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 第330章 他说江山为聘 城楼那夜之后,蔓萝以为康熙会生气,或者至少会冷她几天,可他没有。 第二天一早,康熙照常来永和宫用早膳,神色如常,还给瑾瑜带了新得的兔毫笔,给胤禛带了个小马鞭,说是让他先熟悉熟悉,等再大些就教他骑马,蔓萝在旁边看着,心里有点打鼓。 “怎么这么看着朕?”康熙察觉她的目光,笑着问,“朕脸上有东西?” “没有。”蔓萝忙低下头,“臣妾就是觉得皇上今日气色好。” “是吗?”康熙挑眉,“那得多谢某人,昨儿晚上让朕想明白不少事。”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蔓萝心头一跳,没敢接话。 用过膳,康熙照例考了胤荣功课,又陪着两个小的玩了会儿,这才起身去上朝,临走时,他忽然回头对蔓萝说:“今儿晚上别安排事,朕带你去个地方。” “又去哪儿?”蔓萝下意识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康熙笑笑,走了。 一整天,蔓萝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春喜看出她心不在焉,试探着问:“娘娘,您是不是跟皇上闹别扭了?” “没有,”蔓萝摇头,“就是有些事没想明白。” “什么事呀?” 蔓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有些心思,连贴身宫女也不能说。 傍晚时分,康熙果然早早来了,他没穿朝服,一身石青色常服,看着比平日随和许多。 “走吧。”他朝蔓萝伸出手。 “皇上,到底去哪儿啊?”蔓萝把手递给他,还是忍不住问。 “去了就知道了。”康熙牵着她就往外走。 这次没去午门,而是往宫城西北角走,那是宫里比较僻静的地方,平日少有人去,蔓萝越走越疑惑,直到康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楼前停下。 “这儿?”蔓萝抬头看看,角楼不高,但位置很特别,能看见大半个紫禁城,还能望见西山的轮廓。 “嗯。”康熙拉着她往上走,“这地方朕小时候常来,后来就很少来了,你是第二个上来的人。” “第一个是……” “朕自己。”康熙笑了,“小时候朕觉得这儿最高,能看到最远的地方。” 角楼里的楼梯有些陡,康熙走在前面,一直紧紧拉着蔓萝的手,到了顶层,推开木门,眼前豁然开朗。 夕阳正好,金色的光洒在琉璃瓦上,整座宫城像镀了层金,远处的西山黛青色的轮廓清晰可见,更远处,京城的街巷纵横,炊烟袅袅。 “真美。”蔓萝轻声说。 “比昨儿那儿好看吧?”康熙站在她身边,“这儿能看到山,看到城,看到百姓家。” 蔓萝点点头,心里却更疑惑了,他带她来这儿,就为了看风景? 康熙没急着说话,静静站了一会儿,直到夕阳渐渐沉下去,天边泛起橘红色的晚霞。 “蔓萝。”他忽然开口。 “臣妾在。” “昨儿你说,你愿做朕的臣子,做朕的刀。”康熙转头看她,眼神认真,“朕想了一夜,觉得不对。” 蔓萝心头一紧:“哪里不对?” “你不是臣子,也不是刀。”康熙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你是朕的蔓萝,是能站在朕身边,跟朕一起看这江山的人。” “皇上。”蔓萝想说什么,却被康熙打断了。 “你先听朕说完。”康熙看着她,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眼里,亮晶晶的,“朕知道你在怕什么,怕帝王之爱不长,怕将来色衰爱弛,怕这深宫吃人,对不对?” 蔓萝咬唇,没说话。 “你怕的,朕也怕。”康熙轻声道,“朕怕你哪天真走了,怕你心里永远隔着层东西,怕咱们到最后,真就成了君臣。” 这话说得坦诚,蔓萝眼眶一热。 “所以朕想了很久,想怎么才能让你信朕。”康熙拉着她走到栏杆边,指着远处暮色中的万家灯火,“你看,这江山,这天下,这万民,朕都可以与你共观。” 他转身,双手握住她的肩,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极清晰:“蔓萝,若这江山为聘,君心为证,你可愿信朕一次?” 蔓萝愣住了,她看着康熙,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意和认真,看着他在暮色中依旧俊朗的脸,那些理智的、清醒的、自我保护的话堵在喉咙里,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皇上……”她声音有些哽咽,“您何必……” “朕何必?”康熙笑了,笑容里带着点无奈,“朕何必这么执着?朕也不知道,朕只知道,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是臣也好,是刀也罢,在朕心里,你就是朕想共度一生的人。” 暮色渐浓,第一颗星星在天边亮起来。蔓萝看着康熙,看了很久很久,心里的那道防线,那道她筑了十年、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裂痕,不是被强行打破的,是被一点一点,用真心暖化的。 “皇上。”她轻声说,眼泪终于掉下来,“您这样……臣妾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康熙替她擦掉眼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信朕就信,不想信,朕就等到你信为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说得霸道又温柔,蔓萝终于忍不住,靠进他怀里,康熙紧紧搂住她,像搂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蔓萝,”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咱们不争了,好不好?你就安心做你自己,做朕的蔓萝,天塌下来,有朕顶着。” 蔓萝在他怀里点头,眼泪湿了他胸前的衣裳,两人静静相拥,看天色完全暗下来,看星星一颗颗亮起,看宫里的灯火一盏盏点燃。 “皇上。”蔓萝忽然开口。 “嗯?” “臣妾信您。”她说得很轻,但很坚定。 康熙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把她搂得更紧:“再说一遍。” “臣妾信您。”蔓萝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泪,却亮得像星星,“江山为聘,君心为证,臣妾信了。” 康熙笑了,笑得特别开心,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好,那咱们说定了。”他执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这江山,咱们一起守,这辈子,咱们一起走。” “嗯。”蔓萝点头,心里那片空了许久的地方,终于被填得满满的。 夜风温柔地吹过,带着初春花草的清香,两人并肩站在角楼上,看星空下的紫禁城,看这座他们将要一起守护的宫城。 “对了,”康熙忽然想起什么,“有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 “老八那边,最近不太安分。”康熙语气平静,但蔓萝听出了其中的严肃。 “他又想做什么?” “还不知道。”康熙摇头,“但朕收到风声,他们在查你。” “查我?”蔓萝一愣,“查我什么?” “查你的过去。”康熙看着她,“查你入宫前的一切。” 蔓萝心头一紧,她的过去,那是最不能查的。 “别怕。”康熙握紧她的手,“有朕在,他们查不出什么,就算真查出点什么,朕也能让它变成没什么。”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蔓萝听出了其中的分量,康熙这是在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护着她。 “皇上,”她轻声说,“谢谢您。” “又说谢。”康熙捏捏她的手,“咱们之间,不说谢。” 蔓萝笑了,靠在他肩上,是啊,他们之间,不说谢,星空下,两人的身影紧紧依偎,像一幅剪影。 蔓萝想,有他在身边,她不怕,而康熙想的是,无论谁来,无论什么事,他都会护住怀里的这个人一辈子。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1章 八爷党的最后一搏 日子晃晃悠悠地过,转眼又是春暖花开。自打那日角楼之后,康熙和蔓萝之间像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相处起来愈发自在,蔓萝不再总端着臣妾的架子,康熙也乐得看她放松的模样。 这日晌午,康熙在永和宫用膳,一边给蔓萝夹菜一边说:“荣儿前儿那篇策论,朕瞧见了,写得不错,尤其是关于漕运那段,想法新奇又实在。” 蔓萝抿嘴笑:“皇上可别夸他,小孩子家家的,经不起夸。” “该夸就得夸。”康熙又给她舀了勺鸡汤,“张廷玉私下跟朕说,荣亲王心思缜密,常有些出人意料的点子,朕问他都是些什么点子,他又不肯细说,定是你教的。” 蔓萝眼睛弯起来:“臣妾可不敢居功,荣儿自己爱琢磨,有时候跑来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臣妾就随口说几句。” “随口说几句?”康熙挑眉,“你那随口几句,够别人琢磨半年的。” 两人正说笑着,梁九功从外头进来,脸上带着惯常的笑,眼神却有些微沉,他凑到康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康熙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摆摆手:“朕知道了。” 等梁九功退下,蔓萝轻声问:“可是前朝有事?” “没什么要紧的。”康熙拍拍她的手,“老八那边,最近安静得有些反常。” 蔓萝心里咯噔一下,自打上回被康熙强行压下去,八爷党明面上是消停了,八阿哥胤禩闭门读书,九阿哥、十阿哥也深居简出,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样,可越是安静,越让人不踏实。 “皇上觉得他们在谋划什么?”蔓萝问。 康熙喝了口茶,淡淡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们忍了这么多年,不会甘心就这么算了,朕只是好奇,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招来。” 他看向蔓萝,眼神温柔却坚定:“不过你放心,有朕在,他们翻不起浪。” 蔓萝点点头,心里那点不安却挥之不去,与此同时,八阿哥府的书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胤禩坐在书案后,面前摊着一封信,信纸已经泛黄,边角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 九阿哥胤禟坐在对面,压低声音道:“八哥,这东西真能成?” “成不成,总得试试。”胤禩的声音平静无波,“这些年,咱们试了多少法子?诬陷她干政,说她狐媚,甚至想从她家人下手,可哪一次成了?皇阿玛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胤?在一旁挠头:“那这回这个非此世人?这说法也太玄乎了,有人信吗?” “玄乎才好啊。”胤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越是玄乎,越让人琢磨,这东西不像金银珠宝,能查出来路,它就是个疑影,种下去了,就会自己生根发芽。” 他拿起那封信,仔细端详。那是很多年前,蔓萝刚入宫不久,托人从宫外捎带东西时,不小心夹带的一张纸。纸上写了几行字,字迹工整,内容却古怪,讲的是一种叫蒸汽机的东西,说能“以火催水,水汽推轮,省人力十倍”。 当时经办的小太监没当回事,随手塞在杂物里,后来八爷党暗中清理蔓萝的旧档,竟把这纸翻了出来。 “你们看这字,”胤禩指着纸上的蒸汽二字,“咱们都说汽是云气,可她这儿写的分明是水化为气,还有这些术语,什么气压、活塞,满朝文武,谁听过?” 胤禟皱眉:“可单凭这张纸,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她只是从哪本杂书上看的……” “所以不能单凭这个。”胤禩从抽屉里又拿出几页纸,“这些年,咱们暗中收集了不少。她刚得宠时,给内务府提过改良织机的建议;后来协理六宫,又弄出些稀奇古怪的记账法子;还有她对海外事物的了解,一个深闺女子,哪来这些见识?” 胤?听得眼睛发亮:“八哥的意思是把这些都凑一块儿?” “对,单看一件两件,可以说是聪慧,可这么多件凑在一起,就不对劲了,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不对劲串起来,让所有人觉得,她董鄂蔓萝,根本就不是此世之人。” 书房里静了片刻,胤禟犹豫道:“可这罪名也太虚了,皇阿玛能信?” “皇阿玛信不信不重要。”胤禩淡淡道,“重要的是,朝臣们会不会信,宗室们会不会信,天下读书人会不会信,只要有人信,这事儿就成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头的春光。 “咱们这位皇贵妃,太干净了,家世清白,品行无亏,连子嗣都聪慧过人,简直完美得不真实。”他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人哪,最怕的就是完美,一旦什么东西太完美,就会有人想找出它的破绽。” “咱们就给他们一个破绽。” 胤?兴奋地搓手:“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胤禩坐回椅子上,“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皇阿玛最放松、最不设防的时候。”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去查查当年经手这张纸的那个小太监,人还在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胤禟道,“在慎刑司当差,混得不如意。” “想办法接触一下。”胤禩说,“这种小人物,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明白。” 等胤禟和胤?走了,胤禩独自坐在书房里,又拿起那封信看了许久,纸上的字迹清秀工整,内容却像天书,他其实也看不懂什么叫蒸汽机,但他能感觉到,这东西,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就像董鄂蔓萝这个人。 “皇阿玛,”他低声自语,“您护了她这么多年,可您真的了解她吗?” 窗外春光明媚,书房里却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而此刻的永和宫,气氛正好。 康熙批完几份奏折,伸了个懒腰,对蔓萝说:“今儿天气好,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听说牡丹开了。” 蔓萝笑着应了,起身替他整理衣襟,两人并肩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斑斑驳驳的,康熙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蔓萝也没挣,任他牵着。 “说起来,”康熙忽然道,“朕前几日翻旧档,看到你刚入宫时写的一份请安折子。” 蔓萝心头一跳:“那么久的事,皇上还留着?” “留着。”康熙笑道,“字写得工工整整,内容也规矩,就是有几个字写得怪。” “什么字?” “像是效率、流程这类词。”康熙侧头看她,“朕当时还想,这小姑娘从哪儿学来这些词?后来才明白,你是真跟别人不一样。” 蔓萝抿了抿唇,没说话,康熙捏捏她的手:“别紧张,朕就是随口一说,不管你从哪儿来,有什么不一样,在朕这儿,你就是蔓萝,是朕要护一辈子的人。” 这话说得坦荡,蔓萝心里一暖,轻声说:“臣妾只是有时候想法跳脱些。” “跳脱好。”康熙道,“朕就喜欢你这跳脱劲儿,要不是你跳脱,哪来那么多新奇点子?江南漕运、嘉禾苑试种,不都是你的主意?” 两人走到牡丹圃前,果然见各色牡丹开得正好,康熙摘了朵粉色的,轻轻插在蔓萝鬓边。 “好看。”他端详着,“人比花娇。” 蔓萝脸微红:“皇上又打趣臣妾。” “朕说真的。”康熙看着她,眼神温柔,“蔓萝,有时候朕真觉得,遇见你,是老天爷给朕最大的福气。” 这话说得郑重,蔓萝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抬眼看他,认真道:“臣妾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正好,花香袭人,远处的宫墙下,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过,怀里揣着什么东西,神色慌张,他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不起眼的太监正悄悄跟在他身后,目光如炬。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2章 宫中来了妖物 京城出了件稀罕事。先是几个寺庙道观传出些怪话,说夜里看到天上有怪光,又说京城有异气,话传得玄乎,可谁也没亲眼见过。 蔓萝在宫里听说了,没当回事,倒是康熙留了心,让梁九功去查。 “都是游方僧道传的,”梁九功回话说,“问起来,都说是听别人说的。” 康熙皱眉:“接着查。” 这头还没查清楚,朝堂上就出事了,那日早朝快散时,八阿哥胤禩突然站了出来。 “皇阿玛,儿臣有要事禀报。” 康熙抬了抬眼:“说。” 胤禩从袖子里掏出个布包:“前几日,儿臣府里人在京郊捡到这物件,瞧着古怪,儿臣不敢擅自处理,请皇阿玛过目。” 梁九功接过布包,在康熙面前打开,里头是块巴掌大的东西,银灰色,亮得晃眼,边上有精细的锯齿,中间还有几个小孔,最奇的是,这材质谁也不认识。 大臣们都伸着脖子看。 “这是什么?”康熙拿起来掂了掂,很轻。 “儿臣不知。”胤禩低着头,“问过工部的老师傅,都说没见过这种材质和工艺。” 九阿哥胤禟也跟着站出来:“皇阿玛,儿臣前儿听广济寺的慧明大师说,京城有异气,跟一些非人间之物有关,儿臣原不信,可今日见了八哥献上的这东西……” 话没说完,意思已经明白了,朝堂上顿时嗡嗡作响,康熙沉着脸,没说话。 十阿哥胤?也站出来了:“皇阿玛,儿臣还听说白云观的道长夜观星象,说什么妖星犯紫微。如今京城谣言四起,又出了这么个怪东西,儿臣觉得,不能不查。” “够了。”康熙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大殿安静下来。 他把东西放回布包:“一块不明来路的金属,几句僧道闲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胤禩抬起头,一脸诚恳:“皇阿玛教训得是,只是这物件出现得蹊跷,又赶上京城有谣言。儿臣是担心,万一真有邪祟混进宫来……” “混进宫?”康熙挑眉,“你是说,这东西是宫里的?” “儿臣不敢断言。”胤禩躬身,“但这工艺,不像是民间能做出来的,而宫里近来确实有些特别之处。” 这话意有所指,几个老臣交换了眼色,都猜到了胤禩说的是谁,宫里最特别的,不就是董鄂皇贵妃? 康熙盯着胤禩看了会儿,忽然笑了:“老八,你绕这么大弯子,到底想说什么?” “儿臣只是担心皇阿玛安危,担心大清江山。”胤禩跪下了,“这东西实在邪性。” 他朝殿外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梁九功领进来两个人,一个和尚一个道士。 “贫僧慧明,叩见皇上。” “贫道清虚,叩见皇上。” 康熙靠在龙椅上:“看出什么了?” 慧明和尚先开口:“回皇上,贫僧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旁有灰白光晕,这是异星犯主之兆,又感应到京城东南有古怪的气。” “说重点。” 慧明噎了下:“这气非此世人所有。” 清虚道士接着说:“贫道用罗盘测过,那气的源头,好像指向宫里。” 大殿里一片哗然,康熙没理,拿起那东西:“你们看看这个。” 梁九功把东西拿到两人面前,慧明只看了一眼,就连退三步:“阿弥陀佛,这物件妖气重,绝不是人间之物!” 清虚也脸色发白:“皇上,这东西邪性!贫道用符试过,竟没反应,说明它不受天地正道管束!” 这话就重了,不受正道管束,那不就是妖物? 胤禩跪在地上,声音恳切:“皇阿玛,儿臣本不信这些,可这东西实在古怪,两位高人都这么说,儿臣恳请皇阿玛彻查,以安民心!” 他身后,胤禟、胤?和一帮官员都跪下了:“恳请皇上彻查!” 朝堂上分成了三拨,一些老臣跟着跪了,一些人站着观望,还有几个想替蔓萝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那东西确实怪,他们也没见过。 康熙沉默了好一会儿。 “梁九功。” “奴才在。” “把这东西收好,退朝。” 消息传到永和宫时,蔓萝正在陪瑾瑜玩,春喜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出事了!朝堂上,八阿哥他们……” 蔓萝让乳母带瑾瑜下去,这才问:“慢慢说。” 春喜把听到的事说了,末了哭丧着脸:“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说八阿哥献上个妖物,说是从宫里流出去的。” 蔓萝心里一沉,她想起刚入宫时,有一次差点被陷害,情急之下用系统兑了个小零件防身,后来危机过了,那东西就不见了,她找过,没找到。 难道…… “那东西什么样?”她问。 春喜比划着:“不大,银灰色,亮闪闪的,边上有锯齿。” 蔓萝的心往下沉,是她丢的那个零件,早期系统兑换的合金零件,她当时只想着保命,哪想到这东西会成了妖物? “皇上呢?”她问。 “皇上在乾清宫,没出来。”春喜小声道,“梁公公传话,让娘娘别担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蔓萝点点头,手心却全是汗。 傍晚,康熙来了,他神色如常,进门就问:“今儿午膳用的什么?听说你没怎么吃。” 蔓萝起身迎他:“皇上怎么知道?” “梁九功说的。”康熙拉她坐下,“别听外头瞎传,朕心里有数。” 蔓萝看着他:“那东西真是宫里的?” 康熙没直接回答:“老八这次用了心思,那玩意儿朕看了,确实古怪,工部的人也说不出来历。” 他顿了顿:“蔓萝,你跟朕说实话,你见过那东西吗?” 蔓萝沉默片刻,点点头:“很多年前,刚入宫时,臣妾有过一个类似的,后来丢了。” “做什么用的?” “防身。”蔓萝老实说,“那时候总有人想害臣妾,臣妾就弄了点小东西。” 康熙握紧她的手:“怎么不跟朕说?” “那时候……”蔓萝苦笑,“那时候臣妾还不信皇上。” 康熙笑了:“也是,那时候朕也不完全信你。” 他把她揽进怀里:“别怕,有朕在,老八他们想用这个做文章,还差得远。” “可那东西确实来历不明,”蔓萝忧心,“他们要是抓着不放。” “来历不明?”康熙挑眉,“朕说是上天赐的祥瑞,谁敢说不是?” 蔓萝愣住了,康熙笑道:“他们找和尚道士,朕就不能找?明儿朕就让钦天监正进宫,让他好好看看那东西,看他敢不敢说是妖物。” “皇上……” “放心。”康熙拍拍她的手,“你那些小秘密,朕不想追究,朕只知道,你是朕的蔓萝,是陪了朕这么多年、给朕生了三个好孩子、帮朕分忧的蔓萝,这就够了。” 蔓萝眼眶一热。 “至于老八他们,”康熙眼神冷了些,“蹦跶不了几天了。” 窗外天色渐暗,乾清宫里,那块妖物静静躺着,泛着冷光,八阿哥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八哥,皇阿玛今天没发作,是不是……”胤?有点不安。 胤禩很平静:“急什么?种子种下了,总会发芽的,你们看着,用不了几天,满京城都会知道,宫里那位,身边有非此世之物。” 他喝了口茶,“这次,咱们赢定了。”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3章 护你周全 早朝散了,乾清宫里的低气压却一点没散,梁九功捧着新递上来的折子,脚步轻得像猫:“皇上,又是三份,御史台的,说的还是那事儿。” 康熙靠在龙椅上闭着眼,手指敲着扶手:“放那儿。” “外头……”梁九功压低声音,“简亲王、安亲王几位老王爷,带着宗室和官员跪在太和殿外呢,说皇上不给说法就不起来。” 康熙扯了扯嘴角:“跪着?行啊,给他们送软垫,别跪坏了。” “皇上!”梁九功急了,“这传出去……” “传出去怎么了?”康熙站起身走到窗边,“朕倒要看看他们能跪多久。” 这时小太监跑进来:“皇上!京城茶馆酒楼都在传,说宫里出妖异,天象示警,还说皇贵妃娘娘是……” “是什么?”康熙回头,眼神冷得像冰。 小太监扑通跪下:“说是非此世人,祸乱国本的妖孽。” 乾清宫静得可怕,康熙忽然笑了:“好一个非此世人,老八这题出得好。” 他提笔写了几字,折好递给梁九功:“传张廷玉、胤祥、暗卫统领,从后门进,别让人看见。” “嗻!” 永和宫里,蔓萝正教瑾瑜认字,春喜从外头进来,脸色发白地凑到蔓萝耳边低语,蔓萝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额娘?”瑾瑜仰起小脸。 蔓萝勉强笑笑:“瑾瑜乖,先跟乳母去玩。”等孩子走了,她才看向春喜:“说详细。” 春喜一五一十说了:朝堂对峙、那铁证、和尚道士的指认、外头跪着的宗室、满京城的谣言。 “娘娘……”春喜声音带了哭腔,“外头都说您是……” “说我什么不重要,”蔓萝打断她,声音出奇平静,“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她走到窗边,院子里海棠开得正好,粉嫩嫩的,不知外头风雨。 李德全这时进来,“娘娘,外头不太平,皇上加强了护卫,让奴才务必护好您和小主子们。” 蔓萝回头:“皇上还说什么?” 李德全低声道:“皇上说皇贵妃与小主子们若有毫发之损,尔等提头来见。” 蔓萝心头一震,这话太重了,重得像用身家性命押上的护身符。 “知道了,”她轻声说,“都下去吧,我想静静。” 人退下了,屋里只剩蔓萝一人,她站在窗前,看着渐暗的天色,心里那点平静终于破了,这次不一样。 以前那些陷害,无非说她狐媚、干政、心思不正,洗得清,辩得明,可这次,他们攻击的是她的存在本身。 非此世人,这四个字像毒刀子,扎向最深处,那个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解释的秘密。 “玄烨,”她低声念着,手指攥紧窗棂,“这次,你能顶住吗?” 这不是简单争斗,这是把妖孽祸国的帽子,扣在她和康熙共同的祥瑞叙事上,动摇她,就是动摇康熙这些年为她建的保护壳,他能为了她,对抗整个宗室、满朝文武,乃至天下悠悠之口吗? 乾清宫暖阁里,张廷玉、胤祥、暗卫统领跪在地上,康熙背对他们站在窗前。 “外头跪着的,名单记下了?”康熙问。 “回皇上,都记下了。”暗卫统领道,“二十七人,以简亲王、安亲王为首。” “好,”康熙转身,“听着,朕要你们做两件事。” “第一,对外,”他看向张廷玉和胤祥,“张廷玉,你联络信得过的清流,写文章不说皇贵妃,只说祥瑞,朕得天所授,自有天佑,文章要漂亮,引经据典,挑不出错。” 张廷玉躬身:“臣明白。” “胤祥,你带人查茶馆酒楼那些传谣言的,找出源头,我要证据。” 胤祥用力点头:“儿臣领命!” “第二,对内。”康熙看向暗卫统领,眼神转厉,“永和宫和小主子们的住处,护卫加三倍,所有进出的人、物,查清楚,朕把话放这儿。”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皇贵妃与小主子们,若有毫发之损,尔等提头来见。” 三人齐跪:“遵旨!” 人退下了,康熙揉揉眉心,梁九功递上热茶:“皇上歇歇吧。” 康熙接过茶没喝:“梁九功,朕是不是太宠着她了?” 梁九功小心道:“皇上待娘娘好,是娘娘的福气,也是皇上自己的心意,奴才从没见过皇上对谁这么上心。” 康熙笑了,带着无奈:“是啊,朕自己乐意。” 这时外头通报:“太后遣人求见。” 康熙眼神一凝:“进。” 太后身边的钱嬷嬷进来行礼,声音平稳:“太后娘娘让奴才传话:皇上,事已至此,关乎国本,望您以祖宗江山为重,莫要执迷。” 暖阁静得能听见烛火声,康熙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半晌他才开口:“回去告诉皇额娘,朕知道了。” 钱嬷嬷深深看他一眼,退了出去,等她走了,康熙猛地将茶杯砸在地上!啪一声,瓷片四溅。 梁九功吓得跪下:“皇上息怒!” 康熙胸口起伏,盯着碎片,眼神从挣扎慢慢转成冰冷锐利。 “执迷?”他冷笑,“朕就是执迷了,又如何?” 夜深了,乾清宫外,跪着的人影在灯笼光下拉得很长,有人摇摇欲坠,可看前头老王爷还笔直跪着,又咬牙坚持。 宫里,康熙独自站在大殿中央,他摩挲着一枚随身玉佩那是蔓萝刚得宠时送他的,玉料不名贵,雕工寻常,可他一直戴着。 月光从高窗漏进来,照在他脸上,外头是跪谏的宗室,是雪片般的奏折,是满京城的谣言,里头是太后的警告,是江山的重量,是祖宗的规矩,可这些加起来,好像都比不上心里那个人。 他想起蔓萝刚入宫时清清冷冷的样子,想起她第一次对他笑眼睛亮得像星星,想起她为他挡箭血染衣裳还说皇上没事就好,想起他们一起教孩子、散步、经历风雨。 “朕这一生,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治黄河……该做的都做了。如今朕就想护着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他握紧玉佩,指尖发白,眼神里的挣扎彻底褪去,只剩决绝。 “蔓萝,”他对着虚空,仿佛立誓,“朕说过要护着你,就一定会护着。” “就算逆了这天,改了这命,朕也偏要护你周全。”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4章 备份与布局 天刚蒙蒙亮,蔓萝就醒了,她一整夜都没怎么睡踏实,外头隐约还能听见宫道上巡逻侍卫的脚步声,比平日密集得多。 春喜端着热水进来时,眼圈也是黑的。 “娘娘,”她小声说,“外头还跪着呢,简亲王他们几个老王爷,硬是跪了一夜。” 蔓萝接过帕子擦脸,动作很慢:“皇上呢?” “皇上昨儿夜里一直待在乾清宫,没出来,今早梁公公传话,说皇上偶感风寒,免了今日朝会。” 偶感风寒? 蔓萝手上顿了顿,康熙身子骨向来硬朗,这时候风寒,怕是故意称病不上朝,好腾出手来布置。 “孩子们呢?”蔓萝问。 “都还睡着呢,李公公加派了人手,在小主子们屋外都守着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蔓萝点点头,走到妆台前坐下,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可眼神却异常清明。 春喜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忍不住说:“娘娘,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外头传得那么难听,皇上又……” “做什么?”蔓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错。” 她顿了顿,轻声说:“春喜,你去把我那个紫檀木匣子拿来。” 那匣子不大,锁着三重锁,蔓萝自己收着钥匙,春喜取来后,蔓萝让她退下,说想一个人静静。 等屋里只剩她一人,蔓萝才打开匣子,里头没什么金银珠宝,只有几样不起眼的东西:几张泛黄的房契,几份盖了私印的文书,还有一枚小小的铜钥匙。 她拿起房契看了看,那是早年她刚得宠时,托人悄悄在宫外置办的一点产业,不是什么大买卖,就是两家当铺、一个绸缎庄,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些进项,她都让可靠人换成金叶子,存在隐秘处,数额不大,但足够应急。 文书是更早的东西了,那时她还在低位,康熙对她还没那么上心,她为了自保,暗中帮过一个被冤枉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后来去了内务府当差,不显山不露水,却记着她的恩,再后来,她陆陆续续救过几个类似的人,有的出宫了,有的还在宫里不起眼的角落。 这些是她这些年,在康熙的宠爱和保护之外,自己悄悄攒下的底牌。不多,就三五个绝对可靠的人,一点应急的钱。 她从匣子底层取出一张空白信纸,提笔沾墨,笔尖悬在纸上,半晌没落,写什么?写给谁? 若是真到了最坏那一步,康熙顶不住压力,她被打入冷宫甚至……那孩子们怎么办? 胤荣已经十二了,聪慧稳重,或许能自保,可瑾瑜和胤禛才四岁,天真烂漫,若是没了她的庇护…… 蔓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笔下有了字,不是求救信,不是辩解书,而是一份极其冷静的路线图,如果她出事,孩子们该如何被悄悄送出宫,送到哪里,找谁接应,后续如何安置。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地点,她都反复斟酌,能用的资源太少,她只能规划出可能性最大的一条线。 写完,她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拿到烛火上。火苗舔舐纸角,迅速蔓延,很快将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吞没。 灰烬落在铜盆里,像一片片黑色的雪花,这不是不信任康熙,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信他、爱他,她才更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他一人身上。他是皇帝,有他的江山要顾,有他的无奈要担。 而她,是母亲。作为现代灵魂,她太清楚封建皇权的残酷,爱可以很深,但制度更冷,她要做的,是在爱和信任的基础上,为自己在乎的人,留最后一条生路。 烧完信,蔓萝把匣子重新锁好,放回原处,做完这一切,她反而松了口气。 乾清宫里,康熙确实没病,他穿着常服坐在暖阁里,面前站着张廷玉和胤祥。 “外头还跪着?”康熙问。 “回皇阿玛,还跪着。”胤祥说,“不过有几个年轻的已经撑不住了,让人扶着去歇了会儿,又回来跪着。” 康熙冷笑:“做戏做全套。” 他转向张廷玉:“文章呢?” 张廷玉从袖中取出一份文稿:“臣连夜写了三篇,一篇论天命有归,一篇讲祥瑞辩伪,还有一篇是驳斥妖异之说的,引了前朝典故。” 康熙接过看了看,点头:“写得不错,不过光有文章不够。”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大清舆图前,手指在上面划过。 “明日朝会,朕要做两件事。”康熙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第一,把妖物变祥瑞,钦天监监正那边,朕已经敲打过了,他会出来说话,说夜观星象,见紫气东来,那是天降吉兆。” 胤祥眼睛一亮:“皇阿玛英明!可是那东西确实古怪,怎么圆?” “古怪就是天意。”康熙淡淡道,“朕说它是祥瑞,它就是祥瑞,谁有异议,让他也找个一模一样的来?” 张廷玉会意:“皇上是要用帝王之权,强行定论。” “对。”康熙转身,“第二件事,清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从书案上拿起一份名单,递给胤祥:“这上面的人,明日朝会上,朕会一个一个收拾,有的罢官,有的圈禁,有的流放。” 胤祥接过名单,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不多。”康熙眼神冰冷,“这些年,老八他们暗中拉拢了多少人,朕心里有数,这次借着妖孽风波,正好一网打尽。” 张廷玉躬身:“皇上圣明,只是动作太大,怕朝堂震荡。” “震荡就震荡。”康熙坐下,“朕还活着,就震得起,等朕震不动了,这些毒瘤留给谁去震?胤荣吗?” 提到儿子,他语气柔和了些:“胤荣那边,你多照应着,这几日让他待在尚书房,别出来走动。” “儿臣明白。”胤祥应道。 又商议了些细节,张廷玉和胤祥才退下,等他们走了,康熙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梁九功适时递上参茶:“皇上,歇会儿吧。” 康熙接过茶,忽然问:“永和宫那边怎么样了?” “回皇上,娘娘一直待在宫里,没出来,李德全说,娘娘今早要了那个紫檀木匣子,一个人在屋里待了会儿。” 康熙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知道那个匣子,蔓萝的私房。早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攒些体己。,那时他想,她有点自己的倚仗也好,免得事事依赖他,现在想来,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皇上,”梁九功小心翼翼道,“您要不要去看看娘娘?外头传得那么难听,娘娘心里肯定不好受。”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现在不去。” 去了,说什么?说朕会护着你?可外头跪着的宗室、满城的谣言、太后的态度,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要做的不是安慰,是解决。 “梁九功。” “奴才在。” “你去永和宫一趟,不必进去,就在宫门外传句话。”康熙顿了顿,“就说朕今日风寒,让她别惦记,照顾好孩子们。” 这话平常得像家常嘱咐,可在这时候传过去,意思就深了。 傍晚时分,梁九功真的来了永和宫。他没进门,就在宫门外,对着迎出来的李德全说:“皇上让传话:今日风寒,让娘娘别惦记,照顾好孩子们。” 李德全应了,进去禀报。蔓萝正在窗边看书,听了这话,手里的书页停住了,她抬眼看向窗外,暮色渐浓,宫灯一盏盏亮起来。 “知道了。”她轻声说。 等李德全退下,蔓萝放下书,走到书案前,那里还摊着她白日写写画画的纸,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就是随手记的几句诗,几笔账。 她拿起那张纸,也拿到烛火上,火光亮起,映着她的脸。这次烧的不是计划,而是最后一点可能牵连他人的痕迹。那些诗里有她不经意写下的、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词句,那些账目里有她早年经营产业的模糊记录。 全都烧掉,不留一丝破绽,火光熄灭时,她心里反而彻底静了。 夜幕降临,蔓萝把三个孩子都哄到跟前,胤荣已经是个小少年了,端端正正坐着,瑾瑜和胤禛一左一右靠在她身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困了。 “今儿额娘给你们讲个新故事。”蔓萝轻声说。 “什么故事呀?”瑾瑜揉着眼睛问。 “讲一家人,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雨,都要在一起的故事。” 她讲得很慢,声音温柔,故事里没有具体的人名,没有宫廷,只有一家人如何携手渡过难关。 瑾瑜听着听着睡着了,胤禛也趴在她膝上打起了小呼噜,只有胤荣还睁着眼,认真听着,等故事讲完,蔓萝摸摸他的头:“荣儿,你是哥哥,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护着弟弟妹妹。” 胤荣用力点头:“儿臣记住了。” 等乳母把孩子们都带去睡了,蔓萝才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夜空中星星很亮,一颗一颗,清冷冷的,她仰头看着,心里一片澄澈。 “玄烨,”她对着夜空,轻声说,“明日,无论雷霆雨露,我与你一同承受。” 而此刻的乾清宫,灯火通明,康熙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明日要颁布的旨意,朱笔在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审阅,眼神锐利如刀。 窗外夜色沉沉,宫外跪谏声早已停歇,可风暴,正在无声酝酿,明日朝会,将是最后的对决。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5章 奉先殿的抉择 第二天,康熙真的病了,准确说,是他称病不朝,把自己关在了奉先殿里,消息传出来,朝野上下都炸了锅。 “皇上这是要退缩了?”乾清宫外,几个官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能不退缩吗?简亲王他们还在外头跪着呢,太后都发话了,这事儿关乎国本……” “那皇贵妃岂不是……” 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懂,所有人都觉得,这次皇上怕是要妥协了,毕竟,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祖宗江山,孰轻孰重,是个皇帝都知道怎么选。 奉先殿里,康熙独自坐在蒲团上,面前是爱新觉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从太祖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再到他父亲顺治帝,一个个名字在烛光下肃穆庄严。 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康熙看着那些牌位,心里却像烧着一把火。 “列祖列宗在上,”他低声开口,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回响,“玄烨今日有一事难决。” 没人回应他,只有烛火轻轻摇曳,他想起昨日梁九功回来复命时说的话:“娘娘听了皇上传的话,只说知道了,别的什么也没说。” 知道了,就这么简单三个字。 她没闹,没哭,没来求他做主,甚至没派人来问一句,就安安静静待在永和宫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可他知道,她一定什么都明白。 “皇阿玛,”他又看向顺治帝的牌位,“当年您为了董鄂妃,是不是也这么难?” 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愣了,顺治帝和董鄂妃的故事,在宫里是禁忌,没人敢提,可此刻,康熙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理解,原来坐在这位置上,要护着一个人,真的这么难。 殿门轻轻响了一声,梁九功端着茶盘进来,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皇上,喝口茶吧。” 康熙没接,只是问:“外头怎么样了?” “还跪着……”梁九功小心翼翼道,“不过人少些了,有几个年纪大的撑不住,被抬回去了,简亲王和安亲王还硬挺着。” “太后那边呢?” “太后今日在慈宁宫礼佛,没见任何人。” 康熙扯了扯嘴角,礼佛?怕是也在等他的决定吧。 “永和宫……”他顿了顿,“孩子们呢?” “小主子们都好。荣亲王今早去尚书房了,跟平时一样读书练字,看不出什么异常。瑾瑜格格和胤禛阿哥在永和宫里玩,李德全说,娘娘亲自陪着。” 康熙心头一软,都这时候了,她还在陪孩子们玩,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信他? “皇上,”梁九功试探着问,“您在这儿坐了一上午了,要不要用些点心?” “不用。”康熙摆摆手,“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梁九功退下了,殿门重新关上,康熙重新看向那些牌位。 “太祖,”他对着努尔哈赤的牌位说,“您当年十三副遗甲起兵,打下半壁江山,为的是什么?” “皇玛法,”他又看向皇太极,“您改国号为大清,是为了让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永固,是不是?” “皇阿玛……”他声音低下去,“您当年是不是也觉得,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动摇国本?” 大殿里依旧安静,可康熙心里却越来越吵。 一边是蔓萝的脸,她笑着的样子,她生气瞪他的样子,她为他挡箭时苍白的脸,她抱着孩子们温柔的样子。 一边是朝臣的脸,郭琇跪在地上慷慨陈词的样子,简亲王老泪纵横的样子,那些御史义愤填膺的样子。 还有江山,万里江山,祖宗基业,亿兆黎民。 他是皇帝,皇帝该做什么?皇帝该以江山为重,该顾全大局,该……牺牲该牺牲的。 这个道理,他八岁登基时就懂了,这些年,他也是这么做的,为了江山,他牺牲过兄弟,牺牲过臣子,牺牲过很多很多。 可这一次…… “朕做不到。” 这话说得很轻,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做不到把蔓萝推出去,做不到看着那些人用妖孽的罪名毁了她,做不到失去她。 殿门又被敲响了,这次进来的是胤荣。少年穿着一身月白长衫,规规矩矩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这是他和蔓萝的儿子,长得像她,性子也像她,聪明又沉稳。 “你怎么来了?”康熙问。 “儿臣听说皇阿玛身子不适,特意来请安。”胤荣抬起头,眼神清澈,“皇阿玛,您还好吗?” 康熙看着他,忽然问:“荣儿,如果有人欺负你额娘,你会怎么做?” 胤荣一愣,随即认真道:“儿臣会保护额娘。” “怎么保护?” “用尽一切办法。”少年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额娘教导儿臣,做人要明事理,知进退,但如果道理讲不通,退无可退,那就要守住该守的。” 康熙笑了:“这话是你额娘教你的?” “是。”胤荣点头,“额娘还说,这世上有些东西,比道理更重要。” “比如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比如家人,比如真心。”胤荣看着康熙,“皇阿玛,儿臣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但儿臣知道,额娘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额娘教儿臣读书,教儿臣做人,教儿臣要心怀天下……这样的额娘,怎么可能是妖孽?” 康熙心头一震,连孩子都懂的道理,那些大人为什么不懂?不,他们不是不懂,是装作不懂。 “荣儿,”康熙招手让他过来,“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要护着你额娘,护着弟弟妹妹。” “儿臣一定做到。”胤荣用力点头。 等胤荣走了,康熙又独自坐了很久,暮色渐渐透过窗棂洒进来,把大殿染成一片金黄,康熙站起身,走到顺治帝牌位前,深深一拜。 “皇阿玛,儿臣要做个不孝子了。” 他声音很平静,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您当年没做到的,儿臣来做,您当年没护住的人,儿臣来护。” “列祖列宗若要怪罪,就怪罪玄烨一人。所有罪责,玄烨一力承担。” 说完,他转身走出奉先殿,殿外,梁九功还守着,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皇上……” “传旨,”康熙脚步不停,“明日早朝,朕要临朝。” 梁九功一愣:“皇上,您决定了?” 康熙没回答,只是问:“永和宫那边,今晚的晚膳送了吗?” “送了,按您的吩咐,都是娘娘爱吃的菜。” “她吃了吗?” “李德全说,娘娘用了些,还让厨房给小主子们做了杏仁酪。” 康熙停下脚步,望向永和宫的方向,暮色中,那座宫殿的轮廓渐渐模糊,可他知道,她在里面。 “梁九功。” “奴才在。” “你说,朕是不是太任性了?” 梁九功低头:“奴才不敢妄议,奴才只知道,皇上做什么决定,都有皇上的道理。” 康熙笑了:“滑头。” 他继续往前走,脚步比来时坚定了许多,走到乾清宫门口时,他忽然回头:“明日朝会,把那个铁证也带上,朕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君无戏言。” 夜色渐浓,奉先殿里的烛火还在烧,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立着,仿佛在见证着什么,而乾清宫里,康熙坐在书案前,提笔写下一行字:“朕心已决,天塌不悔。” 写完,他把纸折好,收进贴身的口袋里,明日,该有个了断了。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6章 朝堂翻盘 天还没亮透,太和殿外已经跪了一片人。简亲王和安亲王打头,后面跟着十几个宗室和官员,个个脸上都是疲惫,可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坚持。 “王爷,”旁边有人小声问,“皇上今日会来吗?” 简亲王闭着眼,声音沙哑:“会来,梁九功昨夜就传了旨,说皇上今日临朝。” “那……”那人欲言又止。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朝会要决定什么,皇上已经病了好几天,这时候突然临朝,要么是下罪己诏,要么是要处置皇贵妃了。 晨钟响过三遍,宫门缓缓打开,大臣们鱼贯而入,按品级站好,太和殿里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康熙踩着点走进来,他穿着明黄色朝服,脸色有些苍白,可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扫过底下每一个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震天响,康熙在龙椅上坐下,没像往常那样说平身,而是沉默了片刻,底下跪着的人心里都打鼓。 终于,康熙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朕听说,这几日外头很热闹。”没人敢接话。 “有人跪着,”康熙继续说,“有人上书,有人说宫里出了妖孽。”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朕今日,就让你们看看这妖孽长什么样。” 话音落下,梁九功捧着那个紫檀木匣子走上前来,在御案上打开,里头正是那块银灰色的铁证。大臣们伸长了脖子看,连跪在前面的简亲王都忍不住抬了抬眼。 “都看清楚了吗?”康熙问。 郭琇第一个站出来:“皇上!此物诡异,绝非人间应有!臣恳请皇上……” “郭琇,”康熙打断他,“你说这不是人间应有之物?” “是!”郭琇梗着脖子,“臣问过工部所有老师傅,无人识得此材质,更无人能做此工艺!此物边有锯齿,中有孔洞,形状诡谲,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康熙挑眉。 郭琇咬牙:“分明是妖邪之物!” “好。”康熙点点头,忽然提高声音,“那朕今日就告诉你们,这不是妖邪之物!” 大殿里一片哗然,康熙站起身,走到御案前,拿起那块铁证,高高举起:“此乃上天赐予大清、赐予朕之祥瑞!” 祥瑞二字一出,所有人都傻了,连一直闭目养神的简亲王都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康熙。 “皇上!”安亲王忍不住开口,“此物诡异,怎会是祥瑞?那和尚道士都说……” “和尚道士?”康熙冷笑,“朕是天子,朕说是祥瑞,它就是祥瑞!难不成那些和尚道士,比朕更懂天意?” 这话说得霸道,底下顿时没人敢吭声了,康熙环视一周,一字一句道:“朕登基三十余载,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治黄河,哪一件不是顺天应人?如今上天降下祥瑞,正是认可朕之功德,认可大清之昌盛!”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而这祥瑞,唯有德者居之,皇贵妃董鄂氏,入宫十余载,贤良淑德,辅佐朕躬,教养皇子,功在社稷,她,便是天选之人!” 大殿里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颠倒黑白的说辞震住了,明明是妖孽的铁证,怎么转眼就成了祥瑞?明明是祸乱宫闱的罪人,怎么就成了天选之人? 可没人敢反驳,因为说话的人是皇帝,是天子,天子说什么是祥瑞,什么就是祥瑞,天子说谁是天选之人,谁就是天选之人,这就是帝王至高无上的解释权。 郭琇脸色煞白,还想说什么,旁边一个老臣悄悄拉了他一把,摇了摇头。 简亲王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皇上,此事关乎国本,关乎祖宗江山,还请皇上三思!” 康熙看向他:“简亲王,你说朕不三思?” “臣不敢!”简亲王跪下,“只是此物实在诡异,若强行定为祥瑞,只怕天下人不服,后世史书……” “后世史书?”康熙笑了,“简亲王,朕问你,是史书重要,还是当下的大清江山重要?” 简亲王噎住了。 康熙走回龙椅前,重新坐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朕今日把话放在这儿:皇贵妃董鄂氏,是上天赐予大清、赐予朕的祥瑞,谁再敢妄议,谁再敢散播谣言,谁就是诋毁天意,动摇国本!”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那些跪着的人……梁九功。” “奴才在。” “去告诉他们,朕知道他们的忠心,但天意已定,不必再跪,若还有人执迷不悟,”康熙眼神一冷,“就以扰乱朝纲论处。” “嗻!” 消息传到殿外时,那些跪着的人全都懵了。 “祥瑞?天选之人?”一个年轻官员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可梁九功已经带着侍卫过来了:“诸位大人,皇上有旨:天意已定,不必再跪,还请诸位回府歇息吧。” 简亲王被人扶起来时,腿都麻了,可更麻的是心,他看向太和殿的方向,老眼里满是复杂。 皇上这是铁了心要护着那个女人了,不惜颠倒黑白,不惜对抗整个宗室,不惜赌上自己的名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爷,”旁边有人低声问,“咱们就这么算了?” 简亲王苦笑:“不算了还能怎样?皇上已经把话说死了,那是祥瑞,是天意,谁再反对,就是诋毁天意,动摇国本。” 他摇摇头,蹒跚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太和殿的金顶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可简亲王忽然觉得,那里头坐着的皇帝,他好像不认识了。 朝会散了,可余波才刚开始,乾清宫里,康熙脱下朝服,换了身常服,坐在榻上喝茶,梁九功在一旁伺候,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康熙瞥他一眼。 “皇上,”梁九功小心翼翼道,“今日这一出,怕是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朕知道。”康熙放下茶杯,“所以朕还有后手。” “后手?” 康熙没解释,只是问:“永和宫那边,知道今日朝会的事了吗?” “李德全应该已经去禀报了。” 康熙点点头,忽然说:“梁九功,你说蔓萝会怎么想?” 梁九功一愣:“娘娘肯定会感激皇上。” “感激?”康熙笑了,“她那人,最不爱听的就是感激。” 他想起蔓萝那双总是清清冷冷的眼睛,她从来不要他的赏赐,不要他的承诺,甚至不要他的感激。 她要的,是平等,是理解,是并肩。 “皇上,”梁九功试探着问,“您要不要去永和宫看看?”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现在不去。” “为什么?” “因为朕还没做完该做的事。”康熙眼神转冷,“今日只是第一步,明日还有第二步。” 梁九功心里一凛,不敢再问。 这时外头传来通报:“荣亲王求见。” “让他进来。” 胤荣走进来,规规矩矩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康熙招手让他过来,“今儿朝会的事,听说了?” “听说了。”胤荣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皇阿玛您真厉害。” 康熙笑了:“厉害什么?” “那些人说额娘是妖孽,皇阿玛就说额娘是祥瑞。”胤荣认真道,“儿臣听师傅讲过,这叫,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康熙摸摸他的头:“你额娘教你的?” “额娘常说,做人要懂得变通,有时候直路走不通,就绕个弯。” 康熙心头一暖,是啊,绕个弯。他把妖孽绕成了祥瑞,把罪名绕成了功德,虽然手段不算光明正大,但管用就行。 “荣儿,”康熙看着他,“你记住,为君者,有时候不能太讲道理,该霸道的时候,就要霸道。” “儿臣记住了。” 等胤荣走了,康熙才靠在榻上,长长舒了口气,今日这一仗,算是打赢了,可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那些人不甘心,还会反扑,太后那边,也得去安抚,还有蔓萝…… 他想起那日她在窗边的侧影,想起她烧掉信纸时平静的脸。 “蔓萝,”他低声自语,“朕说过要护着你,就一定会护到底。” 窗外天色渐暗,乾清宫的灯火亮了起来,而永和宫里,蔓萝正坐在窗前,听李德全禀报今日朝会的事。 听到康熙那句此乃上天赐予大清之祥瑞时,她手上的书又掉在了地上,春喜在旁边激动得直抹眼泪:“娘娘!皇上这是把黑的都说成白的了!” 蔓萝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许久,她才轻声说:“是啊,他把黑的都说成白的了。”为了她,他不惜颠倒黑白,对抗天下。 这份心意,太重了,重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娘娘,”李德全小声问,“您要不要给皇上传句话?” 蔓萝摇摇头:“不用。” “为什么?” “因为……”她顿了顿,嘴角轻轻扬起,“他知道我知道。” 这话绕,可李德全听懂了,有些话,不必说。有些心意,不必谢,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那些了。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7章 朝堂大清洗 康熙那句祥瑞的话放出去,朝堂上安静了三天,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皇上给了台阶,大家顺着下就行,没必要真撕破脸。 可第四天早朝,康熙又丢了个惊雷,他让人抬上来整整三大箱奏折,哗啦一下全倒在御案前。 “这些,”康熙声音不高,可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人心上,“都是这几日递上来的,朕数了数,一共一百二十七份,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劝朕以江山为重,莫被妖孽所惑。” 底下鸦雀无声,郭琇站在队列里,手心里全是汗,他前日确实又递了折子,可没想到皇上会当众点出来。 “郭琇。”康熙点名了。 “臣在。”郭琇硬着头皮出列。 “你的折子,朕看了。”康熙从那一堆奏折里抽出一份,“写得很用心,引经据典,头头是道。你说妖孽祸国,史有明鉴,还说若不除之,必酿大祸,是吧?” 郭琇扑通跪下:“臣……臣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好一个为江山社稷着想。”康熙笑了,可那笑容冷得让人发寒,“那朕问你,若皇贵妃真是祥瑞,你这份折子,算不算诋毁天意?” 郭琇噎住了。 “说不出话了?”康熙把折子扔回箱子里,“朕告诉你,朕说她是祥瑞,她就是祥瑞,谁再说一个不字,谁就是抗旨,就是动摇国本。” 这话重得像山,满朝文武,没一个人敢抬头。 康熙站起身,走到御阶前,目光扫过底下每一个人:“朕知道,你们有些人心里不服,觉得朕被美色所惑,觉得朕昏了头,是不是?” 没人敢应。 “那朕今日就告诉你们,”康熙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朕清醒得很,比你们任何人都清醒。” 他走回龙椅前,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 “梁九功。” “奴才在。” “念。” 梁九功接过名单,手有点抖,可还是清了清嗓子,朗声念了出来。 第一个名字就是郭琇:“都察院左都御史郭琇,妄议天意,扰乱朝纲,着革去所有官职,永不录用。” 郭琇脸色煞白,瘫在地上。 第二个是简亲王:“宗人府宗令简亲王雅尔江阿,年事已高,昏聩不明,着革去宗令之职,回府荣养,无旨不得出府。” 这是变相圈禁了。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每念一个名字,底下就跪倒一个人,有宗室,有官员,有满臣,有汉臣,有的痛哭流涕,有的面如死灰,有的还想争辩,可被侍卫直接拖了出去。 整整念了三十七个名字。 等梁九功念完,太和殿里已经跪倒了一片,站着的,只剩一半不到。 康熙看着底下那些人,心里没什么波澜。 这些人里,有些是真觉得蔓萝是妖孽,有些是跟着起哄,还有些是胤禩党的人,借着这个机会想扳倒蔓萝,好让胤禩有机会,他都清楚。 “还有,”康熙补充道,“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结党营私,散布谣言,着革去所有差事,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这话一出,连站着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把八爷党连根拔起了。 “皇上!”一个老臣终于忍不住了,“八阿哥毕竟是皇子,如此处置,未免……” “未免什么?”康熙看向他,“太狠了?” 那老臣低下头,不敢再说。 “朕告诉你们,”康熙声音提了起来,“朕今日处置这些人,不是因为他们反对皇贵妃,而是因为他们不听朕的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朕是大清的皇帝,朕说的话,就是天意,谁不听,谁就是抗旨,抗旨的下场,你们今日都看见了。” 大殿里死一般寂静,康熙重新坐下,语气平静下来:“都听明白了?” “臣等明白。”稀稀拉拉的声音。 “大声点!” “臣等明白!” 康熙这才点点头:“明白就好,退朝。” 消息传到永和宫时,蔓萝正在给瑾瑜梳头。 春喜跑进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娘娘!皇上,皇上把那些人都处置了!郭御史革职了,简亲王圈禁了,连八阿哥他们都……” 蔓萝手里的梳子停住了。 “具体怎么回事?”她问。 春喜把听到的一五一十说了,说到康熙当众念名单时,声音都在抖:“梁公公说,皇上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一口气处置了三十七个人!连八爷党都……” 蔓萝放下梳子,让乳母把瑾瑜带下去,等屋里只剩她和春喜,她才轻声问:“朝堂上还剩多少人?” 春喜一愣:“这个奴婢不清楚。” 蔓萝不说话了,三十七个人,听起来不多,可那都是朝中重臣,宗室亲王,一口气处置这么多,朝堂怕是要空了。 康熙这是真的不惜动摇根基,也要为她正名。 “娘娘,”春喜小声问,“您不高兴吗?” 蔓萝摇摇头:“不是不高兴,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是震撼?是感动?还是心疼?心疼他要面对那么多压力,心疼他可能要背负昏君的骂名,心疼他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现在在哪?”她问。 “应该还在乾清宫,梁公公说,皇上处置完那些人,就回去批折子了,像没事人一样。” 蔓萝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天色正好,阳光洒在院子里,海棠花开得粉粉嫩嫩的,可她知道,乾清宫里那个人,此刻心里一定不轻松。 乾清宫里,康熙确实在批折子,梁九功在一旁伺候,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康熙头也不抬。 “皇上……”梁九功小心翼翼道,“今日这一出,朝堂上怕是要空一半了。” “空就空。”康熙笔下不停,“腾出位置,正好让新人上来。” “可那些老臣……” “老臣?”康熙冷笑,“朕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要。” 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张廷玉和胤祥来了吗?” “在外头候着呢。” “让他们进来。” 张廷玉和胤祥进来时,脸色都有些凝重。 “坐。”康熙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两人坐下,谁也没先开口。 最后还是康熙先说话了:“怎么,觉得朕太狠了?” 张廷玉躬身:“臣不敢,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 “朕的考量很简单,”康熙淡淡道,“有人想动蔓萝,朕就动他们,就这么简单。” 胤祥忍不住说:“皇阿玛,可这么一来,朝堂震荡,只怕……” “震荡就震荡。”康熙打断他,“胤祥,你记住,为君者,有时候不能怕震荡,该狠的时候就要狠,该清的时候就要清,不清掉这些毒瘤,将来留我们的,都是祸害。” 胤祥愣了愣,用力点头:“儿臣记住了。” 康熙看向张廷玉:“名单上那些空出来的位置,你拟个替补名单,要年轻的,有干劲的,背景干净的,最重要的是,要听话的。” “臣明白。”张廷玉应道。 “还有,”康熙补充,“八爷党那些余孽,给朕盯紧了,这次虽然把老八他们圈禁了,但底下那些小喽啰,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等两人退下,康熙才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梁九功适时递上茶:“皇上,喝口茶吧。” 康熙接过,却没喝,只是问:“永和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李德全说,娘娘听了消息,什么都没说,就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院子。”梁九功顿了顿,“不过娘娘问了一句话。” “什么话?” “问朝堂上还剩多少人。” 康熙手上一顿,她果然想到了。 “你怎么回的?” “奴才说不清楚。”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她啊总是想得比谁都多。” 梁九功小心翼翼道:“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娘娘?” 康熙摇摇头:“现在不去。” “为什么?” “因为朕还没做完。”康熙眼神转冷,“今日只是清了朝堂,明日还有太庙。” 梁九功心里一凛,太庙……皇上这是要把这事,钉死在祖宗面前了。 夜幕降临,乾清宫的灯火亮到很晚,而永和宫里,蔓萝也一直没睡,她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的月色,心里那点震撼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沉甸甸的踏实。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不惜清空半个朝堂,不惜动摇根基,不惜赌上一切。 “玄烨,”她对着夜空,轻声说,“你这傻子。” 可眼眶,却悄悄红了。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8章 太庙立誓 朝堂大清洗的第二天,康熙下了一道旨:朕将携皇贵妃,赴太庙告祭列祖列宗,消息传到永和宫时,蔓萝正在陪胤禛玩七巧板。 李德全进来禀报,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娘娘,皇上让您准备一下,巳时出发。” 蔓萝手里的木块嗒一声掉在桌上。 “太庙?我也去?” “是。”李德全点头,“皇上的意思,是让您一同告祭。” 胤禛仰起小脸:“额娘,太庙是哪里呀?” 蔓萝摸摸他的头:“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 “那额娘为什么要去?” 是啊,为什么? 太庙是皇家祭祀重地,除了皇帝和皇子,后妃极少能踏足,康熙要带她去,不是简单的恩宠,是要在祖宗面前为她正名。 “去准备吧。”蔓萝轻声说。 巳时整,仪仗已在永和宫外等候,蔓萝穿着皇贵妃朝服,头戴珠冠,一步一步走出来,阳光照在她身上,朝服上的金线闪闪发亮。 康熙已经在御辇旁等着了,他也穿着朝服,见她出来,很自然地伸出手。蔓萝把手递过去,借着他的力上了御辇,御辇很大,足够两人并坐,帘子放下,隔绝了外头的视线。 “紧张吗?”康熙问。 蔓萝摇摇头:“有皇上在,臣妾不紧张。” “说谎。”康熙笑了,“你手心里都是汗。” 蔓萝低头一看,还真是,她想抽回手,却被康熙握得更紧。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康熙说,“觉得朕太过了,是不是?” 蔓萝沉默片刻:“朝堂上已经处置了那么多人,皇上其实不必……” “不必什么?”康熙打断她,“不必去太庙?不,朕必须去。” 他看向前方,眼神坚定:“朕要在列祖列宗面前,把话说清楚,以后谁再敢拿这事做文章,就是跟朕、跟祖宗过不去。” 御辇缓缓前行,穿过一道道宫门,太庙就在眼前了。 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里头是肃穆的殿堂,香烟缭绕,正殿里供奉着爱新觉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再到顺治帝。 康熙牵着蔓萝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去,礼官已经候着了,见他们进来,高唱:“跪。” 两人在蒲团上跪下,康熙先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玄烨,携皇贵妃董鄂氏,前来告祭。” 蔓萝跟着磕头。 “近日朝中多有非议,”康熙继续说,“言皇贵妃乃妖孽祸国。玄烨今日在此,于列祖列宗面前立誓。”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得极重:“皇贵妃董鄂氏,贤良淑德,辅佐朕躬,教养皇子,功在社稷。所谓妖孽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乃奸人构陷!”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礼官在一旁记录,手都有些抖,皇上这是要把这事,钉死在祖宗面前了。 康熙又道:“朕今日在此明告:皇贵妃乃天赐祥瑞,佑我大清。今后谁敢再议,谁就是诋毁天意,动摇国本!” 说完这句,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香案前,所有人都愣住了,皇上要做什么?康熙拿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然后转身,面向列祖列宗的牌位,深深一拜。 “还有一事,”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却更显郑重,“若真有天罚罪责……” 他顿了顿,看向蔓萝,蔓萝心头一跳,康熙转回头,对着牌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所有天罚罪责,由爱新觉罗玄烨一力承担,与朕之妻妾、子女无干!” 大殿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蔓萝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康熙。 他……他说什么?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礼官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又慌忙捡起来,手抖得几乎写不了字。康熙却像没看见一样,把香插进香炉,然后走回来,重新跪下。 “列祖列宗若怪罪,就怪玄烨一人。”他又补了一句,“与旁人无关。” 仪式继续,可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礼官唱词的声音都在发颤,侍卫们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有康熙,始终平静,等所有流程走完,他牵着蔓萝的手站起身:“走吧。” 走出太庙时,阳光正好,御辇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康熙扶蔓萝上去,自己也坐进去。 帘子放下,隔绝了外头的目光,御辇开始往回走,轱辘声在青石板上响起,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许久,蔓萝才轻声开口:“皇上何必如此?” “何必?”康熙看着她,“朕说过要护着你,就一定会护到底。” “可一力承担所有罪责……”蔓萝声音有些哽咽,“万一……” “没有万一。”康熙握住她的手,“朕是天子,朕说承担得起,就承担得起。”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再说了,你觉得朕的列祖列宗,真会为了这事怪罪朕?” 蔓萝一愣。 “太祖十三副遗甲起兵时,想的是什么?皇玛法改国号为大清时,想的是什么?”康熙说,“他们想的,是让爱新觉罗家的江山永固,是让大清国泰民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朕做到了。”他声音里透着自信,“朕让大清有了今日的太平盛世。就凭这个,朕在祖宗面前,就有说话的底气。” 蔓萝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个人,总是这样,明明做了天大的事,却说得轻描淡写,明明扛着山一样的压力,却还反过来安慰她。 “玄烨。”她低声唤他。 康熙笑了:“这就对了,叫名字多好听,比皇上顺耳多了。” 御辇回到永和宫时,已是午后。康熙没下御辇,只是对蔓萝说:“朕还要回乾清宫处理些事,晚点再过来。” “好。”蔓萝点头。 等御辇走远了,春喜才迎上来,激动得脸都红了:“娘娘!奴婢都听说了!皇上在太庙……在太庙说……” “说所有罪责,他一力承担。”蔓萝轻声接话。 “对!”春喜抹了把眼泪,“皇上这是把命都押上了!” 蔓萝没说话,只是看着乾清宫的方向,是啊,他把命都押上了,为了她。 乾清宫里,康熙确实在处理些事,张廷玉和胤祥都在,脸色比昨日更凝重。 “皇上,”张廷玉先开口,“今日太庙之事已经传出去了。” “传就传。”康熙不在意,“朕就是要他们传。” “可那些老臣……” “那些老臣现在自身难保,还敢说什么?”康熙冷笑,“朕今日在祖宗面前立了誓,谁再敢提妖孽二字,就是跟朕、跟祖宗过不去。他们有几个脑袋?” 胤祥忍不住问:“皇阿玛,您真觉得这样就能堵住天下人的嘴?” “堵不住。”康熙很坦然,“但朕不需要堵住所有人的嘴,朕只需要让他们知道,谁敢说,谁就得死。”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了,朕今日在太庙说的那些话,很快就会传遍天下,百姓知道了,会怎么想?” 张廷玉想了想:“百姓会觉得皇上是真看重皇贵妃。” “不止。”康熙说,“百姓会觉得,皇上是重情重义之人,为了自己的女人,连祖宗面前都敢立誓,这样的人,对百姓能差到哪去?” 胤祥恍然大悟:“皇阿玛这是一举两得?” “算是吧。”康熙喝了口茶,“既能护着蔓萝,又能得个重情义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话虽这么说,可张廷玉和胤祥都看得出来,皇上对皇贵妃,是真的上了心,否则,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等两人退下,康熙才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梁九功小心地问:“皇上,您累了吧?要不歇会儿?” “不累。”康熙摇头,“对了,永和宫那边晚膳准备了吗?” “准备了,都是娘娘爱吃的。” 康熙点点头,忽然问:“梁九功,你说朕是不是太宠她了?” 梁九功笑了:“皇上宠娘娘,那是娘娘的福分,再说了,娘娘值得皇上这么宠。” “值得?”康熙也笑了,“是啊,值得。” 他想起蔓萝那双总是清清冷冷的眼睛,想起她为他挡箭时苍白的脸,想起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的样子。这样的女人,怎么不值得? 夜幕降临,康熙果然来了永和宫,蔓萝正在院里等他,见他来了,迎上去:“皇上。” “叫名字。”康熙纠正她。 蔓萝抿唇笑了:“玄烨。” “这才对。”康熙牵起她的手,“走,陪朕用膳。” 晚膳很丰盛,都是蔓萝爱吃的菜,康熙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今日在太庙,吓着你了?” “有点。”蔓萝老实说,“没想到皇上会说那样的话。” “没想到就对了。”康熙笑了,“朕就是要让他们都没想到。” 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蔓萝,朕今日在祖宗面前立了誓,以后你就安心待在朕身边,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蔓萝眼眶又红了。 “哭什么?”康熙伸手擦她的眼泪,“朕护着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可皇上为了臣妾……” “为了你怎么了?”康熙打断她,“朕乐意。” 他说得理直气壮,蔓萝却哭得更凶了,康熙没办法,只能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哄:“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孩子们该笑话你了。”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9章 白发与拥抱 从太庙回来那晚,晚膳后两人在院里散步,康熙一直牵着蔓萝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说胤荣最近功课有进步,说瑾瑜又缠着要新裙子,说胤禛骑马摔了一跤没哭……都是些家常话,轻松得像寻常夫妻。 可蔓萝能感觉到,他握她的手,比平时紧。 夜深了,该歇息了。他坐在暖阁的榻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忽然说:“蔓萝,给朕倒杯茶吧。” 蔓萝应了,亲自去沏了茶端过来。 康熙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握着,眼神有些空。 “皇上?”蔓萝轻声唤他。 康熙回过神,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他把茶杯放下,忽然伸手把蔓萝拉到身边坐下,然后把头靠在了她肩上,蔓萝整个人都僵住了。 康熙从来不会这样,他是皇帝,是天子,永远挺直脊梁,永远威严从容,就算私下相处,也总是带着帝王的气度。 可现在,他把头靠在她肩上,像疲惫的旅人终于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 “玄烨?”蔓萝又唤了一声,这次叫的是名字。 “嗯。”康熙应着,声音闷闷的。 许久,他忽然说:“蔓萝,朕今日在太庙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 “臣妾知道。” “所有罪责,朕一力承担。”康熙重复着白天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跟你没关系,跟孩子们没关系。” 蔓萝心头一酸:“皇上何必……” “朕乐意。”康熙打断她,抬起头,看着她,“蔓萝,朕能做的,都做了,朝堂上那些人,朕处置了,太庙里,朕立誓了,若这还不够……”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哑了:“若这还不够,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话说得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蔓萝听清了,她看着康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地看他,烛光下,他眼角有了细纹,鬓边竟然有了白发,不是一根两根,是一片,藏在黑发里,不明显,可仔细看就能看见,银白色的,刺眼的,蔓萝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来,轻轻抚上他的鬓角。 “什么时候长的?”她问,声音也在抖。 康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谁知道呢,可能就这几日吧。” 他说得轻松,可蔓萝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这几日……不就是朝堂风波、太庙立誓这几日吗?为了她,他一夜白头。 “玄烨。”蔓萝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康熙抬手给她擦眼泪,可越擦越多。 “哭什么?”他声音还是哑的,“朕都没哭。” “臣妾……臣妾心疼。”蔓萝哭着说,“皇上为了臣妾,做到这个地步,臣妾何德何能?” 康熙看着她哭花的脸,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威严的笑,也不是算计的笑,就是很简单的,有点无奈,又有点温柔的笑。 “傻话,朕护着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 “蔓萝,朕有时候想,要是朕不是皇帝就好了。”康熙轻声说,“要是朕就是个普通人,咱们就做个寻常夫妻,生儿育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多好。” 蔓萝在他怀里摇头:“皇上若真是普通人,臣妾也不会遇见皇上了。” 康熙笑了,“那倒也是,所以啊,这就是命,朕是皇帝,你是皇贵妃,咱们注定要经历这些风风雨雨,但朕不后悔。” 蔓萝的眼泪又涌出来,她想起这些年,从刚入宫时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若即若离,到信任崩塌,再到如今,他为了她,不惜对抗整个天下。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保持清醒,可以守住心墙,可以在这深宫里做个聪明的旁观者,可现在,她做不到了,心墙轰然倒塌,碎得干干净净,她伸出手,紧紧抱住康熙,把脸埋在他胸口。 “玄烨,”她哽咽着说,“臣妾以后再也不怀疑皇上了。” 康熙身体一震,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从她入宫到现在,十年了,十年里,她对他笑,对他温柔,给他生孩子,帮他分忧,可他知道,她心里始终隔着什么,现在,那层隔阂终于没了。 “真的?”他问,声音里带着不敢相信。 “真的。”蔓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皇上为了臣妾,连命都押上了,臣妾若是再怀疑,就是真没良心了。” 康熙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是欲望的吻,就是很轻很轻的,像在触碰什么珍宝。 “蔓萝,”他在她耳边说,“朕这一生,做对过很多事,也做错过很多事,但有一件事,朕永远不会后悔。”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那就是遇见你,留住你,爱上你。” 蔓萝的眼泪又决堤了,这次康熙没给她擦,只是紧紧抱着她,任她哭,等她哭够了,他才笑着说:“再哭,明儿眼睛该肿了,孩子们看见,该笑话你了。” “他们敢。”蔓萝带着鼻音说。 康熙笑了,把她搂得更紧,窗外月色如水,静静洒进来,暖阁里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没有更多言语,也不需要言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有些心意,说出口太重,放在心里又太轻,就这样抱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就够了。 许久,康熙才说:“朕该回去了。” “皇上不留在我这儿吗?”蔓萝问。 康熙摇摇头:“明日还有早朝,朕得回去准备,再说了……” 他笑了笑:“我们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晚。” 蔓萝脸一红,没说话,康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恢复了平日那个威严的帝王模样,可蔓萝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蔓萝。” “臣妾在。” “以后……”康熙顿了顿,“叫朕玄烨,没人的时候,都这么叫。” “好。”蔓萝点头。 康熙这才满意地走了,蔓萝送到宫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久久没有回屋。 春喜出来给她披上披风:“娘娘,外头凉,进屋吧。” 蔓萝摇摇头:“再站会儿。” 她看着乾清宫的方向,那里灯火还亮着。 “春喜,”她轻声说,“你知道吗,皇上他有白发了。” 春喜一愣:“皇上还不到五十呢!” “是啊,还不到五十。”蔓萝喃喃道,“都是因为我。” “娘娘别这么说。”春喜忙道,“皇上对娘娘好,那是娘娘的福气,再说了,娘娘对皇上也好啊,这些年……” “不一样。”蔓萝打断她,“他对我的好,是用命换的。” 春喜不说话了,主仆俩在宫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夜风渐凉,才回屋。 那一夜,蔓萝睡得格外沉,梦里没有宫廷争斗,没有算计猜忌,只有她和康熙,还有孩子们,在一个小院子里,过着最平凡的日子,而乾清宫里,康熙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提笔在纸上写下:“白发换真心,值得。” 写完后,他笑了笑,把纸折好,收进那个装着她送的那枚玉佩的锦盒里,有些话,不必说给她听,她懂,就够了。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这就对了 朝堂上那场大风波,康熙算是用祥瑞这顶大帽子,硬生生给压下去了,连着几天在耗着,跟那帮老臣扯皮,回乾清宫还得连夜批那些雪片似的折子,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康熙回永和宫的时候,脚步都有点沉。 梁九功跟在后头,小声问:“皇上,可要传膳?” “晚点。”康熙摆摆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乏,“先去看看蔓萝。” 他掀帘子进暖阁时,蔓萝正坐在窗边绣花,其实也没认真绣,针捏在手里,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动静,她回过头,见是他,就把绣绷放下了。 “回来了?”她站起身,语气寻常得像在等家人回家。 康熙站在那儿,没立刻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今天穿得很素,一身淡青色的家常衣裳,头发松松挽着,只簪了支白玉簪子,整个人清清淡淡的,可康熙就是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是眼神。 从前她看他时,眼里总带着点说不清的东西,像是隔了层纱。现在那层纱没了,眼神清亮亮的,一眼能望到底。 “嗯,回来了。”康熙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 蔓萝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仰脸看他:“累了吧?” 没行礼,没问安,就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康熙心头一动。 他看着她,想说朕把事儿都摆平了,想说以后没人敢嚼舌根了,想说很多,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都没必要说了,她都懂。 “累。”他最终只说了这一个字。 蔓萝没接话,只是抬起手,很自然地伸向他,康熙愣了愣。 她的手指轻轻落在他眉心上,那里因为连日皱眉,已经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褶子,她的指尖温温的,力道很轻,一下一下,慢慢地抚着,像是想把他眉间的疲惫都给揉开。 康熙整个人僵住了,她在主动碰他。 不是他拉她的手,不是他搂她的肩,是她主动的,这么自然而然地,碰触他。 这个认知像道暖流,猝不及防冲进他心里,把连日来的紧绷都冲散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把脸埋进了她的掌心。 这个动作做出来,连他自己都愣了。 他是皇帝,从来只有别人跪在他脚下,他何曾,何曾这样,把脸埋在一个人手心里? 可他就是做了,而且,不想放开。 蔓萝的手心很软,带着一点淡淡的茉莉香,康熙闭着眼,感受着那份柔软和温暖,连日来积压的疲惫,一点点松了下来。 “累了就歇歇。”蔓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轻轻的。 她没抽回手,反而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动作很自然,像在安抚一个累了的孩子。 康熙心里那根绷了太久的弦,啪一声,断了。 他把脸更深地埋进她掌心,声音闷闷的:“嗯。”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再说话。 暖阁里安静极了,只有烛火偶尔噼啪轻响,不知过了多久,康熙才抬起头。 他看着蔓萝,眼神有点复杂:“蔓萝,你……” 他想问,你是不是终于信我了?你是不是终于把我当成玄烨,而不是皇上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蔓萝看着他,忽然笑了,不是那种温婉得体的笑,就是个很简单的、眉眼弯弯的笑。 “饿了没?”她问,“我让春喜去传膳?” 康熙愣愣地看着她的笑容,半晌,才点点头:“好。” 晚膳很快摆上来,都是清淡的菜式,一碗鸡汤,几碟小菜,还有一碟蔓萝最近新琢磨的桂花糯米糕,康熙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汤。 “不合胃口?”蔓萝问。 “不是,”康熙摇头,“就是没胃口。” 蔓萝也没劝,只是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糕,放到他面前的小碟里:“这个不腻,你尝尝。” 康熙看着她,忽然问:“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那些人,怕那些流言。” “怕啊。”蔓萝很坦率,“怎么不怕。”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可你不是都替我挡了吗?” 康熙心头一震。 “太庙里,你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所有罪责,朕一力承担,这话,不是谁都能说出来的。” 她看着他,眼神清澈而认真:“玄烨,谢谢你。” 康熙看着她,心里那块空了许久的地方,忽然就被填满了。 “傻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朕说过要护着你,就一定会护到底。” “我知道。”蔓萝反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所以以后,换我护着你。” 康熙一愣:“什么?” “你护着我和孩子们,”蔓萝看着他,眼里闪着光,“我护着你,你累了,我陪着你;你烦了,我听着;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却更坚定:“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康熙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笑了,不是那种威严的、带着帝王气度的笑,就是个很简单的、开心的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他说,“我们是一家人。” 晚膳后,康熙没走,他靠在暖阁的榻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蔓萝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那卷没看完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时不时瞥他一眼,看他闭着眼,眉头还微微蹙着,便忍不住伸手,又去抚他的眉心。 这一次,康熙没睁眼,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别闹。”他声音懒懒的。 “谁闹了。”蔓萝小声嘟囔,“你看你,睡着了还皱着眉。” 康熙睁开眼,看着她,烛光下,她的脸映着柔柔的光,眼神清澈,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 “蔓萝。”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你真的信我了吗?” 蔓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又问这个?” “就是想听你说。” 蔓萝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信。” “信什么?” “信你。”蔓萝说,“不是信皇上,是信玄烨。” 康熙心头一颤,他看着她,眼神深得像潭水。 “再说一遍。”他说。 蔓萝笑了,凑近一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信玄烨。” 康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好。”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朕记着了。” 夜深了,该歇息了,两人靠在榻上,盖着一条薄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说胤荣最近功课有进步,说瑾瑜又缠着要新裙子,说胤禛骑马摔了一跤没哭,都是些家常话,没什么要紧的,可康熙听着,心里却觉得特别踏实。 “蔓萝。”他忽然开口。 “嗯?” “以后就这样,好不好?” “哪样?” “就这样,”康熙说,“你陪着朕,朕陪着你,我们好好过日子,不管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蔓萝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好。”她说。 窗外月色正好,静静洒进来,暖阁里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依偎的身影,康熙闭着眼,感受着怀里人的温暖,心里那点连日来的疲惫,终于彻底散了。 他想,这样真好,她终于不再把他当皇帝看了,她终于把他当玄烨了。 而蔓萝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心里一片安宁,那些算计,那些防备,那些横在他们中间的东西,终于都散了。 从今往后,他就是玄烨,属于她的玄烨。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那年的气话 风波过去,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这日午后,暖阁里暖洋洋的,康熙坐在书案后批奏折,蔓萝就坐在窗边的榻上,手里拿着针线,正给瑾瑜绣一个新的香囊,小姑娘前儿说原先那个旧了,想要个新的。 屋里很安静,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 康熙批完一份折子,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另一份奏报,是内务府关于修缮几处旧宫苑的折子,他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蔓萝。 “说起来,”康熙开口,声音很平常,“朕前几日翻旧档,看见当年纳兰明珠那桩案子的卷宗了。” 蔓萝手里的针线顿了顿,她抬起头,看向康熙,神色很平静:“怎么忽然想起那个了?” “就是看见了,随便想想。”康熙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脸上,“朕记得那时候朕气头上,说了句重话。” 蔓萝没说话,等着他往下说。 康熙看着她,语气很平和,就像在聊一件寻常往事:“那句祖训当诛,是朕这辈子说过最后悔的话之一。” 暖阁里静了一瞬,窗外有风吹过,拂动窗边的纱帘,蔓萝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康熙,她的眼神很清澈,没有怨恨,也没有委屈,就是很平静地看着他。 “那时候,你是真信了纳兰明珠的话吧?”她轻声问。 康熙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当时确实信了几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现在想来,破绽其实不少,只是那时朕……” “那时你年轻,又是皇帝,自然多疑。”蔓萝接过了话,语气很自然,“纳兰明珠是权臣,证据做得又足,你会信,也不奇怪。” 康熙看着她,有些意外:“你不怨朕?” “怨过。”蔓萝很坦率,“那会儿确实挺难过的,觉得自己一片真心,换来的是猜忌和那句祖训当诛。” 她站起身,走到书案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可后来想想,你也不容易,前朝后宫,那么多人盯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若是轻易信了我,反倒显得昏聩。” 康熙怔了怔,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再说,”蔓萝笑了,“后来你不是查清楚了吗?纳兰明珠倒了,我也没事了,你还因此整顿了前朝,揪出了不少蠹虫,这么算起来,那桩事也不算全无好处。” 她说得很轻松,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康熙看着她,心里那点残留的愧疚,忽然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柔软。 “蔓萝,朕那时确实不该说那句话,不管信不信,都不该说。” “都过去了。”蔓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时候你有你的不得已,我有我的委屈,可现在,我们不都好好的吗?” 她握得很紧,掌心温暖,康熙反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嗯,现在都好好的。” “所以啊,就别老惦记着那点儿旧事了,咱们往前看,不好吗?” 康熙看着她笑,忽然觉得心里敞亮得很,是啊,往前看。那些过去的误会、伤害、猜忌……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是将来,是他们能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说起往事,然后相视一笑,这就够了。 “好,往前看。”康熙点头,松开了她的手,“对了,胤荣前儿跟朕说,他想学西洋算学。” 话题转得很自然,蔓萝眼睛一亮:“真的?他自己说的?” “嗯。”康熙笑道,“朕问他为什么想学,他说觉得有意思,还能用在治水、建桥上,朕已经让人去找合适的师傅了。” “这孩子,”蔓萝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真是长大了。” “像你。”康熙说,“聪明,好学。” “也像你。”蔓萝抿嘴笑,“有主见,有想法。”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康熙继续批奏折,蔓萝坐回榻上绣香囊,屋里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是气氛不一样了,之前的安静是温馨,现在的安静,是那种彻底释然后的、毫无负担的宁静。 傍晚时分,康熙批完了奏折。蔓萝的香囊也绣得差不多了,正拿着比划:“你瞧,这花样瑾瑜会喜欢吗?” 康熙走过来看了眼:“喜欢,你绣的东西,她哪次不喜欢?” “那倒是。”蔓萝满意地把香囊收好,“那丫头就爱这些精巧玩意儿。” 康熙看着她仔细收拾的样子,忽然说:“明儿朕带你出宫转转?” 蔓萝一愣:“出宫?” “嗯。就咱们俩,去京郊走走,听说西山那边的梅花开了,去看看。” “那朝政……” “朝政有张廷玉他们看着,一天不碍事。再说,胤荣也大了,该学着处理些简单事务了。” 蔓萝想了想,笑了:“好。” 康熙见她答应,心情更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朕让梁九功去安排,咱们轻车简从,就当散散心。” “听你的。”蔓萝笑着应了。 晚膳时,康熙果然多吃了半碗饭,蔓萝看着他,忍不住笑:“看来是真想出去走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朕是想跟你出去走走。”康熙纠正道,“这些年,净忙朝政了,都没好好陪过你。” “现在陪也不晚。”蔓萝给他夹了块鱼肉,“来日方长。” 康熙接过鱼肉,心里暖洋洋的,是啊,来日方长。那些过去的伤,那些曾经的怨,都在这个平静的午后,被轻轻抚平了,从此以后,只有眼前人,只有往后路,这就够了。 用过晚膳,两人在院里散步,月色很好,洒在青石板上,亮晶晶的 “蔓萝。”康熙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 蔓萝愣了愣:“谢我什么?” “谢谢你不记仇。”康熙说得很认真,“也谢谢你肯给朕机会。” 蔓萝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傻子。”她小声说,“夫妻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康熙也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对,夫妻之间,不说谢。” 两人手牵手,在月光下慢慢走着,远处的宫灯一盏盏亮起,近处的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蔓萝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独自站在永和宫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满是彷徨和不安。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能和这个人手牵手,在月光下散步,心平气和地说起往事,然后相视一笑,说一句都过去了。 “玄烨。”她忽然叫他的名字。 “嗯?” “以后咱们都好好的。” “好。”康熙握紧她的手,“都好好的。” 喜欢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请大家收藏:()清穿之陛下他偏要独宠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