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术模拟器被迫万人迷》


 1. 0岁，你出生了

    【极恶诅咒师线到底怎么打通关，有没有办法让wtw别追着我跑了。怎么有NPC的数值高达99级啊，策划我去你叠的。怎么有人开挂到这种地步，究竟他是玩家还是我是玩家啊？】


    2L：建议直接开挂，或者重开，多来几次总能刷出顶级天赋的。


    4L：开挂会被封号风险也太大了，这条线有技巧的，触发涩谷事件时狱门疆会把wtw封起来，在后续的死灭回游事件里搅和搅和就成功了。


    [楼主：我现在才走完怀玉线……等封起来还要十年，绢子能不能努力点，玩家需要你啊！]


    【傻叉禅院家能不能老是追着我喊[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真是现代人无衣食之忧可以全心全意搞封建啊，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普通人制作的，咋不见你们脱了衣服天天裸奔践行下自己的话？】


    3L：楼主可以帮助口是心非的NPC践行。记得发我直哉裸照，直毘人也行，我不挑的。


    4L：楼上你真是饿了，连老头子也吃的下。


    5L：在禅院家初期走天与咒缚线就是恶心一点，不过也没啥，看他们不爽后期走灭族线就行。


    [楼主：生不出术师不该多反省下自己基因问题切腹自尽吗？就只会欺负小孩子了。还重男轻女，等过几天我就充钱把你们都变成女的。]


    【平平无奇咒术师线好难通关，这条线只要活到结局就好，我开始以为很简单。没想到前咒灵后有总监部，服了，不就是对着wtw喊了句“老婆”吗，总监部跟打了鸡血一样天天给我派超难任务。疑似wtw毒唯。】


    6L：楼主拔刀吧，抢我老婆！


    7L：总监部确实敏感肌。不过一句“老婆”不至于，楼主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楼主：查出问题了，作为剧情跳过党看到五条悟那张脸不管他说啥都选了“是”，导致总监部把我认成五条一党了。不过没关系，如你所愿，我现在真是。]


    【初始降落地点[涩谷]，一上来就死了十次。每次都选不同的坐标还是逃不过一劫。】


    2L：新手不建议直接涩谷事件起步，怀玉线/0卷线先积累战力好点。如果非要涩谷事件开局，可以先走平安时代线，然后通过受肉降临涩谷就行。


    【HOT！战力党进，惠皮傩、原皮傩两个究竟谁更强？】


    【这游戏的召唤师NPC怎么也天天打拳？柔弱召唤师呢？我以为咒灵操使会放一堆咒灵拦下我，结果直接冲着我的脸砸上来，辛辛苦苦捏了三小时的脸啊。是不是眼睛太小嫉妒我的美貌！】


    1L：打拳特别好用啊，拳拳到肉很爽。为此我专门刷了辅助型术式方便打拳。


    2L：你游的召唤师什么时候柔弱过？不如说咒术师都是人形猩猩。


    【天呐，我才一级。我打宿傩，真的假的？】


    1L：来了来了，你游日经贴！


    2L：加入宿傩方就不用打宿傩了，其它的线，忍忍吧，死了就好了。


    [楼主：……三月前我还在打蝇头，我以为我刷经验已经够快了，结果三月后直接让我对战诅咒之王。]


    【新出的米花町线，这条线带了[日常]的标签，你游制作组管这种天天死人的日子叫日常吗？无敌。】


    2L：只要不进入黑衣组织相关剧情，玩家还是挺安全的，比起隔壁涩谷已经稳赢了。


    3L：很好玩。除了三选一的选择题有点多还是蛮日常的。就是侦探小学生是为了蹭天才萌宝的热度吗？


    4L：天才萌宝？死神来了！


    咒术模拟器论坛一如往日的热闹。


    这款游戏凭借高自由度、精致建模自问世起便风靡世界，一连斩获了多个国际游戏大奖。


    玩家直接购买了大礼包，游戏还附带了六眼、无下限、血鬼术、符咒等多个dlc。


    玩家开始登陆游戏。


    【恭喜你！你打开了咒术模拟器，你在为平凡普通的生活感到不满吗？你也想像热血少年漫主角一样拯救世界吗？那么现在，请不要犹豫，选择属于自己的第二人生。】


    【游戏新增区域横滨、米花町、并盛，欢迎各位玩家前来购买。】


    好老土的广告词。


    即使心里吐槽，但秉承着来都来了，玩家决定继续。


    游戏分线很多，怀玉线、0卷线、平安时代线深受好评，主线从死灭回游开始风评急转而下。此外还有新开的横滨线、米花町线等等。


    玩家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玩家选择随机，将一切交给命运做决定。


    等需要的时候再氪金决定命运。


    玩家如是想到。


    【您的出生背景是？】


    【1990年1月1日，禅院家。】


    【0岁，新年的钟声响起，烟花在天空绽放，古老陈旧的日式庭院依旧死气沉沉，你的母亲在房间里哀嚎，你的父亲在屋外同人喝酒，对他而言，你的出生远没有杯中的一口酒重要。】


    【没有期待、没有祝福，但很幸运，你出生了。】


    【很不幸，你看起来咒力很弱。】


    【你被人拽起来打量。你的父亲现在才注意到你，他将你抢了回来，随手交给佣人。他道：“再等几天，说不定之后可以看出术式。”


    另一人嗤笑一声：“这么弱的咒力，未必是咒术师。”他很嫌弃地拿着身边佣人递来的帕子擦手。


    你是个婴儿，在襁褓里哭了起来。抱着你的佣人立刻跪在地上，你茫然地睁大眼睛，似乎看到了你的未来。】


    【3岁，你长大了，还是没有术式。】


    【你不会说话，不会乱动，不像个正常孩子，无人关心这些，他们只关心你的术式。】


    【你的母亲日夜抱着你默默哭泣，她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有泪痕诉说着她的哀痛。】


    【一堆人路过这处院子，领头的那人耻高气扬，你的母亲低着头。


    你听到了他嫌弃的声音：“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既然这样，就随便搬去偏远的院子里住吧。”


    正逢冬日，雪花从空中零零碎碎地飘落，你的母亲衣裳单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颤抖。她含泪看向你的父亲。你的父亲避开她的眼神，道：“家族的规矩……”


    你的母亲捧着你，向前一两步，恳求他，“那就请您为这个孩子起一个名字吧，您毕竟是她的父亲。”


    你说出了第一句话，并非恳求，只是陈述。


    “不用了，我的名字是：”】


    【绘梦。】


    玩家敲击键盘。


    恍若一滴墨晕开，玩家伸出手，洁白的雪在她手心化开。


    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玩家气色苍白。


    话音落下，四周的视线都聚集在幼童身上。


    幼童被母亲双手捧起，雪滴在她的睫毛上，她看着手心的雪花，神情完全不像个小孩。


    “这种女人也只能养出这样无礼的孩子。”有人将手搭在父亲身上，嘲笑，“恐怕以后连做女佣都不合格。你就是太过心软了。”


    穿着深蓝色和服的男人扫视玩家，“恐怕活不到成年，十几岁也勉强可以做活吧。”


    领头的那名男子颇具威严，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制止他们，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


    他们刻薄的话语、母亲弯下的脊梁。


    玩家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脆弱的幼童从母亲怀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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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还有点不稳。玩家伸手，扶着母亲，道：“哦，原来是介意我没有术式啊。”


    她仰着头，脸上带着天真的恶意。


    明明只是幼童，他们却感到脊背发凉。


    几人对视一眼，很快将这股冷意甩出去，只是个无术式的小孩子。估计只是下雪天太冷了。随后，他们听到幼童稚嫩的话语，目瞪口呆。


    “只要将玩家塞进肚子里多生几次，次数足够多，总能随机到完美的术式的。”


    深蓝色和服的男人扫过幼童，色厉内荏：“区区小孩子的胡言乱语，还不快把她拖到其他地方？”


    没有人动。


    “你们没听到我说话吗？”


    仆从们的脚固定在原地，他们并非没听到命令，只是动不了。脚死死地粘在原地，他们试图挣扎着向前，最后只能无用地趴在地上。


    “大过年的就行此大礼。”玩家笑道，身体年龄太小，声音还带着一股奶气，但落到那些男人耳中，他们只想向后逃去。


    可惜，玩家怎么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这么普通的人才配不上尊贵的玩家。”玩家表示嫌弃，她伸手指着他们，“从哪一个开始才好？”


    原本尊贵的御三家术师此刻像案板上的鱼。


    他们煞白着脸，无形的绳索捆起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吊在空中。


    【玩家使用道具：捆仙绳。】


    玩家慢慢挑选，果不其然，身为非酋一开始随机的档位就如此糟糕，但没关系，区区NPC怎么可能站到玩家头上。


    玩家开心地哼哼，手舞足蹈。


    他们看到，幼童手里施着古老的咒法，口中也是恶魔的低语。连雪花也绕过她，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般。


    “从哪个开始好呢？”幼童歪着头，眼底闪着亮光。


    有人痛哭流涕。


    有人和服下的双腿沾满了不明液体。


    玩家突然惊奇地看着其中一个人，捂住鼻子：“怎么有NPC会被吓得尿出来，好恶心，这种地方的真实完全不必要。”


    厚重的和服其实遮掩了那人丑陋的行为，但在玩家的视线中，他头顶出现了一个感叹号。


    玩家没忍住，点开了。


    【NPC出现不受控制地生理行为。】


    玩家愣了一下，玩家恶狠狠甩开他。


    他被从空中甩出去，砸穿几层墙壁，身上尽是鲜血，脸上还露出解脱的神情，比起面对那个恐怖的孩子，受伤算什么！


    玩家再度伸出手，敲碎他的幻想。


    他的四肢开始向外流淌鲜血，咒力也在慢慢消散，他大叫出声：“不！”


    玩家露出心动的笑容，经心挑选合适的容器：“究竟是谁，才有资格成为玩家的母亲。”


    “这么伟大的荣誉，你们可要好好接住。”


    玩家的视线落到深南色和服的男人身上，她记得，这个人话最多。


    他立刻颤抖起来，边哭边喊：“那里，你后面，不是就有一个女人吗？她就是你的母亲，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玩家侧过身子，如他所愿地看向母亲。


    母亲还在哭泣，她明明很瘦弱，听到这话完全不怕，她甚至冲玩家张开手臂——


    “绘梦，太好了，你终于有了术式。”


    “你再也不用像我一样无能地活着了。”


    玩家愣住了。


    玩家匆忙躲过她的视线。


    她病弱的、无用的、扭曲的、充满爱意的母亲。


    玩家再次看向那个男人，道：“既然你如此热情，那就从你开始吧。”


    “嘻嘻。”

 2. 3岁，你获得了术式

    他被绳索牵着，来到玩家面前。


    玩家很矮，他的身躯被折叠起来，腰被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他嘴里还在大叫：“我是男人！男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都游戏了还讲究生子吗？”玩家道，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清澈的眼睛中也只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恍若在她面前折叠哀求的，只是随手可得的玩具，“咒术听起来也不像唯物主义的东西。”


    幼童伸出手，轻轻一点。


    他的肚子逐渐鼓了起来。


    上方锁住的男人突然喊到：“够了，孩子，以你的咒术、你的能力，放过他吧，禅院家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玩家继续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地回他：“你看不出这不是咒术吗？目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男人语塞，他作为一级术师自然能发现玩家只是一个普通孩子。但是，谁家普通幼童能让整个院子的仆从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将一级术师和众多二级术师挂在空中像菜市场横挂的猪肉一样任人挑选。


    他宁可认为自己判断错误，也不愿相信玩家是普通孩子。


    玩家说得确实是实话，她还是一个普通人。


    【系统面板】


    【心情值：10（满值！玩家得到有趣的玩具。）】


    【咒力：20（标准普通人的水平，连成为辅助监督都很困难）】


    【咒术：无（是彻头彻尾的非酋呢）】


    【特殊天赋：无】


    【生命值：5（长期营养不良的脆弱幼童，即将感染风寒，请玩家多多注意身体）】


    【综合战力：2（是会被小泰迪追着跑的程度，村口大鹅战力是10，相当于0.2只大鹅）】


    意料之中的惨淡面板，非酋早已习以为常。


    深蓝色男人的肚子像气球一样圆滚滚地，缓缓裂开一条缝，然后，从他肚子里滑落一个圆圆的球。


    是机械球，还挺正常。


    原本还以为会是肉球。


    男人也不堪重负地晕了过去，他的口被玩家随手拽来的抹布堵住，刚刚开始分娩他便大哭大叫，很吵。


    无用的NPC。


    玩家将他扔到一边，兴致勃勃地点开那个球。


    【咒灵操术（SSS）：可将击败的咒灵缩小成咒灵玉吞下后即可为己所用。若术式持有者等级远高咒灵，无需以上环节直接调服。


    注：咒灵玉味道如沾有呕吐味的抹布（debuff：玩家每食用一个咒灵玉心情值就-1，短时间食用过多会导致头顶恶心、反胃负面状态，玩家战力下降）】


    金卡且能力还不错。


    只是，心情值满值才10点，短期最多食用10个，而且还要配合着心情值药物避免出现负面作用，会影响玩家的进度。


    玩家将术式球放在一旁待定，再次挑选下一人，这里这么多人，之前玩家还觉得他们吵闹，现在正好发挥作用。


    这次是玩家的父亲，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男人，他朝玩家伸出手：“绘梦、绘梦，我也不想的，一切都是家族的吩咐，你能理解爸爸吧？”


    玩家不理他，自顾自地翻看面板。


    他的声音很快由悲痛地恳求转化为厉声命令，他的喉咙溢出血，肚子也胀起来，他还是不停地说着：“绘梦，我是你的父亲！你怎能这样对我——”


    玩家这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父亲。你头顶那么明显的两字。我就是知道你是父亲才选你的。”


    “我，绘梦，再次恩准你，为我诞下术式！”幼童稚嫩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他绝望地闭上眼，又向玩家身边的女人伸出手：“樱子，我是爱你的，你快帮帮我。救救我啊。”


    樱子——玩家的母亲。


    玩家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她像个木偶，跪坐在玩家身后，含泪看着她的丈夫，她握住男人的手，向前爬了两步。


    “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爱你，樱子。”眼瞧着肚子越来越大，禅院良的肚子上出现一道道丑陋的疤痕，他不愿去看鼓起来的肚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这个他不曾在意的女人。


    他想，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好骗。


    “你爱绘梦吗？”


    玩家抬起头，轻轻瞥过他们。她不要参演苦情剧啊。


    禅院良毫不犹豫地点头。


    柔弱的女人笑了，她带着鼓励：“那就请良，努力为我的绘梦，诞下最强大的术式。”


    禅院良的脸僵住了。


    玩家轻笑一声，她再度看向她的母亲。


    女人瘦弱的身躯像下一秒就会在雪天里消散，她握住禅院良的手，一脸虔诚，“绘梦，你的父亲很强大的，”她比划起来，“一定会是强大的术式。”


    她是禅院旁支的孩子，又被分配给另一个禅院旁支但有术式的男人。


    她的大脑被这座沉旧的宅院侵蚀至底。


    但此刻，她望着她幼小的女儿，身边她的丈夫正为他们一家的幸福而努力，真美好。


    【恭喜玩家触发cg[幸福的一家人]】


    cg页面是游戏官方善意去除了禅院良身上的鲜血、裂开的伤口，再套上层滤镜。


    诡异的温馨。


    【恭喜玩家触发成就[大孝女]】


    玩家很是不屑，但在看到页面上多了2个基础可分配点时，她开心多了。基础分配点不能直接提升战力，但可以用在幸运值、魅力、悟性这三方面。


    玩家立刻满加幸运值。


    不知是母亲的渴望还是那两点幸运值起来作用，这次的术式是与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加茂家的赤血操术持名的五条家的无下限。


    可惜，无下限要配合着六眼一起用。


    六眼属于游戏知名特殊天赋，玩家颇为心动。倒不是为了它的效果，而是这玩意效果堪比豪华版美瞳，眼睛会宛如苍蓝之瞳，蕴含着整个天空，附带效果[魅力值+5]。


    玩家咽了口水。无下限可以不要，六眼一定要是玩家的。


    许是接连金卡用光了玩家的运气，接下来几个人的术式平平无奇。


    直到最后一个人，玩家认出了他，这是刚才试图劝她放过深蓝色和服男人的人，也是这批人中的领头人。


    此刻，他的从容淡定已完全不在，他的眼球突起，泛着红血丝。


    玩家伸出手，摸摸他的眼球。


    掐住他的脸，逼近他：“你可一定要有用。”


    她拽起他的头，幼童的力量没有多大，他却觉得连带着头皮被她拔起，玩家指着那边一堆破布娃娃，道：“只出了两个金卡，你要是生不出来，我会生气的。”


    他无力挣扎，只能看着自己的肚子鼓起来。


    他问：“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玩家笑了。


    “是吗？你们今日来，不就是为了赶我走。当然，这个世界都是我的领地，不管在哪我都不介意。”


    她仰着头，雪花飘落。她的乌发也蒙着一层雪，玩家懒得捏脸，顶着缩小化的真身进入游戏。


    她看起来很可爱。


    换作其他地方，必会在父母温暖的环抱里长大，父母很有可能会在网上发帖【我的孩子能成为童模吗】。


    可是，很不幸，她出生在禅院家。


    “若非我，换作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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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NPC，将会成为这座庭院的耗材。”


    男人读不懂她的情绪，她明明只是一个幼童。他问：“你有如此强大的术式，为何要在意那些弱者的想法？”


    “对我而言，你也是弱者。”玩家很不理解NPC的想法，很弱、但很自大。无所谓，玩家不在意。


    她盯着男人的肚子，在她眼中，面前这个男人最大的价值在于此。


    接着，肚子裂开，如玩家所愿，是枚金卡。


    男人是一级咒术师，客观来说实力不错，在分娩完后肠子都暴露在空气中仍能保持理智。他很荣幸地听到了玩家的声音。


    “金卡，十种影法术。”玩家挠挠头，“还不错，但是不够独一无二。”


    男人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


    禅院家多年未降临的十种影法术在她口中，仅仅是“还不错”？！


    但他知道，对于幼童而言，确实如此。


    “双胞胎。”玩家兴奋地拿起另一个球。


    【黑影兵团（SSS）：使用者可召唤忍者军队。】


    玩家怀抱着两个球，将两个球狠狠地相撞在一起。


    【检测到您同时抽中十种影法术、黑影兵团，是否将其融合？】


    【是。】


    只有这样完美的、独特的术式才配得上玩家。


    【恭喜您！获得十种影法术（强化版）】


    “怎么不叫黑影兵团呢？”


    【恭喜您！获得黑影兵团（强化版）】


    系统迅速更改，玩家的话就是真理。


    小院外面，禅院家主目露忌惮地看着不久前笼罩小院的结界。来的人很多，甚尔混入其中，他也盯着这道结界。他嘴角衔着根狗尾巴草，满是随意地斜靠在墙上。


    随即，一道身影被甩出来。他的四肢被看不见的绳索捆住，露出森森白骨，咒力不断流失，他的脸色煞白。


    禅院直毘人走上前，问：“里面发生何事？”


    那人身上一股臭味，他皱眉，顿时发现他是被吓尿了。


    “魔鬼……”那人吞吞吐吐，“良的女儿，她就是个魔鬼。禅院家……不、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生物！”


    他似乎已经被吓啥了，完全说不出有用的消息。


    禅院直毘人便让人给他治疗。


    他不记得禅院良还有个女儿，就连禅院良，这个术式无用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人他都没有太多印象。


    甚尔也听到了这话，他挑眉。


    忽然有人走上前来，道：“我觉得他神智不清，说得都是假的。”


    禅院直毘人疑惑。


    “良的女儿，今年估计还不到五岁。只是一个幼童。”他也记不清见月的年龄，说不定就连禅院良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模糊间想起不久前禅院良酒后那句“几年了还没有术式，天天生病，感觉活不了多久。”


    “我身边前几年的佣人，好像是良送的。”他拉来旁边的佣人。


    佣人走上前来，道：“小姐今年应该三岁。听良大人说，没什么咒力、也没什么价值，脑子还不好，每天不哭不闹感觉不像个正常的孩子。我只在她出身后伺候过一段时间。”


    就在他们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时，阻拦他们的结界消失。


    他们看到了这辈子难以想象的一幕。


    好几个男人的肚子裂开，仆从趴在雪地里。


    幼童站在小院中，旁边跪坐着一个女人。


    她很矮、很小，但甫一见到她，他们便知，这就是禅院良年幼的女儿。


    “你们是我新的玩具吗？”


    幼童站在漫天大雪中，雪花在她身边飘落，云里雾里，她裹着银白的纱。

 3. 5岁，你参加宴会

    玩家重复一遍：“你们是我新的玩具吗？”


    她伸手，比出一个禅院人人熟悉的手势，唤道：“玉犬。”


    影子在幼童身后滚动，一黑一白两只狗出现。


    玩家脸色苍白。她的咒力仍是基础的20点，用出术式对她不算件容易事。她也可以选择用捆仙绳继续刚才的操作，但对玩家而言，好不容易刷出的新术式就是要立刻用。


    “哇！可爱狗狗。”玩家对毛绒绒毫无抵抗力，果断放下无聊的NPC，将脸蛋埋进狗狗的毛里。玩家一手一只狗，“这简直就是天堂。”


    NPC们呆滞地站在原地。


    那些男人诡异且惨痛的现状，他们完全顾不上看，只一心望着幼童身侧的狗。随后，羡慕的、复杂的、淡了的视线落到幼童身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三岁幼童，还是个女的，凭什么拥有十种影法术。


    甚尔舔舔下唇，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结束，禅院家会为了术师放弃非术师，那此时，也会为了手握十种影法术的女孩放弃普通术师。


    更别说五条家已在几月前宣布六眼神子降临于世。


    禅院直毘人向前一步，看似亲和地向幼童伸出手，“孩子，你叫什么？”


    玩家专心玩狗狗，若非咒力不足，她还想召唤出其他式神。她随口道：“神女。”


    禅院直毘人呵呵一笑，他应和玩家的话，“禅院神女。”


    玩家仰起头看他：“怎么NPC比我还要中二病？”


    她上下打量他，向前一步，道：“看在你对玩家没有恶意的份上，便允许你呼唤玩家的名讳。我是绘梦。”


    她点开页面，失了兴致，都是一堆R卡或者SR卡，玩家不要这堆垃圾货。


    眼尖的玩家迅速发现角落里的SSR，她伸手，立刻指向即将开溜的甚尔，道：“喂——”


    “你留下，现在就成为玩家的跟班。”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玩家的手指望去，是禅院家知名的废物普通人，连术师也算不上，立刻有人自告奋勇：“他哪能配得上在神女身旁，就由我来加入神女的保护队。”


    玩家扫过他，撇嘴，狂妄自大的R卡。


    “我要他。你叫什么，SSR？”


    甚尔嘴角抽动，他看向这个麻烦精。


    不用他回答，禅院直毘人笑呵呵地说出他的名字：“甚尔君。他会成为你护卫队的一员。”


    他心情十分愉悦，自从五条家出现神子后，他们禅院家也迎来了神女。


    院子里倒下的人大多是二级术师，也有个一级术师。幼童的实力毋庸置疑，但她身上的咒力又太过微弱，若非玉犬，恐怕说她是普通人都有人信。


    “护卫队？”玩家皱眉，她道，“我不要。我只要他。区区R卡、SR卡怎么配在我身边？”


    所有的人都没有提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玩家是不在意，禅院家则是与“十种影法术”相比，一切都不重要。


    【3岁，你觉醒了术式[十种影法术]和[黑影兵团]。】


    【你因为不能长时间撸狗开始努力提升咒力。


    你将提升咒力的快捷途径定义为[打麻将]。你命令整个禅院家必须精通麻将，陪你练习。】


    【禅院甚尔表示不满，但依旧被人塞到你身边。】


    【禅院直毘人私下底为你成立了[全是R卡、SR卡]的护卫队，他们常常隐藏在你身边，你并不介意，你是个宽容的玩家。】


    【禅院甚尔开始溜出去玩，你没阻止。】


    【禅院甚尔再次溜出去玩，你没阻止。】


    玩家表示她只要得到SSR，SSR干什么她都无所谓。


    【你的狗发现了禅院甚尔溜出去玩，它们冲着他叫。


    你狠狠吸狗，并恶胆从中生——你想做个猫狗双全的人。】


    【4岁，经过夜以继日的[打麻将]，你的咒力大幅度提高。你调服了鵺，你开始有了新的乐趣。】


    鵺张开翅膀，爪子抓住幼童的衣服，飞到禅院家上方。


    底下许多人仰起头看天空中飘舞的幼童，他们见怪不怪，这种事情第一次还担忧害怕，如今习以为常。


    禅院绘梦完全不像这个宅院里的灵魂。


    她坚持，繁重的课业堆满她的日程表，她每天都去上，每天都乱写。


    她勤奋，一有空就打麻将，老师被她气得不行她还在邀请他打麻将，声称这样才是快速提高咒力打方法。起初没有人相信，但随着她咒力的迅速提高，很多人关上门偷偷和妻子孩子打麻将。


    她公平，同时目中无人地对待术师和非术师，连禅院甚尔这个她亲自开口要的人也不甚在意，与她而言，他们和庭院墙角的一支花毫无区别，没有人会去在意花的想法，即使是名贵花材。


    甚尔看着远处的身影，她在禅院家结界下飘荡，但他知道，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离开。


    【你每天沉迷于荡秋千。】


    玩家看着好久不涨的咒力哀嚎：“玩家啊玩家，你怎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次日，玩家依旧在荡秋千。


    又过了一天，玩家将[荡秋千]加入快速提升咒力途径。


    【经过你的刻苦训练，你的咒力大幅度提高，你调服了虾墓（蟾蜍）。你坚信颜值及正义，你不是很喜欢它。】


    【虾墓哭了起来，你开始安慰它。】


    【5岁，你开始研究[黑影兵团]，你召唤出的忍者将禅院直毘人吓了一跳。】


    幼童靠在忍者怀里，余下的忍者分工有序，一人给她穿袜子和鞋，一人手捧牛奶喂给幼童喝。玩家只需要微微动嘴。


    甚尔移过视线，不愿再看这一幕。他最近在这位神女身边待的时间长了，神女的懒惰超乎他的认知，她现在连作业也是由忍者兵完成。


    还有忍者给幼童耍杂技。


    “传说中的日本武士就被你用来干这个？”


    玩家丝毫不认为大材小用：“当然。给玩家干活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


    禅院直毘人来到院子里就看到这一幕，他绕过一个忍者士兵，满脸惊奇：“这是你新研究出的术式效果？家族流传的资料上可没出现过这些。”


    “你怎么能用资料框束我的存在？”玩家笑道，玉犬伏在她脚边，“我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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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有什么。很普通的黑影兵团啦，NPC总是大惊小怪。”


    禅院直毘人已经能忽视幼童口中的“NPC”、“R卡”之类的话，起初他听到时私下找了半天资料。如今已经坦然接受，就是偶尔对自己是玩家口中普通的SR卡感到破防。


    “这可是玩家努力抽了很久才得到的术式，怎么样，酷吧？”幼童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禅院直毘人点头，历史上从未出现的咒术表现方法，日益增加的咒力，她是禅院家当之无愧的神女。


    他蹲下去，与幼童平视，询问：“不久后，有一场御三家的宴会，你要参加吗？”


    【NPC禅院直昆人向你发出宴会邀请，是否选择参加？】


    禅院直毘人听到了很意外的话，幼童拖腮，道：“六眼会不会来？”


    “会，地点在五条家。”


    幼童从凳子上跳下来，她道：“去吧。”


    玩家对新地图很感兴趣，但更感兴趣的是游戏里与她齐名的神子五条悟，这位游戏外曾几度登顶热搜的NPC。


    “你也去。”玩家让忍者兵拦住甚尔，她道，“如果你走了，我就扣你工资。”


    甚尔停下了脚步，他听到禅院直毘人的话音，“神女，无咒力术师去五条家可能会遇到麻烦，也是对六眼神子的不尊重。”


    他发现幼童对六眼有点兴趣，借此试探她。


    甚尔耸耸肩，继续向外走去。


    玩家直接跳到他的背部，甚尔顺势背起她，他道：“麻烦的小孩。”


    “所以呢？”玩家的声音飘来，她理直气壮，“那你就提前处理，不然我要你干嘛？”


    玩家不在意NPC的想法。


    玩家只想要她两个SSR卡史诗级会面。


    即使玩家还未见到五条悟，她已经确信五条悟必然是SSR卡。


    禅院直毘人熬夜处理事情，他突然想到，以绘梦乱七八糟的礼仪课成绩，以绘梦目中无人的性格，以绘梦随心所欲的处事方式，甚尔可能是这场宴会最小的麻烦。


    但是绘梦，她太过于随心所欲、太过于不可控。


    无所谓，总归，目前她是十种影法术的拥有者，是禅院神女。


    很快到了宴会那天。


    【NPC试图叫醒你更衣。】


    【你拒绝了。】


    【NPC试图叫醒你吃饭。】


    【你拒绝了。】


    【NPC试图叫醒你参宴。】


    【你终于醒了。】


    宴会当天，玩家拒绝侍女奉上的华丽的衣服，她仍旧身着单薄的和服，她被忍者兵抱起，入座。


    理论上所有人都应跪坐入席，但玩家不同，她坐在忍者怀中，想吃什么一个眼神便有忍者喂到她嘴边。


    禅院家来得很晚。


    五条家也刻意晚入席。


    现在，玩家终于可以看到传说中的神子了。


    他蓬松的白发，苍蓝色的眸子宛如无瑕宝石般闪烁，表情冷淡。


    玩家心动了。


    玩家拿出布偶猫的照片，开始对比。


    玩家猛地指着对面的白发男孩，道：“我要他。”

 4. 5岁，你选择强迫他

    玩家迅速向前冲了过去，五条家的人反应很快，试图拦下她。


    但是没用，下一秒，玉犬和鵺同时出现，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甚尔。”幼童呼唤他的名字，甚尔摆好姿势，甩飞一个咒术师，玩家已经站在五条悟身旁，她热情地招呼他，“别管他们了，快来拍照。”


    甚尔认命地被忍者拉到五条悟身边，此刻即使是他，也难免升起几分不合时宜。


    全场只有玩家还在兴冲冲地比划：“茄子。”


    玩家放下相机叹气，“怎么都不笑？”


    五条悟注视着那些忍者，随后，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幼童。幼童向他伸出手，道：“快和我走。”


    他雪白的睫毛颤抖，“你的忍者身上为什么没有咒力？”


    这句轻飘飘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提起耳朵。


    全场目光聚集在两位幼童身上，他们年龄相差很小，离得很近。


    玩家伸出手，五条悟的视线下移落到她指尖。


    她道：“和我走，我便告诉你。”


    五条家人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自家神子被忽悠地说出：“嗯。”


    玩家想得意地举起五条悟，向全场所有NPC炫耀自己新获得的小猫，但玩家力气很小，在旁人眼中只有拉住五条悟的胳膊，她道：“看我美丽的小猫咪。”


    这句话落在禅院家耳中是这样的“快恭喜神女大人拐走了别人家的神子。


    这句话落到五条家耳中截然不同，“嘻嘻，这么大的一个神子，没了哦。”


    五条家主恶狠狠地瞪着禅院直毘人，“看你们家养大的神女，毫无礼仪、毫无礼貌。”


    禅院直毘人一直在笑，他拍拍五条家主的肩：“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给你们把神子养大的。”


    五条家主气得快吐血。


    但神子执意如此，他只能顺从。大量物资陪五条悟一起进入禅院家，从他日常吃的甜品到他上课的老师。玩家围着甜品转圈，“好多，你居然没长胖。”


    玩家拿出咬了一口大福，皱眉，忍者立刻将水杯放在她口中，她喝了许久。


    致命的甜度。


    玩家不喜欢，玩家对甜品最高的赞美就是“不甜”。


    但五条悟嗜甜如命。


    “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身上没有咒力吗？”


    不愧是SSR，不愧是六眼，从玩家召出忍者兵以来，只有他一人发现了忍者身上并无咒力，其他人都认为这是十种影法术的效果。


    玩家打了个响指，咒力附上忍者。


    五条悟睁大眼睛，更像猫了。


    “黑影兵团，我和忍者间最基础的召唤不需要咒力。但如果我想提升忍者的强度需要额外的咒力。”


    【你暂时得到了五条悟。】


    玩家有点不满，什么叫做“暂时”还有人敢抢玩家的东西？


    【你召唤出了玉犬，狠狠吸狗。】


    【你冲进五条悟的教室，他在上课，看到你，有点惊讶。


    你扑倒了他，倒在他怀中，开始吸猫。


    五条家的老师大惊失色，他呼吸不畅，你是个善良的玩家，你决定给他叫医生。


    他被禅院医生拉走时，嘴里还哭喊着“家主，我对不起您，我没有保护好神子，让他惨遭毒手。”】


    【你听不懂。】


    他离开后，这间房子只剩下两名幼童。


    玩家靠在五条悟怀中，五条悟倒在地板上，午后的阳光洒到你们身上，格外温暖。他伸手，将身上的幼童推开。


    五条悟注视着你，疑惑：“为什么你不用上课？”


    “之前要的。后来，他们都被我气跑了。”


    五条悟坐起来，他指着书上的字，问：“这是什么？”


    很显然，玩家不知道。


    幼童茫然地看着五条悟，捧起脸，试图蒙混过关：“你好可爱。”


    五条悟冷漠且嫌弃，“你是个文盲。”


    【恭喜玩家！获得称号[绝望的文盲]，佩戴后悟性-1。】


    怎么还有这种称号？！


    他开始教玩家读书，幼童被迫遭受到知识的污染，她的眼睛迅速变成蚊香眼。


    五条悟卷起纸张，敲敲玩家的头，他道：“好好学，绘梦。”


    玩家一点也不想好好学，玩家只觉得痛苦，怎么有人打游戏还要被NPC逼着学习？


    好消息，五条家的下一位教师很快就到了，将玩家从知识的海洋拯救出来。


    坏消息，五条悟似乎对教玩家读书这件事耿耿于怀，每逢有空必会亲自教玩家读书。


    禅院直毘人因此事多次感谢五条悟。


    玩家招到了猫咪和家族的双重背刺，连打麻将都没劲了。


    骗你的，天天打。


    【甚尔打算不告而别。】


    【禅院直毘人知道这件事，但他没告诉你。】


    【你选择：】


    【A、速度拦下甚尔，并大喊：“你是不是除我之外还养了别的狗？”


    B、哭着道，“那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C、强迫他，与他进入小黑屋线（甚尔黑化++）】


    玩家起了坏心思，先存档，然后期待的选择了C。


    【你命令甚尔留下来，将他关入小黑屋中。


    甚尔黑化++


    他一脸冷色，再次向你提出离开。毫无疑问，你拒绝了他。】


    【你开始长大，你虽然将甚尔留下来，但你的人生不止有他，他的天地却停留在这座小院子，只有你。他的目光逐渐染上恨意，你剥夺了他的自由，他恨你理所应当，你并未放在心上。】


    【他恨你恨你恨你。】


    【你为他提供大量金钱赌马，只要他不离开你，你都能接受。你在禅院家专门为他设立了赌马场，你邀请他去看。】


    【他恨你恨你恨你。】


    【你十八岁了，你们共登极乐。】


    玩家目瞪口呆，玩家大惊失色，怎么突然到了这一步？


    【你躺在他怀里，你知道他恨你，但那又如何？你只在意自己，你只顾着自己爽。】


    【你们共登极乐。】


    【你们共登极乐。】


    ……


    【他掐住你的脖子，一脸凶色，趁着你在床上片刻的放松偷袭你。他成功了。


    但也没成功。你是超乎世俗的存在，即使被砍断脖子，只要你想，你依旧能够活着。更别说，他手下还卸了力道。


    你们相撞在一起。


    他手持咒具，你将头颅扶正，经过长时间的积累，你的术式很强、咒力很多，唯一的缺陷是□□不太强。他就抓住了你这点缺陷，再次给你致命一击。】


    【不可否认，他是个令人尊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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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仅此而已，你是超脱凡俗的存在，你赢了。


    他已经不像当时那样年少，你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造成现在两败俱伤的结果，你有点后悔但不多。


    他跪在月夜下，身上接连不断的刀疤，没有一处好肉。


    你落在他嘴角的伤口上，问他：“这道伤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回答。


    你继续道：“如果当时你没有手下留情，你是可能赢的。”


    他抬起头，凶狠地看着你，像狼又像狗。


    “不会的。”他反驳你，“和你交手，我就没想过赢。”


    他是带着必死的信念偷袭你。


    没想过赢，只想过死在你手中。


    “杀了我，绘梦。”


    时隔多年，他再次呼唤你的名字。


    你神情恍惚，你是个心善的玩家，如他所愿，你没有十种影法术，也没召唤忍者，你亲手杀了他。他高大的身影坠落在地，你的手上尽是他的鲜血。


    混乱的、黏稠的鲜血糊满你的视线。】


    【恭喜玩家！触发cg[月夜下的败犬]，达成甚尔短线Be结局。是否要继续模拟？】


    玩家选择了读档。


    幼童阻止了甚尔的路，她才刚过一米，只堪堪过甚尔的腰间。


    甚尔很惊讶，他清楚幼童一直知道他溜走，但很少阻止他。他正色，摸摸玩家的脑袋，道：“就算站在我面前的是你，我也会认真的，神女。”


    他身后倒着一堆禅院家成员。


    玩家向他勾勾手指。


    甚尔摊开手，玩家将支票放在甚尔手中。甚尔目露惊讶，玩家再次招手，他蹲下去。


    幼童揪着他的耳朵大喊：“只能用在吃饭睡觉上，要是让我发现你用在赌马上，你就完蛋了。”


    甚尔握住手里的支票，支票上的面额很大，但他知道，这对禅院神女而言不值一提。他将支票塞回玩家手里，道：“哪有小孩子管这么多？”


    他伸手抚过玩家毛绒绒的脑袋，“怎么说我算你名义上的哥哥。”


    他回想禅院家的关系网，语气变得不确定，“应该是哥哥吧？”


    玩家伸出脚试图绊倒他。


    “我以为你有了那个六眼神子后会忘了我，之前看你也没有多在意。”


    “虽然不是很在意，但在整个禅院家你是我最在意的那个。直……”玩家想说出其他NPC的名字，但玩家不记得，她顺理成章地夸自己，“我都能记得你的名字呢，甚尔。离开后记得给我寄礼物。”


    【甚尔离开了你，你的心情-1】


    【你努力[打麻将]、[荡秋千]提升咒力。】


    【你邀请五条悟共同荡秋千。】


    【五条悟接受了你的邀请。】


    【五条家怒火++，他们一致认为是你带坏了神子，并让禅院直毘人向你传话，禅院直毘人收到了五条家的信，没有传话。


    他认为五条家神子死气沉沉，小孩子就应该向你一样活泼开朗。


    偶尔，他也会羡慕五条家神子的听话懂事（此处参照物是你）。


    但他是不会承认这点的。】


    【六岁，你的咒力大幅度提升，你与五条悟熟悉起来。】


    【你身体内的咒力水平提高，发挥出的咒力却几乎无变化。你感到疑惑，你决定去问你的老师[五条悟]。】

 5. 6岁，你该去上学了

    【你知道了身体强度与咒力输出的关系，但你并不在意。你很懒惰，日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稍微远点的路都要让忍者兵抱着你。


    禅院直毘人试图干涉你的生活方式。


    你和五条悟爬在墙头看禅院家术师训练。


    无聊的训练。


    没有酷炫的特效、花哨的技能，只有普通的NPC互相斗殴。


    看了几眼你就跳下来。


    你对这些普通的运动丝毫不感兴趣，游戏内数值的增长固然重要，但玩家玩游戏的快乐才是更重要的。


    你拉着小伙伴离开训练场。】


    【不知不觉，你似乎到了要上学的年纪。】


    系统提示音响起，玩家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玩家捏捏自己胳膊上的软肉，心中升起对NPC的担忧，以她幼时营养不良的身体状况，进入禅院家的学堂肯定会遭遇霓虹国特色的校园霸凌吧？


    真出现那种情况，只能勉强委屈下NPC挨打了。毕竟以貌示人可要不得。


    玩家也只能勉为其难当下校霸了。


    -


    听到绘梦前来，禅院直毘人目露讶色，他立刻吩咐侍女将绘梦带进来。


    年幼的女童穿着宽松的和服懒散地靠在高大的忍者兵怀中，她的发丝长了些，披在肩头。进入室内，忍者兵微微下蹲，便于幼童一伸脚就能够到地面。


    她赤着足。


    在双足落到地面前，黑影涌动，另一名忍者兵出现，他蹲在幼童面前，小心握住她的脚踝，为她穿上足袋和木屐。


    这一系列的操作弄得禅院直毘人直挑眉。


    禅院家佣人不少，但如此细致的环节，整个过程幼童没说一句话，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如此完美的配合，翻变禅院家除了幼童也无一人有这个待遇。


    毕竟，能在禅院家高高在上的只有术师。


    而术师，大多数自小统一训练，长大后又得出任务，他们固然在家中傲慢无理，但自理能力客观讲其实还不错。


    他想起神女气走多名老师，连五条家的老师都对她颇有恶语，不禁头疼。


    和室中的坐姿通常以跪坐为主。


    但幼童不同，即使是会面五条家的御三家宴会那种场合，她都没有跪坐，更不要说现在。玩家环视一圈，很熟练地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木屐搭到禅院直毘人面前。


    禅院直毘人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木屐，此刻再度升起几分头疼。他的书架上除了术式相关内容，近年来多了《和“熊孩子”相处的一千种办法》、《如何翻译中二病患者的语言》等书籍。


    他索性眼不见为净，移开视线。


    “是甚尔离开后你有些不习惯吗？”


    “还是近期新换的老师你不喜欢？”


    禅院直毘人苦死冥想，依旧想不出幼童今日来找他的目的，甚尔已经离开小半年了，和他有关的可能性不高。但也不一定，他推翻自己的想法，他毕竟是唯二幼童亲口要的人——另一个是五条悟。


    “还是六眼？”他观察着幼童的神情，继续推测。


    幼童的五官很精致，脸颊上微微鼓起婴儿肥，她的眼睛很圆，视线落到半空中，听到禅院直毘人的话，她的瞳孔才施舍般地转过来。


    她睫毛颤抖，视线有了焦点，眼神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和他没有关系。”


    禅院直毘人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和六眼相关就好，他不怕五条家，但对方家主日日给他写信控诉绘梦的所做所为，他难免有点心虚。


    幼童提出个远在禅院直毘人意料外的要求。


    “我要去上学。”


    禅院直毘人彻底呆住了，咒术界能称得上学校的就只有两所高专，可幼童远远没到高专的入学年龄。更何况，御三家嫌少有人前往高专。


    他叹气，“虽然不知道你是听谁提起，但现在你还没到入学的年龄。等你长大，如果你还想去的话，我会让人安排你的入学的。”


    禅院直毘人决定接下来多给幼童安排几场活动，确保她将高专遗忘至脑后。他完全没有送绘梦去高专的想法。


    “没到入学年龄？”


    玩家点开系统界面，重新查看了霓虹国的入学范围，六岁到七岁。


    “你现在去高专，太早了。”禅院直毘人误解了玩家的意思，开口解释。


    他这句“高专”直接将玩家整懵了。


    她现实中好好一个名牌大学生怎么在游戏里沦落到上高专了？


    幼童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般，脸上还夹杂着恼怒。


    禅院直毘人看着她这副样子，正想告诉她高专的入学年龄。就听到幼童绝望地尖叫，她在桌子上跳起来，插着腰，情绪激动：“我还没上小学，在你眼中，我只能去上区区高专？”


    玩家很是不满。


    她一时间脑海划过很多想法。


    她明明只是个连小学都没开始的孩子，在现在的监护人眼中，不说望子成龙了，对她未来的想法居然只是高专？


    玩家内心燃起被人小瞧的愤怒。


    “东京大学都要求着我上我才勉强考虑！”玩家振振有辞，虽然现实中以玩家的成绩上东大很不容易，但这是游戏，玩家多出点钱就能搞定，区区东大算什么，只要玩家想，日本天皇都得跟她姓。


    “东京大学”一出来，禅院直毘人懂得了她的意思。幼童不想去高专，她想去接受普通人的教育。一想清，他反而更加头疼了，他不知道是否该夸绘梦一句奇思妙想。


    禅院直毘人乐呵呵地笑了，他轻拍幼童的肩，安抚玩家。


    玩家侧开身体，躲过他的手。


    她瞪着禅院直毘人，“可恶的NPC，竟然敢这么瞧不起玩家，懂不懂世界第一天才的实力？”


    “当然懂。”禅院直毘人注视着幼童，他站起来，俯下身，上半身与站在桌子上的幼童等高，他注视着幼童蕴含愤怒的眼睛，他道，“不懂你的实力、低估你的天赋的是你自己啊，绘梦。”


    他似乎话里有话。


    他侧过身，伸出手指，示意幼童向那边看去。


    那里只有一面墙，玩家点开介绍。


    【普通的墙】、【普通的挂画】、【普通的花瓶】。


    玩家疑惑。


    幼童琉璃般的眼珠滚落到那面墙上，她盯着它，随后，她转过头，很冷淡地看着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向前走去，他吸引着幼童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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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站到墙边时，幼童的视线重新落回那面墙壁上。


    物品的介绍栏中【普通】二字摆在玩家眼前。


    玩家兴致降下，她眯起眼睛。她倒想看看这个NPC玩什么花样？


    幼童盯着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握拳，他胳膊摆动，身体一动不动地扎在原地，他的拳头向前刺出。□□与墙壁的碰撞，谁胜谁负不用想也知道。然而，在玩家的注视下，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墙壁应声倒下，而禅院直毘人却毫发无损。


    玩家首次正眼看他。


    她看过禅院家训练场的情况，可多人打拳、跑步、扎马步这些对她的震撼远不如禅院直毘人肉体凡胎与墙壁之间的较量。


    虽然和室的墙壁时木制的，但很明显，他也未用全身力气，只是轻轻的一拳。


    禅院直毘人看起来异常轻松，道：“绘梦，你的实力，只有你自己不清楚？外界的他们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区区东京大学，你何需在意？”


    他冲幼童招手，离她仅有两三步的距离。


    幼童很明显被他那拳震撼了，她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臂。


    禅院直毘人继续道：“咒力、术式、术师。你是否真正理解过[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咒力、术式、术师。


    在禅院直毘人抛出这个问题前，玩家仅仅只把术式当作游戏中可以有少数人觉醒的超能力，咒力则是蓝条，术师是职业来理解。


    很意外，即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幼童仍没有动。她的视线也从禅院直毘人身上移开，重新落到半空中。


    她仰着脸，面无表情。


    明明禅院直毘人远高于她，此时的场景也是他在上风，他的声音充满力量。


    可，禅院直毘人内心却升起慌乱。


    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他早已发现，禅院绘梦的傲慢与其他禅院术师的傲慢截然不同。其他的术师是针对没有术式、实力弱小等方面的傲慢，而禅院绘梦的傲慢更加纯粹。


    她的傲慢，平等地针对她身边的所有人。与术式、实力毫无关系，是发自内心的自上而下地俯视所有人，她心中仅仅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她自己，一类是剩下所有人。


    就如此时，她的视线在虚无缥缈地游离着，恍如世间万物她都毫不在意。


    她是禅院绘梦，身上怎么能没有禅院家的色彩？


    玩家在走神。


    她有点遗憾，禅院直毘人一个SR体力都如此优秀，那甚尔作为SSR岂不是更厉害？


    禅院直毘人展示的确实精彩，但对于玩家而言，游戏里面的NPC体力比普通人强悍也挺正常的，她丝滑接受了这个设定。只是初次没有接触到游戏这个设定有点惊讶罢了。


    她回过神了。


    禅院直毘人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等待，神色已经黯淡下来。


    玩家诧异，他刚才不是还神气哄哄地妄图给她传递禅院家的封建思想呢？怎么现在像霜打的茄子？


    幼童清冷的视线扫过他。


    禅院直毘人心中涌上不甘心。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重新询问她：“禅院绘梦，你是否真正理解过[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6. 6岁，你创办了一所学校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这句话飘荡在这座古老的宅院中，宛如上方的游魂。阳光射不透禅院家厚重的墙壁，只能投下一阵阵阴影，这句话在庭院中的各个角落里响起，而在阴影中、在声音背面，又有谁在日夜哭泣？


    幼童听到了他的问题。


    时间变得悠长，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响、院子里的水声也潺潺的，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只剩时间在悄然流淌。


    幼童的容貌很有禅院家标准黑发美人的风味。她的眼睛却与禅院家所有人都不同，更淡、更冷，像水中的月色、像皎洁的月光，她就在可望不可即的眼前。


    她动了。


    “理解？”玩家反问，她笑道，“我不需要理解。该理解的是你们，你们需要反复琢磨我的一举一动，然后揣测我的想法，学会理解我的行为。”


    她的语气不重，脸上挂着浅笑，声音带着未褪的稚气。她仿佛在说什么真理，玩家也确实是这么认为。


    玩家不喜欢做阅读题。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


    冷漠、固执、傲慢，一如既往的神女。


    禅院直毘人笑了，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并不觉得可惜。他只是道：“绘梦，你终有一日会染上禅院家的颜色。”


    玩家冷笑：“应该是禅院家染上我的颜色。”


    幼童伫立在桌子上，看着面前无聊的大人。


    “如果是那样，也不错。”禅院直毘人肯定了玩家的想法，幼童站在原地，不愿向前一步，他索性走过去，来到她的面前。回到之前的“上学”话题上，他问：“那接下来，我要将绘梦安排到禅院家的课堂上学习了，希望绘梦每天可以按时上课。”


    他对此不抱太多希望。


    幼童的作息极为混乱。这件事是她一时兴起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幼童愿意多了解一点咒术总是好的。


    玩家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禅院家的课堂了？”


    玩家对此表示嫌弃，狠狠地扎了禅院直毘人的心。


    “什么家庭小作坊，我不要在这里上学。”


    禅院直毘人指着那片墙壁的废墟，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你和那些普通人是不同的，你为何非要与他们一起，若是为了玩，禅院家学堂里有和你年龄相差不大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玩家迅速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词，她大惊失色：“还有其他人也在上这个家庭小作坊？”


    禅院直毘人更正她：“不是家庭小作坊。”


    玩家翻了个白眼，她可不信这种天天热衷搞封建、搞区别对待的地方有什么好的教育。她对禅院家那些孩子升起几分同情。


    她指责禅院直毘人：“孩子教育是大事，你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对待？”


    “你作为甚尔离开之后我的一员大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玩家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禅院直毘人辩解：“咒术界基本都是这么做的，等年龄够了除了家里还可以去高专。”


    玩家终于明白了为何禅院直毘人觉得她要上高专了，感情这鬼地方只有前期家庭小作坊，教育拉胯、偏差值低，自然只能去高专了。


    “啊？咒术界就没有小学吗？”


    玩家为禅院家的未来感到担忧，禅院家作为自己的领地，难道她身后只能跟着一群文化水平很差的人吗？


    玩家平时在游戏里上课完全不听，她对NPC的教育产生了几分危机感。她不听可以，她没文化可以，但她麾下的NPC不可以是文盲。


    玩家木着脸，不愿再听禅院直毘人的狡辩。


    她道：“要么，清点人数，让他们和我一起上学校。该上什么学就上什么学。要么，我开个学校，实现正常教育模式。”


    幼童眉头蹙起，她下了最后通牒。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很淡漠地盯着禅院直毘人，她口中说着天方夜谭，可禅院直毘人毫不怀疑，她能做到。


    就像出生体弱、一日间觉醒十种影法术并秒杀多位术师。就像翻遍所有典藏无一记载的忍者士兵。禅院绘梦，即为奇迹本身。


    她很认真，“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处理不好，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幼童被忍者兵抱起，她靠在忍者兵的肩上，黑影攀爬上她的身体，她随着忍者兵陷入阴影中。地面上巨大的暗团散去，除了那面倒下的墙，这间屋子里再没有她留下的痕迹。


    禅院直毘人麻木地盯着庭院里那堆废墟，随后，他招来人，道：“开会。”


    比熊孩子更可怕的是，实力很强又无法无天的熊孩子。禅院直毘人已经没法招架幼童了，他决定将这个问题抛出去，大家集思广益，起码，不要是他一人被神女折磨。


    玩家没有直接回去。她先去了禅院家的学堂实地考察，虽然玩家口口声声“家庭小作坊”，但万一还不错呢？


    幼童的到来并未通知任何人。


    禅院家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佣人向她弯腰，她从后门直直地走进去，只是粗略扫了台上的教师一眼，便皱眉。


    教师看着她，战战兢兢。


    禅院神女在禅院家堪称无人不知，她是十种影法术的拥有者，是禅院家命定的家主。如果说初期，还有人因为性别歧视她，那后面，年仅六岁便接连调服了三位式神，以及她背后高大神秘的忍者兵，她用实力让禅院家所有人心服口服。


    幼童刚踏进教室，台上的教师便发现下面听讲的学生霎时间提起了精神。


    幼童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听得很专注。


    玩家只感觉一堆“咒力”“咒物”“咒灵”向她扑来。她草草听了几句，便狂按快进键飞速过剧情。


    无聊透顶。


    等到下课，她火速将教师叫出去。


    与神女的实力同时闻名禅院家的，还有神女任性自我的性格。


    教师走出去，他有点慌。


    神女一脸正色，她慎重开口：“你有教师资格证吗？”


    禅院教师愣了一下，他茫然：“啊？”


    这是什么玩意？他怎么没有听过？


    果不其然！


    玩家觉得自己不应该心存幻想。她冷着脸：“那你还来上课？”


    他唯唯诺诺，看神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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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没听过，但可能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他解释：“抱歉，神女，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您需要的话，我会努力的。”


    玩家示察的结果相当糟糕。


    她还去了其他几个班级，一样没有教师资格证。


    岂可修，玩家痛心疾首。


    回到院子时，五条悟结束课程。五条家的老师正往外走，正好撞到玩家，玩家挡住他的去路，再次问出那个问题：“你有没有教师资格证？”


    五条家的老师拒绝回答，并觉得玩家是傻子，他冷哼一声：“哪有咒术师需要那玩意？”


    他挺直腰板，向外走去，才走两步路，便被突然出现的忍者兵绊倒在地。


    他捂住膝盖，努力爬起来，大叫：“禅院直毘人！我要投诉！家主，这种苦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玩家恹恹地踏进房间。


    看到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后，她果断飞扑向前，手中比出手势：“玉犬。”


    她一手拦猫一手抱狗，只有毛绒绒才能安抚她苦涩的心情。


    五条悟已经习惯玩家随时蹭到他身边了。


    但今日的玩家格外不同，连头上的呆毛都不似以往神气。他问：“怎么了？”


    玩家表示：“都是一堆没有教师资格证的人。我真是被他们折磨得不清。”


    玩家完全不知道此刻禅院家的会议室里真正被折磨得不清的人在火急火燎地开会。


    即使知道，玩家也只会冷漠点评：“亡羊补牢”。


    【你发现了所有的教师都没有教师资格证这一惨淡事实。】


    【你的心情-1。】


    【你给了禅院直毘人三天时间处理这一切，但你根本不相信他的处理水平。


    你甚至暗中怀疑，或许他也是个文盲。


    你决定创建一所学校以填补咒术界基础教育的缺失。


    你认为禅院学堂长时间的跪坐不利于学生身心健康发展。


    你决定建一座建筑作为你的学校。


    你为这所学校起名为：】


    【咒术界第一学校】


    玩家是个起名废，她随便填了敷衍一下。


    一座简洁高大的建筑在禅院家拔地而起，直冲着高空中的结界。


    禅院直毘人及身边的几名禅院长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昨天讨论的结果便是暂时放任自流，不给神女提供任何帮助，让神女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


    他们向前一步，看着那座建筑的牌子上写着【咒术界第一学校】。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目瞪口呆。


    禅院直毘人摇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从昨日讨论半天完全没有结果时，他就开始猜测神女会怎样达成自己的目标。


    只是，眼前凭空出现的建筑，隔着窗户依稀能看到里面干净明亮的环境。与禅院家截然不同的风格，神女依旧是神女，每一步都在意料之外。


    他想起了昨日与幼童的谈话。


    在绘梦染上禅院家的色彩前，禅院家已经成功染上她的色彩。


    他原本以为这需要很久，事实上，只是在她一念之间。

 7. 6岁，你从校霸晋升为校长

    【你拥有了一所空壳学校。】


    【在招生之前，你需要先招到老师。】


    【你选择向社会各界发起招募。你的要求是有教师资格证、是一名合格的老师。


    文化课程对应的老师招聘非常容易。你收到了多份简历。


    但咒术师相关课程，没有满足有空闲且有教师资格证的咒术师条件的人。


    你想把这个没有教师资格证的咒术界爆了。


    你不能太暴力，你认为自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玩家。


    你建立咒术界第一学校，也完全是为了大家考虑。你只好后退一步，暂时放宽了要求，你决定等之后再让他们考教师资格证。】


    【六岁，你从校霸升级为校长。


    恭喜玩家的升职！】


    系统页面很应景地放了个鞭炮。


    幼童托着脸，打了个哈欠。


    这个势力眼的系统一般只会在她充钱的时候弹出弹幕邀请她充得更多，这倒是第一次在非充值页面体现它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情绪，骗氪可能是本能。


    幼童收回视线，琥珀色的眼睛从模拟器简略的页面上移开。


    系统页面闪烁了一下，上面的烟花更大了，吵得玩家眼睛疼。但不可否认，这个小把戏轻松吸引了玩家的兴趣。


    【恭喜玩家成立咒术界第一学校！】


    【感谢玩家对《咒术模拟器》系统的支持，现回馈玩家大礼包，不要9999、9998只要9997！】


    幼童咬牙切齿。


    她素来冷淡的脸上染上一抹怒色，头顶的呆毛也高高竖起。五条悟隔着书本的缝隙，停留在幼童怒气冲冲的视线上。


    手机的震动声接连不断。


    往日里早应到来的五条家老师今日也没有来。他应该是被五条家主叫去询问有关禅院神女的消息了，除了五条悟，那些老师是离幼童最近的五条家人。


    禅院家突然出现的那栋楼，牵扯的远不只是禅院家。


    玩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造成了什么后果——禅院直毘人刚开完上一场会议就要急急忙忙地奔赴下一场会议，而同样的场景也在五条家、加茂家、总监部上演着，咒术界的会议室空前热闹，那座楼伫立在禅院家、又不仅在禅院家。


    即使玩家知道，她也只会笑嘻嘻地说：“那很热闹了。”


    但现在，玩家正和系统愤怒地理论。


    “9997和9999有区别吗？”就算玩家不缺钱，但玩家又不是冤种，这么草率地骗氪把戏，玩家势必要让愚蠢的智能AI知道她的厉害。


    玩家沉溺于和系统据理力争，忽视了游戏里来往的人群。


    禅院直毘人到来时，幼童呆呆愣愣地坐在地面上，玉犬乖顺地撑着主人半边身体，幼童头顶的呆毛摇摇晃晃着。


    他霎时有些担心。


    他们今日讨论的会议从那个突然出现的学校，到幼童近日里奇奇怪怪的行为，最后七嘴八舌地回到了一个老生常谈的议题关于十种影法术的教导上。


    一致认为，不能在这么任由幼童玩闹下去了。她应当接受完整的禅院家教育，从术式到理念。


    五条悟已经被人带走了。这里只有幼童一个人。


    卧在主人身旁的玉犬看向禅院直毘人，它很警惕，立起身体。玉犬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又凶猛，它冲禅院直毘人恶狠狠地叫出声。


    禅院直毘人蹲下去，他是一级术师，玉犬不足以伤到他。只是，就连玉犬也看到他这次来的目的了。禅院直毘人叹气，他试图摸摸玉犬的头安抚它：“现在我还是挺担心她的。”


    这句话是实话。


    毕竟，幼童目光呆滞，他忍不住想，是那所学校的出现对她的消耗太大了？


    玉犬敏捷地躲过他的抚摸，张大口，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禅院直毘人及时用咒力护住手指，不疼。他有点遗憾，他还挺想摸摸玉犬的，平日里，只有幼童才会扑上去大喊：“毛绒绒！”


    他经历得多了，也很好奇玉犬是什么手感。


    幼童的手指动了，她的表情没变，手指顺着玉犬的毛发上下抚摸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恢复了色彩，视线落到禅院直毘人身上，她问：“为什么要欺负我的狗？”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禅院直毘人无话可说，他的手还在玉犬嘴里，刚刚因为熊孩子搞得事情忙了一天，现在还要被她质问。


    “乖乖被它咬咬不就行了，还要用咒力强化身体欺负它？”


    玩家顶着禅院直毘人谴责的视线，不忙不慢地质问他。


    咒力。


    系统人物界面里有这个词，玩家认为这是游戏中的蓝条或者法力灵力等东西。


    禅院直毘人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担心幼童。他将手指从玉犬口中拔出来，故意抚摸幼童的脑袋，想将玉犬的口水涂上去。幼童侧身，抱起玉犬，很巧合地躲过了这一下。


    幼童很是无辜地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动。


    面对乖巧的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玩家，任谁来都无法反驳她的可爱。


    禅院直毘人擦干净手。


    他坐在玩家面前，认真询问：“那座建筑对你的影响很大吗？”


    这种术式效果也是历代十种影法术没有的。


    说真的，要不是玉犬它们的存在，禅院直毘人都要怀疑禅院绘梦觉醒的术式到底是不是十种影法术了。


    “你刚才看起来不太好。”


    玩家表示自己很好啊，她很热情地和系统吵架。


    禅院直毘人又道：“一副过于呆滞的样子，感觉灵魂都不见了。”


    应该是和系统吵架时为了避免表情变化奇怪找系统暂时接管游戏身体的原因。


    “有点影响，但不多。”玩家随口说道，“我刚才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幼童得意起来，她的眼睛亮亮的，砍价成功的乐趣充斥着她的大脑，她很高兴。


    禅院直毘人看起来并不相信。他没有继续询问，道：“什么大生意？”


    玩家骄傲地宣布：“价值9000日元的大生意。”


    禅院直毘人诡异地沉默了。


    幼童兴奋地看着他，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夸赞，只剩一室寂静。她盯住禅院直毘人，按理说，这个NPC还算读得懂空气。


    玩家的视线存在感很强。


    幼童鲜少这么久盯着一个人。


    禅院直毘人停顿片刻，那句“9900日元的大生意”回荡在他脑海中，他寻思着，从幼童觉醒术式开始，禅院家从未苛待过幼童。光幼童身上随意穿着的和服，价格都是9900日元后面再加好几个零。


    他干巴巴地复读：“真是个大生意。”


    玩家对他的态度仍有些不满：“你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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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禅院直毘人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塞到幼童手中，道：“这张卡里有一千万日元。”


    玩家摸着手里轻飘飘地银行卡，她理解到了禅院直毘人的意思。很好，她被一个游戏里的NPC同情怜悯了！


    蠢货NPC懂什么？


    游戏里的一千万日元和现实中的9900日元能比吗？


    不能！


    玩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算了算了，她不和愚蠢的NPC一般见识。


    在收下一千万日元的那张卡后，幼童发出了送客要求：“我要睡觉了。”


    禅院直毘人不理解，他拿出那张卡明明是为了让幼童更加开心，可显而易见，完全起了反效果。她甚至生气起来。


    眼瞧着幼童打算两眼一闭躺下去睡觉，禅院直毘人立刻说：“你之后就要接受禅院家正式的教育了，不能在向之前一样的逃课。”


    “听着，绘梦，咒力的使用方法、术式和具体效果，你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咒灵。你得去了解它们了。不能在这么玩下去了。”


    这次轮到幼童沉默了。


    她看起来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禅院直毘人：有戏。


    他开始认真说服幼童，从千年前的禅院家十种影法术讲到近期禅院家的各种术式，其中还夹杂着对咒术界其他家族的恶意中伤，尤其夹带私货说让她远离五条家、远离五条悟。


    玩家不懂，只一味地跳过。


    玩家的跳过键都按麻了，禅院直毘人还没有停下。他讲得口干舌燥，中途多次喝水，喝完水又持之不懈地继续讲着。


    玩家困了。


    幼童的眼中染上一片雾色，她眼帘的景色变得浑浊，就连喋喋不休的禅院直毘人身影也晃来晃去。


    幼童趴在玉犬身上，脸颊蹭着玉犬的毛。


    禅院直毘人说了很久，幼童都没有反应。直到幼童在他面前摊到玉犬身上，他才停下来，问：“你困了？”


    他也讲得很累了。


    他认为幼童愿意听他讲那么久肯定对禅院家的课堂颇有心动。


    “明天你得……”


    幼童抽出一张传单，她将传单拍在他胸口，打断了他的话。玩家道：“你话真多。”


    她指着传单：“你要是想让人做我的老师，就给他们报名咒术界第一学校的老师考核，通过考核自然就可以来教我。”


    玩家很慷慨地满足了NPC想做她老师的要求。


    “有教师资格证可以加分。另外，禅院家的同龄人必须进入这所学校就读。”玩家补充，她大方表示，“作为第一批就读福利，我可以少收一半学费。”


    其实玩家现在还不清楚要收多少学费。


    但没关系，之后收两倍就行了。


    她拍拍禅院直毘人的肩，感慨：“再怎么穷不能穷教育啊。你身为家主，怎么能不让孩子们上学呢？”


    她站起来才能拍到坐着的禅院直毘人的肩膀。


    禅院直毘人很崩溃：“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听？”


    但凡幼童听了一句咒术界相关的话，她都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他讲了半天，茶壶里的水都没了，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次轮到玩家沉默了。


    片刻后，玩家理直气壮：“我听到你说让我离五条悟远点。”


    “但我不听。”

 8. 6岁，你将自己卖了出去

    玩家腰酸背痛。


    她的胳膊被人锁住身后，缠上了一圈圈麻绳。她朦胧中听到四周吵闹的声音，她眉头紧蹙，这是玩家进入这个游戏以来最糟糕的时刻。


    没有禅院家的高床软枕。


    没有侍奉在身侧随叫随到的侍从。


    没有精心改良后合她口味的食物。


    幼童的脸紧贴在车内的座位上，粗糙的皮质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她微微侧身，在昏暗的角落中睁开眼。


    【恭喜玩家触发特殊事件，你成功地将自己卖了出去。经过这次交易，你获得一亿日元（以上金额已汇入您的海外账户）。】


    【本次成交额超越99%的玩家，希望您再接再励。】


    【您的智慧促成了这场伟大的交易。


    悟性+1】


    学校的事情繁琐忙碌，系统及时更新了经营板块和交易板块。玩家在交易板块上方看到了自己高悬的名字。


    【五条家六眼五条悟，悬赏金额一亿日元。


    禅院家十种影法术禅院绘梦，悬赏金额一亿日元。】


    好贵。


    玩家瞥了眼身侧昂贵的玩伴，他一手翻阅五条家命人送来的咒术书籍，另一只手随意拿起一枚和果子。


    她很兴奋地凑到五条悟的书前，那张精致的脸蛋顿时占据了五条悟整个视野。五条悟有些不自然，他上身微微向后倾斜，试图远离幼童，苍蓝色的眸子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幼童伸手，捧起他的脸，她的眼睛很亮，像看到了稀世珍宝一样，说出来的话也是少见的动听：“你是我的无价之宝。”


    五条悟瞳孔收缩。幼童平日里虽也热情，但大多时候都是喊着什么猫啊狗啊之类扑到他身上。这倒是首次如此的慎重。指尖的和果子跌落在地他一时都没有注意到。


    玩家还在继续说：“禅院直毘人还让我离你远点。离了你谁补偿我的损失。幸好聪慧的我没有被他挑拨离间，我现在身价两亿。”


    幼童仰着头，得意洋洋。


    玩家美滋滋地将五条悟的悬赏金加入到自己的身价中，自家猫的身价当然也是自己的。


    众所周知，最赚钱的生意往往写在刑法里。


    自从发现悬赏后，玩家已经瞧不上经营模块的三瓜两枣了。她一心只想把自己卖出去，然后大赚一笔。


    幼童掂起脚，安慰地拍拍五条悟的肩膀。可惜，小伙伴太柔弱了，不然可以一下赚两笔。


    五条悟的和服整齐地穿在身上，不像幼童往日里只是将和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侧身，看了眼幼童，她今日极为乖巧，衣着精致，乌发也被侍女盘起，只余鬓角的几缕青丝搭在脸颊上。


    “你今天居然没在编发的时候跑出来，也没有让你那些忍者兵抱着你走路。”


    幼童踢起路上的石子，道：“总要让人觉得物超所值。”


    玩家感慨，她可真是个好人。


    【自你觉醒术式后，禅院家将你奉为神女。


    你的父亲禅院良在为你诞下术式[无下限]后，因你没有选择他诞下的术式而怀恨在心。】


    玩家觉得他怀恨在心的原因或许不是她没有选择[无下限]。


    但无所谓，区区NPC，无人在意。


    【你的母亲禅院樱子爱慕禅院良。


    在他产后一心照料他助他恢复身体。


    禅院樱子温柔细心，禅院良的身体逐渐恢复，只是每每看到肚子上的疤痕，他就会想起他辛苦诞下的术式被你弃之如敝履。


    他被人扔在了一处小院。


    一如禅院家对刚出生的你一样。


    但他又比你幸运，他比当时的你更有利用价值。幕后之人微微出手，医师终于前来治疗他的身体，与苦涩的药共同流淌在他喉间的，是医师恍若不经意间提起的关于你的消息。


    你已经觉醒术式，整座禅院家供奉着你。


    而他却成为角落中的杂草，弃之如敝履。


    身为女儿的你、爱慕到不顾自身的樱子、以及日夜在墙角刻下你的名字的禅院良。


    “绘梦、绘梦。”


    你的母亲听他提及了你的名字。


    躺在病床上温柔对她、心里惦念着幼女身体的丈夫，拥有超绝天赋且乖巧听话的女儿，你们，在她眼中是无比幸福的一家。


    她读不懂身侧名为“丈夫”的怪物眼中的贪婪嫉妒，她深陷与一场幸福的幻梦中。


    你是一个善良的玩家。


    你虽不在乎父母，依旧让人照料他们的生活。如果禅院樱子愿意离开禅院良，她会获得优渥的生活。


    很显然，她没有按照你期待的轨迹生活。


    你收到了母亲的信。


    信里提及，她思念你甚久，想同你一见。


    你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但你想，你等待良久的时机终于来了。


    只是首次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精心打扮。侍女将发簪插入你的发髻中，忍不住夸赞你可爱。


    这桩阴谋的棋子是禅院良。你却对这位生父毫无了解的欲望。你向侍女询问起了禅院樱子。


    侍女有些意外，她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似是绞尽脑汁地回想，她道：“樱子夫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很爱神女。她是禅院旁支的人，术式平平无奇，咒力也很弱，长大后她被父母嫁给了良大人。”


    [你得到了关于禅院樱子的只言片语]


    “她很幸运，能成为您的母亲。”


    你掀起眼皮，看向侍女，侍女跪坐在身后，她低着头，额头上长长的刘海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您长大后不喜欢华丽的衣服，已经很少让我们侍奉在侧了。您更喜欢和五条家的人待在一起。”


    你想起了貌美猫猫。


    你起身，离开前，你留下一句：“那就努力学着做我喜欢的事情。”


    侍女呆愣地盯着你的背影。


    你顾不上她，袖口里的手紧握着轻薄的信纸，信纸皱成一团。你的心跳加快，你只觉得手里握着的不是随处可见的纸张，而是厚厚的一摞钞票。


    你心中没有被背叛的痛苦，只有即将发财的快乐。


    赴约前，你将禅院良的海外账户改成了你自己的。


    五条悟发现了你的不对。他侧身询问你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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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简单带过。


    杯中下了药物，褐色的茶水掩盖中药物的颜色。


    禅院良坐在你对面，等待着你饮用这杯水。


    你拿起杯子，故意摇晃茶杯，他的目光始终黏在茶杯上。你上下打量他，就是不喝，眼瞧着他额上滑下冷汗，你道：“身体还没恢复，咒力水平也不比从前，你可真是没用啊。”


    禅院良被人教导了很多，虽蠢笨，也开始学着装模作样，他道：“樱子她暂时有事。绘梦，父亲也想见见你。”


    “你出生那几年，我如今想来，颇觉后悔。纵使事物繁多，我也要抽空看你。养病这几年，我的身旁只有樱子和你，我们才是一家人。”


    你不愿听下去，冷笑一声。手里的茶杯晃了又晃，你在禅院良紧张的神情中如他所愿，一口闷下。


    好重的药量。


    才堪堪咽下，你的视线就一片浑浊。


    朦胧中，你听到有人在交谈。


    “神女没有提起她是如何让你们诞下术式的？”


    “这个逆子必然是运用了什么邪术，偏偏整个禅院家也被她蒙骗，禅院直毘人恐怕是脑子不清醒，凭她的咒力水平，怎么可能……”


    短促的笑声打断了禅院良的一通抱怨。


    你成功地将自己卖了出去。】


    【你似乎听到了奇怪的人。】


    【你得到了更多关于[禅院]的信息。】


    指腹的茧子扎着幼童后颈的皮肤，那人随即用力，幼童被他拎了起来。在拿到晕倒在地的禅院家神女时，他们就惊叹于她的美貌。


    而一路舟车劳顿，眼角处细小的划痕、脸上沾染的灰尘完全无法遮掩她的容貌。倒给幼童增添上几分脆弱的美感。


    像如玉白瓷上的划痕、像枝头被雨滴拍打的一簇花。


    原以为这么大的幼童离开熟悉的地方免不了哭闹。


    可她只是睁开了眼，不急不慢地环顾四周。


    为首的诅咒师对上她冷淡的视线，也有些意外。


    禅院神女素来神秘，他们藏身于禅院家多日，只听到常有人议论起她的骄纵任性、肆意妄为。今日她身边的士兵终于不再，这位神女被亲情束缚，落入他们手中。


    一人拎着幼童，他将幼童转向，示意她向外看去：“神女，可惜了，若你在禅院家醒来，还能侥幸逃脱。”


    他口中唤着“神女”却目露嘲笑。


    玩家晃了下自己在半空中的小短腿。她不太习惯这个姿势。


    她伸出手，打了个哈欠。


    幼童完全不像被绑架的样子，反而惬意地像是春游度假。


    随后，他们听到了她的声音。


    “人都到齐了吗？”


    幼童声音不大，困懒倦怠，她歪着头笑：“这是你们给自己选的埋骨地吗？”


    影子在晃动，头顶的灯光开始变得浑浊，刀锋划过身后的肢体，失去主人控制的手指松开，玩家仍在半空中，她靠在突然出现的忍者兵怀中。


    幼童蹭了蹭忍者的胸口，她还在笑：“好蠢哎，连猫猫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们居然没有发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9. 6岁，你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毫无悬念的战斗。


    不，称不上战斗。


    幼童躺在忍者兵怀中打哈欠，诅咒师的四肢已然分离，领头人头颅落地之时，那双眼睛里仍有对幼童的惊艳。一切仅在须臾间，忍者兵甚至上前半步，挡住幼童的视线，避免她看到过于血腥的一幕。


    下一瞬，她的睫毛眨动，视线落到了暗巷中路过的人影上。


    孔时雨呆愣在原地，手里的公文包坠落在地，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是混迹在诅咒师中的任务中间商，自认见过不少大场面，可此刻，他清楚地认知到，他的腿在打颤。


    脏乱的巷子里，月色流淌在幼童身上，她的身旁鲜血淋漓，她却干干净净，眼睛清澈无比，玩家饶有趣味地盯着他。


    那道视线缓慢投来，像看物品、器械，或者别的什么，总之绝不是看向人类的目光。孔时雨低下头，他只恨自己为何今日回家要走这条路，他脚边的污水倒映出他眸中的恐慌，他的膝盖已经弯曲。


    “如果跪在地上，我会剁了你的腿哦。”


    幼童的声音带点奶音，最后一个字还是可爱的语气词，但落在孔时雨耳中，和鬼魂索命没有区别。他用力锤了下自己的腿，还是控制不住打颤。


    玩家受不了这个胆小鬼NPC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了他两眼，这人就想跪在地上给她磕头请罪。让这个没有眼力见的NPC去禅院家好好打听下，她，乖巧可爱、人见人爱！


    像她这么善良的玩家是不会对误入案发现场的NPC做什么的。绝不是因为NPC头顶着一个【契合度10】。


    【该NPC与[咒术第一学校]契合度为10，将他聘为老师学校可获得10点成长值。】


    这是玩家通过与系统讨价还价购买的外挂，可以判断在场人是否适合当咒术老师。


    前面绑架她的那些废物都是0点，10点看起来挺高的。玩家认为自己捡到宝了。


    下一秒，系统弹出一行字。


    【该NPC与[咒术第一学校]契合度为10/100。】


    满分100你怎么不早说？！


    幼童撅起嘴，颇为不满。


    “运气真好遇到了我。”玩家赞美自己的善心，“哪怕你是个胆小如鼠、毫无价值的废物，我也不打算灭口。”


    玩家拍拍他的肩头。她本意是想安抚下这个胆小鬼，可谁知，她的手掌每次落下，这人便要抖一下，非常好玩，玩家忍不住多拍了几下。


    杀神走到了身旁，她的手轻轻落到了他的肩头，孔时雨只觉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他的呼吸加重，他听到她说：“饿了，附近有卖东西的吗？”


    孔时雨下意识答：“我不好吃。”


    玩家：……哪来的智障。


    孔时雨难以想象自己会陪着陌生小孩子来便利店买食物，他甚至是抱着她进来的。原因是幼童觉得大晚上被忍者兵抱着去便利店会吓到别人，所以要求他抱着。他只想哭，幼童制造案发现场时怎么不关心会吓到无辜路人。


    玩家慷慨地给NPC一个接近自己的机会。


    NPC拄在原地，哭丧着脸伸出手臂，将她抱起来。玩家很得意，没错没错，我就是这么体贴民生的人，连便利店的工作人员都有好好考虑到。


    幼童看起来没来过便利店。她对便利店的食物都很有兴趣，一下子哒哒哒抱了一推东西。当然，是孔时雨负责结账。


    工作人员见到幼童立刻睁大眼睛，她赞美：“这是你的孩子吗？好可爱。”


    【你收到了路过NPC的赞美并得到了两颗糖果。】


    孔时雨麻木地刷卡。如果他们相遇的地方不是那个巷子，他也会觉得幼童很可爱，现在，只能说她的外表具有很强的迷惑性。


    玩家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挑选自己的食物。她把每个袋子都拆开，咬一口就放在一旁，遇到好吃的她会多吃几口。玩家现实里不会浪费粮食，但在游戏里，她自然想尝试更多的口味。


    游戏里的食物口感做得很真实，她原以为只有作为玩家出生点的[禅院]才会制作这些细节，没想到路边的便利店也有惊喜。


    她看了眼收银台的两个NPC。


    游戏里的NPC没有收她钱。看起来，游戏中路边的小店不用花钱。金钱主要还是用在交易系统上吗。


    孔时雨低着头，不经意间靠近工作人员，问她：“你可以帮我报警吗？我被小孩子拐卖了。”


    工作人员笑道：“别开玩笑了，先生。我只能帮您联系下精神病院。”


    意料之中的回答。


    幼童已经吃完了，她用湿巾擦干净脸上的灰尘，此时站在他身旁，仰着头一脸人畜无害的乖巧。


    孔时雨与她对视一秒钟后，认命般俯身抱起她。


    幼童颐指气使：“困了，想睡觉。”


    孔时雨询问：“我帮您订间酒店？”


    “去你家。”在找到比10分更高前，玩家不打算放过他。


    甚尔接到了孔时雨的电话，他抬起肩膀，用肩上的肌肉和脑袋夹着电话，孔时雨声音很小。他没有听清，“嗯？”


    “我被小孩子绑架了，快来我家救我，多少钱你随便开。”孔时雨果断在金钱与性命中选择了后者。


    “你现在在干嘛？”


    “在买童装。”


    甚尔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孔时雨立刻给他转了笔钱，备注：速来。


    他看了看那笔钱，还是披上外套出门。


    NPC向玩家上供了衣服，玩家美美地洗了个澡打算上床睡觉，刚打开浴室门，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随后，她伸开手臂，唤道：“甚尔！”


    甚尔的注意力全在幼童身上。他离开禅院家已有一年，他在禅院家与幼童相处的日子也不多。禅院家把她养得很好，他第一次见她时，是在满天大雪中，她手里抱着玉犬，整个人瘦瘦小小的一只。现在，她的脸颊上都养出了婴儿肥。


    他没动，道：“我从外面过来，身上都是灰。”


    幼童向前一步，跳上他的膝盖。


    甚尔没办法，只好圈住她的腰避免她摔下去。


    “没关系。见到甚尔特别开心。”玩家真得很快乐，意外之喜。她的SSR重回她身边，值得庆祝。


    就连甚尔头顶的那行字都不那么刺眼了——


    【契合度-90】


    【该NPC与[咒术第一学校]契合度为-90/100。】


    居然还有负数，玩家很震惊。不愧是甚尔，这方面也这么厉害吗？


    【该NPC极度不适合从事教师相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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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强行聘请他，会造成学生身心受损等一系列负面事件，请玩家谨慎操作。】


    孔时雨没想到这两人认识。


    他冲甚尔的挤眉弄眼完全没用，这家伙收下自己的钱后只会陪幼童说话。


    “甚尔离开后过得看起来还不错。”玩家话音一转，“你和旁边那位大叔是什么关系？我都没有你的电话。”


    “那是因为神女你根本没有手机。”甚尔看了眼孔时雨，道，“算是同事吧，他会帮我介绍一些兼职。”


    甚尔粗粗略过，他不想让幼童知道太多阴影面的事情。神女就应该高坐神坛上，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生活。


    系统不懂感情，只会提取关键词。


    【恭喜玩家发现诅咒师工作中间人[孔时雨]。】


    【玩家可按需接取悬赏任务。】


    没想到胆小的大叔背地里竟然干这个！


    玩家有点惊喜。


    甚尔离开禅院家后成了诅咒师？玩家还没分清咒术师与诅咒师的区别，她只是简略地知道这两个是相对的职业。


    幼童的脑袋已经经不起沉重的思考。


    玩家体力值见底急需充电，她的头一点一点的，甚尔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术师杀手]居然有如此体贴的一面。”孔时雨酸溜溜地说。


    甚尔的动作停下了，他将他拽到屋外，抽了支烟，问：“你是怎么遇见她的？”


    “回家的路上，途径神女的杀人现场。”孔时雨借着他们的几句交谈得知了幼童的身份，传说中的禅院神女。“其中一个人的头快滚到我身旁了，我认识他，前不久接了绑架禅院神女的任务。”


    “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她是禅院家那位。你根本不知道那种场景有多可怕。我的视线都跟不上她的式神动手的速度，而她在式神怀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于她而言，人的生命、或者说死亡，就像路边踩死几只蚂蚁，完全无需在意。”


    这不是孔时雨第一次见证死亡，常年与诅咒师打交道，死在他手里的亦有几人。


    然而，月夜下，当他触及幼童的目光时，那一刹那，他如溺在一汪静谧的寒潭中，费力挣扎着，胸腔里的空气渐渐殆尽，他的四肢绵软无力。


    “我就是大象脚边的蚂蚁。”孔时雨吐出一口浊气，“禅院家究竟获得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孔时雨声音愈发小直到几近气音。


    甚尔抬头看向天空，月光冷淡温柔地洒在每个人身上。他问：“还有其他人接了绑架她的任务吗？”


    “以后再有人接了这个任务，告诉我。”


    孔时雨与他对视，他很想敲敲他的脑袋摇晃里面的水：兄弟，清醒点，里面那位需要你的保护吗。


    可他说出口，却变成了：“好。”


    甚尔看着月亮，想起他离开时幼童拦住他的去路，递给他一张钞票。


    那些死在她手中的诅咒师不过咎由自取。


    孔时雨又道：“绑架五条家神子的任务也被接了。”


    甚尔回神，他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


    谁？


    不认识。


    双标的淋漓尽致，孔时雨无话可说。


    【有人忌你眼中的波澜不惊，有人却独爱你这份平等。】

 10. 6岁，你疑似被NPC耍了

    【甚尔要出门了，你央求他带你一起去。孔时雨听到你们的对话，他睁大眼睛瞪着甚尔，忍不住道：“她只有六岁啊，你就要带她去那种地方？”


    “什么地方？”


    “那种啊，就是那种地方！”


    看着他们打哑谜，孔时雨面部表情丰富，甚尔困惑又无奈，你觉得很有趣。


    甚尔将你扔到孔时雨怀中，他手足无措，还是迅速地接住了你。他的表情很微妙，你偷偷地笑，他肯定很后悔劝甚尔不带你。


    甚尔抓顺自己的头发，披着外套，他道：“我只是打算出去做前些天接的咒灵任务。你想哪去了？”


    孔时雨呐呐：“我以为你要去赌马。”】


    【孔时雨管不住你，他有点过于敏感了，你每说一句话他的眼珠子就鼓溜溜地转，然后试探性地回答你。


    你问他：“附近有咒灵吗？”


    你对这个名词不算陌生。五条悟给你讲的书本里有咒灵的分级和图片。你靠在他肩膀上，看他翻过那些狰狞可怖的画面。他总结：“大多数咒灵，对我们而言太弱了。你不用去刻意记。”


    你没好意思告诉他，你乖乖地听他讲，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你一时入了迷。实际上内容根本没听进去。


    禅院家也有座建筑用于关押咒灵。有时会将不听话的人扔进去锻炼。你偶然听侍女提起过。


    但你确实迄今没有见过咒灵。


    “这附近有很普通人。”孔时雨说，“多少会有些类似蝇头的咒灵。”


    你道：“我之前听别人提到过咒灵。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它们长得颇为奇形怪状。”】


    【你奇特的关注点引起了孔时雨的注意。】


    【你不喜欢被人跟着，便让孔时雨在附近看着你。


    不久后，你看到了一只咒灵。


    它像一只放大版的□□，却只有两条腿。它直立着身体，背部的皮肤坑坑洼洼的，你细看过去，才发现它背上满是一颗颗小眼睛。】


    玩家想吐。游戏应该标个密集恐惧症患者慎入。


    咒灵背部的小眼睛在晃动，它观察着四周，周围来往的行人匆匆而过。它与幼童的视线对上了，它肥胖的身体缓慢移动，裂开的嘴边涎水滴落在地。


    幼童看着那个奔来的鬼玩意。


    她的脸色煞白，她移开视线，避开那个诡异的生物。可是，来不及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随着咒灵的移动路上出现一道长长的水痕。


    “小心！”夏油杰小跑过来，另一只咒灵突然出现，拦住那只□□的脚步。那个□□被迫遗憾地看了幼童一眼，与它缠斗在一起。


    幸好，他赶来了。他喘着气问：“你没受伤吧？”


    玩家摇摇头。她刚才在思考，偶遇特产是否需要活捉回去当伴手礼。


    夏油杰这才有时间仔细看眼前的幼童。她的头发梳成两个小揪揪，唇红齿白、粉雕玉琢，肤色极白，她正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她看起来有点紧张，但很可爱地道谢。


    “遇到这种怪物，要尽量避免与它对视。”夏油杰早已发现一旦对视这种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就会追着他打，“你也能看到他们吗？我身边的人都看不到。”


    玩家点头。她的目光不舍地从夏油杰头顶的【契合度：50】上移下来。


    【该NPC很有耐心，道德标准高，对自己要求严格。较为适合从事教师相关行业。】


    多高的契合度！


    可惜是个小孩子。


    甚尔、孔时雨、路过的诅咒师，你们快反思下怎么连个小孩子都不如的？


    玩家为你们感到羞愧。


    那边的战斗很是焦灼。夏油杰又召唤出了两只咒协助做战。


    幼童的眼睛亮闪闪的，她很兴奋，甚至跳起来观摩。玩家很激动，这个术式看起来很好玩，如果忽视咒灵的容貌，妥妥的宝可梦大师。


    “这是你的术式吗？好有趣。”


    这是夏油杰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使用特殊能力。他有点不习惯幼童的热情，却迅速捕捉到她口中的关键词：“术式？”


    玩家挺起胸膛，终于轮到她给一无所知的NPC介绍了。而不是NPC催她上课了。


    “你用的这个能力，类似于召唤，我们把它叫做咒术。我也有，听他们说，每个术式都会有。”


    幼童解释。


    在三打一的群殴下，那边的战斗即将结束。夏油杰走过去，玩家本以为他要和自己的召唤物抢人头，没想到他将那只和他等高的咒灵团成了乌黑的球。他手里举着那个球，很犹豫。


    幼童走到他旁边，好奇：“这是什么？”


    “我的咒术可以将打败的怪物变成咒灵玉。”夏油杰对幼童口中的新名词适应良好。


    在他解释之前，玩家已经看到了游戏提示【咒灵玉——咒灵操术的产物】。


    “咒灵操术……”


    夏油杰意外，他没有提及他的咒术名称，幼童却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幼童的表情有点微妙，她凑近咒灵玉：“你要把这东西吞下去吗？”


    浑浊的黑色球体似是动住了夏油杰的视线。


    幼童话音刚落，他的口腔中便弥漫起腥臭的气息，胃里的酸水也在打转，他的指尖抠着袖口，嘴唇微微张开：“是。”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每次这东西触碰到舌头时，他都在想，怎么有这么难吃的玩意。


    夏油杰看起来并无异样，他的手握住咒灵玉，用力吞咽着它。


    但玩家却能清楚地看到他微簇的眉间，像褪色的落叶，藏于树根下的泥土里。她没有劝他，只是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肩头。


    与玩家而言，她可以肆意选择心怡的术式。但对于他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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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选择的机会。


    玩家取出昨晚好心NPC赠送的糖果，递给他。她知道没用，系统界面明确标注【味道如呕吐味的抹布】，区区糖果有什么用？


    但她能咋办，NPC还试图救她，虽然她不需要，她总不能无动于衷地看着NPC哭吧。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幼童看起来只是随意问了一个问题。她又很热心地同他分享糖果，夏油杰看着幼童手心的那枚糖果，他没有接，不好意思地说：“妈妈让我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幼童的脸颊顿时如河豚一样鼓起来，她自以为凶狠地瞪着夏油杰，表情严肃。


    好可爱，夏油杰有点想笑，他努力憋住了，他感觉如果自己笑出声，幼童肯定会生气地踩他的脚。


    玩家震惊，玩家好容易打算救苦救难安慰下NPC，却被拒绝了。她咬牙切齿，决心将这个不识好歹的NPC大骂一顿。


    NPC却迅速伸出手，在她的手落下前拿起来这枚糖果，“虽然不能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但我会珍藏的。”


    “谢谢你。”


    玩家冷哼一声。


    【你疑似被NPC耍了。】


    【但你很大度，你决定不与他计较，毕竟，有这个术式在，他以后吃苦的日子还多着呢(物理意义上的吃苦）。】


    夏油杰感觉到自己新认识的朋友视线发生变化。


    她对着他长叹一口气，眼光古怪。夏油杰感觉和他父亲同别人吵架后看到那人走路平地摔了的眼神一样，有股诡异的宽容。


    他将这个思绪扔出脑袋，他做了个小小的恶作剧，她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要不，你还在生气的话就骂我几句？”


    玩家冷淡：“我不欺负小孩子，尤其是听妈妈话的乖宝宝。”


    幼童明明没有在骂他，夏油杰听到这话却觉得心里堵堵的，像被人骂了一样。


    明明她也是小孩子……


    夏油杰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紧抿唇的幼童，他拽拽她的袖口：“对不起，我不该恶作剧的。”


    甚尔再次看到幼童时，她不知道从哪忽悠了个人，两个小崽子的头凑到一起。


    而孔时雨则蹲在幼童不远处的大树旁，见他来了，孔时雨拍拍腿，站起来解释：“你家神女不想让人跟着，你又让我看顾她。我只能躲到她的视线盲区里偷偷看着她。”


    他一路鬼鬼祟祟的，差点被路人当作小偷。


    “禅院找她阵仗可大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甚尔靠在树干看着幼童荡秋千，他道：“不是我什么时候送她回去的事，是她什么时候想回去。我不会干涉她的意愿，她只是我妹妹。”


    他又问：“禅院找到哪了？”


    “禅院家把京都附近翻了个遍，恐怕他们也没想到那些人会把神女带到东京这边。”孔时雨幸灾乐祸。

 11. 6岁，你是芳心纵火犯

    离别远比想象中的快。


    在夏油杰还没做好准备时，她就很快乐地扑进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怀里，那人单手将她抱起，幼童揪着他胳膊上的肌肉，抱怨：“甚尔居然把我一个人抛下，真令人伤心啊。”


    “什么嘛，你明明自己一个人玩得很爽吧？”男人颠颠怀里的幼童，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夏油杰。他有点意外，这名被幼童随手抓的玩伴居然是一名咒术师，虽然咒力微弱，但对于他这个年纪，完全可以称得上天资出众了。同样的大小，禅院家很多孩子的咒力都比不上他。


    夏油杰正打量着他，青年嘴角的疤痕很突兀，表情很凶，幼童却很亲近他，或许是类似家人吧？


    他想。


    “不是一个人。”幼童反驳。


    玩家踢踢甚尔的腹部，甚尔另一只手握住她乱动的腿，他挑眉。


    幼童示意他将自己放下去，他顺从她的心思将她放在地面上，看着幼童向夏油杰走过去，他又有点不满，道：“真把我当成你的仆人啊，大小姐。”


    玩家握住夏油杰的手，看向甚尔，她为自己太受欢迎了感到抱歉。可能她就是这么招人喜欢吧，连出门散步也能遇到SSR。


    哎，她可真是个芳心纵火犯。


    随后，她握住甚尔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叠在一起，甚尔与夏油杰互相对视一眼，一大一小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情愿。


    她的手也摞在最上面。


    “这是我的哥哥。”


    “这是我今天捡到的好朋友。”


    幼童力气很小，这两人略微用力完全可以挣脱。但诡异得是，即使他们都一脸嫌弃，却还是陪幼童完成了这个仪式。


    玩家双手合一，一脸虔诚，“请祝福我抽到更多的SSR吧。”


    【[温暖的午后、诡异的三角形]已收录。】


    【恭喜玩家达成[强扭的瓜才是最甜的]成就。】


    【恭喜玩家获得属性点2。】


    玩家毫不犹豫地满加幸运值。非酋总是对欧气满满这种事心生向往。即使在游戏里也请让她中个奖吧。


    又是[谢谢惠顾]！


    幼童看着字条再度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感觉加的那点幸运值完全不影响玩家一如既往的非酋呢。


    甚尔咬了口汉堡，看着幼童的样子，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桌子上已经堆起像小山一样高的抽奖券了，上面的汉字都是相同的[谢谢惠顾]。这家快餐店的甜筒会赠送抽奖券，获奖的人可以凭借抽奖券兑换一个甜筒模样的可爱挂件。


    孔时雨已经忘记自己吃的是第几个甜筒了，幼童吃了两口便将甜筒扔到一旁，甚尔更喜欢吃汉堡炸鸡，她点的甜筒基本都是由他解决的。


    他幽怨地看着幼童。


    玩家才不关心他，她听到甚尔的话立刻满血复活，点点头。


    甚尔前去排队。桌子这里只剩孔时雨和幼童两个人了，他默默低下头啃着面前的甜筒。


    玩家坐到他旁边，询问：“最近你手头有什么工作？”


    孔时雨的舌头似乎被甜筒冻住了，他下意识地寻声看去。


    幼童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木制的桌子在她手下发出沉闷的声音，她的眼神很冷，孔时雨先想忽悠过去。


    可她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语气没有变化，道：“我的学校里很缺人。孔时雨，你也不想让你的诅咒师朋友知道你在禅院的学校里当老师吧？”


    玩家颇有恶趣味。她虽然时常提醒自己善良宽容，但说真的，NPC欲哭无泪的表情也很好玩。


    孔时雨只能呐呐道：“你都知道了。是甚尔说的吗？为什么在甚尔面前你不问我？”


    他升起些勇气，说完话时后背的衣服立刻黏住皮肤。


    甚尔正在队伍里缓慢前行。这家店的生意不错，甜筒又要现做，队伍像蜗牛一样前行。排到他时，他顿时觉得解脱了。


    以后让那个小鬼离抽奖远点。


    他的衣角被人拽住，那人使劲拽了拽，甚尔不得不低头看向他。


    又是一个小鬼，还是认识的。


    白发蓝眸……这也是那家伙惹出来的事。


    五条悟踮起脚看着吧台上的菜单，后面的人估计以为是甚尔带来的孩子，居然没有抱怨。


    他冲店员道：“一份鸡排套餐和甜品套餐，三倍糖。”


    甚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决心拿到甜筒就离开。在店员将丰盛的食物摆在同一个餐盘里时，他道：“喂，我不认识这个小鬼。”


    五条悟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取出几张钞票放在吧台上。


    甚尔眯起眼睛，他认识这个钱包，禅院绘梦的钱包。他有点后悔离开禅院家时没有收下绘梦的支票了，他花她的钱总比莫名其妙的小鬼花她的钱好。


    “小鬼，这个钱包你是从哪来的？”


    “当然是绘梦给我的。”五条悟不经意间显摆，“毕竟在绘梦心中我可是无价之宝，有她的钱包也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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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件事。”


    幼童再次看到甚尔时，他身后跟着一只拖油瓶。


    五条悟咬着甜筒走到她面前，“找到你了。”


    幼童对意外出现的猫猫很惊喜。她拽起猫猫，但五条悟拒绝了她的触碰。


    幼童伸出手戳戳五条悟鼓起的脸颊，他很快将头转到一旁。


    幼童拽拽五条悟的头发，他拍掉她的手。


    玩家可怜地捂住自己毫无伤痕的手指。


    哇！好凶的猫猫。


    五条悟额头上出现了两个井号，玩家才迟钝地意识到五条悟在生气。


    玩家很摆烂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五条悟手指勾起那枚抽奖券：“错哪了？”


    幼童沉默了。


    甚尔冷笑出声，他现在很想把这两个小鬼打包带去禅院家。


    幼童苦思冥想，像她这么乖巧懂事的玩家，能做什么错事？


    “不该趁你上课把房间里的甜品全部换成无糖的。”


    “不小心将你的课本、作业折成了纸飞机还飞到了你上课的老师怀里。”


    “特地挑了酸橘子骗你说很甜就为了看你被酸到哭出来。”


    五条悟盯着幼童的脸颊肉恶狠狠地挖了一勺甜品。


    幼童还在思考，甚尔在憋笑。


    五条悟放下勺子，看似温和地问她：“还有吗？”


    幼童诚实回答：“应该……差不多了。”


    “我也可以吃酸橘子让你报复回来。”玩家慷慨地表示，她只用提前将味觉模块关掉稍微演一下就行了。


    五条悟将三倍糖的甜品塞进幼童嘴里，道：“谁问你这个了？笨蛋，我生气的是，你怎么突然丢下我自己溜出去了？”


    【你被五条悟偷袭了。】


    【过于甜腻的食物伤害了你的味蕾，生命值-1。】


    【五条悟质问你为什么抛下他时，你选择：】


    【A、没办法，你太弱了，我会担心你受伤。(无奈、指责的语气)


    B、你是我的猫就应该待在家里等我才对，身为主人我都不介意你趁我没在家跑出来，你居然敢质问我（反客为主线，五条悟黑化++，极有可能进入战斗情景，慎选）


    C、趁他不注意吃完他的套餐、他的甜品、他兜里藏着的糖果，消耗他的精力，转移他的注意力(大胃王线，获得[宰相肚里能撑船]成就)】


    好狗屎的选项，好缺德的选项。


    玩家很是心动。

 12. 6岁，你的猫黑化了

    【“但是，你是我的猫，猫猫怎么能管主人呢，非常坏的想法。”


    你的声音黏黏糊糊的，看似亲切的靠近他，黑眸中却闪烁着恶意。


    说他是“你的猫”，却将他丢在冰冷的宅院里；说他是“无价之宝”，可“价值”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外界强加的，你是赋予者，亦是剥夺者。


    “没关系，身为主人，我会努力包容你的所有缺点。”


    自以为很慷慨，实际上，你到底算什么。


    舌尖的奶油化开，劣质的工业糖精充斥着整个口腔，五条悟含着勺子，真难吃。


    五条悟黑化++】


    【情感是最脆弱也是最坚韧的东西，像潺潺流水，剪不断、理还乱。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steam上的双人成行游戏时常，有点意外，他感慨：“真没想到你家里还有人陪你玩这种游戏？”


    “家里的老头子当然不会了。但家里不只有老头子啦。”五条悟低着头，回着手里的消息，“还有别的什么，比如说，未婚妻。会乱跑的、不听话的、恶劣的未婚妻。”


    “总要给她找点好玩的，不然又偷偷溜出去。”


    夏油杰挑眉，狭长的眼睛睁大了些许。


    五条悟受不了夏油杰看变//态的眼神，他道：“喂，你到底在想什么，是她自己选的我，是她自己订的婚，选择权一直在她那里，结束的权力总应该在我手中吧？”】


    【那天之后，你们的关系似乎同往常一样。


    他对你更好了。


    你们形如一体。


    五条悟之前还会劝你学习，如今则是抽出时间陪你玩乐。


    在半夜里因你的突发奇想被你拉起来关灯玩恐怖游戏；刚刚结束训练就拖着疲劳的身体陪你逛街；对你的恶作剧相当配合；即使已经离开禅院家仍然很关心你的日常起居，每天让人汇报你的生活……】


    【五条悟黑化++】


    【你很爱他。


    但是再有趣的生活经过了几年也会变得反味，再貌美的猫猫天天黏着你，你也会想单独出去玩。


    你考虑到上次给猫猫造成的影响，专程留下了纸条。


    你真是个好主人。】


    【五条悟黑化++】


    【他不是猫，你也不是合格的主人。


    五条悟再次看到你时，你言笑晏晏地收下了其他男人送你的精致小挂件。】


    【你们第一次吵架。


    你不懂他为何如此在意一个代购，你付钱，然后那人帮忙排队，你们是纯粹的金钱交易。


    他不懂你为何对任何人都笑得那么灿烂。】


    【五条悟黑化++】


    【你们陷入了冷战。


    比起道歉先来的，是禅院的联姻通知。


    名单长长的一份，都是他的名字。


    你气笑了。】


    【你醒来时已经被带到五条家了。


    订婚宴已经结束。


    你看着他，他看着你。


    你有点头疼，“你走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五条悟道：“要么爱上我，要么杀了我。”


    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坦荡从容，眼底倒有些疯狂。】


    【你一个都不想选。


    但不得不说，被黑化幼驯染囚禁的感觉蛮爽的。


    你的生活水平对比禅院还略有提高。


    你一度想对他挑刺，却挑不出来，只好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你将五条家当成了一个新的游戏关卡。


    逃离闯关，一次又一次，你再度被他拎回家，你猜想他能坚持到第几次。


    他的手泛着冷意摸着你的脸，你仰起头，他含住你的唇瓣。你困顿地睁开眼睛，又缩到他怀里，他的手指停留在你的脖颈。


    你纤细的脖颈、你的命门。


    咒术师注重体力锻炼，而你不同，你的实力与咒力的关联并不强，常年的娇生惯养更是让你身体的每一处都摸起来软绵绵的，像棉花糖，稍不留神就会在嘴里化开。


    五条悟低着头，将血迹蹭到你的脸上。


    “没用的。”他知道你的目的，你无非就是想刺激他，纯恶意的那种。


    五条悟掐着你的脸蛋，让你睁开眼睛看他。


    你清澈的眼睛中倒映出他沾着血渍的容颜。


    “我最痛苦的时候，不是你试图离开我的时候，而是每次看到你的眼睛的时候。”


    你的唇瓣被他咬出了鲜血，铁锈味在你们唇间荡漾。你的视线逐渐变得浑浊，指尖在他的背部留下一道道划痕。】


    【如果我是猫，那你就是我的笼中雀。】


    【恭喜玩家！触发cg[弃猫效应]，达成五条悟短线be结局，是否继续模拟？】


    玩家心神不宁，而后选择了读档。


    玩家会故意选坏档走黑化线，但太激烈的感情会扰乱她的思绪。


    幼童做在椅子上，她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垂下的发丝遮住她小半张脸，神情是少见的脆弱，声音也闷闷的：“那悟希望听到真话还是假话？”


    明明是玩家自己故意选的结局，现在因为结局不爽的还是她。


    五条悟捏住幼童的下巴，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靠近她，将她的发丝吹开，露出幼童湿漉漉的双眸。


    “哭了。”


    素来任性自我、肆意妄为的小坏蛋坐在那里，眼里泛着雾气，懵懵地看着他。


    手指碾碎她的泪珠，五条悟叹气：“哭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打一顿。”


    “顶多是每天拉着你晨起锻炼，把你的功课翻倍。”


    幼童这下是真想哭了。


    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人？


    看到玩家哭了不应该跪下去好好哄着玩家、夸夸玩家吗？


    她用头撞着五条悟的肩膀，不满道：“比那个更坏，你还在非法囚禁我。”


    幼童掏出五条悟兜里的糖果，咬了一颗。


    五条悟反驳：“我囚禁你？那不是给自己找个大麻烦吗？”


    他捏着幼童乱动的胳膊，幼童毫不客气地踢他一脚，随后继续翻着他兜里的东西。


    直到摸到一个熟悉的质感时，幼童不可置信地挣大眼睛，五条悟躲过她的视线。


    “你拿我的钱包干什么？”


    五条悟脸上有点不自然，但很快镇定自若：“怕你跑了威胁你。”


    他首次做这种事情，耳朵红红的。


    玩家立刻将钱包塞进自己兜里：“那你还是非法囚禁我吧，起码你囚禁我的时候还给我钱花，还专门为我一人设计逃脱游戏。”


    【甚尔给你买的最后一个甜筒仍就没有抽到小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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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甜筒被五条悟吃了。


    你问他还要再来一个吗。


    他冷哼一声，拒绝了你。】


    【甚尔将你们扔回了禅院家。


    不过你成功要到了甚尔的手机号，他让你没事不要联系他。你认为他在暗示你多给他打电话。


    离别时，你抱住甚尔，表示：“如果甚尔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来我成立的学校。”


    你会尽力给他安排一个远离孩童的工作，例如保安。


    甚尔拒绝了你。


    你叹气：“虽然甚尔是很强壮了，但甚尔没有学历、也不够聪明、还常年远离现代社会，只能从事一些辛苦的体力活……”


    甚尔打断了你，迅速开溜。】


    【禅院直毘人带着家里众多人站在门口等你，他身旁还有五条家的人。】


    幼童认不清人。


    她只觉得吵闹。


    指责的话语、对她或者甚尔；复杂的眼神落到幼童轻薄的肩头，玩家分不出遗憾、嫉妒、关心。


    但玩家没必要分。


    玩家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禅院直毘人思考过很多次幼童回来的景象，他想过她会骂他们废物，亦妄想过她会哭出来，自此身负禅院责任……


    可她只说了两句话。


    不是问候、并非怒火。


    其一为“人齐了吗？”


    其二为“叛徒抓出来了吗？”


    “您是指禅院良吗？”禅院直毘人没用“父亲”这个词描述禅院良，他清楚幼童的喜好。


    玩家离开禅院时，在药物的作用下昏倒在地，她听到两人交谈。比起禅院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更引起她注意。


    她环顾四周，从他们身上扫过，周围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偌大的天地间只余幼童倦怠的声音。


    “废物。”


    【禅院直毘人意料之中地被骂了。


    他松了口气。】


    幼童没有让忍者兵抱起自己，她伸手，示意他们蹲下来。她不喜欢抬头和别人说话。


    没有人动。


    幼童是禅院家未来的家主，但不是现在的。


    他们可以忍受幼童的任性，接受幼童短期的命令，但目前，还无法臣服于她。


    玩家无所谓，她只要达成目的就好了，不会在意NPC想什么。


    “不想蹲下的话，那腿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于是，忍者兵悄然出现。


    第一个人蹲下去，越来越多的人低下头，他们佝偻着身体，弯下腰，更有甚者，干脆直接跪下来。


    显然，他们所谓的尊严轻飘飘地像张纸。


    幼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是简单的威胁，便不堪重负。


    短线结局里那张写满五条悟的纸就那样被他们献到她面前，或许那时五条悟也是这么随意地威胁。


    玩家觉得自己不该用未发生的事情处理当下的他们。


    但没办法，她今天心情不好，怎么还有人不知死活地往她枪上撞。


    【禅院家忠诚度上升。


    禅院家好感度上升。】


    前一个玩家能理解，但后一个玩家不懂。


    “哇。”幼童似乎看到了新奇的事物，她赞叹出声，她发出单纯的疑惑，“如果我打你们一顿，你会觉得爽吗？”

 13. 6岁，NPC想当你爹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玩家也不需要他们的答案。


    如果非要选的话，比起幼童神色不明地盯着他们看，他们宁可被她打骂一顿。


    “我离开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加强防御、派人找您、控制可疑人员。”


    【你没想到再次看到那个给你梳发的侍女时是在禅院家的暗室内。


    可疑人员吗？


    你的唇齿间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


    你其实连侍女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也不是SSR，只是随处可见的R卡。


    “不是您的错，禅院家就是这样的。”侍女看出了你的愧疚，她身上的伤口还未结疤，她支起身体安慰你，“没有照顾好您，本来就是我的失职。您无需为这点小事感到内疚。”


    你的良心遭到了谴责。


    她被带下去妥善治疗，将她带到这里来的术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仍旧烦闷。


    你能救下她，但很难改变这个世界。


    离开地下室前，侍女拽住你的袖口，近乎渴求地说：“能再次见到您，我很幸福。伤好后，我还能侍奉您吗？”


    你愣了下。


    大雪纷飞中母亲眼中迷幻的幸福与侍女费力牵动的嘴角融为一体。


    “可以。”】


    幼童向五条悟抱怨这件事。


    五条悟掀起眼睛看她，“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玩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游戏里的R卡、SR卡遍地都是，玩家的收集癖仅对SSR卡生效。


    幼童屈膝，环抱住自己的腿，道：“比起承担别人的希望，我对摧毁更感兴趣。”


    她推着案几上的玩具，比划，“这个世界对我就像一个大号的游乐场，那为何，他们不能按照我的心意来呢？”


    “我骂别人他们都应该跪下来说谢谢，我一巴掌扇过去应该把另半张脸移到我掌心下，我就算让他们吃屎——”


    五条悟堵住幼童的嘴，幼童越说越歪，他姑且不想听她提及这种有气味的话题。幼童半张脸被他覆盖，长长的眼睫毛低垂着。


    他的手腕不由卸了力道，慢慢垂下。


    “你在困惑。”五条悟一针见血，“说这么多，就是因为看到那个受伤的侍女后难受得不行吧？”


    幼童没有说话。


    寂静涂抹着空气，许久，她笑出声。笑音像雪花跌落在地，融化后徒留一股彻骨的寒意。


    “如果是我的命令，她受伤乃至死亡也无所谓。”玩家冷淡地说，“我果然还是讨厌别人做多余的事情。”


    很讽刺的是，比起无辜的侍女，禅院良这个实锤罪人的处境好很多。


    他身上贴着些符咒，麻绳勒出血痕，他的精神有点癫狂，嘴里充斥着对幼童的恶意、不乏“怪物”“恶魔”等怨气极重的称呼。


    带领幼童走进来的禅院长老以为幼童听到他的恶语会发火，可幼童只是愉悦地笑。


    幼童看着他目中的惊讶，随口问：“在想什么？”


    他下意识应答：“我以为您听到他的话会生气。”


    幼童停下步伐，她站在门口，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禅院良。地下室昏暗的灯光照着她泛光的脸颊，投下朦胧的影子。影子在晃，她也在晃。


    他顿时想，她也才六岁。即使她阴晴不定、肆意妄为，她只是个小孩子，一个幼小、脆弱的……


    “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不割了他的舌头？”幼童的话音再度响起。


    他的思绪立刻转了个弯，一个幼小、脆弱的恶魔。禅院长老喃喃：“他是您的父亲。”


    血缘是最原始的束缚，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确立。在这个用血缘、用姓氏聚集在一起的家族里，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咒骂声停止，鲜血在禅院良的口腔里肆意流淌。他徒劳无功地张开嘴。


    “我出生于新年伊始，我诞生在母亲的哀嚎声与他的醉酒声中。他认为我没有价值，我被他扔到偏远院落里三年。”幼童的话音中没有任何情绪，她像是作为局外人在陈述一个故事。


    禅院长老呆滞地看着她。


    神女的经历在禅院家高层中并不是秘密，他们只会嫉恨为何那个雪夜中觉醒十种影法术的不是自己。此刻，他望着神女淡漠的眸子，心瑟瑟地抖，他再度升起嫉妒，不是针对神女，而是对神女的“父亲”。


    神女如果能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他不算好人，也称不上恶毒。起码对每一个孩子都尽力维护他们直至成人，若他是神女的父亲，他必然不会这么对待她。


    “您没有必要亲自出手。”禅院长老低着头，掩住自己内心可笑的幻想，“他是您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您杀了他，对您的名誉有很大影响。您不介意他人的看法，但您完全值得最好的东西。”


    他卑微恳求：“我愿为您处理好。”


    玩家看着NPC头顶突然上升的忠诚度，有点意外。她只是随意提起之前的事情，其实玩家已经记不清了，刚刚那几句边说还要边回看游戏里的记录。


    “我的母亲很喜欢他。我是个孝女，不想让母亲伤心。”


    禅院长老立刻道：“我会让人废了他，让您的母亲照顾他，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在他伤势快治愈时，再次砍断他的腿，让他永远心生希望、永远泯灭他的幻想。”


    他越说，玩家的眼睛越亮。


    优秀的NPC会主动为玩家排忧解难。


    幼童的眼睛一闪一闪，像钻石耳坠。禅院长老跪下去，他被幼童威胁时也仅仅蹲在地上，而今却心甘情愿地跪下去：“愿为您效力。”


    【你收复了禅院家高层。禅院家忠诚度上涨。】


    【你解决了一大烦恼。


    你的母亲收获了一个乖巧的丈夫。


    你的父亲得到了最好的医疗。


    你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你独自一人离开地下室，你孤单的背影让所有人心生同情。


    你怜悯侍女身受重刑，你拦下了因禅院良对你的恶言被激怒的禅院长老，仅仅让他失去了一个舌头。


    他失去的是器官，你失去的可是父爱啊！


    你好可怜。


    禅院家好感度上升。】


    【五条悟失踪一事对五条家影响极大。


    他们起初觉得是禅院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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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让五条悟被绑架的，后来得知你也失踪后，认为禅院家纯废物。】


    玩家点头，没错，她也觉得他们废物。这么久了，关于禅院良对话的那个人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凭借着多年玩各种游戏的直觉，玩家迅速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五条家想要神子回家。


    遭到了禅院家的拒绝。


    遭到了五条悟的拒绝。


    他们仍不死心，经过他们长期的努力，五条悟终于同意了。他决定陪你过完生日后回家。


    浓郁的秋色褪去，绵绵的雪花落下。


    在今年的第一场冬雪中，你迎来了你的生日，与他的离别。】


    幼童半张脸埋在毛茸茸的围脖中，她刚在雪地里撒欢地跑着，进屋一抖，茫茫的雪花从她身上冒出来。


    侍女摘掉她头顶的帽子，脱下她的大衣。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五条悟身边，故意将冰冷的手贴在他脸上。


    五条悟没动，平日里这时候他必然会把她的胳膊压住，挠她的痒痒肉。今日里他却任由她行动。


    玩家明白他的意思。她接过侍女送上的热水壶，不舍：“你一定要离开我吗？”


    幼童用捂热的手捧着脸蛋，她似乎知道哪个角度更可爱，仰着头。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脸颊上的软肉也鼓起来，像热气腾腾的奶包子。


    许是空气里的灰尘跑到了她的眼睛里，幼童揉着眼睛。


    五条悟靠近她，只手举起她的脸蛋，另一只手则按住她的眼皮，轻轻一吹。


    于是，玩家再次睁开眼时，满眼都是五条悟放大的五官，他向后退去，周围的一切仿佛才染上了色彩，阳光坠入他的眼睛里，离开时也摇曳着苍蓝色拖尾。


    幼童胸腔里不停地冒着泡泡，像刚打开的汽水。


    好漂亮、我的。


    好漂亮、想要。


    玩家下意识赞叹，“好美。”


    幼童的情绪素来是寡淡的，因此，这句里面蕴含的几分赤诚直接的赞美才显得尤为可贵。


    “等你生日结束。”


    幼童手指绞在一起，她看起来很犹豫。


    怎么总有人要抢我的猫猫啊？


    【禅院家决定为你的生日举办一场宴会。


    你被五条悟的美貌迷惑住了，你果断拒绝了宴会。


    你收到了许多份礼物，你享受拆礼物的快乐。


    拆完后把大多数礼物都扔在了仓库中。


    少数礼物引起你的关注，禅院直毘人送来的特级咒具因它高昂的价格与普通的外表给你造成了极大印象。


    莫名其妙忠诚度满值的禅院高层送你一个钻石吊坠，很闪很亮，你喜欢。


    你的母亲送你一方绣着梅花的手帕，你试图用它忽悠五条悟是你自己绣的，五条悟笑出声。


    你感觉到小伙伴的嘲讽。


    心受重伤。


    你向五条悟索要你的生日礼物，他告诉你，今晚他会给你。】


    即使只有两个人的生日小宴，禅院家也布置地处处精致。


    幼童闭上眼睛，对着生日蜡烛许下自己的愿望。


    “希望未来，会更好玩。”

 14. 13岁，你把他扇爽了

    在明亮的烛火中，幼童郑重许下一个听起来极为可笑的心愿。


    她睁开眼睛，不急着切蛋糕，反而期待地看着五条悟。


    玩家多次猜测过五条悟会送的礼物，她想过很多可能性，游戏背景里常见的和服、特殊咒具、漂亮的饰品等等。五条悟藏得很严实，他准备礼物时也独自离开去其他地方。


    幼童尝试过跟踪。


    但她的技术很差，五条悟在庭院里左绕右绕就能将幼童甩丢。


    玩家眼里禅院家的路口明明都长得一样，她怎么能分得清哪边通往哪里？


    她试图通过游戏里的导航定位五条悟追踪。


    【请玩家尊重NPC隐私！】


    五条悟回来时，便看到幼童独自坐在门口生闷气。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嘴巴撅得老高。他手指有点痒，顺着心意蹲下来，指尖点着幼童的额头。


    幼童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是熟悉的人，便扑到他身上。她闭着眼睛困顿地问：“你该不会打算送我什么自制习题册的东西吧？”


    五条悟思考他是否把幼童逼太紧了，可他给她安排的课业远不足他的一半。幼童至今对术式还是一知半解。


    “不是。”他看着幼童嘴角的笑意，又慢慢补上一句，“这种东西随便什么时候送你都可以，没必要专门挑个日子。”


    此刻，幼童伸出手，示意五条悟将礼物放上来。


    礼物盒很小，重量也轻轻的，像羽毛在她的心里挠痒痒。


    包装比起玩家收到的其他礼物也算不上华贵。


    幼童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枚甜筒形状的挂件，她拿出挂件，仔细端详着，在挂件的角落处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炎热的午后，桌子上摞起来的抽奖券。玩家没有得到了奖品，以其他的形式回到了玩家手中。


    这枚挂件的细节处还隐约能看出几分手工制作的痕迹。物品提示那里写着【五条悟给禅院绘梦制作的七岁生日礼物】。


    【希望绘梦永远幸运。】


    幼童呆愣在原地。半晌，她才露出笑容：“谢谢。”


    “其实我都快要忘记了，当初也没有多喜欢它。只是路过看到才想试试。”


    幼童抿唇，略微局促地解释。


    玩家对挂件的兴致远不如测试增加幸运值的兴致。


    “我知道啊。”五条悟瞥了她一眼，“以你的性子，如果是特别喜欢，为了一个挂件把那家店买下来都有可能。”


    玩家震惊，没想到在NPC眼中她是如此的财大气粗。


    没错，就这样宣传她。


    “或者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说，”五条悟夹声夹气，“‘啊啊啊啊我就要这个，不给我买，我就不回家’，类似的事情你完全做得出来，说起来，你才六岁，还挺适合这样的。”


    幼童翻了个白眼。她热情地给五条悟切蛋糕，吃点东西吧，别说话了！


    她少有的憋屈，看到礼物时升起的感动差点消失殆尽。


    看到幼童恢复往常的样子，五条悟才放下心，他看着幼童，道：“生日快乐，绘梦。”


    【新年伊始——


    烟火在夜空中绽放，你独自站在雪地里，看着五条悟离去的背影。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你可以选择将他强留下，但在收到他亲手制作的生日礼物时，你选择送他走。】


    【七岁，五条悟离开后，你们一直保持着连络。除了信件，你偶尔能听到他的其它消息。


    你经常外出祓除咒灵。


    起初，禅院直毘人派了一堆人跟在你身后，担心你安危。】


    幼童干脆利落地只身解决了咒灵。


    完全没有给护卫队发展的空间。


    幼童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站在她身侧的忍者兵手里的刀淅淅沥沥地滴着咒灵的血。忍者猩红的眸子盯着他们。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夸赞：“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纯粹的实力压制了，感觉所有的操作都是教科书级别，我看着都感觉酣畅淋漓，感谢神女让我有幸看到这一幕。”


    他的队友嫌弃地看着他，满脸无语。


    你真能舔啊。


    幼童不过是对着咒灵指了指，然后影子延伸变化后探出头的忍者兵一刀落下解决了。


    什么叫做“教科书”？


    什么叫做“酣畅淋漓”？


    随后，他们看到幼童得意地点头，站在她身侧的忍者兵缓慢低下头。


    甚至幼童还询问他的名字。


    一时赞美声络绎不绝。


    “为了能抢到守护神女的机会，我从昨晚十点就排队报名。如今能一见神女的英姿简直是不枉此生。”


    又有一人红着脸开口。


    “神女能够莅临此地，亲自动手解决那个咒灵，它肯定是从出生开始就向上天祈祷才获得这份资格的。”


    他们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殷勤地开口。


    【你的护卫队被你完成了氛围组。


    他们个个说话都好听，你很满意。】


    【八岁，你在外出时偶遇一个适配度高达80的术师。


    你邀请他进入你的学校，他很想拒绝，被你用武力说服了。


    你的战力++】


    【九岁，你生了一场大病，禅院家请来了反转术式的术师照顾你。


    你的病很快好起来。】


    【十岁，窗外的树木由樱花树换成了银杏树，秋天时金黄的叶子散满一地。


    你很喜欢。】


    【十三岁，你得知咒术界高层发现了一名天生具有反转术式的术师。


    禅院家打算插手其中。


    你拦下了他们。


    同年，禅院家送上了很多小孩子陪你玩。


    禅院直毘人的儿子禅院直哉偷偷溜进了你的院子。】


    他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真是吵闹。侍女费力将他拦在门口，他还要一直往进闯。


    绘梦摸出一枚石子，随手扔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禅院直哉的反应迅速，他接下了那枚石子，他寻着石子望去。


    绘梦坐在秋千上，她将腿也折起来，勾住秋千的锁链，单薄的衣物覆盖住她的身体，腰间的细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美而脆弱。


    她随着秋千在他眼里晃。


    这是禅院直哉第一次看到名闻咒术界的禅院神女。


    他被忍者兵粗鲁地扔出去，肋骨断了两根。


    回去后又被禅院直毘人骂了一顿。


    夜晚，他顺着窗户望去，月亮黏黏地坠在云雾里，风悄悄吹过，它躲在乌云后。


    次日，他再度前去那座庭院。


    又被打了。


    【你让忍者兵把不速之客扔出去。】


    【你让忍者兵打断了他的腿。】


    【你扇了他一巴掌。】


    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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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飘飘地看他，眉头蹙起，她抬起手。


    “啪——”


    【不好，NPC好像爽到了。】


    今天是她亲手打他，禅院直哉有点意外，随即下意识地迎了上去。


    和她的身形很契合的力道，甚至有点软绵无力。


    扇脸这种事，本来就是羞辱感大于疼痛感。


    绘梦看着手下的那张脸，表情微妙。她再度选择了让忍者兵把他扔出去。


    禅院直哉：“我自己走。”


    绘梦拍拍他的脸蛋，微笑。


    哪有NPC选择的份？


    重物坠落在地，绘梦在秋千上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十四岁，你前往加茂家赴宴。】


    玩家穿着精致的和服跪坐在宴席上。


    明媚的阳光洒在绘梦身上，她独自在加茂家闲逛。靠在树上，绘梦扬起头看着树叶缝隙中层层叠叠的影子。半睡半醒间，她听到了模糊的声音。


    醒来后，头顶奇怪缝合线的男人站在玩家面前。


    绘梦冷淡地开口：“要走后门送孩子进咒术第一学校请滚远点。”


    【经过你的长期经营，你建立的学校已经闻名咒术界。经常有家长试图找禅院直毘人走后门。】


    奇怪的加茂家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缓了一下，恢复假笑：“我的孩子现在才刚刚出生。暂时还不需要上学。”


    绘梦上下打量他。


    “我只是想来看看您。”


    他的视线很恶心，像暗地里的蛇，黏黏腻腻地缠在绘梦身上。绘梦讨厌谜语人，她说：“找我陪聊，一句话一万。”


    绘梦伸出了手。


    意料之外的展开，看着绘梦半空中的手，他慢慢从兜里掏出几张纸钞，犹豫地放在绘梦手心，“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绘梦抖抖手里的钱，道：“以前？我肯定没见过你，少套近乎。”


    “您为何如此确定？”他摸摸自己的脸。


    绘梦沉默了，她认真看着他。


    缝合线重新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这张脸从没出现在绘梦或者禅院家的地盘，他只是故意这么说，引起神女的探索欲。


    他眯起眼睛，胜券在握。


    玩家的视线停留在他头顶的缝合线上，平平无奇的自恋男，只有这里才引人注目。


    “你整容了吗？”绘梦认真推测，“还整容失败了？”


    她脸上露出些同情，“那很可怜了。”


    他强调：“我这是前些年脑部受伤做了手术！什么整容？毫无关系。”


    【你遇到了奇怪的男人。】


    【你敲诈了他。金钱+50000】


    【你关心他的容貌，他阴沉着脸走了。】


    【十五岁，你到了上高专的年龄了。


    你对此颇为不满，曾多次提议将咒术高专升级为咒术大学，但都遭到了高层的反驳。


    你可以选择其中一所咒术高专。】


    经过长时间的挨打后，禅院直哉被准许短时间进入绘梦的院子。


    “当然是京都。”他理所当然地说，“东京都是一群平民在的地方。”


    禅院直哉的声音充满厌恶。


    绘梦没有回答他。她把玩着手里的挂件，甜筒挂件的挂钩换了好几个，上面尖锐的地方也被玩家磨得圆润。


    禅院直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该不会是还在想五条悟吧？”

 15. 15岁，你入学高专

    禅院直哉直勾勾地盯着绘梦，不愿错过她的任何一点变化。


    她先是无措地眨眼，睫毛缓慢抖动，像冬日里枝头摞起的绵绵细雪，化成冰凉的水滴在他心上。


    寂静锁住了禅院直哉的四肢，他的心跳声仿佛也随着这片沉默拉长。


    五条悟，比他陪在她旁边的日子更早，甚至，一个五条神子，一个禅院神女，他们听起来也更为般配。


    他常常听起他们的事，例如他们前后脚解决了特级咒灵，例如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才绝艳，以及，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到少女指尖摩挲的挂件上。


    禅院直哉的嘴角一直下坠。


    静静地笑从绘梦眼中漫延出来形成一个梨涡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她逼近他，“算不上。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直起身子，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晃，皮鞋尖顶着禅院直哉的小腿。


    “之前被我打成那样，明知我不喜，还天天来打扰我，现在，怕什么？”


    绘梦戳破禅院直哉内心的恐慌，“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自以为是的样子。”


    “听起来完全不像夸人的话。”禅院直哉嘴上抱怨，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他看着绘梦手里外壳破损的旧挂件，“它完全配不上你的身份。我定制了类似的挂件，材料换成你喜欢的亮闪闪的珠宝——”


    绘梦的手指竖起，停留在他的唇瓣上。


    禅院直哉停下口中的话语。


    “很闲的话，就帮我准备入学东京校的事情。”玩家决定给自己的新宠物找点事，不要在这里舔乱了。


    “哦。”禅院直哉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答应了。


    侍女跪坐在桌椅旁，为绘梦沏茶。


    茶汤上飘着白雾，杯边放着碟点心，绘梦咬了一口，今日厨师似乎把糖加多了。有点腻。


    她吹吹茶面，抿了一口。


    侍女侍奉许久，立刻询问：“是有点甜了吗？要换成其他的吗？”


    绘梦摇头：“不用。”


    她顿了顿，又道：“去把我的信拿过来。”


    “是。”


    信，这玩意绘梦只和五条悟写过。


    她一度诟病禅院、五条的封建，明明有手机还用这种上世纪的玩意。


    可此刻，她看着那摞信，感觉还不错。


    他们初初分别的那一年，联系最密切。一月内甚至有十多封信，足够顶后面好几年。


    而长大后，他们大多是用电子邮件。


    虽然加起来也没发几封。


    ——“你该不会还在想着五条悟吧？”


    ——“算不上。”


    玩家很难分辨自己对五条悟的情感。


    要说忘记，她至今都能回想起他离开时，她看着他的背影的不舍；要说想念，那也没有多少。她要是非常想念那直接跑去五条家抢人回来做压寨夫人了。


    玩家抱住那些信。


    思考好累，不想动脑了。


    总归，貌美猫猫她来了！


    夏油杰进入教室时迟疑了一下。新换地桌椅，墙壁重新粉刷了，前辈留下的各种记号都不见了，雪白的一片，他扬起头，连灯泡都换了个。


    要不是看到同期熟悉的脸，他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按着手机上的按钮。


    夏油杰拉开椅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看着教室里多出的那张桌椅，眯起眼睛，桌椅上甚至有花纹，比他们的精致多了。


    “看起来我们是有新同学。”


    “不然呢。”五条悟打开易拉罐，汽水滋滋地浮起泡沫，“自动贩售机里的货品都更新了。”


    他敲敲桌子，指着焕然一新的讲台，“粉笔都换了个牌子，听说这个牌子打人更疼啊。那些人还真不怕弄巧成拙。”


    那些人？


    夏油杰迅速捕捉到关键词，“不是高专的经费下来了？”


    “那种东西。”五条悟对夏油杰比出三根手指，“在三周前重修训练场时就用完了。”


    三周前，刚刚开学，他们在训练场打了一架。


    受伤最重的是训练场。


    “这些都是禅院家出资换的。”五条悟道，“为了神女大人顺利入学。重修高专。”


    “禅院绘梦？”夏油杰挑眉，“她不是上周就说要来吗，已经好几天了，我还以为她改变主意了。”


    “你上周还挺期待她入学的。”五条悟笑。


    “期待？”夏油杰摇头，“禅院神女，心地善良、实力强大、纯洁无瑕。听起来会是夜蛾老师喜欢的那款遵守纪律好学生。出去做任务遇到的术师总是会提起她，各种夸赞，你就不好奇？”


    五条悟翻着手机，手机页面上空荡荡的，上次对话还在半年前。他干脆合起手机，看向夏油杰：“不好奇。毕竟，我们认识。”


    夏油杰狐疑地盯着五条悟，并不是怀疑他的话，这两同出自咒术界名门，不认识才意外。


    他轻笑一声：“上周聊起她，你还没说过你们认识。”


    “禅院家在京都，这位神女跑来东京校，还是在你入学这会。”夏油杰推测，“是为你来的？总不会是什么未婚妻的狗血戏码。”


    他随口一说，余光瞥到五条悟愣住了。


    夏油杰睁大眼睛，不会真猜对了？


    “你想什么？”五条悟翻着手机，莫名地心烦意乱，“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充其量只是小时候在宴会上路过。她上次去加茂家还专挑我没去的那场。”


    五条悟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两年基本不去御三家内部宴会，只一味地诉说不满。


    “还有，杰，你真听禅院家那些术师怎么吹她吗？她就喜欢听好话，别说嘴上舔舔了，就算她让他们去吃屎，那些人也不会犹豫的。”


    夏油杰：“完全口不择言了。”


    “你说什么？”


    “悟，你突然话变多了。”


    五条悟站起来，他示意夏油杰：“出去？”


    夏油杰正想应和，却看到另一位同期站起来打算往外走。他询问：“硝子？”


    家入硝子指着手机：“绘梦快到了，她不认识路，夜蛾老师让我去接她。”


    “啊？”


    “为什么是你？”


    “来学校前去过禅院家几次帮绘梦疗伤。她的身体有点差。后面又约着逛街，夜蛾老师认为我比较熟悉她。”家入硝子解释。她目前能相对自由，咒术界的监视撤去一部分，也有禅院绘梦的相助。


    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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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梦提着裙摆站在山脚下，皱眉。


    她知道东京校在山上，但没想到真让她爬山。


    她迅速给禅院家高层发消息。


    [我让你们准备的入学事项？]


    [已经准备完毕，能翻修的都翻修了，还把树木挖了一些用来种您喜欢的花。]


    [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缆车呢，打算让我亲自爬上去？]


    对面隔了几分钟才回，咒术师基本都身强体壮，爬山对他们小菜一碟，他完全忽视了这点。


    [请您稍等，马上派人过来安装。]


    现在过来有啥用？


    玩家盯着自己裙摆边缘沾到的泥泞，以及隐约露出的小皮鞋上缀着的珠宝。她不打算自己爬山，一会等帮忙带路的同期到了，让忍者兵背着走就行了。


    前方三个黑乎乎的小点点迅速变大。


    两男一女。


    禅院绘梦站在小径中央。她提着裙摆，近乎茫然地盯着他们，他们的身形在她的眼睛里，从一个墨点化为人形。


    鬓角的发丝像花蕊一样迎风晃动。


    夏油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理解了禅院术师为何会用“纯洁无瑕”称赞她。她的美，似檐角剔透的冰雕，如雪如月。


    他闭上眼睛，但这张脸更吸引他的，并非她精致的容颜，而是，她简直是他幼时遇到的那个幼童的放大版。


    夏油杰来高专后想过很多次她会不会来，或者他做任务时有没有可能遇到她。他亦想过，那个幼童长大后，他会不会不认识，两人擦肩而过。


    那颗糖他一直没吃。


    后来，生产那颗糖的厂商已经停产，他询问过附近所有的便利店，都得到遗憾的答案。他吞下咒灵玉后，又翻出那颗糖。


    绘梦松开裙摆，视线扫过他们，在夏油杰额头的刘海上停留了几秒钟，对方一直盯着她看。她无所谓地看向下一个人，她的猫猫。


    五条悟带着墨镜，他勾下墨镜，大半眼睛露在外面。


    随后，玩家听到了他的话。


    “你的咒力，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弱啊。”


    沉默卷席了这片区域，玩家错愕地看着五条悟。


    她的猫猫，她那么小一只，可可爱爱盯着她背书但她真不背书随便撒撒娇，他也会陪她玩的乖巧猫猫，怎么变成这样了？


    亏她还为见他专门打扮了。


    其实并没有打扮，只是玩家新购买的时装不穿出去就浪费了。


    玩家首次对放五条悟离开禅院家生出点悔意。


    五条悟躲过她的视线，耳垂泛起薄红：“……别这样看我。”


    “对新同期有点礼貌。”夏油杰拍拍五条悟的肩，对绘梦伸出手，“我是夏油杰。”


    [SSR咒灵操术]


    绘梦将手放在夏油杰掌心，隔着一层薄纱，她捏住他温热的手指。


    “我是绘梦。”


    “我可以叫你‘绘梦’吗？”夏油杰温和有礼地询问，同五条悟形成鲜明对比。


    五条悟拉长调子，“切。”


    这两人直接忽略了他的声音。玩家点头，比起禅院绘梦，她更喜欢别人叫她绘梦，只有“绘梦”是她亲口承认的名字。


    而禅院，则是游戏安排的前缀。

 16. 15岁，三个人的约会太拥挤了

    【你的同期看起来很热情。


    在得知你的烦恼后，对方轻笑一声“虹龙。”


    黑发少年站在应声出现的咒灵上，他低头看着下方的你，伸出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绘梦一程。”


    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颔首应下。


    紧接着，原本一脸无趣站在一旁的五条悟上前一步，握住你的腰，腾空而起，风吹开你的长发，你被他半抱在怀中，抬头望去，是他完美的下颌线。


    他压低视线，径直进入你的眼睛里。


    又很快分开，将你放在虹龙身上。


    你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扑倒在他胸口。你听到他不满地啧舌，但他在你肩膀上的手却微微用力，让你得以借力站好。


    装什么？动作还挺温柔的啊？


    你敛下眸间不满的情绪。


    你坐在硝子旁边，靠在她的肩上，问：“你们商量好的吗？”】


    玩家感慨：“好有默契。”


    硝子意味不明地哼出声。


    两位男高同时沉默。但很快，夏油杰坐在绘梦旁边，道：“你和我遇到的一个人有点熟悉。”


    五条悟在一旁插腰反驳：“杰，这种老土的搭讪借口现在已经没人用了。”


    “许是之前看过一些视频吧。”玩家托腮，“有时候解决咒灵会被人拍下来，和空气对战有时候我看到也很好笑。”


    【夏油杰的话并未引起你的注意。】


    他还在笑：“这样吗。”


    【他的语气似乎有点遗憾，是错觉吗？】


    游戏界面接连两句提示玩家，玩家费力地思考，思考过后的结果仍然为零哎！


    怪刘海同期、变得有点冷漠的幼驯染、温柔善良的医师以及从哪个角度都非常完美的玩家，构成了让夜蛾正道头疼的一班。


    夜蛾正道用力握住粉笔，他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十字，他用力安抚着自己：要忍耐。粉笔不堪重负折断后掉落在地，他看着下方沉迷在美梦中的绘梦，这就是禅院家纯洁无瑕、惊世奇才的神女？


    他就知道，他余光看到抖肩憋笑的五条悟，他再也不信咒术界世家吹捧的话了！


    夏油杰咳嗽出声，他试图提醒绘梦，夜蛾老师明显在发威的边缘了。但玩家睡得很死，甚至调整了一个更方便睡觉的姿势。


    “啪——”


    玩家捂住自己可怜的脑袋，揉着眼睛，“唉？”


    夏油杰敲敲桌子。


    绘梦对上他的视线，那双似睡非睡的眸子还没有完全睁开，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火冒三丈的夜蛾正道。


    完蛋！


    玩家猛地瞪大眼睛，她站起来，多年教育下的本能镌刻在玩家的灵魂里，她先道歉再解释，“抱歉，昨晚休息得太晚了。我自己站到后面去。”


    绘梦良好的态度让夜蛾正道很惊讶。


    他看到绘梦乖巧的样子，叹气：“下次注意。”


    五条悟举起手：“凭什么我睡觉就要去教室外面，而她……”


    玩家看着他，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什么啊？她还对我做鬼脸。”五条悟大声嚷嚷。


    夜蛾正道皱眉，满脸不信。


    绘梦歪着头，故作茫然。


    “杰，你那个角度，你看到了吧？她绝对在对我做鬼脸！”


    绘梦侧身，对着五条悟，再次做鬼脸。


    “她还在做。”


    夏油杰摊开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看到，对新同学好一点啊，悟。”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展成了他俩互殴。


    绘梦和硝子在旁边观看。实际上这两人专心聊着各种话题，从老品牌的新款酒，到银座常去的酒吧。


    玩家才发现这款游戏的细节和现实中很多地方很像，她很少去游戏里的银座，但硝子口里的地方和现实中许多都能对上。


    硝子看着绘梦身后走来的两个人，慢悠悠地开口：“说起来，感觉绘梦对悟的关注度很高。”


    那两个人的步伐同时放慢了，他们近乎停在原地。


    “毕竟我来东京算是为他而来。”玩家坦率承认。冰凉的易拉罐贴近她脸上的软肉，绘梦幸福地眯起眼睛，“不然，这么偏远的地方鬼想来啊。只有东京大学才能勉强配得上我的智商。”


    玩家对东京大学念念不忘。


    直接说出口了！


    某种意义上是直球选手。


    五条悟听到这话，开始看天看地装作不在意但不往前走半步。


    夏油杰拉着他，压低声音问：“怎么不走了？”


    “不过……”绘梦停顿了一下。


    她后面的那两人也同时停住了。


    绘梦的声音颇为纠结：“看到他之后有点后悔了。”


    “唉？”硝子猜测，“后悔来东京？”


    “那倒没有。”玩家热情地挽着硝子的胳膊，“能看到硝子就不后悔。”


    这可是玩家目前遇到的第一个女性SSR！什么珍稀度不用多言。


    “他和以前变化太大了，有点意外，也有点陌生。”


    “如果绘梦是为了以前的五条来的，那绘梦应该更喜欢之前的那一个吗？”


    绘梦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着思考，在她后面偷听的两位以为自己被发现打算走上前时，她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不，非要说的话，感觉还不错。”


    冷脸死装的猫猫也很萌。


    有那种伟大的建模在，玩家很难讨厌他。


    五条悟停下了脚步。


    五条悟红着脸。


    五条悟选择转身离开。


    却被挚友再次拽住了，“你跑什么啊，悟。”


    玩家迟钝地转身，她眨眼：“你们在偷听？”


    “没有。”


    “我是陪悟一起的。”


    绘梦打开易拉罐，不在意地开口：“偷听也无所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过分干净的眼睛里映出五条悟脖颈上的绯红，顿时像冰凉的山泉水从他头顶浇下，绯红悄然褪去，他刚才泛起的心痒痒的感觉也随着她冷静的视线飘飘拍着翅膀飞去。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随口一说。”


    五条悟盯着绘梦，绘梦也在仰着头看他，她嘴角仍含着笑。


    让人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五条悟闷闷的，他的手指很痒，刚刚按捺住的感觉又窜到他的手上，他想揪住绘梦的脸颊肉，像小时候那样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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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夏油杰向你发出了约会邀请。】


    【你接受了。】


    玩家对游戏界面上的暧昧用词嗤之以鼻。


    她看着对面的两个少年，哪有三个人的约会，明明只是同期聚餐。


    绘梦的腮帮子鼓起来，她咀嚼着嘴里的烤肉。


    夏油杰熟练地翻动烤肉，将烤盘上类似煤炭的物质挑出来扔掉。


    “没想到绘梦对烤肉很苦手。”


    是的，那些完全看不出曾经是鲜肉的煤炭全是玩家的杰作。


    她罕见不好意思地目移，试图分辨：“正面烤几分钟反面烤几分钟这种事情，我又不是计时器我怎么清楚。”


    都是游戏没有提示她的错。


    “绘梦和我猜测的性格很不同。我原以为绘梦会更高冷大小姐一些。”


    实际上她的性格更骄纵一点，是明显在爱里长大的少女。


    夏油杰将烤好的第二片肉放在绘梦的碟子中，上一片被五条悟抢了，这次他动作迅速。


    玩家得意表示：“当然啦，我可是聪慧善良人见人爱……”


    五条悟嗤笑出声，打断了她的吹捧。


    绘梦面不改色，在桌下的脚却向前探去，狠狠踩了他一脚。五条悟表情没变，握住杯子的手却加大力道，玻璃杯上隐约可见细碎的裂痕，他放下杯子，“麻烦换一个杯子。”


    “悟，你不觉得三个人的约会太拥挤了？”


    “不觉得。”


    五条悟另一只腿压在绘梦想要离开的小腿上，他将新送的玻璃杯递给绘梦，“帮我倒下饮料，禅院同学。”


    【来高专的这些天，他一直这么叫你，就好像要专门同你抹清关系一样。


    好坏的猫。


    桌下你们亲密接触，桌上却是熟悉的陌生人。


    你给他要了杯苦咖啡，看着他整张脸皱在一起。】


    同绘梦分开后，剩下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人向男生宿舍走去。


    夜晚的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夏油杰站在宿舍楼下，开口：“说起来，你们确定没有关系吗？”


    五条悟回过头不解地看他。


    “包办婚姻已经是上世纪的产物了，你指这个的话，确实没有。没想到杰也会轻易听信外界的流言。”


    他笑出声，但下一瞬，夏油杰的话却令他的笑容消失殆尽。


    “那我就要开始追她了。”


    五条悟脑海里想了很多，比如你追她和我有什么办法，比如说得好像有关系你就不追了，但最后乱七八糟的思绪浓缩为一句话：“为什么？”


    “悟是指什么？如果是指为什么要追她的话，”夏油杰顿了顿，继续，“除了悟，应该很少有人讨厌绘梦吧。”


    五条悟抿唇，他没有讨厌她。


    夏油杰道：“喜欢她的理由有很多。她每次抬头看过来时，眼睛里恍若只剩下一个人。她得意的笑起来时很可爱、遇到不擅长的东西心虚时很可爱、抱怨咒灵长那么丑时也很可爱。”


    即使忘记了那件事情，但知道他在找那款糖时，特地去买了同家品牌的新品。


    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想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听下去了，他徒然升起一股烦闷。


    “你了解真正的她吗？”

 17. 15岁，你被五条同学强吻了

    玩家回到宿舍后去敲了下硝子的门，将外出时带的酒水递给她。


    先刷一下SSR的好感度再睡觉。


    【在过去的五个小时里，您与同期约会令他对你芳心暗许，并且抽空同青梅竹马打情骂俏，而刚才您又与好友交换定情信物。】


    【恭喜玩家，达成[时间管理大师]成就。属性点+1】


    玩家的胳膊抖了一下，这都是些什么啊？幸好硝子已经握住酒瓶了，这才没酿成事故。硝子接过酒瓶询问：“太累了吗？任务结束后还被拉着玩到现在，困了就早点休息吧。”


    绘梦摇头。玩家现在精力异常充沛，足够问候游戏策划的祖宗十八代。


    【你收到了总监会关于你执行任务过程中没有放帐的投诉。


    你认为这是光辉的勋章。】


    【你陷入梦乡。】


    【鸟鸣声响起，远处的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你身上。


    你昨晚睡得很好，今日起床格外早。


    你以为你会是第一个到达教室的人，没想到有人比你更早。


    五条悟修长的双腿在桌子下交叠在一起，他单手支着头，眼底还有点淡淡的青色。你路过时，他慢悠悠地伸出腿挡住你的路。


    你盯着他的脸。


    再度感慨，坏猫。


    试图吸引主人注意力的坏猫。


    你如他所愿，慷慨地停下了脚步。】


    五条悟没想到一大早会看到绘梦。昨晚，他闭上眼睛就是夏油杰那句话，睁开眼睛又是绘梦冷静的脸。


    夜里，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全是她。


    醒来后干脆直接来教室，看到的人还是禅院绘梦。


    她逆着光，沉甸甸的黑眸望来，里面蕴含着是碾碎的太阳光。她迈开步子，恍如没有看见一般从他身边走过。


    绘梦低着头，看着整个过道都被五条悟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占据。


    她直接停下来，坐到他桌子上，脚尖轻点在他伸出来的腿上。


    猫快要跳起来了又碍于膝盖上的小皮鞋，五条悟臭着脸：“好过分啊，禅院同学。”


    “五条同学。”


    玩家缓缓说出来一个陌生的称呼。来到高专后，由于五条悟长期装冷漠，两人从未单独相处过，这是玩家首次这么叫他。


    感觉还不错。


    五条悟感觉糟透了。他咬牙切齿：“哇，你就这么随便坐到五条同学的桌子上？”


    他冷着脸，手里却下意识接住了绘梦丢来的本子。


    玩家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在霸//凌五条同学啊。麻烦五条同学帮我写下作业。”


    想要惩罚喜欢的NPC，下手太狠舍不得，只能玩点幼稚的把戏了。


    “而且，是五条同学先这么冷漠的。”


    “冷漠？”五条悟将本子按到绘梦怀中，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到底是谁半年都不发一条消息，冲我撒娇要联系方式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离得好近，他的手腕撑在绘梦腿侧，小臂在绘梦的皮肤上压下一个印子。


    “长大后首次见面就对我爱答不理，这一个月更是，嘴上说着是为了我来东京，实际宁可和杰联机打游戏也不叫我。你们玩得很开心吧，路过都是你们吵闹的声音。”


    玩家仰着头，定睛看他，“你还好意思说。”


    “见面就嘲讽我弱。我确实是为你来东京，那也不代表我只能和你玩，我明明可以都有。”她的唇瓣不停地动，白皙的脸颊上两片绯色更显得娇艳欲滴。


    “游戏的话，我也没叫过杰，是他偶然遇到我在玩游戏提起来的，我又不知道你玩不玩我何必找你。还有……”


    五条悟顺从本能，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话顿时被他吞下去，他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想接近她。


    他弯下腰，精工雕琢的五官在玩家眼前放大，口中的语速不自觉地慢下来。五条悟的手已经放在玩家后脑勺上了，他呼唤着她的名字，“绘梦。”


    他的表情还带着吵架时的冷意。嘴唇却立刻从冰凉的触感变成云朵般绵密、温热潮湿。


    接吻的时候，玩家突然想起一句话。


    她的舌头一直在动，她好想说出口，但在她身后的手却用力按住她。


    再次挣开眼时，除了他雪白的头发，还有他耳畔浓郁的红。五条悟弯着腰，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很别扭的姿势。


    绘梦也靠在他耳畔，“我之前看到你的时候，就想问你的唇釉品牌。但你好冷淡，我都不敢问。”


    她抱怨着他的冷淡，声音却夹杂着笑音。


    “今天试完后，反而觉得你可能没涂唇釉。”


    “啊。”五条悟短促的发声，像猫科动物随意地哼哼。


    “五条同学，其实刚才我就想说，”玩家话音一转，得意地笑，“虽然你的表情冷淡，但是身体很热……”情。


    被捏住了脸。


    说不出来了。


    “不许叫我五条同学。”五条悟认真道。


    他的脸更红了。


    绘梦眨眼，怎么强吻的那个人反而更害羞。


    玩家有始有终：“帮我写作业我就不叫。”


    五条悟再次将本子塞到她怀里，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自己的本子：“自己写。”


    “哦。”玩家委屈，“凶什么。”


    “没有凶。”他放缓语气，“不会的问我。”


    她翻着他的作业，直接召唤忍者兵抄。


    “好意外。没想到悟也会写作业。”


    “大部分是抄得杰的。”


    “那岂不是四本近乎一样的作业。”玩家向夜蛾老师表示同情，但完全不打算自己写。


    硝子进来时，她挑眉看着教室里的两个人，这两个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气氛与前几天格外不同。


    【你决定霸凌五条悟。


    没有成功，反被强吻。】


    游戏界面在弹无用的东西。


    【你们收到了新任务。】


    “游乐园居然会有咒灵？是情侣分手的咒灵吗？”玩家张口就是胡说。


    “和鬼屋有关。”辅助监督道，他看着你们，“应该是参观人员的恐惧。”


    他鞠躬：“麻烦你们了。”


    最麻烦的部分其实是帐。


    夜蛾老师出发前专门提醒，这次三个人中起码有一个人记得放帐。虽然不是玩家，但玩家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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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迅速地解决了咒灵。


    咒灵留着给杰做成了咒灵玉，黑漆漆的东西，这是你第二次看到咒灵玉。


    无关人员被清理出去了。


    但有几个偷溜进来的小孩子不停地哭泣，你想，他们还算幸运，不幸的人早已身死其中了。】


    绘梦在月下静静地立着，长长的眼睫毛投下的影子像两只手捧起她的脸蛋。五条悟也在她旁边，两支手指夹住她的裙摆，他正热情邀请他们去和那些小孩子合照。


    夏油杰咽下口中苦涩的味道。


    他走过去。


    五条悟比着耶，“同爱哭鬼合照喽。”


    夏油杰说着幼稚，实际上动作却很积极。


    在小孩子哭闹的背景音中，快门按下，玩家露出一个笑容。


    【已收录到游戏相册。】


    【你的高专生活异常的顺利。小猫每天都乖乖地露出肚皮任你抚摸（切忌不要让他发现你还在叫他小猫）。


    你同他们一起训练。】


    玩家坐在训练场上，她伸手接过夏油杰递来的饮料，另一只支在身后。饮料是酸甜口的青苹果汁。


    他坐在绘梦面前，看似温和地询问：“同悟和好了吗。”


    是疑问句，他却用的陈述的语气。


    玩家表示：“是他自己在闹别扭，算是和好吧。”


    “这句话被悟听到他又会生气。”夏油杰训练后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他不经意间开口，“绘梦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感觉，过于模糊又带着暧昧的用词。


    他不紧不慢地补上半句：“作为同期。”


    同期这种关系，可远可近，有些人毕业后分道扬镳，有些人多年后相聚仍会回想起曾经的岁月，还有些人因此结成了远在这个之下，更重要的关系。


    “比较正能量和靠谱的同期。”玩家道，“说起来，眯眯眼和怪异的发型感觉很像反派角色，但认识后反而有点意外。”


    游戏塑造得还挺反差。


    “对我，少数很重要的同伴。”玩家看着游戏界面的SSR，“还有就是，很佩服吧。”


    佩服？


    夏油杰愣住了，他眼底闪烁着光。抵住她的脚尖，他道：“为什么会佩服？”


    从咒术师看中的术式、咒力上，绘梦毫不逊色，从外界更多的标准上，她更是远超他。


    “为什么不会。”她理所当然地反问。


    绘梦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她的长发从肩头甩下，她路过时，夏油杰鬼使神差地虚握住她一缕发丝，发梢划过他的指骨。


    她撂下几句轻巧的话，“起码，如果拥有咒灵操术的是我，我绝不会如此频繁地吸收咒灵。每次吞下咒灵玉时，你想得是什么，所谓的正论，还是你认为的弱者？”


    “虽然不认可你的正论，但愿意为之努力的你，很美丽。”


    发丝在他的手间飘走，今天晚上的月亮格外地明亮，她一只脚踏出训练场。


    夏油杰无法回答他吞下咒灵玉时在想什么。


    但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在想着她。


    明明今晚打算询问她和悟的关系后就决定放手。


    真是过分啊，绘梦，一切都乱成一锅粥了。

 18. 15岁，已经三个人了还不够吗

    【恭喜玩家，获得成就[都乱成一锅粥了]!


    属性点+1】


    ……那就趁热喝了吧。


    玩家下意识补上一句。


    最先看出不对的是硝子，那两位男高都不是会因为关系好手下留情的人，同绘梦打起来丝毫不见谦让。夏油杰开始还会放缓力道，但在明白绘梦的实力后，那点留手顿时消失殆尽。


    绘梦是非常典型的式神使，一旦式神被突破，整个人近乎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玩家可以通过氪金解决这点小问题。只是，训练并非生死对决，没什么氪金的必要。她还不至于输不起。


    近身后，绘梦任由揉捏。如果是五条悟，他会恶趣味地将手臂搭在绘梦的的腰上，揽腰举起她，让她双脚离地。每每这时，绘梦总会先大叫一声，再用脚踹他，胳膊撑到他肩膀上，掐他的肌肉。


    太硬了，掐不动。


    绘梦还试过用头撞五条悟，来个头槌攻击。五条悟基本上确定获胜后就会撤走无下限，她的额头撞过来，缓缓起了个包。她捂住自己的脑袋抱怨：“怎么这么硬？”


    五条悟笑出声，边笑边拍她的手，“让我看看。”


    “好笨啊，这下变得更笨了怎么办？绘梦会气得哭出来吗？”


    他的笑声淹没在绘梦召出来的一堆小兔子中，成群的兔子扑到他身上，玩家抓来一只兔子，抱在怀里。


    只有毛茸茸才能安慰身心俱疲的玩家。


    被五条悟甩开的脱兔犹豫一秒，选择跳上绘梦的膝盖。与其去不好惹的人类那里挨揍，还是主人更好。


    玩家抱着怀里的小兔子，满足至极。


    五条悟肩膀上停留着几只尽职尽业的兔子，他抓下来一只，凑到绘梦面前，“你的兔子。”


    他头顶上蹲着兔子，兔子红色的眼睛在一团白中格外醒目，玩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五条悟低着头，她逗弄那只兔子。兔子张开嘴，含住主人的指尖，绘梦轻拍兔子脑袋，示意兔子留在五条悟头发上。


    “把你的兔子从我头上拿走。”


    “不要。超级可爱。”


    玩家果断拒绝不合理的要求。她抱着相机拍合影，可惜脱兔作为式神是无法出现在照片上的，她很遗憾，但看到照片上的两个人，又觉得心满意足。


    而若是夏油杰……


    硝子问他：“绘梦有没有说过你每次赢了的时候，表面温和有礼实际按捺住她不让她离开很虚伪。”


    夏油杰脸上还挂着笑，他摊开手，一脸无奈，“没有。绘梦只会同我抱怨悟太粗鲁了。”


    这家伙赢了只会表面谦和地握住绘梦的手，拉她坐下，将她按在旁边，他问：“累了吗？”


    玩家迟疑片刻，就被他拉在肩膀上。


    玩家基本不会拒绝NPC的好意，她会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


    绘梦训练时出了薄汗，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他挑起她的发丝，道：“痒吗？需要我帮忙扎起来吗？”


    没等绘梦回答，他就已经将绘梦的长发捋顺。他的手指插入绘梦的发丝间，缓慢耐心地抚摸，摘下手腕上的皮圈，为她束发。


    玩家转过身，逼近他，没有镜子，她只能勉强借助他的眼睛判断他的手艺如何。


    漆黑的瞳孔中映出模糊的人影，玩家松了口气，是个正常的马尾。


    她的视线又顺着他的脸颊移动。


    路过的地方都燃烧着，玩家毫无察觉，她又随意地收回视线，想站起来离开。


    手腕再次被夏油杰握住，他看着她，问：“在看什么？”


    “在欣赏杰的技术。”玩家坦然承认，“以及，才发现杰扎的是丸子头。”


    一个直接嘚瑟，一个毫不用心地装模作样。


    硝子回想完毕，点评：“两个人渣。”


    【你被五条悟拉入了[咒高联络群]。


    你被家入硝子拉入了[咒高联络群（无五条悟）]。


    你被家入硝子拉入了[咒高交流群(无五条悟、夏油杰)]。


    你被庵歌姬拉入了[女子座谈会]。】


    【你的猫看起来很不受欢迎。


    你用小号在咒术师论坛发帖，试图给所有人安利美貌善良的五条悟。


    一半人觉得你被五条悟威胁了。


    一半人说你失心疯了。


    你安利到了0个人。


    你的小号被论坛封禁。


    你的心情值-1】


    【你打算用禅院家的势力将你封禁的小号解锁。


    禅院高层迅速问你，你们的孩子姓什么。


    你回了个6。


    请不要污蔑你们纯洁的友谊。】


    【停停停，你的友谊也不要污蔑你。】


    只是和路边热情且有点小帅的男人多说了两句话，两位同期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人按在玩家的肩上，一人揽住玩家的腰。


    “绘梦是打算抛弃我和我们的孩子吗？”


    “已经答应你三个人了还是不够吗？”


    两人异口同声，“好贪心啊。”


    那人手里夹的名片不知道要不要递给被两个男高夹在中间的绘梦，他震惊地盯着三人，默默收回了名片，他看着绘梦的脸蛋，还是念念不舍：“等您分手后请随时联系我，您一定可以成为世界巨星的。”


    说罢，他将名片向前一递，便立刻转身就跑。


    五条悟夹着那张名片，念出声：“星愿艺人事务所。”


    玩家道：“只是路过的星探。”


    她诚恳请求：“下次再玩这种戏码，至少不要叫我的名字。”


    五条悟去排队买奶茶了。


    绘梦和夏油杰在路边等他。夏油杰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小臂竖起，握着一把缀满宝石的蕾丝伞。手腕处的女用皮圈颇为显眼。


    “绘梦很受欢迎，不管是小孩子，还是星探，之前路上还有人同绘梦告白。”


    玩家看向他，她好奇，“杰也长着张很受欢迎的脸。难道没有人同杰表白吗？”


    “在来高专遇到绘梦前有过几次。”他随意道，“最近没有了。”


    很难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皮圈。


    从一开始与他同款的皮圈，到大街上常见的款式，再到现在更符合玩家审美的款式。


    她笑出声：“在杰第一次给我梳头发时就想到拿我当挡箭牌了吗？”


    夏油杰低头，伞面再次向绘梦倾斜。


    他注视着她，“没有想过把绘梦当挡箭牌。”


    玩家听懂了他的话。


    夏油杰伸出另一只手，包裹住绘梦的手，他的手指挤入绘梦的掌心，耐心分开她每个手指，同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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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急着找她要答案，却强硬地闯入绘梦的生活中。


    相握的手指松开，奶茶店里有情侣套餐优惠，五条悟将绘梦拉走了。他买了两杯，玩家手痒痒的，虽然她开始确实不想喝奶茶，但是奶茶已经在她面前勾引她了。


    而且，五条悟也没有让店员放双倍糖。


    天时地利人和！


    玩家悄咪咪地将一杯奶茶拿下来，店员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冲她微笑。店员认为是情侣秀恩爱的小把戏，没有阻止。


    玩家成功地喝到了奶茶。


    从别人嘴里抢到的，就是好喝。


    奶茶的主人握住她的杯子，绘梦眨眼，试图萌混过关。


    但是，没有成功。


    五条悟捧着她的脸，问：“好喝吗？”


    玩家张开嘴，吸管从她口中分离。


    五条悟低下头，牵着她的手，她被迫将奶茶举到他面前，他猛猛吸了一口。


    资深奶茶爱好者五条悟品尝过后发言，“还不错。”


    可恶！绘梦翘起嘴，调虎离山，他居然玩阴的。


    五条悟松开手，并没有抢走她的奶茶。


    玩家看着被他使用过后的吸管，开始纠结要不要喝。她考虑去再买一杯时，五条悟拉着她向夏油杰那边走去。


    眼尖的玩家已经看到他袋子里还有杯未拆封的奶茶，她果断将两杯奶茶调换位置。


    【夜晚回高专时，路过一家酒吧。


    你透过灯红酒绿，眯起眼睛，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五条悟在你面前伸出手晃，你没理他，视线仍然落到那个酒吧上。


    夏油杰握住你的手，询问：“绘梦想去玩玩吗？”】


    自带两人去男//模店，而且这两人远比绝大多数的牛郎出色。这是去砸场子的吧？


    玩家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她道：“只是看到了熟悉的人。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毕竟，她上次收到甚尔的消息时，他已经金盆洗手结婚了，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


    夏油杰暗地里思考过很多次悟和绘梦的关系。上次五条悟说“不是未婚妻”，并不是说毫无关联。


    五条悟握住手柄，他道：“我也好奇杰为什么说好像见过绘梦。”他盯着屏幕里晃动的小人，熟练地做出高难度的操作。


    这是一款双人合作的游戏。


    他们配合得相当默契。


    “她说是看过视频，悟不这么认为吗？”


    “那家伙对很多不在意的事情记忆力相当差。”五条悟道，“我和她，是幼驯染。”


    屏幕里的人物由于操作失误，血条猛降。


    五条悟上前同他一起打怪，“杰没有专心打游戏，好菜啊。”


    两人联手将怪反杀，“悟也没有专心。”


    “杰刚来高专时找过一个女孩子，后来绘梦来了就再没找过她。那个人，是绘梦吧。”


    “悟已经有答案了。”游戏结束后，夏油杰看向五条悟，“当时问悟和绘梦是什么关系时。”


    “如果悟说喜欢她，我会放手的。”他耸耸肩，“现在肯定不会了。”


    走到门口的五条悟停下脚步，他道：“我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放手。”


    叫她禅院同学时也没有想过放手，只是在考虑是否要将她锁在身边。

 19. 15岁，你打我只能让我爽到

    周围的人流向后飘去，晴天的云像一只白鸽子。不远处的帐像墨一样在无边的天际间化开。


    绘梦的任务地点离他不远。


    夏油杰独行在小路上，跨过警戒线只身入帐。


    想见的人不在，雀跃的心跳极速平静。


    帐里的术式乱七八糟的，为首穿着灰色羽织的术师轻蔑地打量着他，眉毛上扬，他没说话，似乎在评判他的价值。


    夏油杰冷冷地看着他。


    恶心的眼神。


    禅院直哉旁边的术师跨过帐里昏睡的普通人的腿，道：“直哉少爷，是神女大人的同期，咒灵操使夏油杰。”


    禅院直哉是故意不出声的，他瞥了一眼殷勤的禅院术师。“我怎么可能不认识绘梦大名鼎鼎的同学夏油君啊。”


    “毕竟每年新进入咒术界的术师没有几个。”


    “炳”成员悄悄抬起眼皮看禅院直哉，其实普通人出身的术师也没那么少。他顶着禅院直哉威胁的眼神默默闭嘴。


    禅院直哉向前一步，准备上手压住夏油杰的肩膀，刚伸出手就被对方拽住手腕。夏油杰开口：“绘梦呢？”


    “像你这样的……”禅院直哉再次打量他，“好没品的发型。留这种发型是为了逗她笑吗？”他刻薄地发出古怪的笑声。


    手腕直接被拽脱臼了。


    夏油杰松开手，禅院直哉的手腕软趴趴的垂下。


    他眼底阴鸷，“绘梦在哪？”


    “这不是你该问的吧，不要以为绘梦愿意给你几个笑脸真把自己当重要人物了。夏油君，有点自知之明啊。”


    夏油杰反而笑出来，笑意不进眼中。“绘梦同学的狗而已，多叫两声绘梦会给你发个奖章吗？”


    他在耳旁张开手掌，“多叫两声。”


    禅院直哉表情扭曲了一瞬。他摸索到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刀在他手指间转动，他的情绪稳定下来，挑眉：“你喜欢绘梦？”


    夏油杰紧抿着唇。


    “夏油君可能难以理解神女对禅院家的意义，以及禅院神女对咒术界的意义。”帐内四散的术师站到禅院直哉身后，不同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落到夏油杰身上，他还在说，“当然，夏油君作为平民术师也不需要考虑这个。你只用知道，你和神女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要以为能和神女同期……”


    凌厉的咒力划破空气，禅院直哉耳畔的发丝飘落在地。他抬起手，示意其他人动手。


    “现在转学去京都校还勉强能放你一马。”


    “什么啊，”五条悟憋不住笑，“禅院直哉问你，给你500万让你转学去京都？”


    “没有500万。”夏油杰在咖啡里加了块方糖，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还有点青肿，“直接问我要不要去京都，然后上来群殴。”


    他耸耸肩，“当然，他们完败，现在估计全身骨折在硝子那里治疗。”


    “那禅院直哉应该很爽。”


    五条悟推着墨镜，“他非常想来东京，但被禅院直毘人下了死令不许来东京校。现在在东京校治疗，很可能会遇到他的神女。”


    夏油杰喝了一口咖啡。牛奶、方糖都加了，咖啡还是又酸又苦。雨滴打在玻璃上，今日的晴空一去不返，雾沉沉的风卷着雨水，窗下鲜亮的伞映出新的天地。


    他的指尖停在玻璃上，顺着那个伞缓慢移动。


    绘梦走得不快，忍者兵撑起伞，她自伞下伸出手，接住飘零的雨滴。


    “绘梦今天没去做任务。”玻璃的冰凉绵延至全身，夏油杰隔着玻璃抚摸着绘梦，“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五条悟嗤笑出声：“参加那些烂橘子的会议算是重要的事吗？”


    他走到他身边，在朦胧的雾气中抓住她的身影。五条悟低头，墨镜下滑，“她去总监部后，禅院高层接管了她的任务。”


    “不是因为杰的正论，也不是禅院很看重普通人或者这个任务有多重要之类的。只是神女的任务完成率是100%，禅院家认为神女应该有所有美好的一切才处理的。”


    五条悟靠在窗户上，余光仍盯紧那个影子，“杰来打个赌吧。看看绘梦会先去医务室还是先来教室。”


    “医务室。”夏油杰回，“禅院家肯定会大肆修改过程，说什么为了神女才挨打。完全不会提对自己不利的一面。或者干脆推到咒灵身上。”


    五条悟笑了，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禅院是会那么做啦。”


    “可是，她不在乎那些任务中随时处于生死边缘的普通人，也不在乎聚集在身边愿意为她双手奉上一切的术师。”


    五条悟的声音越来越轻，玻璃上蒙起了一层细密的水雾，他擦开玻璃，绘梦跳进水洼中，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花。


    幼时偶然碰到至今难忘的相遇，少年时独自走向他的表面冷淡实际心软的少女。


    看见她就会与日俱增的爱意。


    夏油杰时隔许久，终于理解了五条悟那句“你了解真正的她吗？”


    但是，他听到自己在说：“好想见到绘梦。”


    【医务室或者教室，你一个也没选。】


    【你一味地自己玩水。】


    玩家伸进水潭里的脚尖停顿了一瞬，很快又踢着水面。


    鞋面上染着泥点，玩家干脆将鞋子脱下来，让忍者兵抱着自己回到宿舍。头发也有点湿漉漉的，每每下雨天玩家就很嫉妒五条悟的术式，出门旅行必备技能啊。


    可惜她当初抽卡没抽到六眼。


    洗完澡把玉犬放出来，玩家抱着毛茸茸的大狗向外走去。


    沙发上坐着温和有礼的同期，见到她出来还对她温柔的笑。玩家赤着足停留在毯子上，夏油杰的视线落到绘梦滴水的长发上：“刚才给绘梦发过消息，敲门后在外面等了一会，绘梦没有关门就先进来了。”


    “哦。”玩家先是应答，迟钝地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女生宿舍。


    他看出了她的不解，“有点事想要告诉绘梦，去我的宿舍也可以。不过，还是先给绘梦吹头发吧。”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坐在他旁边，玉犬缩在玩家怀里，舒服地哼叫。玩家才发现，好像离夏油杰太近了。


    他的手指捧起她的湿发，温热的风拍打到她的发丝、肩颈。她仰起头，他好认真，专心吹着她的发丝。


    和梳发时的感觉截然不同，静谧的灯光下，吹风机嗡嗡地响，他的手指触及她的皮肤，喉结轻微滚动。他低头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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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珠缓慢蒸发。


    热气却浮现在玩家脸上。


    好闷。


    玩家不习惯这种感觉。


    她匆匆握住他的手，道：“可以了。”


    夏油杰停下来，他并不打算把绘梦逼得太急。现在，才开始。


    离开了吹风机的环境音，玩家更不适应了。


    “汪汪——”


    玉犬察觉到主人焦躁不安地情绪，凶猛地冲夏油杰叫。


    又是狗叫。


    今天已经遇到第二次了。


    夏油杰想。


    玩家立刻捏捏玉犬的爪子，抱住它，尽情地贴贴。


    她大半张脸埋在蓬松的毛中，露出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夏油杰靠在沙发上，开口：“我把禅院直哉打了。”


    没有提及原因，他简单粗暴地说。


    他很想知道她会回什么。


    绘梦先是茫然地瞪大眼睛，紧接着又垂下眼角。


    她看着夏油杰，他的小臂上有点青黑，但这算不了什么，平日里训练时他身上远比这更严重的伤比比皆是。


    那他在问啥。


    她难道要棒读：哇哇哇，你好厉害，打得好。


    精通galgame攻略角色的玩家忍不在笑出声。


    她松开玉犬，道：“我也打过。需要我夸你吗，杰。”


    “直哉有时候确实很好玩，明知道会挨打还要专门凑过来，说得话特别难听，不动手都感觉有点对不起自己。”


    她看似包容地对待他，完全不在乎他打禅院直哉的原因。


    夏油杰说不上心底的感受。


    “我以为你会去看禅院直哉，他骨折得挺严重。”


    玩家一边逗狗一边问：“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又不是玩家打得人。


    “我懂了。”玩家自信点头。“你见他伤势太重于心不忍想去见他，但不好意思。”


    玩家拉住他的手腕，热情相邀：“我可以带你去。没事的不用在意，他在禅院家经常挨打的。”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反手握住绘梦的手，看着绘梦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应下来。


    他站在医务室门口，拍照，并附上一句话。


    [悟，打赌，我赢了。]


    对方秒回[？？？]


    禅院直哉看到绘梦时表情舒展，下一秒，他伸手指着绘梦身后的夏油杰：“他凭什么进来的？”


    旁边工作的硝子道：“不要在医务室吵闹。”


    夏油杰突然觉得，禅院直哉此时憋屈的表情令他心情舒畅，那张脸看起来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他故意向病床上的禅院直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玩家还在解释：“杰打算找你道歉，但一个人不好意思，我就带他过来了。”


    禅院直哉吊着一张脸，夏油杰哪里是道歉的态度，他故意看笑话还差不多。他将枕头砸向绘梦：“你不来看我就算了，居然还带他过来。”


    玩家迅速躲过，安慰他：“你皮糙肉厚，在禅院家也经常被我打。”


    “闭嘴！”禅院直哉尖叫，他好委屈，“你打我和别人打我怎么能混为一谈！你打我，我只会爽。”

 20. 15岁，你很难拒绝五条同学

    鸦雀无声的寂静。


    玩家想捂住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硝子手里的试剂一抖，半瓶药水洒在桌子上，她面不改色地擦去，道：“绘梦的爱好很独特。”


    “继续努力，杰。”她看向夏油杰，夏油杰含笑应下。


    玩家想一巴掌抽死禅院直哉。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爱好。”


    她是一个健康的玩家，顶多对畸形的恋爱感兴趣。


    玩家木着脸站起来向外走去，夏油杰打算跟上她，却被她制止了，她单手按在他的肩上，弯下腰，发丝自然垂落到他的怀中，道：“杰不是想道歉吗，不必跟着我。”


    没有道歉，只有咒骂，参战双方都嫌自己下手不够重。


    “我当时就应该对着你的脸打，让你现在还在她面前瞎晃。”


    “可是目前躺在床上的是你，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走了，真是没用。”


    硝子选择默默戴上耳机重新调配药剂。


    【灯火怯怯地创造出两个世界。


    你靠在墙边，置身事外。


    影子骤然在你面前降下，你抬眸望去。


    同期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光晕，他被光站着，白发边缘荡漾着一层金光。


    于是，你顺其自然地呼唤他：“悟。”


    他黏糊糊地抱怨：“绘梦居然和杰来医务室，害得我打赌输掉了。”】


    【你似乎陷入同期奇怪的赌约中。】


    【“是杰想同直哉道歉，我才带他过来的。”


    猫的眼睛顿时睁圆，五条悟像是听到了不可置信的话，“杰提的道歉？怎么可能？”


    “很正常的道歉，杰人很好的，只是他俩出现了一点小矛盾。”】


    绘梦不赞同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她理直气壮又轻飘飘的话语顿时让他的思绪如断了弦的珍珠漫天飞舞。


    “小矛盾？”


    五条悟的声音压得有点低，他俯下身，气息彻底笼罩住绘梦，他刚吃完甜品，空气中都染上甜腻腻的味道。


    “那在绘梦眼中，什么才不是小矛盾？”


    玩家恍然发现幼时彼此踮起脚判断谁高谁矮的玩伴已经比自己高很多了。他平时散漫地站着时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她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他双手插兜，俯身注视着她。


    他还带着些撒娇般的口吻，声音像浸满了糖渍：“或者说，绘梦这双眼睛，到底能看见什么？”


    “接下任务却不去做，完全不在意这个过程中会不会造成其他人的死亡。好坏啊，绘梦。”


    五条悟抱怨着，他嘴角还挂着笑，这丝笑意给了玩家一定的错觉，她再度放松下来，口吻自然平静：“抱歉，我没有注意到。”


    她脸上没有丝毫歉意，甚至懒散地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游戏任务栏里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去高层会议将他们逗弄得瑟瑟发抖对玩家而言远比处理咒灵有趣。


    这种随机事件错过暂时就没了，咒灵多得是。


    “但是，悟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她歪着头，完全不解。如果在这里抱怨她的是夏油杰她还能理解。


    “当然不在意啦。相比起来，”他像只猫一样凑过来，嗅嗅绘梦的衣服，一脸嫌弃，“绘梦到底为什么要去参加烂橘子的会议？”


    他表情夸张：“哇，你现在一股腐烂的橘子味，好臭。”


    身上都是别人的咒力残秽，他慢慢涂抹掉碍眼的痕迹，将她包裹在他的咒力中。


    玩家刚刚洗完澡，身上只有沐浴露的味道。


    造谣啊，坏猫。


    “好玩。”玩家没有感觉到身上不起眼的小缕咒力。


    看他们明明害怕到煞白着脸跪都跪不稳还在努力装模作样地开展会议好玩。


    看他们每说一句话就抬眸看向她努力分析她的神态头顶的状态加加减减好玩。


    看他们从一开始的眼高于顶到战战兢兢叫她“神女大人”也好玩。


    五条悟流露出了很危险的神情，像大型野兽看见自己窝里的食物在乱跑一样。


    “但是，我不喜欢绘梦和他们太近。已经忍耐了很久。”他道，“从几年前首次在别人耳中听见你的新消息，他们居然比我知道得都早。”


    “从你和高层的联系越发紧密，给我发的邮件时间间隔却越来越长。虽然离开时有想过你会有更在意的事情，但是仅仅只是‘好玩’就能轻易把我放下吗？所以，当时选择我，也只是好玩吗？”


    是为了猫狗双全。


    但玩家直觉不能这么说。


    游戏页面还在不停闪烁着【五条悟黑化++】。


    他的手指缠绕着绘梦的一缕发丝。


    他整张脸再度在玩家面前放大，墨镜已经摘下了，漂亮的眼眸逼近她。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谁来救救玩家。


    玩家心底不停地呐喊。


    “身边站着的是我、或者杰、甚至是禅院直哉都无所谓，绘梦只会关心好不好玩？”


    五条悟一只手撑在玩家耳侧，那双苍蓝的眸子翻滚着惊涛骇浪，迎面而来的浪花拍打在玩家脸上，近乎要将她溺毙于其中。


    她下意识伸出手抱住少年的腰。


    五条悟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幅度很小。他的余光瞥到轻放在他腰间的手。


    想要抱他就用力抱住，这样虚空般轻轻放下算什么。


    “你根本就不在意每个人。”他在强硬地质问她，可更脆弱的人又像是他，“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吗？”


    玩家摇头不语，一直翻动游戏日志，但游戏日志对于玩家没亲身介入的NPC事件都很简略。


    【夏油杰告诉你，他将禅院直哉打了。


    你夸他做得好。】


    “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悟因为这个质问我很没有道理。”


    玩家选择摆烂。


    “他们两个，杰不可能吃亏的。”


    明晃晃的战力差距摆在那里，另一人至今还在医务室躺着。玩家抚摸着五条悟的后背，试图顺毛。


    他叹气，沉重地低下脑袋，埋在绘梦的肩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好像快哭了。


    玩家的顺毛完全没有用。


    玩家思考实在不行读档提前问下打起来的原因，或者干脆自己去那趟任务好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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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存档点是在进入东京校之前。


    五条悟很快抬头，玩家肩头的重量悄然消失，空荡荡地一片。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扣在绘梦的肩头，绘梦匆忙躲过她的视线。


    他命令道：“抬头，看我。”


    什么人啊怎么敢命令玩家！


    玩家低头去看他胸口制服上的扣子。


    下巴被掐住了，玩家被迫抬起头，她干脆闭上眼睛，硬邦邦地道：“又不是我让他们打起来的，你不要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地迁怒于我。”


    闭上眼后，漆黑的一片，其他器官反而更敏锐。例如此刻，她能轻易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他没有亲吻她，可从他唇齿间出来的呼吸都在亲吻她的脸颊。


    “都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有那么关心那两人打架，他只想知道，她到底在意什么。


    结果，谁也不在意呢。


    “真过分。”


    鼻尖触及了他的面庞，想睁开眼，又担心满眼都是他。


    五条悟的声音褪去了平日的甜腻，也没有刚才质问时的冷淡，是从容的：“既然绘梦什么都不在意，那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短暂的沉默后，玩家微笑：“可以，毕竟我很难拒绝五条同学。”


    五条同学？


    一边答应一边再次使用这个称呼。


    五条悟放松了对她的压制，他敢肯定，这家伙虽然表面在笑，实际上绝对在骂他。


    生气了啊。


    他愉悦地笑：“比起总是冷淡的绘梦，我还是更喜欢因为我生气的绘梦。要打一次吗，我会努力忍住不还手的。”


    怎么有人连哄人的方式都那么令她生气！


    玩家默默磨牙，她道：“不用。只希望五条同学一会可以不要哭出来。”


    病床上躺着的人又多了一个，虽然这人只是皮外伤但他自己积极地跑过去躺下，正在嘻嘻哈哈地嘲笑禅院直哉。


    硝子将绷带递给玩家，玩家拒绝：“我不会包扎。”


    硝子本来想说让五条自己包扎，但她看到一碰到绘梦视线就乖乖躺在床上装伤重的人，道：“你不是刚才还说下手太轻了。唔，现在你可以借着包扎好好折磨他，你是新手，下手重点很正常。”


    玩家眼睛一亮。她美滋滋地坐到病床旁，将病人的长腿挤到一旁，伸进被子里将五条悟的胳膊拽出来，道：“打后服务。”


    她故意按压他胳膊上青肿的地方。每按一次，就要观察五条悟的表情。


    对他而言，最苦的不是被她按伤口，而是在按完后装出很疼的样子，尤其考验面部肌肉。


    五条悟余光示意硝子。


    硝子摊开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禅院直哉喋喋不休的话倒能分散绘梦注意力。可绘梦的眼神一转移，他又会捏捏她胳膊上软绵绵的肉，嘲笑她：“天天不锻炼的绘梦同学简直毫无力道，像挠痒痒一样。”


    这时她便会全神贯注地用力拉扯绷带。


    最不爽的大概是最后只能看着杰把她送回宿舍，他明明也想和她一起走。夏油杰道：“悟慢慢留在这里养伤吧，养多久都没关系。最近的任务，只有我们两个人完全可以。”

 21. 15岁，你是小皇帝

    绘梦的人影刚离开。五条悟便掀开被子站起来，给硝子打招呼：“我先走了。”


    胳膊上的绷带紧紧地缠绕住伤口，她还专门寄了个蝴蝶结，上面别具心思地挂了个小铃铛。他戳了一下，叮当做响。


    蛮有趣的。


    如果下次再干坏事就绑到她身上好了。


    会哭的吧？


    只是今天这种程度就生气地掐着他，连之前没有用过的新式神都上场了。


    都是绘梦太坏的错。


    【说真的，你其实没有怎么后悔没去做那个任务的事情。


    你大概能猜到经过，目测是夏油杰完成任务后去找你，而禅院家帮你处理任务的是禅院直哉，于是他们就打了起来。


    还是想不通为何会打起来！


    都是你的翅膀能不能好好在一起。】


    玩家递给夏油杰一个签到送的礼物来刷好感。


    页面上的好感数值一直在稳步提升，即使此刻他笑眯眯的表情都快掩盖不住心神不宁了。


    好奇怪。


    玩家想，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的眉头，但嘴角还挂着平日的笑。手掌也紧紧地包裹住玩家的手，出汗了仍不愿放开。


    是不舒服吗？


    夏油杰很擅长忍耐。他能面不改色地吃掉抹布味的咒灵玉，胃部翻涌着酸水时他仍能笑着过去拍照。


    他对恶心、痛苦的接受度非常高。


    在看到绘梦递来的小盒子时，他意外地挑眉。绘梦经常会拿出各种各样的礼物送给他们。


    打开盒子，厌倦感顿时直冲而上，手指快将礼盒捏爆。他努力平复着情绪。


    盒子里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吊坠。


    他上次看到这个吊坠是在悟的桌子上，硝子那有一个，不出意外的话，禅院直哉是不是也有？


    吊坠尖锐的棱角陷入他的皮肉里，翻滚出来的血液浸润着冰冷的金属。他默默将这只手插进裤兜。


    握住她的那只手更用力了。


    【夏油杰的黑化度++】


    怎么有人收到礼物后不涨好感度涨黑化度！


    玩家不语，一味地投诉。


    系统表示NPC是自由的，请玩家多多关心NPC的心理状况。


    她看向夏油杰，同期误以为他想对他说话，停下脚步。她上下打量着，又长高了。直接让游戏扫描自己身体数据虽然省事，但也导致了她游戏内的成年体完全与游戏外一样，没有成长空间。


    他穿着灯笼裤。


    高专的制服上衣紧紧地包裹住身体，视线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


    “绘梦想说什么？”


    “你的胸好大。”她下意识地回答。下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刻向后退去，但忘记了他还牵着手，轻轻一勾就顺着惯性向前趴去。


    按到了，捏了捏。


    手感还不错。


    夏油杰本来见她盯着他发呆，想引导她说出点别的事情。但她的反应完全不可预测。


    耳畔点缀上薄红。


    玩家单手撑在他胸前，想收回手，却被他按住。刚才赠送的项链缠住两人的手指，夏油杰低头，现在的吊坠看起来顺眼多了。


    她向后拽去，勾住夏油杰手指的锁链陷入他的皮肉中，留下红痕。玩家立刻放松力道，另一只手也被他紧握住。


    什么鬼姿势。


    “不想放手，想像这样牢牢得抓住绘梦。”


    夏油杰看透了绘梦的想法，罕见地诉说自己的欲望。


    “虽然当时说是有事才去你宿舍找你，其实主要是很想见到绘梦。和禅院直哉打起来时，在想绘梦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和悟聊起这件事时，站在窗边看着绘梦在下面玩水。在思考绘梦是什么样的人时，明明知道我们之间距离很远，还是想见绘梦。”


    “很近的。哪有比现在更近？”


    玩家指他们相贴的掌心。


    夏油杰笑了笑。


    他并非指物理距离，而是，他何时才能真正地走近她、了解她。


    至少，不要再收到批发的礼物。


    眸色骤然变得冷淡，他在试探：“绘梦之前说过，很佩服我为理想而努力。那绘梦是怎么想的，关于咒灵、或者普通人。”


    “你们都很喜欢问这种问题。”


    算是哲学类？但咒术高专并没有哲学课。


    他拽着她的手，再次感觉她和他很遥远。


    “禅院认为[非术师非人]，你又觉得需要尽可能地帮助弱者。”她仰着头看他，黑鸦鸦的发丝连着鬓角披下来，她的眼睛扫过他，又不只是在看他。风吹起她的裙摆，她整个人恍若随风飘去，唯有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证明她的存在。


    “杰，认可你对理想的付出，并不代表认可你的理想。”


    她挣脱了一只手。


    夏油杰有些不愿听下去，但他没有打断她的话。


    “关爱弱者那种答案对我而言太无聊了。”


    另一只手也缓缓挣脱，反而是廉价的项链让他们暂时纠缠在一起。


    “我并不在意别人想什么，我只要自己爽就行。任务又是平平无奇清理咒灵，所以不想做。至于中途会不会有人死亡，”她很恶劣地勾唇，“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又大方表示：“如果是杰遇到了打不过的咒灵，向天恳求我的话，我是会来的。”


    夏油杰用力拽住项链的末端，包裹在温和表象下的尖锐戳破她白皙的皮肤。


    她很意外，又兴奋地眨眼，细细的锁链成了他们角逐的空间。咒力顺着链条缠绕在一起，绷紧的锁链处于崩坏的边缘。


    “我爽了才是最重要的。”


    打游戏就是为了快乐。


    “我生下来就是当皇帝的。”


    最后的话音落下，链条断裂在地，吊坠坠落在地面上，无一人在意。


    【需要三个人同时前往的任务越来越少，反倒是高层的会议出奇的多。


    听老头子谈话互相吹捧这种事，前几次还算有趣，后面就应该将他们通通扔到垃圾箱中。


    你成为了咒术界高层。


    你让咒术界血流成河。】


    【你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愿清理了垃圾，现在就业形势如此紧张，这些废物怎么能站在这位置上那么久？


    总监部的人开始还直呼你的名字。


    后来他们对你的称呼转变为“神女大人”或者“那位大人”。


    你没有当伏地魔的爱好。】


    【恭喜玩家，解锁成就[不可言说的那位]。


    属性点+1】


    【你惯例将它加在了幸运上。似乎对你的非酋体质毫无作用。】


    【又过了一年。


    你清点礼物，你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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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你收到了夏油杰的礼物，自从那夜之后，你们越来越远。


    偶尔你能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到校园的长椅上闭目思考。


    你选择无视他。】


    【夏油杰好感度++，黑化度++】


    【“这个人怕不是坏掉了吧？”你如是想到，为了避免同期碰瓷你，你给高专增加了心理医生。


    硝子拒绝担任这个职位。


    五条悟坐在桌子上嘲笑你：“根本就没有必要。”


    你将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填成了甚尔的。


    目前，没一个人的等级比甚尔高。


    有问题就去挨打好了，挨打后肯定能发现生活的美妙。】


    【你从乱糟糟的回忆中回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夏油杰送你的是一个吊坠。


    刚才看到夏油杰礼物时那点期待顷刻间化为乌有。


    平平无奇，你乏味地合上礼物盒。


    新的学年。


    咒高迎来了两位学弟，其中有个孩子很热情，老是追着夏油杰。


    你有些嫉妒他。


    什么都没做就有一个跟随者。


    初始好感度这么高的人能不能天赐一个给你。


    你向五条悟提起这件事，他先是大笑，又莫名其妙地盯着你看。


    你抢走他的甜品。


    他揉揉你的脑袋，“别生气嘛。绘梦，你记得那个学弟叫什么吗？”


    叫什么？


    你记不清他的名字，沉默住了。


    五条悟捏着你脸颊的软肉，恶狠狠地道：“绘梦真是贪得无厌。”


    他没用什么力，但你的皮肤很敏感。


    你的脸颊上都留下淡淡两个指印。


    五条悟捧着你的脸蛋，夸赞你：“这样的绘梦更好看了。”


    你觉得他在说鬼话，你将他打了一顿，带上口罩出门。】


    玩家推开门，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正巧在门口。她瞪了夏油杰一眼。


    对方狐疑地看着她，解释：“我来找悟要前几天放在他宿舍的卡带。”


    玩家不听，冲着他撞过去。


    他只好侧身让路，绘梦跑到身旁时，她的气息先钻入他的身体。


    夏油杰思考，她生气了，为什么？


    是最近刻意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有点多了被注意到了，还是前几天故意写错题让她抄作业被发现和他一起在外面罚站。


    下次见到那个很热情的学弟是在训练后，他给他们送饮料。


    玩家接过。


    居然还有玩家的份。


    学弟送完饮料停在原地，玩家靠在自动贩卖机上，等待着他开口。


    学弟先是鞠躬，才道：“禅院前辈，您和夏油前辈有……”


    绘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立刻停下来，他不解地看着懒洋洋地站在前方的前辈，刚才前辈是打算等他说完的。


    搞砸了吗？


    他正想叹气，却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些话我希望他亲口告诉我。”


    灰原雄立刻笑出来，他松了口气。


    他点头：“是。”


    玩家扭开瓶盖，清甜的水顺着喉咙直下，她看着学弟难掩兴奋的背影笑出来。


    夏油杰知道他找的人这么藏不住事吗？


    既然决定找她，那就自己来啊。

 22. 16岁，你被迫清心寡欲

    “禅院前辈说让您亲自去找她。”灰原雄的眼睛在发光，“您和禅院前辈闹矛盾了吗？”


    夏油杰摇摇头，随后认真道谢。


    灰原雄立刻道：“只是一句话，能帮上前辈我也很开心。”


    夏油杰轻笑，再次道谢。不仅是一句话，他利用了学弟。他知道灰原雄藏不住心事，所以专门试探她。


    和悟理念不同时，拉出去打一顿互相活动筋骨就好了。


    但她不一样。


    他有段时间睡梦里都是她那句“我是来咒术界当皇帝的”，夹杂着禅院直哉的嘲笑声。有时候还会有特殊戏份，什么她是皇帝他是送上来的男.宠，禅院直哉是恶毒男配的狗屎剧情。


    他并未因此改变他的理想。


    但他需要时间认真考虑他们的关系。


    现在，他准备好了。


    出门时，五条悟路过：“哇，气色好多了，跟前段时间像鬼一样的脸色完全不一样。”


    “不过，绘梦只会选择我。杰一会不要哭着回来。”他自信道。


    夏油杰冷笑一声，戳破事实：“她会说大人的选择是都要。”


    比绘梦更先到来的是上层的指定任务——星浆体，委托指定了他和五条悟。


    五条悟不满地道：“绘梦呢？”


    夜蛾正道敲敲桌子，让他们静静。他道：“她有别的任务。她需要回收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


    夏油杰意外，封印没接触的两面宿傩的手指一般只用派遣二级咒术师。她去，岂不是大材小用。


    “听说任务地点在寺庙里，那种曾经和神明有关的地方很容易孕育出特级咒灵。”夜蛾正道看出来自己不说完绘梦的任务，他这两位完全没心思做任务。他严肃道，“好了，接下来——委托有两点*。”


    “……以及抹杀她*。”


    【你对两面宿傩的手指不感兴趣。


    你曾在高层图册里见过它的真面目，看起来像风干的大号鸡爪，可惜至今已有千年，吃了恐怕会中毒身亡。


    你无所谓死不死，你的灵魂不会因为肉//体的死亡而消散。


    但死于食物中毒太丢人了。


    不敢想象会被你的同期嘲笑成什么样。


    以五条悟的性格，他可能十年后都会和身边的人提起这件事。


    你的名誉将毁于一旦。】


    玩家从容地走在山路上。


    路边高大的树挡住了阳光，只有少部分幸运儿才能透过树叶照到她身上。


    她惬意地漫步在山林。


    风簌簌地捧起她的碎发，藏于阴影的视线追踪着她的影子。


    “宿傩你想要的人我可是帮你带来了。”暗地里的男子捧着一根干枯的手指，头上的缝合线极为显眼。他深知绘梦上位后必然会对高层对手，为此收敛了大半，甚至让部分人服从于禅院家。


    但他没想到。


    神女动手的方式一视同仁。


    不看感情唯看价值。


    对她阳奉阴违但确实干了实事有用之人，留下。


    对她阿谀奉承但废物一个每天只会喝酒打牌拍上司马屁的人，先命其退位让贤，不听话再处理。


    有禅院血脉的神女嫡系成员，她需要动手时也毫不留情。


    她出手时，人心惶惶，有很多人私下讨论干脆反了算了。


    但神女明察秋毫，即使面临禅院家选择为利益中立时，她依旧能够发现谁才是好吃懒做、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废物。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不服气。


    那在后来，在她干净利落地处理一大片又无一错漏时，心里就只剩下了恐惧。


    她究竟有多强？


    才能对咒术界高层了如指掌，平日里他们交谈的居酒屋有没有她的影子、他们是不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呼吸、这条命是不是仅仅只是她寄存于此？


    在黑漆漆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施舍在大地上，与她低头轻笑时投下来的视线又有何异？


    这也是神女[不可说]的由来之一。


    当然，要是玩家知道，她只会说：你们真能瞎想。


    把经营目标调成建设和谐美丽咒术界，一个个的顶着个巨大的负数还好意思在她面前瞎晃悠。


    玩家不动手都对不起你们的热情相邀。


    他将手指喂给身旁的咒灵，不过好在神女的铁面无私，他手下的很多卧底，远比咒术界那堆废物有用，因此他得以保留了一些人。可惜，今日回去，神女恐怕又要清理一批。


    咒灵的身躯迅速庞大，如遮天蔽日。


    他再度隐于阴影中。


    绘梦足尖轻点，一跃而起。她立于枝头，树枝轻微弯曲，撑起她的重量。鵺停留在她身侧，在她的指令下俯冲而下。


    手腕一转，忍者兵应声而现。


    遵从主人的命令，前往绞杀咒灵。


    【你接这个任务，纯粹是好奇吃下两面宿傩手指的咒灵会如何。


    咒术界的教科书上写吃下手指的咒灵实力大涨。


    你不以为然。


    笑话，书上还写过两面宿傩曾为一华族千金抢婚，砌金楼只为博她一笑。可惜她唯爱早年病逝的未婚夫，不过数年时光便郁结于心早早逝世。


    ……好老土的戏码。


    你一边吐槽一边找当时的史料。


    找是找到了，但藏于禅院高阁上的史料里标注了两个字[野史]。】


    【你不信邪。


    私下找五条悟想拜托他帮忙寻找，在答应他帮他做爱心便当，五条悟评价非常难吃，问你做的时候不自己尝尝吗？


    你有求于人唯唯诺诺：“一看就不是人吃的我肯定不吃。”


    五条悟搅拌着难以下咽的食物：“那你还拿来给我吃！”


    “抱歉，我尽力了，我的水平就到这里了。虽然爱心便当很难吃但我爱你的心是真的。”你开始胡说一些土味情话。


    五条悟立刻捂住你的嘴：“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要在说了。”


    他让你帮他穿上围裙，得意地给你显露一手。


    你撇撇嘴，不信他的话，但还是乖乖给他穿上了围裙——你觉得他穿你的小兔子围裙特别可爱。


    五条悟做饭好像真有两把刷子。


    起码比你对着教学视频还手忙脚乱，又嫌麻烦干脆全凭灵光一闪好多了。


    你忍不住叫脱兔跳上他的肩膀骚扰他。


    五条悟道：“小心一会吃的都是兔毛！”


    恶语伤兔六月寒。


    你抱住在你怀里哭泣的兔子，反驳：“我的兔子才不会掉毛。如果有白色的毛发，那肯定是你的。”


    他翻了个白眼。


    食物还是很美味的。


    明明大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点心，怎么有人背着你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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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长。】


    【总之在你的爱心便当下，他去帮你找了五条家的记录。


    上面也写了[疑似野史]。


    你们咒术界怎么连野史也往咒术高专教科书上写？


    浪费感情。


    你对教科书上关于两面宿傩消息的认可度大打折扣。】


    玩家觉得自己加的幸运值真起作用了，她就说量变引发质变。起码不用她拿到手指后亲自喂咒灵再观察它的变化。


    她心满意足地接过忍者兵从咒灵巨大的身躯里挖出来的两面宿傩手指。


    她半空中的手忽然停顿了。


    玩家想到这玩意在咒灵的肚子里，她就不想接过来了，道：“你先拿着。”


    少说沾满了咒灵的唾沫，或许还有其他分泌物。


    忍者兵抬头看了眼主人，理解了她的想法，选择用咒力包裹住手指。


    【你来这个任务的另一个原因，便是这座寺庙。


    传闻，寺庙内的僧侣算命很有一手。


    看过的人都说很有用。】


    玩家不信算命。


    但游戏里的传闻还是值得来一趟的，有可能是游戏专门设置的抽签环节，一般会有大吉、中吉和小吉。


    她抖着签筒，一根木签掉落在地，她俯身捡起来，上面赫然写着[大凶]。


    没关系，非酋亦能改命。


    她将那根签文仍在一旁，再次抖着签筒。


    [大凶]。


    [大凶]。


    玩家愤愤不平地将所有木签倒出来，总共三支[大凶]她全抽了。她从地上剩余的签文里翻出一个[大吉]，去找僧侣解签。


    头顶缝合线的僧侣装模作样地扫着木签，问她：“这是您亲手抽出来的吗？”


    他只是随口一说，但神女却抱胸冷笑：“什么意思，我不能抽出来好签？”


    他现在倒是可以肯定这签绝不是神女抽出来的。他面上还在笑：“不敢。”


    僧侣翻看着签文，道：“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敢问大人近来是否多思少梦？”他根据神女近日状况揣测着，着重点在多思，神女彻查了咒术界一批人必然思虑万千。


    玩家点头，她每天都睡的很香，基本不做梦。


    他又道：“您近来又是否杀孽过重？”


    绘梦先是皱眉，而后又舒展眉头，笑道：“我所做的，不过是扫黑除恶。”


    僧侣掩下眼中晦暗不清的神情。神女不愧是神女，生性高洁，可惜，他们是必然的对立面。“做您所愿之事即可。只是，您插手过多，身上因果积累繁重，您恐怕需要清修一段时日……”


    “此处的清修，并不是让您远离人群，而是由内而外的清心寡欲。”


    玩家挑眉，这破僧侣说话断断续续的。她示意他继续。


    “您短期内，不适合订婚亦不适合同异性过近。”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让神女同五条悟、夏油杰两人越远越好。


    绘梦半阖着眼思索，脸上颇有几分凝重。


    没错，就是这样，这才代表着她在考虑他的建议。


    呼吸加重了几分，被幼年神女嘲笑整容也是失败品的怨气散去，他慢慢地雀跃起来。


    “常听人说你算命很准。”


    她笑出声，笑花凝成她脸颊上的酒窝。


    “那你有没有算出来，今日你有血光之灾！”

 23. 16岁，你被同期咬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明明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刀锋停留在他面前，他面不改色，仰起头，问：“我能知道您想杀我的原因吗？”


    她敲着二郎腿，坐在神像前，多年无人供奉的神像没有她一半绚丽，她施舍地看着被忍者兵按住跪在地板上的僧侣。


    “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杀了你。原因么？”绘梦轻易决定了一条生命，慢悠悠地道，“你就当作，我讨厌你额头上的这道疤。”


    “不愧是您啊，神女。”僧侣表情诡异，痴痴地望着她。忍者兵的刀锋捅入他的腰腹，他挣脱开他们的束缚，凝神望着她，“但现在，恕我不能死于您手下。”


    哇，没想到这个破地方的僧侣还有两把刷子。


    忍者兵并未拦下他，他也没落得好，额头中了一刀，四肢不全，连滚带爬勉强活命。


    玩家说杀他是因为他长得不顺眼。


    但实际上，起杀意是因为他头顶的负95，目标是建设和谐美丽咒术界，95的人不多见，同样的负95的人也不多见。


    即便是臭名昭著的诅咒师，数值也仅仅负30。


    上辈子捅了咒术师老窝数值才会变成这样。或者，即将捅咒术师老窝？


    按照敌人越反对她越应该做的原则。


    既然他建议她清心寡欲，那她更应纵情欲海、迅速订婚。


    忍者兵将洗后的两面宿傩手指递给她。手指堪堪落入她手中，便自行勾住了她的手指。玩家用力甩手，它反而握得更紧了。粗壮干瘪的手指紧紧地锁着她。


    她戳着他，用刀剑威胁、用咒力术式、大声辱骂两面宿傩，它都无动于衷，手指的根部还自发地蹭蹭她的掌心。


    搞什么，抓住她的手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玩家狐疑地看向忍者兵，刚才在式神手中还很正常。


    该不会是bug?


    她求助游戏页面。


    游戏界面肯定了她的猜测。


    【确实是少见的bug。您只需要另一手同他比心，他便会松开您的手指。】


    玩家半信半疑，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再骂策划的原则，她伸出手，比心。


    那根干瘪的手指不舍地捏捏她指腹上的肉，热情地弯曲关节，与她联合形成了一个抽象的心形。


    好好笑。


    玩家将两面宿傩的手指放回特制的盒子中，一会再出现意外就不好了。


    她似乎听到一声长叹。


    玩家谨慎地环顾四周，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那可能是她的错觉。


    离开这里坐上禅院家的车后，网络恢复了，手机一瞬间弹出一连串的消息。


    【五条悟：海洋馆.jpg】


    【夏油杰：冲浪.jpg】


    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看起来还挺轻松的。


    开车的辅助监督询问她：“大人，直接去咒高吗？”


    绘梦知道他在问什么。


    这次的任务地点离京都很近。玩家已经不记得上次去禅院家是什么时候了，她没有在扩展地图后常回新手村的雏鸟情节。


    “去咒高吧。”


    玩家略带疲惫地命令，处理咒灵不累，同那个僧侣玩一玩也称得上有趣。


    只是，游戏总是在没必要的地方如此仿真，明明能将她传送过来，偏偏要让她一路舟车劳顿。


    咒高很乱。


    空气中是浓厚的血腥味，地面上凝结着黯淡的血块，高耸的树木被拦腰砍断，狰狞的横截面散发着腐朽的生机。


    天空却是别样的蓝，织金色的阳光肆意地在残破的地面上跳跃着。阳光像是刺痛了她的眼睛，玩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一幕。


    意外、混乱、茫然。


    玩家错愕地停下脚步。


    远处的树影在晃动，她本能拔出腰侧的长剑。


    他踩着树枝向前走去。


    五条悟独自飘荡在咒高，沾满血印的衬衣黏在皮肤表层，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那种畅快又突然变了色，许多累赘地情绪顺着绘梦的脸颊飘来。


    她并未看到他，单手握住身侧的剑柄。她的身影像是要融化在晨光里，她努力睁着圆圆的眼睛，四处寻找着。


    “好笨啊，绘梦。”


    听到熟悉的声音，玩家松开了握剑的手，她抱怨：“不要突然出现吓人——”


    五条悟突然窜到她面前，两根手指捏住她未尽的话语。


    他俯身，那张浸满血迹的脸悄然映入她清澈的眸中，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将黏糊糊的血液、以及别的什么东西，涂上去。


    离得很近，玩家能清楚地看到同期眼下淡淡的乌青以及他眼底丝毫没有遮掩的兴趣。


    她用力挣脱着。


    “悟，到底怎么了？”


    身体向后撤去，又在将要离开时被他一把拽回来。


    五条悟一言不发，他将她抱起来，飞在半空中。


    “五条悟。”


    玩家不满地道，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白茫茫的云飘在身旁，她伸手抓去，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很兴奋，她手臂怀抱住的身体都在抖，纯粹是激动的。


    他咬上她的脖颈，她仰着头，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腰侧挂着的剑不知怎地脱落在地。


    玩家才恍惚间回神，她的脚终于再次踏到地面上，她刚觉得同期发癫完毕，就模模糊糊地晕倒在他的怀中。


    朦胧中，她崩溃地骂道：“你有病吗？”


    这人一边唤着她的名字细碎地咬她，一边在打晕了她。


    他短促地笑，“绘梦醒着我会很头疼。”


    不如就这样睡着，睡前见到的最后一人是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也是他。


    【你被同期砸晕在地。


    脖颈处还有点酸痛，作为罪魁祸首的同期躺在你的病床上，他费力缩着大长腿，拼命挤上你这张与他不符的小床。他半个身体悬在半空中，胳膊搭在你腰上。


    你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踹下去。


    他很可怜地痛呼出声。


    装模作样。


    你在床上滚了一圈，趴在床边问硝子：“被狗咬了我需要打狂犬疫苗吗？”


    硝子还没说话，他先不满地叫：“我被玉犬咬的时候都没这么说。”五条悟再度挤上你的病床，他坐在床边。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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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你将他的手拽了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两串牙印。


    他没开无下限，任由你报复。


    “完全不记得了。重要的不应该是我的完美发挥发挥吗？以及反转术式——”他揉着你的脖颈。


    “抱歉，下次我会轻点的。”


    “你还想有下次？”】


    可怜的玩家辛苦地完成任务回到高专后，不仅要遭受一地狼藉地摧残，还要被同期偷袭。


    “要是敢有下次，我就一剑捅过去。”


    五条悟很得意：“没用哦，我学会了反转术式。”


    他掀起鬓边的白发向她展示：“之前就有人捅过，很可惜，完全没用。如果绘梦生气要报复得话，得看下我的头才有可能。”


    反转术式治愈过的伤口没有疤痕。


    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重伤。


    玩家这才想起来，那时，他走过来时状态确实很糟糕，像历经大战后一般，她本想随口安慰两句以展现玩家的温柔体贴。但他一上来就跑过来咬她。


    可恶。


    她紧抿着唇。


    五条悟还在给她寻找动手的方式：“不过，绘梦的力气真能砍下来吗？听起来对绘梦很难很难，没有关系，你只要哭一哭，撒撒娇，说说‘最爱悟大人了’，我就会撤掉无下限站在原地缴械投降任凭绘梦处置。”


    她捏住他的脸，表情严肃，认真检查着他。


    “好凶啊。”


    “闭嘴。”玩家戳着他的额头，“疼吗？”


    好舒服。


    她的视线暖洋洋的，她的手指素来偏凉，可停留到他的额头时，五条悟却骤然分不清温度了，只觉得她触碰过的每个地方都暖暖的。


    她的表情突然起了变化，她故意恶劣地戳他的脸：“该不会是傻了吧？”


    五条悟忍不住靠近她，离她更近一点。


    她嫌弃地拉开距离，抱着双膝，歪着头问他：“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下为何莫名其妙地砸晕我？”


    “因为绘梦很麻烦啊。”他抱怨，“如果绘梦清醒着站在那里，我很难控制住自己，想不停地抱住绘梦，捏捏绘梦脸上软软的肉，咬一咬绘梦，总之都是绘梦的错。”


    对方非但没有反思，反而倒打一耙。


    “而且，”五条悟眼睛亮亮的，“我需要处理一个绘梦不想让我动手的人。”


    先斩后奏才是最好的。


    他不会让她有一丝可能走向对面。


    玩家思考着。她一时间回想起了许多人，又纷纷抽出来，她像是抓住了那人的影子，可下一刻便消失殆尽。


    “想知道的话，求求我，都说过，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五条悟道。


    好幼稚。


    玩家沉默片刻，夹着声音恶心他：“求求你了，悟大人。”


    没想到她真会这么说。


    五条悟舌尖抵住上颚，喉咙顿时干涸，他匆忙地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他平定情绪后，才道：“我杀了伏黑甚尔。”


    绘梦怔住了，她无措地眨眨眼。


    五条悟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将一把匕首放入其中，他带动着她握住匕首，兴冲冲地道：“要动手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捅进来。”

 24. 16岁，同期热情邀你捅他

    【你同期告诉你，他把你的兄长杀了，热情邀请你捅他一刀。你心烦意乱，你选择：


    A、杀了就杀了，别人哪有你重要？(五条悟好感度++，五条悟黑化度++)


    B、啊，那你去死好了(反手捅回去，如他所愿。五条悟黑化度++)


    C、我感觉事情还有转机，我现在很烦但或许你可以不要这么极端吗？（进入冷战路线，五条悟黑化度++）】


    玩家一个也不想选。她一眼望去，脑袋里全是【五条悟黑化度++】，不得不说，挺殊途同归的。


    五条悟等待着她的回应，匕首抵在他的腰侧，划破他的制服，玩家用力握住匕首，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杰呢？”


    匕首向前移了一寸。


    他的下巴抵住她毛茸茸的脑袋。


    好重，玩家被迫埋在他胸膛。粗糙的制服表面摩擦着她的脸颊，她听到他的胸腔在震动，“这是最后的机会，你不动手的话，你昔日可怜地跟在你身后的侍从就要莫名其妙孤单地死去了。你舍得吗？”


    “还是我高估绘梦对他的感情了，毕竟，绘梦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啊。明明不在乎却什么都想要。”


    咒术界知名人渣在攻击玩家的人品。


    玩家的人品还需要质疑？


    笑话，出门左转随便找个NPC问问，都在赞美玩家的宽容大度、善良美丽的。别管赞美怎么来的，就说是不是夸赞吧。


    “你在说什么？”玩家怒道，“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我上次在咒术师论坛给你开红贴夸奖你都有人质疑我脑子不好使或者被你威胁了，你能不能先反思一下你自己。”


    五条悟沉默了。


    气氛骤然沉静下来，只余他们相贴的身体还证实着他的存在感。他抱着她一动不动，束缚在她腰上的手也失了力气，慢慢垂下。


    玩家顿时闷闷的。她抬起头，想要看看他，却被他拍拍脊背：“别动。”


    他哑着声，虽是命令却听起来很无力，他的心神像是被别的事物牵动，又像暗暗蔫掉的花。白发像弯曲的花瓣一样轻飘飘打上她的眼睑。


    玩家的视线凝在他蹙起的眉头上。


    ——不会吧，被歌姬说了那么多次讨厌、人渣，她只是陈述了事实，他也不用这么暗自神伤吧。


    五条悟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没关系，玩家会安慰他：“就算他们都讨厌你，我还是……”


    “你发的帖子是哪一条？”五条悟的声音同时响起，玩家立刻闭上了嘴。


    他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逼问她：“你想说什么，绘梦，后半句呢？该不会是‘喜欢我’吧。你每周帮我写任务报告、天天缠在我身边同意我所有要求的话，我勉为其难可以答应你。”


    玩家冷漠地推开了他。刚才心里的那点不忍转瞬即逝，她再度踹了他一脚，将他推出去。


    她木着脸：“少做白日梦。”


    离开病房后，五条悟还在大海捞针她发过的帖子。


    硝子路过时瞥了眼他，有些意外。她离开医务室时这两人还腻歪在一起，手表的时钟才转了一圈，五条悟便被踢出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挡住手下的病例单，提醒五条悟：“夜蛾老师在找你。”


    星浆体任务失败后咒术界乱成一团，高层多次给五条悟、夏油杰发消息，不过一个忙着骚扰同期，一个在病床上躺着。


    要不是五条悟陪着的人是绘梦，高层甚至可能直接到咒术高专找他。


    五条悟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收好手机，点头应下。


    一离开医务室就又来催他，这次还找了夜蛾正道，他冷笑一声，双手插兜缓缓走去。


    硝子抱着病例单轻声叹气，她打开门。


    只见绘梦独自坐在床上打游戏，衬衣覆住她单薄的肩头，几缕发丝坠在耳侧，她脂粉不施，唯有唇上一抹艳色。她单手支着头看向硝子，问：“怎么这么看我？”


    硝子将病例单放下，绘梦一开口，她便知道她并非一无所知。兜里放着盒烟，她摸了摸，又想起这是室内，便将它取出来放在一旁。


    “你对你的身体情况知道多少？”


    玩家扫过游戏界面的生命值。


    【生命值：70（debuff持续中，请玩家注意咒力损害，及时锻炼身体，注意健康。）】


    这具身体出生病弱，若非她氪金横叉一脚，基本无可能觉醒术式。但她仅在术式上氪金，后续发展她并未动手。


    术师需要强力的术式以及能够承受住足够咒力的身体。


    “锻炼太无聊了，我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为何非要浪费时间去做枯燥无味的基础训练。”


    她笑道，还有闲心安慰硝子，“大概我都清楚，硝子不必在意，仅仅这些尚不足以打倒我。”


    玩家说得是实话。


    游戏界面还有加粗的氪金体质包诱惑她。只是，她本就不打算用这具身体玩到寿命尽程。


    硝子露出了苦恼的神情，她皱起眉，不赞同她的决定。玩家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请相信我，我只会做我喜欢的事情。”


    我的生命，也要在我最喜欢、最盛大的年龄走向终结。


    绘梦虔诚地闭上双眼。硝子终究是握上她的手，她别无它法，只道：“五条和夏油知道吗？如果你已经准备好这么做了，那就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身体的真实情况。”


    那两人不管谁知道，都不可能放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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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仍嘻嘻哈哈地笑：“当然，我又不傻。”


    系统天天黑化度提醒她，她自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结束这一切。


    她伸手将御守递给硝子。


    “这是上次任务去寺庙买的伴手礼，务必要贴身佩戴。”


    硝子将御守放进兜里，感慨：“你把寺庙都炸了，居然会带这个。”


    这不是玩家从那个古怪的寺庙买的，是她刚才在系统商店批量购置的，作用是可以为佩戴者抵挡一次致命攻击。


    在经历两个SSR自相残杀事件后，玩家将慎重对待SSR，起码要让他们等到她赶过来。


    【夏油杰黑化度++】


    游戏突然蹦出了一行字。


    玩家愣了，不会才说完不要让他们知道，就有人偷听到了。


    【你靠近夏油杰，开始观察他。


    他看起来并无异样，他正在写任务报告。见到你来，他对你招招手，示意你坐在他旁边，他歉意开口：“突发任务，本来是打算那天去找绘梦。没想到麻烦绘梦来找我了。”


    你想到他让学弟过来粗略的试探。


    你弯起眼睛：“下次没必要这样。”


    你伸手拽住他的领带，逼他靠近你，趾高气扬地道：“那现在，杰想好怎么乞求我的原谅了吗？”


    他眯起眼睛，放下了手里的笔，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夏油杰很清楚自己外貌对你的吸引力，在故意诱惑你：“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你突然觉得夏油杰变了。


    经历这次失败的任务的他，身上有股残破的、自暴自弃的美。


    领带压住他的脖颈，他咬住你头顶乱晃的头发，你无知无觉。


    你松开他，指着任务报告命令：“拿来让我看看。”


    夏油杰有些遗憾，还是好脾气地将报告递给你，“没写完，想知道更多，可以问我。毕竟，有些东西不能写出来，但可以告诉你。”


    你的耳尖泛起薄红。


    你翻着报告。这上面确实没写什么都是一些术语，你草草看了两眼，便将报告甩到一旁。


    夏油杰胸有成竹地注视着你，等待你询问他。


    你也不出他所料地询问，“甚尔是怎么死的？”


    你一直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草率地死去，在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前，你不会相信他的死亡即使所有人都那么告诉你。


    你需要更多的信息去找到他。


    他的假面破碎了一瞬，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浪涛。


    夏油杰没有回答，反问你：“这件事，应该悟知道的更清楚。”


    “为什么不去问悟？”他有点苦恼，“是我看起来比悟更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