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1章金笼锁雀,心向丘壑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一章金笼锁雀,心向丘壑 紫宸宫的鎏金宫灯彻夜不熄,暖黄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铺着云锦的地面上,映得满殿珍宝愈发流光溢彩。凤仪宫内,沈凝脂身着一袭月白色绣云纹宫装,端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捻着一枚刚绣到一半的荷包,针脚细密如丝,将山间松鹤的灵动姿态勾勒得栩栩如生,可唯有鹤翅处的针脚略显仓促,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她的指尖微凉,指腹因长时间握针而泛起淡淡的红痕,目光落在铜镜中自己的脸庞上,眸色沉沉。镜中的女子生得极美,柳叶眉,杏核眼,鼻梁秀挺,唇色淡粉,肌肤胜雪,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属于深宫贵妃的欢愉,只有化不开的向往——那是对宫外山河的眷恋,对无拘无束自由的渴望。 三个月前,她还是江南沈家的嫡长女,父亲是镇守江南的靖安侯沈砚之,兄长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沈清宇,家世显赫,备受宠爱。沈家世代书香,却也向来崇尚自在,沈凝脂自幼便跟着父亲游遍江南山水,登过秀雅的惠山,泛过清澈的太湖,看过苏堤的春晓,赏过断桥的残雪,骨子里早已刻满了对山河丘壑的眷恋,最是不喜被束缚。她曾在雁荡山的云雾里听风,在钱塘江的潮声中枕浪,在桃花坞的花海里醉酒,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是她记忆里最明亮的光。可谁曾想,一场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她所有的安稳——大曜帝萧珩听闻她容貌倾城,性情灵动,竟一道圣旨将她召入宫中,册封为贵妃,住进了这座人人艳羡的凤仪宫。 可谁都不知道,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座金雕玉琢的牢笼,而萧珩给予的无上荣宠,便是缚住她的锁链,将她困在这四方天地里,寸步难行。她见过的最美的景,是山间的日出云海,不是宫墙四角的天空;她听过的最好的乐,是林间的鸟鸣泉响,不是宫中的丝竹靡音;她向往的自由,是策马奔腾于旷野,是泛舟垂钓于江湖,不是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每日对着同样的面孔,做着同样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老去。 “贵妃娘娘,夜深了,您该歇息了。”宫女云溪端着一碗温热的银耳羹走进来,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担忧。云溪是她从江南带进来的她从江南带进来的贴身宫女,也是这深宫之中,唯一能让她信任的人,更是唯一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人。 沈凝脂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针线,接过银耳羹,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声音清冷:“云溪,三日后护国寺祈福的事,打探得如何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她计划了许久的出逃,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云溪连忙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殿内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声说道:“娘娘,都打探清楚了。三日后是太后的生辰,陛下会亲自带着后宫妃嫔前往护国寺祈福,车队会在辰时三刻驶出宫门,经过西郊密林时,会停留半个时辰让众人休整。奴婢已经联系上了城外的猎户,他会在密林深处接应您,只要您能趁机脱身,就能暂时逃离皇宫的掌控。”云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还有一丝紧张,她知道,这是娘娘逃离牢笼的唯一机会,她必须帮娘娘抓住。 沈凝脂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可随即又被一层忧虑覆盖:“西郊密林地势复杂,且陛下身边必定跟着大量禁军,想要脱身,恐怕没那么容易。”她虽然向往自由,却也知道其中的风险,萧珩的手段,她早有耳闻,若是被他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规划好了路线,密林中有一条隐蔽的小路,直通山下的村落,只要您能顺利钻进小路,禁军就很难追得上。而且猎户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等您到了山下,就能立刻前往江南,与侯爷和将军汇合。”云溪语气坚定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忠诚。她跟着娘娘从江南来到京城,看着娘娘每日在宫中郁郁寡欢,心里也十分难受,她只希望娘娘能重获自由,回到那个让她真正快乐的地方。 沈凝脂看着云溪,心中满是感激。在这深宫之中,人人都趋炎附势,唯有云溪始终不离不弃,陪着她一起冒险,这份情谊,她铭记于心。她轻轻拍了拍云溪的手,沉声道:“云溪,此次出逃,风险极大,若是事败,陛下必定震怒,到时候不仅我难逃罪责,你也会受到牵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不能让云溪为了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云溪连忙摇头,眼眶泛红:“娘娘,奴婢是沈家的人,此生定当誓死追随娘娘。娘娘待奴婢如亲姐妹,奴婢能为娘娘做这些,是奴婢的福气。只要能让娘娘重获自由,就算粉身碎骨,奴婢也心甘情愿。”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让人动容。 沈凝脂心中一暖,眼底泛起淡淡的水汽,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眼神变得愈发决绝:“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孤注一掷。这深宫,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搏一个自由的可能。凤骨难羁,我沈凝脂,绝不为笼中雀!”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在这寂静的宫殿里回荡。 说罢,她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枚断裂的玉簪,玉簪的尖端被打磨得极为锋利,闪着冷冽的光。“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平安玉簪,我已经把它磨成了利器,若是遇到阻拦,或许能派上用场。”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这个,可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云溪看着那枚锋利的玉簪,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娘娘,不到万不得已,您千万不要用它,以免伤了自己。”她心疼娘娘,更担心娘娘的安危。 沈凝脂点头:“我知道,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轻易动用。你再去准备一些干粮和水,藏在我的披风里,另外,把我那件最不起眼的素色披风找出来,到时候方便脱身。”她的计划很周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云溪应声,转身快步退了下去。 沈凝脂重新拿起桌上的荷包,继续绣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错过。只要能逃出皇宫,就能回到江南,回到那个有山有水、有父亲兄长、有自由的地方,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她也无所畏惧。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陛下驾临凤仪宫——” 沈凝脂心中一凛,连忙收起荷包和玉簪,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快步走到殿门口迎接。她刚屈膝行礼,便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了起来,熟悉的龙涎香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想要避开,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萧珩一身明黄色常服,龙章凤姿,俊朗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眼神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凝脂,深夜未眠,在做什么呢?”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却又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这三个月来,他给予了她无尽的荣宠,六宫妃嫔无人能及,可这份荣宠,却让她感到无比压抑。 沈凝脂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平淡:“回陛下,臣妾只是闲来无事,绣个荷包打发时间。”她的语气疏离,没有半分亲近。 萧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案上的荷包,伸手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凝脂的手艺越发精湛了,这松鹤绣得栩栩如生,真是好看。”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荷包的鹤翅处,沈凝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发现其中的端倪,手心微微泛起冷汗。好在萧珩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将荷包放回原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凝脂,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这凤仪宫的生活让你不适应?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朕说,朕都满足你。”他以为,她是在宫中住得不习惯,只要他满足她的所有需求,她就会开心起来。 沈凝脂心中冷笑,她想要的,是自由,是山河,这些,他能给吗?可表面上,她却依旧恭敬地说道:“谢陛下关怀,凤仪宫一切都好,臣妾只是有些思念江南的山水了。”她没有说谎,她确实想念江南,想念那里的一切。 提到江南,萧珩的眸色微微沉了沉,随即又恢复如常,语气温和:“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朕带你去江南南巡,让你好好看看江南的山水。”他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她的心。 沈凝脂抬眸,看向萧珩的眼睛,试图从他眼中看出几分真诚,可他的眼神深邃如海,让她看不透半分。她知道,他的话,不能信。就算他真的带她去江南,也不过是在他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自由可言。“陛下所言当真?”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萧珩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鬓,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温柔:“朕乃天子,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骗你。只要你乖乖待在朕身边,做朕的贵妃,朕答应你的事情,定会做到。”他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占有欲,让沈凝脂心中一阵反感,她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语气冷淡:“臣妾谢陛下恩典。” 萧珩的手僵在半空,眸色瞬间沉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这三个月来,无论他如何示好,沈凝脂始终对他疏离冷淡,从未有过半分动容,这让他心中很是不悦,甚至有些挫败。他是九五之尊,天下女子皆想攀附于他,可唯独沈凝脂,偏偏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心想要逃离。可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对她动怒,更舍不得伤害她。从第一次见到她的画像时,他便被她身上那份清冷倔强的气质吸引,她就像一朵带刺的寒梅,越是难以触碰,就越让他想要征服。 “凝脂,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朕吗?”萧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沈凝脂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惹他不快了,若是此时触怒了他,恐怕会影响三日后的出逃计划。她连忙收敛心神,微微屈膝,语气恭敬:“陛下恕罪,臣妾只是一时失礼,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她的语气依旧疏离,却多了几分恭敬。 萧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的不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无奈。他知道,想要融化这颗冰冷的心,还需要时间。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柔和:“罢了,朕不怪你。夜深了,你早些歇息,朕还要回去批阅奏折,明日再来看你。”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凤仪宫,没有再回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凝脂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手心早已布满了冷汗。她知道,萧珩对她的心思不简单,这三个月的荣宠,既是恩赐,也是枷锁,她必须尽快逃离,否则迟早会被这深宫磨去所有棱角,彻底沦为他的附庸。 萧彻离开后,云溪连忙走了进来,担忧地说道:“娘娘,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还好陛下没有发现异常。”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沈凝脂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越是危险,我们就越要冷静。三日后的计划,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让云溪也坚定了信心。 接下来的三天,沈凝脂表现得格外温顺,萧珩来看她时,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疏离,偶尔还会对他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让萧珩很是开心,对她的戒心也渐渐放下了几分。他以为,沈凝脂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愿意留在他身边了,却不知道,这只是她为了麻痹他,为出逃计划做的铺垫。 这三天里,云溪也在暗中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联系接应的猎户,规划逃跑路线,准备干粮和水,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全,生怕出现半点纰漏。 终于,到了前往护国寺祈福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宫门口便已经热闹起来。禁军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神色严肃,戒备森严。后宫的妃嫔们穿着华丽的宫装,乘坐着精致的马车,陆续来到宫门口集合。 沈凝脂穿着一袭素色披风,坐在马车里,指尖紧紧攥着藏在披风里的干粮和水,还有那枚锋利的玉簪,心怦怦直跳,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云溪坐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娘娘,别紧张,一切都会顺利的。”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沈凝脂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掀开车帘的一角,看向外面的景象,只见萧珩身着明黄色龙袍,站在最前面,身姿挺拔,宛如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祇,周围簇拥着一群大臣和太监,气势威严。 很快,所有妃嫔都到齐了,萧珩一声令下,车队便缓缓驶出了宫门。马车缓缓前行,沈凝脂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宫墙,心中满是激动与期待。她知道,只要过了西郊密林,她就能摆脱这深宫的束缚,重获自由。 车队行驶得很平稳,一路上,妃嫔们的马车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唯有沈凝脂的马车里,气氛压抑而紧张。云溪时不时地掀开车帘,观察外面的情况,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和路程。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车队终于抵达了西郊密林。这里树木葱郁,杂草丛生,地势偏僻,确实是脱身的好地方。按照事先的安排,车队在这里停留半个时辰,让众人下车休整,方便如厕。 萧珩下了马车,身边的太监连忙递上茶水,他接过茶水,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沈凝脂的马车,见马车迟迟没有动静,便让人去催促。 “娘娘,机会来了,快下车!”云溪连忙说道,扶着沈凝脂下了马车。 沈凝脂下车后,故意装作要去如厕的样子,朝着密林深处走去。负责守卫的禁军想要跟上来,云溪连忙上前拦住,笑着说道:“这位大哥,娘娘只是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就不用劳烦您跟着了。”她的笑容甜美,让人放松了警惕。 那名禁军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沈凝脂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见并没有什么异常,便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候。 沈凝脂趁机加快脚步,朝着密林深处跑去,云溪也紧紧跟在她身后,一边跑一边回头观察,生怕被人发现。两人跑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看到了云溪联系的猎户——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正牵着两匹骏马,在一棵大树下等候。 “娘娘,快,就是这里!”云溪激动地说道。 猎户看到她们跑过来,连忙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贵妃娘娘,快上马,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以免被禁军追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急切。 沈凝脂没有犹豫,连忙翻身上马,云溪也跟着上了另一匹马。猎户牵着缰绳,朝着密林深处的小路跑去,两匹骏马在林间穿梭,速度极快。 沈凝脂坐在马背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看着周围飞速倒退的树木,心中满是激动。她终于逃出了那座囚禁她的牢笼,终于可以去看她想看的山河,去追她想要的自由了,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那道让她心悸不已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与慌乱:“沈凝脂,给朕站住!” 沈凝脂的身体瞬间僵住,心中一沉,暗道不好,还是被发现了。她回头一看,只见萧珩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着玄色劲装,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后跟着一队禁军,正朝着她们追来。 “娘娘,快,我们再快一点,就能钻进小路了!”猎户着急地说道,加快了速度。 沈凝脂咬紧牙关,没有回头,只是催促着马匹,朝着小路的方向跑去。可萧珩的马是千里良驹,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了上来,距离她们越来越近。 “沈凝脂,你给朕停下!”萧珩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不容错辨的威严与愤怒。 沈凝脂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她停下马匹,缓缓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萧珩,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甘。 很快,萧珩便带着禁军追了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他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沈凝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眼神冰冷得能冻死人,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人都不敢呼吸。 “你为什么要逃?”萧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受伤与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给予了她那么多荣宠,让她成为了六宫之中最尊贵的贵妃,她竟然还是要逃离他,难道在她心中,他就这么不堪吗? 沈凝脂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倔强:“陛下,这深宫是牢笼,您给予的荣宠是枷锁,我想要的是自由,是山河,这些,您给不了我,所以我必须逃。”她的声音清晰,传遍了整个密林,带着一股不屈的力量。 “给不了?”萧珩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朕是九五之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你想要,朕什么都可以给你!自由?只要你乖乖待在朕身边,朕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在这皇宫之中,随心所欲!你想要看山河,朕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只要你留在朕身边!”他以为,只要他给她足够的荣宠,足够的自由,她就会留下来。 “留在你身边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沈凝脂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陛下,您不懂,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是策马奔腾于旷野,是泛舟垂钓于江湖,是在山间听风,在海边看潮,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之中,被无数规矩束缚,被无数眼睛盯着!我父亲和兄长都平安,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追求我想要的自由!”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还有一丝坚定,她的话,让萧珩愣住了。 他没想到,沈凝脂逃跑,竟然只是因为想要自由,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想念家人,或者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却从未想过,她只是单纯地向往自由。 “凝脂,你误会了,朕可以给你真正的自由,只要你跟朕回去,朕可以废除那些束缚你的规矩,让你在宫中随心所欲,甚至可以带你去江南,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留在朕身边,好不好?”萧珩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急切的解释,还有几分恳求。他第一次,放下了帝王的身段,如此卑微地恳求一个女人。 “我不信!”沈凝脂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陛下,您不必再骗我了,我心意已决,就算今日逃不掉,我也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深宫,追求我的自由。”她的话,彻底激怒了萧珩。 他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与无奈。他知道,沈凝脂心中对自由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可他不能让她离开,他不能失去她。 “凝脂,跟朕回去,好不好?”萧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只要你跟朕回去,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朕会尊重你的选择,好不好?”他的话,让沈凝脂有些犹豫了。 云溪看出了她的为难,连忙说道:“娘娘,您别管奴婢,您快逃!奴婢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娘娘再回到那个牢笼里去!”她知道,一旦娘娘回去,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离了。 猎户也连忙说道:“是啊,贵妃娘娘,您快走吧,我们就算是死,也会掩护您离开的!”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帮助贵妃娘娘逃离。 “不行!”沈凝脂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能让你们为我牺牲,你们都是无辜的。” 她看着萧珩,眼神中满是绝望:“陛下,我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放过他们,并且以后不再干涉我的自由,让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去我想去的地方,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她的话,让萧珩心中一喜。 他连忙说道:“好,朕答应你,放过他们,并且以后不再干涉你的自由,让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他生怕她会反悔,连忙答应了她的所有条件。 说罢,他对着禁军下令:“放他们走!” 禁军们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一条路。云溪和猎户看着沈凝脂,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娘娘,您多保重!” 沈凝脂点了点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声音哽咽:“你们也多保重,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好好过日子。” 云溪和猎户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骑着马,朝着密林深处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沈凝脂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陷入这样的险境。可事到如今,她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萧珩回去。 萧珩走到她身边,伸手想要扶她下马,沈凝脂却下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翻身下了马,语气冷淡:“陛下,我们可以回去了。”她的语气依旧疏离,没有半分亲近。 萧珩看着她疏离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却也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回去。” 说罢,他转身牵着自己的马,朝着车队的方向走去,沈凝脂也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她知道,这一次出逃失败,以后想要再逃,就难上加难了。可她并没有放弃,凤骨难羁,她的自由之路,还未结束,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深宫,追求到她想要的自由。 回到车队,所有妃嫔都好奇地看着沈凝脂,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疑惑。她们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萧珩带着禁军追进了密林,回来的时候,沈凝脂的脸色苍白,眼神憔悴,看起来很是不对劲。 萧珩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众人继续上车,前往护国寺祈福。沈凝脂回到自己的马车里,靠在车壁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萧珩的承诺是否会兑现,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就抵达了护国寺。护国寺依山而建,规模宏大,香火鼎盛。萧珩带着后宫妃嫔和大臣们走进寺庙,举行了隆重的祈福仪式。沈凝脂全程都心不在焉,只是机械地跟着众人跪拜祈福,脑海里不断想着萧珩的承诺,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祈福仪式结束后,萧珩让人安排妃嫔们在寺庙的厢房休息,自己则带着几名大臣,去了寺庙的书房,不知道在商议什么。沈凝脂回到厢房,心中依旧无法平静,她不知道萧珩是否会真的履行承诺,让她自由出入皇宫。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小太监突然走进来,恭敬地说道:“贵妃娘娘,陛下让奴婢来请您,去书房见他。” 沈凝脂心中一紧,不知道萧珩找她有什么事,难道是后悔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小太监去了书房。 书房内,萧珩正坐在桌案前,批阅着奏折,看到她进来,便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向她,语气温和:“凝脂,你来了,坐吧。” 沈凝脂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满是忐忑,轻声问道:“陛下找臣妾,有什么事?” 萧珩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语气柔和:“凝脂,别紧张,朕找你,是想告诉你,朕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朕已经下令,废除了那些束缚你的规矩,以后你在宫中,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你随时可以出宫,去江南,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想回来,朕随时都在这里等你。”他的话,让沈凝脂愣住了。 她没想到,萧珩竟然真的会履行承诺。她看着萧珩眼中的真诚,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愧疚。她之前一直以为萧珩是一个冷酷无情、控制欲极强的帝王,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为了她,做出这样的改变。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沈凝脂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震惊,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萧珩点了点头,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圣旨,递给她:“这是朕刚刚拟好的圣旨,上面写得很清楚,你可以看看。” 沈凝脂接过圣旨,颤抖着双手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圣旨上详细地写着,废除所有束缚贵妃沈凝脂的规矩,允许她自由出入皇宫,自由前往任何地方,任何人不得干涉。看到这些,沈凝脂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喜悦的泪水,是激动的泪水。她终于,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了! “陛下,谢谢您,谢谢您!”沈凝脂激动地说道,声音哽咽,对着萧珩深深鞠了一躬。 萧珩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伸手扶起她,语气温柔:“凝脂,不用谢,这是朕应该做的。之前是朕太自私了,只想着把你留在身边,却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受委屈了,希望你能原谅朕。”他的语气真诚,让沈凝脂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陛下,之前是臣妾误会您了,还请陛下恕罪。”沈凝脂的语气恭敬了几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愧疚。 萧珩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朕不怪你,毕竟你也是向往自由。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会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记得,皇宫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朕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他的话,让沈凝脂心中一暖。 她看着萧珩眼中的真诚与温柔,心中的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她知道,萧珩是真的对她好,也是真的爱她,可她心中对自由的渴望,依旧强烈。 “陛下,我……”沈凝脂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还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山河,追求我的自由,等我累了,我会回来的。”她的话,让萧珩心中一痛,可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朕答应你,你去吧,朕等你回来。”萧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还有几分无奈。他知道,他留不住她,只能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 沈凝脂看着萧珩眼中的不舍,心中满是感动,她对着萧珩深深鞠了一躬,说道:“陛下,多谢您的成全,我会回来的。”说罢,她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后,沈凝脂回到了厢房,心中满是激动与期待。她终于,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了!她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告别了云溪,便独自一人,离开了护国寺,踏上了追求自由的旅程。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会遇到什么,会经历什么,可她知道,她不会后悔。她骑着马,驰骋在旷野之上,感受着风的自由,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自由的笑容。 而萧珩,站在护国寺的门口,看着沈凝脂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舍与期待。他知道,沈凝脂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会等她,一直等她回来。他也知道,这场关于自由与爱情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愿意等,愿意等她回来,等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等她明白,爱情,也是一种自由。 凤骨难羁,可爱情,或许能成为那根最温柔的锁链,将这只向往自由的凤,轻轻牵住,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而沈凝脂,在追求自由的道路上,又会遇到怎样的风景,怎样的人,她最终,会选择自由,还是爱情?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第2章囚笼再锁身,帝心似焚焦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二章惊变困险境,孤勇赴危途 城墙上侍卫的喝声像一道惊雷,骤然划破了深夜的静谧,也瞬间揪紧了沈凝脂和云溪的心脏。两人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加快了向下攀爬的速度,指尖死死抠着城墙的青砖,指甲缝里渗进了细碎的石屑,传来尖锐的疼意,却半点不敢松懈——一旦被侍卫抓住,她们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远在江南的家人和苏慕言,也会跟着遭殃。 “快!他们发现我们了!”沈凝脂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沉稳有力,“云溪,别慌,跟着我,我们马上就能下去!”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动静,只见两名侍卫正举着火把,朝着她们的方向快步跑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她们攀爬的身影,将她们的处境彻底暴露在侍卫的视线里。 云溪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手脚更是抖得厉害,脚下一滑,差点从城墙上摔下去,幸好她及时抓住了一块凸起的青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娘娘……奴婢好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侍卫追过来了,我们是不是逃不掉了?” “别胡说!”沈凝脂厉声打断她,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绝不能放弃!只要我们能跳到墙下,顺着小路跑,他们不一定能追上我们!相信我,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她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慌,一旦乱了阵脚,就真的彻底没希望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惧,继续小心翼翼地向下爬,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谨慎,尽量加快速度,却又不敢有丝毫疏忽。 城墙上的侍卫跑得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芒越来越亮,甚至能听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快!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陛下有令,若是有人逃跑,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刀,刺穿了沈凝脂的心脏,让她浑身一寒。她知道,萧珩向来说到做到,这些侍卫为了邀功,为了保命,一定会对她们痛下杀手,她们现在不仅要逃跑,还要躲避侍卫的追杀,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了。 “云溪,快!再快一点!”沈凝脂催促道,自己也拼尽全力,加快了攀爬的速度。终于,她的脚踩到了城墙下的草地,她连忙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虽然因为冲击力,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却依旧立刻转身,朝着城墙上的云溪伸出手:“云溪,快跳下来!我接住你!” 云溪看着下方的沈凝脂,又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侍卫,心里满是恐惧,却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松开了抓着青砖的手,朝着沈凝脂的方向跳了下去。沈凝脂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了云溪,两人一起摔倒在草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身上的伤口,立刻爬起来,朝着远处的小路狂奔而去。 “追!快追!别让她们跑了!”城墙上的侍卫看到她们跳了下去,立刻朝着城墙下爬来,一边爬一边大声呼喊,声音里满是焦急和兴奋——抓住逃跑的贵妃,可是大功一件,若是能成功,必然能得到陛下的重赏。 沈凝脂和云溪拼尽全力地奔跑着,她们穿着轻便的粗布衣服,脚下踩着泥土小路,速度比穿着沉重宫装的时候快了不少,可她们毕竟是女子,体力有限,跑了没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双腿也开始发软,而身后的侍卫却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火把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照亮了她们身后的路,像一道催命符,紧紧地跟着她们。 “娘娘……奴婢跑不动了……”云溪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绝望,她的体力已经耗尽,脚步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前甚至开始发黑,“您别管奴婢了,您自己跑吧!只要您能逃出去,回到江南,奴婢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沈凝脂回头看了一眼云溪,又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侍卫,心里满是心疼和决绝。她怎么可能丢下云溪?云溪是她在这深宫里唯一的依靠,是陪着她一起冒险的好姐妹,她们说好要一起回到江南,一起过自由的生活,她绝不会丢下云溪一个人逃跑! “胡说什么!”沈凝脂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云溪的手,用力拉着她向前跑,声音里满是坚定,“我们是好姐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绝不会丢下你!再坚持一下,云溪,只要我们能跑到前面的岔路口,钻进树林里,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我们一定能坚持下去的!” 云溪看着沈凝脂坚定的眼神,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里的绝望渐渐消散了一些,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跟着沈凝脂一起向前奔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动和坚定——她知道,就算是死,她也要陪着娘娘,绝不拖累娘娘。 两人拼尽全力地跑着,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岔路口旁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黑漆漆的,树木交错纵横,很适合隐藏身形。只要她们能钻进树林里,借着树林的掩护,就能摆脱侍卫的追杀,就能暂时安全了。 “云溪,快!钻进树林里!”沈凝脂兴奋地说道,拉着云溪,朝着树林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的侍卫看到她们要钻进树林,心里更加焦急了,纷纷加快了速度,大声喊道:“快!拦住她们!别让她们钻进树林里!” 就在沈凝脂和云溪即将钻进树林的那一刻,身后的侍卫忽然朝着她们射出了一支箭,箭羽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沈凝脂的后背射来。云溪眼疾手快,看到箭射来的瞬间,立刻用力推了沈凝脂一把,沈凝脂踉跄着向前跑了几步,钻进了树林里,而那支箭,却狠狠地射进了云溪的肩膀上。 “啊!”云溪疼得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软,摔倒在地上,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和身下的草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云溪!”沈凝脂看到云溪中箭倒地,心里一阵剧痛,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想要去扶云溪,却被云溪厉声喝住:“娘娘!别过来!快逃!您快逃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身后的侍卫已经追了上来,看到云溪中箭倒地,立刻围了上去,而另外几名侍卫,则朝着沈凝脂的方向追来,想要抓住她。沈凝脂看着倒在地上的云溪,看着她肩膀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看着她眼神里的绝望和期盼,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救云溪,想带着云溪一起逃,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救不了云溪,若是她留下来,只会和云溪一起被抓住,到时候,她们所有人都将性命难保。 “云溪,对不起……”沈凝脂的声音里满是哽咽和愧疚,她深深地看了云溪一眼,将云溪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转身,朝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一定会!” 云溪看着沈凝脂消失在树林深处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沈凝脂的方向喊道:“娘娘……保重……一定要回到江南……过上自由的生活……” 说完,她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围上来的侍卫看到云溪晕了过去,立刻上前,将她牢牢地绑了起来,一名侍卫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对着领头的侍卫说道:“大人,她中了一箭,伤得很重,不过还没死。” 领头的侍卫皱了皱眉,眼神里满是冰冷:“没死正好,把她带回去,交给陛下发落!至于那个沈凝脂,她钻进了树林里,立刻派人进去搜!就算把这片树林翻遍,也要把她找出来!绝不能让她逃掉!” “是!大人!”侍卫们齐声应道,立刻分成两拨,一拨人带着晕过去的云溪,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另一拨人则举着火把,钻进了树林里,开始四处搜寻沈凝脂的踪迹。 树林里黑漆漆的,树木交错纵横,枝叶茂密,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想要在这么大的树林里找到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凝脂在树林里狂奔着,脚下的树枝和石头绊倒了她好几次,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却半点不敢停下脚步。她知道,侍卫们很快就会追上来,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否则,很快就会被他们抓住。 她跑了很久,体力已经彻底耗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发黑,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她靠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心里满是愧疚和担忧——云溪被侍卫抓住了,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萧珩那么狠戾,一定不会放过云溪的,都是她的错,是她连累了云溪,若是她没有带着云溪一起逃跑,云溪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继续坚持下去,只能尽快逃出去,只有逃出去了,才有机会想办法救云溪,才有机会回到江南,才能不辜负云溪的牺牲。她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眼泪,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她扶着大树,慢慢站起身,继续朝着树林深处走去,尽量避开火把的光芒,躲在树木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说话声,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有人朝着这边走来。她心里一紧,立刻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只见前方的小路上,有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青色锦袍的男子,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润儒雅,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英气,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男子的身后,跟着十几名随从,都骑着马,手里拿着兵器,看起来像是一支护卫队。 沈凝脂的心里满是疑惑,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这里?难道是萧珩派来追杀她的人?可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皇宫里的侍卫,倒像是江湖上的人,或者是某个官员的护卫队。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为首的那名青色锦袍男子忽然停下了马,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朝着沈凝脂藏身的方向看了过来,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警惕:“谁在那里?出来吧,我们没有恶意。” 沈凝脂的心里一阵紧张,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敌人,若是她出去了,会不会被对方抓住,交给萧珩?可她若是不出去,一旦被对方发现,后果可能会更严重。她犹豫了片刻,看着对方温和的眼神,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希望——或许,这个人可以帮她? 她深吸一口气,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那名青色锦袍男子微微屈膝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警惕:“小女子沈氏,因故流落至此,还望公子行个方便,不要为难小女子。”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有说出自己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生怕对方是萧珩的人,会立刻抓住她。 那名青色锦袍男子看到沈凝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怜惜。只见沈凝脂浑身是伤,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也散乱着,脸上满是灰尘和泪痕,却依旧掩盖不住她清丽的容颜和身上那股清冷出尘的气质,尤其是她眼底的坚定和倔强,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男子翻身下马,走到沈凝脂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声音依旧温和:“姑娘不必害怕,我们确实没有恶意。只是这么晚了,姑娘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还浑身是伤,实在是危险。不知姑娘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会流落至此?” 沈凝脂看着男子温和的眼神,感受到他并没有恶意,心里的警惕渐渐放松了一些,可她依旧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遭遇,只是含糊地说道:“小女子家乡遭遇变故,亲人离散,只能四处流浪,今晚不小心在树林里迷了路,还摔了好几跤,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男子看着沈凝脂眼底的悲伤和隐瞒,心里大概猜到了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愿意多说,也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姑娘真是可怜。这荒郊野外,晚上很不安全,有野兽出没,还有可能遇到坏人。我看姑娘伤得很重,不如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驿站,到了驿站,我让随从给姑娘找些干净的衣服,再请个大夫给姑娘看看伤口,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沈凝脂的心里满是犹豫,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好人,若是跟着对方走,会不会陷入新的危险?可她现在浑身是伤,体力耗尽,根本走不了路,若是不跟着对方走,留在这树林里,要么会被侍卫抓住,要么会被野兽吃掉,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看着男子真诚的眼神,又看了一眼男子身后那些随从,他们虽然拿着兵器,却都很规矩,没有露出丝毫恶意。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赌一把!她对着男子微微屈膝行礼,声音里满是感激:“多谢公子好心,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小女子身无分文,无法报答公子的恩情,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何谈报答?”男子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温和,“姑娘快上马吧,我们尽快赶到驿站,免得夜长梦多。”说完,他让随从牵过来一匹马,小心翼翼地扶着沈凝脂,将她扶上了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沈凝脂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摔下来。 沈凝脂坐在马背上,感受到身后男子传来的温暖气息和稳定的力量,心里渐渐安定了一些,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终于有人向她伸出了援手,这份恩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男子感受到沈凝脂的颤抖和眼泪,知道她心里一定很委屈,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姑娘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们很快就会到驿站了。” 说完,他对着身后的随从们点了点头,随从们立刻牵着马,朝着前方的驿站走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响起,渐渐远离了这片危险的树林,也远离了皇宫的方向,朝着未知的远方走去。 沈凝脂靠在男子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和安全感,心里满是感激和希望。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逃到江南,不知道能不能救出云溪,可她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逃离皇宫的第一步,已经离自由越来越近了。她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前方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她都不会放弃,一定会坚持下去,一定会回到江南,一定会救出云溪,一定会过上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 而此时的皇宫里,萧珩已经得知了沈凝脂逃跑、云溪被抓住的消息,他坐在御书房里,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御书房里的太监和侍卫们都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废物!都是废物!”萧珩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奏折和茶杯都被震得摔落在地,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洒了满地,冒着热气,像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朕让你们看好贵妃,你们就是这么看好的?竟然让她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还有那个云溪,竟敢跟着她一起逃跑,真是胆大包天!” 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连忙磕头请罪:“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属下无能,没能看好贵妃娘娘,让她逃了出去!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一定会把贵妃娘娘抓回来,还请陛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追?你以为你还能追得回来吗?”萧珩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阴鸷和狠戾,“沈凝脂那个女人,心思缜密,狡猾得很,一旦让她逃出去,就绝不会轻易被你们抓住!还有,她逃跑的时候,必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早就和外面的人勾结好了,想要背叛朕!” 他一想到沈凝脂竟然真的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一想到沈凝脂可能会回到江南,回到苏慕言身边,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失去沈凝脂,心里就充满了愤怒和偏执,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沈凝脂是他的女人,是他的所有物,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身边,绝不能逃出去,绝不能属于别人! “陛下,那现在该怎么办?”侍卫统领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萧珩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缓缓说道:“立刻传令下去,封锁京城所有的城门和关卡,严密盘查过往的行人,凡是和沈凝脂长得相似的女子,都要仔细检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另外,派人去江南,严密监视沈砚之和苏慕言的动向,若是发现沈凝脂回到了江南,或者和他们有任何联系,立刻把他们抓起来,押解回京!还有那个云溪,把她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她,问清楚沈凝脂逃跑的计划,问清楚她外面是不是有同伙!” “是!属下遵命!属下立刻去办!”侍卫统领连忙磕头应道,然后起身,快步走出了御书房,去传达萧珩的命令。 很快,京城的所有城门和关卡都被封锁了,侍卫们严密地盘查着过往的行人,凡是女子,都要仔细核对身份,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扣押起来,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而派往江南的人,也很快出发了,朝着江南的方向赶去,想要监视沈砚之和苏慕言的动向。 御书房里,萧珩坐在龙椅上,眼神里满是阴鸷和偏执,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暗暗说道:“沈凝脂,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太天真了!在这大曜王朝,朕就是天,朕的话就是圣旨,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朕都能把你抓回来!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朕,永远都别想!” 没过多久,侍卫们就把晕过去的云溪带了上来,云溪被绑在柱子上,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十分虚弱。萧珩走到云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冰冷和狠戾,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云溪,朕问你,沈凝脂逃跑的计划,是不是你和她一起策划的?她外面是不是有同伙?她逃跑之后,要去哪里?要去找谁?你老实交代,朕可以饶你一命,若是你敢隐瞒半句,朕就扒了你的皮,让你生不如死!” 云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萧珩,眼神里满是恐惧,却更多的是坚定和倔强。她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说出娘娘逃跑的计划,不能说出娘娘外面的同伙(若是有的话),不能出卖娘娘,否则,娘娘就真的逃不掉了。 “陛下,我不知道!”云溪的声音里满是虚弱,却依旧坚定,“是娘娘自己想要逃跑的,和奴婢没有关系!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外面是不是有同伙,不知道娘娘要去哪里,要去找谁!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奴婢绝不会说半句假话!” “不知道?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查不出来吗?”萧珩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狠戾,他抬手,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给朕打!狠狠地打!直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是!陛下!”侍卫们立刻应道,拿起旁边的鞭子,朝着云溪的身上抽去。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抽在云溪的身上,瞬间就在她的衣服上抽出了一道血痕,疼得云溪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说不说?!”萧珩看着云溪痛苦的模样,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冰冷的狠戾。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云溪咬着牙,声音里满是疼意,却依旧坚定,不肯说出半句关于沈凝脂的事情。 侍卫们继续用鞭子抽打着云溪,一道道血痕布满了她的全身,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滴落在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云溪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可她依旧不肯屈服,依旧不肯说出半句实话,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和倔强,像沈凝脂一样,有着不屈的风骨。 萧珩看着云溪宁死不屈的模样,心里的愤怒越来越强烈,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也这么胆大包天,竟然也敢背叛他,竟然也这么忠于沈凝脂!他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狠戾:“好,好一个宁死不屈的宫女!既然你不肯说,那朕就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把她拖下去,关进天牢,好好‘伺候’她,朕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嘴硬!” “是!陛下!”侍卫们立刻应道,拖着浑身是伤、已经快要晕过去的云溪,走出了御书房,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萧珩坐在龙椅上,眼神里满是阴鸷和偏执,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满是愤怒和不甘。他绝不允许沈凝脂逃掉,绝不允许!他一定会把沈凝脂抓回来,一定会让沈凝脂知道,背叛他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一定会让沈凝脂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永远都属于他! 而此时的沈凝脂,已经跟着那名青色锦袍男子,来到了前方的驿站。驿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男子让随从给沈凝脂安排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又让人找来了干净的衣服和热水,让沈凝脂好好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他又让人去附近请了一位大夫,来给沈凝脂检查伤口,处理伤口。 沈凝脂洗漱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虽然衣服有些宽大,不太合身,却让她感觉舒服了很多。没过多久,大夫就来了,大夫仔细地检查了沈凝脂身上的伤口,然后拿出药材,给她清洗伤口、敷药、包扎,动作很轻柔,尽量减轻她的疼痛感。 处理完伤口后,男子让人给沈凝脂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和茶水,沈凝脂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此刻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她对着男子微微屈膝行礼,声音里满是感激:“多谢公子的照顾,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日后若是有机会,小女子一定报答公子的恩情。” 男子笑着说道:“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在下姓顾,单名一个昀字,姑娘叫我顾昀就好。至于报答,就不必了,只要姑娘能平安无事,就好。” “顾昀……”沈凝脂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然后说道:“顾公子,今日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日后若是公子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小女子能做到,一定尽力相助。” 顾昀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沈凝脂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沈凝脂也确实饿坏了,拿起碗筷,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虽然饭菜很清淡,却让她感觉无比的香甜,这是她这三年来,吃得最安心、最舒服的一顿饭。 吃完饭后,沈凝脂靠在床头,心里满是感激和担忧。感激顾昀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让她有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担忧云溪的安危,不知道云溪现在怎么样了,萧珩会不会为难云溪,会不会对云溪痛下杀手。她心里暗暗发誓,等她养好身体,等她安全了,一定要想办法救云溪,一定要让云溪也能得到自由。 就在这时,顾昀的一名随从敲响了房门,说道:“姑娘,公子让属下告诉您,外面风声很紧,京城的所有城门和关卡都被封锁了,侍卫们正在严密盘查过往的行人,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公子让您暂时不要出去,好好待在驿站里,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离开。” 沈凝脂的心里一紧,她知道,萧珩一定是派人去追她了,一定是封锁了京城的城门和关卡,想要把她抓回去。看来,她想要顺利离开京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须暂时待在驿站里,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离开。 “我知道了,多谢公子提醒,也请你替我多谢顾公子。”沈凝脂连忙说道,声音里满是感激。 随从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沈凝脂靠在床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和担忧,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一定会更加艰难,一定会充满更多的危险,可她不会害怕,不会退缩,为了自由,为了云溪,为了家人,她一定会坚持下去,一定会顺利逃出京城,一定会回到江南,一定会过上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 而顾昀站在驿站的院子里,看着沈凝脂房间的灯光,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其实早就认出了沈凝脂的身份,沈凝脂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贵妃,这件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自然也不例外。他没想到,当今陛下最宠爱的贵妃,竟然会从皇宫里逃出来,还弄得这么狼狈。 他也大概猜到了沈凝脂逃跑的原因,陛下虽然宠爱沈凝脂,却也对她掌控得很严,传闻沈凝脂并不喜欢陛下,一直想要逃离皇宫,回到江南。他心里很疑惑,沈凝脂为什么会从皇宫里逃出来?陛下那么宠爱她,她为什么还要逃跑?难道是陛下对她不好,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虽然心里疑惑,却没有追问沈凝脂,也没有打算把沈凝脂的身份泄露出去。他看得出来,沈凝脂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女子,他不忍心看着她被陛下抓回去,不忍心看着她继续被囚禁在深宫之中,所以,他决定帮沈凝脂一把,帮她顺利逃出京城,帮她获得自由。 他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密切关注外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另外,好好照顾沈姑娘,不能让她出半点差错,若是有人敢来驿站找她的麻烦,立刻想办法解决,绝不能让沈姑娘被人抓回去。” “是!公子遵命!”随从们齐声应道,然后退了下去,开始密切关注外面的动静,保护沈凝脂的安全。 顾昀看着沈凝脂房间的灯光,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知道,帮沈凝脂逃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旦被陛下发现,他和他的家族,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可他并不后悔,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帮沈凝脂获得自由,因为他从沈凝脂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向往的东西——自由和勇气。他也相信,沈凝脂一定会不负他的期望,一定会顺利逃出京城,一定会过上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 夜色越来越深,驿站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和风声,打破了深夜的静谧。沈凝脂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云溪中箭倒地的模样,浮现出萧珩阴鸷狠戾的眼神,浮现出父亲和江南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停下来,必须尽快养好身体,尽快想办法逃出京城,尽快救回云溪,尽快回到江南。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暗暗说道:“云溪,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的!父亲,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到江南,回到你的身边!萧珩,你别想抓住我,我一定会获得自由,一定会摆脱你的掌控!”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照亮了沈凝脂的脸庞,也照亮了她眼底的坚定和对自由的向往。她知道,这场逃离深宫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路,还很长,还很艰难,可她不会害怕,不会退缩,她会带着自己的凤骨和孤勇,一路向前,赴一场属于自己的自由之约! 第3章古道逃尘网,江南寄初心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三章古道逃尘网,江南寄初心 驿站的晨露还凝在窗棂的雕花缝隙里,泛着细碎的冷光,沈凝脂是被肩头的钝痛唤醒的。昨夜换药时药膏的清凉早已散去,伤口被粗布衣衫轻轻摩擦,牵扯出绵延的疼,像一根细针,时时提醒着她此刻并非安稳乡,每一步都踏在悬崖边缘。她缓缓睁开眼,天光刚透过云层漏下一丝浅白,房间里还浸着夜的微凉,铜镜里映出的女子面色苍白,额角的划痕结痂后泛着淡红,褪去了贵妃的金钗华服,素布襦裙裹着单薄的身子,反倒添了几分倔强的清瘦。 她撑着床沿坐起身,指尖触到发间的木簪——那是顾昀让人寻来的寻常物件,比不上宫里的珠翠,却带着几分烟火气的踏实。三年深宫岁月,她早已习惯了晨起时身边有云溪伺候,端来温热的洗脸水,梳起繁复的发髻,如今孤身一人,连绾发都显得生疏。指尖绕着散乱的发丝,忽然想起江南家中的清晨,父亲沈砚之会在院子里煮茶,茶香混着金桂的甜香漫进房间,那时的风都是软的,从没有这般提心吊胆的煎熬。 正怔忡间,门外传来轻叩声,顾昀的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隔着门板传来:“沈姑娘,晨膳已备好,起身用些吧,今日需早些动身,避开白日的盘查。” 沈凝脂回神,定了定神应道:“劳烦顾公子等候,我这就来。”她起身时动作轻缓,生怕牵扯到伤口,整理好衣衫后,对着铜镜浅浅匀了口气,将眼底的脆弱压下,才伸手拉开了房门。廊下的晨雾还未散尽,顾昀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佩沾了些湿气,眉眼间依旧带着谦和的笑意,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想来昨夜的打探,消息并不乐观。 “姑娘气色稍好,伤口该是不似昨日那般疼了。”顾昀见她出来,微微颔首,侧身让开道路,“厨房备了小米粥和清淡的小菜,姑娘身子弱,先垫垫肚子,路上怕是难有这般安稳的吃食。” 沈凝脂轻声道谢,跟着他往饭厅走去。驿站的饭厅陈设简单,四方木桌擦得干净,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一碟腌萝卜,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碗蒸蛋羹,看得出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温补之物。这般寻常的烟火气,竟是她在深宫三年里从未拥有过的安稳——宫里的每餐都是山珍海味,却总伴着旁人的算计和萧珩阴晴不定的脸色,食不知味,哪有此刻这般,能安心咽下一口热粥的踏实。 两人相对而坐,顾昀给她盛了一勺粥,推到她面前,瓷勺碰着碗沿,发出轻脆的声响:“慢些吃,不够再添。” 沈凝脂握着瓷勺,温热的粥水滑进胃里,暖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她抬眼看向顾昀,轻声问道:“顾公子,昨夜打探的消息,是不是……不太好?”她见他眉宇间的凝重,心里难免发紧,萧珩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他既已发现她出逃,定会布下天罗地网,想脱身绝非易事。 顾昀放下瓷勺,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姑娘猜得不错,陛下已下旨封锁京城所有城门,连城郊的关卡都加派了三倍人手,逐一审问过往行人,尤其是年轻女子,连眉眼相似者都要细细盘查。不仅如此,他还密令心腹前往江南,监视沈大人和苏公子的动向,显然是算准了姑娘心系家人,想以他们为饵,逼姑娘现身。”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沈凝脂心中刚升起的一丝暖意。她握着瓷勺的指尖骤然收紧,指节泛白,眼底涌起怒色,又掺着浓浓的担忧:“萧珩何其狠戾!我父亲一生清廉,从未沾染朝堂纷争,慕言哥哥潜心读书,只求安稳度日,他们从未亏欠过他萧珩半分,他竟连无辜之人都不肯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才没让泪水落下,“他就是笃定我最在乎家人,故意用他们要挟,想把我逼回那个牢笼里!” 顾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满是怜惜,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沉溺情绪的时候,只能温声安抚:“姑娘莫急,我已让人快马往江南送信,让我的暗卫暗中护住沈大人和苏公子,不让陛下的人寻衅滋事。只要姑娘能顺利逃出京城,抵达江南,陛下没了你的踪迹,自然不会再对他们过度为难——他要的是你,而非无关之人。” 听到顾昀早已安排妥当,沈凝脂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滑落,她对着顾昀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哽咽:“顾公子,这份恩情,我沈凝脂没齿难忘。你不仅收留我、护我周全,还为我的家人费心,若有来日,我定当倾尽所有,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如此。”顾昀连忙扶起她,语气诚恳,“我素来不齿强权欺压弱女子之事,陛下将你囚于深宫,本就有失公允,如今赶尽杀绝,更是天理难容。我帮你,不过是尽一份本心,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下最紧要的是商议脱身之法,正门和关卡都走不通,只能另寻偏径。我知晓京城西郊有一条废弃的古河道,传闻连通城外护城河,因年久失修早已干涸,杂草丛生,鲜有人知,或许能从那里出城。” “古河道?”沈凝脂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里安全吗?会不会有侍卫巡逻?” “安全方面姑娘暂且放心。”顾昀解释道,“那条河道废弃已有数十年,平日里连樵夫都极少涉足,陛下的人定然想不到你会从那里脱身,自然不会派人巡逻。只是河道内路况极差,满是碎石淤泥,还有蛇虫鼠蚁出没,且长度足有数十里,想要走出去,需得有足够的体力和耐力,姑娘……怕不怕?” 沈凝脂几乎没有犹豫,眼底瞬间燃起坚定的光芒,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只要能逃出京城,能护家人周全,再苦再险我都不怕!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能闯过去!顾公子,我们何时出发?” 见她这般果敢,顾昀心中暗暗佩服。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妃,身陷绝境却能如此坚韧,这份胆识,连许多男子都不及。他点了点头:“今日丑时出发,那时天最暗,星光隐没,最易避开巡夜的侍卫。这一日你好好养精蓄锐,我让人再去河道入口探查一番,顺便筹备路上所需的物资,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都听公子安排。”沈凝脂重重点头,心中的不安渐渐被坚定取代。有顾昀这般细致周全的谋划,又有他的手下相助,她脱身的希望又大了几分。只是一想到还被关在天牢里的云溪,她的心又像被紧紧揪着——云溪是为了护她才中箭被俘,如今定然在天牢里受着酷刑,她怎能抛下这个陪了自己三年、舍命相护的姐妹,独自逃生? “顾公子,”沈凝脂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牵挂,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云溪她……还在天牢里,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她是为了救我才落得这般境地,若是我就这样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顾昀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他自然理解沈凝脂的心情,可此事确实凶险万分:“姑娘的心情我懂,可天牢守卫森严,陛下又特意下令严加看管云溪姑娘,想要救她,无异于自投罗网。且不说我们根本闯不进天牢的层层守卫,就算侥幸进去了,也未必能带着她全身而退,到时候不仅救不出她,我们自己也会被擒,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甚至还会连累沈大人和苏公子,这绝非明智之举。” “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为我受苦?”沈凝脂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云溪陪了我三年,在宫里处处护着我,替我挡过明枪暗箭,昨日若不是她替我挡了那一箭,我根本走不到这里。她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弃她于不顾?” 顾昀看着她悲痛的模样,心中不忍,却还是硬着心肠继续劝说:“姑娘,你冷静些想想,云溪姑娘拼了性命护你逃走,就是希望你能脱离苦海,回到江南过上安稳日子,而不是让你为了救她,白白牺牲自己。你若是真的为她着想,就该先顾好自己,顺利逃到江南,等日后积蓄了力量,再想办法救她出来,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到了江南安定下来,我定会动用所有力量打探云溪姑娘的消息,一旦有机会,我们便立刻回来救她,绝不让她白白受苦。” 沈凝脂沉默了,顾昀的话句句在理,她也知道此刻回去救云溪,就是自寻死路。可心里的愧疚和牵挂,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怎么也放不下。她擦了擦眼泪,看着顾昀真诚的眼神,知道他说的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云溪用性命护她逃生,她不能让这份牺牲白费,她必须好好活着,必须逃出去,才有机会回来救云溪,才有机会为她报仇。 “好,我听你的。”沈凝脂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悲痛渐渐化为坚定,“我先随你去江南,等安定下来,再想办法救云溪。但我发誓,只要我沈凝脂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忘记云溪的恩情,定会救她脱离苦海,让她也能过上自由的日子!” 顾昀见她想通了,心中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姑娘放心,我定不负承诺。快些吃饭吧,养好精神,夜里赶路才有体力。” 沈凝脂点了点头,拿起瓷勺继续喝粥,只是心里的牵挂让她食不知味,每一口都带着对云溪的愧疚。她暗暗在心里祈祷,希望云溪能再坚持几日,等她到了江南,定要尽快想办法救她出来,绝不让她独自承受萧珩的怒火。 接下来的一日,沈凝脂便安心待在驿站的房间里养精蓄锐。顾昀派了一个名叫青竹的侍女来照顾她,青竹手脚麻利,心思细腻,不仅按时给她换药,还端来温热的汤药让她调理身子,偶尔陪她说话解闷,缓解了她心中的焦虑。伤口的疼痛渐渐减轻,体力也慢慢恢复,只是心里的牵挂却丝毫未减,时不时便会想起云溪在天牢里受苦的模样,想起萧珩那张阴鸷的脸,心中的恨意便多了几分。 顾昀则一整天都在外忙碌,先是让人再次探查了西郊古河道的情况,确认河道内没有异常,也没有外人踪迹,甚至让人清理了入口处的部分杂草,方便夜里通行;又让人筹备了路上所需的物资,满满当当装了两大包袱——有不易变质的压缩干粮、牛肉干,足够支撑数日的清水,还有疗伤的金疮药、止血的草药、驱虫的药粉,以及火把、火折子、绳子、匕首和指南针等物品,样样都准备得周全,连应对突发状况的解毒丸都备了好几颗。除此之外,他还让人密切关注京城内外的动向,确认萧珩的人还在重点盘查城门和主要关卡,暂时没有注意到西郊的偏僻之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京城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暮色之中,原本繁华的街道渐渐安静,只有巡夜的侍卫脚步声偶尔传来,带着几分肃杀之气。驿站里也静悄悄的,顾昀让人将备好的物资搬到马车上,又让人牵来了几匹脚力好的骏马,都是经过训练的良驹,性子温顺,速度极快,适合长途奔袭。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丑时到来,便可动身。 青竹给沈凝脂送来了晚饭,是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和几样精致的小菜,笑着说道:“姑娘,顾公子特意让人给你炖的鸡汤,补补身子,夜里赶路风大,才有体力支撑。” 沈凝脂接过鸡汤,闻着浓郁的香气,心里满是感激:“替我多谢你家公子。” “姑娘客气了,这都是公子应该做的。”青竹笑着应道,又从怀里拿出一件厚实的披风,“公子说夜里凉,让姑娘带上这件披风,路上别冻着了。” 沈凝脂接过披风,指尖触到柔软的绒毛,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点了点头,轻声应下,低头喝着鸡汤,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有顾昀这般细致的安排,有他的手下相助,她一定能顺利逃出京城,一定能回到江南。 夜色越来越深,月隐星沉,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打破了深夜的静谧。驿站的院子里,顾昀正站在月光下,和几个心腹随从低声交代着什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不敢有丝毫大意。随从们都是顾昀精心培养的暗卫,身手不凡,忠诚可靠,这次为了护送沈凝脂,顾昀几乎动用了自己一半的力量,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终于,丑时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顾昀让人叫醒了沈凝脂,青竹早已将披风递到她手中,又帮她检查了一遍随身的小包袱,确认没有遗漏什么。 “姑娘,穿上披风吧,夜里风大,别着凉了。”青竹叮嘱道。 沈凝脂接过披风,裹在身上,顿时感到一阵暖意。她跟着青竹走出房间,院子里的随从们都已整装待发,马车上的物资早已绑好,骏马也都温顺地站在一旁,只等出发的命令。 顾昀见她出来,快步走上前:“姑娘,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都准备好了。”沈凝脂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顾昀不再多言,对着随从们点了点头,沉声道:“出发!” 一行人立刻行动起来,顾昀扶着沈凝脂上了一匹骏马,自己则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腰,避免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知道沈凝脂不擅长骑马,夜里赶路颠簸,难免会不稳。其他随从们也纷纷上马,有的牵着马车,有的在前面开路,有的在后面殿后,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驿站,朝着西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却又因为速度极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沈凝脂坐在马背上,紧紧地握着马缰绳,手心微微出汗,心里有些紧张,却更多的是期待。她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看着两旁快速后退的树木和房屋,心里暗暗想着:萧珩,你困了我三年,今日我终于要逃离你的掌控了,从此往后,我沈凝脂再也不是你的贵妃,再也不会受你的摆布,我要回到江南,回到父亲身边,过上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 顾昀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轻声安抚道:“姑娘莫怕,我们走的都是偏僻小路,不会遇到巡夜的侍卫,很快就能到西郊的古河道。若是觉得颠簸,就抓紧我的衣袖。” 沈凝脂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抓紧了顾昀的衣袖,指尖触到锦袍的柔软质感,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稳定的力量,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有顾昀在身边保护她,她一定能平安无事。 一行人一路疾驰,避开了几条有侍卫巡逻的街道,朝着西郊的方向前进。西郊本就是京城的偏僻之地,平日里人烟稀少,夜里更是荒凉,只有偶尔能看到几座荒废的农舍,在夜色中像一个个沉默的影子,透着几分诡异。随从们都是熟悉京城地形的,专挑那些无人问津的小路走,尽量避开一切可能遇到人的地方,速度快而稳,没有丝毫拖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抵达了西郊的古河道入口。古河道的入口隐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被齐腰深的杂草和灌木丛掩盖着,若不是事先打探好,又有随从提前清理了部分障碍,根本找不到。入口处堆满了枯枝败叶,看起来十分荒凉,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风声,像有人在低声哭泣,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顾昀让随从们将马车和骏马都藏在树林深处,用杂草掩盖好,又让人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被人发现。然后,他拿出准备好的火把和火折子,“咔嚓”一声点燃了火折子,凑近火把的灯芯,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环境,驱散了一些黑暗和恐惧。跳动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凝重。 “姑娘,里面路况复杂,满是碎石淤泥,还有很多枯树枝,你跟在我身后,一定要小心脚下,别摔倒了。”顾昀转过身,对着沈凝脂叮嘱道,语气里满是关切。 “好,我知道了,多谢顾公子。”沈凝脂点了点头,紧紧地跟在顾昀身后,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鼓起了勇气。她知道,这是她逃离京城的唯一机会,无论前方有多危险,她都不能退缩。 顾昀拿着火把,率先走进了古河道,随从们也都拿着各自的兵器和物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前行。古河道内果然如顾昀所说,路况极差,地面上布满了尖锐的碎石和黏稠的淤泥,走一步都要深陷进去,拔出来时格外费力。河道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滑溜溜的,有些地方还在滴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时钟在倒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混杂着泥土和杂草的腥气,让人有些窒息。 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大部分地方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前路,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前进。沈凝脂紧紧地跟在顾昀身后,脚下的碎石硌得她脚掌生疼,淤泥也让她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走了没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肩头的伤口也因为身体的颠簸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可她没有抱怨,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咬着牙,死死地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只要走出这条河道,她就能逃出京城,就能离自由更近一步! 顾昀感受到了她的艰难,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等她跟上,还会伸手扶她一把,温声说道:“姑娘,别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安全第一。若是累了,就歇一会儿。” “我没事,顾公子,我们继续走吧。”沈凝脂喘着气说道,脸上满是汗水,却依旧眼神坚定。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行程,更不想让大家为她担心。 随从们也都很懂事,纷纷放慢了脚步,还会主动清理前方路上的枯枝和杂草,用兵器将尖锐的碎石拨开,为他们开辟出一条相对好走的道路。有个名叫阿力的随从,力气极大,看到沈凝脂走得艰难,还想背着她走,却被沈凝脂婉拒了:“多谢阿力大哥,我自己能走,不用麻烦你。”她知道,每个人都不容易,不能因为自己是女子,就给大家添麻烦。 一行人在古河道里小心翼翼地前行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又像是有东西在草丛里移动,声音越来越近,让所有人都瞬间警惕起来。顾昀立刻停下脚步,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然后熄灭了火把,只留下一个火折子攥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黑暗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沈凝脂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全是冷汗,心里满是紧张和担忧——难道是萧珩的人发现了他们,追了过来?若是真的被追上,他们根本没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战,可她和顾昀他们,能打得过萧珩的精锐侍卫吗? 顾昀拿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得像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沈凝脂和随从们也都紧紧地跟在顾昀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黑暗。 走了大约十几步,顾昀终于看清了前方的情况,他松了口气,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放心。沈凝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河道角落里,蜷缩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互相依偎着取暖,身上盖着破旧的麻袋,嘴里还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大概是在抱怨天气的寒冷,刚才的声响,就是他们发出的。 看到是乞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紧张和担忧也消散了不少。顾昀对着随从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惊动这些乞丐,然后点燃火把,带着沈凝脂和随从们,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绕了过去,继续向前走。 那些乞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抬起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戒备。他们大概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还拿着火把和兵器,吓得缩了缩身子,不敢轻易靠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 绕过乞丐后,一行人继续在古河道里前行。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沈凝脂的双腿已经酸麻不堪,肩头的伤口疼得几乎要失去知觉,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刑,可她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她看着前方顾昀挺拔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激,若不是有他,她根本走不到这里,早就被萧珩抓回宫里了。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虽然很微弱,却像希望的光芒一样,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心房,让大家都心里一喜——他们终于快要走出古河道了! 顾昀也看到了那丝光线,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加快了脚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大家再加把劲,很快就能出去了!” 沈凝脂也像是瞬间有了力气,跟着顾昀一起,朝着光线透进来的方向走去。走得越近,光线越亮,空气也越清新,不再是河道里那种腐朽的味道,而是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让人心里越来越激动。 终于,他们走出了古河道,来到了城外的护城河边。此时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阳光渐渐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照亮了周围的景色。护城河的河水清澈,岸边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带来一阵清新的气息,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河水流动的声音,显得十分宁静祥和。 “我们……我们逃出来了!我们终于逃出京城了!”沈凝脂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受着城外自由的空气,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激动,还有一丝难以置信。这三天来的紧张、担忧、恐惧,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喜悦和对自由的向往。她伸出手,感受着微风拂过指尖的触感,那是自由的味道,是她渴望了三年的味道! 顾昀看着她兴奋落泪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欣慰,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是啊,沈姑娘,我们逃出来了,你终于自由了!” 随从们也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段时间的辛苦和危险,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了。他们跟着顾昀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轻松,可见他对沈凝脂的事情,确实十分上心。 沈凝脂转过身,对着顾昀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里满是感激:“顾公子,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逃出京城,不可能获得自由,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顾昀连忙扶起她,温声说道,“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只是我们现在虽然逃出了京城,却还没有完全安全,陛下的人肯定还会继续追查你的踪迹,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前往江南,才能真正安稳下来。” 沈凝脂点了点头,擦干脸上的眼泪,眼神里满是坚定:“顾公子说得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只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云溪,等我们到了江南,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救她出来,绝不能让她白白为我牺牲。”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顾昀郑重地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江南,路上尽量避开大路,走偏僻的小路和山林,避免被陛下的人发现。我的暗卫已经在前面探路了,会为我们避开一切可能遇到的盘查。” “好,我们出发!”沈凝脂重重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她终于逃出了京城,终于离江南越来越近了,离父亲越来越近了,离自由越来越近了! 顾昀让随从们将藏在树林里的马车和骏马牵出来,然后扶着沈凝脂上了马车——马车里铺着柔软的棉垫,比骑马要舒服得多,顾昀知道她一路辛苦,特意让她坐马车休息。自己则翻身上马,在马车旁守护着,以防出现意外。随从们也都纷纷上马,有的在前面开路,有的在后面护送,有的则牵着马车,一行人朝着江南的方向,缓缓驶去。 马车缓缓前行,沈凝脂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空,看着两旁快速后退的树木和田野,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和自由的风,心里满是激动和感慨。她终于摆脱了萧珩的掌控,终于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暗暗发誓:萧珩,你以为你能困住我一辈子吗?你错了,我已经逃出来了,从此往后,我沈凝脂再也不会受你的摆布,我会在江南好好生活,守护好我的家人,等我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定会回来救云溪,定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云溪,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救你,绝不会让你白白为我牺牲!父亲,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陪你一起煮茶、读书、游历山水,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阳光渐渐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也照亮了沈凝脂前行的道路。马车在清晨的阳光中,朝着江南的方向,朝着自由的方向,缓缓驶去,一路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而此时的皇宫里,御书房内一片狼藉,桌上的奏折、茶杯、砚台都被摔落在地,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滚烫的茶水和墨汁洒了满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怒火。萧珩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里满是阴鸷和狠戾,眼底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十分狰狞,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萧珩猛地一拍桌案,声音里满是暴怒,震得屋顶的瓦片都似乎在微微颤抖,“朕让你们封锁京城,严密盘查,你们竟然还是让沈凝脂那个女人逃了出去!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 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和一众官员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知道,此刻的陛下已经被彻底激怒了,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甚至株连九族。侍卫统领颤抖着声音,磕头请罪:“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是属下无能,没能拦住贵妃娘娘,让她逃了出去!属下已经派人四处追查了,一定会把贵妃娘娘抓回来,还请陛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追查?你以为你还能追得回来吗?”萧珩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和狠戾,“沈凝脂那个女人,心思缜密,狡猾得很,又有外人相助,一旦让她逃出去,就绝不会轻易被你们抓住!朕早就告诉过你们,要看好她,绝不能让她逃出去,可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她逃了,你们满意了?” 一想到沈凝脂竟然真的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一想到她可能正在前往江南的路上,一想到她可能会和苏慕言团聚,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萧珩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怒和偏执。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沈凝脂是他的女人,是他的所有物,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身边,绝不能逃出去,绝不能属于别人!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陛下,那现在该怎么办?”侍卫统领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惧,生怕自己的回答会触怒萧珩。 萧珩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缓缓说道:“立刻传令下去,让全国各地的官府都严密盘查过往行人,凡是和沈凝脂长得相似的女子,都要仔细核对身份,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扣押,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另外,让派去江南的人,加大监视力度,一旦发现沈凝脂回到江南,或者和沈砚之、苏慕言有任何联系,立刻把他们都抓起来,押解回京,朕要亲自审问他们!还有那个云溪,给朕好好‘伺候’她,就算她不肯说实话,也要让她生不如死,让沈凝脂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朕要让她明白,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能让她身边的人受尽折磨!” “是!属下遵命!属下立刻去办!”侍卫统领连忙磕头应道,然后起身,快步走出了御书房,生怕晚一秒就会被萧珩迁怒。他知道,陛下说得出做得到,若是自己再办不好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萧珩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眼神里满是冰冷和狠戾:“你们也都给朕听好了,若是有人能提供沈凝脂的踪迹,或者能帮朕把她抓回来,朕重重有赏,官升三级,赏赐黄金万两!若是有人敢隐瞒沈凝脂的踪迹,或者敢帮助她逃跑,朕定诛他九族,绝不姑息!” “是!臣等遵命!臣等一定尽力寻找贵妃娘娘的踪迹,绝不敢隐瞒,绝不敢相助!”一众官员连忙磕头应道,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敬畏。他们都知道萧珩的残暴,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家族性命冒险。 萧珩冷哼一声,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一众官员连忙磕头,然后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御书房,生怕触怒了这位暴怒的帝王。他们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御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萧珩沉重的呼吸声。他坐在龙椅上,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隐隐有些发青,眼神里满是阴鸷和偏执。他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心里却一片冰冷,像是被万年寒冰覆盖着:“沈凝脂,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太天真了!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朕都能把你抓回来!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朕,永远都别想!等朕把你抓回来,朕一定要好好惩罚你,让你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是你承受不起的!朕要把你关在最华丽的牢笼里,让你一辈子都只能看着朕,再也不能离开朕半步!” 说完,萧珩猛地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声音冰冷地下令:“备车!朕要去天牢,亲自看看那个云溪,看看她到底有多嘴硬!朕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朕的酷刑硬!” 很快,萧珩的御驾就朝着天牢的方向驶去。天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血腥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地面上积水成洼,关押犯人的牢房里,时不时传来犯人的惨叫声和哭泣声,让人毛骨悚然。这里是人间地狱,凡是被关进来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去的,尤其是惹恼了帝王的人,更是会受尽世间所有的酷刑。 云溪被关在天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这里是天牢中最阴冷、最潮湿的地方,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和对帝王不忠之人。她浑身是伤,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血迹和污泥,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满是灰尘和伤痕,看起来十分凄惨。她的肩膀上中箭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箭伤周围已经发炎化脓,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又添了很多新的伤口,都是被狱卒用鞭子抽出来的,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着鲜血,触目惊心。 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僵硬,每动一下都像是在受刑,疼得她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可就算如此,云溪的眼神里依旧带着坚定和倔强,她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求饶,更不肯说出半句关于沈凝脂的消息。她知道,自己一旦说了,娘娘就再也逃不掉了,她就算是死,也要护住娘娘的安全,不辜负娘娘平日里对她的好。 萧珩走进天牢,在云溪的牢房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冰冷和狠戾,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来自地狱的召唤:“云溪,朕再问你最后一次,沈凝脂逃跑的计划,是不是你和她一起策划的?她外面的同伙是谁?她现在去了哪里?要去哪里?你老实交代,朕可以饶你一命,给你一个痛快,若是你还敢隐瞒半句,朕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受尽所有的酷刑,生不如死!” 云溪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视线里出现了萧珩的身影,她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却更多的是坚定和倔强。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萧珩冷笑一声,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屈的傲骨:“陛下……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说的……娘娘她……一定会逃出去的……一定会回到江南的……你永远都别想抓住她……你这个暴君,一定会遭报应的!” “你找死!”萧珩被云溪的话彻底激怒了,眼神里满是狠戾,像是要喷出火来,他抬手,对着旁边的狱卒怒声说道:“给朕用刑!把所有的酷刑都给她用上,朕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朕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嘴硬!” “是!陛下!”狱卒们立刻应道,拿起旁边的酷刑工具,朝着云溪的牢房走去。他们都是天牢里的老手,手段残忍,什么样的酷刑都用过,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们打开牢房门,将云溪从冰冷的地上拖起来,粗暴地绑在刑架上,然后拿起鞭子、烙铁、竹签等酷刑工具,朝着云溪的身上招呼而去。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烙铁烫伤皮肤的滋滋声、云溪痛苦的惨叫声,在天牢里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云溪的身上很快就布满了新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意识渐渐模糊,可她依旧不肯屈服,依旧不肯说出半句关于沈凝脂的消息,她的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喊着:“娘娘……快走……别管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萧珩看着云溪宁死不屈的模样,心里的愤怒越来越强烈,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也这么忠于沈凝脂,竟然也敢和他作对!他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狠戾:“好,好一个宁死不屈的宫女!既然你不肯说,那朕就成全你!继续用刑,直到她断气为止!朕要让沈凝脂知道,背叛朕的人,就算是她身边的宫女,也不会有好下场!朕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 狱卒们不敢违抗萧珩的命令,继续用刑,云溪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她的惨叫声彻底消失了,身体软软地挂在刑架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没有说出半句关于沈凝脂的消息,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了沈凝脂的安全,践行了自己作为侍女的忠诚。 萧珩看着云溪奄奄一息的模样,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冰冷的狠戾。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声音冰冷地下令:“把她扔回牢房里,别让她死得那么痛快,让她慢慢熬着,朕要让她活着,等着沈凝脂被抓回来,让她们一起受死!朕要让她们姐妹俩,在地狱里团聚!” “是!陛下!”狱卒们连忙应道,将云溪从刑架上放下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回了冰冷的牢房里,然后关上牢房门,离开了。 天牢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云溪微弱的呼吸声和身上伤口流血的声音。云溪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识模糊,浑身是伤,疼得她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可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做到了,她没有背叛娘娘,她护住了娘娘的安全,娘娘一定能顺利逃到江南,一定能过上自由的生活,这样,就算她死了,也心甘情愿了。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和娘娘在江南的回忆,那时的日子多么美好,若是能再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而此时的沈凝脂,正坐在马车上,朝着江南的方向一路前行。他们不敢走繁华的大路,只能走一些偏僻的小路和山林,尽量避开官府的盘查和萧珩的人的追查。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吃了很多苦,遇到了很多困难和危险,却都一一克服了。 有一次,他们在路过一片深山老林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山贼。那群山贼大约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持刀斧,面目狰狞,看到他们衣着不凡,还带着马车,以为他们是有钱人,立刻围了上来,想要抢劫他们的财物,甚至还想对沈凝脂图谋不轨。“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山贼头目手持大刀,嚣张地喊道,眼神里满是贪婪。 顾昀和随从们立刻拿出兵器,挡在马车前面,保护着沈凝脂。顾昀虽然是文人,却也学过一些武功,身手不凡,尤其是剑法,更是精妙绝伦。随从们也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身手矫健,忠诚可靠。“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就不怕官府治罪吗?”顾昀冷声道,眼神里满是威严,吓得山贼们都愣了一下。 “官府?这里是深山老林,官府根本管不到!识相的就赶紧把财物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山贼头目反应过来,嚣张地说道,然后挥了挥手,“兄弟们,上!把他们的财物抢过来,那个女人也给我抓起来!” 山贼们立刻朝着顾昀和随从们冲了过来,一场激烈的搏斗就此展开。顾昀手持长剑,身形灵活,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山贼的要害,很快就打倒了几个山贼。随从们也不甘示弱,手持刀枪,和山贼们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沈凝脂坐在马车上,虽然心里害怕,却也没有慌乱,她在马车上拿起顾昀准备好的弓箭,虽然射得不准,却也分散了几个山贼的注意力,帮了顾昀他们一把。 经过半个时辰的搏斗,山贼们被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剩下的几个山贼也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朝着山林深处逃窜。顾昀和随从们也有几个人受了轻伤,却没有大碍。阿力看着逃窜的山贼,想要追上去,却被顾昀拦住了:“别追了,我们赶路要紧,别耽误了行程。” 阿力点了点头,放弃了追赶,然后和其他随从们一起,清理了现场的痕迹,避免被官府发现。沈凝脂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受伤的随从们,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连累大家受伤了。” “姑娘不必自责,保护姑娘是我们的职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顾昀温声说道,然后让随从们拿出金疮药,互相包扎伤口。处理好伤口后,他们不敢久留,立刻收拾好东西,继续朝着江南的方向前行。 还有一次,他们在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遇到了暴雨,河水暴涨,原本清澈的小河变成了湍急的洪流,根本无法过河。他们只能在河边的一个山洞里躲雨,等雨停了,河水退了之后再过河。山洞里阴暗潮湿,还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他们只能靠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和雨水充饥解渴,忍受着寒冷和饥饿。沈凝脂虽然身体虚弱,却依旧没有抱怨,还主动照顾受伤的随从,帮着顾昀整理物资,用自己的话语鼓励大家一起坚持下去。她知道,越是艰难的时候,大家越要团结一心,才能克服困难。 一路上的困难和危险,不仅没有打垮沈凝脂,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勇敢。她不再是那个在深宫里柔弱无助、只能默默忍受的贵妃,而是变成了一个为了自由、为了家人,敢于面对一切困难和危险的勇敢女子。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和从容,少了几分柔弱和无助,身上那股不屈的凤骨,也越发明显了。 顾昀看着沈凝脂的变化,心里满是欣慰和敬佩。他没想到,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妃,竟然能有这么坚强的意志和这么勇敢的精神,竟然能忍受这么多的苦难和危险,这份毅力和勇气,就连很多男子都比不上。他越发觉得,自己帮沈凝脂是正确的,这样一个向往自由、勇敢坚强的女子,不应该被囚禁在深宫之中,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随从们也都很敬佩沈凝脂,虽然她是女子,却比很多男子都要坚强、都要勇敢,一路上,她从不抱怨,从不退缩,还会主动帮助他们,和他们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让他们都很感动。他们也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沈凝脂,让她顺利抵达江南,过上安稳的生活。 就这样,他们一路克服了所有的困难和危险,朝着江南的方向不断前行。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他们终于离江南越来越近了,空气中渐渐弥漫着江南特有的湿润气息,眼前的景色也渐渐变得秀丽起来,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和京城的繁华喧嚣截然不同,让人心情舒畅。 沈凝脂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秀丽的景色,心里满是激动和期待,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终于快要回到江南了,终于快要见到父亲了,终于快要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了!这里的山是绿的,水是清的,连风都带着甜香,和京城的压抑沉闷完全不同,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顾公子,你看,前面就是江南的地界了!”沈凝脂掀开窗帘,指着前方的景色,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激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带着开心的笑容。 顾昀骑着马,在马车旁陪着她,听到她的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青山连绵,绿水环绕,炊烟袅袅,一派江南水乡的秀丽景象。他笑着说道:“是啊,沈姑娘,我们终于到江南了,你终于可以回到父亲身边,过上自由的生活了!” 随从们也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段时间的辛苦和危险,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了。他们跟着顾昀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却还是觉得江南的景色最美,最让人安心。 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就进入了江南的地界。江南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烟火气息。街上的人们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来来往往,十分热闹。沈凝脂坐在马车上,看着熟悉的街道和人们,心里满是温暖和感动。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江南,这就是她向往已久的自由生活,终于,她回来了! 他们沿着熟悉的街道,一路朝着沈砚之居住的小院走去。小院坐落在江南水乡的一个偏僻角落,周围环绕着青山绿水,环境十分清幽。远远地,沈凝脂就看到了小院的轮廓,心里越发激动起来,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了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马车在小院门口停下,顾昀扶着沈凝脂下了马车。沈凝脂站在小院门口,看着那扇熟悉的木门,心里满是感慨。门上的铜环已经有些生锈,却依旧透着熟悉的气息,院子里的金桂树依旧枝繁叶茂,只是比三年前更高了一些,想来秋天的时候,依旧会开满金黄的桂花,散发着甜香。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木门。院子里,石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煮茶的水正冒着热气,沈砚之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地读着,神情专注而平和,和她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看起来十分安详。 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沈砚之抬起头,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沈凝脂,瞬间愣住了,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儿吗?她怎么会回来?她不是被关在皇宫里,做了陛下的贵妃吗?难道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 “凝脂……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沈砚之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和不敢置信,眼泪瞬间涌满了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父亲!”沈凝脂再也忍不住,朝着沈砚之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里满是哽咽,“父亲,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沈砚之紧紧地抱着沈凝脂,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里满是激动和心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凝脂,你受苦了!这三年来,父亲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担心你,生怕你在宫里受委屈,生怕你再也回不来了!现在你回来了,父亲终于放心了!”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沈凝脂的头发,感受着女儿的体温,心里满是踏实和幸福。 父女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哭了很久,才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沈砚之扶着沈凝脂,坐在石桌旁,仔细地打量着她,看到她脸上的划痕和身上的伤口,心里满是心疼:“凝脂,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身上怎么也有伤口?是不是在宫里受了委屈?是不是萧珩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沈凝脂摇了摇头,擦干脸上的眼泪,笑着说道:“父亲,我没事,这些伤都是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弄的,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能从皇宫里逃出来,全靠顾公子的帮助,这位就是顾昀顾公子。” 沈砚之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顾昀,连忙站起身,对着顾昀拱手行礼,语气里满是感激:“多谢顾公子出手相助,救小女脱离苦海,这份恩情,沈某没齿难忘!若有任何需要,沈某定当尽力相助!” “沈大人不必客气。”顾昀连忙回礼,温声说道,“晚辈只是举手之劳,能帮到沈姑娘,是晚辈的荣幸。沈大人学识渊博,晚辈早就久仰大名,今日能见到沈大人,实属幸事。” 沈砚之热情地邀请顾昀坐下,又让人去厨房准备饭菜,一定要好好招待顾昀。顾昀推辞不过,只能答应下来。他知道,沈砚之是真心感谢自己,若是执意推辞,反而会让他心里不安。 沈凝脂将自己在宫里的遭遇,还有逃跑的经过,一一告诉了沈砚之。沈砚之听着,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心里满是心疼和愤怒,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宫里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萧珩竟然这么狠心,竟然将她囚于深宫,还对她赶尽杀绝。“萧珩这个昏君!竟然如此对待我的女儿!若有机会,我定要为女儿讨回公道!”沈砚之愤怒地说道,拳头紧紧地握着,指节泛白。 “父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安稳下来,以后再从长计议。”沈凝脂连忙安慰道,她知道,父亲虽然愤怒,却也无能为力,萧珩是帝王,他们只是普通百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不让父亲再为自己担心。 顾昀也在一旁劝道:“沈大人说得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稳下来,陛下的人肯定还在追查沈姑娘的踪迹,我们必须小心谨慎,避免被他们发现。晚辈已经让人在周围安排了暗卫,保护沈大人和沈姑娘的安全,一旦有任何异常,都会立刻通报。” 沈砚之点了点头,心里渐渐平静下来:“顾公子考虑周全,沈某感激不尽。凝脂,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以后我们父女俩就在江南好好生活,再也不掺和京城的事情了。” “嗯!”沈凝脂重重点头,心里满是温暖和幸福。她终于回到了父亲身边,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这三年来的所有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了。 很快,饭菜就准备好了,都是江南的特色小吃,有鲜嫩的鲈鱼,清甜的莲子羹,还有沈凝脂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糕。沈砚之亲自给顾昀倒酒,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顾昀也很敬重沈砚之的为人,两人相谈甚欢,从诗词歌赋聊到江南的风土人情,十分投缘。沈凝脂坐在一旁,看着父亲开心的笑容,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和父亲一起,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了。 可她的心里,依旧牵挂着云溪。一想到云溪还被关在天牢里,遭受着萧珩的折磨,她的心里就满是愧疚和担忧。她暗暗发誓,等她在江南安定下来,等她和父亲一起积蓄力量,一定想办法救云溪出来,一定让云溪也获得自由,绝不让云溪为了她白白牺牲! 而且,她也知道,萧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肯定还会继续追查她的踪迹,甚至还会派人来江南,伤害她和父亲。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和父亲一起,做好充分的准备,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同时,也要想办法积蓄力量,应对萧珩的追杀,保护好自己来之不易的自由和幸福。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小院里,温暖而舒适。沈凝脂坐在院子里,看着父亲和顾昀相谈甚欢的模样,感受着江南的温柔晚风,心里满是温暖和幸福。她知道,她的自由生活,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充满了困难和危险,可她不会害怕,不会退缩。她会带着自己的凤骨和孤勇,带着父亲的关爱和顾昀的恩情,带着对云溪的牵挂,勇敢地面对一切,守护好自己来之不易的自由和幸福,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江南的风,依旧温柔,江南的水,依旧清澈,江南的烟火气息,依旧温暖。沈凝脂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坚强地面对,因为她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终于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自由,这份自由,她会用生命去守护!而萧珩的追杀,云溪的安危,注定会让这场纷争,远未结束…… 第4章江南风暖藏惊澜,深宫恨起覆尘埃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4章江南风暖藏惊澜,深宫恨起覆尘埃 江南的晨雾总带着几分缠绵的柔意,似轻纱般裹着郊外的庄子,将青砖黛瓦、绿树繁花都晕染得朦胧而温柔。沈凝脂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睁眼时天光已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落在铺着素色锦缎的床榻上,暖融融的一片,竟让她生出几分恍若隔世的错觉。这几日在庄子里安住,虽不用再提心吊胆地逃亡,可夜里总难睡得安稳,梦里反复出现的,是天牢里云溪满身血污的模样,是萧珩那双淬着寒毒的眼睛,还有深宫高墙下那片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灰蓝色天空,每一次惊醒,都让她后背浸满冷汗,心口像是被重物碾过般疼。 她缓缓撑着床沿坐起身,肩头的伤口经过这几日的调理,已经愈合了大半,只是偶尔还会传来细微的牵扯感,提醒着她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贴身的侍女青竹听到动静,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温热的洗脸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姑娘,醒了?顾公子让人炖了莲子羹,说是给姑娘补补身子,一会儿我端过来给您尝尝。”青竹本是顾昀身边的侍女,做事细致妥帖,这几日照顾沈凝脂的饮食起居,倒是让她少了许多不便。 沈凝脂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辛苦你了,青竹。”她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比在驿站时红润了些,额角的划痕已经淡成了浅粉色,褪去了贵妃的华服珠翠,一身素雅的浅碧色襦裙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只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愁绪,终究还是藏不住。她抬手轻轻抚过镜中的自己,指尖冰凉,心里满是沉甸甸的牵挂——云溪还在天牢里受着折磨,慕言哥哥被萧珩软禁,生死未卜,而她和父亲虽然暂时安全,可萧珩的追兵迟早会找到江南,这场纷争,从来都没有真正结束过。 青竹将洗脸水放在梳妆台上,又拿起梳子帮沈凝脂梳理长发,轻声安慰道:“姑娘,您别太忧心了,顾公子本事大,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云溪姑娘和苏公子的,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别让顾公子和沈大人担心。”青竹跟着顾昀多年,知道自家公子从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要帮沈凝脂,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只是看着沈凝脂日日愁眉不展,心里也难免有些心疼。 沈凝脂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镜中自己眼底的红血丝,心里越发愧疚。若是当初她没有被选入宫,若是她能早点看透萧珩的偏执和狠戾,若是她逃亡时能带着云溪一起,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般局面。云溪是为了救她才落得那般境地,慕言哥哥是因为她才被牵连,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梳理好长发,青竹给沈凝脂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支素银的梅花簪,又端来温热的莲子羹。莲子羹熬得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是江南特有的味道,可沈凝脂却食不知味,只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晶莹剔透,可这满园的春色,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她心底的阴霾。 “凝脂,在看什么呢?”沈砚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神色比往日平和了些,只是眼底依旧藏着担忧。自从搬到这庄子里,沈砚之每日除了看书,就是陪着女儿说话,他知道女儿心里的牵挂,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用自己的方式,给女儿一些安慰和支撑。 沈凝脂转过身,看着父亲,轻声道:“父亲,我在看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真好。” 沈砚之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子里的海棠花,笑着说道:“是啊,这庄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打理得不错,顾公子倒是个细心的人。”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只是,咱们在这里安稳住了几日,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萧珩的人迟早会找到江南,咱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等着。” 沈凝脂点了点头,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父亲,我知道,顾公子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也在联系江南的一些势力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我现在心里总是想着云溪和慕言哥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若是萧珩对他们下狠手,可怎么办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落下来。 沈砚之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道:“凝脂,别担心,云溪这孩子忠心耿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撑过去的。慕言那孩子聪慧沉稳,就算被软禁,也一定有办法保护好自己。顾公子是个靠谱的人,他既然答应了要帮咱们,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咱们现在不能乱了分寸,若是连咱们自己都慌了,那才真的没希望了。” 沈凝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眼泪咽回去,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不会让您担心的。”她知道父亲说得对,现在她不能沉溺于悲伤和焦虑,必须冷静下来,和父亲、顾公子一起想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救出云溪和慕言哥哥,才能真正守护好自己来之不易的自由。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顾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袭青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凝重,显然是有重要的消息带来。沈凝脂和沈砚之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由得一紧,连忙迎了上去。 “顾公子,可是有京城的消息了?”沈凝脂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手心微微出汗,既期待又害怕听到云溪和慕言哥哥的消息。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盼着顾昀带来消息,可又怕听到不好的结果,这种矛盾的心情,几乎快要把她折磨疯了。 顾昀点了点头,走进院子,神色严肃地说道:“沈姑娘,沈大人,我派去京城的暗卫传回密报了,关于云溪姑娘、苏公子的情况,还有陛下那边的动向,都有了眉目。”他顿了顿,看着沈凝脂担忧的眼神,终究还是先说出了关于云溪的消息,“云溪姑娘在天牢里受了很重的酷刑,鞭刑、烙铁都用了,身上的伤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可她性子刚烈,始终没有透露半句关于你的消息,哪怕被折磨得昏死过去,醒来后依旧不肯松口。陛下震怒,原本已经下了命令,要在三日后处死云溪姑娘,可不知道为什么,昨日突然改变了主意,让人把她从死牢里挪了出来,关在了天牢最深处的暗室里,派人二十四小时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准任何人给她医治伤口,看样子,是想让她慢慢熬着,用她来要挟你。” 听到云溪还活着,沈凝脂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可想到她受了那么重的酷刑,还被关在暗室里得不到医治,心里的疼就像潮水般涌来,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一定受了太多苦,都怪我,都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要逃跑,她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顾公子,我们现在就去京城救她好不好?再晚一点,她可能就撑不住了!”她拉着顾昀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满是恳求,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和坚定,只剩下满心的愧疚和急切。 顾昀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满是怜惜,可他知道,现在去京城救人,无疑是自投罗网。他轻轻拍了拍沈凝脂的手背,温声安慰道:“姑娘,你先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心疼云溪姑娘,我也想立刻救她出来,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京城现在戒备森严,天牢更是守卫重重,陛下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若是咱们现在贸然前往,不仅救不出云溪姑娘,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沈大人和苏公子也会受到牵连,那才真的是万劫不复。” 沈砚之也在一旁劝道:“凝脂,顾公子说得对,现在去京城太冒险了。云溪姑娘现在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不能因为一时的急切,毁了所有的计划。” 沈凝脂知道他们说得都对,可心里的愧疚和担忧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哭着说道:“可是她在暗室里受着折磨,得不到医治,说不定哪一天就……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我牺牲啊!” 顾昀看着她悲痛的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沉思片刻,说道:“姑娘,你放心,我已经让暗卫在天牢附近安排好了人手,尽量想办法给云溪姑娘送一些疗伤的药物和食物,就算不能救她出来,也能让她多撑一段时间。而且,陛下之所以不杀她,就是想拿她当诱饵,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咱们不落入他的圈套,云溪姑娘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积蓄力量,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一举救出云溪姑娘和苏公子,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沈凝脂看着顾昀真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也知道现在只能按他说的做。她擦干眼泪,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坚定:“好,我听你的,我会冷静下来,好好配合你,只要能救出云溪和慕言哥哥,不管多苦多难,我都能坚持。” 顾昀见她终于冷静下来,心里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再说说苏公子的情况。陛下因为你的事情迁怒于苏公子,已经派人把他软禁在了苏府,不准他出门,也不准任何人探望。不仅如此,陛下还让人查抄了苏府的家产,说是要找出苏公子和你、和我串通一气的证据。不过苏公子倒是沉得住气,不管陛下的人怎么审问,他都一口咬定不知道你的下落,也没有和我有过任何勾结,陛下的人找不到证据,暂时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只是软禁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萧珩太过分了!”沈凝脂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愤怒,“慕言哥哥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事,他只是我的青梅竹马,萧珩竟然因为我,就这么对他,简直是丧心病狂!” 沈砚之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拳头紧紧地握着,语气里满是愤怒和愧疚:“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没能阻止你入宫,也不会连累这么多人。慕言这孩子,真是委屈他了。” “沈大人,您别自责,这不是您的错,也不是沈姑娘的错,错的是陛下,是他的偏执和狠戾,是他容不下任何人违背他的意愿。”顾昀温声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陛下已经派了心腹大将赵虎,带着一批精锐侍卫暗中前往江南,估计再过三五日就会抵达。赵虎这个人,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而且很有城府,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他这次来江南,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抓住沈姑娘,带回京城复命,顺便铲除我在江南的势力。” 沈砚之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了:“赵虎?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他曾经镇压过边疆的叛乱,手段确实狠辣,咱们这次遇到对手了。顾公子,你在江南的势力虽然不小,可赵虎带来的是朝廷的精锐侍卫,咱们硬碰硬,恐怕不是对手啊。” 顾昀点了点头,说道:“沈大人说得没错,赵虎带来的侍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斗力很强,咱们确实不能和他们硬碰硬。不过这些日子,我已经联系了江南的几个势力,其中包括漕帮、盐帮,还有一些隐居在江南的武林人士。这些人要么是被朝廷压迫已久,要么是看不惯陛下的所作所为,都愿意和咱们合作,一起对抗赵虎的人。漕帮掌控着江南的水路运输,盐帮在江南的根基很深,武林人士则身手不凡,有了他们的帮助,咱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 沈凝脂闻言,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顾公子,真的吗?他们真的愿意帮我们吗?” 顾昀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江南的百姓本就淳朴,而且大多厌恶朝廷的苛捐杂税和暴政,陛下这次为了抓你,兴师动众,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而且,我和漕帮的帮主陆乘风、盐帮的帮主钱万贯都有过一些交情,他们都是重情义、明事理的人,知道咱们是为了反抗暴政,救无辜之人,自然愿意伸出援手。” 沈砚之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顾公子考虑周全,能联合这么多势力,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些势力之间,会不会有矛盾?咱们能不能把他们整合起来,齐心协力对抗赵虎的人,这还是个问题。” “沈大人放心,我已经和陆帮主、钱帮主他们见过面了,也达成了共识,暂时放下彼此之间的小矛盾,先共同对抗外敌。我已经制定了初步的计划,让漕帮负责监视江南的水路,一旦发现赵虎的人从水路过来,立刻通报;让盐帮负责打探赵虎的人的动向,收集他们的情报;武林人士则负责保护庄子的安全,同时暗中牵制赵虎的人,不让他们轻易找到沈姑娘的藏身之处。等咱们摸清了赵虎的虚实,再制定详细的营救计划,先救苏公子,再想办法救云溪姑娘。”顾昀有条不紊地说道,眼神里满是坚定和自信。 沈凝脂看着顾昀沉稳的模样,心里渐渐安定下来。有顾昀这么周全的谋划,又有这么多势力的帮助,她相信,一定能救出云溪和慕言哥哥,一定能对抗住萧珩的追杀。她对着顾昀深深鞠了一躬,语气里满是感激:“顾公子,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姑娘不必客气,我说过,我会帮你到底的。”顾昀扶起她,眼神里满是真诚,“而且,我也看不惯陛下的所作所为,能为江南的百姓做一些事情,能帮你摆脱困境,我也很乐意。” 沈砚之也对着顾昀拱手行礼:“顾公子,这份恩情,我和凝脂都记在心里,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父女俩的地方,我们一定万死不辞。” “沈大人太客气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顾昀笑着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让漕帮和盐帮的人尽快开始工作,武林人士也会在今日下午抵达庄子,负责庄子的防御。沈姑娘,沈大人,你们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庄子,庄子里的暗卫和武林人士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有任何情况,都会第一时间通报。” 沈凝脂和沈砚之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好,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接下来的几日,庄子里变得忙碌起来。一批批武林人士陆续抵达,他们大多身着劲装,身姿矫健,眼神锐利,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顾昀把他们分成了几队,一部分负责在庄子外围巡逻,一部分负责在庄子内部守卫,还有一部分则暗中潜伏在庄子附近的山林里,以防赵虎的人突然袭击。漕帮和盐帮的人也传来了不少情报,说赵虎的人已经抵达了江南的首府临安府,正在暗中打探沈凝脂的下落,而且已经开始注意到了顾昀的势力,想必很快就会有动作。 沈凝脂并没有闲着,她虽然没有武功,不能像武林人士那样上阵杀敌,却也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大家的责任。她让青竹和庄子里的下人一起,给武林人士们准备饭菜和茶水,还亲自去厨房帮忙,给大家熬制解暑的汤药。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帮她才来到这里的,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一份力,让大家能感受到一丝温暖。闲暇的时候,沈凝脂会跟着顾昀一起,听他讲解江南的局势和对抗赵虎的计划,也会向他请教一些关于人际交往和谋划的事情。顾昀总是很耐心地教导她,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她。在和顾昀相处的过程中,沈凝脂发现,顾昀不仅心思缜密,谋略过人,而且为人温和,待人真诚,不管对谁都很有礼貌,尤其是对她,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有时候,她会因为担心云溪和慕言哥哥而情绪低落,顾昀总会想办法安慰她,给她讲一些江南的趣事,或者陪她在庄子里散步,缓解她的焦虑。 渐渐地,沈凝脂的心里,对顾昀产生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这份情愫,不同于对慕言哥哥的青梅竹马的依赖,也不同于对父亲的亲情,而是一种带着敬佩、感激和心动的感觉。只是,她不敢把这份情愫表现出来,更不敢去想太多。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心只想救云溪和慕言哥哥,根本没有资格去谈儿女情长,而且,她和顾昀之间,身份悬殊,又有着这么多的纷争和阻碍,根本不可能有好的结果。所以,她只能把这份情愫深深埋藏在心底,努力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沈凝脂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看书,青竹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院子里安静而惬意。忽然,负责巡逻的武林人士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顾公子,沈姑娘,不好了,赵虎的人找到了庄子附近,已经和我们在外围的人交上手了!” 沈凝脂心里一惊,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连忙站起身:“什么?赵虎的人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顾昀听到消息,也立刻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神色严肃地说道:“大家别慌,按原计划行事!让外围的人尽量牵制住他们,不要和他们硬碰硬,把他们引到山林里,让潜伏在那里的人动手!庄子里的人加强防御,不准任何人靠近沈姑娘和沈大人!” “是!”武林人士们齐声应道,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 顾昀看着沈凝脂担忧的模样,温声安慰道:“姑娘,别担心,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会让他们轻易进来的。你和沈大人先回房间里躲着,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顾公子,我和你一起去!”沈凝脂连忙说道,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不想躲在房间里,眼睁睁看着大家为了保护她而战斗。 “不行,前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去!”顾昀坚定地说道,“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他们打退的。” 沈砚之也说道:“凝脂,听顾公子的话,我们回房间里,别给大家添麻烦。顾公子,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小心。” 沈凝脂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只能点了点头,跟着父亲一起回了房间。房间里,她的心一直怦怦直跳,耳边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每一声都让她心里揪紧。她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顾昀和武林人士们都能平安,祈祷能打退赵虎的人。 顾昀来到庄子外围,只见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正在和武林人士们激烈地打斗。这些侍卫果然身手不凡,出手狠辣,武林人士们虽然人数众多,却也渐渐落入了下风。赵虎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身着铠甲,身材魁梧,眼神凶狠地看着打斗的场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顾昀,别躲了,出来受死吧!”赵虎大声喊道,声音洪亮,带着十足的气势,“陛下说了,只要你交出沈凝脂,乖乖束手就擒,就饶你一命,否则,今日就让你和这个庄子一起化为灰烬!” 顾昀冷笑一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眼神冰冷地看着赵虎:“赵虎,你少在这里痴心妄想!沈姑娘是无辜的,陛下强行囚禁她,本就天理难容,我绝不会把她交给你!你要是有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我顾昀奉陪到底!”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赵虎怒喝一声,对着侍卫们大声命令道:“兄弟们,给我上!杀了顾昀,抓住沈凝脂,陛下重重有赏!” 侍卫们听到命令,更加疯狂地朝着武林人士们冲了过去,打斗场面变得更加激烈。顾昀也拔出腰间的长剑,加入了战斗。他的剑法精妙绝伦,身姿灵活,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侍卫的要害,很快就打倒了几个侍卫。武林人士们看到顾昀亲自上阵,也都士气大振,纷纷拿出看家本领,和侍卫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山林里,潜伏的武林人士们也按照计划,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对赵虎的人形成了包围之势。赵虎的人没想到会有埋伏,顿时慌了神,原本的优势渐渐消失,开始节节败退。 赵虎看着眼前的局面,心里又气又急,他没想到顾昀竟然有这么多帮手,而且还布置得这么周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顾昀,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痴心妄想!”说着,他也拔出腰间的大刀,朝着顾昀冲了过去。 赵虎的刀法刚猛有力,每一刀都带着风声,威力十足。顾昀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帮着对付冲过来的侍卫。 打斗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赵虎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也大多失去了斗志,开始朝着外面逃窜。赵虎和顾昀打了这么久,也渐渐体力不支,身上还受了几处伤,鲜血顺着铠甲流了下来。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肯定会吃亏,甚至可能丧命。 “顾昀,今日算你厉害,我们走!”赵虎怒喝一声,对着剩下的侍卫们说道:“撤!” 剩下的侍卫们听到命令,纷纷朝着山林外面逃窜。顾昀并没有让人去追,只是让武林人士们收拾战场,救治受伤的人,同时加强警戒,防止赵虎的人去而复返。 这场战斗,虽然顾昀一方取得了胜利,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有几个武林人士受了重伤,还有两个不幸牺牲了。沈凝脂得知消息后,心里满是愧疚和感激,她亲自去看望受伤的武林人士,给他们送上疗伤的药物,还对着牺牲的武林人士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还牺牲了两位英雄。”沈凝脂哽咽着说道。 受伤的武林人士们连忙安慰道:“沈姑娘,您别自责,我们都是自愿来帮您的,能为反抗暴政出一份力,我们心里也很乐意。牺牲的两位兄弟,也是为了正义而死,他们不会后悔的。” 顾昀也温声安慰道:“姑娘,这不是你的错,是赵虎和萧珩太残忍了。我们能打退他们,就是对牺牲的兄弟最好的告慰。接下来,我们会更加小心,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沈凝脂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眼神里满是坚定:“好,我会更加坚强,和大家一起对抗萧珩的人,绝不让牺牲的兄弟白白付出生命!” 经过这场战斗,大家的警惕性更高了,庄子里的防御也更加严密了。顾昀让人加强了对赵虎的人的监视,发现赵虎的人并没有离开江南,而是在临安府休整,看样子,是准备卷土重来。顾昀知道,赵虎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 这日晚上,顾昀来到沈凝脂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沈凝脂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顾昀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沈凝脂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发呆,眼神里满是愁绪。他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姑娘,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吗?” 沈凝脂回神,看着顾昀,点了点头:“嗯,我在想牺牲的两位英雄,也在想云溪和慕言哥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赵虎的人还在江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顾昀坐在她身边,看着窗外的月色,缓缓说道:“赵虎的人虽然还在江南,可经过上次的战斗,他们已经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贸然进攻了。我们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准备,也能更好地整合各方势力。我已经让人加快了打探苏公子消息的速度,争取尽快找到营救他的时机。至于云溪姑娘,我让人给她送了一些疗伤的药物和食物,她现在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只是依旧被关在暗室里,想要救她出来,还需要从长计议。” 沈凝脂点了点头,轻声道:“顾公子,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情,还要担心我的安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累坏了。” 顾昀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他笑着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能为你做事,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两人沉默了片刻,房间里只剩下窗外传来的虫鸣声和彼此的呼吸声。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暧昧的氛围。 沈凝脂看着顾昀俊朗的侧脸,心里的情愫又开始蠢蠢欲动,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发现。 顾昀也察觉到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他看着沈凝脂泛红的脸颊,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喜欢沈凝脂的坚强,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的重情义,这段时间和她相处下来,他早已对她动了心。只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沈凝脂心里还牵挂着云溪和苏慕言,而且他们还面临着萧珩的追杀,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所以,他只能把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帮她度过难关。 “姑娘,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养好精神,才能更好地面对接下来的事情。”顾昀打破了沉默,温声说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沈凝脂点了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昀站起身,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沈凝脂一眼,轻声说道:“姑娘,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不用害怕。” 沈凝脂心里一暖,抬起头,看着顾昀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顾公子。” 顾昀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沈凝脂坐在窗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顾昀的话,像一股暖流,温暖了她的心房,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对抗萧珩的决心。她知道,不管未来的路有多艰难,只要有顾昀在身边,她就有勇气走下去。 而此时的皇宫里,御书房内一片压抑的气氛。萧珩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赵虎传回的密报,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密报上写着,赵虎的人找到了顾昀的庄子,和顾昀的人发生了战斗,最终因为中了埋伏,损失惨重,没能抓住沈凝脂,只能暂时撤退到临安府休整。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萧珩猛地将密报摔在地上,怒声咆哮道,“赵虎带着那么多精锐侍卫,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庄子都攻不下来,还损失了这么多人,简直是丢尽了朕的脸!顾昀,沈凝脂,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和朕作对,朕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德全吓得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他跟着萧珩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陛下如此愤怒的模样,知道陛下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顾昀和沈凝脂,恐怕很难逃过这一劫。 “陛下,息怒啊,保重龙体要紧。”李德全小心翼翼地说道,“赵虎将军也是一时大意,中了顾昀的埋伏,才会失利。他已经在临安府休整,准备卷土重来,相信很快就能抓住沈凝脂,给陛下一个交代。” “卷土重来?”萧珩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狠戾,“朕等不了那么久!沈凝脂一日不被抓回京城,朕就一日不得安宁!顾昀在江南的势力竟然这么大,还能联合这么多反贼,看来,朕之前还是小看他了。”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李德全,传朕的旨意,让江南的所有官府都配合赵虎,全力搜捕沈凝脂和顾昀,凡是包庇他们的人,一律株连九族!另外,再派一批精锐侍卫前往江南,支援赵虎,务必在一个月内,把沈凝脂抓回京城,把顾昀的势力彻底铲除!”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令。”李德全连忙应道,转身就要离开御书房。 “等等!”萧珩叫住了他,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还有,关于苏慕言,他不是嘴硬吗?那就给朕加大审问力度,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他说出沈凝脂的下落,还有顾昀的阴谋!若是他不肯说,就给朕往死里打,就算打死了,也没关系!” “是,陛下。”李德全应道,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苏慕言公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德全离开后,御书房里只剩下萧珩一个人,气氛更加压抑了。他坐在龙椅上,眼神里满是偏执和狠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沈凝脂抓回京城,让她永远都只能留在自己身边,谁也不能抢走她。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萧珩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沈凝脂,顾昀,你们等着,朕很快就会让你们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江南这片土地,很快就会因为你们,变成一片血海!” 而此时的苏府里,苏慕言被关在房间里,已经快半个月了。房间里阴暗潮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他身上穿着破旧的囚服,脸上带着淡淡的伤痕,都是被审问时留下的。这些日子,萧珩的人每天都来审问他,用各种手段逼他说出沈凝脂的下落,可他始终一口咬定不知道,就算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没有松口。 苏慕言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靠着墙壁,眼神里满是坚定。他和沈凝脂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他从小就喜欢她,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后来沈凝脂被选入宫,他心里满是痛苦,却也只能默默祝福她,希望她能在宫里好好生活。可他没想到,萧珩竟然会这么对她,把她囚于深宫,让她受尽委屈。现在沈凝脂终于逃了出去,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她,绝不能让萧珩的人抓住她。 “苏慕言,陛下有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沈凝脂到底在哪里?顾昀和你是不是串通一气,故意背叛陛下?”侍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刑具,眼神凶狠地看着他。 苏慕言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知道,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沈凝脂在哪里,也没有和顾昀串通一气。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话!” “好,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侍卫头目怒喝一声,对着手下们说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我就不信,他的骨头能有多硬!” 侍卫们立刻拿着刑具,朝着苏慕言冲了过去,刑具落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疼痛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苏慕言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声惨叫,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要撑下去,等着顾昀和沈凝脂来救他,等着看到萧珩的下场。 侍卫们打了很久,苏慕言浑身是伤,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浸湿了囚服,他渐渐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头儿,他昏过去了,怎么办?”一个侍卫问道。 侍卫头目看着昏过去的苏慕言,冷哼一声:“把他弄醒,继续打!陛下说了,就算打死他,也要让他说出实情!” 侍卫们立刻拿来冷水,泼在苏慕言的脸上。苏慕言被冷水一激,缓缓醒了过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侍卫们,眼神里满是不屈。 “怎么样,现在肯说了吗?”侍卫头目问道。 苏慕言咳出一口鲜血,嘴角依旧带着冷笑:“做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凝脂……不会让你们……抓住她……” 说完,他再次昏了过去。 侍卫头目看着他,心里又气又急,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人把他抬到床上,等他醒了再继续审问。他知道,苏慕言是个硬骨头,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而江南的庄子里,顾昀很快就收到了苏慕言被严刑拷打的消息。他看着暗卫传回的密报,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心里满是担忧。苏慕言的情况越来越危险,若是再不想办法救他,恐怕他真的会被萧珩的人打死。 顾昀立刻召集了漕帮帮主陆乘风、盐帮帮主钱万贯,还有几个武林人士的首领,一起商议营救苏慕言的计划。 “各位,苏公子的情况很危急,萧珩的人每天都在严刑拷打他,若是再晚一点,恐怕就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尽快制定计划,潜入临安府,把苏公子救出来。”顾昀神色严肃地说道。 陆乘风皱了皱眉头,说道:“顾公子,临安府是江南的首府,官府林立,守卫森严,而且赵虎的人还在那里休整,想要潜入进去救人,恐怕很难啊。” 钱万贯也说道:“是啊,赵虎的人虽然损失惨重,可还有不少人手,而且江南的官府都在配合他们搜捕我们,我们一旦潜入临安府,很容易被发现,到时候不仅救不出苏公子,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武林人士首领之一的林大侠也说道:“顾公子,临安府的天牢守卫更是严密,想要进去救人,难如登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等等,等赵虎的人放松警惕了,再动手?” 顾昀摇了摇头,说道:“不能等了,苏公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再等下去,恐怕就真的没机会了。临安府虽然守卫森严,可也不是没有破绽。我已经让人打探清楚了,赵虎的人现在都在临安府的军营里休整,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搜捕我们身上,对苏府的守卫相对松懈了一些。苏公子被关在苏府的后院里,而不是天牢,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关在苏府?萧珩的人怎么会把他关在苏府里?”陆乘风疑惑地问道。 “萧珩的人之所以把他关在苏府,就是想利用他来引我们上钩,他们以为我们会去苏府救他,所以在苏府周围布下了埋伏。”顾昀笑着说道,“不过,这也正好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我们可以声东击西,先派人在临安府的其他地方制造混乱,吸引赵虎的人和官府的注意力,然后再派一支精锐的队伍,潜入苏府,救出苏公子。” 大家闻言,都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顾公子,这个计划好是好,可派谁去制造混乱,又派谁去潜入苏府救人呢?”钱万贯问道。 顾昀沉思片刻,说道:“陆帮主,麻烦你派一些漕帮的兄弟,在临安府的码头制造混乱,烧毁几艘官府的漕船,吸引官府的注意力;钱帮主,麻烦你派一些盐帮的兄弟,在临安府的盐场制造混乱,抢夺官府的盐,吸引赵虎的一部分人手;林大侠,麻烦你带领一部分武林人士,在临安府的街道上制造混乱,牵制住官府的捕快和赵虎的剩下的人手。至于潜入苏府救人的任务,就交给我和我的暗卫,还有一部分身手最好的武林人士,我们会趁着混乱,潜入苏府,救出苏公子,然后从水路离开临安府,漕帮的兄弟在码头接应我们。” “好,就按顾公子的计划行事!”陆乘风、钱万贯和林大侠都齐声应道。 顾昀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行动。大家回去后,立刻安排人手,做好准备,按照计划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差错。救出苏公子后,我们立刻返回庄子,然后再想办法应对赵虎的人和萧珩的后续动作。” “是!”大家都应道,然后纷纷起身,回去安排人手了。 顾昀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知道,这次行动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可他没有选择,为了救苏慕言,为了帮沈凝脂,他必须冒险。 晚上,顾昀来到沈凝脂的房间,把营救苏慕言的计划告诉了她。 沈凝脂闻言,心里满是激动和担忧:“顾公子,这个计划太危险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顾昀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满是暖意,他笑着说道:“姑娘,别担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定会平安把苏公子救回来的。我走之后,庄子里的安全就交给林大侠他们了,你和沈大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离开庄子,等我回来。” “好,我会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沈凝脂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这次行动有多危险,她很担心顾昀的安全,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顾昀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满是怜惜,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温声说道:“姑娘,别哭,我会平安回来的,等我把苏公子救回来,我们就一起想办法救云溪姑娘,一定会让大家都平安的。” 沈凝脂看着顾昀温柔的眼神,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点了点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顾昀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沈凝脂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和坚定,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晚上三更时分,行动正式开始。临安府的码头,漕帮的兄弟点燃了几艘官府的漕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码头的守卫们顿时慌了神,纷纷朝着漕船跑去,想要灭火。盐场里,盐帮的兄弟抢夺了官府的盐,和盐场的守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打斗,场面一片混乱。临安府的街道上,林大侠带领着武林人士们,和官府的捕快、赵虎的人手展开了搏斗,街道上到处都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和人们的惨叫声。 赵虎和临安府的知府听到消息后,都慌了神,连忙派人去各个地方镇压混乱,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苏府的情况。 顾昀趁着混乱,带领着暗卫和一部分身手最好的武林人士,悄悄潜入了临安府,朝着苏府的方向走去。苏府的周围虽然有埋伏,可大部分人手都被街道上的混乱吸引走了,只剩下几个守卫在门口看守。顾昀和暗卫们悄悄解决了门口的守卫,潜入了苏府。 苏府的后院里,守卫相对松懈,只有几个侍卫在巡逻。顾昀和暗卫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了关押苏慕言的房间门口。房间的门被锁着,顾昀让暗卫们撬开了门锁,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阴暗潮湿,苏慕言躺在冰冷的床上,浑身是伤,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看起来十分凄惨。 “苏公子!”顾昀轻声喊道,连忙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苏慕言的情况,发现他还有呼吸,只是气息很微弱。 “快,把苏公子抬起来,我们赶紧走!”顾昀对着暗卫们说道。 暗卫们立刻小心翼翼地把苏慕言抬起来,扛在肩上,跟着顾昀一起,朝着苏府的后门走去。他们避开了巡逻的侍卫,顺利地从苏府的后门走了出来,然后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 码头那边,漕帮的兄弟已经准备好了船只,正在接应他们。顾昀和暗卫们带着苏慕言,登上了船只,漕帮的兄弟立刻划船,朝着庄子的方向驶去。 赵虎和临安府的知府镇压完各处的混乱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派人去苏府查看,发现苏慕言已经被救走了,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顾昀,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耍我!”赵虎怒喝一声,对着手下们说道:“快,给我追!一定要把苏慕言抓回来,还有顾昀,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赵虎的人立刻朝着码头的方向追去,可此时顾昀他们的船只已经驶出去很远了,他们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船只消失在夜色中。 赵虎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船只,心里满是愤怒和不甘,他知道,这次又失败了,回去之后,肯定会受到萧珩的惩罚。 而顾昀他们的船只,在夜色中朝着庄子的方向疾驰而去。顾昀坐在船上,看着昏迷不醒的苏慕言,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次行动成功了,他们救出了苏慕言,接下来,就是好好医治他,然后再想办法救云溪姑娘。 船只行驶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终于抵达了庄子。沈凝脂和沈砚之早就等在码头了,看到顾昀他们带着苏慕言回来,心里满是激动。 “顾公子,你们回来了!苏慕言怎么样了?”沈凝脂急切地问道。 顾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回来了,苏公子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还有呼吸,我们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沈凝脂连忙走到苏慕言身边,看着他满身是伤的模样,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慕言哥哥,你受苦了,都是我害了你。” 苏慕言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沈凝脂,他虚弱地笑了笑:“凝脂……你没事……就好……”说完,他再次昏了过去。 “慕言哥哥!”沈凝脂连忙喊道,心里满是心疼。 顾昀连忙说道:“姑娘,别担心,大夫很快就到了,他会没事的。我们先把他抬回庄子里,好好医治。” 沈凝脂点了点头,和大家一起,把苏慕言抬回了庄子里的房间。很快,大夫就来了,他给苏慕言检查了伤口,然后开始给他清理伤口、敷药、包扎,还开了一些疗伤的汤药。 大夫告诉大家,苏慕言的伤虽然很重,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好好调理,慢慢就会恢复,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痊愈。 沈凝脂听到大夫的话,心里松了口气,她决定亲自照顾苏慕言,直到他痊愈。这些日子,苏慕言因为她受了这么多苦,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弥补自己的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沈凝脂每天都守在苏慕言的房间里,给他喂药、擦身、换伤口的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苏慕言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开始能清醒过来,和大家说说话了。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总是询问沈凝脂的安全,得知她一切安好,才会露出安心的笑容。沈凝脂看着他虚弱却依旧牵挂自己的模样,心里满是感动,也更加愧疚,若不是因为她,慕言哥哥也不会受这么多罪。 顾昀看着沈凝脂每天忙碌的身影,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为她感到高兴。他知道,沈凝脂和苏慕言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苏慕言能平安无事,她心里肯定很开心。他依旧每天处理着各种事情,加强庄子的防御,打探云溪的消息,同时也关注着赵虎的人和萧珩的动向。他让人在庄子周围增设了更多的暗哨,还加固了庄子的围墙,准备了充足的弓箭和石块,以防赵虎的人再次来袭。 赵虎因为没能抓住苏慕言,还让顾昀的人在临安府制造了这么多混乱,心里满是害怕和愤怒。他知道,萧珩肯定会惩罚他,所以他不敢耽搁,立刻写了密报,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向萧珩请罪,同时请求萧珩再派更多的人手来江南,帮助他抓住顾昀和沈凝脂。他在密报里夸大了顾昀的势力,说顾昀已经联合了江南的漕帮、盐帮和众多武林人士,意图谋反,若是不尽快派兵镇压,恐怕会危及江南的安危,甚至影响到朝廷的统治。 京城的皇宫里,萧珩收到了赵虎的密报,看到密报上的内容,他彻底愤怒了,把御书房里的东西砸得粉碎,龙案上的玉玺都被震得摇晃,眼神里满是狠戾和偏执。 “顾昀,沈凝脂,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临安府制造混乱,还把苏慕言救走了!朕忍无可忍了!”萧珩怒声咆哮道,声音震得殿内的梁柱都仿佛在颤抖,“李德全,传朕的旨意,免去赵虎的官职,让他戴罪立功,若是再抓不到沈凝脂和顾昀,就地处决!另外,再派十万大军前往江南,由大将军王勇率领,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沈凝脂、顾昀、苏慕言都抓回京城,把江南的反贼势力彻底铲除!朕要让江南的百姓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令。”李德全吓得连忙应道,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御书房,生怕晚一步就会被盛怒的萧珩迁怒。 萧珩坐在龙椅上,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杀意,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暗暗说道:“沈凝脂,顾昀,苏慕言,你们一个都别想逃!朕很快就会率领大军,踏平江南,把你们都抓回来,让你们受尽世间所有的酷刑,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江南这片土地,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炼狱!”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女人,竟然会如此抗拒自己,还联合外人公然和自己作对;他更没想到,顾昀不过是江南的一个世家子弟,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联合这么多势力反抗朝廷。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耻辱,也让他的偏执和狠戾越发严重,他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违抗他的旨意,背叛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而江南的庄子里,顾昀很快就收到了萧珩派十万大军前往江南的消息。他是通过安插在京城的暗卫得知的,暗卫还传回消息说,王勇大将军已经奉旨点兵,不日就会率领大军出发,直奔江南而来。王勇是朝廷的名将,身经百战,用兵如神,曾多次平定边疆的叛乱,深受萧珩的信任,他率领的大军,更是朝廷的精锐,战斗力极强,远非之前赵虎带来的那些侍卫可比。 顾昀看着暗卫传回的密报,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心里满是担忧。十万大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就算联合了江南的漕帮、盐帮和武林人士,总人数也不过几千人,而且大多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百姓和武林人士,根本不是十万精锐大军的对手。这场对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艰难。 顾昀没有耽搁,立刻召集了陆乘风、钱万贯、林大侠,还有沈砚之、苏慕言(此时已经能下床活动,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一起在庄子的议事厅里商议应对之策。议事厅里的气氛十分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担忧的神色,毕竟,面对十万大军,没有人能真正安心。 “各位,萧珩已经怒不可遏,派了十万大军前往江南,由王勇率领,很快就会抵达。王勇用兵如神,手下的大军更是战斗力极强,我们现在的势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顾昀神色严肃地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希望能听到大家的意见。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脸色大变,心里满是担忧。陆乘风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了片刻,说道:“顾公子,十万大军啊,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只会白白牺牲。要不,我们先带着沈姑娘和苏公子,暂时离开江南,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比如去西南的山区,那里地形复杂,朝廷的大军不好展开,我们可以在那里暂时安身,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来报仇,救云溪姑娘?” 钱万贯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现在和他们硬碰硬,肯定会全军覆没的,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任何人,还会让更多的人牺牲。不如先离开江南,保存实力,以后再从长计议。江南的百姓虽然支持我们,可他们大多是普通百姓,没有战斗力,跟着我们一起对抗大军,只会白白送命,我们不能连累他们。” 林大侠也说道:“陆帮主和钱帮主说得对,我们现在根本不是十万大军的对手,暂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这些武林人士,身手虽然不错,可面对朝廷的大军,面对那些弓箭和盾牌,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王勇将军打仗很有一套,他肯定会先切断我们的粮草和退路,然后再包围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大多都主张暂时离开江南,保存实力,毕竟面对十万大军,他们的胜算实在太小了。 就在这时,苏慕言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坚定的语气:“我不同意离开江南!江南是我们的家乡,是凝脂的家乡,这里有我们的亲人,有支持我们的百姓,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萧珩的大军,就放弃自己的家乡!而且,云溪还在京城的天牢里,我们若是离开了江南,就更没有机会救她了!萧珩就是想把我们逼走,想让我们放弃,我们不能如他所愿!我们不能走,我们要和萧珩的大军对抗到底,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守护好江南,也要想办法救云溪!” 沈凝脂也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她看着大家,说道:“慕言哥哥说得对,江南是我的家,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太多我牵挂的人和事,我不能离开这里。而且,云溪还在天牢里等着我们去救她,她为了我受了那么多苦,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萧珩的大军虽然强大,可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有江南的百姓支持,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兄弟,我们一定能对抗住他们!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会退缩!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找到打败他们的办法!” 沈砚之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欣慰,他点了点头,说道:“凝脂说得对,我们不能走!" 第5章 兵临江南风卷地,赤心共守故园安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5章兵临江南风卷地,赤心共守故园安 议事厅内的烛火随着穿堂风微微摇曳,橘黄色的光晕将众人的身影拉得修长,映在斑驳的木墙上忽明忽暗,满室的凝重如化不开的浓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滞涩。苏慕言扶着案沿缓缓站起,虽面色苍白如纸,唇角还残留着未愈的伤痕,声音也因伤势未愈而带着几分沙哑,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江南是我们祖祖辈辈扎根的地方,是凝脂从小长大的故土,这里有我们的亲人、朋友,还有无数信任我们的百姓,怎能因为大军压境就退缩逃避?更何况云溪还在京城的天牢里受着非人的折磨,我们若是走了,她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萧珩想要逼退我们,想要毁掉江南,我们偏不如他所愿!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守住江南,也要等着救出云溪的那一天!” 他的话音落下,议事厅内寂静了片刻,随即沈凝脂也缓缓站起身,走到苏慕言身边,父女俩并肩而立的模样,像是两株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的青松,纵遇狂风骤雨,也始终挺直腰杆,不肯轻易弯折。沈凝脂的眼底没有丝毫怯懦,只有澄澈的坚定,她看着在场的众人,轻声却有力地说道:“慕言哥哥说得没错,我们没有退路,也不该退。萧珩的暴政早已让百姓苦不堪言,王勇的大军前来,不过是想将江南的百姓推向更深的苦难。我们今日坚守的,不只是自己的家园,更是江南百姓的生计,是心中的正义与自由。或许我们的力量微薄,比不上十万大军的强悍,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找到破局之法,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 陆乘风、钱万贯等人相视一眼,脸上的犹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同仇敌忾的决绝。陆乘风是漕帮的帮主,执掌江南水路数十年,见惯了朝廷官吏的欺压掠夺,漕帮的兄弟也多有被官府刁难的经历,早已对暴政积怨已久;钱万贯的盐帮扎根江南市井,看着百姓们因苛捐杂税而流离失所,心中早已满是愤慨;林大侠等武林人士本就以护佑一方百姓为己任,如今敌军压境,百姓危在旦夕,他们更没有退缩的道理。 “沈姑娘说得对,我们漕帮在江南水路立足百年,岂能眼睁睁看着王勇的大军踏破江南?”陆乘风猛地一拍案桌,震得桌上的茶杯微微晃动,“从今日起,漕帮上下千余名兄弟,皆听顾公子调遣,就算拼尽漕帮的所有船只,也要守住江南的水路咽喉,不让敌军前进一步!” “盐帮也绝不退缩!”钱万贯跟着开口,脸上满是决绝,“江南的大街小巷都有盐帮的眼线,百姓们也都愿意跟着我们反抗暴政,我们定能在城镇里给王勇的大军设下天罗地网,让他们寸步难行,讨不到半分好处!” 林大侠也站起身,身后的几位武林首领纷纷附和,他朗声道:“我等武林人士,自幼习武,本就该肩负护佑百姓之责,如今敌军来袭,正是我们挺身而出的时候!山林是江南的天然屏障,我等定会守住每一寸山林,设下重重陷阱,让王勇的大军有来无回!” 看着众人神色的转变,顾昀紧绷的嘴角稍稍舒缓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缓缓走到案前,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江南舆图,小心翼翼地展开铺在案上。舆图上的河流、山林、城镇、码头都标注得清晰明了,是他耗费数日,结合漕帮、盐帮的情报绘制而成,每一处细节都经过反复核对,只为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顾昀的指尖沿着舆图上的河流缓缓划过,沉声道:“各位的赤诚之心,顾某铭记在心。十万大军虽强,却也并非无懈可击。王勇虽为名将,身经百战,可他常年驻守北方,初到江南,定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水势,这便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再者,江南百姓归心,漕帮控水路,盐帮掌市井,武林人士护山林,只要我们各司其职、齐心协力,形成掎角之势,互相支援,未必不能与之一战,将他们挡在江南腹地之外。” 他顿了顿,指尖落在临安府外那条宽阔的大河上,这条河名为“沧澜河”,是江南水路的咽喉要道,上接内陆,下通江海,漕帮的船只常年在这条河上穿梭,掌控着上下游的所有码头与航道,是抵御敌军水路进攻的第一道防线。“这条沧澜河是敌军水路行军的必经之路,也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陆帮主,接下来便劳烦你率领漕帮兄弟,即刻封锁河道,将仓库中那些废弃的漕船凿沉,堵住主航道的狭窄之处,形成天然的屏障。同时,安排百余艘快船在河面上分批次巡逻,每艘快船上都配备火油、火把、弓箭,一旦发现大军的运粮船或先锋船队,便以火攻袭扰,拖延他们的行军速度,断其水路补给。另外,还要在河道两侧的隐蔽处安排弓箭手,敌军船只靠近时,先以弓箭牵制,再用火攻突袭,务必让他们无法轻易渡过沧澜河。” 陆乘风俯身看着舆图上的沧澜河,眼中闪过一丝笃定,他抱拳对着顾昀行了一礼,朗声道:“顾公子放心,漕帮经营沧澜河水路数十年,每一处浅滩、暗礁、狭窄航道都了如指掌,百余艘快船早已检修完毕,千余名兄弟也都摩拳擦掌,随时可以出发。定能守住这条水路,不让王勇的人轻易渡过沧澜河,若有差池,陆某愿以死谢罪!” 顾昀点头,又将指尖指向临安府周边的几个大型盐场与繁华市集。盐帮在江南的市井之中根基深厚,不仅掌控着盐的产销,还在各个城镇市集都设有据点,眼线遍布大街小巷,对百姓的动向、官府的动作都了如指掌,是稳定后方、牵制敌军城镇行动的关键力量。“钱帮主,盐帮在江南市井的影响力无人能及,接下来便劳烦你安排盐帮兄弟,即刻疏散市集上的百姓,将城镇中的粮食、药材、布匹等重要物资,分批转移到山林中的安全据点,避免被敌军劫掠。同时,让兄弟们在城镇中散布消息,告知百姓王勇大军在北方征战时的暴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百姓们知晓,若是被大军攻破城镇,等待他们的只会是家破人亡的结局,号召大家共同抵制敌军。若大军入城,便组织百姓以巷战牵制,利用城镇中的房屋、巷道设下埋伏,让他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代价,寸步难行。另外,还需麻烦你派人紧盯临安府内的官府动向,那些官吏本就畏惧萧珩,如今王勇大军前来,他们极有可能与大军里应外合,出卖我们的防御部署,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动,立刻通报各方,避免我们陷入被动。” 钱万贯拍着胸脯,脸上满是自信,他对着顾昀拱手道:“顾公子尽管放心,江南的大街小巷都有盐帮的兄弟,百姓们早就对朝廷的苛政怨声载道,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定然会有无数百姓响应。物资转移、消息散布、官府监视,每一件事我都会安排妥当,定能让王勇的人在城镇里讨不到好,还会让他们陷入百姓的包围之中,进退两难!” 随后,顾昀的目光落在林大侠等武林人士首领身上,眼中满是信任。武林人士身手矫健,擅长山林作战,而临安府与江南腹地之间的青莽山,连绵数百里,山林茂密,地势险峻,是抵御敌军陆路进攻的天然屏障,也是保护百姓据点、守护转移物资的重要防线。“林大侠,各位武林同道,青莽山是我们的天然屏障,也是敌军陆路行军的必经之路,接下来便劳烦你们率领武林兄弟,即刻潜入青莽山,在敌军必经的山路、隘口设下重重陷阱——挖数尺深的深坑,坑底布满尖锐的木桩与铁刺,坑口用杂草、树枝掩盖,让人难以察觉;在山路两侧的大树上绑上绊索,连接触发机关;在隘口处堆放巨石、圆木,做好滚石击敌的准备。待大军的先锋部队进入青莽山的伏击圈后,便从两侧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同时,还要安排人手守护山林中的各个百姓据点,保护转移过去的物资,不让百姓们受大军欺凌,若是有百姓遇到危险,务必第一时间救援。” 林大侠身后的几位武林首领纷纷点头,林大侠更是朗声道:“顾公子放心,我等武林人士,向来以忠义为先,护佑百姓是我们的本分。青莽山的每一处地势我们都早已勘察完毕,陷阱的位置、伏击的路线都已规划妥当,定能守住青莽山,不让敌军前进一步,还会让他们在山林中付出惨痛的代价!” 最后,顾昀的目光落在沈砚之与苏慕言身上,语气柔和了几分。沈砚之学识渊博,曾任朝廷官员,因看不惯萧珩的暴政而辞官归隐,熟悉江南的风土人情,也善于安抚百姓人心,是稳定后方的重要力量;苏慕言伤势未愈,虽有赤诚之心,却不宜亲自上阵,只能在后方协助处理事务。“沈大人,您学识渊博,威望甚高,江南的百姓大多敬重您,接下来便劳烦您出面安抚百姓,走遍各个村镇,告知百姓我们的防御计划,让大家安心,避免出现恐慌情绪。同时,协助钱帮主整理转移的物资,做好登记统计,确保物资分配合理,供应充足,既要满足前线将士的需求,也要保障百姓的基本生活。” 沈砚之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坚定:“顾公子考虑周全,老夫虽已年迈,却也愿为守护江南尽一份绵薄之力,定当安抚好百姓,守护好物资,不拖大家后腿。” 顾昀又看向苏慕言,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苏公子,你伤势未愈,身体还需休养,暂先留在庄子里,不必亲自上阵。若有紧急消息传来,可协助凝脂传递消息,整理情报;待身体好转,再帮我们出谋划策,分析局势。你的身体早日康复,便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苏慕言虽有些不甘,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他多想亲自上阵,与大家并肩作战,可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强行参战,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拖累大家。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点头道:“好,我听顾公子安排,定会好好休养,尽快恢复身体,早日帮上大家的忙,绝不让大家失望。” 顾昀最后看向沈凝脂,眼神中带着几分考量。沈凝脂虽无武功,却心思细腻,观察力敏锐,且因她是从宫中逃出,深知萧珩的狠戾与朝廷军队的行事风格,更重要的是,她待人真诚,深得百姓与将士们的信任,是连接前线与后方的重要纽带。“沈姑娘,你虽无武功,却心思缜密,沉稳冷静,且深得大家信任,接下来便劳烦你跟着沈大人一起安抚百姓,照顾受伤的将士和流离失所的孩童;同时,负责整理各方传来的情报,将漕帮的水路巡逻情况、盐帮的城镇动态、武林人士的山林部署、百姓的需求诉求一一汇总,标注清楚关键信息,及时传递给我,方便我们根据局势变化调整策略。另外,庄子里的后勤保障也需你多费心,安排下人准备饭菜、疗伤药材,确保前线将士们能吃饱穿暖,受伤的兄弟能及时得到救治。” 沈凝脂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她对着顾昀深深鞠了一躬:“顾公子放心,我定会尽己所能,做好每一件事,照顾好大家,整理好情报,守护好后方,绝不辜负你的信任,也绝不辜负江南的百姓与前线的将士们。” 各项安排一一敲定,众人心中都有了明确的方向,原本弥漫在议事厅内的凝重渐渐化为昂扬的斗志,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坚定的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击退敌军、守护家园的希望。顾昀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沉声道:“各位,此战关乎江南百姓的生死安危,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家园与性命,更是为了救出云溪姑娘,摆脱萧珩的暴政,让江南的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从今日起,我们便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坚守阵地,各司其职,互相支援,就一定能击退王勇的十万大军,守护好我们的家园,迎来光明的未来!” “同生共死,守护家园!”“击退敌军,救出云溪!”“坚守江南,绝不退缩!”众人齐声呐喊,声音铿锵有力,震得议事厅内的烛火剧烈晃动,也将心中的胆怯与犹豫彻底驱散,只余下满腔的赤诚与决绝。呐喊声回荡在议事厅内,穿透门窗,传到庄子的每一个角落,让庄子里的下人、百姓都感受到了这份坚定的信念,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多了几分对抗敌军的勇气。 议事结束后,众人不再耽搁,立刻起身离去,各自赶回据点安排部署,原本还算平静的江南,瞬间变得紧张而忙碌起来。陆乘风带着漕帮的几位长老,骑着快马直奔沧澜河沿岸的各个码头,召集漕帮的兄弟,分发工具,开始凿沉废弃漕船,封锁主航道。漕帮的兄弟大多常年在水上生活,水性极佳,动作麻利,一艘艘废弃的漕船被凿开船底,缓缓沉入水中,很快就堵住了沧澜河主航道的狭窄之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水上屏障。同时,百余艘快船也被调配到位,每艘快船上都配备了充足的火油、火把、弓箭,船员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漕帮兄弟,眼神锐利,动作敏捷,分批次在沧澜河上巡逻,密切关注着河道尽头的动向,一旦发现敌军船只,便能立刻发起攻击。 钱万贯则回到盐帮的总坛,召集盐帮的各个分舵主,下达命令,安排各项事务。盐帮的兄弟迅速行动起来,分成多个小组,穿梭在临安府及周边的各个城镇市集。一部分兄弟挨家挨户敲门,告知百姓大军即将来袭的消息,劝说大家暂时转移到山林中的安全据点;一部分兄弟则开始整理城镇中的粮食、药材、布匹等物资,打包装车,由专人护送,朝着青莽山的方向转移;还有一部分兄弟则散布在城镇的各个角落,向百姓们讲述王勇大军在北方的暴行,百姓们听后都满脸愤慨,纷纷表示愿意支持他们的反抗行动,不少年轻力壮的百姓主动提出要加入防御队伍,帮着搬运物资、设置陷阱。钱万贯见状,心中很是欣慰,让分舵主们登记好这些百姓的信息,安排他们协助盐帮兄弟看守据点、传递消息,既壮大了反抗的力量,也让百姓们有了参与感,更加坚定了守护家园的决心。同时,钱万贯还安排了一批精明能干的兄弟,紧盯临安府官府的动向,潜伏在官府周边,观察官吏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异常,便立刻通报。 林大侠带着几位武林首领,率领数百名武林人士,背着行囊,手持刀剑,朝着青莽山出发。青莽山连绵数百里,山林茂密,地势复杂,他们根据事先勘察好的地形,在敌军必经的山路、隘口开始设下陷阱。大家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挖深坑,坑底布满了从山中砍伐的尖锐木桩,还掺杂着一些打磨锋利的铁刺,坑挖好后,用杂草、树枝铺在坑口,再盖上一层薄薄的泥土,让人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有的负责在山路两侧的大树上绑绊索,将绊索的一端固定在树干上,另一端连接着预先准备好的触发机关,只要敌军士兵不小心踩到绊索,机关就会被触发,树上的弓箭便会自动射出,或者巨石会滚落下来;还有的负责在隘口处堆放巨石、圆木,将这些重物用绳索固定好,绳索的另一端绑在附近的大树上,只要敌军进入隘口,拉动绳索,巨石、圆木就会纷纷落下,将敌军的退路堵住,同时也能砸伤大量敌军。除了设置陷阱,他们还在青莽山的各个隐蔽处搭建了临时的伏击据点,安排人手驻守,密切关注着山外的动向,一旦敌军进入山林,便能立刻发起伏击。同时,他们还派人守护在山林中的百姓据点,确保转移过去的百姓能安全生活,不受野兽或敌军的侵扰。 沈砚之则带着几名贴心的随从,骑着马,走遍了江南的各个村镇。每到一个村镇,他都会召集百姓,站在高处,用洪亮的声音告知百姓们防御计划,安抚大家的情绪:“乡亲们,王勇的大军虽然强悍,但我们已经布下了重重防线,漕帮守住水路,盐帮稳住城镇,武林人士守护山林,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击退敌军,守护好我们的家园!大家不必恐慌,跟着我们转移到安全据点,相信我们,相信所有为守护江南而战斗的将士们,我们一定会迎来胜利!”沈砚之的威望甚高,百姓们都敬重他,听了他的话后,心中的恐慌渐渐消散,纷纷表示愿意配合转移,跟着他一起前往安全据点。在转移的过程中,沈砚之还细心地询问百姓们的需求,若是有老人、孩子行动不便,便安排随从帮忙搀扶;若是有百姓携带的物品过多,便协调车辆帮忙运送,确保每一位百姓都能安全转移,不受委屈。 沈凝脂则留在庄子里,统筹安排后勤保障事务。她先是和青竹一起,召集庄子里的所有下人,分配任务:厨房的下人负责准备大量的饭菜,确保前线将士们能按时吃上热饭热菜;药房的下人负责整理疗伤药材,将草药分类打包,准备好纱布、药膏,一旦有受伤的将士归来,便能立刻进行救治;负责打扫的下人则加强庄子的巡逻,检查庄子的围墙、大门,确保庄子的安全。安排好下人后,沈凝脂便坐在房间里,整理各方传来的情报。漕帮的兄弟每隔一个时辰就会传来一次水路巡逻的消息,告知河道的情况;盐帮的兄弟会及时传递城镇中百姓的转移进度、物资的整理情况;武林人士也会定期上报青莽山陷阱的设置情况。沈凝脂将这些消息一一记录在纸上,标注清楚时间、地点、关键信息,然后整理成册,每隔一段时间就送到顾昀的书房,让顾昀能及时掌握各方动态,调整防御策略。闲暇之时,她还会去看望庄子里受伤的武林人士,给他们喂药、换药,轻声安慰他们,鼓励他们早日康复。那些受伤的将士们看着她温柔细心的模样,听着她暖心的话语,心中都很是感动,纷纷表示一定会好好养伤,早日重返前线,继续为守护江南而战斗。 顾昀则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个防线之间,查看部署情况,调整细节漏洞,确保每一处防线都万无一失。他先是骑着快马赶到沧澜河,陆乘风正带着漕帮的兄弟有条不紊地凿沉漕船,布置火攻的器具。顾昀站在河岸边,看着河面上渐渐成型的水上屏障,又仔细检查了快船上的火油、弓箭,询问了巡逻的路线和时间安排,然后对着陆乘风叮嘱道:“陆帮主,敌军的运粮船可能会夜间偷袭,一定要安排好夜间巡逻的人手,配备足够的火把和照明工具,同时要注意防范敌军的潜水部队,可在河道中放置一些尖锐的铁网,防止他们潜水凿船。另外,火攻虽有效,但也要注意自身安全,避免被火势波及,一旦发现敌军的船队数量过多,不要强行抵抗,先拖延时间,及时通报于我,我们再想办法支援。” 陆乘风点头记下,说道:“顾公子放心,这些细节我都已经考虑到了,夜间巡逻的人手已经安排妥当,河道中也放置了铁网,定能守住沧澜河,不让敌军轻易渡过。” 离开沧澜河后,顾昀又赶往青莽山,林大侠等人已经挖好了不少深坑,布置好了绊索和滚石机关。顾昀沿着山路一路查看,时不时停下脚步,指着陷阱的位置说道:“林大侠,这个深坑的位置可以再往里面挪一些,放在山路的拐角处,敌军经过时视线受阻,更容易落入陷阱;还有这里的绊索,可以再绑得隐蔽一些,用树叶盖住,避免被敌军发现。另外,伏击的人手要分散布置,不要集中在一处,防止被敌军的弓箭射中,一旦发起伏击,要速战速决,打完就撤,避免与敌军长时间纠缠,消耗自身力量。” 林大侠连忙点头,按照顾昀的建议调整陷阱的位置和伏击的部署,然后说道:“顾公子考虑得比我们周全,我们这就按照你的建议调整,确保伏击能顺利进行。” 之后,顾昀又赶往临安府周边的城镇,钱帮主已经组织百姓转移了大半物资,市井上虽有些混乱,却也没有出现恐慌情绪,百姓们都很配合盐帮兄弟的工作,不少百姓还主动帮忙搬运物资、搭建临时据点。顾昀见状,心中很是欣慰,他找到钱万贯,询问了官府的动向和百姓的转移进度,然后说道:“钱帮主,百姓的转移工作要尽快完成,尤其是老人和孩子,一定要优先转移,确保他们的安全。另外,城镇中的房屋可以利用起来,在门窗处设置障碍,堆放桌椅、石块,若是敌军入城,便以巷战牵制他们,同时要安排好撤退的路线,一旦抵挡不住,就带着百姓们从预设的路线撤退到青莽山,不要恋战,保存自身力量才是关键。” 钱万贯应道:“顾公子放心,百姓的转移工作明日就能全部完成,城镇中的防御部署也会按照你的建议调整,定能让敌军在城镇中付出代价。” 从城镇回来后,顾昀又返回庄子,查看庄子里的后勤保障情况。沈凝脂正在厨房查看饭菜的准备情况,看到顾昀回来,连忙迎了上去:“顾公子,你回来了,前线的部署都安排好了吗?” 顾昀点头,说道:“都安排妥当了,各个防线的细节也都调整好了,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庄子里的后勤保障怎么样?饭菜和药材都准备充足了吗?” “都准备好了,”沈凝脂笑着说道,“厨房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米面粮油,每天都会按时做好饭菜,送到前线将士们手中;药房的药材也很充足,纱布、药膏都准备齐全了,若是有受伤的将士回来,能立刻进行救治。另外,我已经整理好了各方传来的情报,放在你的书房里了,你可以看看。” 顾昀看着沈凝脂脸上的笑容,心中一暖,连日来的疲惫仿佛消散了不少。他轻声说道:“辛苦你了,凝脂,后方的事情有你打理,我很放心。” 沈凝脂脸颊微微泛红,连忙低下头,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顾公子不用客气。你连日奔波,也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前线还需要你指挥呢。” 顾昀笑了笑,点头道:“好,我会注意的。你也别太劳累,照顾好自己。” 说完,顾昀便转身前往书房,查看沈凝脂整理的情报,根据情报中的信息,再次梳理防御计划,确保没有任何疏漏。接下来的几日,江南各地都在紧锣密鼓地布置防御,每个人都在为守护家园而拼尽全力,没有一个人懈怠,没有一个人退缩。沧澜河上,漕帮的快船日夜巡逻,水上屏障越来越坚固;青莽山中,武林人士们不断完善陷阱,伏击据点布置得越来越周密;城镇里,盐帮的兄弟和百姓们一起转移物资,搭建防御工事,巷战的准备越来越充分;庄子里,沈凝脂和下人们悉心打理后勤,受伤的将士们渐渐康复,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斗志,期待着与敌军一战。 苏慕言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原本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身上的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已经能正常行走,甚至能做一些轻微的活动。他不愿一直待在房间里休养,便主动找到沈凝脂,提出要帮她整理情报,传递消息。沈凝脂起初不肯,担心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过度劳累会影响恢复,可苏慕言坚持说自己的身体已经无碍,还笑着说道:“凝脂,我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看着大家都在为守护江南忙碌,我却什么都不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整理情报、传递消息这些事情不费力,我肯定能做好,你就放心让我帮忙吧,不然我心里不安。” 沈凝脂拗不过他,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只好点头答应:“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太累了,若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停下来休息,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你,凝脂。”苏慕言笑着点头,心中满是感激。 从那以后,沈凝脂和苏慕言便一起坐在房间里,整理各方传来的情报。他们将漕帮的水路巡逻情况、盐帮的城镇动态、武林人士的山林部署一一记录在纸上,然后分类整理,标注清楚关键信息,制成情报册,送到顾昀的书房。闲暇之时,他们还会对着舆图,分析敌军可能的行军路线和进攻方向,偶尔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一起在书院读书识字的时光,温馨而美好。只是如今,他们肩上扛着的,是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江南百姓的生死安危,容不得半分马虎。 苏慕言看着沈凝脂认真整理情报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他从小就喜欢凝脂,看着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这般沉稳坚定、有担当的女子,心中既欣慰又心疼。欣慰的是,她能在困境中坚守本心,不卑不亢;心疼的是,她本该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却因为萧珩的暴政,不得不卷入这场纷争,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压力。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凝脂,和大家一起守住江南,救出云溪,让凝脂能早日摆脱纷争,过上安稳的日子。 沈凝脂也能感受到苏慕言的目光,心中满是温暖。慕言哥哥一直都很照顾她,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慕言哥哥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如今,他明明伤势未愈,却还要坚持帮她做事,这份心意让她很是感动。她知道,慕言哥哥对自己的心意,可如今大敌当前,她没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只能将这份感动藏在心底,和慕言哥哥一起,为守护江南而努力。 这日午后,阳光渐渐变得炽热,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暖洋洋的。沈凝脂正和苏慕言一起核对物资清单,确认粮食、药材的数量是否充足,是否能满足前线将士和百姓的需求。就在这时,一名盐帮的兄弟匆匆跑了进来,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神色慌张,脸上满是急切,一进门就大声喊道:“沈姑娘,苏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沈凝脂和苏慕言心中一紧,连忙放下手中的清单,起身迎了上去。沈凝脂扶着那名盐帮兄弟,让他先喘口气,轻声问道:“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城镇里出了什么问题?” 那名盐帮兄弟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说道:“不是城镇里的事,是大军!王勇的大军已经抵达江南边境了,他们的先锋部队明日一早就会抵达沧澜河岸边,赵虎也带着之前的残部跟在大军后面,看样子,明日就要强行渡过沧澜河,进攻我们的防线了!” “什么?!”沈凝脂和苏慕言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震惊。他们虽然知道王勇的大军迟早会来,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比他们预想中早了整整三天,这让他们心中都泛起了一丝紧张。 沈凝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顾昀,让顾昀及时调整部署,做好应对准备。她对着那名盐帮兄弟说道:“辛苦你了,你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谢谢你及时传来消息。” “不用谢,沈姑娘,这是我应该做的。”那名盐帮兄弟说完,便转身下去休息了。 待盐帮兄弟离去后,沈凝脂立刻拿起桌上的情报册,拉着苏慕言的手,快步朝着顾昀的书房跑去。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心中满是担忧,既担心前线的将士们,也担心顾昀的安全。苏慕言能感受到沈凝脂的紧张,他轻轻拍了拍沈凝脂的手,温声安慰道:“凝脂,别慌,顾公子谋略过人,我们的防线也已经布置妥当,一定能挡住敌军的先锋部队,我们现在尽快把消息告诉顾公子,让他做好准备就好。” 沈凝脂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紧张,跟着苏慕言一起朝着书房跑去。此时,顾昀正在书房里研究舆图,他眉头微蹙,指尖在舆图上的江南边境位置轻轻划过,心中琢磨着王勇大军的行军路线和可能的进攻时间,试图提前预判敌军的动向,做好应对之策。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昀抬起头,看到沈凝脂和苏慕言匆匆进来,两人神色凝重,脸上满是紧张,便知晓定是有紧急消息传来。 “是不是大军那边有动静了?”顾昀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沈凝脂点头,将手中的情报册递给顾昀,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顾公子,王勇的大军已经到了江南边境,他们的先锋部队明日一早会抵达沧澜河岸边,赵虎带着残部随行,明日就要强行渡过沧澜河,进攻我们的防线了。” 顾昀接过情报册,快速浏览了一遍盐帮兄弟传来的消息,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他原本以为王勇的大军会在三日后抵达,没想到他们行军速度这么快,显然是急于进攻江南,想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他们的防线已经基本布置妥当,沧澜河的水上屏障、青莽山的陷阱、城镇的防御工事都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按原计划行事,再稍微调整一下部署,应该能挡住敌军的先锋部队。 片刻后,顾昀抬起头,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犹豫,只剩下坚定的神色。他看着沈凝脂和苏慕言,沉声道:“来得比预想中要快一些,不过好在我们的防线已经布置妥当,将士们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按原计划行事,再加强一下沧澜河的防御,定能挡住他们的先锋部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别慌,我现在就去沧澜河那边,和陆帮主一起指挥防御,检查最后的部署细节,确保没有任何疏漏。庄子里的事情,就劳烦你们多费心,沈姑娘,你继续整理情报,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派人骑马传递给我;苏公子,你帮着照看庄子里的安全,安排人手加强巡逻,防止敌军绕道偷袭庄子。这里是我们的后方,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顾公子,你一定要小心!”沈凝脂看着顾昀,眼神里满是担忧,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知道,明日的一战定是凶险万分,顾昀亲自前往前线指挥,面临的危险更是难以预料,她真的很担心顾昀会出事。 顾昀看着沈凝脂泛红的眼眶,心中一暖,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了几分。他温和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凝脂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小心的,我还要带着大家击退敌军,守护好江南,救出云溪,不会有事的。等击退了先锋部队,我就回来,让你安心。” 他又看向苏慕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托付:“苏公子,你伤势刚愈,虽然不能上阵,却也要多费心,照顾好自己和沈姑娘,守护好庄子,后方稳定,前线的将士们才能安心作战。” 苏慕言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顾公子放心,我定会守护好庄子,照顾好凝脂,不让后方出任何差错,等你凯旋归来。” 顾昀不再多言,拿起案上的长剑,系在腰间,又将舆图收好,放进怀中,转身快步朝着门外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上,给大家带来了无穷的力量。看着顾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渐渐远去,沈凝脂的心紧紧揪了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顾昀平安,祈祷明日一战能够顺利,祈祷所有前线的将士们都能平安归来。 苏慕言看着沈凝脂担忧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凝脂,别担心,顾公子很有谋略,陆帮主他们也都是经验丰富、骁勇善战的人,我们的防线也很坚固,一定能击退敌军的先锋部队。我们现在做好后方的事情,安排好庄子里的防御和后勤,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你别太紧张了,注意身体。” 沈凝脂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和不安,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和紧张的时候,她必须坚强起来,做好后方的保障工作,让前线的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这样他们才能在战场上安心作战,击退敌军。“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慌,要做好后方的每一件事,守护好庄子,守护好百姓,让他们能安心战斗。走,我们现在就去安排庄子里的防御,再检查一下后勤物资,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说完,沈凝脂和苏慕言便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先是召集了庄子里的所有下人,安排人手加强庄子的守卫,在庄子的围墙、大门处增设巡逻岗,每个岗哨安排两名下人,配备弓箭和木棍,密切关注庄子周围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报;同时,在庄子的各个角落放置了一些石块、圆木,若是敌军偷袭,便能用来抵挡。然后,他们又去了厨房和药房,检查饭菜和药材的准备情况,叮嘱厨房的下人明日一早多准备一些饭菜,打包好送到前线,让将士们能在战前吃饱饭;叮嘱药房的下人准备好更多的疗伤药材和急救用品,安排好医护人员,一旦有受伤的将士归来,便能立刻进行救治。 整个庄子里,没有一个人懈怠,每个人都在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用自己的方式为前线的将士们加油鼓劲,为守护江南贡献着自己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却也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每个人都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击退敌军,守护好自己的家园。 夜幕渐渐降临,江南的夜空被厚厚的乌云笼罩,没有一丝星光,也没有月亮,整个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偶尔传来几声梆子声和犬吠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提醒着人们危险即将来临。沧澜河前线,顾昀和陆乘风站在河岸边的高台上,看着漆黑的河面,眼神锐利如鹰,密切关注着河道尽头的动向。漕帮的将士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休息待命,有的坐在快船上,有的靠在河岸边的树干上,有的则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日的激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丝毫懈怠,手中紧紧握着武器,只要一有命令,便能立刻起身投入战斗。 陆乘风看着身边的顾昀,轻声说道:“顾公子,敌军的先锋部队明日一早就要到了,我们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漕船已经堵住了主航道,快船上的火油、弓箭也都配备充足,巡逻的人手也安排妥当了,定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顾昀点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河道尽头的方向,沉声道:“明日一战,是我们与王勇大军的第一次交锋,也是关乎后续防御部署的关键一战。我们不仅要击退先锋部队,还要给王勇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知道,江南不是那么容易踏进来的,让他不敢轻视我们的力量。同时,也要通过这场战斗,鼓舞将士们的士气,让百姓们更加坚定信心,相信我们能守护好江南。” 陆乘风应道:“顾公子说得没错,明日一战,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任何差错,定要让敌军有来无回!”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高台上,感受着夜晚的凉风,心中都在琢磨着明日的战斗策略,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夜色渐深,气温渐渐降低,河面上泛起了一层薄雾,给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前线的将士们大多已经睡着了,只有巡逻的将士们还在河面上穿梭,火把的光芒在漆黑的河面上摇曳,像是黑暗中的星星,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守护着这片即将迎来战斗的土地。 庄子里,沈凝脂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明日战斗的画面,耳边仿佛已经回荡起了将士们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她担心顾昀的安全,担心陆乘风、林大侠等将士们的安危,担心他们会在战斗中受伤,甚至牺牲。她拿起放在床头的玉佩,那是顾昀之前送给她的,说是能保佑她平安,冰凉的玉佩握在手中,让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顾昀平安归来,祈祷所有前线的将士们都能平安,祈祷明日一战能够顺利胜利,祈祷江南能早日恢复往日的平静,祈祷云溪能早日被救出,所有人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沈凝脂渐渐睡着了,在梦中,她梦见顾昀带着将士们凯旋而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的笑容,江南的百姓们都走出家门,欢呼雀跃,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云溪也被成功救出,回到了她的身边,几个人一起坐在庄子里的海棠树下,聊着天,笑着,阳光暖洋洋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安宁。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还未泛起鱼肚白,整个江南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沧澜河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整齐的呐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王勇的先锋部队到了! 顾昀立刻从高台上站起身,手持长剑,眼神锐利地望着河道尽头,只见远处的河面上,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船队,密密麻麻的船只朝着沧澜河的方向驶来,旗帜在晨风中飘扬,上面写着大大的“王”字,正是王勇大军的先锋船队。船队的后面,还有不少骑兵沿着河岸前行,马蹄声震耳欲聋,气势汹汹,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准备战斗!按原计划行事,绝不放过一个敌军!”顾昀大声命令道,声音洪亮,穿透清晨的薄雾,传到每一位将士的耳中。 漕帮的将士们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迅速行动起来,隐藏在河道两侧的快船迅速驶出,整齐地排列在河面上,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河岸边的弓箭手们也立刻拉弓搭箭,瞄准了敌军的船队,眼神坚定,蓄势待发;负责火攻的将士们则拿起火把,点燃了手中的火油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王勇的先锋船队很快就抵达了沧澜河的主航道入口,看到河道被废弃的漕船堵住,先锋将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他站在旗舰的船头,大声喊道:“顾昀,你以为用几艘破船就能挡住大军的去路吗?简直是痴心妄想!所有人听令,全力划船,冲破航道封锁,谁要是能第一个冲过去,赏银五十两,官升三级!后退者,立斩!” 敌军的士兵们在利益的诱惑和死亡的威胁下,立刻变得疯狂起来,纷纷用力划船,朝着被堵住的航道冲去,船只撞击在废弃的漕船上,发出“砰砰”的巨响,试图冲破这道水上屏障。 “放箭!”顾昀大声命令道。 河岸边的弓箭手们立刻松开弓弦,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朝着敌军的船只射去,“嗖嗖”的箭声此起彼伏,敌军的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鲜血溅起,落在河面上,染红了一片河水。不少士兵被射中要害,当场死亡;还有一些士兵被射中手臂、腿部,疼得大声惨叫,船上顿时乱作一团。 “用火攻!”顾昀再次命令道。 隐藏在快船中的将士们立刻将点燃的火油桶扔向敌军的船队,火油桶落在敌军的船上,瞬间破裂,火油洒在船板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就将敌军的船只包围,火焰冲天,浓烟滚滚,将整个河面都笼罩在一片烟火之中。敌军的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跳水逃生,却没想到河道中早已放置了尖锐的铁网,不少士兵跳下去后,被铁网划伤,鲜血直流,根本无法游动,只能在水中挣扎惨叫。 潜伏在水中的漕帮兄弟见状,立刻游了过去,手持短刀,将水中的敌军士兵一一制服,要么斩杀,要么生擒,不让一个敌军士兵逃脱。 王勇的先锋将领站在旗舰上,看着河面上的火光和尸体,听着士兵们的惨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顾昀的人竟然如此强悍,只用弓箭和火攻就给他们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这让他感到颜面尽失,也让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赵虎站在另一艘船上,看着河面上的局势,眼神里满是狠戾。他之前被顾昀打败,损失惨重,心中早已充满了怨恨,如今跟着王勇的大军前来,就是想报仇雪恨,将顾昀和沈凝脂碎尸万段。他对着先锋将领说道:“将军,顾昀的人太狡猾了,用火攻和弓箭牵制我们,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冲不过去。不如让一部分士兵继续划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剩下的人弃船登岸,从沧澜河岸边的小路绕过去,直击他们的庄子!庄子是他们的后方,防御肯定薄弱,只要我们攻破庄子,抓住沈凝脂和苏慕言,顾昀的人必定会军心大乱,到时候我们再趁机渡过沧澜河,定能一举攻破他们的防线!” 先锋将领犹豫了片刻,他知道赵虎的提议有道理,若是继续在河面上与顾昀的人纠缠,只会损失更惨重,甚至可能全军覆没。他点了点头,咬牙道:“好,就按你说的做!让一部分士兵继续在河面上与他们周旋,剩下的人立刻弃船登岸,绕到庄子后面偷袭!一定要抓住沈凝脂和苏慕言,扰乱他们的军心!” 很快,敌军的士兵们就开始行动起来,一部分士兵继续在河面上划船,朝着漕帮的快船冲去,试图吸引漕帮将士们的注意力;另一部分士兵则趁着浓烟的掩护,悄悄放下小船,弃船登岸,沿着沧澜河岸边的小路,朝着庄子的方向跑去。他们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不会被发现,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顾昀看在眼里。 顾昀站在高台上,眼神锐利,早已将敌军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想要绕道偷袭庄子,真是痴心妄想!” 他立刻大声命令道:“林大侠,按计划行事!” 早已潜伏在沧澜河岸边青莽山入口处的林大侠等人,听到顾昀的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在敌军必经的小路上设下了重重陷阱,还安排了大量的武林人士潜伏在两侧的树林中,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当敌军的士兵们沿着小路进入青莽山的伏击圈后,林大侠一声令下:“动手!” 顿时,树林两侧的滚石、木桩纷纷落下,“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将敌军的退路彻底堵住,让他们无法后退。紧接着,弓箭手们纷纷射箭,密集的箭矢朝着敌军的士兵们射去,敌军的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惨叫连连。埋伏在树林中的武林人士们手持刀剑,从两侧冲了出来,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敌军的士兵们扑去,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敌军的士兵们根本没想到山林里会有埋伏,顿时慌了神,乱作一团,他们大多是北方人,不熟悉山林的地形,动作笨拙,根本不是身手矫健的武林人士们的对手。武林人士们的刀剑锋利,招式迅猛,每一刀每一剑都直指敌军的要害,敌军的士兵们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尸体堆积如山。 剩下的士兵们想要逃跑,却被滚石堵住了退路,只能在原地挣扎反抗,可他们的反抗在武林人士们的攻击下,显得格外无力,很快就被一一消灭。赵虎在远处看到山林里的伏击,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一一斩杀,心中的怨恨更深了,却也多了几分恐惧。他没想到,顾昀竟然早已猜到了他们的计划,提前在山林里设下了埋伏,让他们损失惨重。 河面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漕帮的将士们越战越勇,敌军的船只越来越少,士兵们也渐渐失去了斗志,开始朝着后方逃窜。顾昀见状,大声命令道:“乘胜追击!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漕帮的快船迅速朝着逃窜的敌军船只追去,将士们纷纷扔出火油桶和火把,将敌军的船只一一点燃,河面上的火光越来越旺,敌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王勇的先锋部队,最终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能冲破沧澜河的防线,更没有一个人能靠近庄子半步。 战斗结束后,漕帮和武林人士们开始清理战场,收拾敌军的武器、盔甲、粮食等物资,救治受伤的战友。顾昀站在河岸边,看着河面上的火光渐渐熄灭,看着将士们脸上露出的胜利笑容,看着河面上漂浮的敌军尸体和船只残骸,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第一场仗,他们赢了,不仅击退了敌军的先锋部队,歼灭了所有来犯的敌军,还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物资,充实了他们的装备和后勤;更重要的是,这场胜利给了所有将士和百姓们极大的鼓舞,让大家更加坚定了守护江南的信心,也让王勇知道了他们的厉害,给了王勇一个沉重的打击。 很快,战斗胜利的消息就传遍了江南的各个角落,传到了庄子里,传到了城镇里,传到了山林的百姓据点里。沈凝脂和苏慕言听到消息后,心里满是激动,眼眶都湿润了,连日来的担忧和紧张终于烟消云散。庄子里的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欢呼雀跃,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喜悦的气息。 沈凝脂立刻让人准备了大量的饭菜和疗伤药材,带着庄子里的下人,亲自送到沧澜河前线,慰问受伤的将士们,给他们送去温暖和关怀。当顾昀带着将士们回到庄子时,沈凝脂早已在庄子门口等候,看到顾昀平安归来,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快步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顾公子,你回来了,太好了!你们赢了,真是太好了!” 顾昀看着沈凝脂泛红的眼眶和脸上的笑容,心中一暖,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他温和地笑了笑,点头道:“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这场仗,我们赢了,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他顿了顿,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道:“不过,这只是开始,王勇的十万大军还在江南边境,先锋部队全军覆没,他必定会恼羞成怒,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更加凶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继续做好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沈凝脂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道:“顾公子,我们都准备好了,不管接下来的战斗有多艰难,有多凶险,我们都会和你一起,坚守阵地,守护好江南,绝不退缩,绝不放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一次次击退王勇的大军,最终取得胜利!” 苏慕言也走上前,对着顾昀拱手道:“顾公子,恭喜你击退敌军先锋,这场胜利,离不开你的英明指挥,也离不开所有将士们的奋勇拼搏。接下来,有任何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我定当全力以赴,为守护江南尽一份力!” 顾昀点头,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只要他们继续团结一心,坚守信念,就一定能守住江南这片故土,救出云溪姑娘,摆脱萧珩的暴政,让江南的百姓们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而此时的江南边境,王勇的军营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王勇坐在帅帐的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能滴出水来,他的手中紧紧攥着先锋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满是狠戾和愤怒,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让帐内的将领们都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王勇猛地将手中的消息扔在地上,怒声咆哮道,声音震得帐内的梁柱都仿佛在颤抖,“一支先锋部队,竟然连顾昀的一道水路防线都冲不过去,还被打得全军覆没,简直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丢尽了我的脸面!顾昀,沈凝脂,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歼灭朕的先锋部队,朕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你们生不如死!”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们都知道王勇现在正在气头上,谁要是敢说话,肯定会被迁怒,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赵虎站在将领们的后面,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愧疚,他知道,这次先锋部队全军覆没,他也有责任,若是他没有提议让士兵们弃船登岸偷袭,或许就不会损失这么惨重。他担心王勇会迁怒于他,心中忐忑不安,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王勇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报仇雪恨,同时完成萧珩交给的任务,抓住顾昀、沈凝脂和苏慕言,铲除江南的反抗势力。他眼神冰冷地扫过帐内的将领们,沉声道:“顾昀的人虽然有些能耐,却也并非不可战胜。他们能赢下第一场仗,不过是因为熟悉地形,设下了埋伏,侥幸取胜罢了。接下来,我们不能再轻视他们,必须拿出真本事,一举攻破他们的防线,将他们全部斩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传我命令,大军休整一日,补充粮草和武器,明日一早,兵分三路,同时进攻!第一路,由你率领,带着五千士兵,继续强攻沧澜河,务必冲破水路防线,渡过沧澜河;第二路,由你率领,带着七千士兵,从青莽山正面突破,毁掉他们的伏击陷阱,穿过青莽山,直逼他们的庄子;第三路,由赵虎率领,带着三千士兵,绕到庄子的后面,偷袭庄子,抓住沈凝脂、苏慕言和沈砚之,扰乱他们的军心!三路大军同时行动,互相配合,务必在明日之内,攻破顾昀的防线,踏平他们的庄子,抓住所有反抗朝廷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王勇指着帐内的两名将领和赵虎,下达了命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将军!”两名将领立刻抱拳应道,眼神里满是坚定,他们都想在这场战斗中立功,报仇雪恨,同时得到王勇的赏识,升官发财。 赵虎也连忙上前一步,抱拳应道:“是,将军,末将定不辱使命,抓住沈凝脂他们,为先锋部队的兄弟们报仇!”他心中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成功,不能再失败了,否则他真的性命难保。 王勇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狠戾:“好,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若是谁敢再次失败,休怪我无情,定斩立决!” “是!”众将领齐声应道,然后纷纷转身离去,各自安排部署,准备明日的进攻。 帅帐内只剩下王勇一个人,他走到帐外,看着江南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杀意和不甘。他从未想过,自己率领十万大军,竟然会在江南栽了跟头,被顾昀的一支小部队打得如此狼狈。这让他感到耻辱,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铲除顾昀等人的决心。他在心里暗暗说道:“顾昀,沈凝脂,明日一战,我定会亲自率领大军,踏平你的防线,将你们一一斩杀,让江南的百姓们知道,违抗朝廷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江南,很快就会成为一片炼狱!” 江南的庄子里,顾昀很快就通过安插在王勇军营里的暗线,得知了王勇兵分三路、明日强攻的消息。这个消息让顾昀的心中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第6章 三路兵锋围故园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6章三路兵锋围故园,智计破局护苍生 夜色如墨,将江南的每一寸土地都笼罩在深沉的寂静里,唯有灵溪庄的议事厅内,烛火通明,彻夜未熄。顾昀手中紧攥着暗线传回的密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信上“兵分三路、明日强攻”八个字,如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让刚刚因首战告捷而稍稍舒缓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如铁。 沈凝脂、苏慕言、陆乘风、钱万贯、林大侠等人围坐在案前,目光齐齐落在桌案中央的江南舆图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沉肃,没有丝毫懈怠——他们都清楚,王勇的雷霆怒火绝非虚张声势,明日的三路强攻,必将是一场比先锋战凶险百倍的恶战,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结局。 “王勇这是被逼急了,想要毕其功于一役。”顾昀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路大军同时发难,水路攻沧澜河,陆路正面闯青莽山,还要绕后偷袭庄子,看似面面俱到,实则也暴露了他的急功近利——他既想报仇,又想快速拿下江南,反而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陆乘风眉头紧锁,伸手点在舆图上沧澜河的位置,沉声道:“顾公子说得没错,王勇派五千人强攻沧澜河,看似兵力充足,可他忘了,我们的水上屏障早已稳固,漕帮兄弟也经受过实战检验,火攻、箭阵的配合愈发娴熟。只是他这次必然会吸取先锋战的教训,大概率会准备防火的器具,甚至派潜水部队凿船,我们的防御必须再加一层,绝不能让他们冲破河道。” “青莽山这边也不容小觑。”林大侠接过话头,语气凝重,“七千大军正面突破,兵力是我们武林人士的数倍,他们若集中力量破坏陷阱,我们的伏击优势会大打折扣。而且山路狭窄,一旦被他们缠住,我们很难快速支援其他防线,怕是会陷入被动。” 钱万贯则盯着舆图上庄子后方的小径,眼神锐利:“赵虎带着三千人绕后偷袭,这才是最棘手的!庄子是我们的后勤中枢,百姓、伤员、物资都在这里,防御本就薄弱,赵虎又熟悉我们的大致布局,若是让他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提前布防,绝不能让他靠近庄子半步!” 苏慕言虽伤势未愈,却也凝神分析道:“王勇的算盘打得精,想让三路大军互相牵制,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可他忽略了一点,我们熟悉江南的地形,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只要我们找准他的薄弱环节,集中力量逐个击破,未必不能化解这场危机。” 众人纷纷点头,苏慕言的话点醒了在场的人——与其被动防守三路,不如主动出击,抓住敌军的破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沈凝脂看着顾昀,眼中满是信任,轻声道:“顾公子,你智谋过人,定有破局之法,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顾昀的指尖在舆图上缓缓划过,从沧澜河到青莽山,再到庄子后方的小径,每一处都细细考量,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抬眸看向众人,沉声道:“王勇的三路大军,看似势均力敌,实则有强有弱——绕后偷袭的赵虎部,兵力最少,且多是残部拼凑,士气低迷,这是他的第一个破绽;青莽山的敌军虽多,却不熟悉山林地形,且急于突破,容易陷入我们的连环陷阱,这是第二个破绽;沧澜河的敌军,虽有防火、凿船的准备,却低估了我们漕帮的水上战力,且水路行军灵活性差,一旦被牵制,很难支援其他两路,这是第三个破绽。”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所以,我们的策略是——弃守部分防线,集中优势兵力,先灭赵虎的偷袭部队,再回援青莽山,最后稳住沧澜河,逐个击破,让王勇的三路大军,首尾不能相顾,最终全军覆没!” 众人闻言,眼中纷纷闪过一丝光亮,顾昀的计策看似冒险,却精准地抓住了敌军的要害,只要执行得当,定能化解危机。 “具体部署如下:”顾昀的指尖落在庄子后方的小径上,“钱帮主,你立刻带领盐帮两千名精锐兄弟,赶往庄子后方的乱石坡——那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赵虎偷袭的必经之路。你带着兄弟们在乱石坡设下埋伏,用巨石、滚木堵住入口,再准备好火油、弓箭,等赵虎的人马进入伏击圈,便立刻发动攻击,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歼灭这三千人,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庄子一步!” 钱万贯立刻抱拳应道:“顾公子放心!盐帮兄弟早就憋着一股劲,赵虎这卑鄙小人,敢偷袭我们的后方,我定让他有来无回!半个时辰内,必斩赵虎首级,回报顾公子!” 顾昀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林大侠:“林大侠,青莽山这边,你先带着武林兄弟,假意撤退,故意让敌军破坏部分外围陷阱,引诱他们深入山林。待他们进入我们提前布置好的核心伏击圈——黑风口,便立刻启动连环陷阱,用滚石、毒箭、绊索牵制他们,拖延时间,不要与他们硬拼。等我们解决了赵虎的部队,我立刻带着支援人马赶来,与你们合力歼灭这七千大军!” 林大侠心中了然,朗声道:“顾公子放心,黑风口的连环陷阱早已准备妥当,只要敌军敢深入,定能让他们插翅难飞!我们会牢牢拖住他们,等你前来支援!” 随后,顾昀看向陆乘风,语气郑重:“陆帮主,沧澜河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也是王勇最看重的一路。你带领漕帮兄弟,坚守河道,若是敌军用防火器具抵挡火攻,便改用‘凿船战术’——让潜水的兄弟避开他们的防御,偷偷凿穿他们的运粮船和战船底部,断他们的水路补给;同时,让快船分队在河道两侧游走,用弓箭不断袭扰,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只要能守住沧澜河一个时辰,等我们解决了另外两路,便立刻回援,与你一起彻底击退水路的敌军!” 陆乘风拍着胸脯保证:“顾公子尽管放心,沧澜河是漕帮的根基,就算拼上漕帮的所有兄弟,我也会守住河道,绝不让敌军渡过半步!一个时辰,绰绰有余!” 最后,顾昀的目光落在沈砚之、苏慕言和沈凝脂身上,语气柔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托付的郑重:“沈大人,你继续留在庄子里,安抚百姓和伤员,做好物资调配,确保后勤供应不中断,稳定后方人心,不让大家因战事慌乱。” “苏公子,你伤势未愈,暂留庄子,协助沈大人整理情报,同时安排人手加强庄子内部的巡逻,若是有漏网的敌军靠近,立刻组织下人抵挡,保护好百姓和伤员的安全。” 苏慕言虽想上前线,却也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点头应道:“顾公子放心,我定会守护好庄子内部,不让后方出任何差错。” 顾昀最后看向沈凝脂,眼中满是信任:“凝脂,你负责传递消息,用我们提前约定好的烟火信号,与沧澜河、青莽山、乱石坡的防线保持联系——若乱石坡得手,放三团红色烟火;若青莽山成功拖住敌军,放两团蓝色烟火;若沧澜河防线稳固,放一团黄色烟火;若是任何一处出现危机,放白色烟火,我们立刻调整部署支援。同时,你还要照看好在庄子里的伤员,准备好足够的疗伤药材,等将士们归来,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沈凝脂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顾公子放心,我定会做好消息传递和后勤保障,不让前线的将士们有后顾之忧,也会守住庄子,等你们凯旋!” 各项部署一一敲定,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了明确的方向,原本弥漫在议事厅内的凝重,渐渐化为昂扬的斗志。顾昀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沉声道:“各位,明日一战,关乎江南的生死存亡,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家园与性命。我们虽兵分四路,却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只要我们按计划行事,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化解这场危机,再次击退王勇的大军!” “同生共死,守护家园!”“歼灭敌军,绝不退缩!”众人齐声呐喊,声音铿锵有力,震得烛火剧烈摇曳,也将心中的胆怯彻底驱散,只余下满腔的赤诚与决绝。呐喊声穿透门窗,传到庄子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百姓和将士都感受到了这份坚定的信念,心中渐渐安定,多了几分对抗敌军的勇气。 议事结束后,众人不再耽搁,立刻起身行动。钱万贯带着盐帮的精锐兄弟,骑着快马直奔庄子后方的乱石坡,连夜布置埋伏,将巨石、滚木堆在坡顶,火油、弓箭分发到每个人手中,盐帮的兄弟个个摩拳擦掌,眼神锐利,只等赵虎的人马自投罗网。 林大侠则带着武林人士返回青莽山,调整陷阱布局,将外围的部分陷阱故意露出破绽,同时加固黑风口的核心连环陷阱,安排人手在各个隐蔽处潜伏,做好引诱敌军深入的准备。 陆乘风赶回沧澜河,召集漕帮的潜水兄弟,叮嘱他们避开敌军的防御重点,重点凿穿运粮船;同时,让快船分队检修船只,补充弓箭和火油,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河岸边的弓箭手也重新调整了射击位置,确保能精准打击敌军。 沈砚之则带着随从,走遍庄子的各个角落,安抚百姓和伤员,告知大家防御计划,让百姓们安心留在临时据点,不要随意走动;苏慕言则安排庄子里的下人,在庄子的围墙、大门处增设岗哨,配备木棍、弓箭,加强巡逻,确保庄子内部的安全。 沈凝脂则留在房间里,整理疗伤药材,将草药分类打包,准备好纱布、药膏,同时清点烟火信号的数量,确保每一处防线都能及时传递消息。她的心中虽有担忧,却更多的是坚定——她知道,只要大家按计划行事,就一定能赢下这场仗,守护好他们的家园。 顾昀则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个防线之间,检查部署细节,调整漏洞。他先是赶到乱石坡,查看钱万贯的埋伏布置,叮嘱道:“赵虎狡猾多疑,你们要隐藏好身形,等他的人马全部进入伏击圈,再发动攻击,不要打草惊蛇。歼灭敌军后,立刻带着兄弟回援青莽山,我们合力解决那里的敌军。” 钱万贯点头:“顾公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随后,顾昀又赶往青莽山,看着林大侠调整后的陷阱,满意地点头:“黑风口的连环陷阱是关键,一定要确保机关灵敏,一旦敌军进入,立刻触发,拖延时间的同时,尽量消耗他们的兵力,不要与他们硬拼,保存自身实力。” 林大侠应道:“顾公子放心,我们都安排妥当了。” 离开青莽山后,顾昀又去了沧澜河,陆乘风正带着漕帮兄弟检修潜水设备和快船,顾昀查看后,叮嘱道:“敌军这次会准备防火器具,火攻的效果会减弱,潜水凿船一定要注意安全,避开他们的水下防御。若是敌军的兵力太多,不要强行抵抗,先拖延时间,等我们回援。” 陆乘风笑道:“顾公子尽管放心,漕帮兄弟水性极佳,定能完成任务。” 最后,顾昀返回庄子,看着沈凝脂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暖。他走上前,轻声道:“凝脂,辛苦你了,明日消息传递至关重要,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靠近危险区域。” 沈凝脂抬头,看着顾昀眼中的关切,脸颊微微泛红,点头道:“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安全,前线的将士们都需要你指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顾昀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向苏慕言,叮嘱道:“苏公子,庄子里的安全就拜托你了,若是有紧急情况,立刻用烟火信号通知我,不要逞强。” 苏慕言点头:“顾公子放心,我会守护好庄子,等你回来。” 夜幕渐深,江南的夜空依旧没有星光,只有各个防线处的火把,在黑暗中摇曳,像是一颗颗坚定的星辰,守护着这片即将迎来激战的土地。将士们都在养精蓄锐,百姓们也都安静地待在据点里,默默祈祷着明日一战能够顺利胜利。每个人的心中都紧绷着一根弦,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那场决定江南命运的恶战。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可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江南的各个方向,便传来了整齐的呐喊声和马蹄声——王勇的三路大军,如期而至! 沧澜河岸边,五千名敌军将士乘坐着数十艘战船,朝着河道驶来,船上配备着防火的湿布、木板,还有不少士兵拿着凿船的工具,显然是吸取了先锋战的教训,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陆乘风站在河岸边的高台上,眼神锐利,大声命令道:“漕帮兄弟,准备战斗!潜水分队立刻下水,目标敌军运粮船,凿穿船底,断他们的补给!快船分队分列两侧,用弓箭袭扰,不要让他们靠近水上屏障!” 随着陆乘风的命令,漕帮的兄弟立刻行动起来。潜水分队的将士们悄悄潜入水中,避开敌军的视线,朝着敌军的运粮船游去,手中的凿船工具在船底用力凿击,“咚咚”的声音在水下响起,很快,几艘运粮船的船底就被凿出了大洞,河水顺着洞口涌入,运粮船渐渐开始下沉。 “不好,有人凿船!”敌军的士兵们发现后,立刻大声惊呼,纷纷拿起武器,朝着水下刺去,想要阻止潜水分队的将士们。可漕帮的潜水兄弟水性极佳,灵活地躲避着敌军的攻击,继续凿击其他的战船和运粮船,很快,又有几艘船只开始下沉,敌军的船上顿时乱作一团。 “放箭!”陆乘风再次命令道,河岸边的弓箭手们立刻松开弓弦,密集的箭矢朝着敌军的船只射去,敌军的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鲜血溅起,落在河面上。快船分队的将士们也驾驶着快船,在河道两侧游走,用弓箭不断袭扰敌军,让他们无法集中力量破坏水上屏障,沧澜河的防线,暂时稳固下来。 青莽山入口处,七千名敌军将士在将领的带领下,朝着山林冲来。他们看到外围的陷阱后,立刻集中力量破坏,用斧头砍断绊索,用巨石填平深坑,很快就突破了外围防线,朝着山林深处的黑风口冲去。林大侠带着武林兄弟,假意撤退,引诱敌军深入,看着敌军的人马渐渐进入黑风口的伏击圈,林大侠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大声命令道:“启动连环陷阱!” 随着林大侠的命令,埋伏在黑风口两侧的武林兄弟立刻拉动绳索,坡顶的巨石、圆木纷纷滚落,“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朝着敌军的人马砸去。敌军的士兵们纷纷惊呼,想要躲避,却因为山路狭窄,根本无处可逃,不少士兵被巨石砸中,当场死亡,尸体堆积如山,堵住了山路。 “有毒箭!”就在这时,敌军的士兵们又发现,两侧的大树上,射出了密集的毒箭,中箭的士兵们很快就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紧接着,绊索机关也被触发,不少士兵被绊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一名士兵大声喊道,语气中满是恐慌。 敌军将领脸色铁青,怒声咆哮道:“怕什么!我们有七千大军,还怕他们这些武林莽夫?!所有人听令,集中力量往前冲,突破黑风口,谁要是后退,立斩!” 可此时的敌军,早已被连环陷阱打得士气大跌,又被毒箭、滚石牵制,根本无法集中力量前进,只能在黑风口处被动抵抗,被林大侠的武林兄弟牢牢拖住,寸步难行。林大侠立刻让人点燃蓝色烟火,向庄子传递消息——青莽山防线稳固,已拖住敌军! 庄子后方的乱石坡,赵虎带着三千名士兵,沿着小径悄悄赶来。他自以为动作隐蔽,却不知钱万贯早已带着盐帮兄弟,在乱石坡设下了天罗地网。看着赵虎的人马渐渐进入伏击圈,钱万贯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大声命令道:“动手!” 坡顶的盐帮兄弟立刻将准备好的巨石、滚木推了下去,朝着敌军的人马砸去,“砰砰”的巨响过后,敌军的士兵们纷纷倒地惨叫,不少人被砸成重伤,根本无法动弹。紧接着,盐帮的兄弟又将点燃的火油桶扔了下去,火油洒在地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敌军的退路堵住,火焰冲天,浓烟滚滚,将整个乱石坡都笼罩在一片烟火之中。 “射箭!”钱万贯再次命令道,盐帮的兄弟纷纷拉弓搭箭,密集的箭矢朝着敌军射去,敌军的士兵们在火海中挣扎,又被箭矢射中,死伤惨重,很快就失去了斗志。 赵虎站在队伍的后方,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他没想到,钱万贯竟然早已在这里设下了埋伏,而且火力如此猛烈,他的三千人马,根本不堪一击! “快,快撤退!”赵虎大声喊道,想要带着剩下的士兵逃离乱石坡。可盐帮的兄弟早已将出口堵住,根本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盐帮的兄弟手持刀剑,从坡顶冲了下去,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盐帮的兄弟个个骁勇善战,又占据了地形优势,很快就将剩下的敌军士兵一一歼灭,只剩下赵虎一人,被盐帮的兄弟团团围住。 赵虎看着围上来的盐帮兄弟,眼神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插翅难飞了。钱万贯走到赵虎面前,冷笑一声:“赵虎,你这卑鄙小人,敢偷袭我们的后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钱万贯抬手,一刀斩下了赵虎的首级,鲜血溅起,落在地上。解决了赵虎的三千人马后,钱万贯立刻让人点燃三团红色烟火,向庄子传递消息——乱石坡伏击成功,已歼灭敌军! 庄子里,沈凝脂看到红色烟火和蓝色烟火先后升起,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让人将消息告知顾昀。顾昀得知赵虎的部队已被歼灭,青莽山的敌军也被拖住,眼中闪过一丝笃定,立刻召集了庄子里的两百名精锐将士,大声命令道:“兄弟们,赵虎已灭,青莽山的敌军被牢牢拖住,现在,我们立刻赶去青莽山,与林大侠合力,歼灭那里的七千大军!” “是!”将士们齐声应道,跟着顾昀,骑着快马,朝着青莽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青莽山的黑风口,敌军的将领还在试图带着士兵们突破陷阱,可武林兄弟的伏击越来越猛烈,敌军的兵力不断消耗,士气也越来越低迷。就在这时,顾昀带着援军赶到,大声喊道:“林大侠,我来支援你了!” 林大侠看到顾昀的援军,眼中满是惊喜,大声命令道:“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啊!” 武林兄弟和顾昀带来的将士们,一起朝着敌军冲去,敌军的士兵们本就已经疲惫不堪,又被两面夹击,根本无法抵抗,纷纷倒地身亡。敌军将领看着越来越多的将士倒下,知道大势已去,想要骑马逃跑,却被顾昀一箭射中后背,摔落马下,被随后赶来的将士们生擒。 解决了青莽山的七千大军后,顾昀立刻让人点燃三团蓝色烟火,告知沈凝脂这边的战况,然后带着将士们和武林兄弟,朝着沧澜河的方向赶去——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路敌军了! 沧澜河的战场上,陆乘风带着漕帮兄弟,与敌军僵持了一个多时辰。敌军虽然被潜水分队凿沉了不少船只,又被弓箭袭扰,却依旧没有放弃,不断朝着水上屏障冲来,漕帮兄弟也渐渐疲惫,不少人受伤倒地。就在这时,顾昀带着援军赶到,大声喊道:“陆帮主,我来支援你了!” 陆乘风看到顾昀的援军,心中满是振奋,大声命令道:“漕帮兄弟,援军到了,我们一起杀退敌军,守住沧澜河!” 顾昀带着将士们,骑着快马,在河岸边朝着敌军的士兵们冲去,弓箭手们也加大了射击力度,快船分队的将士们更是驾驶着快船,朝着敌军的战船撞去。敌军的士兵们被两面夹击,彻底乱了阵脚,纷纷想要逃跑,可漕帮的快船早已将河道堵住,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将军,援军到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还是快撤吧!”一名士兵对着敌军的将领说道,语气中满是恐慌。 敌军将领看着河面上的火光和尸体,听着士兵们的惨叫,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咬牙道:“撤!快撤!” 可此时,顾昀早已安排了人手,堵住了敌军的退路,敌军的士兵们想要逃跑,却被顾昀的将士们一一斩杀,根本无法逃脱。最终,沧澜河的五千名敌军,要么被斩杀,要么被生擒,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陆乘风看着河面上的战果,眼中满是激动,大声喊道:“我们赢了!我们守住沧澜河了!” 漕帮兄弟和顾昀带来的将士们,一起欢呼起来,声音响彻整个沧澜河,也传遍了江南的各个角落。 顾昀站在河岸边,看着河面上的尸体和船只残骸,看着将士们脸上的胜利笑容,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场惊心动魄的三路围攻战,他们赢了! 很快,战斗胜利的消息就传遍了江南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欢呼雀跃,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庄子里的百姓们,更是带着自家的食物和水,赶到各个防线,慰问受伤的将士们,空气中弥漫着喜悦的气息。 沈凝脂带着下人,准备了大量的饭菜和疗伤药材,赶到沧澜河的前线,看到顾昀平安归来,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快步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顾公子,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赢了!” 顾昀看着沈凝脂泛红的眼眶,心中一暖,点头道:“我们赢了,凝脂,辛苦你了。” 苏慕言、沈砚之、钱万贯、林大侠等人也纷纷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的笑容,眼中满是坚定。这场战斗,他们不仅击退了王勇的三路大军,歼灭了所有来犯的敌军,还缴获了大量的武器、粮草和物资,充实了他们的装备和后勤;更重要的是,这场胜利,彻底粉碎了王勇快速拿下江南的美梦,也让江南的百姓们更加坚定了守护家园的信心,让所有反抗暴政的将士们,都充满了斗志。 而此时的江南边境,王勇的军营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帅帐内,王勇看着三路大军全部覆没的消息,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帐内的将领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被他迁怒。 “顾昀!沈凝脂!”王勇怒声咆哮,声音震得帐内的梁柱都在颤抖,“朕没想到,你们竟然有如此能耐,接连歼灭朕的先锋部队和三路大军!你们等着,朕还有七万大军,朕定会亲自率领大军,踏平江南,将你们碎尸万段,让江南的百姓们都为你们陪葬!”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瑟瑟发抖,不敢吭声。王勇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狠戾和疯狂,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不能拿下江南,回去也无法向萧珩交代,只能拼死一战! “传我命令!”王勇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七万大军全部集合,明日一早,亲自随朕出征,强攻江南!朕就不信,凭朕七万大军,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江南,还灭不了顾昀和沈凝脂!” 将领们纷纷抱拳应道:“是!将军!” 帅帐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江南。 而江南的灵溪庄内,顾昀和众人并没有因为这场胜利而放松警惕。议事厅内,烛火通明,顾昀看着众人,语气凝重道:“各位,王勇还有七万大军,他必定会亲自出征,明日一早,就会再次进攻江南。这场战斗,会比之前的任何一场都更加艰难,更加凶险,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沈凝脂看着顾昀,轻声道:“顾公子,不管战斗有多艰难,我们都会和你一起,坚守江南,绝不退缩,直到将王勇的大军彻底击退,直到救出云溪,直到江南的百姓们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顾昀点头,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这场决战,不仅是为了守护江南,更是为了反抗暴政,为了心中的正义与自由。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坚守信念,就一定能赢下最后的胜利,让江南这片故土,重归安宁,让百姓们,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夜色再次降临,江南的夜空依旧没有星光,可灵溪庄内的烛火,却亮得格外坚定,像是在黑暗中燃烧的希望,照亮了江南的未来,也照亮了所有反抗暴政的将士们,前行的道路。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而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誓要守护好这片故土,守护好心中的正义,守护好所有的希望! 第7章 七万兵锋压江南,众志成城赴决战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7章七万兵锋压江南,众志成城赴决战 晨曦微露,江南的天际刚泛起一抹浅金,灵溪庄的议事厅内已坐满了人。烛火尚未熄灭,与窗外的晨光交织在一起,映得每个人的脸庞都带着几分沉肃——王勇亲率七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再次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顾昀手中紧攥着暗线传回的密报,指尖在舆图上七万大军的集结位置重重一点,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王勇已是穷途末路,七万大军看似势不可挡,实则粮草补给已因前几次战败出现短缺,且士兵们接连受挫,士气早已低迷。他急于决战,就是想凭借兵力优势速战速决,我们绝不能被他的气势吓倒,更要抓住他的短板,一战定乾坤!” 陆乘风一拳砸在案桌上,震得茶杯微微晃动,眼中满是战意:“顾公子说得对!前几次我们都能以少胜多,这次也一样!漕帮上下还有八千余兄弟,就算拼上全部家当,也定能守住沧澜河,不让王勇的大军渡过半步!” “盐帮也绝不退缩!”钱万贯跟着起身,脸上满是决绝,“我们在江南市井根基深厚,百姓们都愿跟着我们反抗暴政,如今已召集了五千余名年轻百姓,加上盐帮的精锐,足有七千余人,既能守住城镇据点,还能随时支援前线,扰敌后方!” 林大侠身后的武林人士纷纷附和,林大侠朗声道:“武林同道已汇聚三千余高手,青莽山的陷阱已加固至九重,就算王勇的大军再强,也能让他们在山林中付出惨痛代价!我们定能守住青莽山,断他陆路进攻的捷径!” 苏慕言虽伤势未愈,却也挺直脊背,沉声道:“我已联络江南各地的乡绅望族,他们愿捐出粮草、药材,还组织了两千余名乡勇,协助守护庄子和百姓据点。后方补给和安全,绝不让大家操心!” 沈砚之抚了抚胡须,眼中满是坚定:“老夫已走遍江南各州府,百姓们都知晓此战关乎家园存亡,纷纷主动捐献物资、参与防御,人心归向,便是我们最强大的底气!老夫会继续安抚百姓,稳定后方,让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 众人的话语掷地有声,将议事厅内的凝重驱散了大半,只剩下昂扬的斗志。沈凝脂站在顾昀身侧,看着众人众志成城的模样,眼中满是感动,轻声却有力地说道:“后勤保障和消息传递,我已安排妥当。疗伤药材准备了三倍之多,饭菜会按时送到前线,烟火信号和信使也已就位,确保各防线消息畅通。不管是将士还是百姓,只要有需要,我们定能第一时间响应!” 顾昀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心中满是动容。他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指尖在舆图上缓缓划过,将沧澜河、青莽山、灵溪庄以及江南的城镇据点串联起来,沉声道:“王勇亲征,必定会集中兵力主攻一路,同时分兵牵制其他防线,试图打乱我们的部署。我们的策略是——三线联动,纵深防御,扰敌后方,断其补给,最后集中优势兵力,围歼其主力!”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沧澜河上,语气郑重:“陆帮主,沧澜河依旧是首当其冲的防线。王勇若想快速推进,必定会优先强攻水路,毕竟水路运兵运粮更快。你率领漕帮八千兄弟,加固水上屏障,将之前缴获的敌军战船改造为火攻船,潜伏在河道两侧;同时,潜水分队继续重点凿击敌军运粮船,断他粮草供应;快船分队配备强弩和火油,一旦敌军船队靠近,便以火攻+强弩双重打击,拖延他们的进攻速度,守住河道至少两个时辰,为其他防线争取时间!” 陆乘风抱拳应道:“顾公子放心!漕帮兄弟已做好死战准备,就算沧澜河被血染成红,也绝不让敌军渡过!” 顾昀点头,又将目光转向青莽山:“林大侠,王勇若水路受阻,定会转而强攻青莽山。你率领三千武林同道,依托九重陷阱,在青莽山设置三道伏击线——第一道用滚石毒箭消耗敌军兵力,第二道用绊索机关打乱他们的阵型,第三道在黑风口设下包围圈,牢牢拖住敌军,不让他们突破山林,威胁庄子和城镇!” 林大侠朗声道:“顾公子尽管放心,青莽山便是王勇大军的葬身之地,我们定能拖住他们,让他们寸步难行!” 随后,顾昀看向钱万贯:“钱帮主,你率领七千盐帮兄弟和百姓义军,分成两队。一队驻守江南的核心城镇,利用巷战工事,牵制敌军可能分兵袭扰的部队;另一队则组成轻骑分队,带着火油和炸药,绕到王勇的军营后方,偷袭他的粮草仓库,烧毁他的补给,同时散布谣言,说朝廷已放弃王勇,让他的士兵们军心大乱!” 钱万贯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笑道:“顾公子这招妙!断他粮草,乱他军心,王勇的大军就算再强,也撑不了多久!盐帮兄弟定能完成任务,让王勇后院起火!” 顾昀又看向苏慕言和沈砚之:“苏公子,你协助沈大人,率领乡勇和庄子的守卫,守护灵溪庄和百姓据点,做好物资调配和伤员救治。若是有敌军漏网之鱼靠近,立刻组织防御,绝不能让百姓和伤员受到伤害!” 苏慕言和沈砚之齐声应道:“定不负所托!” 最后,顾昀的目光落在沈凝脂身上,眼中多了几分关切,却依旧带着托付的郑重:“凝脂,你坐镇灵溪庄,统筹所有后勤事务,同时负责协调各防线的消息传递。若任何一处防线出现危机,立刻用烟火信号通知我,我会带着预备队支援;若钱帮主的轻骑分队得手,也及时传递消息,我们再调整部署,围歼王勇主力!” 沈凝脂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顾公子放心,我定会守好后方,做好协调,不让你和前线的将士们有任何后顾之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都在庄子里等你凯旋!” 顾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暖,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众人,手中长剑猛地出鞘,剑刃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沉声道:“各位,此战是江南的生死决战,胜,则家园保全,百姓安宁,我们还能伺机救出云溪姑娘,反抗萧珩暴政;败,则江南沦陷,百姓遭殃,我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我们以血为誓,以命为证,同生共死,守护江南,誓灭王勇,绝不退缩!” “同生共死,守护江南!誓灭王勇,绝不退缩!”众人齐声呐喊,声音铿锵有力,震得议事厅的烛火剧烈摇曳,也穿透门窗,传到了灵溪庄的每一个角落。将士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锐利如鹰;百姓们听到呐喊声,也纷纷走出家门,眼中满是坚定——他们知道,这场决战,关乎所有人的命运,唯有团结一心,才能赢得胜利。 议事结束后,众人立刻行动,江南大地上,再次掀起了一股紧张而有序的防御热潮。 陆乘风带着漕帮兄弟,赶往沧澜河。他们将废弃的漕船和缴获的敌军战船串联起来,加固成更坚固的水上屏障,又在船身涂抹火油,准备好引火之物;潜水分队检查好凿船工具,潜伏在河道深处,等待敌军运粮船的到来;快船分队将强弩安装完毕,火油桶整齐地堆放在船上,将士们个个严阵以待,眼神紧紧盯着河道尽头的方向。 林大侠带着武林同道返回青莽山,将九重陷阱一一检查加固。第一道伏击线的坡顶堆满了巨石和圆木,第二道的绊索缠绕着锋利的铁刺,第三道的黑风口则挖好了数丈深的壕沟,壕底布满了毒刺和炸药,只等敌军自投罗网。武林人士们分成三组,分别驻守在三道伏击线,手中的刀剑寒光闪闪,随时准备战斗。 钱万贯回到盐帮总坛,将七千余人分成两队。一队由分舵主带领,赶往江南的核心城镇,加固巷战工事,将桌椅、石块堆放在街道两侧,准备好弓箭和火油,组织百姓们熟悉撤退路线;另一队则组成轻骑分队,换上敌军的服饰,带着火油、炸药和谣言传单,悄悄朝着王勇的军营后方疾驰而去,准备偷袭粮草仓库。 苏慕言和沈砚之则留在灵溪庄,组织乡勇和庄子的守卫,在庄子的围墙、大门处增设岗哨,配备强弩和木棍,在庄子内部设置了三道防御线;同时,他们将百姓们捐献的粮草、药材分类整理,登记造册,确保前线的补给能及时供应,受伤的将士们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沈凝脂则坐镇灵溪庄的后勤中枢,召集了庄子里的所有下人、医护人员和百姓志愿者,分配任务:厨房的下人日夜不停地准备饭菜,确保前线将士们能吃上热饭热菜;医护人员则将疗伤药材分类打包,准备好纱布、药膏和急救工具,在庄子里搭建了临时的疗伤棚,等待受伤的将士归来;信使们则骑着快马,穿梭在各个防线之间,确保消息能及时传递;负责烟火信号的下人,则时刻守在庄子的制高点,紧盯各个方向的动静,一旦收到消息,立刻点燃对应的烟火。 顾昀则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各个防线之间,检查部署细节,调整漏洞,鼓舞士气。他先是赶到沧澜河,看着陆乘风加固的水上屏障和准备好的火攻船,满意地点头:“陆帮主,敌军的战船数量多,火力强,一定要注意保存自身实力,火攻和凿船结合,重点打击他们的运粮船,只要断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就撑不了多久。” 陆乘风点头:“顾公子放心,我已安排好轮换值守,将士们都会注意安全,定能守住沧澜河。” 随后,顾昀赶往青莽山,林大侠正带着武林人士检查黑风口的炸药机关,顾昀查看后,叮嘱道:“炸药的触发一定要精准,既要给敌军致命打击,也要避免误伤自己人。若敌军兵力太多,不要硬拼,可逐步后退,利用三道伏击线层层消耗他们的兵力。” 林大侠应道:“顾公子考虑周全,我们都已安排妥当,定能让王勇的大军在青莽山损失惨重。” 离开青莽山后,顾昀又去了钱万贯的盐帮总坛,此时轻骑分队已准备就绪,即将出发。顾昀看着钱万贯,郑重道:“偷袭粮草仓库一定要隐蔽,得手后立刻撤退,不要恋战,安全第一。谣言传单要多散布一些,让王勇的士兵们都知道,他们的粮草已断,朝廷也不会支援他们,彻底乱他们的军心。” 钱万贯拍着胸脯保证:“顾公子放心,轻骑分队的兄弟都是精明能干的,定能顺利完成任务,让王勇后院起火!” 最后,顾昀返回灵溪庄,看着沈凝脂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暖。他走上前,轻声道:“凝脂,辛苦你了,后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会带着将士们,守住江南,也会平安回来。” 沈凝脂抬头,看着顾昀眼中的坚定,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强忍着泪水,点头道:“我相信你,顾公子。你一定要平安,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她从怀中拿出一个亲手缝制的平安符,递给顾昀,“这个平安符,你带在身上,愿它能保佑你平安顺遂,凯旋归来。” 顾昀接过平安符,入手温热,心中满是感动。他将平安符紧紧攥在手中,郑重道:“好,我带着它,定能平安归来。” 顾昀不再多言,转身召集了庄子里的两千名精锐预备队,骑着快马,朝着沧澜河的方向疾驰而去——他要亲自坐镇最凶险的前线,指挥这场决战,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守护江南。 沈凝脂站在庄子门口,看着顾昀渐渐远去的身影,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在心中默默祈祷:顾公子,一定要平安,一定要赢,江南的百姓,都在等着你们凯旋。 而此时的江南边境,王勇的七万大军已集结完毕,旗帜如海,铠甲如潮,战马嘶鸣,刀枪林立,气势汹汹,朝着江南腹地推进。王勇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大军的最前方,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满是狠戾和疯狂——前几次的战败,让他颜面尽失,也让他失去了萧珩的信任,这次若不能拿下江南,他必死无疑。 “顾昀,沈凝脂,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王勇怒声咆哮,手中的马鞭一挥,大声命令道,“大军听令,全速前进,先攻沧澜河,突破水路防线,再踏平青莽山,最后围剿灵溪庄,抓住所有反抗朝廷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谁要是能拿下顾昀、沈凝脂的首级,赏银千两,官升五级;后退者,立斩!” 七万大军在王勇的命令下,浩浩荡荡地朝着沧澜河的方向推进,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像是一场即将吞噬江南的风暴,朝着沧澜河的防线压了过来。 沧澜河岸边,顾昀和陆乘风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敌军大军,眼神锐利如鹰,没有丝毫畏惧。漕帮的将士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严阵以待,手中紧紧握着武器,眼神坚定,就算面对七万大军,也没有一个人退缩。 “顾公子,王勇的大军来了!”陆乘风沉声道。 顾昀点头,手中长剑一挥,大声命令道:“漕帮兄弟,准备战斗!潜水分队立刻下水,潜伏在河道深处,等待敌军运粮船;快船分队分列两侧,火攻船做好准备;弓箭手们,拉弓搭箭,瞄准敌军船队,只等他们进入射程,立刻射击!” 随着顾昀的命令,漕帮的兄弟立刻行动起来,整个沧澜河防线,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即将打响。 很快,王勇的大军就抵达了沧澜河岸边。王勇看着河面上的水上屏障,眼中满是不屑,冷哼一声:“顾昀,就凭这几道破船,也想挡住朕的七万大军?简直是自不量力!”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将领命令道:“传我命令,让水军立刻出发,冲破河道封锁,谁要是能第一个冲过去,重重有赏!” 王勇的水军立刻行动起来,数百艘战船朝着沧澜河的主航道冲去,船上的士兵们用力划船,气势汹汹,想要一举冲破水上屏障。 “放箭!”顾昀大声命令道。 河岸边的弓箭手们立刻松开弓弦,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朝着敌军的战船射去,“嗖嗖”的箭声此起彼伏,敌军的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鲜血溅起,落在河面上,染红了一片河水。不少士兵被射中要害,当场死亡;还有一些士兵被射中手臂、腿部,疼得大声惨叫,船上顿时乱作一团。 “用火攻船!”顾昀再次命令道。 潜伏在河道两侧的火攻船立刻驶出,朝着敌军的战船冲去。火攻船上的将士们点燃船身的引火物,瞬间,火攻船就变成了一条条火龙,朝着敌军的战船撞去。 “不好,是火攻船!快,用湿布灭火!”敌军的将领大声喊道。 敌军的士兵们立刻拿起湿布,想要扑灭大火,可火攻船的船身都涂抹了大量的火油,火势蔓延得极快,根本无法扑灭。很快,就有十几艘敌军战船被点燃,火焰冲天,浓烟滚滚,船上的士兵们纷纷跳水逃生,却被河道中潜伏的漕帮潜水分队一一斩杀,根本无法逃脱。 王勇站在岸边,看着河面上的火光和尸体,听着士兵们的惨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顾昀的人竟然如此顽强,火攻战术依旧如此有效,让他的水军损失惨重。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王勇怒声咆哮,“传我命令,让陆军立刻出发,从青莽山进攻,绕开沧澜河的防线,直逼灵溪庄!我就不信,顾昀能同时守住两条防线!” 王勇的三万陆军立刻行动起来,朝着青莽山的方向疾驰而去,想要从陆路突破,偷袭灵溪庄,打乱顾昀的部署。 顾昀站在高台上,看到王勇的陆军朝着青莽山方向而去,眼中闪过一丝笃定,立刻让人点燃黄色烟火,通知林大侠——敌军陆军已攻向青莽山,做好战斗准备! 青莽山入口处,林大侠看到黄色烟火后,立刻大声命令道:“武林同道,准备战斗!敌军已到,按原计划行事,利用三道伏击线,层层消耗他们的兵力,绝不让他们突破青莽山!” 武林人士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潜伏到各自的岗位上,手中的武器紧紧握在手中,眼神锐利地盯着青莽山的入口处,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很快,王勇的三万陆军就抵达了青莽山入口。将领看着茂密的山林,眼中满是不屑,大声喊道:“所有人听令,冲进山林,毁掉他们的陷阱,突破青莽山,直逼灵溪庄!谁要是后退,立斩!” 敌军的士兵们立刻朝着山林冲去,可刚进入山林没多久,就触发了第一道伏击线的机关。林大侠一声令下,坡顶的巨石、圆木纷纷滚落,“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朝着敌军的士兵们砸去。敌军的士兵们纷纷惊呼,想要躲避,却因为山路狭窄,根本无处可逃,不少士兵被巨石砸中,当场死亡,尸体堆积如山,堵住了山路。 “有毒箭!”敌军的士兵们刚反应过来,两侧的大树上就射出了密集的毒箭,中箭的士兵们很快就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士气大跌。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一名士兵大声喊道,语气中满是恐慌。 敌军将领脸色铁青,怒声咆哮道:“怕什么!我们有三万大军,还怕他们这些武林莽夫?!所有人听令,集中力量往前冲,突破第一道伏击线!” 可此时的敌军,早已被滚石和毒箭打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法集中力量前进,只能在原地被动抵抗,伤亡越来越大。林大侠看着敌军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让人点燃蓝色烟火,向顾昀传递消息——青莽山防线稳固,已成功消耗敌军兵力! 沧澜河的战场上,王勇看着水军迟迟无法突破河道,又收到青莽山的士兵们中埋伏的消息,心中越来越焦躁。他知道,再这样拖延下去,他的粮草会越来越短缺,士兵们的士气也会越来越低迷,到时候,就算有七万大军,也未必能拿下江南。 “传我命令,让水军集中所有兵力,全力冲破河道,就算牺牲一半的战船,也要冲过去!”王勇怒声命令道,眼中满是疯狂。 敌军的水军立刻行动起来,剩下的战船纷纷朝着水上屏障冲去,船只撞击在水上屏障上,发出“砰砰”的巨响,想要一举冲破防线。漕帮的将士们也拼尽全力,弓箭手们不断放箭,火攻船继续朝着敌军的战船撞去,潜水分队则在水下不断凿击敌军的运粮船,很快,又有数十艘敌军战船被凿沉,粮草也沉入了河底。 王勇的水军损失越来越大,可依旧没有放弃,依旧在疯狂地冲击水上屏障。顾昀看着河面上的战况,知道王勇已是强弩之末,他立刻让人点燃红色烟火,通知钱万贯——立刻启动后方偷袭计划,烧毁敌军粮草仓库! 此时,钱万贯的轻骑分队已悄悄抵达王勇的军营后方。军营里的守卫大多都被派往前线,后方的守卫很薄弱。轻骑分队的兄弟换上敌军的服饰,悄悄潜入军营,找到了粮草仓库的位置。 “动手!”钱万贯一声令下,轻骑分队的兄弟立刻将火油洒在粮草仓库的周围,点燃了火油。瞬间,熊熊大火就燃起,将粮草仓库包围,火势迅速蔓延,很快就将整个粮草仓库吞噬。仓库里的粮草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不好,粮草仓库着火了!”王勇的守卫们发现后,立刻大声惊呼,想要灭火,可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扑灭,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被烧毁。 轻骑分队的兄弟趁机将谣言传单散布在军营的各个角落,然后迅速撤离,朝着江南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勇的士兵们看到粮草仓库被烧毁,又看到了谣言传单,上面写着“朝廷已弃王勇,粮草已断,反抗者可免死,继续作战者立斩”,顿时军心大乱,士兵们纷纷议论起来,眼中满是恐慌和不安。 “将军,粮草仓库被烧毁了,我们没有粮草了!”一名将领匆匆赶到沧澜河岸边,对着王勇大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恐慌。 “什么?!”王勇大惊失色,转头看向军营后方的浓烟,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顾昀的人怎么会绕到后方偷袭?!”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士兵匆匆赶来,手中拿着谣言传单,递给王勇:“将军,军营里到处都是这种传单,士兵们都慌了,都不想继续作战了!” 王勇接过传单,看着上面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没想到,顾昀竟然如此狡猾,不仅在前线顽强抵抗,还绕到后方偷袭他的粮草仓库,乱他的军心! “顾昀!你好狠的心!”王勇怒声咆哮,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粮草被烧毁,军心又乱,他的七万大军,已经彻底没了胜算。 沧澜河的战场上,王勇的士兵们得知粮草被烧毁的消息后,士气彻底崩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纷纷想要逃跑。顾昀看着时机成熟,立刻大声命令道:“将士们,敌军粮草已断,军心大乱,现在,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杀啊!” “杀啊!”漕帮的将士们齐声呐喊,眼中满是斗志,纷纷驾驶着快船,朝着敌军的战船冲去,手中的刀剑挥舞着,朝着敌军的士兵们砍去。 敌军的士兵们根本无心抵抗,纷纷跳水逃生,却被漕帮的潜水分队和快船分队一一斩杀,根本无法逃脱。很快,王勇的水军就被彻底歼灭,河面上漂浮着大量的尸体和船只残骸,鲜血将沧澜河的水染红了一片。 青莽山的战场上,林大侠得知敌军粮草被烧毁、军心大乱的消息后,立刻大声命令道:“武林同道,敌军已无胜算,杀啊!突破黑风口,歼灭敌军!” “杀啊!”武林人士们齐声呐喊,纷纷从潜伏的地方冲了出来,朝着敌军的士兵们杀去。敌军的士兵们本就士气低迷,又被武林人士们的悍勇震慑,根本无法抵抗,纷纷倒地身亡。很快,王勇的三万陆军也被彻底歼灭,青莽山的山路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淋漓。 王勇站在沧澜河岸边,看着河面上和青莽山方向的火光,听着士兵们的惨叫,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他的七万大军,在顾昀的智计和江南将士们的悍勇下,全军覆没,他也成了孤家寡人。 “顾昀,沈凝脂,我不甘心!”王勇怒声咆哮,眼中满是疯狂,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想要自刎谢罪,却被赶来的顾昀一箭射中手腕,佩剑掉落在地上。 顾昀骑着马,来到王勇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沉声道:“王勇,你助纣为虐,残害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勇看着顾昀,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却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他咬牙道:“顾昀,你别得意,萧珩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派更多的大军来攻打江南,你们迟早会败的!” 顾昀冷笑一声:“萧珩的暴政,早已天怒人怨,就算他派再多的大军,我们也会顽强抵抗,守护江南,反抗暴政!今日,我便替江南的百姓们,了结你的性命!” 说完,顾昀手中的长剑一挥,王勇的首级便掉落在地上,鲜血溅起,落在地上。作恶多端的王勇,最终死在了江南的土地上,为他的暴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王勇被斩杀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战场,剩下的零星敌军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求饶。顾昀让人将投降的士兵们看管起来,然后带着将士们,清理战场,救治受伤的兄弟。 很快,决战胜利的消息就传遍了江南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欢呼雀跃,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灵溪庄的百姓们,更是带着自家的食物和水,赶到各个防线,慰问受伤的将士们,空气中弥漫着喜悦和安宁的气息。 沈凝脂站在灵溪庄门口,看着顾昀带着将士们凯旋归来,将士们的身上虽然沾满了尘土和鲜血,却依旧难掩胜利的喜悦和骄傲。顾昀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眼神坚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到沈凝脂,他勒住马,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 “凝脂,我们赢了,江南守住了!”顾昀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满是喜悦。 沈凝脂看着顾昀平安归来,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快步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顾公子,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赢了,江南守住了!” 顾昀点头,将手中的长剑收鞘,然后从怀中拿出那个平安符,笑着说道:“你的平安符很灵,我平安回来了。” 沈凝脂看着平安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泪水却依旧忍不住滑落。苏慕言、沈砚之、钱万贯、林大侠等人也纷纷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的笑容,眼中满是坚定。 这场决战,他们以少胜多,歼灭了王勇的七万大军,守住了江南这片故土,粉碎了萧珩想要铲除江南反抗势力的阴谋,也让江南的百姓们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这场胜利,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反抗暴政的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应顾昀的号召,想要摆脱萧珩的统治,建立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新王朝。 灵溪庄内,百姓们和将士们欢聚一堂,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烛火通明,歌声阵阵,笑声不断,空气中弥漫着喜悦和安宁的气息。顾昀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笑容,看着将士们眼中的坚定,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这场胜利,离不开每个人的付出,离不开江南百姓的支持,更离不开将士们的浴血奋战。 而此时的京城,皇宫内,萧珩看着王勇七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让殿内的太监和宫女们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顾昀,沈凝脂,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歼灭朕的七万大军,还斩杀了王勇!”萧珩怒声咆哮,将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朕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朕要派百万大军,踏平江南,将你们碎尸万段,让江南的百姓们都为你们陪葬!” 殿内的太监们纷纷跪地求饶,不敢吭声。萧珩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狠戾和疯狂,他知道,江南的反抗势力已经越来越强大,若是不尽快铲除,迟早会威胁到他的统治。他立刻让人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再次攻打江南的事宜,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又在酝酿之中。 而江南的灵溪庄内,顾昀和众人并没有因为这场胜利而放松警惕。议事厅内,烛火通明,顾昀看着众人,语气凝重道:“各位,萧珩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定会派更多的大军来攻打江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扩充兵力,加固防线,囤积粮草,做好万全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同时,我们也要联系各地的反抗势力,联合起来,共同反抗萧珩的暴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摆脱萧珩的统治,让天下的百姓们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 众人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沈凝脂看着顾昀,轻声道:“顾公子,不管未来的路有多艰难,我们都会和你一起,坚守江南,联合各地反抗势力,反抗暴政,直到天下太平,百姓安宁!” 顾昀点头,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未来的路注定充满坎坷和凶险,可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坚守信念,就一定能赢下最终的胜利,建立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新王朝,让江南的安宁,蔓延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夜色渐深,江南的夜空终于露出了星光,星光璀璨,照亮了灵溪庄内的烛火,也照亮了所有反抗暴政的将士们前行的道路。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挑战即将到来,可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誓要守护好这片故土,守护好心中的正义,守护好所有的希望,直到迎来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第8章京阙风云催战鼓,江南聚义起宏图 凤骨难羁:朕的贵妃总欲逃 第8章京阙风云催战鼓,江南聚义起宏图 江南的晨光,总带着几分温润的暖意,透过灵溪庄的窗棂,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得满院的海棠花愈发娇艳。可这份安宁,却没能驱散议事厅内的沉肃——王勇七万大军覆灭的消息传到京城后,萧珩震怒的旨意已通过暗线传回江南,字里行间的狠戾,像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提醒着所有人:这场反抗暴政的战争,远未结束。 顾昀坐在案前,指尖轻抚着暗线送来的密信,信纸边缘因反复摩挲而微微发卷。密信上清晰写着萧珩的动作:罢免了三位劝阻出兵的文臣,将其打入天牢;任命心腹大将李嵩为镇南大将军,率领十五万大军,三个月后出征江南;同时,下令封锁江南所有的水陆通道,严禁粮草、药材、铁器流入江南,意图困死他们。 “萧珩这是铁了心要踏平江南。”顾昀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十五万大军,比王勇的兵力多了一倍还多,李嵩此人,常年驻守西北,战功赫赫,用兵狠辣,比王勇难对付十倍;加上他封锁通道,断我们的补给,这三个月,便是我们的生死存亡之期。” 议事厅内,众人皆沉默不语。陆乘风、钱万贯、林大侠等人脸上的胜利喜悦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担忧——前几次能以少胜多,靠的是熟悉地形、设下埋伏,可面对十五万精锐大军和严密的封锁,他们的优势会大大削弱,甚至可能陷入弹尽粮绝的困境。 苏慕言扶着案沿,缓缓站起身,虽伤势已痊愈大半,却依旧带着几分病后的清瘦。他眼神坚定,沉声道:“萧珩越是狠戾,越能说明他心虚——王勇的惨败,已让他意识到江南的反抗势力不可小觑,也让天下百姓看到了反抗的希望。封锁通道又如何?江南物产丰饶,只要我们合理调配资源,囤积粮草药材,定能撑过这三个月;十五万大军又如何?我们能歼灭七万大军,就能再想办法击退十五万大军!关键是,我们不能只守不攻,要主动联合各地反抗势力,壮大自身力量,才能与萧珩抗衡!” 苏慕言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唤醒了在场的众人。钱万贯猛地一拍案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苏公子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江南的盐、粮、药材虽充足,可铁器和兵器不够,之前缴获的武器也损耗了不少,想要对抗十五万大军,必须补充兵器;另外,各地肯定还有不少被萧珩暴政压迫的义士,只要我们振臂一呼,他们定会响应,到时候,我们的力量就会大大增强,就算李嵩来了,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钱帮主说得没错。”林大侠接过话头,朗声道,“我在武林中有些人脉,这些年,不少武林门派都被萧珩打压,有的被抄家灭门,有的被迫归隐山林,他们对萧珩早已积怨已久。只要我派人联络他们,说明江南的战况和我们的决心,他们定会带着弟子前来支援,我们的战力也能再上一个台阶!” 陆乘风也点头附和:“漕帮的船只遍布江南水路,就算萧珩封锁了主要通道,我们也能通过一些隐蔽的支流,与外界联络,运输物资。我可以安排漕帮的兄弟,悄悄前往周边的州府,收购铁器、药材,同时联络当地的乡绅和义军,让他们暗中支援我们,就算不能直接派兵,也能给我们提供粮草和情报,帮我们度过难关。” 沈砚之抚了抚胡须,眼中满是欣慰:“老夫曾任朝廷官员,在各地也有不少旧友,他们大多看不惯萧珩的暴政,只是迫于压力,不敢反抗。如今我们在江南打了胜仗,有了立足之地,老夫可以写信给他们,劝说他们要么暗中支援我们,要么发动当地百姓,起兵响应,形成燎原之势,让萧珩顾此失彼,无法集中兵力攻打江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沉肃的气氛渐渐变得昂扬,每个人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斗志。沈凝脂站在顾昀身侧,看着众人众志成城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声却有力地说道:“各位的心意,凝脂都明白。后勤保障和联络协调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安排人手,统计江南各地的粮草、药材、铁器储备,合理调配,确保物资充足;同时,协助各位传递消息,联络各地义士和门派,做好接待和安置工作,不让前线的将士们有后顾之忧,也不让前来支援的义士们受委屈。” 顾昀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心中满是动容。他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指尖在案上的舆图上缓缓划过,将江南与周边州府的位置一一串联,沉声道:“各位说得都有道理,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的核心计划是——内强根基,外结盟友,囤积物资,扩充兵力,做好万全准备,迎接李嵩的十五万大军,同时,为推翻萧珩暴政,奠定坚实的基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郑重,开始布置具体任务: “第一,囤积物资,打破封锁。陆帮主,钱帮主,此事就劳烦你们二位负责。陆帮主,你安排漕帮的兄弟,利用隐蔽支流,前往荆襄、浙东等地,收购铁器、药材、硫磺、硝石(用于制作火药),同时联络当地的漕帮分舵和乡绅,让他们暗中囤积粮草,待我们需要时,通过水路运抵江南;另外,组织漕帮的工匠,利用收购的铁器,打造兵器、盔甲、箭头,补充我们的装备损耗。钱帮主,你安排盐帮的兄弟,在江南各地清查粮草和药材储备,登记造册,合理分配,优先保障兵器打造和将士训练的需求;同时,利用盐帮的市井人脉,收购民间的铁器(如农具、刀具),统一回收改造,最大化利用资源;还要在城镇中开设临时的药坊,让郎中们集中采药、制药,储备足够的疗伤药材和常见病药物,应对可能出现的伤病和瘟疫。” 陆乘风和钱万贯立刻抱拳应道:“顾公子放心,我们定能打破萧珩的封锁,囤积足够的物资,绝不耽误备战!” “第二,联络盟友,壮大力量。林大侠,沈大人,苏公子,此事就拜托你们三位。林大侠,你派武林中的亲信弟子,前往武当、少林、丐帮等各大门派,还有那些被萧珩打压的归隐门派,说明江南的战况和我们反抗暴政的决心,邀请他们派弟子前来支援,同时,联络各地的武林义士,组建联合义军,扩充我们的战力。沈大人,你写信给各地的旧友,尤其是那些被贬谪、被排挤的官员,劝说他们要么暗中支援我们粮草、情报,要么发动当地百姓起兵响应,形成各地联动的局面,让萧珩无法集中兵力攻打江南。苏公子,你协助沈大人整理信件,联络江南各地的乡绅望族,让他们继续捐献物资,同时组织更多的乡勇,进行统一训练,充实我们的后备兵力;另外,你之前在京城有不少人脉,可尝试联络京城中的反萧珩势力,获取萧珩的动向和李嵩大军的情报,为我们备战提供参考。” 林大侠、沈砚之和苏慕言齐声应道:“定不负顾公子所托,联络各方盟友,壮大我们的力量!” “第三,扩充兵力,强化训练。此事由我亲自负责,同时劳烦林大侠协助。我们将现有的将士(漕帮八千、盐帮七千、武林人士三千、乡勇两千)统一整编,分为‘破虏军’‘靖难军’‘护乡军’三支队伍:破虏军由漕帮和盐帮的精锐组成,负责正面作战,主攻敌军主力;靖难军由武林人士组成,负责突袭、伏击、骚扰敌军,打乱敌军部署;护乡军由乡勇和百姓义军组成,负责守护江南的城镇、据点和后勤通道,同时作为后备兵力,随时支援前线。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将进行高强度的训练:破虏军重点训练阵法、格斗、兵器使用和水上作战技巧;靖难军重点训练轻功、潜行、伏击和突袭战术;护乡军重点训练防御、巡逻和基本的格斗技巧,确保每一支队伍都能战力倍增,能独当一面。” 林大侠立刻应道:“顾公子放心,我定会协助你做好训练工作,让将士们的战力大幅提升!” “第四,稳固后方,安抚民心。凝脂,此事就交给你了。你负责统筹所有后勤事务:一是安置前来支援的义士和门派弟子,为他们准备住所、饮食和装备,让他们能安心备战;二是照顾江南的百姓,尤其是流离失所的百姓和受伤的将士,确保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有药治,稳定民心;三是协调各防线的消息传递,确保物资调配、兵力训练、盟友联络的消息能及时传递,不出现疏漏;四是组织百姓们参与防御准备,比如加固城镇围墙、挖掘防御壕沟、制作简易的防御工具(如滚石、木刺、弓箭),让百姓们也能参与到守护家园的战斗中,同时增强他们的信心。” 沈凝脂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顾公子放心,我定会做好后方稳固工作,安抚好民心,协调好各项事务,不让你和前线的将士们有任何后顾之忧!” 各项任务一一布置完毕,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了明确的方向,议事厅内的斗志愈发昂扬。顾昀看着众人眼中的坚定,手中长剑猛地出鞘,剑刃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沉声道:“各位,三个月后,李嵩的十五万大军便会压境,这场战斗,关乎江南的生死存亡,关乎天下百姓的安危,更是我们推翻萧珩暴政的关键一战!今日,我们以江南为基,以民心为盾,以义气相聚,以性命相搏,誓要扩充力量,做好备战,击退李嵩,反抗暴政,让江南的安宁,蔓延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若有退缩者,以军法处置;若有背叛者,碎尸万段!我们同生共死,众志成城,定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同生共死,众志成城!击退李嵩,反抗暴政!”众人齐声呐喊,声音铿锵有力,震得议事厅的梁柱都微微颤抖,也穿透门窗,传到了灵溪庄的每一个角落。将士们听到呐喊声,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锐利如鹰;百姓们听到呐喊声,也纷纷走出家门,眼中满是坚定——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三个月,是江南的备战关键期,也是他们守护家园的重要时刻,唯有齐心协力,才能度过难关,迎来希望。 议事结束后,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江南大地上,掀起了一股轰轰烈烈的备战热潮,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息。 一、囤积物资:水路暗通,市井聚力 陆乘风回到漕帮总坛后,立刻召集了漕帮的核心长老和分舵主,将顾昀的命令传达下去。漕帮的兄弟大多常年在水上漂泊,熟悉江南的每一条河道,就算萧珩封锁了主要的水陆通道,他们也能找到隐蔽的支流,穿梭于各地。 “兄弟们,萧珩想封锁我们,断我们的物资,简直是痴心妄想!”陆乘风站在漕帮的议事堂内,声音洪亮,眼中满是斗志,“接下来,我们分三路行动:第一路,由张长老带领两百名精通水性的兄弟,驾驶十艘快船,通过沧澜河的隐蔽支流,前往荆襄地区,收购铁器、硫磺、硝石,联络当地的漕帮分舵,让他们暗中囤积粮草,待时机成熟,运抵江南;第二路,由李舵主带领三百名兄弟,前往浙东地区,收购药材和打造兵器的工匠,同时联络当地的乡绅,争取他们的支援;第三路,由王长老带领五百名兄弟,留在江南,组织漕帮的工匠,利用现有的铁器和即将收购的物资,打造兵器、盔甲、箭头,同时检修船只,加固水上防御工事,确保水路运输和防御都万无一失!” “是!帮主!”张长老、李舵主、王长老等人齐声应道,立刻转身离去,安排人手,准备出发。 漕帮的兄弟行动迅速,当天下午,十艘快船就悄悄驶出了沧澜河的隐蔽支流,朝着荆襄地区疾驰而去。快船的船身都经过了改造,外表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商船,实则暗藏玄机——船底加固了防护,船舱内设置了隐蔽的夹层,用于存放收购的铁器和药材,避免被萧珩的巡查士兵发现。一路上,他们避开了萧珩的巡查船队,利用夜色和熟悉的地形,顺利抵达了荆襄地区。 当地的漕帮分舵主得知江南的战况后,立刻表示支持,不仅帮忙联系了铁器商人和硫磺硝石的供应商,还组织分舵的兄弟,暗中囤积了十万石粮草,准备通过隐蔽支流运抵江南。张长老等人顺利收购了五千斤铁器、两千斤硫磺、三千斤硝石,还有一批打造兵器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存放在船舱的夹层中,然后带着这些物资,朝着江南的方向返回。 与此同时,李舵主带领的三百名兄弟也抵达了浙东地区。浙东地区盛产药材,当地的药商们大多看不惯萧珩的暴政,得知江南的义军需要药材后,纷纷主动降价出售,有的甚至免费捐献了一批珍贵的疗伤药材。李舵主不仅收购了三万斤常用药材和五千斤珍贵疗伤药材,还找到了二十名精通打造兵器的工匠,说服他们前往江南,支援义军的兵器打造工作。 留在江南的王长老,则组织漕帮的工匠们,在沧澜河岸边搭建了临时的兵器作坊,工匠们日夜不停地工作,打铁声、锻造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河岸。他们将回收的民间铁器(农具、刀具)熔化后,重新打造成长枪、大刀、箭头、盔甲,同时利用硫磺和硝石,制作了一批火药和火雷,用于增强火攻的威力。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打造出了三千杆长枪、两千把大刀、五万支箭头、一千副盔甲,还有一百枚火雷,大大补充了义军的装备损耗。 而钱万贯则带着盐帮的兄弟,在江南各地忙碌起来。他们先是走遍了江南的各个城镇和村庄,统计粮草和药材的储备情况,登记造册,然后在灵溪庄设立了物资调配中心,将各地的粮草和药材集中起来,合理分配——优先分配给兵器作坊和将士训练基地,确保工匠们有足够的粮食,将士们有足够的精力训练;同时,预留出一部分粮草和药材,用于安置前来支援的义士和照顾百姓。 盐帮的兄弟还在江南的各个市井中,收购民间的铁器。他们挨家挨户敲门,向百姓们说明情况,百姓们得知这些铁器要用来打造兵器,守护江南的家园后,纷纷主动捐献,有的甚至将家里唯一的农具都拿了出来,说道:“只要能守住江南,守住我们的家园,就算没有农具,我们也能想办法种地,绝不能让萧珩的大军踏进来!” 钱万贯看着百姓们的赤诚之心,心中满是感动,他让盐帮的兄弟给捐献铁器的百姓们登记造册,承诺战后一定会加倍赔偿,然后将收购的铁器统一送到漕帮的兵器作坊,用于打造兵器。同时,他还在江南的各个城镇开设了临时药坊,邀请了当地的五十名郎中,集中采药、制药,郎中们纷纷响应,带着弟子们深入山林,采摘草药,然后在药坊里制作药膏、汤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制作了两万斤药膏、五万斤汤药,储备了足够的医疗物资。 萧珩派来的巡查士兵,虽然严密封锁了江南的主要通道,却始终无法发现漕帮和盐帮的秘密行动——漕帮的快船穿梭在隐蔽的支流中,盐帮的兄弟扎根在市井百姓中,他们依靠着熟悉的地形和百姓们的支持,一次次避开巡查,将物资顺利运回江南,打破了萧珩的封锁,为义军的备战提供了充足的物资保障。 二、联络盟友:武林响应,各地归心 林大侠回到武林人士的临时据点后,立刻召集了身边的亲信弟子,将联络各地门派和义士的任务布置下去。他拿出一张武林地图,在上面标出了需要联络的门派和义士的位置,然后将弟子们分成十组,每组五人,分别前往不同的地区,联络盟友。 “弟子们,江南的义军需要武林同道的支援,天下的百姓需要我们守护!”林大侠看着弟子们,眼中满是郑重,“萧珩的暴政,早已让武林门派苦不堪言,武当派的掌门被萧珩诬陷谋反,打入天牢;少林派的寺庙被朝廷士兵烧毁,不少僧人被杀害;丐帮的分舵被多次围剿,兄弟死伤无数……我们这次联络他们,不仅是为了支援江南,更是为了联合所有武林同道,反抗暴政,为死去的兄弟和掌门报仇雪恨!你们一定要不负所托,将江南的战况和我们的决心传递给他们,争取让他们尽快派弟子前来支援!” “是!师父!”弟子们齐声应道,眼中满是斗志,纷纷收拾行囊,带着林大侠的书信,朝着各地的门派疾驰而去。 前往武当山的弟子们,历经十天的奔波,终于抵达了武当山脚下。此时的武当山,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山门紧闭,山路上布满了防御工事,武当弟子们个个神情警惕,防备着朝廷士兵的围剿。弟子们表明身份后,被武当弟子们带到了武当山的议事堂,见到了代理掌门(原掌门被打入天牢后,由大师兄代理掌门之位)。 代理掌门看完林大侠的书信后,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他颤抖着说道:“江南的义军竟然能歼灭王勇的七万大军,真是大快人心!萧珩这个奸贼,诬陷我师父谋反,打入天牢,我们武当弟子早就想报仇雪恨了,只是势单力薄,不敢轻易行动。如今江南的义军崛起,我们终于有了盟友!我立刻安排,派五百名武当弟子,前往江南,支援义军,与他们一起反抗暴政,救出我师父!” 说完,代理掌门立刻召集武当弟子,挑选了五百名精锐,准备了兵器和行囊,让他们跟着江南的弟子们,朝着江南的方向出发。 前往少林寺的弟子们,也顺利抵达了少林寺。少林寺的僧人们得知江南的战况后,纷纷表示支持,方丈亲自说道:“佛曰,普度众生,护佑百姓。萧珩的暴政,残害生灵,我们作为佛门弟子,不能坐视不理。江南的义军,是百姓的希望,我们理应支援。我派三百名武僧,前往江南,协助义军作战,守护百姓!” 很快,三百名武僧就收拾好行囊,跟着江南的弟子们,前往江南。 前往丐帮的弟子们,在丐帮的总舵找到了丐帮帮主。丐帮帮主看完书信后,拍着大腿,大声说道:“好!顾昀真是好样的,竟然能击退王勇的七万大军!我们丐帮的兄弟,常年在市井中漂泊,见惯了百姓的苦难,也受够了萧珩的压迫,早就想反抗了!我立刻通知各地的丐帮分舵,派一千名丐帮弟子,前往江南,支援义军,就算拼上丐帮的所有兄弟,也要推翻萧珩的暴政!” 除了武当、少林、丐帮这三大门派,其他被萧珩打压的归隐门派和武林义士们,得知江南的战况后,也纷纷响应——昆仑派派了两百名弟子,峨眉派派了两百名女弟子,华山派派了三百名弟子,还有各地的武林义士们,也纷纷自发前往江南,加入义军的队伍。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林大侠派出的弟子们就带着各地的武林盟友,陆续抵达了江南。这些武林同道们,个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不仅增强了义军的战力,还带来了各自门派的独门绝技(如武当的太极剑法、少林的罗汉拳、丐帮的打狗棒法),为义军的训练提供了更多的技巧和方法。 沈砚之则坐在灵溪庄的书房里,日夜不停地写信。他的笔下,既有对旧友的问候,也有对江南战况的介绍,更有对反抗暴政的决心和呼吁。他将信写好后,交给苏慕言,让苏慕言安排可靠的信使,悄悄送往各地的旧友手中。 沈砚之的旧友们,大多是曾任朝廷官员的正直之士,有的被贬谪到偏远地区,有的被排挤辞官归隐,有的则还在朝中任职,却始终看不惯萧珩的暴政。他们收到沈砚之的信后,纷纷表示支持——被贬谪的旧友们,在当地暗中联络百姓,组织义军,准备起兵响应江南;辞官归隐的旧友们,拿出自己的积蓄,购买粮草和药材,通过漕帮的隐蔽支流,运抵江南;在朝中任职的旧友们,则冒着生命危险,暗中收集萧珩的动向和李嵩大军的情报,悄悄传递给江南的义军。 苏慕言则协助沈砚之,整理各地传来的消息,同时联络江南的乡绅望族。江南的乡绅们,大多家底丰厚,之前就已经捐献了不少粮草和物资,如今得知萧珩要派十五万大军攻打江南后,更是纷纷加大了捐献力度——有的捐出了十万石粮草,有的捐出了一万两白银,有的捐出了一批珍贵的药材,还有的则组织了更多的乡勇,送到义军的训练基地,接受统一训练。 苏慕言还尝试联络京城中的反萧珩势力。他通过之前在京城的人脉,找到了几位暗中反抗萧珩的官员和贵族,这些人得知江南的义军打了胜仗后,纷纷表示愿意提供情报支持,他们利用在京城的便利,收集李嵩大军的编制、训练情况、行军路线等情报,悄悄传递给江南的义军,让义军能提前了解敌军的情况,做好针对性的备战。 各地的盟友纷纷响应,江南的义军力量越来越壮大——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义军的兵力就从原来的两万余人,扩充到了五万余人,其中包括漕帮八千、盐帮七千、武林人士一万五千、乡勇和百姓义军两万,还有各地支援的义士五千余人。这些来自不同地区、不同背景的人们,因为共同的信念和目标,汇聚在江南,组成了一支众志成城的义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三、扩充训练:三军整编,战力倍增 顾昀将义军整编为破虏军、靖难军、护乡军后,立刻在灵溪庄周边的平原上,搭建了临时的训练基地,组织将士们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林大侠则协助顾昀,负责训练的具体安排,他根据武林人士的特长,制定了针对性的训练计划,同时将各地门派的独门绝技,传授给其他将士,让整个义军的战力都能得到提升。 破虏军由漕帮和盐帮的精锐组成,共一万五千人,负责正面作战,主攻敌军主力。顾昀亲自担任破虏军的统领,他根据水上作战和陆地作战的不同需求,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水上作战方面,重点训练将士们的水性、船只操控、水上格斗和火攻技巧,让他们能在沧澜河等水域,灵活应对敌军的战船,发挥漕帮的水上优势;陆地作战方面,重点训练将士们的阵法(如鱼鳞阵、锋矢阵、雁行阵)、格斗技巧和兵器使用,让他们能在正面战场上,抵挡敌军的进攻,甚至主动出击,歼灭敌军主力。 顾昀的训练方法严格而有效,他每天都和将士们一起训练,亲自示范阵法和格斗技巧,将士们深受鼓舞,个个都拼尽全力,训练热情高涨。漕帮的将士们原本就精通水上作战,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水上格斗和火攻技巧更加娴熟,能在快船上灵活地与敌军作战,精准地投掷火油桶和火雷;盐帮的将士们原本就擅长市井格斗,经过训练后,阵法和兵器使用技巧大幅提升,能在正面战场上,与敌军的精锐士兵抗衡。 靖难军由武林人士组成,共一万五千人,负责突袭、伏击、骚扰敌军,打乱敌军部署。林大侠担任靖难军的统领,他根据武林人士的特长,制定了针对性的训练计划:重点训练将士们的轻功、潜行、伏击和突袭战术,让他们能在山林、城镇等复杂地形中,灵活穿梭,悄悄接近敌军,发动突袭,然后迅速撤离,给敌军造成伤亡的同时,打乱他们的部署。 林大侠将武当的太极剑法、少林的罗汉拳、丐帮的打狗棒法等独门绝技,传授给靖难军的将士们,让他们的武艺更加高强;同时,他还组织将士们进行模拟伏击训练,在青莽山等地形复杂的地方,设置模拟的敌军营地,让将士们悄悄潜入,发动突袭,然后迅速撤离,不断提升他们的伏击和突袭能力。经过训练后,靖难军的将士们个个身手矫健,潜行能力极强,能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接近敌军,发动突袭后,又能迅速消失在山林或城镇中,让敌军防不胜防。 护乡军由乡勇和百姓义军组成,共两万余人,负责守护江南的城镇、据点和后勤通道,同时作为后备兵力,随时支援前线。苏慕言协助顾昀,负责护乡军的训练,他根据护乡军的职责,制定了针对性的训练计划:重点训练将士们的防御技巧、巡逻能力和基本的格斗技巧,让他们能守护好城镇和据点,抵挡敌军的小规模进攻,同时确保后勤通道的安全,不让敌军偷袭后勤物资。 护乡军的将士们大多是普通百姓,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一开始训练时,动作不够标准,体能也跟不上。但他们都有着守护家园的坚定信念,个个都拼尽全力,刻苦训练——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进行体能训练(跑步、举重),然后学习基本的格斗技巧和防御方法,下午则进行巡逻和模拟防御训练,直到天黑才休息。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护乡军的将士们体能大幅提升,基本的格斗技巧和防御方法也越来越熟练,能熟练地使用长枪、大刀等兵器,守护城镇和据点,确保后勤通道的安全。 在训练的过程中,顾昀还特别注重将士们的团结协作——他组织三支队伍进行联合训练,让破虏军、靖难军、护乡军之间相互配合,熟悉彼此的战术和职责,确保在战场上能协同作战,发挥最大的战力。比如,在模拟战斗中,顾昀会安排靖难军先发动突袭,骚扰敌军,打乱敌军的部署;然后让破虏军正面出击,主攻敌军主力;最后让护乡军守护后勤通道,同时作为后备兵力,支援前线的破虏军和靖难军。经过多次联合训练后,三支队伍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能在战场上协同作战,发挥出远超单一队伍的战力。 除了军事训练,顾昀还注重将士们的思想教育——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给将士们讲述反抗暴政的意义,讲述江南百姓的苦难,讲述萧珩的暴行,让将士们明白,他们不仅是在守护江南,更是在守护天下的百姓,是在为推翻暴政、建立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新王朝而战斗。将士们深受鼓舞,心中的斗志越来越昂扬,对反抗暴政的信念也越来越坚定,个个都愿意为了守护家园、反抗暴政,付出自己的生命。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义军的将士们经过高强度的训练,战力大幅提升——破虏军能征善战,能在正面战场上抵挡敌军的精锐;靖难军身手矫健,能发动突袭,骚扰敌军,打乱敌军部署;护乡军坚守后方,能守护城镇和后勤,确保义军的后方稳固。一支原本由百姓、漕帮、盐帮、武林人士组成的松散队伍,变成了一支纪律严明、战力高强、众志成城的精锐义军,准备迎接李嵩的十五万大军。 四、稳固后方:民心安定,后勤无忧 沈凝脂则坐镇灵溪庄,统筹所有后勤事务,确保义军的后方稳固,民心安定,后勤无忧。她每天都忙碌在灵溪庄的各个角落,从安置前来支援的义士,到照顾百姓和受伤的将士,从协调物资调配,到传递消息,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做得井井有条。 首先,沈凝脂负责安置前来支援的义士和门派弟子。各地的武林门派和义士们陆续抵达江南后,沈凝脂立刻安排人手,在灵溪庄周边搭建了临时的住所(帐篷和简易的木屋),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饮食、衣物和洗漱用品,同时将义军的装备(长枪、大刀、盔甲)分发给他们,让他们能安心备战。对于那些来自偏远地区、水土不服的义士,沈凝脂还安排了郎中,为他们诊治,提供药品,确保他们的身体健康;对于那些有特殊需求的义士(如女弟子、年迈的武林前辈),沈凝脂则特别照顾,为他们安排了更舒适的住所,提供更贴心的服务。 武当派的五百名弟子抵达江南后,沈凝脂亲自迎接,笑着说道:“各位武当的师兄们,欢迎你们前来支援江南,一路辛苦了。我们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住所和饮食,还有充足的装备,你们先好好休息,调整状态,之后再投入训练。若是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定会尽力满足。” 武当的弟子们看着沈凝脂温柔细心的模样,听着她暖心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纷纷说道:“沈姑娘客气了,能为反抗暴政、守护百姓出一份力,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不需要特殊照顾,只要能有地方住、有饭吃、有兵器用,就足够了,我们会尽快投入训练,为江南的备战贡献力量!” 峨眉派的两百名女弟子抵达后,沈凝脂更是特别照顾,为她们安排了单独的帐篷,配备了女性下人,提供了充足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还特意让厨房的下人准备了适合女性的饮食。峨眉的女弟子们感动不已,纷纷表示一定会好好训练,在战场上发挥自己的作用,守护江南的百姓。 其次,沈凝脂负责照顾江南的百姓和受伤的将士。江南的百姓们大多都参与到了备战中,有的帮忙搬运物资,有的帮忙搭建防御工事,有的帮忙制作简易的防御工具。沈凝脂安排人手,为这些百姓们准备了充足的饮食和水,确保他们在劳作的过程中,能吃饱穿暖;对于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沈凝脂则在灵溪庄周边搭建了临时的安置点,为他们提供住所、饮食和衣物,同时安排郎中,为他们诊治疾病,确保他们能安全地生活。 受伤的将士们则被安置在灵溪庄的临时疗伤棚里,沈凝脂每天都会去看望他们,给他们喂药、换药,轻声安慰他们,鼓励他们早日康复。疗伤棚里的医护人员不够,沈凝脂就组织庄子里的女性百姓和峨眉派的女弟子们,学习基本的疗伤技巧(如包扎、喂药),协助医护人员照顾受伤的将士。受伤的将士们看着沈凝脂温柔细心的模样,听着她暖心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纷纷表示一定会好好养伤,早日重返前线,继续为守护江南而战斗。 有一名年轻的将士,在训练中不小心被长枪划伤了手臂,伤口很深,疼得他直咧嘴。沈凝脂亲自给他换药,一边换药,一边轻声安慰道:“兄弟,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你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只要好好养伤,再过几天就能重返训练基地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守护好江南,不让你的付出白费。” 年轻的将士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沈姑娘,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养伤,早日重返前线,和兄弟们一起战斗,守护江南的家园!” 再次,沈凝脂负责协调各防线的消息传递。她在灵溪庄的制高点搭建了信号塔,安排专人负责烟火信号的传递,同时组织了一支由五十名信使组成的消息传递队,让他们骑着快马,穿梭在各个防线、训练基地、物资调配中心之间,确保物资调配、兵力训练、盟友联络的消息能及时传递,不出现疏漏。 每天,沈凝脂都会收到来自各地的消息——漕帮的物资运输情况、盐帮的市井动态、武林盟友的支援情况、将士们的训练进展、百姓们的需求诉求等等。她会将这些消息一一整理,标注清楚关键信息,然后及时传递给顾昀和其他负责人,让他们能根据消息,调整部署,做好应对。比如,当漕帮的信使传来“荆襄的粮草已顺利运抵江南”的消息后,沈凝脂立刻将消息传递给顾昀和钱万贯,钱万贯则根据这个消息,调整了粮草的调配计划,优先将新运抵的粮草分配给训练基地的将士们;当武林盟友的信使传来“昆仑派的两百名弟子明日抵达江南”的消息后,沈凝脂立刻安排人手,准备好住所和饮食,确保昆仑派的弟子们抵达后,能顺利安置。 最后,沈凝脂组织百姓们参与防御准备。她知道,江南的守护,不仅需要将士们的浴血奋战,也需要百姓们的支持和参与。于是,她组织江南的百姓们,参与到防御准备中——让年轻力壮的百姓们,协助将士们加固城镇的围墙、挖掘防御壕沟、制作简易的防御工具(如滚石、木刺、弓箭);让年迈的百姓们,帮忙照顾受伤的将士和流离失所的孩童,准备饮食和水;让女性百姓们,帮忙制作衣物、鞋子,为将士们提供后勤支持。 百姓们纷纷响应,积极参与到防御准备中——城镇的围墙上,百姓们和将士们一起搬运石块,加固围墙;防御壕沟边,百姓们拿着锄头、铁锹,努力挖掘,壕沟越来越深,越来越宽;简易的防御工具作坊里,百姓们拿着工具,制作滚石、木刺、弓箭,一件件防御工具整齐地堆放在一起,准备用于战斗;庄子里,年迈的百姓们照顾着受伤的将士和孩童,女性百姓们则坐在院子里,一针一线地缝制衣物和鞋子,为将士们保暖。 整个江南,百姓们和将士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守护家园、反抗暴政而努力。民心安定,后勤无忧,义军的后方稳固如山,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五、京阙风云:萧珩震怒,李嵩备战 而此时的京城,皇宫内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窒息。萧珩坐在紫宸殿的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紧紧攥着江南义军力量不断壮大的密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狠戾和疯狂,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让殿内的文武百官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顾昀,沈凝脂,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萧珩猛地将密报扔在地上,怒声咆哮道,声音震得殿内的梁柱都在颤抖,“朕派王勇率领七万大军,没能踏平江南,反而被你们歼灭;朕封锁了江南的通道,想要困死你们,你们却能联系各地的反贼,扩充力量,囤积物资,甚至还组建了五万余人的义军!你们这是在公然反抗朕的统治,想要谋反!朕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你们生不如死!” 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地求饶,不敢吭声。只有李嵩站在百官的前列,神色平静,眼中满是自信。李嵩是萧珩的亲信大将,常年驻守西北,战功赫赫,用兵狠辣,是萧珩手下最得力的将领之一。萧珩任命他为镇南大将军,率领十五万大军攻打江南,就是希望他能一举歼灭江南的义军,铲除反抗势力。 “陛下息怒。”李嵩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江南的义军虽然力量有所壮大,却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大多是百姓、漕帮、盐帮和武林人士组成,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战力有限。臣率领的十五万大军,都是常年征战的精锐,战力高强,装备精良,只要臣抵达江南,定能一举歼灭义军,抓住顾昀、沈凝脂等人,为陛下铲除心腹大患!” 萧珩看着李嵩,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几分狠戾:“李嵩,朕相信你的能力,也给了你足够的兵力和权力。这次攻打江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你能歼灭义军,抓住顾昀、沈凝脂,朕就封你为太傅,赐你黄金万两,良田千亩;若是你失败了,休怪朕无情,定斩你全家,株连九族!” “臣遵旨!”李嵩立刻跪地,大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臣定不负陛下所托,率领十五万大军,踏平江南,歼灭义军,抓住顾昀、沈凝脂,为陛下铲除心腹大患!” 萧珩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你准备粮草、装备,训练士兵,三个月后,你立刻率领大军,出征江南!朕会派专人监督粮草的运输,确保你的大军粮草充足,同时,朕会让各地的官府配合你,封锁江南的所有通道,不让任何物资流入江南,也不让义军的势力继续蔓延!” “谢陛下!”李嵩再次叩首,然后起身,退出了紫宸殿,开始着手准备出征江南的事宜。 李嵩回到镇南大将军府后,立刻召集了手下的将领们,将萧珩的旨意和江南义军的情况,详细地传达给他们。然后,他开始布置准备工作: 第一,整顿军队。李嵩将十五万大军分为三支队伍:先锋军三万,由心腹将领张达率领,负责开路,扫清江南义军的外围防线;主力军十万,由李嵩亲自率领,负责主攻江南义军的主力,歼灭义军;后卫军两万,由将领刘忠率领,负责守护粮草运输通道,确保大军的粮草充足,同时作为后备兵力,支援前线。 第二,训练士兵。李嵩深知江南的义军熟悉地形,擅长伏击和火攻,于是,他针对性地组织士兵们进行训练:重点训练士兵们的山地作战、水上作战和防御火攻的技巧,同时加强士兵们的纪律性和团结协作能力,确保士兵们能在江南的复杂地形中,灵活应对义军的伏击和火攻,发挥出精锐大军的战力。 第三,囤积物资。李嵩安排将领们,在京城和江南边境囤积了足够的粮草、药材、武器和盔甲,同时准备了大量的防火器具(如湿布、木板、灭火器)和攻城工具(如云梯、冲车、投石机),确保大军在出征后,粮草充足,装备精良,能应对义军的各种战术。 第四,收集情报。李嵩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潜入江南,收集江南义军的兵力部署、训练情况、物资储备、防御工事等情报,同时联络江南的一些投降朝廷的官吏和乡绅,让他们暗中提供义军的消息,为大军的出征提供参考。 李嵩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十五万大军的战力也在不断提升。他信心满满,认为自己率领的十五万精锐大军,定能一举歼灭江南的义军,抓住顾昀、沈凝脂等人,完成萧珩交给的任务,获得高官厚禄。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派出的探子,大多都被江南的义军发现并抓获,收集到的情报也大多是义军故意泄露的假情报;而江南的一些投降朝廷的官吏和乡绅,也早已被盐帮的兄弟监视,他们暗中传递的消息,也都被义军截获。李嵩看似掌握了江南义军的情况,实则早已陷入了义军的情报陷阱中,对义军的真实战力和防御部署,一无所知。 六、决战前夕:风雨欲来,众志成城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江南的义军,经过三个月的备战,早已今非昔比——物资充足,粮草、药材、武器、盔甲都储备齐全;兵力壮大,义军的兵力扩充到了五万余人,且经过高强度的训练,战力大幅提升;盟友云集,各地的武林门派、义士、官员都纷纷支援,形成了众志成城的局面;后方稳固,民心安定,后勤无忧,义军的后方如铜墙铁壁般坚固。 而李嵩的十五万大军,也已准备就绪,在江南边境集结完毕,旗帜如海,铠甲如潮,战马嘶鸣,刀枪林立,气势汹汹,朝着江南腹地推进,一场决定江南生死存亡、关乎天下百姓安危的决战,即将打响。 灵溪庄的议事厅内,烛火通明,顾昀、沈凝脂、苏慕言、沈砚之、陆乘风、钱万贯、林大侠等人围坐在案前,案上的江南舆图上,清晰地标注着李嵩大军的行军路线和义军的防御部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肃,眼中却满是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他们知道,这场决战,是他们反抗暴政的关键一战,也是他们守护江南、守护天下百姓的重要时刻,唯有齐心协力,才能赢得胜利。 “李嵩的十五万大军,已在江南边境集结,先锋军三万,由张达率领,明日一早,就会攻打沧澜河的水路防线;主力军十万,由李嵩亲自率领,会随后攻打青莽山的陆路防线;后卫军两万,由刘忠率领,守护粮草运输通道,同时支援前线。”顾昀看着舆图,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李嵩用兵狠辣,且大军都是精锐,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但他也有明显的短板:一是他不熟悉江南的地形,容易陷入我们的伏击;二是他的大军粮草运输通道过长,且防御薄弱,容易被我们偷袭;三是他的士兵们大多是北方人,不适应江南的气候和水土,战斗力会受到影响;四是他掌握的情报都是我们故意泄露的假情报,对我们的真实战力和防御部署一无所知,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众人纷纷点头,顾昀的分析精准到位,让他们对这场决战的信心更加坚定。 “那我们的作战计划是什么?”陆乘风看着顾昀,眼中满是期待。 顾昀的指尖在舆图上缓缓划过,将沧澜河、青莽山、李嵩的粮草仓库位置一一串联,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道:“我们的作战计划是——诱敌深入,伏击歼敌,偷袭粮草,断其后路,最后集中优势兵力,围歼李嵩的主力军,一举歼灭十五万大军!” 他顿了顿,开始布置具体的作战任务: “第一,诱敌深入,伏击先锋军。陆帮主,你率领破虏军的五千名漕帮精锐,驻守沧澜河的水路防线。明日一早,李嵩的先锋军攻打沧澜河时,你不要与他们硬拼,故意示弱,假装抵挡不住,让他们冲破水上屏障,渡过沧澜河。然后,你带着漕帮精锐,沿着沧澜河的隐蔽支流,悄悄绕到先锋军的后方,与林大侠的靖难军配合,在沧澜河与青莽山之间的芦苇荡,设下埋伏,歼灭李嵩的先锋军三万余人,断李嵩的左臂!” 陆乘风立刻抱拳应道:“顾公子放心,我定能诱敌深入,与林大侠配合,歼灭李嵩的先锋军!” “第二,坚守青莽山,拖住主力军。林大侠,你率领靖难军的一万名武林精锐,驻守青莽山的陆路防线。李嵩的主力军攻打青莽山时,你利用青莽山的九重陷阱和复杂地形,层层阻击,拖住李嵩的主力军,不让他们轻易突破青莽山,为我们歼灭先锋军和偷袭粮草争取时间。同时,在我们歼灭先锋军后,你立刻带着靖难军,绕到李嵩主力军的后方,与破虏军配合,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围歼李嵩的主力军!” 林大侠朗声道:“顾公子放心,青莽山定能拖住李嵩的主力军,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第三,偷袭粮草,断其后路。钱帮主,你率领盐帮的五千名精锐和靖难军的五千名武林义士,组成一支突袭队,趁着李嵩的大军攻打沧澜河和青莽山的时机,悄悄绕到李嵩的军营后方,偷袭他的粮草仓库,烧毁他的所有粮草和物资,断他的后路,让他的大军陷入弹尽粮绝的困境,军心大乱!” 钱万贯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笑道:“顾公子放心,我定能烧毁李嵩的粮草仓库,断他的后路,让他的大军不战自乱!” “第四,守护后方,稳固民心。沈大人,苏公子,凝脂,此事就拜托你们三位。沈大人,你负责安抚江南的百姓,组织护乡军,守护好江南的城镇、据点和后勤通道,确保后方稳固,不让百姓们受到伤害;苏公子,你负责协调各地的盟友,组织后备兵力,随时支援前线,同时收集李嵩大军的最新情报,及时传递给我们;凝脂,你负责统筹后勤保障,照顾受伤的将士,协调物资调配,确保前线的将士们有足够的粮草、药材和装备,同时负责消息传递,确保各部队之间的消息畅通,配合默契。” 沈砚之、苏慕言、沈凝脂齐声应道:“定不负顾公子所托,守护好后方,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支持!” “第五,亲自督战,围歼主力军。我亲自率领破虏军的一万名精锐,坐镇灵溪庄,随时关注战场的动态,协调各部队之间的配合。在我们歼灭先锋军、烧毁粮草仓库后,我会率领这一万名精锐,前往青莽山,与林大侠的靖难军和陆帮主的漕帮精锐汇合,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围歼李嵩的十万主力军,一举歼灭十五万大军,赢得这场决战的胜利!” 顾昀看着众人,眼中满是坚定,沉声道:“各位,这场决战,关乎江南的生死存亡,关乎天下百姓的安危,更是我们推翻萧珩暴政的关键一战!今日,我们以血为誓,以命为证,同生共死,众志成城,诱敌深入,伏击歼敌,偷袭粮草,围歼主力,誓要歼灭李嵩的十五万大军,守护江南,反抗暴政,让天下的百姓们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若有退缩者,立斩;若有背叛者,碎尸万段!我们必胜!” “同生共死,众志成城!歼灭李嵩,守护江南!反抗暴政,天下必胜!”众人齐声呐喊,声音铿锵有力,震得议事厅的烛火剧烈摇曳,也穿透门窗,传到了灵溪庄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江南的每一寸土地。 将士们听到呐喊声,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锐利如鹰,脸上满是斗志,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百姓们听到呐喊声,纷纷走出家门,眼中满是坚定,他们点燃了手中的火把,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像是一颗颗坚定的星辰,照亮了江南的夜空,也照亮了将士们前行的道路。 夜色渐深,江南的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席卷江南的风暴。灵溪庄内的烛火,却亮得格外坚定,映照着每个人坚定的脸庞,也映照着他们心中的信念和希望。 顾昀站在议事厅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和百姓们手中的火把,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这场决战,注定充满了凶险和牺牲,可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坚守信念,就一定能赢得胜利,守护好江南这片故土,守护好天下的百姓,迎来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他从怀中拿出沈凝脂亲手缝制的平安符,紧紧攥在手中,平安符的温热,像是一股暖流,涌入他的心中,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在心中默默说道:“凝脂,江南的百姓们,所有反抗暴政的将士们,我们一定会赢,一定会迎来光明的未来!” 而此时的江南边境,李嵩的军营里,灯火通明,李嵩站在帅帐的案前,看着江南的舆图,眼中满是自信和狠戾。他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兵分两路,攻打沧澜河和青莽山,一举突破江南义军的防线,然后直逼灵溪庄,抓住顾昀、沈凝脂等人,歼灭所有义军,踏平江南!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凯旋归来,向陛下复命!” 将领们纷纷附和,眼中满是贪婪和自信,他们都以为,江南的义军不堪一击,只要他们大军一到,就能轻松歼灭,获得高官厚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江南的义军,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一个天罗地网,早已在江南的土地上铺开,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风雨欲来,决战在即。江南的土地上,一边是众志成城、誓要守护家园的义军和百姓,一边是气势汹汹、想要踏平江南的十五万大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在江南的土地上,拉开序幕!而这场大战的结果,不仅会决定江南的命运,更会影响天下的格局,为推翻萧珩的暴政,奠定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