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 第97章 边境驻军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窗外雨后滇南山林特有的湿漉与清新。单人间病房里,阳光透过半旧的淡绿色窗帘,在白色床单上切割出明暗交织的条纹。监测仪规律而轻微的“滴滴”声,成了这短暂宁静里唯一的背景音。 陆寒琛是在抵达医院后的第二天傍晚彻底清醒过来的。手术很成功,子弹没有伤及主要血管和神经,但失血过多和严重感染让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刻,他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干裂,但那双总是沉静深邃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甚至比以往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淀了太多东西的重量。 他的目光,几乎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锁在了床边椅子上那个趴着浅眠的身影上。林晚晴守了他一天一夜,此刻终于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阳光的斑点在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和纤长的睫毛上跳跃,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仍在担忧着什么。 陆寒琛看着这张近在咫尺、无比熟悉却又在今生有了不同鲜活气息的脸庞,胸腔里涌动着复杂到近乎疼痛的情绪。前世的遗憾与痛楚,今生的庆幸与守护,两种记忆如同两条终于交汇的河流,在他脑海中奔涌、激荡。他知道,在“痕光仪”能量爆发的冲击下,她也“看到”了,或者说,感知到了某些片段。那层横亘在他们之间、只有他一人知晓的隔膜,被打破了。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动作极轻地,想去触碰她额前那缕散落的发丝。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林晚晴的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没有预想中的震惊、质问或疏离。林晚晴的眼神在初醒的短暂迷茫后,迅速恢复了惯有的清亮与敏锐,只是那眼底深处,分明多了些了然、复杂,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要不要叫医生?”她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询问,身体也下意识前倾,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我没事。”陆寒琛握住她伸向呼叫铃的手腕,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有些潮湿。“别叫医生,我想……先和你谈谈。” 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林晚晴也没有抽回。肌肤相贴处,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微不可察的颤抖。地下大厅里那场混乱的能量冲击、记忆碎片的共享、紧握双手时的感知洪流……一切都指向那个呼之欲出的真相。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谈什么?”林晚晴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他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左臂上,“谈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还是谈……我们在地下‘看到’的那些……‘幻象’?” 她用了“幻象”这个词,既是试探,也是给自己和他留出余地。 陆寒琛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回避,也没有直接点破,只是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不是幻象,晚晴。”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异常坚定,“至少对我而言,不是。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去。只是,它存在于另一个轨迹上,一个……我没有守护好你的轨迹。”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没有说“前世”,没有用任何玄乎的词汇,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所以,”林晚晴深吸一口气,反手也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仿佛要从这真实的触感中汲取力量,“那些碎片……医院……你赶到了,对吗?”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 陆寒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痛色和深重的自责。“对,我赶到了。用尽了一切办法,突破了所有阻拦……但还是晚了。只差一步,只差几分钟……”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几乎说不下去,“我握着你的手,你的手那么凉……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监测仪上的线条拉平……我什么都做不了……晚晴,对不起……上一世,是我没用,是我没能早点识破那些阴谋,没能保护好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压抑的哽咽。这份跨越了两世时空的悔恨与痛苦,是如此真实而沉重,几乎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林晚晴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看到了那些碎片,感受到了那份绝望,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感受着他指尖的颤抖和话语中几乎要将人淹没的自责,冲击力依旧巨大。前世的自己,孤独而遗憾地死在病床上,原来并非全然无人知晓,无人牵挂。有一个人,拼尽全力赶来,却只能面对最残酷的结局。 “不,不是你的错。”她用力回握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前世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们还不完全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些害我的人,那些阴谋,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背负这样的自责。”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坚定,“而且,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我们都在,我们都提前知道了危险,我们……有机会改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的话像一束光,刺破了陆寒琛眼中沉郁的自责。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斗志和不容置疑的信念,那颗被前世阴影笼罩的心,仿佛也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和力量。 “对,这一世,不同了。”他重复着她的话,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我会用尽一切,护你周全,也护我们自己,把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连根拔起。”这不仅是承诺,更是宣战,对“老先生”残余势力,也对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的宣战。 “嗯。”林晚晴重重点头,两人之间那层朦胧的窗户纸虽然没有完全捅破,但一种更深的、基于共同秘密和目标的信任与默契,已然建立。 就在这时,病房门外传来几声克制的敲门声。 “进来。”陆寒琛松开了手,神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沈国华和阿强。沈国华换了一身干净的便装,但眉宇间仍有挥之不去的疲惫。阿强的伤势看起来也处理过了,精神还不错。 “陆营长醒了?太好了。”沈国华看到陆寒琛清醒,松了口气,“林小姐也辛苦了。” “沈叔叔,阿强,坐。”林晚晴起身让开位置,“外面情况怎么样?沈怀远和陈启明呢?” 沈国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神色凝重:“怀远的情况很不乐观。‘痕光’能量冲击对他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专家会诊后判断,他基本失去了自主意识,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就算醒来,认知功能也会严重受损。陈启明被正式逮捕,他涉嫌走私、非法持有武器、绑架、危害国家安全等多重罪名,后续会移交给相关部门深入调查。‘七号站’地下部分完全坍塌,入口被彻底封死,短时间内无法挖掘。那些被抓的白大褂和武装人员,都在审讯中。” 他顿了顿,看向林晚晴:“依香婆婆那边也传来确切消息,婉如已经被安全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身体状况稳定,正在恢复。她让我转告你,别担心她,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 母亲安全,林晚晴心中的另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另外,”沈国华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林晚晴,“这是从怀远在‘七号站’的私人保险柜里找到的部分资料,还有陈启明的一些交易记录。里面有些信息,可能和你们后续的行动有关,尤其是关于瑞士银行那边,以及‘老先生’……不,怀远在海外的资产网络和潜在合作者。” 林晚晴接过纸袋,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沈国华:“沈叔叔,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国华苦笑了一下:“我这次行动,虽然阻止了怀远的疯狂计划,但也暴露了很多。‘黄雀’内部会对我进行审查,境外的某些‘合作伙伴’恐怕也不会放过我。我会配合调查,然后……可能会选择隐退,或者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关于怀谦兄留下的‘遗产’网络、‘黄雀’的潜在危险人物名单,以及怀远可能埋下的其他‘暗桩’,都整理出来交给你们。这是我答应过怀谦兄的。” 他的选择在情理之中。林晚晴点点头:“谢谢您,沈叔叔。您也一定要保重。” “我这边没什么,”沈国华摆摆手,看向陆寒琛,“陆营长,你的功劳和牺牲,上面已经知道了。审查的事应该会有转机,但具体的安排,还要等回北京后确定。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伤。” 陆寒琛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阿强在一旁插话,脸色有些古怪,“林小姐,之前在北京,你让我留意的那个港商陈启明国内的代理人,沈国华先生之前那个身份用的几个‘壳公司’和联络点,在我们南下后,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异常。有的被注销,有的换了负责人,资金流动也很诡异。感觉……像是有人在 systematically(系统性地)清理痕迹,而且动作很快,很专业。不像是‘老先生’或陈启明残余势力能做到的,他们当时应该焦头烂额才对。” 系统性地清理痕迹?林晚晴和陆寒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还有第三方势力在活动?而且是在他们与“老先生”正面冲突的时候,趁机浑水摸鱼? “我知道了,阿强,谢谢你。这些信息很重要。”林晚晴记在心里。 病房内一时陷入了沉思。表面的危机似乎解除了,但水下的暗流,似乎更加汹涌复杂。 又休整了两天,在医生确认陆寒琛伤势稳定、可以转移后,他们搭乘军用运输机返回北京。同行的还有被严密看管的陈启明(沈怀远因健康状况留在滇南治疗),以及沈国华(他需要回京接受询问和办理相关手续)。 飞机降落在西郊某军用机场时,已是深夜。前来接机的除了陆家派来的人(陆老爷子得知孙子受伤,雷霆大怒又后怕不已,派了最得力的秘书和警卫),还有两个穿着便装、气质精干的年轻人,是陆寒琛所属部门的同事,奉命来接他并安排后续事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凡也来了。他站在接机车队旁,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和疲惫,看到林晚晴安然无恙地走下舷梯,才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来。 “晚晴!你没事就好!听说滇南那边……”他上下打量着她,确认她没有明显外伤,才压低声音,急急道,“家里出事了,电话里不方便细说,回去的路上跟你讲。陆营长怎么样?” “大哥,我没事。陆营长伤得重,但已经稳定了。”林晚晴简单回答,心中却是一沉。家里出事了?母亲不在,父亲林建国呢?绛云轩? 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林凡一边帮她拉开车门,一边快速低语:“爸没事,绛云轩也暂时平稳。是林晓月。” 林晓月?林晚晴眉头一皱,坐进车里。陆寒琛被他的同事接走,前往军区总医院继续治疗和接受汇报。林晚晴则和林凡、沈国华同乘一辆车,前往林家。 车子驶离机场,融入京郊深夜稀疏的车流。林凡这才详细说起北京这边的情况。 “你们在滇南失联的那几天,林晓月突然像变了个人。”林凡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她不再哭哭啼啼,也不再试图讨好爸妈。她主动找到了爸,坦白了她从周文芳(她生母)那里知道的一些关于梁家、关于当年调换孩子事件的零碎信息,虽然很多细节她也不清楚,但态度很诚恳。然后,她提出要离开林家。” “离开?”林晚晴有些意外。 “对,她说她没脸再留在林家,也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或负担。她请求爸,看在她坦白和这些年……也算叫了二十多年爸妈的份上,帮她办妥出国手续,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离开的机会。”林凡说道,“爸起初不同意,觉得这里面有诈,或者她受人指使。但林晓月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人看不懂。” “她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联系上了瑞士苏黎世联合银行的一个‘高级客户关系经理’。”林凡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她以‘沈怀谦遗产潜在关联人’的身份,向银行提交了一份非正式的‘风险提示’,声称近期可能有非正常手段试图开启某个特定保险柜,提醒银行加强验证,并暗示保险柜内物品可能涉及‘重大历史悬案’。” 林晚晴的心脏猛地一跳!瑞士银行!保险柜!林晓月怎么会知道这个?还主动去提醒银行? “银行方面非常重视,立刻启动了内部调查程序,并且……暂时冻结了那个保险柜的所有非标准开启申请流程。”林凡看着林晚晴,“也就是说,就算我们现在拿着长命锁、玉佩和你的血去了瑞士,在银行完成内部核查、解除冻结之前,我们也打不开保险柜。而且,因为林晓月这个‘风险提示’,银行要求,除了原有的三样信物,还需要提供额外的、能证明你是沈怀谦合法继承人的‘独立第三方公证文件’,或者……由另一位在银行备案的‘关联授权人’共同到场确认。” “关联授权人?”林晚晴立刻抓住了关键,“除了我母亲,还有谁在银行备案了?” 林凡摇摇头:“银行以客户隐私为由,拒绝透露。只说是一位‘S’先生,备案时间很早,权限很高,但近二十年没有活动记录。银行正在尝试联系这位‘S’先生,如果联系不上,或者‘S’先生无法/不愿确认,那么开启保险柜的程序将变得极其复杂和漫长,甚至可能因为‘潜在法律纠纷风险’而被无限期搁置。” S先生?沈国华?还是……沈怀远?或者是父亲留下的其他后手?林晚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沈国华。 沈国华显然也听到了,回过头,眉头紧锁:“我在瑞士银行没有备案。怀谦兄也从未跟我提过还有另一位‘关联授权人’。这个‘S’……会是谁?怀远倒是有可能,但他现在……”他摇了摇头,“而且,林晓月这一手,不像是单纯想阻止你们拿到遗产。她把自己推到了台前,引起了银行和可能其他势力的注意,这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难道不怕‘老先生’的人找她灭口?或者,她背后另有其人指点?”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林晓月的行为充满了矛盾。看似在阻挠,却又留下了“风险提示”和“关联授权人”的线索。她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想“赎罪”并自保,还是扮演了某个更复杂计划中的一环? “她现在人在哪里?”林晚晴问。 “还在家里。爸把她看起来了,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也是监视。她倒很平静,说等手续办好就走,在这之前,她不会离开,也不会再接触任何外界的人。”林凡说道,“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晚晴,银行那边拖不起。‘老先生’虽然倒了,但他海外的资产网络和人脉还在,时间久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变故?而且,林晓月这么一闹,等于把‘沈怀谦巨额遗产在瑞士’这个消息,半公开地摆到了台面上。我担心,会引来更多嗅着血腥味的鲨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凡的担忧不无道理。林晓月这一手,看似拙劣,却实实在在地制造了障碍,吸引了注意力,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车子驶入市区,街道两旁的路灯将光影投进车厢,明明灭灭地掠过林晚晴沉静思索的面庞。 遗产必须尽快拿到手,那里面不仅有财富,更有父亲留下的关键信息和可能制约“黄雀”激进派或其他势力的东西。但银行流程被冻结,新的验证要求出现,还有神秘的“S”先生…… 林晓月,这个她曾经恨过、怜悯过、也警惕过的“假千金”,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成了最大的变数。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回到林家时,已是凌晨。林建国和周婉茹都没睡,显然在等他们。看到林晚晴平安归来,周婉茹红着眼眶将她搂住,上下查看,连声说“回来就好”。林建国虽然依旧严肃,但眼中也有关切和后怕,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详细询问了陆寒琛的伤势。 当林晚晴问起林晓月时,林建国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在楼上自己房间,有保姆看着。”林建国语气复杂,“这丫头……这次做的事,让人摸不透。说她是坏心吧,她主动坦白,还提醒银行风险,像是想弥补。说她是好心吧,又实实在在地给我们添了大麻烦。我问她是谁指使的,她只说没人指使,是她自己想‘做点对的事’,还说……她离开前,会把她知道的关于梁家、关于当年之事的另一个‘秘密’,告诉我。” 另一个秘密?林晚晴心中一动。 “爸,妈,大哥,你们先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我去见见她。”林晚晴说道。 林建国和周婉茹对视一眼,有些担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林凡想陪她一起去,被林晚晴婉拒了:“大哥,你也累了。放心,在家里,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独自走上二楼,来到林晓月的房间门口。门口坐着一位神情警惕的保姆,看到林晚晴,起身点了点头,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打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林晓月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正对着一本摊开的旧相册发呆。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 不过短短十几天,林晓月仿佛脱胎换骨。之前那种娇纵、怨怼、惶惑不安的气质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以及眼底深处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决绝。她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看到林晚晴,她并没有意外,也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听说你要见我?”林晚晴关上门,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坐下,姿态放松,但目光却锐利地审视着对方。 林晓月合上相册,转过身来,面对林晚晴。“谢谢你肯来见我。”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我知道,我做的事,看起来像是在给你们使绊子。银行那边,确实是我联系的。” “为什么?”林晚晴单刀直入。 林晓月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因为我不想再被人当成棋子,也不想看着你再被人当成靶子。那份遗产,是个烫手山芋,无数人盯着。‘老先生’倒了,但盯着它的人只会更多,更隐蔽。如果你们贸然去开启,就算成功拿到,也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在境外,危险只会更大。” “所以,你提前给银行‘风险提示’,把水搅浑,让我们暂时拿不到,也吸引其他人注意?”林晚晴挑眉,“这听起来更像是在保护我们?林晓月,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好到这个地步。” 林晓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知道你不信我。我自己有时候都不信自己。但这次,是真的。我联系银行,用的是周文芳……我生母,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人脉关系。那个人,曾经是沈怀谦先生在香港时,一个不太起眼的助理,后来机缘巧合进了瑞士银行工作,职位不高,但知道一些内情。我找到他,把我知道的关于‘老先生’可能会不择手段夺取遗产的猜测告诉了他,请他务必提醒银行加强戒备。我没想到银行反应这么大,还引出了‘关联授权人’和新的验证要求。这确实给你们增加了难度,但……也给你们争取了时间,去查清楚那个‘S’先生到底是谁,去搞清楚遗产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和陷阱。” 她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有些道理。但林晚晴依旧保留怀疑。“你说你生母留给你的人脉?周文芳昏迷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还有,你说要离开前,会告诉我爸另一个‘秘密’,是什么?” 林晓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下某种决心。“我妈昏迷前,断断续续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她怎么被梁家胁迫调换孩子,关于沈婉如夫人当年的处境,关于梁家在海外的部分资产和关系网……还有,”她深吸一口气,“关于梁家当年,除了勾结外资、走私文物,可能还涉足更危险的领域——跨国人口与器官贩卖的灰色渠道,并且,他们似乎与海外某个打着‘华人互助’旗号、实则背景复杂的秘密社团‘血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血盟’,近些年对沈怀谦先生的遗产,特别是某些‘特殊资料’,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老先生’沈怀远,似乎也与‘血盟’中的某些激进派有过接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跨国人口器官贩卖?秘密社团“血盟”?林晚晴心中警铃大作!这比之前单纯的商业倾轧和遗产争夺,性质要恶劣和危险得多! “至于我要告诉爸的另一个秘密,”林晓月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关于当年我被调换到林家时,身上带着的一件小东西——一个银质的、刻着古怪符号的长命锁,和你那个很像,但花纹不同。那个锁,不是林家的,也不是梁家的。是我生母偷偷塞给我的,她说,那是沈婉如夫人生下你时,托她保管的‘另一半’。她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只说要我无论如何藏好,别让梁家的人知道。后来,这个锁在我十岁那年,莫名其妙不见了。我一直以为是丢了。但前些天整理旧物,在我小时候的一个玩具熊肚子里,找到了它。” 她说着,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的小物件,走到林晚晴面前,轻轻打开。 手帕里,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有些发暗的银质长命锁。锁的造型古朴,正面刻着的不是“长命百岁”,而是一些扭曲的、仿佛藤蔓又仿佛文字的奇异符号,在台灯下泛着幽暗的光。 林晚晴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脖颈间的那枚青铜长命锁。父亲留言说需要“长命锁”开启保险柜,但从未说过,长命锁可能有“另一半”!而且,这银锁上的符号,她从未见过,却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感受过类似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林晓月将银锁放在林晚晴面前的茶几上,“但我想,它或许和你要开启的东西有关。现在,物归原主。”她退回书桌后,重新坐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等出国手续办好,我就会离开。以后,林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林晚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自己保重。” 她的语气平静而疏离,仿佛真的已经斩断了与林家、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林晚晴看着茶几上那枚小小的银锁,又看看眼前仿佛换了一个人的林晓月,心中疑窦丛生,但对方给出的信息又实在太过关键和震撼。 她拿起那枚银锁。入手冰凉,比她的青铜锁轻很多。那些奇异符号在指尖摩挲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波动感。 “这个‘血盟’,还有梁家涉及的灰色渠道,你知道多少具体信息?”林晚晴问。 林晓月摇摇头:“我知道的非常有限,都是我妈昏迷前语无伦次时说的碎片。具体的情况,恐怕需要你们自己去查。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我妈提过一个名字,说梁家当年和‘血盟’对接的中间人,代号好像叫……‘旗袍’。” 旗袍!林晚晴脑中立刻闪过之前沈国华提到过的、“老先生”沈怀远身边那个神秘的“旗袍女顾问”!是同一个人?还是同一个组织成员共用代号? 线索似乎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扑朔迷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晚晴将银锁小心收好,站起身,“你……也保重。” 林晓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重新转过去,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林晚晴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站在走廊里,她握着口袋里那枚冰凉的银锁,心绪翻腾。 林晓月的转变是真是假?她给出的信息是陷阱还是钥匙?银锁和“血盟”的出现,又将把局势引向何方? 还有瑞士银行那个神秘的“S”先生……必须尽快查清楚! 她快步走下楼梯,决定立刻去找陆寒琛和沈国华商议。时间,真的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晴便前往军区总医院看望陆寒琛,同时带去了银锁和昨晚从林晓月那里得到的信息。 陆寒琛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下床短暂活动。听了林晚晴的叙述,又仔细查看了那枚银锁,他的眉头紧紧锁起。 “‘血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号。”陆寒琛沉思道,“几年前,在一次跨军区的情报交流会上,隐约听南边来的同志提过一嘴,说境外有个背景很复杂的华人组织,涉及领域很广,从侨团生意到地下军火、情报交易都有沾手,但行事非常隐秘,很难抓到把柄。如果梁家和‘老先生’真的和他们有牵连,那事情就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 “至于这个银锁,”他接过银锁,仔细感受了一下,“上面的符号……我不认识,但感觉……不像是单纯的装饰。晚晴,把你的长命锁拿出来。” 林晚晴依言取出青铜长命锁。 陆寒琛将两枚锁并排放在一起。在自然光线下,两枚锁除了材质和花纹不同,大小竟然几乎一模一样。当它们靠得很近时,林晚晴似乎感觉到,自己那枚青铜锁内部,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 “它们之间有感应!”林晚晴低呼。 陆寒琛也察觉到了异样,眼神更加凝重。“看来,开启瑞士保险柜,可能不止需要三样信物,还需要这‘另一半’长命锁?或者,这银锁是打开保险柜内某种‘内层’或‘加密部分’的钥匙?沈叔叔知道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晚晴摇头:“我还没告诉他。昨晚回来后就直接来你这了。” 正说着,沈国华和阿强也来到了病房。他们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查到了些眉目。”沈国华脸色不太好看,“我动用了以前在‘黄雀’里仅存的几个可靠关系,大致摸清了那个‘S’先生的底细。他不是别人,是**沈怀谦早年在欧洲留学时的一位至交好友,姓司徒,单名一个‘宁’字。是一位华裔物理学家和哲学家,在西方学术界有些名气,但为人极其低调,几乎从不出现在公众视野。怀谦兄的‘溯光’理论早期构思,曾得到过他的不少启发和帮助。他在瑞士银行的授权备案,应该是怀谦兄很早以前就设下的‘双重保险’,目的是防止万一他自己和婉如都出事,遗产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司徒宁本人,据说已经隐居多年,行踪成谜,连他的家人和学生都很难联系上。” 司徒宁……一位隐居的学者。这倒是符合父亲交友的风格。 “能找到他吗?”林晚晴问。 沈国华摇头:“很难。我的人正在尝试通过学术圈和侨领的渠道打听,但需要时间。而且,就算找到他,他是否还愿意、或者还有能力出面确认,也是未知数。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心难测。” 又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另外,”阿强补充道,“北京这边,我们之前怀疑的系统性清理痕迹的动作,有线索了。手法非常专业,几乎抹掉了所有指向性的证据。但我们追踪到其中一笔可疑资金的最终流向,是一个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离岸空壳公司,而这个公司的最终受益人之一,名字虽然做了层层掩饰,但我们的技术专家破解了一部分,指向了一个姓氏——司徒。” 司徒?!又是这个姓! 林晚晴和陆寒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清理痕迹的幕后黑手,可能和“S”先生司徒宁有关?还是说,只是巧合?或者,“司徒”是一个组织或家族的代号? “还有,”沈国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递给林晚晴,“这是我的人从陈启明一个废弃的安全屋里找到的,藏得很隐秘。你看看。” 照片似乎是一张几十年前的旧照翻拍的。背景像是某个欧式建筑的庭院,几个人站在一起。中间那个年轻英俊、意气风发的男子,正是年轻时的沈怀谦。他身旁站着沈婉如,还有另外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穿着旗袍、容貌清丽但眼神略显高傲的年轻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这个女人,”沈国华指着那个穿旗袍的女子,“据陈启明一个心腹在审讯中隐约透露,可能就是‘老先生’身边那个神秘的‘旗袍女顾问’的年轻时候。而她的身份……是当年香港一个颇有势力的司徒家的……旁支小姐。” 司徒家!旗袍女顾问!照片上的她,站在沈怀谦和沈婉如身边,姿态亲密,显然关系匪浅。 所有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司徒”这个姓氏。 父亲沈怀谦的至交好友司徒宁,可能是“S”先生。 清理痕迹的幕后黑手疑似姓“司徒”。 “老先生”身边的“旗袍女顾问”出自司徒家。 还有林晓月提到的、梁家勾结的“血盟”中间人代号“旗袍”…… 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 “看来,这个‘司徒’,是关键中的关键。”陆寒琛沉声道,目光锐利如刀,“我们必须尽快搞清楚,这个‘司徒’到底是个人,是一个家族,还是一个组织的代号。他们在这场遗产和‘痕光’的博弈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友,是敌,还是……另有所图的第三方?” 病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本以为扳倒“老先生”就能拨云见日,没想到云层之后,是更深、更广的迷雾,以及潜伏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更加危险的巨兽身影。 林晚晴握紧了手中的两枚长命锁。青铜的温热与银质的冰凉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前路的冰火交织。 “陆寒琛,”她看向他,“你的伤,还需要多久才能长途飞行?” 陆寒琛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如果必要,一周后可以乘坐专机。你想去瑞士?” “不完全是。”林晚晴摇头,眼神坚定,“既然银行流程被冻结,那个‘S’先生司徒宁又难以寻找,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林晓月给的这枚银锁,还有她提到的‘血盟’和‘旗袍’,都是新线索。我想,我们或许应该先去一趟香港。” “香港?” “对。沈怀谦先生早年主要活动在香港,司徒家在香港也有根基,‘旗袍女顾问’出自那里,陈启明也是港商。那里是很多线索的源头。而且,”林晚晴看向沈国华,“沈叔叔,您在香港应该还有些可靠的老关系吧?我们需要摸清司徒家的底细,找到那个‘旗袍女顾问’,或许还能查到‘血盟’的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我们可以通过香港的渠道,尝试更隐秘地接触瑞士银行,或者寻找其他开启保险柜的可能途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主动出击,深入虎穴,从源头查起! 陆寒琛几乎没有犹豫:“我同意。香港情况复杂,但确实是突破口。我这边可以安排身份和渠道。” 沈国华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香港……我确实还有些老关系能用,虽然多年没联系,但试试看。不过,那边水很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我们必须万分小心。” 计划初步拟定。一周后,秘密前往香港。 然而,就在他们紧锣密鼓筹备香港之行时,第三天下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一切部署。 林凡急匆匆赶到医院,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手里拿着一封刚刚收到的、没有署名和邮戳、直接塞进林家信箱的黑色信封。 “晚晴!出事了!”林凡的声音带着颤抖,将信封递给林晚晴,“你看这个!” 林晚晴接过,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行打印的英文小字。 照片上,是沈婉如!她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装饰华丽的房间沙发上,脸色平静,甚至对着镜头微微笑了笑。但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明显是监控或定位用的电子手环。 而那行英文写的是: “游戏尚未结束。尊贵的客人,香港之行,务必带上‘另一半钥匙’。期待与您,在维多利亚港的夜色中重逢。——‘旗袍’敬上”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黑色信封,无声的威胁,照片上母亲平静却受制的身影,像一桶冰水当头淋下,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行动火焰。 病房内的空气凝固了。照片在陆寒琛、沈国华、阿强手中传阅,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依香婆婆那边联系上了吗?”陆寒琛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风。 阿强放下照片,立刻拿起病房里的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短暂的等待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信号不通。备用紧急频道也没有回应。最后定位停留在三天前,勐棒镇以北三十公里的一个傣族寨子外围。我们的人正在赶过去,但……” 但很可能已经迟了。对方既然能送出这张照片,显然已经控制了沈婉如,并且切断了依香婆婆那条线。手段干净利落,时机精准——恰好在他们刚刚决定前往香港,却还未动身之际。 “三天前……”林晚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那差不多是我们刚回到北京,林凡哥告诉我林晓月那些事的时候。对方不仅知道我们回来了,知道我们在计划什么,甚至可能监听了我们的谈话,或者……”她的目光锐利地看向门口方向。 “林家内部被渗透的可能性很低,但并非绝对。”陆寒琛接话,眼神冰冷,“更可能是外部监听或情报推断。‘旗袍’既然能成为‘老先生’的核心顾问,又能把手伸到滇南深山,其情报网络不容小觑。” 沈国华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背景:“这个房间……装饰风格混合了西式古典和东方元素,墙上的油画是仿作,但画框很讲究。地毯花纹……像是东南亚或者港澳地区高级酒店或私人会所喜欢用的款式。窗户外的光线和隐约可见的建筑轮廓……有点眼熟。”他皱眉思索。 “能判断大致拍摄时间吗?”林晚晴问。 沈国华摇头:“照片显然是摆拍,光线均匀,看不出具体时辰。但她手腕上这个电子手环,”他指着照片上那个不起眼的黑色环状物,“是近两年欧洲才流行起来的、带有生物监测和远程定位功能的‘健康管理设备’,但显然被改装过了。市面上不常见,能在这么快时间内弄到并改装,说明对方在境外有相当的技术和渠道支持。” “香港。”陆寒琛和林晚晴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旗袍”约他们在香港见面,照片背景也指向港澳或东南亚风格,电子手环是境外货……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即将成为风暴眼的自由港。 “这是个阳谋。”林晚晴放下照片,眼神恢复了惯有的锐利与冷静,“她知道我们不可能不管母亲。所以用母亲做饵,逼我们去香港,带上银锁,踏入她预设的战场。我们如果不去,母亲危在旦夕。我们如果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那就将计就计。”陆寒琛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斩钉截铁,“她设局,我们破局。她想引我们入瓮,我们就反客为主。” “怎么反?”沈国华问,语气严肃,“我们在明,她在暗。她对香港了如指掌,我们人生地不熟。她还握有婉如这张王牌。” 林晚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医院庭院里来往的人影,沉默了片刻。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明暗的阴影。“她了解香港,但未必了解‘重生者’的底牌。”她转过身,目光扫过病房内的三人,“她知道我们掌握的信息可能比她预估的多。她也知道我们急于拿到遗产、弄清‘痕光’和‘血盟’的真相。所以,她才会用母亲和‘另一半钥匙’来增加筹码,确保我们一定会去。” “你的意思是……利用她的这种‘确信’,反过来给她错误的信息,或者,在她预设的战场之外,开辟第二战场?”陆寒琛立刻领会。 “对。”林晚晴点头,“香港要去,但怎么去,带谁去,以什么身份去,什么时候去,带不带‘钥匙’,都可以做文章。同时,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香港。瑞士银行那条线,司徒宁那个‘S’先生,还有林晓月提到的‘血盟’与梁家的灰色渠道,这些线要同步推进。她以为抓住了我们的命脉,逼我们集中力量去香港,那我们就偏偏要分兵,让她顾此失彼。” “分兵风险很大。”沈国华提醒,“我们本来人手就不足,力量分散,更容易被各个击破。” “不是真正的分兵,是明暗结合。”陆寒琛已经明白了林晚晴的战略构思,“明面上,我们组织一支‘主力’队伍,大张旗鼓(相对而言)地去香港,吸引‘旗袍’和所有潜在敌人的注意力。这支队伍要显得急切、焦虑,符合‘被迫赴约救人’的状态,甚至可以适当露出一些破绽,让对方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而暗地里,我们真正的主力,或者说关键人物,以另一种身份、另一条路线、另一个时间潜入香港,或者去执行其他关键任务。” “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林晚晴接口,“同时,北京这边,还有滇南那边,也不能停。林凡哥和我爸,可以动用林家和商业上的人脉,继续高调查找‘司徒宁’和施压瑞士银行,制造我们‘病急乱投医’的假象。滇南那边,阿强的人要继续寻找依香婆婆的下落,并尝试追查‘旗袍’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沈叔叔和依香婆婆双重保护下劫走我母亲的。这既能牵制对方部分精力,也可能发现对方防御体系的漏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个多线并进、虚实结合的反制计划雏形,在几句对话间迅速成形。 “那么,谁在明,谁在暗?”沈国华问出了关键。 陆寒琛和林晚晴对视一眼。 “我在明。”陆寒琛先开口,“我的身份和伤势,最适合作为‘被迫’前往的领头人。我可以带一支精干的小组,以‘求医’或‘秘密公务’为名申请赴港,行踪可以‘不慎’泄露。‘旗袍’的主要目标是你和林家的遗产,但对我这个军方背景、又多次破坏‘老先生’计划的人,她同样不会放过。我去,分量足够吸引火力。” “不,你伤还没好,太危险。”林晚晴立刻反对。 “正是因为伤没好,才更显得‘真实’和‘急切’。”陆寒琛看着她,眼神不容置疑,“而且,我有我的渠道和方法,确保明面上队伍的安全,至少能周旋一段时间。暗线,需要更灵活、更隐蔽、更熟悉商业和社交规则的人。” 他的意思很清楚,暗线主力,应该是林晚晴。 “我可以带林晓月去。”林晚晴突然说道。 “什么?”沈国华和阿强都吃了一惊。 “林晓月?”陆寒琛也皱起眉头。 “对。”林晚晴思路越来越清晰,“第一,银锁是她给的,‘旗袍’很可能知道这一点,甚至会认为银锁的线索是她主动透露给我们的(至少表面如此)。带上她,符合‘带上钥匙和相关人’的逻辑。第二,她对香港和所谓的‘上流社交圈’有一定了解(虽然可能是皮毛),可以作为某种掩护。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需要验证她到底是真心倒戈,还是‘旗袍’埋下的另一颗棋子。把她放在身边,近距离观察,是最直接的方式。如果她是棋子,关键时刻或许能反制;如果她是真心,她对周文芳和梁家信息的了解,或许能在香港用上。” 这个想法很大胆,甚至有些冒险。但仔细一想,却又符合林晚晴一贯的作风——将可能的隐患置于可控范围,并尝试将其转化为助力。 “可以,但必须绝对控制。”陆寒琛沉吟片刻,同意了,“她不能离开视线,通讯要监控,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这是自然。”林晚晴点头,“暗线除了我和林晓月,还需要一个对香港地下世界、灰色渠道有了解,且绝对可靠的人。”她的目光投向沈国华。 沈国华苦笑了一下:“看来我这个老头子,还得发挥点余热。香港我确实还有些老关系,有些是当年怀谦兄留下的线,有些是我自己早年跑船时结识的三教九流。虽然多年没联系,身份也敏感,但小心一点,或许能搭上些线,帮你们摸清‘司徒家’和‘血盟’的底。我可以比你们提前几天,以‘老华侨回乡探亲’的名义过去打前站。” “阿强,”陆寒琛看向自己的战友,“你伤好得差不多了,身手和经验都是顶尖。你负责暗中保护晚晴这条暗线,同时作为她和沈叔叔、以及和我这边明线队伍的联络枢纽。关键时刻,你需要有独立行动的决断权。” 阿强挺直脊背,沉声应道:“是!” 基本分工和策略确定,接下来的就是繁琐而危险的细节填充:身份伪造、路线规划、联络方式、应急预案、武器和装备的获取与隐藏……每一项都需要周密计划,容不得半点差错。 就在他们准备开始详细商讨时,病房门被敲响了。 林凡推门进来,脸色依旧凝重,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刚收到的加密传真,从滇南来的。”他将文件夹递给陆寒琛。 陆寒琛快速打开,里面是几份手写的调查报告和几张模糊的照片。他看了几眼,脸色变得更加冷峻。 “依香婆婆找到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还活着,但受了重伤,现在在秘密地点救治。她所在的寨子三天前遭遇了不明身份武装分子的突袭,对方目标明确,直指她藏匿沈夫人的地方。交火很激烈,依香婆婆的人死伤了好几个,对方也有损失。沈夫人……是在混乱中被劫走的,对方用了烟雾弹和强光弹,动作非常专业,撤离路线也早有规划。” 报告附上了几张现场照片和缴获的敌方少量遗留物照片,包括几枚特制的弹壳和一个被丢弃的、带有某种奇特火焰徽记的臂章残片。 “这个徽记……”沈国华凑近看了看,瞳孔猛地收缩,“是‘血盟’外围行动组的标志!我在怀远的一些绝密资料里见过类似的图案!” “血盟”直接动手了!而且是在滇南,在“老先生”沈怀远刚刚倒台、陈启明被捕,所有人都以为风波暂息的时候!如此迅速、如此精准、如此狠辣的突袭劫持,充分说明了这个组织的能量和决心。 他们不仅知道沈婉如的藏身地,还敢在境内动用武力,并且成功劫走人质,从容撤离。这比“旗袍”送来照片本身,更让人心惊。 “看来,‘旗袍’背后的‘司徒家’或‘血盟’,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入、更危险。”林晚晴的声音带着寒意,“他们不仅情报网厉害,行动力也极其强悍。这更说明,香港之行,我们必须万分小心,计划必须更加周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压力如山。但压力也化为了更坚定的决心。 接下来的三天,是高度紧张和忙碌的三天。 明线方面,陆寒琛通过特殊渠道,以“旧伤复发、需赴港接受某权威专家秘密会诊”为由,申请了出境许可。同时,一支由四名精锐便衣(由阿强挑选和训练,暂时划归陆寒琛指挥)组成的“安保兼医疗小组”迅速组建。他们的行程“恰好”被某个神通广大的医疗中介“泄露”,很快,京城某个小圈子里开始流传“那位陆家的长孙、前途无量的年轻军官,在滇南受了重伤,可能要落下病根,正急着去香港找最后希望”的消息。 暗线方面,林晚晴的“新身份”在沈国华早年留下的人脉运作下,迅速成型。她将成为一位来自东南亚某国、祖籍闽粤、家族经营橡胶和锡矿生意、近期因家族事务和寻找投资机会而前往香港的年轻华裔女商人“陈薇”。相关的护照、签证、银行账户、社交背景资料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家看似真实存在的离岸公司作为背书。林晓月则作为她的“表妹兼助理”,身份相对简单。 沈国华提前两天,以“退休老华侨沈伯年”的身份,低调飞往香港。他将会见几位“老友”,重拾一些“旧关系”,并为林晚晴的到来做前期铺垫和情报收集。 阿强则消失了。他将以完全独立的渠道和身份潜入香港,如同一道影子,在暗中守护和策应。 林凡和林建国在北京继续高调活动。林凡通过商业伙伴,四处打听“司徒宁”这位学者的下落,并频繁联系瑞士驻华机构,询问银行流程事宜,姿态焦急。林建国则动用了一些老关系,对滇南发生的“恶性武装袭击事件”表示了“高度关注”,给当地有关部门施加了无形压力。 第四天清晨,陆寒琛的“医疗专车”在少量人员陪同下,前往机场,准备搭乘一架小型包机飞往香港。不少有心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林晚晴和林晓月,却出现在了京津塘高速公路的一个休息站。她们换上了一身普通游客的打扮,坐进了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挂着河北牌照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开车的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司机,副驾驶坐着一个同样不起眼的年轻人。 车子没有驶向机场,而是朝着天津港的方向开去。 “我们不去机场?”后座上,林晓月有些不安地问。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还算镇定。自从那天交底后,她就被隔离看管,直到今天早上才被林晚晴带出来,告知了部分计划。 “不走空路。”林晚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淡淡说道,“‘旗袍’能截获照片,监听我们的可能性也存在,机场是重点监控区域。我们走海路,从天津港上船,经韩国釜山中转,再换乘另一艘船前往香港。航线复杂,时间稍长,但更隐蔽。” 林晓月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里面除了简单的衣物和个人用品,还有那枚银锁的……仿制品。真的银锁,此刻正以另一种更安全的方式,被秘密送往香港。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明面上,陆寒琛的队伍会“携带”一把精心伪造的、足以乱真的假银锁。而真银锁,则会通过沈国华的秘密渠道,先一步抵达香港,藏于安全之处。林晚晴身上,则带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东西——那枚青铜长命锁,以及父亲留下的微晶片和地图。 真正的“钥匙”,从来都在她身上。 车子顺利抵达天津港一个偏僻的货运码头。在司机的指引下,她们登上了一艘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悬挂着巴拿马国旗的散货轮。船长是个皮肤黝黑、说着一口闽南口音普通话的精悍汉子,对她们的出现毫不意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将她们引到船舱内两个狭窄但干净的房间。 “委屈两位小姐了。船大概晚上开,到釜山需要三天左右,中途不停。食物和水会送到房间。没有特别情况,请不要随意到甲板上去。”船长言简意赅地交代完,便离开了。 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林晚晴和林晓月两人。发动机低沉的轰鸣隐隐传来,带着船只特有的摇晃感。 “我们……真的要相信那个沈国华吗?”林晓月忽然低声问道,眼神里有些不安,“还有这条船……安全吗?” 林晚晴整理着自己的床铺,头也没抬:“没有绝对的安全。但我们有的选吗?沈国华至少目前和我们利益一致,而且他有把柄在我们手里。至于这条船,是沈国华早年跑船时一个过命交情的兄弟的,相对可靠。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计划,并做好应对一切意外的准备。” 她铺好床,转过身,看着林晓月:“倒是你,林晓月,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香港不是北京,‘旗袍’也不是梁家那些草包。到了那里,你可能面临比之前更直接、更残酷的威胁。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安排你在国内某个地方躲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晓月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随即抬起头,直视林晚晴的眼睛:“我不反悔。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林家。这次……就算是我赎罪,或者,只是单纯地想为自己挣一条活路。周文芳……我妈说过,梁家和‘血盟’那些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落在他们手里,比死更惨。我不想那样。” 她的眼神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林晚晴看了她几秒,点了点头:“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在香港,一切听我指挥,不要擅作主张,不要试图联系任何人。否则,不用‘旗袍’动手,我会先处理掉隐患。明白吗?” 林晓月打了个寒颤,用力点头:“明白。” 夜幕降临,货轮缓缓驶离码头,融入渤海湾的夜色之中。林晚晴站在舷窗边,望着远处城市渐渐模糊的灯火,心中并无多少离愁别绪,只有对前方未知斗争的凝重与警惕。 母亲还在“旗袍”手中,陆寒琛在明处吸引火力,沈国华在香港虎穴探索,阿强在暗中潜行……而她,带着曾经的“敌人”和真正的钥匙,踏上了这条迂回隐秘的航路。 一切,才刚刚开始。 货轮的航行枯燥而漫长。大部分时间,林晚晴和林晓月都待在自己的舱房里。林晚晴利用这段时间,反复研究父亲留下的残稿、地图,试图从那些晦涩的术语和线条中找到更多线索。林晓月则很安静,不是发呆,就是看书,偶尔会向林晚晴请教一些商业上的问题,态度颇为认真。 第三天下午,货轮抵达韩国釜山港,进行短暂的补给和换船。按照计划,她们将在这里换乘另一艘前往香港的集装箱货轮。 过程很顺利。在船长的安排下,她们几乎没有经过正规的港口检查,就被一辆车接走,送到了另一个更小、更不起眼的码头,登上了一艘看起来更旧、船身上漆着“振华航运”字样的货轮。 这艘船的船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只确认了她们的身份代码,便将她们安置在条件更差的船员舱里,一句话都没多说。 新的航程开始了。这次的目的地直指香港。 航行到第二天深夜,林晚晴被一阵极其轻微的、有节奏的敲击声惊醒。声音来自舱壁的通风管道。 摩尔斯电码! 她立刻警觉,凝神细听。是阿强传来的信号!内容很简单:“船有异,目标非香港,备应变。” 船有问题?目的地不是香港? 林晚晴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沈国华的渠道出了问题?还是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了? 她立刻摇醒隔壁床铺的林晓月,捂住她的嘴,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出声,有情况。穿好衣服,拿上必要的东西,跟我来。” 林晓月吓得脸色惨白,但还算镇定,迅速照做。 林晚晴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船只航行和海浪的声音。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外面没有人。 她示意林晓月跟上,两人蹑手蹑脚地溜出舱房,朝着记忆中来时的方向,试图找到通往上层甲板或者救生艇的路径。 货轮内部结构复杂,通道昏暗。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的船员活动区域。 就在她们接近一个楼梯口时,前方拐角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压低的话语声! “……那两个女的看得挺紧……船长说到了‘那边’再动手……东西肯定在她们身上……” “妈的,这破船还得开两天……听说‘那边’接应的可是‘血盟’的狠角色……”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林晓月吓得差点叫出声,被林晚晴死死捂住嘴,拖进旁边一个堆放缆绳和杂物的黑暗角落。 两个穿着船员服、但腰间明显别着家伙的男人骂骂咧咧地从拐角走过,并没有发现她们。 “血盟”?!接应?!这艘船果然是陷阱!目的地根本不是香港,而是“血盟”控制的某个地方! 林晚晴后背冒出冷汗。她太大意了,或者说,沈国华的这条线,早就被“血盟”渗透甚至控制了!对方将计就计,利用她们想走隐秘海路的心理,直接把她们送到了虎口! 怎么办?在茫茫大海上,一艘被敌人控制的货轮里,她们两个女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强行突围?不现实。等待救援?阿强可能就在附近,但一艘货轮在海上,他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必须自救!必须在抵达“那边”之前,想办法控制船只,或者发出求救信号,或者……制造混乱,寻找其他逃生机会!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周围杂乱的缆绳、油桶、工具箱……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船舱壁上的一处标记——消防系统示意图。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形。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消防系统示意图! 昏黄的应急灯下,那张贴在锈蚀舱壁上的简图,在林晚晴眼中瞬间放大,每一条管线、每一个阀门、每一处消防栓的位置,都仿佛被标注了高亮。图是手绘复制的,有些模糊,但基本结构清晰。 她的大脑如同精密的计算机,结合眼前的杂物环境和刚才偷听到的话语,飞速计算、推演。 这艘老式货轮的消防系统,主要是以海水为介质,通过甲板上的消防泵加压,经由遍布船舱的管道和消防栓输送。关键的消防泵控制室通常在轮机舱附近或者上层甲板的独立舱室。如果能破坏或干扰主消防泵,或者更妙——篡改管路,制造大规模泄漏甚至倒灌,就能在船上制造巨大的混乱! 海水倒灌进某些关键舱室(比如轮机舱、货舱、甚至船员生活区),足以让这艘老船陷入瘫痪,迫使船员优先处理险情,无暇顾及她们。混乱,就是她们的机会! 但问题接踵而至:第一,她不知道消防泵控制室的具体位置和守卫情况。第二,如何安全地接近并实施破坏?第三,破坏的程度和后果必须可控,否则船沉了,大家一起完蛋。第四,如何在制造混乱后,确保自己和林晓月能趁乱找到救生艇或发出求救信号? 时间紧迫!那两个船员随时可能发现她们不见了。 “听我说,”林晚晴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对浑身发抖的林晓月说,“我们被设计了,这艘船是陷阱,要去的地方很危险。现在必须自救。我要去制造混乱,你留在这里躲好,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除非我或者阿强来找你,否则绝对不要出来!”她从杂物堆里捡起一根沉重的扳手塞给林晓月,“拿着防身。” 林晓月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但双手死死握住了冰冷的扳手,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有恐惧,也有一丝豁出去的狠劲:“我……我知道了。你小心。” 林晚晴不再耽搁。她脱下不便行动的外套,只穿着深色的贴身衣物,将长发紧紧盘起,用一根捡来的铁丝固定。然后,她根据消防图的指示,结合对货轮结构的常识判断,选择了向下层舱室摸去。消防泵通常靠近动力源,而动力源在船底。 通道更加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铁锈和海腥味。她像一只灵巧的猫,紧贴着舱壁阴影移动,每一步都轻如鸿毛,耳听八方。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船员的交谈或脚步声,她都提前避开。 下了一层又一层,温度开始升高,机器的轰鸣声也越来越响。她知道自己接近轮机舱了。果然,前方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厚重的、带有观察窗的铁门,门内透出明亮的灯光和更响的机器声。门旁挂着“消防设备间/泵房”的牌子。 有守卫吗?她屏息凝神,仔细观察。门口没有人,但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似乎有说话声。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从门缝向内窥视。泵房空间不大,里面各种阀门、仪表盘和粗大的管道纵横交错。一个穿着油腻工装、叼着烟的男人背对着门口,正和一个同样打扮的人在检修一台机器,嘴里抱怨着船长老抠门,设备都快锈死了。 只有两个人,而且注意力在机器上。 机会! 林晚晴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顺手将门带上,但没有关死。泵房内的噪音掩盖了她的动静。她迅速扫视,目光锁定在墙壁上那排控制阀门和仪表盘上。其中一个最大的红色阀门,旁边标注着“主进水阀/总控”。另一个稍小的阀门标注“甲板管网加压”。还有几个阀门通向不同区域。 她的目标很明确:不是彻底破坏,而是制造可控的、能引起足够混乱的“故障”。 她看到靠近门口的地面上,放着一把大号的、专门用来开关大型阀门的“F”型扳手。她悄无声息地挪过去,捡起扳手。很沉,但还能挥舞。 那两个船员还在埋头检修,背对着总控阀门区域。 林晚晴不再犹豫。她双手握住F型扳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套在“主进水阀”的手轮上,然后全力向关闭的方向旋转! “嘎吱——!!!”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巨大的阀门手轮被她转动了四分之一圈! “什么声音?!”两个船员猛地回头! 林晚晴根本不停,拔出扳手,又迅速套在旁边那个“甲板管网加压阀”的手轮上,这次,她用力向相反方向(通常是开启或增大压力)猛转! “哐当!”阀门也被转动! “妈的!有人动阀门!”一个船员怒吼着扑过来!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 被部分关闭的主进水阀和异常开启的加压阀,导致整个消防管网压力瞬间失衡!几处老旧的管道连接处,在异常压力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紧接着—— “噗——!!!” 距离林晚晴不远处,一根通向生活区方向的消防支管法兰连接处,密封垫片猛然崩裂!一道强劲的水柱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出来,瞬间将扑过来的那个船员冲了个跟头!冰冷的海水在狭小的泵房内四处喷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漏水了!快关总阀!通知轮机舱!”另一个船员惊慌大叫,也顾不上去抓林晚晴了,拼命想去操作阀门。 泵房内瞬间水雾弥漫,能见度大降,警报器也被触发,发出刺耳的鸣响! 就是现在!林晚晴扔掉扳手,趁着混乱和水雾的掩护,拉开虚掩的门,闪身而出,然后反手将门从外面用力关上,并用找到的一截铁丝,迅速缠绕在门把手上,做了一个简易的绊锁——虽然不牢固,但能拖延他们几秒钟。 她转身就跑,不是往回跑,而是朝着上层甲板的方向!混乱已经制造,接下来必须趁船员注意力被泵房漏水和可能的其他管路泄漏吸引时,找到救生艇或者无线电室!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货轮,伴随着隐约传来的叫骂、奔跑和更多水管泄漏的“嘶嘶”声。整艘船仿佛瞬间从沉睡中惊醒,陷入一片混乱。 林晚晴在迷宫般的通道里狂奔,心脏狂跳,肺部灼痛。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船员们很快会发现是人为破坏,并开始搜查。 她必须尽快找到救生艇。按照国际惯例和船舶基本结构,救生艇通常位于船舶两舷的上层甲板或艇甲板,有专门的释放装置。 她朝着记忆中上船时瞥见的、可能有救生艇吊架的方向跑去。通道里开始出现奔跑的船员,大多神色惊慌,朝着漏水或警报方向去,暂时没人留意她这个“偷渡客”。 又上了一层甲板,海风夹杂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她冲出了舱门,来到了相对开阔的上层甲板。夜色深沉,没有月光,只有船舷零星几盏昏黄的航行灯提供着微弱照明。 她迅速环顾。左侧船舷,隐约可见两个橙黄色的、用帆布覆盖的救生艇轮廓,悬挂在吊臂上!旁边还有救生筏! 就是那里! 她刚要冲过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站住!什么人?!” 林晚晴心头一凛,猛地转身。只见两个穿着船员服、但手里端着老式步枪的男人从另一个舱门冲出,枪口指向她!显然,这是船上负责“特殊安保”的人,反应比普通船员快得多。 她没有丝毫犹豫,在对方扣动扳机的瞬间,身体猛地向侧面扑倒,同时右手从后腰(之前藏在那里)摸出那把从天津港出发前就准备好的、仅有掌心大小的微型潜水刀! “砰!砰!”子弹打在刚才她站立位置的铁板上,溅起火星。 林晚晴倒地后顺势一滚,躲到了一个巨大的通风管后面。子弹追着她打来,在通风管上“铛铛”作响。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对方一边射击一边逼近。 林晚晴背靠通风管,剧烈喘息。她只有一把小刀,面对两支步枪,硬拼毫无胜算。甲板空旷,几乎没有其他掩体。救生艇就在三十米外,却仿佛咫尺天涯。 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吹箭破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左侧那个正瞄准通风管的枪手,喉咙处突然多了一根细小的、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的钢针!他眼睛猛地瞪大,发出一声含糊的“呃……”,随即软软倒地。 “什么?!”另一个枪手大惊,立刻调转枪口,朝着钢针射来的方向——上层驾驶台侧方的阴影处——疯狂扫射! “砰砰砰!”子弹打得驾驶台玻璃碎裂,火星四溅。 但阴影处毫无动静。 就在枪手子弹打空、准备换弹匣的瞬间,那道阴影如同鬼魅般动了!一个身影快如闪电地从高处扑下,凌空一脚,精准地踢飞了枪手手中的步枪,同时另一只手寒光一闪! “嗤!”军刀划过脖颈的声音轻微而致命。 第二个枪手捂着喷血的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下。 身影落地,轻如狸猫,正是阿强!他脸上涂着黑色的油彩,只露出一双在夜色中精光四射的眼睛,身上穿着紧身的黑色作战服,手里还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型弩箭。 “林小姐,没事吧?”阿强快步过来,声音压得很低。 “没事!你怎么上来的?”林晚晴又惊又喜。 “我一直跟着这艘船,用橡皮艇和吸盘。刚才看到下面乱起来,就摸上来了。”阿强言简意赅,警惕地扫视四周,“船被‘血盟’控制了,目的地是菲律宾附近一个他们控制的小岛,不是香港。我们得赶紧走,他们人不少,很快会包围这里。” “救生艇在那边!”林晚晴指向左侧船舷。 “不能用那个,释放需要时间,而且目标太大。”阿强摇头,指向船舷另一侧,“用我的橡皮艇,更快更隐蔽。跟我来!” 他带头朝着右舷跑去。林晚晴紧随其后。 右舷这边没有救生艇,只有一些缆绳和杂物。阿强跑到船舷边,探身向下看了看,然后从腰间解下一盘细而坚韧的登山绳,快速在船舷栏杆上打了个牢固的绳结,将绳子抛了下去。 “下面十米左右,我的橡皮艇挂在船壳上。你先下,快!”阿强将绳子递给林晚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晚晴没有废话,抓住绳子,利落地翻过栏杆,双脚蹬住船壳,快速向下滑降。海风呼啸,脚下是黑沉沉、翻滚着白色浪花的大海,巨大的船体在身侧缓缓移动,令人眩晕。但她手很稳,动作干脆。 几秒钟后,她踩到了橡皮艇的边缘。橡皮艇不大,覆盖着伪装网,紧贴在船壳凹陷处,在黑夜和海浪声中极难被发现。 她稳住身形,解开安全扣,跳进橡皮艇。艇内已有备好的桨、小型马达、水、压缩饼干和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的背包。 紧接着,阿强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动作比她更快更轻巧。 “林晓月呢?”阿强问,同时迅速启动小型马达(低噪音型号)。 “在下面躲着……”林晚晴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头顶甲板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吼叫声:“在那边!右舷!有人放绳子了!”“抓住他们!” 暴露了! “来不及去找她了!我们先走,不然都走不了!”阿强当机立断,一推操纵杆,橡皮艇的马达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载着两人迅速脱离巨大的货轮船壳,向着黑暗的海面驶去。 “可是……”林晚晴回头望向越来越远的货轮,心中一阵揪紧。把林晓月一个人留在那艘充满危险的船上…… “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阿强一边操纵橡皮艇,一边冷静分析,“‘血盟’要的是你和银锁。林晓月对他们价值不大,而且她是主动提供银锁线索的人,在没有弄清她和你的真实关系前,他们不会轻易杀她,最多是控制起来作为人质或诱饵。我们先脱险,才能想办法救她。” 林晚晴知道阿强说的是对的。留下来,三个人都陷进去。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前方无垠的黑暗大海。 橡皮艇如同一片树叶,在起伏的海浪中颠簸前行,逐渐远离了那艘警报声依旧隐约可闻的货轮。 橡皮艇在海上航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阿强依靠一个防水指北针和星辰判断方向,朝着最近的陆地——韩国济州岛的方向行驶。他事先研究过航线,知道这艘货轮会经过济州岛附近海域。 海上的夜寒冷而潮湿,风浪虽然不大,但对于小小的橡皮艇来说,每一次起伏都让人心惊。林晚晴裹紧了阿强递过来的保温毯,看着黑暗中翻涌的海面,沉默不语。林晓月被留下的愧疚和对母亲、对陆寒琛的担忧,交织在一起。 “陆营长那边有消息吗?”她问。 阿强摇摇头:“上船前最后联系过一次,他们按计划抵达香港,住进了预设的安全屋,目前没有异常报告。但我这边的意外,还没通知他们,怕信号被监听。” “沈国华呢?” “沈老提前到了香港,昨天还发来安全信号,说他接触到了几个老关系,正在摸底,一切正常。”阿强顿了顿,“但出了我们这档子事,我怀疑他那边也不一定绝对安全。‘血盟’能渗透沈老的秘密海路,难保不会在其他地方也有眼线。” 林晚晴心往下沉。本以为天衣无缝的暗度陈仓,没想到从一开始就在对方算计之中。这个“血盟”和“旗袍”,远比“老先生”沈怀远更难对付。 “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济州岛,然后呢?” “济州岛有我们一个临时的联络点,很隐秘,是早年‘黄雀’布置的退路之一,沈老知道。我们先到那里,休整一下,联系上陆营长和沈老,重新制定计划。”阿强说着,突然眉头一皱,侧耳倾听,“等等……有声音。” 林晚晴也凝神细听。除了风声、浪声和马达声,远处似乎传来了另一种低沉的“嗡嗡”声,而且越来越近! 是船!而且不止一艘!听声音,速度很快! 阿强立刻关闭了橡皮艇的小马达,两人屏息凝神,橡皮艇随着海浪漂浮。 很快,两艘没有任何航行灯、漆黑一团的高速快艇,如同幽灵般从侧前方的黑暗海面中冲出,艇首劈开海浪,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快艇上隐约可见持枪的人影! 是“血盟”的追兵!他们发现橡皮艇了?!怎么可能?!茫茫大海上,这么小的目标…… 阿强脸色骤变:“不对!他们不是发现我们,是朝着……货轮的方向去的!” 果然,那两艘快艇并没有理会橡皮艇(可能根本没看到),而是划出两道白色的尾迹,径直朝着远处那艘货轮隐约的轮廓全速驶去! “他们想干什么?接应?还是……”林晚晴话音未落。 只见那两艘快艇接近货轮后,并没有减速靠帮,而是突然转向,分列货轮左右两舷,紧接着—— “哒哒哒哒哒——!!!” 猛烈的、密集的机枪扫射声,撕裂了海夜的宁静!两条火舌从快艇上喷吐而出,疯狂地倾泻在货轮的船体、上层建筑上!玻璃碎裂声、金属撞击声、隐约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 他们在攻击货轮?!不是一伙的吗?! 林晚晴和阿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猛烈的扫射持续了大约一分钟,两艘快艇才停止射击,绕着货轮转了一圈,似乎确认了打击效果,然后才调转方向,加速驶离,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货轮上火光点点,警报声似乎更加凄厉,船速明显慢了下来,甚至开始有点偏离航向。 “他们……内讧?还是灭口?”林晚晴喃喃道。刚才那波攻击,显然是冲着杀伤人员去的。 “不知道。但对我们来说,也许是机会。”阿强眼神闪烁,“货轮受损,人员伤亡,必然更加混乱。林晓月如果还活着,或许……”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现在返回货轮,风险极大,但混乱中也可能有机会救人。 “太危险了。”林晚晴摇头,“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且对方有重武器。不能去。” 阿强也知道这是下策,只是提出一种可能。他重新启动马达,准备继续朝济州岛方向前进。 就在这时,林晚晴手腕上那个毫不起眼的、沈国华之前给她的、伪装成普通电子表的微型卫星定位求救器,突然发出了极其轻微的震动,表盘上一个绿色的指示灯开始有规律地闪烁! 有信号接入!而且是预设的最高优先级加密信号! 她立刻按下表侧一个隐蔽的按钮。 一个经过严重干扰、断断续续、但勉强能听出是沈国华的声音,从微型扬声器里传出: “……晚晴……听到吗……香港……暴露……‘旗袍’不是一个人……是……司徒家的……‘清道夫’……陆那边……可能有危险……不要……来香港……去……澳门……找……‘葡京’……‘老荷官’……报我名……他会……帮……小心……‘血盟’……有内……” 信号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下嘈杂的电流声。 沈国华在香港暴露了!“旗袍”是司徒家的“清道夫”(一种负责清理门户、执行特殊任务的职位)?陆寒琛那边可能有危险?不要去香港,去澳门找“葡京”的“老荷官”? 信息量巨大,而且情况急转直下! “阿强!改道!不去济州岛了,我们去澳门!”林晚晴当机立断。 “澳门?”阿强一愣,但看到林晚晴凝重的脸色和手中的求救器,立刻明白有重大变故,“可是我们的燃料和补给,不够直接去澳门。必须先靠岸补充。” “那就去最近的、相对安全的、能搞到船和补给的地方!”林晚晴快速回想这一带的海图,“对马岛?或者釜山?哪个更近?哪个更不容易被‘血盟’监控?” 阿强略一思索:“釜山更近,但港口复杂,眼线可能多。对马岛小,有渔港,相对隐蔽,但搞到大船和充足补给可能麻烦。” “去对马岛!”林晚晴做出决定,“先隐蔽登陆,想办法搞到一条能去澳门的船和物资。沈国华说澳门有接应,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好!”阿强不再犹豫,调转航向,根据星辰和指北针,朝着对马岛的方向加速驶去。 橡皮艇在波涛中奋力前行,奔向新的未知与危机。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艰苦航行,在天色将明未明、海面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对马岛朦胧的轮廓。阿强选择了一处偏僻的、礁石嶙峋的小海湾靠岸。 两人将橡皮艇拖上岸,藏在岩石缝隙里,用海草和树枝简单伪装。然后,阿强拿出背包里的简易化妆工具和两套备用的、当地渔民常见的粗布衣服,两人迅速改换了容貌和装扮。林晚晴将脸和手涂黑,头发弄得凌乱,戴上斗笠,看上去像个营养不良的渔家少女。阿强也打扮成饱经风霜的渔民模样。 他们需要尽快找到交通工具和补给,然后离开。对马岛虽然相对偏僻,但“血盟”势力庞大,未必没有触角延伸到这里,必须争分夺秒。 阿强对这类野外生存和秘密行动经验丰富,他判断这个小海湾附近应该会有渔村。两人沿着海岸线,小心地向内陆探索。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翻过一道小山梁,果然看到山脚下有一个不大的渔村,几十栋低矮的房屋散落在海边,几艘小渔船停在简陋的码头上,此时天色尚早,村里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着灯。 “我去村里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买条船,弄点燃料和食物。你在这里等我,注意隐蔽。”阿强低声道。 “小心点。”林晚晴叮嘱。 阿强点点头,身影很快融入黎明前灰暗的光线中,朝着渔村摸去。 林晚晴躲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海风吹过,带着咸腥和草木的气息。她摸了摸贴身藏着的青铜长命锁和微晶片,又想起不知所踪的母亲、生死未卜的陆寒琛、落入敌手的林晓月,还有沈国华那断断续续的警告……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巨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强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有回来。 林晚晴心中渐渐升起不祥的预感。难道村里有问题?阿强暴露了?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换个观察位置,或者想办法靠近渔村查看时,远处通往渔村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手里似乎还拿着东西! 她心中一紧,立刻伏低身体,屏住呼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个人影走近了些,看打扮确实是当地渔民,但行为有些奇怪,他们不是朝着海边或自家方向走,而是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不时朝她藏身的这个方向张望,手里拿着的……好像是鱼叉和棍棒? 被发现了?还是阿强在村里引起了怀疑? 林晚晴手心开始冒汗。她身上只有那把微型潜水刀,对付一两个或许可以,但对面至少有四五个人。 那几个人在原地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分散开,呈一个松散的扇形,朝着她藏身的这片山坡灌木丛,缓缓包抄过来!他们的动作虽然不算专业,但明显带着搜查的意图! 不能再等了! 林晚晴悄悄向后挪动,准备向山梁另一侧撤退,那里树林更密,或许能摆脱。 就在她刚刚挪动几步,快要退出灌木丛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子弹打在林晚晴刚才藏身位置前方的岩石上,碎石飞溅! 开枪的不是那些渔民!枪声来自更高处!林晚晴猛地抬头,只见山梁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蒙着面罩、手持自动武器的身影!枪口正冷冷地指向她! 而下方那些“渔民”,看到山顶的人,也立刻停下脚步,不再掩饰,举起手中的鱼叉和棍棒,堵住了下山的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她被包围了! 山顶上,中间那个蒙面人向前走了两步,掀开了面罩,露出一张东亚面孔,眼神阴鸷,用带着奇怪口音的普通话,居高临下地说道: “林晚晴小姐,幸会。我们老板‘旗袍’女士,托我们给您带个话。游戏,该进入下一轮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哦,对了,您的那位同伴阿强先生,正在我们那里‘做客’。如果您不想他有什么不测的话,最好配合一点。” 阿强被抓了?! 林晚晴的心瞬间沉入冰谷。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枪声的回响,在海湾清晨的薄雾中异常刺耳。岩石碎屑溅在脸上,带着火药和海盐的微腥。林晚晴的身体在子弹撞击岩石的瞬间本能地僵直,但大脑却在极度危险中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冰冷,清晰,如同置身事外的棋手,俯瞰着棋盘上自己被将死的困局。 山顶三个黑衣武装分子,下方伪装渔民的四五个持械者。阿强被捕。退路断绝。 硬拼?绝无可能。那把微型潜水刀在贴身的防水袋里,但面对自动武器和包围网,连掏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投降?束手就擒,将命运完全交给那个神秘的“旗袍”和其背后的“血盟”?那意味着母亲、陆寒琛、沈国华……所有人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真正的钥匙将落入敌手。 时间仿佛被拉长。山顶那个掀开面罩的阴鸷男人,嘴角勾起一丝猫捉老鼠般的嘲弄,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沉默与挣扎。下方的“渔民”们又逼近了几步,鱼叉和棍棒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 不能死,也不能毫无价值地被俘。 电光石火间,林晚晴做出了决断——假意顺从,伺机观察,保留关键物品,寻找任何可能的破绽。 她缓缓举起双手,动作显得无力而顺从,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惶与绝望交织的神色,身体微微颤抖——一个落单受惊的年轻女子应有的反应。同时,她微微调整站姿,让贴身存放青铜长命锁和微晶片的部位,更隐蔽地靠在身体内侧。 “我……我跟你们走。”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沙哑,“别伤害阿强……也别伤害我……” 山顶的阴鸷男人似乎满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下方两个“渔民”立刻快步上前,动作粗暴地抓住林晚晴的胳膊,反拧到背后,用粗糙的麻绳迅速捆住她的手腕。搜身很彻底,连鞋袜都被脱下来检查,那把微型潜水刀自然被搜走了。背包里的物品(水、压缩饼干、少量药品)也被翻出丢弃。但当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胸口内衬时,林晚晴“恰到好处”地因恐惧而剧烈挣扎扭动了一下,发出哽咽的哭声。 “行了!别磨蹭!”山顶男人不耐烦地喝道,“一个娘们儿,还能藏什么?把人带走!东西回头慢慢查!” 搜查者似乎也觉得在野外彻底搜一个年轻女人不太方便,悻悻作罢,只是用力推搡着她,朝着渔村方向走去。 林晚晴暗暗松了口气。青铜锁和微晶片暂时保住了。但她也知道,一旦被带到对方的老巢,更专业的搜查恐怕难以避免。 她被押着穿过寂静的渔村。村子很小,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他村民,显然要么被控制了,要么被提前驱赶或警告过。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柴火的气息,偶尔有狗吠声从紧闭的门后传来,很快又被打断。 村子另一头,靠近稍大一些码头的地方,停着两艘看起来比普通渔船更长的、线条硬朗的高速摩托艇,艇身漆成深灰色,没有任何标识。旁边站着几个同样黑衣打扮的持枪者,阿强被反绑着双手,堵着嘴,靠坐在码头木桩边,额角有一块新鲜的瘀伤,但眼神依旧锐利清醒。看到林晚晴被押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和自责,随即又强行压下,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都齐了。上船!”阴鸷男人命令道。 林晚晴和阿强被分别押上两艘摩托艇,各由两名武装分子看管。摩托艇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划破平静的海面,驶离对马岛,朝着西南方向的海域疾驰而去。 海风猛烈,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林晚晴被按在艇舱座位上,双手反绑,无法动弹。她努力记忆着航向、速度、时间,试图判断目的地。但茫茫大海上,没有参照物,只有不断翻涌的深蓝色海水和偶尔掠过的海鸟。 大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前方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距离拉近,黑点逐渐清晰——那是一座孤零零的、植被稀疏的岩礁小岛,面积不大,岛上似乎有一些简陋的人工建筑。小岛附近,还停泊着一艘中型的、看起来像是改装过的渔船或补给船。 摩托艇减速,绕着小岛转了半圈,在一个天然形成的、被岩石半包围的小湾里靠岸。这里显然是一个临时的据点。 林晚晴和阿强被押上岸。小岛比远处看起来更荒凉,岩石裸露,只有些低矮的灌木和杂草。几间用木板和铁皮搭建的简陋棚屋散落在高处,隐约可见天线和太阳能板。空气中除了海腥味,还有淡淡的柴油味和人烟气息。 他们被带进其中一间最大的棚屋。里面空间比想象中宽敞,陈设简单但实用:几张行军床,几张折叠桌,桌上放着电台、地图和一些电子设备,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的发电机在角落里嗡嗡作响。这里更像一个前哨站或临时指挥所。 阴鸷男人走了进来,示意手下将林晚晴和阿强分别捆在屋子两端的铁架床上。他走到桌前,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用林晚晴听不懂的方言(似乎是闽南语混合着某种外语)快速汇报了几句,然后挂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过身,走到林晚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乌梢’,负责这片海域的‘物流’和‘接待’。‘旗袍’女士很看重你,特意交代要‘请’你过来做客。只要你好好配合,把该交的东西交出来,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我保证你和你的同伴,都能得到体面的待遇。” 他的普通话依旧带着奇怪的口音,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里的冰冷和不容置疑,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晚晴维持着惊慌的表情,声音微弱。 “乌梢”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赫然是那把被搜走的微型潜水刀。“林小姐,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用演戏了。你费尽心机从货轮上逃出来,身上就带这么个玩意儿?还有,你同伴阿强先生,身上可搜出了不少有趣的小工具,还有这个——”他又拿出一个同样款式的微型卫星定位求救器,和阿强那个一模一样,“你们以为,靠着沈国华那老家伙二十年前留下的几条破船和几个老关系,就能瞒天过海?”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旗袍’女士让我转告你,游戏规则变了。以前是沈怀远那个疯子想‘研究’你,现在,‘司徒家’只想和你做一笔‘交易’。用你身上那枚真正的‘青铜钥’,还有你知道的关于‘痕光’和沈怀谦遗产的一切,来交换你母亲沈婉如的安全,以及……或许,还有你和你同伴的一条生路。” 青铜钥?他指的是青铜长命锁!他们知道真品在她身上!而且知道这叫“青铜钥”!显然,他们从沈怀远或陈启明那里得到了相当多的情报,甚至可能……从林晓月那里? “林晓月呢?她在哪里?”林晚晴忍不住问。 “乌梢”直起身,语气淡漠:“那个自作聪明的棋子?她提供了银锁的线索,本想两边下注,可惜演技太差。货轮遇袭时,她想趁乱跳海,被我们的人捞起来了。现在嘛,和她母亲周文芳一样,在另一个地方‘休息’。放心,暂时死不了,毕竟也算有点用。” 林晓月果然也落网了。周文芳竟然也在他们手里?看来“血盟”的触角伸得远比想象中深。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林晚晴试图拖延,同时大脑飞速思考脱身之计。棚屋结构简陋,守卫似乎不算太多(看到的只有五六人),但武器精良。阿强被捆在另一端,暂时无法配合。 “你会相信的。”“乌梢”似乎并不急于逼问,他看了看手表,“‘旗袍’女士正在赶来。在她到来之前,我有充足的时间,让你‘自愿’配合。比如,从你的同伴开始。” 他使了个眼色。旁边两个手下立刻走向被捆在另一张床上的阿强,其中一人掏出一把带电击功能的多功能军刀,按下了开关,蓝色的电弧在刀尖“噼啪”作响。 “阿强先生是条硬汉,在货轮上就伤了我们两个兄弟。我很欣赏硬汉,但有时候,硬汉的骨头太硬,就需要……软化一下。”“乌梢”的声音带着残忍的愉悦。 林晚晴的心猛地揪紧!他们要刑讯阿强! “住手!”林晚晴厉声喝道,挣扎着想要坐起,但绳索捆得很紧,“你们的目标是我!跟他没关系!有什么冲我来!” “乌梢”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林小姐终于愿意谈谈了?不过,别急。‘旗袍’女士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二位。更何况,阿强先生知道的,恐怕不比林小姐少。陆寒琛在香港的布置,沈国华那个老狐狸在澳门的退路……这些信息,对我们同样有价值。” 他挥了挥手。拿着电击刀的手下狞笑着,将滋滋作响的刀尖,缓缓贴近阿强被反绑在背后的手臂。 阿强死死咬着堵嘴的布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像受伤的野兽,死死盯着“乌梢”,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林晚晴知道,阿强能抗,但酷刑之下,没有人能保证不泄露任何信息。而且,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强因为保护自己而受折磨。 “青铜锁在我身上!”她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们放开他!我把锁给你们!” “乌梢”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手下收回了电击刀。“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他走过来,亲自开始搜林晚晴的身。这一次,再没有任何顾忌。 冰冷的、带着粗茧的手,隔着单薄的衣物,仔细地摸索过她身上每一处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林晚晴紧闭着眼,强忍着屈辱和不适,心中却异常冷静——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当对方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贴身内衣边缘、那里藏着青铜锁和微晶片时,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仿佛喘不过气。 “乌梢”的手顿了顿,皱眉看着她。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沉闷的、似乎来自地底深处的爆炸声,隐约从岛屿另一侧传来!整个棚屋都随之震动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回事?!”“乌梢”脸色一变,猛地看向门口。 一个手下惊慌地冲进来:“头儿!不好了!是‘海蛇号’(指那艘停泊的改装船)!发动机舱突然爆炸!火势很大!” “什么?!怎么搞的?!立刻组织灭火!检查原因!”“乌梢”又惊又怒,也顾不上林晚晴了,立刻带人冲了出去。棚屋里只留下一个持枪的守卫,紧张地看着门口,又回头警惕地盯着林晚晴和阿强。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爆炸原因(是意外?还是阿强之前做了什么手脚?或者……另有其人?),但混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林晚晴立刻停止咳嗽,眼神锐利地看向阿强。阿强也正看着她,眼神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意图。 唯一的守卫背对着他们,紧张地望向门外爆炸的方向。 林晚晴用尽全力,开始极其轻微但高频地扭动被反绑的手腕。绳索很粗糙,勒得生疼,但她前世学过一些脱缚技巧,知道如何利用角度和持续的摩擦来松动绳结。同时,她的脚悄悄勾住了床边一张折叠凳的腿。 阿强那边也开始动作,他强壮的身体肌肉绷紧,被反绑在铁床架上的手腕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反复磨蹭,铁架发出极其轻微的“嘎吱”声。 门外的爆炸声、叫喊声、奔跑声混杂一片,掩盖了棚屋内细微的动静。 绳索在林晚晴手腕上磨出了血痕,但终于松动了些许!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一挣! “哗啦!”右手的绳索脱开了一部分!虽然左手还被缠着,但已经获得了有限的活动能力! 几乎同时,阿强那边也发出一声闷响,他竟硬生生将固定手腕的床架铁管掰得有些变形,一只手挣脱了出来! 门口的守卫似乎听到了棚屋内的异响,猛地转身! 就在他转身举枪的瞬间,林晚晴用获得自由的右脚,狠狠踢中了事先勾住的折叠凳! 折叠凳呼啸着飞出,砸向守卫! 守卫下意识地侧身躲闪,枪口偏离! 阿强抓住这零点几秒的空档,如同猎豹般从床上弹起,虽然一只手还被半挂着,但完好的左腿一个凌厉的鞭腿,精准地踢在守卫持枪的手腕上! “咔嚓!”骨头断裂的脆响!守卫惨叫一声,步枪脱手! 阿强顺势落地,一个翻滚捡起步枪,枪托狠狠砸在守卫后颈!守卫闷哼倒地,晕死过去。 整个过程发生在不到十秒钟内。 阿强迅速用军刀割断自己身上剩余的绳索,又冲过来帮林晚晴割断捆绑。两人都气喘吁吁,身上带伤,但眼神里燃烧着劫后余生的火焰和更强烈的斗志。 “快走!趁乱!”阿强将步枪递给林晚晴(她接过来,检查了一下,子弹上膛),自己则捡起守卫身上的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匣。 两人冲到门口,小心地观察外面。爆炸发生在小岛另一侧的泊船点,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乌梢”和他的人显然都被吸引过去了,暂时没人注意到这个关押他们的棚屋。 “去那边!我看到有快艇!”阿强指着小湾另一侧,那里似乎还系着两艘小型的橡皮艇或摩托艇。 两人猫着腰,借着岩石和灌木的掩护,快速向小湾另一侧移动。沿途没有遇到其他人,爆炸和救火的混乱给了他们绝佳的掩护。 很快,他们看到了那两艘系在简陋木桩上的小型冲锋舟,比来时乘坐的摩托艇小,但看起来速度不慢,油料似乎也是满的。 “上船!”阿强率先跳上其中一艘,检查发动机和油路。林晚晴持枪警戒身后。 “发动机好的!快上来!”阿强低呼。 林晚晴正要跳上船,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旁边另一艘冲锋舟的船底。那里,似乎有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的、长条形的物体,半浸在水里。 那形状……有点眼熟。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用枪管挑开油布一角。 里面赫然是几把用防水袋包好的步枪和火箭筒!还有几箱弹药!显然是“血盟”在这个据点储备的应急武器! “阿强!这里有武器!”林晚晴低声道。 阿强闻声过来,看了一眼,眼神一亮:“带上!特别是火箭筒!说不定用得上!” 两人迅速将火箭筒和一箱配套弹药搬上他们选定的冲锋舟。林晚晴还拿了两把看起来较新的自动步枪和几个弹匣。 发动机顺利启动,发出低吼。阿强操纵冲锋舟,缓缓驶离木桩,调转船头,朝着与爆炸火光相反的、开阔的海域驶去。 速度逐渐加快,海风再次扑面而来。小岛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火光和浓烟渐渐变小。 暂时脱险了。 但林晚晴的心并未放松。爆炸是谁制造的?是意外,还是有人暗中相助?如果是后者,会是谁?沈国华在澳门安排的接应?还是……其他势力? “我们现在去哪?”阿强问,他脸上被爆炸烟尘和汗水弄得一片模糊,但眼神依旧坚定,“按原计划去澳门找‘老荷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晚晴看着前方茫茫大海,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小岛,沉思片刻。 “‘乌梢’说‘旗袍’正在赶来。我们炸了他们的船,杀了他们的人,还带走了武器。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澳门那条线,恐怕已经不安全了。沈国华可能已经暴露,甚至‘老荷官’也可能被监控。”她缓缓说道,“而且,香港那边,陆寒琛……” 她想起沈国华断断续续的警告:香港暴露,陆寒琛可能有危险。 “我们去香港。”林晚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香港?那不是自投罗网?”阿强一惊。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者……是唯一能破局的地方。”林晚晴眼神锐利,“‘旗袍’和‘血盟’的主力,现在很可能被我们的出逃和爆炸吸引,注意力会放在追捕我们和调查爆炸上。他们想不到我们敢直接去香港。而且,陆寒琛在那里,他需要警告,也需要支援。更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旗袍’不是想和我做‘交易’吗?不是想要‘青铜钥’和‘痕光’的秘密吗?那我就去香港,主动‘赴约’。但不是以囚徒的身份,而是以……‘谈判者’的身份。带着他们想要的‘钥匙’,和他们意想不到的‘筹码’。” 她拍了拍身边那具冰冷的火箭筒。 阿强看着林晚晴,看着她眼中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智慧与狠劲的光芒,仿佛又看到了在滇南地下洞穴和货轮泵房中那个绝境求生的女人。他不再质疑,重重点头:“好!去香港!路线怎么走?燃料可能不够。” “先往西北,靠近大陆海岸线,寻找机会补充燃料,或者……换船。”林晚晴看着海图(从棚屋里顺手拿的简陋版本),“我们不能直接去香港港口,太显眼。想办法在靠近粤港水域的偏僻地方上岸,或者联系我们在香港可能还安全的……备用渠道。” 计划仓促而冒险,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冲锋舟破浪前行,朝着未知的香港方向。 他们沿着海岸线航行了大半天,期间远远避开了所有正规航道和船只。下午时分,燃料即将告罄。幸运的是,他们在一处极其偏僻的、近乎废弃的小渔湾里,发现了一艘搁浅破损、似乎被主人遗弃的旧渔船。渔船上虽然破败,但油箱里竟然还有不少柴油。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确认没有危险后,迅速将冲锋舟上的燃料转移到渔船油箱,并检查了渔船的状况。发动机是老式的,但居然还能启动,虽然马力小,噪音大,但足以支撑他们慢速航行到更近的香港海域。 换乘渔船后,他们丢弃了显眼的冲锋舟,将其沉入海底。渔船虽然破旧,但更符合“不起眼”的要求。阿强稍微懂些船舶驾驶,勉强操纵着这艘老船,继续朝着香港西面的水域驶去。 夜幕降临,海上一片漆黑,只有星光和远处零星渔船的灯火。林晚晴裹着从旧渔船上找到的、散发着霉味的毯子,坐在船舱口,望着星空,脑海中思绪纷杂。 父亲沈怀谦,母亲沈婉如,“老先生”沈怀远,神秘的“司徒家”和“血盟”,代号“旗袍”的清道夫,瑞士银行的“S先生”司徒宁,还有……陆寒琛。 前世模糊的结局,今生纠葛的危机。所有线索,仿佛都指向了香港这个弹丸之地。那里是父亲早年经商和“黄雀”网络的重要节点,是“司徒家”的根基所在,也是“旗袍”和她背后势力活动频繁的区域。 “青铜钥”和那枚突然出现的“银锁”,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仅仅是开启保险柜的钥匙吗?父亲留言中的“心印”和“防护”,又该如何激活?“痕光”现象,自己与陆寒琛的重生,与“司徒家”追求的“时间隙痕”,究竟有何关联? 一个个谜团,如同黑暗中的漩涡,等待着将她吞噬。 “有船!在右舷!速度很快!”阿强突然压低声音示警,打断了她的沉思。 林晚晴立刻警觉,探头望去。只见右舷方向,大约几百米外,一艘没有任何航行灯的黑色快艇,正以极高的速度,划破海面,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笔直冲来!快艇的轮廓在星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如同一柄出鞘的黑色利刃。 是“血盟”的追兵?!这么快就找来了?! “准备战斗!”阿强立刻关闭了渔船那微弱且噪音大的航行灯,将发动机油门推到最大(虽然提速有限),同时将步枪和火箭筒推到林晚晴手边。“进船舱!找掩护!” 林晚晴抓起一把自动步枪,靠在船舱门框后,心脏狂跳。渔船速度太慢,根本无法摆脱快艇。一旦进入对方射程,这艘破船就是活靶子。 黑色快艇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艇上影影绰绰的人影。距离迅速拉近到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就在林晚晴手指扣上扳机,准备迎接一场绝望的海上枪战时—— 那艘黑色快艇,竟然在距离他们渔船大约三十米的地方,猛地一个急转弯,划出一道巨大的白色弧线,然后……减速,与他们并行航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快艇上的人没有开火,也没有喊话,只是保持着同步航速,隔着短短三十米的海面,与他们的破旧渔船齐头并进。 这诡异的举动,让林晚晴和阿强都愣住了。 紧接着,快艇的艇首,一盏功率不大的探照灯亮起,雪白的光柱并没有直接照射渔船,而是斜斜地打在两船之间的海面上,照亮了一片起伏的海浪。 光柱中,一个身影出现在快艇的驾驶舱外,站在船舷边。由于背光和距离,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那是一个穿着深色风衣、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 男人举起一只手,朝着渔船的方向,做出了一个清晰的手势——不是攻击手势,而是一个……邀请的手势?他指了指快艇,又指了指渔船,然后做了一个“过来”的动作。 他想让我们上快艇? 林晚晴和阿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不定。是敌?是友?还是新的陷阱? 快艇上的男人似乎很有耐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保持着那个邀请的手势,探照灯的光柱在海面上晃动。 渔船的马达声在寂静的海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僵持了大约一分钟。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她将步枪背在身后,对阿强低声道:“我过去看看。你留在船上警戒,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开火,然后想办法走。” “太危险了!”阿强反对。 “我们没有选择。对方如果想灭口,刚才就已经开火了。他可能有话要说,或者……是另一条路上的‘朋友’。”林晚晴说着,已经走到船舷边,对着快艇方向,也举起了手,示意自己过去。 快艇上的男人点了点头,快艇缓缓靠近,最终在两船之间搭上了一块狭窄的跳板。 林晚晴看了一眼阿强,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踏上了摇晃的跳板,走向那艘神秘的黑色快艇。 海风凛冽,吹动着她的头发和衣襟。她一步步走近,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大约四十多岁、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温文儒雅甚至有些书卷气的面孔。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深邃冷静,隔着镜片,仿佛能洞悉人心。他穿着考究的深灰色风衣,里面是熨帖的衬衫,完全不像是在深夜海上疾驰的人。 男人看着林晚晴踏上快艇甲板,微微颔首,用一口纯正、甚至略带老派韵味的普通话说道: “林晚晴小姐,冒昧打扰。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个‘静’字。家兄司徒宁,托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司徒静?!司徒宁的弟弟?! 林晚晴的心脏,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司徒静……司徒宁的弟弟……” 夜海的风裹挟着咸湿与寒意,却吹不散林晚晴心头瞬间涌起的惊涛骇浪。这个名字,这个身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其代表的含义和可能的变数,复杂到让她的大脑在瞬间近乎过载。 前一秒还是“血盟”追兵环伺的亡命之徒,下一秒却面对一个自称“司徒家人”、言语客气甚至带着旧式文人腔调的神秘男子。这转折太过突兀,也太过……精准。 她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回应,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对方。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平静无波,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礼仪性的微笑。他站在那里,姿态放松,仿佛不是在深夜公海的快艇上拦截两个刚杀出重围、满身狼狈的逃亡者,而是在某个沙龙里等待一位迟到的客人。 快艇引擎保持着低沉的怠速运转,与海浪声混杂。后方破旧渔船上,阿强的枪口应该正牢牢锁定着这边,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子弹就会呼啸而至。 “司徒先生,”林晚晴开口,声音在风浪中显得清晰而冷静,“这个‘等候多时’,听起来可不太像是巧合。我们似乎并未预约。” 司徒静微微颔首,对她的戒备并不意外:“确非巧合,但也绝非恶意。家兄数日前接到沈国华先生辗转传来的加密求助信息,提及林小姐可能遇险,并提及了大概的海域方位。我们调动了一些……不那么常规的资源,在此区域搜索。拦截那艘被‘血盟’控制的货轮电子信号时,发现了异常逃生艇的踪迹,顺藤摸瓜,才找到这里。”他解释得条理清晰,语气平和,但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和能量,却让人心惊。 数日前?沈国华果然在最后时刻,还是设法联系上了司徒宁!而且,司徒家竟然有能力在公海拦截电子信号、追踪小型船只?这能量远超一般的学术家族或侨领。 “沈国华先生现在安全吗?”林晚晴立刻问。 司徒静轻轻摇头,神色间露出一丝凝重:“我们收到他最后一条断续信息后,就失去了联系。根据信息内容和香港那边的风声,他很可能已经暴露,处境危险。这也是家兄催促我尽快找到林小姐的原因之一。” 沈国华失联……林晚晴心中一沉。但她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话。“司徒宁先生为何要帮我?据我所知,他在瑞士银行是‘S’先生,是家父遗产的‘关联授权人’。而‘旗袍’女士,似乎也出自司徒家。你们司徒家,在这场纷争里,到底站在哪一边?”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司徒家内部似乎并非铁板一块。司徒宁是父亲好友,备案为“S”先生;而“旗袍”是司徒家的“清道夫”,服务于“血盟”或家族内激进派。司徒静作为司徒宁的弟弟,他的立场代表什么? 司徒静推了推眼镜,海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但他的语气依旧平稳:“林小姐的问题直指核心。简单来说,司徒家内部,对于如何处理沈怀谦先生留下的‘遗产’和‘痕光’研究,一直存在分歧。家兄司徒宁秉承与怀谦先生的君子之交,认为‘痕光’涉及人类认知禁区,应谨慎研究,妥善保管相关物品,尤其反对将其用于任何功利或危险的目的。而家族内另一派,以我一位姑母(即‘旗袍’)为代表,则更倾向于……实用主义,认为‘痕光’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和价值,不应被束之高阁,甚至不惜与‘血盟’这类组织合作,手段也较为激进。”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晴:“家兄得知‘旗袍’姑母与‘老先生’沈怀远合作,并试图控制林小姐后,非常震怒和担忧。他认为这违背了与怀谦先生的约定,也越过了底线。所以,他决定介入,希望能在事态彻底失控前,找到林小姐,提供必要的保护,并协助你以安全、合法的方式处理遗产,同时……阻止‘旗袍’姑母和‘血盟’的进一步行动。” 保护?协助?阻止?听起来很美好,但林晚晴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任何帮助背后,都可能标着价码。 “司徒宁先生想要什么?”她直接问道,“或者说,你们司徒家(至少你们这一派)想得到什么?” 司徒静似乎欣赏她的直接,笑了笑:“家兄所求,无非两样。第一,确保沈怀谦先生的遗产,特别是其中涉及‘痕光’核心研究资料的部分,不被滥用,最好能交由值得信赖的学术或研究机构封存研究。第二,希望林小姐在适当的时候,能配合提供一些关于你自身‘特殊认知’现象的……非侵入性观察数据,仅为学术研究之用,绝无强迫或伤害之意。至于我个人和家兄能提供的,是安全的庇护所、必要的信息支持、以及协助你应对‘旗袍’姑母和‘血盟’的威胁。” 条件听起来不算苛刻,甚至有些理想化。但“非侵入性观察数据”这个词,让林晚晴本能地警惕。父亲沈怀谦就是痴迷于这类研究,才埋下祸根。 “我如何相信你?如何相信司徒宁先生?”林晚晴没有松口,“‘旗袍’也是司徒家人,你们家族的内斗,我怎么知道不是另一场利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合情合理的质疑。”司徒静点点头,从风衣内侧口袋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盒,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枚小巧的、刻着复杂篆文的玉印。他将金属盒递向林晚晴。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的合影:年轻的沈怀谦、沈婉如,以及一个戴着眼镜、笑容温和的青年,眉眼与眼前的司徒静有五六分相似,正是年轻时的司徒宁。三人站在一处欧式庭院里,姿态亲密。 那枚玉印,底部刻着的篆文,林晚晴辨认出是“怀谦嘱宁”四个字。 “这是当年怀谦兄交给家兄的信物印鉴之一,寓意托付。”司徒静说道,“家兄说,若林小姐不信,可出示此印,或提及照片之事。另外,家兄还让我转告一句话:‘长命非饰,同心方启;溯光有险,静守勿急。’” “长命非饰,同心方启;溯光有险,静守勿急。”——这正是父亲在长命锁内层留言的化用和补充!“同心”指同心结玉佩?“静守”是提醒不要贸然行动?还是暗指他司徒“静”? 这句话,不是父亲留言的原文,但显然知道核心内容。这增加了司徒静话语的可信度。 林晚晴沉默了片刻。海上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在权衡利弊。信任司徒静,意味着可能获得一个强大盟友和暂时的安全港,但也要承担未知的风险和可能的研究“邀请”。不信任,她和阿强将继续在海上逃亡,面对“血盟”无休止的追捕,前往危机四伏的香港。 “林小姐,时间不多了。”司徒静温和地提醒,“‘乌梢’的人虽然被爆炸拖住,但很快会反应过来追查。‘旗袍’姑母的耳目遍布这片水域。这里并不安全。” 林晚晴抬起头,看向司徒静:“我可以暂时相信你,并接受你的帮助。但我有三个条件。” “请讲。” “第一,我和我的同伴阿强,必须在一起,行动自由不受限制,你们的人不得监视或干涉我们的内部交流。第二,在我们确认沈国华先生、我母亲沈婉如、以及陆寒琛等人的安全状况之前,我不会提供任何所谓的‘观察数据’,也不会交出任何物品。第三,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救人并解决‘旗袍’和‘血盟’的威胁,你们必须提供实质性的帮助,而不是空谈。” 条件清晰,立场明确。 司徒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可以。家兄的本意就是提供帮助,而非挟持或交易。你们的自由和安全,我们会尽力保障。至于救人,也正是家兄希望做的——阻止家族内激进派与‘血盟’的勾结,挽回错误。”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小姐,请和你的同伴移步。这艘快艇会带我们去一个临时的安全点,那里有通讯设备,可以尝试联系你需要联系的人,也能获取最新的情报。” 林晚晴回头,对渔船上的阿强打了个手势。阿强虽然依旧警惕,但看到林晚晴示意安全,便谨慎地带着武器和那具火箭筒,也通过跳板转移到了快艇上。他始终站在林晚晴侧前方,保持着一个护卫的姿态,冷冷地打量着司徒静和他船上另外两名沉默的船员。 快艇空间宽敞,装饰简洁但用料考究。司徒静引他们进入有遮蔽的客舱,里面竟然有舒适的座椅、小桌,甚至还有一个简易的吧台。他亲自倒了两杯热水递给林晚晴和阿强。 “我们大约需要航行一个半小时。两位可以稍事休息。”司徒静说道,自己则在对面坐下,打开了客舱内一个固定在桌子上的、看起来颇为先进的通讯兼导航设备屏幕。 快艇重新启动,加速,朝着西南方向驶去,很快将那座破旧渔船和小岛远远抛在身后。 林晚晴没有休息,她看着司徒静操作设备,屏幕上显示出复杂的海图和不断刷新的数据流。“我们现在去哪?” “香港以南,大概三十海里,有一处属于司徒家早年购置的私人岛屿,很小,但有基本的设施和隐蔽的码头。我们在那里中转,补充给养,获取情报,再决定下一步。”司徒静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我正在尝试接入几个加密频道,看看能否捕捉到香港或澳门的最新动态。” 私人岛屿……林晚晴再次感受到司徒家深厚而不显山露水的底蕴。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学者家族能拥有的。 “能联系上陆寒琛吗?他在香港。”林晚晴问。 司徒静皱了皱眉:“陆寒琛少校的行踪,我们有所留意。他明面上的队伍抵达香港后,入住了一家由中间人安排的公寓。但就在昨天深夜,那处公寓附近发生了不明原因的断电和短暂交火,随后陆少校的队伍就失去了主动联络。我们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香港警方和某些部门似乎也收到了关于‘非法武装人员入境’的匿名举报,正在低调调查。陆少校他们很可能已经转移或隐蔽起来,暂时切断了对外的常规联络。” 陆寒琛果然遇到麻烦了!而且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不仅可能遭遇袭击,还引来了当地官方的注意!这显然是“旗袍”或“血盟”的连环计,既要消灭或捕获陆寒琛,又要利用官方力量牵制和干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晚晴的心揪紧了。“能确定他们是否安全吗?有没有伤亡?” “暂时没有确切消息。交火规模不大,时间很短,现场没有发现尸体或大量血迹,这算是个好消息。”司徒静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陆少校经验丰富,他既然有所防备,应该能应对突发情况。我们现在贸然联系他,反而可能暴露他的位置。不如先到安全点,我再通过更隐秘的渠道尝试接触他可能信任的中间人。” 也只能如此。林晚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慌乱于事无补。 快艇在夜色中疾驰。一个多小时后,前方海面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轮廓,随着靠近,可以看到岛上稀疏的灯光。岛屿不大,植被茂密,一个经过巧妙伪装的小码头延伸入海。 快艇悄无声息地靠岸。码头上已有两人等候,穿着便服,但动作干练,对司徒静恭敬点头,称他为“静少爷”。他们帮忙系好缆绳,并警惕地看了一眼林晚晴和阿强,但没有多问。 一行人登上小岛,沿着一条被树木遮掩的小径走了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栋风格简洁、与岛屿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现代风格平房。房子不大,但设施齐全,有独立的发电机、储水系统和通讯天线。 进入屋内,司徒静先安排林晚晴和阿强到客房洗漱休息,并提供了干净的衣服和简单的食物。他自己则径直去了书房,开始处理信息和联络。 林晚晴简单冲洗了一下,换好衣服,吃了几口东西,便来到了书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司徒静低沉的讲话声,似乎正在用卫星电话与某人通话,用的是她听不懂的方言。 她没有进去打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闭目养神,同时也梳理着思绪。司徒静的出现,带来了转机,也带来了更复杂的局面。司徒家的内斗,“旗袍”的激进,“血盟”的威胁,陆寒琛的危机,母亲的安危,遗产的谜团……千头万绪,但核心似乎越来越清晰——一切的关键,可能都在香港,在“司徒家”内部,在那枚“青铜钥”和“痕光”的秘密上。 大约半小时后,司徒静结束了通话,打开书房门,看到林晚晴,示意她进来。 书房里摆满了书架,大部分是古籍和科技类书籍,还有大量的图纸和手稿。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标注着许多符号的东亚海域图。司徒静的脸色比刚才凝重了一些。 “有消息了。”他示意林晚晴坐下,“几个方面的。” “第一,陆寒琛少校那边。我们一个非常可靠的渠道反馈,陆少校和他的小组在遭遇袭击后,成功突围,目前隐匿在香港新界北部的元朗一带,一个由早年‘黄雀’网络留下的安全屋内。他们有人受伤,但都不致命,正在休整。陆少校设法传出了一个简短的加密信号,内容只有两个字:‘勿来,安。’” 勿来,安。意思是让他们不要去香港,他自己安全。林晚晴稍微松了口气,但“勿来”这两个字,也说明香港此刻已是龙潭虎穴,危险程度远超预期。 “第二,关于沈婉如女士和林晓月。”司徒静继续道,“我们的人查到,她们并未被直接带回香港或‘血盟’在东南亚的主要据点。而是被转移到了澳门,关押在‘血盟’控制下的一个地下赌场附属的‘特殊客房’区。看守严密,但暂时没有受到虐待的消息。‘旗袍’姑母似乎想将她们作为与林小姐谈判的重要筹码,集中在澳门,可能与她们下一步计划在澳门进行某些交易或会面有关。” 母亲和林晓月在澳门!这印证了沈国华最后的警告——去澳门找“老荷官”!看来,澳门才是“旗袍”预设的真正的谈判或交易地点! “第三,沈国华先生。”司徒静语气低沉,“我们确认,他在香港的藏身点被‘血盟’的人突袭。现场有搏斗痕迹和血迹,但沈先生本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过,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这个。”他递过来一个小巧的、沾着血迹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船锚图案,“这是沈先生早年跑船时,他们那个小团体的暗记。他可能重伤逃脱,也可能……被带走了。” 沈国华生死未卜。又一个坏消息。 “第四,也是最新的情况。”司徒静走到海域图前,指着香港以南、靠近珠江口的一片区域,“我们监听到‘血盟’的通讯,他们似乎正在调集人手和船只,向这片海域集结。目的不明,但规模不小。同时,‘旗袍’姑母通过一个公开的、但只有特定人能看懂的商业广告,向外界(很可能是指向林小姐你)发出了一个‘邀请’:明晚八点,澳门‘葡京’顶层‘凤凰厅’,‘旗袍’恭候,商谈‘钥匙’与‘归乡’事宜。过时不候。” 公开邀请!在澳门的葡京酒店!时间是明晚八点!而且提到了“钥匙”(青铜钥)和“归乡”(可能指沈婉如或遗产)!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她知道林晚晴一定会去,因为母亲在她手里。她也知道林晚晴可能获得了某些帮助(比如司徒静),所以选择在澳门——这个各方势力交错、司徒家也有根基但并非铁板一块的地方——进行“谈判”。她掌握了人质,掌握了主动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怎么看?”林晚晴看向司徒静。 司徒静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这是一个陷阱,毫无疑问。但也是一个机会。‘旗袍’姑母选择在澳门,而不是‘血盟’势力更稳固的东南亚某地,说明她对司徒家内部有所顾忌,也可能想借澳门复杂的环境浑水摸鱼,甚至……试探家兄和我的反应。如果我们不去,沈夫人危矣。如果我们去,就必须做好万全准备,面对‘血盟’的重兵和未知的变数。” “司徒宁先生会出面吗?”林晚晴问。 司徒静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家兄……行踪不定,且不喜直接卷入此类冲突。他更倾向于在幕后提供支持和策略。这次,他派我来,已是表明了态度。具体如何应对,需要你我共同决策。” 他看向林晚晴:“林小姐,你才是关键。‘青铜钥’在你身上,沈夫人是你的母亲,‘旗袍’的目标是你。去与不去,如何应对,你的决定至关重要。” 压力如山。明晚八点,澳门葡京。母亲在对方手中,陆寒琛在港岛潜伏,沈国华下落不明,司徒静代表一方势力但力量未知。 林晚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岛屿上摇曳的树影和远处漆黑的海面。脑海中闪过母亲温柔却坚定的面容,陆寒琛深沉守护的眼神,父亲留言中的谆谆告诫…… 她转过身,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决断,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锐气。 “去。当然要去。”她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但不是去谈判,是去‘接人’。” “接人?”司徒静挑眉。 “对。‘旗袍’想用我母亲逼我交出‘钥匙’,顺便把我控制在手里。那我就将计就计,去澳门,把母亲接回来。同时,”林晚晴目光如炬,“既然‘旗袍’和‘血盟’的主力很可能被吸引到澳门,那香港那边,陆寒琛的压力就会减轻。或许,他可以趁机做点别的事情。” “比如?” “比如,找到并接触那位‘S先生’,你的兄长司徒宁。或者,查清‘血盟’在香港的据点和人脉网络,甚至……寻找沈国华的下落。”林晚晴思路越来越清晰,“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澳门,吸引‘旗袍’的注意力,设法营救母亲。陆寒琛在香港,暗中行动,釜底抽薪。而你,司徒先生,需要为我们提供澳门的地形、‘血盟’在澳门的势力分布、葡京酒店的详细结构图,以及……必要的武器和身份掩护。” 一个更大胆、更具攻击性的计划雏形诞生。不再是单纯的逃亡或被动应对,而是主动出击,双线作战! 司徒静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眼中燃烧的斗志和清晰的谋划,镜片后的目光闪动,有欣赏,也有慎重。“计划很大胆。但风险极高。澳门是‘血盟’的重要据点之一,葡京酒店更是龙潭虎穴。你一个人去,无异于……” “我不是一个人。”林晚晴打断他,看了一眼门口方向,“阿强会跟我去。而且,你不是也会提供帮助吗?至于风险……从我重生回来的那一刻起,风险就从未远离过。躲,是躲不掉的。只有把水搅得更浑,把棋局打乱,我们这些棋子,才有机会变成棋手。” 重生……她直接说出了这个词。面对可能知情的司徒静,隐瞒已无必要。 司徒静瞳孔微微一缩,但并未显得过于惊讶,似乎早有猜测。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既然林小姐有此决心,司徒静自当尽力相助。家兄想必也会赞同。我立刻着手准备澳门方面的资料和物资。同时,设法将新的计划和会面地点(如果我们能找到更有利的替代地点)通知陆少校。但是,” 他语气转为严肃:“我们必须有最坏的打算和应急方案。一旦澳门行动失败,或者‘旗袍’不顾一切撕破脸,我们需要有能够立刻撤离澳门、甚至离开这片海域的绝对后路。” “后路……”林晚晴思索着,“沈国华提到澳门‘葡京’的‘老荷官’,应该是他预留的接应点之一。我们可以尝试联系。另外,你的这处岛屿和快艇,是否安全?” “这里作为临时中转可以,但不宜久留,更不宜作为被追击时的退路,太孤立。”司徒静摇头,“我们需要一条更隐蔽、更快速的撤离通道。或许……可以考虑水下。” “水下?” “对。小型潜艇,或者高性能的潜水器。澳门周边水域复杂,如果事先安排好接应潜艇,行动结束后从海上或码头附近直接下水撤离,是摆脱追踪的有效方法。只是……”司徒静有些迟疑,“这类装备和技术,我们虽然有渠道,但调动需要时间,而且操作复杂。” 水下撤离!这确实是个出人意料且高效的方法。 “需要多久能准备好?”林晚晴问。 “最快……也需要二十四小时。而且需要家兄在欧洲的关系协助。” 二十四小时……明晚八点就要赴约。时间非常紧张。 “那就立刻联系司徒宁先生,启动这个预案。同时,准备澳门的行动方案。”林晚晴当机立断,“我们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计划初步敲定,紧张的准备立即展开。司徒静进入了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不断通过加密通讯联系各方。林晚晴则和阿强在客房里,根据司徒静初步提供的澳门地图和葡京酒店的公开结构图(更详细的需要时间获取),开始推演可能的行动路线、接应点和突发情况应对。 阿强对潜入和营救行动经验丰富,提出了不少专业建议。林晚晴则结合对“旗袍”行事风格和心理的判断,调整着策略。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飞速流逝。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海平面上泛起金色的曙光。新的一天到来,距离澳门之约,只剩下不到二十个小时。 上午九点左右,司徒静带来了新的消息。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他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好消息是,家兄同意并启动了‘海龙’方案(水下撤离代号),一艘小型运输潜艇已经在前往预定海域的路上,预计在明晚七点前,可以抵达澳门以南二十海里的指定坐标待命。船上会有接应人员和必要的医疗装备。” “坏消息是,”他语气沉重,“我们试图联系澳门‘葡京’那位‘老荷官’的渠道,反馈回来的信息是——那位老先生三天前突然‘中风’,被家人接回内地‘休养’了。现在赌场里换了他一个远房侄子管事,这个人……底子不太干净,可能已经被‘血盟’收买或控制了。” 沈国华预留的澳门接应点,失效了! 这无疑给澳门行动增添了巨大的变数和风险。他们失去了一个可能的内应和了解赌场内部情况的关键人物。 林晚晴的心沉了沉,但并未慌乱。“预料之中。‘旗袍’既然敢在澳门设局,肯定会对沈叔叔可能留下的后手进行清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还有,”司徒静补充道,“香港那边,陆少校收到了我们辗转传递的信息。他回复了一个加密坐标和时间:今日下午三点,港岛西环‘海安茶餐厅’,二楼靠窗第三桌。 他想和你见面。” 陆寒琛要见她!在下午三点,港岛! 林晚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上午十点了。从这个小岛到香港,即便乘坐高速快艇,也需要时间。而且,如何安全进入香港并抵达那个茶餐厅,也是问题。 “能安排吗?”她问司徒静。 司徒静沉吟了一下:“时间有点紧,但可以试试。我有办法送你们进入香港,并安排车辆送你们到西环附近。但茶餐厅内外的安全,以及会面后的撤离,需要你们自己格外小心。我的人不适合在那样的公共场合过多出现。” “明白。”林晚晴点头。能见到陆寒琛,当面沟通计划,了解香港最新情况,至关重要。风险再大,也值得一试。 “阿强跟我去。司徒先生,请你继续准备澳门的资料和装备,特别是葡京酒店更详细的内部结构,越细越好。我们最晚下午六点前返回这里。” “好。你们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司徒静转身去安排快艇和入境事宜。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看向阿强:“又要冒险了。” 阿强咧嘴一笑,拍了拍身边的自动步枪:“习惯了。陆营长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高兴吗?林晚晴想起地下大厅中记忆洪流里那双盛满痛楚的眼睛,想起这一世他沉默而坚定的守护,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这次见面,不仅仅是商讨计划,或许……也是他们坦诚面对彼此重生秘密、理清前世今生的开始。 半小时后,林晚晴和阿强再次登上那艘黑色快艇,朝着香港的方向疾驰而去。海天之间,阳光刺破云层,照亮前路,也照亮了前方更加汹涌的暗流。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小岛后不久,司徒静在书房里,接到了另一通来自远方的卫星电话。听完对方的讲述后,他温文儒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握着话筒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对着话筒,用干涩的声音,艰难地确认道:“你确定?‘青铜钥’和‘银锁’的结合,不仅仅是开启保险柜的钥匙?还可能……激活‘痕光仪’记录中的那个‘坐标’?而那个坐标指向的……是百慕大三角区深处?父亲当年的探险队……就是在那里失踪的?”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港岛西环。 午后的阳光被密集的楼宇切割得支离破碎,投射在略显陈旧但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上。叮叮车缓缓驶过,铃声悠远。街边店铺的招牌层层叠叠,繁体字夹杂着英文,空气中飘散着茶餐厅特有的奶茶、菠萝油和烧腊混合的香气,混杂着海风淡淡的咸腥。 “海安茶餐厅”位于一条内街的转角,门脸不大,绿色的马赛克外墙有些斑驳,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坏了几处。二楼窗户对着后巷,视野并不开阔,但相对安静隐蔽。 靠窗第三张桌子,陆寒琛独自坐着。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灰色夹克和深色长裤,头上戴着一顶半旧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左臂的枪伤让他无法像往常那样坐得笔直,只能微微侧身,将受伤的手臂搭在桌沿内侧。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柠檬茶,冰块化得只剩薄薄一层。 他的目光透过积着些许油污的玻璃窗,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楼下后巷的动静,实则警惕着每一个经过的人影和车辆。耳朵里塞着一个微型耳麦,连接着楼下伪装成茶客的同伴(仅剩的两名“信天翁”小组成员)。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常,甚至比在滇南时更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冷硬的锋芒。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每一秒都显得漫长。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地下大厅“痕光仪”爆发时,那些涌入的、属于前世的记忆碎片——冰冷病房里她逐渐失温的手,监测仪上拉成直线的滴答声,自己嘶哑绝望的呼喊,还有更早之前,那些因骄傲、误解、身份差距和阴差阳错而错过的岁月……每一次回想,心脏都像被钝器狠狠撞击。 重生以来,他带着前世的悔恨与执念,小心翼翼地靠近、守护,却又不敢太过靠近,怕重蹈覆辙,怕自己这“异常”的存在会给她带来更多危险。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背负着这个秘密,独自在时间的夹缝中跋涉。 直到“痕光仪”的能量冲击,直到她眼中那份了然的震惊,直到此刻——即将到来的、坦白一切的对峙。 她会如何反应?震惊?恐惧?疏离?还是……如他心底最深处不敢奢望的那样,能够理解,甚至……同样带着某种跨越时空的印记? 他不知道。但这种未知带来的紧张,甚至比面对“血盟”枪口时更甚。 耳麦里传来楼下同伴压低的声音:“陆队,一辆黑色丰田皇冠停在街口,下来一男一女,装扮普通,正朝茶餐厅走来。女的身形符合目标,男的是阿强。暂时未发现尾巴。” “收到,继续观察。”陆寒琛低声回应,端起凉透的柠檬茶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头的躁动。 几分钟后,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陆寒琛没有回头,但全身肌肉瞬间调整到最佳状态,右手自然地垂到腰间隐藏枪套的位置。 林晚晴和阿强出现在楼梯口。林晚晴同样做了伪装,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戴着遮阳帽和一副平光眼镜,看上去像个普通白领。阿强则是一身工装打扮,手里拎着一个工具包,落后她半步,目光迅速扫过二楼环境,与陆寒琛的目光短暂接触,微微点头。 二楼此刻只有三四桌客人,都在低声交谈或看报,无人注意他们。 林晚晴径直走到靠窗第三桌,在陆寒琛对面坐下。阿强则选择了侧后方一张空桌,背对窗户,既能观察楼梯口,又能兼顾陆寒琛和林晚晴的方向。 “你的伤怎么样了?”林晚晴摘下眼镜,目光落在陆寒琛刻意遮掩的左臂上,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情绪。 “死不了。”陆寒琛简短回答,目光却紧紧锁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平静的表面下,找出任何一丝异样。“你们路上顺利?” “差点喂了鱼,运气好,被人捞起来了。”林晚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她接过侍应生递来的菜单,随口点了一杯冻鸳鸯和一个菠萝油,又将菜单递给阿强。“司徒静,司徒宁的弟弟,你知道了?” 陆寒琛瞳孔微缩:“司徒家的人?可信?” “半信半疑。但他目前提供的帮助是实在的。”林晚晴快速将海上遭遇司徒静、获知沈婉如和林晓月被押在澳门、以及“旗袍”公开邀请明晚八点葡京会面的事情,用最简洁的语言说了一遍。同时,也提到了司徒静正在准备的水下撤离方案,以及沈国华留下的澳门接应点“老荷官”已失效的情况。 陆寒琛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玻璃杯壁上摩挲。当听到“明晚八点,葡京,凤凰厅”时,他眼中寒光一闪。 “不能去。”他几乎是立刻说道,语气斩钉截铁,“那是死局。‘旗袍’在澳门的根基比在香港深得多,葡京更是他们的地盘。你进去,就是羊入虎口。” “我妈在她手里。”林晚晴看着他,眼神同样坚定,“我必须去。而且,不是毫无准备地去。” “我跟你一起去。”陆寒琛毫不犹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行。”林晚晴摇头,“你的伤没好,而且‘旗袍’和‘血盟’在香港的目标同样是你。你留在香港,一是养伤,二是趁机行动。司徒静提到‘青铜钥’和‘银锁’的结合可能指向一个特殊坐标,我需要你去找司徒宁,弄清楚这个坐标到底是什么,和百慕大三角、和我父亲的失踪有没有关系。另外,沈国华下落不明,生死攸关,也需要人查。还有,‘血盟’在香港的据点网络,如果能摸清,对我们后续行动至关重要。” 她将一份折好的纸条推到陆寒琛面前,上面写着一组数字和字母组成的代码。“这是司徒静提供的,可能联系上司徒宁的加密通讯频率和识别码。时间紧迫,你必须在澳门行动开始前,尽可能获取更多信息。我们分头行动,效率最高。” 陆寒琛看着那纸条,没有立刻去拿。他的目光从纸条移到林晚晴脸上,眼神复杂:“晚晴,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澳门那边……” “我知道。”林晚晴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危险。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前世……”她顿了顿,这个词终于在他们之间被正式提起,两人的呼吸都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前世我们或许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退缩了,最终酿成遗憾。这一世,我不想再躲。我要把主动权夺回来,把我妈救出来,把那些躲在暗处算计我们的人,一个个揪出来。” 她直视着陆寒琛的眼睛:“你帮了我很多,陆寒琛。没有你,我可能走不到今天。但这次,我需要你在另一条战线上发挥作用。相信我,也相信阿强,我们能处理好澳门的事。而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的目光坦荡、坚定,甚至带着一种……托付的意味。 陆寒琛沉默了。他何尝不明白分兵的必要性,何尝不知道香港这边同样关键。但他无法抑制内心那股想要将她护在身后、替她挡下所有危险的冲动。那是前世未能实现的执念,也是今生刻入骨髓的本能。 “至少,让我派两个人跟你去。”他最终退了一步,语气艰涩。 林晚晴摇头:“司徒静会提供一些支援,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阿强经验丰富,足够了。你的人留在香港,你更需要他们。” 话已至此,陆寒琛知道无法再改变她的决定。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拿起了那张纸条,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捏碎它。“好。香港这边,交给我。但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如果事不可为,立刻撤退,水下撤离通道必须确保畅通。我会在指定坐标附近安排接应。” “我答应你。”林晚晴点了点头。 正事谈完,气氛却没有轻松下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还有那个更沉重、更私密的话题。 冻鸳鸯和菠萝油送了上来。林晚晴用小勺慢慢搅动着杯子里棕褐色的液体,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陆寒琛依旧握着他那杯早已不冰的柠檬茶。 沉默在茶餐厅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中蔓延,却显得格外压抑。 “在地下……‘痕光仪’爆发的时候,”林晚晴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些……画面。或者说,感觉到了一些……不属于现在的东西。” 她抬起眼,看向陆寒琛:“你也看到了,对吗?” 不是疑问,是陈述。 陆寒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他迎上她的目光,没有闪躲,缓缓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干,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冰凉的茶。 “那不是幻象,晚晴。”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的疲惫,“那是……真的。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终于,亲口承认了。 林晚晴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尽管早有猜测和心理准备,但听他亲口说出,冲击力依旧巨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酸又胀,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惑。 “所以……你早就知道?知道我是……从那里回来的?”她问,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一开始只是怀疑。”陆寒琛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你的眼神,你的处事方式,你对未来某些事情的‘预感’,尤其是……你对我的态度里,那种莫名的熟悉和……抗拒。都让我觉得不对劲。后来,随着接触越多,你的商业决策,你对林家、对林晓月、对‘老先生’那些事的反应……越来越像。直到在滇南,你的一些判断和选择,完全超出了一个十八岁女孩应有的经验和胆识。我几乎可以肯定了。” 他顿了顿,看着林晚晴:“但我不知道你记得多少,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记得,或者是否愿意承认。我怕贸然点破,会吓到你,会把你推得更远。所以,我只能守着这个秘密,用我自己的方式,尽可能护着你,避免……避免重蹈覆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蹈覆辙……”林晚晴喃喃重复这个词,脑海中再次闪过病房冰冷的画面,“前世……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说对不起?为什么说……来晚了?” 这是她最想知道,也最怕知道的。 陆寒琛闭上了眼睛,眉心紧蹙,仿佛在抵御巨大的痛苦。再睁开时,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痛楚和自责。 “前世……我是个混蛋。”他开口,声音艰涩,“因为家庭背景,因为年少自负,也因为一些误会和别人的挑拨……我伤害过你,也错过了你。等我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想要弥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林家的危机,梁家的阴谋,还有……‘老先生’那些人的黑手,已经将你逼到了绝境。我收到你病危的消息,拼了命赶回来,却只来得及……”他的声音哽住了,说不下去。 茶餐厅里人声依旧,但他们的角落,却仿佛被隔离开来,充斥着无声的沉重。 林晚晴静静听着,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前世自己遭遇的心疼,有对命运捉弄的无奈,也有……对他这份跨越生死、沉重如山的悔恨与执念的动容。 “那些害我的人……”她问,“除了梁家、‘老先生’,还有谁?和‘血盟’、‘司徒家’有关吗?” 陆寒琛摇头:“前世我追查到你病逝,心灰意冷,很多线索就断了。‘血盟’和‘司徒家’的介入,我是重生后,尤其是这次南下,才逐渐摸清的。但可以肯定,前世你的悲剧背后,绝对不止明面上那几股势力。很可能‘血盟’当时就已经在暗中推动,只是隐藏得更深。” 原来如此。前世的迷雾,并未完全散去,但至少,她知道了这个一直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背负着怎样的过去。 “陆寒琛,”林晚晴看着他,眼神清澈而认真,“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那些伤害和错过,不是你的错,至少不全是。这一世,我们都回来了,我们都知道了危险在哪里。这就够了。我们不需要被前世的阴影绑住,更不需要你用一辈子去赎一个不属于你的罪。” 她的话像一道光,刺破了他眼中沉郁的自责。陆寒琛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我们现在是盟友,是……可以彼此托付后背的战友。”林晚晴继续说道,语气坚定,“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我们要做的,是抓住现在,改变未来。救出我妈,拿到遗产,搞清楚‘痕光’和‘血盟’的真相,然后……好好活下去。这一世,我们都要好好的。” 好好活下去。简单几个字,却让陆寒琛眼眶一阵发热。他用力眨了眨眼,压下那股酸涩,重重点头:“好。听你的。过去不提,往前看。” 心结似乎在这一刻被轻轻拨开了一丝缝隙。沉重的秘密被分享,不再是独自背负的重担。一种新的、基于绝对信任和共同目标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 “对了,”林晚晴想起什么,从风衣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用软布仔细包裹的小包,打开,里面正是那枚青铜长命锁和那枚银锁。“司徒静说,这两件东西结合,可能不只是开保险柜的钥匙,还可能激活某个指向百慕大三角的坐标。这个,你研究一下,或许能找到司徒宁,或者发现其他线索。” 陆寒琛小心地接过,仔细查看。当青铜锁和银锁靠得很近时,他也能感觉到那种极其微弱的、仿佛共鸣般的温热感。“我会想办法查清楚。你自己……千万小心。‘旗袍’不好对付。” “我知道。”林晚晴将锁收回,“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司徒静还在等我们回去完善计划。” 陆寒琛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四十分。会面时间不长,但信息量巨大。 “保持联络。司徒静给的频道,每天固定时间开机十分钟。”他低声道,“如果……如果澳门情况有变,立刻发求救信号,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赶过去。” “嗯。”林晚晴戴上眼镜,站起身,“你也保重。香港这边,未必平静。” 阿强也站了起来,对陆寒琛点了点头。 三人没有再多说,林晚晴和阿强先行下楼。陆寒琛又坐了几分钟,才招来侍应生结账,然后从容离开,汇入西环午后熙攘的人流之中。 林晚晴和阿强按照原路返回与司徒静手下接应的车辆。车子是一辆不起眼的旧款丰田,司机沉默寡言,车技却很稳,载着他们在港岛狭窄的街道中穿梭,朝着南边偏僻的码头方向驶去。 车上,林晚晴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与陆寒琛的会面,解开了部分心结,但也让她肩上的担子感觉更重了。澳门之行,不容有失。 阿强坐在副驾驶,警惕地观察着后视镜和周围车辆。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车子驶离繁华街区,进入相对冷清的沿海道路,再拐过几个弯,就能抵达那个隐蔽的小码头。 就在车子即将拐入最后一条通往码头的单行道时,阿强的眼神骤然锐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尾巴!一辆白色面包车,跟了我们两个路口了!加速了!”阿强低喝。 司机闻言,立刻猛踩油门,旧丰田发出一阵嘶吼,加速前冲! 后方那辆白色面包车果然也骤然加速,紧追不舍!面包车侧门滑开,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趴下!”阿强厉声道,同时掏出手枪! “砰!砰砰!” 子弹打在车尾和后备箱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后窗玻璃瞬间炸裂! 林晚晴立刻伏低身体,碎玻璃溅了她一身。心脏狂跳,但大脑异常冷静——是“血盟”的人?还是“旗袍”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司机显然也受过训练,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冲进了旁边一条堆满杂物和集装箱的废弃码头岔路!颠簸剧烈! 白色面包车紧跟着冲了进来! “前面没路了!”司机喊道。岔路尽头是堆积如山的破损集装箱和锈蚀的龙门吊,是个死胡同! “弃车!找掩体!”阿强当机立断,一脚踹开车门,翻滚下车,同时举枪向后射击,压制面包车的火力! 林晚晴和司机也迅速从另一侧下车,躲到一堆废弃轮胎后面。 面包车在二十米外急刹停下,车门洞开,跳下来四个手持微型冲锋枪的蒙面悍匪,火力凶猛,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射过来,打得轮胎和集装箱碎片横飞! “妈的!火力太猛!”阿强靠在轮胎后,换了个弹匣,脸色阴沉。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根本不在乎闹出大动静。 林晚晴握紧了从司徒静那里得到的一把紧凑型手枪,手心冒汗。这里虽然是废弃码头,但枪声这么响,迟早会引来警察或其他人。必须速战速决! 对方四人分散开来,试图从两侧包抄。 “阿强!左边两个交给你!右边我来!”司机突然喊道,他竟然也从车里拿出了一把霰弹枪! “好!”阿强没有废话,一个精准的点射,打中左侧一个试图靠近的匪徒小腿,那人惨叫倒地。另一个立刻寻找掩体,与阿强对射。 司机则猛地从轮胎后探身,霰弹枪“轰”的一声巨响,大片钢珠喷射出去,虽然距离稍远准头不足,但威慑力巨大,逼得右侧两个匪徒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从轮胎侧方闪出半个身子,手枪瞄准右侧那个稍靠前的匪徒,扣动扳机! “砰!” 子弹击中对方肩部,那人闷哼一声,冲锋枪脱手! 另一个匪徒立刻调转枪口! 林晚晴已经缩了回去,子弹打在轮胎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干得漂亮!”司机赞了一句,再次用霰弹枪压制。 阿强那边也抓住机会,一个翻滚接近,近距离一枪结果了那个受伤的匪徒,然后与剩下的那个展开近身搏斗,动作狠辣迅捷。 右侧剩下的那个匪徒见同伴瞬间被放倒两个,自己又被霰弹枪逼得不敢露头,似乎萌生退意,开始朝着面包车方向且战且退。 “不能让他跑了!”林晚晴喊道。活口可能问出情报! 阿强刚解决掉他的对手,闻言立刻调转枪口,但距离稍远,对方已经快退到面包车旁。 就在此时—— “咻——轰!” 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从码头外围某个集装箱顶上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那辆白色面包车! 剧烈的爆炸将面包车瞬间炸成一团火球!气浪将那个正要上车的匪徒和面包车残骸一起掀飞!熊熊烈焰冲天而起!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呆了! 火箭弹?!哪里来的? 林晚晴、阿强和司机立刻寻找新的掩体,警惕地望向火箭弹射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一个较高的集装箱顶上,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肩上扛着火箭筒的身影,正缓缓站起身。那人对着他们这边,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几个纵跃,消失在集装箱群的阴影里。 是敌?是友? “先离开这里!爆炸和枪声很快会引来大麻烦!”阿强最先反应过来,拉起林晚晴,司机也迅速跟上。他们放弃了自己的车(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快速朝着码头另一个方向的出口奔去。 十几分钟后,他们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司徒静那艘停泊在另一处更隐秘小码头的快艇上。司徒静早已等在船上,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和听到简要汇报后,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火箭弹……不是我们的人。”司徒静肯定地说,“但也不像是‘血盟’的作风,他们更倾向于隐秘行动,不会轻易动用这种重火力,尤其是在香港本岛附近。” “会是谁?”林晚晴喘息未定,脸上还有黑灰。 “不清楚。但至少,对方帮我们解决了尾巴,而且……灭了口。”司徒静推了推眼镜,“这说明,除了我们和‘血盟’,还有第三股势力在关注这件事,并且……立场似乎偏向于我们,或者至少,是‘血盟’的敌人。” 第三股势力?会是谁?国内其他部门?国际刑警?还是……司徒家内部其他派系?或者,与那个神秘的火箭筒手有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谜团越来越多。 “不管是谁,澳门之行必须提前了。”司徒静果断道,“对方既然已经盯上你们,甚至敢在香港动武,说明‘旗袍’已经急了,或者有了新的依仗。原定明晚的会面,很可能是个幌子,或者会有更多变数。我们必须打乱她的节奏。” “提前?什么时候?”林晚晴问。 “今晚。”司徒静看着他们,“‘海龙’(潜艇)已经就位。我们立刻出发,连夜潜入澳门,提前侦察,寻找机会。如果可能,在明晚八点之前,就把人救出来!” 今晚就行动!比原计划提前了整整一天! 时间紧迫到让人窒息。但司徒静的分析有道理,被动等待只会更危险。 “好!就今晚!”林晚晴没有犹豫,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快艇引擎轰鸣,载着他们再次驶向茫茫大海,目标——澳门。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个发射火箭筒的集装箱顶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窈窕身影悄然出现。她捡起地上遗落的一枚弹壳,在指尖把玩着,望着快艇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冰冷的笑容。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她轻声自语,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慵懒而危险的磁性,“林晚晴……陆寒琛……司徒静……还有躲在幕后的哥哥……棋子都到齐了。那么,也该让真正的‘棋手’,露面了。” 她拿出一个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其冗长复杂的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苍老、疲惫,却带着无形威严的老者声音,说的是英语,带着浓重的英伦口音:“‘夜莺’,情况如何?” 被称为“夜莺”的女人轻笑一声,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伯爵’,鱼儿已经全部入网,并且……比我们预想的,游向了一个更有趣的方向。关于‘钥匙’和‘坐标’的传闻,似乎是真的。‘司徒家’的那位‘清道夫’女士,恐怕要头疼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确保‘钥匙’在我们手中。那个坐标……不容有失。必要的时候,可以清除所有障碍。” “明白。”‘夜莺’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如刀,“那么,澳门见。好戏,该开场了。”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夜幕下的澳门,是另一重天地。1986年的葡京酒店,如同一个镶金嵌玉的巨型鸟笼,矗立在南海之滨,霓虹璀璨,车马喧嚣。与香港的忙碌务实不同,这里的空气里飘荡着欲望、金钱与某种慵懒的奢靡气息,混合着海腥、香水与雪茄的味道。 晚上十一点,距离“旗袍”约定的明晚八点还有二十一个小时。林晚晴、阿强和司徒静,却已悄然踏上了这片东方赌城的地界。 他们并非从正规口岸进入。司徒静安排的“海龙”方案发挥了作用——一艘伪装成渔业科考船的小型运输潜艇,在夜幕掩护下,于澳门以南约十五海里处浮出水面。三人换上潜水装备,由潜艇释放的小型水下推进器牵引,悄无声息地潜泳至澳门半岛南端一处荒僻的、礁石密布的海滩。 褪去潜水服,换上提前准备好的、符合港澳居民日常穿着的衣物,他们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在城市边缘的阴影里。 司徒静显然对澳门极为熟悉。他没有选择热闹的街区或酒店,而是带着林晚晴和阿强,七拐八绕,穿过几条窄巷,来到靠近内港码头的一栋不起眼的、外墙斑驳的唐楼前。楼下一间挂着“昌记士多”招牌的杂货店已经打烊,但侧面的小门虚掩着。 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堆满杂物的后院,再穿过一道暗门,竟别有洞天——一个约三十平米、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的安全屋。有床铺、桌椅、一台老式电视机,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墙上的日历停留在1986年4月。 “这里绝对安全。老板是早年受过家兄恩惠的潮汕同乡,只认信物不认人,口风极紧。”司徒静取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我们有几个小时休整,同时需要获取更详细的情报。特别是葡京酒店‘凤凰厅’的具体位置、安保布置、以及沈夫人最可能被关押的地点。” 林晚晴打量着这个狭小但给人安全感的空间。“‘旗袍’公开邀请在‘凤凰厅’,那里肯定是重点布防区域。我妈未必会在那里。‘血盟’控制的地下赌场‘特殊客房’区,具体在哪里?” “这正是难点。”司徒静走到桌边,摊开一张手绘的、但极其详细的葡京酒店及周边建筑结构草图,“葡京酒店主体建筑庞大,地下部分更是错综复杂,连接着赌场、仓库、员工通道,甚至有一些早年黑帮修建的、后来被改造或废弃的密室和通道。‘血盟’控制的区域,很可能在赌场地下一层或二层,与酒店主体有连接,但入口隐秘,且有独立的安保和监控。” 他指着草图上的几个标记点:“我们通过一些老关系,大致圈定了三个可疑区域。但需要实地侦察确认。而且,即便找到地方,如何在不惊动大批守卫的情况下潜入并带人出来,是更大的问题。” 阿强凑过来看了看图,眉头紧锁:“硬闯不行。只能智取,或者制造混乱,调虎离山。” “制造混乱……”林晚晴沉吟,“‘旗袍’明晚在‘凤凰厅’设宴,本身就会吸引大量注意力和安保力量。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一点,提前在酒店其他区域,比如赌场大厅、或者供电、通风系统制造一些不大不小、足够引起骚动但不会立刻引发全面封锁的‘事故’,或许能分散一部分守卫的注意力,为我们潜入地下区域创造机会。” “风险很高。”司徒静提醒,“一旦被识破是人为制造,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对方加强戒备,甚至可能危及沈夫人安全。” “所以必须是‘意外’,或者看起来像是竞争对手或内部矛盾引发的。”林晚晴大脑飞速运转,“司徒先生,你在澳门,有没有能制造这种‘意外’又不暴露我们的人或渠道?比如,让某个赌场的灯光电路‘恰好’短路?或者让厨房的排烟系统‘意外’故障,产生大量无害烟雾?” 司徒静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有倒是有……需要动用一些非常边缘、用完即弃的关系,而且效果和时机需要精确控制。我可以试试安排,但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有尝试就有机会。”林晚晴看向阿强,“我们俩,需要提前潜入酒店,至少摸清地下可疑区域的大致结构和守卫换班规律。最好能搞到酒店的员工制服或维修工衣服。” “这个交给我。”阿强点头,“给我几小时,我去‘借’几套行头,顺便探探路。” 分工明确。司徒静去联络制造“意外”的渠道;阿强出去搞装备和侦察;林晚晴留在安全屋,进一步研究草图,同时尝试用司徒静留下的一个经过特殊加密的小型电台,看能否接收到陆寒琛或外界的消息。 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一分一秒流逝。窗外,澳门不眠的夜刚刚开始。 凌晨两点,阿强回来了。他带回了两套葡京酒店工程维修部的深蓝色工装,还有两顶帽子,以及几个伪造的、看起来足以乱真的工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酒气,显然混迹过一些底层场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酒店后巷的货梯通道和垃圾处理区守卫相对松懈,有规律的空隙。地下赌场的入口可能藏在酒店主体和旁边‘葡京娱乐场’(赌场)连接部分的夹层里,需要特定的门禁卡或内部人带路。”阿强一边换上工装,一边快速汇报,“守卫大多是本地面孔,但有几个领头的气质不一样,像是东南亚过来的,很警惕。换班时间大概是凌晨四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八点。我们如果要行动,凌晨四点那班刚换完、人最困的时候,或者中午赌客最多、最混乱的时候,可能有机会。” 林晚晴也换上了略显宽大的工装,将长发全部塞进帽子里,脸上稍微做了点修饰,显得肤色暗沉些,看起来像个不起眼的年轻维修工。 “凌晨四点太赶,我们准备不足。中午……”她看了一眼司徒静留下的老式挂钟,“还有大约十个小时。司徒先生那边安排‘意外’,也需要时间准备。我们最好在中午前后行动,利用赌场人流的掩护。” 阿强没有异议。 凌晨三点半,司徒静也回来了,脸色有些疲惫,但眼神明亮。“安排好了。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分,酒店三楼‘丽晶餐厅’的主厨房排烟系统会‘意外’过热,触发防火喷淋和警报,但不会真的起火。同时,赌场西侧贵宾厅的部分灯光电路会短路,造成局部停电和闪烁。骚动预计会持续十五到二十分钟,足够吸引大部分安保和工作人员的注意力。” 时间精确到分钟!这需要极其精准的操控。 “另外,”司徒静压低声音,“我那个老关系,还提供了一个未经证实的情报——‘旗袍’本人,似乎并不在澳门。她可能还在香港,或者去了别处。在葡京坐镇的,可能是她的副手,一个叫‘九尾’的女人,据说是‘血盟’在港澳地区的行动主管,心狠手辣,擅长用毒和设局。” “旗袍”不在?这让林晚晴有些意外,但也松了口气。面对“九尾”或许比直接面对那个深不可测的“旗袍”压力稍小一些。 “不管是谁,我们目标明确:找到人,带出来。”林晚晴沉声道。 三人再次核对行动计划、撤离路线(通过码头附近司徒静安排的另一条船)、联络信号和应急方案。一切就绪,只等天色放亮。 上午十点,林晚晴和阿强穿着工装,背着装有简单工具(混入了必要武器)的帆布包,离开了安全屋,如同两个普通的酒店维修工,融入了澳门上午开始苏醒的街道。 他们选择从酒店侧后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接近,那里靠近员工通道和货梯入口。阿强之前侦察时发现,这里的保安检查相对敷衍,主要看工牌和携带的物品。 果然,出示了伪造工牌后,守卫只是随意扫了他们一眼和帆布包(阿强用工具巧妙遮挡了可疑物品),便挥手放行。 进入酒店内部,又是另一番景象。地毯厚软,灯光辉煌,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隐约的烟草味。穿着考究的客人、忙碌的服务生、巡场的保安……构成了一幅浮华的画卷。林晚晴和阿强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目,按照记忆中的草图,朝着通往地下区域的货梯方向走去。 货梯附近有保安值守,但看到他们的工装和工牌,询问了一句“去哪维修”,阿强含糊地报了地下二层的一个仓库编号(从工牌上看到的),保安便按开了货梯门。 货梯下行,噪音有些大。林晚晴的心提了起来。地下二层,已经是草图标记的可疑区域之一。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两边是紧闭的仓库门,空气中有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远处隐约传来机器的低鸣。 “分头查看,小心监控。”阿强低声道,指了指左右两个方向。走廊尽头似乎有岔路。 两人分开,贴着墙壁,警惕地向前摸索。林晚晴选择左边,走了大约二十米,拐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的、带有电子锁的金属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旁边墙上有一个不起眼的、类似门铃的黑色按钮。 这道门显然不同寻常。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门后非常安静。 她不敢贸然按铃或尝试开锁,正想退回与阿强汇合,商量下一步时—— “咔嚓。” 身后不远处,一扇她刚才经过的、以为是仓库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制服、但眼神锐利、腰间鼓鼓囊囊的男人走了出来,恰好与回头的林晚晴打了个照面! 男人看到林晚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目光扫过她的工装和工牌,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是维修部的?来这里干什么?这一层今天没有报修。” 林晚晴心中一惊,但面上保持镇定,用带着些许口音的粤语回答:“阿sir,我是新来的,跟强哥下来熟悉下线路,他说这边有个电箱要检查……”她说着,还故意朝阿强离开的右边方向张望了一下。 “强哥?哪个强哥?这一层是特殊区域,闲人免进,你们维修部不知道规矩吗?”男人语气严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对讲机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糟了!要被盘查了!一旦对讲机叫来更多人,或者要求核实身份,就全暴露了! 林晚晴脑筋急转,左手悄悄伸进工具包,握住了里面的电击器(司徒静提供的非致命武器),准备在对方呼叫前先发制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叮!” 右边走廊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像是金属工具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阿强压低但清晰的抱怨声:“丢!这么滑!” 这边的男人注意力被吸引,下意识转头朝右边看去。 机会! 林晚晴猛地从工具包里掏出电击器,一步上前,对准男人侧颈狠狠按下开关! “滋滋——!” 蓝色电弧爆闪!男人身体剧烈颤抖,眼睛翻白,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林晚晴迅速将他拖进旁边打开的仓库门内(里面堆着些清洁用品),反手关上门。心跳如擂鼓。 这时,阿强也从右边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钳子,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和被关上的门,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快走!这里不能久留!”阿强低声道,指了指那道厚重的金属门,“我看了右边,尽头是死路,只有一些管道。可疑的入口,很可能就是这道门。但硬闯肯定会触发警报。” 林晚晴看着那道门,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守卫。突然,她目光落在守卫腰间——除了对讲机,还有一串钥匙!其中一把,看起来很像老式的、但可能适配某些机械锁的钥匙! 她迅速取下钥匙串,和阿强一起,尝试着将几把看起来可能的钥匙插入那道金属门的机械锁孔。 第三把钥匙,“咔哒”一声轻响,竟然转动了! 门锁开了!但还有电子锁…… 阿强凑近电子锁面板看了看,是较老的型号,可能有备用机械 override(超驰)装置。他在钥匙串里又找到一把更小的、像是六角形的特殊钥匙,试着插入面板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孔。 “嘎吱……”面板下方一个盖子弹开了,里面果然是一个手动旋钮!旋转之后,电子锁的指示灯熄灭了! 双重锁都被解除!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与兴奋。阿强轻轻拉开厚重的金属门,露出一条向下的、铺着暗红色地毯的楼梯,灯光更加幽暗,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奇异的熏香味。 楼梯下方,隐约传来模糊的音乐声和人语。 那里,就是“血盟”控制的“特殊客房”区?母亲会在下面吗? 没有时间犹豫。阿强打头,林晚晴紧随,两人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 楼梯不长,大约十几级。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包着软皮革的对开门。音乐声和人语声更清晰了,是慵懒的爵士乐和男女调笑的声音,与楼上酒店的浮华一脉相承,却又多了几分隐秘的淫靡。 阿强从门缝小心向内窥视。里面是一个装修得极为奢华、风格却有些混杂的宽敞厅堂,类似于私人俱乐部或高级沙龙。柔和的灯光,丝绒沙发,水晶酒柜,墙上挂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抽象画。几个穿着暴露或奇装异服的男女或坐或卧,举止亲昵,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大麻的甜腻气味。 这里看起来不像关押人质的地方,更像是一个供“特殊客人”享乐的销金窟。 “不像牢房。”阿强压低声音,“你母亲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 林晚晴也看了一眼,心往下沉。难道找错了?或者,关押地点还在更深处? 就在这时,厅堂一侧的走廊里,走出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耳朵里塞着通讯器的壮汉,与那些享乐的客人气质截然不同。他们警惕地扫视着厅堂,然后朝着对开门这边走来,似乎要出来巡查或换岗。 不能被发现! 阿强立刻拉着林晚晴,快速退回到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屏住呼吸。 两个壮汉推开门,走了出来,就在楼梯口附近站定,其中一个点燃了一支烟,用林晚晴听不懂的方言(似乎是泰语)低声交谈着,目光时不时扫向楼梯上方。 他们被堵在楼梯拐角了!上去会被可能醒来的守卫发现,下去会直接撞上这两个人! 进退维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壮汉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林晚晴心急如焚,距离司徒静安排的“意外”发生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母亲的位置并做好准备!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冒险强冲时,厅堂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声!音乐也停了下来! “着火啦!三楼厨房好像着火啦!有烟!”有人用粤语大喊。 “停电了!西厅那边停电了!”又有人喊。 司徒静安排的“意外”提前了?!还是真的发生了其他意外? 楼梯口的两个壮汉脸色一变,立刻对着耳麦说了几句,然后匆匆推开对开门,返回厅堂,显然是去查看情况或维持秩序。 机会! 阿强和林晚晴抓住这短暂的混乱,如同猎豹般冲出阴影,没有进入那个沙龙厅堂,而是沿着厅堂外侧一条光线更暗、似乎是通往更深区域的走廊,快速潜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廊两侧有几个房间,门都关着。他们挨个附耳倾听,大多数静悄悄,只有最里面一间,隐约传来女人的啜泣声和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呵斥。 林晚晴心脏猛地一跳!是母亲的声音吗? 阿强示意她退后,自己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没锁! 他猛地推开门! 房间里灯光昏暗,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年轻女人正蜷缩在床角哭泣,脸上有瘀伤。一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男人正站在床边骂骂咧咧。看到突然闯入的阿强和林晚晴,两人都愣住了。 不是母亲。林晚晴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花衬衫男人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喝道,手摸向腰间。 阿强动作更快,一个箭步上前,手枪已经顶在了对方额头上:“闭嘴。问什么答什么。这里关押的其他女人,在哪?特别是年纪大一些的,内地口音的。” 花衬衫男人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大……大哥……别开枪……我……我就是个看场的……女……女人都在‘水月阁’那边……地下一层最里面……有……有四个看守……那个内地的太太……好……好像单独关在‘听涛轩’……那……那是九尾姐特意交代的……” 水月阁?听涛轩?果然另有地方! “带路!”阿强用枪口戳了戳他。 花衬衫男人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带着他们退出房间,沿着走廊继续向深处走去。那个哭泣的年轻女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没敢出声。 穿过几条更加曲折、仿佛迷宫般的通道,期间避开了一队匆匆赶去处理“意外”的守卫,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水月阁”的附近。这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有一个稍大的厅堂,里面或坐或站,有七八个神情惶恐、衣着各异的年轻女子,被两个持枪的守卫看管着。显然都是被诱拐或绑架来的。 母亲不在这里。 花衬衫男人指了指旁边一条更隐秘的、挂着“听涛轩”木牌的回廊:“就……就是那边……里面好像就一个……” 阿强看了一眼“水月阁”里的两个守卫和那些女子,眉头紧锁。救,还是不救?救了会暴露,不救于心不忍。 林晚晴看出了他的犹豫,低声道:“先救我妈。这些人……如果有机会,再想办法。” 阿强点点头,用枪柄将花衬衫男人敲晕,拖到角落。然后两人悄无声息地摸向“听涛轩”。 “听涛轩”是一个独立的套间,门外只有一个守卫,正有些不安地听着对讲机里传来的关于楼上“火灾”和“停电”的嘈杂汇报。 阿强从背后悄然接近,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刀,守卫软倒。 林晚晴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 房间里灯光柔和,布置得甚至称得上雅致,有沙发、茶几,甚至还有一盆绿植。沈婉如穿着干净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显然心思不在书上。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 当看到门口出现的、穿着怪异工装、脸上带着脏污却眼神明亮无比的女儿时,沈婉如手中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嘴唇颤抖,眼中瞬间涌上泪水,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用尽全力喊了一声:“晴……儿?!” “妈!”林晚晴冲过去,紧紧抱住母亲,眼泪也夺眶而出。终于找到了! 沈婉如用力回抱女儿,但很快就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急切地低声道:“晴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快走!” “我们一起走!”林晚晴松开母亲,快速检查她身上,“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他们只是把我关在这里,除了不能出去,倒是没为难。”沈婉如语速很快,“但我听到他们谈话,那个叫‘九尾’的女人,好像要用我逼你交出什么东西,还说什么……‘钥匙’合一,就能打开‘门’,找到‘真正的遗产’……晴儿,你千万别上当!那东西不能给她们!” 钥匙合一?打开门?真正的遗产?难道青铜锁和银锁结合,不仅仅是坐标,还能开启某个实物? 没时间细想!阿强已经在门口催促:“快!楼上混乱快平息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林晚晴搀扶起母亲:“妈,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三人迅速退出“听涛轩”,按原路返回。经过“水月阁”时,里面那两个守卫似乎接到了新指令,正准备离开去增援其他地方。阿强当机立断,从背后突袭,迅速放倒了两人。 厅堂里的女人们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惊呆了。 “想活命的,跟紧我们!别出声!”林晚晴低喝道。 女人们如梦初醒,虽然恐惧,但求生本能驱使下,纷纷起身,跟在他们身后。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复杂通道,快速向出口方向移动。路上又遇到了两个零散的守卫,都被阿强和林晚晴配合解决。 终于,他们回到了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后,爬上楼梯,回到了相对正常的酒店地下二层仓库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货梯时,前方走廊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对讲机的嘈杂指令声! “各小组注意!地下区域发现入侵者!疑似营救目标!封锁所有出口!格杀勿论!” 暴露了!而且对方反应如此之快! 阿强脸色一变,立刻示意所有人躲进旁边一个堆放旧家具的仓库。“走不了了!他们人很多!硬闯是送死!” 仓库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柱乱晃。 他们被困住了!如同瓮中之鳖! 林晚晴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看着仓库唯一的门,又看看身后那群惊恐无助的女子,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功亏一篑?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厨房“意外”剧烈得多的巨大爆炸声,突然从酒店上层,甚至可能是酒店主体外部传来!整个建筑都为之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连地下二层的灯光都瞬间熄灭,只剩下应急灯惨绿的光芒! 爆炸?!这绝对不是司徒静安排的“小意外”!规模太大了! 紧接着,外面走廊里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变得极其混乱! “怎么回事?哪里爆炸?” “好像是正门!停车场方向!” “妈的!有敌人强攻!” “一部分人上去支援!快!” 显然,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彻底打乱了“血盟”的部署和追捕计划!大部分武装力量被吸引到了酒店上层和外部! 天赐良机! “趁现在!冲出去!”阿强低吼一声,率先拉开仓库门! 走廊里一片混乱,应急灯下人影幢幢,但大多朝着爆炸方向跑,没人注意这个角落的仓库。 阿强开路,林晚晴护着母亲,带着那群女子,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货梯方向狂奔!偶尔遇到一两个落单的守卫,也被阿强迅疾解决。 货梯竟然还能用!他们挤进电梯,阿强按下通往一层的按钮。电梯上升过程中,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更多爆炸声、枪声和尖叫哭喊声!酒店显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是谁?谁在外面发动了如此猛烈的强攻?是陆寒琛从香港赶来了?还是……那个神秘的“第三势力”? 电梯门在一层打开,外面同样是混乱一片!客人和工作人员惊慌奔逃,烟雾从某个方向弥漫过来,警报声震耳欲聋。 “走员工通道!去后巷!”阿强辨明方向,带着众人逆着人流,冲进一条相对人少的通道。 一路有惊无险,他们终于从酒店后门冲到了后巷。这里同样混乱,但追兵暂时被酒店内的爆炸和大乱拖住了。 司徒静安排接应的车辆就停在巷口!司机看到他们,立刻发动了车子。 众人挤上车,车子立刻驶离,混入澳门午后混乱的街头车流。 直到此刻,林晚晴才敢真正松一口气,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母亲,泪水无声滑落。沈婉如也老泪纵横,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没事了,妈,没事了……”林晚晴喃喃道。 阿强警惕地观察着后方,确认没有追兵。车上获救的女子们低声啜泣着,既是恐惧,也是庆幸。 车子朝着司徒静安排的码头安全点疾驰。 林晚晴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母亲虽然救出来了,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和强攻,显然将局势推向了一个更加不可预测、也更加危险的方向。 是谁制造了爆炸?目的何在?是为了救她们,还是别有图谋? “旗袍”和“九尾”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陆寒琛,他在香港,是否安全?他找到司徒宁了吗?那个关于百慕大三角的坐标,又意味着什么? 更大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开车的司机(司徒静的人)忽然按了一下耳朵里的微型耳麦,听了片刻,脸色变得极其古怪,甚至带着一丝惊恐。他转过头,用颤抖的声音对林晚晴说: “林……林小姐……司徒先生刚传来紧急消息……攻击葡京酒店的……不是陆先生的人,也不是我们的人……是……是美国人。” “领头的人,自称CIA高级探员,说要找……沈怀谦的女儿,和……‘时间钥匙’。”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车轮碾过澳门午后潮湿的柏油路面,发出持续的沙沙声,混合着车内压抑的喘息与低泣。林晚晴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母亲,沈婉如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女儿的衣角,仿佛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获救的其他女子挤在后座,惊魂未定,脸上泪痕未干。 阿强坐在副驾驶,枪横在膝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确认没有尾巴跟梢。开车的司机——司徒静的心腹,一个叫“阿水”的沉默中年男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耳朵里刚刚接收到的、足以让任何知情者心脏骤停的消息。 “林……林小姐……”阿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甚至破了音,他从后视镜里看向林晚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司徒先生刚传来紧急消息……攻击葡京酒店的……不是陆先生的人,也不是我们的人……是……是美国人。” “领头的人,自称CIA高级探员,说要找……沈怀谦的女儿,和……‘时间钥匙’。” 话音落下,车内死一般的寂静。连低声啜泣都瞬间停止了。 美国人?CIA?时间钥匙?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如同又一颗炸弹,在刚刚脱离虎口的人们心中轰然引爆,威力甚至比刚才葡京酒店的爆炸更甚。 林晚晴感到怀中的母亲身体猛地一僵,她自己的血液也仿佛瞬间冻结。CIA?!父亲沈怀谦的遗产、“痕光”研究、青铜锁和银锁的秘密,怎么会惊动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情报机构?他们怎么知道“时间钥匙”这个称呼?这比“血盟”和“旗袍”带来的威胁,在性质上完全不同!那是一个国家机器层面的、拥有全球行动能力的庞然大物! “消息……确定吗?”林晚晴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 “司徒先生通过特殊渠道核实了现场影像和通讯片段,确认无误。带头的是个亚裔面孔,但行事作风和装备完全是美式风格,他们在酒店外直接亮明了身份,要求澳门警方和酒店方配合交出‘沈怀谦之女’及‘涉及国家安全的时间异常物品’。”阿水语速很快,尽量复述着司徒静的原话,“现在酒店那边彻底乱了,葡京方面不敢得罪美国人,但又忌惮‘血盟’残余势力,正在扯皮。澳门警方和葡萄牙驻军也介入了,局面非常复杂。司徒先生让我们立刻去3号安全点,原定的码头撤离路线可能已经暴露或不安全了。” 3号安全点,是司徒静预设的备用藏身地之一,位于澳门离岛路环的一处偏僻渔村。 “CIA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时间钥匙’这种称呼……”沈婉如忽然颤声开口,脸色苍白,“难道怀谦当年的研究……不止‘老先生’知道,连海外……都泄露了?” 这是一个更可怕的猜想。如果沈怀谦的研究在更早时候就被国际情报机构盯上,那么围绕遗产和“痕光”的争夺,就从家族恩怨、地下势力博弈,陡然升级到了国家间隐秘科技竞争的层面!他们这些身处漩涡中心的普通人,顷刻间就成了大国角力中微不足道却又致命的棋子! “先去安全点。一切等见到司徒先生再说。”林晚晴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惊涛骇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恐慌解决不了问题,越是绝境,越需要冷静。她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妈,别怕。我们既然能从‘血盟’手里出来,就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车子加速,改变方向,朝着路环驶去。车内的气氛沉重得如同铅块,每个人都意识到,刚刚脱离了一个陷阱,却又落入了一个更大、更危险的未知迷局。 路环的渔村比半岛安静得多,时间在这里仿佛慢了下来。3号安全点是一栋靠海、带小院的旧式葡萄牙风格平房,外墙漆成浅黄色,院墙上爬满了三角梅。这里原本是司徒家早年购置的一处度假屋,非常隐蔽。 车子直接开进院子。司徒静早已等在门口,他换了一身更休闲的棉麻衣衫,但脸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快进来!”他简短招呼,目光快速扫过林晚晴、沈婉如和获救的女子们,对阿强点了点头。 众人迅速进屋。平房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大,司徒静已经安排人准备了食物、饮水和简单的医疗用品。获救的女子们被安置在里间休息,由阿水简单安抚和照看。 林晚晴、沈婉如、阿强和司徒静在客厅坐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情况有多糟?”林晚晴开门见山。 “比想象的更糟。”司徒静揉了揉眉心,将一台小型的、带有打印功能的加密传真机推到桌子中央,上面已经输出了几页模糊但能辨认的照片和文字报告。“这是我在港澳警方和几个特殊渠道的朋友,冒着极大风险传出来的现场情报。” 照片显示的是葡京酒店正门及停车场的混乱场景:多辆黑色无牌SUV横冲直撞,穿着战术背心、手持M16步枪的西方和亚裔面孔的特工正在与控制现场的澳门警察对峙。其中一张特写照片上,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气质冷峻的亚裔中年男子,正对一名葡萄牙驻军军官出示证件,证件上隐约可见鹰徽——确实是CIA。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文字报告则更详细:“……约十五名武装人员,战术素养极高,使用美制装备,于今日中午12时08分,以调查‘国际恐怖主义资金流动及危险技术走私’为由,突袭葡京酒店。行动中使用了爆炸物(非致命定向破门弹)制造混乱,目标直指酒店地下区域。与酒店内不明武装分子(疑似东南亚黑帮‘血盟’成员)发生短暂交火,双方均有伤亡。领队探员自称‘迈克尔·陈’(Michael Chen),要求澳葡当局配合缉拿目标人物‘沈晚晴’(Lin Wanqing)及收缴代号‘时间钥匙’(Time Key)的危险物品。声称该物品涉及‘重大国家安全及时间物理学前沿风险’……” “时间物理学前沿风险……”林晚晴低声重复这个词,感觉无比荒谬又无比沉重。父亲的“溯光”研究,在CIA那里,竟然被归入了如此“高大上”又危险的类别。 “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具体?连我的名字,还有‘时间钥匙’这个代号?”她看向司徒静。 司徒静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有两种可能。第一,‘老先生’沈怀远或者‘旗袍’姑母,在与‘血盟’合作的同时,可能也通过某些渠道,与CIA或其他西方情报机构有过接触,甚至交易了部分情报。沈怀远痴迷‘痕光’,想借助‘血盟’的力量,而‘旗袍’和‘血盟’或许想引入更大的势力搅混水,或者换取其他利益。第二,”他顿了顿,眼神更加深邃,“也是最坏的可能——CIA可能很早就开始关注沈怀谦先生的研究。别忘了,家兄司徒宁当年在欧洲学术界小有名气,他与怀谦兄的交往,以及他们对‘时间感知’‘意识异常’等边缘课题的探讨,或许早已引起了某些机构的注意。怀谦兄去世后,遗产和研究的动向,可能一直在他们的监控名单上。这次‘血盟’和‘旗袍’在港澳闹出这么大动静,恰好给了他们一个‘正当’介入的借口。”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他们面对的敌人,从地下世界的饿狼,变成了国家层面的巨鳄。行动方式、资源、目的,都截然不同。 “CIA的目标很明确:人和物。”阿强沉声道,“他们用‘国家安全’和‘危险技术’作为借口,可以动用外交和政治压力,甚至可能要求引渡。我们在澳门,甚至在香港,都不安全了。” “那我们怎么办?”沈婉如忧心忡忡,“澳门这么小,他们又有官方名义,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 司徒静看向林晚晴:“家兄在欧洲刚刚发来紧急加密通讯。他的意见是:立刻放弃从海路或常规途径离开港澳的计划。CIA和葡萄牙情报部门肯定已经封锁了所有出海水陆通道。” “那怎么走?”林晚晴问。 “走空中。”司徒静吐出两个字,“但不是民用航班。家兄动用了他早年参与的一个国际‘科学减灾与紧急救援’非政府组织的名义,申请了一条从澳门到菲律宾克拉克美军基地(注:1986年时美军仍在使用)的‘紧急医疗转运’临时航线。理由是,有一位‘在海外考古探险中遭遇意外、身份特殊的华人学者遗孀及女儿’需要紧急送往马尼拉接受治疗,并转机前往欧洲。相关文件和人脉已经启动,最快今晚凌晨一点,会有一架隶属于该组织的、经过特殊改装的小型运输机,在路环岛南端一片废弃的简易起降坪等候。这是目前唯一可能避开CIA和本地警方直接拦截的途径。” 空中撤离!而且是利用非政府组织通道,前往美军基地!这个计划大胆到近乎疯狂,但也可能是唯一生机。司徒宁的能量和人脉,再次超出了林晚晴的想象。 “克拉克基地?美军基地?那不是自投罗网?”阿强立刻质疑。 “恰恰相反。”司徒静解释道,“正因为是美军基地,CIA在没有确凿证据和更高层直接命令的情况下,反而不敢公然在基地内抓人,那会引起军方和非政府组织的强烈反弹。这架飞机会在基地短暂停留加油、办理手续,然后立刻飞往马尼拉国际机场,在那里,我们会换乘另一架早已准备好的、飞往瑞士苏黎世的私人飞机。只要到了瑞士,进入家兄的直接势力范围和安全屋,CIA再想动手,难度就会大得多。而且,瑞士银行的事情,也必须尽快解决。” 瑞士!最终还是要回到瑞士,去面对那个保险柜,去揭开“青铜钥”与“银锁”结合后的全部秘密,还有那个指向百慕大三角的坐标。 计划听起来可行,但每一步都充满变数和巨大风险。 “飞机能坐多少人?”林晚晴看了一眼里间方向。 司徒静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最多八人,包括机组。我们这里……”他数了一下,“你、沈夫人、阿强、我,还有阿水,这就五个了。那些获救的女子……恐怕带不走。但我会让阿水联系澳门本地可靠的福利机构或地下渠道,给她们一笔钱,安排她们尽快离开澳门,隐匿起来。这是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晚晴心中一痛,但知道这是残酷现实下的无奈选择。能救出母亲已是万幸。 “陆寒琛呢?他在香港怎么办?”她立刻想到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我已经设法将新计划和航线信息,通过绝密渠道传递给他了。”司徒静说,“他可以选择留在香港继续调查,也可以设法自行前往菲律宾或瑞士汇合。以他的能力和资源,应该有自己的办法。但现在通讯风险太高,我们无法实时协调。” 只能相信他了。林晚晴心中默默祈祷。 “那么,就这么定了。”她站起身,眼神决然,“凌晨一点,废弃起降坪。现在,我们需要休息,准备,以及处理后续事宜。” 夜幕降临,路环渔村愈发宁静,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但平静之下,是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司徒静和阿水分头去处理那些获救女子的安置,以及为凌晨的飞行做最后准备。林晚晴和沈婉如待在安全的房间里,母女俩终于有了相对独处的时间。 沈婉如仔细端详着女儿,伸手抚摸她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细微伤痕和疲惫的神色,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晴儿,苦了你了……是妈没用,拖累了你……” “妈,别这么说。”林晚晴握住母亲的手,心中酸楚,但语气坚定,“没有您,就没有我。我们是一体的。这次能把您救出来,比什么都重要。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沈婉如擦去眼泪,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晴儿,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被关在‘听涛轩’的时候,那个‘九尾’来见过我一次。她没对我用刑,但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她说了什么?”林晚晴立刻警觉。 “她说,‘旗袍’女士很欣赏你,觉得你是‘天命所归’的‘钥匙持有人’。她们想要的,不仅仅是瑞士银行里的那些钱财文件。”沈婉如回忆着,眉头紧锁,“她说,沈怀谦先生留下的最大遗产,不是金钱,而是一个‘入口’,一个通往‘真实历史背面’的‘门’。而打开这扇门,需要两把‘钥匙’合二为一,还需要在特定的‘时空坐标点’进行。她还说……CIA那边,也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合作只是暂时的,最终谁能掌握‘门’后的东西,各凭本事。” “入口?真实历史背面?时空坐标点?”林晚晴越听越心惊。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遗产和科学研究的范畴,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神秘学或者超自然的概念!难道父亲研究的“痕光”,真的触及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领域? “她还提到百慕大三角了吗?”林晚晴追问。 沈婉如摇摇头:“那倒没有。但她提到了‘司徒家的古老文献’和‘欧洲共济会某些失落派系的记载’,说这些东西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她还暗示,你父亲沈怀谦的失踪,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他‘主动’走进了那扇‘门’……” 父亲主动走进“门”?林晚晴如遭雷击!这可能吗? “九尾说这些,是为了扰乱你的心神,或者诱导你去寻找那个‘坐标’。”沈婉如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晴儿,别信她!也别去找什么‘门’!那太危险了!我们现在能平安离开,以后隐姓埋名过日子,好不好?” 隐姓埋名?林晚晴看着母亲恳求的眼神,心中涌起巨大的矛盾。如果只是她自己,或许可以考虑。但现在,CIA已经介入,“旗袍”和“血盟”未灭,司徒家内部暗流涌动,还有那个神秘的“夜莺”与“伯爵”……她早已被卷入漩涡中心,想抽身而退,谈何容易?更何况,父亲失踪的真相,那所谓的“门”和“坐标”,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不弄清楚,她此生难安。 但她没有说出来刺激母亲,只是温言安慰:“妈,我们先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晚上十一点,司徒静和阿水返回,脸色都不太好看。 “安置好了,但花费不小,而且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只能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司徒静低声道,“另外,外围的观察点传回消息,澳门警方和葡萄牙情报部门的人,开始在一些主要路口和离岛码头增设检查站,虽然没有明目张胆搜捕,但盘查明显严格了。CIA的人似乎也在动用本地资源进行秘密排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起降坪那边情况如何?”阿强问。 “阿水提前去看过了,暂时平静。飞机机组已经就位,正在做飞行前准备。我们凌晨十二点半出发,步行过去,大约二十分钟路程。”司徒静看了一眼手表,“大家最后检查一下随身物品,除了绝对必要的东西,其他一律丢弃。特别是武器,不能带上飞机。” 众人默默准备。林晚晴将那枚青铜长命锁和银锁用软布包裹好,贴身藏在内衣特制的暗袋里。这是绝对不能丢失的“钥匙”。 凌晨十二点半,夜色深沉,海风凛冽。五人悄然离开平房,沿着海边崎岖的小路,朝着南端那片废弃的简易起降坪摸去。没有灯光,只有手电筒蒙着红布发出的微弱光亮指引方向。每个人都屏息凝神,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起降坪位于一处偏僻的海岬尽头,原本是早年一个富豪修建的私人飞机跑道,后来荒废,只剩下一段粗糙的水泥地面和几间破败的机库。此时,在跑道尽头,隐约可见一架外形粗犷、涂装成灰白色的双引擎小型运输机的轮廓,舱门打开,舷梯放下,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就是那架‘信天翁’。”司徒静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飞机还有不到一百米时——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突然从侧前方的灌木丛中传来!子弹打在众人脚边的碎石上,溅起火星! “隐蔽!”阿强反应极快,一把将林晚晴和沈婉如扑倒在地,同时拔出了手枪! 司徒静和阿水也立刻寻找掩体。 “哈哈哈哈哈……”一阵尖锐刺耳、带着浓重东南亚口音的女人笑声,从灌木丛后传来。紧接着,几十个黑影从跑道周围的黑暗中涌出,手持各种武器,瞬间将他们半包围起来! 为首一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那是一个穿着紧身皮衣、身材火辣、妆容艳丽却眼神毒如蛇蝎的年轻女人,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正是“九尾”! “啧啧啧,司徒少爷,林小姐,这么晚了,想去哪儿啊?”‘九尾’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目光贪婪地在林晚晴身上扫过,“‘旗袍’姐姐说了,贵客临门,怎能不好好招待一番,就让人走了呢?尤其是……还带着我们‘血盟’的‘货物’。”她看了一眼被林晚晴护在身后的沈婉如。 “‘九尾’,你敢动司徒家的人?”司徒静站起身,挡在林晚晴身前,声音冰冷。 “哎呀,司徒少爷别生气嘛。”‘九尾’娇笑道,“‘旗袍’姐姐说了,司徒宁老先生的面子要给,但‘钥匙’和人,我们也要。不如这样,林小姐和沈夫人留下,‘钥匙’也留下,您和您的随从,可以坐飞机离开。我们‘血盟’保证,不会伤害她们性命,只要她们……配合我们做完该做的事。如何?” “做梦!”阿强厉声道,枪口已然抬起。 “看来是没得谈咯?”‘九尾’笑容一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动手!除了林晚晴和沈婉如,其他人,死活不论!” 周围的黑影齐刷刷举起武器! 千钧一发! 就在‘九尾’的手下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 “轰——!!!” 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从‘九尾’队伍后方传来!火光冲天!紧接着是密集的、不同于‘血盟’武器制式的自动步枪扫射声!还有惨叫声! “敌袭!后面有敌人!”‘血盟’的队伍瞬间大乱! “是CIA!他们找到这里了!”阿水惊叫道。 只见另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战术动作极其专业的武装人员,从‘九尾’队伍的侧后方猛然杀出!火力凶猛,配合默契,瞬间就将‘血盟’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领头的,正是照片上那个亚裔面孔的CIA探员‘迈克尔·陈’! CIA和‘血盟’竟然在这里撞上了!而且直接交火! “趁现在!上飞机!”司徒静当机立断,拉起林晚晴和沈婉如就朝飞机狂奔!阿强和阿水断后,一边朝混乱的战团中开枪阻滞可能的追兵,一边快速后撤。 子弹在夜空中尖啸横飞,爆炸的火光映亮了荒芜的跑道。两股势力为了争夺“钥匙”和人,在这偏僻的海岬展开了殊死搏杀,反而给林晚晴他们创造了极其短暂但也极其危险的逃生窗口! 五人拼命冲向舷梯!飞机引擎已经开始轰鸣预热! 就在林晚晴即将踏上舷梯的最后一刻,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混乱的战团中,她看到那个CIA探员‘迈克尔·陈’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穿越火光和硝烟,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他的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传来,但林晚晴凭借口型,依稀辨认出那句话: “我们……还会见面的,林小姐。‘时间钥匙’……属于全人类。” 下一秒,她就被司徒静和阿强推上了飞机。舱门迅速关闭,飞机开始滑跑,加速! 引擎的咆哮声中,飞机颠簸着冲过粗糙的跑道,在身后激烈的交火和爆炸声中,艰难地昂起头,冲入了茫茫夜空。 舷窗外,澳门的璀璨灯火和爆炸的火光迅速缩小、远离。 机舱内,惊魂未定的五人瘫坐在简易座椅上,剧烈喘息,汗如雨下。 他们暂时逃脱了。但前路,是危机四伏的美军基地转场,是更加扑朔迷离的瑞士之行,是CIA如影随形的追索,是“旗袍”与“血盟”不死不休的纠缠,还有那隐藏在“钥匙”与“坐标”背后的、关于“门”与“真实历史背面”的惊天秘密…… 飞机在夜空中平稳飞行,朝着菲律宾克拉克基地的方向。机舱内灯光昏暗,只有仪表盘发出幽幽的绿光。 林晚晴靠在母亲身边,闭着眼,但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九尾’的话、CIA探员的眼神、还有父亲可能“主动走进门”的惊人猜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轻轻摸了摸贴身的青铜锁和银锁。这两件东西,到底隐藏着什么?真的是打开所谓“门”的钥匙吗?那扇“门”后,又是什么? 司徒静坐在对面,也在沉思。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卫星加密通讯器,似乎刚刚接收或发送了信息。 “家兄的最新消息。”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机舱内的沉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关于那个坐标……关于百慕大……” 林晚晴立刻睁开眼,看向他。 司徒静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家兄说,他查阅了家族秘藏中所有关于‘异常地理’和‘时空紊流’的记载,结合沈怀谦先生早年的一些研究手稿碎片,以及……几十年前,你们沈家一位祖辈,在百慕大海域一次海难中的离奇生还记录……”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显得异常凝重。 “那个坐标指向的百慕大海域深处,可能存在一个极其罕见的、理论上被称为‘时空褶皱显现点’的自然现象。在某些特定条件(比如‘钥匙’共鸣?)下,那里可能会短暂打开一条不稳定的……‘通道’。而沈怀谦先生,很可能在二十年前的一次私人探险中,无意间……或者说,有意地……触发了什么,然后……消失了。” “家兄怀疑,怀谦兄不是死亡,而是……踏入了那条‘通道’,进入了某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方’或‘状态’。而‘旗袍’、‘血盟’,甚至CIA,他们所觊觎的,或许就是如何稳定、控制或利用那个‘通道’,获取其中可能蕴含的……超越时代的知识、力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机舱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轰鸣。 踏入时空通道?消失在百慕大三角? 这个猜测,比任何阴谋、任何遗产争夺,都更加匪夷所思,也更加……令人心悸。 林晚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父亲…… 她猛地想起‘九尾’的话——“你父亲沈怀谦的失踪,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他‘主动’走进了那扇‘门’……” 难道…… 就在这时,飞机驾驶员——一个戴着耳机、表情严肃的白人男子——突然转过头,用英语急促地说道:“司徒先生!克拉克基地塔台紧急呼叫!他们……他们收到了华盛顿的直接指令!要求我们立刻改变航向,飞往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否则将拒绝我们降落,并派出战机拦截!” 关岛?美国海外领土?真正的自投罗网! 司徒静脸色骤变:“怎么回事?不是都说好了吗?!” “塔台说,命令来自‘最高级别’,涉及‘极端重要国家安全事务’,他们无权违抗!”驾驶员的声音带着恐慌,“我们燃料不够返回或去其他地方!怎么办?” 前有美军基地强制改道,后有CIA和‘血盟’未知的追击。 刚刚脱离澳门虎穴,又陷入新的空中绝境! 林晚晴握紧了母亲的手,望向舷窗外漆黑无边的太平洋夜空。 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改变航向,飞往关岛安德森基地,否则拦截。” 飞行员急促的英语汇报像一颗冰锥,刺破了机舱内尚未平息的喘息声。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 燃料不够返航或改道其他安全地点,后方是CIA与“血盟”可能存在的追击,前方是美军基地不容置疑的强制指令——他们被逼到了真正的空中绝境。 司徒静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驾驶舱与客舱之间的隔帘旁,对着飞行员厉声问道:“麦克斯!我们和克拉克基地的联络官不是都打点好了吗?为什么会有华盛顿的直接指令?能不能再沟通?就说我们飞机有伤病员,急需降落救治!” 白人飞行员麦克斯戴着耳机,一边紧张地操作仪表,一边快速回答,声音透过隔帘传来,带着绝望:“司徒先生,没用的!塔台通讯官的语气非常强硬,甚至带着恐惧!他说命令来自‘兰利最高层’(注:CIA总部所在地),涉及‘黑色优先级’事项,基地指挥官无权过问,只能执行!他们甚至已经起飞了两架F-4鬼怪式战斗机进行‘护航’!雷达上已经能看到信号了!如果我们不立刻转向,他们有权‘采取必要措施’!” 兰利最高层!黑色优先级!F-4战机护航(实为押解/拦截)! CIA的能量和决心,远超他们最坏的预估!这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的收网!或许从他们动用“非政府组织”渠道申请这条航线开始,甚至更早,CIA就已经布下了监控和拦截的天罗地网! “怎么办?燃料还有多少?能支撑我们飞到其他中立区域吗?比如台湾?或者海南?”林晚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思考替代方案。 麦克斯查看了一下仪表:“燃料最多还能飞四十分钟!到台湾或海南根本不够!而且,那片空域现在恐怕也……”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CIA很可能已经协调了周边区域的监控。 四十分钟!要么服从去关岛成为瓮中之鳖,要么在空中被美军战机逼停甚至击落! 阿强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却对眼前的困境无能为力。这是天空,不是他能搏杀的地面。沈婉如紧紧抓着女儿的手臂,眼中充满恐惧,但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司徒静额头上渗出冷汗,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急速闪烁。他忽然转身,快步走到机舱尾部一个看起来像是储物柜的金属面板前,用一把特制钥匙快速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带有复杂按键和屏幕的加密通讯装置! “家兄……家兄还留了一手……”他一边快速操作,一边语速极快地对众人解释,“这架‘信天翁’是早年一位痴迷航空技术的家族长辈,委托洛克希德公司秘密改装的,除了常规功能,还隐藏了一套短时电子对抗和身份伪装系统,以及一个应急单次使用的卫星跳频通讯频道,直接连通家兄的私人安全网络!本来是用于极端情况下躲避雷达或敌对拦截,但启动后只能维持很短时间,而且会暴露这架飞机的特殊身份,后果难料。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输入一长串密码,屏幕上跳出红色的“ECM/ID MASK - STANDBY”(电子对抗/身份伪装-待命)字样。 “麦克斯!”司徒静对着驾驶舱喊道,“听着!我数十下后,会启动应急系统,产生强电磁干扰和虚假雷达信号,同时伪装成另一架拥有外交豁免权的特殊编号飞机。你立刻将航向偏转15度,下降高度到海平面以上200米,利用海面杂波和干扰全速向西北方向飞!目标——东沙群岛(Pratas Islands)附近公海!那里有一艘家兄安排的、悬挂巴拿马旗的‘海洋研究船’在待命!他们会接收我们跳伞或者迫降水上!” 跳伞?迫降水上?在夜晚的公海?风险巨大!但比起去关岛或者被战机拦截,这似乎是唯一一线生机! “明白!”麦克斯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但是司徒先生,干扰能持续多久?F-4的飞行员不是傻子,他们很快会发现异常!” “最多三分钟!三分钟后系统会过热烧毁!所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司徒静的手指悬在红色的启动按钮上,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晴、沈婉如和阿强,“抓稳!准备好可能的水上迫降或跳伞!阿强,救生衣和应急包在座位下!”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橘红色的充气救生衣,检查随身物品是否固定。林晚晴将母亲紧紧搂在身边,阿强则快速将几个应急包分发给众人。 司徒静深吸一口气,看着屏幕上代表后方两架F-4战机的光点越来越近,开始倒数:“十、九、八……麦克斯,准备!……七、六、五……” 机舱内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司徒静冰冷的倒数声。 “……四、三、二、一!启动!” 他用力按下了红色按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嗡————!!!” 一股低沉却令人心悸的嗡鸣声瞬间充斥整个机舱,灯光剧烈闪烁了几下,随即恢复正常,但所有电子仪表的指针都开始疯狂乱转!与此同时,飞机外部,几处隐蔽的发射口打开,释放出大功率的电子干扰波和经过精心设计的虚假雷达反射信号! “转向!下降!”麦克斯大吼一声,猛拉操纵杆! 双引擎运输机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右倾斜,机头下压,如同受伤的巨鸟,朝着漆黑的海面俯冲下去!失重感瞬间袭来,胃里翻江倒海! 林晚晴死死抱住母亲,将自己固定在座椅上。沈婉如紧闭双眼,脸色惨白。阿强和司徒静也紧紧抓住身边的固定物。 机舱外,夜空中,那两架正在逼近的F-4鬼怪式战斗机驾驶舱内,雷达屏幕瞬间被一片雪花和无数虚假目标淹没!飞行员惊恐的呼叫声在加密频道里响起: “鹰巢!鹰巢!目标丢失!雷达受到强烈干扰!重复,受到强烈干扰!” “见鬼!我这边也是!好多假信号!它在哪里?!” “目视搜索!打开探照灯!” 两架战机迅速散开,开启机头下方的强力探照灯,如同两柄光剑,在黑暗的海天之间疯狂扫视。然而,“信天翁”已经利用干扰的掩护和超低空飞行,如同幽灵般贴着起伏的海浪,朝着西北方向疾驰,逐渐融入海面的背景杂波之中。 “干扰有效!他们暂时找不到我们!”麦克斯的声音带着狂喜,但依旧紧绷,“坚持住!高度200米,速度最大!距离预定跳伞/迫降区域还有……二十五分钟!” 二十五分钟!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后一眼!干扰只能持续三分钟,三分钟后,战机的雷达一旦恢复,在毫无遮挡的海面上发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司徒静死死盯着那个倒计时的屏幕:2分45秒……2分30秒…… 飞机在距离海面仅两百米的超低空剧烈颠簸,仿佛随时会被一个浪头吞噬。窗外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远处战机探照灯偶尔划过天际的光柱。 “我们跳伞的话,落点如何保证?那艘船能找到我们吗?”林晚晴大声问,声音在引擎和颠簸的噪音中有些变形。 “船上有高精度定向信标和热成像!只要我们落在十海里范围内,他们就能找到!”司徒静喊道,“但带着沈夫人跳伞风险太高!优先考虑水上迫降!麦克斯是海军航空兵出身,技术过硬!只要飞机不散架,迫降成功率有六成!” 六成……这概率让人心惊肉跳。 倒计时:1分15秒……1分钟…… 突然,通讯装置屏幕上跳出一行新的、不断闪烁的绿色加密文字信息,发送方代号是“S.N.(司徒宁)”! 司徒静立刻扑过去查看,快速解码。信息很短:“干扰结束后,战机雷达将锁定你们。已启动‘备用方案B’。看到绿色信号弹升空,立刻朝信号弹方向全速飞行,并做好被‘捕获’准备。信任‘捕手’。” 备用方案B?被捕获?信任“捕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司徒宁还有后手,安排另一股势力“捕获”他们,以避开CIA? 没时间细想!干扰倒计时:15秒……10秒…… “麦克斯!干扰即将结束!准备接收新指令!”司徒静吼道。 “……5、4、3、2、1……干扰停止。” 嗡鸣声和仪表乱转的现象瞬间消失。几乎同时,后方夜空中,那两架F-4战机的雷达屏幕迅速清晰,几乎是立刻就重新锁定了那个在海面上狂飙的微小光点! “重新锁定目标!方位XXX,距离XX,超低空!它想跑!”战机飞行员的声音充满怒火,“请求开火授权!” “鹰巢”的回复冰冷而迅速:“授权使用机炮警告射击,迫使其转向关岛。如无效,可攻击其引擎,使其丧失动力,但务必保证主要目标人物存活。重复,保证主要目标存活!” “收到!僚机跟上,包抄!” 两架F-4立刻调整航向,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机头下方的M61“火神”20毫米机炮开始旋转预热,致命的炮口对准了前方渺小的运输机! 就在这时—— “咻——啪!” 在运输机正前方大约五海里的夜空中,一点明亮的绿色光芒陡然升起,划破黑暗,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啪”地炸开,化作一团久久不散的绿色光晕! 绿色信号弹!司徒宁说的“备用方案B”! “麦克斯!正前方!绿色信号弹!全速冲过去!”司徒静几乎是用尽全力喊道。 麦克斯也看到了,没有丝毫犹豫,将油门推到底,老旧的双引擎爆发出最后的吼声,运输机像一支离弦之箭,朝着那团绿色光晕全力冲刺! 后方的F-4飞行员也看到了信号弹,明显愣了一下:“那是什么?绿色信号弹?有第三方?” 就在这迟疑的几秒钟内,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从绿色信号弹升空位置的海面下方,突然冒出了几个巨大的、漆黑的身影!它们如同浮出海面的巨鲸,迅速上浮,激起滔天浪花!借助战机探照灯的光柱和绿色信号弹的余晖,可以勉强看清——那是三艘舰体低矮、线条流畅、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高速炮艇!艇首装有小型舰炮和多管机枪,甲板上人影晃动! 不是民用船只!是武装舰艇!但看不出国籍! 其中一艘炮艇的桅杆上,突然亮起了一盏特殊的、快速闪烁的蓝色信号灯,同时,一个经过扩音器放大、带着浓重俄语口音的英语喊话,响彻海面夜空: “前方不明飞机请注意!这里是‘海洋和平号’科学考察船护卫艇!你已进入我方临时科考作业区!立即按照我方指示航向飞行并准备接受检查!重复,立即按指示飞行并准备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将视为敌对行为,采取防御措施!” 俄语口音?科学考察船护卫艇?临时科考作业区? 这突如其来的第三方,打着“科学考察”的旗号,却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武装力量,而且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恰到好处地拦截在了运输机和F-4战机之间! 两架F-4战机的飞行员彻底懵了!这他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苏联(或华约)船?!这里虽然是公海,但靠近东南亚,怎么会有苏联的“科学考察船”护卫艇?还带着这么强的火力?而且,他们喊话的时机和位置,分明是在保护那架运输机! “鹰巢!鹰巢!出现不明身份武装船只!疑似苏联相关!他们拦在了目标和我们的航线上!并警告我们不得靠近其‘科考区’!怎么办?”长机飞行员紧急请示。 CIA的指挥中心显然也通过战机回传的画面看到了这一幕,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和震惊。与苏联(哪怕只是疑似)的武装力量在公海发生直接冲突,这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1986年这个微妙的冷战时期! “保持监视!不要开火!重复,不要开火!查明对方身份和意图!”新的指令传来,带着明显的谨慎和忌惮。 就这么一犹豫、一耽搁的功夫,“信天翁”运输机已经如同归巢的倦鸟,朝着那艘打着蓝色信号灯的黑色炮艇疾飞而去,高度进一步降低,几乎贴着炮艇的桅杆滑过,然后…… “噗通!哗啦——!” 运输机的机腹猛地撞击在海面上,掀起巨大的白色浪花!它竟然在这几艘炮艇围成的相对平静的水域内,完成了惊险万分的海上迫降!机身在水面上剧烈颠簸、打转,最终慢慢停了下来,漂浮在海浪中,暂时没有沉没的迹象。 一艘较小的黑色快艇立刻从炮艇旁驶出,快速靠近漂浮的运输机,艇上穿着黑色作战服、蒙着面的人员抛出缆绳和钩索,开始固定机身,并迅速打开变形的舱门。 林晚晴在剧烈的撞击和眩晕中,只感觉到冰冷的海水涌进机舱,然后被阿强和司徒静奋力拖出,转移到摇晃的快艇上。母亲沈婉如也被迅速救出。所有人都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但奇迹般地都还活着,只有些碰撞的轻伤。 快艇迅速载着他们,朝着那艘最大的黑色炮艇驶去。 夜空中,两架F-4战机盘旋着,探照灯死死锁定着这片海域,却不敢轻举妄动。公共频道里,俄语口音的英语警告声依旧在重复。 林晚晴躺在颠簸的快艇里,望着天空中盘旋的战机灯光和眼前越来越近的、如同海中巨兽般的黑色炮艇,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恍惚和更深的疑虑。 这些救下他们的人……是谁?真的是苏联人吗?还是司徒宁安排的、伪装成苏联势力的另一股力量?他们想要什么? 快艇靠上黑色炮艇的舷侧,舷梯放下。林晚晴等人被半搀扶半架着,登上了这艘神秘的舰艇。 甲板上灯火通明,但光线被刻意调暗。可以看到穿着统一黑色作训服、荷枪实弹的守卫站在各处,他们大多戴着面罩或护目镜,看不清面容,但动作整齐划一,纪律森严。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机油味和一种淡淡的、类似消毒水的气味。 一个身材中等、同样穿着黑色制服、但没戴面罩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大约五十岁左右,头发灰白,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左脸颊有一道明显的旧伤疤。他说着一口略带东欧口音、但非常流利的英语: “司徒静先生,林晚晴小姐,欢迎登上‘海洋和平号’辅助舰。我是本舰指挥官,你们可以叫我‘伊万诺夫’。”他的目光在狼狈的众人身上扫过,尤其在林晚晴和沈婉如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请跟我来,我们需要立刻离开这片海域。那两架美国飞机会一直盯着,但我们有办法摆脱。”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多余的热情,但也没有敌意。 司徒静似乎对“伊万诺夫”这个名字或这个人有所了解,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示意林晚晴他们跟上。 一行人被带进舰艇内部。内部通道狭窄但整洁,墙壁是冰冷的金属,照明是惨白的日光灯。他们被安排在一个类似会议室兼医疗室的舱室内,有简单的座椅、一张折叠床和一个急救箱。一名穿着白大褂、同样沉默寡言的船医进来,快速检查了众人的伤势,做了简单处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伊万诺夫”站在门口,等船医离开后,才开口道:“你们现在安全了,至少暂时。CIA的战机不敢对我们动手,但他们肯定会调集更多力量,包括卫星和海军舰只,监视和追踪我们。我们必须尽快将你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你们……是谁?”林晚晴终于忍不住问道,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直视着对方,“真的是苏联‘科学考察船’?还是……” “伊万诺夫”脸上露出一丝极其轻微的、近乎嘲讽的笑容:“林小姐,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对你们越好。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受一位‘共同的朋友’所托,在此接应你们。这位朋友,不希望你们落入美国人手里,也不希望你们被‘血盟’或‘司徒家’的激进派控制。我们的任务,是安全地将你们护送到下一个交接点。” “共同的朋友?是司徒宁先生吗?”司徒静问。 “伊万诺夫”不置可否:“时间有限,长话短说。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直接送你们去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在那里,你们可以获得新的身份和保护,但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交出‘钥匙’,并配合相关研究。第二,按照原定计划的变通方案,送你们前往日本冲绳附近公海,那里有一艘前往欧洲的远洋货轮可以接应,但风险较高,美国人可能会在沿途拦截。” 海参崴?苏联远东港口!代价是交出钥匙并配合研究?这听起来像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而且可能是更受控的火坑。 “我们选第二条路。”林晚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钥匙不能交,我们也不会去苏联。我们要去瑞士。” “伊万诺夫”似乎并不意外她的选择,点了点头:“明智,但也更艰难。去冲绳海域需要一天半航程,期间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和严格的隐蔽。你们需要待在这个舱室,不能随意走动。食物和水会送来。有问题吗?” “没有,谢谢。”林晚晴道谢,但心中的戒备丝毫未减。这些人出现的时机太巧,手段太专业,目的也绝不仅仅是“帮忙”那么简单。那位“共同的朋友”到底是谁?真的只是司徒宁吗? “伊万诺夫”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并锁上了舱门。显然,他们虽然被救,但也处于软禁状态。 舱室内只剩下自己人。阿强检查了一下门和墙壁,低声道:“门是特制的,从外面锁死。没有窗户。通风口很小。我们被关起来了。” “意料之中。”司徒静疲惫地靠在墙上,“他们救我们,必然有所图。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我们暂时摆脱了CIA的直接抓捕。” 沈婉如惊魂稍定,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低声问:“晴儿,这些人……可信吗?” “不可全信,但至少目前目标一致。”林晚晴安慰母亲,心中却忧虑重重。她摸了摸贴身藏着的、依旧冰凉的两枚锁。钥匙还在,这是她们最大的筹码,也是最大的祸源。 船体开始移动,引擎的震动传来。他们正在离开那片危险的海域。 时间在狭窄的舱室内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送来简单的食物和饮水。众人默默吃着,补充体力。 司徒静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睁开眼,看向林晚晴,用极低的声音说:“‘伊万诺夫’……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不是苏联军方或克格勃的常规序列。他更像是……‘国际掮客’或者‘私人军事承包商’的头目,活跃在灰色地带,为出价高的客户服务,不限于任何国家或阵营。他能调动这样的武装舰艇,背后金主的能量非常可怕。” 私人军事承包商?为出价高者服务?林晚晴心中一凛。那么,雇佣“伊万诺夫”来救他们的“共同的朋友”,付出的代价恐怕非同小可。司徒宁有这么多资源吗?还是……另有其人? “夜莺”和“伯爵”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过。会是他们吗?他们之前就在暗中观察,甚至可能制造了混乱帮助过他们。如果是他们雇佣了“伊万诺夫”,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也是为了“钥匙”和“坐标”? 谜团越来越多,水越来越深。 一天半的航程在焦虑和等待中度过。期间,“伊万诺夫”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沉默的船员定时送来食物和收走垃圾。舰艇似乎一直保持着高速航行,偶尔能感觉到明显的转向和颠簸,可能是在规避什么。 林晚晴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思考了所有的线索和可能性。父亲沈怀谦的失踪与百慕大“时空褶皱”有关;“青铜钥”和“银锁”可能是开启某个“通道”的钥匙;CIA、司徒家激进派(旗袍/九尾)、“血盟”、以及现在这个神秘的“伊万诺夫”背后势力,都在争夺这把钥匙;而陆寒琛还在香港孤身奋战;司徒宁在幕后布局…… 所有线索的终点,似乎都指向了瑞士——那个存放着父亲最后遗产的保险柜所在地。只有到了那里,拿到保险柜里的东西,或许才能解开部分谜题,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舱门被打开了。“伊万诺夫”再次出现。 “我们即将抵达预定交接海域。接应的货轮‘金色黎明号’已经在二十海里外等候。一小时后,会有一架从货轮上起飞的直升机来接你们。做好准备。”他言简意赅,“另外,在你们离开前,那位‘共同的朋友’有一句话要我转达给林晚晴小姐。” 林晚晴站起身:“请说。” “伊万诺夫”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钥匙是门扉,坐标是路标,血脉是引信,三者齐聚之日,便是真相显露之时。但在踏入门前,需看清,门后未必是天堂,也可能是永恒的迷宫。慎之,慎之。’” 钥匙(青铜/银锁)、坐标(百慕大)、血脉(沈氏之血?)……三者齐聚,开启真相?门后可能是永恒迷宫? 这话语充满玄机,像是警告,又像是提示。 “这位朋友……还说了什么吗?”林晚晴追问。 “伊万诺夫”摇摇头:“只有这句。祝你们好运。直升机降落时,我们会释放烟雾信号。记住,登上直升机后,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就结束了。未来是敌是友,取决于形势和价码。”他说完,便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一小时后,甲板上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林晚晴等人被带上甲板。暮色苍茫的海面上,一架老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民用直升机正缓缓降落。远处,一艘大型货轮的轮廓隐约可见。 他们迅速登机。直升机升空,朝着货轮飞去。 回望那艘逐渐变小的黑色炮艇,它已经调转航向,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很快消失在暮色与海浪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升机降落在货轮尾部的停机坪上。一个穿着船长制服、神色严肃的欧洲中年男人接待了他们,自称是“金色黎明号”的船长汉森,受雇于司徒宁先生,将带他们穿越印度洋、苏伊士运河,前往法国马赛,再从那里通过陆路前往瑞士。 看起来,他们终于踏上了前往瑞士的最后一段旅程。 货轮起航,融入茫茫大洋。 在安排好的客舱里安顿下来后,林晚晴才有机会检查自己随身物品。青铜锁和银锁安然无恙。她坐在床边,看着舷窗外无尽的海洋,心中却无法平静。 “伊万诺夫”转达的那句话,反复在她脑海中回响。 钥匙、坐标、血脉……三者齐聚……父亲,您到底留下了怎样的谜题?那扇“门”后,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客舱的门被敲响了。阿强走了进来,脸色异常难看,手里拿着一份刚刚从船长那里收到的、经过多次转发的加密电报。 “林小姐,香港来的最新消息……陆营长他……”阿强的声音艰涩,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 林晚晴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他怎么了?” 阿强将电报递给她,上面的字迹因为多次转发有些模糊,但内容却清晰得刺眼: “陆寒琛于香港调查司徒宁线索时,遭遇‘血盟’与不明势力联合伏击,重伤失踪。现场遗留大量血迹及打斗痕迹,疑似被俘或……已遭不测。正在全力搜寻,但希望渺茫。”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电报上的字像烧红的铁钎,烫穿了林晚晴的眼。 “……重伤失踪……现场遗留大量血迹……疑似被俘或已遭不测……” 每一个字都在视网膜上灼烧、变形,最后融化成一片猩红的雾。她听见自己心脏骤停的声音,接着是疯狂擂鼓般的剧跳,撞得胸腔生疼。手指捏着电报纸的边缘,指节泛白,纸张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客舱里死寂。只有货轮引擎低沉的轰鸣透过舱壁传来,一下,一下,像垂死巨兽的心跳。 阿强低着头,拳头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司徒静站在门边,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复杂,有同情,更多的是审视。沈婉如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伸手想要触碰女儿颤抖的肩膀。 “出去。”林晚晴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却异常平静,“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林小姐……”阿强想说什么。 “出去!” 这一声近乎嘶吼。阿强和司徒静对视一眼,默默退出了客舱。沈婉如犹豫片刻,也被林晚晴用眼神恳求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门关上了。 林晚晴慢慢坐到床边,脊背挺得笔直。她盯着舷窗外墨蓝色的海,夜幕正在降临,海天交界处还残留着一线暗红,像未干的血痕。 陆寒琛。 这个名字在齿间碾过,带出血腥味。 上一世,她孤零零死在冰冷的医院,从未尝过被人如此珍重守护的滋味。这一世,他来了,带着两世的记忆和沉默如山的深情,在她每一次绝境时出现。滇南雨林他浑身浴血护她周全,北京城他暗中扫平障碍,哪怕分离两地,他的影子也始终笼罩着她的天空。 现在,这片天塌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滚烫地滑过脸颊。她没有出声,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不能崩溃。 她对自己说。 眼泪救不了他。眼泪救不了任何人。 她猛地站起,走到舱室角落简陋的洗脸池前,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冰冷的海水(货轮淡水有限,洗漱多用过滤海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让她打了个激灵。抬起头,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脸色惨白,但眼神深处那簇火,没有灭。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顿: “林晚晴,听着。你现在没有资格软弱。母亲要靠你,阿强在等你指令,司徒静在观察你,暗处的敌人在等着你崩溃。陆寒琛……”她的声音哽了一下,随即更狠,“如果他死了,你要替他报仇。如果他活着,你要把他救回来。哭?哭是最没用的东西。” 用力抹掉脸上的水渍,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舱门。 阿强和司徒静守在门外不远处,见她出来,同时看去。 “阿强,”林晚晴的声音已经恢复冷静,只有微哑的尾音泄露了刚才的激烈,“电报是几手转发?源头是香港哪个渠道?陆营长失踪的具体地点、时间、目击者情况,有多少细节?” 阿强迅速回答:“电报经过至少四次加密跳转,源头是我们在香港发展的一个底层线人,原本是码头帮派的眼线。他传出的消息是:三天前深夜,陆营长独自前往九龙城寨附近一处废弃印刷厂,据说是追查司徒宁先生早年留下的一条线索。凌晨时分,厂内传出剧烈打斗声和枪响。等我们的人赶到时,只看到大量血迹、弹壳,以及……陆营长的配枪,但人不见了。现场有至少三拨不同势力活动的痕迹,除了‘血盟’惯用的南洋制式武器,还有美式装备残片,以及……一种很奇怪的、像钩爪一样的冷兵器痕迹。” “三天前……”林晚晴心一沉。正是她们在澳门葡京酒店营救母亲的时候。时间上太巧合,像是有人故意趁陆寒琛孤身深入时下手。 “司徒先生,”她转向司徒静,“九龙城寨那处印刷厂,和令兄有关吗?” 司徒静推了推眼镜:“家兄年轻时确实在香港办过进步刊物,有几处秘密印刷点。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果陆营长查到的是这条线……说明家兄留下的线索网络,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他顿了顿,“林小姐,陆营长的事,我很遗憾。但眼下,我们自身难保。这艘‘金色黎明号’虽然挂着巴拿马旗,船员也都是汉森船长信得过的人,但海上航行至少需要二十多天才能抵达苏伊士运河。CIA和‘血盟’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林晚晴打断他,“所以我们需要预案。阿强,你立刻去做三件事:第一,摸清这艘船的船员底细,尤其注意近期新上船或有异常举动的人;第二,检查船上通讯设备,弄清楚我们能否主动对外发送加密信息;第三,和汉森船长沟通,我要知道接下来每一天的详细航线、可能的风险海域、以及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应急方案。” “是!”阿强领命,快步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林晚晴和司徒静。昏暗的灯光下,两人对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小姐比我想象的坚强。”司徒静缓缓道。 “因为我没有软弱的资本。”林晚晴直视他,“司徒先生,令兄通过‘伊万诺夫’转达的那句话——‘钥匙是门扉,坐标是路标,血脉是引信’。我想知道,令兄还告诉过你什么?关于我父亲沈怀谦,关于百慕大,关于……‘和林晚晴一样的人’?” 最后半句,她说得很轻,但司徒静的眼神明显变了。 凌晨两点,货轮医务室。 沈婉如服了镇静剂后睡下了,但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偶尔会发出含糊的呓语。林晚晴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握着母亲枯瘦的手。 灯光调得很暗。船体微微摇晃,像是巨大的摇篮。 沈婉如忽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得不像刚醒来。她看着女儿,轻声说:“晴儿,你没睡。” “睡不着。”林晚晴勉强笑笑,“妈,你感觉怎么样?” “比在笼子里好多了。”沈婉如慢慢坐起身,靠在枕头上,“至少,能看见天空,能呼吸到带咸味的自由空气。”她停顿片刻,“你在想那个年轻人,陆营长。” 不是疑问句。 林晚晴沉默,点了点头。 “他很重要。”沈婉如说,目光悠远,“就像……你父亲当年对我一样重要。” “妈,你能多告诉我一些父亲的事吗?”林晚晴趁势问,“比如,他失踪前,有没有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说过什么让你当时不理解,但现在回想起来很蹊跷的话?” 沈婉如陷入回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哀伤的光晕。 “怀谦……他是个心里装得下整个宇宙,却总是沉默寡言的人。”她缓缓开口,“那几年,他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好几天,出来时满眼血丝,但眼神亮得吓人。他画了很多奇怪的图纸,有些像机械,有些像……建筑?不,更像某种装置。有一次我给他送夜宵,看见他桌上摊着一张素描,画着一扇巨大的、布满复杂纹路的青铜门。” 林晚晴呼吸一滞。 “我问他那是什么,他罕见地没有敷衍,而是拉着我的手说:‘婉如,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界不是唯一的,时间也不是直线的,不要害怕。因为总有一些人,会从不同的‘可能’里走过来,试图修补错误,点亮灯塔。’” 沈婉如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当时听不懂,以为他又在说那些玄奥的物理学理论。直到……直到他失踪前一个月,他带回来一个人。” 林晚晴身体前倾:“什么人?” “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比你大几岁,气质……很特别。”沈婉如努力回忆,“穿着不合时宜的中山装,说话带着点北方口音,但用词有时候很老派。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认识我很久,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怀谦和他关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那人离开时,我听见怀谦对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沈婉如看向女儿,眼神复杂:“怀谦说:‘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那么未来某个时间点,会有一个和我女儿很像的人出现。请替我……守护她。’” 舱室里静得能听见远处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 林晚晴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急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凉。 父亲……预见到了她的重生?还是预见到了别的什么?那个“很像”的人,是指她,还是…… “妈,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她声音发紧。 沈婉如摇头:“怀谦没介绍。我只记得……那人左眉骨上,有一道很浅的疤,像月牙。” 清晨五点,天色未明。 林晚晴站在货轮前甲板上,海风凛冽,吹得她单薄的外套猎猎作响。一夜未眠,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各种线索、话语、画面在脑海中碰撞、重组。 父亲留下的谜题,司徒宁的布局,陆寒琛的失踪,各方势力的觊觎……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而她和母亲正位于网的中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司徒静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杯热咖啡——船上难得的奢侈品。 “问了汉森船长,这是他私藏的巴西豆子。”他将一杯递给林晚晴。 林晚晴接过,没喝:“司徒先生,令兄留给我的那把钥匙,你带在身上吗?” 司徒静从大衣内袋取出那把刻有俄文的黄铜钥匙:“你要看?” “我想知道,这把钥匙,在这艘船上,能打开什么。”林晚晴盯着他的眼睛。 司徒静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林小姐,你确实很敏锐。不错,这把钥匙,能打开这艘船底舱的一个特殊储物柜。那是家兄多年前通过隐秘渠道布置的‘安全屋’,里面除了应急物资,可能还有一些……他留给你的信息。” “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需要时机。”司徒静望向逐渐泛白的天际,“也因为你刚刚证明了,你有足够的意志力承受更多真相。不过,我建议等天亮后再去。底舱结构复杂,现在去容易引人注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晚晴点头,正要说话—— “林小姐!司徒先生!”阿强急促的声音从上层甲板传来。他快步冲下舷梯,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张新的电报纸。 “刚刚截获一段模糊的公共频段通讯,应该是附近海域船只发出的,用的是很旧的商业密码,但被我们的人破译了片段。”阿强将电报纸递上,“内容提到‘目标货轮’、‘金色黎明’、‘预计48小时内接触’。” 林晚晴和司徒静同时色变。 “能定位信号源吗?”司徒静急问。 “大致方向在我们东南方,距离可能在一百海里左右。但信号很快消失了,像是试探性发报。”阿强压低声音,“船长已经命令全员戒备,调整航线。但他说,如果对方真有备而来,在这公海上……” 话音未落,船桥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铃声! 紧接着,广播里响起汉森船长急促的英语通告:“全体注意!雷达发现不明高速船只正从东南方逼近!数量三!预计一小时后进入可视范围!所有非必要人员请立即返回舱室!重复……” 林晚晴猛地转身,看向东南方海平面。晨曦微光中,那里还是一片深蓝。 但危险的气息,已经如海雾般弥漫开来。 “阿强,”她语速极快,“立刻去底舱,用那把钥匙打开储物柜,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司徒先生,你跟我去无线电室,我们需要立刻尝试联系任何可能的外部支援!” “可是林小姐,储物柜里的东西未必能帮我们应对眼前的……” “执行命令!”林晚晴的眼神锐利如刀,“还有,阿强——昨天你汇报陆营长情况时,隐瞒了一个细节。现在,告诉我那是什么。” 阿强身体一震,面露挣扎。 “说!” “……现场还发现了一个用血画在地上的符号,”阿强咬咬牙,“一个很简单的符号:圆圈,里面一个点。陆营长教过我,那是我们特种部队使用的极简坐标标记,代表‘我还活着,位置如下’。符号指向的方向……经度纬度换算后,指向的地点不是香港。” “是哪里?” 阿强深吸一口气:“百慕大三角区,北纬32°18′,西经64°46′附近海域。” 林晚晴的心脏狠狠一撞。 陆寒琛还活着。而他留下的坐标,直指父亲失踪的“时空褶皱”所在。 钥匙,坐标,血脉。 三者正在以她无法预料的方式,迅速靠拢。 “快去!”她厉声道。 两人分头冲进船舱。林晚晴奔向上层无线电室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尽管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恐惧。 是终于抓住了一线光芒的、近乎疼痛的希望。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警报声撕裂了清晨的海雾。 林晚晴冲进无线电室时,汉森船长正对着话筒用英语快速下达指令,大副在雷达屏幕前紧盯着三个快速逼近的光点。舱室内弥漫着机油、汗水和紧张的气息。 “距离多少?航速?”司徒静抢先问道。 “四十五海里,航速至少二十五节!”大副声音发紧,“不是普通船只,这速度接近小型护卫舰了!他们没挂任何识别旗,雷达反射特征也很奇怪,像是经过特殊处理……” 汉森船长挂断内部通话,转过身来,这位北欧老海员脸色铁青:“林小姐,司徒先生,情况很糟。我们最大航速只有十六节,跑不过他们。按照现在的相对速度,两小时后就会被追上。我已经命令全船进入紧急状态,所有非必要通道封锁,但……”他顿了顿,“我们只是一艘民用货轮,没有武装。” 林晚晴强迫自己冷静。她扫视无线电设备——老式的短波电台、摩尔斯电码发射器、一套看起来较新的加密通讯终端,上面亮着绿色的待机灯。 “能用这个联系外界吗?”她指向加密终端。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特定的频段和密码本。”汉森船长摇头,“而且现在发射强无线电信号,等于告诉对方我们的精确位置。” “那就用弱信号,定向发射。”林晚晴看向司徒静,“司徒先生,令兄应该给你留了紧急联络方式。现在不用,可能就没机会用了。” 司徒静沉默两秒,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皮质笔记本,快速翻到某一页,上面是一串复杂的频段数字和转换公式。他走到加密终端前开始操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 林晚晴则转向汉森船长:“船长,如果我们无法摆脱,有没有可能利用这片海域的地理特点周旋?洋流、暗礁、或者天气?” 汉森走到海图桌前,手指点在当前位置:“我们现在在马六甲海峡西北出口的安达曼海,这片海域相对开阔,但往西一百海里就是尼科巴群岛,岛屿众多,水道复杂。如果能在他们追上之前躲进岛群,或许能争取时间。但问题是——”他抬起头,“对方既然敢在公海追击,很可能准备了登船小队。一旦被贴靠,我们毫无反抗能力。” “那就别让他们贴靠。”林晚晴眼神锐利,“船长,货轮上有没有高压水枪?消防用的那种?” “有,前后甲板各两套,但那是用来灭火的……” “改装一下,对准船舷。”林晚晴语速极快,“用最大压力,必要时可以加些东西进水里——润滑油、辣椒粉、染色剂,有什么用什么。再组织船员,把所有能扔的重物——废铁、锚链、备用缆绳——堆到船舷边,必要时推下去,砸他们的船。” 汉森眼睛一亮:“这主意……原始但有效!大副,立刻安排!” 无线电室内忙碌起来。司徒静已经完成设定,加密终端的屏幕上开始滚动发送进度条。他回头低声道:“信号发出去了,但家兄那边能否收到、能否及时反应,都是未知数。” “尽人事。”林晚晴说着,看向门口。阿强还没回来。 货轮底舱比想象中更深。 阿强跟着汉森船长派来的一名老水手——名叫老陈的广东籍汉子——沿着狭窄的钢铁楼梯一路向下。空气中弥漫着柴油、锈蚀和货物陈腐的混合气味。灯光昏暗,只有每隔十米才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储物柜在C区最里面,平时很少人去。”老陈举着手电筒,口音浓重,“司徒老板当年安排这个柜子时,我还只是个二副。他亲自带着两个工人下来安装,不准任何人靠近。那柜子后来就一直锁着,钥匙只有他自己有。”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阿强问。 老陈摇头:“哪敢问?司徒老板做事,从来不说第二遍。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安装完那天晚上,我值班巡查,听见里面传出过奇怪的……声音。” “声音?” “像是机器运转,又像是什么东西在震动,嗡嗡的,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停了。”老陈压低声音,“后来再也没响过。船长也知道这事,但我们都知道规矩,不该问的不问。” 两人来到C区尽头。这里堆放着一些陈旧备用零件和帆布,墙壁上嵌着一个约一米见方的灰色金属柜,柜门是厚重的防爆设计,锁孔周围有细微的磨损痕迹。 阿强取出那把刻有俄文的黄铜钥匙。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他感到轻微的阻力,接着是“咔哒”一声清脆的机簧响动。 柜门向内弹开一条缝。 一股陈年纸张和特殊油脂的气味飘出。阿强拉开柜门,手电光柱照进内部。 柜子分三层。 上层整齐码放着几十个牛皮纸文件袋,袋口用火漆封缄,火漆上的印记是一个抽象的“S”形图案(司徒宁姓氏缩写)。中层是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盒,其中一个打开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金条——在昏暗光线中依然泛着沉郁的光泽。最下层则是一个黑色金属箱,箱体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在一侧有个小小的数字键盘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强先检查文件袋。最上面一个袋子上用钢笔写着:“致晚晴·其一”。他小心拆开火漆,抽出里面的文件。 是手写稿。纸张已经泛黄,字迹苍劲有力。 “晚晴吾女(若你读到这些文字,说明你已走到这一步):” 开篇第一句就让阿强呼吸一滞。他继续往下读。 “许多事,现在告诉你为时过早,但情势所迫,不得不用这种方式留下线索。我与汝父怀谦,并非单纯学术之交。我们共同研究一项被主流科学界视为‘禁忌’的课题——时空结构的稳定性与‘褶皱点’。” “怀谦在百慕大发现的,并非自然现象,而是一处远古文明(或未来文明?)留下的‘调试接口’。他用毕生精力破译了部分原理,并得出结论:该接口需要三把‘钥匙’才能安全启动——物质钥(青铜锁)、能量钥(银锁)、血脉钥(沈氏直系后裔的生物学特征)。三者齐聚,可打开一扇‘观察窗’,窥见时空流的多重可能性。” “但危险也在于此。怀谦怀疑,有至少两股势力知晓此事:一股欲独占接口,操控历史流向;另一股则想彻底摧毁接口,维持现有时空的‘纯净’。他失踪前夜曾告诉我,他已将全部研究手稿、坐标参数、以及对抗‘污染’的方法,封存于瑞士银行保险柜。而开启保险柜,除了常规手续,还需要你手中的两把锁,以及——你在特定情绪峰值下的脑电波频率。” “晚晴,你或许已经察觉自己与常人的不同。怀谦临终前(我最后一次见他时)曾透露:你的‘回归’,并非偶然。你是被‘锚定’的观测者。更多详情,见后续文件及箱中之物。” “记住:信任血液,但警惕血缘。有些亲人,比敌人更危险。” “司徒宁 手书 1982年冬” 阿强快速翻看后面几页,都是复杂的图表和公式,他看不太懂。但最后附了一张简图:一个圆圈(代表百慕大接口),三条线从不同方向汇聚,分别标注“青铜(物质)”、“银(能量)”、“血脉(锚点)”。三条线交汇处画着一扇开启的门,门外写着两个字:“真相?陷阱?” “阿强哥,上面怎么样了?”老陈紧张地望向楼梯方向。 阿强回过神,将文件小心收好,目光落到最下层的金属箱。他尝试输入沈婉如的生日——不对。又输入林晚晴的生日——还是不对。他想了想,输入沈怀谦失踪的日期:1980年7月24日。 “滴滴”两声轻响,箱锁开了。 箱子里没有金银,也没有文件。只有三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金属装置,表面光滑,正中有个凹陷,形状与青铜锁完全吻合。 一根拇指粗细的透明水晶柱,内部封存着一缕暗红色的、仿佛在缓缓流动的液体——像是血液。 以及,一张拍摄于1979年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沈怀谦与一个年轻男子并肩站在实验室门口,两人都在笑。年轻男子左眉骨上,有一道清晰的月牙形疤痕。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与‘观测者零号’留念。他来自1999年,只为警告:1986年夏,接口将进入活跃期,所有钥匙持有者,将面临最终抉择。” 阿强抓起文件和金属箱,对老陈低喝:“快走!” 当阿强抱着东西冲回上层甲板时,东南方的海平面上已经能看见三个黑点。 太阳完全升起,海面泛着刺眼的金光。那三艘船呈品字形疾驰而来,船体低矮,涂着哑光黑漆,没有任何窗户或标识,像三柄剃刀切开海面。 “他们加速了!”大副在船桥大喊,“距离三十海里!航速……见鬼,超过三十节了!” 林晚晴站在前甲板,举着望远镜。她能清晰看到为首那艘船的细节:船首装有冲角般的撞角,甲板上固定着类似起重机的机械臂,几个黑色人影在忙碌。这不是拦截,这是准备强行登船。 “阿强,东西呢?”她头也不回地问。 阿强将文件和金属箱放在甲板上的一个防水油布上,快速汇报了发现。林晚晴蹲下身,目光扫过文件上的关键语句,又看向那张黑白照片。月牙疤男子的笑容很温和,但眼神深处有她熟悉的某种东西——那是见过太多生死、太多时空错乱后的沉静与沧桑。 “观测者零号……来自1999年……”她喃喃道,猛地抬头,“那个金属装置是什么?” 阿强拿起那个黑色装置,对准阳光。凹陷处边缘有极细微的电路纹路。“需要青铜锁。” 林晚晴毫不犹豫地从贴身口袋取出青铜长命锁。冰凉的青铜触碰到凹陷的瞬间,“咔”的一声轻响,严丝合缝地嵌入。 装置立刻有了反应。侧面亮起一圈幽蓝色的微光,正前方投射出一片巴掌大的全息影像——不是图像,而是一串不断跳动的数字坐标,以及一个倒计时: 【72:18:35】 【71:59:12】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数字在缓慢减少。 “这是……百慕大接口的精确坐标?倒计时是什么意思?”司徒静凑过来,脸色变了。 “接口活跃期倒计时。”林晚晴盯着那跳动的数字,“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三天。” 三天。百慕大。钥匙齐聚。 而她们还在印度洋上被不明黑船追杀。 “林小姐!他们进入二十海里了!”船桥传来喊声。 林晚晴起身,将装置和照片收起,文件塞进怀里。她看向那三艘越来越近的黑船,又看向甲板上正在紧张布置高压水枪和障碍物的船员。 “船长,”她通过步话机呼叫,“我们有什么能拖延时间的武器吗?信号弹?烟雾弹?” “有烟雾弹,但不多!”汉森回答,“还有几枚老式的遇险照明弹!” “准备好。等他们进入五海里范围,先打烟雾弹,遮蔽视线。照明弹对准他们船舱发射,干扰操作。”林晚晴语速飞快,“阿强,你带几个身手好的船员,准备好近身搏斗。一旦有人登船,往死里打,别留手。” “明白!” 海风越来越急。黑船已经能看清轮廓,每艘都比“金色黎明号”小得多,但线条凌厉,显然是特制的高速拦截艇。距离十五海里。 司徒静忽然拉住林晚晴:“林小姐,你看中间那艘船的桅杆。” 林晚晴举起望远镜。中间黑船的短桅杆上,挂着一面很小的、三角形的黑色旗帜,旗帜上绣着一个金色的图案——一只展翅的鹰,鹰爪下抓着一把钥匙。 “这标志……我好像在家兄的笔记里见过。”司徒静声音发紧,“是一个叫‘锁匠会’的古老欧洲秘密结社。他们不隶属于任何国家,传说从文艺复兴时期就开始收集和守护各种‘禁忌之物’,包括……据说能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 “所以他们是来抢钥匙的。”林晚晴放下望远镜,“不是CIA,也不是血盟。是第三方。” “更糟的是,”司徒静补充,“‘锁匠会’行事准则只有一条:不计代价,回收物品,不留活口。” 十海里。 黑船开始展开队形,左右两艘向两侧包抄,显然准备三面夹击。 “烟雾弹准备!”汉森船长的吼声通过喇叭传遍全船。 林晚晴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青铜锁。锁身传来温热的脉动,仿佛在回应她的心跳。 就在此时—— “林小姐!无线电室!”大副突然冲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电报纸,“收到回复了!是司徒宁先生!” 林晚晴和司徒静冲回无线电室。电报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拖住。援军已在路上。目标:尼科巴群岛西南水道。钥匙绝不能落于锁匠会之手。必要时,毁锁。” 毁锁? 林晚晴盯着那两个字,又看向手中传承了不知多少代的青铜长命锁。 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开启真相的关键。 要毁掉吗? 八海里。 三艘黑船已经完成包抄,开始减速,显然在寻找最佳贴靠角度。能看见甲板上的人影在架设登船梯和抛钩。 “烟雾弹!发射!”汉森船长大吼。 咻——噗! 数枚烟雾弹从货轮两侧射出,落在海面,瞬间爆开大团浓厚的白色烟雾,迅速在海面蔓延,遮蔽了近百米的海域。 黑船显然没料到这一手,队形出现短暂混乱。但很快,他们调整方向,试图从烟雾边缘绕行。 “照明弹!对准中间那艘!放!” 几枚刺眼的红色照明弹划破天空,拖着长长的尾焰,精准地落向中间黑船的驾驶舱位置。船上传来隐约的叫喊声,船体出现了小幅度的摆动。 “高压水枪!开!” 四条粗壮的水柱从货轮两侧喷涌而出,压力之大,让水柱在二十米外依然保持碗口粗细。水柱横扫黑船甲板,几个正在操作设备的人影被打得踉跄后退。 暂时压制住了。 但林晚晴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黑船很快会调整战术——他们可以直接撞船,或者用更暴力的方式登船。 “船长,全速向尼科巴群岛方向!”她对着步话机喊,“不管他们,我们冲!” “金色黎明号”的引擎发出全功率的轰鸣,笨重的船体开始加速,朝着西北方向破浪前行。 黑船迅速反应过来,重新集结,紧追不舍。距离保持在五海里左右,他们似乎不急于立刻攻击,更像在驱赶猎物进入更合适的位置。 林晚晴回到前甲板,看着后方如影随形的黑色船影,又看向怀中那叠泛黄的文件。父亲的字迹,司徒宁的警告,月牙疤男子的照片,还有那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所有线索正在收束。 百慕大。三天后。 陆寒琛留下的坐标,也在那里。 “林小姐,”阿强走过来,压低声音,“底舱那个老陈,有问题。” 林晚晴眼神一凛:“怎么说?” “刚才上来的时候,我故意落后几步,回头看见他在储物柜前摸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发现我回头,他立刻装作系鞋带。”阿强声音冰冷,“而且,他右手虎口有很厚的老茧,那是长期用枪的人才有的。普通水手的老茧应该在掌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内奸。 林晚晴并不意外。这艘船太容易渗透了。 “盯着他,但先别动。”她低声道,“我们需要知道他和谁联络。” 话音未落,船体突然剧烈一震! 不是撞击,而是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船速明显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汉森船长的怒吼从步话机传来。 “船长!螺旋桨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推进力下降百分之四十!”轮机长的声音带着惊恐。 林晚晴冲到船舷边,看向船尾翻滚的浪花。海水中,隐约可见几条粗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缆绳状物体,紧紧缠绕在螺旋桨轴上。 是拦截网。黑船早就布下的陷阱。 “金色黎明号”的速度骤降,像一头被套住腿的巨兽,在海面上艰难挣扎。 后方,三艘黑船开始加速逼近。 三海里。 两海里。 已经能看清甲板上那些人冷漠的面孔,和他们手中闪着寒光的钩爪与武器。 阿强拔出匕首,船员们握紧了消防斧和铁棍。司徒静站在林晚晴身侧,手里多了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不知他从哪里拿出来的。 一海里。 黑船开始调整角度,准备贴靠。 就在这时—— “林小姐!东南方!快看!”大副突然在船桥尖叫。 林晚晴猛地转头。 东南方的海平面上,一道醒目的红色烟迹正急速升空,在高空“啪”地炸开,化作一团巨大的、经久不散的红云。 红色信号弹。 紧接着,海面之下,三个庞大的阴影缓缓上浮,冲破海浪,露出漆黑的、流线型的艇身。 不是黑船那种小型拦截艇。 是潜艇。 三艘没有任何标识、但艇首装有鱼雷发射管的攻击型潜艇,呈扇形浮出水面,将“金色黎明号”和追击的黑船,一起围在了中央。 公共频段里,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的英语女声响起: “这里是‘深海守护者’。锁匠会的船,给你们三十秒离开这片海域。否则,击沉。”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红色的烟云在海天之间缓缓扩散,像一朵绽放在苍穹的伤口。 三艘潜艇如同浮出海面的钢铁巨鲸,漆黑的艇身流淌着海水,艇首鱼雷发射管的盖子已经打开,露出幽深的洞口。它们呈完美的三角阵型,将“金色黎明号”和三艘锁匠会黑船全部笼罩在射界之内。 公共频段里,那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女声再次响起,倒计时已经开始: “……二十五、二十四……” 锁匠会的黑船显然没料到这一出。三艘船同时减速,在波涛中起伏不定。能看见甲板上的人影在快速移动,似乎在紧急商议。 “船长,我们怎么办?”大副的声音发颤。 汉森船长紧握舵轮,盯着雷达屏幕上代表潜艇的三个巨大光点:“不动。我们哪边都惹不起。” 林晚晴站在前甲板,海风吹乱她的头发。她看着那三艘潜艇——没有国旗,没有舷号,甚至连常规潜艇应有的通气管和天线都做了隐蔽处理。这绝不是任何国家的正规海军,而是和“伊万诺夫”类似的灰色势力,但规模和技术水平明显更高。 “深海守护者……”她低声重复这个名号,“司徒先生,你听说过吗?” 司徒静摇头,脸色苍白:“从未。但能调动三艘攻击潜艇在印度洋公海现身……这背后的能量,恐怕远超‘锁匠会’,甚至可能……”他咽了口唾沫,“不隶属任何现存国家实体。” “……十五、十四……” 锁匠会的黑船终于有了动作。左右两艘开始缓慢转向,但中间那艘挂着鹰钥旗的指挥船却突然加速,朝着“金色金星号”直冲过来! “他们要强行登船!”阿强大吼。 潜艇的反应更快。 中间那艘潜艇的艇首,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是高功率激光测距/炫目仪。光束精准地打在黑船驾驶舱的舷窗上,玻璃瞬间炸裂!能听见隐约的惨叫声。 同时,公共频段里女声的倒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警告: “最后通牒无视。一级警告射击。” 话音刚落,右侧潜艇的甲板上,一座双联装的小口径速射炮“嗡”地抬起炮管,瞄准的不是船体,而是黑船前方五十米的海面。 “咚!咚!咚!” 三发炮弹炸起三道十米高的水柱,爆炸声震耳欲聋。黑船紧急转向,船体在海面上划出巨大的白色弧线。 “他们……真敢开炮……”司徒静喃喃道。 林晚晴却注意到一个细节:速射炮的射击节奏极其精准,弹着点呈完美的等边三角形——这是最高级别的警告,意思是“下一次就瞄准船体”。 锁匠会终于明白了对手的认真程度。 三艘黑船开始同步转向,引擎全开,朝着东南方向全速撤离。他们甚至没有尝试带走那面鹰钥旗,任由它挂在桅杆上在风中撕扯。 潜艇没有追击,只是静静浮在海面,炮口随着黑船移动,直到它们消失在远海雾霭中。 危机,暂时解除。 但更大的压迫感,正从海面之下升起。 潜艇与货轮之间的海面,陷入死寂。 只有海浪拍打钢铁船体的声音,和风吹过缆绳的呜咽。 “金色黎明号”的船员们站在甲板上,无人敢动。三艘潜艇如同沉默的审判者,浮在三百米外的海面,没有任何进一步的通讯。 “他们……在等什么?”汉森船长擦着额头的汗。 林晚晴盯着中间那艘潜艇。她的目光落在潜艇指挥塔侧面——那里有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徽记:一个简化的波浪图案,波浪中有一枚睁开的眼睛。 这个标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记忆飞快翻页。父亲的书房……那些散落的草稿纸边缘……有一次她偷偷翻阅,在一张画满奇怪符号的图纸角落,见过类似的图案。当时她问父亲那是什么,父亲只是匆匆收起图纸,说“不该看的东西”。 “深海守护者……睁眼之浪……”她低声自语。 就在这时,中间潜艇的指挥塔侧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潜水作战服、背着氧气瓶的人影顺着舷梯滑入海中,朝着货轮快速游来。动作流畅得像是海豚。 “有人过来了!”了望哨喊道。 阿强立刻挡在林晚晴身前,匕首反握。司徒静的手悄悄摸向怀里的枪。 来人很快游到货轮船边,抛出一根带钩的绳索,利落地攀爬上舷梯。登上甲板后,他——或者说她——摘下潜水面罩,露出一张年轻但冷峻的亚洲女性面孔。短发,肤色是长期在海上生活特有的古铜色,眼睛像两颗黑曜石。 “林晚晴小姐?”女声开口,是标准的普通话,略带一点闽南口音。正是公共频段里那个冰冷的声音,不过现在没有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 “我是。”林晚晴上前一步。 女性从腰间的防水袋里取出一个密封的金属筒,拧开,抽出一卷防水纸:“这是‘教授’给您的信。另外,我们接到指令,护送你们前往百慕大区域。时间紧迫,请立刻做决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教授’?”林晚晴接过纸卷。 “您看了就知道。”女性没有多解释,她的目光扫过甲板上紧张的船员,“另外,这艘船上有不干净的东西。需要清理吗?”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阿强和司徒静同时一震。 林晚晴展开纸卷。纸张是特制的防水羊皮纸,上面的字迹她认识——是司徒宁的笔迹,但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潦草,像是匆忙写就: “晚晴:” “见信时,锁匠会之危应已解。来者是‘深海学院’的使者,可信。” “事态已至临界点。我长话短说:” “一、百慕大接口的活跃周期并非自然现象,而是受某种‘外部校准信号’调控。该信号源头,指向1947年罗斯威尔事件坠毁物核心残片所在地——即美国内华达州51区地下七层。有人试图在本次活跃期,强行启动接口,进行单向时空跳跃。” “二、欲阻止跳跃,需在活跃峰值时,于接口中心同时插入三把钥匙。青铜锁你已有。银锁在瑞士保险柜。血脉之钥——即你的生物电场——需达到特定情绪频率。怀谦留下的装置,可辅助校准。” “三、陆寒琛还活着。他在接口附近。但他所在的‘时空褶皱层’与我们有七小时相位差。你必须在他那边的时间线进入‘午夜零时’前赶到,否则褶皱闭合,他将永远迷失。” “四、锁匠会只是前哨。真正的对手是‘校准者’——一个由各国叛逃科学家、前情报人员和神秘学狂热者组成的秘密结社。他们的首领,自称‘钟表匠’。” “五、深海学院是怀谦与我早年协助建立的独立研究组织,旨在监控接口、防止滥用。他们有能力送你们去百慕大,但学院内部亦有分歧。护送你的是‘观测派’的叶蓁,可信。” “最后提醒:接口开启时,你会看到‘镜像’。无论见到什么,记住——你是林晚晴,1986年的林晚晴,不是任何人,任何时间线的投影。” “时间不多了。速决。” “宁 匆笔” 信末附了一张简图:百慕大三角区某坐标点,标注着“褶皱入口”,旁边用红笔画了一个不断缩小的漩涡,漩涡中心写着:“相位差-7小时。折叠时速:每现实小时等于褶皱内1.5小时。” 林晚晴迅速心算。现实世界距离倒计时结束还有约68小时,换算成陆寒琛所在的褶皱内时间,只剩……不到102小时,四天多一点。 而她还在印度洋。 “叶蓁小姐,”林晚晴抬头,直视那位女使者,“你们用什么方式送我们去百慕大?需要多久?” 叶蓁指了指身后的潜艇:“‘蛟龙号’——中间那艘——经过特殊改装,水下最大航速可达四十节。从安达曼海到百慕大,走海底隐秘航道,全程约一万两千公里。不计中途补给,需要……六天。” “六天太慢。”林晚晴摇头,“陆寒琛等不了。” “所以有备选方案。”叶蓁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尼科巴群岛西南七十海里,有一处深海学院的秘密前哨站。那里停放着一架‘海雀’式地效飞行器,最大时速五百五十公里,航程八千公里。飞到百慕大需要中途加油两次,但总时间可压缩到三十小时内。” 地效飞行器!苏联在80年代初秘密研发的、能够贴海面高速飞行的怪物! 司徒静倒抽一口冷气:“你们连那种东西都有?” “学院有一些……特殊收藏。”叶蓁说得轻描淡写,“但飞行器最多载六人。你们需要决定哪些人登机。” “我、母亲、阿强。”林晚晴毫不犹豫,“司徒先生,你……” “我跟你们去。”司徒静推了推眼镜,“家兄信中既然提到学院内部有分歧,我在场或许能周旋。而且,瑞士那边的情况,我也需要向家兄汇报后续安排。” 叶蓁点头:“那么,请立刻准备。一小时后,潜艇会送你们去前哨站。”她顿了顿,“另外,关于船上的‘不干净的东西’——” 话音未落,她突然转身,右手闪电般从腿侧抽出一把哑黑色的潜水刀,朝着左侧一堆缆绳后方掷去! “啊!”一声惨叫。 老陈捂着肩膀从藏身处踉跄跌出,鲜血从指缝涌出。他另一只手正握着一部微型发报机,天线已经拉出一半。 “果然是你。”阿强一个箭步冲上,一脚踢开发报机,将老陈按倒在地。 叶蓁走过去,弯腰捡起发报机,看了看型号:“锁匠会的标准配置。你是什么时候被收买的?” 老陈脸色惨白,咬着牙不说话。 “不说也没关系。”叶蓁从腰间取出一个小注射器,扎进老陈颈侧。老陈眼睛一翻,昏死过去。“他会睡到我们离开。船长,”她转向汉森,“这个人交给你们处理。建议抵达下一个港口后,交给当地海事警察——就说抓到个走私犯。” 汉森船长连连点头。 叶蓁看向林晚晴:“还有一件事。在出发前,您需要做一个简单的测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测试?” “校准您的生物电场频率。”叶蓁从防水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仪器,形状像个小号的头戴式耳机,但连接着复杂的导线和指示灯,“这是根据沈怀谦教授的设计图制作的‘锚定仪’。我们需要知道您目前的情绪基线,以便在关键时刻辅助您达到所需的频率峰值。” 林晚晴看着那个仪器,又看了看手中的信。 父亲的设计……深海学院……时空接口…… 这一切越来越像科幻小说。但她没有退路。 “现在开始吗?” “现在。” 货轮医务室被临时改造成了测试间。 沈婉如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女儿戴上那个银灰色的仪器。阿强和司徒静守在门外,叶蓁则专注地看着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波形。 “放松,正常呼吸。”叶蓁的声音平静,“想象您最平静的时刻。” 林晚晴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陆寒琛的脸——不是这一世冷峻的军官模样,而是上一世,她临死前在病房窗外惊鸿一瞥的那个模糊身影。那时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有个陌生男人在雨中站了很久,久到护士都看不下去,去劝他离开。 心口一阵刺痛。 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嘀嘀”声! 叶蓁盯着屏幕,瞳孔微缩:“情绪峰值……远超预期基线。您刚才在想什么?” “一个人。”林晚晴睁开眼。 “他对您很重要。” “是。” 叶蓁快速记录数据:“悲伤、渴望、决绝的混合频率……这正好是激活血脉之钥所需的‘锚定情绪’之一。沈教授当年设计时,设定的三个关键频率就是:深爱之痛、守护之怒、归家之望。”她抬起眼,“您刚才触发了第一个。” 林晚晴沉默。 “但需要三个频率在短时间内依次达到峰值,才能完全激活血脉之钥。”叶蓁收起仪器,“这不容易。尤其是在高压环境下。” “我会做到。”林晚晴取下仪器,“为了救他,我什么都做得到。” 叶蓁看了她几秒,点了点头:“一小时后,潜艇会来接。请准备好随身物品,尤其是两把锁和那个倒计时装置。”她转身要走,又停住,“林小姐,有句话,也许不该说,但……” “请讲。” “深海学院内部,‘观测派’认为应该保护接口,维持时空稳定;‘介入派’则认为应该利用接口‘修复’历史上的某些悲剧。我是观测派。但如果您在接口处遇到自称学院成员、却劝您‘改变过去’的人……请务必警惕。” “为什么?” “因为,”叶蓁的声音压得很低,“所有试图通过接口改变过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或者说,他们回来了,但……不再是同一个人。沈教授称之为‘镜像污染’。信里提醒您看到的‘镜像’,就是这种东西。” 她说完,拉开门离开。 林晚晴坐在椅子上,掌心握着冰冷的青铜锁。锁身传来熟悉的温热脉动,这一次,她似乎能感觉到某种节奏——像是心跳,但比心跳慢,更像……潮汐。 “晴儿。”沈婉如轻声唤她。 “妈。” “刚才那位叶小姐说的……改变过去……”沈婉如的手在微微颤抖,“你父亲失踪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如果他回不来,让我千万不要尝试去找他,更不要相信任何声称能‘把他带回来’的人或方法。他说……有些门,只能单向通过。” 林晚晴握住母亲的手:“我不会冒险。我要做的是阻止别人滥用那扇门,然后把寒琛带回来——从门的这一边。” 沈婉如看着她,眼泪忽然涌出来:“你长大了。长得……很像你父亲。不是长相,是眼神。他决定做什么事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谁都拉不回来。” 门外传来阿强的声音:“林小姐,潜艇放小艇过来了。” 林晚晴起身,将必要物品收进一个防水背包:文件、照片、金属装置、两把锁、倒计时器。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狭小的医务室,然后拉开门。 甲板上,一艘黑色的橡皮冲锋艇已经从潜艇侧舷放下,正朝货轮驶来。叶蓁已经等在那里,身边站着两名同样穿着黑色潜水服、全副武装的学院成员。 “准备好了?”叶蓁问。 林晚晴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金色黎明号”,这艘带她们逃离澳门、穿越危机的货轮,如今要告别了。 汉森船长站在船桥,朝她挥了挥手。老陈被捆在桅杆下,依旧昏迷。 “走吧。”林晚晴说。 五人顺着舷梯下到冲锋艇。引擎启动,小艇划开海面,朝着浮在海中的钢铁巨鲸驶去。 越来越近。潜艇的巨大身躯在眼前展开,像一座移动的黑色山脉。指挥塔侧面的“睁眼之浪”徽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冲锋艇靠上潜艇侧舷的对接平台。一个舱门滑开,露出内部明亮的灯光。 叶蓁率先登艇,转身伸出手。 林晚晴握住她的手,踏上潜艇的金属甲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她弯腰准备进入舱门的那一刻—— 倒计时装置突然从背包侧袋滑出,“啪”地掉在甲板上! 幽蓝色的投影自动亮起,数字在阳光下依然清晰: 【68:02:17】 【相位差警告:褶皱内剩余——102:03:25】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倒计时的数字下方,原本空白的位置,此刻突然多出了一行极小的、滚动的红色文字: “校准信号强度激增。活跃期提前。新倒计时:47:18:33。重复,47:18:32……” 时间,突然缩短了整整一天。 林晚晴猛地抬头,看向叶蓁。 叶蓁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51区那边,有人启动了超负荷的校准发射装置。”叶蓁的声音发紧,“他们想在预定时间之前,强行撕开接口!” 她弯腰捡起装置,手指快速操作了几下。投影上的数字跳动得更快了: 【47:15:09】 “我们没时间飞去前哨站了。”叶蓁站起身,对着潜艇内部大喊,“启动应急协议‘闪电突进’!目标百慕大,全速!不计代价!” 警报声在潜艇内部响起。 舱门关闭。 海水涌入压载舱。 巨大的钢铁身躯开始下潜。 林晚晴透过舷窗,看着海面上的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一片深蓝。 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在昏暗的舱室内,像血一样刺眼。 潜艇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但依然充满了机械的拥挤感。通道狭窄,墙壁布满管道和仪表,空气中是机油、臭氧和一种淡淡的、类似海藻的味道。 叶蓁将她们带到一个多功能舱室,里面有四张折叠床、一张固定桌子和一个简易医疗角。“这里是生活区,航行期间你们可以待在这里。潜艇会保持最大潜深和航速,大概需要……”她看了一眼倒计时,“四十个小时左右抵达百慕大外围。然后我们需要换乘小型潜航器,进入接口附近的复杂海沟地形。” “四十小时……”林晚晴计算着,“那陆寒琛那边,还剩多少时间?” 叶蓁调出一个平板电脑,输入数据:“根据相位差换算,潜艇抵达时,他那边大约还剩……五十五小时。但这是最理想情况。如果‘钟表匠’真的提前启动校准,相位差可能会扭曲,甚至消失——意味着两个时间线会完全重叠,那时接口一旦开启,整个区域都会变成时空乱流。” 沈婉如坐在床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坚定:“叶小姐,到了那里,我能做什么?我是她母亲,我的血……” “您的血是备用锚点。”叶蓁直言不讳,“如果林小姐的生物电场无法达到峰值,或者出现意外,您是她最直系的血亲,您的生物特征可以部分替代。但效果会打折扣,而且……对您的身体负荷很大。” “我愿意。”沈婉如握住女儿的手,“只要能帮到晴儿,帮到小陆。” 林晚晴心头一热,反握住母亲的手。 阿强检查完舱室的门锁和通风口,低声道:“林小姐,潜艇上除了叶蓁他们,还有多少学院的人?可信度如何?” “蛟龙号常驻船员十二人,加上叶蓁带来的两名警卫,一共十五人。”叶蓁听到了,直接回答,“他们都是‘观测派’的核心成员,经历过严格审查。但我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学院内部渗透的可能性,一直存在。” “到了百慕大,我们怎么找到陆营长?”阿强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叶蓁调出一张三维海图投影。画面展示出百慕大三角区某处的海底地形——一道深不见底的海沟,两侧是陡峭的山脊,海沟底部有一个明显的、不自然的圆形凹陷。 “这里就是接口所在,海平面以下三千七百米。”她指着那个圆形凹陷,“根据我们长期监测,时空褶皱的‘出入口’并不固定,会在海沟内随机漂移,但活动范围不超过直径五公里。陆营长如果被困在褶皱内,他的信号应该会间歇性从这些位置泄露。” 她在海图上标出七个闪烁的红点。 “我们需要驾驶潜航器,逐个位置搜索。每个点停留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容易被接口的辐射影响。”叶蓁看向林晚晴,“最麻烦的是,搜索期间,‘钟表匠’的人很可能也会出现。他们在海底有据点。” “那就打。”林晚晴声音平静,“我们没时间周旋。” 叶蓁点头:“我会安排。现在,各位抓紧时间休息。四十小时全速潜航,中途不会有停留。食物和水会定时送来。卫生间在通道尽头。”她顿了顿,“另外,潜艇航行期间,请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您,林小姐——您的生物电场就像灯塔,在深海环境中,可能会吸引一些……不该吸引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叶蓁沉默了几秒:“沈教授称之为‘时空残响’。一些卡在接口边缘、未能完全进入或离开的……存在。它们没有实体,但会干扰人的神志。如果听到异常的声音,或者看到不该出现的影子,立刻按床头的警报按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完,离开了舱室。 门关上后,舱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只有潜艇引擎低沉的嗡鸣,透过钢铁船体传来,像巨兽的心跳。 林晚晴坐在床边,看着倒计时装置上不断减少的数字: 【46:58:41】 【褶皱内剩余:约70小时(估算)】 她拿出那张黑白照片。父亲和月牙疤男子的笑容,定格在1979年。 “观测者零号……来自1999年……”她轻声念着照片背面的字。 “晴儿,你说那个年轻人,”沈婉如忽然开口,“会不会就是……你父亲说的,‘和你很像的人’?” 林晚晴一震。 她仔细看照片上的月牙疤男子。他的眼神,那种历经沧桑后的沉静,那种深处藏着巨大秘密的孤独…… 和她每次在镜中看到的自己,何其相似。 “妈,”她低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林晚晴,你会……” 沈婉如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我不管你从哪里来。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泪水模糊了视线。林晚晴靠进母亲怀里,像小时候那样。 阿强默默转过身,面朝墙壁。司徒静推了推眼镜,假装研究舱壁上的管道图。 这一刻的温情,在深海的钢铁囚笼中,格外珍贵。 也格外脆弱。 几小时后,林晚晴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惊醒。 不是引擎的常规震动,而是一种有节奏的、像是撞击的震颤。 她立刻坐起。阿强已经站在门边,手按在门上,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了?”司徒静也醒了。 震动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停止。 舱门上的通话器突然响起,传来叶蓁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 “所有人,固定在床上!系好安全带!我们遇到了‘深渊湍流’!” “什么湍流?”林晚晴问。 回答她的,是潜艇船体突然的、剧烈的倾斜! 所有人都被甩向一侧!固定物品哗啦作响! 叶蓁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断断续续: “不是自然现象……是接口提前活跃……引发的时空涡流……抓紧……我们要加速冲过去……” 潜艇开始疯狂颠簸,像一片被卷入风暴的叶子。 林晚晴死死抓住床架,透过舷窗看向外面—— 深海中,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水域,此刻竟然泛起了诡异的、漩涡状的幽蓝色光芒! 光芒中,隐约有无数模糊的影子在扭动、伸展。 它们没有固定形状,像是融化的人影,又像是某种深海生物扭曲的投影。 其中一个影子,缓缓贴到了舷窗外。 林晚晴看到了它的“脸”。 那张脸,竟然和她自己,有七分相似。 但眼神空洞,嘴角咧开一个非人的、绝望的笑容。 喜欢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请大家收藏:()重回八零:国宠千金逆袭路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