的，简单几段话之后，他伸手掏了掏口袋，却什么都没摸到，于是笑着，“对不起，没带名片。……说多了你别介意，我只是一点个人的小小感慨。如果哪天你自己想好了，可以随时去亚视那边，就说是我推荐你过去的。总之，看你自己的想法，亚视会一直对你敞开大门！” 说话间，林见鹿放下腿，站起身来，等吴明桦和曲琳也都随之站起身来，他笑着，敲了敲脑袋，一番话说得有些随意，却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竟听得曲琳有些意外地愣住了，“聪明人，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尤其是对恶意的感知，太敏锐了，所以很累，想得很多，活得很苦。我知道的！但是，真的，不必要！更不必针锋相对的折磨自己！” 说完，他伸手，跟曲琳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曲琳小姐！”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林生！” 曲琳略微犹豫，却还是没忍住，忽然又说：“你的感知论，很棒！” “谢谢！” ………… 高傲的女孩儿走了，三步一回头。 眼神里犹自带着些诧异与惊愕。 门关上，吴明桦摊手，脸上同样带着惊诧，“哇哦，老板，你刚才好有魅力！我感觉你说到她心里去了！” 顿了顿，又感慨：“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林见鹿失笑，摆了摆手，“马屁省了吧！” ………… 前后花了大概四十分钟出头，面试结束。 三个面试者都超棒，但最终，林见鹿选择了唯一的男性，何志谦，来做自己的行政助理，但是又委托吴明桦同那位周锦云聊一聊，看对方的意向，林见鹿照样愿意出百万港币的年薪，聘请她来担任自己的生活助理。 当然，或许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曲琳，反倒是被林见鹿给毙掉了。 又喝了吴明桦的助理送来的一杯热咖啡，跟她聊了聊内地两座时代广场工期的问题，然后林见鹿起身，闪人。 晚上有酒局，昨天在金像奖颁奖典礼的时候答应过成龙的。 但时间还有点早，于是过去看了看巩利，甚至还带上墨镜，陪她一起下楼，去到附近的海边散了散步——这份工作，他也算有经验了，陪过好几个孕妇了。 四月底的港港，天气不错，风和日丽。 俩人散步，身后远远地跟着好几个保镖、佣人，感觉路上碰到的行人，是有不少看出了不对，有频繁地回头打量的，大约是认出来了，然而，现如今的林见鹿，却也并不怎么在意了——巩利怀孕不算大事儿，但正常情况下，她蜗居港港半年了，日常行动、出门，并不怎么注意遮掩，还不断地有她在港港这边的朋友，诸如张蔓玉等人，过来看望她，想来港港这边的媒体，早都收到风了，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把她怀孕这件事爆出来过。 不是因为新闻没价值，是因为新闻背后的主角惹不起。 而只要是媒体不大幅度的报道，民间有点这样那样的小小议论，林见鹿就是基本上不会怎么在意了。 手拉手地散步，下午四点来钟的太阳照在小孕妇的脸上，红红的，反衬得她脸上那种说不出的莹润的自然光泽越发好看了。 那是一种幸福的光。 她最近已经在用心地为小朋友的出生做着各种准备，尿布、纸尿裤、小衣服、小鞋子、小被子、小帽子……说起这些时，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说真的，单论颜值，林见鹿一直都觉得，她连T1的级别都够呛，要加上个人的气质，乃至气场，才瞬间跃升T0。 但是在林见鹿的心里，倒也一直以来都并不唯颜值论。 甚至也并不怎么认真参考对方的演技啊，银幕形象之类的。 他很喜欢巩利身上的那股子北方女子特有的洒脱与大气，也很喜欢她怀了孕之后，尤其是到最近这次过来港港再见，她身上越来越多的那种小女人的温柔味道——怀孕生孩子这个事情，好奇怪，哪怕是再怎么事业型的女人，好像是一旦到了三十岁，就会立刻觉醒血脉中的某种基因，而一旦怀上，就很快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此生万事足”的小确幸与温柔。 张蔓玉之前去剧组探班，大家晚上啪啪啪过后，她曾经依偎在林见鹿怀里，说过她来探望巩利的事情，她说：“她好幸福啊，我一看到她就感觉得到，她身上那种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感。” 嗯，她甚至比巩利还要大一岁，据她自己说，近几年来，她逐渐没有什么事业心了，对拍戏已经是完全随缘，但是却已经经常性地陷入到人生年过三十之后的苦恼里——要不要结婚？找谁结婚？婚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辈子不结婚了，保持单身地那么生活下去，可不可以？一个人实在是有点孤独，那要不要哪怕随便找个人，再谈一段恋爱？ 总之，中年无趣。 尤其是在失去了明显的事业目标之后，生活更是越来越无趣了。 但她之前据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生孩子的事情，她始终都觉得生小孩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但是，在来探望过巩利之后，她自己说，感觉到巩利脸上的那种幸福，她忽然觉得，可能怀孕、生个小孩子，也可能没有那么可怕。 但她不愿意跟林见鹿生。 她说：“你那么多女朋友，每一个都给你生孩子，你要有多少孩子啊！那每一个小孩子从你那里得到的父爱，都肯定少得可怜！我就算要生，也一定要找一个能给小孩子带来父爱的男生，同他结婚，然后生小孩。” 但是，嗯，这次过来港港的间隙里，去她家里那次，她却说：“不带套套也可以的，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怀孕吧？” 嘁…… 晚上跟程龙喝酒，他没叫别人，就俩人在那儿边喝边聊。 不过后来他倒是提起了一位小嫂子，叫吴奇莉——之前林见鹿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听程龙说了才知道，小嫂子居然还是从亚视出道的，1990年的亚视亚洲小姐选美冠军的出身，这些年一直待在亚视，但也参与拍过几部电影。 嗯，目前正打算约满跳槽去TVB。 没有要你照顾的意思，她是的确想去TVB了。 哎呦喂，明白了。 过去的亚视有没有这个规矩，我不知道，但我这里肯定没这个规矩。 概不追杀！ 碰个杯，老哥放心，程龙哈哈大笑。 ………… 晚上如约去了小外宅。 语言沟通不畅，就显得乏味许多。 林见鹿肆无忌惮地住进宋惠乔的房间，让小美女在面对金习善的时候，顿显扬眉吐气——她身材娇小，平常也很见娇羞，林见鹿不清楚也不确定二三十年后的高丽女孩子是怎么样的，但至少就现在看，十七岁的宋惠乔身上，还保留有比较重的“女孩子要害羞”的传统思想，林见鹿很喜欢。 但今天晚上，她却偏偏叫出了声。 尽管刻意地放松自己，她也做不到像十三姨和许卿那般的风骚，但她稚嫩地想要让自己变得风骚一些的样子，反倒倍加可爱。 于是第二天早上再见，就从金习善那里清楚地捕捉到了幽怨的眼神儿——林见鹿跑步回来冲澡的动静，可能有些大，一下子惊醒了她，于是等林见鹿洗完了澡，还没擦干，她已经冲进洗手间里来。 ………… 键盘噼里啪啦。 正在写的是《假如爱有天意》的剧情大纲——林见鹿不是太擅长写东西，所以有点乱，甚至其中有很多，都算是他上辈子观影之后留下的一些很感官的、很感性的东西，勉强可以算是向阅读者在传递自己的要求，一种感觉。 无所谓，他也只准备拿出这样一份大纲来。 且不说寰亚电影那边，养着一批职业的编剧，实在不行往外找也没问题，港港本地有很多编剧，且普遍都是快枪手和多面手，大纲给出去，让他们去做细化、写剧情和对话就可以了。 大不了看着不对劲了，再打回去，大家讨论着修改，一遍遍磨出来。 忽然有人敲门，林见鹿随口答应了一声，下一刻，关芝琳就推开门，探了半边身子进来，“哇，一大早就那么努力啊？” 林见鹿抬头看见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果然，“快十一点了大姐，已经快要吃中午饭，还叫早吗？” 她吐吐舌头，关好门别别扭扭地进来，等走到身后时，一下子趴到林见鹿身上，搂着脖子撒娇，“真的要去学英文吗？啊……我不想去学习啊！” 林见鹿失笑，拍拍她的手，“要的！别忘了，我们将来可是要去阿美利加上市的，而你，是一手创立了中华网的科技英雄，到时候不知道要面对多少话筒，当然要英语流利、侃侃而谈，一口倍儿标准的伦敦音！” 她无计可施，来回在林见鹿身上蹭，却又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感觉得到，其实她是心动的，只是有点畏难怕累。 怎么讲也三十多岁了，虽然一直玩就一直爽，有人兜底就更爽，但即便是贪玩如她，似也渐觉中年无趣，之前没有林见鹿兜底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陷入某种说不出的颓废与焦虑，每日里无所事事，既厌倦又心虚。 所以，林见鹿向她描述的蓝图，是的确打动了她。 英语基础不算太好，日常对话能说一些，却也难言流畅，那就补英文，补出一口利落的伦敦腔来，等到入股的事情彻底搞定，过去中华网公司担任董事局主席了，就让公司里的专业人员给她授课，至少要搞懂电脑是个什么东西，互联网是个什么东西，门户网站又有着怎样的意义！ 甚至，还得多少学会一点内行专用的名词，以显示其对互联网科技的深入研究和掌握——虽然是忽悠，但态度要端正！ 中午一起吃了饭，然后关姨太就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东华置业，找吴明桦给她补习英文去了，而林见鹿也只是饭后稍微走动走动，散步消食，随后就又回到了二楼自己的书房，继续工作，继续写大纲。 不止是电影和电视剧，还要再写两份综艺节目的提纲。 准备做一档《百万富翁大挑战》，不是后世高丽国那个《大富翁》，林见鹿打算要做的，反倒是类似《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的那种答题类游戏，最终的总冠军，是真的给百万港币的奖金——游戏说新鲜不算新鲜，答题类游戏早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但百万奖金这个噱头，却还是够的。 港港是纯商业社会，集体金钱崇拜，这种游戏，是肯定有搞头的。 做做试试呗，反正也不算重头戏，只是追着看了一段时间的亚视，那所谓的综艺节目，实在是太烂了，寡趣之极，干不过TVB完全正常——哪怕稍微先给点变化也好！ 然后还打算做另外的一档答题类节目，是林见鹿上辈子小时候经常看的，央视的一档节目，叫《开心辞典》，或是叫《开心大辞典》，无所谓了，反正也是一档答题的节目——具体都是什么游戏关卡，怎么设置的，坦白讲，林见鹿也是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多年之后印象最深的，反倒是那个好像是叫王小丫的女主持人那格外甜美的笑容。 嗯，应该可以归类为益智类节目吧。 但是，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种节目可以夹带私货——任何的宣传、教育手法，都比不过潜移默化，现在开这么一档节目，争取做的好看一些，往里面大量地塞上下五千年的辉煌历史进去，其实就算是在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了。 你可以不爱内地，但你可以爱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和那上下五千年灿烂悠久的伟大文明——先逐渐找到民族认同感和民族自豪感再说！ 港人被带英帝国给统治了那么多年了，英国人又惯会使坏，多年来在港港的教育里，应该是埋下了不少钉子和包袱，要么血洗、硬碰硬的逼人低头，要么就只能这样潜移默化的进行宣传。 嗯，这也是另外的一种表态——领导，您看，我不是空口表示要为国家效力，我和我的电视台，是真的在认真做事情的！ 总之，眼看四月已经快要到底，《黑客帝国》五月中旬就要开机，张爱嘉已经来过两次电话催促动身了，但临去阿美利加之前，林见鹿就觉得，自己还得再把这些事情做些安排，才好放心地一走就是大几个月。 于是，就又是好一阵子键盘噼里啪啦。 结果刚写十几分钟，手机就响起来，林见鹿拿过来瞥一眼，接通，“喂，阿姐，有事啊？”——电话是施楠生打来的，“大佬啊，商量个事情。” “你讲。” “阿星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管啊？” 林见鹿不由得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微皱眉，“干嘛？他托人托到你那里去了？”——施楠生说：“是！但那是小事啦，他之前也找过我，我讲我没那么大面子罩你的，项先生也不会卖我面子。但这次他又托了梁超伟和刘佳玲来，你知道的吧，梁超伟同他是好朋友，还没上无线培训班之前，他们就关系很好了，这些年来也一直都很好，他托他们两个同我讲，阿星现在已经明白，没有大佬罩，是真的混不下去的，但他又觉得，既然总要跟大佬，他就宁肯跟你……” 呵…… 对于周星池的艺术才华、作品，林见鹿没话讲，虽然不至于什么顶礼膜拜之类的，但至少是真心佩服，但给他做大佬，就并不怎么心动。 是，他还能红好多年，而哪怕好多好多年之后，他自己年龄大了、演不动了，做导演也照样可以去拿到很多票房——做他的大佬，赚钱没问题，而且理论上讲，这份钱赚的并不亏心，但反过来，他却一定会认为是你在压榨他、长期利用他赚钱、占他便宜。所以就懒得赚这一份钱。 “阿姐，你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的，不是不愿意管这件事，实在是不想落人口实，好像我也是贪图他能赚钱，所以让他给我做牛马一样！我又不缺他赚的那一点钱，还不如远远地看着他，欣赏他的作品就够了！” “我晓得！阿姐晓得的！大家都讲，林生这个人一向大气，非但从来不占任何人便宜，反倒总是出手大方！什么叫个人魅力呢？你就是啦！” “我讲真，你阿姐我其实蛮讨厌那些所谓的风流浪子的，就是花心嘛，好色又管不住自己而已，但你就不一样，阿姐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是真心的欣赏你来的。那现在你看，全天下谁不知道林见鹿贪花好色、情人一堆啊，但是我同大家聊、同那么多人接触，没有人会讲你坏话的！” “大家都觉得，女孩子愿意跟着林生，是人家的自由，也不亏的呀，你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女孩子嘛！她们跟着你，全港港人都看得到，她们都好开心，每天都开开心心，不好吗？我就觉得蛮好啊！” “必须要一对一的谈恋爱，才叫爱情吗？我觉得你这个也算！……” “要不然，阿星其实低头认个错，回去永盛，项先生也是肯定热烈欢迎的，不会让他难堪，他为什么还非要投奔你呢？” 她说了没几句，林见鹿就已经开始面露苦笑。 好吧，施楠生是个会劝的…… 而且再想想，好吧，拿下周星池也不错，至于投靠之后，他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随他自己去吧，大家权当商业合作——我庇护你周全，帮你挡下永盛的压迫和封锁，你回报我几部好电影，帮我赚些钱。 嗯，顺带还能帮我捧两个小花旦什么的。 “阿姐呀，你真是……他想怎么投靠我？” “呐，我为什么会明知道你不想插手这件事，还非要给你打电话，再劝你呢，就是因为阿星这次真的很有诚意啦！不是合拍片之类的，他想要邀请你入股他那家星辉海外，而且想请你做大股东，他自己做小股东啊！” 哎呦，这倒是稀罕了！ 周星池会那么大方？把他好不容易借由《食神》创立起来的大本营，拱手让给给我来做大股东？ 反正林见鹿不太敢信，“真的假的？” “真的呀！刘佳玲说，阿星找阿伟喝酒，刘佳玲当时也在，说了他一顿，你也知道啊，刘佳玲那张嘴，就还蛮厉害的……” “喂，你不要觉得她在你面前话少，我们一起打牌、吃饭的时候，她话好多的，又会说、又敢说，王霏都经常说不过她！” “这次呢，刘佳玲就说他，你要么就自己玩，项家也不会敢派人杀你，都什么年代了，黑涩会也没那么大胆子，真要敢派人杀你，你直接躲去驻港部队喽，借他胆子也不敢追杀，那剩下的，充其量就是被人打几顿喽，也不会一直打，发现你死不悔改，他们也没办法，大不了刚开始被人捣乱，拍戏困难一点喽！” “但你要是没那个胆子硬撑下去，就还是要投靠大佬的啦！” “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不要老是觉得大家都在占你便宜，你拍戏是好厉害，可是没有大佬撑你，没有大佬给你机会，你当初是怎么红的呢？你红了，就觉得别人都是占你便宜的吸血鬼了吗？” “总之啦，据说是被刘佳玲这么教训了一顿，他说不出话来，后来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刘佳玲，拜托她过来讲情。刘佳玲不敢找你啊，就找我喽！” 听到后来，林见鹿不由得就叹了口气。 “行吧！唉……项家那边我替他摆平，你先跟他谈谈，把大概的意向，都谈一谈，谈个差不多了，我安排人跟他的公司对接，再敲定具体的入股。” 施楠生很开心，“这就对啦！到底是你在趁人之危、占阿星便宜，还是他阿星终于找到了一位好大佬，从此宏图大展，我们不要着急的啦，再过些年，大家会有公论的！我讲真，阿鹿啊，我们不为其他，单纯说一点，阿星这个人，才华是真的好强，但他做人就的确是幼稚了一点，你来罩他，让他以后能够专心去做电影，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是为整个电影圈子在做事的！” 林见鹿哈哈笑，“阿姐你这张嘴呀……” 第230章 信心 清晨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是完全黑暗的。 睡得很觉饱足。 下意识地伸手向旁边探了一下，不出意料，周惠敏又习惯性地缩成了一个蛋蛋，蜗在被窝的一角，于是林见鹿侧个身，手摸上去，感应着她身体光滑细腻的触感与轮廓，很轻松地就把她往自己怀里扯了一下。 她哼唧了一声，大喘气，但下一刻，身体下意识地就舒展开来，顺势翻身，直接挤进了林见鹿怀里，一下子，整个身体的蜷缩就彻底打开了。 似乎是呢喃了一声什么，听着像是“老公”，但下一刻，她就又睡着了。 且呼吸立刻就变得更沉。 显然，睡熟了。 林见鹿还依然闭着眼睛呢，却不由得笑了笑——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无论是周惠敏会因为他的一下小小安抚，立刻就找到安全感，还是自称多年来睡眠不好的王组贤，每次跟他一起睡的时候，却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打起猫儿一般的小呼噜，醒来却不承认，坚称她从不打呼噜，都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甚至于，哪怕是俞飞泓喜欢整个人趴到他身上，一夜下来，即便是强壮如他，也要被压的气血不通、浑身酸麻，可他依然不怎么排斥俞飞泓的这个坏习惯。 女孩子们、女人们、女朋友们，喜欢自己、缠着自己、爱着自己，跟自己在一起会感觉格外安心，这是让他很觉自豪的事情——她们说，你身上好像藏着个大火炉，一靠近就感觉舒服。 但下一刻，伸出另外一只手，往反方向捞了一下，却捞了个空。 他不由得睁开眼睛。 另外一边是空的——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下一刻，他在被子里挪动身体，先趴到床边，往地面上瞥了一眼，摸黑捞了一把。 嗯，周海美睡觉很不老实，睡着睡着掉下去过一次。 空的。 于是反应了一下，翻身下床，打开门出去。 一楼亮着灯。 起的仓促，没有戴手表，倒是不知时间，林见鹿赤着脚走到楼梯口，探身子往下瞥了一眼，客厅里，周海美披了条毯子坐在沙发上，双腿屈起，单手抱住，下巴磕在两个膝盖中间，另一只手居然端着酒杯——忽然感觉她好孤独的样子。 可是昨天晚上她很快乐呀！ 快乐的要飞起来了！ 想了想，林见鹿迈步下楼，并非全无动静，但她明显在走神，林见鹿已经走到了客厅，竟还毫无察觉，只是呆呆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林见鹿正要走过去，她却是忽然在窗户上看到了林见鹿的身影，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过来，然后脸上瞬间露出尴尬的样子，第一时间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林生你醒好早，我、我……” 林见鹿笑着，走过去，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乱蓬蓬的头发上亲一口，然后看着她。 “有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啊，就是……忽然睡不着了。” “你一直都叫我林生，不可以叫我老公吗？” “我……可以吗？” 林见鹿笑起来，“当然可以啊！” 于是她叫了一声，“老公。” “嗯。” 林见鹿马上就答应一声，把她抱得更紧了。 她其实一直都很拘束，大家玩的时候，她挺贪婪的，甚至很主动、很活泼，可是日常相处、说笑、玩闹，她始终都显得拘束，谈不上跟林见鹿有多么的亲近。 仔细想想，问题不应该是出在周惠敏身上。 一来她俩的关系太好了，二来周惠敏自从跟了自己那时候开始，就似乎没怎么吃过醋，很乖很乖，三来把好闺蜜周海美拉过来一起玩游戏，是她主动提的，讲道理，她吃醋也应该奔着梁泳琪她们去，轮不到人家周海美身上。 抄手把她的腿捞起来，整个人抱在怀里，轻轻巧巧的九十斤妹子，又是典型的弱骨丰肌，看着挺瘦，摸起来腴腴嫩嫩的，抱着格外舒服，到沙发上坐下，林见鹿顺手扯过她刚才披的毯子，又给搭到她后背上，把她整个人都裹进自己怀里。 她也顺势就温柔地蜷缩进林见鹿温暖的胸口。 问她：“你肯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能跟我说说吗？” 她仰头看过来，似乎是想第一时间否认，但又犹豫了一下，忽然低头，又把脑袋埋进林见鹿怀里，好半天，她终于开口，声音却是一下子就带了点悲伤，“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其实……” 林见鹿只是抱紧她，不说话，等她自己说。 而她虽然很是迟疑，但最终，许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尤其是肌肤之亲，使得她到底还是越来越相信林见鹿了，于是终于开口，“其实二月份的时候，我刚从首都那边回来，有一次在家里，我晕倒了……” “我从小就容易晕，去做过各种检查，总是说我血小板少，原来也没当回事，但这一次，是直接晕倒了，于是又去做检查，大夫说，我得的是一种病，叫血斑狼疮……”，说着说着，她终于就带起了哭音，“大夫跟我说……跟我说，我这种病，是治不好的，是一种系统性的免疫缺陷……” 林见鹿低头看她，神情凝重，“免疫缺陷？” 血斑狼疮……嘶，好像上辈子还真是听过这个病的名字，是免疫类疾病吗？ 再想想……卧槽，不对呀！怎么恍惚想起来一点什么……之前听周惠敏说起，她跟周海美是最好的闺蜜那时候，也恍惚觉得有点不对，但没往深处想，现在仔细想想，周海美不会是死的比较早吧？ 嘶……但她似乎、好像是死于心脏病？ 记不得了，之于上辈子的自己来说，周海美是什么人，压根儿就毫无印象，等自己开始喜欢看电视剧电影啊、喜欢明星那时候，她都早就不知所踪了，反倒应该是她去世之后，才看到过一点点关于她的报道。 “嗯，免疫缺陷，就是说……我的血液有缺陷，浑身上下的免疫系统都不够健全，这本身不致命，但是会导致自身抵抗力不足，很容易得别的病，而一旦得病之后，我自己的免疫系统却可能不工作，或者根本就感觉不到我已经得病了……就是、就是会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而且……而且……” 她忽然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大夫说，现在还不明显，等再过几年，我身上可能会长起一种疮，虽然不传染，但是会很难看……” “不能治吗？我给你安排医院，咱们去阿美利加，或者去欧洲，找最好的医院去看病，花销你不用担心，你是我的女人，给你看病是我的责任……” 她摇头，拼命摇头，边哭边说：“查出这个病之后，我自己找了好多专业类的书来看，甚至托朋友帮我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专业的医学杂志，这是一种罕见病，目前全世界都没有任何治疗的办法……” 林见鹿先是发呆，然后渐渐沉默，忽然问：“你家里人知道吗？” 她点头。 又问：“薇薇安知道吗？” 她摇头。 于是林见鹿再次沉默下来。 足足过了半分多钟，听着她缩在自己怀里不断地小声啜泣，林见鹿终于忍不住，问她：“所以……你才会愿意陪着薇薇安一起胡闹，一起陪我，对吗？” 她愣了一下，抬头，怯怯地看上来，眼角犹自挂着泪滴，嘴巴张了几张，终于说：“是！但是老公……林生啊，我其实是喜欢你的，我很愿意的，只是如果没有查出这个病，我可能会不好意思，我、我……” 林见鹿低头，温柔地吻掉她眼角的泪珠，“叫我老公，我是你老公。” 她看上来，点点头，温温柔柔而又凄凄美美，“老公。” 林见鹿笑了笑，拿手指摩挲她的脸蛋儿，那是异常细腻的皮肤质感，几乎可以在林见鹿所有的女朋友里排第一，夸一句肤如凝脂都是绝不带丝毫夸张成分的——想了想，他说：“没关系，我马上就安排人给你联系医院，我们去全球治疗这种病最权威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然后，我有钱，不缺钱，我可以投钱，支持那些专门研究这一类疾病的医疗机构，来专门针对你的病做研究……” “总之，要有信心，咱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就算是现在没有办法，接下来也会慢慢找到办法的，你这不是急病，那就未来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不要伤心，也不要灰心，无论如何，都有我和薇薇安陪着你！” 她的眼睛不知不觉就渐渐平静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见鹿。 那双清清亮亮的眸子里，似有些莫名的东西氤氲开来。 终于，她低下头，又一次把脑袋埋进林见鹿的胸口，缓缓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好一阵子，喃喃地说：“老公，我爱你！” 林见鹿抱紧她，“我也爱你宝贝儿，我也爱你！” 港港这边是凌晨五点，但是没关系，阿美利加却是正当下午。 林见鹿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子，然后就放下她，起身上楼，等再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穿起了简单的衣服，拿上了手机。 打电话给张爱嘉，让她负责找人去医学界打听，找专门治疗红斑狼疮这种病的医疗机构，然后安排一个治疗机会。 等挂了电话，周海美第一时间就又扑进他怀里，也不说话，只是却死死地搂住了林见鹿的腰。 ………… 周海美的事情，让林见鹿很挂心，但张爱嘉那边的动作很快，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在医疗行业内，查到了洛杉矶有一家专门的医疗机构，是专门针对红斑狼疮做研究和治疗的，并且很快就联系上了，直接敲定了周海美过去做检查和治疗的事情——于是吃早饭的时候，周海美就已经开心地跟她家里联系，表示自己要出差一趟，待会儿回去收拾行李。 嗯，新买下的两层楼中楼小别墅，也就只是勉强打扫干净了，让林见鹿在离开港港之前可以住进来而已，其实她俩都还并没有搬家。 现在好了，周海美要去阿美利加看病，周惠敏决定陪她去。 林见鹿点头同意了。 但他却不可能继续陪着两个小美女收拾东西，坦白讲，他的时间紧迫得很，这次离开港港去阿美利加，他要在那边滞留很久，因此临走之前，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做好安排。 所以早饭之后，让她们先收拾着，做些准备，林见鹿却要出门去工作。 “坐！欢迎两位正式入职！” 何志谦，行政助理。 周锦云，生活助理。 都挂靠在东华置业的体系下，签的是终生保密协议，七天加二十四小时工作制，随叫随到随时在岗，但每年有带薪休假45天，当然，老板日常不在、不召唤，你只要不耽误事情，这就依然是一份八小时工作制且享受双休的正常工作。 前者年薪十五万刀，后者年薪一百万港币。 简单聊一聊，算是熟悉一下，然后就开始给他们分派工作。 周锦云的事情简单，全都是生活中的琐碎。 林清霞、梁泳琪、关芝琳她们住的那栋半山别墅，以及林顺安小朋友接下来的衣食住行，都需要周锦云考虑、把关和日常打理。 巩利大着肚子，预产期在八月，要提前考虑很多东西。 陈舒华和苏惠伦目前都带着孩子在港港住着，她们的衣食住行，依然是在生活助理的工作范畴之内。 林见鹿名下在港港，已经有多套房产，日常打理、维护，几套新购入的房产，可能需要一定的重新装修，都归你管。 还有好多部车子，几位专业司机，不少的佣人…… 总之，生活助理嘛，大管家，管的全是生活中的鸡零狗碎。 就是负责给林见鹿，以及他的女朋友们提供各种各样的生活服务的。 当前就首先有一个大事情要做，周惠敏有赴美的护照，但周海美没有，全程协助办理，然后订机票，送上飞机！ 另外，平常时候要负责留意市面上出售的房产，因为林见鹿还准备继续囤房子，且基本上都是囤200平以上的豪宅。 然后，何志谦这位行政助理的工作，就相对复杂且多样了一些。 林见鹿目前的大额资产，包括股票、现金、地皮、楼宇，当然，也包括相当多的负债，基本被他给梳理成了几大块。 蔡重信主理的龙华投资，负责管理林见鹿的金融资产，包括阿美利加的两支互联网股票，也包括之前持有的港城电讯4%的股票，但后者已经赶在一个不错的价位上出清，换成了大量的现金，而接下来林见鹿要投资入股中华网公司，也会走龙华投资。 除此之外，林见鹿个人持股的寰亚电影股权，和前不久刚刚完成了全面收购、顺利私有化的亚视，以及正在筹建，与江智强、庄承合资的内地院线，本来他也都打算打包整合进龙华投资，但思之再三，他还是决定让这几家公司都暂时独立，将来再考虑整合到一起，成立一家新的公司统一管理，算是专攻传媒、影视、经纪、院线的文娱大方向。 然后就是吴明桦主理的东华置业，林见鹿把自己全资持有的万通大厦、在建中的港港国际金融中心40%的股权，中环新海滨民耀街那块地皮，以及首都时代广场87.5%股权，魔都时代广场51%股权，都给打包了进去。 金融投资、影视传媒、地产运营。 这算是林见鹿最重头的三大块资产了。 所有这些事情，林见鹿目前直属的龙华投资、东华置业、亚视和寰亚电影，每周都要有工作简报、市场动向之类的报告递上来，那就是何志谦的基本工作内容了——但又显然不止于此。 用人嘛，林见鹿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成熟的用人之道，什么帝王心术，而且上辈子非但没有过什么专业学习，更是毫无经历和体验，但这辈子仅凭直觉，他也明白，再信任的人，也要防备着用——从制度设计上，就不要给人家留出太多犯错的机会，那其实是在保护对方！ 所以喽，某种程度上来说，何志谦就是用来防备和制衡蔡重信、吴明桦，乃至于林清霞和庄承、施楠生他们的——大家相互制衡，谁都不要想可以瞒着林见鹿，去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那这个事情就可以长长远远、和和美美。 林见鹿不想被任何人蒙蔽，做一个高高在上却逐渐失去权力、掌控力和察知力的所谓上位者——现在问题不大，事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关系整体偏简洁，业务整体偏简单，他自认自己掌控住局面毫无问题。 但是……嗯，一个小例子，吴明桦是留学归来的，她就更倾向于支持同样留学归来的人，在自己身边谋得高位。 尽管自己事先说过，学历不拘，能力最重要，但她为自己选出来的候选助理，三个，却全都是留学的背景。一个留英，一个留美，还有一个先留英后留美——有问题吗？没有！甚至你也很难说她在这里有什么私心，但不留学的人里，就没一个可以入选的吗？ 是人就有偏好，这很正常，但林见鹿希望围绕在自己身边，协助自己打理资产，给出各种投资和管理建议的人的构成，不要那么来历单一。 嗯，未雨绸缪的忧虑。 当然，不急，完全可以慢慢来。 先是交待周锦云的工作内容，但并没有让何志谦避开，所以他旁听，等到安排好了周锦云的工作内容，却是把她打发开，去忙了，然后再跟何志谦逐一地交待工作内容、注意的方面，等等。 蛮好，虽然还没真的开始工作，具体工作能力自然有待验证，但跟这两位接触下来的感觉，一如之前面试的时候，叫林见鹿觉得很舒服。 而他也愿意尽可能多跟何志谦聊几句，尽些关怀，尽快拉近关系。 何志谦的母亲患有重病，目前需要长期治疗，这才是他辞了在花旗银行的工作，回到港港来的根本原因。但他此前工作的永隆银行，一来已经不太可能向他提供更高的薪水和职位，二来他自己的判断，认为永隆银行的经营情况太差了，未来很有倒闭歇业的可能，所以，他才跳槽出来。 林见鹿本不在意这些，只是下意识地跟着感慨，金融风暴这两轮袭击，的确是给港港从上到下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和伤害，但聊着聊着，听何志谦带着些忧心忡忡的语气，为前雇主那里大量的银行坏账而感慨的时候，林见鹿却是不由得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尝试地问了一句，这并不是什么行业机密，永隆银行是上市公司，这些东西都是会体现在财报上的，因此何志谦倒也无需隐瞒，就简单地说了几大块——果然，大量坏账来自地产狂跌、金融暴雷、客户破产三件套。 聊到林见鹿最感兴趣的房产贷款，何志谦说：“很多客户是集中在92年、93年到94年期间购入房产，当时港港的房价，普遍在三千到六千块一尺，客户交上四成首付，还款数年，但是到现在，房价已经跌至不足当年的五成，甚至不足四成，原本两百万港币售价的一套500尺房屋，现在市价甚至不足百万！” “这就导致，客户即便是现在把房子卖掉，所得款项，都不足以偿还全部贷款，之前支付的首付款、历年来归还的贷款和利息，自然是尽数打了水漂。若是收入稳定，还好说些，不得不照期还款就是。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大家都在艰难度日，一旦失业，或公司破产倒闭，每月贷款立刻沉重如山。” 说到这里，他也是不得不叹口气，“银行业现在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还款违约，严重者直接弃贷，只好起诉查封房产，但查封了又能如何呢？客户只要不还贷，这就是一笔坏账，根本就资不抵债的，而且，最近很多房产的公开拍卖也往往流拍，导致银行连一点底金都收不回来……” 他说得哀愁，但林见鹿却越听眼睛越亮。 稍微一问，许是多少涉及一些前任雇主的内部经营情况了，于是何志谦就多少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很快就想通了，笑着说：“倒也不难查，您只要有心，稍稍打听就不难打听到，单说永隆银行的话，现在只是房贷的坏账，就占了足足四成以上，您看股价就明白了，永隆银行总资产逾180亿港币，现有分支机构26家，但现在净资产，应该是只有不足40亿港币，市值更是一跌再跌，今天的话……大概总市值还剩下19亿港币上下了吧！” 林见鹿一边听一边缓缓点头，心里有些骤得的狂喜。 这是很重要的一条讯息啊！ 其实类似这样的信息，平常应该是就藏在市面上的各种消息和动向里，但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市井生活，无从感受和查知，而没有特殊交代的话，无论蔡重信还是吴明桦，也显然不会特意拿这些消息过来告诉自己——他们大约不会像自己这样，对未来港港的房市，有着如此清晰明确的信心，因此就绝对不会认为，这里面还能藏着有什么投资的机会。 然而……这种时候，如果能投资开一家公司，专门从银行手里大量承接这些不良贷款，嗯，其实也不用理贷款的事情，只要把银行手里已经事实上形成坏账的房产买下来，就在事实上帮助银行业纾困了，然后，买下的房产稍加整备，能租就租出去，收个活钱，不能租就放在那里空置，又能如何？ 不需要太久，短则三五年，长则七八年，等到港港的楼市彻底回暖，乃至开始大举反弹，这只怕会是一笔惊人的财富——五年，五倍差不多了。 一套五百尺房屋，其实也就是大概四五十平吧，从银行手里抄底买下来，按照何志谦的说法，低至80万港币上下，甚至更低，房价事实上是低于两万一平的，放上五年，到2003年，得不得回弹到十万块每平？ 嗯，算少些，三倍好了，能反弹回六万港币每平，就已经是暴利了！ 赌的就是港港的未来！ 玩的就是信心！ “林生……林生？” “嗯？哦，没事，忽然想到一些事情，走神了。” 何志谦显然感知到了一些什么，不由试探着问：“您对银行业感兴趣？” 林见鹿想了想，摇头，回答他，“我做不来银行，完全不懂！” 记得当初初见蔡重信，老蔡倒是给过一条投资建议，地产、网络、金融，他认为未来十年到二十年，去内地做这三条路线，是最优选。 但地产可以，看得见摸得着，买块地皮放那里扔着，都妥妥赚钱，网络也没问题，林见鹿不懂专业，但他很懂未来的互联网发展方向。 银行和金融却肯定是不敢碰的了！ 穿越过来两年多，其实没少跟银行打了交道，但时至今日，林见鹿对银行业的认知，还基本停留在当铺的层次——我出抵押物，银行贷款给我，我拿去投资、打时间差，投资赚了钱，我还钱、奉上利息，大家你好我好，一起赚了钱。 如此而已。 就这点认知，玩哪门子银行啊！ 何志谦闻言之后，笑着说：“银行业在是的确艰难……不好做！新加坡发展银行在93年时候，曾接手了我的前东家永隆银行10%的股份，上个月就有意出手，在行业内外寻找买主，报价仅2.2亿港币，还可以商量，却至今无人问津。唉，可问题是，现在连新加坡发展银行自身，也已经困难重重了，再卖不掉这笔股权，说不定他们自己都要面临破产倒闭了！” “哦？” ………… 消息不难查，因为是完全公开的。 新加坡发展银行的确是正在兜售手中持有的10%永隆银行股份，要价只比股价稍高不足两成，却显然是给客户留下的砍价余地而已。 用老蔡在电话里的说法就是，能用不低于市场股价的价格出手，新加坡发展银行就要高兴坏了，这也只是因为一旦低于股价，永隆银行可能会质疑和阻拦这笔交易，因为一旦交易达成、涉及如此大额的场外交易，永隆银行又是上市公司，是一定要公开披露的，到时候就肯定会严重影响股价——本来就已经因为经营情况而被严重低估了，若再逢如此份量的砸盘，对谁都是不利。 否则的话，新加坡发展银行自身也已经深陷经营困局，怕是会给钱就卖！ 嗯，林见鹿一下子就心动了。 银行吔，妈的那可是一家银行啊，分支机构二三十家的……就算小型银行吧，那也是银行来的！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银行在林见鹿这种普通人心里，一直都是格外高高在上的机构！ 之前也算有钱了，去年十月、十一月那时候，林见鹿到处抵押股票，乃至抵押自己的未来去搞钱，在港港大笔撒钱抄底那时候，却也是从来都没打过银行的主意。 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搞不起！ 但是……现在居然连银行也那么便宜了吗？ 是，便宜是有原因的，经营不善嘛，因为地产狂跌、客户暴雷、坏账累增等缘故，导致银行出现了大量的坏账，可问题是，在我看来至少地产狂跌导致的坏账那一部分，全都不能算是坏账啊！ 只要能撑过眼前这几年，甚至可能只需要撑过一两年，一旦港港从金融风暴的打击中喘过这口气来，这些因为楼价下跌导致的坏账，立刻就没了！ 所以，如果能买一家银行来玩玩的话，就更简单了，都不需要自己再另起炉灶的搞公司去收纳那些不良资产，直接在银行内部把这一类的坏账给剥离出来，同贷款的客户逐一商谈，把他们手里的房产以一个市面价格收购过来，化解掉房贷坏账，然后把房贷不足部分的差额，再给他们搞一个五年期的低息贷款，允许五年后本息一把还清，这事儿不就解决了？ 咨询了一下专业人士何志谦，他说可行倒是可行，但银行自己手里囤积了那么多房子，怎么办？打包一卖，肯定只能买出一个比协议价更低的价格来，这就势必会造成大量的亏损——股东们不会认的！而且股价会进一步暴跌！ 嗯…… 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只拿到10%的股份，这事儿可玩不成！ 打电话给老蔡，结果老蔡已经闻风而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而十分钟后，林见鹿、蔡重信、吴明桦和新任行政助理何志谦，就已经坐到了东华置业的小会议室里，开始认真探讨这件事的可行性。 大家基本反对。 只有老蔡蔡重信的态度，算是有些保留，问他，他就笑，只问了一句，“林生，你肯定能想办法拿到在内地的金融牌照，对吗？可以让永隆银行到内地去开分支机构，同内地的金融机构一样吸储和放贷的牌照！” 林见鹿笑。 他其实没这个把握，但他觉得，并不是没有希望。 跟蔡重信他们心里那所谓的“华港督”肯定无关，关键在于“喉舌”二字！ 现如今的亚视，已经让上头不敢小觑，很认真地在拉拢，一旦卫视台搞成了，上了星，他手里的亚视，就将顺利跻身可以同时对内地、对港台，以及对海外进行发声的超级喉舌，到时候一系列节目能顺利打响，再迭加持续砸钱搞新闻部，这个喉舌，会越来越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只能拉拢自己。 如果再迭加上中华网能在阿美利加上市呢？ 别拿门户网站不当喉舌！ 随着互联网的越发崛起，门户网站的流量应该会迎来一次井喷，到那个时候，门户网站的喉舌作用，又会是一个握在自己手里的大杀器！ 到时候以自己的统战地位，问上面讨要一个内地的金融牌照，应该不难。 退一万步讲，就算进不去内地，又能如何？一旦缓过这一口气来，未来二十年的港港本身，也是蒸蒸日上的，搞一家银行在手里，又能吃亏到哪里去？ 十几年后，内地开始有钱了，尤其内地的银行业，一个个都手握大笔的投资额度，到时候转手卖给内地的某家银行，不也是纯赚吗？ “搞它！” 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林见鹿就直接拍板了，“老蔡，首选这个永隆银行，但也不必死磕这一家，你把市面上所有市值被严重低估的这些中小型银行的资料，都汇总分析一下，尤其重点在考察其坏账的侧重点，房产贷款方面坏账占的比重越大越好！当然，优先试试这个永隆银行！因为体量正合适，我玩得动！” 市值不到二十亿，就算接下来还需要再赔个十亿二十亿的，自己手里光是现钱往里填，也足够撑到它迎来港港的春暖花开了。 “跟新加坡发展银行联系一下，探探价，当然，主要是这个大股东伍家，他们手里的这64.1%只要愿意卖，这件事就可以搞，他家不卖，新加坡发展银行手里的那10%，就毫无价值！” 他拍手，满脸斗志与亢奋，“各位，开工，干活！” 第231章 体面！ 电梯下行。 两个保镖自觉面壁，但隐隐卡住门口位置。 林见鹿下意识地就伸手，把周惠敏和周海美两个小美女搂进怀里。 三个人有着说不出的默契，两个小美女同时微微踮起脚尖，三个人六瓣嘴唇接了个吻，但亲完之后，大家却又都没有什么话好说。 该说的话，在家里时已经交代过了。 她们这一行去阿美利加，虽然是求医，但并没有什么为难，这边送上飞机，那边落地就有张爱嘉在等着，她甚至把王组贤和俞飞泓那边的工作，都暂时交代给自己的助理，也会先跑去洛杉矶落实周海美的事情。 林见鹿在阿美利加那边，常年养着的人不止是十几个伴舞而已，还有多名保镖，两个小美女在那边一落地，就是直接享受最严密的保护。 进去先做全身的检查，如果确诊，林见鹿就会直接向那边先捐一笔款子资助研究，至于医疗费，那都是小事。 又有什么需要格外叮嘱的呢？ 只是多少有些伤感罢了。 尤其周海美——确诊了终生难以治愈的恶疾，自然是让她备受打击，但自暴自弃之下的放纵，却居然意外地遇到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男人，姑且不论这一行赴美的必须与迫切，也不论就算过去了，能不能真的看到彻底治愈的希望，单单只是现在，要离开这个自己刚刚爱上的男人，就让她倍感不舍。 于是抱住他的腰，温柔地挤进他的怀里。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个面壁的保镖同时伸手一拦，“抱歉，有紧急情况，请稍后再乘坐！谢谢！”——也不等外面等电梯的人说什么，又关了电梯门，然后两个人继续面壁。 但地下车库还是很快就到了。 林见鹿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女孩子的后背，而等到离开林见鹿的怀抱时，周海美已经红了眼眶，林见鹿反倒笑起来，抱着她，在脸上又亲了几下，低声地安抚，“过去检查一下，说不定这边就是误诊呢？很快就回来了！” 手指叉开，帮她理了理头发，又低头亲她，继续安抚，“再说了，老公过不了多少天，就过去了，到时候争取抽时间过去陪你们，好不好？” 她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大家终于出了电梯。 送她们两个上了保姆车，车门关上的工夫，林见鹿扭头看了一眼周锦云。 入职不久，信任度还不够，但周锦云表现得还是相当沉稳的，冲林见鹿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去了另外一边上车。 林见鹿就没法去送了。 飞机场那种地方，狗仔遍布，历来都是各种绯闻八卦和偷拍的重灾区，虽然今时今日的他，全港上下都给面子，狗仔就算是拍到了照片，也顶多是找葛福红索要一点辛苦费，但登不上媒体的消息，就依然还是会在民间流传的。 能不暴露就还是尽量不暴露。 目前在港港，人们熟知的林见鹿的女人，是林清霞、关芝琳、梁泳琪。 一直以来，梁泳琪始终努力地以正宫自居，虽然从无公开确定的消息，但之前曾有不少媒体称呼梁泳琪为林太，只不过没有传播开，很快就湮灭了，反倒是后来，林清霞生下孩子之后没多久，就得以入主亚视，仗着她自己姓氏的问题，真真假假的被人们称呼为林太——除此之外，都只是绯闻。 未经证实的，就算不得槽点。 什么北方二美，什么王组贤，都被报道过绯闻，甚至前两者还有过跟林见鹿一起三个人手拉手的照片做实证，但是没用，后续没有报道了，绯闻而已！ 港港民间也流传着林见鹿英雄救美，从永盛的迫害下一句话救下张珉的风流故事，但这个甚至连照片都没有，只是空有说法，连绯闻都不算，八卦而已。 这种级别的八卦，毫无伤害。 至于周惠敏和周海美，甚至是连这种级别的八卦都没有。 何必暴露出去？ 还是那句话，单纯只是全球流行天王的话，无所屌谓，但现在是小资本家了，执掌一方喉舌，手握强大资本，多少得存些体面了。 你养小老婆就养，遮掩一下，面子上都好看，领导们也就可以装看不见。 车子启动，车窗降下来。 周海美趴在窗口，红着眼眶、抿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过来。 林见鹿却只是笑着冲她摆手，最后飞了个吻，倒是惹得小美女一下子破涕为笑——车子终是转过弯去，奔着出口去了。 林见鹿在原地叉腰，站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有人从电梯间走出来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从保镖手里接过墨镜卡上了，“走！” ………… “伍家同意卖！” 事情被转至蔡重信手里，由他负责全盘操控林见鹿收购银行的事情，所以送走了周惠敏和周海美之后，林见鹿第一时间去了龙华投资。 预期中巨大的投资回报率，让他现在有些格外的心热。 结果没想到，刚进门，就收到了一条好消息。 然而，蔡重信笑着说：“全部64.1%的股份，伍家愿意打包出售，但是，刚刚收到的报价，他们报价20亿港币。” 林见鹿愣了愣，说不好是冷笑还是苦笑了，“疯了吧？20亿？永隆银行现在总市值才19亿！我有病啊给他家那么高的溢价！” 蔡重信依然笑着，“砍价嘛！许他们漫天要价，当然就要许我们落地还钱！不过……这个要价的确是太高了，看来他们还是有点不死心的。” “嗯。” 昨天认真地看过资料了，永隆银行成立于1933年，算起来已经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了，是港港历史最悠久的华资银行之一，到现在，别看整体规模不算太大，但永隆银行却是持有银行、保险、证券、信托等全金融牌照的银行，业务亦涵盖了零售金融、公司金融及金融市场等等，非常的全面。 而且，不要单纯只看现在的永隆银行，已经深陷经营危机，哪怕只是把时间稍稍倒退几年，在1994年那时候，人家的市值也是稳在110亿到120亿的！ 那时候的永隆银行，经营得力，业务稳步增长，因为背靠改革开放后的内地，本身港港的商贸就日益繁盛，连旅游也日渐增长，房产更是已经经过了长达五六年的稳步增长，永隆银行身处这等经济大潮之中，自然水涨船高。 那时候伍家一度算是港港介于二线和三线之间的富豪之家。 然而，随着自95年、96年开始的房产阴跌开始，永隆银行的好日子就开始结束了，一直到去年遭受金融危机冲击，大片的坏账终于无从遮掩，其市值一头跌下来，直接干到了30亿港币以下，到今年年初发布了1997年的财报，更是直接跌到了不足20亿的程度，且至今没能拿出什么有力的手段改善经营。 作为持股大股东，和主要经营者，把持了永隆银行六十多年的伍家，也算是在短短几年之内，就经历了一番云端跌落的感觉——有些不死心，倒也算是正常。 但20亿的报价，就属实有点痴心妄想了！ 接过蔡重信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看了看。 嗯，新加坡发展银行正式的报价函——同意降价到2亿港币，出售他们手中10%的永隆银行股份。 这个直接自砍一刀，一下子就去掉了两三千万的零头，才是想卖的诚意。如果要买的话，就已经可以仔细谈谈，且大差不离比较容易谈拢了。 想了想，林见鹿再次拍板，“谈吧！先谈着再说，一边谈一边等……” 顿了顿，他说：“我有的是耐心！” 蔡重信自然答应下来。 金融风暴走了，但港港整体的经济形势并没有什么大的利好和缓解，地产业、银行业的困局与危局，不但仍在继续，甚而还在加剧，而下一轮金融风暴，说不定已在路上——手里攥着钱的人，又有什么可着急的！ 蔡重信马上就又递过来一沓资料，“这是昨天紧急加班做出来的，对港港一共十三家中小银行的收购评估，你看看？” 于是接过来，干脆到沙发上坐下，认真看。 港港自开埠以来，一直都是重要的贸易港口，金融业自然繁盛，不止是有着诸如汇丰、渣打等传统的英资银行，还有很多华资的小银行。 这些小银行在过去数十年间，也是浮浮沉沉，有些早已消失，倒闭了，或者被兼并了，但直到现在，依然还有大量存续至今者。 当然，看这份评估，经营状态都不是太好。 比如友联银行、广-东银行、东亚银行等等，而且……嗯，事实上看来，昨天那句话算是白说了，不用侧重于房贷坏账比例高的去挑选，因为各家都在房贷业务上受损严重，基本上最少也占了30%以上的坏账比例！ 这可都是优质资产啊！ 其中的弯弯绕相当简单——你另外组建公司，去收购银行手里查封到的抵押房产，那是真金白银砸钱的，而且所需款项很大，你去打包收购银行手里的坏账，根据情况不同，就只需要支付两成到三成不等的价格，谈的好，说不定一成都行，反正趁人之危嘛，只要对方够着急，价格就可以够低，然后，你就可以把那些坏账，连同抵押的物业，一并揽入怀中了。 但是，如果你跳过这些手段，直接去买银行，哎，有意思的事情来了，你就几乎可以零成本拿下这些坏账！ 因为这些坏账所造成的亏损，已经事实上体现进股价里了，股市已经默认这些钱已经无法收回，造成了事实的亏损，所以，它们的价值是零！ 有意思得很！ 但也正因此，才使得各大银行都深陷危机——房价还在继续跌，且几乎看不到什么企稳的势头，所以连最普通的股民都能意识到，坏账只会越来越多、亏损只会越来越重，银行业只会越来越艰难！ 所以，这些悲观的预期，早已提前兑现在了股价上！ 比如东亚银行，林见鹿上辈子甚至没听说过这家银行，但事实上，人家创立于1918年，已经经营了祖孙三代，是现如今港港本埠最大的华资银行了，更是自从港港股市的恒生指数创立之初，就一直都是恒生指数的蓝筹股之一。 总资产八百多亿港币的庞然巨物啊，但是现在，对不住，总市值勉强过百亿而已，而且即便是在金融风暴已经远去，港港股市正在逐渐企稳的现在，依然还在跌跌不休，显示出股民们对银行业经营状况的长期焦虑。 再比如恒生银行，嗯，就是恒生指数那个恒生银行，也是创立很久了，在六十年代，甚至一度对汇丰银行的行业地位造成冲击，结果六十年代港港银行业爆发危机，汇丰银行一举吞并了这家银行，成为绝对控股的大股东，甚至一度曾把它的股票拿去伦敦股票交易市场上市买卖，但是现在，汇丰似乎也有点扛不住了，已经多次表达对这家银行管理层的不满。 汇丰银行手里捏着恒生银行高达56.4%的股权，蔡重信这边的消息，近期有意出售——要价不知，但看市值，总资产超千亿港币的中型银行，市值也就才百亿出头而已。汇丰就算是往高了要价，也当在70亿港币以内。 嗯，哪怕只是站在十年之后往现在看，也会觉得全是白菜价！ 然而，这就是现状！ 就这个价格，都还没有人愿意接手呢！ 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一个个的，都只想疯狂大甩卖！ 嗯，这个有点意思——永安银行！ 1931年就创立了，1986年，濒临倒闭，恒生银行向其注资1.76亿港币，成为大股东，并进行重组，1993年，将所持50.29%的股份，以6.54亿港币的价格，出售给大新金融集团，算是获利退出了，而且退出的时机算是相当巧妙了。 短短五年之后，大新金融集团拿不住了，作价7500万港币出售其手中历年来收购的61.4%的永安银行股权！ 于是林见鹿抬头，“61.4%的股权买下来的话，可以强行收购剩余股份吗？” 蔡重信当场作答，“永安银行吧？不可以！永安银行不是上市公司！” 林见鹿点头，敲了敲手里的资料，“永安银行不错！可以买！”——虽然没办法利益最大化，但是胜在够便宜。 虽然永安银行只有七间分支机构，总资产亦不过20亿港币上下，但他居然有一栋独资占有的28层商业大厦，就叫永安大厦，光是这栋楼，就不少钱了，而且它也有保险牌照——7500万港币就买一家银行的六成股份，也是有意思。 “那我联系大新金融集团？要不要顺便联系其他中小股东，试着询价？” “问！合适就买！” 相比起自去年年底前爆发金融危机之后，全港上下各大企业、个人的财富大幅度缩水、经营日益困难、资金链随时面临断裂，林见鹿却毫无疑问成了这风雨飘摇的时节，全港少有的手握大量现金的大财主！ 当然，他自身其实也有大量的负债在身。 自去年十月底开始，他先是1.66亿港币收购了刘銮雄手中40%万通大厦股权，然后又从万通保险手中买下了另外的60%，花了2.75亿港币。 买下丽新集团手中67.08%亚视股权，花了7亿港币，前不久又从李兆吉家族和查家手里收购了剩余的32.92%，花了合计3.62亿。 当然，去年亚视亏了九百万，要林见鹿贴，而且他前几天还刚又签字投进去两笔钱，1.2亿启动综艺部门的数码化改革，7000万筹建卫视新闻部。 再然后，收购丽新集团手中中环新海滨民耀街的地皮，花了8000万港币。土地租约续签至2054年，又花了4800万米刀，大概折合3.74亿港币。 收购恒基兆业手中国际金融中心40%股权，花了8.8亿港币。 先是委托汇丰银行代为收购港城电讯2%股票，花了大概8亿港币，后续又不服输地增持了2%，花了6.3亿港币——当然，这4%的港城电讯股票，简直值死了，是林见鹿迄今为止唯一的，却也是异常成功的一次短线操作。 之前就已经拿到了2.56亿港币的派息，随后林见鹿又命令蔡重信趁港城电讯股价高企的时机，花了半个月时间，把股份全部出手了，换回来高达57亿港币的现金——里外里，股息加差价，这一笔短短几个月的操作，为林见鹿净赚了大概45亿港币的纯利润！ 他迄今为止赚的最大一笔现钱！ 然后还有打包从九龙仓集团手里买下的首都时代广场87.5%的股权，和魔都时代广场51%的股权，合计一共花了三个亿。 总之，截止到现在计算的话，林见鹿一共是从汇丰银行、花旗银行、富国银行拿了合计大约42亿港币的贷款，用于各种买买买。 但是港城电讯那一笔交易，却使得他回笼了近60亿港币的现金！ 后面当然一直都在花钱，收购亚视剩余32.92%的股权，顺利实现私有化，以及对亚视后续的两笔投资，乃至于万通大厦的装修款，投资7000万港币，同江智强、庄承合资成立院线公司，等等。 但迄今为止，林见鹿手里光是现钱，就还剩下高达53亿港币有余——这还不包括他个人先后从滚石唱片、千禧唱片拿到的两笔版税。 前者七千多万刀，后者也4900多万港币呢！ 那都算是他的私房钱了。 嗯，53亿的现钱，当然不应该现在就拿去还贷——现如今的林见鹿，早已不是一年多以前，搞一笔泰铢房贷都要小心翼翼的时候了，他的胆子大得很。 他始终都很警惕银行的提前抽贷，所以一旦有了起步优势之后，就并不敢把手里的优质资产都拿去抵押，可是现如今的情况，这53亿就暂时还是毫无危险的，完全可以放心地趁这个市场的低谷期，继续把它们都给撒出去！ 嗯，银行业是个很好的投资方向。 永安银行马上就可以直接开启收购谈判。 对友联银行尝试报价。 跟永隆银行继续拉扯。 甚至还可以对汇丰银行手中的恒生银行试探下，询个价再说。 暂时定下这些，林见鹿并没有把资料还回去的意思，打算带到车上去，坐车的工夫，还可以再看看、研究研究。 但蔡重信居然又笑着递过来一份文件，同时说：“那位叶克勇总经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还是要见一见的。反正你打算继续用他嘛！” “哦，好！” 对了，还有一笔投资，已经箭在弦上。 中华网。 连投资合同都已经拟好了。 林见鹿接到手上，简单地翻看一遍，说：“你把好关，会计师、律师，都多过两遍，牵涉到国资，不要留下漏洞，也不要给人家挖太明显的坑。” 蔡重信点头，“你放心。” 于是林见鹿笑起来，“你办事，我放心。” ………… “哈哈，韩哥！” 寰亚电影的董事局主席办公室里，林见鹿赶到的时候，韩山平已经在了，庄承不在，还在内地考察筹建院线的事情呢，施楠生和寰亚的一位副总裁在陪着。 周星池也已经在了。 甚至林清霞都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韩山平起身，要握手，林见鹿却已经张开了双臂。 于是两人结结实实地抱了一把。 上次见面已经是在过年期间了，韩山平让林见鹿给灌得差点儿出溜到桌子底下去，这时候老朋友见面，自有一番亲热。 嗯，周星池要投靠大佬，林见鹿思来想去，决定接下他，但是又实在是不喜欢他的为人和性情，也很讨厌预期中未来有很大可能会出现的跳反。 所以，周星池邀请林见鹿入股他的星辉海外，林见鹿答应是答应了，却不打算以个人的身份入股了——他是的确珍视周星池的才华，也希望他能沉下心来多拍点好东西，却懒得陷入跟他的个人纷争，所以喽，打个电话给韩山平，他负责筹建的中影集团，目前已具雏形，虽然还没正式挂牌，但已经在整合中了，邀请他，周星池感兴趣吗？来掺一脚吧！ 韩山平欣然答应，且以极快的速度，就拿到了上头的批示——港港的电影公司啊，内地公司过来持股？难得很！也轻易不敢迈出这一步！但是现在，林见鹿主动邀请，要入股的还是赫赫有名的周星池的电影公司，哪可能不心动？ 所以喽，寰亚电影、中影集团、紫禁城影视，三家一起上！ 给你周星池依旧保留30%股权，寰亚电影拿30%，中影集团和紫禁城影视两家内地的电影公司各拿20%——控制权依旧保留在港港这边，不至于引发港港影视圈子里的忌惮和抵制，但又已经掺杂了大笔的国资份额！ 最关键的是，港港这边有了寰亚电影，内地又有了中影和紫禁城影业，你周星池想拍完一部片子就跑？把星辉海外这家壳子丢下，再开新公司？ 我借你个胆子！ 不用任何人威胁你，看看星辉海外的股权构成就行了，得罪了寰亚电影，你在港港或许还有活路，可得罪了中影，呵呵……内地电影市场还想不想进了？ 港片下滑至今，毫不夸张的说，内地电影市场已经是港港这个圈子接下来唯一的活路，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很清楚这件事。 而中影一旦正式组建，就将成为内地电影市场的绝对掌控者！ “星哥！久等啦！” “没有啦，林生你辛苦！” 周星池今天的表情有点怪异，既卑微，又似乎有点小开心？ 唔，或许他也意识到了，林见鹿做主引入中影，虽然形同于穿了他的琵琶骨，让他想跑都不敢跑，绝不敢耍花招玩什么金蝉脱壳另起炉灶，但与此同时，这其实也是在帮他——《行运一条龙》连三千万港币的票房都没拿到，接下来你周星池的电影，也必须要拿到内地的上映资格才行了！ 这不是追求更高票房的问题，这是活下去的问题！ 相谈甚欢，签约。 韩山平代表目前还没有彻底整合，只好说是“小号”的中影集团，林见鹿代表寰亚电影，林清霞代表紫禁城影业，周星池代表他的星辉海外，就在寰亚电影林见鹿的董事局主席办公室里，正式签下了投资协议。 星辉海外已经操作过一部《食神》，大赚特赚，但之前赚来的钱，早就已经被周星池给转出去了，《食神》的版权还在，但运营权却掌握在发行商永盛电影手里，这是行业规矩，发行商手里普遍都要签下至少十年、多则二十年的版权运营权力，包括但不限于全球发行权、录像带发行、VCD发行、DVD发行等等之类，星辉海外当然不可能例外，所以简单理解，现在的星辉海外形同空壳——当初林见鹿入股寰亚电影，花了不少钱，可事实上，寰电影才只成立了几年？才拍了多少电影？而且还几乎全都是小成本投资的片子，为什么那么贵？就是因为寰亚电影有非常健全的发行体系，由此，手中其实就掌握了好多电影的版权运营权。 赚了钱当然要分给版权所有方，但怎么运营、授权给谁，却是我说了算，而且每一笔的运营获得收入，我都要先分走一大块蛋糕！ 这就是发行商的牛逼之处！ 不过无所谓了，星辉海外是空壳这件事，是大家都接受的，大家投进来的钱，也只是为了周星池的下一部电影所做的投资。 包括《食神》的版权在内，星辉海外整体作价500万港币，周星池个人出资1000万港币，寰亚电影投资1500万港币，中影集团和紫禁城影业则一家出资1000万港币，将星辉海外有限公司组建成为新的星辉电影有限公司。 从此星辉海外，就成了历史名词。 新入股的几家股东，没有一个会去忌惮什么永盛、什么项家，干嘛要那么低调的搞什么海外？我们的根据地，就是港港，接下来根据地还是内地呢！ 项家敢放个屁么？ 签字完成，施楠生招呼人一起开了香槟，林见鹿甚至接过来，亲自给所有人倒酒，然后大家一起举杯庆祝新的星辉电影成立！ 林见鹿也显得格外开心。 其实他在星辉电影里的利益有限——透过寰亚电影35%的持股，他算是占了10.5%的权益，再透过持股37.5%紫禁城影业，又占了大概7.5%的权益。 穿透过去，合计持股18%，也就这样了。 但还是那句话，周星池再厉害，未来十年加一起他能拍几部片？能赚几个钱？ 在7500万港币就能买下港港一家老牌银行六成股权的当下，很难说单纯的投资某个电影人所能赚到的那点利润，还能有多吸引林见鹿了！ 总资产大约20亿港币，整体市价却仅仅只有折合一亿港币出头的永安银行，只要能得到输血，撑过去最艰难的这段时期，十年后，能值多少？ 所以投资周星池的目的，至少是之于林见鹿而言，是真的已经不为钱了。 而现在林见鹿的开心，则更多只是因为，他的确自认自己算是周星池的影迷，也是真心希望他能就此安顿下来，少在些不相干的世事纠缠中虚耗心思，把时间和精力都节省下来，想赚钱，就多拍几部好片子——若真能做到，他自认自己对港片，乃至对中国电影，就都是做出了一点贡献的！ 因为遍数中国两岸三地的电影人，他的确是最顶尖的天才了！ “中午我请客！一个都不许跑！” 酒杯还没放下，香槟还没喝完，林见鹿已经在张罗中午一起下馆子庆祝了，韩山平第一时间就笑，“今天不会灌我吧？这是在港港啊，你明白的，我不能喝醉！”——林见鹿哈哈大笑，搂着他的肩膀，“放心，包你喝好不喝多！” 于是韩山平当即答应下来。 偏偏这个时候，周星池竟罕见地主动凑过来，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说：“今天见到这么多大佬，希望林生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来请大家吃饭……” 林见鹿倒是没多想什么，但现场不少人闻言，却是当即就愣了一下，下一刻，施楠生应该是在身后轻轻地捅了周星池的后腰一下，“阿星，不要乱讲话！” 稍稍一愣，林见鹿就反应过来了。 是了，招待客人、请吃饭，这显然是个花钱的事情，或许周星池认为，由他来出钱，能表示一下态度吧，然而，人在江湖，这种饭局，你有请客的资格吗？ 你可以事后悄悄去结账，但站出来说你要请客就不行——你的位份、资格，都完全不够！ 然而林见鹿随后却哈哈一笑，搂过面色已经露出尴尬的周星池的肩膀，笑着说：“好啊！那今天我就吃你星哥一顿大餐！” 他选择了一笑置之。 给你这份体面！ ………… 抽个不惹人眼的工夫，林见鹿拉过韩山平，“下午也行，明天也行，去逛逛，给我嫂子买点东西什么的，我安排人陪着你去！” 韩山平吓了一跳，“你别胡搞啊！可不敢这样，有纪律！上回陈虹往家里送那些酒、人参，我就已经提心吊胆了，你买了，我也不敢要，我要了也不敢带回去，带回去，你嫂子也不敢用！明不明白？” “啧……有什么不敢用！你好歹也正厅了好几年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嘿嘿，没事儿，别的不好说，买块表带一带，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我又不送金送银的！送多了还怕你起疑心，担心我惦记我嫂子呢！” “我去你的吧！” “认真的，要不我安排人去，你就别跑了，简单搞点化妆品总行吧？” 韩山平犹豫片刻，“就弄点化妆品吧，别的是真不敢要！” “妥了！……别害怕，我送的东西，你报上去都行，总不能连这点人情来往都不许吧？我又不至于冲你行贿！我行贿我图你能给我什么？嘁……” “少来这套！倒是没人敢拿你怎么样，惦记我这个位子的人，可都瞪大眼睛盯着我呢！不敢行差踏错呀兄弟！” “行吧行吧！我还寻思晚上在这边给你安排个小嫂子呢……” “滚！” 关系够熟，酒桌上敢把他灌迷糊的级别，彼此自然笑骂无忌，但俩人躲在角落里勾肩搭背的窃窃私语的样子，落在一帮寰亚电影这边的港港电影人眼里，却自然而然就带了无穷韵味——嗯，据说内地正在组建大型电影集团，中影，而这位，就是接下来的中影掌门人，或者干脆直白些，直接说，他其实就是未来整个中国电影市场的掌门人了！ 你瞧，华港督就是华港督！ 一个电话就叫来，这关系，一看就熟到没边儿！ 这份体面，全港上下，还有谁？ ………… 中午的酒局，反倒是逢场作戏的江湖游戏了。 肯定不会在这种场合灌韩山平酒的，事实上连林见鹿自己也压根儿就不会多喝，大家吃过饭之后，林清霞要回家照看孩子，直接闪人，剩下的一帮人却还要陪着韩山平一起，大老远地跑去实地看看现在的星辉海外有限公司的办公场地。 坦白讲，周星池在行业内的差评，真的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尽管港港地狭人多，无论居住还是办公，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狭窄的环境，可星辉海外有限公司的办公环境之狭小、装修之简易潦草，乃至于办公桌椅之寒酸，却还是让林见鹿小小地开了一下眼界。 嗯，即便韩山平从内地来，进去简单瞄了几眼，也是不由得几次皱眉。 施楠生他们这些寰亚电影的高层进来看过，却是彼此目视，都是不由得下意识就脸上带笑——戏谑的，甚至是略带些鄙夷的笑。 于是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林见鹿到底还是扭头叫过周星池，“星哥，现在先就这样，到年底我的万通大厦就装修好了，到时候星辉电影就也搬过去吧，跟寰亚电影楼上楼下，交流也方便，我吩咐手下人，租金给你打个八折，省下钱来好好装修一下！” 周星池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点头，“好啊！谢谢林生！” 为了省租金，他把公司开到了观塘，一旦搬去中环，哪怕打八折，租金也肯定是直线飙升的——然而，他应该也是想到了，反正公司是大家的了！ 总共不知道有没有一百平，实在是谈不上什么“参观”，基本上站到门口，就一切都尽收眼底了——嗯，但还是算参观过了。 结束。 大家一起下楼的时候，林见鹿就已经拿到了周星池正在筹备的新电影的剧本——嗯，酒桌上时，他说新电影打算拍一部半自传的片子，暂定名叫《喜剧之王》。 回程无聊，打开翻翻，基本上已经跟记忆中那部电影没多大区别了。 印象中应该就是张栢芝的出道作。 嗯，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给葛福红，“今天下午我有空，过去你公司转转！” *** 眼看又到月末了，回顾一下，这个月更新还行，就再求几张月票吧！ 兄弟们翻翻口袋，支援一下！ 小刀拜谢！ 第232章 亢奋！ 葛福红的经纪公司，就在千禧年代唱片公司的楼上。 林见鹿上去的时候，葛福红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见电梯打开，她笑着说：“你这还是第一次到我的经纪公司这边来吧？” 林见鹿想了想，还真是。 他96年4月，就把经纪约同时签给张爱嘉和葛福红了，张爱嘉在台北的经纪公司，好歹还去过一次，葛福红这边，却真的是一次都没来过。 其实千禧年代唱片就在楼下，林见鹿当初为梁泳琪录音、制作专辑《短发》，没少过来，但也从没想过到楼上来坐坐。 第一次来，居然是为了张栢芝。 呵，我还真是爱泡妞啊——明知道这女孩儿漂亮归漂亮，但其实自出道之日起，就始终不断地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新闻，不止是什么照片的问题，坦白讲，年轻的男孩女孩谈个恋爱、上床了，乃至于相互之间玩个角色扮演、自娱自乐，肯定不能说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居然还让人拍了照，也只能说是脑子不够、太不谨慎了，她更大的问题其实是骄纵。 上辈子林见鹿就挺迷她的颜的，遇到有关她的视频，也总是乐意稍微停留，因此看到过很多关于她当年的事情——刚出名、红了，立刻就目中无人，据说当时拍一部片子，刘德桦被吊在威亚上，她却故意在下面接电话，讨论买一个包包的问题，于是全剧组都只能等着，刘德桦就这么被吊在半空，气得刘德桦虽然当场什么都没说，但事后却再也不接任何与她有瓜葛的邀约。 拍一支广告，有不少人一起，她就待在休息室不出来，在里面打电话、休息，愣是把一帮人晾了一个大上午，后来经纪人求爷爷告奶奶，终于说动她，她自己出来后却当场对等了她一上午的人说，你们不愿意等我吗？不愿意等可以走啊！ 总之……恶行无数。 不要提什么袁泳仪当年也恶行众多，不肯回去补拍镜头、惹怒程龙之类的，她那充其量算职业道德有问题——张栢芝是要上升到家教有问题的程度的！ 当然，袁泳仪当年也就比她稍好一线罢了。 都是那种一朝得势、骄纵冲天的型号！ 你要非说起来，小姨太高媛媛现在也被林见鹿养得有些骄纵了，在整个首都的影视、娱乐圈子里，小姨太绝对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没人敢得罪她、所有人都得捧着她——但是，林见鹿经常敲打她，动不动就把她训哭，所以，不知不觉就把她养成了另外一个方向。爱面子、豪气、不怎么在乎钱，还跟梁泳琪似的，重朋友，动不动爱打抱个不平什么的。 横惹事儿！ 而且比较相信人，好骗。 总之，陈虹也好，她的同学们也好，都捧着她，尤其是最近的蒋文丽，快把她捧到天上去了——她在中戏，那是绝对的大姐大，谁有难处都找她，刘晓丽打过小报告，她光是借出去的钱，就得二十几万了！ 这可是1997年！1998年！ 别说普通演员，比较红的二三线演员，接一部戏，一集也就几千块算很好了，一部戏辛苦两三个月拍下来，得说你还是演的重要配角、乃至主角，也就是个十几二十万的收入，人家小姨太入学不到一年，撒出去了！ 每个月给她的钱其实不多，年后才涨到两万块，信用卡的额度也是两万，但是她骄纵啊，不在乎，小钱就找刘晓丽支，不行去找陈虹支，她俩不敢给的，她就找林见鹿撒娇，磨，说什么什么人，人家真是着急，管我开口了，就缺那三万块，我横不能不管她吧？哎呦喂……没办法！ 但是要承认，小姨太骨子里是个善良的性子，家教也蛮好，哪怕再骄纵，她却从不欺负人，所以每次感觉到她露出点苗头，想飘得更高了，林见鹿也就只是训她一通，并不真的拘着她，再加上有陈虹和刘晓丽在一边盯着，实话讲，大错犯不了，有点小毛病也能接受。 有时候林见鹿甚至还会觉得她傻傻的、那么好骗，还挺可爱的。 但张栢芝显然不是，她的骄纵里带着点儿恶。 仔细对比她刚出道时候的形象，再看她二十年后的相貌，有一定生活阅历的人，大概就都能咂摸出一点什么来——她自己把自己养废了！ 然而，怎么说呢？ 至少现在是肯定漂亮啊！ 单说《喜剧之王》、《星语心愿》，林见鹿看到的时候，都已经是大学期间了，在宿舍里看的，距离电影上映已经十几年，且那个时候，她因为照片的问题，名声已经臭得不行了，可林见鹿还是一下子就沉迷到她的颜值里了。 清纯！ 无可匹敌的清纯！ 真要让林见鹿评，就说年轻出道时候的神颜，尤其是清纯这一挂，在林见鹿心里也就《金粉世家》的冷清秋，算是能跟她不相上下，其他的都要至少逊色一筹——大胡子版本《天龙八部》里的木婉清，《功夫》里的哑巴女孩儿，都够清纯了，但是不行，距离她俩有差距。 再其他的，刘亦霏大红大紫的神仙姐姐，大概是2000年前后出现在《十七岁的单车》里的小姨太高媛媛，包括林见鹿上辈子就蛮喜欢的一部名叫《阿美利加往事》的电影里，在仓库里跳舞的那个女孩儿，等等吧，也都相形见绌。 张栢芝是典型的骨相皮相俱佳！ 所以……见见吧，据葛福红说，她超级崇拜自己，那就试试看能不能把她的人生轨迹给扳得正道一些——人人心中有魔鬼，尤其年轻时候，尤其久贫乍富，尤其一夜爆红，心里的魔鬼藏不住、压不住，也可以理解。 如果她少时的教养不够，那就后天补，只要有个人能稳稳地压住她，让她不敢飘起来，就这么一直把她往正路上引，过个十年二十年，当她经过历练了、成熟了，可能忽然的某一天，自己就渐渐明白过来了。 那也算是自己的一桩功德！ 而且说实在的，在她之后，港港就几乎再没有成功地推出过什么代表性的女明星了，有她在，自己能保住她，也算是给港港电影留下了最后的一尊女神！ 末法时代了，往后就再无来者了！ ………… 公司不小，占了这栋大厦的一整层，工作人员也很多——葛福红在港港和湾湾的演艺圈，是真的很有势力的那种大牌经纪人了！ 一路过去，不少人看见林见鹿，下意识地面露惊喜。 尤其是女孩子。 林见鹿这一路过去，脸上的笑容就没掉过，还时不时冲人摆摆手，问个好。 走到办公室区域，偶然一瞥的工夫，他已经走过去了，却又退回来两步，往一个小会议室里看——门上有一块竖长的玻璃，正好可以看清里面。 张珉。 “她怎么在你这儿？” 葛福红笑着，略有些惴惴地解释，“她最近没有经纪公司了，又不像之前在永盛，要她拍什么片，大佬安排就好，她现在已经需要经纪人了，那……寰亚那边的经纪部一直都没有认真去筹建，我就劝她，先签过来两年……” 林见鹿扭头看她。 内情他知道，不是什么经纪部一直都没有认真筹建，其实主要是施楠生早年跟她有过龃龉，且直到现在也难言化解，因此寰亚那边不太愿意要她——嗯，也理解，她当年被永盛捧着的时候，那也是足够骄纵的！ 嗯，现在老实了！ 葛福红赔笑，“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马上叫他们停下，肯定要听你安排。” 林见鹿摆摆手，“不用！正常竞争，无所谓！” 但下一刻，他却又没忍住，透过玻璃往里看——唔，前不久好像还见过一次，哦哦，想起来了，是在巩利家里，但再往前的上一次，就要追溯到年前去了，到现在竟还记得她蹲在地上帮自己换鞋，然后仰头、挑眉看上来时的妩媚模样。 啧……我果然很好色！ 大概是因为已经好久都没尝鲜了吧——现在的港港，除掉巩利这个小孕妇之外，林清霞、关芝琳、梁泳琪、陈舒华、苏惠伦、张蔓玉，也都在的，去谁那边睡，都肯定欢迎，但还是有点忍不住想尝鲜了。 甚至昨天晚上哈皮的时候，居然想起了查理兹·塞隆带给自己的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进而还又想起了在好莱坞碰到的那个德国女孩儿——事实上连人家叫什么名字，他都已经快要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也是跳舞和模特出身，印象中也有一双骄人的大长腿，和异常优秀的身材！ 唔，不对，不对！ 不是自己想尝鲜了，而是自己最近又开始亢奋起来了！ 《冷酷到底》的大卖，让人亢奋，但是到了《夜曲》，大卖是依旧大卖，开心当然就肯定开心，但是却已经很难说还有什么亢奋。 《21》爆红，亢奋！ 但是等到超级碗中场秀那时候，亢奋劲儿早就过了，纯粹就是奔着挣钱了。 买到了雅虎的一大把股票，亢奋，但到了去年九月、十月，它真的开始暴涨，也就亢奋了几天，就过劲儿了——预料中事，还要继续亢奋什么呢？ 去年秋冬之际，金融风暴突袭港港，那是真亢奋了！ 林见鹿至今还清楚记得，自己在那段时间，每天都要看海量的资料，做各种分析和假想、推测，还要兼顾处理各种别的事情，还要去摄影棚拍戏，然后贷款、抵押、谈判、砸钱收购，每天只能睡大概四个小时，却连着许多天都精神抖擞，忙到甚至连跟女人上床都能忘掉——那是真爽啊！ 又累又爽！ 但是在那之后，实话说，即便是港城电讯的4%股权被蔡重信给小心翼翼地出清掉，换回来高达57亿港币的现金，也谈不上有多爽了！ 然而最近，忽然就又亢奋起来了！ 剑指银行业！ 我林见鹿居然有那么一天，能买下一家银行了！ 上辈子背房贷背的那叫一个辛苦，现在好了，一旦买下一家银行，我以后就成了给别人放房贷的人了——不，不止一家，这一把搞不好，我要收他个两三家在手里，然后坐等港港经济回暖，大赚特赚！ 所以，嗯，荷尔蒙又燃起来了！ 征服欲一下子就又上来了！ “她不错，好好带带她，帮她找点机会！” “那是一定的。但关键是……你要多给她机会呀！” 林见鹿扭头看了葛福红一眼，笑笑，“好！我尽量！” ………… 给林见鹿冲上一杯茶，然后葛福红就扭头出去了。 过了足足四五分钟，才忽然有人敲门，林见鹿答应了一声，下一刻，就有一个女孩子推开门进来——我去，十八岁的张栢芝啊！ “啊……” 她惊叫一声，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甚至还抬手捂住了嘴巴，足足好几秒钟，林见鹿已经站起身来，她才一脸惊喜指着林见鹿，“鹿仔！你真是鹿仔吗？” 啊……好久没人叫我鹿仔了！ 这个称呼到了现在，已经近乎变成歌迷们的专用称呼了！ 港港这边无论商界，还是演艺圈，哪怕年龄比自己大几十岁，基本也会尊称一声林生，只有极好的朋友在私下交流的时候，才会偶尔有人称呼一声阿鹿，而自己的女人们，已经基本上全部改称老公了。 “是我，你就是张栢芝吧？” ………… 出乎意料，这女孩儿还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青春，清纯，欢欣雀跃而又稚嫩羞涩。 竟满满的都是美。 以林见鹿今时今日的见识、认知、阅历，他显然早就已经过了最简单的透过别人的说话去分析他人性格那个初级阶段了——他看眉眼、察肢体，当然，也要听语气、辨心态，全面地去感受一个人到底成色几许。 嗯，初步的感觉，这女孩儿本性还可以。 隐约带着些港港民间的那种草莽味道，但是很显然，这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儿——想来大致可以确定，她红的太快了、也太早了，而更关键的是，一朝走红，她的父母家人，乃至经纪人、经纪公司之类，基本上没有人可以压制她！ 因为她实在是个不缺聪明的姑娘。 嗯，本性没问题就好，本性没问题，就一切都可以调教。 今年是来不及了，已经四月，艺考早就结束，成绩都出来了、艺考过关证都已经寄到手里了——那就明年再送她去首都读书吧！ 电影可以接，《喜剧之王》该拍照拍，该走红的就让她走红，但是我管你多红，明年给我乖乖地到首都读书去，接受下社会主义校园的三观教育再说——去年把小姨太送进了中戏，今年范兵兵又拿到了北电的艺考过关证，只要补课结果不至于太差，能上提档线，就必录取，那么明年，就还是中戏吧！ 现如今的中戏也好、北电也好，那校园里也未必就真的有多干净，国内的娱乐行业渐渐开始起步了，各种浮华的风气，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毫无遮拦地冲到中戏和北电这一类的学校，小姨太这种不必提，这两家学校里，刚入学就开始傍大款、傍大腕，被人包养、给人当蜜的，多的是！ 但是，那也比把这个事实上蛮聪明、但又明显带了些心智未开的单纯的张栢芝，给一把丢进港港的娱乐圈里被酱染要好得多！ 红归红，红一把，然后就赶紧离开这个大染缸，到首都给我当小小姨太去！ 学校或许教不了你多大的本事，给不了你什么良好的风气，但那个微缩的小圈子，却至少能给你提供三四年缓冲的时间——哪怕能让眼前这个单纯却又聪明的女孩儿，能晚上几年接触娱乐圈，或者只是在她爆红之后想要膨胀的时期，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一定比她在另外那个时空的结果好得多！ 嗯，就这么定了！ 据说她不怎么爱学习，几年前跟着妈妈移民去澳洲，但是却连高中都不打算读完了，过年期间，她跑到这边来面试，被葛福红几乎是一眼相中之后，许是由自己的行事习惯判断，葛福红觉得自己不喜欢连大学都没读过的草莽女孩儿，所以，一边签下她，一边把她送去了港港的学校，继续读高三。 葛福红许诺，会捧红她，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一边接受各种培训一边继续读书。 她说：红姑对她特别好！她超喜欢红姑！ 嗯，跟陈虹当初把范兵兵拢到身边，差不多一个路数，也应该是差不多同一个心思——林见鹿和陈虹，都是聪明人，很多话是不需要摊开来说的，彼此的心意，就基本上都明白了。她认下范兵兵这个“妹妹”，就是给林见鹿准备的！ 甚至于，连明明“返老还童”、已经无限接近恢复自己颜值巅峰的林清霞，最近也开始动起了别的心思——她之前小心翼翼地跟林见鹿商量，说她相中了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湾湾的林志灵，现在跟着陈家英和邱丽宽，之前还拍了《还珠格格》，但拍完戏之后到港港来发展，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女孩子很漂亮，她很看好前途云云，还有一个，是去年TVB港姐选美的季军，叫佘诗漫，她也很欣赏，跟她联系了一下，想把她硬挖过来。 大概意思都差不多吧——你不就是喜欢泡妞嘛，不就是喜欢尝新嘛，我给你预备个新妞，你要不要过来我这边多待几天？要不要多给我点生意，又或权力？ 林见鹿否了。 主要是他对那两位基本上没什么兴趣。 但范兵兵和张栢芝，就真的是…… 嗯，仔细分辨，这女孩儿在某个瞬间的样子，乃至表情，恍惚里能看见些林清霞当年刚刚出道时候清丽无匹的风采——又一个恍惚，倒是让林见鹿又忽然想起那位骄傲且锋利的曲琳来。 这个十八，那个四十二看起来像三十二，而曲琳，恍惚中感觉像是她们两个的中间态——不是说绝对的有多么的像，是风采和神韵。 ………… 跟张栢芝聊得很好。 没个不好。 林见鹿是什么人，哪可能拿捏不下一个十八岁的、且无比崇拜和迷恋自己的小姑娘。 于是带她出去吃了个饭，去饭店的路上，就见她已经在劳斯莱斯车内奢华的配置上转不开眼睛，晚饭后送她到她家楼下的马路边，就更是可见她的恋恋不舍。 嗯，理解。 越是走到高位，拥有着顶级的名气和影响力，且拥有着巨大的财富和权力，林见鹿就越是能够理解且宽容人们的拜金与爱慕虚荣。 他甚至在内心深处原谅了自己上辈子的苦苦挣扎，和那些因为钱、因为彩礼等等缘故，先后离开了自己的女孩子们。 谁都不用怪，金钱就是有那么好！ 你赚不到足够多的钱，无法恩养跟了你的女孩子，是你作为一个男人自身的问题——放眼千古，谁能逃的脱名、权、利的牢笼呢？ 连你自己都困在其中，何必责难旁人？ 名利这东西，得到了才配谈淡泊，没得到过就大言炎炎说什么淡泊名利，就实在是徒增智者笑谈而已。 “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明天啊，不一定啊，最近太忙了！在忙的事情有点多！不过只要有时间，我就一定会过来找你的！” “好！你自己说的哦，说话要算话！” “我说话算话！” “嗯！那我等你来找我！” “对了，周星池那边我会打招呼，过几天红姐要带你去试镜，你尽管放心去，我记得有个角色蛮适合你，只要周星池觉得你大概合适，就一定用你！” “嗯！我知道了，谢谢鹿哥！” “去吧！回去吧！” 多好一姑娘啊，三步一回头的，满眼都是崇拜和眷恋的小星星。 嗯，好好培养一下，护她到大学毕业再回港港，想必问题不大，恩养、宠养、护着养，纵不免还是会有些性情中的骄纵，但是想来就不至于还有什么多大的恶行了——不足，才有恶念！富养，外加恩威并施调教出来的女孩子，只会娇憨刁蛮，充其量有点蠢，却不至于像她曾经那样，露出恶鬼骷髅相。 ………… “喂？啊……林生？什么？你在我家门口？哦，哦，你、你……等一下……” 半分钟后，仓促地穿了件家居的针织长裙的张珉冲到自家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竟真的站着林见鹿，不由得就再次微微地张开了嘴巴。 有着说不出的吃惊。 怎么会？怎么可能？ 时间倏然一过就是半年，他都从来没有搭理过自己一次，似乎伸手把自己救下，之于他而言，只是他的过眼云烟，随后他就把自己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却又忽如其来的在某个晚上，忽然跑到自己家门口？ 不知不觉的就有些愣神。 但回过神来的那一刻，她还是赶紧打开房门，看向门外那个高大英俊而又年轻到过分的男人，“林生！” 林见鹿回头，笑了笑，“睡了？” 张珉赶紧摇头，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裙子——针织的，从上到下八颗扣子、一直到罩住膝盖的那种长裙，不修身，甚而很宽松，因此平常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时，才会穿这种松松垮垮却轻松舒适的衣服。 “没有，刚刚在洗澡。” 林见鹿点头，“欢迎我吗？” 张珉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欢迎！当然欢迎！”，说完了她才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到现在还把着门，竟无礼地至今没有让人家进门。 “快请进！” 于是林见鹿迈步进门。 她在身后关上门，然后下意识地就直接跑过来，蹲下来开鞋柜的门，却是马上又面临新的尴尬，“呃……对不起林生，家里原来的男士拖鞋早都被我扔了，一直都没有买新的，我……我家没什么客人来……” 但下一刻，林见鹿却自己抬脚，双脚互蹭，直接把皮鞋脱了，只穿着袜子，踩在她家的地毯上——张珉想了想，直起身来，看着林见鹿，“我明天就买！真的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 林见鹿本来正在打量她的家，这时候回过头来，却笑着伸手，径直摸向她的脸蛋儿，滑润润的，带着些洗澡之后的微微潮湿，“最近听到有人同我讲八卦，大家都讲，说我英雄救美，从永盛手里救下了张珉小姐，而现在，张珉小姐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觉得好冤枉，我明明从来都没有把你怎么样。” 张珉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一动不动。 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见鹿。 “不过嘛，今天我很开心，要做一件大事，反倒是忽然就想通了！既然大家都这么讲，我在女人方面的名声又那么烂，估计解释了也没人听啊，倒不如真的过来问你收点好处，把八卦坐实了，就不担这个虚名了。你说呢？”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不说话，但眼神儿却不知不觉就开始拉丝了。 老实讲，当面看，她的嘴唇相当之丰艳诱人。 “我问你，愿意跟着我？” 这次她第一时间就立刻点了点头。 “愿意！” 于是林见鹿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正好我也想洗澡，你还没洗完吧？走，陪我洗个澡去！” ………… 呼…… 舒服！ 果然换换口味就是爽！ 尽管一人一种美，林见鹿本来的女朋友们，就已经足够丰富多样了，他想换就可以每天都换，甚至可以一次尝好几种口味，但毕竟都已经吃过了，且吃了很多次了，忽然来一个新款新型号，或许美艳不如林清霞、关芝琳，温柔不如周惠敏、周海美，高挑不如梁泳琪、王组贤，但依然可以带来足够的新鲜感。 张珉瘫在那里，微微地张着嘴巴，像一条濒死的鱼，只顾喘息，别的都已经全然顾不上了——林见鹿歇了一会儿，凑过去，又亲了一口大白碗，然后起身，很轻易地就在她家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烟和打火机。 点上一支，然后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巡视自己的新领地——港人极端看中房子和房产，而林见鹿事实上在发了财，并且置办了自己的第一套四合院之后，就对房子这个东西，没有那么在意了，但偏偏，他又蛮喜欢在睡了一个女人之后，就在人家家里来回转一转，看一看。 之于他来说，很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房子不算太大，只是一个小平层，粗略目测，大概属于港人口头上的所谓“千尺豪宅”——但其实张珉挺有钱，而且她房产很多。 她大概是86年出道，出道之后没多久就走红了，大佬包养，片约不断，而且总是接大制作，跟顶流男星合作，渐渐就开始能拿到百万港币一部戏。 据说她不擅长做别的，就爱买房子，87年港港大股灾，房价跌的厉害，但张珉却从那时候开始，接一部戏就买一套房子，据葛福红说，截止到大概三四年前，也就是她跟永盛闹翻，跟项先生正式分手那时候，她名下已经有超过十套房屋。 项太眼睛里盯着的，就是她这些房产。 最近半年，她跟周惠敏的关系有所恢复，虽然一时之间，还是不可能回到当初她们闹掰之前的那种闺蜜死党的状态，但的确是来往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有一次，周惠敏就说，张珉跟她讲，她本来打算卖掉几套房子，跑去魔都做些小生意的，现在当然是不用卖了，她人也不用逃去魔都了，而她名下的房产虽然大贬值，却每年收租都仍有60多万港币的收入！ 老实讲，只要她自己不折腾，就攥着这些房子，五年之后都绝对资产过亿了，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些房子怕不要价值好几亿！ 值得某些人惦记一下了！ 正抽烟，站在窗口看向远处海上的星星点点的灯光，卧室里忽然有手机的声音响起来，还没等他掐了烟，就已经听到了别的动静，下一刻，张珉已经光着屁股捂着下面跑出来，给他递过来手机。 林见鹿一边接手机一边笑，接通了，马上就听到蔡重信的声音传出来，“老板，汇丰为恒生银行56.4%的股权，报价75亿港币！” 第233章 底气！ 汇丰？恒生银行？75……亿？ 张珉本来已经要赶紧跑开，不期然间听到的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却让她下意识地脚下一顿，本来打算要去洗手间处理一下里面的汁液，却又忽然转念从茶几上扯了几张纸，胡乱往下身一捂，刚才洗澡之前脱在沙发上的小内内捡起来穿上，顺手再把刚才被某个人直接给撸下来的针织长裙套上。 就这一连串的动作之间，她已经听到林见鹿在那里说：“这个报价……有点超出预计啊！不过现在看来，汇丰是真的想卖！” 说着电话，林见鹿并没有注意到张珉的一系列动作，只是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去烟灰缸里掐了烟，“就是……有点不诚心。” 看来是想卖，但又似乎不想卖！ 今天上午还聊过这事儿，林见鹿虽然外行，但蔡重信久于此道，跟资本打了多年交道了，而新任的助理何志谦，又干脆就是从银行出来的，他们内行。 何志谦预估，如果汇丰银行要出手，大概会要价到65亿，最终成交价，当会落在60亿以上——之于近两三年来业绩始终很差，金融危机到来之后，又已经更进一步地深陷泥潭难以自拔的恒生银行来说，它家56.4%的股份，能卖出这个价，汇丰就应当已经可以满足。 但蔡重信倾向于认为，汇丰银行有汇丰银行的傲慢，多年来，他们在港港兼并和托管过多家中小银行，为示清白，表示没有搞垄断的吞并之心，普遍会选择接手几年之后就获利卖掉，一来赚钱，二来在民间营造了良好的声誉。 但是到了恒生银行，汇丰一朝拿在手中，虽然表面上从不干涉这家银行的内部经营和管理，只看报表，是真的给了足够的独立性，却偏偏三十年来，他们始终都没有选择把持股给卖掉——忌惮，发自内心的忌惮！ 毕竟在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那段时间，恒生银行是真的跟汇丰银行开始正面竞争，甚至一度占据了上风的——当然，现如今三十多年过去，始终被汇丰银行给捏在手里的恒生银行，倒也不是没有发展，在港港本土的银行中，依然是佼佼者，且已经是中型银行的体量，但相比之下，汇丰银行却已经是全球都数得上的顶级商业银行了，忌惮或许已经谈不上了，但恒生银行好歹也是总资产超千亿港币的体格了，此时甩手贱卖，多少有些失了汇丰银行高高在上的格调。 嗯，想必他们内部对于是不是卖、什么价格卖这件事，也应当是有不小争论的——所以才会给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报价！ 今日市值仅仅107亿港币，当此银行业整体经营困难，大家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照理说真要是想卖，在股价的基础上，稍稍做些溢价，就已经很不错了，56.4%的股份，报价65亿，谈一谈，以一个60+的价码脱手，比之股价稍稍有些溢价，不但可以换回大量现金救急，而且已经算得体面——这也正是何志谦之前对这件事做出的预估和判断。 电话那头，蔡重信说：“是不诚心。显得很纠结。” 顿了顿，他又说：“或许跟牌照有关。” 林见鹿沉吟不语。 嗯，也聊过这个问题，金融行业很特殊，内部分多条业务线，每一条业务都有各自的专有牌照，无牌照不得经营相关业务。 之前看资料的时候，林见鹿就已经注意到，蔡重信搜集和整理的港港这十三家中小银行的评估报告上，有很多的信息都感觉有些异常。 于是他当然开口问。 比如说，新加坡发展银行目前正在尽力地想要出手手中所持10%永隆银行的股份，甚至这边稍稍询价，那边就主动降价到两亿港币，显示出其迫切地需要回笼资金来缓解自身的经营困难，可偏偏就在差不多同期，事实上就是四月初，他们却又向另外一家广安银行的大股东，提出想要收购股份。 单从资金啊、价格啊等等方面，这是解释不通的。 当时何志谦就告诉他，牌照问题——新加坡发展银行是新加坡最大的商业银行了，此前一直都特别想要进入港港开展业务，但他们却多年来始终拿不到持业牌照，他们要进来，目前来看最好的路子，就是全资收购一家银行，顺势合并，这样就可以把牌照拿到手里了。 他们原本应当是很看好拿下永隆银行的，因为永隆银行虽然体量不算大，却是全牌照的银行，可偏偏，接手了10%的股份之后，他们应该是最终也没能说服大股东伍家，到现在之于他们而言，10%的股份已是食之无肉、弃之可惜，干脆便宜卖掉，一来解自家之困，二来随时准备蓄势再发。 而现在，恒生银行作为除了汇丰、渣打之外，港港最大的本土银行，它当然是持有行业全牌照的——对于已经有牌照的银行来说，恒生银行的这些牌照没什么价值，可对于门外人来说，这些牌照却价值千金！ 现在的问题就是，手里有牌照的人，银行体系内的大佬，在这先后两轮金融风暴的突袭之下，敢说还稳如泰山的，也就那三家发钞行了，汇丰、渣打、中银，可偏偏，他们自身也有困难，是基本上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要搞大笔收购的，规模小的，就更不用提，已经是人人危殆了——外行又得接受溢价！ “嗯，牌照……” 早知银行业肯定不是那么好玩的，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已经打算接下来要再想办法，尽可能筹集更多的资金，一来收购，二来大笔给他们充血，可是小小的几次试探下来，事实证明，提前预估到可能会存在的困难，是一样都没少。 永安银行足够便宜，但规模很小，牌照不全。 永隆银行体量适中，180亿的总资产，19亿的市值，如果能以一个合理的价位，把大股东伍家和新加坡发展银行手里合计超74%的股份都给拿下，接下来就可以顺利地私有化，然后以永隆银行为支点，发起后续的兼并——别人买银行，是真的想经营银行，但林见鹿买银行，其实是奔着抄底房地产去的，所以，别人瞧不上的小银行，在他而言，也照样很有价值！ 恒生银行当然更好，资金不够，可以想办法筹措，但恒生银行巨大的体量、超强的社会影响力，一旦拿下，好处多多！ 但是很可惜，伍家给了一个超高的报价，没什么卖的诚意，汇丰也给了一个超高的报价，同样想割外行一刀…… 也不是不行，外行进去，交点学费也能接受，可现在的情况，明明你们这个行业已经那么困难了，一家一家的，都濒临破产倒闭，老子却是带着大笔现金进来拯救你们的呀，还要被割吗…… “唔，谢谢！” 林见鹿正沉吟着，就看见张珉居然乖巧地给倒了一杯茶水来，放在了茶几上，当他抬头看过去，道谢，就见她抿嘴一笑，说不出的缱绻温柔而又妩媚横生——林见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捉住了她的手，滑润润的一捻，轻轻一扯，她就已经在旁边坐下来，然后就偎在了林见鹿肩膀上。 而林见鹿的手，顺势就掏出来，绕过脖子、从她肩膀上落下去，滑进了宽大的针织裙里——不算很大，但手感很好。 扭头看时，她脸上满是娇媚。 于是瞬间就走了神。 张珉出道即大红，背后又有近十年来在港港堪称鼎盛的永盛电影的绝对支撑，因此向来以性格骄纵著称，她人不坏，没做过什么真正的坏事、恶事，但小脾气、小性子，是真的没少使，因此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小例子，仅仅就因为同在一部电影里，导演王京把邱淑真拍得很飒、很美，而她张珉的镜头和戏份却要偏少些，就不乐意了，于是项先生只好派人把王京给胖揍一顿，给她出气。 不止如此，据说她来了性子，连包养自己的项先生的面子也是不给的，曾多次让他当众下不来台，更有甚者，行业内传言，张珉曾经当着项太的面，抽了项先生一耳光，且曾公开嘲讽项家是“虾兵蟹将吃淤泥的行当”！ 那时候她受宠，事情没起多大波澜就过去了，一直到她失了宠，事实证明，这些过往的事情，永盛上上下下都没忘！ 但是现在看，乖了。 吃过亏了，甚至差点儿被吓到要逃亡，于是不用任何人再说教什么，她已经乖得像一只喜欢舔主人手指的小猫咪。 嗯，瞬间拿定了主意，“老蔡……永安银行便宜，谈一谈，不必过分压价，先把它收了，尝尝味道再说！” 他的手开始用力，揉扁搓圆，张珉很快就微微抬头，挑着眼睛看上来。 “向友联银行和道亨银行那边都询个价，看他们卖不卖！这也都是现在只值个几亿的小银行，没人收，就濒临倒闭，那就我来收！牌照不全无所谓，询价！” “然后……汇丰银行那边，直接拒绝！但可以把咱们在向其他银行报价的事情，泄露一点出去！现在还愿意进入银行业的傻瓜，可是不多了！但愿意进入银行业，可不是非得买恒生银行不可！” “还有永隆银行伍家那边，告诉他们，超过13亿，不谈！” 手里攥着钱的才是大爷，这道理虽不至于永恒不变，可至少对于今时今日的港港、对于港港这孱弱不堪的银行业来说，却是绝对的真理！ 永隆银行市值只剩19亿，且甚至不知道明天开盘还会不会继续跌，这个时候，64.1%的股份，给你报个13亿，已经是给溢价了，让你能够拿上一笔钱体面地离开，你还嫌卖便宜了，那你就继续拿着，咱过一个月再说！ 恒生银行照此办理！ 电话那头，蔡重信稍稍沉吟，说：“这个态度……是不是略强硬了一点？” 林见鹿笑，“强硬吗？老蔡，钱在我手里！” 顿了顿，灵机一动，他又笑着，开玩笑一般地说：“再说了，我可是华港督！” 蔡重信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次竟沉吟了好几秒，然后才郑重地回答，“好！我明白了老板！” ………… 张珉挑眼看着林见鹿，只是听着一家又一家耳熟能详的银行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来，轻描淡写之极——原来，他居然是要对这些大大小小的银行展开收购了！ 那可是银行！ 项家势大，每年手里都有很多需要洗的钱，他们多年来都超想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银行——再小都可以，不用绝对持股，能拿到5%以上，进到董事会派个人，能逐渐媾和起来，协助他们把钱变干净就行，可惜，银行业普遍鄙夷项家，再小的银行，也压根儿不可能搭理项家的示好！ 张珉至今都记得，大概是92年93年那时候，港港影视业正当盛时，项老板一度在股市上购得相当一笔道亨银行的股份，印象中是已经超过7%，这才正式要求派员进驻董事会，却被道亨银行丝毫不留面子的直接拒绝，而且后续还发了公告，表示道亨银行一向守法经营，对所有持股股东一视同仁，但银行业经营，却是一件相当专业且严肃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某些股东持股超过5%，就一定会邀请加入董事会，搅乱银行的正常运营——姿态异常高傲地极尽嘲讽之能事！ 就是赤裸裸的瞧不上你！ 但项老板那样一个在港港民间威风八面的人物，面对这种嘲讽，却是连个屁都没敢放，而且也没敢依据相关的法律，去起诉道亨银行的管理层，最终无奈放弃，后面陆陆续续的，把那些股份又给出掉了。 记得好像是他亲口说的——“那毕竟是银行啊！还是不要惹了！” 而那还只是道亨银行，在港港那么多本土银行中，应该也算规模偏小了，虽然是上市公司，但好像一直都没有多厉害。 而现在，听林见鹿话里的意思，永安银行、道亨银行、友联银行、永隆银行，乃至于普遍被认为全港最大本土银行的恒生银行，也都在他的购买计划中么？ 那可是恒生银行！ 全港到处都是它家的招牌！ 就连张珉自己，都在恒生银行存着超过千万港币的存款呢！在汇丰银行才只存了六百来万——因为恒生银行给的利息稍高！ 啊……华港督！ 果然，这回连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感受着在自己胸口肆意揉搓的那只手所传递出来的力度，和力量感，下意识地，张珉就在心里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安全感在顷刻之间就拉满了——过去这半年，项家当然是不敢再寻衅，甚至，因为港港圈子里到处都在传林生英雄救美的故事，大家见面，也都普遍很礼貌，待遇比之当初跟着项家、自己也最红的时候，感觉还要高了不少，但是，心里其实没着没落的！ 传言不实啊！ 自己早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华港督是真的从没拿正眼儿瞧过自己！ 这要是万一哪一天露了底牌，大家知道原来自己压根儿就不是林生的女人，那就真是天都要塌了——已经得罪了项家，再不受华港督的庇护，等到下一次被人们察觉的时候，自己恐怕是连跑都没得跑！ 港港圈子里，可从来都不养善人！ 那一个个大佬，你看时，他衣着光鲜、衣冠楚楚，但背地里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又更何况，自己喜欢攒钱、喜欢买房子的事情，几乎尽人皆知！ 现在好了，终于好了！ 他不但终于要了自己，甚而还开始清楚地摆明了他华港督的身份，要大张旗鼓地收购银行——这是要做大事的架势！ 虽然不敢奢望能有多受宠，但至少，身家性命是肯定能在他的庇护下，得以周全了——这就已经很好了，很难得了！ ………… 挂断电话，林见鹿的表情却并不像他的语气那样有底气，相反，把电话拿在手里，他表情严肃而又略感焦虑，手指越发用力，却偏偏这个时候，张珉又乖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自己主动解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扣子，更方便他了。 扭头瞥她一眼，林见鹿却是又瞬间收回目光。 看来这口大肥肉没那么容易进嘴——要做好准备，打一场硬仗了！ 首先就是钱要预备的充足充足再充足！ 到了关键时刻，实在不行拿钱砸——被人割就被人割吧，相比起将来要到手的那惊人的利润来说，这时候无论被割得有多狠，将来还是血赚！ 该抻就要抻一抻，不能被人当傻子，但该低头也要及时低头，出一把血！ 干了！ 你们越是一家一家的顶出个王八盖子来，把所谓的银行业进入门槛摆在那里，要最后割老子一把再离场，我就越是要跟你们搞一把大的！ 机会难得！ 以新加坡发展银行的财力之雄厚，过去十年一直试图进入港港银行业，却居然连一家像模像样的本土银行都拿不到手里，可见他面临的王八盖子有多硬！ 现在已经是银行业最虚弱的时候了！ 时不我待，一去不回！ “喂，志谦，你现在就代表我，跟花旗银行你在纽约的老同事谈一谈，去年十月我抵押的时候，我那笔雅虎的股票，市值才不到三亿米刀，他们只给了两亿米刀出头的贷款，现在雅虎的股价可是已经去到330多米刀了，总市值虽然跌回100亿米刀以下了，但还有九十多亿呢！我那笔股份，市值也已经到了七亿多米刀了，只贷款两亿出头，就不合适了！我要求必须给我重新估值，重新质押，必须再给我增加至少三亿米刀的贷款，不然我就换一家银行谈！” “喂，爱嘉，去找哥伦比亚谈谈，又是半年了，是时候再给我结算一次版税了！另外版权运营的钱，我等不到年底了，特殊情况，现在就必须给我结算一次！告诉他们，我最近写了首歌，正在犹豫要不要先录出来，发一张单曲EP玩玩，把我心情搞好了，我就录音！还有，上次不是说，扶桑、高丽，都要在五月办什么迎接世界杯的大型歌会？想邀请我？谈谈价吧，我可以去！还有，华纳兄弟那边，《黑客帝国》的第一笔片酬，是不是快了？嗯，好，你盯着。” 挂了电话，继续想。 地产不适合拿来抵押，这个时期太特殊，地产最是一文不值，说不定什么时候，地价就跌破了抵押值，反倒凭空给了银行借口，让他们可以插手自己的财务，借机清空自己——我都想在这个时候进入银行业，去吃这一口肉，他们专业干银行的，还能不知道趁人病要人命？ 还是美股好，雅虎虽然又跌下百亿市值了，但是在330米刀每股这个价位上，就很稳了，短期内应该是没有什么下跌的可能，用它来再多质押一笔，自己很踏实，银行也很踏实，是最好的选项。 唔，对了，还有一笔钱没收，蚊子腿再瘦也有肉不是？ “喂，红姐，你联系一下百代唱片，别特么我想不起来，他们就拖着不给！王霏上张专辑有我5%的版税，还有我跟郑秀纹合唱那首，好像也拿她那张专辑的百分之一点几来着？让他们给钱！必须尽快跟我结算！” 电话那头，葛福红说：“郑秀纹那张专辑，你拿1.45%……不过，百代没有不给，也没有拖的意思，还记得吗，春节前我给你打过电话，当时百代要给结算，你当时在纽约排练呢，你当时跟我说，不着急，没多少钱，等回头再说吧……我的错，你这次过来，我就该再提醒你一声的。” “哦……是吗？哦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好吧，不怪他们！那你通知一声，我明天……下午吧，下午过去百代结算一下！” “好！我来办！” 挂了电话，舒服了。 龙华投资账上放着53亿港币的现金，这是最大的一笔。 接下来应该能从花旗银行那边，再掏3亿米刀的贷款过来，大概不到24亿港币，这是第二笔。 自己手里本来有上次从滚石结算过来的7200多万米刀，超级碗中场秀的出场费2000万米刀，从千禧年代唱片公司结算来的《短发》版税4900多万港币，外加《神话》的片酬500万米刀，但最近没少花，光房子都买了四套，花了小四千万港币，外加其它一些自己大手大脚的开支，以及补给张爱嘉和葛福红的经纪人抽成，没记错的话，应该也就还剩下个8000万米刀左右了——本来算是私房钱，但关键时候，也能砸出去。 大概83亿港币左右能拿出来的钱！ 即便是按照汇丰银行给出的75亿的报价，接下那笔恒生银行的股权，也没有丝毫问题了——可是，不行，买它容易，要撑着它熬过最少两年的困难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撑住它，就需要持续的输血，就必须要更多的钱！ 能接受的报价上限是65亿港币！ 呼…… 恒生银行啊！ 港港最大的本土银行！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感觉上，恒生银行董事局主席的名头一挂，自己就是真的摇身一变，变成彻头彻尾的资本家了！ 扭头看一眼怀里的女人，低头亲她一口。 想了想要打电话，但忽然又想到自己现在是待在一个今天刚第一次上床的女人家里，就又把要拨号的手指收回来了——明天，工作时间再打这个电话吧！ 要跟领导提前透个气，至少是报备一下。 最好能透过领导那边，跟港港这边的中银联系上——关键时刻，这才是整个港港的定海神针，也毫无疑问能在最关键时刻，托得住自己的底！ 当然，真到了要向中银求救的时候，自己的统战价值就直接先跌一半了！ 嗯，打个招呼，预作铺垫而已，大概率用不上的！ 宁可丢掉这个机会，也不能丢了统战价值啊！ 赚钱的机会，后面还比比皆是，而统战价值，却是后续赚更多钱的基础！ 再说了，中银的位置其实比汇丰更尴尬，汇丰立足港港多年来，基本上不敢真的吞并任何一家小银行，机会再好，拿到手里经管几年，也要卖掉，就是怕丢掉港港民间的好评，而在这方面，中银甚至要远比汇丰更谨慎！ 港人忌惮中银，尤甚于忌惮汇丰！ 从八十年代就拿到了港币的发钞权，中银的地位不可谓不高，但时至今日，中银在港港的业务扩展，都也小心翼翼，唯恐招致民间和商界的恶评。 但关键时刻，特批给自己一笔贷款，应该就是没问题的！ ………… 啪啪啪！ 今晚的林见鹿满腹心事，但兴致却更浓了。 尤其是张珉那副小心翼翼地讨好的妩媚模样，更是勾得林见鹿兽性大发。 一直到她下面都开始明显地肿起来了，整个人也被折腾得只剩下大口喘气的能力，像彻底瘫痪了一样的一动不动，林见鹿才终于感觉尽兴了。 不过这个时候看看她的样子，却又莫名地有点自责了。 于是他休息一阵过后，少见地主动起身，去帮她弄了把湿毛巾拿来，也不擦了，直接就给敷上去——“嘶！疼！”，倒是一下子把正在回气的张珉给激得猛的一下缩向床头，但她又很快怯生生地解释，“有……有点凉！”，于是林见鹿赶紧安抚她，“有点肿了，先冷敷一下！” 于是她乖乖地接受林见鹿温柔的摆弄。 折腾好一阵子，换了几遍毛巾，稍见退肿，于是林见鹿这才把毛巾丢回洗手间，过来搂住她，拉过毯子给俩人都盖上。 他打算睡觉了，偏这个时候，张珉渐渐恢复了些气力，钻进林见鹿怀里，和几乎每个女人都一样的，伸手摩挲着林见鹿胸口、小腹那线条分明的肌肉，感受着那其中蕴藏的超强力量，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其实……林生啊，我这些年除了买房子，自己也有存钱，在恒生银行啦、汇丰银行啦，存了大概接近一千万的存款呢，如果你最近要用钱，我可以去给你取出来……” 林见鹿闻言一愣，低头看她。 她怯生生地看上来，依然是那般讨好的神情。 林见鹿却是不由得失笑，凑上去，又亲她一口，“用不着！你那点钱，我拿来够做什么的？没用。留着自己花吧！我不是项家！” “对了！你的钱我不要，但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明天联系一下我的生活助理，叫周锦云，回头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你联系她，让她帮你找资源，遇到有合适的，整层出售的那种商业大厦，还是可以买的，清霞和十三姨她们，就是听了我的建议，姐妹几个凑钱，买了好几层，你也可以这么搞！” “当然了，我只是建议，听不听随你！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踏踏实实拿着，我一分钱都不要！” “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中意的人选了，或者只是想离开我，去谈恋爱、结婚之类的，都可以，提前跟我打招呼就行，我绝不拦你，也绝不为难你！像项家做的那些事情，太下作了，我还不至于做那种事！” “但是……要提前说，别给我头上戴帽子！” 张珉很惶恐，“没有的。林生，我好想一辈子都跟着你！我心甘情愿的！” 林见鹿点点头，“嗯，那也可以，那明天我就告诉周锦云一声，以后每个月给你卡里打十万块生活费！我知道你不缺我这点钱，但这是我养女朋友的规矩，而且，你的钱或许会花光，但我这笔钱，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养你到死！” 张珉早已不敢再说什么，这时候又有点开心，犹豫一下，说：“谢谢林生！” 想了想，又说：“那我明天就联系……你说的那位，把钱都取出来，买楼！” ………… 第二天上午，林见鹿跑了一趟中银。 中银大厦，港港的地标建筑之一，很威风，内部装修也很奢华且庄重。 嗯，谈了些事情。 领导电话里沟通，给帮忙引荐的，但中银的确小心翼翼，表示不可能跟林见鹿联手收购本土的银行——至少是现在不行！ 但林先生是爱国人士，且资产雄厚，中银提供一些免抵押贷款，就还是完全没问题的——随时要随时给，一句话的事儿，甚至可以先打钱，后走手续！ 这就妥了！ 第一，这就算是已经向上面汇报过了，上面对于自己的动作没意见，甚至隐含鼓励，中银的态度，就表明了这一点，第二，相对于收购恒生银行超过半数的绝对控股权这种动辄牵涉数十亿港币的大笔交易，自己没问，中银就也没提可以提供给的贷款额度上限，那也就是说，可以给兜底！ 就这，还想怎样？ 国资不适合在港港横冲直撞的，这是政策！ 但你一个内地人，能在港港如此吃得开，你要横冲直撞，乃至收购恒生银行这种战略级的金融资产，上面就还是很愿意暗戳戳地给些支持的！ 花旗银行那边的沟通也还算顺畅。 同意给林见鹿当初提供的那一笔高达226万股的雅虎股票，做重新的估值和抵押，那笔股票目前市值7.5亿米刀左右，之前只用了两亿米刀的额度，经过重新估值和抵押之后，再拿3亿米刀出来，没有一点问题。 预计中的83亿港币现金，这就算是真的可以凑齐了。 再加上中银同意给做最后兜底……嗯，可以干了！ 当然，还要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另外，张爱嘉也是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她虽然人还在洛杉矶，跟周惠敏一起，陪周海美作系统的身体检查，但还是已经打电话同哥伦比亚那边联系过了。 如果林见鹿能赶在暑假前后发新歌，那就太棒了！ 哪怕单曲也好！ 结算《21》的后续销量，完全没问题，可以一口气结算到三月底——去年九十月间，林见鹿跑去华盛顿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总部，结算了2400多万张的销量，拿到了接近1.6亿米刀的版税。而到了一月份，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就已经官方宣布北美销量突破2000万张，全球销量突破4100万张，结算到三月底的话，张爱嘉预估，这次应该能结算大概2000万张上下的销量。 嗯，这笔钱比上次少不了太多。 但版权运营的钱，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就表示，规矩不能破，不然账目都不好走，因此婉拒了，且一再向张爱嘉解释，希望她能说服林见鹿，放弃提前结算。 为了做一些弥补，也有鼓励林见鹿赶紧录新歌的意思，他们倒是同意了对“《21》全球收藏版”的版税，进行提前结算和支付。 三月份正式全球发售，三个小时就卖光了！ 虽然只有一万份，但那可是9999万米刀的销售额——阿美利加各大唱片公司的小伙伴们，都馋哭了！这是纯纯的割韭菜！ 所以，两者相加，等林见鹿过段时间过去阿美利加，大概能结算入手1.7亿到1.8亿米刀的版税——折算港币，这就又是13亿上下！ ………… 临近中午时，林见鹿跑去宋惠乔和金习善作培训的地方，掐着点儿过去，只稍微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了两个小美女，于是就带上她们欢喜雀跃的两小只，一起去吃顿大餐。 宋惠乔已经来了个把月，甚至学会了不少粤语，对港港的环境越发适应了，金习善刚来，还充满陌生感，但是，别的不好说，至少在吃这件事情上，俩人有一个共同的感受——港港这边的美食太多了！太好吃了！ 首尔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嗯，吃个饭，聊聊天，然后送回去，不到两点，就赶到百代唱片的楼下，汇合了葛福红，一起上去讨债——钱还真不少！ 王霏那张《红豆》卖到现在，已经公认是王霏彻底确定天后地位，乃至确定了所谓“仙后”地位的一张专辑，在整个的华语世界，都卖的极好。 当今华语歌坛，说男歌手，林见鹿自然是断崖第一，其他的刘德桦、任贤启、张学友等等，别管多火，都是直接掉下去一个大档次！ 但说到女歌手，天后好多个，公认最牛的，就俩，王霏和陈舒华。 因为只有她们两个的专辑，是公开统计数据中单张专辑卖过了三百万张的！ 老天后林仪莲，新天后郑秀纹、梁泳琪等人，就还差那么一口气，倒是周惠敏的这张新专辑，包括《恭喜发财》在内，一系列的歌都特别火，外加她的形象实在有优势，脸缘儿、腿缘儿甚至超过王霏，因此目前已经卖过了全球260万张，未来说不定有机会也尝一尝一脚踏过300万张的爽快感觉。 结算了310多万张，到手1400多万港币的版税！ 倒是郑秀纹那张专辑，只有1.45%的版税，而且销量连200万张都没过，只结算到手不到200万港币！ 两笔加一起，勉强1600万。 要干大事儿，连边角料都不够，但拿来养女人、买套房子什么的，倒是够了！ 王霏收到消息，还特意跑来，“哎呦，我们鹿爷终于想起来，您在百代还有一笔钱了，怎么着，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先算着，咱打牌去？您多输点儿给我，只当您养您干闺女了！” 林见鹿哈哈大笑，“跟我打牌，你赢过几回？” 她默想片刻，很快就泄了精神，撇着嘴，“好吧！您忙，我先撤了！” 于是又引来百代那边几位高管的哄笑。 有人拉住她，频繁使眼色，应该是提前就有过交待，王霏惯来不愿求人，但这时候，就还是羞羞答答磨磨唧唧地开口，偏还要装模作样，“鹿爷最近写新歌了没？我新专辑录着呢，您再给来一首，撑撑场面？” 林见鹿想了想，“回头吧，说到写歌，我现在欠一屁股债了，主要没时间给你们录，回头等我有空了。” 百代的人明显有点着急，继续使眼色，但王霏倒是洒脱，说话时却又有点取巧，“得嘞，那我不急，等等您！”——首都大妞儿，别管性子软硬，一向都不会在嘴皮子上吃亏，王霏就更是如此。 林见鹿失笑，“滚蛋！别弄得跟我欠你的似的！” 第234章 播种机 1998年4月28日，周二，上午。 亚洲电视大厦的小会议室里，林清霞单手撑在会议长桌上，托着下巴，脸上带笑地看向自己身旁、站在会议桌尽头，正在侃侃而谈的那个男人。 小会议室里的会，已经开了二十多分钟了，一直都是那个男人在讲课一样的向下属们部署他的要求，但一点儿都不严肃，整个小会议室每隔一两分钟，就会爆发出一阵笑声，连林清霞也忍不住，总要跟着笑起来。 “再比如说，还可以搞一点恐怖，宁静的小村庄，一到深夜就传出怪叫，搞得村民们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那我们节目组就到处调查、采访，中间当然也要各种故布疑阵，各种把大家往怪力乱神的思路上去引导，但是到最后，结果发现，原来是村里一个胖子打鼾的声音！哎……虚惊一场！” “哈哈哈哈！” “还可以搞一点概念上擦边的内容，比如说，某某社区，有个二五佬，他最近就发现，自己的一个睾丸变成了蓝色，他很害怕，采访加进去啊，让他讲讲他有多害怕，多担心，跑了很多医院检查无果，后来更让他害怕的来了，他的另一个睾丸，也变成了蓝色。这大爷，呃，二五佬，港港是这么叫吧？嗯，二五佬，他当然惶惶不可终日，吓到卧床不起，最后，经过各种调查、分析，得出结论，原因其实很简单，其实是他穿的那件内裤掉颜色……”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次的哄堂大笑，林清霞甚至笑到肚子痛，不由得就伸手捂肚子。 已经不太记得这是他讲的第几个段子，又或者说是第多少期的节目内容了，他管这档节目叫做《走近科学》，要成立一个节目组来专门做这档节目，要求一周一期，甚至还特意跑来给筹备中的节目组上课，谁能想到，那么严肃、正经的节目名字，却被他给连着讲了足足十几个小故事，直接就把气氛带到歪的不能再歪了——感觉上他简直是写了一整本的笑话集！ 然而，当然，他讲的这些小故事、小笑话，很明显一个笑话就是一期的内容，别的不好说，这档节目的前面十几期的内容，是已经有着落的了。 而且林清霞有一种清楚的预感——以港港人爱八卦的特性，几乎一定是会喜欢这样的一档节目的！ 算不上什么有太多新意，但这个做法倒还真是第一次，真要是做出来，想必瞬间就能拉起很高的热度，和讨论度——当然，他自己开宗明义，就已经讲过了，次数多了，回回如此，一定会有差评，而且会不少，但只要熬过去那个阶段就好了，渐渐的，这样子的笑话集一般的《走近科学》，就会变成大家茶余饭后忍不住要讨论和说笑的东西，时日长久，会变成大家喜闻乐见的日常，到那个时候，这档节目就算是彻底站稳脚跟了，而节目组反倒就可以逐渐往里面添加一些真正的科学普及方面的小故事，寓教于乐。 嗯，能理解他为什么百忙之中，还要跑来给大家上课。 入职亚视已经基本上算是有半年了，林清霞虽然一直都遵照他的要求，不对亚视内部做什么大的人事和节目改动，只是一边宽以待人，稳定人心，一边逐渐开始把内部的纪律抓起来，但也的确，他最近半年没少看了亚视的节目，几乎是看一个吐槽一个，到现在也半年了，人心基本稳定下来，这个时候着手，从这样一档老少咸宜又充满欢乐的小节目开始，去进行细微的内部调整，已经很合适了。 直接动台里的原有节目，不管是删减还是干脆撤掉、停播，都会引发骚动，但是先做起一档小节目来，然后大家比拼收视，末尾淘汰就更好。 终于，完全脱稿的足足讲了十几个小故事，算是给新组建的节目组立下了标杆，也或者说，是给出了十几颗种子，给了模式和标准，让节目组接下来，有了清楚和确定的工作方向，以及模仿目标。所以，仔细看，节目组的每个工作人员都是一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的样子！ 于是林见鹿拍拍手，宣布散会。 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忽然就开始鼓起掌来。 林清霞也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一脸仰慕地看向自己的男人——早就知道他生活中其实也是这样的，总是特别会开玩笑，但最近大半年以来，见过他的强大的以及辉煌的时刻太多了，他自己也渐渐有了些大人物的深沉与寡语，渐渐的就让人不免湮灭了关于他这方面的记忆，然而，今天的这十几个小故事，还是一下子就又把当初他身上那种让自己深深着迷的潇洒风流而又幽默的感觉，给带回来了。 林清霞的一位副手，亚视的一位副总裁，还忍不住拍起马屁来，“林生真是深谙传播学啊，像我这种专业学习传播学的，都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林见鹿摆手，“马屁省了吧！大家共同努力，你作为副总裁，专门抓这个节目组，记住，让你主抓这件事，不是让你去做过多的管理和干涉，而是服务，懂吗？为节目组提供各种服务和支持！做好了，十期，十期之后咱们看收视率，收视搞上去了，我再忙，也要抽时间回来，亲手给大家发奖金！好不好？” “好！” “谢谢林生！” 一阵嘈杂，彻底散了会，大家都络绎地离开了会议室。 林清霞早已站起身来，等大家都走了，她在亚视的助理留在最后，给带上了门，而门刚关上，林清霞就已经走过去，先是抱腰，然后搂脖子，“你好棒！” 林见鹿笑，“我棒好不好，还用你夸？” 林清霞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罢，直接踮起脚尖吻他。 亲完了，老夫老妻相视而笑，林见鹿的手下意识地双手一掐，“真是邪性，你这腰越来越细了！”，轻轻一举，直接就把她举起来了，她惊叫一声，已经直接被林见鹿举过了头顶，她笑，一边笑却是一边说：“赶紧放我下来，大佬，这是在公司！”，林见鹿在她小肚子上隔着衣服亲了一口，又浑不在意地把她放下来。 拍拍手，看看腕表，林见鹿说：“给我换杯茶，然后，把那几位电视剧的制片人、导演、编剧，都叫进来吧！继续开会！” 林清霞笑意未止，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好！” 怎么讲呢，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一种从身体力量，到艺术天赋，到人生认知，再到商业和人生智慧，甚至一直到整个人的视野与格局，都毫无疑问且无一例外的被一个强大的男人给全方位碾压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人太爽了！ 绝不只是在床上被他搞到灵魂出窍的那种爽，是一种你人生的一切都可以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想法，而忽然就变得更加有趣，而你只要相信他、听他的、跟他走，你就一定会成功，且还会越来越成功的……臣服感觉！ 幸福的臣服感觉！ 年轻的女孩子们，对于这种感觉，或许还会有些排斥的心理，会不服气，但是对不起，对于一个中年女人来说，能跟着一个这样子的男人，就简直是太幸福了——幸福到让人半夜醒来上个洗手间都是笑着的！ 幸福感满满！ 安全感满满！ 未来感、光明感，全都是满到要溢出来的！ 嗯，如果这样的一个男人，能再专情一些，只宠自己一个，那就简直完美了！ 可惜，不可能的。 小女孩子或许不懂，但到了林清霞这个年纪，早已深谙人性规则：越是像这样的男人，越是会有天赋里的、禀赋里的不断征服新的女性的冲动！ 甚至说不好是优点还是缺点了，大概是基因层面的刻板记忆，会让像他这样强大的雄性，始终都有继续征服更多异性、诞下子嗣、扩散自己的血脉的本能！ 但是，无所谓了…… 接下来的目标就两个，一个是严格按照他的要求，一点点把亚视捋顺，把他交代的新节目、新电视剧、筹建卫视台、数码化改革等等事情都做好，都达到他的要求，第二个则是，回头跟他商量商量，好好求求他，希望他能允许自己再给他生个孩子——嗯，第二条大约会比第一条更难，但也不好说！ 形势如此明朗，他是全球第一巨星，哪怕只是专注唱歌这一件事，给他几年时间，他都能积攒下惊人的、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巨量财富，又更何况，他可不单纯是个歌手和巨星，他的商业天赋同样惊人！ 虽然他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夸耀这些，但是像自己这样的身份，已经踏踏实实做他的女人快两年，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甚至开始在一些事情上成了他重要的助手，那么只要愿意问，抓住时机就问，渐渐地，就还是能对他的商业版图，有些初步的了解的——阿美利加的网络公司股票、港港和内地的商业大厦、电视台，等等，他的整个商业帝国，正在飞速壮大！ 以自己所见的他的智慧和认知，未来他几乎一定会成为在港港、内地，乃至在全球范围内都数得上的超级大亨、超级大富豪！ 而偏偏，以他的花心成性来看，他已经几乎不可能再真的去娶一个正式的妻子——那就清楚了，大家无论谁生下孩子，都没有所谓的嫡庶之分。 将来谁会继承他的事业，那都是后话，以他的身体而论，怕是六七十年之后再讨论这个话题都不算晚，但至少，多一个孩子，就肯定能多分一点养老费吧？ 干嘛不生！ 自己现在身体很好，超过十年前的那种好，再生一两个孩子，完全没问题，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像他这样子的聪明人，怕是会从一开始就刻意控制自己的女人，每人生一个就好了，不允许多生——所以，林清霞最近甚至已经开始在做关芝琳和梁泳琪的思想工作，打越洋电话的时候，还劝过王组贤，大家都来生孩子吧！你们都生，我就跟着蹭过去，说不定他就会同意了！ 嗯，计划进行中。 只是有些不大顺利。 梁泳琪怎么说呢，说是意动，但其实她毕竟还是年龄小，总觉得后面时间还那么长呢，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所以意动归意动，感觉上她却并没有什么要行动的意思，偏偏王组贤本来已经意动，最近却又忽然开始忙起来了，拍《神话》也好，还是接下来她去内地拍《神雕侠侣》也罢，都是小事，关键是她只因为被自家男人带着去了一趟格莱美，忽然就在阿美利加打开新篇章了，且最近打电话，她已经签了很多代言，一年的代言费加起来已经三千多万米刀了…… 好不容易还剩一个关芝琳，也已经被自己说到意动，最近却又要去做科技强人了，每天都一脸苦恼地在那里背英语…… 唉，必须寻找新盟友了！ ………… 继续开会。 这回是讲电视剧了。 港港两家电视台，TVB和亚视，都是大制片厂的模式，电视剧基本上都是自产自销，有不足，才向外购买，也正因此，港港所有的影视公司无一例外，都只拍电影，没有公司是做电视剧的——之前的湾湾，乃至内地，其实也都是这个模式，但现在的湾湾和内地，其实已经开始变了，亚视这边，林见鹿倒是不打算硬推制播分离，而是打算先培养起一支靠谱的团队来，再谈剥离的事情。 一共几份剧情大纲发下去，先从昨天几个编剧仓促攒稿子交上来的《浪漫满屋》的改编剧本聊起，不合格，太潦草了，煽情不够，人物性格也立得不够精准，照着原著改编，你们给我改编成这样？ 重写！ 不要着急，改变一下你们过去的那种做事思路，我们现在有更宽广的外购剧通道，而且我有的是钱，预算充足，所以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总想着必须赶工，抓紧时间做出来，因为等着播，没有这件事了，现在我的要求就是，压缩产量，把每一部剧都给我拍好它！不敢说做成经典，但要出一部好看一部！ 所以，接下来就是这六部电视剧，但是不着急，一点一点来！ 都看看，先看看大纲再聊。 《浪漫满屋》，改编高丽漫画，名字写在那里呢，要爱情，要浪漫，要拉扯，要煽情，不把追剧的女孩子们看哭了，就算失败！ 《蓝色生死恋》，嗯，还是爱情剧，还是浪漫，还是拉扯和煽情…… 《爱在哈佛》，哈佛这个噱头很重要，但是针对港港观众的认知，我不确定，你们可以做一下调查，可以改成《爱在剑桥》、《爱在牛津》，随便，要有这个噱头，而且要打准，但是，内容依然是爱情，只不过一些专业的、学业的部分，不要瞎编，要搞到专业一点，聘请一些大学的教授，或者学生来参与部分的戏份和台词的创作，编剧和导演，公费去剑桥或者牛津待一段时间…… 《大明女御医》，女性励志懂吧？成长性懂吧？不要给我搞什么权谋、宫斗，不要，尽可能弱化，要通过我们的女主角从普通少女，到首位女御医的奋斗历程，展现出这个人物的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对理想的追求。 要注重人物内在品质的刻画，把故事聚焦在女主角在困境中不断自我提升的过程上，传递出那种积极向上的价值观。比如说，她在被贬期间，通过种植药材和普及大白菜种植，完成了基层科研工作，既推动医疗进步又改善了民生，这多好！正能量，懂不懂？人性中的光辉的正能量…… 《行尸走肉》，嗯，这个世界观不新鲜，末世，丧尸，欧美有过不少这一类的漫画和电影了，但基础设定一人一个样，甚至我翻了翻，港港也有过类似的漫画，但是我咨询了专业人士，应该就是翻版抄人家的，从世界观上来说，不具备太多可借鉴的东西，但是港港的那两本漫画里，有一些关于港港本土化的生活、认知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总之，过去那些东西，都只做参考，我们不抄任何人，《行尸走肉》，就是我们自己打造的一个末世世界！ 但还是那样，别着急，我们先做一点开头出来，这一点要学美剧，我们给它分季，先做第一季，八到十集，一集50到55分钟的内容就足够！大纲你们好好看看，大家都是专业的，所有人，只要感兴趣，就可以试着写几集剧本给我看，我会根据你们写的东西，来挑选合适的主笔人，来主导后续的剧本和故事。 当然，这个计划要往后排，今年年底之前，能做出第一季的剧本来，就算进度不慢，所以，大家都不必着急，仔细琢磨，好好雕琢！ 《爱情公寓》，这个我没有太多话好讲，所有人，没看过的就去看，就是这几年阿美利加最火的那部美剧，《老友记》，都看，一遍遍地看，提炼它的大纲和人设，照着抄，先抄出来一部港港版本的《老友记》，然后咱们再开会讨论，对他进行一些调整和改变，力争洗掉抄袭的感觉再去做！ ………… 不同于一档《走近科学》这样的节目，剧本简单，只是各种绕弯路、诱导而已，其实内核相当简单，有了林见鹿亲自给讲的十来个小故事定调子，以亚视豢养的这帮制片经理的水平，随便找几个编剧，写这种稿子基本上十拿九稳。 但是要做电视剧，尤其是之于今时今日的港剧而言完全不同的新模式、新思路、新方向，就要煞费工夫。 尤其是像《大明女御医》，又或《行尸走肉》这种，基本上完全脱离了过去港剧的创作思路的东西，就尤其的需要林见鹿给掰开揉碎了讲要求、讲设定、讲故事，乃至于……讲镜头！ 他看过成品，自然深知那部剧吸引自己的点在哪里。 所以，这场会足足开个小两个钟头。 等到散了会，事实上午饭时间都快过了，林见鹿却并没有听林清霞的建议，直接出去吃饭，反倒是在大楼内部到处逛起来。 只有林清霞和她的助理陪着。 到处走，到处看。 很多员工在休息，也有不少人在吃盒饭。 只有极少数几个录影棚里，还在紧张的工作，有部剧在拍，就是港片常见的那种都市职场剧，亚视内部单独有一层楼，平常就是拿来拍这种剧的，甚至其他员工都在那里正常的工作和休息，剧组自己折腾剧组的，人家已经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了——林见鹿站在外围看了一阵子才离开。 貌似不经意地问了林清霞的助理一句，“大家中午吃饭，买盒饭的多，还是自己带饭的多？”——助理想了想，回答他，“买得多。” 他又问：“附近卖盒饭的餐厅，一份正常的两荤一素，要多少钱？” 这回就不带犹豫的，那个小助理直接回答：“大概都是十八块一份，需要多一份米饭的话，就要加两块。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加一听可乐。因为一听小罐可乐单买，就需要三块五。” 呵呵，有意思！ 于是等打发了小助理下去给买饭了，打算体验一下员工餐，林见鹿坐在林清霞的行政总裁办公室里喝茶休息的工夫，却跟林清霞说：“最近我会考虑再拿一块地，给亚视建大楼，有合适的，就直接买楼，到时候你要记得，设一个内部餐厅，我们要补贴员工的饭钱，一餐二十块太贵了，要让大家十块钱吃饱还吃好！” 林清霞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就点头，“好！” 嗯，搬了新办公楼之后，就开自家的内部食堂。 这不是为了抢外面的生意，单纯就只是为了补贴自家的员工——同样的价位，批量从内地采购专供的蔬菜，肯定可以做到质量更好、价钱却更低，而同样的质量，自然也可以压缩成本，给员工更便宜的价位。 当然，重点是公司要贴钱过去。 每个员工每月发一点餐补，内部食堂的售价又是补贴过的，就会让员工在内部食堂里以极低的、甚至不花钱的，吃到味美材鲜的好饭。 其实花不了太多钱，但是却能解决掉很多单身员工的一个大麻烦，还省了钱。 善待自家员工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只要你愿意做，就一定能种下因结出果的事情，口碑啦，吸引力啦，就是这么一点点搞出来的！ 要想提升收视率，要想提高亚视这个喉舌的影响力，那就先把对人才的吸引力给一点一点的拉起来再说！ ………… 下午签合同。 龙华投资以6200万港币的价格，正式收购大新金融集团手中所持有的永安银行61.4%的股权，并且随后，还要以近似的价格，基本上就是给永安银行估值一亿港币，再去签九份完全一模一样的收购合同，从九位永安银行的小股东手里，收购剩余38.6%的股份，从而彻底完成永安银行的私有化。 一共十家股东，每一家谈下来，都可以称得上一拍即合！ 有人愿意收，总比坐视它继续这样下去，很快倒闭要好吧？——东西要烂，也总是烂在别人手里更好！ 收购合计总开支1.024亿港币。 在港共计拥有七家分支机构，总资产合计20.6亿港币的永安银行，就此彻底成为龙华投资的全资控股公司，嗯，姓林了。 但签字收购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林见鹿出面了，蔡重信代表龙华投资签字，已经足够体面，林见鹿作为幕后老板，反倒只是到场观礼，并且礼貌地跟所有大大小小的前股东们打个招呼，感激一二。 做生意嘛，你觉得你收购是赚了，人家也觉得自己卖掉了是赚了，大家都赚了，可都要做出叹息状，表示若非怎样怎样，我是绝对不会这样的，等等吧，但这就是人性，人性，就是生意。 但是林见鹿不愿意也搞这一套，相反，他选择了道谢，感谢人家肯卖股份给自己——哪怕有位小股东，持股只有0.4%，收购价只是41万港币而已，但林见鹿依然热情握手，向人家道谢。 以后都依然会有在其他方面产生交集或合作的可能。 然后，搞定。 送走了这些客人，这才轮到林见鹿签字。 跟永安银行的现存管理层逐一握手，认识一下，然后他签字同意，由龙华投资向永安银行先期注资一亿港币，用以剥离和承接永安银行内部累年所形成的一系列房贷、商业物业抵押贷款方面的坏账—— 先剥离，然后制定一整套的工作流程，逐一同客户商谈，用“地主减租减息、佃户交租交息”的方式，整理出几套模版，只要客户还同意继续还贷，就不要动人家的抵押物，就要为他规划出一个更合理的、他能承受的还款计划。 力争不闹到法庭上去，不搞查封。 只有当对方态度恶劣，又或实在是无力承担任何形式的还款了，坚持不肯还贷了，才搞查封，物业查封后估值，仍不足以折抵贷款的，还要给出五年期低息贷款等多种模式，尽可能和平地、人道主义地把这些坏账给化解掉。 实在不行，才要起诉来追讨余款。 总之，一亿港币的款子打进去，先把所有与物业抵押相关的坏账接过来再说。 只此一下，永安银行就会立刻消失高达9亿港币有余的坏账，整间银行的经营，也就会一下子被盘活——当然，债务只会转移，不会消失，坏账只能慢慢化解，更不可能直接消失。林见鹿的目，也只是把那些物业给拢到手里，以自己手里的钱为赌注，拖住这件事、慢慢化解，等熬到房价真的回升时，才算春暖花开，彻底把这块大肥肉给吞进肚子了。 一亿不够，就后续再来一亿，总之，方向就是这样。 签过字，大家端着酒杯开会，各抒己见，林生逐一倾听大家的看法和思路，晚上更是由林生做东，大家继续边吃边喝边聊。 由蔡重信出任永安银行董事局主席，但承诺不干涉内部的具体经营和管理，限期半年，清理物业、房产类的坏账，置入新组建的财务公司。 蔡重信只负责全程监督和监管。 于是，经过半个下午，外加一顿晚饭，原本紧张兮兮的永安银行高层们，算是初步放下心来，至少新老板接手，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解雇管理层，反而是给了钱，还给了一个自救的机会。 而且，大明星老板虽然不同意把他的个人形象借给永安银行做宣传，感觉上也不太懂银行业的经营，但毫无疑问，这是个善于倾听的老板。 只不过，作为直接的管理者，那位新上任的蔡主席，却像是个笑面虎，感觉上就有点不太好打交道的样子——偏偏他还是个投资圈子里的内行！ 后来更是听说，新老板身边的行政助理，居然是在阿美利加的花旗银行，和本地的永隆银行都工作过的绝对内行！ 嗯，所以，要小心了。 ………… “喂？薇薇安？” “对呀，是我，我就说这个时间你肯定醒了！” 次日早上六点半，时间卡的很好，林见鹿刚跑步结束、冲了个澡，手机就响起来了，而等他接起电话，果然就是周惠敏从洛杉矶打来的。 昨天临睡前就说了的，今天早上会打电话，因为阿美利加时间的下午，周海美的身体检查结果就会最终出来。 “怎么样了？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但是……阿美不敢给你打电话，非要我来打。有两个消息哦，第一个直接告诉你，这边医生说，检查结果虽然有一点异样，血小板偏低啦，等等的，但是，基本排除港港那边确诊的红斑狼疮！” “哇？直接排除？” “对呀！开心吧？我们都开心坏了！不是还需要复诊啦、观察啦之类的，是直接排除！医生还跟我们讲，说如果阿美在港港那边二月份做的那份检查，不是器械或人工操作失误的话，那么阿美在最近这两个月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恢复，还讲她的很多血液数据，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 “呃……” 好消息，绝对是好消息，但偏偏，林见鹿听着听着，却忽然莫名有了点遐思——联想起林清霞忽然年轻了十年，陈舒华也看上去越来越年轻，实在是由不得他不胡思乱想一下。然而，自己上辈子的时候，周海美到底是不是死的很早啊？又到底是死于什么病啊？难道被自己最近这些天的炮，给她打好了？ 卧槽！ 这要是传出去了，老子会不会被拉去医院，搞切片研究？ 电话那头，周惠敏依然在亢奋地说着，“检查结果，是四点多出来的，哇，我们两个都开心坏了，可惜爱嘉姐在纽约的事情太多，没办法一直待在这边，不过收到消息，我们还是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过去，爱嘉姐也高兴坏了。就刚才，阿贤还打电话给阿美，恭喜她！” “嗯，太好了，没病最好！” “对呀！我也这样讲，没病就是最好了！再好的医疗机构，再有钱，都不如根本就没病来的好呀！” “嗯，还有呢？不是说有两个消息？” “还有……” 周惠敏忽然有些支吾，停顿片刻，又强调一遍，“你听了不要生气哦，我们有事情慢慢商量，你不要凶阿美，好不好？” 林见鹿微微皱眉，但又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会去凶周海美，就只是先答应下来，“好，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凶你们，说吧！” “阿美……检查结果，她怀孕了。” “啊？” “不要凶她哦！你不记得啦？有好几次，最后你都是搞到她身体里的呀，只不过事后都有清洗，阿美又是安全期，所以我们也都没有在意，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就怀孕了……老公啊，求求你，我也帮阿美求求你，让她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好不好？阿美也三十多岁了的，怀的又是你的孩子，她听到消息都开心坏了，又怕你会生气，不许她怀这个小孩……她也好想做妈妈的……” 电话这头，林见鹿愣了几秒钟，不由得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老子可真是播种机啊！ 又是一个，明明是安全期，居然还是又怀上一个！ 这是第几个了？ 第六个。 老子未来会不会有超过二十个孩子？ 正在愣神的工夫，忽然耳朵就捕捉到了清清楚楚的哭泣，回过神来仔细听时，电话那头已经换了周海美的哭泣的声音，她哀哀地乞求，“老公啊，求求你，我好想要这个孩子，只要你能同意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 林见鹿忽然回神，“好！你想生就生！生孩子是好事儿！” 就是……平安喜乐吉庆有余，以及淇、淮、济、汉、溱、汝、洧、清这一共也才十六个字，怕是很快就会不够用了呀！ “真的？呜呜呜……谢谢你老公！谢谢你！” *** 十月还剩下最后两天半了，再求几张月票！ 第235章 掰头！ 清晨醒来的时候，林见鹿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嗯，身边的几个女人都还睡得正香。 伸手往旁边揉了一把，换来一声“咿唔”的轻轻呻吟，手感是林清霞，而果然也是她，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你要起来了？” 林见鹿答应一声，从两个女人中间钻出被窝，又换来十三姨的一声哼唧，黑暗中，特意定制的大床的最边上，梁泳琪已经踹开了毯子，却也睡得正酣。 是真的稍稍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定力，才能在这等脂粉阵仗中抽身而出。 去坚持锻炼。 打拳。 不过等他洗澡的时候，林清霞还是第一个起床了，等他洗过澡、换衣服的工夫，梁泳琪就也起来了，穿着超短超透超清凉的真丝小睡裙，打着哈欠，一头扎进林见鹿怀里，哼哼唧唧，“老公啊，我最近好忙啊，不想工作了！” 林见鹿在她耳侧亲一口，笑，“那你就不工作啊，推了呗！” 偏她却马上又警醒，“不要！我要工作！我才刚红！红姑告诉我说，人一辈子赚钱，就那几年的时间，钱会像被人端着洗脸盆泼水一样的向你涌过来，这个时候，能接住多少就是多少，你要是躲开了，一下子就没了，而且一辈子都大概不会有第二次了，过了这个机会再想赚钱，就会好艰难。” 她微微地歪着脑袋，带着晨起的倦怠，却偏又说着超励志的话。 嗯，道理很对。 于是林见鹿又亲她一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短头发，问：“今天都有什么工作？”——他肯定不缺钱，而且也肯定不缺养自己女人的钱，但事实上一直以来，林见鹿都很鼓励自己的女人去认真工作、赚钱，不是需要她们那些钱，而是他觉得，人只有在工作中，印证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并拿到收获，才会变得越来越自信，然后又因为自信洋溢，从而会越来越美。 上辈子在网上看过一句话，所谓红气养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梁泳琪想了想，说：“亚视有部剧，邀请我去客串，大概要拍两天吧，肯定要去啊，但是我跟清霞姐讲好了，我每天都是上午过去，今天下午……好像要走个秀，人家出四十万港币给我，我就答应了，但是，唉，最主要的是，明天下午我要去印尼，那边有几场商演的，后天在新加坡还有个音乐节……” 拍拍她的小屁股，嗯，最近两年越来越翘了，“去吧！总比某些人，一天天闲着无所事事，到现在只背了三百个单词要好！” 梁泳琪忽然哈哈地笑起来，肆无忌惮地嘲讽某个还在床上撅着屁股大睡的女人，熟到今时今日这种程度，也丝毫都不怕搅扰了她睡觉，会惹来她发什么脾气了，“她好懒，我都好多次看到她偷偷躲起来，就是为了可以不背单词！” 床上的某十三姨哼唧一声，“讨厌啦你们，滚出去，出去！” 林清霞拍着脸，从洗手间出来，趴到床边，啪的一下，在关芝琳的光屁股上甩了一巴掌，“让人家GIGI都这样嘲笑你，你居然还能睡得下去，唉……” 关芝琳哼唧一声，干脆一扯毯子，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蒙进了毯子里。 其实林见鹿自己今天也是满满的日程。 只要有事业在、有想法在，谁又能不忙呢？ 上午他要先见一见杨珮珮，王组贤在阿美利加的业务越搞越大，眼看五月份都不一定能忙完赶回来，但《神雕侠侣》的筹备已经完成，剧组马上就必须要开拍了，不可能大家都等她到六月份再拍——而事实上，六月份她也不一定回得来。 所以，定好的小龙女要换人。 嗯，杨珮珮大概是想要说服林见鹿，用一个湾湾的女孩子，来替换王组贤，目前杨珮珮中意林志灵，而最近两天，林志灵的经纪人邱丽宽她们，也在做林清霞的工作，试图让她吹枕头风。 但是林见鹿觉得林志灵面相俏薄，不适合演小龙女。 当然，这是次要的，一部剧拍完了拿出去见观众，角色选的合适不合适、演的好不好，才轮得到观众说了算，大不了差评满天飞，但是在选谁不选谁的这个环节，林见鹿作为投资人，就还不太愿意推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女孩子上位。 差评也是评，黑红也算红的，何必便宜别人。 又不是没有别人可以推。 陈虹就建议，范兵兵虽然相貌是属于俏丽的方向，但小龙女这个角色，不需要太多的表情，稍加培训，让范兵兵少些灵活的表情，其实她演的来这个角色的。 葛福红则推荐张栢芝——她知道林见鹿相中张栢芝了，甚至打算力推她去上周星池的新电影，那这种情况下，接一部金庸剧的女主角，就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她的相貌、颜值，也都足够镇场子。 且年龄合适。 跟杨珮珮算是合作，大家一半一半的模式，理论上来说，彼此的决策权是一样的，但是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有过专门的条款规定，演员选择，以龙鑫影视推荐为主，虽然不是最后的决定权，但绝大部分角色，杨珮珮都不得不让步。 原因很简单。 即便是在林见鹿没有拿下亚视之前，龙鑫影视对内地各大电视台的影响力，都是杨珮珮可望而不可即，且无比眼馋的——仅靠卖给湾湾的某家电视台，她的戏拍出来，就算再怎么节省成本，都也很难赚钱，只有打开内地市场，稍微卖个一轮二轮播放权，她就可以大赚特赚！ 更不要提现在，林见鹿已经拿下了亚视，直接就又增加了一个买方。 她拍戏也是为了赚钱，而只要是想赚钱，就完全不可能硬扛着林见鹿的不同意，去启用另外的演员——给她自己选吧，范兵兵和张栢芝，二选一。 都是十七八岁年纪，嫩得出水，都是清丽无匹的颜值级别，稍稍冷颜一些，之于小龙女那个角色来说，不求出彩，够用是都没问题了。 见完了杨珮珮，中午还要亲自出面，去陪永隆银行伍家这一代的当家人，一起吃顿午饭，大家聊一聊——唉，倒也不是为了打动对方，哀求人家出售股份什么的，林见鹿是有钱的一方，对方则是岌岌可危、想要卖股份的一方，只不过听老蔡蔡重信的意思，对方也是表示，想要跟华港督亲近一下，看接下来如果出手股份，是不是有去内地做投资的机会，能不能得到些照应。 我能给个屁的照应！ 我自己还得找领导给我照应呢！ 但是，怎么说呢，扯起虎皮做大旗吧，该诈唬就诈唬，虽然目前谈到16亿的价格，林见鹿是压根儿就不认的，但是并不耽误大家坐到一起举杯共饮。 甚至下午都还有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嗯，意料之外。 ………… “刘董，你好！” “林生好，谢谢您肯见我！” “客气啦，大家都是内地出身，现在又是同行，聊聊！” “是啊是啊，但还是要感谢林生！我闻名已久，今天一见，林生真的是风采过人！传言不虚，传言不虚啊！” “哈哈，坐！” 下午在龙华投资的办公室里，林见鹿迎来的这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姓刘，叫刘常乐，内地人，但据说现在移民到了港港，多年的资深媒体人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前置背景。 重要的是，在1996年，他以自己手里几家小的传媒机构，包括他自己创立的港港卫星电视有限公司等等，攒到一起，又拉到了默多克的新闻集团的注资和技术支持，并且在港港本地拉了不少富豪投资，最终成立了他自己的凤凰卫视。 嗯，现任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 创立快两年了，业务做的不错，虽然整体的影响力，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起色，主要是在港港本地，TVB实在是霸主，不要说他家，连老牌的亚洲电视台都完全干不过，而去到了湾湾，当地对这方面卡得很严，他的凤凰卫视的信号，是被直接屏蔽的，内地更不用说，他没有内地的电视牌照，也不可能拿到，却又偏偏没有跟上面达成默契，就已经开播了，一度引得内地很生气，直接就在技术条件允许的范围之内，把他的凤凰卫视的信号，全都给屏蔽了。 虽然顾忌到他已经算得喉舌，内地并没有直接给予警告什么的，但排斥的态度却是相当明显的——据说在内地，用那种大锅盖的卫星信号接收器，可以收看，但内地的相关部门会每隔一段时间就重新搜检他家的信号，然后进行波段屏蔽，于是他家就换波段，目前就这样，来回的打拉锯战呢！ 嗯，跟内地、跟湾湾，都是这样子的拉锯战。 到现在来说，创立两年，凤凰卫视主要的收视人群，反倒是在东南亚那边的华人群体——据说最高收视纪录，差不多也有400多万台电视机了！ 已经可以算是电视圈子里比较有影响力的一方小诸侯！ 但是最近半年，他的情况有些不妙。 跟他自身对凤凰卫视的经营无关，主要压力是来自他的股东们——又是金融风暴，无处不在的金融风暴！ 有很多当初被他说服了，拿出钱来投资凤凰卫视的大大小小的股东们，在金融风暴袭来之后，要么资金链一下子紧张至极，要么干脆就是濒临破产，更有甚者，个人或公司是已经破产了，他家的股份已经被作为资产冻结。 所以，据说凤凰卫视内部的股东大会上，股东们的意见撕裂之极。 大股东新闻集团应该是蛮认可刘常乐的经营能力，对于凤凰卫视创立至今的业绩，也很满意，所以很愿意出钱，收购其他股东手里愿意出手的股份。 但是偏偏，刘常乐不答应。 新闻集团持股高达49%，本就已经让刘常乐提心吊胆了，据蔡重信了解到的消息，他一直都在盼着能赶紧上市，其中很大一个目的就是，利用公开发行股票，来降低新闻集团的持股比例，换来自己的安全。 所以，据说他已经以凤凰卫视必须要立足华人群体，必须要跟两岸都打交道，而以两岸对媒体方面的不约而同的严格审查的制度来看，新闻集团这样一家外资继续扩大持股，实在是不利于凤凰卫视的发展为理由，最终说服了新闻集团。 但劝退新闻集团，并不能解今时今日凤凰卫视的危局。 据说在股东大会上，很多港港本地的股东，强烈要求马上推动凤凰卫视在港港上市，而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要求刘常乐必须立刻回购他们手里的持股，让他们拿到钱退出，否则他们就要联系新闻集团，投票把刘常乐给选下去。 总之，各种撕裂，各种内部的不和谐。 所以在两天之前，刘常乐忽然就联系亚视，表示希望能够见一见林见鹿，林清霞随后就把消息转给林见鹿，而林见鹿又把这件事支给了龙华投资的老蔡。 昨天他就过来，跟蔡重信谈了足足两个钟头。 他想要引入林见鹿，来接手那些中小股东手里的股份——但是，他居然还想一石二鸟，劝说林见鹿放弃发展亚洲电视台的卫视频道，转而支持他那已经成熟的凤凰卫视，嗯，条件是，他可以劝说股东们出售股份，协助林见鹿拿到超过三分之一的股权，形成林见鹿、新闻集团和他刘常乐的三足鼎立格局。 一个让林见鹿看了要发笑的思路。 痴心妄想！ 当然，也理解他的内外焦虑，且能感觉到他的某些冲动，所以，见一见无妨。 今天一见，他倒是显得蛮谦卑。 林见鹿手里握有亚洲电视台，且自从接手以来，动作频频，尤其是想要筹建卫视台的消息，在港港已经不算什么隐秘，这势必会造成跟凤凰卫视的业务重迭、冲突和竞争，本来呢，一家卫视台也不是想建就建的，亚视的卫视频道从想要筹建，到最终成型，乃至登台跟凤凰卫视竞争，时间还早得很，但是偏偏，林见鹿是港人熟知的“华港督”，而从种种动作来看，华港督虽然未必全真，但又似乎不是全假，至少林见鹿跟内地的联系很紧密、很默契，在内地也很有面子！ 别的不提，大家同处一个圈子，只要稍稍侦查就不难得知，亚洲电视台在年前，林见鹿刚刚接手没多久的时候，就从内地聘请来了两位关键人士，进入了管理层的重要岗位——一位是内地首都电视台的副台长，级别很高，另外一位干脆是在内地圈子里声名赫赫的央视的广告部主任！ 这样两个人，在他接手之后就第一时间过来赴任，可见内地对他支持的力度——华港督一说，初闻令人发噱，后来一看，倒有七八成感觉像真的！ 而据说就在前不久，亚洲电视台已经向内地递交了在内地运营的申请，刘常乐在内地的关系和人脉打听出来的消息，上面一路绿灯，很快就会批准的，而且不止批准，接下来亚洲电视台还会拿到内地卫星的上星资格！ 这就马上不一样了！ 说到华人电视台，谁不垂涎内地那十二亿人的大市场呢！ 一旦亚洲电视台得以上星，且在内地拿到运营资质，立刻就跃升内地的省台级别，到那个时候，单纯只是这个敞开的市场，就足以把凤凰卫视给撇下十万八千里了——更不要提，从对方接手亚视之后在内部的各种布置看来，他也很重视新闻频道，前不久据说已经签字投入了几千万港币进去，筹建亚视自己的卫视新闻部了。这就更是直接跟刘常乐发展凤凰卫视的思路正面撞车了！ 喝茶，坐谈。 刘常乐又是提起那个话，表示凤凰卫视愿意成为亚视的卫视频道，而我刘常乐愿意附骥林生的尾后，林见鹿哈哈一笑，直接当面拒绝，表示你刘董一看就是风云人物，我哪有资格排你前头！ 短短十几分钟，肉眼可见的，刘常乐越来越紧张。 他倒也真是个人物，一看实在不成，竟果断就转了话锋，表示我们可以合作为主、竞争为辅，林见鹿马上点头认可，说这话有道理，我看凤凰卫视有档访谈节目不错，我觉得凤凰卫视完全可以以人文为主要的发展方向，这样就不至于跟亚洲卫视撞车，大家你好我好！ 刘常乐直接被噎了回去。 沉吟了足足一分钟，不得不图穷匕见，他建议，由他负责出面，网罗公司的中小股东们出手股份，确保让林见鹿入手不低于三分之一的凤凰卫视股权，成为新闻集团之下的第二大股东，但希望亚洲电视台的卫视部门能够承诺，以主要经营内地为营业方向，放弃向东南亚的发展。 再次被林见鹿断然拒绝。 开玩笑，我自己手里握有自己的电视台，要筹建卫视台的路子，也已经趟开了七成以上，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砸钱，一点一点地养出一个个成熟的节目团队，亚视的卫视台就可以彻底成型，而一旦成型，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直接碾压起步艰难的凤凰卫视——我有什么大病吗，要跟你媾和？ 还要接受你的条件，反过来限制我自己的发展？ 所以，非止拒绝，拒绝之后，林见鹿还直接起身，怫然不悦，“我尊重你刘董是传媒行业成功人士，又感觉你也同为内地人，大家肯定有共同话题，所以愿意同你见面，大家讨论一下共同发展，原来刘董登门，是要逼我签订城下之盟的吗？有了凤凰卫视，就不允许我亚视也有卫视台？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刘常乐站起身来，张口结舌。 林见鹿已经摆手，“老蔡，送客！” 刘常乐赶紧伸手虚拦蔡重信，随后转向林见鹿，说：“林生不要生气，是我冒昧了，病急乱投医，见谅！见谅！” 林见鹿不理他，要走，他却又忽然说：“我可以劝说新闻集团出手股份！” 嗯？ 林见鹿忽然停下脚步，换上平静表情，“怎么说？” 刘常乐伸出三根手指，“三亿港币，林生只要愿意拿出三亿港币，我就可以担保说服新闻集团，让他们同意出售手中49%的股份，但林生你需要借款两亿港币给我，供我收购公司其他中小股东手中的股份！收购完成，我拿51%，林生你拿49%！合力发展凤凰卫视，并且管控两家卫视台的发展方向，尽可能互惠互利，不至于产生过大的业务冲突！” 这才算是进入正式话题了。 不过新闻集团居然愿意出手股份，而且是全然放弃，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想了想，林见鹿当场回复他，“我要67%，但我不要两家管控什么分歧，一旦我投资入股，我要求凤凰卫视从一开始就要跟亚视的卫视台展开正面竞争，最好大家直接大打出手，从新闻、到人文访谈，只要是凤凰卫视擅长的，就要正面跟亚视的卫视部门拼刺刀！而你，刘董，你会一直都是凤凰卫视的董事局主席！” “当然，我的这个承诺，为期五年！五年后，你刘董做得好，当然继续做，做的不好，就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顿了顿，他说：“除此之外，我不接受别的任何思路！” “刘董，回去好好考虑下，再给我一个答复吧！我不着急！” 刘常乐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林见鹿肯定不急，他的亚视无论能不能搞成卫视部门，事实上都稳如泰山，充其量就是每年都会产生一些亏损罢了，更不要提，他的卫视部门已经箭在弦上，可以预见，一两年内必然是能发展起来的，因为他不缺钱，又不缺内地的支持！ 但是，他不急，自己急啊！ 虽然自认自从凤凰卫视筹建并成立以来，自己其实一直都做得很好，可是无奈，金融风暴一来，一下子就把公司的那些股东们给冲乱了！ 当初成立，新闻集团以出资加技术支持入股，持有49%，是为第一大股东，刘常乐自己的亚洲有限公司以几家小公司和管理层入股，持股16%，港港一共二十三家中小股东则是以出资的方式，持有另外的35%。 当然，成立之初就有规定，凤凰卫视的目标是在五年之内，也即2001年年底之前，完成上市，完不成，刘常乐要以投资额的两倍价格，回购各方的股权，而一旦上市完成，则上市前会给与他的亚洲有限公司额外赠送配股，使股权结构调整为新闻集团持股40%，亚洲有限公司持股30%，其他股东持股30%。 但是现在看，新闻集团对自己的支持未必有多坚定，而其他的中小股东们手里合计高达35%的股权，更是随着金融风暴冲击导致大家的财务紧张，而成为了随时可能会爆发的不定时炸弹！ 现在的问题是，之于刘常乐来说，那两边都已经不是稳定可靠的合作伙伴了——投靠林见鹿也绝非什么好路子，可问题是，这位手里有钱啊！ 只要他愿意入局，一来内部动乱立刻平息，二来驱逐了新闻集团之后，他成了大股东，那么不消说，凤凰卫视在内地的运营资质，就一下子有希望了！ 只不过那样一来，自己势必会被逐渐边缘化就是了。 除非……嗯，他旗下的资产太多了，他不可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而即便是只讨论专业经营这件事，自己作为一手创立了凤凰卫视的人，一个资深媒体人，也是肯定有资格拿下凤凰卫视的经营权的。 嗯，下策中的下策！ 无奈之处只在于，现如今的市场环境真是太糟了！ 过去最有钱的一帮人，恰是现在最困难的一帮人——拉不来新大款了呀！ “五年？” 他反问，带着点希冀。 林见鹿的态度马上变得柔和起来，主动走回来，拍拍刘常乐的肩膀，“2003年年底之前，把它搞到上市，我同意给你和你的管理层配股10%，并且再给你五年！只要你的凤凰卫视，能一直跟亚视卫视台抗衡，你就一直都是凤凰卫视的董事局主席！理解我的意思吗？” 刘常乐愣怔了好几秒，忽然抬起头来，一脸的恍然大悟！ 他这哪是贪图自己手里的凤凰卫视啊，他这单纯就是为了给他自己的卫视台，找一个抗揍的对手——就像、就像TVB其实离不开他手里的亚洲电视台？ 所以，他其实是要自己打自己，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要让这个世界上不要再出现第三家华人卫视台？ ………… “哎呦！欢迎回家！” 懒得陪瞻前顾后的刘常乐一起吃晚饭，推说晚上另有饭局，结束了对刘常乐的忽悠，林见鹿直接起身回家，而等他的车子开进半山别墅、刚停下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好几个女人从别墅里走出来。 等到下了车，就一路拾阶而上，一路张开了双臂。 林希蕾直接原地蹦起来，扑进了他怀里。 林见鹿哈哈大笑着接住她。 嗯，他和庄承、江智强一起，去内地转悠了个把月，考察内地各大城市的各种数据，并且实地去做调研，为筹建在内地的院线做准备，看来蛮辛苦，脸上有了些风尘仆仆的感觉，整个人都小小地瘦了一圈。 放下她，又冲陈虹张开了手臂。 嗯，狠狠地抱了一下，又狠狠地亲了两口。 她跟林希蕾应该是前后脚到的，只不过不一条线，她反倒是受了林清霞的邀请过来的——顺手过来跟杨珮珮掰头一下。 其实力推范兵兵，又或张栢芝出演，也正是之前陈虹跟杨珮珮谈过了的，杨珮珮不死心，又跑来找林见鹿继续谈，还是试图推林志灵上位，这显然是让陈虹感觉到了某种不尊重，撕破脸不至于，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决定飞到港港来，接下来继续跟杨珮珮谈，而且她已经不打算再给葛福红、杨珮珮留脸了。 女主角必须是范兵兵。 葛福红可以享受林见鹿在港港这边的一切资源，她没得抢，但《神雕侠侣》这种电视剧，是她的龙鑫影视跟杨珮珮在合作，那就必须推她的人。 反正，嗯，她自从成了林见鹿的女人，虽然手里管的事情越来越多，但基本都是在内地、在首都发展，扮演的其实是林见鹿的羽翼之一，且是一个向其他方向输送利益的定位，仅仅只是一个内地的商演，就让她赢下了不知道多少好感和演艺圈人脉，就算有手腕，她也几乎不曾对外部施展过。 但是这一次，她一大早上就打电话冲林见鹿撒娇了足足三分钟——在她而言，撒娇倒是不稀罕，但往往撒娇的方向十分讨巧，普遍都是些其实不足轻重的小事，非但不会让林见鹿感觉为难，反倒总是能哄得他格外开心，这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件事情的主导权而撒娇，而且还是长达三分钟！ 当时林见鹿正在出门的车上，终于松口，于是上午时见杨珮珮，他就已经清楚地表达了这个意思：这个事情，你还是同陈虹去谈，这件事她说了算！她说的，就是我说的！ 接下来的掰头，杨珮珮基本上只能低头了。 所以，陈虹这趟过来，其实主要是来搞定盟友兼竞争对手葛福红的。 巧了，林清霞也渐渐觉得葛福红在林见鹿身边伸展出来的触手太多，所以陈虹的电话一打，她竟直接邀请陈虹过来半山别墅住！ 打去吧！ 说真的就是，她们私底下的小动作谁都不比谁少，有很多林见鹿都有察觉，而他也猜得到，自己不知道肯定还有更多，但他懒得管。 这不同于上床，也不同于单纯的养个小姨太高媛媛那样的小情人。 这是商场！ 哪可能不允许她们之间相互竞争、互相角力呢？ 只有真正厮杀出来的，才是合适的人才，输了的谁也别怪，老老实实的像许卿那样，在别的方向开辟赛道就是了！ 只要厮杀的时候注意些，不许胳膊肘往外拐就是了。 肉烂了，也得留在锅里！ 第236章 野心！ 晚饭前就先聊了聊，吃过晚饭，还又喝着茶继续聊。 去内地转了个把月，感觉林希蕾涨了不少见识。 跟过去一直都跟在林见鹿身边，涨得那种见识不一样，这一次，她是以一个经营者的视角，去深入到内地的很多城市，进行了一次很民间的考察。 她很看好内地未来的电影市场。 她说，她在内地很多城市都能看到，城市里到处都在搞建设，很多新的大楼正在建，很多新的道路正在修，她说她能感受到内地的很多年轻人，其实都超级想要追逐时尚，而看港港电影，正是他们认为的时尚的一部分。 大家都很喜欢看港港的电影，只不过没有正规渠道，一问就说，早年看录像带，最近两年开始看VCD——她说《古惑仔》系列，在内地异乎寻常的受追捧！ 她还说，每到周末，内地几乎所有城市的所有商场里，都人满为患，内地人是真的开始有钱了，不止是喜欢买衣服、买首饰、买吃食，还喜欢买磁带，买CD，买书，她甚至还在内地的街头，看到了好多专门卖打口碟的摊位，卖的还不便宜呢，很多时尚的年轻人一买就是好多张！ 嗯，值得高兴的是，她看过很多打口碟的摊位，目前为止，还没看到过有林见鹿的专辑——所谓打口碟，林见鹿也是穿越过来，在首都的音乐圈子里厮混的时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国外，其实也包括港台，会有一些歌手的CD时日长久，卖不掉，但唱片公司也绝对不会给你搞打狠折的方式搞什么促销，这东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是促销就能促销出去的，于是，唱片公司就会采用一种集中销毁的方式。 一箱箱的CD，被码放在一起，用专门的一种钢针，还是钻头什么的，打下来，直接穿孔，然后自然就报废了，这就可以安全地送去废品回收站回收了，但其实，废品回收站却基本上不会把这些CD真的直接销毁掉、熔炼什么的，因为事实上，会有很多碟片并没有被真的伤到，还能听。 于是垃圾场稍一整理，翻出大概还能听的那些CD，一转手，就出口了——已经不是文化产品了，谈不上什么税不税的，就是贵一点的垃圾而已。 各个国家买不起正版碟，甚至买不到正版碟的年轻人们，趋之若鹜。 这就是打口碟的由来。 内地玩音乐、爱音乐的人，尤其首都的音乐圈子里，就几乎没有不听打口碟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内地的绝大部分音乐人、歌手，能接触到国外的音乐，靠的就是打口碟这么个畸形的东西。 会去听、买打口碟的年轻人，在内地来说，的确算是挺时髦的了。 而且也的确是如林希蕾分析的那样，这些人都是未来港港电影、好莱坞电影等这些文化产品，进入内地之后极重要的受众群体和市场所在。 嗯，跟庄承、江智强他们三个，一路调查、一路分析，最终制定出了一份院线投资计划，林希蕾简单一说，林见鹿就大概猜到他们的基本用意了——先集中精力搞大城市的设点，试试水温。 这不意外，也几乎是江智强和庄承这样的职业院线商、职业电影人，所必然会做出的选择——未来十年，内地的电影市场票房，是肯定会主要依靠少部分大城市的，而重点中的重点，当然就是北上广深。 而且，一亿港币的前期投资，也只够重点布那么几个点而已。 他们在北上广深、津门、清岛、杭城、苏城等一共八个地方，重点考察了城市布局，每个城市都初步选出了想要开电影院的若干个地点。 林见鹿没意见。 当然，明天或后天，是肯定还要跟江智强和庄承见面，大家再当面交流、确定一下——总共就那一亿港币，完全执行当下港港这边最先进的电影院装修标准的话，基本上满打满算也就是开八家电影院了，所以，他们是肯定要租房子的。 但林见鹿不同意搞什么租房子。 电影院线本身，将来能赚到多少钱，他不甚在意，他想要的反倒还是那老一套——抄底房地产！ 所以，事实上接下来的下一步，已经不可能交给他们这个院线创业三人组去做决定了，而是要转到东华置业的吴明桦的手上。 就去他们选好的大范围内，由吴明桦代表东华置业过去寻觅机会，遇到合适的，首先要人家正在卖，其次要建筑布局适合改建电影院，最后还得符合开电影院的基本人流量条件，那么，就由东华置业负责把那栋楼买下来。 准则就一条：林见鹿的院线，尽量不要开在别人的大楼里！ 当然，首都和魔都有便利条件，那里的两处时代广场项目，林见鹿都是大股东，有些已经部分完成，正要投入使用，有些明年也可以完工，所以，那两处的电影院，是不做其他考虑的，一定要开在自家的商场里。 嗯，总之，林希蕾侃侃而谈，很有见地，这让林见鹿很开心。 他草根出身，发迹之后，身边的亲人、朋友，几乎没有什么可堪大用的存在，基本上都是尽可能安排个他们能做得了的事情，把他们养起来而已，那么，谁是自己人？没有。所有要用的人，都只能自己从头开始，一点点的培养和拉拢。 林希蕾排第一号！ 两年的贴身助理，她熟知林见鹿的一切，林见鹿也熟知她的性情与禀赋，说句不客气话，这叫真正的天子近臣，别说挺有能力，就算没多大能力，派出去也至少得是个类似明代矿监、提调江南税赋之类的职务。 用人嘛，忠诚和信任感，一向都是要排在第一位考虑的事情！ 所以喽，聊到后来，忍不住就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腿，给与鼓励和肯定，“做得不错！我看你够资格做院线经理了！” 又随口安排她，“休息几天，回头一起跟庄总、江总他们聊一聊，然后你就去东华置业那边，接下来东华置业的吴总要去内地转一圈了，你有实地考察的经验了，也比较熟悉开电影院的要求了，你陪吴总去！” 甚至还特意叮嘱，“那是个女强人，很厉害，好好跟人家学！” ………… 即便是来到港港，林清霞也给陈虹留了足够的面子。 家里唯一的一间客房，基本固定是留给前助理林希蕾的，林清霞就直接建议，让陈虹住进林见鹿那间奢华的大主卧里去。 嗯，怎么讲呢，不惟颜值的问题，林见鹿身边那么多女人，唯一让林清霞真正敬重且忌惮的，基本上也就一个陈虹了——林见鹿那间大主卧，一向是大家一起哈皮的地方，你要说哪个女人单独住进去了，其他人大概率要一起吃醋，但陈虹来了，林清霞就不争不抢，主动这么提议。 她是港港这边的大姐大，大家基本都要卖她面子，就不会有异议。 但陈虹进了房间之后，看见卧室里那张硕大的大床，直接就开始笑，而且一直笑，笑到林见鹿都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问：“你们平常都是几个人一起胡闹啊，需要那么大的床？” 林见鹿回答她，“有几个算几个。” 于是她哈哈地笑。 那大床，是特意定制的，很庞大，也显得很臃肿，足有4.2米宽，2.5米长，别看看着不怎么协调，关键是睡四五个人轻轻松松。 就俩人在上面睡，基本上可以随便打滚了！ 但关起门来打过滚之后，陈虹依偎进林见鹿的怀里，只稍稍享受了一阵事后的温馨时刻，就显然是还有别的话要说，“我想到港港这边来插一脚！跟清霞姐我们在电话里聊过了，她支持我！她说她本来想自己做，但她现在被亚视给绊住了，腾不出手来，所以，她同意支持我过来做。” “嗯。” “我寻思，另起炉灶也成，但如果能谈成，我也还是更愿意跟葛姐合伙干，这回的《神雕侠侣》，兵兵能不能拿到小龙女这个角色，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怕兵兵会失望，我到现在都没告诉过她、打算推她来演的事情。” “嗯。” “明天我就会去跟葛姐谈谈，我会从内地选大概八到十个人，往港港这边推，我把这些人在港港这边的经纪约，打包塞进新公司，到时候，我拿四成，清霞姐跟葛姐一人拿三成，我负责选人，她俩负责在这边给安排工作。” “嗯。” “作为报酬，或者叫交换，葛姐手底下的人，也可以送去内地，我在内地给他们安排活儿，大家互惠互利，一个人发财发得短，大家发财才长远。” 林见鹿听得不知不觉就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又“嗯”了一声。 简单说就是，林见鹿对她们相互之间在娱乐圈里的这一点争斗、厮杀，又或媾和，是真的已经不太感兴趣了——当明星，红了，是的确很赚钱，现在还是少的时候，等内地的娱乐市场起来了，那是真不少赚，就算你不偷税漏税也已经是不少赚，一个一线当红的明星，在正巅峰那几年，一年捞个几亿软妹币轻轻松松。 然而……也就那个级别了！ 姑且不论林见鹿自己早就跳出了内娱，又或港娱这个范畴，他哪怕发一张国语专辑，都能在阿美利加卖到上百万张的销量，英语专辑就更是通吃全球的当世第一，更关键的还是，他已经晋升资本了！ 琢磨一张专辑里得放哪几首歌，哪首歌专门负责打某一类人群之类的事情，说实在的，哪里有趁着东南亚金融风暴横扫港港这个机会，多多地出手、大肆地囤积一些地产和股票，来的有意思呢？ 动不动就签字，收购了一家银行，这多带劲啊！ 相比起听陈虹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念叨着她的生意经，小心翼翼地想要争取让自己同意放她过来港港吃钱，其实林见鹿对她的屁股更感兴趣。 又弹又绵。 不是那种刻意健身、做大运动拉出来的紧绷绷的肌肉屁股，而是非常的自然的，又白又嫩又好抓的屁股——可以撞出波浪来，但你抓一抓，又非常弹手！ 啧啧，手感之美妙，尤甚于很多女孩子的胸部。 嗯，说的就是梁泳琪的对A！ “那个张栢芝，你喜欢呀？” “嗯。嗯？哦，还行！葛福红打算力推她，很漂亮，很清纯。” “的确清纯，我看了照片了，也挺喜欢她的，我昨天跟葛姐电话聊了聊，听她的意思，你打算明年也送去首都上学？” “是。她出身不行，家教不怎么样，回头去了首都，你帮我盯着点儿，调教调教她，让她吃点苦头，不然将来肯定胡来，要闯祸的！” “我明白了！那要不……明天我就拿小龙女这个角色，把这件事情促成？” “嗯。嗯？什么事？你们三个合资的事情？” “对呀！我把这个角色让给葛姐，她必须得让给我一点什么吧？比如说，把张栢芝在港台的经纪约，签到我的新公司里，在内地的经纪约，签到我俩合伙的公司里，我呢，也把兵兵在港台的经纪约签到我们的新公司里，这样不就互惠互利了？两个人的经纪约放到一起了，利益共享，也就不用分你的我的了。” 林见鹿忍不住笑起来。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又抓了一把她的屁股，林见鹿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捉住她的下巴，嗯，内地第一美人，真的是无限娇媚而又楚楚可怜，“你小心翼翼地试探了我半天了，我没说不同意呀！你还是一直问，所以，肯定还有后话！说说吧，还想要我给你点儿什么？” 陈虹闻言，不由得当即抿嘴儿笑起来。 就喜欢自家男人这个浑不在意但偏偏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感觉。 而面对他这样的男人，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该示弱的时候示弱，该温存的时候温存，该讨要好处的时候，也绝对不必手软。 他其实才不在意你想要的那仨瓜俩枣！ 你要，要不来，充其量算是恃宠生娇，只要乖乖听话，他还要感觉你乖巧懂事又可怜，以后一定会找机会弥补你，你不要，他反倒觉得你不够依恋他。 而要是万一要来了呢？ “院线！我想要院线！” “宝贝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就从现在就放我进来！我有钱！去年一年，我的经纪公司赚了很多钱！你知道的，我现在能直接拿出来的，就有差不多一个大数！够入局了！我跟他们一起画那一撇！联合创业！” 林见鹿无奈。 陈虹有百样好，又聪明又有能力还有担当，又会照顾你又会讨好你还极擅长提供情绪价值，关键是还足够漂亮，床上又特别懂事，任你怎么玩，她都绝不带有意见的，给的那一点点的欲拒还迎，和娇羞不堪，还能倍增情趣……可就是有一个，她的野心增长的实在是太快了！ 前脚给她开了经纪公司，她刷刷刷地就玩起来了，后脚却已经在惦记影视公司了，整合了一家影视公司丢给她，她刷刷刷地又给玩的滴流烂转，却紧接着又惦记上杀到港港来扎营不说，刚才跟林希蕾聊那一阵子，让她给听了一耳朵，这居然转头就又惦记上院线的事情了！ 感觉短短一年多的工夫，她自己都快玩成内娱的托拉斯了！ 经纪公司、演出公司、影视公司，这要是再加上院线公司她也要掺和一脚的话，嗯，她自己就把整个内娱江湖给捏住小一半了！ 其实这不太符合林见鹿的本意。 无奈地看她，她当即就又开始撒娇，“老公，就让我参与进去嘛！” 于是再想想，好吧，“前几天老韩过来，晚上我俩一块儿聚了聚，喝了点小酒，接下来，他张罗的中影就快要挂牌了，就算今年成立不了，最晚也就明年，等中影成立了，他计划就开始推院线的事情，其实今年已经在做了。” “初步计划，全国范围内，要整合出六到八条的国营院线来，另外，给民间大概发三四张牌照。我已经要了一张牌照了，再要第二张，有点不像话。你去找他要，不用说是我要的，他那边也明白怎么回事，大概还是会给你。等到要下来，我拉一家国企进来给你背书。” “至于把院线给建起来，包括后期运营，我给你找人。港港这几年票房市场完蛋了，基本上所有院线都在年年赔钱，也就老江那条院线，专门做进口片，这些年也是从外语片不好的时候熬过来的，反倒有了经验也有了口碑，到现如今掏上了一口肥肉吃，其他的院线……唉！” 说到这里，低头看她，“成吗？” 她一脸感激，凑上来狠狠地亲了一口，却偏又什么话都不说。 林见鹿笑笑，继续说：“可是有一个，你也别吃独食，带上别人点儿。” 陈虹笑，“那还用说！我从来不吃独食！飞泓最近跑阿美利加，混得不错，听她那意思，今年一年她能拿到手两千万米刀，比我那么辛苦的折腾都能赚！回头我俩一起干，王组贤要是愿意，我也拉上她，她也有钱！” 嗯，会选人。 她俩不止是有钱的问题，还对经营一家公司肯定没什么野心，一旦合资，充其量分利润，对管理那是肯定不会插手的——俞飞泓察觉到阿美利加那边其实有的是大钱可赚，但其实有点晚了，她最热的时候已经过了，赚不过王组贤了，但是也没关系，《Believer》的MV只要还在播，她就会一直红！ 不缺高奢品牌为她这位东方美人的形象买单！ “就只拉人做生意啊？” “噗……知道你在想什么！下回！下回我来帮你说服飞泓，我俩一块儿，成不成？还是……你想要兵兵那丫头！” “搞得那么功利！好像我不给你院线牌照，你就不该这么办似的！” “哈哈哈，我错了老公，我错了……” ………… “周海美，你好过分哦！” 上午，奢华的劳斯劳斯银刺车内，周惠敏双手叉腰，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怒目地瞪着周海美，但周海美不理她，就横坐在林见鹿的大腿上，紧紧地搂着脖子，倒也知道害羞，低着头往林见鹿怀里扎，可就是不见松手。 检查结果出来，居然直接排除了红斑狼疮，两个女孩子欣喜若狂之下，顿时就归心似箭，随后就连洛杉矶也不逛了，好莱坞也不去了，直接就买了回程的机票，而林见鹿也是少见地亲自接机，结果他不便下车，而周海美刚一上车，直接就扎进林见鹿怀里哭开了，哪怕哭完了都还不肯撒手。 喜极而泣之后的极度依恋。 周惠敏故作吃醋，其实是在调侃她，她懂，但依然是不舍得撒开。 她俩性子有点近似，都是属于爱玩爱闹有点可爱、不太会世故的那一类人，再加上外表是真的一直没见老过，心态也一直都算得年轻，所以平常不止是她们俩在一起，就是三个人在一起，也是经常互相闹。 其实两个人年龄都不算小了，周惠敏是1967年的生人，今年已经周岁三十一，而周海美甚至还比她大了一岁，今年三十二岁了，但实际生活中，其实周惠敏很多时候更像姐姐，周海美过去有点放不开，感觉像个娇羞又调皮的小妹妹。 一样的，随着一起同居的时间越来越长，彼此越来越熟，年龄真的不是决定性的，在半山别墅那边，关芝琳明明过了年都三十六岁了，却是大家的团宠，她的性格、做事等等，甚至渐渐不如过完年才二十二岁的梁泳琪成熟了。 “好啦，现在没事啦，回来好好歇歇，养胎。” “嗯。” 林见鹿一路安抚，也同样抱紧她，渐渐的，她情绪就稳定下来了——主要是当面又给了一遍承诺，是真的允许她把孩子给生下来，而且孩子可以姓林。 其实周惠敏当初就说过，周海美是结过婚的。 八十年代末，那时候周海美才刚二十出头，也是敢想敢干的性子，因为拍戏认识了吕良伟，也算因戏生恋，尽管吕良伟比她大了足足十岁，但俩人居然还是趁着出国旅游的工夫，跑到拉斯维加斯秘密注册，结了婚，结果婚后连一个月都没过去，俩人性格不合，先是分居，随后就离了婚——简直像一场闹剧。 大约也正是因为这一场闹剧，周海美从那之后，就对感情啊婚姻啊这些事情，产生了一点恐惧，多年来始终都没有再谈过男朋友，一直到确诊了红斑狼疮，她大概是有些万念俱灰，随后就被不知情的周惠敏给拉进来，似乎是临死前的放纵，她就这么跟着玩起了三人游戏，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一个不小心，她居然在安全期还怀上了，而怀上孩子，却居然意外地治愈了她的红斑狼疮——医生不承认这个可能，他们判断是港港这边医生水平不够、操作失误，导致了之前的误诊，但她们两个女孩子一起讨论，却纷纷认定，应该是这次意外怀孕，周海美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力量，改变了妈妈的健康状况。 周海美认为，这是老天爷赏赐给她的宝贝，是来拯救她的！ ………… 一路把她们送到三个人同居的楼中楼别墅的楼下车库，车子都已经停下了，周海美才终于肯舍得撒手，但是眼看下了车，周惠敏吊着脖子索吻，她就又忍不住了，再次凑上来，于是林见鹿只好笑着也把她抱进怀里。 三个人又来了一次大接吻。 “好啦，上去吧，好好歇歇，先把坐飞机的这股子疲惫歇过来再说，现在也没病了，也不要着急回去工作，我晚上来看你们！” “你要去做乜啊？” “见人啦！你们的老公是做生意的，尤其最近，行市不好，所以要加倍的忙碌啊，要不然哪里养得起你们两个宝贝儿？” “乱讲！我们都花钱不多的，而且自己也都有钱啊！如果生意难做，就不要做喽，不用非要每个月给我打钱的，我的钱够花呀！还不如你把生意停了，我们一起回来录新专辑呀？我现在好想发新专辑！” “哈！好！等你老公觉得生意实在做不下去了，就回来录音！” “薇薇安你不要瞎讲啊，哪有盼着自己老公生意不好的！你好讨厌！” “也是哦，那好吧，你去做生意吧，要多赚点钱！我再赚几年，等我过了三十五岁，我也要生个小宝宝，还有清霞姐的林顺安小朋友，你除了要养好多女朋友，还要养好多小朋友哦，加油啦！” “好！” 目送她们手拉手进了电梯井，很快在电梯井里汇合了周锦云，带着司机和保镖，护送她们上楼去了，林见鹿单手叉腰，在车子旁又站了一会儿，然后下意识地左右找了找摄像头，没发现，这才返身、钻回车里，“去汇丰！” 嗯，汇丰银行始终态度暧昧难清，叫人不好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诚心要出手恒生银行的控制权，林见鹿也不敢着急，生怕一催之下，反倒催出汇丰银行的警惕来，忽然就又不卖了——当然，无论如何，他们那份75亿的报价，都是不可接受的。整个银行业的股价，依然在跌跌不休，昨天收盘，恒生银行的总市值已经跌到103.5亿港币了，距离跌穿100亿大关，所在不。 没办法，随着金融风暴第二次袭击港港的影响力渐渐消退，其实整个股市大盘都在企稳、回暖，却偏偏就是金融行业和地产行业，几乎完全拿不出任何利好的、可以刺激股价的企稳预期，因此，事实上大家对这两类企业和股票的恐慌出逃情绪，还一直都在蔓延和扩散。 暂时看不到调头的契机。 所以，现在事实上也最多就是汇丰银行自己在嘴硬而已。 但林见鹿依然不得不捧着对方。 还是那句话，那是他妈的恒生银行啊！ 恒生指数的那个恒生啊！ 太想要了！ 尽管已经在上次的询价过后，面对75亿港币的报价，林见鹿安排龙华投资那边直接回绝了那份报价，但今天，汇丰大班邀请他过去饮茶、聊聊，他就还是欣然前往——在楼下，汇合了蔡重信，俩人一起上楼。 电梯里密议几句，蔡重信还是那个建议，让林见鹿必须演好“其实我不太在意恒生银行”、“我就随便问了一嘴”、“太贵就算了呗”等等概念。 当然，今天的话题主要是来聊永安银行的。 汇丰、渣打、中银，都是结算行，所有的港币交易、账户变动，最终都要走这三家银行之一，进行结算，而林见鹿收购永安银行并私有化之后，并没有选择把永安银行的最终结算改到中银去，反而依然支持管理方以汇丰银行为最终结算行，所以汇丰银行大班，才会正式邀请林见鹿和蔡重信过来聊一聊。 那就势必会谈及为什么会收购永安银行的问题。 态度一定要给准了——做银行牛逼啊，那可是银行耶！我现在有点小钱了，买再多楼，再多股票，都不如搞一家自己的银行来玩啊！ 嗯，大概这样。 蔡重信始终都在强调一个概念：汇丰银行有汇丰银行的骄傲！ 作为全球顶级的商业银行，近几十年来，汇丰银行的触角，早已遍布全球，但是对于大本营港港，他们却始终都是无比在意的，特别小心地处理本地的运营、口碑，等等，而对于本土竞争者的打压与遏制，也一直都在。 在汇丰大班面前暴露野心，实属不智。 至少要先把恒生银行给骗过来再说——当然，林见鹿自从发迹以来，就一直都是汇丰银行最忠实的客户，也至今依然同汇丰银行有着各种业务往来，在这里抵押搞到了大笔的贷款，所以双方本来也关系极好。 于是，见面，喝着咖啡吹牛逼，尽可能做出一副“其实我有点小人得志，但我又在尽力克制和掩饰，以显示我不是暴发户”的姿态。 相谈甚欢。 汇丰银行欢迎林见鹿正式进入港港的金融业，并且感谢林见鹿依然选择以汇丰银行作为最终结算行，也很珍惜同林见鹿一直以来保持的良好友谊和合作关系，希望以后能继续加深合作……巴拉巴拉！ 聊了大概三四十分钟，如逢大考一般作秀，然后告辞、闪人。 结果当天下午，龙华投资那边，就收到了汇丰银行对于手中所持恒生银行56.4%的股份的修改报价，调整为72亿港币了。 并且那边致电蔡重信，这个价格还可以谈！ 对此，林见鹿的回答就一句话，谈！去跟他们谈！ 永隆银行便宜是便宜，牌照也齐全，按说十亿出头搞下来，足足够用了，但是……恒生银行却是战略级的！ 拿下恒生银行，在下的统战价值将直接翻番！ 拿下恒生银行，才足以支撑在下那越来越大的野心！ *** 最后的十二个小时了，手里还有月票的亲，别忘了投掉哈，要不就浪费了！ 另外，老规矩，零点过后有月票番外，且郑重提醒，记得点进章节里再投月票解锁，在外面投月票看不了哈！ 十月份，结束啦，拜谢各位的一路支持，下个月见！ 第237章 头牌！ “林生好！” “叶总你好！” 下午，中华网公司。 入股的事情早已谈妥，但合同却被各方翻来覆去的雕琢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也应该是报到上面去，经过了上面的审阅和批准了。 所以，可以签约了。 林见鹿这才终于第一次来到了中华网。 网页倒是看过，然而，嗯，哪怕单纯是从上网看新闻的角度来说，也实在是算不得方便——当然，这个年头的网站，基本上也就那样，林见鹿不知道他们互联网行业内部是怎么评价的，反正在他看来，现在大约也就网站的0.9版本吧！ 他仔细研究过阿美利加的雅虎的网站，门户网站嘛，充满着一种扑面而来的上古感觉，最近蔡重信重点考察内地的互联网公司，推荐了网易公司的网页给他看，更寒碜，据说现在网易是在羊城的，连门户网站都还没有开始做，倒是今年2月才刚刚推出的搜狐网，多少有点贴着雅虎的意思了。 总之，网络肇始之初，也就那样，投资归投资，自己用的话，之于穿越过来的人而言，现今的网络其实相当寡趣。典型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现在中华网的网页之简陋、呆板、粗糙，比之网易也差不离儿，哥俩儿谁也别笑话谁——然而，他们都是中文互联网世界的初创者了！ 办公环境也很见潦草。 别的不好说，叶克勇这个人，对于未来网络世界的感知和想象能力，也就那样，但他一是拉投资实在厉害，二是说实在的，花钱挺抠门的！ 就中华网公司这一百多不到两百平的办公面积，寥寥二十来个员工，看去实在寒酸——然而，又得承认，尽管选址一样比较偏僻，省下了不少租金，但叶克勇比之周星池，还是大方了不少的，至少办公桌椅没有那么寒酸，办公场地感觉上也还不算拥挤，大家的精神面貌也都挺好。 在楼下一番简单寒暄，叶克勇带路，大家一路到了公司，又在门口碰到了几位中华网的股东代表，又是好一阵子寒暄。 大明星来了，似乎预定好的签约，就不是那么值得关注了，大家都目光炯炯地盯着大明星看个不住——习惯了，去到很多地方都如此，已经好久没逛街了。 进了公司，员工们也都已经站起身来，满脸好奇地盯着大明星看。 叶克勇往里面让客，林见鹿却反倒在办公区旁边站住了，问：“我要入股中华网了，你们觉得，我来做你们老板，怎么样？” “好！” “欢迎鹿仔！” 乱糟糟的回答，引得林见鹿又笑了笑，“回头聊，我请大家吃大餐，咱们一起聊聊，我得先签字去！”——于是在大家的目送中，进了公司那间简陋的小会议室里。偶尔回头看，关芝琳只是蛮好奇，却显然一点都不怯场。 嗯，合约一签，关大小姐就将正式就任中华网董事局主席的高位！ 读合同，大家都无异议，于是签字。 林见鹿名下的龙华投资正式以2000万米刀的资金，入股中华网，持股40%，成为公司的最大股东。 合同签完，程序就算走过，接下来也不急着开香槟庆祝之类的，大概率叶克勇也没预备香槟，接下来就先开股东会，敲定几件事。 第一是正式成立董事局。 关芝琳就任董事局主席，蔡重信、赵丰收、叶克勇、林见鹿任董事，其中叶克勇任执行董事，另外打算邀请两位外部董事，其中一个，林见鹿已经早早定下，甚至已经邀请过了，新鸿基地产的副主席，港港首富李兆吉的长子，李嘉杰。 他已欣然答应。 至于第二位，接下来怕是要留给阿美利加那边的战略投资人。 换句话说，谁是最终能把中华网搞上市的那个人，谁来做第二位外部董事。 全票通过。 然后，股东会结束，散会，送客。 再回来就是董事会开会了。 第二件事，调整网站发展思路，从现在单纯就是每天更新一些新华社方面提供的新闻稿，转向全面发展门户网站。 为了这一点，林见鹿甚至还拿尺子、亲手画了一张网站首页的简略图。 大概就是他印象中后世那些门户网站的基本造型。 然后，第三件事，开始执行上市激励计划，砸钱，挖人。 重点当然是计算机工程师们，不拘哪国人，一律砸高薪挖人，至少得先把网站的技术框架先搭起来——现在的网站，无论基层架构，还是网页审美，都实在是太次了，拿去忽悠人都很难。 但其实，中华网是真的不缺钱！ 加上林见鹿马上就会打进来的这2000万米刀，中华网别看声名不显，但其实手里现在捏着高达4700多万米刀的现金呢！ 留着钱干嘛？花出去！ 从网站的所谓基层架构开始，重新做，编辑、美工，等等各个部门的人都充实起来，另外，带宽不够，加，服务器不够，买，办公地址太小了，换地方——不嫌弃的话，我那边万通大厦因为搞内外装修，有几层是基本搬空了的，截止到装修完成之前，给咱们公司的租金直接打五折，搬到那边去，港岛中环！ 然后，嗯，关主席终于作为公司的掌舵人，发表了她的第一次演讲。 今日的十三姨，一身西装筒裙，头发盘了起来，既显端庄大气，偏又自带艳光逼人，站到主位上，她摊手，很见洒脱轻松，“大家好，我是关芝琳，演员来的！我男人就告诉我，要我来这边演一出戏，演得不好，下个月开除，演得好，就一直演下去，风光八面，上市公司董事局主席！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房间里没有外人，都知道关芝琳这个董事局主席是怎么回事，听了她这样的开场白，反倒是纷纷鼓掌、叫好，林见鹿还给吹了声口哨。 ………… 晚上林见鹿做东，包括新任的五位董事局成员，也包括公司原本除叶克勇之外的另外二十三名员工，大家一起聚会，吃大餐，大聊特聊。 十三姨这个新任董事局主席毫无存在感，全程喝着酒旁听，负责帮自家男人递吃的，林见鹿则全程跟这个聊完跟那个聊。 聊他对互联网的认知，聊对新网站的展望，聊构架自家技术团队的重要性，聊未来的互联网，尤其门户网站，搜索这个东西很重要，单纯靠人力采集来更替首页上的链接，这不是互联网公司该做的事情，所以，先搭网站的基础框架，然后就要新组建一个技术团队，不要疼钱，砸钱挖人，搞网络搜索引擎的研发！ 聊得兴起，他还顺手搂过十三姨，指着公司的技术主管，跟她说：“接下来，你要每天都到公司坐班，别的事情都不要你做，跟着他，他做什么你都跟着看，多跟他学几个计算机和网络的专业术语过来，粤语的、英文的，都要学！” 一顿饭吃到九点半，他跟叶克勇他们这一系的中华网的原班底，已经基本熟了起来，到最后散了酒局，又搂着赵丰收的膀子，“老赵，回头你还得回首都跑一趟，听听领导的意思，看看对我这么安排，领导是不是真的认可。” 赵丰收领命，但又同时挂保证，“你放心！领导现在特别欣赏你，一定满意！” 嗯，大概会满意。 但不是因为领导觉得你做的有多好，主要是因为领导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随便你怎么做，捣鼓点动静出来，领导至少也有静观其变的耐心。 那就这么搞吧！ 搭架构，推新的门户网站，先搞出点动静、弄出点声势来，要“隐隐然代表了中文网络世界”，然后就可以让叶克勇带着关芝琳，去华尔街拉一波战略投资了，到时候看具体的形势，争取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到那时候，由东南亚金融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动荡，也就该差不多结束了，割足了肉、吸饱了血的华尔街资本们，也就该顺势回流，把互联网股票彻底炒起来了，到那个时候，上市！ 结合上辈子模糊的一点点记忆，再参考现在的全球经济和金融形势，林见鹿自己的判断，98年是肯定没事儿，99年大概率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网络股大狂欢，然后，他感觉99年年底到2000年上半年，就大概率该出事了！ 时间还来得及！ 投资买股票，有买股票的玩法，自己操盘上市，则有自己操盘的另一套玩法！ 投资雅虎、亚马逊，你买再多股票，持股权再高，那也是阿美利加的公司，不可能完全听你的，那操作手法就是逢低买了，赶到明年年中，争取陆续低调地全部脱手，所有的钱都落袋为安就好了！ 但是自己操作一家中文门户网站嘛，那就不考虑脱手赚钱的问题了，发股票，不断地发新股，趁着互联网股票被老美热炒，股价肯定会飘高到一个叫人瞠目结舌的程度，那就趁着这个热乎劲儿，不断地编造理由、擘画蓝图，然后一茬接一茬地发行新股、募集资金！ 争取到互联网泡沫破灭的时候，中华网手里能攥着它几亿，乃至十几亿米刀的现金——呵，到那时候，我钱都已经骗到手了，我还管你们泡沫不泡沫的！ 股价够低，我就公司回购，美其名曰保护股价，股价还不够低，就趁着互联网大股灾，一地廉价的大白菜，去到处搞收购和兼并。 这家公司，现在自己手里拿40%，新华社拿36%，合计76%的持股来的，就算一再被投资、上市、发行新股所稀释，控制权还是不至于丢掉的！ 更不要提，它在港港，中国人的地盘上！ 拿好了，这就是未来的中文互联网的头牌！ ………… “什么玩意儿？院线？你想收购一条港港的院线？” 晚上回到半山别墅，关芝琳始终抱着不撒手，估计多少还是有点嫉妒某个从内地来的所谓北方二美，一来就霸占了自家男人，所以，本来以为今天晚上要稍微花点精神处理下十三姨的醋劲儿了，结果，那个从内地过来的女强人，却直接甩出一句话，直接把林见鹿都给震了，何况十三姨。 然而，陈虹侃侃而谈，竟是有的放矢，“我今天跟葛姐聊了好久，还又去寰亚电影参观，跟施楠生阿姐聊了又好久，听她们跟我讲了很多现在港港电影圈的事情，尤其是院线，一家家都半死不活的，很多都已经关门歇业，所以我觉得，现在入手，是个好机会……你说的嘛，港港的市井凋敝，只是暂时的！那既然是暂时的，你还鼓励清霞姐她们买商业大楼，我买院线怎么了？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 可问题是，这娘们儿的胃口怎么越来越大了！ 关芝琳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搂着林见鹿脖子那条胳膊，呆呆地看着陈虹，而陈虹则继续冲林见鹿讲解，她今天听来的港港电影院线的现状。 港港电影的巅峰期，显然是1993年和1994年，但是林见鹿此前同港港电影圈子里的很多人都聊过这个话题，大家普遍认为，那只是最后的狂欢而已，事实上，港港电影的衰落，在八十年代末那几年，就已经注定了。 跟几大院线商脱不了干系！ 港港在八十年代时候，电影行业已经很是红火，那个时候，行业内主要是三条院线，邵氏、嘉禾、金公主，在1985年，邵逸扶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停止了电影发行业务，并将旗下的院线租借给了潘迪生。 于是，潘迪生的德宝替代了邵氏，这不但使得德宝电影公司崭露头角，还与嘉禾、金公主共同成为了引领港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三驾马车”。 三条院线，各自扶持自己一系的电影公司，旗下都聚拢了相当一批的导演、编剧和明星主演，大家相互竞技，从而催生得港片越发繁荣。 到了1991年9月，由于港港著名的翡翠戏院及黄金戏院即将被拆除，德宝电影公司因实力不足而决定不再续租，从而结束了其院线经营。同年11月，黄百铭与罗杰接手了残血的德宝院线，并将其更名为永高院线。 到了同年底，依附金公主院线的新艺城电影公司结束了其十年的辉煌历程，正式宣告解体。而当时间进入1992年，金公主的创始人雷觉坤又不幸离世，导致金公主旗下的各项业务相继停滞。在冯秉仲的领导下，新宝院线逐步接管了金公主多家戏院、电影院，并在次年1月将其重组为金声院线。 随后，在1993年，黄百铭与罗杰因内部纷争而离开永高影业，共同创立了东方院线。到这个时候，如果加上江智强家族始终都在经营的外语片院线的话，事实上香港本土的院线数量已经增加至五条。 正是港港电影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最后的璀璨燃烧！ 但是，这却对传统的院线产销模式构成了巨大的冲击——按照每条院线每年需求30部影片计算，即便不计算江智强那条院线，剩下的四条院线，每年就共计需要高达120部的影片，才能填充放映时间！ 港港的电影圈子一共才多少人在里头吃饭？一共又能有多少资金？ 每年的120部电影的院线商需求，之于港港电影圈子而言，是绝对过载的！ 这个时候，港港的院线商是怎么玩的呢？ 比如新宝院线，相对于其它院线来说，新宝院线没有自己扶持的电影公司稳定供片，开电影院嘛，没有片源哪行？为了稳定片源，新宝院线就开始常常充当中间人，给涌入港港电影圈的来自湾湾和东南亚的院线商、发行商牵线搭桥，让他们投钱进来，与独立制片公司合作开戏。 这样拍出来的成品，可以在本地的新宝院线上映，而投资者们也同时可以拿着影片，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映，免除了找嘉禾、新艺城买片，随时要被他们狮子大开口的烦恼，在当时看来，三方简直是三赢！ 也就是说，烧外人的钱，继续干！ 不追求什么产业升级，不考虑什么恶性竞争，也顾不上好莱坞的特效片事实上已经成型，正在逐步蚕食全球、包括港港的电影票房市场，反正就是大干快上！ 从八十年代末，一直到1995年，港港的电影明星们身上随时背着三五部电影的片约，动不动这个场赶那个场，那都是家常便饭！ 那也正是王京最春风得意的十年！ 整个九十年代，港片粗制滥造，卖片花成风，甚至拿了钱却到期总是交不出片子来，由此引发了湾湾八大片商的逼宫——但王京就不但以拍片子快著称，能确保准时交片，同时质量还有一个最低的保障，能让投资商不亏本。 甚至你稍微多给他点时间、多给他点预算，他还动不动能给你捣鼓出一部票房口碑双丰收的好作品来！ 然而，能达到他那个水平的电影人，又能有几个呢？ 或者说，就算再多几个王京，就这么不思进取的一路狂飙下去，结果又能有什么不同呢？——虽然事情走到现在，港片已经接近彻底崩盘的程度，所有身在其中赚到了钱的人，都脱不了干系，但不得不说，究其根本，倒有至少一半的责任，要算到这帮拿着钱涌进电影圈子开院线的人头上！ 当然，现在报应来了。 最近两年，港港某家院线因经营不善、被迫关停旗下的某间电影院的消息，早已是频频见诸报端——港港这区区一座城，六七百万人口，就坐拥一百多家电影院的所谓辉煌盛世，早已成了过往云烟！ 也正是因为这种由院线供养电影公司，形成一条院线对应几家卫星电影公司的生产模式的彻底崩盘，这才有了后来各路电影人纷纷注册自家的公司，也才有了庄承等他们这批电影人，在1994年的时候，决定发起成立寰亚电影，开始主攻电影发行业务——在此之前，港片哪里需要你来搞什么发行！ 嗯，总之，市场崩了，院线崩了，电影公司纷纷倒闭或减产，迭加金融风暴冲击，楼市腰斩，港港很多的公司随之倒闭、裁员，大家一下子就都没钱了，消费随之降级，港港的整个市井之间，已经基本萧条到了极致。 但偏偏，陈虹的胆子大到只初初做了些了解，就要对港港的院线下手了！ 啧……虽然我肯定会给你兜底，但是你这小娘皮就仗着这个，胃口越养越大，好像也不大对劲啊！ “你……相中哪家了？” “嘉禾！” 林见鹿无奈地下意识抬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 黄百铭的东方院线去年就已经彻底关门歇业，不用考虑。 永高院线残血中，也开始自己联系好莱坞的片源，虽说不如江智强那么熟悉好莱坞电影，门路也少，只能拣些江智强顾不上的骨头啃，但现如今港片不行了，市场萎缩了，好莱坞片子却依然是有人看的，也就好歹有口饭吃。 金声院线的冯秉仲相当有能力，目前金声院线也是港港除了金智强之外，业绩最好的一家了——哎，这是寰亚电影的主要合作伙伴。 然后就是嘉禾了。 程龙出走好莱坞，虽然承诺还会回来拍港片，但他的心已经不在港港了，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洪金保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撑不起票房，这些年都是在做导演、武指，所以事实上的嘉禾电影，早就已经是减产减产再减产，电影公司虽还不至于真的变成个空壳子了，但业务量已经大幅度缩减，渐渐在圈子里没多大话语权了——然而，这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灵魂人物邹闻怀老了！ 嘉禾电影也好，嘉禾院线也好，在他的子女都无意接手的情况下，在未来的几年内会被出售，是没有悬念的事情！ 关键是，现在市面这个情况，港片又已经公认崩盘，一般二般的，谁会拿出那么多钱，去接手一条拿到手里也会持续亏钱的电影院线呢？ “要好多钱的？你有那么多钱吗？” “但是你有啊！” 林见鹿再次以手扶额。 偏是好巧不巧，这时候邱大佬居然打电话来，林见鹿掏出手机看一眼，只好先接通了，他却开口就是，“阿红说，你也有个女人叫阿虹，哈，大美人呐！她想买嘉禾院线对吗？要不要咱们俩一起买？买下来，让两个女人去折腾喽！” 草！ 看来陈虹已经说服了葛福红，而葛福红又说服了她背后的大佬！ 可是，嘉禾院线再不济，再赔钱，老底子在那里放着，人家是上市公司来的，而且也很难说，现在还没有太老的邹闻怀，会愿意把院线单独拆出来卖给你！ 因为对于上了点年纪，却偏偏经验还算丰富的人来说，就算要出手家业，恐怕也会优先考虑卖掉电影制片业务——院线只需要选片就好，经营稳定，但电影制片就是个复杂了无数倍，也更需要精力和魄力的事情。 “大佬啊，嘉禾院线不便宜的，我没记错的话，人家到现在还有二十多家电影院呢，而且还刚在前几年整体翻新过……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买院线？” “不贵呀！我刚刚还看了资料，嘉禾94年上市，市值最高峰也就26亿港币，现在整间公司市值一共才6.8亿嘛！买得起呀！” “卧槽？6.8亿？嘉禾那么便宜吗？” 嘉禾耶，那可是嘉禾！ 港港电影二十年来的头牌！ 而且没记错的话，嘉禾是整体上市的，也就是说，这6.8亿的市值里，是包含了嘉禾院线，也包含了嘉禾电影，事实上也就肯定包含了过去二十年嘉禾电影的整个片源库的——还不止，嘉禾有院线，所以事实上，在它巅峰的那些年里，它还一直都在兼顾着发行的业务。嗯，自己发行自己的电影的同时，还做旗下一系列卫星电影公司作品的发行。比如程龙、洪金保都开过自己的公司，一方面在自己主演的片子里参投，一方面也投资其他电影人的作品，也都会拿去给嘉禾发行，并且在嘉禾的院线里上映，所以，这些片子的版权运营，其实也在嘉禾手里。 所以……嘉禾的老片源库，也特么不止6.8亿吧？ 过去这半年，林见鹿研究过大楼，研究过地皮，研究过电信服务商，甚至最近还开始研究金融和银行业，却唯独没有关注过电影圈子——港港电影已经完蛋了，手里参投一下寰亚电影，以它为支点和大本营，把港港电影淘汰一轮后剩下的精华力量收拢一下就可以了，研究电影公司干毛！ “是啊，我也觉得嘉禾二十多年历史了，破船还有三千钉，6.8亿港币的市值，就算给点溢价也不会嫌太贵！一旦买下嘉禾，光是它家片源库里的那至少几百部老电影，拿到我家的电视台来，几年一轮，轮着放，就能顶几百上千集的电视剧了！投资拍新戏，拍个一千集，也得不少钱呢！” 岂止啊！ 嘉禾院线旗下有二十多家电影院，虽然没看过详细资料，但之前，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了，好像是跟庄承、施楠生他们一起聊过嘉禾院线，据他们说，林见鹿大概有印象的是，嘉禾院线几乎没有加盟商，全是自己的电影院，所以即便港片不景气了，他家却也比别家更扛得住亏损——里面应该还有不少，是他家自有的楼面，因此无需租金而那可是邹闻怀自八十年代就开始囤积的一些地产啊，很多都处于繁华地段、黄金街区！ 草！ 只能说，金融风暴是真凶残啊！ 港片本来就崩到不成样子了，再迭加金融风暴的凶猛攻击，居然把整个电影行业，给打击成这幅样子了，“有道理！我也有电视台呀！可问题是，邹闻怀不一定卖呀！他虽然说年龄不小了，可还没听说过要退休呢！” “那是之前没人买！现在不是咱俩要买了嘛！” 林见鹿心念电转，迅速掂量利弊。 要为收购恒生银行，乃至后续还要惦记永隆银行等，预留绝大部分资金，这才是真正的大事，但是似乎，抽个三五亿港币出来，也影响不了大局？ “那……明天一起坐坐，聊聊？” 邱大佬比他更痛快，“好！” 放下手机，面对的就是一屋子几个女人的目光炯炯。 陈虹不必说，电影虽算不得她的本行，她现在是商人属性更重了，但这件事情本就是她挑起来的，自然上心，而其他人，举凡林清霞、关芝琳、梁泳琪，却又无一不是港港电影的重度参与者。 买一条自家的院线，又或者说收购老牌的嘉禾电影，代表着什么意义，她们一个个的，可都是清楚得很！ 然而，林见鹿一摊手，起身，“明天再说！今天晚上我答应别人了，走了！” 嗯，要去陪周惠敏和周海美。 说好了的。 ………… 第二天一个上午，林见鹿就开了两个小会。 先是跟江智强、庄承聊内地院线的事情，吴明桦和林希蕾在场，个把钟头，定下接下来吴明桦和林希蕾去内地跑马圈地买楼的事情，争取从今年年中开始，就拿首都时代广场做第一家，江智强负责带队入场搞装修。 然后又紧接着开第二场小会，饮茶饮到一半，就又开始吃午饭，边吃边聊。 这次的参与者，就变成了陈虹、施楠生、葛福红和邱大佬。 陈虹跟葛福红谈妥了在经纪公司上的利益交换——陈虹放弃了帮范兵兵争夺《神雕侠侣》的小龙女，让给张栢芝了，下午她俩会一起去见杨珮珮，逼这位大制片人就范，与此同时，张栢芝等至少十个葛福红旗下的港港艺人签去内地，经纪约落在陈虹和葛福红合资的经纪公司，而范兵兵等也至少七八个内地演员的经纪约签入港港，陈虹、林清霞和葛福红合资的新经纪公司。 林清霞要负责在亚视自拍剧的选角上发力，向新经纪公司的签约演员倾斜。 哎呦喂，反正……三个黑心的资本家，就这么简单的一勾连，一下子就暗箱操作的，不知道决定了多少演员未来的职业生涯。 但那些事情，之于今天要聊的事情来说，又都算小事了。 嘉禾电影的确很便宜。 已经在6.7亿到6.8亿这个总市值上，横盘了两三个月了。 而更关键的大利好是，邹闻怀虽然是嘉禾电影绝对不容撼动的掌舵人，但事实上，他和他女儿加在一起，也只持有24.78%的嘉禾股权！ 别说绝对控股，他们连事实上的控股权都没有！ 现在差的只是面子而已——邹闻怀是行业内的老行尊，现在又是很有些与世无争的感觉，在圈内的人缘儿反倒是越老越香了，此时贸然出手、强行在股市上收购嘉禾电影，是很不礼貌的，邹闻怀一定大怒，虽然电影圈子里未必有人会真的跳出来帮腔，但背地里，却一定会坏了自家的口碑。 必须要先跟他沟通一下，如果他肯退休，甚至愿意出手所持股份，那就完美，下手就是了，如果他不肯退休，这件事情就还真是要再斟酌斟酌！ 人不能就只是为了赚点钱，就把自己的德行都给败光了！ 做好事的、扶持行业的、锄强扶弱的华港督，才是人人信赖、人人尊敬的好的华港督，否则的话，坏了口碑，人人与你为恶，华港督也会渐渐失了光彩。 所以，还是得请施楠生先出面，去跟老爷子沟通一下再说。 他要是同意出售所持股份，那就谈个大差不离的价格，先把他那一部分股权给接下来，他就算不想卖，对于林见鹿和邱大佬想要一起在股票市场上收购嘉禾电影不持强烈抵触的态度，就也算不错，大不了最后形成三大股东嘛！ 他如果实在是强烈抵触——实话说，是真不好办，只能暂时收手，偃旗息鼓！ 当然，一共也就是不到七亿港币的总盘子，既然大家决定盘下来，就要事先做些打算，俗话说就是，先分好势力范围。 嘉禾盘下来，要归林见鹿掌管，这是前提条件。 钱上，陈虹倒是想自己拿一个亿出来，她倒是有这个钱，但坦白说，轮不到她出那么多钱，她想出钱入股，还是葛福红也想跟进来喝口汤，都可以，但都注定了只能扮演小角色——以能够收购超过50%嘉禾电影的股权为目标，无论最终能收到多少，林见鹿占一半，邱大佬自认三成，剩下的两成，才是给两个女人预留的，偏又要请人家施楠生给跑腿，她也有意，所以约定好，只要邹闻怀愿意出手手中股份，也就是说这桩收购几乎必成，那么这件事里，陈虹占7.5%，葛福红占7.5%，最后那5%，则要留给人家施楠生。 最后，两位大佬一拍即合，三个女人顿时红光满面。 不是赶上这样的机会，嘉禾电影啊，她们哪可能有机会真的去染指！ 还是那句话，那可是港港电影二三十年来的头牌！ *** 一月之计在于初，小刀拜求保底月票！ 第238章 大势！ “先生，到了。” 后排没有回应。 司机和助理周锦云就都不说话，耐心地等着。 车子停在寰亚电影所在的办公楼楼下，老楼，没有地下停车场，地上的楼前停车场也很拥挤，此刻又正值上午九点前，车外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穿着西装制服的男男女女的白领们飞奔过去，涌入这座老旧的办公楼。 停车场执勤的保安很快就看到这边停了辆车，马上就要过来驱赶，但很快，当他看清那是一辆劳斯莱斯，关键是车牌还认识，就又果断地缩了回去。 也就一两分钟，林见鹿深吸一口气，说：“算了，不想去了，回去吧！” 于是司机答应了一声，“好的！” 车子很快驶离大楼，重新汇入街上的车流，林见鹿掏出手机来，想了想，忽然说：“刚才来时路过那条街，我记得有家雪茄吧，在那里停一下。” 说完了，也不等司机回应，就开始拨号。 电话很快接通，“呦，鹿爷！” “老姜，你之前念叨的，什么雪茄好抽来着？” 姜纹不犹豫，这个他门儿清，“蒙特二号！再不然帕特加斯D4，哎，老物件了，多少年了，猪猡的丘吉尔也是个好型号，绵厚，有劲儿，又不冲！猪猡，其实叫罗密欧与朱丽叶……怎么着，想抽雪茄了？哎我跟你说，最近你那儿二号不多了，我这眼看没得抽了，搞点儿！” 林见鹿失笑，“行。……叫什么来着？” 这回姜纹居然想了想，片刻后说：“这么着，你还是尝尝特立尼达吧，牌子叫特立尼达，他有个不错的玩意儿，叫殖民地，你尝尝，很香！” “特立尼达殖民地，好！” “我说哥们儿，有什么烦心事儿，回来，咱哥俩儿喝一顿，屁事儿都没了！” 姜纹是个聪明人。 林见鹿想了想，“其实没什么可烦的，就是有点煎熬，没事儿，我能熬过去！回头儿等我忙着这一茬，回去找你喝酒！” “得嘞！” 于是挂了电话。 林见鹿随口吩咐，“你跟首都那边联系，再搞一批雪茄过去，那个……叫什么来着，蒙特二号还是什么，稍微多搞点儿！” 周锦云立刻答应了。 嗯，之前拍《神话》，老姜说是助理导演也好，还是演技指导也罢，反正基本上从头到尾跟完了拍摄，林见鹿的很多动作、表情，主要是文戏，基本上都是老姜演给他看，他照着学，事儿完了，人家分文不取。 后来还特意打发刘晓丽又去给他送钱，拒了，林见鹿特意给他打电话，那特么不是我的钱，多少家联合投资的，你干嘛不要？这才收了。 好哥们儿。 单说首都，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他们俩关系最铁，而只有音乐圈内部的一些好朋友，才知道其实窦维跟林见鹿也很铁。在他俩之后，才是刘焕、张一谋等人，至于像娜英、孙南，夸他们一句，那算小弟。 不过很可惜，最近大半年几次回首都，老窦跟特么魔怔了似的，越来越不修边幅，喝酒还行，人是肯定没问题，但居然越来越愤世嫉俗了。 唉……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越来越俗了。 ………… 大早上，雪茄吧没什么客人，甚至感觉也就刚开门。 大明星忽然出现，店主也好、店员也罢，都很兴奋，点了那个叫什么特立尼达的殖民地，咂两口配饮的威士忌，但不知道为什么，左右抽着无味。 嗯，煎熬。 另外的确是有点烦闷了。 事实上林见鹿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这大概是属于有点过载了。 上辈子就不是什么多有能力的人，文化课水平一直也就那样，读完了音乐学院之后，无论是驻唱、直播，还是去私立学校教音乐，也都是一直过着小老百姓苦哈哈的日子，能力能力没有，见识见识不足…… 这辈子穿越过来，蹭蹭蹭蹭，两年多的工夫，居然一下子窜高到了当下这种程度，你要单说音乐，做专辑，演电影，或者商演、代言什么的，也还好，都不算什么多复杂的事情，甚至于，像去年十月、十一月那时候，就也行。 虽然一样都是买买买，但那时候主要是抄底房地产，说实在的，要么楼就在那里，要么地皮就在那里，谈价钱，自己觉得合适了，直接就下手了，买到手里才归拢、梳理，到现在渐渐就归拢起来了。 但是现在，什么恒生银行、永隆银行、广安银行、道亨银行，包括已经到手的永安银行，基本上一家一个情况，再考虑到什么院线，什么嘉禾，还要包括亚视、亚视的卫视台，乃至于凤凰卫视，等等等等，事情太多了，太杂了，几乎可以说是千头万绪，哎呦，不行了，脑子不够使了！ 说到底，自己还一直都是个普通人而已。 尽管那些来来回回的拉锯与消磨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老蔡在做，自己只是在最后收到一个结果，判断行还是不行，但依然感觉被大脑CPU被消耗得厉害！ 如果汇丰那边坚持少了70亿港币不卖，怎么办？ 认不认？ 不买，那是特么的恒生银行！ 买，接下来要持续给它输血，救它撑过这一波寒冬，很可能给自己的资金链也干出个大窟窿来——哎呦喂，当大人物好累啊！ 要不我还是缩回去，老老实实唱唱歌、泡泡妞吧！ 《21》那么红，自己如果下半年能再发一张专辑，哪怕只是乘着这一波爆红的余温，都能卖它个两三千万张，真心是不少赚了…… 而且《神话》已经拍完了，虽然能卖成什么样还不好说，但接下来的《黑客帝国》几乎是一定会全球大卖的！ 然后，嗯，拖了很久啦，全球巡回演唱会，开起来！ 开他个二百场三百场的，卖他个十亿八亿米刀的票房！ 呼…… 但是，不行！ 再往后，一旦错过了今天，甚至不知道08年次贷危机对港港的银行业有没有什么影响，但想来即便有影响，到那个时候，也轮不到自己出手去买港港的银行了，到那个时候，内地的各大银行已经资本充足，也该是时候俯冲下来，到港港到处收购了，而自己仅仅是作为一个娱乐行业的巨星，和一个在传媒业有些影响力的人，就算依然有面子、有统战价值，也不太够资格去觊觎恒生银行这种战略级的金融资产——机会，几乎只有这一次！ 站在1998年向前展望，怕是一生也只有这一次可能！ 拿不下，就是娱乐巨星、传媒巨头、地产大亨，或者再加一个互联网教父，可要是一旦拿下了，那就真的是有点华港督的意思了！ 亚视、亚视卫视台加中华网，这都是喉舌，恒生银行加永安银行，或许还有一定的可能再继续发力，拿下永隆银行，这都是金融、资本，寰亚、龙鑫、紫禁城，乃至有一定可能的嘉禾，以及后续在内地的院线，还包括后续完全可以整合出来的一家在线视频点播网站，这就是娱乐业的尖儿，再加上手里还握有大量的港港和内地的商业地产……一代大亨的姿态，这就算是出来了！ 金融业，银行，是现代经济运行的皇冠上，最璀璨的那颗明珠啊！ 呼…… 再想想，这次过去阿美利加，大概是1.7亿到1.8亿米刀的版税可以入手，这就是13亿港币有余，把这部分钱也算进来，这就是96亿港币！ 再加上接下来能谈下来的一系列的代言…… 嗯，不行，还是不行……资金链太紧了，太紧了！ 加上刚刚拿到的那三亿米刀的额度授权，这就是一共8.5亿米刀有余的负债了……不对，我还欠着价值1000万米刀的日元贷款呢！ 所以是8.6亿米刀的贷款！ 给我两年时间，让市场哪怕只是稍稍回暖，我最近收到手里的这些资产都势必迎来价格反弹，到那个时候，这些贷款轻而易举就覆盖掉了，不会产生任何威胁，但是现在就不行——话说，老子借贷抄底抄了半年了，除了一个港城电讯算是阴差阳错之外，几乎就还没有抄到过真正的底！ 自从自己去年十月、十一月，开始大肆撒钱买楼、买地皮起，到现在，楼价已经又折去了大概10%到15%了，更不要提更早之前买过的房产！ 这叫抄的哪门子底！ 直到现在，都不敢拿手里的地产、地皮出去抵押啊！ 小人物出身，步步走来都有着说不出的、外人难以理解的谨慎，是真的不敢给嗜血的资本一点点的可乘之机！ 唉……要想做个真正的大人物，是真难！ 一口烟吐出来，林见鹿很是有些颓丧地放下雪茄，抬起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家里当着自己的女人，或者在外面当着自己的朋友、生意伙伴，他完全就是一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的架势，可事实上，只有当一个人独处，比如待在车里的时候，他才会卸下这些假面，一个人煎熬到几乎要撞头！ 忽然又抬起头来，瞥一眼茶几，他端起酒杯，把剩下的杯底一下子倒进嘴里，放下酒杯，起身，剩下的半截也不抽了，“走，结账！” 于是出了雪茄吧，上车，他跟周锦云说：“去张珉那儿待一会！” “好的老板。” ………… “呀！林生！” 门很快打开，张珉一脸惊喜，这回已经有男士拖鞋了，林见鹿进来，她马上蹲下，给林见鹿脱掉皮鞋、换上拖鞋。 不过看到她穿了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雪纺衫，倒是一副要出门的装扮，“打算出去？”——匆忙中，她抬头，“是！但是不重要，跟朋友约了逛街，我马上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去不了了就行了。” 于是林见鹿点点头，进去她家里。 五月初的港港，已经开始有点热起来了，但又似乎还不值得开冷气，所以她家里只是敞着窗户，任由海风吹进来，倒也算是舒服。 林见鹿进了门，选了最舒服的单人沙发，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整个人深吸一口气，直接就进入了发呆状态。 张珉很快走回来，先是给林见鹿倒上一杯热水，然后就打电话——听称呼，好像是打给邱淑真的，于是等她走回来，林见鹿拉着她的手，笑着问：“邱淑真？” 她点点头，笑着说：“她在准备结婚了，拉我陪她去选衣服、看婚房。” 林见鹿点点头，忽然想起王京。 唉，没办法。 王京许诺她，只要不要求婚姻、不要求必须生孩子，王京可以养她一辈子，但是对不住，人家不要，直接干脆利索的退圈了。 现在看来，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打算结婚生孩子了。 也好！ 事实上，林见鹿现在女人十几个了，渐渐的也看开了，如果有那么一天，某个女人跑来告诉他，想要离开他，去找个人结婚、生孩子，他觉得自己也大概不会阻拦了——像面前的张珉，只要她愿意过普通人的日子，说实在的，她现在手里的钱和资产，就已经足够一生无忧了，只要别瞎折腾，甚至可以一辈子都做个收租的小富婆，人家如果真的要去寻找后半生的平凡的幸福，拦她作甚？ 趁她还在最好的时候，玩个半年一年，想打炮打够了，就撒手呗！ 当然，有个例！ 陈舒华和苏惠伦不行！ 她俩是别想跑！ 因为之于林见鹿的内心的感情需求来说，别管到什么时候，她们两个都异常的特殊——她俩是那种傻到会把多年积蓄拿出来给自己挥霍的傻女人！ 当然，推而广之，所有给自己生了孩子的，都不行！ 孩子既不允许没有爸爸，又不允许失去妈妈，必须都在。 除此之外，陈虹不行！ 她已经深度地搅和进了自己在影视这条产业链上的布局里了！ 往前看十年，这条产业链上的一切，也只有交给她，自己才会比较放心。 嗨……想来想去，妈的好像也没几个舍得的？ 是俞飞泓舍得，还是王组贤舍得？再不然小姨太？——别开玩笑了，一个都不舍得！ 草！ 老子的占有欲是真强啊！ “我给你按摩一下吗？” “嗯？你还会按摩？” “会呀！呃，不太熟练！之前我想要去魔都做些小生意，就考虑过开美容院，或者按摩院，所以去学习过几天！” “来！按按脑袋！” 于是一双温柔的小手就搭上了脑袋，轻轻柔柔地按起来。 嗯，技法挺生疏的，也没什么手劲儿可言，不过，有这么一双手在脑袋上胡乱地到处抓一抓、按一按，就感觉还蛮舒服、蛮放松就是了——倒是忽然又想起左小倩来，她手劲儿大，毕竟是从国家艺术体操队退下来的！ 嗯，感觉上已经好久都没回首都了！ 自去年开始，自己渐渐开始习惯、适应，甚至有点喜欢上了在台北和港港的生活，其中尤其是港港，但现在回想，自己在港港的绝大多数时间，其实都陷于匆忙，所以真要对比，就还是首都那边，更能让自己感觉松弛。 嗯，来不及了，现在只盼着港港这边千头万绪的事情，在自己离开之前，能稍作收束，理出个头绪来，就算不错，然后就要去阿美利加了！ 不对，中间还要先去高丽和扶桑，把张爱嘉谈下来的那两场演出的钱给挣了——单场出场费1500万米刀啊，这年头的高丽和扶桑，还是有钱的！ 一副还没有被金融危机给抽干血的鲜活样子。 “你好像很累？” “嗯？有吗？” “有啊，我平常见你，都好精神、好威武，甚至有时候看你的眼神，我都会有点害怕，但今天就感觉你好疲惫！……舒服吗？” 林见鹿笑笑，“舒服。” 过了好一阵子，林见鹿忽然发现她不说话了，睁开眼睛，“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想说什么就说！” “哦，好，我还以为我会吵到你休息。” 林见鹿笑，“没有。你说吧，随便说什么都行。” 于是她说：“其实在我最红的那些年，我也经常好累，是真的累呀，每天都是拍不完的戏，早上六点就要起床，等拍完夜场跟大家一起吃点夜宵回到家，都已经快要十二点，偏偏越是累，我就越是会睡不安稳，所以经常拍戏拍到会精神恍惚的样子！但是最近这半年，有林生你愿意庇护我，虽然没有什么戏会来找我了，但一下子闲下来之后，我就忽然觉得，哇，好舒服啊，终于不用起早贪黑了，就有时间自己研究一下烧两道菜，有时间自己出去逛逛街，买点东西，还可以去爬爬山，去到海边走一走，总之就感觉，人生终于松弛下来了……” 林见鹿一边听、一边笑，但忽然的某一刻，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恍惚就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虽然睡着了，却又似乎一直都还在听着张珉说话，甚至能清楚分辨她每句话的意思，而那自窗外吹来的徐徐的海风，轻轻地吹在自己的脸上，那双温柔的手，缓缓柔柔地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也都一切清晰可感。 一直到忽然的某一刻，林见鹿激灵一下醒了过来。 手机在响，张珉已经松开自己的脑袋，过去拿了手机来，递给林见鹿，林见鹿略显茫然地接过来，很诧异自己居然能忽然睡着——昨天晚上睡了足足五个半小时，不短了，之于常理来说，每天也就是睡这么几个小时，就已经足够一整天下来都精神百倍，“我睡着了？睡了多久？” 张珉怯怯地回答，“大概……一分钟？两分钟？” 她解释，“我有听到你有打鼾，但好像刚起来，就被电话吵醒了。” 林见鹿心里诧异，看了一眼手机，立刻就接通了。 是蔡重信，“老板，看电视！你的判断是对的，金融风暴又来了！” ………… “卧槽！” 电视画面上，TVB应该是临时开的一档节目，有专家正对着股市的大盘K线图语速极快地做着分析和解读——不用听，这特么走势，随便谁来还能看不懂？ 1997年10月以前，恒生指数已经长时间地在一万多点徘徊，甚至一度站上11000点，但金融风暴一来，直接一闷棍给砸下去了，暴跌两三千点，国际游资走了，好不容易股市企稳、恢复一下，结果马上又来了第二轮，直接把恒生指数给干崩到了只剩六千多点，到现在，几个月过去，恒生指数终于开始缓缓地又一次尝试冲破8000点了，好家伙——笔直的一条线，又崩了！ 但是林见鹿的眼睛却亮起来了。 机不可失！机不可失啊！ 这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不，哪来什么老天爷，是穿越者的预知优势，在帮自己准确地预测到了金融风暴的第三次袭来——“老蔡，你怎么看？” “等！” “等？” “对！等！这个时候咱们不适合先做什么动作，只要先开口，咱们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汇丰银行的底线，就几乎一定会多花钱！” “有道理。” 眼睛盯着电视机上的大盘，林见鹿的眼睛越来越亮，亮到吓人。 深吸一口气，他脸上渐渐地开始没有了任何表情，“老蔡！我觉得，咱们应该换个目标，不拘什么价格了，只要伍家再跟你联系，你就想办法促成吧！先把永隆银行吃下来，让汇丰觉得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最好！”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蔡重信说：“有点冒险。万一汇丰因此察觉到咱们的野心，开始对你心生忌惮，说不定就会捂在手里、不肯卖了！” 林见鹿笑起来，“我一个歌星，手里赚了几个小钱，装个逼而已，我能有什么野心？你说的，汇丰银行有汇丰银行的高傲，他们会真的忌惮我？” 电话那头，蔡重信笑出了声。 片刻后，他说：“好！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做好准备签字吧！” 挂了电话，扭头看张珉，“换台，看看亚视在播什么！” 张珉本来正一脸惊讶地盯着林见鹿，有些走神的样子，这时候忽然回过神来，赶紧拿起遥控器，调到了亚视台。 还好，也在播大盘，也在讲解。 这就对了，要是连这么点应变能力都没有，亚视那边主管这一块儿的副总，就该直接辞退了事了！ 深吸一口气，林见鹿脸上露出一抹略显奇异的微笑。 似乎忽然之间，他又一切都胜券在握了！ 扭头看，张珉又在看自己，脸上表情又满是惊诧，林见鹿冲她招招手，于是她走过来，林见鹿把她拥入怀中，亲了一口，“你很会按摩，按摩的很好！” 她仰头看上来，笑笑，却没有说话。 林见鹿的手忽然就撩开她的雪纺衫，“你刚才看着我，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这回她不能不说话了，心里下意识地判断他有多喜欢自己，一边说：“就是……感觉有点吓人！好像你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你刚才给我的感觉，好疲惫，好累，但是忽然一下子，你就……一下子又变成我印象中的那个你了，迷人，又……很霸道，很吓人。……股市这是……又崩了吗？” “是啊！又崩了！第三次啦！” 林见鹿仰头无声地笑了笑，顿时把张珉给闹了个红脸，又她亲一口，林见鹿忽然伸手解衣服，摸了摸张珉的头发，“不想动了，来给我按摩下！” 张珉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反倒有些惊喜神色，娇娇媚媚地看着林见鹿笑了笑。 呼…… ………… 恒生指数直接就被打崩了。 股市上最牛逼的定海神针，三十七支蓝筹股，一支都没扛住，一个比一个崩的厉害——银行业不消说，单说一个，港城电讯，去年林见鹿第二次抄底的时候，一度跌到了市值不足300亿港币，但是自一月份公布年报以来，这支股票屡创新高，巅峰时候已经突破1600亿市值，绝对是这一轮拉动股市复苏的中坚力量！但是现在，一天之间，直接崩到了不足700亿！ 腰斩！ 恒生银行的股价直接暴跌六成半，昨天市值还有103亿港币出头，今天就被打落悬崖，收盘时已经跌到了仅剩36亿港币！ 然而，一如过去的两次一样，港府根本顾不上股市，要先考虑保住港币的汇率——到了晚上，新闻上，港府的财署负责人站出来发表讲话，表示港府今天共投入高达106亿米刀的巨额外汇储备，打退了对方这一轮凶猛的进攻！ 然而，他没说，却被两家电视台纷纷披露的是，港府手里的外汇储备，已经几乎快要耗干了——那些国际资本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明天的港币汇率，想必只会迎来更凶猛的进攻！ 港币本质上就是米刀，且一直以来港港的货币政策都是绑米刀，每有一米刀流入港港，则港府指令三大发钞行，相应地发行7.8元港币——自由港，自由兑换！ 不保股市，充其量被割韭菜，一旦要是港币保不住，彻底崩了，那么整个港港就完全崩了，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整个港港都会变成任由外部资本进来随意抄底的菜市场——所以，林见鹿知道，或许明天，最迟后天，国家就会出手了！ 亲身参与到这样的一场金融大战里，尽管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出，甚至还是捡便宜的那一个，林见鹿却依然是控制不住地有一种热血勃发的感觉！ 蔡重信大概要彻夜不眠了。 如此凶猛又凶残的金融攻防战，直接把港港的不知道多少人给吓破了胆，几乎所有在事先这两三个月已经放松了警惕的人，都注定了要在这个夜晚病急乱投医了——邱大佬就急得跳脚，之前林见鹿在港城电讯正处在1500亿港币市值的高峰期的时候，要出手，特意通知了他，但他不舍得，觉得港城电讯还有的涨，结果现在，一下子就被打蒙了！ 问题是，手握2%的股份，他犹自不足，继续看好，于是又悄悄投入了高达20亿港币的钱进去，又抄了大概1.5%在手里！ 这下子完了，至少得高位站岗一段时间了！ 可问题是，他虽然号称湾湾的传媒大亨，在湾湾的传媒行业，也的确势力不小，资产是有的，但他能抽调出来的现金，也不会动辄就有二三十亿的港币——他打电话来，询问对策，林见鹿一下子就闻到味道了，他肯定用贷款了！ 要不要逃？ 现在跑，他多少要赔一点，连之前抄底的那部分浮盈，也都要扔进去，但大部分资金还是能回来的，毕竟他第一笔进去的资金，是跟林见鹿同期，入手价足够的低，可要是不跑，说不定就要全都栽进去！ 亲眼见识了外部游资如此凶猛的进攻，打得港币几乎抬不了头，一天就打飞了港府百亿米刀的外汇储备，谁敢保证港港还能撑住第二天？ 这个时候，林见鹿显然也不可能给他什么保证，只能说，自己依然看好港港！ 嗯，当天下午，伍家就开始主动跟蔡重信联系，两边在傍晚时候见了面，就开始各种拉锯——据蔡重信说，对方明显焦虑而又不舍。 一口气谈了三个小时，终于，那边松口了。 伍氏家族手中所持有的全部64.1%的永隆银行股份，作价6亿港币，转让给龙华投资——短短不足半个月之前，这份报价曾一度是20亿港币！尽管这份报价水分很大，但当时林见鹿也是同意在13亿港币上下接手的！ 然而到了今天，6亿港币已经是高价了！ 因为今天收盘，永隆银行的市值已经被腰斩，只剩下不足8亿！ 这可是一家总资产逾180亿港币，有分支机构26家，持有港港本地的全金融牌照的银行——一旦港币守不住，下一步就是外资进来直接给你抄了！ 今天晚上的6亿港币价格，已经是溢价不少，跑掉了也就落袋为安了，明天再想跑，说不定开盘就只剩3亿！ 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风高浪急。林见鹿的心，却已经彻底安定下来了。 就在蔡重信还在跟人反复拉锯的时候，他却是已经搂着陈舒华和苏惠伦呼呼大睡了。而两个不怎么感知得到外界风云搅动的傻女人，在睡前甚至还隔着林见鹿在聊，要不要生第二个宝宝的事情——陈舒华本来已经有此打算了，但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林见鹿好像是忽然把注意力从做生意啊收购啊之类的事情上收回来了，已经说要给她俩做专辑，明天就写歌，于是连陈舒华都有点犹豫了。 而等到第二天早上，林见鹿醒来，照样沉住性子，先去跑了步、然后又拉开拳架的站在客厅里打拳，等打过了拳，稍事休息，他躺在浴缸里，陈舒华温柔地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老蔡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新加坡发展银行手里持有的10%的永隆银行股份，8500万，在开盘之前，搞定了！ 这部分股份，原本对方已经自砍一刀，给到了2亿港币的报价了，但林见鹿一直没接——搞定伍家之前，他们手里的这10%，就是纯粹的鸡肋而已。 但还好，现在也就算是搂草打兔子了！ 港港危殆，新加坡发展银行似乎也被吓坏了，据说要把业务重心调整回新加坡了，暂时彻底退出港港。 所以，嗯，6.85亿港币，永隆银行74.1%的股份，到手了！ 全牌照银行！ 绝对控股！ 港港银行业对于自己来说，再无丝毫行业门槛可言！ 接下来就算是拿不到恒生银行的控制权，完不成这历史性的一步跨越，却至少在港港的金融版图上，也已经绝对有自己的一杆红旗了！ 但是，汇丰会继续捂着不撒手吗？ 恒生银行这种总资产超千亿的中型银行，市值已经崩成现在这个鸟样子了，还要捂下去的话，就必须汇丰自己出手，输血救他了！ 呵，汇丰会吗？ 挂了电话，林见鹿躺在浴缸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缓缓地吐出来，然后就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陈舒华温柔地帮自己擦洗后背的动作，他脸上近乎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嗯，已经能嗅到最终胜利的味道了！ 汇丰一定不会坐视恒生银行就这么在股市里彻底沉沦下去、乃至最终彻底崩盘、倒闭的，但是让他自己砸钱进去拯救、托住股价，乃至输血盘活，他又有99%的可能是不舍得！ 恒生银行绝对不能倒在汇丰手里，因为无论真实原因是什么，港人都会认为汇丰难辞其咎，是他们故意把恒生银行给折腾完蛋了，但如果倒在一个成名之后有了几个糟钱，非要跑进银行业来装逼的歌星手里，可就是再完美不过了——到时候汇丰完全可以低成本，甚至零元购的再回来接手或托管，再扮演一轮白衣骑士！ 呵…… 大势，成了！ *** 再求几张保底月票！ 第239章 又一个！ 上午的报纸上，永隆银行即刊登公告，宣布自家股权易主，新股东龙华投资完成两笔收购之后持股74.1%，成为绝对控股之大股东。 永隆银行是上市公司，有重大股权变动，当然应该第一时间发布公告。 然而，这种在过去势必引发股市震动，至少带来许久热议的大新闻，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却是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港港头顶的神仙大战，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甚至说这场大战吸引着全世界的关注，都丝毫算不得夸张。 林见鹿不太懂，即便是有专业人士给他解说，其实他也就最多搞个一知半解的，但无所谓，他只看一个就够了，港府依然在狼狈的防守。 说明真正的大资金还没进来。 倒是天亮之后在办公室里匆忙补了几个小时觉的蔡重信，忽然就又推门进了龙华投资的会议室，看了一阵子直播，又看电脑上的K线图，感慨，“老板呀！我觉得咱们有点当年太平天国打魔都，胡雪岩空头囤货的感觉了！” 好吧，在知识范围之外，问他，他略加解释，林见鹿恍然大悟，哈哈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差不多有点这个意思！” 怎么讲呢？ 如果接下来港府赢了，再次守住了港币的汇率不崩，甚而能以一种反击的姿态，让这帮凶恶的国际游资吃点亏，那么，最近这段时间林见鹿的操作，无论是地产、地皮、银行，就都算抄底成功，等到经济渐渐恢复，这些东西随随便便涨一涨，就都值大钱，而林见鹿也或将一举成为绝对的大亨。 可要是一旦港府没顶住，崩了，港币失守，就如同当初太平天国攻打魔都，真打进去了，那必然是一阵的烧杀掳掠，你囤了满仓库的东西，也只是给别人准备的——而且到那个时候，港港直接就死了，国际金融港的地位一朝失去，市面上所有的东西顷刻间将迎来超级大贬值！ 所以喽，在蔡重信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嫩模游艇，赌输了舢板打鱼。 但林见鹿信心满满，这个时候再看双方的多空大战，竟很有一种早已知道结果的索然无趣，眼看十点半了，他也不催蔡重信这位新任的永隆银行监事会主席过去履职，反倒是自己站起身来，“没意思，走了，泡妞去！” 蔡重信和何志谦都讶然地抬头看他，他却只是自顾自的闪人。 第三次金融风暴袭来，让林见鹿一下子确定了，自己所知道的那段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一只小小蝴蝶的出现，而有丝毫更改，于是，他一下子就彻底松弛下来了——事先囤积的大量资金，哪怕是信贷资金，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站到了必赢的牌桌前，能拿下恒生银行是最佳结果，拿不下的话，单纯只说通过银行坏账来抄底房地产这件事，有了永隆银行加永安银行，也事实上已经达到目的了。 够了！ 两家银行加一起，总资产超200亿港币，别看现在快崩到不值什么钱了，可一旦撑过这段时间，这都是能把多少大富豪给馋哭的优良资产！ 先去阿美利加拍了《黑客帝国》，等忙完了这一遭，蔡重信他们也应该就把两家银行的烂摊子，基本给理出个眉目来了，到那时候，自己就回首都，去面见领导去，撒个娇，要点政策，开展软妹币业务啦，拿到内地银行牌照啦，等等，争取2000年之前，就能正式杀到内地去，多开几家分支机构！ 内地长达20年的房地产疯狂增长这锅饭，就能跟着吃一口最肥的了！ 嗯，美滋滋。 ………… 啪啪！ “进！” 陈虹很快推开门进来，“葛姐来了，你叫她来的？” 林见鹿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哦，对，让她进来吧！” 家里没别人，都忙，林清霞要去亚视坐镇，关芝琳苦兮兮地跑去中华网坐班，梁泳琪还在东南亚奔波，反倒是陈虹，到现在都还没走，虽然被忽如其来的金融风暴给打乱了步骤，但她还在催施楠生去见邹闻怀。 虽说她在内地的经纪公司是林见鹿给她拿钱开的，林见鹿自己就占了40%的股份，后来她还又把自己的股份，让了30%给葛福红，以换得葛福红派人帮她搭框架，所以公司去年一年赚的钱，当然是只有她的30%，可林见鹿是甩手掌柜，葛福红又肯定只是看账本，不会插手她那笔钱怎么花，所以，手里攥了上亿软妹币利润的她，野心是怎么也压不住的，就是想反过来到港港，抄港港那些高大上的电影公司的底——后世看来，都98年了，港片已经崩盘，港港的一家破电影公司，还有什么价值？但那只是后世的眼光而已，在当下看，港港随便一家小电影公司，之于内地的演员、导演等从业人员而言，都还是异常高大上的！ 陈虹不是林见鹿，能跨越二十年风云的去看待今时今日的港港电影公司，所以无论当初入股寰亚电影，还是现在也有意收购嘉禾，心态都很平静，陈虹内心里对此是极为激荡、极为亢奋的！ 所以，她才滞留港港、不愿意走，林见鹿不在家，她就出去街面上到处转，观望港港电影圈的现状，今天林见鹿在家，她就在家里守着，要给他做点内地口味的饭菜，这时候也就顺便负责招呼下客人。 葛福红很快就被她带了进来。 于是林见鹿也就暂时丢开电脑，起身到茶几上拿起一摞手写稿，翻看了一下，确定最上面四份无误，递给葛福红，“答应王霏的，你给她送去吧！顺便谈一下她新专辑的合同，要10%差不多吧？回头我抽时间给她做出来！” 一看居然是谱子，葛福红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关键还不止是这四份，这时候林见鹿手里还捏着厚厚一沓呢！ “天呐！你终于又写歌了！” 她眉花眼笑地接过谱子，稍稍翻检，“大家都一直在等你写新歌呀！但是又看你心思不在这上头，所以没有人敢催你！……四首，太好了！王霏也会高兴坏了的！她经纪人阿宽同我讲，她这张专辑有点难产，作品是收集了好多，但阿霏一直都觉得心里不踏实！呐，现在有了这四首歌，她的专辑就落稳啦！” 又稍稍仔细些的看，四首歌，分别是《笑忘书》、《流年》、《将爱》、《旋木》。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了。 她不太懂什么曲谱，但是没关系，这是林见鹿写的！ 上次他给王霏做了两首歌，那是她加入百代唱片之后的第一张专辑，果然就一炮打响，尤其专辑主打歌《红豆》，自上市以来口碑极佳，已经俨然成为王霏出道至今赢得了最广泛好评的代表作，一张专辑，就彻底奠定了她“仙后”的江湖地位——要不怎么说，新专辑没有林见鹿的加持，她就迟迟定不下来，据说前前后后选了三十多首歌，练了十几首了，却到现在还犹豫不决呢？ 其实就是内心里一直在等这个嘛！ 上次两首歌，拿了她那张专辑的5%版税，这次四首歌，问百代唱片要10%，不为过分——这就是经纪人该做的事情！ 然而，嘴上说着待会儿离开了，就马上去百代的话，葛福红的眼睛，却又不受控制地瞥向那一沓又被林见鹿随手丢回茶几的稿子。 “写了好多呀？接下来还打算给谁做？” 给谁做其实都无所谓。 林见鹿的女人里，职业歌手一共四个人，陈舒华、苏惠伦、梁泳琪、周惠敏，全都是她旗下的签约艺人，所以给谁做，她都会格外开心。 林见鹿却只是随口回答她，“都做，歌我都预备好了，只是接下来没什么时间，回头就先把谱子都给她们，让她们先练着，等我这次去阿美利加回来了，就挨个儿给她们录音！” 葛福红开心坏了，“好！” 都做？意思是……哇，看厚度，也差不多能有三四十首了！ 四位天后的新专辑，这就算是定了！ 按照时间推算，差不多今年下半年到明年开春，四大天后应该是前后脚挨着的发专辑，华语歌坛的江湖，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喽！ 但这个时候，眼看林见鹿似乎心情极佳，葛福红就又忍不住问：“只给她们做呀？你自己的新专辑不考虑？还有啊，是想继续在滚石发，还是换一家，你也要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提前帮你把合同谈一下。” 林见鹿本来已经回到电脑前坐下，闻言又回头，想了想，“也好！” 于是他转过椅子，认真地说：“我昨天跟罗大又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句，问他愿不愿意把他的音乐工厂转给我，但我可以给他保留一定的股份，并且聘请他担任音乐总监，电话里他同意了，但我就还没来得及过去跟他详细聊。” 想了想，他也不管葛福红有没有消化掉自己的话，就又继续说：“既然你问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你这两天去找他聊聊，商量个价钱出来！” “音乐工厂是他跟滚石合资的，我要收购的话，就还是给他们两家各保留10%的股份，算是大家过去合作愉快，留下点香火情吧！音乐工厂收过来，后续的发行先不要确定，毕竟你也知道，接下来如果能收购嘉禾的话，嘉禾自身是有很强的发行能力的，不止电影业务，什么院线、录像带和DVD之类，他们自己也多年来一直都在做唱片发行的嘛！所以先等等看，如果能买下嘉禾，音乐工厂以后就由嘉禾做发行，买不下，再让滚石继续做……总之，股份要给他们留下。” 葛福红点头答应，“好！我去谈！” 这是大事！ 显然，今时今日的林见鹿，是真的早就已经不缺这点钱了，开一家唱片公司之于他来说，只是顺手的事情而已，他能忍到今天都没有另起炉灶，纯纯是给老东家滚石唱片留的面子，但是到今年冬天，跟滚石的合约就正式到期了！ 直接收购音乐工厂，是个好主意。 音乐工厂那边，有罗大又来到港港之后做的很多音乐、歌曲的版权，只是一方面，主要这家公司一切都是现成的，偏偏又现状很倾颓，旗下已经连个正式的签约歌手都没有了，周惠敏过去发上张专辑，都是采用的合作的模式，所以，大约不会有多贵——如果像林见鹿说的，他虽收购，却还会给罗大又和滚石都保留一部分股权，且罗大又同意留任音乐总监的话，就更是把整件事情处理得云淡风轻，相关的几个方面，都是里子面子都有了。 价钱就更不会贵到哪里去了！ 那么接下来…… 葛福红只是稍稍犹豫，就果断地当场决定还是自己下这一刀了，“要不要这样，既然你要做唱片公司了，我把千禧年代也并进去吧！反正我公司目前就只有GIGI这一个签约歌手，两张专辑的合约，也算满了，接下来也面临续约了。干脆并进去你的公司，你多少给我点股份就好了。” 林见鹿愣了一下，失笑。 唱片公司最值钱的，一是歌手，二是制作团队，三就是版权沉淀嘛！ 千禧年代有什么？ 包括梁泳琪的两张专辑在内，他们手里大概是有包括金成武、杨彩妮等几个人的大概十几张专辑的版权，然后，有个凑合够用的小制作团队，外加一批中规中矩的设备和几间录音棚而已……梁泳琪一旦期满不续约，转到自己收购后的音乐工厂来，千禧年代几乎是瞬间就要垮台了。 从头再培养新人，也不是不行，但没有大手子参与进去给制作、包装，要捧红一个新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是了——而更关键的是，千禧年代太小了、太弱了，即便是培养出一个大红的新人来，接下来也留不住人。 梁泳琪就不太愿意继续在千禧年代待着了嘛！ 之前林见鹿没怎么顾得上考虑自己的新歌手约，又或买一家唱片公司的事情，她就开始跟百代唱片眉来眼去的——她的好闺蜜郑秀纹就在百代！ 留不住人，就永远是小公司。 可一旦整体并入收购后的音乐工厂，她接下来就能吃到自己、周惠敏、梁泳琪，乃至几年后可能转过来的陈舒华、苏惠伦等一干天王天后的畅销大碟的饭。 当然，即便如此，“多少给一点股份就好”，就还是低估了千禧年代的价值了。 因为事实上现在的音乐工厂，真正值钱的部分，也就只是罗大又那些作品的版权，和罗大又这个人本身——老罗已经老了，近几年始终没能再振雄风，但他的功底，他对音乐的感知能力，都依然还是顶级的！ 让他继续创作，他似乎很难再写出被当下的年轻人们喜爱的新作品了，让他担任主制作人，他的审美能力，也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但是让他帮忙给林见鹿打个下手，一旦跟上了林见鹿的要求，他就还是能帮林见鹿省去一大半的辛劳！ 制作嘛，从来都不单纯是拿过谱子来，来来来，我教你怎么唱，那么简单的，哪怕是编曲就放在那里，不同的制作人制作出来的，都完全可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乐手召集、排练、录音的日常事务，等等，老罗都还大有用处！ 而事实上，千禧年代也是有自己的小团队的。 而其他的姑且不谈，单纯梁泳琪的上张专辑的版权，就也还是值些钱的。 所以，“那就给千禧年代算成音乐工厂的一半价格吧！大又哥拿新公司10%，滚石拿10%，千禧年代也拿10%，行吗？” 葛福红大喜，“可以！” 嗯，不单纯是钱的事情，又几乎完全就是钱的事情——财散人聚嘛！ 林见鹿一向乐于去抄市场的底，可是面对自己身边的女人、朋友，他又一向都比较乐于做一个散财童子——让大家都跟着你吃上一口香喷喷的好饭，大家怎么可能不支持你、不喜欢你？不全心全意的为你奔走？ 所以喽，人情是它，交情也是它！ 从旧主滚石，到老友罗大又，再到经纪人葛福红，一家拿10%新公司的股份，这就都能给平平稳稳地安抚下来，团结到新公司里了，挺好的！ “那行，你去忙吧！把这件事搞定！” “好！我先去百代，找阿霏，然后就去找罗大又仔细聊。” ………… 林见鹿又在搞“创作”了。 不是歌曲，事实上歌曲是他穿越过来之后，就开始紧赶着写了，能想起来哪首，就赶紧写哪一首，生怕穿越时间太长之后，世事消磨，渐渐很多歌就想不起来了——到96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攒了好几个大笔记本！最近两年，顶多就是忽然又想起哪一首，再赶紧记下而已。 日常要用，随手一撕……嗯，老梗了！ 他现在在写的，是一段“财富叙事”——没办法，十三姨虽说也是在江湖里厮混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并不差，但那只是应付娱乐圈里的一点人情世故勉强够用而已，接下来即便你再怎么培训，她也就是硬记一点名词，你真让她自己发挥，这段财富故事的讲述，她绝大概率是搞不定的。 替她写喽！ 这段叙事的难点，并不在中华网创立、关于未来互联网的构想和展望等等这些地方，而在于怎么结合关芝琳自己的真实可查的演艺经历、行动轨迹等，编造出她是在何时何地、因为什么，开始对互联网这个东西感兴趣的。 而且一定要真情实感。 嗯，换个职业写稿的大手子来，也不一定能搞得定，因为他们要么完全不懂互联网，要么几乎不懂关芝琳——所以，只能是自己给她写好！ 拿去背诵吧，全文背诵，然后就算背熟了，也还要每天想起来就再看一遍，一直到连你自己都觉得这段经历是完全真实的，甚至都能自己发挥瞎编的能力，不断地往里面添新的事例、新的思绪了，那就算是彻底成功了！ 花三到五个月，把中华网的基础框架搭起来，关芝琳正好也把自己的“这段经历”搞熟了，英文也练起来了，很多互联网、计算机的专业词汇也掌握了，就可以以一个知性的、科技企业创始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媒体上，乃至配合叶克勇一起，去到阿美利加忽悠下一轮的投资人了！ 总之，今年年底明年年初，要把中华网搞到美股上市！ ………… 下午三点多，稿子才刚修改完、打印出来，王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哎呀，谢谢我们鹿爷！真牛逼！这歌写的……唉，太牛逼了，我喜欢！” 林见鹿已经在赶电影大纲了，闻言笑了笑，“喜欢就好，但是别急，我得抽时间给你录！当然，你要是着急赶工，你就让亚东给你做。” “不急！我不急！等您老人家出手！” “得嘞！” 要挂电话，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最近都在哪儿打牌？” 王霏就顺嘴回答，“茶楼啊，有时候来我家，也有时候去张国容家，哎，前几天还去巩利那儿打来着，她特好客，每回去都招待我们，哈哈！” 嗯，巩利是个性子干脆利落的人。 作出决定之前，她或许会犹豫，也有瞻前顾后，可一旦拿定了主意，这女人做事情总是雷厉风行——之前怎么暧昧都无所谓，她一直都既喜欢林见鹿，又接受不了他的花心、女人一大堆，可一旦决定，最终还是特别想要跟林见鹿一起生个孩子，于是马上跑到港港来，买房子、定居、讨好林见鹿，一气呵成。 而现在定居港港了，她大约是打算以后就在港港长期生活了，于是又迅速地组织自己在港港演艺圈的人际圈子——最近一段时间，她那边都快成窝点了！ 有林见鹿的背书，她大着肚子，朋友圈子里都知道那怀的是谁的孩子，再加上她自身也不是凡俗人物，说句内地演员里的一姐不为过分，也因此，她的计划开展的，应该算是还蛮顺利的。 “嗯，蛮好，她在港港这边朋友还是偏少，你多过去串门儿！”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一定经常过去。……哎，哎，鹿爷，第几个了？我听说你在湾湾还有俩孩子呢，真的假的？陈舒华生了俩，还是她跟苏惠伦一人一个？这加一块儿，是你第四个孩子了吧？” 林见鹿笑了笑，“关你屁事儿！” “嘁，不说拉倒！反正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挂了！” 然而挂了电话，却又不由得感慨，是啊，孩子越来越多了。 但是忽然又转开心——不怕，老子已经预备了足够多的家业，等到几十年后我快死的时候，一个娃分一百亿都分不完！ ………… 写财富故事、写电影电视剧大纲、写节目设定。 忙忙叨叨中，时不时地就接个电话，随时了解着正在港港金融市场发生的这一场多空大战——第二天，港府又扔了八十多亿米刀的储备进去。 这回府库彻底空了，所有人都知道，港府已经没钱了。 想必外部的对冲资本、国际游资，已经当晚就开过香槟了，而大如汇丰银行，似乎也终于是扛不住了，当天下午尚未收盘，林见鹿还在忙着写稿子，汇丰银行那边，就已经开始主动联系蔡重信，关于恒生银行，聊聊吧。 于是，这一聊就又是几乎一整夜。 牵扯的事情太多了，恒生银行的位格又实在是太高了，无论是卖方，还是买方，其实都很慎重，也都很斤斤计较——到了凌晨四点多，尽管明知道自家老板心大，大概率压根儿没伺候着等，应该是搂着不知道哪个大美女、睡着呢，但蔡重信还是很冒犯地直接拨通了林见鹿的电话，吵醒了他。 谈到28亿了，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 恒生银行市值只剩下33.2亿港币，汇丰银行手里持有它56.4%的股权，按市价，这些股份大约价值18.7亿港币，但28亿的话，就等于是要给这批股份大约50%左右的溢价——当然，那是一家总资产千亿有余的中型银行，且就在几天前还市值百亿有余，这个价格已经是打骨折。但是，依然溢价太高了！ 林见鹿心里明白，跟蔡重信、何志谦，也聊过不止一次了——这多出来的一部分超高溢价，其实是“恒生”这块招牌的钱！ 林见鹿迷迷糊糊接了电话，隐约感知到蔡重信话里的一点暗示，懵逼了几秒钟，还没醒透，连嗓子都有点变声，就又想起傍晚时候蔡重信的叮嘱，于是他说：“不是说好了最多给他们20亿吗？再给加两亿，22亿，不卖拉倒！我睡了！” 随后，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当然，事实上睡不成了。 林清霞觉浅，已经被吵醒了，打开灯，支着身子看过来，“生意的事情啊？那么大金额吗？22亿？你要买什么？” 林见鹿抬手，摸摸她的脸，笑笑，“没什么，买间当铺玩！睡吧！” 于是他自己起身，正是黎明前最最黑暗的时候，他自己洗漱过、蹲了坑，穿好衣服下楼，沿着半山道跑步。 等他跑完了回来，依然没有等到蔡重信的电话。 一直到五半，他的手机才终于响起来，“老板，搞定了。22亿！又熬了快一个小时，最终汇丰还是选择低头了！” 林见鹿兴奋到当即狠狠握拳。 然后，他甚至顾不得吃饭，回到家里匆匆冲个澡，就叫上司机，直奔龙华投资——整间公司灯火通明，十几名员工，一个个都是满脸疲惫，但又一个个都格外兴奋。 蔡重信第一时间把合同拿给林见鹿看。 林见鹿接过来，也谈不上认真看，只是从上到下瞥了一眼，重点看了看最后的双方签章，以及骑缝章，就忍不住伸手一弹，“发公告！” “哈！” 他兴奋地拍了拍蔡重信，“老蔡，辛苦啦！奖金大大的！去眯一会儿吧，能睡到九点多，然后，上午就去证监会把备案做了，下午就能正式接管！” 蔡重信也明显兴奋之极，“没问题，交给我！” 事成仅仅只花了22亿，这是一个在此之前，无论林见鹿还是蔡重信，大家都完全不曾料到的结果——就在昨天上午，林见鹿甚至还在纠结70亿的价格，自己到底接不接的问题！ 现在好了，这个价格，就真的是几乎完全白捡了！ 先拿下，然后让老蔡进去，接掌董事局，接下来等局势稍稍稳定，就可以执行事先拟定的一系列输血方案了——发新股置换的方式，把永隆银行、永安银行，都归置到恒生银行旗下，自己还可以顺势把持股比例再次提高，然后第二拨，针对大股东龙华投资定向增发新股，给它输血，再拉一波控股比例，到最后，就是之前定下永安银行要施行的那一套，剥离不良贷款和坏账，让恒生老树发新枝！ 哈，两年，撑过去两年就好！ 阿美利加的互联网股崩盘的时刻，大约就意味着全球的经济都要企稳回升了！ 而自己手里，掏完22亿之后，光是沉淀在龙华投资这边的现金，都还有接近三十亿港币呢！居然愣是没用上刚从花旗银行那边搞定的抵押贷款额度！更不要提向中银求助了！ 简直完美！ 资金链非常健康！ 林见鹿兴奋之极，且这个时候，他甚至一点都不愿意再遮掩自己的兴奋了，等蔡重信他们纷纷找地方小憩去了，林见鹿自己在小会议室里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才终于稍稍地把这股兴奋劲儿，给压下去一点。 嗯，大人物了，还是要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体面！ 但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美滋滋地盘算一阵，最终还是决定给张珉打个电话好了，嗯，前天那一发吹得林见鹿很爽，今天那么开心，应该再吹一发助助兴！ 不过，手机上还没翻到张珉的号码，反倒先有电话打了进来。 张蔓玉。 唔，她也行，于是接通。 “阿鹿啊，有件事情，我要同你讲，你没有后悔药可吃喽，我应该是怀孕了。” “卧……槽！” 第240章 证实了！ 棒棒棒！ 大概十几秒之后，张蔓玉过来打开了门，应该是从猫眼里先看过外面是谁了，一拉开门，脸上就是带着笑的，直接让开门口。 林见鹿进门。 张蔓玉拉开鞋柜，要给他找拖鞋，结果找好了拖鞋，放到地上，一回头，林见鹿却并没有要换鞋的意思，依旧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嗯，某人在电话里说，她是犹豫了好多天，本来不打算告诉林见鹿了，想自己躲起来把孩子生下来，但今天早上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忽然一念起，就觉得还是想要告诉林见鹿这件事——哼，了不起，不打算告诉我！ 表情不善。 于是她再次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摸摸林见鹿的脸，“好生气哦！” 林见鹿冷笑，抱肩膀，靠着门框，“不准备让我知道的话，打算躲哪儿生去？” 她继续笑，带了些不好意思与理亏，目光山转间，终于是找到一个办法躲开这目光与责问，她蹲下，帮林见鹿脱鞋子——人与人之间相处，是一件特别奇妙的事情，不止是张蔓玉，你要讲王组贤、周惠敏，乃至林清霞，是生性有多么卑微，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们都是骄傲的人。 至于像许卿、陈虹这样内地长大的女孩子，就更是性格里就有一种骄傲与自大，那不只是自小接受的教育里所传递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问题，还来源于一种对自身美貌和前途的异乎寻常的信心。 因此寻常男人，她们惯来不假辞色，傲气得很。 但是自打到了林见鹿身边，乃至上了床，她们一个又一个的，都特别会伺候人，很愿意把林见鹿给捧得高高的、照顾得美美的。 就连张蔓玉，无人要求，却也渐渐习惯性地为林见鹿做这些小服务。 包括进了门要给他脱鞋、换鞋这种小事——似乎女孩子只要跟他相处久了，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应该为他做的。 尽管，张蔓玉事实上连他的情人都不是，大家露水姻缘、随缘情侣，有了想法就打个电话，彼此都有意，那就一起打个炮而已。 这些事情，她完全不必做。 而且这些事情，也似乎与她身上的格调不太搭，但她依然下意识的就做了。 认真讲，内地也就一个小姨太高媛媛，港港也就一个十三姨关芝琳，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这股子为林见鹿服侍的心态的，但她们却又都极擅长撒娇。 换好鞋子，起身，见林见鹿依然表情不善，张蔓玉又笑笑，主动地搂上脖子，凑上来，亲林见鹿，撒娇，“对不起嘛！我向你道歉了的，而且还是告诉你了呀！” 嗯，能怎么样？终究还是要放过。 只是一路都摆着一张臭脸，也就勉强算是给她点教训而已。 很快就拿到了医院的检查单，看日期，她居然是四月底去做的检查，一周之前的了——真不容易，看来是考虑了很多天，才像她自己说的，行李都快收拾完了，却在今天早上醒来，忽然就还是决定，要告诉自己一声。 嗯，忽然的跑掉，既有些不尊重人，也未免太过自私。 虽然连情人都不算，但孩子是我的种嘛！ “是你女朋友太多了呀，又不可能结婚，而且我也总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好像也不是太多，都没有怎么一起生活过，我又怕你会对孩子不太重视，甚至会不想要他，因为你都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 她脸上带着些歉疚的笑，语气很平静地说着内心的忧虑。 但听着听着，林见鹿就还是听明白了，她其实好惶恐、好焦虑——按照她说的日子，月经停了往前推，大概能推出来，这孩子是在滇省、她去探班那个时候中的标，而仔细回想当初，的确有那么几次是没戴套的，当时她也默认可以，但想必事后是没有吃药的，所以，其实可以轻易判断出，是她自己有意怀上的。 孩子是她想要的，孩子的爸爸其实也是她想要的，却又偏偏，孩子的爸爸不可能属于她，但是如果继续待在港港的话，又似乎肯定会忍不住想要某些关怀与照顾，于是她心里百般纠结，乃至于一度下定决心，要离开港港…… “哦，巴黎！你在那边有房子？有朋友？” “有啊，以前就经常去，很喜欢那边，后来，95年，我就干脆在那边买了一套房子，每年都要过去住两个月的。港港的夏天太热了，巴黎就比较舒服。” “嗯，我同意你过去，只要让我随时能找到你就好。巴黎的话……我下部电影好像没有要去巴黎取景的镜头吧？我也不确定。不过只需要拍三四个月，而且张爱嘉说，阿美利加的剧组，都是周六周日不拍戏、不工作的，所以，洛杉矶飞巴黎要几个小时？估计十个小时？十二个小时？没关系，我可以飞过去看你。” “真的呀？你同意我去巴黎住？” “这有什么不同意？还是那句话，你要让我知道，并且我想要过去看你的时候，能找得到你，就可以啊！” 张蔓玉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明亮起来。 她其实不算十足的美人，但很奇怪，她一笑起来，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子的浅笑，就总是会带了些羞涩的感觉，一下子就显得格外有风情。 而且林见鹿很喜欢跟她相处，她这个人，显得有点笨笨的，反应总要较别人稍慢半拍——不要看她演戏总是演的特别好，很善于挖掘和表现人物，但现实中，她却并不是什么多聪明伶俐的人。 也或者说，心里有，虽慢，但不缺，只是看上去比较拙朴，而她自己也似乎并不愿意让自己看上去有多聪敏佻达，很愿意这样笨笨的。 不要说比之陈虹、林清霞，她甚至都少有关芝琳、周惠敏的那些小狡黠。 但是她很真诚，且总是很真诚。 所以其实，林见鹿很喜欢跟她一起喝酒、抽烟、聊天。 当然，现在她说她已经戒烟了，酒也不喝了。 那就只是陪她聊聊天好了。 一边聊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盘点：她虽然报消息报得晚，但怀孕的时间上，却估计要比周海美还早半个月到二十天，所以，这是第七个孩子了。 算算时间，嗯，她俩的预产期，都要排到1999年的年初去了。 1997年，陈舒华、苏惠伦、林清霞，给自己生了俩儿子一个闺女，今年，1998年，贾靖雯在前，巩利在后，这又会是一个儿子一个闺女，至于要到明年出生的这两个小家伙，算第三拨，男女倒是已经无所谓了。 蛮好，三年弄出七个来。 就这样，陈舒华、苏惠伦和林清霞，最近还都跃跃欲试的试探，想要生二胎呢——嗯，其实不太想让她们生了，一人有一个就行了呗，反正自己想多要孩子，有的是人给生，不必非得她们。 毕竟说到底，在林见鹿心里看来，生孩子这件事对于女人，就的确还是一种折磨的——尽管她们好像都不这么认为，她们、尤其是林清霞，反倒觉得生孩子在帮助她返老还童，嘁！那明明是老子打进去的营养针的功效！ ………… 十点十分，蔡重信打来电话，有外部资金入场了，而且资金量很大，正在飞速地收复失地——他猜，北边首都那边，应该是进场了。 嗯，挂了电话，继续陪张蔓玉聊孩子，聊港港，聊巴黎，聊阿美利加。 十一点出头，葛福红居然也打电话来，说是老段从湾湾飞过来了，刚到音乐工厂，问有没有时间，中午大家一起坐坐，吃个饭。 唔，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老段算旧主，大家马上就要结束合作，但他这个时候亲自飞过来，要一起吃饭，大约是因为林见鹿要收购音乐工厂，也就给了双方下一步能继续合作的机会，哪怕只吃10%，也比直接什么都吃不到要好——老段的面子，就还是要给的。 只是，本来已经打算出去买菜，回来要亲自下厨烧菜的张蔓玉，就不免顿时有些失望难掩，尽管她还是挤出笑容来，“没关系啦，你的事情要紧。” 林见鹿就见不得这个。 于是第一时间电话又打回去，而且直接打给老段，“喂，段哥，我在泡妞啊，中午不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晚上我请客！” 老段一如既往笑得声音淳朴憨厚，“好啊好啊！你先泡妞，晚上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摊手，“呶，现在没事了，一起去买菜？” 她抿嘴笑，笑得格外开心，随后就又雀跃起来，“走！我带你去我常去的那个菜市场，那里的菜好新鲜，他们还总是多给我！” 于是一起下楼，林见鹿还象征性地扯过张蔓玉的墨镜卡上。 结果，刚进菜市场没几步，就被人认出来了，张蔓玉大大方方，但是满脸笑容，林见鹿就用自己现在已经几乎听不出外地口音的粤语，跟一帮卖菜的瞎贫，但他还是很快就感觉出来了，什么叫多给，这尼玛肯定阴阳秤了！ 张蔓玉自称蒸螃蟹很拿手，于是选螃蟹，结果，四斤二两的螃蟹拎到手里，稍微一掂，林见鹿就知道肯定不够秤——最近一年越来越少，他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围着伺候了，哪里还用得着自己出门买菜，但哪怕是在一年前，他都是经常自己跑菜市场的，手感准得很，差个二三两还好说，像这手感，差了八两一斤差不离儿了，怎么可能掂不出来！ 嘿…… 算鸟，算鸟！ 人活一世，谁不是被坑过来的。 张蔓玉一年买菜才能花几个钱，别计较了，就全当成名后请街坊们吃饭了。 甚至买完了菜，还附赠了足足几十份的签名之后，回到家里，林见鹿也是一个字都没提——她自己开开心心，认为自己生活在善意之中，多好呀！何苦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间真相告诉她？傻乎乎的挺好！ ………… 吃过一顿蜜里调油的午饭，到底还是跑去音乐工厂，见到了老段。 但林见鹿到的时候，大家的话题，已经完全不在音乐上了。 一帮音乐人、歌手、唱片公司老板，居然也在看直播里的K线图、听金融专家在那里给复盘、解析，而他们则一个个唾沫横飞，正在激烈地辩论中。 这个说应该是带英帝国紧急借款给港府了，那个说很可能是汇丰银行出手救市了，但还有人就说，这应该都不是，应该是港港那些著名的大富豪一起凑钱，在跟国际金融资本大战了——下午的战况很激烈，但是到两点多，国际资本就扛不住了，丢下一地的空单，据在车上的时候，林见鹿给蔡重信打电话问来的，应该是损失蛮惨重，总之，到下午三点，大战已经基本结束。 港币的汇率保住了，并且随着外部进攻势力受挫，且开始丢子，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资金，给打的招架不住，就连股市和恒生指数，也开始稳住了。 嗯，他们猜遍了所有可能，唯独没人去想，这会是北边出的手。 大约是因为当初有过协定，北边承诺会严格遵守港港本地自治，且承诺不止官府之类，北边也绝不会插手港港的经济治理，所以，几乎所有人都默认，港港是港港，首都是首都——不开玩笑，林见鹿来港港也差不多两年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这边民间唯一畏惧首都的，就是首都的兵。除此之外，举凡政治、经济、金融、工业，乃至于文化，港人都完全瞧不上首都。 无所谓了，且让他们继续瞧不上就是了。 有正名的那一天的！ 坐下，闲聊。 葛福红的奔走很积极，之前就已经基本谈妥了，音乐工厂仅仅作价1000万港币，千禧年代作价500万港币，林见鹿以自己的一份歌手约入股，作价3500万港币——谁都没争没吵，全无讨价还价，大概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完全遵照林见鹿的想法，大家就那么轻易的一拍即合了。 事实上，音乐工厂哪可能只值1000万港币？ 甚至于，千禧年代就算再怎么规模有限，版权沉淀也不太多，也不是500万就能买下来的呀——你换家唱片公司跟葛福红谈收购试试！ 然而话又说回来，林见鹿的下一份歌手约，又到底价值几何？ 一张专辑卖1000多万张，那就是差不多8到10亿港币，也即一亿米刀以上的营业额了——他的歌手约一旦签进来，未来不求太多，发个三五张专辑好了，这就是多少的营业额？身在局中，哪怕只占10%的股份，利润有多少？ 更不要提，周惠敏至今没有签公司，你说接下来她会签哪里？ 梁泳琪跟千禧年代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她又会签给谁？ 这两位在过去的一年里，那都是在整个华语歌坛大红大紫的天后！ 所以说，价格马马虎虎编一个就行了，谁都别认真、别算账，林见鹿说他要七成，那就大家分剩余的——分多分少，都是在给你送钱！ 人家阿鹿现在事业很大，不在乎这点小钱分润出来，给老朋友面子来的！你要是再丁丁卯卯的算，那就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人家合约到期，完全不屌你们，自己开家唱片公司好不好？ 你奈他何？ 当然，坐下之后聊几句，老段还是提出了一个新的、小小的“请求”——再给我录两首新歌吧，哪怕只录两首就好，你觉得不够满意的作品都可以，说好的《夜曲千万庆功版》，我一直没出，留着你那首粤语的《富士山下》呢，之前你们给音乐工厂录的《我唱罗大又》那张专辑里，你把《皇后大道东》重新填词的《烧酒歌》，也可以录一版你自己的版本，放进来，之前只收录在别人专辑里的合唱作品，也收进来，像你跟郑秀纹合唱的那首《分手快乐》之类，然后你再给我录个一两首新歌，让我凑一张《新歌加精选》，也算是给你的滚石三年，告个别。 林见鹿听得哈哈笑。 好家伙，这算盘珠子打的，都崩到脸上了！ 然而再想想，也无所谓——跟其他人一旦爆红之后，就会第一时间反过来埋怨和嫌弃老板对自己太苛刻不一样，林见鹿别管多红，从来都没打算毁约啊、重新谈合同啊之类的，当年签过的字，他绝对认账，且认真履行合同。 尽管他完全有资格争一争，而那么做，也的确是能让他多赚不少——但是，何必呢？做人，不应该只看眼前的一点点利益嘛！一撇一捺才叫人！ 不要说老段这里，其实可以算是他人生中的贵人了，没有滚石给的发专辑的机会、帮自己迈出去第一步，哪来自己的今天？ 事实上，就连当初在纽约，张爱嘉半夜生扑，直接犯了林见鹿的大忌讳，让他一度内心里很是恼怒，已经都推演好怎么把张爱嘉悄无声息的踢出自己的团队，还能让她有苦说不出了，但最终，念及她作为经纪人，无论在港港、湾湾，还是后来在阿美利加，事实上都对自己帮助很大，最终就还是收手，只是拿掉了她的经纪人身份，仍然允许她作为助理留在身边帮忙。 而拿掉葛福红分润自己在欧美方面收入的权力，乃至缩减她的提成比例，林见鹿的做法也是直接把新合同签了五年给她做弥补——主要是欧美的业务，她也是真的完全插不上手，总不好让她就那么什么都不做的白分钱。 所以，只要不是真正的背叛，又或生死攸关的利益撕裂，林见鹿一向都很愿意与人为善，甚至宁肯自己贴点钱出去，也不愿意为了仨瓜俩枣的事情，坏了交情。 还是那句话，有些交情，一旦毁了，就一辈子都没了。 没得回头。 他自贫贱来，上辈子贫贱，这辈子开局也够穷的，一直走到今天，最让他自己得意的，不是自己有多红、赚了多少钱，不是自己已经铺排开了多大的商业版图、未来会是怎样的超级大亨，甚至也不是自己泡了多少妞，睡了多少上辈子的女神，尝了多少新鲜的口味、试了多少上辈子只在片里看过的姿势和体位，又或已经有了多少个孩子，等等这些，全都不是。 反倒是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始终保持着“与人为善”这个想法，且一直都坚持身体力行，愿意吃小亏——小姨太有一次撒娇要钱，要到手里之后，忽然就蹦出来一句，其实老公你这个人，相貌那么威武，心里却很柔软的！ 嗯，类似的话，陈舒华也说过。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感觉到，你虽然很花心，那么喜欢泡妞，但你对女人却从来都狠不下心来，你的心呦，其实柔软的不行！ 嗯，只要不背叛自己，不给自己戴帽子，林见鹿对待自己的女人，其实有着近乎于上个世代的老风流种子的多情与诚恳——我爱你，我想睡你，但我不是单纯的喜欢你的好颜色，像是在花园里看到一朵开得正艳的花，随手掐来欣赏、不喜欢了就丢掉似的那样，我爱你，就愿意把你整个移到我自己的小花园里，然后养你一辈子。 不要讲二三十年后渣男渣女横行，大家普遍奉行只打炮，你的人生我概不负责的人生观，秉持着占了便宜就跑、谁都别想占我便宜的思维，即便是在当下，在港港，在港港这浮华的娱乐圈，林见鹿的这种花心，在哪怕不是他女人的那些旁观者们眼中，也几乎无人会给予恶评——又帅又红，又有才华又有钱，还愿意反过来养着你，你还要怎样？ 巴不得被他炮，主动凑过来想让他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现在这些情人，事实上已经是林见鹿很收敛、很克制的结果了——她的女人们心里对此都是门儿清的，所以才基本上无人抱怨！ 然而，一个内心柔软的人，又何止是在对待自己的女人的时候，会心软呢？ 对待老朋友，也是一样的。 之于他人而言，姜纹、王京，那都是大导演，华语影坛数得上的人物了，但说实在的，之于现在的林见鹿而言，无论影响力、财富量级，乃至权势级别，姜纹和王京他们，早就跟林见鹿差了不知道多少个级别了。 但林见鹿跟他们从不摆谱，甚至会格外尊重像姜纹这样的老文青的敏感的自尊心，经常都是主动叫他来帮个忙，帮完了忙，还愿意耐心地告诉对方，这特么不是我自己的钱，你不拿白不拿——《神话》跑过来帮了几个月的忙，林见鹿直接给姜纹挂了个助理制片人的名头，却给他开了高达120万的工资！ 他自己出去演一部戏，时至今日片酬也就五十万六十万封顶了，一部《阳光灿烂的日子》，他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年，拍出来之后，拿了不知道多少大奖，连同上头给发的奖励算一块儿，他这个导演也就一共赚到手里一百来万！ 罗大又也一样。 这个交情也不差的！ 所以之前林见鹿主动拉人，帮罗大又的音乐工厂录了一张《我唱罗大又》，卖了据说上百万张，帮罗大又狠狠地又赚了一把，但其实，他个人填词，加上跟罗大又、李宗胜一起合唱《烧酒歌》，才只象征性地拿了1%的版税，且罗大又打电话催了两次，一百多万的版税收入呢，他也都一直没过来结算，直接告诉罗大又，留着等我过去，咱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花掉。 而到了现在，他完全可以自己另起炉灶，不差钱，不差声望、不差作品，当然也不差渠道，但他却还是选择了把音乐工厂收过来，且给老罗留下10%的股份——虽然已经注定是唱片工业的尾声了，但林见鹿哪怕再认真工作几年，这10%的股权，都足够老罗拿着养老了！ 所以喽，这就是林见鹿的做人而已，再说了，给滚石再录几首，又不是白唱，《新歌加精选》也不至于卖太差，那就简单录几首歌给他好了，大家一起愉快地收割歌迷，“行吧！感谢你段哥，当年那么捧我，把我捧到那么红！” 嗯，意思是，这份人情，你用光了。 老段也不知道听出来林见鹿的意思没有，总之就是哈哈一笑，赶紧道谢，似是很觉心满意足——加一起能有三四首新歌就不错，《新歌加精选》，少说也是四五百万张起步的销量，那就是至少四五亿港币的营业额，之于滚石而言，投入小、回报大，顶得上给一个正当红的一线歌手砸钱，辛辛苦苦做四五张专辑赚的钱了。 正嘻嘻哈哈闲聊，说着要下楼吃饭喝酒的事情，罗大又却又再次拉住葛福红，又喊她叫会计师来查查账，趁着还没喝酒，让林见鹿把字签了，然后他就好把《我唱罗大又》的版税账目给清了，也方便接下来大家重组音乐工厂。 结果正是这个时候，大约五点多，一直开着的电视机里，TVB的滚动新闻忽然开始播报一条新消息——港港本土著名的恒生银行，正式发布公告，宣告股权易主！据悉，恒生银行董事会发布公告，本埠之龙华投资有限公司，已正式与原持股方汇丰银行达成股权交易，交易内容涉及恒生银行之56.4%股权，涉及资金规模未提及！现今，龙华投资有限公司，已经替代汇丰银行，成为持股56.4%恒生银行之大股东！该公告未提及公司内部人事变化。 恒生银行绝对是本埠最大的银行了，且就算论营业规模、资产规模，也仅仅只是逊色汇丰银行、渣打银行这两大英资银行，位列港港银行业第三名——至于中银，他家虽是发钞行兼结算行，但迄今为止，在港港本地的营业网点并不算多，介入本地经营的银行业务，也偏少，而且在港人心中，中银也是外地银行。 一时间，连音乐工厂这边热闹的会议室里，也是不由得安静了一分多钟——大家都一言不发地听着电视机里的播报，等播报结束，才哄得一下子热闹起来。 “龙华投资是边个？听名字不像是外国企业啊？” “这谁知道？老外反倒最喜欢起一个很中国的名字的啦，沐猴而冠，这你都不知道？今次港府虽然打赢了港币保卫战，说不定是从哪里借来的钱，那借钱嘛，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啦！呶，说不定恒生银行就是代价！” “有道理！但是现在看，至少可以确定，这笔钱不是汇丰银行出的了！要不然，他家为什么要割肉？那可是恒生银行啊！” “是哦，我看说不定今天只是演一场戏，港府嘛，刚回归，面子就还是要的，所以要象征性的做过一场，显示港府是自己打赢了，但其实嘛，早就谈妥了，恒生银行割让出去，换来港币平安喽！” “哇靠，你这个说法有够新鲜，很有意思！” “阿城刚才讲代价，我才觉得更真实，我猜，很可能是从阿美利加借的钱，英国佬不会帮我们的，拜托，他们临走之前搞的那一套，你们还看不懂啊？英国恨不得港港整个崩掉，交给首都一滩烂泥才好，哪里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帮忙？也就阿美利加有这个实力的啦，所以，我猜，这家站出来收利金的什么什么龙……什么鬼龙华投资，大概是一家阿美利加的公司啊！” “……” 当此之时，什么郭富成，什么罗大又，都已经不是天王、不是歌手了，嗯，国人爱键政，历史实在悠久。 林见鹿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不掺和。 但葛福红就从当初听播报时候的一脸震惊，到后来表情渐渐平静，却下意识地时不时就瞥林见鹿几眼——好一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的模样！ 嗯，林见鹿搞的这些龙华投资啦、东华置业啦，她本来是不知道的，一直都是林希蕾在陪着林见鹿，瞒了她，但后来因为跟湾湾邱大佬有过不少合作，包括一起在股市上吸纳港城电讯的股份之类，渐渐的，她也就知道，林见鹿搞的那家买卖股票的公司，就叫龙华投资——当然，从未当面核实过，因为两个人之间，实在是在这方面打不着交道，所以事实上这个时候，听到龙华投资竟是从汇丰银行手里收购了本埠最大的恒生银行，她先是异常震惊，随后就有些将信将疑。 但偏偏，无论她心里有多好奇，在这个场合也是肯定不合适问的。 大家乱糟糟地纷纷起身，决定去楼下喝酒，新公司意向还没签字，但已经谈妥，虽是涉及投资入股啦、收购啦之类金钱交易，但很难得的大家心里都无芥蒂，所以自然很是值得好好喝一顿酒，庆祝一下——会议室门的已经被葛福红打开，大家却还尚未离开，电视机也正要被关上，画面上却又忽然临时插播了一段港首的讲话。 一听说是港首要讲话，本来要走的众人，也都纷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电视。 嗯，港首说，我们打赢了，感谢祖国对港港的支持，这一次我们邀请了首都协助出手，不止打赢了，还让一众外部的对冲基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总之，感谢祖国，感谢港港人民的众志成城，我们不怕任何金融攻击，敢再来，我们就再迎战，一定要让对方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讲了也就不到十分钟，结束了。 一帮人却都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又愣了半天，然后才开始小声咕哝—— “是从首都借的钱？哇，首都有那么多美金吗？” “内地虽然穷，但内地的官府就还是有钱的，做外贸嘛，很赚钱的，外汇不少！这个时候借给港港，也还算可以的啦！毕竟是自家人！” “喂，那不对呀！不是刚才阿城讲，恒生银行就是代价嘛！那岂不是……” 话到此处，所有人忽然停下。 足足两三秒钟，郭富成第一个，罗大又他们也都紧接着回头。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林见鹿。 林见鹿摊手，“干嘛看我？” 罗大又试探着问：“喂，阿鹿啊，大家都说你是华港督啊，这家龙华投资……不会是你的公司吧？” 林见鹿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讲真心话，林见鹿在积累财富这件事情上，是真的一贯都特别愿意低调但是拼命地去做，做完了，却并不太愿意拿出去张扬。 他一直以来，从上辈子就形成的这个思想，财不露白！ 再说了，你一个唱歌的，要靠卖专辑赚钱，整天显摆自己趁多少多少钱干嘛，尽管大家都知道，你那么红，肯定有钱，但你低调点，大家买专辑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觉得，哎，这是阿鹿专辑，我买他一张专辑，花98港币，不白买的，他能赚十几块哦，我在养活他的——可是某一天，大家发现原来你特么亿万富翁，那么当他同样是拿起那一张CD，是不是就会想：卧槽，你那么有钱，专辑还卖我那么贵！真是黑心！有才华了不起啊！赚黑心钱！ 所以喽，举凡在阿美利加买雅虎，在港港买大楼、买地皮，乃至成立龙华投资、东华置业等等，一直到最近，一连收购了多达三家的本地银行，他始终都隐藏在幕后，甚至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压制媒体的过度报道和解析！ 就是不想让自己过早地暴露出来！ 但这个时候，似乎瞒不住了，全都是朋友，人家不知道，你尚可遮掩，自己不主动提就是了，但人家都问出口了，不承认可就是骗人了！ 但是……好奇怪呀！ 怎么我买下恒生银行，莫名其妙的就跟内地帮港港打赢了这场金融攻防战挂上钩，跟我所谓的华港督的传说挂上钩了？ 好像是……忽然就证实了些什么？ “呃，我该怎么说……好吧……龙华投资的确是我的公司，恒生银行也……的确是我买下来了！” 小小的会议室里，大家安静了好几秒钟。 然后—— “哇靠！” 嗯，那是一张张震惊之极的脸！ *** 再求几张保底月票！ 第241章 大丈夫当如是！ 基本上都喝多了。 傍晚六点左右开始，也就刚八点，罗大又已经两次都差点儿就要出溜到桌子底下去，老段眼神儿已经彻底直了，郭富成拉着林见鹿，大着舌头诉说着他好长一段时间暗恋毛舜筠的事情，音乐工厂的几位音乐人也是一个个要么趴桌子上就睡着了，要么就是在那里听着八卦傻乎乎的笑…… 葛福红是唯一的女人，没怎么喝，忙着结账、收拾残局、送人。 还好她作为经纪人，经验十足丰富。 林见鹿力气大，也不用保镖，他一手一个，这边搂着罗大又，那边挟着肥肥的老段，老段打着酒嗝呵呵笑，罗大又一边走一边醒过来，跟林见鹿念叨醉话，“我明天就去把存款取出来，转去恒生存……” 哭笑不得。 郭富成有司机，不操心，老段住酒店，而且他带了助理，也好办，但罗大又，和音乐工厂的几位音乐人，就比较麻烦，只好打发保镖开着车子分别送人，到最后林见鹿亲自去送罗大又，一个没留神，葛福红也上了车，等车子开起来，她就在前排笑着回头，“阿鹿啊，真是要恭喜你！恒生是港港最出名的三家银行之一了，你居然已经把它给买下来，以后要做真大亨了！” 林见鹿笑着摆手，没接这个话题。 能感觉到，别的不好说，至少是今天晚上的这张酒桌上，大家都已经谈不上什么妒忌了——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段子，他是听过的，三十多年活过来，自也算是熟知人心如此，不过今时今日他也明白，当自己已经到了可以将恒生银行都收入怀中的时候，自己在音乐圈子里的这些朋友，有的却只是羡慕，和情不自禁之下的纷纷示好了。嫉妒不起来了。 罗大又那是红了多少年了，人家早年前是狠狠赚过钱的，郭富成多红啊，四大天王不是说笑，虽然刘德桦断崖领先，但郭富成也是很有钱的，但是，他们的那个有钱，多买几套房子、多弄几套商铺、多点存款、买买跑车，也就差不多了。 跟收购恒生银行早已差了若干个级别。 车子送到楼下，林见鹿亲自架着罗大又，送回了家，交代给他的女朋友李烈，然后就告辞了下楼，又去送了葛福红。 老邱就在港港，但他显然没回葛福红这边住，他在港港还有个小家，葛福红只是他早年的情人，现在的事业助手而已。 一切忙完，已经快九点了。 林见鹿也喝了不少酒，吩咐司机开得稍微慢一点，自己解开衬衫的最上面两颗纽扣，在后排降下车窗来，抽着烟，看港港夜晚的街景。 司机问：“先生，是回家吗？” 林见鹿想了想，说：“去南风道！” 在港港，回家，就意味着回半山别墅，南风道，则是周惠敏和周海美现在住的地方，再往前面走一点，陈舒华和苏惠伦住浅水湾，巩利住在布厂湾。 司机闻言答应一声，在前面一个路口，丝滑地选择了左转。 手机忽然响起来，林见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笑笑，选择了接通，电话那边，王组贤的声音依旧甜美，但今天有点坏坏的，“你在干嘛？” “坐车，回家睡觉。” “哦，还没有到家啊！还以为你在家。” “所以你特意打电话来，是想听听声音吗？” 她失笑，“才不是，想捣乱！” 林见鹿也笑起来，“今天晚上跟朋友喝酒，结果都喝多了，只好送他们回家，所以耽误了，要不然你还真能捣乱成功！” 她开心地哈哈笑起来，却又很快沉默下来。 于是林见鹿问她：“你在忙什么？” 她说：“候场喽，今天还是要拍一支广告，好无趣。老公啊，赚钱真的好无趣。我好想回去啊！”——林见鹿失笑，“那就回来喽，老公又不缺钱！是你自己想要辛苦的，你这时候不要冲我抱怨啊，我一直都无所谓。” 她叹口气，却偏偏又要苦恼地故作坚强，“不行啊，我都三十一岁了，居然还能又红起来，而且还是那么红，有那么多广告商找我，给那么多钱，当然要工作啊！老张说，我这张脸能那么值钱，就这两年了，过了这两年，除非还能有什么惊人的新作品，否则就算是你再带我一回，我都不会像现在那么受欢迎了。” 嗯，道理是对的。 刚红起来一年的全球流行天王的新鲜感、号召力和吸睛能力，是绝对全球最顶的，这时候被林见鹿带着连续出席三大颁奖典礼，又搭配上王组贤的身材、相貌，再搭上东方文化开始在阿美利加走红这趟车，她才会如此的受追捧，等到这股热度一过，哪怕自己还是愿意带她，她所受到的关注度，也肯定比不了现在了。 除非另辟蹊径，大肆炒作——但是不值当了！ 准确来说，两年都算夸张了，流行这个东西，轮换很快的——说两年，是因为她接下来还有下一波机会，那就是《神话》在北美乃至全球上映。 当然，那只是会给她这个女主角带来一次全球大规模曝光的机会，要想借那次机会，把两年延续成三年，就得看电影能不能大卖了。 “嗯，没关系啦，你老公很有钱的，能赚就赚，给自己留点压箱底的钱就是了，不能赚了就回来嘛，老公养你啊！清霞最近老在我耳边说啊说，她想要再生个孩子，还想拉你跟她作伴的，回来生孩子喽！” 她甜甜的，一口应下，“好啊，等我赚不动了，就回去给你生个宝宝。” 但又忽然说：“对了，昨天老张去见了个人，回来我跟飞泓都问她，她死活都不说是什么人，飞泓告诉我，大概是你在阿美利加的小情人，要不然老张不会那么严防死守！哈，她现在怕你怕的要死，跟之前好不一样了。” 林见鹿失笑，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眉头。 其实是黛安·克鲁格昨天忽然打了电话给林见鹿在阿美利加的助理，然后，那边就把消息转给了他，林见鹿才又给那位德国的小美女把电话打了回去——其实在此之前，他脑子里还恍惚记得对方清秀的脸庞，和好像很棒的身材，却其实已经连对方的名字都不大记得起来了。 嗯，小美女说她在好莱坞混不下去了，打算听自己经纪人的建议，回伦敦继续签模特约、去走秀了，所以想要跟林见鹿道个别，她说林见鹿是她在阿美利加遇到的最和善的明星了，还是她最喜欢的——嗯，好莱坞不好混，历来如此的。 但她说的情况是真是假……无所谓了。 安抚她一阵，把张爱嘉推荐给她。 张爱嘉在内部，已经被撤掉了经纪人的职权，合同也改了，但是对外，她依然是林见鹿在整个欧美地区的代言人，最近她又开始操持王组贤和俞飞泓的经纪业务，在整个欧美的时尚圈、娱乐圈，都是相当有能量的大经纪人了，交际越来越广、人脉越来越宽，帮一个德国来的漂亮女孩介绍个小工作，只是捎带手的事情，但之于黛安·克鲁格来说，却可以成为人生的转折点了。 没想到被俞飞泓和王组贤察觉到了！ 俞飞泓别看文青，但其实心眼儿灵通得很，说话做事，极其擅长直抵核心，而且她很擅长拿捏人——张爱嘉说，这也就是我，文青派的大宗师，这要是换了别人，给她做经纪人，能被她拿捏死！还说，这也就是你，能把她收拾到那么老实，这要是换个别的男人，早被她收拾得不死也脱层皮了！ 嗯，她这么说的时候，林见鹿就总是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她甚至借了钱坐打折航班飞到纽约去，“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告诉你我没怨你”的往事。 呵…… 任由王组贤轻轻地调侃了自己几句，林见鹿并不还嘴，等到听见了手机里传来张爱嘉的声音，似乎是要化妆了，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电话挂了。 瘫在座椅上，先是发呆，但发着呆，不知不觉就又笑了起来。 啧……恒生银行居然拿下来了。 而且还是22亿的价码拿下来的——白捡啊白捡！ 等再过几年，唱片业开始真的步入黄昏了，估计自己也很难真的喜欢上拍戏，到那个时候，就揭开面具，算了，老子不装了，其实我是大富翁！ 正式出任恒生银行董事局主席！ 啧啧……美啊！ ………… 清晨醒来的时候，很诧异，居然一左一右都有人。 扭头看看这边，周惠敏睡得正香，但居然是没用自己醒来再伸手捞她过来，而是一醒来她就躺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嗯，真好！ 她最近正在越来越习惯挨着自己睡、抱着自己睡，整个人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放松，这除了让她越来越容光焕发之外，精气神也渐渐不再那么娇怯。 越来越洒脱，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自生光芒。 再看看这边，嗯，新怀上的小孕妇就睡得更香——阿美利加一行，不但释去了她的绝症之悲，甚而还怀上了孩子，她最近几天肉眼可见地天天开心。 嗯，大丈夫当如是！ 赚钱，成名，赚更多钱，睡女人，睡漂亮女人，睡女神，但又不止是睡了而已，而是能带给她们安全感，让她们跟在自己身边，总是能安然入睡。 哼，老子可不单纯是好色，老子这也是在做功德来的！ 小心翼翼起床的工夫，两个女孩子都哼哼唧唧，但又不同，周海美翻个身，很快又睡熟，周惠敏却PIA到林见鹿身上，哼哼唧唧地说：“起好早啊！” “对呀，我要起来锻炼，你可以接着睡！” “不要，我也要起床跑步，最近我都好懒，每天只想缠着你，什么都不想做，节目通告不愿意去，商演不想接，演出也不愿意去，唔……老公啊，其实你真的好讨厌啊，我原来其实好勤奋的！我要起床，我要锻炼，我要工作！” 林见鹿失笑，亲亲她的头发，“来呀！一起跑步！” 另外一边忽然周海美说话了，“你们好讨厌啊，出去说话啦！不要卿卿我我的打扰我睡觉的啦！”——周惠敏自己还闭着眼睛呢，忽然就笑了笑，扒过林见鹿，直接滑过去，挠周海美的痒痒，周海美哈的一下就醒了，“你去死啊薇薇安！” ………… 早饭吃叉烧，看电视。 亚视的早间新闻，对港府昨日大胜海外投机资本的事情，大书特书，大赞特赞，对于首都的支援大赞特赞，大书特书，嗯，姿态很对。 赵丰收现在虽说兼任了中华网的董事，但他的主要职责还是在亚视这边，尤其是让他开始插手管理亚视原本的新闻部，并负责筹建卫视新闻部的事情——叫他来干嘛的？就是要先把这个姿态给训练出来！ 当然，过犹不及，让他在这边盯个两三年，务必使亚视的新闻部建立起这个初步的站位嗅觉，就可以了，却不能让他长时间管理这个——开玩笑，亚视新闻部的最大价值，绝对不是变成央视的传声筒，而是要逐渐形成自己的立场！ 对内地的新闻，尽可能褒扬，尽可能把内地做事的意图、缘由给传递出来，传播向全世界，为内地的政策、动向，尽可能赢得更宽广范围的道义支持，但是对全球的新闻，又不可以完全站在内地的视角去看待，要做到向内地的观众提供一点亚视自己的观察视角——准确来说，这才是新闻的价值！ 而也只有像这样，拥有了自己独特的新闻视角，自己独特的立场，亚视的新闻才会越来越有价值，手握亚视的自己，才会把统战价值拉到最大！ 嗯，也快半年了，老赵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 一左一右的两个小美女叽叽喳喳地聊着亚视要开拍新剧的事情——原来昨天林清霞特意给周惠敏打电话了，讲说亚视下半年要开一部恋爱剧，改编自一部高丽国的漫画，叫做《浪漫满屋》，最近几年亚视的亚洲小姐选美，没有什么太过出色的好苗子，为了求稳，林清霞打算让周惠敏过去拍这部剧。 亚视现在是林见鹿的，据林清霞讲，这部戏又是林见鹿点名要拍的，很重视，那周惠敏就当然愿意接下这份工作，但她最近刚拿到了足足十首歌，而且这些歌简直写进了她的心巴里，喜欢到不行，虽说林见鹿最近没时间，只是让她先练歌，要下半年再回港、给她录音，但她还是有犹豫——不是过去了，过去的时候，港港的明星们只怕工作不够多，哪可能把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角往外推，但是现在，周惠敏就想叫上周海美一起去亚视，跟大姐大聊聊，推荐周海美主演。 而她自己，则更想专注练歌，想要把自己的歌唱事业做到更好！ 问林见鹿的意见，林见鹿无所谓。 他给亚视的六部电视剧，周惠敏其实适合好几部，《浪漫满屋》也好，《蓝色生死恋》也罢，其实港港本身是很擅长拍这种都市爱情剧的，只不过最开始，他们很可能掌握不好剧情侧重的力度，所以林见鹿要仔细盯一下，后续再拍这一类的戏，他相信亚视能拿捏个差不多——周惠敏也好，周海美也好，拍这类的爱情戏，简直都是手拿把掐，镜头一给，大概并逊色于原版的宋惠乔！ 只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她们都已经三十开外了。 她们再嫩，又能再拍几年青春戏？ 出于培养新人的角度来看，林见鹿内心里其实一直都在考虑，要从内地推人过来，比如这两部爱情戏，把蒋琴琴、左小倩，乃至曾丽这样的女孩子推过来，其实也完全没问题，不但捧了年轻的女孩子出来，后续方便接力，像蒋琴琴如果出演，到时候就还能蹭到《还珠格格》播出后她身上必然会起来的超级热度，直接就能给热播打下最好的底子。 但这件事林见鹿没提，林清霞现在执掌亚视，她要求稳，选周惠敏也好，还是周海美也罢，林见鹿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了。 她俩都是港港本地人，自有天然的观众缘儿，这倒是从内地忽然推人过来，所无从比拟的优势，然而，既然她俩各有犹豫，又何必作难—— “阿美还是好好保胎吧！至于薇薇安你，你要是想专门做音乐，那就也不用接，回头我跟清霞说就是了。现在又不是过去，你们不用那么非要忙忙碌碌的去赚钱！只去做自己比较享受的工作就是了！” 这话一说，周海美果然抿嘴笑了起来。 摆明了，她愿意接林氏新亚视要操刀的第一部戏的女主角，但要是林见鹿让她专心养胎，她却会更高兴——嗯，尽管病没了，在林见鹿面前，她却依然是不怎么有自信的样子，需要林见鹿一遍遍的表态，他喜欢这个孩子，想要让她给自己生下这个孩子，且愿意养她们娘俩，这才能心里踏实。 林见鹿会因为自己演了一部电视剧，甚至演红了，而更喜欢自己，甚而高看自己一眼吗？显然不可能！别说电视剧，你就算去演电影女主角，对于他来说，又能如何呢？他自己手里就有电视台，又有电影公司，他缺这个吗？ 但他愿意养着自己，愿意让自己给他生孩子，却毫无疑问地说明他喜欢自己！ 于是周海美当即乖乖地点头答应，一副心里美美的样子。 而周惠敏想了想，也说：“也好！那我就专心筹备新专辑！” 嗯，《浪漫满屋》……要不要安排小姨太来试试？ 这辈子有了自己养着、宠着，小姨太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做都可以，但要说完全不让她演戏了，她又该去做什么呢？总不能以后就专门做个吃喝玩乐的姨太太吧？还是要给她安排点事情，焕发出她本身该有的光彩来，这才是养姨太太的精髓，也才能把小姨太给越养越美——唔，回头叫她来试试吧！ 她不行就换……宋惠乔还太小了，才十七岁！ 倒是金习善，说不定蛮合适！ ………… 吃过早饭，听周惠敏唱了唱歌。 稍加调整和指导。 她唱歌其实很灵，嗓子不算顶级，但足够有特点，唱情歌尤其好。 生意上的事情初步定好了棋盘之后，林见鹿心境大为松弛，一口气帮自己的女人把下张专辑都给选出来了，甚而还又想了想，再次抢了点资源，把王霏大约要在几年后唱的歌，也给抄了四首出来，“物归原主”。 给周惠敏的新专辑，打算按照港港和湾湾这边的老习惯，还是录十首歌——主要是他现在光是天后女朋友就有四个，四个人都录音的话，就是四十首歌打底，作品肯定不缺，但他却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所以，人人都来大专辑，他实在是玩不转，只好缩回十首歌的标准。 选了一首流行风摇滚《Super-Star》，做主打歌，选了一首比较二，但是肯定能够做到魔音灌脑的《海草舞》，供她去东南亚和日韩大杀四方——虽然林见鹿自己已经起来了，实话说，不会再选第一张专辑里的《倍儿爽》那种作品了，但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当初，这首歌曾一度帮他在东南亚和日韩都打开了相当的知名度，也是《冷酷到底》当初大卖千万张，拿到首张华语歌坛钻石专的不可或缺的一大块！而周惠敏上张专辑能大卖到这种程度，一首口彩讨好、节奏欢快的《恭喜发财》，也同样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俗歌、烂歌、口水歌，其实反倒是最容易出成绩的！ 这是音乐圈子内部公认的事情——而且事实上呢，区别于外行的看法，事实上对于一个唱片行业的内行来说，要写出一首脍炙人口又易于传播的俗烂的口水歌，其实反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口水歌跟口水歌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至少是在2005年之前，在资本大规模的介入和喂屎的情况出现之前，每一首能红遍大江南北的口水歌，那之于唱片行业来说，都是人人仰望的存在——开玩笑，你如果只是网文读者，那无所谓，但如果你是一个写书的，居然还会瞧不起中原五白，那你就自己去写写试试就知道了！哪怕2025年，你能把《寸芒》这种老书，结合下新时代新风味的抄个五六成水平，你都能红！ Emmmm……《海草舞》算不得太精品的口水歌，至少在林见鹿看完，完全比不上郭天王的《对你爱不完》，但是怎么讲呢？看谁唱！ 周惠敏来唱，可可爱爱的，就完全不成问题。 总不会比《我是女生》和《健康歌》差到哪里去！ 话说，最近徐淮钰火到什么程度？前几天吃饭时候闲聊，周星池试探林见鹿的想法，问是不是可以请徐淮钰来演他新戏《喜剧之王》的女主角！ 当然，被否了，柳飘飘还是留给张栢芝做成名作吧！ 但已经让林见鹿感觉到了这个女孩今年的爆红之势！ 而《健康歌》前不久甚至还上了春晚！ 所以，口水歌必不可少！ 然后……《悲伤的秋千》、《洋葱》、《可惜不是你》都是标准的情歌路线，从声音特质和个人形象来说，都算比较贴周惠敏，也是整张专辑的底。 底在口碑在。 打先锋拉销量，必须得要《海草舞》这类口水歌，和周惠敏唱摇滚这种能带来话题的作品，但只有这种作品的话，红起来也只会是一阵风。 有口碑，才能长红，才有死忠。 但口水歌加话题度加口碑的底，也就两百万销量差不离了，你还得有第三个点——百代唱片帮王霏策划的那个“仙后”的话题，就棒极了，简直教科书的级别！ 既直接干脆的蹭了自己的流量，带起话题，又借由自己的点评，凸显出她声音的特质，一下子就把她跟其他所有女歌手都区分了开来——好歌，配好营销，外加好人设，这才是王道！ 所以喽，还得给周惠敏这张专辑继续加料，继续找话题！ 周惠敏的舞跳得极好，所以给她选了两首特殊点的，《舞娘》，外加《三天三夜》——这两首，外加《海草舞》，都要请高手给她编舞。 啧啧，二三十年后依然被誉为“好腿传三代”的大美女，身材那么好，又那么擅长跳舞，不好好编几段舞蹈，让她把这美炫到极致，就实在是太亏了这三十出头的清纯而又渐熟的美艳年华了！ 再然后，还要再给她一首《雪花飘》，继续尝试R&B。 最后的最后，嗯，为了表示对她的格外宠爱，以及，也顺便为了能让她为音乐工厂顺利地打响重新开业的第一炮，林见鹿还决定自己出马，陪她合唱两首歌，《骑士精神》和《快乐崇拜》——为这张专辑的必红，上最后一道保险！ 到这里，就感觉她这张新专辑差不多了，没什么缺漏了。 她上张专辑到现在还没有卖过300万张的消息，嗯，当然，代理发行的滚石老段那边，是肯定又在偷销量了，但这也无甚可说，整个行业都这样，之前过年时候跟韩山平、张合平一起喝酒，聊起最近国内的文化热，张合平还说呢，国内的图书出版偷销量更厉害，出版社告诉你正版卖了三十万册了，那基本上算上出版社自己偷偷的加印，已经是五十万册往上走了——偷印，不单纯是为了省下作者的那一点版税，主要是省了更多的需要给上头交的税！ 嗨，都这样！ 真假两本账的故事，几千年了！ 但是，接下来周惠敏的这张专辑，就一定要帮她卖过三百万张！ 还是那句话，唱片行业最后余晖的几年了，不做则以，既然要做，那就干脆给那么美、又唱歌那么好、那么认真的周惠敏一个真正的天后桂冠！ 一个穿越者，必须得有这个能力才行！ ………… 九点多，林见鹿就出了门。 要去新领地恒生银行转一圈，撒泡尿。 嗯，目前时间很仓促，蔡重信和林见鹿商量，暂时不对恒生银行做什么人事上的重大调整了，且缓过去这几天再说——买方同意了、卖方同意了，证监会同意了，却也说不好管理层能给你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且随着昨日的金融大战，港府一方赢得了胜利，也说不定汇丰那边是不是会后悔，为恒生银行管理权的交接捣乱，甚而反悔这桩生意！ 先小心地过渡一下再说。 当然，昨天的蔡重信还是奔忙一天，已经去恒生银行搞了接收了。 今天的金融市场风平浪静。 股市古井无波。 随着昨天的大战，港府宣告获得大胜，并且号称是让海外游资付出了相当的惨痛代价，股市就已经开始缓慢企稳、甚而回升，到了今天开盘一看，整个大盘都像是一下子又开始喘气了，整个大盘都在慢慢涨。 嗯，很好。 说是打赢了，但是内行都看得懂，其实港府只是守住了最后的底线而已，连续三次的金融风暴冲击，港府应对算不得不得力，但也谈不上多出彩，基本上来说，港股是被别人冲进来肆意地收割了三回——恒生指数最高摸到11000点了，现在还剩六千点出头，那些钱哪儿去了？ 永远回不来了！ 那都是港港股票市场里无数大大小小的股民的历年所积！ 接下来，大家只能再从头开始地慢慢积累，再通过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的富裕，慢慢再把整个股票市场炒起来，把恒生指数拉起来！ 但是毫无疑问，至暗时刻已经过去了。 港府毕竟还是最终打赢了最关键的一场——关键是，事先几乎没有人敢于做出这样的预计和期待！ 由此事可知，倒也不必过于的高看汇丰银行了，港府或许信他，但首都却并不敢全信——至少这次出手前，汇丰就绝对没有接到消息！ 否则他们哪可能在胜利的前一晚，以那么低的价格甩卖恒生银行！ 要卖也该等事情过了，等股市稍稍企稳再卖——少说翻一番的价格！ 那可是动辄就二三十亿港币呢！ 呃，反倒是自己，或许在外人看来，像是已经预知了某些资金和力量的必然出手，甚至似乎连时间都精准的“预知”了——唉！昨天下午，老段老罗和郭富成他们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儿，可真是……嗯，有些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但与此同时，却又有些暗暗的窃喜感——蒜鸟，蒜鸟，华港督就华港督吧，谁让我看起来的确是越来越像呢！ 反正没亏吃，反倒有便宜占！ 很多有形无形的尊重、退让和畏惧，都能让自己在港港推行其某些事情来，几乎遇不到什么像样的阻力！ 这个便宜就不老小了！ 车子到了恒生银行大厦，远远地就看到，蔡重信已经早早过来等候，还带了身后的一大票银行家、恒生银行的高管们一起，来迎接新东家。 于是看起来显得派头很大。 当然，林见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显得太过得意，车子刚一停稳，就自己先拉开车门下车，然后尽可能谦和地逐一跟大家握手，稍稍寒暄后进去参观一圈，也没有太过打扰内部的运转，就只是随意地转转、看看，然后跟一批高层到会议室里坐了坐，听大家表了表忠心，也就算是巡视过新领地了。 他又不懂银行经营，显然不可能去指导人家的具体工作。 倒是事后，又回到董事局主席办公室，蔡重信带着恒生银行的现任董事局主席何绍温先生一起，三人成局，算是比较开诚布公地聊了聊恒生银行现在的现状与经营困局，然后又基本敲定了一下接下来恒生银行的重大事项。 何绍温今年五十出头，其父何善恒先生，是恒生银行的创始人之一，虽然最初出资不多，但是在其后的几十年恒生银行的发展过程中，却是出力最多，即便在当初的六十年代银行业大危机中，何家不得不放手恒生银行的控股权，却也迫得汇丰答应永不插手恒生银行的经营，算是为恒生银行保留下了华人的血脉，直至今日。 现如今，何善恒先生早已退休，何绍温子承父业，执掌恒生银行也已经快要十年了——然而，当然，换了新东家了，林见鹿本身又是中国人，显然不可能再去遵守当初何家跟汇丰银行达成的协议，他当然要插手恒生银行！ 只不过，三两年之内，林见鹿倒是无意去改变何绍温的位置。 何家是著名的太平绅士，在港港经营恒生银行前后两代、超六十年，在民间、在商界，一直都颇有影响力，而且也向来以善于经营著称——自94年95年蔓延至今、直至被金融风暴引爆的银行业大危机，实话说，罪不在经营者。 而事实上，只要不出现这一类的意外事件，房贷也好、商业物业抵押贷款也好，一直都是银行业最好的、最稳健的、也是回报最稳定、利润最高的业务！ 何家过去的经营，没什么大问题。 非要刁难，你充其量说人家作为华人银行业的首领，却未能洞见英国人撤走前的歹意、亦未能精准感知到金融风暴的即将来袭，实在有失行业敏感性——说来道去，不过强加之词，以后知后觉之总结，苛责不能先知先觉的人，如同以清朝的法度去斩明朝的官差不多！ 而且事实上，接下来金融风暴过去了，整个市场势必会稳定下来，何家继续按照他们过去的那一套做法来经营恒生银行，依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大概2000年之后吧，看看这位何绍温的工作成果，再看看到时候他能不能跟上林见鹿的思路，愿意带领恒生银行一起去内地做业务拓展，再做决定。 嗯，把永安银行，和永隆银行置入进来，何绍温毫无意见。 接下来待股市稍稍企稳，向大股东龙华投资定向增发新股，以向恒生银行输血，改善其经营困局，何绍温更是不可能有意见！ 这个时候愿意收购银行，收购到手之后，还愿意真金白银地砸进来挽救银行困局的，都是真的救世主！ 当然，何绍温又表了一遍态度——一定忠诚，一定好好经营，绝不辜负林生您的期望！您最看重的地产类抵押坏账处理，已经在制定计划了，最近几天渡过慌乱，就会召集大家开会探讨，然后就执行。 嗯，对这个人，林见鹿总体上很满意。 撒尿完毕。 临走的时候，包括蔡重信和何绍温在内，一帮恒生银行的高层，又都纷纷送到了楼下，何绍温亲自为林见鹿拉开了车门，手挡着门框，送他上车。 而林见鹿上了车之后，也是降下车窗来，越过车窗，又一次跟何绍温握手，“何生，拜托你啦！” 何绍温赶紧说：“一定不负林生所望！” 于是站在身后几米开外的一众恒生银行的高层，一个个的，都纷纷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这说明谈得不错，何主席初步赢得了新东家的信任！ 这当然是好事！ ………… 车子行在路上，不久后林见鹿就接到了蔡重信的电话。 接通了，他说：“效果不错！大家都说，新东家风采过人，一看就是个知人善任的，所以就都很安心。” 林见鹿哈哈笑，“少来拍马屁！……帮我看好这一摊子！” 顿了顿又强调，“为这个事儿，为了这家银行，最近这段时间我有多紧张，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老蔡，看好它，理顺它，我许你一世富贵！” 这个话有点重，但是话从林见鹿嘴里说出来，却又让蔡重信下意识地能感觉到林见鹿的诚意——相识以来，自己的这位老板向来言不虚发、重承诺、守信用！ “谢谢林生！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做！” “挂了吧，我要去泡妞了！” 第242章 尝个鲜！ 总是满口说自己要去泡妞，但其实，林见鹿能用在泡妞上的时间，已经是不知不觉的在越变越少了——事业的摊子渐渐地铺开到越来越大。 离开了恒生银行，林见鹿先是去了寰亚电影，嗯，这边又有三部小成本要投拍，没办法，且不说寰亚电影本来的起手式就是做小成本电影，单单只是现如今港港的票房市场的情况在那里摆着，除非是林见鹿自己砸钱、又从哥伦比亚拉了大笔投资来，而且卖的就是他自己，否则寰亚电影也压根儿就不敢跟。 现如今的港港，已经绝少有人敢大笔投入去拍电影了。 搁在过去，程龙、李连结、周润法，动辄都是一两千万的投资，乃至两三千万都是常事，程龙的电影投资越来越大固然是人尽皆知，事实上李连结的大IP电影《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投资亦高达5000万港币，扣除掉嘴炮宣传的成分，再扣掉项家要借电影洗钞票的部分，业内公论，王京也亲口说过，这部电影的投资亦绝对在3000万港币之上了——然而，那才是1993年而已，港港的本埠票房正热，李连结的号召力也依然在巅峰，票房才不到1200万港币！ 所谓张珉马上回眸惊艳了一代人，后世不知道多少人号召拍下一部，却实在是不知道，那部电影让永盛电影赔的有多惨，要不是他家借着这部电影洗出来不少干净钱，说实在的，永盛说不定敢原地倒闭！ 而事实上，李连结自己亲口跟林见鹿说的，也正是那部电影的票房一出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在港港，没有活路了，必须要走出去了！ 他自己一个人体现在成本里的，片酬就高达1500万港币，外加导演王京几百万，张珉、邱淑真、洪金保等等，片酬也都不低，整个场面之于港片来说，也已算浩大，成本已经不可能降得下来，观众一旦不认，赔钱就是必然。 但李连结跑去好莱坞，哪怕从50万米刀一部接起，只要建立起观众缘儿，要拿200万米刀一部的片酬，之于好莱坞电影来说，就完全不算什么！ 程龙也是差不多的一个情况。 坐下看文件的时候跟施楠生闲聊，程龙回到港港这边要拍一部新片，好像是叫《玻璃樽》，嘉禾电影犹豫了再犹豫，却直到现在都还没彻底定下来呢！ 程龙要5000万港币的预算！ 因为光他自己，就要拿走2000万港币的片酬！ 据说最近的说法，程龙已经打算拉着导演谷德召一起，合资成立一家公司参与投资，帮嘉禾电影分摊风险——没办法，高达5000万投资的港片，即便是程龙，也已经没有任何一家电影公司有这个底气投钱了。 嘉禾也不行！ 所以事实上就等于是说，主演程龙和导演谷德召都先不拿一分钱，片酬直接折进投资里，等上市之后，大家再分票房——目前也就只有这个模式，才能玩动这个级别的电影投资了！还要说那个人是程龙！ 这年头的港片，超过一千万港币投资，就算大投资！ 所以喽，寰亚电影这边打算要投的这三部片，全都是一百万出头的小成本，最高的一部，才只要180万港币——寰亚电影有成立之初就很强的发行部门，不止是在本埠发行的问题，同湾湾、东南亚，乃至欧美的录像带发行商，都有稳定的合作关系，片子拍出来，这里卖个5万刀，那里卖个10万刀的，哪怕港港本埠的票房扑了，到最后依然能做到顺利回本，乃至小赚一笔。 这也正是当初林见鹿愿意砸2000万米刀入股，却只拿35%的股权的根本原因——即便港片艰难了，寰亚电影也不需要任何人养着，他自己有养活自己的成熟模式！那么以他为支点，撬起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之后，无论赔赚，后续落在自己手里的，就依然是一家有价值的公司，和一笔不太会贬值的股份。 当然，比起发行，还是嘉禾电影更强。 寰亚电影只是在很多地方有长期合作方而已，嘉禾电影是在东南亚多地，乃至欧美，都直接有自己的分部——程龙的电影能在北美地区多年来大卖录像带发行权，并最终通过录像带发行，多年来积累起庞大的粉丝群体，固然有程龙的电影的确好看的缘故，跟嘉禾这种能做市场的本事也分不开。 但是很可惜，施楠生去试探过了，对方犹犹豫豫。 似乎也的确是动了收山退休的念头了，但是这个念头又并不强烈。 拉倒！ 反正电影行业情况如此，接下来的这些年，嘉禾手里的这些东西，无论是院线、制片，还是发行能力，都必将是处在始终下滑的通道里的——十年后，国内电影市场彻底开始放量，嘉禾手里的这些东西，就将彻底成为江山一隅。 闲聊，感叹，签字，说笑。 中间庄承也过来坐，大家一起喝茶、闲聊，这两位试试探探，到底也没问出口，只是绕弯子聊恒生银行易主的事情——到中午，大家一起在办公室里简单吃一口盒饭，吃完了，一撂筷子，林见鹿一边擦嘴，一边说：“别试探我啦！恒生银行的确是我买下来的，龙华投资是我的公司！” 嗯，早晚的事情。 事实上，今天早上的报纸一出来，就已经几乎全港都在热议这家忽然冒出来的龙华投资到底是哪里的过江猛龙了——大家固然都是长篇大论地分析和讨论昨天的金融大战，但几乎每家报纸，都会在头版的角落里，给一个小方块，认真地报道港港本埠最大华人银行的忽然易主。 更主要的是，港港最著名的两大左派报纸，《文汇报》和《大公报》，今天竟不约而同地在第二版给了一整版的报道，一家是挖掘和综述了恒生银行成立至今65年的历史，高度褒扬了何善恒、何绍温父子接力长达50年对恒生银行的管理，称赞他们保留了港港最大华资银行的梗骨，另一家则是大肆称赞汇丰银行最终将恒生银行交还华资的白衣骑士的行为，并且鼓励两家银行以后更好地为港港的经济发展和人民幸福，提供更多更好的金融服务！ 而且两家报纸还不约而同地提到了，龙华投资在过去的一周多时间内，密集地收购了港港的三家银行的事情，称赞这家公司应是有志于在金融行业做出一番事业来，还说当此困难时期，若龙华投资能将三家华资银行完成整合，将更有利于维护港港金融业的稳定，和居民的投资、置业、储蓄安全。 等等等等，巴拉巴拉。 完全就是一唱一和。 也基本上就算是代表着某方面表了态，给龙华投资收购包括恒生银行在内的三大华资银行，定下了一个基础的调子——不允许你汇丰反悔或捣乱！ 嗯，林见鹿事先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但在车上的时候看报纸，他能隐约感觉到，这应该是来自北边的意思。 挺好，虽然被迫小幅度曝光，但是一下子就显示出了态度，值了。 而且说到底，各家报纸的报道都整齐划一地保持了一个基本的态度，那就是只报道龙华投资如何如何，最多报道龙华投资掌门人蔡重信的履历，对于龙华投资的幕后持有人到底是谁，却一句不提——其实超简单，这东西都是必须登记的，一查可知，而且那么多交易关联方，一问可知！ 却愣是没人提！ 大约是港港的整个媒体圈子，都从之前那无比“巧合”的前脚收购、后脚出手PK国际游资的一连串丝滑连贯的动作里，嗅出了一点什么味道吧，既然林见鹿选择了一直都隐居幕后，没有出面担任任何公开的职务，那就大家都不提。 但是，施楠生和庄承他们，都是朋友，也都是合作伙伴！ 已经没多大隐瞒的必要了。 “哇哦……阿鹿啊，以后阿姐是不是也要称呼你一声林生啊？” “你到现在还叫阿鹿吗？我可一直都是称呼林生的！林生早都是林生了呀！” “哈哈哈哈，你不要这样啊庄总！” ………… 下午去亚视，开剧本会。 定的时间是两点半开会，林见鹿不到两点就到了，径直先去了林清霞的办公室——她的董事局主席办公室里面有个隔间，有全套的床铺和洗手间，还是密门，挺私密的，偶尔在这边事情多，下午还需要继续工作的话，林清霞会选择不回家、在公司吃过午饭之后，在里面稍事休息。 今天林见鹿到的时候，她就正在午睡，林见鹿到了之后推开门进去，她被惊醒，先是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是林见鹿之后，却是又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撒娇，“抱抱我！” 真丝睡衣被撑得颤颤巍巍，修长白腻的双臂舒展如雪藕。 嗯，美人春睡足，实在是美不胜收。 讲真就是，或许1996年时候的林清霞，已经真的开始过气了，整个人也开始逐渐滑向老去的状态，媒体报道她时，要么已经很少会再频繁提及她的美貌，要么也是说当年的美人惊艳，与今朝的红颜老去。 但今年重新出现在媒体和公众面前的林清霞，却几乎无人不觉惊艳，更是在之前的港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之后，引得各路媒体绵延至今都在讨论不绝——不必说她现如今看上去大概是三十出头时候的状态，即便是在1990年《滚滚红尘》时期，港港湾湾的一众大大小小的美女们，也都公认她才是东南亚第一美人！ 那时的关芝琳出道即爆红、正当盛时，那时的李佳欣加冕港姐冠军，被赞为绝顶美人，号称“做人当做李佳诚，娶妻当娶李佳欣”，那时的王组贤刚刚凭借《倩女幽魂》大红大紫，那时的张珉已经爆红，频繁出现在各种大片里，搭档各路最红的男星，一时间她那双妖媚的眼睛，引得不知多少人为之疯狂！ 当时的港港，在所谓“霞玉芳红”四大青衣之下，又编出了四大花旦的排名，以称赞她们的绝世美貌——然而，固然张蔓玉在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已经开始大肆收获奖项，顺利转型成实力演技派，固然梅宴芳被称为“港港的女儿”，固然钟楚虹的性感，征服了不知道多少人，她们却仍被港媒毫不犹豫地排在林清霞身后！至于新的四大花旦，就更是自被公开报道列在一起开始，就被很多媒体调侃，认为她们艳则艳矣，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只配做丫鬟！ 就此，也差不多有小十年了，港媒只要一提起这一类的美人大排名，逃不过去的一个梗就是，谁谁谁，大概够资格给林清霞做丫鬟了！ 关芝琳、李佳欣、王组贤、张珉，都在其列。 关键这还不是媒体们在那里瞎吹、故意褒贬，是港港娱乐圈最巅峰的这另外七个女人，基本上都服林清霞——王组贤历来都是林清霞的小迷妹，李佳欣那么刁钻的嘴，怼关芝琳向来不留情面，但是对林清霞就从来不敢说过头话，反而是吹捧居多，张蔓玉更是甘愿作配，捧林清霞拿了金马影后。 反过来，林清霞就也甘愿为她作配，俩人联手奉上了一部《新龙门客栈》。 嗯，颜值加性格，所形成的一个人独特的魅力，林见鹿自己也是绝对的受益者——那么多妞被抱上床，他却基本上从来没有主动出手勾搭过谁，基本上都是对方反过来扑他，而他只要想要，勾勾小手指，对方基本上也就瞬间沦陷了！ 你单说有才华，怎么罗大又、李宗胜没这份女人缘儿？你单说有钱，怎么刘銮雄这么多年花那么多钱泡妞，却收获了满满的挫败感与痛苦？ 林清霞生性向来洒脱，似乎是骨子里就自带了那些率性与疏阔，而林见鹿英俊威武，却骨子里温煦而体贴，做人做事，向来宽宏大气。 两人年龄相差二十多岁，近来随着林清霞再次公开露面，“惊艳全港”，媒体又开始再次拍她马屁，认为她才是最配林见鹿的“天作之合”。 林清霞回家之后不敢提这个话题，大概也是怕小姐妹们不开心，但私底下，她最近不知不觉就开始越来越爱撒娇了——也或者说，是撒娇的时候更自信了。 有一种说不出的“老娘又美回来了”的感觉！ 过去抱抱她，她主动往里面缩，给林见鹿腾了位置，于是林见鹿也就和衣躺下，等林清霞挤进他怀里醒了醒神儿，俩人偎在一起随口闲聊。 “今天的报纸都在报道龙华投资收购恒生银行啊，就是那天你半夜接到电话，说的那个22亿吧？居然都瞒着我们……哈欠……老公你好有钱啊！” “嗯，我也觉得我现在好有钱。” “哈哈……早上阿贤给我来电话，她讲，你要她回来生孩子。” “胡说八道！是她自己过了新鲜劲儿，觉得赚钱都好没意思了，所以各种试探我，一边是自己想休息，一边又不舍得那些钱，就试图让我发话，叫她不要工作，让我帮她背黑锅而已！嘁，明明我从一开始就无所谓的，是她自己想赚钱！” “哈哈哈！那你就帮她背黑锅啊，要她回来嘛！咱们家又不缺钱，就是孩子还太少了，算上巩利肚子里的那个，一共才四个嘛！我跟阿贤再一人生一个，也才只有六个！我听人讲，过去有钱人家，孩子都要十几个才够！” “嗯，呵，你不要再拐弯抹角的问了，好吧，你真想生，那就再生一个好了！但是哦，想好了，肚子大起来就要辞职的！” “啊？为什么？” 果然，她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我怀孕也……不耽误做事情吧？” 林见鹿点她，“观瞻呀！懂不懂什么叫观瞻？我又没娶你，我又公认的那么风流，你孩子生完了，大家其实都知道，但你不要抱到公众面前来，大家也就可以装看不见，可你再次大着肚子，跑来上班，你以为人家不会背地里讨论的？未婚先孕不丢人，但总是未婚先孕，还好几个女人未婚生子，到底不是好事的嘛！” 她哑口无言。 沉默半分钟，她又躺回林见鹿怀里，“唉，好苦恼！我觉得我在亚视做的还蛮好的，你交代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敢办差了，忽然要是又必须辞职，就会很舍不得。哈……他们都叫我林太，其实我也好享受！” 林见鹿失笑，为她的这份坦诚。 忽然把手伸进毯子里，摸摸她真丝睡衣下平坦光滑的小腹，“感觉再隔两年也可以，看你的身体情况，还不至于再过两年就不能生了！” 林清霞听了一愣，顿时又撑起上半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林见鹿笑笑，“等亚视这边彻底搞起来了，卫视台也开通了，做起来了，再休息半年生孩子嘛！到那个时候，林太已经是林太了，不会因为你离开了半年，亚视就不听你的了，不是吗？” 心念电转之间，她很快就露出笑容，“有道理！” ………… 下午开会，讨论剧本，林清霞全程带笑地旁听，甚而还贡献了几点意见，嗯，《浪漫满屋》的基本风格，算是在至少剧本的层面，被固定了下来。 这进度就不算慢。 开完了剧本会，中午时候因为讨论生娃的问题，而被耽搁了的事情，到底还是要跟林清霞说，高媛媛你知道的吧？把她叫过来试个镜，看能不能演的了这部《浪漫满屋》，她能行的话，就用她，她不行再考虑别人。 周惠敏要录新专辑、练歌，打算专注唱歌的事业了，本来她要自己过来找你，我告诉她不用了，我来跟你说。 还有周海美，她怀孕了，嗯。 “媛媛还小，不懂事，你虽然最近不常住首都了，但也经常过去，你肯定听说过，我有点宠她，把她养得有点娇纵了，但是没关系，在首都，她归陈虹管，等她过来，哪怕就是稍微住几天、试个镜，也归你管。你是她的姐姐，衣食住行上，跟周锦云聊聊，照顾好她，但她如果不听话，该训就训！” 林清霞很知道高媛媛。 准确来说，甚至连关芝琳、周惠敏，也都知道首都那边，有个林见鹿异常宠爱的小女孩儿叫高媛媛，据说那是整个首都娱乐圈的小公主！ 老实讲，这种醋林清霞是实在吃不着。 她在首都的派系，包括了女人里的许卿、蒋琴琴、左小倩，也包括了事业上的紫禁城影业，和许卿那家专门拍都市爱情戏的晴空影视，在整个内地而言，早已被陈虹的异军突起，给完全的遮住了光芒。 尽管她依然稳坐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却也已经是个空架子，每个月过去两天开开会而已，对于内地的这些女孩子，她默认自己撒手，只团结住许卿、蒋琴琴、左小倩而已，她们这一派，现在基本上专注拍戏，不向外做事业上的伸展了。 而陈虹那边，她也已经选择了立足港港，跟她合作——高媛媛跟大四合院那边走得从来不算近，但是却一直都跟陈虹走得很近，被默认为是陈虹的人。 要不然，林清霞也不会想要挖角林志灵。 最近她又看上了葛福红那边挖到手里的张栢芝。 乃至于想向TVB出手，挖那边新近捧出来的港姐佘诗漫。 但林见鹿却忽然表示出想要把高媛媛塞到她手里的意思，她只是稍微一愣，瞬间惊喜，“好啊！你放心，等她过来，我拿她当亲妹妹对待！” 没有办法，再怎么韶华尽复，再怎么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男人对自己身体的迷恋，四十多了就是四十多了，红颜老去是接下来的必然宿命了，而她身边的一帮小妹，举凡王组贤、关芝琳，事实上也都三十多了。 女孩子嘛，最好看永远是十八岁啊！ 要不然那个高媛媛为什么那么受宠？ “那既然……媛媛要过来试这个角色，是不是琴琴也可以来试试？你不是一直都很看好《还珠格格》嘛，如果《还珠格格》真的火了，琴琴这个女主角，岂不是得天独厚？像你说的，自带流量！” “可以！” 老夫老妻了，别管多大多小的事情，几句话就交流完了，但林清霞没有要撒手的意思，抱着胳膊，又撒娇，“今天晚上回家睡吧？GIGI也回来了，十三姨好像还有四五天就该来例假，正好陈虹走了……” “哈！好！今天晚上不出去浪了，回家睡！” ………… 夜里九点多，正是最好的哈皮时刻。 但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林见鹿会有各种各样的电话打进来，主要是女人们的，现在还要加上阿美利加那边的事业。 最近贾靖雯的电话最多。 快生了，预产期就在五月底，前不久，她把她妈妈和弟弟，都接到了首都，全程刘晓丽给包办，安置的舒舒服服，还给他弟弟走台胞通道，提前预定了一个好像是首都科技大学的学位，总之，小美女最近倒是万事顺心，就只是自家男人整个孕期几乎都不曾守在身边，所以越到快要临产，她越是委屈。 今天又来电话了，还哭了，安抚好半天才掏出来句真话，原来是今天徐晶蕾到她家里去看她，意外聊到了她们的老师，俞飞泓，徐晶蕾说她现在在阿美利加大红大紫！嗯，据说徐晶蕾刚跑了一趟扶桑旅游，忽然就意外地在扶桑那边酒店的电视里，看到了老美的电视节目里的俞飞泓的广告——回来一说，俩人估计也是五味杂陈，当然，各有各的五味就是了。 所以贾靖雯哭，说她好喜欢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她已经大半年都完全没有去接通告了，也没有办法拍戏，等到生完了孩子，估计都没人认识自己了…… 嗯，清楚地告诉她，等《还珠格格》播完了，没红，你再哭！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疼你多爱你！ ………… 今天晚上哈皮完了，都快十一点了。 几个女人各有各的亢奋和疲惫，一张硕大的大床上，大家谁也别笑话谁，一个个都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只顾喘气儿，但林见鹿的手机，却又忽然响起来。 而且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从阿美利加打来的陌生号码。 仔细一想，林见鹿又想起来，这好像是摩根士丹利一个经理的号码——之前就是从他手里，自己在正式上市前认购了一笔亚马逊的股票。 嗯，到现在涨得不如雅虎，但也相当喜人。 于是接通了，稍加寒暄，他当然知道，林见鹿是属于那种特别愿意在互联网类股票上尝鲜的狗大户，于是很快就开始热情地推荐起来，“哇哦，试想一下，林，你只是坐在家里，打开电脑，选中了一个远在一千英里之外被某个人挂在网站上供交易的物品，你下单，那么在几天后，你就将收到你购买的那件商品，多么神奇！这就是eBay，一个专门提供网络点对点购物的网站！” “相信我，林，它完全不同于你曾经购买过的亚马逊！它提供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全新的网络购物方式！我们内部都异常的看好它，它将会在大概九月份正式上市，现在，我们诚挚地邀请你来参加eBay的上市宣讲会……” “哇哦，那真是遗憾！……当然，当然！我当然知道你很忙，耶，耶，没问题！感谢信任，我也为我曾经推荐亚马逊的股票给你，并且帮你赚到了钱而自豪，谢谢，林！再次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耶，耶，好的，到时候……What？哦，哦，耶，呃……计划发行1500万股新股，目前上市价格，还没有最终确定，但你知道的，最近互联网的股票都很热门，所以，他的定价不会太低，我们初步预估，大概会给它定价在15米刀每股的价格上！OK！OK！请放心，一旦开始内部认购，我保证你会成为第一批！” 挂了电话，直接丢到一边。 嗯，这种上市之前的宣讲会，林见鹿是肯定懒得去听的，不过……唔，老蔡也肯定没时间去，他最近的重中之重，是盯住三家银行，甚至连投资内地的几家互联网门户网站的计划，都要排在后面。 但是十三姨可以去提前见识一下！ 嗯，回头，顺手在关芝琳的屁股上甩了一巴掌，换来她敏感之极的一声呻吟，林见鹿说：“给你安排个活儿！过几天做好准备，飞一趟纽约吧！” ………… 忙忙碌碌。 眼看五月份已经快要进入中旬，距离《黑客帝国》那边开机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外加上五月中旬在高丽和扶桑，还有两场盛大的歌会要参加，林见鹿动身离开港港的时间，自然也就越来越近。 5月9日，又见了刘常乐一次，他似乎仍在焦灼之中，没谈拢，但他清楚地表达了想要投靠的意思——然而对于他的表态，林见鹿并不敢信。 没谈拢就没谈拢吧，反正买不买凤凰卫视，之于现如今的林见鹿而言，也并没有多么的重要。 5月10日，林见鹿租了一条船，带了张栢芝出海。 其实还不够熟，但是又不想等了，想在离开之前就尝了这道鲜。 这女孩儿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的、又或退缩的意思，就那么无比自然地跟着林见鹿上了船——唔，真是嫩！绝对是林清霞再怎么青春尽复，也无从比拟的嫩！ 一种只属于十八岁小女孩的嫩！ 一种尽管已经随着几次的接触，越来越清楚地感知到对方身上那种小太妹的底色之后，仍然忍不住喜欢她、想要调教和修正她的嫩！ 爽过之后，林见鹿甚至忍不住想，要是改天能把高媛媛、范兵兵和张栢芝，或者还可以再加上十七岁的乔乔宋惠乔，都给凑一张床上，那可真是绝顶的享受了——嗯，或可媲美22亿收购恒生银行之后的那种愉悦与刺激！ 第243章 金身！ 5月11日，三方、四家正式签字，音乐工厂和千禧年代唱片公司正式合并，且林见鹿以唱片约预签的方式入股，占股70%，成立新的音乐工厂，葛福红任唱片公司总经理，罗大又任艺术总监。 热热闹闹一个小庆典。 周惠敏、周海美和梁泳琪，以及正在港港的李宗胜、林仪莲、周华建、莫纹蔚都来凑热闹，郭富成、杜德卫也是滚石歌手，又在港港，自不必说。 还见到了最近这段日子不常见的张国容。 嗯，风采依旧，只是稍添了些许憔悴。 黄占、刘德桦、王霏等人也特意过来恭贺，甚至业界不少公司、歌手提前听到消息，也都特意派人送花篮，新力哥伦比亚的赵明信还特意飞过来道喜。 倒是李雯，据说人在阿美利加，正在录她的第一张原创英文专辑，赶不回来了——嗯，心大了，毕竟也是跟在林见鹿身边蹭了一回超级碗镜头的伴唱了，独立做一张全原创英文专辑试试水，也在情理之中。 王霏的两位经纪人又一起过来，还特意又带了八竿子打不着的林志灵过来晃悠——之前邱丽宽很努力地帮林志灵竞争过《神雕侠侣》的小龙女，但毫无疑问，在林见鹿的项目里，她哪可能干得过陈虹、林清霞和葛福红三人一心、达成默契之后往外推的张栢芝，不过虽然竞争失败，倒也谈不上什么芥蒂，她跟林见鹿压根儿也玩不起来芥蒂那一套，甚至还要来了就先是道喜，然后道谢。 王霏拿到了林见鹿的四首新歌，据说打麻将的时候大放厥词，说还要再卖三百万张——看邱丽宽的意思，反倒是过来推销林志灵的。 您看看，这姑娘多水灵，又乖又听话，您多提携她！ 老段还特意电话摇来了滚石的几个新人，最近正大火的徐淮钰，以及一支名叫五月天的乐队，外加一个羞涩的女孩儿，梁靖茹。 老罗渐老之后，滚石那边事实上的艺术总监，就已经是老李李宗胜了，从之前的莫纹蔚，到现在的这几位，都是他做主签下来的。 这次老段特意把人从湾湾摇过来，李宗胜就很卖力地推销和显摆，尤其梁靖茹，感觉被老李当成了得意门生，表示她一定火！ 嗯，好稚嫩的勇气啊！ 可惜，她的歌林见鹿大多都比较熟悉，大概率都等不到她自己捞到，之前已经在大量的给周惠敏、梁泳琪用，接下来肯定还会赶在她前面继续用。 嗯，老李有才，滚石也有一大帮创作人，想必还是能把小姑娘捧红的！ 大不了回头我“物归原主”她一首就是了。 一群老帮菜无所谓，来了一帮年轻的新人之后，就纷纷表示想要跟林见鹿合影，而且大家一起照了之后，还要单独合影——嗯，理解，照！ 十点半出头，陈舒华和苏惠伦抱着两个小崽崽一起来，顿时引得现场一阵轰动，林见鹿一手接一个，一左一右抱了两个奶娃娃——今天都比较给面子，没挣扎着要妈妈，尤其林顺淇小同学，平常那么不老实，今天却也乖乖地揪着爸爸的耳朵鼻子和头发，到处打量这些陌生的叔叔阿姨。 一帮老朋友们争着抱。 周海美明显跟苏惠伦、陈舒华都不太熟，到后来也主动凑上来打招呼，小心翼翼地抱了抱两个小胖崽，满脸的欣喜与雀跃。 中午一起喝酒，林见鹿抽空跟张国容说：“你有点憔悴，最近心事很大吗？”，得到他的几句解释，林见鹿摆手，“别扯那些，你不要困在一些小事情里，你对内地也算熟，去多转转祖国的大好河山，让心胸开阔起来！另外多些体力活动，也能分解心里的焦虑和压抑，晚上能睡好，只要睡好了，相信我，一切都没问题。” 最后还叮嘱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相信我，就咱俩这交情，我一定帮你……没什么可怕的！” 他难得地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一再道谢。 然后又拉着另外一个倒霉蛋刘德桦，慢慢开导，“赔就赔嘛！熬过去就是胜利！不要卖，你现在卖，根本卖不出钱来！拿住喽，等！就算要卖，也得等情况稍稍缓和一些了，再慢慢出手！缺钱了是吧？去内地呀，我有演出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去跑一个月，权当散散心了！另外你要是想在内地多接点代言，把你在内地的经纪约签过去就是了！” 林见鹿不提还罢，刘德桦这个人，很擅长自持、自控，表情上其实看不出什么来，可林见鹿一提，他顿时就满面愁容，装不下去了。 本来港片就已经不景气，过去这个片场赶那个片场的片约早已没有，他最近两年开始把更多精力集中到发专辑上，努力的写歌，结果一场金融风暴，直接把他干到差点儿破产，真的是换了谁来都要接近崩溃。 于是聊着聊着，就变成了他很热络地追问把内地的经纪约签给陈虹的事情——不同于港港，虽然作为整个东亚、东南亚最著名的自由港，也是国际各大品牌在这一片地区开的一扇展示橱窗，算是时尚中心、商业中心和信息中心，但毕竟体量太小了，内地近几年经济飞速发展，体量很大，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企业，请得起、也很想请像刘德桦这样子的港台大腕做代言了。 这个时候的港台明星，只要愿意去内地，只要愿意把经纪约签给陈虹，并不夸张的说，基本上就是过去捞钱的。而且是大把的钱！ 刘德桦当然也意动。 林顺淇很喜欢他，刘德桦又一次主动伸手抱，小丫头就特别主动地扑过去，被抱着坐在他大腿上，还不忘了仰头看他的脸——咦，你爸爸不比他帅吗？ ………… 临走之前，林见鹿又定下了两件事。 一是进入五月之后，日元兑米刀汇率已经跌超140:1，相较1996年11月林见鹿贷款时候的114:1，贬值近19%，于是林见鹿决定选在这个时候归还那笔日元贷款，814万米刀本金，外加利息、违约金，合计大概900万米刀，还上了当初价值1000万米刀的贷款——其实早就想还上了，但是本着没占到便宜就算吃亏的想法，不缺钱了之后，林见鹿也是一等再等，终于等来一波还算大的日元贬值，懒得再等了，小赚即收手。 二就是，尽管先后砸出重金收购了永安银行、永隆银行和恒生银行，包括入股中华网，但龙华投资手里，至今依然握着高达二十多亿港币的现金，考虑到凤凰卫视的刘常乐举棋不定，嘉禾电影的邹闻怀又流露出比较抗拒在他退休之前林见鹿就收购股票的意思，这些钱，暂时无用了。 或许可以不调用花旗银行那边最新给扩展的3亿米刀授信额度，但至少这些钱，不应该继续在账户里躺着——林见鹿可以确信，这回金融风暴是彻底走了，所以当时当下的股市，每家都是最佳抄底时刻。 所以喽，后续需要钱再另说，先把手里的钱换成股票再说。 他签字授权，允许蔡重信动用大概22亿到23亿港币的资金，再收购港城电讯3%的股份——半个月之前，港城电讯最高市值已经冲过了1500亿，但现在，尽管金融风暴已经走了，却也还是在700亿上下徘徊，是个入手的好时候。 嗯，邱大佬扛住了这一波压力，没卖，没卖就对了！ 尽管他用了贷款，注定要承担相当一部分的财务成本了，但林见鹿有预感，随着这一波大的金融收割已经事实上完成，米刀回流成为必然，接下来，美股那边互联网的超级大泡沫一定就在眼前了。而一旦美股的互联网股票疯涨起来，港港的李家二少，就大概率要站出来圈这一波快钱了！ 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港城电讯一定会跟他挂上钩，并随后被炒高到一个吓人的程度——刚刚经历了金融风暴的一再收割，整个港港的股票市场都是一片低迷，结果李二少愣是通过收购港城电讯，搞出一家万亿港币市值的巨兽！关键这巨兽一没实体支撑，二没技术能力，三甚至都没有一个清楚的发展方向！ 呵，到时候大家都能跟着这股风，赚一把好钱！ 安顿好这些之后，事实上港港这边的事情就大差不离算是勉强理出了一个首尾，于是，5月13日，林见鹿按照约定的时间，飞往高丽。 嗯，汇合了张爱嘉，以及她从阿美利加带过来的一众伴舞团，而且不过个把钟头之后，车子就又从机场接到了从首都赶过来汇合的另一拨伴舞，大白腿们。 只不过小可惜，像李小然，像柳丹，都被陈虹看好，已经签到她的经纪公司里，再加上刘晓丽早已退出，事实上现在的大白腿团体，已经小有缩水。 但是当两拨伴舞团合体，还是足有二十多人，黑白黄都有，男女齐全，顿时就又把声势拉回到了超级碗表演那个时候的感觉了。 没说的，下午先休息，第二天上午开始，合练一下。 小有错漏，但主要是林见鹿自己的问题。 两边的伴舞团都是他砸钱养着的，专门伺候他自己的演出，每天都是在训练中，哪可能出现什么不专业的事情。 反倒是他自己，自超级碗、春晚、阿美利加三大音乐奖颁奖典礼那一阵子的演出结束之后，已经赋闲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不是忙着泡妞、打炮、造人，就是喝酒、谈生意、写剧本、开会，跳舞又本来就不算他特别擅长的，这个时候就不免要出错。 但还好，没人可以怪他，只是他自己会不好意思，下午不休息了，继续加练。 于是到了晚上登台，就又是星光璀璨、山呼海啸。 1500万米刀请来的排场，必须回报给人家足够的气势和热度。 连唱三首，劲歌热舞。 据说是高丽国最大的、四年后将会承办世界杯三四名决赛的大邱体育场，最多可以容纳多达65000人同时看比赛，今晚来了也是超过三万名的观众，而据主办方说，街头调查结果，有超过70%的歌迷，是奔着林见鹿来的。 台下山呼海啸！ 嗯，高丽也刚刚遭受了金融风暴的蹂躏，损失甚至可能比港港还严重，所以这次的演唱会，据说是为了提振国民士气才举办的，高丽国国内各大企业纷纷捐助，就连高丽总统府也给出了特殊拨款，总之，请了很多欧美的一线明星，林见鹿甚至在演出名单上看到了席琳·迪翁——《泰坦尼克号》到现在还在很多国家上映着呢，借着电影的热度，今年以来，全球最红的人，就是莱昂纳多和席琳·迪翁了，放眼全球，几乎没有对手！ 当然，据张爱嘉打探来的消息，席琳·迪翁出场费900万米刀。 嗯，林见鹿是唯一一个拿了超过千万米刀出场费的。 就两个人的出场费相加，这场演唱会就算平均票价1000米刀，演出方也压根儿就不要想什么回本了，没有捐款和拨款，根本办不下来。 彼此没打什么招呼，以双方的咖位而论，她没有主动过来打招呼，那么林见鹿就几乎不可能主动跑过去见她了——需要一次巧合的偶遇才行。 擦肩而过。 晚上回到酒店，打开房门进去，果然就见到了在高丽的另外一个熟人。 金泰熙。 小姑娘一见面就直接扑上来了。 张爱嘉也是无奈，本来还想在林见鹿房间里坐一会儿，聊聊接下来的扶桑之行，见状也是只好转身走人。 嗯，先是年龄最小的宋惠乔居然在首都机场来了个金蝉脱壳，又折返回片场了，紧接着就是她的“好姐姐”金习善居然随后就软磨硬泡，让经纪公司同意了把她在除了高丽国之外世界其他地区的经纪合约转卖给了港港的一家经纪公司，随后人也飞去了港港，当初在《神话》片场时不时就互撕、但又时不时团结起来跟范兵兵她们撕的三姐妹，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待在高丽国内。 好消息，她成绩保持得很好，自称考上首尔大学不成问题，另外，她请了专业的家庭教师学习汉语，进步飞快，已经能熟练地进行基础对话了。 当然，偶尔要间杂一些韩语，然后又被她替换成英语。 反正，嗯，能搞懂对方的意思就可以了。 小姑娘眼睛里是放着光的——但是，留她在房间坐了个把钟头，抱也就抱了，但是最后，林见鹿还是硬扛着各种心动，把她劝回去了。 这里是高丽！ 夜会个小美女，不算多大事儿，毕竟在《神话》里合作过，结下了深厚友谊，来到人家的国家了，人家特意跑来看我，这很合情合理！ 但要是留宿，要是就在酒店里把人家给炮了，那就不免要心里不安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美女再迷人，林见鹿也不是没吃过见过的，绝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小头指挥大头，冒这种风险！ 所以一再安抚，许诺暑假里邀请她过去港港玩，然后才又安排保镖，原路把依依不舍的小美女给送回去她落脚的酒店——对，必须走，连留在这家酒店再开个房间都不行！ 好家伙，这要是跑来赚个零花钱，结果被高丽的媒体忽然给爆出来，全球流行天王情迷我大高丽一个小演员，夜晚酒店幽会…… 草粉或许还不算太丢人，草粉后被人家爆出来，甚至被人家踩着上去了，可就丢了大人了——哪怕多年后提起来，都会感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 去扶桑。 在高丽这边还没登机，才刚刚在机场克服重重困难，在机场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冲出歌迷的包围，终于进了候机大厅，并且转道去包机停靠的停机坪，就已经接到了玛丽亚·凯莉的电话，“哈哈哈，我已经到酒店了，林，我好想你！” 嗯，扶桑那边的演出，同样是为了给世界杯预热，给扶桑队加油打气，但阵仗可比高丽这边还要大——没别的好说，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是扶桑人的！ 然而，等林见鹿赶到东京，事实上也就是在酒店匆匆一会罢了。 晚上倒是可以一起接受扶桑这边演出方的招待，并且连索尼当下的联合首席执行官、总裁，兼代表董事出井伸之，也亲自出面接待，陪着吃饭。 玛利亚·凯莉是索尼全线电子产品的主代言人之一，而接下来，这次林见鹿过来扶桑，就也要签约了——而且是一份长约、大合同。 五年加两年的时长，品牌的全球主代言人，第一年1500万米刀代言费，以后每年在这个基础上上浮10%，五年一共是9000万米刀，双方都对合作比较满意的话，不提出异议、要求终止合同之类，第六年第七年继续执行，每年2000万米刀。所以这份合同加在一起，账面上不含任何激励条款的，就是1.3亿米刀。 还有激励条款。 林见鹿每拍一支MV，且在全球超过20个国家公开播放，则索尼奖励50万米刀，每接拍并上映一部电影，在全球超过20个国家大规模公开上映那种，且出场时长不得低于30分钟，则获得索尼奖励100万米刀，合约期内，超过三部电影，则每部电影奖励150万米刀，超过五部电影，则每部奖励200万米刀。 另外还有品牌赞助计划，也即只要是林见鹿参与拍摄的电影，电影里愿意给索尼的任意电子产品镜头，索尼都会给保底100万米刀的赞助。 还有演唱会赞助计划，即林见鹿若要举行正式的个人演唱会，不管是三场五场的，还是全球巡回的，索尼除了无偿赞助全部所需的高端电子设备、音响设备之外，还额外提供每场演出50万米刀的支持，场地若支持布置广告牌位，甚至还可以广告费另算——当然，如果林见鹿同意冠名，那就是另外一份合同了，这里的每场50万，只是要求林见鹿在演唱会上，必须提及索尼的品牌名字三次以上，并且表示感谢，即可到手。 总之，感觉索尼挺下血本的。 既然签下了你做代言人，就不惜一切的鼓励你多多曝光！ 林见鹿也不清楚最近几年索尼的业绩怎么样，他心里总是有个印象，好像一进入新世纪，索尼就不行了，但对方具体是什么时候业绩大滑坡、失去了消费电子领域的霸主地位的，他又说不好，总之是感觉，索尼对于像自己和玛丽亚·凯莉这样，在欧美大红大紫、吃得开的歌手，是挺捧着的，砸钱也很舍得！ 那就签嘛！赚钱而已！ 当初他在刚红起来之后，在96年的大概这个时间段，开始签了第一批代言合同，到现在勉强快到两年，已经有个别合同可以触动解约条款了，所以如果有同类型相冲突的国际代言，张爱嘉就建议跟这边解约，把小合同换成大合同，但索尼这个没问题，林见鹿身上此前消费电子方向的代言，只有一个学习机勉强擦个边，96年秋天签的，但是只签了两年，所以还剩半年到期——索尼没有学习机，且合约里会有谅解条款，接下来只要不跟那边续约就可以了。 吃饭，互相吹捧。 但林见鹿坚决婉拒了生鱼片——他自称生理性恐惧，坚持不愿意吃生的！ 小酌几杯，勉强混了个半饱，等晚饭结束之后就告辞回酒店。 上车的工夫，玛丽亚·凯莉就钻到林见鹿车里了，车子刚一开起来，她就奔放地搂住林见鹿的脖子，“林，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林见鹿才懒得躲她，把她的胳膊扒拉下来，“拜托，好朋友，OK？不要越线！” 就算是要睡大洋马，林见鹿也更喜欢查理兹·塞隆那种金发大白妞，而且最好在对方不名一文的情况下去睡，这样子睡完了之后，可以连钱都不用给，直接给对方安排点工作机会，对方就已经感激涕零了，甚至压根儿就不用怎么走心，更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大家一起玩两年，挑个时机一分手，彼此都谈不上有什么负担，多好，多轻松惬意——DIVA可不一样！人家本身就够红，就算是冲着你的美色什么的来的，一旦睡了，也不大好处理！ 林见鹿可不想在欧美再搞绯闻满身那一套！ 他现在在欧美，走的是大才子加神秘主义加东方文化的路线，之前跟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人，包括张爱嘉、赵明信，都一起讨论过，这个路线就注定了，林见鹿越是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就越是吸引人——绯闻一传，哦，原来东方小子也喜欢到处泡妞、到处留情，甚至以大老美的那种豪放，说不定连你内裤的尺寸、运动时长，都能给你直接爆出来，那还神秘个屁！ 婉拒！ DIVA很伤心。 从去年认识以来，那时候事实上她还在跟汤米·摩图拉打离婚官司，却已经先后数次向林见鹿示爱了，初期还有些委婉，似在暗示她对林见鹿有意思，希望林见鹿能追求她，到后来渐渐明牌，等到她去年年底又离了婚，越发肆无忌惮，前不久全美三大音乐奖的颁奖典礼上，要不是林见鹿反应快，她差点儿就弄出当场献吻、求爱那一套——拜托，不玩！ “哦，林，你……你伤了我的心！我是那么的爱你，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你了，我是那么的崇拜你……” “咪咪，你知道吗？你和你的音乐一样，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我喜爱，甚至迷恋，但正因如此，我不想出现任何会破坏你在我心里美好形象的事情，不，我绝不允许，你在我心里，必须一直完美下去！是的，完美！” “可是我爱你！林，我爱你！” “可是我不想知道，原来在我心里那么完美的咪咪，也会每天都要拉屎，甚至会因为便秘而憋到面目狰狞……” “哦，谢特！卡木昂，林！哈哈哈哈……你真讨厌！我不便秘！” “NO！NO！NO！我们不要讲这个了，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你在我心里的完美形象，哪怕是你自己，也不可以，完全不能接受！卡木昂，放弃吧，咪咪，我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NO！我不接受！我爱你，林！” “What？难道你就那么想让我看到你因为便秘被憋到面目狰狞的样子？哦，卡木昂，那太残忍了咪咪……” “哈哈哈哈，再说一遍，我没有便秘！” 嗯，本来是一场深情的告白，以及告白失败后的暗自伤感，却偏偏被一个相当粗俗的笑话，给直接带偏了——林见鹿上辈子从短视频和直播的那些情感大师那里学来的，据说如果你想要跟一个女孩儿谈恋爱、乃至上床，那就迅速把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那些我爱你你爱我的废话，给实质化、世俗化，迅速把感情变成一点点进攻的身体接触，然后迅速拿下，但如果你想婉拒一个向你求爱的女孩儿，那就尽可能跟她讲笑话，越粗劣越好，大家哈哈一笑，尴尬化去了，示爱也被顺势婉拒了，彼此都不伤感情，至少是不伤面子。 可惜，在之前的前后两辈子，林见鹿都没怎么用得上！ 他喜欢的，基本上没怎么用发力，极个别的也是稍稍一勾搭就成了，用不着那些小技巧，他不喜欢的，也只需要稍稍暗示，对方普遍就自惭形秽的退了。 反倒是大老美的DIVA，够直接也够勇敢，让林见鹿终于第一用上了这点小技巧——倒还真是多少有点用，话题一旦进展到对方拉屎这个程度，感觉就连玛丽亚·凯莉也张不开嘴提什么爱不爱的了。 嗯，第二天上午有活动。 在索尼现在事实上的老大出井伸之的陪同下，一起去参观索尼的工厂。 从生产线，到研发中心。 转悠了足足两个钟头，还一路都有摄像机跟着拍摄，然后，终于参观完，回到索尼的总部，午饭时间都已经过了，双方终于拉开架势，正式签约。 上亿米刀的大单，直接到手。 交换完合同，林见鹿跟出井伸之握手，任由照相机的闪光灯在那里一个劲儿的闪，满脸笑容——回到车里，还又奖励了张爱嘉一个吻。 嗯，她最近干得不错！ 甚至可以说，自从去年初入阿美利加，她从初时的生涩和拘谨，到现在已经在越来越适应阿美利加那边的玩法，这次带着俞飞泓和王组贤在那边捞金，据俩女人打电话过来闲聊的内容，她已经是越来越有了大经纪人的风采了。 这次跟索尼的单子，她就谈的很不错。 别的都不扯，有这份合同在，真到了万急时刻，往银行那里一拍，直接贷款一亿米刀是很轻松的——排除掉一个全球顶级巨星的身份之外，林见鹿现在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商人，开始很习惯地从金融角度去看待自己的每一张合同了。 全球的经济发展，在未来的几年里，将会充满着无处不在的危险和机遇，到处都风高浪急。而林见鹿已经在做，且会继续做，争取从这一番惊涛骇浪的大局势里，多捞点养老的钱，但他又始终都在提防着自己会进入别人的套子。 类似这样的代言合同，每一份签下来，都是对他作为巨星的吸金能力的顶级背书。而这些背书，一旦加以金融化，就会立刻变成他手里的资本，就算不拿出去扩张，也会成为他最后的护城河，塑造他在资本市场几乎不破的金身。 ………… 张爱嘉抿嘴，痴痴地看着林见鹿，等林见鹿看过来，她笑笑，却又似乎有点想掉泪，“你终于又肯给我一个吻了！” 林见鹿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因为你的确很努力，也做得很好。” “所以，是奖励吗？” “算是吧！” “下次会因为什么，才能再给这样的奖励？之前跟你说过的，BMW的全球代言，五年，一亿两千万米刀，可以吗？” 林见鹿哈哈大笑。 第244章 苏菲·玛索 登台。 再一次的光芒万丈。 老实讲，人的心境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仅仅只是短短几个月没有登台而已，而且即便是之前，无论是超级碗中场秀，那样辉煌的舞台，又或是春晚，乃至再往前推，自从林见鹿开始积极地跑东南亚、扶桑、高丽等地接商演开始，他其实就渐渐麻木了，都不太谈得上有多么的享受舞台、享受观众的欢呼。 他基本上就只有一个念头，搞钱！ 什么这个那个的，那都是假的，都是虚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快来了，美股的互联网大泡沫快来了，国内三十年的高速发展已经启动了——你得跟上趟儿，不能错过这些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林见鹿！ 所以，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像是背后有一根鞭子在抽着他往前跑一样，又似乎是自从放弃了赚够一千万就收手养老开始，他心里忽然就多了很多急促的感觉，总之，在过去的这至少一两年的时间里，自从他红了，心里最大的一根主线，就是搞钱。 别看他动不动装逼，说自己要去泡妞了，但其实，泡妞在他心里，最多排第二名，甚至最近年余，说不定要排第三——除了钱之外，不断地往自己身上加码统战价值，在他看来也已经超过泡妞了。 更不要提什么艺术，什么音乐，什么享受舞台。 不存在的！ 但这一次，从高丽，到扶桑，很玄奇的，他竟忽然又开始找到了一些站到舞台中心、聚光灯下，享受万众欢呼的那种感觉了。 或许是……嗯，或许是忙完了这一波抄底计划，他的心境忽然就又松弛下来了吧！在他自己而言，无论雅虎、亚马逊，又或接下来可能会提前认购的eBay，还是亚视、寰亚、中华网、恒生银行、港城电讯，他在东西两方，在自己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已经为未来做好了比较好的铺垫了。 大老美的互联网，可以跟着吃一波泡沫，港港的互联网泡沫，也能小小来一口，自身扎根在东方的互联网企业，已经在打底、筑基，手里的银行，已经持有的物业和地产，也已经大约可以吃到内地和港港接下来超二十年高速飙升的红利——自己一个普通家庭的出身，能走到这一步，铺垫了这么多，够了！够多了！ 再往前走，比如说，跑到阿美利加收购个什么牛逼企业之类的，那不好意思，大概率要么企业被人搞死、强行并购，要么自己就该被搞死了！ 嗯，心态一下子就放松了、知足了。 然后才又忽然感觉，我靠，登台唱歌，我随随便便拉一个高音出来，台下他们就欣喜若狂，我随随便便秀一段舞蹈，台下就兴奋地快要晕过去…… 嗯，蛮享受的！ 不比把某个女人搞到崩溃抽搐差到哪里去！ 所以下了舞台，林见鹿交还了话筒，卸下耳返等装备，扭头就跟张爱嘉说：“筹备全球巡回演唱会吧，我最近越来越想唱歌了！” 张爱嘉顿时扭头看他，一脸惊喜。 一个歌手嘛，谁不爱办演唱会呢？尤其是像林见鹿这样的，华语歌坛绝对的王，英文歌坛至少也是二王之一，而且现在看，说不定还是那个大王，却居然出道到现在两年多了，还从没有真的认真去考虑过办演唱会的事情！ 每次提起这一类的筹划，基本上都被他给毙了。 但其实，他自己都已经出过三张专辑，把给别人写的歌也加上，已经是七八十首的产量了，或许办英文演唱会，还需要搞个十首八首其他歌手的作品授权，但至少举办国语歌曲的演唱会，那是足够撑得起来的！ 早就可以办了！ 不单纯是很赚钱的问题，举办全球巡回演唱会，更是全面展示一个歌手的成就、票房号召力的最好的舞台！ “好！” 说一句还不够，张爱嘉还又补上一句，“你终于要办演唱会了！” 林见鹿扭头看时，见她眼中竟忽然有些莫名朦胧，不由得哈哈一笑，搂过她的肩膀，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办！下半年我专心音乐了！录新歌、开演唱会！” 于是张爱嘉开心到不行，“好！” 嗯，时到今日林见鹿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张爱嘉这个人，有她文青的、艺术家的一面，也有她豪门出身的霸道、有能力的一面，但归根到底，她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是感性的，而且越来越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慕和崇拜，也完全是真实的，甚至为了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感觉她现在已经卑微到泥土里去了！ 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虽然该好色一样好色，但实话说就是，林见鹿也开始渐渐感觉到了女人多了实在是一种负累这件事了，所以他最近其实已经在缓缓地收手了，很多让他心动的女孩子，他都选择了没有碰人家——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今天晚上三首歌，一下子把自己给唱开心了、唱嗨了似的，又或者是此前半年多的商业鏖战与煎熬，已经把他骨子里的理性思考，给消耗个差不多了，总之，林见鹿的心里，忽然就感觉，又有些感性的火苗窜了起来！ 啊，忽然又想谈场恋爱了！ 累了，也忙活个差不多了，可以歇歇了！ 奋斗了大半年，搞了那么多基业，还不许人放松一下、享受享受了？ ………… “嘿，乔！拉里！安迪！” 飞机先停到了洛杉矶，一别数月，眼看《黑客帝国》就要开机，尽管接下来还要跑一趟纽约，再签几份代言，但林见鹿还是选择了先到华纳兄弟这边，跟《黑客帝国》的制片人乔·西尔沃，以及导演沃卓斯基兄弟见个面，提前预个热。 大家见面，一个个的拥抱，撞拳，畅聊。 《黑客帝国》投资不小，但大约要有一半的钱要砸进特效制作上，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林见鹿和沃卓斯基兄弟的片酬，所以为了尽可能的节省做特效的钱，华纳兄弟在摄影棚里花了几个月时间，撘出了很多完全一比一的场景。 嗯，亲自去看，尽管都是支离破碎的场景，但依然感觉极具科幻感。 还有很多城市场景，也要在这些搭出来的布景里拍，而接下来，估计至少要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剧组就要扎进这边的摄影棚了，“哇哦，大手笔！你知道吗，乔，我特别佩服好莱坞在这方面的能力！专业，除了专业，还是他妈的专业！” 嗯，除了专业之外，还有一点，但是没必要提，其实就是有钱赚。 因为市场够大，你砸钱做出来的东西，哪怕用一遍就废掉了，变成了垃圾，可它上映之后，却能连本带利都赚回来——只要能赚回来，别说好莱坞，就是港港，乃至国内，砸个几亿拍一部戏也不会不舍得啊！ 主要就是你的市场不够大，你根本就赚不回来，那就玩不动！ 至于专业……钱砸进去，很快就能养出一支足够专业的队伍！ “哇哦，嘿，沃卓斯基先生……哇哦，哦……谢特！林？哦，是林！” 参观完，出了摄影棚，大家正一起往外走，忽然就在半路遇到两个人，初时大家彼此都没有在意，但对方却很快注意到了一把大胡子的拉里·沃卓斯基，然而刚打了个招呼，却又紧接着发现了林见鹿。 显然，对于对方来说，“林”比最近两年在好莱坞声名鹊起的沃卓斯基兄弟，还要更有吸引力，也更震撼，于是打招呼的那个男人，很快就快步迎了过来，大老远的就已经伸出手，“嘿，各位好！” 林见鹿正在跟安迪·沃卓斯基闲聊，一抬头，先看到那个中年男人，但随后，他的视线就被一下子吸走了——卧槽？这……是苏菲·玛索吧？ 四目相对，苏菲·玛索似乎也很吃惊，初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快步走了过来，中年男人还在跟这边握手，自我介绍是苏菲·玛索的经纪人，正陪她过来试镜一个华纳兄弟的项目，苏菲·玛索自己也已经走过来，直奔林见鹿，“嘿，林！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苏菲，苏菲·玛索，不知道你是不是看过我的作品，我是一个演员，来自法国！哇哦，能遇到你太棒了，我是你的歌迷！忠诚的歌迷！” 于是握手，“你好，玛索小姐！” 她绝对有一米七多，穿着高跟鞋，一个极优秀的身体姿态，也不知道今年多大年龄，但看上去很年轻——据此，林见鹿估测，她应该还没超过三十岁，因为据林见鹿的一点认知，欧美女人一旦过了三十岁，就会老得特别快。 老实讲，这张脸是真的精致到几乎完美。 秀美而又清纯。 而且还非常符合东方的审美。 无怪乎哪怕二三十年之后，在内地的短视频平台上，依然推崇她是所谓二十世纪全球十大最美面孔之一，明明林见鹿甚至都不记得看过她什么电影作品，却也依然对她这张脸感觉异常熟悉，在内地的影响力来说，她好像跟所谓的地球球花莫妮卡·贝鲁奇不相上下——想起来了，她好像去内地上过春晚！ 这个时候，张爱嘉凑过来，小声地用国语在一旁提醒，“《勇敢的心》，《安娜·卡列尼娜》。” “哦……” 好吧，没能唤起记忆，实在是不记得看过了。 苏菲玛索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了，略显尴尬地耸了耸肩，忽然双手举起来，似乎是在模仿被吊起来的姿势，然后挤着嗓子，喊了句，“自由！” “哦，哇哦……哈哈哈，想起来了！《勇敢的心》！” “耶！” 电影估计依然是没看过的，因为的确是毫无印象，但去年厮混纽约期间，忘了是跟谁、在哪里了，总之是有人学过这个动作，见林见鹿get不到，就特意解释了一句，说是来自电影《勇敢的心》，男主角梅尔·吉布森，女主角是苏菲·玛索——于是一下子对上线了，想起来了。 按说苏菲·玛索现在应该挺红吧？ 《勇敢的心》应该是阿美利加的片子，票房也不错？ 林见鹿举起手，模仿她刚才的动作，“你很可爱！” 她很开心，眉飞色舞，“谢谢！” 道过谢之后，她的经纪人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她这才忽然回过神来，主动去跟华纳兄弟的大制片人乔·西尔沃，以及沃卓斯基兄弟打招呼，最后，她甚至还认识张爱嘉，特意说：“之前在纽约的一个秀场上，我远远地看到过你，听人说你是林的经纪人，好想去跟你打个招呼，可惜后来被叫走，回来就没有再见到你！” 张爱嘉优雅地跟她握手。 应酬完一圈，她却又马上回头，依然是那副满眼里都是小星星的样子，“哇哦，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英俊的东方男人！……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林，你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英俊了太多太多！” “谢谢！” 他们是来试镜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是试镜结束了，但又结果未知，只不过从苏菲·玛索的表现来看，意外遇到林见鹿所带给她的惊喜，似乎是一下子就盖过了对试镜结果的忐忑了——嗯，全球流行天王的魅力加成，一如既往的大。 “我超级喜欢你在《21》里的每一首歌，哇哦，你绝对是一位全才！各种风格，是那么的伟大而又华丽，哇哦……” 林见鹿面带笑容，等她长篇大论的说完了，故意冷场片刻，才忽然说：“我是真的想起《勇敢的心》里你的样子了。” “哈哈哈哈！” 一句话逗得包括乔·西尔沃和沃卓斯基兄弟，也都跟着笑起来，为林见鹿这个英式风格的冷幽默，苏菲·玛索更是直接哈哈大笑。 “哇哦，你好幽默！” 然而，林见鹿自己还有安排，人家沃卓斯基兄弟他们，也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所以，林见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所以……嗯，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 “哦，耶，是的，太打扰你们了！” 于是她很快就打开包包，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见鹿，张爱嘉也已经掏出林见鹿在好莱坞的名片，递给了苏菲·玛索。 大家握手作别，但眼看要上车，林见鹿回头，却又看到，她也站在车边正看过来，对上林见鹿的目光，她忽然璀璨一笑，抬起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林见鹿笑了笑，冲她点点头，钻进了车里。 张爱嘉很快就从前排回过头来，“她这两年挺红，但其实阿美利加人并不太喜欢她法国人的身份，而且这女人做事情很任性，不如你的俞飞泓聪明，你小心点，不要随便睡，大概率会有后续的麻烦！” “靠！” 林见鹿先是无语，继而失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睡任何一个好看的女人？” 张爱嘉也笑，想了想，回头，说：“但她的确不比你那两位大洋马差！”，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而且她摆明了很喜欢你！我不相信你会不心动！” 林见鹿哈哈大笑。 ………… 还在飞去纽约的飞机上，苏菲·玛索的电话就真的追了过来。 林见鹿正在看从港港那边传真过来的汇总文件，接起电话的时候不以为意，没想到一接通就是一个爽利的声音，“嘿，林，没想到你真的接了我的电话！” “哦，哈哈，玛索小姐！” “请称呼我苏菲！” 嗯，一边闲聊，一边看文件，时不时投入一点注意力，在某句话上给一个巧妙点的回答，以显示自己的“幽默”，就大概足够了。 因为她几乎一直都在说、说、说。 说着她对《21》有多么多么的喜爱，对某首歌多么的沉醉，对MV的震惊，对超级碗中场秀的表演是多么受震撼，等等——嗯，事实上，过去两年，同时应对那么多的女朋友、小情人，林见鹿这个一心二用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 而即便是一心二用地跟对方聊，林见鹿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心动，嗯，大概是只要自己愿意，就有绝大概率今天晚上就能跟对方搞到一起的那种心动——但是，妈的不太行，这种大概已经算是欧美的二线明星的级别了，人家是的确崇拜你，甚至大概率是真的在疯狂地喜欢你，但即便如此，对方也大概率会奔着谈恋爱的角度来的，瞎搞的话，就有一定的概率会开始崩坏口碑。 挂了电话，也是苦恼，也不看文件了，抬头，问就坐在飞机上的办公桌对面，正在看杂志的张爱嘉，“哎，老张，你说，像这种已经有了名气，有了江湖地位的女明星，怎么才能睡完了，还能顺利摆脱，不留后遗症？” 张爱嘉哑然抬头，愣了足足好几秒，“你问我？你泡妞的本事，你问我？” 林见鹿摊手，“我说过的呀，我其实没什么泡妞的经验，我都是被妞泡，而且，你让我把一个女人抱上床，我有经验，你要说把某个女人迷倒，让她大半夜偷偷地爬上我的床，我也有过一次经验了……” 张爱嘉哈哈地笑起来。 林见鹿也笑，“但是，怎么跟一个女人和平分手，我真是没经验。” 张爱嘉收了笑容，想了想，忽然说：“其实……我觉得你可能想错了，你以为欧美的女人，都在追逐爱情吗？比国内的女孩子更痴情？更独立？错！大错特错！” 哎呦，这个话题有意思了，林见鹿顿时来了精神，做个手势示意你继续！ 事实上后来女人成群了，他渐渐承认，自己上辈子虽说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但是对于女人，是的确算不得有多了解。至于现在，对于东方女性，无论内地的，还是湾湾的、港港的，甚至高丽的，大概够资格说是有一定的深入了解了——因为的确进得比较深——但是对于欧美女性，他就依然接触不多，自我感觉，依然是带着上辈子看电影、刷视频的强大滤镜的。 嗯，很欢迎张爱嘉帮自己剖析一番！ 张爱嘉说：“根据我这一年来，在阿美利加到处跑，就我所见到的、所听说的来说，欧美的女人……呵，个别女人会为了爱情，绝大部分女人是为了钱，表面上看，最近几年在欧美这边，甚至有一个叫女权运动的东西，正在兴起，但其实……呵，好莱坞的红沙发，你也明白的。” “我就这么跟你说，就我的感觉来说，欧美女人里爱钱的那些，会远比咱们中国人更容易臣服于强权，只要你有钱，有权势，她们会心甘情愿地给你做狗，并且不认为那是屈辱，她们认为那是天经地义的！看看你那个查理兹，不要被她的清纯骗了，她只是更聪明，更懂得该怎么给自己卖个好价钱而已！至于你说她清纯……哈！” “当然，有些女人很红，红到一定程度了，她自己就有权有势，嗯……怎么跟你说，我跟你举个例子，你去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欧美这边红到一定高度的女明星，都会比较喜欢脾气暴躁爱动拳头的男人！哦，对，麦当娜之前被男朋友打，还记得吗？没分手，打成那样，还在热恋……” “是有人逼她吗？谁能逼她喜欢那个健身教练？只要是她想分手，那个男人连靠近她都不可能！但是呢，她不但给那个男人生了孩子，花钱供他花天酒地，还特别迷恋他，据说她已经被打了不止一次了，每次都和好，阿美利加这边的报纸甚至说，她有受虐欲，喜欢被那个人痛打的感觉！” “她也不是个例，欧美这边的女人，不管是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大小姐，还是自己一路奋斗上来的，她们自己一点都不缺钱，甚至超红，在娱乐圈超有权势，但依然会沉迷于那些霸道、暴躁，甚至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当然，苏菲·玛索大概不是这一类，我听人聊到过她，毕竟她还挺出名的。感觉上，她应该是特别感性的那种女人，也就是所谓的追逐爱情的。嗯，这个就不用讲了，你想泡她，给她写首歌不就好了？最好是法文歌，哈，她会把你当成上帝的，不过到那个时候，估计就真的是你赶她都赶不走了！她，或者说，是我们这种女人，遇到有才华又帅成你这个样子的男人……” 老实讲，林见鹿越听越惊，渐渐有些出神。 过去两年，一直都是做什么都匆匆忙忙，无论是跟自己的女朋友们，还是跟张爱嘉，都很少再有类似这种触及灵魂层面的对话了——原来张爱嘉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女文青，一个女性艺术家，是这么看待欧美的女人的！ 但是再想想，虽然有些赤裸裸的鄙夷味道，却又似乎蛮有道理的。 “唔……” 随着张爱嘉的话停下一阵，他忽然回过神来，“不对呀！我让你给我出主意，怎么跟对方睡一下，但又不至于牵涉到什么爱不爱的话题，你怎么给的全是怎么征服对方？我征服她们干嘛！我又不想要她们给我生个混血儿什么的，也没想过养这些欧美的女人！” 张爱嘉笑起来，“不想留后遗症，就一个办法呀，彻底征服！一旦彻底征服，就算分手了，对方也会提起你来就全是好话，全是思念，甚至只要你一个电话过去，她就会什么都不要了，直奔你而来！就像我对你这样！对于你们男人来说，这多爽！” “嘁！” 林见鹿不屑地摆了摆手，心思却是一下子开动了起来。 彻底征服？ 拉倒吧！ 前后两辈子，哪怕一直到现在，林见鹿也没觉得自己彻底征服过哪个女人！ 他自己的感觉，如果今天，就现在，自己坐的这架飞机忽然从天上掉下去了，嘎，自己死了，自己的这些女朋友里，能三年之内不找男朋友的，都不多！ 嗯，已经有了孩子的，已经怀上孩子的，大概率会展开撕逼大战，抢遗产，至于没怀上孩子的，嗯，像小姨太高媛媛，自己宠了那么久，再像王组贤，虽然话不多，人比较沉默，但她的确足够迷恋自己，还有像十三姨、梁泳琪、陈虹、俞飞泓、蒋琴琴、左小倩她们，总之就是，跟了自己比较久的，她们大概率会特别悲伤，悲伤好一段时间，但紧接着，也无非风流云散而已——唯一的例外，大约会是陈舒华和苏惠伦了，嗯，两个傻女人！ 甚至于，一旦自己要是没了，别看平常亲亲爱爱、毫无意见，但是像高媛媛这种小白兔，说不定会第一时间就被清洗掉，而且大概率会是手里有权力的林清霞、陈虹她们联手把这傻丫头给清洗掉——算了，不敢想了！ 再想下去，全都是人性之恶！ 征服？开玩笑！ 人性如此，你在威严在而已，哪可能有人会真的被另外一个人彻底征服！ 唉，苏菲·玛索，多好，多漂亮，要是能睡一下，就还蛮爽的，但是很可惜，自己既不愿意谈恋爱，也不可能真的拿钱砸，人家本身又蛮红，也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的收买就心甘情愿给你做情人——算鸟！算鸟！ 嗯，继续看文件！ 纽约那边，不但有俞飞泓和王组贤在等着呢，好久没摸到了，想想她俩，嗯，就还挺馋的！再说了，还有一个黛安·克鲁格在……唔，貌似也不比苏菲玛索差什么！关键还更年轻！ 要说差，大概率差在名气上！差在情怀上！ 去球批文件！ ………… “嘿，汤米，你好清闲啊！” 飞机先飞了华盛顿，嗯，来领钱，一亿多米刀呢，一天都不想耽误。 结果进到了汤米·摩图拉那间奢华的总裁办公室，这家伙居然正在练习高尔夫球——据说从几个月前开始，事情已经就这么卡住了！ 汤米·摩图拉彻底失势，已经丧失掉了所有对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掌控权，但索尼北美这边，却不愿意用解雇汤米·摩图拉的方式清除他，因为那意味着高达两亿米刀起步的赔偿，所以想要逼汤米·摩图拉主动辞职。 那样的话，几千万就可以搞定。 结果，汤米·摩图拉就这么被闲置，却也丝毫不恼，甚至也不闹，就老老实实每天过来上班，开会不叫他他就不去，叫他他就过去旁听，别人开会他看书，倒也不捣乱，平常时候在办公室里，他就看书、听音乐、练室内高尔夫，一时间竟是谁都奈何他不得。 他是内行，所有该他签的字，没风险的他才签，有风险的，哪怕一点点的决策风险，他都一概不肯签字，绝对不背锅。没办法，现在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这边遇到他不签字的，又不想误事，就只好越级拿去给索尼北美总裁霍华德·斯金格签字，又麻烦又增加办公成本，还会让霍华德·斯金格平添很多工作量。 总之，上上下下不胜其烦！ 但他就是不辞职。 刚到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总部，见到了林见鹿日常打交道的那几位，他们也是一个个都一肚子苦水，等着上位啊，据说霍华德·斯金格也是头大无比，结果推门进来，哎，看见汤米·摩图拉，反倒一脸的悠闲自在。 跟养成多年、且无比深爱的DIVA离了婚，被控诉虐待之类，在民众层面大大失了分，现在在事业上又失了势，正常来说，他也该颓唐得不像样子了，结果现在一看，感觉人家面色红润，气血很足，甚至比去年还显年轻了不少！ 大老美也好，索尼也好，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也好，咱也不知道他们这个用人合同，到底是怎么签的，又到底是受着怎样的法律保护，总之感觉还挺操蛋的！ 偌大一个公司，行业内全球三大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大，居然就这么被一个不管事的总裁，给卡住了BUG！ “哈哈，林！我的东方男孩儿！” 他很快放下球杆，快步过来，大力拥抱，声音洪亮，且显然心情很好，“哇哦，几个月没见，你比之前更帅气了！感谢你来看我，男孩，感谢你来看我！” “嘿！我们是朋友！” “耶！耶！我们是朋友！哇哦……谢谢你，林，我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你的朋友！谢谢你！你比他们都更懂朋友的含义！听我说，事实上，我理解你当初的决定，没问题，你没问题，我的朋友！你不站我是对的！不过，你看，我虽然失去了所有的权力，但我依然在为我心爱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做着贡献，我每天都很快乐地过来上班，嘿，嘿，我们都忠诚于我们挚爱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对吗？哈哈哈哈……你很棒，我的朋友！你很棒！” 这家伙真是……给林见鹿的感觉，疯疯癫癫而又豪情四溢！ 但偏偏，继续这么耗下去，最终先撑不住的，几乎一定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他够能忍，这两三亿米刀的赔偿，他是一定能拿到的！ 哦，对了，也不一定。 大老美这边，解决这一类的事情，往往还有一条最后选项。 嗯……砰！ 尽管大老美用起这个手段，也比较谨慎，不怎么常用，但牵涉到两三亿米刀的巨额款项，就也不太好说——当然，概率不大，因为就算赔钱，出钱的也是扶桑人，我大老美何必为了扶桑人的钱，去这样对待一个白人呢？ 那一点都不阿美利加！ 睡懵了 老读者都知道，我是下午写半章，第二天上午写半章，凑够八到九千字这样，但最近可能是因为持续高速更新，实在太累了，睡眠质量也很差，今天早上就起晚了，导致晚了一个多钟头才写完，更晚了。 实在抱歉！ 《华娱的盛宴》睡懵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华娱的盛宴》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245章 爽翻了！ 闲扯一阵，颇觉无趣。 林见鹿觉得汤米·摩图拉应该完全就是装的，做出一副癫狂的模样，但又故意演的不太像，总之，迷之状态。 但林见鹿才懒得搭理他们之间内斗的那点破事儿。 来探望过他，也就算是尽过心意了。 起身闪人。 结算已经不在汤米·摩图拉的办公室了，改去了林见鹿的老熟人，齐格·舒伯曼的办公室，他因为全程操作了《21》在全球的爆红，随后赢得内部斗争的初步胜利，已经顺利晋升哥伦比亚唱片公司高级副总裁，目前算是公司的二号人物。 会计师们紧张的忙碌，林见鹿倒是无所事事，咖啡喝了两杯，实在是不想再喝了，就出了齐格·舒伯曼的办公室，信步走在走廊里，算是顺势参观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内部——这应该是办公层，来过多次，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现在看，也是老楼了，据说一直想搬去纽约，但一直搬不动。 “嘿，林！” “嘿！” “哇哦，林！” “耶，伙计你好！” 一路上，几乎每个遇到的人都会一脸惊喜地打招呼，于是林见鹿就也一一笑着回应，忽然在转角处迎面撞上两个气势汹汹的保安，林见鹿愣了一下，两个保安也愣了一下，但也很快点头问好，“嘿，林！” “耶，哈喽！” 两人点着头，一脸好奇与崇拜的目光，擦身而过，并很快敲响了就在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门，随着里面似乎回应了一声，两人推开门进去了。 于是里面的声音忽然就随之传了出来，“NO！斯皮尔斯先生，哥伦比亚非常看好斯皮尔斯小姐，但是我们不可能为她支付高达30万米刀的违约金！我再说一遍，你必须自己搞定那份该死的合同，哥伦比亚不会出一分钱！” 然后是一个男人弱弱的声音，“Please，彼得斯先生，帮帮我们，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孩儿！Jive -Records唱片公司并不好打交道，而我们又实在是拿不出那样一笔钱来解约！这个女孩儿，她想唱歌，她只是想唱歌……Please！” 林见鹿抿嘴，摇摇头，走开。 这样的事情，在整个娱乐圈，几乎无时不刻的都在发生，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一样。 机会，机会，还是机会！ 很多人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可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在没拿到这个机会之前，你再有才华，也等于狗屎，拿到机会，你红了，也只是因为你在那个时候拿到了那个机会——要不说，林见鹿就算是现在很红了，红到顶了，要自己创办唱片公司，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却还是选择收购音乐工厂，借机给滚石留下了10%的股权，而葛福红想要把千禧年代唱片公司并进来，林见鹿也是稍微一想就同意了。 而事实上，他每次回首都，只要不是时间安排太过急促，就一定要跟老薛薛忠鼎一起吃顿饭——当初要是没有滚石签下自己，没有老薛为《冷酷到底》在大冬天里全国到处跑，没有葛福红和张爱嘉在自己刚出道那时候就联袂出任自己的经纪人，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哪可能就那么顺利地一路红起来了？ 事实上，现在的音乐工厂，葛福红这个总经理只是暂时的，这个位子是林见鹿给薛忠鼎预留的，只不过他需要拿出一两个月的时间来跟滚石派去的新经理做一下交接而已，大概到六七月份，老薛就会去港港履新了。 这就是林见鹿对当初那个机会的回报。 你帮过我一次，我就帮你一辈子！ “哇哦，林，哈喽！” “嘿，你好！”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总部大楼内部是环形结构，转过弯去，很快就又碰到打招呼的人，但是再往前，似乎就是电梯井了，林见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过去了，正要调头回去，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林？” 林见鹿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跟着一个个子小小巧巧的女孩儿。 “哦，上帝！林？” 小女孩儿本来满脸沮丧，这时候也已经抬起头来，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惊喜将发未发，第一时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片刻后松开，“哦……妈妈！哦，爸爸，我没有看错吧？”——她的爸爸已经快步迎了上来，“嗨，林，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杰米，杰米·斯皮尔斯，嘿，林！哇哦……” 他激动到几乎说不出话来，林见鹿笑着主动伸手，“嗨，你好斯皮尔斯先生。” 他双手来握，久久不愿意松开，等感觉到林见鹿在用力抽手，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到自己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的女儿，忽然说：“嘿，林，嘿，请允许我向你推荐一个女孩儿，相信我，她棒极了！她从小就接受培训，九岁就已经开始登台表演，十一岁开始演舞台剧，十二岁加盟了迪士尼的《新米老鼠俱乐部》，哇哦，她非常受欢迎，嘿，布兰妮，卡木昂，过来，不要傻乎乎地站着，来打招呼！” 林见鹿本来已经要走，对方一边说，他已经摆手，加大了步幅想要摆脱，只不过还是习惯性地冲依旧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孩儿微笑、点了点头，然而……嗯？布兰妮？斯皮尔斯？ 他忽然站住，扭头看，卧槽，这妞是布兰妮？ 一脸的婴儿肥，倒是蛮俏丽可爱，但是以大老美的审美来看，土得不行，简直就是典型的傻妞——连傻白甜都算不上，就是感觉又土又笨那种。 也就是一个站住的工夫，傻妞从忽然遇到偶像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走到身前，“林！哦，上帝！林，我爱你！我喜欢你的《21》，疯狂的喜欢，我是你最忠实的歌迷！哦，上帝，我怎么会遇到了你……爸爸妈妈带我去看过超级碗，我们抢到了票，相信我，我真的去看过，因为我疯狂的喜欢你！” 仔细看，还真是她。 林见鹿笑了笑，主动冲她伸出手，“嘿，斯皮尔斯小姐，很高兴遇到你！” “哦……上帝，不行了，我要哭了！” 嗯，华语歌坛也不稀罕，大老美这边更严重，反正林见鹿从小长大的过程中，自己回忆，好像压根儿就没有过这样的一个时期，会像他们这样疯狂的迷恋某一个歌手，或者演员，迷恋到看见人家出现就会尖叫、不克自制的那种！ 林见鹿还在笑，正要收回手，傻妞却忽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林见鹿，“哦，上帝！我太喜欢你了林，哦……” 这个时候，随后走出办公室的保安已经冲过来了，林见鹿赶紧伸手，“嘿！嘿！”，制止了保安的动作，然后拍了拍布兰妮·斯皮尔斯的后背，“OK！OK！女孩儿，斯皮尔斯小姐，不要激动，我可以给你签名！不要激动！” 保镖还是过来制止了杰米·斯皮尔斯的靠近，等布兰妮松开了林见鹿，刚才那间办公室里的人，也已经追了出来，一下子挤开布兰妮，满脸笑容，“嘿，林，你好！我是约翰，约翰·彼得斯，制作部，很高兴认识你！” “米兔！” 于是握手。 离电梯近，平常也不免人来人往，这一幕虽也就短短一分钟，却还是迅速地就吸引了很多人的驻足，不少人跃跃欲试，想要过来近距离看巨星。 嗯，就这，还是在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内部，一个本来就每天都会有歌手、明星进进出出的地方。事实上到现在，林见鹿已经压根儿不敢坐民航客机，不敢去任何公开的商场购物、逛街——在港港只是略好些，可他出门吃个饭，也要乔装改扮，赶紧通过人群聚集的地方进包厢，回到首都最轻松，首都人民也喜欢他，但不至于那么疯狂的追逐。而最严重的，毫无疑问就是大老美了！ 他们这边追星是真疯狂！ 一看走廊里的情况，林见鹿很快就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待下去了，于是松开约翰·彼得斯的手之后，叮嘱，“嘿，约翰，请记得留下那个女孩儿的邮寄地址，我要给他寄一份签名，谢谢！” 于是随后，他半推半就，在保镖的护送下，迅速退往走廊深处。 偶尔一个回头，倒是看到斯皮尔斯父女俩，还在深情地看着自己。 嗯，本意只是自己随意走动，散散心，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差点儿搞出一场闹剧来。 也是有点无奈。 被保安护送回舒伯曼的办公室，张爱嘉过来一问，也是无语，第一时间抬头看了已经站到林见鹿身后的两个大壮汉一眼，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也让他俩都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林见鹿自己倒是没当回事，刚才也是他自己让保镖不必跟着的，这时候反倒叮嘱张爱嘉，“待会儿你去找那个叫约翰·彼得斯的人，要那位布兰妮·斯皮尔斯小姐的联系方式，我答应了给她一份签名。” 她比个“OK”的手势，很快就又过去监督会计师们查账。 林见鹿只好再次无所事事地在沙发上坐下，想了想，扭头看向身后的壮汉，“嘿，麦克，卡木昂，来支烟！” “你命令过我，不允许给你烟！” “我现在命令你，给我一支烟！” “OK，你是老大！” ………… 嗯，查账查了足足六七个小时的样子，百无聊赖，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总部楼下的披萨也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不过结果很好，账目没什么问题。 跟事先的预估差不多，这次可以结算到全球大概4450万张出头一点点的销量，去掉去年十月那次结算的2400万张出头，差不多2050万张上下，到手版税一共是1.355亿米刀——唔，钱数按说略少了一点，林见鹿签字确认之前，特意问了一嘴，齐格·舒伯曼回答，非洲、印度等地方，历来都是这样，发行合同里有规定的，那些地方的销量，分给新力哥伦比亚的比例都会低一点，巴拉巴拉…… 好吧，可以掰扯掰扯，但没必要。差的不太多。 林见鹿一向不愿意在这些小地方跟唱片公司撕。 于是痛痛快快地签字。 钱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中间还要给新力哥伦比亚过一手，不过林见鹿这边签完字，赵明信虽然人还在湾湾，却也并不耽误这边走手续了，大概一周左右，林见鹿就能拿到新力哥伦比亚打给自己的款子。 嗯，当然，还有另外一笔大的。 割韭菜珍藏版的一万份，几乎是上市即售罄，之前张爱嘉在这边就已经沟通好的，这次一起把版税给结算了——33%，基本上就是3300万米刀！ 关键这钱来的太容易了，9999米刀一份，他们居然还要抢购，只可惜，只能这一万份，压根儿不可能搞什么复刻、加印之类的，一把清的钱。 嗯，合计收入大概1.685亿米刀！ 婉拒了晚宴，趴体不参加，开了香槟喝两口，闪人。 但是，自从出了办公室，要下楼去电梯间，一直到进了电梯，张爱嘉脸上就带着一抹奇怪的笑容，看得林见鹿频频皱眉，她却坚持不开口。 只是眼看电梯快到车库，她才亮了亮手里的纸条，似乎是联系方式，“那个妞的联系方式，拿到了，不过你要考虑清楚，我看过她的基础资料了，81年的，17岁，还是等我联系律师问问，在阿美利加17岁是不是违法再说。” 林见鹿愣了一下，竖起中指，“靠！老子没想睡她，只是个歌迷！” 张爱嘉耸肩，不说话。 等到了地下车库，保镖正护卫着，去往来时开的车子，张爱嘉却忽然一把拉住了林见鹿，扭头找了一圈，忽然指了指停车场不远处的一辆车子。 下一刻，也不用她故弄什么玄虚了，加长林肯的后面车门忽然左右同时打开，一边一个，走出两位大美人来——“我靠！哈哈！” 林见鹿笑着迎过去，保镖们也瞬间解除戒备。 一边一个，一起搂进怀里，看看这边的王组贤，再看看那边的俞飞泓，“那么远，你们干嘛跑过来？”——话是这么说，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嗯，刚拿下一大笔米刀，自己的两个情人又一起过来接自己。 爽翻了！ ………… 她俩现在看起来已经蛮熟悉了——之前俞飞泓跑去港港拍戏，演了《行运一条龙》，就在半山别墅里住了个把月，本来就也不算陌生。 而这一次，王组贤过来这边常住，已经大概有两个月，俞飞泓来的晚了一些，但电话联系一直保持，林见鹿知道，她现在基本上是在这边待两周，然后飞回去一周给学生们补课的状态——用她的话说，这傲娇什么呀，大把的米刀啊！ 林见鹿在纽约有两处住所，一处是上东区的联排别墅，新力哥伦比亚给租的，那是他正式的、圈内不少人都知道的住所，但他几乎不住，算是幌子，反倒是张爱嘉利用那边，组建了一个到现在也有六七个人规模的小经纪公司，负责文案、联络工作，因此王组贤和俞飞泓过来这边，就也都是住到林见鹿租来的另外一套顶层别墅里。 一个屋子住了一两个月，用的是同一套服务、保姆，吃的是一个锅里的饭，就连出门的保镖，都是同一个队伍，俩人按说也的确该越来越熟悉。 上了车，升起小隔板，又一边搂一个，胡闹了一阵子，也算是稍解相思之渴，然后，俞飞泓就没那么乖了，看样子虽然跟王组贤算比较熟了，却依然不愿意陪着三个人一起胡闹，于是就自己逃出去，坐到加长林肯的对面座位上去。 反倒是王组贤，一贯乖得很。 林见鹿春风得意，也不在乎俞飞泓抛过来的白眼儿，见她自己隔着裙子整理内裤，扯了扯，又往上提，还在那里嘿嘿笑。 不过这个时候稍稍平静下来，仔细看，倒是渐渐看出点东西来。 她俩来纽约这个把俩月，看来是化妆术进步不少，整体感觉妆容更加的精致了，盯着看了几秒钟，林见鹿甚至还松开王组贤，凑过去看俞飞泓的眉毛，“嗯，怪不得刚才我就觉得怎么又变漂亮了，这眉毛画的不错！” 她修眉了，或者也可能单纯就是有相关的高手给设计的，就是做的这个眉妆，总之，越发凸显了她身上的女人味儿，感觉人还年轻着呢，却忽然就开始有了她三四十岁时候的那股子说不出的风韵。 俞飞泓整理好自己的内裤，还要撅起屁股弯着腰离开座位，又理了理裙子，坐回去之后，才终于肯看他，嗔怪的眼神儿，带笑的乜视，“你放尊重点儿，坐在你怀里的可是两个大明星了！别动手动脚的！” 这个忽如其来的笑话很不错，林见鹿哈哈大笑。 再回头看自己身边的，嗯，王组贤的妆容也更精致了，但眉毛没动，没动就对了，她这一对眉毛极有特色，可千万别给改了！ 爱怜地抱进怀里，又亲一口，问她：“你说要改良一下他们的披萨，试验得怎么样了？有进步吗？”——她笑，“有！飞泓打电话给她的朋友，让人家在电话里指导我，我现在学会烙北方的熏肉大饼了！” “哈哈哈哈！” 又是一个好笑话！ ………… 从华盛顿去纽约，距离不算近，好在一路之上有两个大美人相伴，闲聊着她们两个来纽约这两个月的事情，还没等到感觉无聊呢，不知不觉也就到了。 时隔四个月，重新又回到了纽约。 上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要九点了，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等到了家，简单换身衣服洗把脸，保姆已经把掐着点儿预备好的晚饭端上来。 张爱嘉也留下吃饭，大家边吃边聊。 王组贤过来两个月，签了大大小小八个品牌了，时间有长有短，合同各有不同，但总体而言，把合同全都顺利履行完，就是稳稳的八千多万米刀入账，单说今年，也已经有超过一千七百万米刀的代言费入账了——说实在的，不要提港港和湾湾，更不要提内地，就算是在欧美的娱乐圈、时尚圈，这个年收入，也已经稳稳迈入二线了，已经算是独自成咖了。 而张爱嘉说，接下来还有不少工作安排给她，走秀啊之类的，预估今年能帮她赚到差不多三千万米刀——就这，还不包括电影片约！ 王组贤最近几个月在阿美利加一直相当红，陪着林见鹿先后走了三大音乐奖红毯的光环，还没到彻底消散的时候，而且她个人的形象，也很被阿美利加这边的圈子看好，时尚圈认为她身上有一种东方女性少见的现代气质，很贴合独立女性的标签，电影圈则因为她演员出身的缘故，很愿意尝试搭配她所代表的东方元素，甚至已经开始有一些二三线制作，也即投资大概六百万、八百万米刀那个级别的电影，想要邀请她过去担纲女主角——当然，片酬不高，远不如她接下一份时尚单品的代言，拍几组广告、走个秀那么赚。 但张爱嘉依然建议她下半年接两部试试。 三五十万米刀的片酬，却要动辄拿出两个月的辛苦去赚，按说不划算，但账不是这么算的，林见鹿带来的光环，她也就吃个一年两年，如果能自己接到一部不错的片子，立住自己的大银幕形象，那就是长久的事情！ 只不过邀请她的片方，给她的角色定位，要么就是纯西方式的人物，顶着一张中国脸，要么就是沾一点打女、走动作戏的路数，总之，尽管就连张爱嘉和王组贤两个人，其实也说不好王组贤该走什么定位和风格，对这样子的角色，也依然会感觉还有些小不如意——但王组贤还是已经打算接了。 本来就没有路，亚裔演员在好莱坞，还几乎没有哪个女性成功地建立起过自己的个人形象和戏路，那就当然要靠自己去闯荡、去试验。 用俞飞泓的话来说就是，试试呗，红了就算赚了，不红拉倒，权当赚片酬。 王组贤自己也说，“钱跟钱不一样啊，五十万米刀，换成港币也要快四百万呢，我在港港最红的时候，才拿过几部280万港币，死活都上不去300万的台阶！就这我还比十三姨、李佳欣她们，多了几十万呢！” 嗯，俞飞泓到现在只拍过一部周星池的《行运一条龙》，片酬150万港币。 港港能拿超过三百万港币片酬的女星，只有四大青衣——还得说是那种大投资的商业片，像张蔓玉接文艺片《甜蜜蜜》，片酬才260万！ 所以事实上，50万米刀，也很值得接就是了。 当然，林见鹿无所谓，随她去！爱赚钱，想工作，可不是什么缺点。 不过接下来是法国世界杯，《黑客帝国》那边的拍摄，应该会真的执行五天工作制，那样子的话，林见鹿就打算抽时间，飞过去法国看几场世界杯，到时候倒是可以考虑，带她们两个之中的一个，过去亮个相。 只要能出现在全球流行天王身边，哪怕只是被拍到一张照片，顷刻间就是天大的流量——当然更愿意便宜自己的女人！ 但是呢，嗯，还是先别说，一碗水要端平，选了谁，另外一个都要失落、不开心，但又不适合带这个看完一场，下一场换另外一个——干脆到时候谁有空闲、时间搭得上就带谁，另外一个也不至于有多大怨言。 俞飞泓的整体捞钱进度，不如王组贤，但她也挺开心的。 她去年过来小捞了一把，但那个时候，事实上张爱嘉还不够熟练，人脉也可以算是积攒的还不够，俞飞泓自己也算小富即安，捞了点儿就闪人、回去教书了，这次再过来，她的人气衰退了不少，但MV还在播，她的老底子就在，张爱嘉在时尚圈的人脉打开之后，就还是顺利地把她推荐出去了。 也已经签到手里三四千万米刀的代言，光今年的入账，就也有七八百万米刀了，接下来还有一个大单要谈，宝格丽要力推她上一次《VOGUE》的封面，据说是一本在欧美被奉为圣经的时尚杂志，上封面看看效果，宝格丽才会最终决定要不要签下她，给她砸资源——那个单子大，而且宝格丽甚至没选中王组贤，一旦签下，每年就是大几百万米刀起步的钱。 总之喽，大家都在为赚钱而忙碌！ 但相比之下，俞飞泓在电影上的资源，就比王组贤少了太多——可能跟她出现在MV里，是典型的东方古典美女的扮相，好莱坞这边的制片方，暂时还找不到她适合的戏路有关吧！ 总之就是，邀请她的戏，简单一翻剧本就感觉肯定会粗制滥造！ 有小成本的恐怖片，让她扮演一个来阿美利加旅游的中国女孩，结果她在阿美利加的好友被虐杀了，对方又在追逐她，但最终被她用中国功夫反杀的故事，据说逻辑混乱到一塌糊涂，“根本没眼看”、“简直侮辱我智商”。 倒是还有一些中大型制作里的配角，一二十个镜头、五六句台词的那种，却也基本上都是要她扮演花瓶的角色，东方大国的外交秘书啦，神秘的东方女画家啦，一位旅居阿美利加的中国作家其实会功夫…… 嗯，俞飞泓暂时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时尚圈，但也一直在看剧本，打算跟王组贤差多，等大单子基本定下，还是要尽可能在这边接几部片子试试戏路。 倒是前不久，湾湾的导演李桉来过一趟纽约，他跟张爱嘉够熟，跟王组贤也早就认识，这次过来，却是特意来找俞飞泓的，聊了聊，据说是他下部戏打算拍一部武侠，想要邀请俞飞泓出演一个重要角色，当面聊过，据说他还当面找了找镜头感，对俞飞泓的美貌和气质大加赞赏。 “哦，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大概九月吧，程龙要在港港再拍一部片子，特意跟我说，想请你过去演女主角，他大概也是想尝试，不靠阿美利加人的投资，拍纯粹的港片也送来阿美利加上映，觉得你在这边有一定人气呗，就邀请你加盟，角色是什么我也没问！老张，回头你跟程龙聊聊。” 张爱嘉接话，“好！我来谈！” 嗯，她俩的情况，整体很不错，随着林见鹿在欧美一炮而红，她俩算是最最近水楼台了，MV女主角也好，还是带着走秀也罢，总之，在这边闹了个脸熟，自身的颜值、气质，也撑得起，于是可以开始捞一把了。 赚钱嘛，就是这回事，尤其是聚光灯下的这个圈子。 难的是走进大家的视线，被大家给注意到，只要大家注意到你了、看见你了，你就可以赚到这份钱了！ 人民群众喜欢你，你就可以赚钱，人民群众对你好奇，你也可以赚钱，甚至人民群众厌恶你，你还是可以赚钱。 这就是出名的意义！ 当然，没有人会白白给你钱，大家都是要拿你身上的关注度来换钱的，所以喽，每天都挺忙，两个人已经各自都在这边有了自己的助理、专车、司机、保镖，等等。当然，除了助理是张爱嘉安排的，其他的配套，都是林见鹿的。 而接下来，林见鹿就也要开始忙起来了。 吃过饭，俞飞泓去冲了几杯茶端过来，大家喝着茶，张爱嘉就又开始聊林见鹿接下来的工作——远比王组贤和俞飞泓她们两个的工作，还要密集！ 关键是工作强度不会是一码事！ 她们两个再忙，也要候场、化妆，然后无非就是拍摄、走秀、站台，期间休息的时间大把大把，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其实都是无聊的等待时间。 但林见鹿只要一忙起来，就几乎每时每刻每件事，他都是事情的绝对核心，片刻偷闲不得！ 首先一个《黑客帝国》，合同签了四个月，这个是肯定就占住最大的一坨了。 在这期间，程龙在好莱坞拍的第一部电影《尖峰时刻》要上映，李连结的《致命武器4》也要上映，林见鹿都是答应过的，要抽时间去给人家的首映典礼站台。 然后，包括索尼、宝马等在内的，打算要签下的新代言，就有一共四个品牌，都是全球性的大牌子，也都很舍得砸钱，接下来要签约，要拍广告，还要参加个车展、电子产品展什么的，帮人家品牌站回台。 就这还是因为，事实上林见鹿在刚红的1996年，接了太多的代言，很多代言到现在都没结束，而且都是有冲突的，现在张爱嘉那边手里在进行中的谈判，无论双方再怎么情投意合，也总要等等，至少要等够两年，才可以跟原代言协商解约。也就是说，他现在真正能马上接到手里的代言，其实并不算多，否则的话，他甚至都不可能在港港滞留到五月中旬，拍完了《神话》就该过来了。 而且，这还只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是直接赚钱的活儿，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不只要考虑赚钱，还要考虑人际交往层面的事情，也已经积攒下许多，而且很多事情，事实上张爱嘉也不好帮林见鹿做主，只能大家当面商量—— 比如说，最近就有一部阿美利加的电视剧，嗯，《老友记》，第五季据说正在拍，就已经透过华纳兄弟电影公司的董事长兼联合首席执行官，林见鹿也打过两次交道的特里·塞梅尔，向张爱嘉这边发来了邀请，比较正式的希望林见鹿能过去客串一集。 单集人物，作为第五季收尾阶段的惊喜出现。 就演林见鹿自己就可以了，据说是打算编成剧中男女主角都是林见鹿的歌迷，尤其女主角瑞秋，超迷林见鹿，巧合的是，乔伊在一家名叫eBay的网站上下单，购买了“林见鹿的一日朋友”，结果商品是真的，林见鹿居然真的出现了…… 嗯，姑且不论《老友记》现如今有多红，简直是阿美利加的国民神剧，单纯就只是特里·塞梅尔亲自出面，就叫人不好推辞——《老友记》是华纳兄弟和NBC联合出品的，《黑客帝国》也是华纳兄弟出品的，大家正是友好合作期。 再说了，《老友记》已经牛逼到一条电视台贴片广告，10秒钟，就价值每季2500万米刀的程度，赚钱赚疯了，而据说为了这一集的网站植入硬广，eBay和正在力推eBay上市的摩根士丹利，也愣是砸出了4000万米刀的巨资。 所以，虽然是客串，就一集，华纳兄弟和NBC也给开出了高达600万米刀的价码——稍微谈一谈，1000万米刀大概不可能，目前的阿美利加电视剧圈子里，还暂时没有过那么高的片酬，但七八百万米刀，就还是完全可能的！ 这种工作，对于林见鹿来说，又干嘛要推辞呢！ 赚钱友谊两不误。 那就只好忙！忙！忙！ 更不要提他下半年还已经有了密集的录音计划——给别人录音、制作，和给自己录新歌，足足数张专辑，几十首的作品！ 而前不久的扶桑之行期间，他自己刚刚定下，他出道以来的第一次演唱会，也要开始筹备了——先小规模搞几场试试水，如果效果好，就顺势变成全球巡回演唱会！ 国际顶级巨星，俩王里都要更偏大王的那一个，他的演唱会可想而知，哪怕是先办几场试试水，要提前筹备的事情也多到叫人想想都要头皮发麻！ 演出商、演出合同、演出场地、舞台改造、音响布置、音乐总监、舞台总监、伴舞、编舞、宣传、风格、话题、全程拍摄、要不要搞电视网直播……等等等等。 嗯，虽然肯定有相当的部分，是可以甩手给张艾嘉的，但属于技术和艺术的层面，就肯定是要林见鹿自己主导和掌控！ 不过呢，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林见鹿听到这些事情，却已经并不会感觉有多么心烦，反倒是有些跃跃欲动的感觉——不单纯考虑赚钱了，底子很扎实了，现在考虑的，是为自己的巨星人生正名！ 我，林见鹿，两千年前后，哥们儿正经红过几年，全球的！ 英特纳雄耐尔的咻泼斯达！ 第246章 新专！ 清晨醒来时，有些隐隐约约的头痛。 林见鹿自知自己最近这几天里从港港出发，一路辗转往阿美利加飞，作息什么的，实在是一塌糊涂，所以有点不确定睡了有多久。 有心想去床头柜上抓过手表来看看，才刚一动，身边的俞飞泓就哼唧一声，一下子就抱得更紧了——身体的感知慢慢恢复，这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正处在脂粉窝里，一左一右两个，几乎完美地把自己卡在中间。 两条丰腻的大长腿，左边一条、右边一条，就那么正好地搭在自己两条腿上。两条滑软的胳膊，一条搭在锁骨下方，差一点儿就要锁喉，还有一条则落在胸口下方——嗯，还好了，没被俞飞泓趴一夜。 都睡得正香。 房间里自然是漆黑一片，但窗帘没有丝毫的透光，可见天应该还没亮。 “唔……” 以一种很隐蔽的姿势，勉强算是伸了个懒腰。 还好，感觉上精神已经饱足，应该还是睡够了的，于是就决定不再赖床，直接起来——把这边的搂过来，亲一口，又把那边的搂过来，也亲一口，两个人都有反应，腻腻地哼唧了几声，然后又各自睡去。 嗯，昨天晚上还是稍微费了点精神的，主要是一开始俞飞泓有点小抗拒。 但其实，真的玩起来，到后来她反倒要比王组贤嗨皮得多。 至于王组贤，别看她一贯以来给人的印象，总是偏冷艳一些的，尽管长了一双相当勾魂的狐狸眼，给人的感觉却并不狐媚或娇软，甚至在阿美利加红起来之后，连这边的娱乐圈、时尚圈，也认为她身上有一种东方女性少见的现代独立气质——但其实，她却一贯都是最乖的那一挂，当初很容易地就被林见鹿拉进了关芝琳和梁泳琪中间，反倒林清霞，是后来再后来了。 而俞飞泓就比王组贤要更矫情、更清高一点——但是，借用后世的一句话，她其实也更反差一点。 从两具温软滑腻的身体中间抽身、钻出被窝，洗漱、蹲坑，然后拉开衣柜，简单穿了一身运动服，转身就上了三楼的天台——出乎意料，居然下起雨来了。 三楼有个100平左右的大休息室，一半可以封闭，另一半则是半敞开式，再外面则是硕大的天台，有环绕整个天台的120米跑步道，尽头处有直升机停机坪。 林见鹿本来是想上来跑步的。 推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没有开灯，远处是曼哈顿的夜空，透着一抹浮亮，雨丝连绵不绝落下，远远近近的大厦里，还有的是彻夜未熄的灯光，朦胧夜雨中，警笛声从不知道哪个方位传来，响彻夜空——嗯，一瞬间就觉得，这很纽约。 神马哥谭，神马罪恶之城，那都不是创作，是特么写实。 林见鹿笑了笑，仰头看了看这不大不小的雨，直接迈步就跑入了雨中——雨中跑步，别有一番感觉。 结果跑完步冲个澡，才想起来回去卧室拿手表，顺势看了一眼，居然还不到四点——草！才睡了满打满算不到三个小时！ ………… 深夜，一个人坐进了书房。 打开一直以来都基本随身携带的密码箱，掏出几个大本子来，开始翻检。 嗯，答应了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今年至少要先录一首单曲出来，但其实选曲已经不止局限于什么单曲不单曲了，要选就把下张专辑选出来。 还是暂定十五首好了。 摇滚、说唱、R&B、成人抒情、青少年流行、电子舞曲……最基本的几个类别，还是老规矩，都要照顾到，只不过实在是不记得它们当初的成绩表现了，只能是像第一张专辑那样，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喜好来选——不过，能在2013年之后传到自己这样一个中国人的耳朵里的，是肯定都红过的就是了。 啊……《Crawling》，林肯公园出道了没有啊？这首歌被创作出来没有？ 算了，这首歌喜欢是真的蛮喜欢，但是太撕裂感了，自己的上张专辑选曲，貌似曲风混杂，但其实经过细心的调整的，在整个的唱腔上来说，还是有过一丢丢的小统一，这首歌如果拿进来，就有点“突破”了。 嗯，备选吧！ 啊，《Thank-You》，特别暖的一首小歌，应该也是还没有上市发行，上辈子一直都好喜欢，甚至埃米纳姆利用这首歌做的二创，也特别有意思。 对，如果做《Thank-You》，那么就还可以自己搞二创，再把《Stan》做出来。 另外的话，如果自己告诉某个女孩子，这首歌是为她写的，唱给她听，Emmmm……至少是像苏菲·玛索这种文艺女青年，大概是扛不住的。 想到这里，林见鹿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草，老子过去好像还从来都没用写歌这个事儿泡过妞，好蠢啊！这玩意儿对女孩子的杀伤力，可是强大之极的！ 不过再想想，老子哪里泡过妞啊，不都是被人家泡！ 就一个小姨太，勉强算是自己泡到手的好了，但其实也是半推半就，那时候的小姨太，连一句小调戏都扛不住，满脸通红，现在的小姨太，已经能光着屁股在自己身前自由来去，还很感兴趣地问，听说你在港港有一张特别大的床，你经常跟林清霞、关芝琳、梁泳琪你们好几个人一张床上睡——就算床够大，那么多人一起睡，能舒服吗？ 嗯，埃米纳姆，好吧，《Rap-God》。 听说过去的一年里，阿美利加这边的说唱圈子，只要聊到自己，聊到《Lose-Yourself》，就会严重撕裂，一半对自己顶礼膜拜，一半对自己嗤之以鼻。 所以，要是把这首歌再录出来呢？ 说唱之神，哈…… 哦，对了，这首歌的开头的那段独白，好像是用了《V字仇杀队》的台词？记不太清楚了，当初应该还特意搜索过，却也照样不记得是用了原版台词，还是姆爷模仿那个风格写的台词了，不过，好像也无所谓，因为《V字仇杀队》应该还没上映，不，别说上映，估计连筹划阶段都还没开始呢！ 印象中，那大约是快到2010年的电影了？ 算了，实在想不起来了。 嗯，《Sold-Out》也不错。 对了，林肯公园的《In-The-End》还是可以用的，不那么撕裂。 梦龙乐队，《Bones》很好，《Natural》也很好——薅吧，薅完了，他们这些天才，肯定会有更优秀、更出色的作品拿出来！ 《Price-Tag》这首歌，超捧女孩子，但暂时，在阿美利加这边，就还没有一个需要让自己那么去捧她的——嗯，忽然就又想到了小甜甜，嘿，原来出道前的小甜甜是那么一个土妞的形象！但她不需要自己捧，人家自己也会红的，而且是爆红，麦当娜之后，一个真正的全球偶像。 《Low》很好，加入。 《Worth-It》也比较能捧女孩子啊！ 跟《Price-Tag》差不多，像这一类的作品，如果自己愿意以全球流行天王的身份去带、去硬捧，基本上能做到一首歌就让她红遍全球了吧？ 三场走秀捧红一个王组贤，一部MV捧红一个俞飞泓，就这，她们还全都是中国人，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红了也只能勉强去挤时尚的赛道，而且愿意合作的品牌方，也大多都是看中对方身上代表的东方元素，有着借她们来丰富自己的全球代言形象的意思——这要是换个洋妞，还不更是一捧一个准！ 一首歌够她们吃名气吃一辈子那种！ 嗯，《I-See-Fire》特别好，而且特别有那种氛围感，这要是有什么欧美的史诗电影找我写歌就好了，咦，对了，《魔戒》开拍了没？ 不过不开拍好像也无所谓，我是《魔戒》的读者啊，我看的是书，我是写给这部的就是了，宾果，就这么定了！ 《The-Phoenix》，这首歌好，用了。 啊，我居然还特意把《Radio》这首歌抄下来过吗？不过再想想，歌其实还是蛮好的，算不得有多惊艳，但副歌阶段的抓耳，就毕竟是曾经在二十多年后的那个快节奏时代也杀出来过的，其实很牛。 短了点儿，抻到三分半到四分钟，倒是很不错。 《It’s-My-Life》很棒，恍惚记得，这首歌倒是比较早发行的了，不过再想想，无所谓，虽然欧美这边因为市场大、吃得饱的缘故，一张专辑的创作周期往往偏长，但接触日久就明白了，倒也不必把他们过于的神话了，大家都是搞定一张专辑，就忙着赚钱、巡演、喝酒、嗑、泡妞去了，要等喧嚣退去，这才会再次回归音乐创作，再捣鼓下张专辑——尤其摇滚圈和说唱圈！ 所以，嗯，回头闲聊的时候，问问邦乔维乐队上张专辑是什么时候出的，大概就能猜出来，这首歌是不是已经被创作出来了——一年之内绝无可能，两年左右就有小风险会撞车，三年以上就放弃。 啊，终于到了贾斯丁比伯的专区了，这个要选一到两首…… 《Love-Yourself》？ 还是《What -Do -You -Mean?》？ ………… 门忽然被咔哒一声推开。 某人探头看进来，于是林见鹿停下了手里的吉他——书房里也有钢琴，巨贵，但林见鹿自认自己钢琴弹得不算太好，远不如吉他的技术，所以很多时候都更愿意选吉他——是俞飞泓，“醒了？还是我吵到你们了？” 她摇摇头，推开门进来，“隔音很好，在卧室里根本听不见，走近点、快到门口才能听到一点点……在写新歌？” 她身上批了件薄如轻纱的睡衣，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昨晚睡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样子——林见鹿失笑，放下吉他站起身来，冲她展开了双臂。 她快步过来，被林见鹿一把抱住，脑袋埋进她耳后的头发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亲了一口，松开，她又问：“在写新歌？” 林见鹿点了点头，“差不多搞定了，之前也一直都在写，攒呗，不知不觉就攒够一张专辑了！”——她笑着，抬手，满眼爱慕地摸了摸林见鹿的脸，“我还以为你现在又是买电视台，又是拍电影的，已经不写歌了呢！” 林见鹿大言不惭，“嘁，写歌对我来说，是很难的事情吗？” 俞飞泓闻言不由得就笑起来，满眼迷恋。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七点了，“哦，你们也该起床了！” 俞飞泓又笑，“其实已经晚了！最近都要跑步，做各种训练，六点半就该起床！”，又笑着埋怨，“谁让你晚上非要那么折腾！耽误事儿！” 林见鹿笑，捧起她的小脸儿又亲一口，“要不要再折腾一下？” 她愣了一下，满脸惊讶，伸手摸了一下，越发惊愕，“大哥！你真的假的？昨天晚上刚刚……” 十几分钟之后，当王组贤推开门时，就看到了俞飞泓趴到钢琴上的一幕，让她不由得啼笑皆非，少见地开口嘲讽，“喂，你的矜持呢？” 俞飞泓一边憋了好几秒，才抓住一个缓冲的间隙，勉强喊，“关上门！” ………… 一整天都带着一丢丢的小小头痛。 主要是最近的作息实在有点混乱，身体强如林见鹿也没办法，只能等身体的生物钟调节到纽约模式才好些——睡不够，才会头痛。 但是问题不大。 见面，客套，签字，握手，拍照。 完全不影响工作。 一天就搞定了两家的签约，到了第二天，又见到了宝马的全球营销总监，当着无数的摄像机和照相机，签下了另外一份大合同。 四份了，仅仅只是今年可以入手的硬性的代言费，就已经高达5600万米刀！ 然后，嗯，进摄影棚。 硬照要拍，后续还有广告片也要拍。 玛丽亚·凯莉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来，不接又不好，接吧她又老是换着花样的示爱，聊起来就没个完，叫林见鹿也是多少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原来当一个堂堂DIVA真的放下身段来追求男人，竟也会那么豁得出去，那么赤裸裸，那么卑微，且那么肉麻。 林见鹿其实不介意跟前世那么喜欢的DIVA打个友谊炮，又更何况还是身材颜值仍处在绝对巅峰的超级花蝴蝶，他也早已不需要在意汤米·摩图拉的影响力，以及是否会对自己有恨意之类的——他已经彻底失势了，而且经由他现在这样子死缠烂打想多拿赔偿的一出闹出来，接下来估计不会有什么公司还愿意聘用他。 简单说，他的职业生涯结束了。 他自己肯定也明白，但是站到他的角度想一想，两三亿米刀一旦到手，还要什么职业生涯——混吃等死几辈子都够了！ 但没了职业生涯，他充其量就是个富家翁而已了。 反倒是蛮可惜，离婚了，要是没离婚，DIVA还能加点夫目前的分。 苏菲·玛索又主动打来过一次电话，听到林见鹿似乎在摄影棚，感觉到他很忙，说话语速就下意识地开始变快，还是英语，却又一下子就带了点法语的飘摇味道，反倒让她一下子就平添许多风情——她的试镜失败了，但最近又打算去参加《007》的试镜，竞争一下邦女郎。 电话挂断前，这位被誉为法兰西玫瑰的大美女，既委婉又直接地表示，那天虽然是一次仓促的相遇，但是林见鹿的风度、气质，都让她沉迷不已，并且表示，如果哪天能够跟林见鹿一起吃饭，她会感觉很荣幸。 嗯，咱也不知道对于她、对于欧美这边来说，这算不算倒追了。 反正，比起当初排练时候的查理兹·塞隆，她这表现，其实还要更主动了些，但比之DIVA玛利亚·凯莉，她就又显得太过含蓄了。 期间还接到港港那边打来的电话，林见鹿人在纽约，忽然就在湾湾和港港，又上了一轮娱乐版头条——叶泉真最近在湾湾的一次采访中，忽然自爆她其实对女孩子更感兴趣，这本来已经多少有点炸裂，但她咖位一般，最近不怎么红，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博出位的标新立异的话题而已，结果，这位话说一半的时候，忽然就话锋一转，对媒体坦白承认，“只有林见鹿那种，会让我愿意做回女孩子！” 嗯，一天之内，湾湾的媒体圈子就炸了。 第二天，港港的各路媒体就开始大规模跟上，报道她的这番言行。 而林见鹿则是完全莫名其妙的，就又直接窜上了头条——施楠生无奈地打电话过来道歉，讲那个女孩子快要失控了，她都有点后悔当初特意带着她向林见鹿求助。不过又还是婉转地解释，她其实很崇拜你，另外有点心直口快，大概率并不是要故意炒作什么，因为她最近根本就没有作品……巴拉巴拉！ 嗯，又能说些什么呢？ 管她蹭不蹭的，倒也算不上什么负面的新闻，能让一个其实喜欢女孩子的女孩子愿意为你做回女孩子，倒好像是还侧面印证了自己很有男性魅力——虽然自己也肯定不需要她的认可和背书。 嗯，总之，忙忙碌碌。 5月17日，依然是在摄影棚里，李雯倒是忽然跑来探班。 她最近在纽约这边折腾自己的第一张全原创英文专辑，据说挺忙，今天也是忙里偷闲特意过来探林见鹿的班。 没什么好说的，虽然之前林见鹿强硬地拒绝了赵明信想要自己带李雯出席三大音乐奖颁奖典礼的提议，不知道对方心里会不会有芥蒂，但至少在林见鹿这里，还是蛮希望这个女孩儿能在阿美利加取得成功的。 而看她的样子，亲昵依旧，崇拜依旧，一过来就主动替换了张爱嘉，又变成了小迷妹和小助理的样子，在这边陪着林见鹿拍广告片、一陪就是大半天，到了傍晚收工，林见鹿也就特意请她吃了顿晚饭、聊了聊。 然后，嗯，代言方面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林见鹿就又可以稍微松一口气，有了那么短暂的一天休息时间。 ………… “嘿，黛安！” 张爱嘉的介绍，帮黛安·克鲁格在纽约这边接了一个试用模特的活儿，三个月，六万刀，之于明星来说，不是什么高收入，而且辛苦，但是之于已经走投无路的一个小演员、小模特来说，就又可以让黛安·克鲁格在阿美利加继续再待至少三个月，于是她很愉快地就跑到纽约来工作。 这女孩儿挺聪明，过来待了没几天，拼命拍张爱嘉的马屁，一再表示想要把经纪约签到张爱嘉的那间小经纪公司里去，张爱嘉反倒有点犹豫，因为黛安·克鲁格的志向是去好莱坞闯荡、拍电影，但张爱嘉自身在电影圈的人脉其实有限。 她现在勉强打开了人脉的，其实只有一个时尚圈。 但是黛安·克鲁格对她穷追不舍，而且这女孩儿的颜值，乃至身上所展露出来的一些特质，就还是让张爱嘉对她有些看好。 “林！哦，上帝！林！” 她激动到不行，本来只是礼貌性的拥抱，她却抱住了就不肯松开了，等到松开时，已经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技，但是无所谓了，林见鹿抬手帮她擦擦眼泪，“卡木昂，哈尼，看见我那么伤心吗？” 德国妞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哦，NO，你知道的，我太激动了！” 又说：“你不知道我当时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在做什么，我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回家，让我的爸爸给我汇一点钱过来，哪怕一百米刀，因为要回伦敦，我还差40米刀买机票的钱！哦，但是你，林，谢谢！谢谢你！你的经纪人爱嘉真的太棒了，她是个好人，马上给我安排了工作，让我又可以在阿美利加生活下去！” 嗯，差不多可以确定，眼泪是真的，感激也是真的了。 原因很简单，这女孩儿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太有演技的类型，至少是不至于演技好到这种程度——于是又把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卡木昂，哈尼，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中央公园的顶级餐厅，高级的餐位，一顿晚餐吃掉了德国妞儿半个月的工资，然后顺理成章的，林见鹿把她带回了张爱嘉自己在纽约租来的住所。 酒店不行，很不安全。 黛安·克鲁格住的那种单身公寓更不可能，不是一年多以前猫在纽约录音那时候了，那时候在西方世界毫无知名度，堪称不名一文，跟陈虹在她的个人公寓里啪啪啪大战，也最多就是邻居会投诉一下，现在再去那种地方，林见鹿甚至都不敢确定，会不会某个忽然擦身而过的邻居，下一刻就会把自己的消息给卖掉，甚至，嗯，抢你一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但直接带回家又有点不合适。 所以喽，把张爱嘉赶走，我要用你的房子炮个妞！ 不走也无所谓，在隔壁听着吧！ 黛安·克鲁格忘情而奔放，但与此同时，竟还奇异地带了点东方女性特有的羞涩与娇媚，到最后林见鹿爽过了，她瘫在床上，整个人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模样，一双实在诱人的大长腿，让林见鹿忍不住起身前还又贪恋地摸了一把，而等她渐渐歇过来，又忍不住抱住林见鹿，在那里表达爱慕与崇拜，“林，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完美的男人！哦，上帝！我居然跟你上床了，上帝！这会是我一辈子的骄傲，林！你……真的真的完美！” 嗯，很不错的感受，尤其是，还验证了一点张爱嘉的话，其实欧美的娱乐圈、时尚圈，要走得远比港港和湾湾更远，这边打定主意要混娱乐圈的女孩子，都是非常非常乖觉的，在跟她们眼里的大人物睡觉时，她们并不会提什么爱不爱的。 她们似乎是很自觉地就知道，自己只是玩物。 并且甘之若饴。 甚至还不止甘之若饴，她们甚至窃喜，且感觉荣耀。 当林见鹿抽完一支烟，跟她随口聊了一阵子，感觉歇过来了，摸着她那双大长腿，又来了些兴致，把她摁下去的时候，她就连做服务的时候，感觉上都是显得异常欣喜的——看过来的眼神儿里，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给林见鹿的感觉，是他过去在那么多中国女孩儿、女人们身上，还从不曾见识过的……嗯，一种“我有主人了”一般的诡异的幸福感！ 蛮新奇的体验。 ………… 5月20日，又是商务包机，离开纽约，直飞洛杉矶。 其实纽约的工作后续还有，但也只能抽时间再过来办了，又或者，让张爱嘉跟那边交涉，让他们过来好莱坞拍。 《黑客帝国》要开机了。 接下来的四个月，林见鹿的大部分精力，都肯定要放在这部电影上。 当然，坐飞机的时间，林见鹿一贯喜欢拿来看文件。 嗯，都是何志谦和周锦云整理之后传真过来的，前者主是港港那边自己手中一系列公司最近一周的动向、政策，当然也包括港港那边发生的一些经济、金融层面的大的事情汇总，后者则主要整理列表，汇报最近一周内自己的女人们都做了什么——小姨太过去试镜了，待了两天，周锦云说没用她忙什么，林清霞全程安排的，传真里还附了一张经过传真之后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照片，只能粗略辨认，是林清霞、关芝琳、梁泳琪、周惠敏和周海美五个人，跟高媛媛正坐在一起吃饭，应该是当时顺便一起照了个相。 啧，办的不错，林太还是很会揣摩自己的心意的。 巩利的产检结果很好，她家里的麻将摊子上周没什么动静，周锦云最近每天都会过去陪她聊天，陪她下楼，去到海边散散步什么的。 上周四，张蔓玉主动联系了周锦云，说她想去巴黎住一段时间，但周锦云的汇报里说，她把张蔓玉劝住了，劝她就算要去，也要过几个月，确定孩子各方面都正常再过去，孕初期的旅途颠簸，不是闹着玩的，她同意了。 总之，一些闲散家务。 相比之下，何志谦传真过来的文件，就要厚了许多。 主要是附上了一份手写的信，来自永隆银行现任的一位非董事副总，他在信里强烈反对把永隆银行并入恒生银行管理，并且逻辑清晰地说了几点理由。 大约是何志谦之前在永隆银行工作时候的老同事吧，所以最终，他的这封信通过传真的方式，递到了自己手里——而且还是手写的，似乎在凸显着对方的诚意与郑重，倒是让林见鹿想起自己特意给领导亲笔写信的事情。 说的不是没道理。 第一，恒生银行的规模虽然更大，但经营情况却并不比永隆银行来的更好，可见永隆银行目前的困顿，并不来自经营能力。 第二，恒生银行虽然多年来一直坚持自主经营，但何家父子两个，并不能完全卡住汇丰银行往恒生银行那边掺沙子，而永隆银行却是多年来都绝对独立自主的华资银行，永隆银行的管理层，相比起恒生银行，反倒更值得信任。 第三，永隆银行是全牌照银行，一旦有了新的资金汇入、缓解当下困局，完全可以做到独立自主的发展，与恒生银行分庭抗礼，形成“两马相争”的竞争格局，如此反倒更容易因为良性竞争，使得两家都越变越好，而不至于因为把永隆银行归入到恒生银行的旗下，反倒平添内部倾轧。 嗯，潜台词很明显，虽然都是银行，但是大家原本就各自经营，以后也可以各自经营、内部竞争，完全不必归拢成一家——两家就算斗，却反倒更容易听话。 这很合林见鹿的心思。 那就不合并也好，都注入一部分资金，给两边托个底，然后同意两家搞一定程度的内部竞争，说实在的就是，万一恒生银行内部是烂的，关键时刻，永隆银行的管理层也能临时拉过来接手，反之亦然。 就这样。 签个字，原则上同意不再把永隆银行置入恒生银行旗下。 嗯，这人可以提拔下，看看能力再说。 这封亲笔信，代表的可并不只是一些意见而已，代表的其实更是一种投诚的、我在全心全意为了您考虑的站位！ 能力问题嘛，在大的决策里，向来都是排在最多第二位的。 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忠诚！ 忽然对面座位上张爱嘉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接通，然后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那里絮絮叨叨，似乎还有点激动，但张爱嘉现在的范儿很足，淡淡回应几句，很快就挂了电话，跟林见鹿说：“那位斯皮尔斯先生！” 顿了顿，她放下电话正要继续看文件，却又忽然抬起头来，“你觉得那个女孩儿，有唱歌的天赋？你听她唱过歌？” 林见鹿抬头，想了想，“不需要！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天赋，我只知道，我路过的时候，清楚地听到哥伦比亚那个制作部的经理，在表示看好布兰妮·斯皮尔斯，只是他们不愿意掏违约金，好像是30万米刀，那就试试嘛！” 张爱嘉耸肩，眼里满是狐疑。 林见鹿又笑，指着她，“又想胡说！你想想，我是什么人？歌手！我的影响力，注定了在音乐和唱片的圈子里，才是最大的！所以，你对外的时候，作为我的经纪人，你本来最大的影响力，也肯定是在唱片的圈子里。但这里是阿美利加，咱们的人脉都一般，甚至是很差，怎么把影响力变现，甚至说不定能把你的影响力搞得更大一点？推个新的歌手嘛！推的这个过程，人脉就打开了，就跟唱片界开始打的交道越来越多了！不红就拉倒，万一红了……你懂得！” 嗯，在此之前，张爱嘉已经把林见鹿亲笔签名的一份CD，给布兰妮·斯皮尔斯寄了过去，并且两天后就接到了同在纽约的杰米·斯皮尔斯的电话，联系上了，然后，只是简单的几句话，杰米·斯皮尔斯就跪了，“作为经纪人，你不如我！在唱片圈子里，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句话就可以。” 于是，杰米·斯皮尔斯果断放弃了做自己女儿的经纪人，转而同意，把布兰妮·斯皮尔斯签到了张爱嘉的经纪公司旗下。 而紧接着，张爱嘉就主动联系布兰妮现在签约的Jive -Records唱片公司，作为经纪人，代表布兰妮出面聊合同和发唱片的事情——一听是林见鹿的经纪人现在接手了布兰妮的经纪约，那边马上惊动到了总经理的层级，约张爱嘉见了一面，回去之后就决定，马上开始给布兰妮·斯皮尔斯筹备新专辑！ 据说来自东方的林很看好这个小姑娘，反正违约金也就30万米刀而已，你们不愿意给她做专辑，林很想自己开公司签下、并且包装和打造她！ 于是，本来也绝非可有可无，只是暂时没轮到的布兰妮·斯皮尔斯，立刻开始拿到了Jive -Records唱片公司的全力以赴。 之于“大人物”来说，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是如此的简单。 接下来更有意思——如果布兰妮红了，那是林见鹿目光如炬、早有洞见，大家都要感激他，Jive -Records唱片公司也要庆幸，幸好当初没有选择放走，但要是没能红起来，那肯定是你们的制作不行，没找对路子！ 总之，林见鹿是肯定不会落下丝毫埋怨的就是了。 而事实上，显然没有人会知道的是，林见鹿虽然确信小甜甜会红，但在他的模糊的印象里，这条红起来的道路，似乎也蛮复杂，所以他一来完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真的操刀捧起小甜甜，二来实话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他更愿意把这个顺水人情送给张爱嘉，壮大她作为经纪人的基本盘——不开玩笑，尽管上辈子到林见鹿长大、开始听歌、并且关注到大名鼎鼎的小甜甜的时候，她都已经被囚禁了，但她当年的热度，林见鹿依然颇有耳闻！搞好了，张爱嘉手握林见鹿外加小甜甜，那可就真是歌手经纪人里的顶儿了！ 这次张爱嘉听懂了，也似乎是被说服了。 她缓缓点头，“有道理！那等你进了组，我还真是要再过来纽约，好好地见见这个女孩儿！”，又问：“你确定让她留在原唱片公司？不帮她换到哥伦比亚来？” “当然不！” 林见鹿摸过她的烟来，点上，他现在号称不抽烟，但基本上一路靠蹭，想抽就抽，一副已经无所屌谓的姿态，“全部资源都砸在哥伦比亚，成了也不是咱们自己的，在哥伦比亚之外的唱片圈子混出头脸来，那就不止我，就连你，哥伦比亚都得敬上三分！将来一旦到了需要撕破脸的时候，他们就能多点顾忌！” “再说了，人脉嘛！越宽越好！怎么宽？走出去嘛！” 张爱嘉缓缓点头，但是却又很快就抬头看向林见鹿，“不跟哥伦比亚续约了？” 林见鹿耸肩，冲她吐过来一口烟，张爱嘉却是躲也不躲，任由那烟把她的脑袋都给裹起来，然后就听林见鹿说：“可以续约，但必须随时有跳槽的权力！” 张爱嘉点头，不语。 外人不得而知，但事实上，林见鹿和张爱嘉两个人，却都是心里门儿清的，整个索尼北美的体系，虽然在扶桑人买到手里之后，其影响力和掌控力，已经大幅度下降，但这家集合了电影公司、唱片公司和CBS这家广播电视公司的超级传媒集团，依然像一柄大伞，在过去，就那么稳稳地罩在林见鹿的头顶，帮他遮住和拦截了不知道多少攻击——过去的一年里，林见鹿红成那样，全北美，乃至全球的各路媒体，那样连篇累牍的报道，却居然基本全是正面的！ 港港可不是什么偏僻的犄角旮旯，且不说那边本身就媒体发达，更关键的是，港港虽处东亚，执行的却一贯都是与西方世界紧密连接的各种制度，如果不是索尼北美发挥他们的强大影响力，对全北美乃至全球的媒体，都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别的不好说，林见鹿在华语娱乐圈的那些绯闻八卦，早都被连根儿拔起的端到阿美利加来，供那些对他各种狂热的喜欢、追捧和好奇的歌迷享用了！ 所以喽，迈克尔·杰克逊红成那样，他可以随便作都没关系，只要别老想着上位，那就是安全的，全世界到处都是对他的吹捧，他在各路媒体的嘴里、笔下，都快美好成天使模样了，可一旦他自己的版权公司成立，且有意地在疏远哥伦比亚唱片这边，马上，他的各种负面新闻就来了，而各路江湖人士一旦看到了他露出破绽，你瞧，像娈童案这种事情，也是一下子就蹦出来了——简直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着他，直到今日依然挣脱不得！ 坦白讲，在林见鹿看来，如果这些破事儿刚一出来那时候，迈克尔·杰克逊发现应付不来，就果断低头、迅速重归索尼北美的庇护的话，虽然还是要一定程度的失血，但是到现在，应该早就没事儿了。 在阿美利加这边，一家庞大的全体系的传媒集团，对政商乃至民间各界的影响力，是大到超乎普通人的想象的！ 他们能帮你摆平几乎一切事情——只要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利益！只要这份利益够大！ 但是，很遗憾，迈克尔·杰克逊大概是不愿意屈服吧，也可能是他内心里认为以他自己的影响力和财富，是可以自己解决掉这些麻烦，从而真的独立出来的，所以，他非但不屈服，反而一直硬扛，顺便还把版权生意越做越好、越搞越大。 于是，后来他死了。 一个身价几十亿米刀的超级大富翁，一个在全球享有非凡影响力的超级巨星，说死就死了！ 前车之鉴，殷殷在目啊！ 林见鹿虽然经常自认不算聪明人，却还不至于蠢到连这点防备都没有——虽然现在谈跳槽还早得很，至少还有一张专辑呢，但他心里却始终觉得，我可以不跳槽，但我必须有跳槽的权力和能力！ ………… 可能是这个话题多少有点沉重了，一时之间，张爱嘉陷入沉思，不愿说话，林见鹿也就只是安静地抽烟。 等他抽了半支，张爱嘉忽然探过身子来，把剩下的半支烟从他手里抢了下来，抽一口，倒是忽然笑起来，“对了，帮你咨询过了，十七岁不可以！在阿美利加也是未成年！而且她现在只有十六岁半，所以，要么你就再等一年半，我帮你看着，不让人喝了你的头道汤，要么，带她去法国，在法国，女孩儿15岁就可以结婚了。意大利14岁，巴西16岁，高丽国和扶桑，也是16岁！虽然她是阿美利加人，但就算有一天上了法庭，官司也还有的打！” 林见鹿无语，下一刻，冲她竖起了中指。 她却笑，“来呀！来草我！” 林见鹿哈哈大笑。 关系一旦融洽起来，她的胆子就好像是一下子又变大了。 第247章 亮相！ 夜，洛杉矶。 查理兹·塞隆冲过了澡出来的时候，林见鹿还在那里打着电话。 她听不懂，那应该是汉语，但她能感觉到林歪在沙发上的动作里，透露出来的一丝轻松写意，不明白那是什么电话、打给什么人的，同时其实亦不知林有没有这方面的禁忌，所以查理兹很是乖巧地没有靠近过去。 但是偏偏，林见鹿居然主动冲她招了招手。 四目对视，她脸上顿时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款步走过去，走到半路，甚至主动地解开刚系上的浴袍腰带，双臂向后一仰，任由那浴袍自由滑落，然后整个人乖巧而又赤裸地坐进了林见鹿的怀里。 而林见鹿则把手机换到另外一只手，空闲出来这只手落到她胸口，放肆地揉搓着，口中仍在笑谈，“嗨，她就这样，野心大得很，看你吧，你要是不方便就拉倒，反正搞院线也不赚钱！哈哈哈，行，不为难哈！为难的话就别搞！嗯，嗯，好，好，你不为难就好！嗯，她肯定跟我打招呼了，这种事情她哪可能不打招呼就自己去做，只不过我无所谓，已经拿过一个牌照了，我哪好意思跟你再要！” “哈哈哈！成！好！那就让她搞呗，到最后免不了还是我他妈的给她出钱，草！哈哈哈……哎哎哎，卧槽……老韩，注意你身份！你身为……是吧？哈哈哈！得嘞！得嘞，等我回去，咱再攒一局，好好喝点儿！好嘞……” 挂了电话，丢到小茶几上，林见鹿埋首进查理兹·塞隆的胸脯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换来查理兹·塞隆的一声轻笑，“哈尼，忙完了吗？” 林见鹿仰头、想了想，“好像还没有……但是不耽误你可以开始工作了！”，说话间，他笑了笑，再次抓起手机，而查理兹·塞隆眉毛一挑，笑了笑，顿时原地滑下去，掀开了林见鹿的浴袍，同时一脸讨好却又挑逗的模样，看了上来。 林见鹿拨完了号码，耳朵里听着等待接通的嘟嘟声，扭头看到她的表情和眼神儿，很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Emmmm……GOOD！” 下一刻，电话接通了，“喂，老蔡，醒了吧？嗯，说个事儿，永隆银行那封信，嗯，我知道你肯定看过，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先暂缓吧！三四个月的工夫，两家银行都这么处理，先把内部的具体情况摸一摸，咱们要打钱进去，至少得先摸清楚，钱进去之后要处理的窟窿是什么，对吧？永隆银行也好，恒生银行也罢，都是上市公司，不像永安银行那样，现在算是我的私人企业了。” “嗯，嗯，好！那就这么办！忙吧！” 挂了。 不经意间低个头，正在努力工作的查理兹·塞隆正挑眉看上来，四目相对，她又笑了笑，脸上讨好的神情愈甚——她是个聪明之极的女孩子，虽然听不懂中国林在说什么，但从他刚才的从从容容游刃有余，到这个电话的高高在上轻描淡写，仅凭分辨语气，她都能猜出来，像林这种高高在上的大明星，应该是通过这两通电话，就决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以及不知道什么事情的成败。 他的一句话，一念心动，能决定太多事情了！ 于是低下头去的时候，她顿时就服务得越发卖力气了。 ………… 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尤其是身在大洋彼岸时，林见鹿往往要接打很多电话，公司的、业务的、女人的，有时候还有爸妈的，总之，这是他，以及很多和他密切相关的人渐渐都熟知的他的“联络时间”。 而联络时间结束之后，一般就是他的哈皮时间了。 前两天另外一个大洋马黛安·克鲁格已经让他有点流连忘返，现在换了查理兹·塞隆，又让他痛快至极——她俩各有风情，但是最让林见鹿喜欢的，其实有不少相似点，而其中最最主要的，就是她俩都是模特出身，都有着极度傲人的身材、绝对修长的曲线，和一双超级大长腿！ 讲真，好玩极了。 事毕正躺在床上稍事休息，手机却又响起来，林见鹿顺手抓过来看了一眼，接通，电话里，张爱嘉语意简短，“我回来了，去你房间坐坐？” “好啊，来！” 于是一分多钟之后，就有人敲响了房门，林见鹿连个裤衩子也不穿，起身晃悠着鸟过去看了看猫眼，然后就拉开了门，张爱嘉也不以为意，径直跟进来，到了卧室门口，还特意扒着门框，往里看了一眼——今天冲的有点猛，查理兹·塞隆还在回神儿，注意到张爱嘉的动作，她“哦”了一声，迅速扯毯子往身上盖，“卡木昂，嘉，给我留一点隐私！” 张爱嘉哈的一笑，扭头走开前，瞥了一眼，发现用过的袋子正挂在垃圾桶的边上，坠坠的，这才放心，然后也不搭理林见鹿，自顾自地在客厅里掂水壶，接水、烧水，拿酒店的茶包丢进水杯里，然后才倚靠在茶水吧旁边的柜子上，掏烟、点烟，猛抽一口吐出来，这才笑起来，“酒不解渴，还是要喝茶水才解渴！哈……搞定了！” “你猜多少？” 林见鹿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手支在扶手上拖着下巴，看她在自己房间里那么嘚瑟，这时候闻言就笑了笑，“看你这架势，一千万？” 张爱嘉笑，“我们还是低估了《老友记》，它太赚钱了！我们也低估了NBC对你去客串这一集的势在必得！……”，说到这里，她很有些眉眼飞动，“1300万米刀！你的客串价格！” 林见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用了汉语，“卧槽！” 这属实有点太夸张了。 客串是肯定要去的，因为那不止是NBC的项目，更关键的是，那还是华纳兄弟的项目，这个面子必须给，但去之前，无论林见鹿还是张爱嘉，预估最终能把六百万的报价往上抬一抬，抬到八百万米刀就很知足了！ 毕竟就一集！ 有传言，随着《老友记》每年一季每年都爆红，已经成为当今美剧的收视率之王，所以像备受观众喜爱的女主角瑞秋的扮演者詹妮弗·安妮斯顿，在今年的第五季，已经拿到2500万米刀的天价片酬——国民女神嘛，美式甜心的典型代表，大老美们爱死她了，比绝大部分一线电影女明星的片酬都高得多！ 但人家好歹二十多集呢，一集也就一百来万！ 而随着林见鹿的一声“卧槽”，卧室里也迅速传来一个声音，“沃特？”，下一刻，查理兹·塞隆似乎也顾不得什么隐私了，顺手在地上捡了件浴袍，直接就一边往身上披，一边跑出来了，到了门口都还在系腰带，一脸惊诧地盯着张爱嘉，“1300……万？吉瑟斯！” 张爱嘉耸耸肩，一口烟喷到了她脸上，挑逗而又挑衅，她也不恼。 春节前一月份那时候在纽约排练，她俩关系就很不错了，讨好林见鹿只是一方面，查理兹·塞隆还很注意卖力地拍张爱嘉的马屁，渐渐地跟她成了好朋友——嗯，不得不说，这方面李小然就比较牛，她压根儿就不屌张爱嘉这个“小经纪人”，只一心讨好林见鹿，有好几次说话的语气都气得张爱嘉不行。 在那段时间林见鹿跟张爱嘉之间的关系来说，李小然的姿态，逼得张爱嘉拿出了绝对算得上是异常强硬的态度，“把她留在首都，随便你怎么宠，只要你还有一丝丝对我的尊重，就不要再带她来阿美利加！” 嗯，所以喽，没办法，年后就彻底安排李小然去拍电视剧了。 张爱嘉再落魄，在林见鹿身前再没面子，再怎么心甘情愿地任由林见鹿收拾她、乃至折辱她，在外人面前的这一点面子，还是必须要给的。 当然，李小然还以为她自己升级了，可以正式去做演员了，不用跳舞了，反倒蛮高兴——那是后话！ 但查理兹·塞隆不是李小然，而且黛安·克鲁格在张爱嘉面前其实也相当卑微！ 还是那句话，手握林见鹿的经纪大权，张爱嘉现如今在阿美利加，正经是最顶层的那批经纪人之一，她出去参加趴体、商业谈判，都是必须直接跟有权力决定一件事的人直接谈，敢派寻常的小虾米出面应付她，就意味着谈判直接破裂。 牌子硬的很，位格也高的很！ 查理兹·塞隆一把抢过张爱嘉手里的烟，抽一口，“卡木昂，嘉，1300万？” 张爱嘉笑起来，伸手在她的大碗上揉了一把，然后才扭头看向林见鹿，眼里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对“那些女孩儿”的蔑视，一下子消失了，重又带上了一抹得意与兴奋，像是一只捉到了老鼠之后在向主人邀功的小猫，“跟我谈的是华纳兄弟的总裁特里·塞梅尔，和NBC的副总裁大卫·特普勒，主管制片和购片的副总，我没直接喊价，就说客串没问题，但六百万太低了，结果你猜怎么样？特里直接说，那就八百万！我一看，这不对呀！他们大方得很！” 说到这里，她笑，一扭头，又把查理兹·塞隆手里的烟抢回来了，抽一口，笑着说：“然后我就说，1500万米刀！他俩吓了一跳，哈哈，大卫说怎么可能，一部电影才要这个价！我们只是找林来客串一集电视剧！还说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贵的电视剧片酬！我说他是林！大卫很生气，说我找马龙·白兰度加阿诺·施瓦辛格加乔治·克鲁尼一起，也花不了1500万米刀！” “那时候看他那么愤怒，我就知道，大概就是1200万到1300万这个价位，是他们的底线了！哈，谈成之后，他们两个也很高兴！毕竟，1300万刀大概也能请到迈克尔·杰克逊，但现如今，迈克尔·杰克逊可没你红！而且他现在争议太大了，《老友记》这种电视剧，不敢请他那种争议大的人，你最好！最红，偏偏又最神秘，你去客串，绝对拿下今年阿美利加电视剧的收视之王！明年的广告费，怕是一条又涨500万米刀，一下子就全都回来了！” 嗯，感觉得出来，谈下这样一个单子，她相当得意。 而查理兹·塞隆在一旁，早就已经听得呆住了，当张爱嘉说完了，她还在那里慢慢地回神、幽幽地感慨，“1300万米刀！上帝！那可是1300万米刀！我要辛苦三四年才能赚到那么多钱！” 张爱嘉笑，扭头看她，“那是因为林愿意送给你机会！” 她马上回过神来，“当然！当然是因为林！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钱！但是……林爱我，我也爱他！像爱你一样的爱他，不，比爱你还要爱他，不是吗？” 张爱嘉笑笑，正好水烧开了，她过去给自己冲上茶，然后才又回过身来，忽然切换成汉语，“对了，舒华跟惠伦回台北了！”——林见鹿点点头，却又疑惑，“你怎么知道？” 她笑，“因为刚才在酒会上，舒华忽然给我打电话，她早起跑步，路过我家门口，告诉我，我的管家该换人了，因为我家的草地上，居然长了很多杂草！” 林见鹿哈哈大笑。 ………… 1300万米刀搞定《老友记》的客串，让林见鹿也很开心，第二天去华纳兄弟影城那边去做造型、拍定妆照，他几乎全程带笑，职业态度好到爆。 嗯，《黑客帝国》的拍摄，要正式启动了。 当然，大量的戏份也在华纳兄弟影城拍，化妆、定造型的时候，林见鹿还特意问了拉里·沃卓斯基一句，得到答案，这边距离《老友记》的拍摄场地，球场车三分钟可达，所以喽，这边开拍之后找找感觉，入了戏之后拉开进度，当拍到别人的戏份和镜头的时候，倒是会有充裕的时间，过去把这一集的客串给拍了。 都是华纳的项目。 正忙着拍定妆照，乔·西尔沃等一帮人也赶过来了，他是剧组第一制片人，第二第三是沃卓斯基兄弟，三个人算是剧组最有权力的人，但他们后面，还有一连串好几个名字，都是制片经理，基本上就是各自负责一摊子的那种了，有好几个林见鹿都面生，甚至是一面都没见过，这时候算是第一次见面，乔·西尔沃就抽了机会，带着他们都过来跟林见鹿打招呼。 总之，就这么呼呼啦啦的开始了。 林见鹿心态异常平静，但查理兹·塞隆却摆明了有点亢奋——她太明白搭档林见鹿一起出演一部大电影，在未来将会取得怎样的关注度了！ 这跟《魔鬼代言人》可不是一个级别了！ ………… 1998年5月24日，洛杉矶伯班克，华纳兄弟影城。 上午九点不到，影城里专门用来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新闻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供发言的主席台后方，刚刚新鲜出炉的《黑客帝国》宣传海报，已经贴好，上面还拉着一道横幅——《黑客帝国》开机新闻发布会。 不少记者刚一入场，看到那张海报上林见鹿的人物造型，就已经眼前一亮，早都已经纷纷拍过照了——嗯，单纯一部新电影开机，引不来那么多的记者，好莱坞这边每年开机的电影多了去了，哪怕担任导演的是近两年已经在好莱坞电影圈子小有名头的沃卓斯基兄弟，也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号召力。说白了，小小一个开机新闻发布会，就能来那么多人，几乎超过九成是奔着林见鹿来的。 尽管关于他的各种新闻挖掘从未停止，关于他在港港、在东方的很多消息，之于阿美利加这边大大小小的报纸、杂志、电视台的记者们来说，都完全不是什么秘密，过去的这一年里，关于他的各种专题报道、深入挖掘的稿件，早已在各大媒体堆积了不知道有多高，但关于他的“可以报道”的新闻，依然是很偏稀少的，偏偏，他的任何一点动向，又都是歌迷们密切关注的——嗯，哥伦比亚传媒集团有“积分”，足以用积分兑换各家大大小小的媒体的“克制”，压制一切不利于林见鹿的稿件和报道，而这个层级的比量和角力，显然不在各路记者们敢于去做出头鸟揭破天窗的范围！ 当然，事实上越是做了多年记者职业的人，如果有兴趣去深扒过林见鹿的资料，和过往东方对他的报道，就会越是对他这个人好奇之极！ 不考虑民间那些更离谱的传言，仅仅只是曾经见诸报端的，据说他在东方就拥有多达六七位情人，且几乎都是半公开的！ 而且据说他的情人们相互之间相处异常和谐——虽然在西方世界里，这种事情也并不罕见，但是，怎么说呢，一个中国人这样搞，就会下意识地让人忍不住想起他们那腐朽堕落了几千年的君主专制制度！ 而且不止是情人问题，他的一路崛起，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先是征服了华语歌坛，紧接着又征服了全球歌坛的壮举，亦实在是叫人咋舌——为他那令人震惊到几乎完全无法相信的超卓才华！ 不必怀疑，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都曾经怀疑过，林会不会是扶桑人推出来的一个负责赚钱的前台傀儡，怀疑他背后其实站着一整个强大的创作团队，只为了烘托他的音乐天才、便于炒作，所以都堆到他身上——有人会怀疑，当然就会有人认真地付诸行动、认真地跑去做各种细致入微的调查！ 但结果叫人无语，越是深入调查越觉无语！ 他在东方大国红起来的路径，每一步都是清晰可查的，而且早在1996年，他初出茅庐的第一张专辑里，他就已经完全地展露了自己超卓的创作和演唱才华，以及他那特有的现代化的编曲风格和特有的多风格、多曲风混搭的专辑风格。 后来他来到纽约，开始录制单曲，试图打动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故事，也是很容易挖的，几乎所有参与过他专辑录制的工作人员，都众口一词、丝毫不似作伪地为他正名——林从头到尾指挥了这张专辑的录制！在他的专辑里，他从不听取任何意见，也绝无可能有人背后指挥，他独断专行到甚至像一个录音棚暴君！ 所以，他是个音乐天才，而且才华冠绝全球，他风流好色、情人众多，极擅长东方功夫，在东方的港港，曾有一肘把一个成年人打飞十几米却让对方毫发无伤的壮举——仅仅只是他身上允许报道的部分，就已经足够让太多人感兴趣了。 又更何况，他太神秘了！ 如果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他会出席的话，那这几乎是他在西方世界第一次公开地接受采访——只要能赶得过来，哪家舍得不来？ 拿回去必是一次头版头条！ 上午九点五十多分，华纳兄弟影业这边陆续有工作人员入场，很快，华纳兄弟的总裁特里·塞梅尔，和好莱坞著名的制片人乔·西尔沃，以及近两年声名鹊起的沃卓斯基兄弟，前后脚走了进来，然后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儿，熟悉电影圈动向的记者一眼认出，那是出演过《魔鬼代言人》，前不久因为在超级碗上配合林见鹿的超级演出、大秀美背而忽然爆红的查理兹·塞隆。 而留在最后走进来的，则是三个男人，著名的黑人演员劳伦斯·菲什伯恩，一个只有少部分特别熟悉电影圈子的人才会认识的澳大利亚演员，叫雨果·维文，而走在两人中间，正跟两个人交流的那个，则正是那张熟悉的东方面孔，林见鹿——“哄”的一下，硕大的新闻大厅里顿时骚动起来。 林本来正在跟劳伦斯·菲什伯恩聊着什么，面带迷人的笑容，一进门，就停了话题，冲记者们的席位招了招手、点头致意。 记者席位就顿时又有些克制不住的骚动！ 林看起来很友好、很好打交道的样子——这下子好玩了，待会儿就算是顶着哥伦比亚集团和华纳集团的压力，也得提几个有意思的问题才好！ 我不挖他的过往，现场提问，他现场作答，那么多记者都在场，总不能不允许报道吧？ 一群人进来，先是排排站定，供记者们拍照，然后陆续入场，在主席台坐下，林居中而坐，左边是一个沃卓斯基，然后是查理兹塞隆、雨果·维文、乔·西尔沃，右边是华纳兄弟电影的总裁特里·塞梅尔，然后是另外一个沃卓斯基、劳伦斯·菲什伯恩，和负责主持新闻发布会的一位工作人员。 开工，乔·西尔沃作为制片人，负责念通稿。 他这边念，下面坐的人其实一个个面无表情，只有极个别人，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不是在记稿件，反倒是在随笔记下对林见鹿的当面观感，方便后续写他的稿子时，能够几句话抓住他的人物特质。 像这种新闻发布会，主办方都很懂事的，待会儿发布会结束了，一人一个手提袋，里面装一份整理打印好的新闻通稿，然后再附赠一点小礼物，诸如几百刀的沃尔玛购物卡之类的，都是大家默认的规则，哪需要再劳动记者去速记稿子。 终于，稿子念完了，影片提问时间，一个沃卓斯基拿过了话筒。 也的确是有记者在下面传递话筒，几个人简单地、很公式化地提问了几点关于电影的创作动机、传递概念、故事讲了什么之类的问题，但很快就结束了。 尽管这是一部号称投资高达7500万米刀的科幻巨制，尽管它的导演沃卓斯基兄弟已经算是成名导演，尽管刚才接受提问的那个沃卓斯基，也在很努力、且争取很有趣地向记者们传递，“我们这部片子很有趣、很酷”的意思，但是，对不起，大家都明显带了些兴趣寥寥——从开始到现在，不断地有记者看向林见鹿，且几乎是盯住就要观察好一阵子。 终于，导演说完了，现场新闻官表示，可以开始自由提问了。 刷的一下，下面手臂林立！ 完全不似刚才提问导演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走个过场的样子。 第一个记者被选到，接过话筒，问：“来自《好莱坞星报》，你好林！我收到的消息，你最近已经在录制新的单曲了，请问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会发行单曲碟吗？大约什么时候能跟歌迷见面？如果不是，新专辑又大约什么时候会发布？另外，呃……请问为什么要参演这部电影？” 问题提完，新闻大厅里的记者们中间，不由得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嗯，最后一个问题才是跟电影有关的——这位老兄已经很给面子了！ 林见鹿接过话筒，现场无数的长枪短炮早都已经对准了他，这一刻顿时闪光灯亮得灿若银河——嗯，此时此刻，星光璀璨这个词，是如此的贴切而写实！ “单曲已经写好了，还没录，但是我已经答应我的老板了，下半年会录出来，争取年底前让大家听到，新专辑……明年吧！至于这部电影，嗯，因为我很欣赏沃卓斯基兄弟，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聊得很投机，他们对于这个科幻故事的构思，和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在我们第一次交流的时候，就打动了我！就这样！绝对不是因为那时候我很穷，还没拿到唱片的版税，而华纳兄弟的总裁特里开了一张大额支票给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现场一片哄笑。 话筒很快传到了第二个记者手里，“来自NBC，向你问好，林，你的歌曲是去年全球唱片业最大的惊喜，谢谢你的创作！然后……呃，请问你会在《黑客帝国》这部电影里，展示你的功夫吗？要知道，这是一部科幻电影。” 嗯，毫无疑问，这是友好方。 “谢谢！……会！而且会很酷，我保证！而且不止如此，我认为，把未来科幻这个题材，同中国功夫相结合，会碰撞出惊艳世人的火花的！感谢两个沃卓斯基提出这个思路！这两个家伙的想法总是特别酷！” 第三个记者很快接上，“来自福克斯电视台，林，你很神秘，你现在住在阿美利加吗？你认为在阿美利加生活，和在你的祖国相比，哪个更好？” 哎呦喂……昨天晚上张爱嘉就提醒过的问题，果然是一下子就出现了。 福克斯，很好，我记住你了。 连腹稿都不用打，张口就来，“我在中国生活了二十年，在阿美利加生活了……完整计算，大概不足一年，但我要承认，有一件事，在我的祖国，中国，我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像我在阿美利加这样，做的那么出色！那就是，在阿美利加，我的浑身上下总是充满了异域风情！” 台下台上都愣了片刻，随后瞬间转哄堂大笑。 福克斯的那位记者愣了几愣，也笑了，眼中有些说不出的惊喜和愕然——看上去倒是无意追杀，似乎他也很赞赏林见鹿这个巧妙的回答。 四目相对，他甚至还笑着点头致意了一下。 第四个…… 第五个…… 第六个…… 全场所有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林见鹿那里，而林见鹿却完全没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该有的怯场，又或艺术家的孤傲，他风度翩翩、见招拆招、侃侃而谈，完全脱稿，却总是能把顺风顺水的话，回答到滴水不漏而又充满着美式的小笑话，逆风起浪的话题，也能做到轻描淡写之间用一个笑话就给直接化解掉了。 几个问题过后，就连现场见多识广的记者们，也是不由得一个个改容相敬——这哪里像是一个歌手、创作型才子，这分明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 而主席台上就坐的这些人，无论是这两天刚认识的劳伦斯·菲什伯恩、雨果·维文，还是最近正超级沉迷在林见鹿胯下的查理兹·塞隆，也是一个个都目泛奇彩地看着林见鹿，目不转睛——世人普遍以为东方儒道社会，有着超级推崇才子的文化底色，却殊不知，欧美社会里对于艺术天才的推崇，亦是登峰造极！ 又更何况还是一位洒脱睿智的年轻天才！ 第248章 惊人的表演！ 洛杉矶伯班克，华纳兄弟影城。 《黑客帝国》片场。 林见鹿穿着一身典型的阿美利加小白领的工装，被捆在一张窄小的移动病床上，头顶有数道灯光从不同的角度打下来，一部摄影机被卡死在可移动的高高的摄影架上，以一个俯瞰的姿势对准了他。 “预备，开始！” “C-4-64！” 啪的一声，板子落下来，摄影机已经在转动了，林见鹿双唇紧闭，用力地挣扎，眼睛瞪大，做出一副说不了话、嘴巴被缝上一样的惊恐表情。 “卡！” 拍摄顿时暂停，摄影机关掉，大胡子拉里·沃卓斯基走过来，“嘿，林，畏惧，OK？不止是惊恐，还有畏惧，想象一下，你忽然发现自己的嘴巴没有了，消失了！就像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器官一样！All-Right？” “耶！OK！我再试试！” 嗯，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黑客帝国》很快就开始了正式拍摄。 而林见鹿也是飞快地就暴露了自己演技不怎么够用的特点，只能是在拍摄中不断地回想当初拍摄《神话》的时候，姜纹跟念经一样在自己耳朵边嘟囔的那些东西——嗯，应该说，还是有点用的。 当然，也或许是多少也算拍过不少部MV和一整部电影的人了，多少有点经验了，开始越来越明白导演要的所谓的情绪，所说的那些名词，是需要自己给出怎样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了——嗯，基本上绝大多数镜头，他最多卡上个三五次，就差不多能达到导演的要求、顺利过关了。 而且有演不好的，没关系，劳伦斯·菲什伯恩虽然没拿过影帝，但总也是提名过的，演技很好，多问多请教就是了，再说了，认识没几天林见鹿就发现，雨果·维文这位澳大利亚籍的演员，可能直到现在也声名不显，但演技也一样很棒。 站到林见鹿今时今日的知名度、地位，他愿意主动请教，无论是两位沃卓斯基导演，还是劳伦斯·菲什伯恩，都非但不会瞧不起他、不肯教，反而觉得他敬业、肯虚心学习，很愿意认真地给与指导，雨果·维文更不用说。 但是……嗯，刚开机时，只是简单地拍一些日常或偏简单的镜头，他没问题，结果到了第三天，就直接开拍男主角尼奥被抓起来摁在病床上手术的那一幕——卡住了。 其实这一幕林见鹿还算熟悉，虽然他在上了大学之后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尼奥的嘴直接消失的那一幕，已经算不得有多惊悚了，却依然让他印象深刻，认真点体会剧情和导演要求，再多多回想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回想当初基努·里维斯大概是什么表情，外加请教高手，他自己觉得自己预备的已经比较好了。 没想到，还是被卡了。 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躺好，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老姜当初怎么教的来着？算了来不及回想了，惊恐，嗯，外加畏惧……我畏惧什么呢？现实生活中，最让我畏惧的，是什么东西？ 对，老姜就是这么教的，去想现实生活中对位的事情，然后捕捉情绪。 呼……畏惧…… 我比较畏惧……破产？ 不，我已经不可能破产了！就算是手里现有的所有的产业，全部都干不好，大不了贱卖处理掉，赔点儿，甚至连美股的网络股大泡沫都不再出现，我也无所谓，大不了认真做亚马逊和雅虎的股东，未来毕竟还是互联网时代的！ 而且，就算这些全都没了，就算我现在就已经破产了，只要我手里还有没用完的歌曲作品，我下张专辑就马上又能翻身！ 身为一个一张专辑赚几亿、十几亿米刀的人，我畏惧什么？ 我有什么好畏惧的？ 哦，对了，要是万一哪天，我的身体一下子垮了，比如，硬不起来了，或者哪怕只是不像现在的身体那么变态了，那么到时候，我在首都、港港、湾湾和阿美利加的那么多的情人…… 卧槽！ 这么一想，顿觉汗毛耸立！ 法克！要是真有这一天，可比破产要惨多了！ 老子要是硬不起来了，那真是生不如死…… “林，预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再试一次？” “OK！没问题了，来！我现在非常畏惧，非常惊恐！卡木昂！” 法克！老子绝对不能痿！ “预备，开始！” “C-4-64！” 啪的一声，板子又落下来，林见鹿又一次双唇紧闭，用力地挣扎，同时眼睛瞪大，嘴巴各种活动、满脸惊恐，似乎在找自己的嘴，“唔……唔……” 挣扎！畏惧！惊恐！ “唔……” 他被吓到似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GOOD！biu特否！林，biu特否！这是你最惊人的表演！” 大胡子特意跑过来，给了个大拇指，一脸亢奋的模样，随后就招呼摄影机，“卡木昂，马上换机位，不要放跑了林的这股情绪！” 好吧，唔，原来这就是演技。 草！ 于是继续拍摄。 林见鹿是这辈子，逐渐跟影视圈子打交道变多，才开始渐渐搞明白上辈子虽然也熟知、有耳闻，但其实一直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许多事情。 比如说，为什么拍电影就是比拍电视剧牛逼？ 再比如说，一样是拍故事，为什么拍电影就是比拍电视剧费钱又费时间？又是为什么，一部下来长达一两千分钟、三四十集的电视剧，很多时候可能成本还不到一部90分钟电影的几分之一？ 什么胶片啦，什么片酬啦，什么布景啦、道具啦，都有，似乎也都知道这些原因，可真的参与其中才明白——绝不单纯只是电影胶片远比拍电视剧用的录像带更贵的缘故，关键是，拍电影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导演，都是单机位的！ 而拍电视剧，很可能同时三四个机位！ 同一个场景，电视剧拍摄，直接几个机位布下，演员走位、说台词，几部摄像机各自捕捉各自需要的镜头，拍完了一剪，场景一下子还原了，甚至有些电视剧拍的时候，都完全不搞现场收音那一套，事后剪完了，拉演员补个录音，三十集的电视剧，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跑去录，每个人随便一两天，搞定了。 但是电影不行，电影的光影，几乎是每个镜头都要微调，一个镜头长则几分钟，短则几秒钟，都要重新布置灯光和机位，而且大多电影都喜欢现场收音，这就导致整体的拍摄容错率极低，光影、机位、表演、台词、收音，出了一丁点的问题就都要重来——既费时间、又考演员，还格外的浪费胶片！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是到了十几年之后，整个电影行业基本都已经换了数码摄影了，电影的投资依然相当浩大的一个重要原因——而一旦有电视剧敢于突破成本限制，采用电影的拍法来拍，那镜头感、那画面质感，马上就被立地拉起！ 后来的很多高成本的大美剧，大概就是这么玩的！ “呼……” “预备，开始！” ………… 足足一个半钟头还多，搞定了一共三个镜头，加一起剪进电影里，不知道有没有半分钟一分钟的，但导演，包括整个剧组，都感觉挺满意的样子。 终于要稍事休息，林见鹿躺了一个多小时了，躺的腰都有些僵，直接就跳下床来，甩胳膊甩腿的活动，张爱嘉凑上来，笑着，“有人来探你的班。” 林见鹿没在意，“哦？谁？阿贤来了？还是飞泓？……对了，你也是做导演的，还是大才女，说说，我刚才演的怎么样？算什么水平了？” 张爱嘉笑，“距离你泡妞的水平还差了不少，但比起你那时候拍MV那种表情的僵硬，已经很好了！” 顿了顿，又说：“是属于表演类奖项别多想，但是拍商业大片的确够用了的水平！……真的，可以了！我都没想到你能拍的那么顺利！” 嗯，倒是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夸还是损了。 不过无所谓了，下一刻，林见鹿已经看到那边聚在一起闲聊的一堆人。 除了《黑客帝国》剧组的演员之外，是真的有客人的，而且之于阿美利加的绝大部分人来说，还都是特别熟悉的一张脸。 “哇哦，瑞秋！” 林见鹿倒是语气平淡，来阿美利加一年多，他也看《老友记》，但既无过往情怀，也并不沉迷和追星，只是露出标准的笑容，主动冲詹妮弗·安妮斯顿伸出手，“你好！” “哦，上帝！林！见到你太高兴了！” 当面看，阿美利加甜心是真的相当甜、也相当靓，只不过，林见鹿不追她的星，她却显然是在追林见鹿的星，居然没有选择握手，反而直接选择了拥抱。 而且还抱得有点用力。 很激动的样子。 “哦，哈哈……哇哦，瑞秋，你比电视里看着还要漂亮！” “真的？哦，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赞美！虽然这句话有很多人说过，但是我要说，你是林！……哦，上帝！我可以再抱一下吗？” 林见鹿失笑，直接冲她张开双臂，她却赶紧回头，看向人群之外一个正傻乎乎地盯着林见鹿看个不住的女孩子，“嘿，琳娜，卡木昂，拍照！帮我拍一张我跟林拥抱的照片，我要拿回去向他们证明，我跟林拥抱了！” 于是，那个叫琳娜的、应该是她的助理的女孩子回过神来之后，果然就从背包里掏出照相机，对准了这边——林见鹿不由得失笑，爽快地再次展开双臂。 “哦，好幸福！” “哈哈！” 阿美利加的国民女神来的，换个别的年轻男孩，能有机会跟詹妮弗·安妮斯顿抱这一下，估计都要激动得昏过去，不过现在，这个人是林见鹿，却换了詹妮弗·安妮斯顿激动到有点语无伦次，“昨天制片人告诉我们，剧组已经邀请到了你来客串第25集，你知道的，本来没有25集，我们本来拿到的剧本只有24集，听到消息，我们都激动坏了，哇哦，林要来我们剧组客串，哇哦……” 然后，她脸上带着点傻傻的笑容，又盯着林见鹿看了足足好几秒，一副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样子，“哇哦，林，虽然肯定有无数人对你说过无数遍这句话了，但我还是要说，你真的好英俊！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亚洲人！不，不止是亚洲人，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是说……哇哦，上帝！你真的好英俊！” “哈哈！瑞秋……” “詹妮弗·安妮斯顿，请叫我詹米，谢谢！” “OK！詹米，很高兴认识你！期待接下来跟你一起拍戏！” “哦，那是我的荣幸！不过，Please，待会儿不要跟他们几个拥抱可以吗？他们马上也会过来的，我只是先来一步！拜托不要给他们拥抱！” “哈哈哈哈！” ………… “嘿，苏菲，你好吗？” “嗨，林……” 这下子在洛杉矶常住了，当苏菲·玛索又一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告诉林见鹿，她在报纸和电视台上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关于他来到好莱坞拍电影的消息，所以就约了一次晚餐——应该说，要单从工人、演员的角度出发，好莱坞这边是的确爽，每天都正点上下班，每一次非正常工作时间的拍摄，比如夜戏什么的，要么白天补休息时间，要么就要按照相关规定给超额的加班费。 所以等闲没有剧组愿意加班。 嗯，还是那句话，庞大的消费市场、在经过激烈的竞争和角逐之后，大家就渐渐意识到，硬卷意义不大，因为你一年拍五百部片子出来，市场也大概就是那些，激烈竞争内卷之下，大家那么累，却并不能多赚什么钱，那就还不如定下个规矩，大家都从从容容的慢慢干活，轻轻松松也有钱赚。 林见鹿不是阿美利加演员工会的会员，按说不受保护，但他的演出合同所规定的条款，甚至来得比演员工会的规定还要严苛！ 所以喽，也即是说，该拍戏拍戏，下了班一点都不耽误他泡妞。 这是港港那边也好，内地也好，想也不敢想的。 《神话》的正常拍摄，一天超过十个小时是常规操作，赶上要拍夜戏，一天下来算算账，拍了十五个小时，那也完全正常，从导演、演员，到工作人员，整个剧组上上下下习以为常，无人抱怨！ 嗯，定好的餐厅、约好的时间，林见鹿依然坚持早到了十五分钟，结果他也就刚坐下没一会儿，苏菲·玛索就也到了。 尽管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两个人还是彼此拥抱了一下。 已经了解过资料了，苏菲·玛索1966年出生，比自己大了整十岁，今年32岁，但看上去即便是在欧美的女人里，也的确是显得异常年轻，属于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和稚嫩，整个人自信、挺拔、美丽，刚刚开始有了点御姐的味道，却还没来得及成熟……嗯，刚刚好。 可以友谊两年那种。 吃饭、闲聊。 似乎是林见鹿爽快地答应邀约，给了苏菲·玛索某些错觉，她显得更主动了些，已经不单纯是表达她个人对林见鹿的崇拜的问题了，很多时候已经开始含情脉脉，而且开始并不吝啬于表达她的爱慕。 法兰西玫瑰，嗯。 在餐桌上已经仔细地摸过她的手，把玩了好一阵子，等到晚饭吃过，沿着街道缓缓散步，就很快抱在一起拥吻，苏菲·玛索动情地摸索着林见鹿的脸，“林，你是我见过的，不，是我所有见过、听说过的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你的音乐已经超越了迈克尔·杰克逊，你的文字可以达到巴尔扎克和雨果，哦，林，我好爱你！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已经爱上你，只不过我自己并不知道，一直到上次遇到你，我瞬间就被你征服了，你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俊美的笑容，最有温度的声音，哦，吻我！吻我，林！你知道吗？我恨不得做你怀里的一只小猫！” 说真的，林见鹿听过各式各样东方西方各种年龄的女人和女孩子们的表白，至今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天晚上陈舒华的那次独白，但是，怎么讲呢，中国人的表白，即便再怎么热情奔放，也总感觉是带着些含蓄的。 真说热情奔放，还得是查理兹·塞隆和黛安·克鲁格这种大白妞，但她们的表白，又显得过于赤裸裸了一些，不够有意韵和情趣。 苏菲·玛索这个刚刚好。 既热情、直接，同时又缠绵悱恻、情意绵绵。 当街热吻。 两辆高大的林肯领航员越野车前后相接，准确地停在两人接吻的街边，遮挡时不时驶过的车辆的灯光和目光，两个高大强壮的壮汉摸着车子的前机盖领航，不时地左右打量过往的行人和潜在的危险，伴着主人的速度和韵脚，时走时停。 等到松开时，本来正在意乱情迷的苏菲·玛索，却还是很快就注意到了街边的情况，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依偎在林见鹿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哇哦，林，我忽然看到了你的权势。” 林见鹿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笑，“他们也在保护你！流浪猫总是时刻处在危险中的，需要主人的庄园和保护。” 苏菲·玛索笑了笑，目光在两辆车和两个超大只的保镖身上又扫过几眼，回头，越发搂紧了林见鹿的腰，凑上来再次热吻。 “猫用法语怎么说？” “chat！” “啊，我的chat，我想把你抱回家，可以吗？” “当然！林！我是你的猫！” 于是林见鹿啄了啄她的嘴唇，牵起她的手，径直走向街边的车子，保镖第一时间过来拉开了车门，等到两人上了车，两个保镖随后上车。 车子迅速消失在街头。 但是回到酒店，比较尴尬的一幕发生了，查理兹·塞隆没有回剧组安排给她的房间，反倒是在林见鹿的总统套房里，已经洗过澡了，正在擦护肤乳一类的东西，门打开，林见鹿搂着苏菲·玛索一起进来，两个女孩子都是一愣。 “卧槽！” 林见鹿多多少少也有些头大。 但他现在经验异常丰富了，心里嘟囔了一句，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 关好门，松开苏菲·玛索，摸了摸紧紧盯着苏菲·玛索的查理兹·塞隆的脸蛋儿，“哈尼，先回你的房间好吗？” 查理兹·塞隆笑了笑，“当然！” 于是她起身闪人，走出几步，又回头，去拿了自己擦到一半的身体乳，一路路过苏菲·玛索，四目相对，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但火花四射。 擦肩而过。 门在身后关上了。 苏菲·玛索第一时间就主动过来，搂住了林见鹿的脖子，整个人都贴上来热吻，而下一刻，林见鹿直接就把她一把抄了起来。 ………… 这是一张可以被称赞为“统一了东西方审美”的脸。 她有着一张相当标准的鹅蛋脸，既有古典的优雅，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现代的清丽感，同时她又有一双漂亮的柳叶一般的眼睛，眼型略细窄，眸光清澄而又媚气，灰褐色的眼眸还自带一抹深邃的忧郁——当她咬着嘴唇儿呻吟的时候，眼睛却会紧紧地盯着你，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愉悦与崇拜，如玫瑰凝露，沁人心脾。时而又眸光迷离，继而眼睛闭起，整个人忽然就开始剧烈地颤抖，身体挺直，发出一声高亢的喊叫，宛如一只被利箭射中的天鹅。 关键是，她的身材亦是好到爆！ 曲线修长，纤侬得度。 可能是动作太过激烈，等到事毕林见鹿才发现，套子居然被干破了。 “草！” 他用汉语骂了一句，扭头看了苏菲·玛索一眼，见她还在那里魂游天外，有心想检查下，却又想着应该问题不大，于是直接丢掉，起身去客厅找了支烟点上，这才回来，躺下休息——她缓了足足好几分钟，才渐渐回过神来，用法语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才扭头看向林见鹿，一脸崇拜，“上帝！林，你太完美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壮又最凶恶的男人！” 林见鹿抽着烟，笑。 她撑着身子侧卧，从林见鹿嘴里摘下烟，抽一口，又塞回林见鹿嘴上，长长的一口烟喷出来，“上帝！我刚才差点儿死了！这是亚洲男人的特质吗？它既硬又热，甚至让我感觉有点烫！上帝，我差点儿死掉！” 林见鹿依然不说话，只是笑着，侧身亲了她一口。 于是她又躺回去休息。 又过一阵子，林见鹿掐了烟，想要下床，她才又忽然回过神来，直接翻身趴过来，就像她刚才初初见到的时候那样，又去抚摸林见鹿胸口和小腹的肌肉，满脸满眼的惊叹与膜拜，“天哪，这真是雕塑一样的肌肉！充满力量感！简直完美极了！所以……你真的能一拳打飞一只科迪亚克棕熊吗？” 林见鹿失笑，“怎么可能！” 他听张爱嘉在电话里汇报过，居然有大老美这边的报纸，据说还是发行量挺大的报纸，很认真地分析过自己在《Believer》的MV里所展露出来的力量——他们认为那支MV里的战斗场面，并没有使用特效和电脑制作，所以是林见鹿的真实力量的体现，并据此做了很严谨的科学实验，并得出结论，林的力量大到惊人，可以一拳打飞一只壮年的科迪亚克雄性棕熊！ 简直开玩笑！ 所谓科迪亚克棕熊，那玩意儿据说是阿拉斯加地区特有的一种大棕熊，成年雄性个体体重600到800公斤——你把泰森叫来，他碰上了也会第一时间扭头就跑，哪可能有人能一拳打飞那玩意儿！ 那已经不是人类的力量范畴内的事情了！ 但偏偏，据说报道发出去，引起了相当程度的热烈讨论，甚至有不少阿美利加的电视网也加入进来讨论，在当时，热门得很，而且据说大老美这边还真是有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张爱嘉说，就因为那次的报道，和后续的话题持续被讨论和发酵，原本很多搞说唱的黑人哥们儿都曾口出狂言，表示愿意跟林见鹿单挑，见识一下他那神奇的中国功夫，后来却都闭嘴了——千奇百怪的阿美利加！ 聊这事儿的时候，张爱嘉当个笑话说，林见鹿也当个笑话听，俩人都觉得，这就是阿美利加的传媒集团传统的造奇闻搏销量搏关注度的拙劣技法而已，那些制造出这些报道和讨论的人，肯定都是心里有数的，被蛊惑的只是阿美利加底层的那些傻子而已，然而，看苏菲·玛索的表情，她好像也挺信的！ 真是特么的邪了门了！ 这已经违反了基本的物理学和生物学定律了好不好？ 林见鹿懒得在这种话题上纠缠，搂过她，吻她，“苏菲，你在我心里也是完美的，太完美了！” 苏菲·玛索一脸灿烂的笑容，很快就热烈地回应。 只不过，正当两个人要下床一起去洗个澡的时候，她倒是忽然就又问了句，“林，刚才那个女孩儿，她叫查理兹·塞隆，对吗？在你的超级碗中场秀上，她秀了她的后背，一下子爆红……是她吗？” 林见鹿点头，“是她！” 她又问：“她是你的情人吗？还是女朋友？还是你的……chat？” 林见鹿回答，“情人！” 她眉毛飞动，“那她一定是一个很完美的情人！完美的身材和……后背！” 林见鹿笑，“NO！你才是那个完美的情人！完美的脸蛋儿，完美的眼睛，完美的嘴唇，完美的身材，完美的吻！完美的……chat！”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所以，你会考虑跟我谈一段恋爱吗？” 林见鹿回答她，“我们没有在恋爱吗？” 她抿嘴，眨眨眼睛，“OK！” 嗯，想要承诺，或者想要完全排他的爱情，暂时看来是不可能的！ 但仅仅只是今天这几个小时的体验，却已经堪称完美——他有着惊艳整个世界的才华，有着哪怕放之西方世界亦绝对叫人见之不忘的颜值，有着温柔、深情、幽默而又睿智的谈吐，有着健壮的身体和完美的性爱，同时还有着在全球唱片业，甚至哪怕是在好莱坞的电影行业，都绝对堪称顶级的权势！ 做他的情人，显然是一件异常美妙的事情！ 虽然竞争对手看起来相当强大——主要是，那女孩儿应该比自己年轻了不少！ “相比起情人，我更愿意做你的chat！只此一位！” “当然！我原本从不养猫，但现在，我有了！” “哦，林……你真是最完美的情人……” ………… “法兰西玫瑰哈，永远的情人，苏菲·玛索好玩吗？” 第二天早上跑步的时候“偶遇”，张爱嘉这么问，而林见鹿想了想，回答说：“比你好玩！”——张爱嘉顿时很受打击，停在原地足足一两秒，才又发奋追了上去，“拜托啊老板，多少给点面子好不好？” 林见鹿笑，伸手一把捉住她的下巴，捉过来亲了一口，放开，“废话真多！” 于是张爱嘉美滋滋，耸耸肩，不说话了。 等到跑过步回到酒店房间，也就才刚六点出头，张爱嘉毫无顾忌地直接跟着进了林见鹿的房间，只不过两个人正洗澡呢，浴室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苏菲·玛索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靠着门框，手里举着一只活蹦乱跳吱哇乱叫的手机，看到浴室里跪在地上的张爱嘉，微微撅起嘴、多少有点吃惊的样子。 “对不起，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它一直在响！” 张爱嘉松开嘴，林见鹿则关了水阀，随手扯过一条浴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又随手丢开，走过去，接过手机，同时搂过苏菲·玛索亲了一口，看看手机号，接通了。 唔，好吧，贾靖雯要生了。 第249章 宫斗戏 “这也太不像话了！” 特护病房里，贾靖雯的妈妈坐在那里抱怨着，“就算你再忙，你再怎么是大明星，这是你亲儿子啊，怀孕的时候不说陪着，要生了也不露面！你的事情又能有多重要？能比孩子的出生还要更重要吗？” 坐在她身边的徐晶蕾一脸尴尬。 要是身边没有那个叫刘晓丽的女人在，也还倒好，听了也就 赵圣廷点头，姜怀仁说的正确，他的龙珠确实有了龙灵，力量强了不少，也掌握了火焰之力，更是得到一种秘术，炎龙护体。 那灵力空间的旋窝在这一刻拼命的旋转着，海量的灵力疯狂的涌入，这一刻，张天仿佛进入了那天进阶魔导师的状态。 他们的目光落在潘晓明他们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在心中作出评价，便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浓烈酒味，离得近的人，甚至直接掩起了鼻子。 打开储物袋的袋口，李长老圆圆的脑袋上本来就不大的两个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江涛不知道杨昆明住在哪，不过他也不着急，他就躲在阴暗的地方，等着杨昆明自己出现。 思虑及此，耳畔忽然传来森冷的淫笑声，心惊的姑娘身体微颤，下意识躲在洛长风的怀中。 他的体表开始向外钻出一条条青绿色的光影，这些光影的形状如同植物的根系一般，并不断向更远的地方延展。 “看来王飞真的是命不该绝，想来等他醒过来或许会有新的转变”张天说道。 “到底是蔡轶飞骗人了，还是唐装老人和蔡轶飞是一伙的？”苏若怜疑惑的说道。 “不知道就算了。”姜怀仁咧嘴而笑，看上去没有放在心上。婉柔当下松了口气，心跳剧烈，似鼓声轰鸣。婉柔平静下心，尽量表现出平和的样子，以免被姜怀仁发现。 “如果她是诅咒之人，那么就有点麻烦了，具体要怎么做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容华醉很平静的说道。 李辰当场就笑了出来，回身拿起茶杯，给这老头倒了杯水，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突然地又开始猛烈震动起来，许多原本就部坚固的坚固此刻都是摇摇欲坠。 但是雷电就不通了，当那全布飞行尸兽身体每一个位置，本来用于防御的灰雾成为了敌人的帮凶的时候，飞行尸兽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成了电流畅通无阻的通道。那被通了电后的骨弹，就再也不受飞行尸兽的控制，自爆了。 “知道刚才这电话谁打的么？”出奇地没有发火，这要是搁在以前的马长海身上，简直就是奇迹。 “原来如此，那我变了也没用，我的本体是白泽，又不增加速度。”李辰了然。 玮柔荑闭上眼眸，虽然，这个声音很苍老，掩饰的很好，但是她觉得，自己就是在哪儿听过。 紫凝四人露出震惊的神色来，一直以为他们都把古月当成神秘人，一直都忽略了他的实力，现在看来，古月的实力极强，能力也非常的神秘。那中年眼睛男明明是被璃梦控制住了，但是却被古月一句话给夺去了控制权。 “呵呵哈哈哈，堂堂妖皇选中的对像，七星乱世之体，竟然也不相信老夫所说的话。你难道不知道，你最近已是大祸临头了么？”老头毫不在意地说道。 在紫凝提着烈阳撤回到自己这方的防线之后，拐角处，数量多得数不过来的尸兽就已经杀过来了。 第250章 渣男 拍戏，约会。 前者是工作，后者是生活。 《黑客帝国》在五月底正式开拍，进展相当顺利，应该说，好莱坞这种大制片厂或许有拖沓、浪费、节奏迟缓等等各种毛病，但是在它正常运转的当下，好处还是很明显的，基本上一部电影在开拍前，要预备的一切东西，人员、布景、设备、物资等等，全都是齐备的，基本上不存在 萧天打完电话之后。蓝诗蓉的眼睛也是一亮。脸上瞬间恢复了光彩。 周远强留意的，是民生，自然是要注意着旁边普通民众们的言行举止。 望着云翼和奥蕾莉雅的背影，两行眼泪忽然顺着茗芷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流了下来。 像这种扯皮条的事情，就是新闻媒体们最喜欢的事情了，随便扯些来大写特写，不但不会令国民反感，反而会让报纸销量大增。现在无聊到极点的人们，不就是喜欢看这些吗？像这种赚到名誉，又赚到钱的好事情，谁肯放过？ 就连陈留也被萧天的这一手给惊呆了。萧天的元力已经被他一瞬间给抽空了。但是萧天的魂力却是十分的强大。片刻间竟然是动不了分毫。 “放心吧，他们两人没事。”贝长老看到吴桐左右仔细观察的模样，一下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带着笑容说道。 八须鲶鱼在空中一个翻转，再次落入水中，冲天的水雾朝着雷羽扑来，下一刻，从水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黑衣打扮，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嘴角留着长长的胡须。 心念转定，他抬起眼来，忽见朱雀竟就这样注视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慌——他那眼神，便好似自己方才那所有念头，都未曾逃得过他。他知晓他心中有鬼，他只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吧？ 希露菲丝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从空间项链中一摸，拿出一本云翼曾经收集的还算不错的功法交给了他。 向张三丰郑重介绍了曾洪，并且把一切事情都详细的说明，张三丰得知这便是传教雷羽炼丹手法之人，顿时觉得惊讶无比。 在那一阵金光一闪而逝的瞬间，蓝天泽顿时就面容惊骇的大声惊呼，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刚施展出来的血灵手印，竟然是顷刻之间支离破碎，竟然是连星三十六几人所在的地方都没能靠近。 就算明知是真，此时此刻，他们也得当做是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电话刚挂，手机便又响了，是胡超恩和廉老大，林锐让二者直接来家。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努力，终于让他们千辛万苦的找到了一株引魂草。 而且，不死老鬼完全不惧萧锋善恶二尸的攻击，仿佛他们的攻击落在不死老鬼身上，和挠痒痒一般，而不死老鬼的每一击都足以让善恶二尸疲以应付。 本赶了几天的路，徐峰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可到了晚上后，在母亲的执意要求下，吃饭后大家也就一起来到街上逛起来。 至于其他的长老们，也都提升了一个境界，从道王中期突破到了道王后期。 蕾娜觉得这是她永远都不吃厌烦的一种食物，而且吃辣是真厉害，别人都是用辣椒放在拉面里，蕾娜直接用面条放在了辣椒里，看着老五不停的咽口水。 一旁刘家的人都是围拢了过来，愤怒地盯着他们两人，而刘凝一双美眸此刻已全然变得清冷，纤细的十指捏得是关节吱嘎作响。 第251章 庄园主 很轻松就能得知，詹妮弗·安妮斯顿是真不缺钱。 对于林见鹿刚刚斥资三千万米刀买下的庄园式豪宅，她显得一点兴趣都没有，原因就一个——她自己资产应该不少，而且在比弗利山庄也有一栋豪宅。 上午就去了她家。 之前其实有点不大容易想象，阿美利加甜心在谈恋爱后，竟很是有些少女心态，某个天真烂漫的 扫地僧不知古陵有系统，常人将一门功法修炼大成，已经是一流高手了，在转修其余的，只能是自毁前程。 想到之前我们在刚入墓穴时看到的那个黑水潭与那潭水之后的暗流，我想也许这条河和那只暗流是相通的。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而且他还是第二种情况。 “不要在这里客气，让客人进门吧！”此时，宋玉致出来，开口说道。 在古陵的力量面前，不要说他们，就算是血刀老祖也是死路一条。 看着面前的一切，我们两个默默的跟在这些黑影的身后，并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这一剑天马行空，落剑无痕，颇有些剑道韵味。”林帝焕眼睛一亮。 白羽儿突然起身来，男子将竹筒递了过去，白羽儿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众人又吹捧了大头强一番，吃饱喝足，也是累了一天，纷纷向他告别回去休息。 “少废话，你若敢伤王妃一根寒毛，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无双手中长剑一抖，身子轻盈的向前一跃，又堪堪挡在凤于飞面前，也并不急着进攻，只是将凤于飞严密的挡在自己身后。 挺着他们的话，我心中一动。这阿甘应该是洛嫔留下来盯着这老头的眼睛，而这老头想把这双眼睛支使到我身上，那洛嫔呢？她也下去了？ 凤于飞卧室窗前的矮塌上，上官弘烈和凤于飞同坐在炕桌的一侧。 看着半埋入地上的它们，她想起它们是成对或者簇生在匍匐茎上。 “不过一个照面，三言两语罢了，她怎么就跑了？我有那么可怕吗？”独孤一独枕于湖，御水作圆笼罩，借着湖水之映耀，对着自己的模样自语自问。 白了陈明一眼，孟晓洁第一次发现这个家伙的思维居然这么活跃。 “六王爷岂是你说想见便能见的？滚远点，滚远点……”那名侍卫又是不耐烦的喝道。 接下来两天，江绾在监考中度过，之后是两天的判卷，在之后，她开始享受作为老师的第一个假期。 扑通一声，我跟着跳进了黄河水里。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半夜三更下水，河水还是一样的冰冷刺骨，只是这次的入水要比之前的几次从容许多。 陈明酒劲还没完全消退，又见到这么冲击的一幕，直接当着这帮脑残粉的面吐了一地。 这种气氛源自于旧有秩序被消灭，对新环境的陌生感，以及对自己前途未卜的担扰。 凌渡宇和沈明珠两回到了盘山村，在经过叶叔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叶水仙凑院门中出来了。叶水仙也是刚刚吃过晚饭。 “我同意戴弗斯大人的意见！我们去进攻布林迪西！”特里菲亚斯大声说道。 陈铮都怀疑，等再过三五百年后，这方世界的武道就要彻底从人们的记忆中删除了。 蓝亦辰施展逆九宫之术时，气势惊人无比，有重重宫殿倒悬，仿若有镇压八荒六合之威。 以前在洛杉矶的时候，瑞克瑞恩一说给成始源安排什么行程，成始源就开始缩起来。 胡媚儿和青蝶两人，好不容易等凌渡宇和江一舟说完话。急急的拉着凌渡宇上车去木城。在过来的时候就说好的，在江一舟这里办好了事情后，凌渡宇要带她们两去木城转转。 老蛟王神的脚步，突然之间僵住了，身躯猛地一摇，几乎是不由自主，蓦地倒抽一口凉气。 “闫老，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百龙图呢？”萧羿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清影她们现在都去热带植物园找找有什么好吃的。这里只有凌渡宇江一舟和艾薇儿丽琼丝。为了赶时间凌渡宇只有亲自动手了。 在村子的北面角，不停的，一阵一阵的传来哒哒哒貌似机器工作的声音。 风灯四周的封皮油纸上，用朱漆端端正正地写着‘如意客栈’四个大字。 白发老头摇头失笑，这丁云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正常人心脏都是在左边，他是在右边，难怪刚才的袖剑没有把他一击毙命。 不多时，果然让她找到了两张夔牛皮，数量倒是正好，做上两身衣服，一身给她穿，一身给龙须虎穿，一点也不糟蹋。 第五铭遇到沈青鸾亲弟，一番捉弄后，众人遇到体修金仙。体修恨沈括，欲杀沈青鸾亲弟，不料被沈括算计，陨落。 思及于此，黑衣蒙面人一凡凝视天宇的目光忽地一动，目光旋即落在了月夜身上，仔细端详了片刻，暗道：“此子修为虽然平平，但秉性却是忠厚。 拍戏的间隙，看到何然投来的目光，她便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然后把手机默默塞给了旁边的医生。 炳昊林坐在一个沙发上，手中的长刀，已经不知道被他收到了什么地方之中。 故此，每当龙鸿遇到头痛的事情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珞云。 这个陈五爷应该是有反侦察的手段，对于他这些问题，是根本无动于衷。 厉子霆在外面的学生公寓简洁简单，于是甘露一直觉得，厉家是虽然有钱但绝不铺张浪费的。 太阳已经过午，湖荡里已经完全换上了夏装，芦苇一丛丛，一片片。苇丛里活跃着各种鸟儿，嘈嘈鸹鸹叫个不停。 夜晚，李商来到了地下实验室之中，看了看正在研究之中的新型飞碟，再次来到了实验室。 这人身高一米八开外，身材凶横得像野兽，黑色背心覆盖下的身体中，似乎有阵阵煞气暴虐地释放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第252章 神迹！ 清晨五点多，天还没亮。 没有路灯。 尽管贝莱尔距离繁华的西好莱坞并不远，甚至过了这一片地方，再往更远处去，还有大片大片的居民区，而且还是售价相当不便宜的富人区，但是对不住，就只是贝莱尔，每到夜晚必灯火寥落。 甚至就连道路，都只是仅可供两辆汽车并行的双车道。 完全是一副乡村小路 “水儿，你是不是在宫中受什么委屈了”他有些狐疑，总觉得水儿有些不对劲。 而是怎么看王浩明，都不能把他和心目中那高大全的形象联系在一起，王浩明这话别人可能会信，但是对于李志来说，他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正所谓助人为己，王浩明日后还想从卢玉国的口袋里掏钱呢，帮了这个忙之后那日后好相见不是？ “哈哈哈！那就承王先生你贵言了！”听到王浩明这样说，卢玉国满心欢喜。 鲜血晕染开来，她却看不到似的，用脚划开水面，白玉一般的脚上沾满了泥和血，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2亿？”开古董店的哪有不知道拍卖行的利润？2亿美金资本的拍卖行，那绝对算是中大型的拍卖公司了。约翰听到这个金额，心头犹如被十只手指交互挠着，可刚才已经说了需要商议，现在反悔面子上也过不去。 王浩明并不知道，请他前去的活佛可是已经转了十二世的活佛，佛法精深，甚至是当代班禅的老师，在全国佛学界和密宗里，都是有些相当高的地位，远不是那些普通寺庙里的活佛可以与之相比的。 “好，我愿意帮你。但你必须在一年时间内学会独立。”李辰认为，黛安娜的悲剧起始于家庭。过于依赖家庭，缺乏自己的判断力，以及对贵族生活的虚妄或者纯真的向往，是导致她一生悲剧的最根本原因。 车子越来越近，吱呀一声停在了她跟前，黑色的奔驰车，在夜色下如一头潜伏的野兽一般。 北荒是一片荒芜之地，没有任何生机，就连生命最顽强的野草，也不会生长在那里，仙墓太霸道了，每过万年开启的那一刻。 球迷和记者找不到范毕庄本人，但他们也有办法，有记者堵住了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向他求证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也许另一个原因也是锅里油水少，反正一般摊煎饼第一张煎饼都很少成功，为了不浪费，就把这个不熟的煎饼留着，最后煮成汤喝。 这两年来不少综艺节目兴起，比赛类节目更是层出不穷，他没参加多少，但见过不少肮脏的内幕。 虽然说公司发展前景不怎么样，但贵在氛围很好，老大也把他们当兄弟，他们也对这里的归属感强烈。 随后与曹猛交代了一些别的事情，李阳便打算离开了，毕竟云匠县的事情也已经办完了。 她从早上六点钟起来玩儿游戏，期间一直开着最大的音量，还不断地把各种专业术语拿出来反复的喊，自家这个老哥愣是才反应过来。 而凌锋也因为刚刚的遭遇，没有了出去的心思转悠了，他悄然在屋内闭关凝炼体内真龙精元，与凝炼玉液类似。 两支球队都是实力不俗，是欧洲拉丁派足球的典型代表，而且从国土上来说，两个国家彼此接壤，两国的球员不但距离近，彼此足球风格相似，而且很多球员都是在彼此的联赛中效力踢球。 第253章 装了个逼！ 林见鹿开始越来越喜欢苏菲·玛索了。 颜值当然是前提，但又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她其实跟关芝琳有点像，贪玩、任性、天真、不世故，却又纯粹、真诚，你总是能感觉到，她对你的爱、喜欢和膜拜，是那么那么的真诚，近乎不掺杂任何世故的计算。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有些时候又有点像小姨太高媛媛——尽管她比高 从戒指、身体弹孔内取出的子弹型号，还有山崖顶混乱现场的各项分析后，宫司屿和封锦玄得出了一个令人愤恨而震怒的结果。 眼尖，从阿萝另一只干净的手中，发现一只有红色按钮的微型遥控。 老者怒喝了一声，一股灵师境巅峰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压迫的楚拓喘不过气来。 她礼貌却又疏离的样子，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一场生死对决只是一场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筱星泪流满面，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很心痛许忘卿。 另外两边的合作方虽然一直在检查，可是一直都没有一个线索，当天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而第三天早上，但是还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公司竟然再一次亏损了。 “我去把他追回来。”宫司屿亲了纪由乃一下，旋即追白斐然去了。 可是之间，一些弟子，身影一闪，已经是急忙朝着试炼区域入口处走去。 容惊尘抬起眼眸，嘴角扫过笑意，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耳旁的碎发。 “好了，别演戏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有多少水。”舒子研摆摆手，随即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福公公，笑意不知不觉浓了些。 安七月听到这就不厚道的笑了，养娃等于养猪？好像没毛病，甚至更花钱也没错，他们还会顶嘴还会给你惹麻烦让你擦屁股等等。 段湛沉吟道：“这次A城内乱，他主动做了不少事，可以留他一命。 周舟这次只是用力多眨了眨眼睛，因为脖子以上就眼睛灵活一点，点头太费力了。 说着，王庆丰又把头扎进她的双乳间，任老板娘团起双乳，把他的头夹住。 大明恰到好处地表演了一只鸵鸟跳过，嘴里还唱着我是一只男鸵鸟。 要知道，祝晚的工位可是最靠墙的角落，平时没什么人注意不说，根本没有监控摄像头。 或者就是某某和某某嗑CP，某某偶像在大马路上抽烟，某某吐痰等等不着边的新闻。 徐淼知道，莫说是他，就算是世上除宋皎的所有活物加在一起，在段湛心中也比不过宋皎的分量。 最令大家惊奇的是，关之峰的身后，紧跟着京海市市长韩世杰，手里还搀着关之峰的一只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味觉的缘故，她嗅觉很灵敏，这“被动技能”可真是专治外遇。 叶飞说得没错，有他的引荐自己加入唐氏或许事半功倍，可要留在唐氏发展得看自己。 而与此同时，每念一次“急急如律令”，我就伸手将老奶奶的下颚微微抬起，让她做出“叩齿”的动作。 而祥叔说的也不错，凌天这个年纪的身份，能够临危不乱的，真的很少，甚至没有，花钱也都是从家里面要的，所以凌天还是很优秀的，独自一人扛起来一份责任，已经着实不容易了。 “不错！得罪恭王爷之人必死！你又岂能独活？”王掌柜亮出匕首，那些举火把之人慢慢的靠近，无声的靠近，手中各亮兵刃。 第254章 信徒 6月28日，林见鹿特意跟剧组请假，飞到了法国。 带上了苏菲·玛索。 于是在6月29日，本届法国世界杯最大的惊喜出现了，就在八分之一决赛巴西对战智利的比赛看台上，比赛开打之前，现场直播的摄像机，捕捉到了看台上的全球流行天王林见鹿，和法兰西玫瑰苏菲·玛索的身影。 画面随后就出现在现场巨 “我晕，忘记问她们要份地图了。”钟灵很懊恼，想到了各种可能，把最基本的路线图给忘记问了。 “这……臣妾那时正跌下了山崖，那一眼也只是粗粗一瞥，臣妾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血液。只知道是一个金色的东西。”贺兰瑶装出一副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这可比带孩子去游乐场玩，给她买很多很多的玩具，要有意义的多。 随即一枚金灿灿的子弹朝着林玄面门而来，不过林玄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就连一旁看戏的织田信长也是一脸淡定。 “血液没问题，这个凝血晶是什么？”猪蓬蓬听到没听过这个凝血晶。 一个月前赵开山那次救了他，把他从战场架回来，为了表彰奖励，给了赵开山风雷咒普通人使用法门，这事把其他人羡慕的，卯足了劲的杀敌。 陆景湛发出消息这才几天？不过才两天而已，夜稹难道是会飞吗？ “可你不是还有那个第200号的幸运观众吗，你不要奖励了？”李尧有些不死心。 胡修尧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阴鸷地看着胡依一，恨不得将目光变成刀剑，将胡依一刺穿。 说实话，对于伊汐萱，要说一点的都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了伊汐萱，王跃也不例外。 “还没找到办法吗？”古梦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过来，她的眼睛红肿，脸蛋上还挂着泪痕，估计是刚刚哭过。 梁动现在是在距离家里没有多远的老房子里面，祖父如果在平宁的话，一般会住在这里，但是到了现在，祖父依旧没有从帝都返回，虽然联系未断，但也不免让人有些失望。 双脚踏着两条漆黑的魔龙，双臂则是缠绕着奇异的黑色玄蛇，身上遍布一套充满了诡异、凶戾的黑色鳞甲，为他增添了一股霸气。 好在，这些决定改过自新的皇协军们，没有让他失望，都忍住了心中的恐惧，老实的在原地等待着。 “你逗我呢吧！”梁动张大了嘴巴，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喝醉了，还是在屋顶。 “今天要是让你跑了，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一个无比嚣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穿华丽衣衫的公子哥领着一帮人闯入了酒楼。 接下来，高飞使用了很多种办法，都没能切开龙尸的腹部，渐渐的，高飞有些着急了。 遥想当年，叶雏面对独孤求败几人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存在，结果儿子后辈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地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叶雏是什么心胸狭窄之辈那。 童薇薇和许菲都闭了嘴，两人用能杀人的目光看着曹越，但曹越不理会，顾自喝茶。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朱峰抬起手就朝许灵秀的脸蛋抽过去。 中年男人估计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愣住了，本来能躲开的，但是由于刚刚的失神，花瓶朝着中年男人的脚边滚了过去，那个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撞翻到了地上。 因为没想到桑若身上，又看着那珂和世界意识纠缠消失，遍寻不到那珂，自然一筹莫展。 陈元看得颇为感慨，此情此景，一如当时他看到钟帅帅与他母亲在病房温馨相处的那天。 感觉到危险，桑若急速地闪身避开，但还是慢了一步，唰——一道无形的气刃如箭矢般无声无息地切开了空间，将桑若的左腹刺穿。 看了眼男人手中端着的那碗黑漆漆的药，沈月姬胃里本就满满的没什么胃口，现在一看到，只差没有吐出来。 索性，罗峰修为足够深厚，而且与这颗母星的共振已经可以说是随心所欲的地步，维持天星一体也算是轻松，如果不是精神限制，他恐怕还能坚持更长的时间。所以，这其中，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差池。 看到对方单膝跪下，墨村太守并没有掉以轻心，他身为墨村家第十代乌森之地的守卫者，从五岁起便跟随父亲与诡计多端的妖怪厮杀，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足足十二年。 赵高的车在最前面，疯狂撞击着丧尸，旁边几辆车则是从侧翼开始去吸引丧尸离开，让油罐车安全撤退。 但是在光身的情况下，子弹都不能给王千造成威胁，更别说现在王千被王霸霸附体了。 毕竟来一次D区太不容易了，不了结这个心结，晚上怎么潜心入道？ 这时，在院子里看了一个时辰的霍青青终于与朝霞回来了。此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霍青青明日还要进宫，不能太晚安歇。吕香儿也在这个时候，有了些睡意，便没有多留霍青松与霍青青。 朱红的宫墙耸立着，像一只高高伸着的巨大的手，捉住那片碰到它皮肤的叶子，一把拽了下来。 吕二娘心中想着事，脸上也就没有掩饰神情，让吕香儿看个真切。吕香儿看了一直不出声，阴沉着脸的朝霞，突然间有些明白了。吕二娘与朝霞可能是今天的聚会上，遇到了什么事。 说着，刺血将龙骨灵匕装进了包裹，现在等级还差一点，等到110级，打上两个宝石就可以装备了，看来葬月的刺血要崛起了。 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带着休闲风，腰部微微收紧，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无空观察面前岿然无声的顾温，并未看到对方有半分动摇，如此无法说明他毫无悲伤，但至少心境稳固。 想着反正他们也要走的，大家也不怕被胡狄惦记，上门打击报复，村里上到老人，下到孩童，一个个的发了狠，把胡狄的尸首扒光了，齐心合力的竟全都堆在村口的位子垒出京观。 付氏两眼冒着精光，盯的陆放背后发凉，只觉自己犹如一块垂涎肥肉，忙不迭摇头婉拒。 第255章 故事 《致命武器4》的首映有点小爆的意思。 坦白讲，林见鹿也没看过前面几部，所以不知道对于这部系列电影的粉丝来说，这故事算怎么样，至少在他看来，算挺烂的，但是却架不住李连结打得是真好，所以到了他出场的段落，尤其是开打，现场被邀请来参加首映的记者，和很多观众，都是看得惊呼连连——嗯，前排的主创人员频频 振动的地面好像在跳动，以至于慕云他们现在都是没有任何办法保持身体的平衡，跳动的地面使他们左右摇晃，看起来像是一个喝醉酒的酒鬼在行走。 微弱的紫色光芒一亮一灭地照映在云懿的脸上，没错，那紫色光芒的确是从左腕处发出的，不过更为准确的说是一个字，那光芒是从一个字上面发出的。 萧琦玥很是无辜。这能怪她吗？而且这家伙早该有准备了才对吧，他们在一起都好几年了，现在才怀孕已经算很迟了好不。 那只手呈古铜色，正常二十多岁人的古铜色，虽然古铜色并不很深，但那确实可以称作古铜色，更奇怪的是，他的左手上没有半点褶皱，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似的。 没有想象中的任何声响，黑龙很自然的被卦门中所发出的强大引力所吸取，木几的额头已经出现密集的汗水，他感觉到在黑龙窜入死域的一霎那，死门已经不在其掌控之中。 这么久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自己难道真的会在承受不了这几天的时间？ 那奴才为难道，若是莫公子不喝药，那大皇子必定发怒，死的就是他们这些伺候不周的奴才了。 东北萨满教把这些动物称为动物仙家,这些动物仙家修炼真身，除了自身的悟性高，慧根深之外，也有一些邪门歪道，可以帮助他们顺利得道，但往往这类偏门，皆会付出很大代价。 莫琼颜道，经历过莫琼舞的死后，她对生命的感受更加强烈，生命太脆弱，且行且珍惜。 当然，幽冥教主这种战斗中还分心去做其他事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被莫琼颜砍中了两剑，其中一剑差点直入他胸膛，凤凰的涅槃净化之力迅速侵入，差点就让幽冥教主给交代了。 而阴君却将“己道”拆分开来，将一般人认为的“己道”也就是修为与境界分开。他认为修为的地位应该与诸多外道平等，并提出外道或为天道，己道并非通“道”唯一途径的言论。 这些异能者一共只有五人，但他们既然选择直接冲阵，就说明即使只有五人，其实力比肖华这边也只强不差。 此时，他看向柳忆茹，发现柳忆茹并没有什么责怪陈太玄的意思，这估计不仅仅是因为陈太玄是她的救命恩人的缘故，可能她也一样认同陈太玄的做法，让俞白莲安静一点，反正这也是俞白莲喜欢的事情。 却说尤修、张飞二人，带领数千精兵前去说降其余渠帅以后，关羽当即下令整顿队伍。 “只是纯粹地拿你的钱而已，你不服吗？”秦凤兮还是那样，淡淡的样子，好像做了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假如袁绍获胜，刘岱铁了心站在袁绍这边，自然也能得到袁绍庇护，再加上刻意和关羽打好关系，只要这两个大佬不发话，没人敢攻打兖州。 可是这样的念头才存在了两个呼吸她便渐渐融化在李珏大手带给自己的安定和温暖中。 第256章 刺激！ 洛杉矶的夏天，居然并不算热，最高也就三十度出头的样子。 只是干旱，几乎不怎么下雨。 拍戏间隙，每次抬头看看那大太阳，林见鹿都忍不住想起上辈子屡屡在新闻里看到的洛杉矶山火，嗯，就这气候，溅点火星子就一定起火！ 买下贝莱尔这栋庄园别墅两三个月，林见鹿眼睁睁地看着从自己家里流过的那条小河 山林里有些雾气，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让人忍不住发寒。当看清来人后，他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李逸笑了笑，他也的确想要见慕容龙城。不仅是为了治疗慕容龙城的伤势，李逸觉得，是时候跟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没事吧，夜云”始终觉得夜云现在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希斯不由得开口问道。 他前段时间受到的煎熬和痛苦，没有人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再想要来一次，即使能够得到闻弑道这样的强者的传承。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凡驭！”然自在在凡驭的身边缓慢的说道。 折腾了一会儿，夜云也开始有点烦了，索性就抱着星宇之枪，数着天上的星星。 对于邢月的话，白毛的几个手下，没有一个敢出声，因为他们看见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就像来自地狱的死神，让得他们四肢瞬间僵硬，冷汗直流。 自己有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当时接到田野草出的电话说实验室有人来闹事了，让他马上派人上去，只是自己人还没到，便听到了爆炸声。 机甲械王点了点头，镰王既然知道那神秘势力的存在，自然推测出这些也很正常，别的不说，维德柯辰那个恐怖的家伙的确已经对大会动手了。 “这可是他的天驭会，那个混乱深林的霸主。”虹兰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孟玥没有迟疑地点点头，俊美无双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抹温柔和煦的微笑。 房子没有卖，钱没筹到，回医院的地铁上，刘成耷拉着脑袋坐在那儿，心想，不如就将市区的那套房卖了。 大概因为我太过彷徨了，所以警察那方面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肖清新又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吗？”声音明显温柔多了，看来是怕我一时想不开。 语气霸道，不容别人反对。我只能默默躺下了，觉得如果坚持会惹怒他。可是我很奇怪，不用电话，他怎么叫肖清新过来？ 雒妃也自有思量，上一世秦寿的确是去了次廊城。具体何事她并未过问，而目下，她却是不能让他一人就将廊城的事抹个一干二净。 “喻楚楚你竟然推我！”尤碧晴双手撑在地上，像狗一样爬起来。 因为拿了糖果，他们和祁安落的关系也稍稍的亲近了些，围在她身边。祁安落问什么他们会回答，也会问一些好奇的问题。祁安落后来才知道这里有电视的人家都很少，而且只能收几个台。 有顾西东在，祁安落倒是什么都不用担心，闭上了眼睛打起盹儿来。顾西东问她吃不吃早餐，她也摇头表示不用。这么早的哪吃得下东西。 康杰尝了尝潘婷递过来的奶茶，味道还不错，暖暖的，是要舒服了很多。 “好了，玉屏丫头，别忘了我们的身份。”穆叔再次摆摆手，打断了玉屏的话，没听她继续往下说。 队长一边说着一边把站在他身后的叫程钥的新人，也就是蓝映尘的搭档，拉到了蓝映尘的面前。 可谁曾想楚梦瑶根本就没有看这边，直接让叶枫把手里的茶杯给握碎了。 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着，提着鱼叉，靠双腿丈量着以前的高速公路。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听闻这话的曹吞云脸露困惑之色，他皱眉问道。 “还有谁？是吕叔叔吗？”男孩并未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继续追问道。 紧跟在后面的二王子密陀罗发觉情况不对，连忙先放下手中高举的钢刀。 与此同时，来自中洲的强者与弟子源源不断加入北冥宗，使得北冥宗实力一下子跃升为七品势力。 李靖对着周围拱了拱手，从那天在朝堂上，自己提议陛下让给禁军渭水城，而林哲提议长孙顺德入军营，开始说起。 玛玛非常不开心，他在生化怪物中找到了光明天堂那名正转身逃走的三阶强者，咬牙切齿的追了上去。 恐怖的威压甚至让他的魂火不停的抖动，像是暴露在狂风之中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无情的吹灭。 他们只是觉得有些惊奇，竟然有蛮人敢走进朔州城，这真是稀奇。更稀奇的是，这几个蛮人竟然还要去京城恭贺皇上登基。 村子前方的空地上点起了巨大的火堆，树木就是雄性雪人白天刚刚砍伐的。 霍翎紧张的看着傅凛昊，她这么几天的功夫，看起来就像老了很多岁一般。 也就是说他们全都是白担心了，怪不得同知大人有恃无恐十分轻松，原来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 陈缘仔细等了一会儿，果然又有几滴滴下，被此须马上吸干净。陈缘瞅准机会接了一滴，放到鼻子上一闻，差一点儿吐了，果然不是水是血。 精灵长老法杖往地上一阵，一道连锁闪电飞出，几个恶魔顿时冒着黑烟倒在了地上。 梁辰没好气的瞪了南宫青云一眼，当即岔开了话题：“对了，现在你们南宫世家还有什么人？”说到这里，梁辰莫名的想起刚刚来过的那个古怪老头儿。 所有的法族都回去收拾东西了。那现任的法族族长慢慢地走到了凡驭的身边。 “没做什么呀，就上上课，和同学聊聊天而已。”邢月走上前，坐在了周伊的对面。 按照话本上的描述，沈韵一一对照，越来越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和李和弦发生了什么。 黑夜中，楼顶上凛冽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刮过凌剪瞳的脸颊，凌剪瞳抿紧了嘴唇，双手却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早就准备好的飞虎爪还有一把护身的枪支。 独眼此时正对着舞池，可却并没有心情去看那些惹火的姑娘，因为他现在正想着三岔街癞疤跳楼自杀的事。 从地上站起来，在他身体四周的虚空都在略为扭曲，感激突破修为的他根本无法完美控制身体的波动。 “你是谁！我杀了你！”距离李和弦最近的那个壮汉，转手抄起旁边的一把长刀，就朝着李和弦砍了过来。 第257章 恩惠 喝咖啡，闲聊。 李雯其实比林见鹿还要大一岁，而且出道也比林见鹿早，她93年就在港港参加一档歌唱节目，拿了亚军，已经算正式出道，94年就已经发了第一张专辑《爱就要趁现在》，按娱乐圈的规矩算，她差不多可以算是林见鹿的前辈了。 但是没鸟用。 娱乐圈这地方，虽然论资排辈，但只是在同一个差不 就在这时，又有两道黑影扑了过来，音盏偏头避开左边的一击，右脚着地，左腿曲起猛地斜踢出去，将一道黑影踢飞出去。 其他人则没他这份觉悟，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开始拼命攻击屏障想要逃出来。 还记得在血腥玛丽任务中，血腥萝莉给他的奖励是三生梦境，说是可以梦到他的前世今生来世，如果这三个梦就是他的前世今生来世，未免太诡异了。 薛家主面色一僵，还是算了吧，谁知道上面有什么，连鲁家的人在那守了一夜，都没有人敢上去。 南宫玄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凤眸爆发出惊喜，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这样怎么够。”话落就吻了上去，他的吻可不是浅尝而止，炙热又疯狂。 丁磊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只是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现在的他只觉得口中干渴，全身的气力也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股浓浓的死意，弥漫心头。 然而，司机停下车，钟来春直接开门下车，毫不犹豫地跑走了，根本就没再多看熊芳蕊一眼。 生鱼片沾着那不知名调料，味道还算可口，不一会，十几片就没了，看得熟知她不再吃生食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后是满满的感动，娘娘为了得到老爷原谅，真是什么都肯承受。 郭茵茵脸上的神色渐渐阴沉下来，只觉得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目光一下子惊惧起来，这回她是真的恐惧了，果然，她有准备，是她如此厉害了，还是她爹真的来了？ “连长，事情成了？” 在看到伍熊脸上的神情以后，就已经猜到了几分的刘尚奇同样满脸激动的问道。 莳七指了指桌上的一份电子手写报告，这是刚才来的匆忙，赵誉直接在车上写的，雷浦暂时离开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我刚从大清集团回来，他们遇到这么一件事，兄弟们看看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学强把事情经过说了说。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伤心！“白克武的第一句话无疑是击中了几人的心怀，几个中队长还没有从战友牺牲的事件中走出来。 “我自己会下山。不用劳烦诸位仙君。”我低低道了一句，向着高高在上的云霄上神施了跪拜大礼。 苏瑾玥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她记得，原主的记忆里，有关于这个香囊的记忆，是在一年前的某个冬天。 “那你的意思是？”似乎没有明白威利特用意的两人脸上充满了疑惑。 海水淡化项目，其原材料主要是海水和电力，产品自然是淡水，无论原料和产品，都不涉及影响安全的危险因素，通过中介机构出具的安全评估报告，在市安监局顺利获得通过。 “你这像什么话？人家陈总带酒，你却空着杯子，好像人家酒店没有酒似的，说起来多难听！”齐明远想要老方多喝点。 轰轰！伴随着两声巨响，两台嗜血魔狼机甲竟然从中断为两截，连同利爪驾驶舱分裂开来，显得极为不可思议。 第258章 《还珠》爆了！ “我可不做你的玩物！像宠物一样被你圈养在房子里！而且是和其他女人一起，做你的那么多情人中的一个！” “我是DIVA！我要做自己的主人！” “昂！昂！我有私人飞机，我有自己的庄园……” 任由玛丽亚·凯莉在酒店里歇了一天。 《黑客帝国》在华纳兄弟影城里的拍摄，还剩下最后大半天的尾 顾振宇挑眉，一看这货这得意洋洋，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样说，肯定是他要当爹了。 “来日方长。”欧信看着消失在旋转门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依旧，但是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却似乎暗沉了一些。 墨许诺眼睛亮了亮，她还惦记着烨宸上去带她去的爱情海星空，那是她此生见过的，最广袤无垠的风景，那种美丽，此生见过一次，就很难在见到第二次。 今天是南宫佑的生辰宴，可偏偏出了这种掉脑袋的事情，管家现在只希望南宫佑千万不要发火。 安幼儿脸色顿时苍白起来，看着夏淳，目光不可置信，她没有想到，临近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要摆她一道。 “你知道还……”欧宸看着她就想说竟然为了军长就不考虑她要是死了他怎么办。 回到藏海已经是夜里，得知白虎队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了难缠的三号，毒品交易被顺利阻止，当地警方和驻军随后，整个交易人赃并获。 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大家这么熟了，告诉东方寂应该没什么问题。 南熙低头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思按了免提。 “什么？原来这几十年来，暗中帮助我的那个神秘人，竟然是你？不知侯爷为何要帮我？”温孝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郑国忠听来一惊，当下顿了顿，将目光投向玄远，希望听听他的意见。但这时的玄远却是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行事。 第三层“龙战于野”则是最刚猛的一招，主要用于与敌人面对面的拼杀，剑锋凌厉，刚猛无俦，劈石斩山无坚不摧！当年破军星摇光与魔教教主通天大战三天三夜，便是用这一招取胜的。 “你们怎么凑一起来？”不搭理沈辊的话，见三人一同过来，罗雅丽努了努嘴问道。 少年不以为这种狭隘对自己来说有什么不好的，他总以为无论什么事，都没有良久不变的定性，凡事也都有不同意义上的两面。 “人神，超越了凡人，是不可能被冰封的。”费舍尔眼中射出深深的忧愁道。 三人找了一处歇息的地方，“谢谢你。”林月握着刑薇的手，感激道。 怒视那老道长，道：“道长，谢谢您救我二人性命，但您为何又好坏不分将我兄弟打成重伤？请您给个说法！”玄远寻思，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兄弟，但听他这般护着自己，心里实感温暖。 “慢着师弟。是我这师兄不称职呀，这戒指你拿着吧，虽然不是很大，平日里到是足够用了。”吴通看着我抱起灵草这才与旁边 的峻峰与单天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他没想到，自己觉得很容易斩杀的徐天，竟然此刻安然无恙，反倒是他的攻击手段，各种各样的都已经施展出来。 我刚握住他的手，却不想他却将手抽了回去，我愣了一下，有些失落和受伤。 第259章 乖 珠儿·克尔彻是特意请了假来接机的。 松开林见鹿之后，她很快就面带笑容地看着玛丽亚·凯莉脸色不悦地从飞机上下来，“这是你买的那架私人飞机？” 她俩自然是认识，但又似乎不够熟。 或者可能单纯就是相见两厌。 “嗯哼。” DIVA怠答不理，尽可能维持自己的尊贵身份。 珠儿 眼见中的，半空金红气劲光亮大盛，满天剑气如暴雨直落，将三支几乎及体的螺旋箭击落，满园草木裂碎纷飞，湖水激起四溅，便有许多措手不及的刺客被剑气一斩再斩，惨死绝命。 只有约翰突然浑身巨震，克林特原本用化形术压制在人类形态的龙躯猛地绿光暴闪，二十多米的原型再次显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一双巨大的莹绿眼球丝毫不离地紧紧盯着无敌，仿佛无敌突然之间成为了最可怕的魔物一般。 “说真的，能帮忙介绍一个吗？”赵政策赶紧转换了话题，这场景虽然只是在电话中，却也有些暧昧。 庄万古神通运转，已然知道此人是谁，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一位吞天级中的好手，而且看法力，不会比碧霄弱上多少。 在妖族人心中，亿万年前的那个手擎先天至宝混沌钟，平素冷峻严肃的东皇太一威望甚至还要高过妖皇帝俊，便是妖族的图腾，妖族人心目中真正的精神寄托。 还未曾进入铁西市内的候，远远的望去，就可见天空飞腾着黄褐色的烟尘，腾腾如弥漫云雾之上霄将整个郊区都笼罩在一片迷蒙之。 昆仑山，玉虚宫。^^^^玉清圣人原始天尊手中紧握着一条金黄的绳索，心中感伤不已。 席撒三人正要招呼它一齐撤走，惊讶的见他忽然冲向激战处，口中仍旧惯常的‘喔喔’喊叫。众人连连呼喊拦阻，阿呆全不理会，一口气奔近激战处，在那些包围圈边缘魔神猿的惊惧的戒备注视下挥动起举臂，击出巨拳。 三十一城，大街上，风狂雨啸，这儿也是接近世界尽头的地方，鸿均道人所在在天地的最上方，而幽冥界则在天地的最下方，第三十一城是最靠近天地极壁的地方。 李松又定睛一观，却是赫然现韩非的修为在这短短两个月闭关之内，上升了两个台阶，竟然从金仙初期修为直接上升到金仙后期修为。 曹雪莹听着娘和两个嫂子的话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眼泪掉的更凶了。 “楚兄弟，到我们了。”正在这时，一旁的马永提醒了楚正一下。 乔治·洛朗没有回答，在他身体周围浮现出一股危险感，陈莫脑袋里的某根神经抽动了一下。 要过年了，集上的人很多，盛北城直接拉住了云芳华的手，免得被人把他们挤开。 张兵特意找了一个村子里比较爱说闲话的张婶，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这到底是怎么了？”皇天好奇，但是不敢多问，他直接传讯下去了，天御皇朝的武圣都是出现了。 别的不多说，在合欢宗时，即使渡生道君从来不出现在齐月面前，但从其他人对齐月的恭谨态度来看，渡生道君的存在感在齐月这里就从来没弱过。 那样好看是好看了，但在那般盛貌之下，惹来的麻烦怕是也不在少数，尤其是一些强大的魔修，还真就最喜收集这类品相的骨头做观赏品。 第260章 办！ 不少老熟人陆续过来说话。 林见鹿自96年3月开始走红，4月去湾湾跑宣传，随后就到了港港，到现在也已经两年多，他一向以来的社交并不算多，初期主要是两位经纪人帮他打开人脉，但他这个人，惯来如此，只要别人待他以善，甚至哪怕只是不善不恶，他都很愿意同人友好，且别管多红，基本上从不摆什么巨星的架子，因此 赵宝玉蹙起眉头，回忆起来，最后发现进来前的房间内，那名工作人员眼睛有问题。 赵宇面色瞬间就变了，七日后，巨蟾赋予他和白老的护体金光就会消失，届时他们就会被两个牢笼困锁，自然就会败下阵来。 “你……你怎么对林前辈如此的有信心？”虞灵雁看着鲁心菀，她也是愣在当场问道。 不说惺惺相惜，给一些面子总是应该的，可巫祖却不得不借助江白来开口这件事，让程天罡进入其中。 叶凌薇看着白昕婼的眼神一直都是紧紧的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叫做林炎的男子，她也是笑嘻嘻的问道。 天宋王朝位于天元天下最中心的地带，其繁华热闹程度，远比秦风王朝强得多。 一晃两天过去了，这两天，无论山上还是山下，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官府依然在排查药铺和医馆，弄得人心惶惶，百姓受了伤都不敢去医馆看病买伤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男观察者出于好奇，方才不惜催动秘法，这才看穿了弈天棋盘的神秘白雾。 本来以为，这些人聚集在这里，是准备对自己三堂会审。没想到是来抢徒弟的？ 李世恒看着林易笃定的说道，只是他有些纳闷，林易到底有什么样的办法能够让自己的父亲宠幸自己呢？ “郑晓春！”身旁的班长一声大喝，让郑晓春从哀怨中回到了现实。 哪里眼熟呢？眼熟在这个身影和前两天用枪差点打断他一条腿的人很像。 陆容勾唇笑了下，手伸进包里，将一直震着的手机掏出来，关了震动。 身后跟着的安室透和绿川无看着对方装都懒得装的敷衍模样，无奈的扶额。 这过程无疑极危险，但只要一想到以后可能会有的幸福生活，两人就仿佛生出了无穷的勇气去面对，什么都不会怕。 “呵呵，肯定是跑去镇上的烧鸡店了。”赵永水说完，自顾拿起一个大馒头吃了起来。 “那就在这儿吃点东西吧，现在已经十一点半，差不多到饭店了。”中年男人善解人意的提议道。 夏总这是想把知夏科技名下技术分享社区的部门，做成像谷歌那样的规模吗？ 陈正林见老太太又闭上了眼睛，急忙提高了音量，在老太太耳边喊了一声。 此后数日，阴阳道阵研究因精神无法集中陷入停泄，然秀越又寸步未离看得紧，生怕又出妖蛾子，故而硬着头皮愣装思想者。 动了下手，叶浩川心中的怒火反而熄灭了三分。他本来并不想跟叶家闹得太僵，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动手了，自然也不用再客气。 “这个……您举办的舞会一定是高规格的，我就是一个平民，不太适合去吧。”苏千寻并不太想去这样的场合。 然后，燕真猛然的一剑刺向地面一个空地处，只见在这空白处的地面立即变红了。 “你是说这东西能治疗我的伤势？”我接过这束植物，疑惑的问道。 “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无论是阴间，还是阳间，比这个尸魁强大的大有人在，会有人收拾他的，现在最主要的是你们提升实力，才能在接下来的乱境中生存下去。”钟灵轻声说道。 大黑熊的智商虽然不如人类，可它却也能分辨得出刚才是托尼拉在虐待它，出于野兽求生的本能，从铁牢中出来后，它自然第一时间就针对托尼拉。 陆羽也是大感意外，药老年纪一大把，竟是还保留者一颗童心，心里不免好笑。 对于平定江淮，恢复遭到战争严重摧残的经济，以及建立如今的淮南政权，他的功绩已经无需再说了。 暗影公子浑身气息冰冷，身体上的杀机毫无掩饰，恐怖的黑暗大手不断的击出，与赵凡那死亡掌印碰撞，虚空不断的炸裂。死亡之气与黑暗之气在虚空中翻滚搅动。两股气息互不相让，竞争的越发的强烈。 我跟妙灵姐看到暄儿的那一刻，我们两人双目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风暴顿生，似有滔天之力形成，海量的元气化作天刀，斩落远方。 抢断叶雨说话的正是他，试图取代叶雨在叶老爷子心目中的位置，获得好感。 不过，我并没有说话，因为我确实对于他们来讲就是一个陌生人，直接带陌生人去自己的村落，当然要担心安不安全。 “这…”万芳顿时语滞，她蓦然发现，自己虽然忧心这场大战的胜负，以至于无法平心静气的继续待在静室中参悟青云仙经继而选择走出静室，可她实际上却无法说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期盼。 能作为受邀请方来参加香奈儿的时装秀和发布会，夏薇其实是非常受宠若惊的。 第261章 大佬！ 八月下旬，查理兹·塞隆也来到了纽约。 《黑客帝国》距离收官已经越来越近。 而与此同时，也是在八月下旬，《还珠格格》仍在大红大紫之中，在港港和湾湾，尤其是港港，却忽然有一条新闻爆红。 中华网即将赴美上市！ 八月二十四日，央视《焦点访谈》特意拿出了一期的内容，专访港港互联网创业精 这个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看在柳吟雪眼里却让她恨得生生咬碎了一口银牙。 “是那个圣凌王！我本以为皇上会娶她呢！”楚云香失望了一下下。 孟缺猛然一睁开眼，听出了这声音即是钱氏五老当中的老三钱浩邢。 “慢！”金羿随手一晃，仙器吴钩已然在手，金、黄两色交相辉映，将金羿原本古铜色泽的肤色，顿时抹上金黄的镶边，刹是诡秘。 “大长老，三十六集团军就是保护传送器的集团军，也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大军。”坐在大长老身边的四长老，淡淡的提醒道。 然后他缓缓走到苏姗面前，不容置疑地抱起她，放在了轮椅之上。 谁知这石块一被切割，整个空间顿时剧烈的颤动起来，如同地震般。到处断裂开来。巨石犹如下雨般纷纷下落，仿佛无止境般，激起滚滚的烟尘，足足有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不过很明显，段可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这让凯瑟琳有些好奇的将美目转向齐妮亚和菲菲，而菲菲也和段可一样没有说话，只是不同的是，菲菲是在生闷气。 枫睿妍一脸得意的神情，刘晔也没有想到，枫睿妍仅仅附加了一个条件，就转被动为主动。果然，她能将熊山压制那么长时间，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次有个倪霜跟自己稍微聊得来一点，然后他就被杀了。下次若还是有一个男人能与自己聊得比较来，那是不是又会被其杀死呢？ 可是如今她只是为了花凌钰的那一句“认真的戏言”而再三的失常。 “你……若杀我，钱氏家族必定灭族！”老男人尽力反抗地咆哮着，即便颈部脊骨已经断裂，他还是企图能够存留半条残命。 接着，第五君在段可的要求下，让人立刻去订了一张下午去日本的飞机票，同时在日本东京定了一个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并且要求在下午交给段可机票的同时，必须将签证一起交到段可的手里。 “我去和族长聊聊，你在这里自己呆一呆，有人问你，你就报我名号，拿着这个。”老狄拿出一块奇怪石头，放在浠雯手上。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柳如月不解的看着他，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排斥甚至是厌恶，因为他将他的这种情绪明明白白的写在了眼中，任由她去窥探，那种坦然就好像他连掩饰都不屑。 他和六姐产生第一个“疙瘩”时，六姐是躲他和怕见他；产生第二个“疙瘩”时，六姐是恨他和不想见他，两个“疙塔”有本质区别的。 水到渠成，这一年时间下来，金羿体内各种真元共同努力之下，修为境界也是渐渐高升，金羿心知肚明，自知在这人界时间不久，才会对这蜀山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恋恋不舍。 “将军一直教育我们说，兵贵精而不在多，那些匪徒抢劫一下普通军民、商旅倒是没事，但一遇到像我们这样精锐的部队，落败是他们的唯一结局！”又一个队长说道。 第262章 双王会 1998年9月12日，周六。 纽约，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录音中心。 提前打了个招呼，要录音，需要哪些哪些乐手，用哪个棚，几乎是半个哥伦比亚唱片都为之瞬间忙碌起来，周六也没关系，搞音乐的人，哪管你什么周六周日，有想法了随时开干，没想法了放一年的长假——上午八点半左右，大录音棚里已经聚集了足足二 沙尘逐渐散去，暴露出了黑压压的骑着高头大马，拎着武器，满脸凶神恶煞的北乌人来。 “他是谁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合适。”荣铮在旁边阴测测地说了。 “思维意识？”楚休眉头微皱，一时无法理解，他并没有体验过这种思维意识被搅拌的感觉。 祁同伟的手往下按了按，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在场的所有菜鸟，心中全都兴奋了。 “你是找死！”程逸奔一股怒火往上窜，恨不得一脚就踹开裴诗茵，只是他死死的揣着，忍住。 到时候，作为试点单位的侦察连，将会摇身一变，一跃成为副团级的合成营单位。 “臭皇帝。说得好听，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雪月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似乎很不喜欢庞统现在的身份。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张毅便不动声色地把这些资料全部都还了回去，然后对工发办的主任说道。 可厉云泽还是等了会儿，确定何以宁不回复后，启动了车离开了洛大，回了厉家别墅。 好在今年的弹药攻击十分充足，所以这个月以来，一班已经进行了多次实弹射击。 她头痛的看了眼圆滚滚的床，那里躺着那只贴了隐匿符的麻烦家伙。 他讪讪地笑了笑，“人生地不熟，我怕……”他看了眼林暖暖没再往下说下去。 她今天的丸药还没有吃，正好趁着现在有点空闲的时间煮水吃药。 “行了，就这么决定，你睡隔壁，我在这陪旭东。”林暖暖一摆手拿起新买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哎，暖暖姐你今天一定要赏脸。”田沁伸开双臂拦住了林暖暖。 这种地方没有灵气，打不开储物袋，成了凡人的她们再呆下去，只能等着等死。 “呵呵！熊孩子欠揍！”顾轻羽也抽抽嘴角，无奈的将神识化作一根尖刺，狠狠的刺进了透明琉璃瓶中。 对于一些法师来说，这可能是不能接受的，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的身体极有可能在不知什么时候遭受他人的控制，但精于通灵的法师们或许不会这么认为，这样的体质反而有利于他们使用相关的法术也说不定。 清溪县有颇多的竹林，用来隐藏大批人口还是比较方便的，只要他们到时候不要自己主动暴露，肯定能够好好隐藏起来。 在确定了他们不会继续要求自己等人来消耗这些药汤的状态下，吴用觉得还是可以让简饵过来一起帮忙的。 江安义独坐，黄东泉原本陪着他，但表哥的气场太大，黄东泉感到呼吸都有些不畅，找了尿遁的借口跑去石头那里，宁愿被烟熏得流泪，也不愿意回到亭中。 果然，云尘只感觉面前白光一闪，隐隐间一道威武庞大的身躯即将出世。 然后便把门关上了。听到门关上之后多多赶紧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这一会儿真的让她蒙的够呛，不过想到俞美夕对自己说的话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徐新鹏只好又转过头来看着赵瑞，试图从赵瑞的表情当中看出什么来。 第263章 友谊 录音。 DIVA的唱功没得挑，林见鹿现如今的声音状态也正渐入佳境，上午九点多开始，都没到中午，彻底搞定。 连续三天钉在录音棚里的齐格·舒伯曼喜笑颜开。 反倒是赵明信这个正牌老总，理论上是林见鹿真正的老板，后知后觉地听说林见鹿已经在录新专辑了，在第三天，才终于仓促赶过来。 但他 刚才这些人出现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王顺是大周介绍的人，所以我对他没那么多怀疑。 而且，钟南后脑着地，即使送医及时，也可能会对智力有点影响。 心底涌出一抹苦涩，“果然，我们真的就这样再也不可能了。”无奈的叹息，弥漫了整个空间。 就在这绿地的周围，在李斯鸣家旁边邻居屋子的墙壁上，有一个跟四周环境看起来格格不入的东西。 说的也对，我才二十岁，又怎么可能会有经验，要真的有了经验才是有了问题了。 所以霸野孤行才会身为一族之长却仍如此失态地怪叫，所以阿信才会在突然反应过来剑绘二字的意义也跟着怪叫起来，而身为战士的四豹人和拜伦自然也会有很震惊的反应。 陈乐点了点头，我抱着渔网，陈乐把刀子藏在身后，两人就从角落里出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一步一步朝着十字路口走了过去。 他觉得既然对方要辞退自己，就无需跟对方客气了。反正以自己的才能，东家不打打西家。何况，他做的事都留有一手，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对方想找出证据也难。 她仔细端详眼前的李千寻，发现她身上有很浓的古典韵味，但自己不确定她是不是和李芳有关，毕竟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李溢说了，就是在老婆肚子里也是他的亲儿子呀，照顾不是理所当然吗？ 乔汐朵撑起笑容，“挺好吃的。”菜不错，就是吃饭的对象让人心情大跌。 原来，原来王修彦喜欢的人一直是乔汐朵，是和她同住一个寝室的乔汐朵，而她居然还让乔汐朵去问王修彦的的想法，之前还想让乔汐朵帮她送信。 凌芝抓着她的手臂在身后一路跟随，眼睛四处张望，眼里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楚清欢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向云逸轩，他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疲惫，才一个礼拜，整张脸的轮廓显得更加瘦削了。 梁浩毅上前行了礼。做了礼节性的问候，屋个的宋太监的叫声已听不到了。看来是被带走了。跟在太后身边的蔡嬷嬷也一脸谨慎的看着皇上。心里也明白说不定哪天就是自己的。 夏安朵趁着低头拿枪的功夫，伸手按下了桌子上手机的一个按键。 没有办法，杨清月便出了礼泉矿区家属院，然后来到了附近的东关市场。 林兮兮带着两个男生去了周洋的诊所，林兮兮给周洋递了个眼神，周洋明白的扬扬嘴角。 “你少转移话题！”陆希拍掉了高严的手，可一搭上高严的手，她就眉头一皱，好疼！这是刚刚陆希打掉高严手臂时候拍红的。 男人的眼睛如同鹰眸般的幽暗锐利，深暗的目光遮住了背后的暗流。 然，这仅仅是猜测，没有证据，他们就到处宣扬的话，反而会对慕轻歌不利。 “不是意外是什么？”这话是萧玉兰问的，她声音近乎颤抖，一瞬间仿佛老了很多岁，接连的刺激让她所有的力气被抽空，只能依靠在温暖身上。 第264章 美好的事情 《黑客帝国》终于迎来了收官的时刻。 其实已经没有了林见鹿的镜头，他的镜头昨天就拍完了，不过今天，他还是赶过来，参加这最后的杀青一幕——从五月下旬进组，辗转洛杉矶和纽约，到现在足足三个半月，这部戏终于要收尾了。 当然，只是演员们杀青了，接下来，剧组还要去拍一些空镜，包括一些手工制作的微缩模 芸娘知道，石重最不乐意别人说起他闯荡江湖的那些事情。毕竟，作为江湖人，谁都免不了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现在，石重和官场巨贾相交，也算是把前半生给洗白了。 按道理来说，交通方面的问题肯定是要首先解决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需要改进。 “她是从掸邦过来的。”韩昕掏出新手机，播放起中午悄悄拍摄的视频。 不过经过刚才许鸣的陈述，秦思凡断定这事一定有蹊跷，如果是阿炎在龙结晶之地保护老许的话，大可以光明正大，甚至可以直接把他送回来。 姜悦知道他是舍不得离开自己，事实上他出差回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粘人”。很清楚这是“热恋综合征”，等新鲜劲过了，他就会考虑到事业。 体力充沛的大白，立刻跳到地上，围着韩安然蹦蹦跳跳的跑着；像是在告诉它的主人它已经好了。 但是哪怕是受伤了的赤蟒那也是炼神境的大妖，但是就此退去，他也不甘心，修行路本就是在争，争那一线希望，与人争，于天地万物争，现在他准备争上一争，同时他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一定的信心。 管家老顾随即带着众仆人追出大门，大门外，南来北往的人熙熙攘攘，早就不见那个道士的踪影了。 “呃，郭子在创业，打算自己开个瑜伽馆。”温汶汶简单说道，她想把更多的内容留给郭子和美琳之间自己聊。 第二天中午，范国庆把张霞偷偷的叫到商场，当听说范国庆竟然是拉着自己去买彩票时，张霞差点没把他给笑死，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竟然想通过买彩票中大奖来筹这几百万？ 说起来，他和王燕妮之间，平时联系得算是少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和王燕妮青梅竹马、情比金坚，时间和风雨都无法吹散他们的感情。 没错，针对这个已经走入歧途的少宫主，我把童话故事的人物掉了个过，将青蛙王子改成青蛙公主，讲给这个邪魅的少宫主。 “不知道想要我做什么事情？”索罗看着眼前的老人，轻声问道。 哎呦，我能告诉你，都是那个慕风濯把我眼睛挡住活活不让我看么。 “好像有些吵闹的声音传过来？”正在柜子里翻找酱油的洛凌筱停下手头的动作，努力侧耳倾听。 “是吗？原来宇豪的妈妈去国外出差了？那宇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等妈妈做完了她的工作，就会回来陪宇豪了。”童恩故作语气轻松地说。 不过，这墓室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搬空了。就连棺材也已经不翼而飞，那什么梳妆台，更是已经只剩下一个石头台子在那里。台子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直到此刻，害怕，怯懦产生的影响伴随着暖流一股脑涌入心底。陆诗瑶鼻尖一酸，把头埋了下去，一边用力抹着眼角，一边拼命摇头。她不敢张口，声音一旦出来，眼泪恐怕就止不住了。 卡审核了，正在联系编辑…… 宁王看皇上走了，也不多呆，拱手与恭王做了别，转身离开，而恭王身边的哲王就被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听着王轩龙的计划，老周只愣了愣点着头，王轩龙也只能是微微一叹气，没办法，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只善后的确有些不妥，但这也是为了他们，如果贸然让他们去行动的话，可能整个派出所的人全都要去领残疾证了。 “”萨提都，我认为王爷的做法很正确，按我们当地老百姓的话说，有尿性，我佩服”陈宁插话道。 费良言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的等着菜，灵儿去洗手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经过展英与狂龙的调教之后，尖兵队伍明显有了质的改变，透过众人的眼神，高剑锋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是傲气，也是不服与不甘，人人脸上都刻着一股子狠劲儿。 然而等待片刻，却发现无人接听，面色不由一变，转头望向胡烈，身上的怒意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很喜欢血是吧？”手中一边使力，谢乔凑近了带头男子的脸冷冷地说道，未等他感到疼痛，伴随着一道漫天的血雾，他的右臂已被谢乔硬生生撕下。 ”一道红色的闪电毫无征兆地降了下来。董占云手指一动，一撮白色的火焰飞上天际。 最令云峰双眼瞪大的是，这一日，娃娃竟然拿了一个大坛子，打开之后，云峰差点没吓的扔出去。 可大庸有才华的人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齐冶儒为何要选择他？ 要说嫣嫔，最近在谢太后有意的支持下，对皇上展开了一段攻势，时不时的在慈寿宫和皇上来个偶遇，谢太后在皇上跟前说说她的好话。 那谙然是后来赶到的，他是如何得知王府出事的，太子也来了，与此同时王宫也出了事。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到底是谁怎么回事，怎么每次遇到楚芸怜，都没什么好事？ “长老不必多言，这是弟子自愿的。”亦梦不忍君一笑难堪，立刻出言解围。 “生生熬死？”太子虽不知林夫人如何把自己熬死，光听这四个字就不寒而栗。 “还想着破阵，我看你才是真的痴心妄想！”林辰大手一挥，血火激燃，如同决堤暴洪，涌卷八方，环绕着覆盖整方剑域空间。 去领证这么大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大家分享一下，特别是自己的那些粉丝，她们可是一直以来都十分关心她和墨南霆h什么时候结婚的。 “你呀你呀，古灵精怪的，你这脑袋瓜里都想的什么呢，哈哈哈，准了准了，去吧。”皇主禁不住她磨，最后还是答应了。弋筱月雀跃了起来，当下谢恩便风风火火地跑回了安羽宫。 若离喘着气的趴在泽言的胸口，胸前剧烈的起伏，泽言动作轻柔的抚着她的细发，亲吻着她的额头。 “姑母，那颖薇就先告辞了，等有空闲了再过来看望姑母。”嫣嫔告辞道。 而负雪峰则在这段时间里将整个深谷都巡视了一遍，并且斩杀了几只在谷中修行的低品仙兽。 如今听到苏澜的要求，虽说有些拘谨，却也没有拂了苏澜的兴致。 楚默砚左手和梁若诗十指相扣，右手撩起泡泡，然后吹飞，彩色泡泡和玻璃窗外的夜空繁星交织，一切变得美丽又梦幻。 陆知宋从床上起来，轻声往房间门口走去，因为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楚长风大手一挥，没理四人的自嗨，最后看着最上面一层的众数泼皮，估计也卖不出什么价钱，也没有会买。 而另外一些则是飞到了无人所在的区域，直接炸裂开来，庞大的能量、扭曲的时空和混乱的秘纹瞬间填充了原本就空无一物的虚空。 如果简单的话，那就一鼓作气通过第二道考验，在那一颗原始星上面留下烙印。 能够让神王联盟的这些老古董，以及千阵神王这种宇宙神第二层次的强者垂涎，那么道源之树绝对不是一般的宝物。 他的继父是一名受伤的退伍军人，因为工伤而不能人道，之前也没有子嗣，因而对江阳视如己出。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路上，陈军和江雪说了对象邻居家房子的情况。 孔宣虽然斩尸了，但是一旁的冥河却是下了起来，孔宣虽然斩尸，但是修为却只突破到了准圣初期，而所展出的尸好像也非寻常三尸，修为更是只有大罗金仙初期，明显不是以先天灵宝斩的尸。 白骨阴风诀自动运转，天地间的阴气汇聚在密室之中，以陈铮为中心，形成一个无形的漏斗，缓缓旋转着，经过不断压缩粹炼后，由漏斗中心逃逸出来，瞬间被他吸收到身体之中，随之炼化为白骨真气。 “李先生，用不了那么多，我这就是举手之劳，怎么还能要酬劳呢！你给我一百五十仙币就可以了。”白三一愣神，连忙说道。 “唉！”一旁的李圣，只能够无奈地叹气，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苏薇仙子。 更重要的是，他寿元几近枯竭，平日里，全靠闸血停寿，才能维持生机不灭。 “哼！看你待会怎么收场！”因此，听到阎罗的话之后，老者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但是却掩饰的很好，随即便把目光投向战斗的两人。 第265章 傲慢！ 晚上是一场堪称盛大的趴体。 华纳兄弟影业掏钱，《黑客帝国》剧组主办。 纽约不是阿美利加影视行业的大本营，但纽约这座城市太特殊了，全球各国每年跑到这边取景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多达数百部，好莱坞的电影，也有很多都离不开这里，所以在这里，好莱坞有名有号的电影公司，几乎都有自己的分公司。 租 看到这一幕，好几个赵海洋的铁杆心腹，情不自禁地失声惊呼起来，眼神之中，一片惶然。 “让你懒！让你懒！让你懒！”十二班的对他们这个队长的懒散，那真不是一般的痛恨。 直到鼓打二更了，肖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将管事嬷嬷叫到了跟前，硬生生从萧敬爱的嫁妆单子里抽出了三成。 众人一怔，有一瞬间的沉默，他们刚才虽然叫着一起吃饭，却没有想让齐振云出钱——毕竟这么多人呢，大家AA也足够嗨了。 再者说，这次来人都是各门派实力顶尖的人物，联合起来非常强劲。 拿镜子一照，饱满的额头上有一个红色菱形的浅浅印记，周围的皮肤都发着白，并没有出血。 那三十条彪形大汉，个个身高接近一米九，膀大腰圆，肌肉发达，光头锃亮，看上去十分剽悍。 袁桂芬嘴上说和自己没有干系，其实心里很紧张，听到这话才算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往院子走，不远处，站着宋阮芝，她眸眶微红，似暗自流过泪。 “哥哥你说什么话！没有你们，捡捡能长这么大？让捡捡改姓，这是忘恩负义！你放心，就算沅沅将来真要嫁过去，捡捡也不会改姓徐，这孩子这辈子就姓田！”外婆生气了。 易云鹤的身手比谷游之好一些，但是面对奇鹏和卞禄联手，自己还是差了一大截。再加上他自己本来就已经心中生怕，根本就没有了抵抗之力，没几个回合，便被二人拿下。 大殿之中，宾客坐在两旁，蓝战神君和赤元神君当作长辈坐在主位上。 南宫宇寒的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是南宫宇寒却没有给涂宝宝机会，从涂宝宝的身边走过了。 在告别了冬寒之后，梵雪依一进门便看到兰熙一人坐在大厅中一动不动地在低头沉思。 明伦海是御林军统领，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他了解好明智在皇宫内日常习惯后，将信息提供给了杀手。 那十名天空战士也也赶紧跟上，幽灵海盗船实在太多，龙明这次命令天空战士分头行动。 行至傍晚时分，二人顿感劳累，便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再继续前进。又向前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了两人坐在道旁的一块大石之上休息。 涂宝宝从茶水间出来，刚好看到从电梯里出来。涂宝宝立刻就来了精神，端着那杯咖啡走了过去。 “好了，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今天我们南宫家的客人，你可以随意一点。”南宫美宁笑着道。 当他知道村民想要通过伤害我而迫使他不能苏醒时，他就有了主意。 那柄和金盾发生了激烈碰撞的肝剑，听从敕令，急急飞回凌厉手中。 难道是农场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最近农场最急的事情也就是方伟伤人。 刚醒来的湉湉对医生护士都很排斥，不许他们靠近，哭着吵着要姐姐。 然后汤旸身死，祁砚在世间唯一的牵挂就此断绝，祁砚也彻底发疯入了魔道，修为有成后，更是带领魔道大军将墨华宗灭了个干净。 第266章 得加钱！ 1998年9月18日，《尖峰时刻》首映典礼。 林见鹿带了查理兹·塞隆出场，还没下车就注意到，居然搞得挺大，记者、影迷，来了正经不老少——过去十几年的铺垫，录像带的持续输出，外加之前《红番区》三千多万米刀的票房，使得程龙在好莱坞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但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无论制片方新线影业，还是 林华只能把主意打到了现场其他的工作人员身上，他们有保安，也有别墅里的仆人。 要知道林家这位大少可是向来深居简出，平时众人想见一面都难，今天也是陆老爷子寿宴，林陆两家也算交好，这才能将这位请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没有多余言语交流，只有步履相随与夜风轻拂声相伴，仿若时间都慢慢流淌开来。 而后世的香港第一任‘龙头’，也因为觉得港督府的风水不好，而选择住在嘉慧园。原因是嘉慧园的绝佳风水，政府每年都要花过百万元来维护‘特首府’。 秦楚天回想着刚刚的触感，还真是不错，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有些流连忘返。 她也已经认出来，这辆跑车可不是普通的那种，肯定得要大几百万。 只是单纯的学习成绩好不算什么，但姜鹿溪学习成绩好的有点夸张了。 循着赞扬声望去，林柚也不得不承认，盛装打扮后的华妃比之前美了不止一点。 古驰集团，虽然拥有古驰、葆蝶家、圣罗兰等品牌，但是在整个夏菲尼高集团里面，古驰只是一部份产业，还有夏菲尼高百货、拉图酒庄及其它产业。 姜鹿溪虽然不知道程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把自己手中的伞给了他。 大汉接了蓝宇成和蒋先生，问了去处，便赶着马车朝着威武侯府行去。因是早市，路上行人颇多，马车的速度便也慢了下来：“咱们也算是有缘的了，竟是在这京都两次碰上。”大汉粗犷地回头朝着马车里面的两人笑着说道。 天亮了我也就不再怕了，而且我们旁边就是电梯，只要确定他们已经不在门口，我就能安心去上班。估计昨天半夜也折腾累了，到公司一路也没什么异常，无奈精神状态特别不好，到了之后就去茶水间冲了杯浓咖啡喝了下去。 关楚绮的表情显得有些拘谨，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这样子谈话，让她很难稳定下来自己的心境吧。 听到这个声音的萧天擎，身子明显的一颤，南风景，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有着再深刻不过的含义，他买有想到，有朝一日，凤流舞会这样坦然的叫着这三个字。 王爷可是下过禁令了，今天乔姑娘想出门，不但不能随便放她走，还必须立即通知他。 听他这样说，冉冉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眉宇间开始出现担忧之色。 “习惯是习惯，但像红姑娘的目光这般大胆的，也并不多见。”薛三浅笑一声。 眼镜男人乖乖的坐到对面，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盯着地板。 有那么一刻，顾远城开始觉得是自己变得愚蠢了，连这其中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可话兜兜转转的说回来，他确实还是不懂。 莫紫黛看着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没有长胖吧，莫紫黛一捏自己独自的时候，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 第267章 好评如潮！ 加长林肯的底盘很出色，尽管车内动作激烈，车身却始终只是保持轻微幅度的晃动，像一条顺流而下的小船的轻微却宜人的颠簸。 张爱嘉起初追出来了，看到那车身开始摇晃起来，她无声地抬手拍了拍额头，满脸无奈，随后又回了趴体。 四个保镖回了剩余的两辆林肯领航员，只剩两个，在车队的一头一尾靠着车身站着，不 黑袍男子似乎察觉到了沈浩在故意玩他，仰天长啸一声，发泄心中的怒火。 看着他们离去，机场一个藏在暗处的干瘦老头缓缓走了出来，凹陷下去的双眼满是湿润，清洁工人制服下的老弱身躯在不住地颤抖。 “不要紧张，我不在乎你是谁，但是你杀了玄明，我们就是伙伴。”微弱的光芒中只能看见神秘人同样黑色穿着，但看不清楚脸。 姜辞忧没想到当年时时刻刻跟在他们身后的夏灵，会是这种心境。 威震天也紧紧的盯着沈浩的一举一动，只要不闹出人命他是不会管的。 许青云临走之前再次叮嘱，老金急忙点头保证，连问两次，又这么凶，不交代他现在也不敢随便对外去说。 众人退下，亚森接过侍从的旨意，哪怕心中有所迟疑，也不敢多问，缓缓退下。 “多谢王先生夸奖。”何润西笑着说道，然后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正是沈浩等待许久的胡九儿，她感知的气息就在这个方位，却没见到沈浩的影子。 确定缓刑三年后，素意的去处就成了各方都关注的问题。她并没有专属于自己的住处，看起来貌似无处可去，但想也知道以她现今的实力和影响力，她想去哪儿都可以。 知道实情以来，她想了很多，她以为自己早就想透了，可以冷静处理，好好谴责他一番。但没想到事到临头，还是会激动。他同意要宝宝的喜悦，真的无法冲淡她受欺骗的伤害。他自认委屈的姿态更是让她愤怒。 而且最开始她并不打算说话，但那句话好像就在喉咙口，她一张嘴就直接说了出来，仿佛以前说过很多遍。 “不是说她是影子医生可怕，而是这样的话，希雅，她并没失忆，那她岂不是也……”他说不下去了，心里一阵绷紧，难以承受似的抿紧了嘴。 李嘉玉那一瞬间脑子嗡嗡作响。她一连拨了好几次那倒背如流的号码, 可惜都无响应。 身后的老师也能感觉到他对学生的深情，虽然不知道真正原因——也幸而不知道真正原因，心里对校长的感动佩服才不至于变质。 二当家……阿迪总也改不了这么喊芳芳的习惯，素意不再多问，她默默的起身，穿上了一身运动装——那还是逛街那天一时兴起买的，本来想的很美好，至少在希雅在的时候能督促自己去跑跑步，结果果然只是想想而已。 各位放心哈，就凭老虎“撩妻”的本事，只要知道大米的行踪，花招肯定多，坐等看热闹吧。 程老爷子直接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嘴里的破布用力扯了下来。 周二晚上，段伟祺上一个直播节目访谈。这段日子媒体们已经发现这位总裁风挺奔放，于是面对他的时候胆也大了，玩笑也敢开了。 赵一颜的手臂一下搂住他的脖子，深深的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所有的思念和白天的委屈，都化作无声的依赖，静静的宣泄在他的怀里。 出于保密的需要，出征前，舰艇就中断了私人通讯，联系指挥部则需要密码，这个密码只有各部的主官知道，作为副营长本来也该知道，不过，李四部却没有告知陈放。 云清珂扔了琴，对着一脸呆样的吴茱儿抱手作揖，躬身一拜，而后捡起地上的帷帽，扬长而去。 他这个借口找的恰到好处，王夫人差点都信了，可他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吴茱儿刚一出事，他就要搬走，摆明了是在为她置气。 她不知该如何去回答，和安伯尘不同，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脚下这片土地也未生出多少归属感，知道四句谶语后也没有安伯尘那么强烈的触动。 吴茱儿睁大眼睛，看着他手中的金色腰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字，正是昨晚太史擎拿出来的那一块。 洛月只觉心头像被刀绞般疼痛，口吐鲜血，眼睛一花，昏倒过去。 “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动工拍摄MV了呢？”经纪人正端着一杯咖啡，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导演。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见雨后的月亮竟然爬上了天空，但月光却是惨白的，衬得树林更加显得阴森和诡异，不过视线倒是清楚了不少。 何夜神色变得无比严肃，他感觉出艾特列斯语气的不同，之前艾特列斯与他交流只是抱着看待一件琐事的心态一样，而现在语气却极为庄重，甚至想要听取他的意见，这让他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应该感到担忧。 这架飞机的目标是攻击跑道，瘫痪掉苏联起飞战斗机拦截的能力。 第268章 胆子要大！ 9月18日，是程龙那部《尖峰时刻》公开上映的时候，但与此同时，其实也是林见鹿自己的首张英文单曲碟《Worth-It》正式上市的时间。 当天上市，当天傍晚公布的公告牌单曲榜TOP100，这支单曲就已经空降到了第17名——已经上市大概一年半的《21》本来就还有多达13首歌排在这张TOP100的榜单 然而，仅仅只是在赛场上就难以维持平静，那么刀兵加身又是如何？ 但是，这次不是一分钟，也不是三分钟，而是五分钟，台上的云大明星就像一个入定的老生一样，依旧没有丝毫要开口说话的迹象，还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台下的一种记者。 “二位，你们有何打算？”杜凡紧了紧拳头，又将目光落向了悟照和陈一平那里。 看着对面绿眼，长牙，行动如风的况天佑，血魔看着阻挡前面的人，有些吃惊的说道。 从来没想到哈利波特有这么难对付……王耀敲响房门，内心苦笑。不清楚有多少人进来，但是很显然，只剩下自己一个。 好在，学校的保安还是比较勤奋的，已经是主动的拿起了登记薄来到一些车辆的前面，在车上就将车辆的信息给登记好了，这样无疑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将现场的情况疏通了不少。 恰好，趁着杜占海观看的时候，林风也微微的侧过身，稍微的扫了一眼单子上面的东西，而这一看，顿时令林风顿了一顿。 尤其是，此时，林风在倒吸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李婉眼中露出的那淡淡的哀求神色。 不过今天他们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那就是前来设计堪舆的王钟。 钟无燕心里暗暗叫苦，但无暇多想，为了保住性命，只得奋力一搏，战至十几回合，错手杀了其中一人，众人见有人被杀，更加愤怒，双方呼朋引伴，瞬间聚集了数十人，要钟无燕以命偿命。 “就如你所说，打扮本为了美，可是失去心爱之人，青丝、情思，已然藏，红颜失色，纵倾天下难博一笑！雪姨应该明白的。”如果她真的是莫凌的母亲，那不可能没有反应，果然她眼里出现一丝慌乱。 丹阳子前辈认为，各大门派需要休养，魔教也同样需要时间喘息，此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沼泽深处，林天暗叫可惜略有遗憾，不过，能在如此一个海外大高手的围困下脱困而出，并且反过来让其吃了个暗亏，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进步。如果仍然停留在先天武者境，怎么可能战胜一个这样的大高手？ 许是心中存了疑虑，阿九怎么看都觉得月妃十分奇怪，她的眼神中有一种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地方，让阿九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广场上，张五常捏紧拳头给林天加油，目不转睛死死盯着塔身上浮现的画面。 起身前，他换上一件华丽的衣衫，就像公子哥春游寻找古迹的模样，手里摇着一把纸扇，另一只手里拉着一根棍子，向丛林里走去。 在看到孟玲也飞起来了，烟雨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留在原地的，迟早会出事一般。 运用的这种手段是南宫长云来这里前，刚刚悟出，他把意念附着在飞剑上，揉杂着驭雷道法，施展出来五彩纷呈，攻向阴魂厉魄。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与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截然不同，他的剑眉星目，与舅公看起来极像，鼻子挺拔，嘴唇薄翘，与天子伯父很是相象。 虽然掉到了一班，但以他们的能力轻轻松松都可以爬上来，但问题是他们是从一班下来的，要挑战别人，别人可不想被他打败后从中层掉到低层去。 周彩儿苦笑的摇了摇头，她毕竟也只是刚到这里半年而已，哪儿会知道这么多。 十年前，齐楚和她是有资格等待挑剔机会的。但今天，眼前已经是不容许再错过去的机会了。 船尾是带防护的舵手舱。舵手舱控制着带多个菱形孔的半平衡舵。遇到浅滩沙洲，可以把舵提起来一截，防止搁浅。 不过这样也好，江北也说过，就算是再好的兄弟，都不要合伙做生意，否则最后肯定不会落下好的结果。 他的脑海中，一直出现高瑶富含感情的喊了一声安凯，喊的却是孟安奇。 “那么，就只剩一条路：从彭山北门出发，在江口镇渡过岷江，然后沿岷江内江向北，再经永兴场渡河，然后经我们脚下的王庄，翻越龙泉山，回到牛角寨！”张光培言之凿凿。 乔治和他带过来的两个修车厂的工人，今天可是开了荤了。筷子用得不利索，没关系，直接都是用勺子，这就用得很溜。 市中心一个写字楼的办公室内，孟飞看着眼前低头汇报的男人问道。 “你坐着的湘妃竹榻，恐怕整个咸阳也只有王氏官邸里有那么一套吧。”张良说罢径直上楼去了。 射干摸了摸鼻子，这人脾气还真的不好，罢了，还是自己的事重要，不屑计较。 作为太空站，经纬号某种意义上就是一艘个头更大的宇宙飞船，想要离开原处进行星际旅行，它需要极其庞大的能源，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凑足的，可能是日积月累的成果，也可能是采取了某种新技术。 陆林北在心里轻叹一声，随即笑着摇摇头，这种时候为这种事情而生出嫉妒心，真是不值得。 萧景翊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他伸手紧紧地将青檀之护在身后，确认身后的人安然无恙后，随即看向身前的人，一脸怒意。 他冷哼一声，双拳之上也出现了透明的真气，迎上了顾寻的如来神掌。 方景正准备去医院继续吸收情绪之力，虽然提升变慢，但坐在家里光打峡谷荣耀也不是办法。 萧景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紧闭的双唇动了动，半眯着双眼，有些无力地说道。 当江琦骏看着近藤泉在舞台上努力歌唱的样子，眼前渐渐地升起一阵迷雾，一股困意席卷而来。 江琦骏没和远坂芥人接触过，也拿不准应该是什么语气说话，只能是客气着来。 第269章 淡定！ 1998年9月21日，周一，上午。 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内部观影室内，烟雾缭绕。 红到现如今这个程度，一张专辑足以为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创造短期数亿，长期可能二三十亿米刀的营业额，林见鹿即便是面对索尼北美的总裁霍华德·斯金格，也基本上已经可以不卑不亢了——够大牌了。 所以接待林见鹿过来， 宣武皇帝这一步棋，便是看准了这一点，他料定了南启不会放过大名府，就如同他们第一时间占据了徐州一样，只有占据了这样一座大城，在敌境之中才会有一个稳定的根据地。 “好吧那按你的说法，我们应该怎么做？”黑狼看起来已经被白狼说服了。 现在是隆武七年的五月份，而南启的伐齐之战，是在隆武六年的年初开始的，也就是说征北军从淮河边上一路推进到燕都城下，前后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而现在，只这一座燕都城，两位大将军给出的时间，都在一年以上。 “本公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于我！或者死！”祥公子冷冷的盯着龙行，语气森然冷冽。 等回到自己府邸，官员派遣仆役给其他一些官员传话，在傍晚的时候众人汇聚在官员的府邸当中。 高仙芝旨在恢复大唐在河中地区势力的行动，自然会遭到阿拉伯帝国的反击。 现在北齐被十万淮南军加上十万右营禁军，逼入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地步，也就是现在寒冬腊月天气太寒，启国这些南方将士们不太受得了北方的严寒，不然王霜都不会在徐州城里停留多久，直接就会挥师北上。 不过张昭的政治能力的确出众，将东吴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但孙权对张昭颇为不满，所以张昭致死都未担任上丞相一职。 水柔冰闻言秀眉轻轻一扬，侧过脸来望向古岳，只见她脸上的寒意更盛；而古岳此刻刚硬的目光亦是毫不相让的与水柔冰对视着，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这些普通人尽管不通修行，感受不到所谓的天地灵气，但是却可以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并且身体也就像是刚刚泡过热水澡，很是舒适惬意轻了许多，无论做什么事情也都比寻常更加得劲了。 对于这本极品婆婆，其实我心中是遗憾的，因为她没有写出我心中所想的，这话是真的。 三人不再出手，或许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真的可以独战狂化的冥血魔狼。 离开之后，周歆芷挨家挨户的问要不要继续做皮蛋，这次要收的比较多，所以可能需要大家忙一些，有些人想赚钱，自然欣然答应了，周歆芷告诉她们明日去她家领材料。 凉亭内，韩旭笙双手扶着栏杆，垂眸看着波光粼粼地湖面，卢瑶来到他身边，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分担一些他的忧伤。 只是对于黎知刚刚说的话，他还真的不太好反驳，因为的确被她给说中了。 韩旭笙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坐在对面的卫城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一种被撒了一波狗粮的感觉。再看着单身狗一般的自己，他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 火红的灵兽蛋腾空而起，撞进了红光之中，来到了天边红雾的交接处边缘。 其他国家的军队和科研人员早就做好准备，即便实力不如对方，也不能完全无反抗之力，起码要斗争一下吧。 第270章 荣耀！ 可惜没聊太久，玛丽亚·凯莉就跑来“捉奸”了。 然后她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林见鹿的怀里，似乎是在宣示着什么，但这个林见鹿倒是根本无所谓，该聊什么聊什么，当然，丽芙·泰勒还是受影响的，一下子就没那么随意而活泼了，带了些刻意的淑女——她本来就挺淑女的，有一种欧美女孩子来讲，很奇怪的娴静的气质。 针上有致人昏迷的药物，只需擦破一点皮，便能令人立刻昏迷，连丁点呼叫都来不及。 眼下不是了解这些的时候，她要做的就是让李貌给秦宇道歉，给秦宇挽回面子。 “你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我自然大力耳。为了多几分把握，可给她一些前几日刚刚捕杀的混沌兽肉。那混沌兽确实厉害，是我和十二分身布下十二都天巫祖大阵，合力才把它镇杀的。它的肉应该更有效。”夏云杰说道。 “夫人，熙儿和容儿要和秦宇在月影岛成亲，我们要前往那里。”上官宵道。 江海流吓的身体直哆嗦，转身就想跑，被杨南一把抓住脖领子给拎了回来，原地转了一圈正对着杨南。 不过这对周子轩两人来说正好，他们是来谈事情的，如果旁边有人，倒会有影响了。 戒指和飞剑，以他化龙境的修为也要炼制数日，何况飞剑是炼制中品灵器，他需要集中精力才行，所以杨南来到了地下炼制。 “行，那我一会就先走了，你们自己玩玩吧，记得别惹事生非就好。”周子轩说道。 “上官哥哥……”锦瑟羞涩的低着头，轻轻颤动着眼帘，贝齿紧紧的咬着樱唇，没有回答上官卿的话。 “前辈神技！”周子轩笑了笑，又打开了一支，丝毫没有半点的心痛。 既然江梅学习能力这么强，多学学这些内容，好过跟着电视瞎学。 “你这说话的格式听着好耳熟，当初拉我进游戏的是不是就是你个狗曰的？”王默恍然大悟。 艾雅莹听得，很是同情哪位庶出的。从头到位，都是被人利用。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为了别人。 进到房里，艾雅莹看到蔡嬷嬷就站在房中间，周围站着不少人。除了自己房里的，隔壁房的人也在。 艾雅莹心道，她一个有三十岁思维的人，看带很多事，自然是通透多了。 到那时候，她才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且也没有第二个救命丸可以用了。 顶上的灯光让那个解剖工具上泛着一层亮光，而玻璃瓶也在熠熠生辉，这里面的所有一切散发着一种希望的光芒。 虽然手里的粮食不多，但现在也不是节省的时候，如果不吃饱，到时候哪还有体力逃命。 想一想，还真是受不了每天爬山涉水拍视频，累了一天，到晚上居然还要写总结写报告。 别说，虽然胖，声音还蛮好听。但是语气，居高临下，恶狠狠地。 若‘春’沛、虢昌听朴延沧刚才说相美该杀，没提到相善，本就为他担心，此时他提出辞职，二人更加为他扼一把汗。 几乎就是前后脚的事，当娘的都拗不过儿子，贝建明他娘要服软了，准备拿出压箱底的金戒指上门找黄谷子说亲。 “怎么了，院长，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大卫激动的问道，他可不相信自己会搞错研究报告，这四种异能可是千真万确的。 果艮风、共信两个行人，却不管鄂越下的令，边吃，边做鄂越的思想工作。鄂越则油盐不进。 第271章 排面！ 1998年9月28日，周一。 早上大概五点半，不需要闹钟，林见鹿就又自己醒过来了。 这是位于纽约曼哈顿区的一栋定位比较高端的高层公寓——张爱嘉为林见鹿特意收拾出来，供他偷偷约会、泡女孩儿的寓所。 但是，睡过的房子太多了，刚醒来的时候，林见鹿懵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漆黑的房间里，他 梅塔特林的营将，让这些中队，带着两条鬼车，两条浮鱼，一条飞钱。 公主那边也是厉害，把贵族联军打到了老巢里，现在新世界，上千万的贵族联军，半死不活，其中七百多万，集中在四个大型城市，剩下的就比较分散，有一百多万把守炼金工厂，然后就是各个堡垒据点。 已然如此，却听远远的地方传来几声尖锐的哨声。这哨声好像一条条钢丝被高高抛起，直戳天空，半晌，也未停息，还刺得人耳朵疼。 毕竟，要做南北武林联盟盟主的是她，让她成为南北武林联盟盟主的前提，她——莲花宫主肖静虹，得把黑翼鹰王白瀛楚从不知为何处的落脚地给引出来。 夏河自己，原本没打算带多少人过去，梅迪尔丽骑士团，要留守太阳城。五神将更是不能出动，他们本质还是神灵造物，自身也有神性，进入科技世界更加麻烦。除非他们打到半神境界，道门属性占据优势。 周围的人见状，都不禁为江寒感觉到脸疼，打人不打脸，可是韩狼专门针对江寒的脸，这梁子可结大了。 到了这个时候，怒目金刚却是隐隐落入下风，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丝，韩狼想要将怒目金刚打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相对而言，几大神灵太过陌生，尤其是魔神烛火，更是给韩狼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如果给韩狼选择的话，韩狼宁愿选择洪荒。 打开热水器，她摸了摸水温，还是热的，于是洗去浑身的血迹，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些药为自己涂在伤口上，草草清理了一番换了件不易发现伤口的衣服，带着一些钱便离开了。 所以他研究出了这个法子，但是这个法子，必须是有比剑修更加强大的道士，用雷池帮忙才行。 “节食减肥呢。不吃。”说这话拉开冰箱，取出一根黄瓜，咔嗤咬了一口，边咀嚼边挥舞着剩下的黄瓜。 “宇叔叔，你这真是神技，太神奇了！比你刻得那些花里胡哨的礼器好看千百倍。”苍剑离高兴地说道。 龙昊没有再看其他人，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这个看上去普通的中年人身上，气息虽然和艾特很像，但是威胁感更胜一筹，也只有这家伙才会这么强了吧。 “战！”蚩尤高喝一声，大刀寒光一闪，狂暴的气息夹裹着金龙进入刀风，直奔共工鸿云。 “唉，唉。怎么是咱们一起去，难道校长你也要去吗？”罗士信听出了不对劲。校长怎么能去先锋营呢？那里太危险，谁能保证他安然无恙。 主将冯端双手执缰，端坐鞍上，一会儿举目远眺，一会儿低头沉思，眼中急迫而又有些焦虑。 幸好他的谋略不如王申，要是他在战争之前就准备好了充足齐全的物质，那么现在就该轮到拘缨国的水军来体验火攻的恐怖之处了。 “单二哥，我看你们还是下山转投别处吧。”翟让看见掀了桌子，知道没法缓和，因此要送单雄信下山。 第272章 我保证！ 给《Worth-It》拍MV的时间，被定在了本周三。 把后续宣传的基调定一定，张爱嘉就要赶回去继续对接客户，林见鹿也起身要走，但临要起身，李雯却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赵明信一看这架势，一句话没有，就很主动地闪人，到外面等着去了。 “COCO，别胡闹，好好跑你的宣传！” “哥，我是 “我帮你，不然我坐在这里又会忍不住去想那些烦恼伤神的事。”余妃发现自己的心很乱，她刚才已经试着让自己冷静，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云锦璃靠在他的身上，被他抱在怀里，一头雪白的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每次能带下来的水是很有限的，他将水囊装得满满的，也不能坚持太久。 她甚至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能关注的只有白景的温柔，特别温柔。 云锦璃开口说道，若是多一些大族相助，他们建造起绛雪城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胡晓并没有和这些弟子一样盘坐下来，相反他却是一直在超前走，想要探索下这空间。 爱戴林的眸光在谭木和黎夏天的身上游移着，而黎夏天和他也是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各自淡淡地移开目光。 “好了，你先吃东西吧。”宁安受不了他这个眼神，楚楚可怜，像被她欺负了一样。 “此人当有大才，几句话就将楚国所有的弊端全部说了出来。只可惜当世无一君主有气魄将叶倾羽方才的说的全部执行。”赢轩在心底暗自想道。 饶是周海天也得咽下这口气，现在他们的样子完全就是打碎了牙还得往肚子里咽。 慢慢地，邯郸城也就变成了军政一体，不可避免地进入了军阀化的时代。 不过，秦无名可不相信几十万的普通人会因为自己杀了几千个东洋兵就唾骂他。 她已经猜到冷非在做的事，是想以蛮制蛮，蛮荒正是听雪城弟子们的用武之地。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白秀珊是什么样的性格，元又微还以为她是来讽刺自己的。 傅厉宸面色从容地跟袁总周旋了一番，却绝口不提委托代理的事情。 俩人有说有笑的，不用想，也知道俩人做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彻底混熟了。 华山派的镇魔师独立于剑门和气宗之间，里面有剑门弟子也有气宗弟子，彼此都以镇魔师为骄傲，并无剑门气宗的门户之见。 像是失了最后的精气神，本就萎靡的人在经过最后的挣扎在冰冷暗室包裹汇总彻底瘫软，只有胸膛上几不可见的浮动证明她还存活着。 莱西的伤口却是怎么愈合不了，医院要他留院观察半个月，担心伤口会引起感染。 不过秦无名想好了，自己也修炼了法术，到时候再求师傅赐给自己一枚灵果，活两百年没问题。 是只有血脉还有斗气才能如此，而是真正的帝王之气，“听到这里狐媚这一次彻底的颤抖了起来。 雷吉洛克看着斗笠菇一眼后，一个红色标记符号印在了斗笠菇额头上，然后消失了，看来接下来这一击，雷吉洛克准备用最强大的一招来打败斗笠菇了。 “炎舞，你我若是联手除掉青灵子，你自可脱离苦海，而我也可称为这苦海的新主，怎么样？这条件不错吧。”那怪物对炎舞笑道。 但他怕的并不是让人窒息的环境，而是生前居住在这里的人以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最不愿意提及的童年。换句话说，自母亲死后，他根本就没有了童年，有的只是来自外祖父与父亲的催促与教诲。 第273章 怕个屁！ 跟不同的女孩儿在一起生活，过日子，对于林见鹿来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年龄不同，性格不同，阅历不同，人生成就不同，最近甚至还要加上了国籍不同，人种不同，生活习惯、饮食习惯也截然不同。 各有妙处。 普遍来说，内地的女孩儿再怎么矫情，又或傲娇，基本上都多多少少的会一点家里的活儿，普遍偏比 看着这支队伍，岸上送行的百姓心中自豪之情由然而生，从羽林卫成立以来，无论是对国内的藩镇还是一般的流寇，满人，这支队伍几乎都是战无不胜，如今，刚刚休整了不到半年，他们又要数征数千里。 那薄少雄见此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朝狄冲说道：”程道友不必介怀，木云道长不善言谈，你们在此稍坐，我去看看李道友到了没有。“随即便走出了房间，见此狄冲自行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按照狄冲的估算自己这期间已经足足走出数百里的路程了，可是四周的情形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灰蒙蒙的一片，被严重压制的神识也根本探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之前休息之余狄冲也曾经打算研究一下这株大树的来历，只是将自己所知关于灵木的信息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关于这种巨树的蛛丝马迹，这才没有再去深究。 感受到萧雨贪婪的眼神，很多与清风交情不错的寨主纷纷套起交情来。 熊国之外，有更适合他、有他向往的生活，他唯一缺少的就是走出熊国的那条光明大道。 妖圣没有接话，他侧目看着萧雨刀削斧劈的脸颊，他想看看萧雨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当然就算萧雨说的是真的，妖圣也只当对方是在痴人说梦。 龙城和粤海市相隔很远，却同处于南方，黑夜降临的时间点差不了多少。 我答应一声走向了房门，我希望门那边的人是我的好兄弟和儿子，经历了这一次的磨难，让我更加懂得珍惜，我不能让我们的关心继续疏远下去了，必须要设法改变，我一定要找到郁雪，无论如何。 弗莱城许多顶级的器具之间的交易都不是使用金币的，而是进行最原始的交换，使用两件A级器具来付维护费用老炼金师自然是同意的。 只见陈玄阳上前故作不经意的拿起那块蒙尘的玉石看了看，随后噘嘴摇了摇头。 “好，决议通过，从明天开始打扫大院的卫生，明天晚上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做检讨。散会！”刘海中知道易中海极善胡搅蛮缠，便根本不给易中海任何狡辩的机会，直接把这件事定性然后散会。 他的动作很温柔，哪怕指腹上有着常年使用兵器的薄茧，但却不曾擦痛她脸颊，轻柔又克制，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虽然他们是服务行业，但其实鹏城过年期间，订单量注定不会太大。 其实这件事对于左学中来说的确可能有些意外，但实际上徐行早就动了挖左学中的心思。 就算对方稍微觉得他不错，身边朋友想买房能想到他的话，那他就赚大了。 签合同的时候，想着节约成本，给我们兼职合同，什么正式工的福利都没有，要离职了就要按照正式工的程序来？ “麻烦你了许同志，看来这个棒梗没什么问题，今天他只是单纯地路过中北海。对了，许同志，你写的四大名捕系列的，我们都非常喜欢看。”调查员笑着说道。 第274章 膨胀了呀！ 9月30日，周三这天，林见鹿是这么度过的。 早起跑步，回来后趴到伊宛卡·闯谱身上，打了个起床炮，然后一起洗澡，一起吃饭，送自己的小美女去学校，然后他本人赶赴片场，练舞，掌握拍摄走位，同时派车子去另一个小美女杰奎琳·卡内基的学校接人。 九点出头，杰奎琳·卡内基被接到了既是趴体又是拍摄场地的 剑气凛冽，转眼间就直入海中，激起浪花朵朵，而透过清澈碧蓝的海水，隐隐约约间，竟然能看到有着一丝鲜血从底下泛了上来，并迅速染红了那一片海域。 这话倒是说的在理，纨绔子弟们有自己的圈子，有他们自己的骄傲，外面人很难融合得进去的。 “当然，楼船的优势也很明显，更大的船体可以确保更多的兵力。所以我们综合利弊，决定给出三百万金一艘的价格。”血公爵很有技巧的一言带过楼船的优势，笑眯眯的给出了价格。 这一次，因为是要来拿药材，所以，萧月依也之和君无双一起来到这里这里，连忧儿也没有带。 席上，长辈们旁敲侧击秦泽的工作，收入，当得知秦泽和苏钰是合伙人时，恍然大悟，顺理成章的把他当成富二代。 \t毕竟进入冬季了，一下雨，气温就下降了不少，甚至都有人穿上了羽绒服，当然，天气的影响对于胡斐来说几乎可以忽略。 只见幽灵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地上，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断手断脚的，凄惨无比。 看到了狗二蛋伸过来的照片之后，万英达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就好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而与此同时，其余一众干部则是纷纷抽出了武器，紧跟着夏诺，一步一步向布罗德尔等人逼近。 翻滚着烈焰的雷霆之柱猛然射出，与那道璀璨的乳白色剑气撞在了一起，发出剧烈的爆鸣之声。 幸好她的车子上面，一直带着她的护照和身份证，因为她前不久刚刚回国的原因，所以证件什么的，都喜欢随身携带。 男人听了玉儿的话后，满意的点点，继而又像想到了什么，慎重问道。 只是裴墨衍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应了一声“好”，便转身离开了。 “我告诉你，少爷已经结婚了，席殿下是我们的少夫人，你不许再对少爷有非份之想。”管家十分冷漠的警告着爱拉。 看到梁暖暖此时的情形，苏黎心想，看来，她还是挺有先见之明，没让自己遇上这么难对付的事情。 冯万山嘴上虽然不敢埋怨水灵月，但是心里却在想，这水灵月，想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轻视。 替她擦完药之后，萧逸辰也不敢有丝毫邪念，赶紧的将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了，生怕把他的月月给冻坏了。 “我微信支付。”覃苏正手忙脚乱的和收银员一起把买的东西装进购物塑料袋里，手里还拿着芒果干，又火急火燎的去包里翻手机。 乔汝安一行人飞升上界，虽然事突然有些仓促，但所有的安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没出现任何乱子。 其实，洛曦明天和同学约的是9点钟见面打球，他故意说成7点在球场见面。 老大爷倒也没什么隐藏，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那点事儿都抖落出来了。 第275章 家！ 准时上了飞机。 该拍的广告，拍了，该买的房子，买了——事实上，房子本来就已经是张爱嘉派人精挑细选过，她自己又滤了一遍，等需要林见鹿带上伊宛卡·闯谱去看的时候，基本上每一栋都会完全符合林见鹿的审美和要求了，最后，看伊宛卡·闯谱喜欢哪个，那就砍砍价、直接买下来就是了。 在阿美利加的第二套房产 抬起手，目光稍微挪了一下，看着手掌上这些年不断努力留下的痕迹，佐助的思绪逐渐陷入了这些年与鸣人他们一起修炼的回忆中，眼神渐渐变得涣散起来。 第一天，黄健摆上了各种几何形体的石膏，让15建一的学生画结构素描。 大洗这边的阵型并不是她预料中的一字排开，而是让三辆谢尔曼横在了前面，然后让剩下的五辆战车躲在后面输出。 别人或者能叫老王头这些话给唬弄了，但是沈临仙却绝对不会叫他骗过的。 现在八戒已经得到了国人的认可，可以说是为万能机器人公司开了一个好头，也为其它型号的机器人上市做好了铺垫。比如悟空的上市，一定会比八戒上市更加的顺利，也更加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可。 两辆IS-2的炮手都把炮口对准了路口，而两车的车长也都从炮塔中探出了半个身子，用望远镜观察起了周围来。 紫彤公主被鬼面观音附体，若林阳和道济不帮她，她就会阴气缠身，大病一场。如今她可谓是因祸得福，有了林阳这道真气，百病不侵，长命百岁，不在话下。 他想到昔日万龙星上的初见，正是因为九秘之中的组字秘，那是唯有掌握九秘之人才能够感觉到的。而在刚刚的对决之中，对手那种强大的神识与惊人的预见性，让他联想到了“前”字秘，于是有此一问。 王琳琳一脸尴尬，唐原生、唐林媛盯着天泽一脸好奇。唐秀秀一脸的杀气，天怀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赵敏则在偷笑着。 至于其他两座，都是石桥，却也更有风味。一座大石所砌，粗糙坚实，在水面不宽的溪流上平摆过去，再用厚重石板往上一搭，便是桥樑，正是南疆这里简单而实用的造桥方式。 而听着剑宗宗主的提议，白发大长老也是很担心自己手下长老团的长老们的安危，于是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开启魔塔】前往迷妄之塔各层，收集五颗灵石，解救被封印的塔灵。 看到士兵们很满意自己取的名字，独孤怡这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拿出三张草纸。 苏岭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这个百相道人，每次说话都说不到正点子上。 瞬间，整个外星种族的大军都失去了指挥，陷入了一片混乱，这至二级给了人类战舰机会，再次开始组织攻势，在之后整整持续了一周的不眠不休的厮杀之后，人类终于获得了胜利。 于是，海军的高层们直接找黄猿要到奥多的电话虫号码——当初奥多打电话喷过人家，随后由鹤出面，打给了奥多。 如今，大和唯一能坚持的，就是让凯多将她当儿子来对待了，既然老爹不准她“成为御田”，那大和就曲线救国，从男人做起。 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却对双方来说，都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范建这才明白，原来叶一凡早就算计好了，而且一环套着一环，让你无路可退。 第276章 我够格了！ 10月9日上午，刘焕带路，林见鹿带着赶到首都的老薛薛忠鼎一起，亲自去拜访了一下许镜清老先生——老头儿快六十了，状态很好，坐下聊一阵子，他对林见鹿发行的英文专辑里的编曲很感兴趣，追问了好久，听说林见鹿想要他几首作品的授权，包括采样，包括翻唱什么的，老头儿没打磕巴，直接就同意了。 甚至都没提钱。 人类降临在这颗星球上，不断的出现强者，四阶段魔兽和强悍的武者不断的战斗，双方强者大量的陨落，人类也认识到四阶段魔兽的强大，魔兽也感受到人类的威胁，双方很默契的选择了平息。 二战最后辉煌战斗，即将开始，持续了几年的战争，马上就要走到尽头。 那个下人带杨均他们去了那处别院后就匆匆离去了，显得及其忌讳这院子一般。 “尤美，不得无礼！”相田毅似乎并没有要怪罪林天的意思，这相田毅之前对林天的态度跟现在对林天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房间内的各级将领，也像蔫了的茄子一般靠在了椅子上。他们脸上填满了悸败地死灰，一股大难临头的感觉。弥漫在众人脑海里。 两人在场中足足对视了五分钟，场下弟子却有些坐不住了，甚至有些胆大的弟子开始出言催促起来。 杰西米踏墙上再一个空翻落地，不过在落地的同时杰西米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未完成的战斗。不如就在今日如何？”西城宇说话间，强大的威压随着释放出来，直朝司马飞云压去。 就连一直正直保守的蓝正豪也对它略有耳闻，知道这是东京最有名的风俗店一条街，当他们下了出租车才发现这里并没传说中那般危险。 钱进则没有这种压力，大大咧咧的跟着依依身后进入了那个空间洞口。 打开棺木，里面躺着一具完整的骸骨，白骨见风而散成尘粉，其余陪葬物也皆瞬间消失。 刘鼎天并没有因为他们说的而放松警惕，依旧保持着自己后退的速度慢慢离开。 位于汴河北岸旧城光化坊的都亭驿，是专门接待辽国使节的。早年时，辽国是北宋最强、最大的邻国，在外交上处于优势地位，辽使到东京活动也最多，驿馆自然也最大。 他说着，眼神还不停的在林初夏的身上扫视着，其眼中的那份欲望简直是想要把林初夏给吃掉了一般。 帝都大狱之内，气氛凝重无比，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目光聚焦在两位假太监身上。 邪神涅的到来，让散落在大地的守冥魔仙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终于，在一声呼噜声震起后，方天慕和唐道元感知到了一股恐怖的气压，他们不敢回头，因为他们知道，那家伙醒了。 等了挺久，终于轮到巫格云星了，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盯着她，看看家族传承到底有多牛bi。 此刻，独远看看夜色也微微有些晚了，于是往蜀山迎客峰方向驰去。显然修真界每一门派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蜀山山作为悬空山，也是如此，蜀山的夜色。星辰影空，是很美的。 众官在士兵的引领下急匆匆离去，江安义凝神打量越来越近的马贼。这伙马贼身穿着鳞甲，头上戴着古怪的头盔，将脸包在其中，只露出眼鼻，如同移动的金属堡垒，杀气腾腾。 第277章 奇迹！ 1998年10月22日，周四。 阿美利加，纽约时代广场，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 上午十点半。 林见鹿一身不显眼的西装革履，站在台下，面带笑容地看着关芝琳和叶克勇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后脚走上小小的舞台。 俩人都很紧张，叶克勇一个劲儿的咽唾沫、搓手，关芝琳就一个劲儿的往台下看，每 “你！！！”玄真使被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对我失望的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因此，他至始至终跑着队伍的前面，徐一鸣因为刻意保持度，才不紧不慢的跟在连阳陈博云两个家伙跑在后面。 在这片区域里。无数的军队开始向五月庆典号停靠的方向汇集。象这些百人队仅仅是起到一个封锁交通的作用。而更多的千人队甚至做好了突击五月庆典号的准备。 禁不住我强烈的要求，我终于从美男怀里挣脱出来，自己走路，手被美男大手握着，一路随着他左拐右弯的来到一座宫殿门前。 下午上班后，沈桐不顾蓝月的劝阻，把头上的绷带扯掉，打出租车只身前往公安局。 。这个沈桐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栽赃不成。反而招來了警察。这下可算是捅篓子了。 “就是，咱们就选周师兄作为咱们的副帮主！”马上就有弟子附和道。 好容易把屋子折腾的能住人了，我也累的爬在床上起不来了。突然一阵烧鸡的味道飘进鼻子，我一骨碌爬起来，看见熠彤托着个油纸包笑咪咪的进来。 可是欧阳青峰的旨意已出,万无更改之理,所以自己也就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哎。命苦。”看着两妮子闹腾起來了。叶天只好暗叹一声。然后退到床边。穿好了衣服。一言不发的出了门。就这架势。他留下也是受气。还不如回去睡觉來的实在。 顾‘蒙’却没有如所愿，他就算心里恨不得撕碎了卫斯理，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心里很平静，目光也并无躲闪。 “佛家昔日里也对我仙家有些恩惠，妖族乃是邪道，到此时，你竟还试图说动我去帮邪道，而舍正道不顾！”神将冷喝一声，却并未真的生气。 十公里的距离已经比较危险了，也就没有再往前，被精灵族察觉到的话，就可能会变得更麻烦一些。 心上，忽然像是被人狠狠地给了一个闷拳一般，他一把抱住她。迟来的道歉，对她来说，无非就是最好的解脱。 泊伊尔直接就钻到了暗之维度禁锢的空间里，狭窄而拥挤，手脚都无法展开，并且一片漆黑。选择瞬移回来的泊伊尔，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为了躲避那棕色火焰，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太慌张了。 自古颍川多俊杰，颍川城中，许多青年俊才纷纷出仕，要为大汉效力。 而那释迦摩那如来佛祖面色难看无比，右手更是齐腕而断，消失不见，更不谈这些年来如来以无数天才地宝熔炼开辟的“掌中佛国”。 李淳风寇仲三人虽然有万般不舍，但是都听从太玄之言退了下去，只剩太玄一人在房中细思冥想。 可毕竟因久坐又被打的浑身不适，且双手还被绑着，以致于脚步不稳。更是在迈过台阶之时，因头发散乱又遮住了眼睛，便看不清楚脚下，导致被台阶绊了一跤，整张脸朝地的生生摔了下去。 第278章 谢特！ 其实林见鹿很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聊天方式。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互相猜，对他来说太烦人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他现在却又很擅长这一套了，且总是能应对得体，顺利地与对方交换信息。 嗯，她喜欢音乐，小时候练琴的故事，哦，后来从事投资行业，曾在花旗银行工作多年，前些天跟一位当年的同事聚餐，聊到现在 说实话，让刘成这样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口一个您的，还真让他接受不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势力庞大呢，自己只好忍了。 “给我滚。”魔殿殿主在此时也显得有些不淡定起来，他放弃了攻击夏凡尘，然而去攻击黄立仁和黄立国两人。 苍天霸血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真的要登临绝巅，威震天下了吗？ 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再加上这栋楼内的巨大阴气对“怪”的吸引力，这个一楼才会彻底变成怒蛛的巢穴。 “看来土属性内气，不单单只是以防御力著称，在攻击力和控制力方面也是十分强劲的。”感受到全身上下传来的阵阵剧痛，还有后背之上那一排只比针尖粗丝毫的伤口，周正祥不由暗暗想道。 “那就算了，”沈淮笑嘻嘻的朝孙亚琳挥了挥手，说道，“不打扰你们了。”走出门还帮她们将门掩上。 在这一刻，因为言先生的要求而点着的打火机的数量，已经至少超过了三千。 此时夏凡尘在魔主没死之前，他并不着急吸收体内的能量。他冷眼看着魔主，见证着魔主的灭亡。 伴随这个名字出去，想来他们一定会去调查，正好将玄神宫印出来。 同样的J葫芦，只不过笑面虎组出的是一对8，而幽煞男虽然有三张3，但用得上的，也只有那么一对。 那七朵不同颜色的莲花，每朵莲花都只能飘出一种字符。长宁试验了几遍。发现它们好像能够自动识别自己所念的字的意义，根据他们的意义飘出相对应的音符。 张毅心中冷笑，他怎会不知这二人打得什么主意。但正是如此，他才会更加瞧不起他们。 “他被人打伤了，已经被120接走了。”年轻人脸上也是伤，胳膊上还有血，可见刚才肯定和人动手了。 “为什么是危险活动？老爸你想干什么来着？”托托莉警惕的问。 跟QB聒噪了一会儿，托托莉突然想到了之前还被挂在嘴边的能力。 林爸前些天也买了一副跳棋，只是林笑笑不太喜欢玩，所以一直就雪藏了起来。 看着疑惑望着自己的五人，兄弟在手腕的通讯器上面操作了几下，接着，熊启和血狼五人之间的空隙处，地面滑开一个边长半米左右的方形缺口，在这个缺口内，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空洞。 胖子这恰到好处的一声笑顿时让全场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少人又一次被勾起了好奇心，心中开始狐疑：难道还真的有什么？不然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能笑得出来？于是，大家都暂时停下了交谈，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帕图尔。 老妈的咖啡厅在晚上10点才打佯，但是6点钟之后咖啡店就可以交给其他人去打理。昨天周六忙得要死要活，但今天周日因为人手充足，所以六点刚过，老妈就回来了。老爸同样下班归来，但今天比往常要晚了很多。 他、左静、地藏王的金身和阎君图，居然都会为幽雪的目的带来助力。 第279章 富豪榜！ “Oh -baby， baby！” “Oh -baby， baby！” “Oh -baby， baby！” “How -was -I -supposed -to -know，” “That -something -wasn''t -right -here。” “Oh -b 她是因为当初吃了一些特殊的东西，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种诡异的剧毒，进而使得身体变异。 就在金色电弧散开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纷纷先后飞退而去，直到退出两百米开外才停下了身形，眼前这末日般的景象，令中央湖泊外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看傻了，眼珠子差点没瞪飞出来。 与此同时，花溪同了行正在深山找寻那树叶源头的踪迹，忽然花溪的灵台闪动，她顿时停下脚步。 许琮突然浑身一震，再抬起头的时候，周身气势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一晚，三人都没有回学校，禹阳、曹年趁着片刻的清醒，颤颤悠悠地来到了餐厅附近的酒店开了两箭房住下，曹年独自一间，一进屋倒床便已熟睡；而另一边，则是二人相拥而卧，洛昔靠着禹阳的胸口，甜蜜的睡了。。。 她的声音很大，那几团黑影突然转过来，扭曲的似乎想要扑上来。 楚泱本身就不是那种愿意让自己吃亏的人，被这么束缚着手脚落得的后果，简直让她气笑了。 可花溪哪有这么简单？本身就有上百年的修为，现如今更是功力大增，法术更精。而这男人所作所为所言确实让花溪恼怒，甚为厌恶。 朱元璋之前的提议就是让洪大龙以人格魅力，拨乱反正，把已经变成朝廷鹰犬的丐帮重新拉回到正轨，如果不成功，那洪大龙干脆就脱离出丐帮，跟他一起加入到明教，哪怕不加入到明教，以外援的方式跟他一起反元。 纪墨没有炒菜，煮饭锅里直接蒸了鸡蛋和咸肉，米饭熟后，菜也就熟了，这样简单省事。 那个米琪琪，她好像和米一晴有着很深的过节，真不知道，米一晴如何把她得罪了，不过，这样更好，作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米一晴也许就是自己的一枚手榴弹，她会把米琪琪炸的片甲不留。 “姐，我明天不跟你一起回去，你把我派去负责d市的项目吧。”程觉走到程菲面前，腼着脸说道。 “只要一分钟，你们都会死，你就不怕吗？”男人阴狠的声音仿佛染着血色，夏筱筱感觉到脖子上一冷，好像是某种金属材质的东西抵上了脖颈。 “哪宫的？”五公主随意的道，吃了颗葡萄，再闭上眼，和风中很是舒畅。 “你混蛋，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林丽萍大巴掌拍过来，声音响脆让魏俊生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啦，我错啦，你也知道平时它不爱和我玩，我看到它喜欢鱼也是想讨好它嘛，别生气啦，你带彤彤出去散散步，剩下的工作我自己搞定，行了吧。”说完便推着静宜往外面走。 “你们想要动他，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张欣梦咬牙切齿的怒吼! 正欲安慰程觉，告诉他自己不会追究颜若妍的责任，突然脑中闪过段承煜的身影，一个疑问在她脑中出现。 “兄弟，下辈子别去学人家造反。”一声轻叹从林子中传来，然后在那名被杨奇点名去看看的黄巾军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三支铁从林中激射而出，一支直指那位幸存的黄巾军士卒而去，另外两支却是朝着杨奇射去。 第280章 Yes，I Can！ 就因为一通电话，直接导致林见鹿这顿晚饭的后半截，吃得不太安生。 女人们都疯了。 林清霞直接把筷子撂了，打电话给张爱嘉问具体什么情况，梁泳琪、周惠敏都凑过去听，后来她干脆开了免提——嗯，56亿米刀个人财富，排名全球248名，包括这些资产的大概配置情况，等等吧，总之，福布斯搞全球富豪排行榜这 可是，陆映泉汇报的那些信息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她甚至云瑶早膳吃了几碗粥这样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一字不漏地跟月姑姑说了。 “那你呢，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去吗？”看着邢月没有打算说出来是什么事情后，大家也没有继续去询问，只是迟帅却突然开口问道。 一般的人是不可能想到这种杀人方法的！这名季大夫若是真的有如此精妙的医术，这样杀人本来就不难！但是这样医术高明，又颇有医德的大夫，真的会杀人吗？ 这一枪，蕴含了黑衣男子毕生功力，力道无比强大，竟将斑斓猛虎拦腰打折。 妈妈真的很伟大，只见她抬手就发出了一道极强的光芒，把整个地球完全笼盖。但是仔细观察，子芪却发现妈妈在施展力量的同时，身体，也开始随力量的剥离，慢慢消散。 扑哧！刘爽的话把烈瞳给逗笑了，那三个一直一本正经，对刘爽充满敬畏的汉子，这个时候也活跃了开来，不知道是因为环境的缘故，还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觉得刘爽这个老大很实在。 “无双兄，你给岑伯伯打个电话，还有一些事情，我想确认一下。”陈风沉着冷静地说道。 海外大陆，依旧是大雪封山，万籁俱寂的凄清景色。山间的银白点缀着即将到来的昏昏暮色，寒风呼啸，一切都是那么的空旷，寂寥。 “把人秘密请到崇光殿，记住不要让别人发现，本王要亲自接待！”皓王低声朝身边的人吩咐着，立即让人撤掉了早膳，与祁淑柠一起，去了正殿。 陈昊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陈苇叶的意思，转身就朝着陈家堡飞奔而去，不多久后，他就带着一个储物袋回来了，交递到陈苇叶的手中。 城中一条无人胡同，许牧抹着冷汗看着城外方向，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匠人们大多也都在家中休息，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人在看着厂子。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石远组建的，由南宫荣所管理的“产品研发部”，他们因为在室内，所以下雨倒是也并没有什么。 此刻陆冠英的心中估计在滴血，把价值连城的紫灵暖玉输掉，换了谁不心头滴血。 刘继宗自然看到了眼前诡异之处，虽然不明其意，但是刺出的剑却完全没有留手，见对方这瞬间突然放弃，在他的内心之中，却竟然也升起一股失望的感觉，内心深处，却总觉得空落落的。 林柒微微一笑，开始向前走去，虽然很慢，却很坚定，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强大，但又不想给对方太大的压力。 无边的诅咒慢慢地覆盖着巫天整个身体，远处看来仿佛一阵滚滚黑烟在包裹着巫天。 “不知道！”石远的态度很好，甚至还将称呼改成了“徐姑娘”，但徐云飘听过，却没有好脸色。一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路，二来，她与石远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如此，自是没有好脸色。 第281章 扩张！ “家结兄！” “见鹿！恭喜啊！” “嗨！都在股市里，太虚了！” “哈哈哈，这不就要实了嘛！” “哈哈哈哈，多亏家结兄帮忙才能成啊！” “客气啦！” 11月12日，港港，高尔夫球场的会客室里，林见鹿又一次见到了李家结，港港前任首富、现排名全港富豪榜第三名的李兆吉的长 马车停在洛星殇住的客栈门口，沈蓝樱就帮着洛星殇一起把东西拎到屋子里去。事实上，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是要给洛星殇的，沈蓝樱自己根本不缺胭脂水粉，而且她也根本不用。 我闭着眼睛，极目远眺，就看到山道上探出了一个脑袋，正用单筒夜视仪朝我们这里偷偷望来。 “这个得问问你家车或是问问你爸爸。”赵斌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而最中央的目的地则是站在了林海的深处，悬崖峭壁之上的成一平的本体所在。 沈蓝樱忽然觉得，这现象在她身上也很适用。她喜欢上了司空琰，就仿佛无形中有一条锁链将她控制住，让她再也没有溜之大吉的想法。 严锦姝瞪大眼，看着要冲进魂晶里的谢景宸，心一扯痛，他、他这是想干什么？ 司空琰微微挑眉，他可以感受到沈蓝樱的情绪变化，却不知道她为了他，竟然甘愿放弃这么多东西。 司空琰没想过沈蓝樱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感受到衣袖上的拉力，便骇然转身，就看见沈蓝樱竟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神色痛苦的撑着身体，依旧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我立刻返回山岩后，跟躯体融合，端起步枪，就对准了山壁上的一只黑影，扣动了扳机。 供述的结果是令人心惊的，潼雨和雪漓告诉沈蓝樱，她们的父母就在青州，已经被李贵妃的人软禁起来了。她们被迫接受了李贵妃的任务——给昭盈公主下毒。 平老太太已经向梁伟光一行人，告知了族老的病情，但着急让云柔柔“继承大统”的老家伙们，却不管不顾地要往里去。 如果她不知道是自己安排的这一切会让她觉得更幸福，那就不告诉她了。 而且几个表哥都为人精明，肯定能处理好你和他们妻子之间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她爱上了裴继然，她也会像她的朋友、闺蜜一样，嫁入和楚家门当户对的豪门，去当豪门少夫人。 看着余建国进了四奶奶家门，老余头叹口气，叫着我往老荒坟去。 可刚走了几步，张叔就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屋顶。 曾经，他们对她是多么的温柔又尊敬，明明都是熟悉的面孔，可是她好像一个也不认识了。 于是电视屏幕上的机器猫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不可描述的封面。 更何况，他没抚养过叶星北，叶星北即便和他闹起来，有人指责叶星北不孝，也是有限的。 他从床上起身，帮她将被子盖好之后，这才进了卫生间，打开淋浴，将身上的汗水全部冲洗干净。 若要问夏府管事的人是谁，外人都道是夏向魁。其实内里却是大夫人在当家，夏府的帐本一直由大夫人管理，许多帐连夏向魁自己都是不知道的，因此，对于大夫人，夏向魁是又敬又怕。 艾茉莉的嘴角含起一丝冷笑，尚阳不能，尚阳不能那她是怎么上位的，那个许若溪又是怎么回事，韩尚阳，简直就让她恨透了。 第282章 盛宴！ 录歌，开会，商务，收购，电话，泡妞，啪啪。 偶尔停下来的时候，比如坐车无聊，林见鹿会在忽然的某一刻觉得，好奇怪，我他妈的居然没觉得累，而又忽然的某一刻，他甚至会感觉自己是不是多少沾了点精神分裂了——上午开会大发雷霆，把亚视为卫视中文台开台所拍的一部纪录片打回去重拍一些镜头，中午就能跟李佳欣面对 说完，景汐钥就打算去找宝宝和果儿，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交’代着。 “什么！”听到了姜辰的话之后，那在炼丹系报名的几十个学员的眼神之中都露出了震撼和激动，看着姜辰，还以为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听错了。 对于天庭神典能够施展出如此玄妙的攻击，灵心是从未想到过的，这毕竟是他都不曾学到过的神通，能够运用天道意志，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轰动。 “咦，齐学长呢，寒千岁，婉姐，学长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他去哪里了？”萧溪不停地往他们俩身后张望。 脑海中浮现出夜王出现以来，炎帝的种种行为，不顾众人非议，将夜澈封为夜王，甚至有废除太子的权利，还有那次宫宴的情景，夜王对那丫头的反常，在那丫头昏‘迷’时，他身上一闪而过的担心。 可，除了一些说说笑笑从她身边经过的同学，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桀桀，鸿刀老鬼的徒弟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一道人影渐渐的显现，鬼气森森，看着凌云，发出怪笑。 这种诡异的场面就算秦一白和徐市见多识广，此前也是从未看过。 灵心三人在森林中穿梭着，一道长啸划过天际，让三人皆是不由抬起头来。 几段戏演下来，关芝琳见江佑根本没有像她最初想的那样，借排戏的借口安排亲密戏，占她便宜。 警察在别院待到了中午，夏语寒始终没有露面和他们进行直接的交流。 听到荼夭夭的自我介绍后，陶远很是疑惑，不过，纵是再有疑惑，他也将这些压在了心头，面容之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赵明亮率先发起攻击，攻击效果不太好，损失五十个手下，才前进二十米。 她早就知道北岸湖别墅区。这个地方住得起，无论是超级富豪还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肉身强大者同样可怕，其身经锤锻改造，刀枪难入，凭借超凡蛮力取胜。 会议到此结束，总经理僵硬在原地，他的脸丢尽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吻了吻性感的薄唇，他的身体似乎有火焰升起，他的蓝眼睛突然闪过。 而燕京考察团的所有人也是默契的选择进攻绞杀三阶及其以下的低阶凶兽。 离婚倒是简单，但两人都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所以只能通过打官司来决定。 乔楚条件反射性的抬起脚就要踹，战天臬知道她会不老实，所以早有准备，轻轻松松的避开她的攻击，强劲有力的腰身往下一沉，像块石头一样把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宫鹿对自己的超能力有更强的掌控，几乎可以随时随地自由切换。 给了郭斌一个安心的眼神，张角继续道：“当初周天子分封功臣时，姜太公求得齐地作为其封地，还曾得众人称赞其谦让随和。然而，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你可知道齐地临淄之天齐渊？”这是对郭斌说的。 第283章 凶恶与温柔 “嗨，我好像没有在趴体上看到你？” “趴体？什么趴体？” “哥伦比亚，你知道的，我的《神话》快要上映了。” “我半个月之前就已经从电视台辞职了！我告诉过你！” “耶，但我还以为你会很想我。” “哦，是吗？一个粗鲁、霸道，带给我的全部都是恶劣的回忆的男人，是啊，我怎么会不 大阿哥胤褆听出来了陈娇话里说的是谁，虽然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之处，可却不得不承认陈娇说得有理，汗阿玛或许不会处罚太子，但却狠得下心来处罚索额图和太子党的那些人，一如之前对纳兰明珠一样。 男人在宁悦说完时真的笑了起来，抬手握住宁悦的已经凉了的手轻轻说。 但若是汤思退主和派一脉的人，喊出这样的口号来，不光临安那帮安逸的官老爷喜欢听，就是偏安一隅只想享受的皇室，他们也是极为喜欢听跟极为放心的。 “下面有请，第三次比武大赛的冠军——陆阳。”杜宾兴奋的尖叫起来。 不需要等级的评定，是的，只是和她隔着屏幕投影对视一眼的功夫，就被吓得浑身哆嗦，这足以说明她是真的强大到无法被评定等级的程度了。 在占领这四大公国后，秦昊颁布了常静等人早就制定好的法律法规，法律统一使用银河系星际联邦的法律，其它方面暂时和以前保持一致，货币等体系也暂时没有变动。 楚云坏笑，先扒下了胡彤盈的衣服，接着又是柳雨楠，柳诗桔，穆仙凤。 肖以歆正了正色，点了头：“习惯。”况且老夫人也不算很难相处。 苏馨馨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她不敢跟翟逸辰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陇川土司这番话倒也是在场人的心声，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打算以卵击石，早死晚死都是死，说不定自己挣扎一下还能活命呢？ 他想死，他想去陪师傅，他有好多问题想要询问自己的师傅，可，他不能。 演员证还没下来，张硕这倒霉孩子现在停了工，又不知道去哪儿浪了。 季兰妮被王大花这突然间的动作，自己给吓得退后了一步，没想到一脚落空，摔倒了。 于是我原地坐下，拨开身边的花草，清理地上的骸骨，弄出一片四方空地来，接着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准备将刚刚探索的区域，画成一张平面图。 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见到了一个身穿一身橙色短裙礼服装的身影，xiu~的一声向自己窜了过来。 男人刚拿起茶杯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一下溢出烫在他手背上，痛得发出“嘶”一声。 祁浅自己本身也是抗拒这样的黑暗，但是敬业的艺人还是进去了，王静之后没反对也是以为只有几分钟而已。 鹿子明忍痛花了1000金砖，买了一张资质鉴定符后才看见白璟的体质和体质的介绍。 千言万语都不及一句对不起，在宋世玲目前看来，她只能对姜川以对不起这简短的话语瞬间结束与他累积的多年情谊，也许在他看来她是多么的莫名其妙。而她坚信，唯有时间能向姜川诉明一切。 大魔王断圣言这是第二次对锦悟天介绍林空雪了，只是第一次他们都没见过林空雪。也不知为何，断圣言好像对林空雪很了解，他在逊扈所做的所有事，也被他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第284章 反击！ 莉莉·布鲁斯其实是那种一眼精英的女人。 她祖父就是个公务员，虽然只是个小公务员，但依然绝对是中产阶级的家庭了，自小长大，她算不得家境优渥，但绝对不差，自小的学习成绩就出类拔萃，刚考上大学，父亲就出任五角大楼话事人，于是她三年就读完大学，然后去阿美利加的国府做了一年实习生，后来拿到法学博士学位， 贺斯白从手术室出来的第二天，就直接被秘密转到了方家的疗养别墅。 那汉子一听有生意上门，忙不迭掀开身前高高摞起的蒸笼，登时一股热气冒出，颇有些仙云缭绕的意境。 坐到地上，踏踏实实，没有悬空的感觉，让王建红悬在喉咙口的心吞进肚子。 话是这么说，可这是半圣高手，你敢这样对人家，不怕人家给你咬掉吗？ 不管怎么说，能够想出跟淮阴侯一样的计谋, 就算比不上韩信，起码也属于一流的将领了吧？ 以五圣门底蕴光是法相真君就出动了三尊，神通真人和内景道士更是不下百人，组成了一只船队按照李晏的海图出寰海，这样的阵容，已经够天鬼宗喝上一壶。 本来还有优势，现在人家突破，一点优势木有，难不成直接把命交给人家吗？ 这就让陆源有了更多的时间，能够施展出那些足够杀死虚空巨钳蟹的手段。 于是等沈清照用房卡打开房门，正好看见贺斯白端坐在沙发上，望着桌上的手机出神。 到了辕门，曾国藩为了给刘长佑一个惊喜，便让萧孚泗等人候在大门外，自己直接走了进去。 也或者是场景说导致，她之后也再也没有吃过味道相似的芝士蛋糕，现在好像明白了，因为做法不同，而她味觉敏感，就记住了那个味道。吃了这一口，也算是意外惊喜。 “谢谢医生。”乔能颓然，松开刘主任望向手术室。那里，手术中的灯依旧点得透亮。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是让想我们难堪，相信我昨晚跟你说的话。别信她，别信她！”乔能死死压住聂婉箩的头，生怕她不信，像个孩子般急得眼泪直打转。 主动流产？乔能心猛地一震，仿佛有一阵无法承受的剧痛袭来，他捂着心口弓下身，低头，泪水再度不受控地往下落，一滴滴地打光洁的地板上。 陈掌柜心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但脸上却做出了深恶痛绝的表情。 房门被轻轻扣响了几声，得到里面的回应后，君羽墨轲才领着九歌和无双进去，可见他对里面之人的敬重。 顾轻念低头看了一眼周聪脚边的水迹，眼泪一下子没忍住就掉了下来。 “只是让青丝瞧病，让她给出解毒的方子，有外头一众大夫在，相信他们验证解药真假的本事还是有的。”王知府出主意道。 白素素并不想给林真请柬，这婚礼对于她就是一种折磨，可是面对林真，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给了林真一张请柬。 不过就在这时，桉赤着脚，穿着一身素白的麻衣，慢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而当她走出来的瞬间，所有的天雷都奔向了她的身体。 这个太神奇了好吗，如果谷涛不知道辛晨是辛晨的话，看到一个被自己五花大绑、生命岌岌可危的人正在这种时候疯狂咀嚼怪味花生，他也会崩溃掉的好吧。 各族神王中，有不少神王眉头顿时微皱，目光不露声色的看了眼人族的天骄与天族的妖孽。 第285章 开始吧！ “嘿，当南德！” 录音的事情小小告一段落，但生意的事情还有很多，回到纽约只歇了一个晚上，并且还是特意陪了陪伊宛卡·闯谱，第二天上午，林见鹿就在自己的豪宅里见到了来访的当南德·闯谱。 陪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满身精英气质的中年男人。 热情拥抱，互相拍打，以示双方的关系是有多么的亲近，然 电话里，秦朗只粗略的和他说了结果，叶离没事，姓孙的受伤住进了医院，以及孙家报了警，说叶离虐待大卫，被发现后海袭击孙家男主人。 由于东海秘境的规则，唯有二十岁以下的强者才能够进入其中。而在大陆中，二十岁以下的生灵大多都是刚刚成为高级战士，实力并不能够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是，还没有等索罗继续观察，一道强大的攻击就朝着骷髅落下，将骷髅轻易泯灭，连一丝灵魂之火都没有能够留下。 当然，他的力量也可能无法改变什么。但至少，他做到自己该做的了。 “不知道。”叶离只觉得心里很慌乱，手脚都变得冰冷，有些瑟瑟的发抖。 “怎么！是不是想起你的温柔泉了。”千羽艳话中虽带刺，但还带着一丝调笑之意。 “万万没想到是什么，没看过！”关爸也没有去搭理自己儿子的话，在他看来自己没看过的就是不出名。 l市属于罗生的管辖范围，秦朗在第一时间，就让他给自己调集全市包括周边县城的所有七杀军团。 “龙少……”巨锁灵尊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他也想知道这些丧尸怎么来的。 龙野偏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块灵牌之上，此刻青‘色’雾气暴涌而出，而在雾气之内，竟是隐约勾勒而出一片覆盖万里范围的古老大阵，而在大阵之中的南部方向，赫然是耸立着一座巍峨大城，磅礴至极。 目光斜视，此时身穿黑白工作服的黄莺莺蹲在那里，白皙的大腿，深不可测的沟壑。 虽然他脸色并没有这么激动，但是心中的震惊却是丝毫不少。光是这宏伟的城墙，通天神国若是要称第二，天下没有那座城池可以称第一。 秦傲风被吼，心里本应不爽，但是这下总算是看到了夏末的反应了，心中却安稳了不少。 雷薄随即又想到，袁术当年封自己为将时，倒也上表过朝廷，如此说了，自己当然是汉将了。 所以他竖着耳朵听了听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于是就返回来到城门口这边。 张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一时间胡思乱想起来，仿佛一瞬间，赵迁的身影就充满了自己的心间。 毫无疑问，藤堂月辉长得很美，而且她的这种美仿佛融入了灵魂中，是一种一看便能让人心生好感的人。跟那些虚伪的感觉不同，无时无刻不给人真诚的感觉，仿佛只是说一句话，她也是用着极为真诚的态度面对你的。 “将军，这大军的行军速度是不是有些慢了？陛下还在等着将军呢。”使者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但见王耀依然不慌不忙，双掌挥动浓郁的掌风浮现，仿佛是狂风扫落叶极为的强悍，直接将两只黑蝎兽拍飞。 因为整片空间都充斥着他的意志，仿佛他就是这里的神，动念间就能够破灭这里的一切。 羽铭山瞪眼，他满腔怒火，而且还隐隐有些委屈……自己有说错什么吗？ 新章屏蔽了 任狂龙见普通帮众完全不是对手，只能带领着十几个高层一起冲向吴天。 一个老道手持金刚剑横扫而来，此剑锐利优胜刚才的剑阵，只见剑光一闪血婴的右翼‘嗖’的一下就从身体分离开来，然后竟然焚烧成灰。 随即，梦心跟梦甜两人的身上，也同样出现这闪耀的神芒，而她们也从这闪耀的神芒里面，看到了天星的幻影，正在传授她们剑道。 “除了晶块外，也奖励了一些积分，谁想兑换什么就拿去用吧。”刘锐将卡放在了桌子上。 露易丝觉得，何尚这个死胖子无论在颜值还是厨艺，都不是皮特的对手。 至于伏兵，他和张颌刚才考虑的差不多。既然还没有鸣金收兵，就表示还有的打，绝非是毫无希望。他至少对曹操的判断，是相信的。而且那个武将不想在这种大战中，扬名立万，成为最瞩目的那一个。 “人活着，就得争一口气，有所不为，有所为。”叶无双冷漠倾吐一句，扬起的手猛地甩了下去。 张烨心中一震，果然这一招学习不了，早知道就不这么大意了，应该开启写轮眼复制下来才对。 林沐让他们准备的是一个医疗室，为的自然是给孩子们做治疗，虽然里面添加了很多医疗设备，但这只是个伪装而已。 而巨大的通道则更像是一个平台电梯，当平台升起，地表的的防护门将滑向两边，露出其下的通道。而这样的防护门在通道之中还存在着多部，最大程度上保证地下基地的安全。 温云舒见周瑜盯着他看，便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周瑜过去喂药。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逼迫下，叶诗诗觉得自己要是不照做，恐怕他们冲上来亲自撕膏药都有可能。 一名穿着如此讲究，并且看着就不是廉价地摊货的年轻人，竟然被司徒孑然说成了门童，一瞬间，不单单是这名年轻人的笑容变得僵硬，就连他身边的钱锦鹏了，也换上了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有的距离近，还能轻松一些，距离远的，就连八百米考试也没这么跑过。 云影重重的点头，眼睛很亮一点也不怕被人看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一次打断林梦瑶的话，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要听她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一般，见状，林梦瑶当然气不过，当即准备再次开口。 一切都是难以预料的，他们猜测不到剧情会如何发展，所以会更加投入。 厂长郑明等人心里长叹一声，这秦父也算抛下了自己的脸面，跟严盛被迫下跪不同，秦父这是为了保自家人，除了这一手送钱请神出门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山里太危险，她已经去过一次了，当时她看到的场景，直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她不想再去一次，她可不敢保证这一次去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万一挂在了里面，那就太划不来了。 就在那些家伙急死忙活的调查的时候，萧龙这里却是一片红红火火，喜庆的不得了。 与此同时，吴政霖和穆国丰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尤其是当很多记者再用大量的篇幅描绘了赵家村所遭受的严重的污染状况之后，又将四通集团对李天逸等人的调研所进行的阻拦甚至将他们进行人身囚禁的事情进行了详述。 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有没有隐藏着什么，所以在下面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决一生死的。 不过萧龙如今也只是想想，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未来的发展又会出现什么样子的情况还是要等待时间的考验的。 兰姨已经到了这边儿，毕竟是陪着顾奶奶的人，不管顾默元还是岑兰曦，都要给几分面子，回头也不会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半年多没见，再次看到这个带她逃亡的男人，简沫心里五味杂陈。 说完，李天逸转身向外走去。再也没有在辽西市公安局内多待上一分钟。 携手进了别墅，顾慈和楚天秦二人双双落在了他们交叠的手上面，然后二人相视一眼……都只有一个想法。 在古晴雨吃肉的时候，易枫偷偷的看她，精致秀美的五官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默默的把古晴雨和秦汐雪作比较，却是各有味道。 让她长年的活在悲伤，自责、内疚、无奈和弱势之中，到得最后，她自然而然的就让冷漠来保护自己，让冷漠来抚平对陆烨林的那份欠疚，她自以为对唐烨希冷漠了，就对陆烨林公平了。 龙明见到造好的大船后很满意，马上叫人把船推到港口，试验了一下蒸汽机和螺旋桨。龙明已经雇佣了十几个有航海经验的水手，让他们把火焰魔晶石放进蒸汽机的锅炉里后，再喊火花释放一个火球术把火焰魔晶石点燃。 第286章 《神话》首映 “所以，你会把你的情人们聚在一起过圣诞节吗？” “不，不会哈尼，我那天应该在跑电影的宣传。” “哦！对了，那个贤是你最爱的情人吗？我是说你在东方的那些情人里。她看上去有点……不太好打交道。” “呃……算是吧！我很喜欢她！” 嗯，好奇葩的对话。 时间是12月21日，周一， 卓惜玉不傻，马上就明白一切没有错了，她是要嫁进去冲喜的，而真正嫁给世子的却是元娘。 她，她到底要干什么瞬间司徒辰乙气的脸色铁青，双手不由的颤抖，他发现直接好像越來越不懂她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她不要命了吗她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如同渡劫后期的一击，瞬间便劈在了白龙的身体之上，脑袋与身体，瞬间便搬了家，只见一道金色光芒闪过，可是这闪过金色光芒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生灵在其中，只有黑龙一条千余丈的庞大身躯，此时也是露出一信之色。 冰瑶看着一闪而过的冰思，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周边的众多精灵，合体期的精灵极少，而化身期的精灵却很多，一般都是元婴期以下的精灵，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无奈的望了一眼，便望着远处相斗的五人。 那十四大盗，剩余的八人也早已归位，其中两个杀天武者，七个齐天武者，这等势力比之那池郑兖三洲哪一家都厉害的多，是以那三家人也是名面上各做各的，但暗地里却都提防着这九个大盗。 两人剑身一碰，达无悔直接被乐云烟劈飞，如同流星坠地一样坠在丹阳宗的地上。 这白龙似乎感到了威胁，只在瞬间，便感到颈部一阵剧痛传来，唯一发出了一声惨叫，比其他的龙死去更是痛苦了些。 古昊今日穿了一身湛蓝色的长袍，头上也是被下人安上了一个束冠，手里更是捏着一柄山河扇，看起来颇为俊俏，让人心生好感。 “怎么会。。。”骑士刚刚准备说话，六重箭已经杀到，这个骑士反应还算灵敏，举起手中的盾牌，当当当~箭矢被拦了下来，骑士只受到了少量的伤害。 整个森白火焰之海不停的爆炸，不停的收缩。火焰乱窜，热浪滚滚，整个天际都是森白的颜色和刺眼的爆炸光芒。 刘涛也是一脸后悔，之前不应该离开，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清冥继续撒狗粮，什么神妃，还活在几万年前，难怪没什么长进。 罗茜看向季云诚，他竟然敢说不和她玩了，气死了。等到中午，罗茜就跑到云诚的位子上，把云诚的课本拿出来撕烂，看他还敢不敢说不和我玩了。 按理说，他每天都有抽出时间出来练身手，应该不至于会身材变型才对？ 他，九州大陆的帝烨冥，龙岳国至高无上的战神邪王，亦是九州大陆如神祇般的存在，凛若冰霜。 斐迪愁，她现在、不是妖不是妖不是妖，但有人总会这么想，人、妖是一个无解。 记忆慢慢飘回从前，那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眼中便藏了数不清的世相的老头。 许炜挂断电话后，就让人警备一下周围，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如果我走了，尸之祖或许会放弃跟大家的死拼，过来追我也说不定。 前方传来惊呼，白浩栩愣了愣，赶忙上前，与此同时，赶来的还有周静和袁娅缇。 第287章 爆了！ “媒体提前场的口碑不错，别紧张！” 电影开始放映前，林见鹿这么安抚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唐季历和洪金保——他俩都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完全没有林见鹿的坦然自若。 嗯，林见鹿其实本身无所谓《神话》的票房会怎么样，因为这压根儿就不算是他的基本盘，扑也就扑了，但他俩显然不行。 他俩还要寄希望于这 在阿克拉之后，陆续有人被传送出来，广场上的人数也在持续的增加。 但张斌却很清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融合在了一切，也不会和睦多久，迟早有一天，那些纸片厚度的友情，终会烟消云散。 “那你刚才说，谁找我来着？”秦云飞知道她没事了，便轻声问。 一时间陈某人单挑王BUFF上身，敌人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下降。 顿时整个公司的人都变得老老实实，本本分的做自己的事情，因为如果费事都不再任用的人才，那么出去了之后，任何公司也不会在任用的。 你的意识并无自已的形状。也没有意识形态，其界限对象又从哪里建立呢？ 而李欢等人则缓缓的向她逼近，方婉华被逼无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慌乱的向车子跑去。 看来费以南是把实验室当成是宋如意无聊的时候，打开实验的游戏俱乐部了。 苏乐乐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顿时有些尴尬，她自己只想着怎么找到这次的幕后主使，却没有想到怎么才能为公司挽回损失。 那只包里，除了一些不值钱的物品，有些价值和意义的物品，也就是宋如意父亲的骨灰了。 哪怕如今玄灭在手，至少也需要纪无双恢复到七劫仙帝的修为才能发挥出大作为。 增长天王瞪大了眼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疯二爷也还得太狠了。自己想让他拿蟠桃做买路钱，以后贵为高级神仙的自己给他开绿灯，他竟然恬不知耻地想要自己的命根子，瞌睡虫炼制之法怎能轻易传给异人？ 他也不满足，只不过他有自知之明，不论凌雪最后花落谁家，都不会落在他这里。 随着逐渐逼近，蒙德神情越来越紧张。不对头那，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坦维亚死掉，兽人部落也不可能像是现在这般的喧闹。不断响起的喊叫声，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似的。一波波的回荡在半空。 李耀的手炮已经过时了，就是缺少一件单手武器，这个短枪的属性却是不错，特效也很有意思，李耀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拿着球票的人有些诧异地瞅了他一眼，赶紧验票入场，唯恐错过了开场的精彩画面。 漫无边际的跟着辛气节行走着，阴风在耳边呼啸，走在地面上，地面咔嚓作响，不知道什么时候，踏在了密密麻麻的尸骨上，尸骨整整齐齐的堆积在一起，看上去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我们星玄宗能发展到这个规模，还真是多亏了气节了，不然我们星玄宗，只怕还是不入流的门派吧。”萧尊的气息愈加深邃，就像缭绕着朦胧星光，散发着上位者的气质，轻轻的品茗着香茶，淡淡的笑了起来道。 “负责？你负得起么？”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是白楠，他从来不喜欢叶暄。 蒙德难受的放声大吼起来，体内的那股火热劲道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倘若不是最先打下的基础，就是这种冲击当场便会要了蒙德的命。轮回金身身法本能的施展。拼命的进行着阻拦，以免有任何气息外泄。 白天、梅映雪，有些不敢相信，但只能咬着牙，享受着红尘业火痛彻心扉的洗礼，跟着二人身后步履蹒跚。 随后巨嘴张开一吸，水缸粗细的脖子一抖，老大剩下的身体直接被吞进去了。 “燕丹见过秦兄！”黑衣中年男子正是与他在潜龙堂有过一面之缘的燕国太子燕丹。 笑嘻嘻的媚眼乱眨，拽我要上去，狐媚子的样子让我欲罢不能，自然是恩爱不断，日日不停。 而这个时候，在葫芦岛上，甘宁已经收到了部下眼线的消息，知道张凉来了。 他只是待在了一磅，就已经很认真的提醒了起来，最近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是完全没有在她考虑之中的，就算是继续这样待下去，所有的事情他也必须去弄清楚了，省得如今的事情都已经只会更加糟糕，那就不好了。 此时一看，只剩下龙须子的抉择了，他是按照自己的心愿，去云游世界，还是做风月宗的掌门人。 鲁有林十分不满意，感觉朱老三狮子大开口，他冷哼一声，没有回应，明显是不答应朱老三的要求，朱老三见到这一幕，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谈不拢，那就继续这么耗着吧。 当一个国王在战争的一开始就死去，那说明这个国家正在经历异常朝代的更替。 当他们的精神力向下延伸到二十米以下的时候，一片繁忙的景象顿时呈现在他们的脑海里，所有的意术师们都露出了或是惊讶，或是惊恐，或是惊喜的表情来。 一道星光从九天之上落下，竟是硬生生的将前面的玄黄气团给击碎了。 第288章 大爆！ “首个假日单馆票房超4.2万，林正在征服阿美利加！” “上映两天累积票房3775万米刀，林或将创造中国电影的历史！” “惊人的东方美学，完美的爱情故事，《神话》在这个假日无可匹敌！” “《神话》唯一的问题，是林太英俊了！” 飞往港港的飞机上。 关芝琳舒服地蜷缩在沙发里， 即使已经在屋子里放了好几块冰块。但我还是觉得透不过气來。也只得披了件衣服出去走走。 虽然那个时候饭饭是在gank中路，但对于这样一个机会，海王和苏东依旧不敢越塔。 说完，玄冥突然有一种身体被抽干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上官鸿已经留不得了。 想到这里，锦瑟越发的在床上躺不下去了。翻身眯着眼睛偷看一眼玄冥，他正如一尊雕像一般坐在那里，眉头紧紧皱着，脸上还有些许红晕。 闻人雅帮他盛了一碗饭，说道：光明神殿那边有人来找他，在你起来之前就走了。 京城中的人都顾着去自己搏个前程或者是谈论那些到达京城中的佼佼者，或者是议论皇帝这一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好坏，哪里还顾得上宫帷之间亦真亦假的秘事。 “先聊聊吧，比如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叶枫眼神中带着些许温柔道。 “你们瞧，我说什么来着，我们还是继续羡慕嫉妒恨吧。”包城翻了一下身，继续闭眼晒太阳。 “一点儿都不重，夜影你去执行！”夜青云还没说完，夜魂便是说道。 夜影也不是没和东洋忍者打过交道，一般的忍者往往不止手里的那一柄武士刀。一般还有一柄更下的刀，用来关键时候用的。 虽然王元亨现在还是仍旧无法再短时间连续使用督军战法的技能，但随着他对着这些技能的领悟提高，已经可以在普通攻击中模拟出一部分威力。 怀忠一见师父头顶冒烟，赶紧屈从道：“师父师父别生气，我抄，我抄。”说完，又偷瞄了海螺一眼，叹了一口气，蔫头耷脑的走至房间。 雷恩上尉和米勒中尉等人被换下了，罗全友、罗平安等人也被换下来了，上去的是李四维和廖黑牛，还有他们挑选的队友：黄化、富察莫尔根、孙大力、侯卫华、高先武……无一不是身手过硬的兄弟。 远方游戏从默默无闻，一夜之间成为游戏界的新贵，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矮人王国虽然看似松散，甚至其实法律以及王室对于普通矮人以及部族的约束都并不算太强，但是，在军事制度上却非常的严苛。 不过，阿三国一直有与天朝别苗头的意思，哪怕如今天朝已是全世界的超级大国，全方位的超过她们，也不肯服输。所以，天朝直接出面是不妥的，干脆也邀请他们参会好了。 经此一役，战局形势大变，整个孤山世界的种族都可以获得一点点喘息之机。 这一次，徐少没有机会发出惨叫，他因为剧痛，而直接眩晕过去。 凌飞的身上，闪耀出一片金黄色的光芒，强大的力量，刺人眼球，黄金色的巨人，瞬间形成，与九幽仙兰对抗。 “是因为被花生米卡住了没事，还是就算看到辛子涵订婚也觉得没事？”卫君流清润的目光落在喻可馨的身上。 于是，殷戈止带着风月来偷看的时候，就看见封明满脸悲伤地在前头走着，南平高高兴兴地在后头跟着。 第289章 炸裂！ 又一次清晨醒来的时候，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最近坐飞机完全坐懵了。 短短一周多，林见鹿觉得自己大概飞了少说十几个地方，几乎有接近一半的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或许我真的也该买架属于自己的私人飞机了！”，还在迷迷瞪瞪的工夫，他脑袋里莫名地就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其实之于现在的他 不过老师看沈醉是刚转进来的新同学，只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就让她回去坐着了。 如果死亡搁浅也是这样大规模动用外包跟合同工员工，进度自然能够保证，但成本可就要上升近乎一倍左右了。 然而，璹嫔恼恨自己失宠之时，兰嫔暗中收买内务府的奴才刁难她，所以听到青菀说免礼入座，她就抢先一步，一股挤了过去。 一双眼睛漆黑一片，就这么飘在了曹奕泽房间门口，嘴角噙着笑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飕！”窗户大开，一个枕头飞出，某雪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向后摔去。 当一个创造世界的造物主，一切的规则都由自己制定，或者是当一个普通乱入的玩家。 一边走还一边将路上所碰到的石子踢飞，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些一般。 “好，我在城门等你。”泊远说道，他需要去做准备，陌上幽也需要时间处理。 见郑韩煜妥协，宁予清的脸上顿时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声音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好似春风抚在脸颊上那般令人愉悦。 沈醉没想去，她几斤几两的水平还是知道的，A类班级不是尖子生就是有钱人，她是脑子抽抽了才会进去。 还真是无意中被天狼妖宗之人追杀的，亏张元昊还以为他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灵材。 死镰·屠戮：每击杀一名敌人，全属性上升百分之一，可累积三十层，持续十分钟。 “怎么回事？哪里叫喊？”平忠正抬起头四处看去，就看到前方旗帜倒伏，一片慌乱的样子，而更有人指着天空乱喊乱叫，再看去，三只巨兽越来越大，仿佛随时就要下来吃人一般。 伴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加上白森刚才并没怎么用力，男子便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他，第一个反应不是脸好痛，是怎么感觉自己的全身怎么都跟让人揍了一顿的样子，全身酸痛。 三招打败神通境后期强者，木青都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即便是他也做不到这一点，都不敢下此妄言。 一名身着破烂黑色长袍的怪异修士从远处疾速飞来，体表浮动着一层赤色的灵力光罩，手中酝酿着两股毁灭气息盎然的火焰箭矢。 这望海楼可谓雕梁画栋，只见内中云顶乃檀木作梁，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鎏金为柱础。 外戚也要分的，范全是王庆的表兄，自然更加靠近王庆，王庆在打车战的时候，也只有他才能在左右。 方才凝聚了万魔之力的神念一击，直接透过虚空，在黑暗神主的神识脑海里轰然炸响。 黑铁教外务堂是由黑铁教假丹摩九阴负责的一处独立于黑铁教的堂口，专门管理依附于黑铁教的一干宗门势力，一共设有十二位筑基境执事，全部都是依附于黑铁教的各个势力首脑。 墨筱看着圣旨上面的内容，顾凌津功劳什么的都没有写。也就是说，皇帝并没有打算将一些事情公开的，哪怕是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但是也有很多的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对于那些人来说，只要知道皇帝领导有方就可以了。 第290章 他只要稍稍出手 火毒不断地挣扎，周辰也有些恼火，这火毒的摆脱时的速度，实在有些惊人，若非周辰的仙气一直全力施展，只怕这火毒，早已将仙气腐蚀大半，从而逃脱了。 了尘买宅子的同时，自然也买下了不少奴仆。其实施粥的话，大抵都是奴仆来干，主人只要端起粥勺意思一下让人知道谁在做好事就行。 要想走出去，四下一看，皆是荷叶，铺成一片，脚下是个台子，仅有一个路口。 李青木先道：御花园的景色别致一格，还有几处的景物也不是寻常能见得到的。 “是你们！”看清是阿狸的时候，莫华予手上的攻击就弱了几分下来，开口说。 “你怎么把我手甩开的？明明我力气更大？”黄容忍不住惊讶地瞪着林旭问。尤其她根本没弄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旭又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太医便留了个方子下来，交代了两句后，不等柒宣染枝多说一句，提步离开了。 要知道，叶尘这一次可是要和大名鼎鼎的贝爷在同一个地点进行竞赛式的直播，无论从哪方面来考虑，这对cp组合，绝对是非常的吸引人眼球的。 十年前，好久了，只是依然历历在目，宛如昨日，又好象是一场久远的梦突然醒来。 “……为什么？”怎么想就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便直接问了，从来她都是这么做的，夫君在旁边也没有说什么，问了应该也没什么，这么想着，兰馨也就这么问了。 这等老怪物太狡诈，不见兔子不撒鹰，想要他们拿出更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四国会战”是每五年举办一次，至于目的，表面看来只是四国约定的一场比试而已，但实际上却是暗藏玄机。 一时间，天妖九族中，除却那被百里登风打成重伤的两位龙族族长之外，其余七族族长不由皆是面带惊骇之色，纷纷劝说道。 然后名老又看了在一旁端坐的叶正风，叶正风身上不断散发出强烈的生机，但是这也说明叶正风的情况非常不好，依然没有办法压制入侵到体内的法则之力。 大门关上，院中就剩下执法院的三个执事，和洛辰、白冰儿四人。 冥河正是知道这个局面，才会放心地让沐森持有崆峒印，沐森虽然不是圣人的对手，但是有人族武祖的身份，圣人也无法对他出手，而圣人之下，又没有什么人能够击败沐森，崆峒印自然会一直在沐森手中。 他们只是看到洛辰出剑，然后剑就到了岩紫鹰的跟前，然后岩紫鹰拍了一掌，剑还是在洛辰的手里。 话音落下，他直接脚步一动，退到洛辰的身后，算是亮明了态度。 大鹏妖王抬头，看到天空中有神虹降临，最后立在了那无数云船战舰的上空。 “那混蛋敢对你出言不逊？！”提到了欧阳殇，欧阳炎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金媚娘勾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离开了静亭的身体，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脏，不该靠近面前如星辰般的少年。 于是他装出一副很累，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样子，问道：“陛下，乾坤大陆如此宽阔，无数的种族，都具备自己的逃生秘法，但只有真龙族的逃生秘法，龙角千万里最为神奇。 王老五的老婆名叫杨娟，皮肤黝黑，性格温柔，见生人时总不敢把眼睛完全抬起来，孩子倒是遗传了王老五的活泼。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堆了一盘糕点，夏凌轩悠哉悠哉地观看着比赛，就像一个大爷一样。 尊主要见的人是曾经故友，既能称之故友，那肯定不是人族修士，就算是恐怕也会魔修之类的，加之手中还有足以让魔族强上数倍的阵法图纸，若是一旦被发现端倪，清月仙尊或许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人族。 人家活了三十多万年，领悟了不死之道，而且修炼到道神大圆满了，强大至极，恐怖无比，是真正无敌的存在。 应该是那种活了几百万年的大佬转世重生，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应该就可以逃走的。 姻缘树的树枝上，密密麻麻的红绸飘起，如果仔细望去，大部分的红绸上，都写着一位道士的名字。 周骁没明说过，但是明显就是这个意思，大家也愿意跟随，都是孤家寡人，出关闹个天翻地覆有何不可。 随着接触的多了，了解的多了，明白的多了，韩佑觉得和刑部没多大关系，和世道有关系。 话音未落，一声闷闷的气爆声，从遥远的黑暗中传递过来，震波所及，地面积雪簌簌作响，将李珣下半截话打回了肚子里去。 这次出任务的特三十九连是由四个排与一个侦察班临时组建的，其中两个排，也就是五零所在的三排和已经去支援的二排来自距离东亚最近的中转基地，其余的就是从北美临时抽调过来的一排、金雕排与侦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