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双穿齐逃荒,你抢男人我抢粮!》 第一卷 第1章 双穿新婚夜,洞房打满分。 热风滚滚,帷帐飞扬。 轻纱滑过陶若云的脸庞,传来一阵痒意,她浑身一颤,那一瞬,她甚至不能呼吸。 “啊~”陌生的呢喃从她口中溢出,她死死抿住唇瓣,紧闭的双眼睫毛抖动。 太羞耻了,不过做了场春梦,如何能叫出声来呢。 这场梦实在太真实,嘴巴不听使唤,只能抬手去掩,只手腕却是一紧,被人抓住了。 陶若云猛地睁开眼睛,“放肆!” 甩手便对着那张俊脸甩了一巴掌, 在她梦里还敢来钳制她的手,胆子忒大。 不过,这男人长得可真俊,剑眉星眸,鼻若悬胆,唇红齿白,只是皮肤糙了点,眼神凶狠了点。 不似她喜欢的小奶狗,倒像是只大狼狗。 只被她打了巴掌,就像磕了药似的,眼中尽是疯狂之色。 陶若云仗着在自己梦中,抬起手又甩了一巴掌。 男人的脸偏向一侧,坚毅的侧脸分外好看。 陶若云心神微动,一只胳膊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强硬的将他的脸正了过来。 “生气了?”她轻声问了一句,“我又没有用力打你,再说,打你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男人蹙眉,她抬手拍拍他的脸,“乖,听话!” 蛊惑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意味,她抬眼瞧他一眼,一双莹莹星眸风情万种不自知。 娇嗔呓语就像是落入湖水的石子,激起千层涟漪。 男人喉咙滚动,眸色幽深一暗,“陶若云,你不要后悔!” 陶若云笑了,嫩白胳膊环住男人精壮腰身,“我,绝不后悔!” 陶若云一瞬犹如坐在颠簸的车上,一瞬飘上云端。 昏睡过去之前,她在心里对这场春梦打了一个满分。 …… 翌日一早,陶若云被喧闹声吵醒。 她翻个身,将被子蒙在脑袋上继续睡。 可惜被子单薄,声音清楚的钻进她的耳朵。 “要死了,大清早还不起床,等着我这个做婆婆的伺候你们不成!” “老妖婆,你喊什么喊!大清早扰人清梦,还让人睡不睡了,不是,你是谁?这是哪?” 一道尖锐声音以及一道熟悉的凶巴巴的声音传入陶若云的耳朵里。 “愫愫?”陶若云睁开眼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架子床上。 红色床幔并没遮严,阳光透过草窗越过床幔缝隙打在她身下褥子上的大红喜字。 她昨晚上不还和白愫愫一起熬夜嗨歌买醉,一醒来就嫁人了? 环顾左右,处处充满古味,尤其是立在墙根处的屏风。 这屏风上的绣样为什么和她看过的一本书上描写的一模一样? ……她穿书了? “白愫愫,你嫁进我们萧家,就是我们萧家的儿媳,还以为是在你娘家整日里吆五喝六?到了我们萧家就该守我们萧家的规矩!” “规矩?规你老母啊!” 陶若云穿衣的速度加快,最后胡乱将衣衫套在身上,趿拉着鞋子便推开门。 入目的是一人天上飞最后坠落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始作俑者拍了拍手,神色冰冷,眸光张扬。 “愫愫?” 白愫愫抬眸,试着轻唤了一声,“若云?” 两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已了然。 “要死了,要死了,新妇虐打婆母,另一个不过来搀扶,还在那笑话我,反了天了,信不信我让我儿休了你们。” 萧张氏从地上爬起来,铁青着脸冲着陶若云二人怒吼。 白愫愫:“不信!” 陶若云憋笑,在萧张氏看过来时,一秒变乖,摇着头怯生生的道,“我是花银子娶的,她是砸银子进的门,一个您投入了心血,另一个是您的招财宝,您怎么舍得让你儿子休了我们,对吧!” 白愫愫点头,“对!” 两人一唱一和,萧张氏狐疑的看向两人,传言难道是假的? “对什么对,不孝敬公婆,休了你们旁人也没话说,我再给我儿娶个好的就是,你们可想好了,刚进门就被休,你娘家人的脸往哪放!” 这话说的不假,这个时代脸面和名声比命重要。 陶若云给白愫愫使了个眼色,白愫愫的嘴巴便合上了。 两人不出声了,萧张氏以为两人知道怕了,得意的抬起下巴,颐指气使:“去,去厨房做饭,你们男人一早就去田里忙活,连家里孩子都去了,就你们两个懒货赖床不起,麻溜的去做饭,饿着男人们,有你们好看。” 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了一眼,又一同别开脸,先后进了厨房。 见她们这回没忤逆自己,萧张氏心里又舒服了一点,两人一走,她立即去揉自己的屁股。 厨房的门一关,陶若云和白愫愫便凑到一块。 白愫愫先问:“咱们这是穿书了?” “应该是吧,好像是你推给我的那本逃荒炮文,昨天晚上咱俩还吐槽这本书,谁这么没德,把咱俩写进小黄文里,还给咱们俩写的那么惨。” “让我知道是谁,我一拳捶死她。” 陶若云连忙去握白愫愫的手,“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两个得活下去。” 这本书设定是架空古言大逃荒,大雍国西北两年大旱,地里的粮食连年减产,除去税收,到百姓手里的所剩无几。 比大雍国还惨的是西北夷国,夷国本就物资匮乏,再遇天灾,饿殍遍野。 夷国国主决策偷袭大雍,侵占大雍城池,抢夺土地粮草。 因此,萧家全家被迫走上了逃荒路。 女主是萧家的表小姐,男主自然是她们两个的丈夫。 她们两个纯纯大炮灰,是女主通往幸福路上的垫脚石。 两人一个村子长大,相互不对付,见面就掐。 白愫愫爹是杀猪的,她从小瞧不上陶若云软弱无力像只弱鸡。 陶若云爹是秀才公,她自小看不上白愫愫粗鲁无礼像个疯狗。 两人攀比着长大,这不,得知陶若云被嫁到了萧家,白愫愫就央着他屠户爹往萧家砸银子,将她也嫁过来。 嫁的还是和陶若云原本要嫁的萧家老二萧川,文弱书生。 因为银子给的够多,萧张氏自然同意,陶若云便只能嫁给萧家老三萧炎,粗糙汉子。 两人本就相看两生厌,嫁进萧家没一日安生。 等逃荒路上遇到了女主,齐齐降智,被挑拨的更加敌对仇视,甚是还攀比谁对女主好,硬是把自己不多的粮食和银子全塞给女主。 女主吃的肚饱,她俩饿的只剩骨头架子。 女主天生媚体,又被她们二人衬的更加珠圆玉润,娇媚可人,一个眼神便能将汉子勾的五迷三道,带俩男主更是沉沦,女主轮流带他们钻树林,每天上演让人鼻血喷薄限制级画面。 后来被两炮灰发现,一路闹腾,最后被两男人一起赶走了。 逃荒路上白骨枯,两人为了活命,一个进了怡红院染了脏病全身溃烂而死。 一个进山当土匪被官差抓住斩了头扔进乱葬岗被野狗野狼啃噬,尸骨无存。 结局要多惨就有多惨。 想到被女主勾的失了魂的男人,白愫愫抱起胳膊,一脸怒容,“那昨天晚上算什么?” 陶若云:“算给他们长经验,以后好伺候女主去?” 白愫愫:“我记得你丈夫最后当了将军。” 陶若云:“你的好像成了首辅?” 两人的话音一落,双眼齐齐微眯,异口同声的道:“抢他!” 第一卷 第2章 夫君欲和离,亲亲表心迹。 “嘀嘀咕咕什么,还不赶紧做饭!”萧张氏的那张老脸从厨房窗口探进来,像极了高中教室后窗偷看学生说没说话的班主任。 陶若云和白愫愫身子一抖,立即弹跳着分开。 一个去刷锅,一个去添柴。 刷锅的一不小心烫了手,惊呼着将手里的炊帚掉在了锅里。 添柴的因为被吓了一跳,心中有气,捧了一堆木柴一股脑塞进灶坑,本就烧的不算太旺的火苗“噗噗”两下,被压灭了。 萧张氏看的脑仁直蹦哒,气的差点把手里的棍子从窗户扔进去。 “作孽啊,我们萧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娶了两个活祖宗回来,什么都不会,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你会不会烧火,火都灭了,还让我怎么做饭?”陶若云掐腰发难。 白愫愫往陶若云的脸上瞅了两眼,当即拿起一根烧火棍“咔嚓”一下掰折了。 陶若云和萧张氏一齐被吓了一跳。 陶若云气的双眼通红,“你什么意思?吓唬人是吧,就你力气大,这饭没法做了,娘,她厉害,这饭她自己做。” 说完,陶若云气呼呼的跑出厨房回了自己的卧房,关门时有多大的力使多大的力。 萧张氏的心随着那门“嘭”的一声响惊颤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投向白愫愫。 白愫愫将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她不做,凭什么让我做!” 说完,她也一扭身回了屋。 独剩下萧张氏自己站在厨房,一阵风吹过,倍感凄凉。 不稍片刻,厨房传来萧张氏震天的骂声。 陶若云坐在通红的架子床上,一边揉腿一边偷笑。 笑声未停,肚子咕咕叫声响起。 她笑颜一顿,皱成了一团。 昨天体力活做了许久,早上又没吃饭,搞的她又累又饿。 “系统?空间?灵泉?……”陶若云挨着叫了一遍,什么也没唤醒。 她怎么这么衰,书都穿了,竟然一个金手指都没有。 那等逃荒的时候,她岂不是要饿肚子? 陶若云有些慌了。 要她命可以,要她饿肚子万万不行。 她得先摸清萧家有多少粮食,家里又剩多少银子。 从哪摸,自然是从自己那便宜相公那里摸。 陶若云心里打着草稿,准备了一肚子话,却在见到萧炎那张冷脸的时候卡了壳。 这张脸俊朗不凡,但实在太冷了。 比她那五星级餐厅里冰库里的冰块还冻人。 “你惹娘生气了?”萧炎睨着她,冷漠的两人好似不是夫妻一般,“我知晓你对这场婚事不满,但你我已经圆房,如你愿意,以后是我萧炎的妻,可敬可重,如你不愿,寻到机会,给你放妻书,助你离开。” 她本应该嫁给二哥。 他听说,她钦慕二哥已久,如不是被白愫愫横插一脚,她会成为他的二嫂。 昨夜,他本没打算圆房。 听到他要和离,陶若云的眼眶一红。 眼看着要逃荒,她离开萧家只有死路一条。 贼老天不做人,但凡给她个金手指,她现在一定乐着点头。 “你,是不想要我了吗?”陶若云仰着头,眸底蓄满了泪水。 萧炎蹙眉看她,似没明白她这是何意。 不待他说话,娇软已扑入怀。 陶若云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膛,语气软弱又无助,“夫君,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若不要我,让我如何活下去?” 萧炎的身子一僵,两只手无处安放,眉头微微皱起,原来是怕与他和离之后,日子难过。 “你放心,对外,我会宣称过错在我” 陶若云心里骂娘,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是块木头!自己媳妇抱着他撒娇,他却只会说这些。 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疼意袭来之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夫君,难道你真信了那些谣言,觉得我对你三心二意并无衷心?” 她仰着头,泪水汪汪,就像深山中被捏住脖子的狸猫,可怜至极。 萧炎的心头蓦然一跳,冷硬的话软了两分,“传言是假,那你亲口所说也是假的吗?” 陶若云一愣,她什么时候……突然,原身口出恶言驱赶萧炎的一幕在她脑中闪现。 她抿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心中已经转了千百次,不知如何将吐出去的话收回来。 原身这个棒槌,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 非得把话说绝了。 她的眼泪扑朔朔的往下掉,萧炎看着心中莫名烦闷,他将人推开,“昨夜不过一场误会,我知你不情愿,故而……唔唔……” 他的话被软唇堵住,只能随着喉咙滚动吞回肚子里去。 陶若云泪眼涟涟的望着他,瞧见他眼底的冷意退去,她的嘴唇稍稍移开一些,只呼吸与他纠缠在在一起,“夫君,昨夜我心甘情愿,不是误会。” 萧炎蹙眉,好似并不相信。 她又亲吻上去,直到萧炎的呼吸乱了,她才罢休,娇喘吁吁的抱着他,“难道这样,你还不相信我吗?” 萧炎垂眸看着她,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嘴唇之上,他不明白这张嘴为何会吐出两种截然相反的语调。 说让他滚不愿嫁给他的是她,现在说心甘情愿的也是她。 女人都如此善变吗? 察觉到萧炎目光在自己唇上流连忘返,陶若云心里笑了一声,果然,所有男人都逃不开女人的蓄意挑逗。 她微微抬起下巴,等待萧衍吻下来。 却不想她的胳膊被萧炎钳制住拉开,并将她推远。 只听他正色道:“一个人不会轻易改变,除非有什么目的,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陶若云蹙眉,瞧着他这拒人三千里的冷漠态度,心中的征服欲彻底被激发出来。 她陶若云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是,男人亦是。 她轻吐一口气,抬起头来水眸似钩,勾住萧炎的眸色,神情幽怨可怜:“我说的话句句真心,天地可鉴,夫君,你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 萧炎探究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眼看着她又要扑上来,他退后两步,“一切随你,我的话算数,在你做决定之前,我希望你与娘能好好相处。” 他两次提到她那婆母,看来在他心中婆母的分量很重。 “不是我惹的娘,是白白愫愫做的好事。”真闺蜜都是拿来顶包的,陶若云毫无心理负担的把过错全推在了白愫愫身上。 萧炎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但也只一瞬,又恢复成了墨色。 她们二人向来不和,此刻她将过错推到对方身上,很难不让人多想她的用意。 “如果你不信,把娘和白愫愫叫过来,我与她们当面对质。”陶若云眼神真诚且坚定。 萧炎盯着她的眸子,片刻后道:“她是二嫂,如何都该敬着一些。” 陶若云知道他在试探她,如果她对白愫愫不敬,便是对萧川还心存惦念。 故而她柔柔点头,“是,相公说的对,以后我会和二嫂好好相处。” 萧炎不错眼的看着她,似要透过她的肉身看进她的心里去。 “嗯,你心中有数就成。” 说罢,萧炎转身就走。 防她跟什么似的,陶若云心里幽怨,却不得不绕到他身前拦路,“萧炎,你先别走,我有一事要告诉你,事关咱们家存亡的大事。” 第一卷 第3章 家庭小会议,·各有小心思。 “什么?”萧炎蹙眉地看向她,因比她足足高了一头,垂眸时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陶若云不喜欢,她靠近他,试探着握住他的手,萧炎的手指弹动一下,却没将她甩开。 陶若云唇角轻勾,牵扯着他到床边坐下。 她倒了杯水,自己先抿了一口,随后递过去,“忙了一早晨,渴了吧,水温正合适。” 萧炎的目光落在那沾染在杯盏上的口脂上,眸光一深,“我不渴。” 陶若云眉毛挑了一下,看来,萧炎还是对她心有戒备。 她仰头将水喝掉,擦了唇角,垂眸看他,“蛮夷来犯,估计这三五日便会杀到咱们这里。” 萧炎眸子一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知道?” “你也知道此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炎冷漠的眼神分明在等她先说。 陶若云没想他会这般不好糊弄,直言道:“我爹前不久收到同窗书信,才知此事,他着急忙慌地将我嫁过来,不过是想多换些盘缠,好保全家不被饿死。” 这事原身不知,原身的爹也不知。 知道的是她这个穿书的读者。 原身在知道被白愫愫抢了婚事后,死也不同意嫁过来,是被爹娘以死相逼才上了花轿。 那样的娘家,她回去也只是受磋磨。 这个朝代又讲究户籍路引,没有路引者一律当黑户处理,可以任人随意买卖。 所以,她现在离开萧家十分不现实。 萧炎察觉出她语中的伤怀,多瞅了她两眼,“我上山打猎,曾遇见过蛮夷探路,今日一早上山,又发现他们昨夜来过的痕迹。” “那此事八九不离十了,你可曾和爹娘讲过?” 萧炎“嗯”了一声,“爹已去寻过里正和村长,只是还没确定蛮夷攻过来的时间,我去找爹。” 陶若云扯住他,“你先告诉我,你是何打算?” 萧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扯出,“上山,将东西藏好,人躲到山里去。” “不可!” 对上萧炎疑惑的目光,陶若云蹙眉道,“那些蛮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万一在村子里没搜到东西,放火烧山怎么办?” 萧炎沉思,片刻后问她,“你觉得该如何?” “自是收拾家当投奔县城,大不了等以后蛮夷被打跑咱们再回来,活命要紧。” 回来是不可能回来了,这十里八村被烧了个精光,又被蛮夷侵占两年,就算回来,连家门也是找不到的。 她这般说,只是想先安抚住萧炎,让他先带着全家逃出去。 萧炎思忖片刻,“好,我去和爹说。” 陶若云再次叫住他,“那个,我初到咱们家,不知咱们家的银钱都是如何打理,这是我的嫁妆,虽然不多,但也希望能尽一份心意。” 她从衣袖中摸出十个铜板递到萧炎面前。 那铜板摞在一起,还没有一指厚,谁家新妇如此可怜! 萧炎瞧着她,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个银袋子递给她,“家中进项由母亲掌管,这份是我自己的。” 陶若云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你收好,等你做了决定,这银子用得上。”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这回陶若云没再拦。 她盯着手里的银袋子唇角狠狠上扬,男人是糙了点,但心思可一点也不糙。 陶若云推开门站在了门口,与此同时,对面的房门也被推开。 陶若云便冲着白愫愫扬了扬手里的战利品。 白愫愫神情高冷,顿了一下后,从衣袖里也掏出个银袋子冲着陶若云扬了扬。 陶若云唇角抽了抽,她的银袋子是卖惨换来的。 愫愫的不会是抢来的吧? 两人无声交流,落在从厨房出来的萧张氏眼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互相挑衅。 “好好好,活全让我这个老婆子干了,你们一个两个闲着打眉眼官司,在那里较劲,老二,老三,你们给我出来,今天这家规不好好立立,你们是不知道长幼尊卑了。” 萧家召开紧急会议。 一家老小全部挤在正房的东次屋里。 萧家人口还算简单,萧大壮和萧张氏一共生了五个孩子。 大儿子萧仁,是个憨厚的庄稼汉,娶的媳妇叫胡翠花,生了两个闺女,分别是大丫二丫,一个十岁,一个七岁。 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据说找人看过,是个男娃,很得萧张氏重视。 大闺女萧荷只比大儿子萧仁小了一岁,已经出嫁。 二儿子萧川,三儿子萧炎,昨日刚刚娶亲。 二闺女萧水今年十四岁,再过一年便及笄,已经在相看议亲。 萧大壮这个一家之主还没回来,大家坐在饭桌旁等着。 旁人没一个说话,只她忍不住念叨,“大清早的把我拽起来去干活,回来饭不给一口,又让坐这夹板凳,娘,谁惹您生气,你只管教训就是,何必把我们全拘到这里。” 萧水在家里除了烧个火扫扫地,可是从不会上地里干活的。 今日是萧张氏一早将她扯起,逼着她去她才去的。 说什么大嫂挺着大肚子都去干活,她好人一个也得去,否则新进门的二嫂三嫂有样学样怎么办。 萧水不愿意,到现在也不乐呵。 萧张氏最心疼这个闺女,从衣袖里摸出个地瓜干塞给她,“堵住你的嘴吧。” 萧水立即笑了,捧着地瓜干啃得津津有味。 大丫二丫偷偷瞅她,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两个丫头立马低下脑袋不敢乱看。 陶若云蹙眉,书中说萧大壮和萧张氏重男轻女情节十分严重。 瞧着是这么回事,但好像他们轻的只有隔辈的女。 又去看胡翠花,她一句话也不敢说,显然对萧张氏这样偏心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白愫愫坐在陶若云对面,见她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瞬间明白她的想法。 萧水就坐在她身边,白愫愫伸了个懒腰,一个不小心便把萧水手里的地瓜干碰掉了。 萧水瞬间炸毛,“二嫂,你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白愫愫皱眉,“你吃什么呢,怎么娘只给你吃,我们没有?” 萧张氏顿时不满,萧水是她亲闺女,有好吃的当然要给她吃了。 “老二媳妇,你和小妹计较什么,她还小。” 白愫愫手指大丫二丫,“比她们还小吗?” “噗!”陶若云笑出声来,看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清了清喉咙,瞥了白愫愫一眼,“你眼睛不好用挖掉算了,小姑子一瞧都是大姑娘了,怎么会比两个侄女小。” 白愫愫“哦”了一声,“那瞎的不是我,挖也别挖我的。” 第一卷 第4章 惊天大噩耗,蛮子搞偷袭。 至于挖谁的眼睛,在场的人心明镜。 萧川和萧炎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萧张氏本压下去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你们两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挖我的不成!倒反天罡,反了天了,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哑巴了,也不知道为你老娘说句话!” 见萧张氏动怒,萧炎的眉毛皱了一下,陶若云余光扫见,立马倒了杯水递过去,柔声劝道:“娘,你别生气。二嫂那个人,自小就性子直,我最烦的也就是她这一点,嘴巴毒得能药死个人,不说实话会死一样。” 本因陶若云贴心给她倒水,萧张氏的气消了一点,只是这话听起来咋这么怪? 什么叫不说实话会死一样,老三家的到底是在劝她,还是在气她? 但她确实骂了老二媳妇,这倒是不假。 萧张氏一时被绕糊涂了,故而没第一时间出声训斥。 萧炎的探究的眼神在陶若云和白愫愫之间徘徊,她们两个…… 陶若云察觉到侧头冲着他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靠近一些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惹娘不高兴了?” 萧炎心里的怀疑便收起了几分,“无碍,娘明白你的意思。” 萧张氏看萧炎,一脸我明白什么了我的神情。 陶若云抿唇偷笑,糙汉大直男,也不是那么难哄么! “爹什么时候回来?” 萧炎便被这笑晃了眼,不自在的移开视线,“爹去找族长,应该快回了。” 两人靠的极近,不知道的都认为两人感情甚好,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萧张氏觉得一口气憋在了心口,想发也发不出,想咽又咽不下。 她气得脸都红了,正蓄满力气欲拍桌子,萧大壮回来了。 陶若云和白愫愫见众人全都起了身,便也跟着站了起来,等萧大壮落座才坐下。 萧张氏给萧大壮倒了杯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萧大壮举起水碗一饮而尽,也没啰嗦,把蛮子可能会打过来的消息说了,“村长和族老们决定,明天一早全村向南迁移逃荒。” “什么?”萧张氏惊得手中执壶摔在了地上,“我的老天奶,又是闹灾又是闹蛮子的,还让人活不活了。” 众人皆惊,只有萧炎陶若云和萧川以及白愫愫镇定自若。 “行了,先吃饭,吃完饭各回各屋收拾东西,挑一些紧要的带上,不重要的就舍了吧。” “爹,那地里的粮食怎么办?” “哎,这个光景,也收不回几粒米,不要了。” “那怎么能行!!”今早上他们还起早去挑水浇地,现在说不要就不要,萧仁心里难受。 “行了,别想那么多,活命要紧,南边风调雨顺,到了那边再买上两亩地,饿不着肚子。” 萧大壮给子女鼓劲画饼,然后拿起碗吃饭,大家才动筷子。 萧张氏蒸了一锅黑面窝窝头,又煮了一锅野菜粥。 窝窝头剌嗓子,野菜粥只见野菜不见米粒。 陶若云噎得脖子长,心中哭唧唧,上辈子在孤儿院她都没吃过这样难吃的饭。 可不吃,要饿肚子。 陶若云强迫自己吃掉了半个窝窝头,又喝了半碗粥,才撂了筷。 抬头去看白愫愫,见她已经把窝窝头和粥全部解决掉了。 陶若云心里又是一阵怜惜,白愫愫也是个孤儿,在来到孤儿院之前,她曾在外面流浪过,据她说最饿的时候她曾和狗抢食吃。 她们姐妹相互扶持一路走来,什么苦都吃过,到最后一个成了五星级饭店老板,一个成了世界散打冠军。 现在穿到这破书里,相信也一定能过得风生水起。 陶若云吃完,起身道:“我吃好了,先回去收拾东西。” 萧大壮点了头,陶若云转身出去。 白愫愫也站了起来,没说话,直接走了。 萧大壮不满地皱眉头,“川儿,你是个书生,该教教新妇,免得让人看见说咱们萧家没规矩。” 萧川放下筷子,温和地勾起唇来,“爹,都逃荒了,还要讲究规矩吗?” 萧大壮被噎得一愣,但对这个最会读书的二儿子,他说不出一句重话来,“罢了,随你们吧。” 这饭,萧大壮吃不下去了。 他撂了筷子沉着脸出去。 本凑到一起的陶若云和白愫愫听到脚步声迅速分开钻回各自屋子。 陶若云摊开油纸,拿了里面的桂花糕吃。 这糕据说是白愫愫娘生怕她到了婆家吃不好,特意给她准备的。 陶若云一边吃糕一边乐呵,这辈子,愫愫的命比她的好。 吃过了桂花糕,她便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陪嫁只有一个木箱子,现在逃荒也带不走。 她正收拾着东西,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叫。 “大壮叔,不好了,石家村被蛮子打了,过了杏花村就到咱们这,村长让我通知你,赶紧收拾东西,天黑之前必须出发。” 顿时,萧家便乱了起来。 书中写的蛮子偷袭大雍,是在两炮灰嫁到萧家三日后开始的。 现怎么提前了? 陶若云给白愫愫使了个眼色,两人站到墙角。 “愫愫,我记得书中写蛮子屠了附近十多个村子,柳庄也在其中,你我的家人全部死了,我的那个娘家人死有余辜,但你娘家人对你还是不错的,回去一趟吧!” 白愫愫沉思一下,她对娘家人并无感情,但若云说得没错,他们还能算得上是好人,回去报个信也无妨,“那你……” “我自然也要回去,哼,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陶若云掐腰,气势全开,“原身被她爹娘卖了个高价,她爹娘拿着卖来的银子吃香喝辣,不管原身死活,原身是个逆来顺受的,我这个占了原身的主,可没有那么好欺负。” 白愫愫点头,大步走到院中,高声喊道:“爹娘,我回趟娘家。” 萧川自房间出来,“我同你一起回去。” 白愫愫冷着脸,“不用。” 萧川便站在原地未动。 陶若云也冲着正屋喊了一声,“爹,娘,我也回去一趟。” 萧炎从后院过来,听到这句,“我陪你。” 陶若云摇头,“不用,不用,你快进屋收拾东西,我快去快回。” 白愫愫已经出了院门,陶若云连忙追了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往娘家跑,不要命了?”萧张氏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老二,老三,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这么大岁数才找到的媳妇,要是丢了,有你们哭的,快跟上去啊。” 萧炎径直进了屋。 萧张氏又去看萧川,萧川笑了一下,“这不正合了娘的意。” “什么合我的意,老二,你又阴阳怪气什么!” 萧川叹气,“娘,既然担心,早晨又何必为难,老三走之前不是交代过您,让新妇睡个好觉,不许惊扰?” 萧张氏理亏,低下头小声嘟囔,“谁家新妇不起早给公婆丈夫做饭,就你们新妇矫情,说也说不得,你瞅瞅,你媳妇早上薅我的头发薅掉一大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萧川嘴角抽搐了两下,把自己胳膊露出来,他皮肤白皙,上面青紫手印十分显眼。 “娘,我媳妇不好惹,下次你少说两句。” “哎呦呦,她怎么敢和你动手,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啊……” 萧川把衣袖放下,“她不知道,下次你少惹她就行。” 说完,萧川也回了屋。 这时萧张氏才想起来去追人,可几句话的功夫已不见陶若云和白愫愫的身影。 第一卷 第5章 放火烧娘家,夺银被夫抓。 陶若云和白愫愫娘家在二里地以外的柳村。 距离并不远,两人走得极快,路上遇到村民只当没瞧见,快速出了村子。 一炷香后抵达了柳庄。 柳庄离石家村较远,到现在还没收到消息。 陶若云冲着白愫愫道:“愫愫,你嗓门大,喊几嗓子给大家提个醒。” 白愫愫一进村就开了嗓,“蛮子打过来了,快收拾东西逃命吧!” 她嗓音洪亮,传出去老远。 狗吠伴随着开门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陶若云声音娇软,就算喊也没多大的用,只专心给推门询问的同村人做解释。 “蛮子已经攻到了石家村,往这边来了。” “真的不能再真,我们两个闲的和大家伙开这样大的玩笑,我婆家亲戚从石家村逃出来,我们这才收到消息,王婶,别犹豫了,快去收拾东西吧。” 消息很快在村子里散开。 陶若云和白愫愫便各回各家。 陶秀才听了陶若云的话,只觉得可笑,“若云,你莫不是想回娘家,寻得借口,爹知道你对婚事不满意,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如此,谁家闺女不是这样嫁出去的,偏你要闹腾。” 陶若云的娘陶李氏板着脸,“婚已成,彩礼也被花光,你现在逃回娘家咱们也没银子赔萧家的彩礼钱,快回去吧。” 陶若云的拳头握紧,牙关咬得咯吱响。 原身这家庭可真够操蛋的。 她忽地呼出一口气去,抬起衣袖掩面而泣,“爹,娘,你当我为什么要着急忙慌的回来,还不是萧家说后悔了,他们家给了那么多的彩礼,我却一点陪嫁也没有,之前就算了,眼看着就要逃荒,多一口人便要多费一口粮,他们萧家不愿意带上我,这才将我赶出门来。” 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说流就流,一点也让人看不出假来。 陶李氏慌张地看向陶秀才,“难道,这是真的?” 这时,陶进忠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爹,娘,蛮子打过来了,咱们快逃吧!” 此话一出,陶秀才也坐不住了,“进忠,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我刚从镇子上回来,路上全是逃命的人,爹,快收拾吧,再不收拾来不及了。” 陶秀才这回彻底慌了,招呼陶李氏,“夫人,快收拾东西去。” 陶若云见状立马跟上去,“娘,我来帮你。” 陶李氏站住脚,“不用你,你赶紧滚回萧家去。” “娘,没有陪嫁,萧家不要我,我回来和爹娘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放屁,你一个弱女子是能打蛮子还是能扛包裹,到时候还不是拖累全家。” “不会的,我能扛包裹,娘,到时候只需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逃荒年的一口饭就是一条命。 陶李氏不愿意。 陶秀才瞅着打定主意赖上陶家的陶若云哼了一声,“夫人,给她半吊钱做陪嫁,让她回萧家去,我们陶家不能有个被婆家休弃的姑娘。” “半吊钱怎么够,现在米粮难买,半吊钱萧家准保不能同意,爹,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吧,好歹给口吃的,我就能活命。” 陶若云擦了两把眼泪去求陶秀才。 陶秀才只想把陶若云打发走,“一吊钱,拿着赶紧走。” 这回陶若云没再反驳,陶李氏只能进屋去取钱。 屋内草窗未关,陶若云余光扫见陶李氏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吊钱出来。 “给你这个讨债鬼,以后没事,莫要往娘家来!” “我知道了。”陶若云接过铜钱,擦掉眼泪便出了院门。 身后传来陶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瞅瞅她,瞅瞅她,拿了钱连个笑脸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回来讨债的……” 陶若云脚步顿了一下,心中冷笑,她自然是回来讨债的。 原身被他们卖了个高价,他们却一点情面也不顾,只让原主带着几件补丁衣裳出嫁。 原身从小在陶家就是个奴才,谁都能打骂欺负。 干的最多,吃的最少,一身皮包骨,比不上路边的狗。 长大了又像个货物一样被卖掉。 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陶若云脚尖一转,拐去陶家后院。 此时全村人都忙活着收拾东西逃命,自是没人注意到她。 她轻车熟路地摸到柴火堆,掏出火折子吹了两下,火苗抖动,映射在陶若云白皙的脸上,只见她眸底闪过一丝狡黠,抓起一把干草点燃便扔到了柴火堆里。 “火起情灭,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天干物燥,风一吹,火势渐大。 她连忙走开绕回到陶家正门前。 不稍片刻,陶家院里传来陶进忠的惊呼声,“走水了,走水了,爹,娘,后院走水了……” “快,快去救火,等蛮子跑了,咱们还得回来呢!” 只见陶家人慌张地拎着水桶往后院去了。 陶若云趁乱钻进屋子。 屋里十分杂乱,各种不值钱的东西被丢在地上。 反倒是炕上放着两个收拾到一半的包裹。 陶若云先将包裹翻了个遍,没摸到陶李氏取银子的匣子,又将目光落在了大箱子上。 大箱子并未上锁,她掀开箱盖子,果然在里面寻到了小匣子。 取出打开,里面放着三锭银子和银簪银镯等物件。 这银簪子银镯子是萧家的聘礼,本该在她出嫁那日戴在她的身上,可却被原身的娘藏了起来。 她用手扒拉两下,瞅见小匣子底下竟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让她喜出望外。 她将匣子里的东西全部取出,又将在路上捡的石头放进去,匣子盖好放回原位,又在大箱子里摸了一圈,确定没有其它值钱东西这才罢休。 出了屋子,她瞧见外屋的墙根戳着个粮食袋,里面装着半袋子大米。 她一乐,走过去将粮食袋扛上便出了门。 陶家人还在后院忙活。 她脚步轻盈,顺利出了陶家院子。 回头瞧了一眼,陶家火光冲天,陶李氏哭天抹泪地喊叫着救火。 她勾了勾唇,转身潇洒离开。 刚走出去不到五米远,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声音,“陶若云!” 第一卷 第6章 软语哄夫君,巧妙混过关。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喝水也要塞牙缝。 她现在的处境就是了。 “萧炎,你什么时候来的?”陶若云讪讪笑了一下,颇有些心虚,也不知道他都看见什么了。 哄他银子时他就是夫君,被他抓包他就变成了萧炎。 若是他直接点出她放火一事,她是不是当场翻脸? 皆说陶家之女木讷蠢笨,像只呆头鹅。 可嫁过来的分明是只机灵的狸猫。 萧炎冷着一张脸,“你不问我为何而来,却只问我何时来的,怎么?做了亏心事?” 听到这话,陶若云松了一口气,若是萧炎看见她放火夺财估计早就恼了,怎么还会有闲心来质问她。 陶若云放下警惕,三两步走上前抓住萧炎的手,将米袋子递过去,“没有没有,夫君,这是我娘家的米,他们还给了我一吊钱,咱们快回去吧。” “哦?你不是说你爹将你卖到萧家,为的是多换银钱,出嫁时只给了你十个铜板,这些,确定是他们给你的?” 陶若云磨牙,这点小事非得揪着不放吗? 她咬了咬唇,扯住萧炎的手,委屈道:“夫君,不怕你笑话,这些,这些是我跪在地上求来的,为的,不过是不让夫君嫌弃于我……” 萧炎低头瞧她,神色莫名。 陶若云眉毛动了动,又靠近两分,“夫君,这些小事便不要理会了,当下逃命最要紧。” 她余光扫见陶家后院火势渐弱,陶李氏从后院墙角拐到了前院。 她不敢再耽搁,扯了萧炎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夫君,你还在怀疑什么?我说过我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只要能让咱们的家过得好,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 她不信,她都这样诚恳了,萧炎还不信她。 萧炎的掌心贴上一团柔软,脑中闪现昨夜他含住……的一幕,耳根霎时红了。 他猛地将手抽出来,“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丢下这句,他拎着米袋子转身阔步离去。 陶若云唇角勾了一下,美人计果然到什么时候都好用。 这木头脸红的样子还挺有趣。 她疾步跟上,“等等我,夫君。” 萧炎大步放缓,待她跟上来才又疾步快行。 陶若云刚喘口气,又只能小跑着追上去。 这厮是不是故意的? “哎呀!”陶若云娇呼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抬眼向前瞥了一眼,瞅见转身回来的身影垂头抿唇笑了一下,待那身影靠近。 她扬起小脸,可怜巴巴的道:“我的脚扭了,恐怕走不了路了,夫君,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萧炎凝视着她,她双眸通红,眼底的害怕惊慌清晰可见。 他叹了一声气,将米袋子系到腰间,随后俯身揽住她的后背和腿窝将她抱起。 陶若云惊呼一声,环住了萧炎的脖子,她的唇角却是如何也压不下去了。 “夫君,你对我真好。” 萧炎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夫君,你这样好,我要给你生八个儿子。” 萧炎额头跳动了几下。 “夫君……” 萧炎突然低头,“有些话说多了,便会让人觉得虚情假意。” 陶若云一秒闭嘴,冲着他露出一抹笑来。 狗男人,叫唤的倒是厉害,有能耐倒是把她丢下啊! 想到了什么,陶若云的指尖在萧炎的脖颈划过收回,似无意一般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萧炎蹙眉,低头瞧了她一眼。 只见她注视着远方山峦,目不转睛,对自己的行为无知无觉。 见状,他反倒不好让她将手移开了。 萧炎深吸了一口气,步子迈的更大了。 陶若云心里已经笑开了花,那只手动了动,从萧炎左胸膛移到了右胸膛,无意的抓了两下之后,又抬起揽住他的脖颈,借力身子向上靠了靠,如此,她和他之间便再无一点缝隙。 萧炎从未觉得一个女子竟会这般沉重,想当初他扛虎下山也没这觉得这般寸步难行。 “夫君,你怎么出汗了,娘子给你擦擦。” 说着,陶若云便从胸前抽出一方绣帕,作势要去给萧炎擦汗。 萧炎躲开,同时收回不经意间被吸引到她胸脯上的视线,咬着后槽牙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闻言,陶若云便收了帕子,老实的抱好他的脖子。 被人抱着走可比自己走舒服多了。 她才不会傻兮兮的真将大木头惹急了。 见她乖觉,萧炎松了一口气,健步如飞,很快来到白家院门前。 萧炎能来接她,萧川自然也会来接白愫愫。 陶若云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不想双脚落地,赖在他怀里不动。 萧炎垂眸,“还不下来?” 陶若云噘嘴,“人家脚疼么!” 萧炎额头青筋鼓了鼓,“听闻你们村的吴大夫有着一手接骨的本事,不如我送你过去瞧瞧?” 那不成,谁不知道吴大夫给人治病下手狠辣,尤其接骨的时候,能让人疼昏过去。 这厮威胁她! 抱着她进去又能怎么样,小气的狗男人。 陶若云心里恼火,面上却不显,只小声道:“吴大夫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逃命走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进去就是。” 萧炎放她下来,陶若云双脚落地,她娇呼一声,倒在了萧炎怀里,“夫君,脚疼,你不抱着我,总该扶着我吧。” 萧炎生怕拒绝后她再起幺蛾子,深吸一口气单手握住她的胳膊,“走吧。” 陶若云得逞,一瘸一拐的进了白家院门。 “闺女,蛮子打来了,这个时候保命要紧,你别回萧家了,你说你刚嫁过去,谁知道萧家人会不会拼命护着人,这要是遇到蛮子,将你丢下可怎么办,闺女乖,就留在爹娘身边,好不好?” 这是白愫愫娘白秦氏的声音,她正哄着白愫愫不让她离开。 天下的娘都该如此吧。 唯有她陶若云的娘不正常。 “岳母大人,我萧川保证,不管遇到何等危险,一定会护娘子周全。” 萧川清润的声音传了出来,萧炎下意识看向陶若云。 见她眉眼低垂,小脸皱成一团,布满失望之色,萧炎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一路上那些想要和他过日子的话像一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如她从前所言,就算换个身份,只要留在二哥身边,她也心满意足,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她现在也确实在这样做。 第一卷 第7章 同样都是娘,差距这么大。 “哎,哎哎……”陶若云踉跄两步才站稳身子。 不是,好端端的他突然松手做什么? 陶若云秀眉轻蹙,不满地看向萧炎。 萧炎余光扫见她幽怨的眸子,薄唇抿成直线,却是没有回头再去搀扶。 陶若云只得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 狗男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这是萧家三郎?快进来坐,哎呀,若云丫头也来了,这是怎么了?”白秦氏迎了萧炎进屋又去迎陶若云,瞧见她走路不对,连忙过去搀扶。 白愫愫转身,想要迎上去,碍于萧川两兄弟在,只能忍住,若云说了,她们的关系暂时维持现状才好办事。 “多大的人了,连路都不会走……” 没等陶若云回应,白秦氏回头瞪了白愫愫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若云,愫愫这丫头你知道的,一直都是嘴硬心软,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现在你们两个是妯娌,要好好相处,她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你找婶子,婶子给你做主。” 同样都是娘,差距怎么这么大。 对上白秦氏关怀的目光,陶若云说不出冷硬的话。 “我知道了,婶子。” “哎,好孩子,快过来这边坐,你们歇着,我让愫愫大哥套驴车,送你们回去。” 白秦氏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瞅白愫愫,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也出来。 白愫愫只得跟上去。 萧川瞧瞧陶若云,又瞅瞅自家黑脸三弟,小夫妻闹了别扭? “我去帮忙。”萧川转身拍拍萧衍的胳膊,小声道,“夫妻之间,有什么话好好说。” 交代了这句后出了门,屋内便只剩下萧炎和陶若云两个人。 陶若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思量,若愫愫和萧川过不下去,回娘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按照她父母现在宠爱她的程度,她回了娘家日子定比在萧家好过。 这样逃荒路上有人照顾不说,还避免遇见女主,最后成为炮灰女配的下场。 可愫愫离开,只留她一个人在萧家。 重男轻女的公婆,不爱她的夫君,难相处的小姑子,她一个人……也能应付得过来。 姐妹幸福大过天,总好过两个人一起留在萧家受磋磨强。 她想得专注,完全没注意到萧炎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待她察觉看过去时,萧炎的视线定格在了门槛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投射在他的脸上,为他冷硬的俊脸渡上一层柔光。 该说不说萧炎这模样可真俊,要是脾气再软一点就更好了。 没关系,男人是可以调教的。 她抿抿唇,柔声道:“夫君,你是在生我气吗?” 萧炎一愣,诧异地看过去,似没想到她会将话问得这样直白。 陶若云看他的神情便知晓她猜对了。 进院子的时候还好好的,直到走到屋门前,当时发生了什么? 哦,当时屋里传来了萧川的说话声,他看了她一眼之后脸色就不对了。 所以,萧炎在吃醋? 不不不,他们不过只做了一夜夫妻,还谈不上吃醋,估计是男人虚荣心作祟。 自己的婆娘因旁的男人而伤心难过,是个男人会忍受不了。 陶若云眉头挑了一下,声音更柔了两分,“怎么不说话?你不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我怎么来哄你?” 萧炎又是一愣,想到清早时她扑过来的吻,耳根发热,“不用哄。” 陶若云只当没听见,脚踩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往他身边凑去。 只是这脚一用力,脚腕处便传来钻心的疼,她受不住,“哎呦”一声向前扑去。 萧炎下意识起身去接,陶若云便落在他的怀里。 她顺势握住萧炎的胳膊,感受到鼓鼓囊囊的肌肉,她嘴角勾了勾,可怜兮兮的道:“夫君,我脚疼。” 萧炎眉头蹙了一下,屈膝单手穿过陶若云的腿弯,将她抱起。 又是公主抱,轻松至极,这力量感没谁了,难怪能折腾她一夜…… 萧衍将她抱到椅子上,蹲下身,抬手去脱她的鞋子,陶若云的脚往后躲了躲,“不要,不要在这里。” 萧炎也意识到场合不对,只得收手站起来,他嘴唇翕动,却未出声。 正待他转身之际,陶若云抓住他的大掌,抬起头眉头微蹙,可怜兮兮,“夫君,你生气了只管告诉我,实在不想说也可打我两下出气,只是别不理我。” 她眼眶通红,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萧炎呼吸一窒,“没有。” “真没有?”陶若云不相信。 秦婶子有句话说得没错,她们这刚嫁入萧家的新妇,和萧家还没建立深厚感情,逃荒路上,是最容易被丢下的存在。 白愫愫被丢下还有娘家回。 她陶若云可没有。 如是书外的公共秩序,她二话不说,抬脚就能走人。 可这人吃人的古代,她不敢。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她只有牢牢把握住萧炎,让他生死关头也丢不下她才是目前最优解。 想到此,她咽了咽口水,吐出更为娇柔的声音来,“夫君,你倒是说话啊!” 萧炎垂眸瞧她,忽然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丢下你。” 陶若云一愣,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这男人的眼睛毒得很,竟然能看透她内心想法。 “谁,谁怕你丢下了,你要是丢下我,我就回娘家呗,又不是没有地方去。” 只要她不承认,看透也没用。 她晃了晃萧炎的手,“我不管,你说没有生气我就当你真的没生气,那一会儿出去,你得扶着我,我脚疼。” 她仰着脸,脸颊消瘦,衬的那双眼睛尤为的大,此刻里面盛满了柔情,让人瞧了心不由得变软。 “好。”萧炎视线移到一边,喉咙滚动。 陶若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不再说话,但却也没放开他的手。 “驴车套好了,可以走……了。”萧川进来,瞧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冲着萧炎揶揄一笑。 陶若云没想到有人会进来,下意识松了手。 只一瞬,她便感受到了身侧之人释放的冷气。 她鬼使神差抬手再次攥住萧炎的手指,并娇弱弱地喊了一声,“夫君,扶我起来。” 冷气阀门关闭,重回艳阳天。 陶若云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心中兴奋异常。 这男人不声不响的,原来个大男子主义者。 萧炎扶着陶若云出去,正好瞧见白秦氏给白愫愫塞银袋子,白愫愫摇头不要。 白素素的爹白大海和白言扛了粮食袋放到驴车上。 白言去扯驴儿缰绳,提醒道:“快走吧,送回了妹子和妹夫,还得回来拉东西。” 白秦氏抹了一把眼泪,强硬地把银袋子塞到白愫愫怀里,哽咽着道:“好闺女,听话,拿着,以后爹娘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白愫愫没遇见过这样的场面,冰冷的脸庞满是无措。 白秦氏用力抱住她,哭出了声,“愫愫,娘舍不得你啊,你留下吧,留在爹娘的身边……” 陶若云看向白愫愫,嘴巴无声地道:“留下吧!” 愫愫,留下吧,留在父母身边你会衣食无忧,作为好姐妹我只会祝福。 白愫愫眉头蹙起,缓缓地抬起手来。 第一卷 第8章 闺蜜互交心,恶婆吃了亏。 白愫愫的手终于落在了白秦氏的后背上。 陶若云扯起嘴角,不愧是她闺蜜,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等她真的被萧炎和女主赶走,她还能投靠闺蜜。 多条退路,她更有信心搞定萧炎,对决女主。 这时却听白愫愫道:“娘,我们要走了。” 陶若云:“……” 算了,当她刚才那些心里话都没说。 白秦氏知道自己留不住闺女,只得放手,“好,去吧,去吧……” 她松开手,转头掩面而泣。 白大海上前给予安慰,又看向萧川警告道:“你要是敢对我闺女不好,老子提刀剁了你。” 萧川心头一抖,立即双手抱拳行礼,“岳丈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善待愫愫,不让旁人欺负了她去。” 白大海这才满意。 四人上了车,在白大海和白秦氏泪光中远去。 四条腿的比两条腿跑得快,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就到了萧家。 白言又嘱咐了几句,赶车离开,行色匆忙。 陶若云有心和白愫愫说两句话,下了车后便道要去如厕。 萧炎看向她的脚,转头道:“二嫂,她脚崴了,劳烦你扶着她去。” 白愫愫皱着眉头道了一句“麻烦”,然后快步走到陶若云身侧,抬手架住她的胳膊,半抱着人往后院去了。 两人到了后院,鬼鬼祟祟地往后瞅了一眼,见没人跟过来,立即放慢速度。 陶若云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不留下,你爹娘都是好的,一定不会亏待你” 白愫愫侧头,“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我你还不知道,韧性如野草,到哪都能活。” “别骗我了,我不在你身边你得天天哭,到时把眼睛哭坏了,心疼的不还是我。” “白愫愫,你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地给我讲好听的话,我真要哭给你看了。” “好啊,哭一个我看看。” “噗!” 两人对视,同时笑了起来。 白愫愫把银袋子打开,数出五两银子塞给她,“娘给的,一人一半。” 陶若云抹了眼泪,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行,那些米也得一人一半。” 白愫愫点头,“那一定,只是到了好婆母手里,咱们一点也分不到。” “这有什么,你听我的就是,保管她不敢碰咱们的粮食。”陶若云勾唇,“对了,一会儿去镇上,咱们俩得分开行动,多买一些东西,油盐酱醋我来搞,你去多买些衣裳,最主要的是多买一些布条和棉花。” 白愫愫不解,“买衣服和棉花我理解,买布条做什么。” 陶若云咧咧嘴,“自然是做姨妈巾了啊,这逃荒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总不想姨妈流得哪里都是吧。” 白愫愫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又嘀嘀咕咕一会儿,听见前院萧张氏在喊人,白素素搀扶着陶若云回了前院。 “什么时候,咱们的关系才能公布?”白愫愫高冷脸,眉头微蹙。 “噗!你这样说,好像咱们两个有什么奸情似的!”陶若云哈哈笑,“别着急,不管什么都有个过程,这屋里的几个都是人精,变化得太快会让人怀疑……” 陶若云的话说到一半,恍然大悟。 难怪她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萧炎也无动于衷。 原来根结在这。 嘶,她得想个办法。 “哎呦,都要逃命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有,你扶着她做什么。” 陶若云低头翻了个白眼才抬眸道:“娘,我的脚崴了,二嫂扶我去如厕。”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还如厕,命不要了是不是……” 瞧着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白愫愫的拳头硬了。 正要出拳,陶若云出手拉住她,“娘,我这受着伤呢,您有催我们的时间不如帮我们把东西收拾了?哎呀,我嫁过来之前听人说,娘最是温柔,会疼儿媳,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娘,你真好。” 几句话的功夫,萧张氏的脸色由阴转晴,嘴角抽动忍不住要上扬,“我,我有那么好吗?” “有,当然有了!二嫂你说是不是?”陶若云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白愫愫。 白愫愫冷着脸不情不愿地道:“是。” 没想到她善名在外,传播得这么远。 “算了,算了,你受了伤,到一边坐着,我去给你收拾东西,还有你,你也歇着,我一起收拾了。” 陶若云眼睛一转,将白愫愫一把推开,“她又没受伤,娘何必管她,娘还是先帮我收拾吧。” “我是你们的婆母,怎么好不一视同仁。”陶家这丫头不受宠,一定没带什么嫁妆,白愫愫可就不一样了,白家可宠着她呢,到时候她全帮忙收着,免得弄丢了。 两人不在,她乱动那叫偷,当着两个人的面,她拿走那叫帮忙,她们还得谢谢她。 “娘,要说一视同仁,你岂不是也要去帮大嫂收拾,她们两个都好手好脚的,用不着劳烦娘。” 什么一视同仁,分明是想借着收拾东西由子去翻白愫愫的嫁妆。 她就两件破衣,让萧张氏收拾就算了,愫愫的东西可不能让她碰。 白愫愫瞧着陶若云递过来的眼神,转身往自己屋子里走,“对,我的东西自己收拾。” “哎!”萧张氏去拦人,白愫愫侧头,冷眸一竖,眸底戾气横生,吓了萧张氏一哆嗦,“这,这孩子,不用就不用,怎么能瞪人。” 陶若云抿唇偷笑,萧张氏看过去,她立即一本正经地道:“娘,快去帮我收拾东西吧!” “我哪有空……” “娘这么好一定不会后悔吧!” 一句话堵得萧张氏说不出话来,“去去去,我这就去,真是欠了你的……” 看着萧张氏气哼哼地进了她的屋子,陶若云笑开颜。 她笑得正欢快,一转头,对上了一双幽深冷眸。 第一卷 第9章 妯娌把架吵,婆母来掏银。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陶若云心虚低下头的那一瞬,萧炎嘴角勾起。 “瞧什么你,还不快收拾。”萧张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好,这就来。”萧炎应声。 陶若云抬头时,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口。 陶若云吐出一口气去。 她这是什么倒霉体质,每次都被萧炎抓包。 下次,可得小心一些。 萧家只有一辆独轮车,根本不够用。 除了粮食等重物,其它包裹全需背在身上。 陶若云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包裹,里面只装了几件缝满补丁的衣服。 她本想自己拿着,却被萧炎拿过去。 陶若云也没矫情,“谢谢夫君。” 萧炎瞅她一眼,去帮萧大壮和萧张氏背东西。 陶若云盯着他的背影,该说不说,她这个便宜夫君也不完全是冰块一个,对待自己的父母还是很恭顺温和。 所以,他只对她冷冰冰的? 果然是女主的男人,不好摆楞。 走一步算一步吧。 先活命再说。 “喂,走了,难道还等着人背你不成?”白愫愫清冷地呵斥了一句。 萧家人便全看向陶若云。 陶若云恼火地瞪了白愫愫一眼,“你吵什么,不就是你娘让你把粮食分我一半,你不高兴了么,那些粮食我花了银子,就算我走不动,你也得给我留下。” “哼,我娘那是看你可怜,怕你饿死在半路才半给半卖的给了你,你别不识好歹,我是她唯一的闺女,你不道谢,还说这些,没良心。” “我怎么没有良心的,白愫愫,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粮食卖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什,什么粮食?”萧张氏皱起眉头问。 陶若云瞪了一眼白愫愫,“那些粮食,说好了,白愫愫一半,我一半,也算不上给的,我花了银子,粮食当然就是我的。” 萧张氏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些粮食不是亲家母给咱们萧家的吗?咱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瞧瞧,她就知道有些话要说清楚,否则就会吃哑巴亏。 等踏上逃荒之路,这粮食一定要拿出来分食。 到时候她的婆母只需要道上一句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这粮食便会变成公中的。 陶若云瞪大眼睛,“娘,可不是这么回事,秦婶子只给白愫愫拿了两袋粮,是我和秦婶子说咱们萧家粮食不多,想要买一些,秦婶子看在是亲家的份上才把粮食卖给了我,我可是实打实的付了银子的。” 萧炎皱眉,“我和你一同去的萧家,怎么不知……” “夫君!对不起。” 陶若云娇软的一句道歉,堵住萧炎的话。 “这件事在刚回村的时候便和婶子说好了,一时忘了和你说,也怕你责怪我乱花银子,我想啊,与其等到了镇子上买高价粮,还不如在秦婶子那里买,秦婶子很公道的,按照前两日粮食价卖给我。” 萧张氏听了这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些粮食是你买的?” 陶若云点头,“对,娘,是我买的,不过,您放心,粮食大家一起吃,我们是一家人么。 只是我们二房银子全都花光了,以后只能全靠爹娘照应了,爹,娘,你们看我的脚扭了,实在走不动,能不能从你们拿二百文钱,等到了镇上让萧炎买一辆独轮车推着我走,还有啊,我们二房的被褥已经破旧得不行,一路风餐露宿,还需要买两床被子,可能还需要二百文,还有……” “停停停,你拿我这里当钱庄不成。” 陶若云眉头蹙起,“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是给家里买了粮食么……” “说吧,这些粮食你一共花了多少银子,我和你爹把银子给你就是。” 真当她瞧不出老三媳妇肚子里那点小九九,分明是想借着买了粮食的引子,不断从她这里要钱。 真当她是冤大头。 “娘,咱们是一家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萧张氏板着脸,“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家各屋一直向公中交钱,一起吃食,但各屋里的事,我和你爹不会插手,我把粮食钱给了你,算公中出钱买的,你想买什么和老三商量去。” 陶若云皱巴着小脸,不情愿地道:“那好吧,一共花了一两半,娘给我一两就是。” 萧张氏盘算着现在的米价,心道白家这个亲家确实不错,没多收老二媳妇银子。 又听陶若云自己少要半两银子,心里满意,这是个不争不抢的,不错。 “那我的粮食也交到公中好了,比她的还多一袋子,娘也给一两就行。”白愫愫见缝插针,冷着脸道。 萧张氏皱眉,掏银子的动作慢了。 陶若云瞅见,当即冲着白愫愫道:“二嫂,你的粮食又没花银子,怎么还从娘要,哪有你这样的。” 白愫愫当即回怼回去,“现在粮食比银子值钱,我当时身上带了银子能不给我娘?我娘心善,我也不能让她心寒,等下次见面,怎么也得把银子给了她。” 陶若云哼了一声,“给就给呗,你冲我嚷嚷什么,我也没说不让你给。” 白愫愫声音清冷,“敢拦着我尽孝,牙给你打掉。” 她冷冷的目光从陶若云的身上转移到萧张氏身上。 萧张氏背脊凉嗖嗖的,连忙往外掏银子,“给,都给,别吵了。” 陶若云和白愫愫一人得了一两银,各自收好。 两人对视一眼,冲着对方冷哼一声,别开了头。 萧大壮一直站在一边,见状道:“银子给了你们,也别胡花,以后路上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陶若云点头,“知道了,爹。” 对这个乖巧听话的儿媳,萧大壮是满意的,“嗯,心里有数就行,走吧,去村口和大家集合。” 萧仁推着独轮车先走,胡翠花跟在后头,大丫二丫在两侧帮忙扶着推车。 萧张氏紧张胡翠花,紧倒腾了两步跟上去扶着,“小心点。” 萧大壮抬起脚,握着旱烟杆子在鞋底上敲了两下,瞧了一眼拧着眉毛看着自己脚的三儿媳,板着脸道:“老三啊,你媳妇走不动,你也不知道背着点,怎么,想把你媳妇扔给那群蛮子?” 萧炎闻言回了句,“没有。” 这才稳步走向陶若云,在她身前蹲下。 萧大壮哼了一声,“木头嘎嗒!” 来自亲爹的官方吐槽。 陶若云抿唇偷笑。 萧炎回头,“再笑,自己走。” 第一卷 第10章 大嫂来卖好,饼子进肚饱。 陶若云立即抿唇,“不笑了。” 说罢,她趴到萧炎的后背,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走吧。” 小马驹。 两大团挤压在萧炎的后背,使得他的背脊僵直。 他动动脖子,“松开点。” 陶若云两只胳膊收紧,上身向上用力,脑袋探到萧炎一侧,看着他的侧眼问,“夫君,你说什么?” 温热的气息吐在萧炎的耳廓,就像在他耳边点了一把火,将那里烧得火热通红。 陶若云瞧着那抹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唇角忍不住上扬。 小马驹好纯情。 她又靠近一些,“怎么不说话,夫君。” 萧炎一只胳膊突然松开,陶若云身子下坠。 她下意识紧紧勒住萧炎的脖子,萧炎回头撇她一眼,警告道:“老实点。” 小动作被揭穿,陶若云撇撇嘴,没再逗趣,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 白愫愫耳朵灵敏,将身后的声音全部听进耳朵。 听到陶若云的惊呼声,她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见她无事才回过头来。 萧川走在她身侧,自然也跟着回头瞧看。 “娘子,为夫来背你?” 白愫愫高冷的眼神自上向下撇去,随后又淡定收回,大步向前走去。 萧川:娘子一句话也没说,为什么感觉娘子骂得很难听? 他自我审视后追上去,“娘子,你别瞧我很瘦,为夫我的力量还是不错的。” 陶若云听到萧川的声音不禁伸长脖子,愫愫和萧川聊什么能聊到力量上来? 这丫头不会和嫌弃萧川不行吧? 清隽书生被清冷美人一推一个倒,这戏码确实不怎么好看。 以愫愫的身体素质该配萧炎这样的强壮的男人。 奈何,穿书的时候没穿对。 这男人她用过了,不好再给愫愫。 陶若云可惜摇头,唉声叹气。 萧炎微微侧头,随后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萧川身上。 她…… 罢了,逃荒在即,现在与她和离等同推她去死。 她虽爱慕二哥,但到底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他萧炎铁骨铮铮,如何能做那不负责任的凉薄汉。 陶若云趴在萧炎后背,暖风拂面,吹得她昏昏欲睡。 快要睡着之际,她听到萧炎低沉的嗓音,“醒醒,先下来去娘身边休息。” 陶若云眼皮沉重,没听清他说的话,“啊?” 听到她浓浓的鼻音,萧炎才知她竟在他后背睡着了。 逃命当前,她还有心贪睡。 这份宽大心境倒是让人佩服。 “村长招我过去,如你还不醒,我便背着你去。” 陶若云一激灵,醒了。 “不,我醒了,醒了,放我下来。” 萧炎勾唇,蹲下身来。 陶若云按着他的肩膀站直身子,往前一看,正前方的村民的目光整齐划一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陶若云:“……” 她只觉得脸颊火热,窘迫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家都看着呢,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叫醒?”陶若云恼怒地瞪着站起身的高大男人。 萧炎回头。 此时已近黄昏,天边云霞金红流转变换成浓郁的橘黄,泼洒在陶若云的身上,为她周身渡上一层柔光。 她水汪汪星眸瞪着他,娇嗔任性,与那冲着相公撒娇的小媳妇一般无二。 萧炎内心触动,一时内心动摇。 她是不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我,我……” “三弟,怎么还不过来?”萧川温润出声,语中带着一丝揶揄,“就算舍不得弟妹,也要看看场合才是。” 陶若云的脸颊更红了,“二哥怎的也来笑话人,不理你们了。” 她瞪了一眼萧川,低着头快步走开。 瞅着她那快速的步伐,萧炎的心再次下沉,浸没于深谷。 “还看呢?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但逃命要紧,快过来。” 萧炎沉着脸跟上。 陶若云走到小推车旁,胡翠花忍不住笑。 “三弟妹的脚好了?” 陶若云一愣,心道:大意了。 “我的脚……好了许多。” 胡翠花还在笑,靠近陶若云两步,“嫂子是过来人,都懂。” 懂什么? 陶若云眨巴眼睛。 胡翠花又靠近两步,与她挨着,“三弟妹,你和二弟妹一同嫁进来,大嫂本该一视同仁的,可二弟妹瞧着冷冰冰的,没有三弟妹温婉,大嫂是个胆小的,不敢接近她,以后赶路,少不得咱们妯娌之间要互相照应扶持,三弟妹,可得多想着点嫂子我。” 呕吼!呕吼! 上她这拉帮结派来了。 “嫂子的意思是……以后我和二嫂吵架,你会帮着我?” 胡翠花笑,“那是自然,谁让三弟妹性子讨喜,嫂子我啊,稀罕得紧。” 陶若云一把拉住胡翠花的手,亲热地道:“嫂子,弟妹忙活一天,只吃了一个窝窝头,饿得紧,我早上瞧见娘给嫂子塞了一包芝麻饼……” 胡翠花脸上的笑意一收,冷了脸。 这个三弟妹怎么回事,咋好意思和她一个孕妇要吃食。 “大嫂是舍不得吗?也是,嫂子与三弟妹再好,也没好到要分食一份芝麻饼的份上,是三弟妹唐突了。” 眼看着陶若云伤心地松开了自己的胳膊,胡翠花一狠心,握住她的手,“三弟妹,说什么呢,大嫂稀罕你,几块芝麻饼算什么,嫂子就去给你拿。” 陶若云立马扬起笑脸来,“嫂子,你不仅长得漂亮,人也大方,你真好。” “我哪漂亮了,三弟妹竟瞎说。” “怎么不漂亮,瞧瞧嫂子这嘴巴,如樱桃一般,还有这双眼睛,璀璨似星河,十分好看……” 夸人长得好,随便甩两个词,那便有些假。 可她把胡翠花的五官逐个夸了一遍,形容贴切,态度真诚,直接将胡翠花哄得心花怒放。 “三弟妹可别说了,咱们家要说好看还要属三弟妹,嫂子我,长得也就普普通通,三弟妹等着,嫂子这就去给你取芝麻饼。” 胡翠花极其愉悦地转身去翻挂在推车上的包袱,取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捡了两块,那油纸包里便只剩下三块了,她狠狠心,又捡出一块来,这才将油纸包起重新塞回包袱里。 “三弟妹,这芝麻饼可香了,你快吃。” 陶若云确实饿坏了,毫不客气的接过芝麻饼吃了起来。 芝麻饼只有巴掌大,七八口便吃掉了一个。 胡翠花在一旁直咽口水,这芝麻饼娘给了她,她只吃了两个,大丫二丫想吃,她也是没给。 现在给了三弟妹,希望以后家里有什么分歧,她能和她站在一起。 “三弟妹,嫂子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陶若云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头,“嫂子,你说,我听着。” 第一卷 第11章 逃荒第一关,黑心的大嫂。 “三弟妹,你看,咱们马上就要离开村子,刚才嫂子听说那帮蛮子在杏花村杀人放火,把房子都烧了,嫂子就想,等他们打到咱们村子,估计也得放火,咱们现在家里的东西全都搬出来了,不如,咱们就到镇上落脚?” 原来是为了这事。 书里确实写了这么一档子事,萧家大嫂找两个新妯娌商量去镇子上买房子落脚。 费了好一阵口舌才劝动两人。 可等到了去找公婆说的时候,胡翠花却往后退,说这是陶若云和白愫愫的主意,和她没关系。 萧张氏本就想调教两个新儿媳,借着这事狠狠将两人说教一顿。 原身是个面子薄的,被说得直流泪,与胡翠花吵了起来。 白愫愫性子要强,差点掀桌子。 两人闹得胡翠花差点动了胎气。 因这事,萧川萧炎两兄弟对自己的新媳妇生了嫌隙,为婚姻破裂打好基石。 这嫂子瞅着是个憨厚的,实则一肚子算计。 “嫂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新妇能决定的啊!”陶若云一边说话一边往树林子那边走了几步,靠上一棵大树。 胡翠花跟过去,“三弟妹,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咱们这些做媳妇的能决定的,这事得听爹娘的,你刚嫁进来不知道,咱爹娘比较看重几个儿子,只要他们哥三个统一口径,爹娘自然会答应。” 陶若云恍悟地点点头,往后瞅了一眼,瞧见一抹灰色,转头冲着胡翠花大声地道:“倒是个办法,可就算我答应,二嫂也不一定答应,嫂子也去问过了?” “那没有,嫂子这不是先来和你说好,然后咱们妯娌俩一起去找二弟妹商量,我家那口子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二弟妹三弟妹努努力,这件事就成了。” 陶若云“嘶”了一声,“可咱们家住在村里也挺好的,嫂子怎么想着要去镇上住?” “三弟妹,镇子上日子可比村里好过多了,等我肚子里的金娃出生,那就是镇子里的人,金娃再长大一点就送去私塾,咱也学一次富贵人家,早早给孩子启蒙开智,等金娃长大金榜题名,三弟妹就跟着享福吧!” “呵呵,嫂子想得还挺长远。” “那是,二弟不是总对爹娘说,父母之爱子,为其计深远,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有道理,我也要为我儿子早早做打算,当然,三弟妹,等以后你和二弟妹生了娃,也能像我这样,你说这不是十全十美的好事么!” “是好事,只是吧……我和二嫂的关系嫂子你也清楚,我去找她,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嫂子先去探探路?” 胡翠花知道她说得在理,“那三弟妹这是答应了?” 陶若云点头,“嗯,答应了,待在镇子里可比待在村里安全多了,我怎么能不同意。” 见她应下,胡翠花喜笑颜开,“我这就去。” 胡翠花前脚走,后脚陶若云就冲着大丫二丫招手,将两个孩子喊过来。 大丫二丫两孩子胆子小得很,唯唯诺诺的走到陶若云跟前,拘谨地站着。 “三婶!”大丫怯生生喊了一句,二丫直往大丫身后钻,只露出个小脑袋偷摸瞅陶若云。 该说不说,萧家基因实在强大。 胡翠花样貌平平的都生出两个这么好看的女娃,要是换她陶若云,生出来的娃一定更好看。 只是可惜了,她并没生娃的打算。 “你们两个想不想吃芝麻饼?”陶若云声音柔柔,脸上带着笑意。 大丫觉得三婶笑得像朵花,不,比花还好看。 “说话啊,想不想吃?” 大丫摇头,二丫口水都流出来了,却也跟着摇头。 陶若云知道这是因为胡翠花的缘故,她就没把这两女娃当自己的孩子看,平日里吼骂是常事,要是生了气,还会动手掐人,造成两姐妹不管什么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陶若云从帕子上拿出一块芝麻饼,一分为二,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真不吃?” 大丫眼馋地盯着那芝麻饼,用力吸着气,想要多闻闻芝麻饼的味道。 看孩子馋成这样也不敢伸手来拿,陶若云便想到了自己住在孤儿院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和二丫差不多大,已经学会看人脸色。 生怕被院长卖给不好的人家,整日里吃最少的饭,干最多的活。 后来长到大丫这么大的时候,她已经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定哄得所有见过她的人都高高兴兴的。 说好听点,她这叫花言巧语,说难听点,叫巧言令色。 大丫二丫虽然在爹娘身边,但处境和她其实也没差多少。 想到这里,她的心越发柔软,握住大丫的手,把芝麻饼放到她手心,“和妹妹一起吃。” “三婶想让我们做什么?” 陶若云的心蓦然一痛,“什么都不用做,吃吧。” 从前,只有她和妹妹干活干得好,娘才会给她和妹妹一口鸡蛋清吃,可三婶给她们芝麻饼,竟然什么都不让她们做。 大丫瞳孔里全是不可置信。 陶若云揉揉她的脑袋,“行了,吃吧。” 大丫和二丫看向对方,眼睛弯成月牙。 “谢谢三婶。” 大丫带着二丫给陶若云鞠了一躬,拉着手就要走。 陶若云揪住两人的后衣领,“去哪吃?” 大丫脸色一变,眼看着就要哭了,“三婶,别打我们,我们不吃了,不吃了……” 瞅着孩子吓的,陶若云连忙解释,“三婶没想打你们,你们别回去,就在三婶面前吃。” 大丫聪慧,瞅着陶若云真没动手打人,便明白了陶若云的意思。 她握着二丫的手小声说:“三婶为了咱俩好,回去吃,芝麻饼要交给娘吃第一口,咱们两个就吃不到了。” 二丫一听,抬手就把芝麻饼塞进了嘴里,娘总说第一口给娘吃是孝顺,她们两个要做孝顺的孩子。 所以甜粽子她们吃不到,过年的麦芽糖她们也吃不到…… 那些东西太小了,比芝麻饼还小,都不够娘一口吃的。 大丫见状,也吃了起来。 陶若云笑了,将帕子里的芝麻饼包好。 瞅见胡翠花和白愫愫一起往这边来,陶若云拍了一下大丫的肩膀,指了一棵大树,“去那边玩。” 大丫立马牵着二丫跑开了。 白愫愫冲上来,冷着脸叫嚷开,“陶若云,你出的什么坏主意,难道你忘了我娘说的话,那些恶蛮子会打到镇子上去,你怎么还能给大嫂出这烂主意?” 第一卷 第12章 抽搭掉金豆,以退方为进。 瞧着自己好姐妹义愤填膺的样子,陶若云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这丫越来越会演了。 她蹙眉,气呼呼地道:“白愫愫,你别乱说话,我给大嫂出什么主意了我。” “大嫂说你找她商量咱们全家去镇子上定居,还要每家出五两银子买房子。” “分明是大嫂说想到镇上定居,来找我商量,都没提银子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全变成我的错了?白愫愫,你别不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吧?” 白愫愫更气了,“我闲得慌,大嫂,你来说,是不是陶若云找你商量去镇上买房子的事?” 胡翠花身子重走的慢,陶若云两人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才走到两人面前,气喘吁吁,嘴巴发干。 这都是什么事啊,老二媳妇脑子有包吧。 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冲过来做啥! 眼看着周围围了更多的人,胡翠花不肯承认是自己出的主意。 她那公公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最不喜欢搅家精。 要是知道她敢算计他几个儿子,非得让萧仁休了她。 “不是我!是三弟妹找的我……” 她和陶若云说话,当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咬死了是陶若云出的主意,谁也发现不了。 陶若云蹙眉,“大嫂,这事不是你找我说的么,怎么到头来成了我的主意?” “三弟妹,本来这事就是你的主意,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这边吵吵嚷嚷,越来越多的村妇凑过来看热闹。 萧张氏本正和她大嫂说话,听到动静赶忙过来。 “吵什么呢?” 见事情闹大,胡翠花便没了和两人结盟的心思。 她转身扯住萧张氏的胳膊,“娘,三弟妹欺负人,她想去镇上买房子,不敢和娘说,便找我来当说客,现在却全往我身上推。” 说完又走了两步到陶若云跟前,“三弟妹,我当时就说,这个法子不行,你自己不敢去找二弟妹说情,便使唤我去,事情我给你办了,到头来我还闹一身不是。” 她握住陶若云的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三弟妹,我劝你老老实实把这件事应下,否则我一旦被你气得动了胎气,有你好果子吃。” 萧张氏眉头皱得老深,“老三媳妇,你大嫂还大着肚子,你欺负她做什么。” 陶若云就想笑了,可惜场合不合适。 有人竟然到她这个黑心莲面前摆动刀斧,今天非得让她尝尝黑心莲的厉害。 只那么一句话的功夫,陶若云的眼睛就红了。 她扒开胡翠花的手,挪开几步才冲着萧张氏道: “娘,我知道大嫂怀着身孕,是咱们萧家的功臣,我理应该让着她一些,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我都先给大嫂道个歉,大嫂,对不起,您先消消气,要以自己身子为重才是。” 陶若云上来就道歉,便将萧张氏一肚子训斥的话堵在了嗓子口。 “行了,你知道错了就行。” 陶若云点头,眼泪在眼底凝聚,却始终不肯落下,“娘说的是,以后不管大嫂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一句,一切以大嫂为重。” 这时,眼泪自她眼角滑落,她扬起胳膊擦泪,有什么东西自她衣袖掉落。 “这是什么?”白愫愫像是抓住了陶若云什么把柄一样,眼疾手快地先陶若云一步把东西捡起来。 “芝麻饼!陶若云,你哪弄的芝麻饼?” 陶若云下意识看向胡翠花,然后急忙将芝麻饼抢过来,“没什么,这是,这是我从……” 她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一二。 萧张氏瞅着那芝麻饼,“这不是我给老大媳妇的芝麻饼,怎么会在你这里?” 陶若云偷着瞅胡翠花好几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萧张氏瞅瞅胡翠花,又瞅瞅她,心里疑惑丛生。 胡翠花见事情不对,立即道:“三弟妹瞧见我吃芝麻饼,馋得很,便拿了三个去吃。” 白愫愫抱着胳膊,“是拿还是抢,大嫂可得分清楚。” 胡翠花拿出大嫂的姿态来,“三弟妹,我也帮你隐瞒不住了,不过这件事我不准备追究,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萧张氏狠狠瞪了陶若云一眼,“出息。” 陶若云掉着金豆子,不敢吭声。 “艾玛,老张婆子,你这心可是偏到没边了,就算你大儿媳现在怀着身子,你也不能让她这么欺负妯娌不是。” 说话之人穿着灰扑扑的短衣,胳膊处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堆野菜,正是村长婆娘王胡氏。 因村长的关系,王胡氏经常帮忙处理调解村里妇人间的矛盾,说话很有分量。 她突然出声,这让看热闹的村民一时迷了眼。 “村长夫人,怎么听着你话里的意思是,这件事错在萧仁媳妇?” “我听也是这个意思。” 萧张氏瞅了一眼胡翠花,胡翠花下意识眸光闪躲。 她吸了一口气,笑呵呵地面向王胡氏,“村长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胡氏扬了下巴,“可不么,刚刚我在那边发现一堆野菜,正挖着,就听见你家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说话,那芝麻饼,是你家老大媳妇主动给的,也是你家老大媳妇张罗要去镇子上安家买房。” 说着,她瞪了一眼胡翠花,又瞅向陶若云,“你这孩子,心眼实着嘞,被你大嫂威胁两句就怕了?要是我,高低给她骂哭了,敢做不敢当,算什么东西。” 陶若云眼泪哗哗淌,却冲着王胡氏行了一礼,“多谢村长夫人为我主持公道。” 她这话一出,萧张氏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行了,不过妯娌拌几句嘴而已,都散了,散了。”萧张氏轰人,狠狠瞪了一眼陶若云,扯着胡翠花去一边训话去了。 陶若云抽抽搭搭,见所有人都散开,连忙将包着芝麻饼的帕子打开,拿起芝麻饼塞到白愫愫的手里。 “快吃,甜着呢!” 第一卷 第13章 给了放妻书,你是真混蛋! “萧家二儿媳,你那阵儿说你娘告诉你们,蛮子会打到镇子上去?” 白愫愫冷着脸点头,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愿意多说。 “这要是打到镇子上,那镇子也不安全,看来咱们还得换个方向逃。” “谁知道真假啊,万一没打到镇子上去咋办?到时候咱们跑得老远,还得往回跑,费不费劲。” …… 众人就着这则消息七嘴八舌地讨论开。 聚在一堆的爷们儿一半想去镇上落脚,一半觉得不安全,想要往远处逃。 村长里正面露愁容,一时难以决断。 有人又问白愫愫,“你娘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难道那些蛮子还告诉了她不成?” 有妇人玩笑着问,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又多想了几分。 一时倒是支持去镇子上的人多了许多。 最后村长拍板,先去镇上,再派人时刻盯着那帮蛮子的动向。 而全村论身姿矫健,反应迅速又有些功夫底子的人当属萧炎。 萧炎无二话,将此事应下。 陶若云知道的时候,萧炎已经将弓箭背在身上,又取了砍刀。 陶若云哪肯错过这次表现机会,将上辈子伤心事想了一遍,眼泪便哗哗地流下来。 “夫君,我不想让你去。” 萧炎正将砍刀绑在腰上,听到这话抬头看她。 只见面前女子水汪汪的眼睛跟山上的泉眼一样,眼泪不停地往外流,通红的眼眶像极了红眼兔。 “事关全村性命,我必须去。” 陶若云哭得更凶了,“萧炎,你为了全村人可以去冒险,那我呢,你可有想过我,你要是出了事,要我怎么活?” 撕心裂肺的哭声与质问让萧炎的心头一紧,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上面,可他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此时她的眼泪不作假。 一声叹息,随后是他温润声音,“别哭了,把这个拿好。” 陶若云看过去,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放妻书三个字。 陶若云呆呆地看着那信封,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萧炎说可以放她自由,是出自真心。 可惜了。 给的不是时候。 她的退路还没找好。 陶若云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那放妻书抢过来看都未看地用力揉搓成一团。 “萧炎,你浑蛋!” 她扯着脖子喊了一声,随后将那一团纸用力掷到萧炎的脸上,捂着嘴巴,哭着跑到一边。 这一幕大家都瞧见了。 萧张氏对陶若云的那点不满此刻散了个干净。 不管将没将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却是将她儿子放在心上了。 敬重她儿子比敬重她这个婆母更让她高兴。 私心里,她也不愿意让儿子去冒险。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闹起来,只会让儿子为难,更让村长等人不满。 儿媳闹起来意义可就不一样。 萧张氏甩出一个帕子抹起眼泪,“儿啊,你不能去,你要是真出个意外,娘没法活了,还有你媳妇,她刚嫁给你,难道你想让她做寡妇?咱们现在可是在逃命啊,凭什么让你回头去冒险,凭什么……啊啊啊……” 王村长和里正张力过来。 “弟妹,萧炎此去不一定会出事,你们别哭了。” “你说得轻巧,那你怎么不让你家树人去!”生死面前,萧张氏谁的面子也不给。 王村长被噎了一下,倒也没生气,要是换成他儿子他也舍不得。 但这件事关乎整个村子存亡,不容娘们哭闹。 “树人但凡有萧炎这小子一半厉害,我也放树人出去,弟妹,咱们村也只有萧炎能从那帮忙蛮子手里逃出来,再说,只是探听动向,发现什么不对,萧炎立马就跑。” 萧张氏心里清楚就算她哭瞎了也是拦不住萧炎去探路,但想到他会死,萧张氏这心疼得直抽抽,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萧张氏哭了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陶若云哭着扑到她怀里,声泪俱下,“娘,你别担心,萧炎要是真有个一万,我立马一头撞死,绝对不多吃家里一口粮,不拖累爹娘,呜呜……” “弟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果萧炎真有个一万,你放心,咱们全村人养活萧炎媳妇,只要大家有口吃的,便饿不着她。” 萧炎此刻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他内心动荡,酸涩不忍,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王村长的话是冲着萧张氏说的,陶若云不好回话,只抓着萧张氏不放,她摇头,“娘,都在逃命,谁能顾得上谁,你不能让萧炎去啊!” 王村长和里正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数,便又将大家召唤到一边商议,最后凑了两吊钱出来。 “别哭了,咱们也知道此事风险极高,一个不慎就会丢掉性命,大家伙也不能让萧炎寒心离开,这些你们收好,就当给萧炎小子的辛苦费了。” 萧张氏抹泪,不去拿,她才不要儿的卖命钱。 陶若云也未动,这钱她不能主动收,会给人留话柄。 她从来都是自私的人,做不到大公无私,为了旁人奉献生命。 萧炎是书中男主,能活到最后,她才不担心。 利益最大化才是她的目标。 两吊钱不算多,但对现在的她来说也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王村长见二人都没接,又将银钱往萧大壮眼前送。 萧大壮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都是一个村的,用不着给银钱。” 王村长不赞成萧大壮的话,“萧老弟这话可不对,听说那帮蛮子把人叫做两脚羊,饿急眼了吃人也是常事,萧炎后生冒着生命危险去探路,咱们心里感恩,萧老弟莫嫌少才是。” 事关安家性命,大家纷纷劝说萧家人收下银钱。 就算银钱出得不甘愿,此刻也把好听的话往外丢。 眼看着日头落下西山,萧炎跨前两步,接过王村长手里的钱袋子转身走到陶若云跟前。 他抓住她的手,将银袋子放到她手中,“一共两吊钱,一拿一半,剩下的给娘。” 说完,他又转头看萧张氏,“我给了她放妻书,如我真有不测,随她自由,想留娘要照看,想走娘莫拦,她跟了我一场,我欠她的。” 他跪在地上,冲着萧张氏和萧大壮磕了三个响头。 “儿子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话落,萧炎起身大步离去。 萧张氏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往前追了几步,被萧大壮扯住。 陶若云手拖着银袋子,望着他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他竟为她着想这么多,连退路都帮她想好了。 她眼泪不停地从眼眶溢出,一时也分不清这眼泪流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一卷 第14章 拎不清的娘,痛哭女儿郎。 “走了,走了,赶紧上路,大家都把东西装好,现在出发,火把不许点,一个个警醒着点,走不动就互相搀扶一下。” 王村长有条不紊地一一嘱咐。 村里只有他家有一辆牛车,他便又招呼村民,“年纪大的往咱们牛车上坐,这个时候,谁要是敢给我惹出乱子耽误大家赶路,别怪我无情将人轰出村子。” 王二麻子听到呵斥将摸向身前人包袱的手收了回来。 谁家的东西都不少,一个个身上大包小包叠成摞,这样还是经过断舍离,舍弃了一大堆拿不动的物件,否则大家恨不得把房子都背在身上一并带走。 萧家还好,大多数东西全都堆在小推车上,由萧仁萧川轮流推着走。 故而,他们身上轻便,走得轻松。 可没走出去多远,胡翠花便捂着肚子嚷嚷着疼。 萧张氏连忙把小推车上的包袱拿下来,扶着胡翠花坐上去。 几个包袱,每人分了两个。 胡翠花得意地看向陶若云。 和妯娌闹掰了又能怎样,她还是萧家最受宠的那个儿媳。 陶若云扯了扯包袱系带,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胡翠花见她连看都不看自己,心里的得意反而像是冻上的冰块堵住了自己的心口窝。 她皱着眉头,用力摔打了一下手里的包袱。 抬头瞅见大丫偷摸摸地往二丫嘴里塞东西,她眉头皱起,“大丫,过来。” 大丫吓得一哆嗦,连忙将手里剩下的最后一小块芝麻饼塞进嘴里,胡乱咀嚼两下咽下肚,这才小跑着到推车旁。 “娘!” 胡翠花横眼瞪过去,“你偷吃什么呢?” 大丫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回道:“娘,没偷吃。” 推车的是萧仁,见大丫这般唯唯诺诺,心里不喜,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闺女。 “翠花,吼孩子做什么。” 胡翠花顿时觉得委屈,心里那口气更堵得她喘不过来气,但对萧仁,她不敢大声说话,只哽咽着道:“我吼什么了?我就是问问她乱吃什么东西,这孩子不听话得很,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听她是关心孩子,萧仁这才瞅了一眼的大丫,“跟你娘说实话,嘴里吃的什么东西。” 大丫不敢说是芝麻饼,会被打,可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自己应该吃的什么东西,只能闭上嘴巴装闷葫芦。 见她这样,胡翠花更气,抬手在她后背拍了两下,“死孩子,和你娘还不说实话,打死你算了。” 二丫见大丫被打,哭着跑上前来,“娘,你别打姐姐,我们俩没偷吃东西,是三婶婶给的芝麻饼……” 大丫想拦已经来不及,怕激怒胡翠花,只得解释道:“我们不知道那个芝麻饼是娘给三婶的,要是知道,一定不嘴馋。” “她给你们吃了芝麻饼?”胡翠花有些不相信,她眉宇之间三道竖纹深深地皱着。 陶若云跟她要了芝麻饼自己不吃反而给她两个娃吃,她会这么好心? “什么芝麻饼,老三媳妇给大丫二丫吃的?”萧张氏听到二丫哭声紧走两步过来,大丫的话听了一半。 大丫一边走一边点头,“对,是三婶婶给的。” 萧张氏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胡翠花,“芝麻饼还剩几个?” 胡翠花一时摸不透她好端端地问这个做什么,但见她沉了脸色,不敢耽搁,将油包纸掏出来递过去,“娘,还剩两个。” 萧张氏接过油包纸打开,里面还真只剩下两个。 “我一共给你包了七个芝麻饼,看着你吃了两个,现在这里又只剩下两个,所以你给老三媳妇拿了三个?” 胡翠花低下头不敢去看萧张氏。 见她这样,萧张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顿时没好气地道:“为了去镇上卖宅子,你倒是出手大方,人家老三媳妇都知道得了好吃的给两孩子尝尝,你这个当娘的却不知道。” 胡翠花没想到婆母在责怪自己这个,“两丫头片子,不值钱,哪里值得吃这么好的东西,再说,咱家一直不都这样么,也没见娘有多疼大丫二丫……” 反倒来责怪她。 仗着自己大肚子,胡翠花把心里话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萧张氏瞪过去,“我自己又不是没生了闺女,你可见过我不疼萧水?再说,我这个当奶奶的可短过她们吃食?你当娘的不知道疼,反而指责我这个当奶奶的不疼。” 眼瞎的东西,她这个当娘的不轻视闺女,谁又能轻视大丫两个。 这点道理都不懂,白活这么大岁数。 着急赶路,萧张氏没心情训斥,只取出一个芝麻饼一分为二,给了大丫二丫。 然后将油包纸丢到推车上,拿着另一个芝麻饼往萧水身旁走去。 一瞧就是要把芝麻饼给萧水吃。 只这么一会儿,五个芝麻饼没了干净。 只剩下个油包纸。 她气得手抖,捡起油包纸团吧团吧丢在了大丫身上。 “都怨你们,要不然我能挨你们奶奶骂!” 她有气没地方撒,心里急躁,眼泪汹涌地流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萧仁认真思考亲娘的话,见胡翠花又冲两个孩子发脾气,便没第一时间去哄她。 往日里,夫妻俩也算恩爱,胡翠花每次闹小脾气,萧仁不是逗她笑就是说两句好听的哄她开心。 可她哭了好半天,萧仁却像哑巴了一样,气得她哭得更加厉害。 都怨陶若云,骗她芝麻饼就算了,还要拿芝麻饼给孩子,这不存心磕碜她这个当娘的么。 陶若云拿着她的东西装好人,在婆母那里得了好名声,又让她挨了骂。 一举两得,她怎么能这么坏! 走在后头的陶若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胡翠花记恨上了。 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她现在满心都是萧炎给她的那一吊钱。 白愫愫一直走在后头,见她魂不守舍,不动声色地倒腾几步追上来。 “想什么呢,天黑,再摔跤。” 陶若云听到她的动静,抬起头来,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愫愫,这银钱烫手,我不想要。” 可又舍不得。 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一想到这银钱是萧炎用自己安危所换,又是主动给了她的,她就觉得良心难安。 萧炎还不如学那些个薄情寡义负心汉,对她不好,她再哄骗他时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白愫愫左右瞅瞅,见天黑没人注意到这边,把一团纸塞给陶若云。 陶若云一摸就知道是她扔掉的放妻书。 当时她跑开的时候给白愫愫使了眼色。 两人处了两辈子了,默契非常,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白愫愫便趁着所有人都看戏,没人注意的时候,把那放妻书捡起藏了起来。 陶若云快速把纸团塞进袖袋里。 白愫愫道:“别担心,萧炎是这本书的男主,他死不了。” 陶若云自然知道,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让这些村民出点血。 否则,等萧炎活着回来,这些村民只会觉得萧炎探路理所应当,反正又没死。 到时候再想要辛苦费,比登天还难。 第一卷 第15章 镇子乱糟糟,姐妹把粮找。 村子离青松镇五十多里地,脚程快一些也要走上大半日。 全村人老少都在队伍里,这个腿脚不利索,那个身子弱,互相迁就,便走得不算快。 路上也曾遇见过往青松镇赶路的邻村人。 只是他们大多数都是三五成群,最多也不过三四十人一起走,而像大牛村这样整个村子赶路的少之又少。 也有想和大牛村结伴而行的,被拒绝后默默走在大牛村前头。 将将天边亮了鱼肚皮时,终于走到了青松镇城门口。 原本青松镇城门两侧设了城防,每日有城防兵看守,进镇子需得缴纳入城费一文钱。 可今日,城门大开,不见士兵身影。 进出人马倒是不少。 “那个不是城里胭脂铺的曲掌柜,怎的赶车走了?车上拉的好像是他妻女。” “还有那个粮铺的鱼掌柜,肚大面圆,见谁都笑呵呵的,他那车上装的都是粮食?哎,鱼掌柜,您往哪去啊?” 马车急速而过,鱼掌柜一脸肃然,连个眼神都没甩过来。 “不像是送货,瞅着更像逃命,村长,咱们还进镇子不?” 王村长也犯愁,但到了镇子口了,不进去瞅瞅咋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炎还没追上来,证明蛮子还没打过来,这样,你们进那林子里躲着,我带几个人进镇子打听打听消息。” 王村长管理村子数年,大牛村秩序井然,连偷盗之事都少有发生。 大家习惯听从他的指令,故而他一出声,村民们便自发站队,想进镇子的往王村长身后走,剩下的进林子,由张力带着往林子那边去了。 小推车不好入林子,胡翠花从推车上下来,她大着肚子,萧张氏便多紧张她几分,见她身子笨重,过去搀扶。 等一行人跟着大家伙到了林子深处,这才发现陶若云和白愫愫都不见了。 萧张氏着急,“她们两个不会跟着萧川入城了吧?温大灾地,也不知道吱一声,萧仁,你赶紧去,去镇子里寻摸寻摸,两人花容月貌的,可别是被人掳走了。” 萧大壮脸色也是阴沉着,他连着吸了几口大烟,气哼一声,“我就说村户女不懂规矩,配不上老二,你非要将人娶进来。” 萧张氏敬重丈夫,但却是个炮仗性子,本就着急,又被萧大壮训斥,心里气急,“现在知道埋怨我了,当初收银子你不是挺乐呵!” 两人吵架,声音不小,身边的人全抻着脖子听热闹。 萧大壮极重颜面,察觉四周说话声都没有了,就知道这帮好信的在看戏,便噤了声,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 爹娘不吵了,萧仁才往林子外走。 被萧张氏念叨的陶若云和白愫愫趁着萧川被王村长叫走的功夫偷摸脱离了队伍,此刻正沿着镇子的主街道快步前进。 虽是清晨,但镇子里聚集了许多人。 街道两侧的店铺大多数都关了门,只有少数几家开门迎客,大家全聚在店门口。 其中一家包子铺前挤满了人,却不见一人手拿包子。 陶若云踮起脚来往铺子里张望,便瞅见那铺子招牌上写着包子馅大,二十文一个。 简单几个字,再去其它。 平日里肉包子不过三文钱一个,素馅包子一文一个,现在直接翻出去近十倍,难怪没有人买。 可他们聚在门口又不走,这就又有些奇怪。 陶若云拉着白愫愫,“咱们过去看看。” 白愫愫无二话,两人往那边行了两步,那围在一起的人忽然乱了起来,一股脑地往中间挤,却又不敢挤进门。 “别抢,别抢,这是给我们家老爷夫人买的,你们这帮贱民……” 只听几声咒骂,便没了声。 随后又见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人堆里闯出来,怀里抱着两兜包子。 其余人紧盯那两个壮汉,应是顾忌他们的身手,没人敢继续哄抢。 他们身后,一个穿着粗布短褂,仆人装扮的小厮捂着满是鲜血的脑袋站起来,“你们这些恶民,我这就去回去找人,非得把你们全都收拾了。” 此话一出,众人回头,怒目而视,不知谁吆喝了一声,“打他,往死里打!” 众人一拥而上,又将那小厮堵住锤打。 “惹不起,惹不起,快走快走!”陶若云立即拉着白愫愫走了。 两人继续往前,正瞅见一家胭脂铺的店门被人从内往外推开,一名穿着粉嫩衣裙的女子做贼一样从门缝里挤出来,左右瞧瞧,见没人注意,快速给门上了锁,然后步履匆匆地离去。 前脚她刚走,后脚从巷子里冲出一伙人,手持斧头,几下就将那锁头砸开,推门而入,盗匪一般。 不止这一个铺子,再往前的粮铺布庄的店门早就被砸开抢空。 “看来,除了跟他们一样抢,什么东西也买不到。” 走到粮铺前,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了一眼,两人便转身走了进去。 粮铺内货架空空,桌凳歪倒,陶翁碎了一地,红漆柜台亦是挪了地。 里面杂乱无章,别说米面,就是一粒糙米也是瞧不见。 陶若云瞅见通往后院的门敞开着,她便走过去,“愫愫,我们去后院看看。” 粮铺后院十分宽敞,几间正屋后是一排矮房,院中有井,井边湿润,陶若云一喜,“愫愫,咱们去取陶翁,装点水走。” 西北连年干旱,大河干枯,就连水井水位都矮了三丈。 大牛村又共用一个吃水井,家里省着用,每日水缸也要见底。 今日又行动匆忙,只装满了几个水囊带在身上。 夜间赶路,已经喝空了三个。 再出发,恐怕就要受渴。 逃荒路,水和粮食同样重要。 白素素一身牛劲,几下就打上来一桶水,井水冰凉,干净纯澈,陶若云先将陶翁刷洗干净,才让白愫愫将水倒进去。 两人合作,没一会儿就装满了五个翁罐,封上盖子,将其搬到墙根处,等晚上再来取。 几个陶罐凌乱地放在墙根很不起眼,陶若云还特意搬了两个碎陶罐放在旁边,就算有人再进来瞅见这两个空了的陶罐也不会多想。 弄好后两人又四处逛了逛。 几乎每间屋子都被人翻过,尤其正屋,抽屉匣子四敞,木箱四分五裂地摊在地上。 应是来者没翻到东西,恼羞成怒。 陶若云四处打量,瞅着这装饰,该是女子闺房。 是女子,又是粮铺后院的女子,金银首饰应是不少。 她往床上瞅去,上面只剩个木板子,不知道被褥是被主人带走,还是被哄抢者抱走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床底没有翻找过的痕迹,她便跪在地上往床底望去。 “咦,还真有!” 第一卷 第16章 遇上拦路匪,勾的心难耐。 陶若云瞅见一抹银光,兴奋地爬进床底,再出来时,手里攥着一根银簪子。 她将银簪子塞进衣袖,又去挪动梳妆台。 果然,又在梳妆台后寻到一个银镯。 老鼠洞里存米粮,果然不假。 她把东西收起来,正欲转身,忽然停住了脚。 那梳妆台后灰尘堆积,可刚刚在床底下却没有灰尘。 她愣了愣,连忙转身喊人,“愫愫,过来,快过来。” 白愫愫疾步进来,“怎么了?” 陶若云把银簪子拿出来,“在床底下找到的,按理说床底下久不打扫,应该全是灰,可那底下却干净得很。” 白愫愫看过去,“事出反常必有妖,看看就是。” 说着,她走到床铺旁边,握住床板往外扯了一下,只见那架子床纹丝未动,可床板直接被抽离出来。 陶若云见状过来帮忙,将床板一一取下。 “这块木板有缝。”陶若云探身在地板上瞧了瞧,发出空空的闷响声。 两人相视一眼,白愫愫迈进床架子内蹲下摸索,没几下便瞧出门道,顺着一块底板豁口处将底板撬开。 陶若云探头,瞧见那地洞里黑漆漆,不等她说话,白愫愫跳了进去。 她连忙从衣袖里掏出火折子吹燃,趴在地板上往下面递,“能够到吗?” “能,不深。”白愫愫垫脚把火折子接住。 “多亏好婆母早上让咱俩生火,要不然哪有火折子用。” 白愫愫“嗯”了一声,“她不坏,最起码没有院长坏。” 白愫愫说的院长是上辈子孤儿院院长。 那是个人面兽心的女人,喜欢将孩子往别人床上送的畜生。 陶若云应和,“这么一对比,咱那婆母只能算是披着狼皮的羊。” 底下传来白愫愫一声笑,然后听到她说,“若云,这底下全是米面,有十一袋。” 陶若云激动地直拍手,“愫愫,咱们两个是什么天选之子不成,这运气好得没谁了。” “若云,接住。” 陶若云立马趴在地上伸手去够,抓住袋子口往外扯,米袋子大概三十斤的样子,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拎了上来。 一人递,一人拎,倒腾出两袋子后,陶若云喊停,“愫愫,出来吧,镇子里乱得很,咱们先把这些带回去,剩下的等晚上再来取。” 树大招风,全都带回去要遭惦记。 白愫愫上来,两人将床铺复原,然后一人抱着一个米袋子往外走。 离开前,陶若云捡了院中染了泥巴没人要的破床单,将其撕开把粮食袋包住,做成包袱状背在身上。 “别走正门,咱们从后门出去。” 陶若云转悠的时候瞅见过后门,她在前面带路,白愫愫跟上。 后院邻着住宅院落,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躲在院子里不敢出来。 四下无人,两人快速离开。 进镇子前王村长交代过,如果走散,半柱香后也要出城,两人在粮铺耽搁的时间太长,已经没时间再去别的地方,只能躲避着人往镇门口走去。 一路上两人十分小心,躲过好几拨四处抢砸的人群。 瞧着那些人的穿着,该是四周村落的村民。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哪里能瞧得出曾是老实庄稼汉。 真真是乱世毁人心。 两人小心再小心,终于快要走到镇门口,这时,从旁边的窄巷里冲出一伙人拦住她们两个的路。 白愫愫下意识将陶若云扯到身后,陶若云目光在对面的人群里扫过,小声道:“一共十四个人,只有前面五个瞅着像不好惹的,若只有你能应付,带着我估计打不过,等一下,我喊三,你就把对面那个粗眉毛的先制服,剩下的交给我。” 白愫愫点头,目光紧锁正前方粗眉毛汉子。 “哎呦,这俩娘们,长得还挺俊,身上背的什么?” “大哥,你不是说要带着兄弟们上山当土匪,不如把她们两个抓了一起带上山给大哥当压寨夫人咋样!” “哈哈哈哈,好主意!” “喂,臭娘们,不不不,是压寨夫人,咱们老大问你话呢,你们后背背的是什么?” 陶若云将包袱解下来,胆怯地回道:“各位好汉,这里面装的是观音土,咱们实在太饿,只能带些土在身上饱腹。” “原来是土啊,我说瞧着怎么挺重的样子,你要是不说,咱还以为里面装的是粮食。” 陶若云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带着哭腔道:“大哥,你瞅瞅咱瘦的,像是能吃得起粮食的人么,咱实在没办法,要不然谁想挖土吃,各位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们俩,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喂呢!” “放了?放了那不可能。”粗眉毛发了话,“不过,咱们都是好人,可以陪着你们回去接孩子,和咱们一起上山享福去。” “对对对,和咱大哥一起吃香喝辣,享大福!” 屁! 山上都被挖空了。 带她们上山是为了泄欲,带孩子上山那就是口粮。 看来,是一群没人性的。 陶若云侧头瞅了一眼白愫愫,见她眸中起了怒意,便知道时候到了,再磨蹭下去,她好闺怕是要忍不住先动手。 “大哥,此话当真?要是能给口吃的,咱们姐妹愿意跟着你们上山去。”陶若云一副恶狠了的样子,“反正不管咋样总比被饿死了强。” 听到这话,汉子们仰头大笑。 “头一次见这么识趣的娘们,兄弟们,咱有福了!” 粗眉汉子大笑,“有,咱们山上全是吃食,保管让你们姐俩吃的肚子溜圆。” “真的?这位大哥不仅相貌堂堂,竟还有这般实力!”陶若云瞅那粗眉毛汉子一眼,水光润眸亮起点点星光,似惊讶似佩服,给那粗眉毛汉子瞧得心痒难耐。 “臭娘们,还会勾引人!”粗眉毛汉子啐了一口,摇着大胯往陶若云二人跟前来。 “大哥,你别过来,我害怕~”陶若云娇羞地往后退了两步,眉眼如丝地瞅了那粗眉汉子一眼。 “爷以后就是你男人,怕甚!快到爷怀里来,爷带你去那边爽一爽!” 粗眉汉子几声淫笑已经走到近前,粗糙大手向陶若云抓去。 陶若云勾唇,轻声道:“三!” 一只素白小手猛地从斜刺里伸出,一把握住粗眉汉子的手腕。 粗眉汉子侧头,“小美人,你别急,等一下就轮到你……啊!疼疼疼……” 第一卷 第17章 姐妹交心聊,婆母一顿骂。 陶若云手持银簪直接怼在粗眉汉子的脖颈之上,她厉声道:“让开,所有人退进那边小巷,不让开,我杀了他。” 银簪子一端尖锐,陶若云又用了七成力,直接刺破了汉子皮肤,鲜血顺着伤口溢出,吓得汉子整个身子紧绷,冲着一群小弟大喊,“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小弟们虽然不甘心,但只有粗眉汉子知道怎么寻到土匪窝,他不能死,故而缓慢地退后,进入小巷。 陶若云喝道,“快走,等我们到了安全地方,自会放了你。” 白愫愫将粗眉汉子的手臂折到身后,押着他往镇门口走。 粗眉汉子又恨又怕,一直寻摸机会反杀,可这娘们不似常人,一个手腕力大无穷,一个娇面黑心,比他下手都重。 硬是走出去一里地,也没寻到好机会。 瞧着现在放人,那些匪汉也不会追杀上来,陶若云给白愫愫使了个眼色,白愫愫手刀直接劈在粗眉汉子脖颈,粗眉汉子晕倒。 两人连忙携手钻进林子往镇门口跑去。 跑出去老远,没了威胁两人才稍稍放下速度。 “已经超时,不知道咱们两个的婆家人会不会着急。” 陶若云体力没有白愫愫好,此刻已经气喘吁吁,白愫愫回头扯了她一把,搀着她走,“着不着急都没关系,如果他们真容不下你我,咱们走就是。” 陶若云看她,“你可以,我怕是不成。” 白愫愫知道她的性子,一头要强的倔驴。 不管平时表现得多像面团一样软和,实心里还是铁做的,不愿意弯曲低头。 没到绝路上,她不会选择跟她去白家。 当然,她也不想回去。 陶家人不了解原主的性子,白家人却十分了解,应付一日可以,日日生活在一起,定会被瞧到破绽。 “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陶若云一笑,“我知道,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 白愫愫点头,“你也是。” 两人相对一眼,都笑了起来。 “愫愫,你和萧川圆房没?”陶若云弯腰捡起一根棍子用来做拐杖。 两人上辈子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赚钱,让自己活下去,根本无心谈什么情爱。 到了这里却直接入洞房。 只是一直没找到时间聊这个。 白愫愫想了想道:“圆了,以为你给我点的男模,就用了。” 陶若云凑过去,一双眼睛晶亮,“感觉如何?” 白愫愫也只有在陶若云面前才会撕掉清冷面具,“还行吧,脱衣服之前我还嫌弃来着,你找的什么人,瞅着像个弱鸡,我一度担心他会死在我身上。” 听到这话,陶若云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你呢?哦,不用说,你昨天走路姿势怪得很,一定是被祸祸的不轻。” 陶若云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我以为是一场春梦,没想到来真的,哎!” 陶若云懊恼,那天晚上她的表现像个荡妇,对萧炎又亲又咬,直接把脸丢在了萧炎的床上。 白愫愫瞅她,“我喊你健身,你一直偷懒,尝到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陶若云吐了吐舌头,想到逃荒路,她又愁道:“这回想偷懒都偷不成了。” 白愫愫笑了一下,苦中作乐,“还好,他们两个都不算丑,要不然我们才要疯掉。” 陶若云幽幽一叹,“穿书逃荒不可怕,遇到丑男才白搭。” …… “你们去哪了?你们知不知道全村人都在找你们,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也敢乱跑,真是气死我了……”萧张氏捂着胸口眼眶泛红,嘶声怒斥。 陶若云和白愫愫排排站,脑袋低垂,谁也不敢顶嘴。 难得瞧见白愫愫会低头,萧川抱臂作上观。 白愫愫察觉到萧川的视线,微微侧头冷冷瞧看过去,萧川勾起的唇角瞬间冰封住,他移开幸灾乐祸的眼神,望天望地望大树。 陶若云往旁边瞄了一眼,心道肚子不饿了,吃狗粮也吃饱了。 见两人都不吱声,萧张氏更生气,“一个个哑巴了,不知道说话,你们到底去哪了!” 陶若云把肩膀上的包袱扯下来,“娘,你消消火,我们没乱跑,我们只是买了一些粮食,然后被人盯上,怕直接回来会给大家带来麻烦,所以绕了一段路。” “粮食?”萧张氏不相信,王村长说了,镇子里粮铺被抢空,连门板子都被卸了,怎么还会有粮食。 陶若云知道她不信,赶忙把包袱打开,将装米的布袋子拎出来打开。 白花花的大米散发着粮食独有的香味,萧张氏抓了一把出来,激动地道:“是大米,真的是大米。” 什么怒火,什么担心此时全被这份喜悦冲散。 萧大壮也很高兴,“你们两个有心了。” 弄回来粮食还不说,更为了保护全村人的安全特意绕路,这样的举动也能平息村里人冒着风险出去帮忙寻人的怨气。 陶若云没把这句话当夸奖听,只道:“爹,娘,让你们担心了。” 白愫愫闻言也跟着附和了一句,“下次不会了。” 如此,萧大壮和萧张氏一身的火气才算彻底熄灭。 萧张氏让萧仁把粮食装上小推车,自己端了碗过来,气哼哼地送到陶若云和白愫愫面前,“吃吧吃吧……两个折腾鬼,心都要被你们吓死,下次再敢乱跑,回来后通通饿肚子。” 她的话从陶若云的左耳进,从右耳出,主打过耳不走心。 白愫愫直接当没听见。 萧张氏念叨累了去一边喝水,瞅着两人干吃窝窝头,噎得脖子都长了,又让大丫给两人送水。 “二婶,三婶,奶奶让我给你们两个送水。” 大丫脆生生的声音尤为响亮,那边响起萧张氏气急败坏的骂声,“谁让你给她们送水了,一个个不省心的东西,就该渴着才对……” 大丫被训斥,害怕地低下头。 陶若云把水碗接过来,揉了揉她的头,“你奶奶不是在说你,她啊,是气二婶三婶不听话呢。” 大丫懵懂地抬起头来,“真的吗?” 陶若云从来都是个有耐心的人,尤其对孩子,她笑着:“对,三婶不骗你。” 那边胡翠花瞅见大丫冲着陶若云笑,心里赌气,扯着嗓子喊:“大丫,还在那干啥,不知道你娘我腰疼,还不回来给我揉揉。” 大丫小脸唰地一白,立即转身跑回去。 陶若云往胡翠花那边看,就见胡翠花用力在大丫的胳膊上拧了几下,大丫疼得眼泪直流,都没敢哭出声来。 陶若云不喜欢这种因为自己别人被迁怒的感觉。 “看来,以后要离大丫二丫远点了。” 白愫愫吃了一口窝窝头,“就算没有你,那个女人也会找各种各样的由头打骂大丫二丫。” 陶若云“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是不是不吃了?”白愫愫盯着陶若云手里的窝窝头。 陶若云本来胃口就小,吃了半个就饱了,她把剩下的一个半的窝窝头全塞给白愫愫,“你吃,你吃。” 白愫愫也不跟她客气,捧着窝窝头吃得津津有味。 “萧炎回来了!” “萧炎,你受伤了!” 几声惊呼起,陶若云猛地站起身来。 第一卷 第18章 萧炎受了伤,娇妻面上急。 萧大壮和萧张氏等人已经冲出去。 陶若云慢了一步,心道不好,作为爱他的妻子,该比谁都着急,着急到掉眼泪的那种。 只是萧炎回来的太突然,连给她酝酿情绪的时间都没有,她只能抬手在胳膊上拧了一下。 “嘶……”真疼,估计大丫比她还疼。 陶若云眼眶瞬间变红,泪珠在她眼底凝聚,她提裙跑过去,比萧张氏先一步开口。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洪亮且带着哽咽,村民们主动给她让开一条路来。 陶若云就这样顺利扑到萧炎面前,她张着双臂,却在要抱住他时瞧见他鲜血淋漓的右臂,一下子停住,焦急地问,“怎么受伤了?” 她抬头看向萧炎的瞬间,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汹涌流出,“好疼的吧,怎么办,怎么办,对,包扎,我要给你包扎伤口,我去取布条……” 她急得不知所措,提裙欲要往回跑,转身之际她的手腕被抓住,一股大力将她扯回,她摔在了萧炎的怀里。 “别动!” 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陶若云便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时间仿若静止,四周静悄悄,好似独剩下他们二人。 陶若云能听到萧炎心脏急跳的砰砰声。 她缓缓勾起嘴角,有些时候,一条路走到黑,说不定就遇见光亮了。 王村长闻声赶来,“萧炎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蛮子打过来了?” 萧大壮给萧张氏使了个眼色,萧张氏往前走了两步,“那个,老三媳妇啊,你先松开,村长和里正过来了。” 陶若云的手搭在萧炎的腰上推了推,“松手,大家看着呢。” 这话一落,她便感觉萧炎抱得更为用力,她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来气。 “你……” 陶若云的话还没说出口,萧炎忽然将她松开,“回去等着。” 陶若云:“……” 萧张氏来扯人,“走吧,他们爷们说话,没咱们什么事,你不是说要给老三包扎伤口,快回去准备准备。” 陶若云被萧张氏连拉带拽地扯走了,一句要紧的消息都没听见。 不过也不着急,男人都是她的,他带回来的消息她还愁不知道? 陶若云回去寻酒寻药寻布条。 因萧炎之前上山打猎,时不时会受伤,故而一些止血化瘀的药粉萧家备了不少,离开前,全都收拾在包裹里。 陶若云翻找半天才将药瓶找出来,可有好几个,她分不清哪个有用,故而把全部都拿上。 她抱着一堆东西等在路边,见萧炎与王村长等人说完了话,不顾众人的异样的眼光冲到萧炎身边将他扯到一旁的大石头块上坐下。 她低着头,一边在怀里包袱翻找,一边对萧炎道:“胳膊,胳膊给我。” “我没事。” “胳膊给我。”她语气加重,透着担心与着急。 萧炎握住她的胳膊,“我真的……” “我说胳膊给我!”她突然大声喊道,引来四周村民全部看过来。 这才发现自己激动了。 她放柔声音,“你受伤了需要处理,萧炎,把胳膊给我。” 这次萧炎缓缓抬起自己的胳膊,任由她将衣袖剪开。 一道伤口斜穿整个手臂,伤口处鲜红嫩肉外翻,鲜血直流。 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样重的伤。 这种直击的触目惊心让她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太可怕了。 “我,自己来吧。”萧炎抓住她的手,拿过了她手上的药瓶。 “不,伤口太深,需要消毒,萧炎,这是酒,淋在伤口上可以预防感染,只是会很痛,你……” 萧炎将酒葫芦拿过,“你转过去。” “啊?” 萧炎左手抬起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调转方向。 然后这才拿过她手里的酒葫芦,咬开葫芦塞子,将酒浇在伤口上。 身后一直没有声音,陶若云忍不住转过头来,她只见萧炎额头蒙上一层细汗,酒水淋在伤口上,不用用力想都能感受到那疼痛感。 可他面容不变,好似在处理旁人的伤口。 人说项羽刮骨疗伤,面不改色心不跳,真乃勇士也。 她没见过,也脑补不出当时是何等让人震惊的场景。 而此刻,她内心是震动的。 萧炎不愧是书中男主之一,这份耐力是她所遇人中最佳那个。 夸他一句硬汉不为过。 萧炎快速在伤口上撒了药,然后抬头看向陶若云。 “布。” “啊?” “裹伤布。” 陶若云反应过来,连忙将准备好的裹伤布递过去。 萧炎未接,“不是说,要给我包扎伤口?” 陶若云闻言上前给他包扎。 细风入林,青丝飞扬,落下时一绺扫过萧炎的手背。 有些痒,还有些麻。 他忍不住想起那夜青丝铺在她的身后,她媚眼如丝地缠上来…… “好了。”陶若云的手指划过蝴蝶结,她满意地点点头。 萧炎眼角跳动两下,瞅着她认真的侧颜,到底忍住将其拆了重系的冲动。 “你怎么会受伤?遇到蛮子了?” 萧炎摇头,“蛮子被青松镇城防兵拦住,一时半会打不到这边。” “那你的伤……” “回来时遇见一伙山匪,正抢夺一帮孤寡。” 剩下的话萧炎没说,陶若云也能猜到。 他定是看不过眼,与那些山匪打成一团,这才受了伤。 既然是山匪,应是团伙作案,人数不能太少,萧炎与他们打斗,只受了胳膊这一处伤,可见其武力值不低。 一个能见义勇为的高手,太适合做保镖了。 陶若云觉得自己还算幸运,与她圆房的男人又高又帅还能打。 简直捡到宝。 这么想着,她看萧炎的目光都真诚了几分。 “我扶你去那边休息。” 萧炎点头,起身时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陶若云立即搀扶住他,“小心,你失血过多,脑袋晕很正常,我去找娘要一些红糖给你冲水喝。” 第一卷 第19章 取红糖冲水,大嫂又来拦。 萧炎很想说他不用喝红糖水,只是点皮外伤,没有那么娇气。 只是不等他说话,陶若云已如一只小鸟飞了出去,他连一片羽毛都没抓住。 陶若云觉得,萧炎受了伤,该是最脆弱需要人关心的时候。 这个时候不表现,更待何时。 她四处搜寻萧张氏的身影,却没找到,眼神一转,定在了萧大壮身上,她走过去言语几句,萧大壮点了头。 她这才去小推车翻找,找了好半天才将装红糖的油包纸翻出来。 正捧着油包纸下车,一声呵斥从左侧传来,“陶若云,你偷拿什么了?” 胡翠花一阵风似的冲杀到她跟前,冷着脸看向她手里的油包纸。 “那不是红糖包,陶若云,你拿红糖做什么,莫不是馋嘴想要偷喝?” “我没有,我拿来冲水给……” “冲水?这可是娘给我坐月子准备的红糖,你竟然要拿来冲水,陶若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孕妇的东西你也要抢!” 早上陶若云让她摔了一跟头,现在终于可以报仇了。 胡翠花的音调颓然拔高,有些尖锐刺耳。 陶若云被她吵得耳朵疼,抬手挖了挖,蹙着眉道:“胡翠花,你嘴巴放干净点,红糖我拿来冲水给……” “娘,你快来看看,三弟妹抢我的红糖冲水,我说她两句她还冲我喊,娘,你要给我做主啊,她欺负我一次不算,又来欺负我,我不要活了……” 胡翠花再次打断陶若云的话,陶若云无语至极,这回连解释都懒得说了。 她就站在原地看着胡翠花哭闹,等所有人都围聚过来看热闹,萧张氏也匆匆赶来。 她才淡淡开口,“娘,萧炎失血过多,需要补充营养,我拿红糖冲水给他喝。” 胡翠花的哭声一顿,“你说什么?” 陶若云睨着她,“你耳聋就去找个大夫治一治,别以为自己是不要脸的人,别人都和你一样。” “你,你怎么能骂人,你知不知道长嫂如母。” 陶若云乐了,“长嫂如母说的是父母去世后,长嫂需承担抚养教育弟妹的责任,弟妹亦需以侍奉父母之礼尊敬长嫂,这句话要用在娘死后,娘,大嫂诅咒你活不长。” 萧张氏的脸沉了沉,胡翠胡连忙解释,“娘,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三弟妹,我是长嫂,她应该尊敬我,娘,我怀着孩子呢,三弟妹是想气死我。” 萧张氏皱着眉头,几句话听出这件事恐怕是胡翠花做得不对,但她到底大着肚子呢。 “老三媳妇,你想给老三冲糖水喝,直接说就是,怎的闹出这样大的误会。” 陶若云的眼睛眯了眯,胡翠花嫁进萧家多年,又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现在肚子里又揣着一个。 不管她招不招萧张氏的喜欢,两人的感情也是比她这个后来者深。 她虽从没期待过萧张氏会偏向她,但此时见她这般明目张胆地给胡翠花撑腰,心里还是有气。 “我说了,大嫂根本不听我说话,她几次打断我,我想说也说不出来。” 胡翠花心虚,她就是故意的,本以为陶若云馋嘴偷吃,谁知道是给三弟拿去冲水。 但这个时候她才会承认,“你胡说,我回来看见你拿了红糖就问过你要做什么,你根本没说,拿着糖就想走。” 好好好,睁眼说瞎话是吧。 又和她玩泼脏水这一套是吧。 陶若云挺了胸脯,“这包糖是我在娘的包袱里翻出来的,证明是娘买的,我作为她的儿媳,拿的是娘的东西,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又为什么向你解释。” “这糖是娘买给我的。” 陶若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看向萧张氏,“上面可写了你的名字?咱们又没分家,娘的东西怎么就只成了你的。 娘,这糖是不是只能大嫂吃,别人都吃不得,碰不得?” 她将问题甩给萧张氏,就看她是选择长媳还是选择自己的亲儿子。 胡翠花一而再再而三地闹腾,依仗的不就是婆母的偏心么。 她今天非得让她认识认识婆母的心偏向的到底是谁。 胡翠花显然没听出陶若云的话外之音,转头搂住萧张氏的胳膊,“娘,你和她说啊,这糖本就是给我买的,留着坐月子吃呢,别人不能碰。” 萧张氏却是明白了陶若云的用意,长媳和亲儿子,她自然要向着儿子:“当然不是,谁想喝说一声就是。” 胡翠花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婆母在给她递话,“对啊,娘说了谁想喝说一声,你和谁说了?” “和我!”萧大壮举着旱烟杆子一脸阴沉,“一包糖而已,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老大媳妇,你是长嫂,该有长嫂的样子。” 胡翠花嫁进来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公爹训斥,四周全是人,她羞臊的脸色涨红。 “这回我能拿糖去给萧炎冲水喝了吗?大嫂!” 这话无疑不是又一巴掌摔在胡翠花的脸上,她一扭头趴在推车上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陶若云心里舒坦了,她冲着萧大壮道,“我去烧水。” 萧大壮点头,她转身离开,眼角余光都没给萧张氏一个。 萧张氏心里不得劲,“反了天了,现在是也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 萧大壮哼冷一声,训斥道:“你偏心偏到天边去了,还怪老三媳妇?” 萧张氏闹了个没脸,转头瞪胡翠花,“哭哭哭,本就是你不对,话都不知道问清楚就吵吵嚷嚷,还有脸哭。” 胡翠花哭得更大声了,她不信萧家人能让她这个怀了金孙的一直哭。 白愫愫双手抱臂靠着大树,挖了挖耳朵,冷声道:“好吵,再哭嘴给你缝上。” 她声音冷漠,眸中充满戾气,吓得胡翠花一哆嗦,萧张氏瞪了一眼白愫愫,“她还怀着孕,你吓唬她做什么。” 白愫愫冷眸淡淡扫过去,一拳凿在树上,那树干立即凹陷下去。 “怀的又不是我的种,我为何不能吓唬她?我白愫愫最讨厌搬动是非的人了,现在,你比陶若云还让我讨厌。” 她指了胡翠花肚子,又指了身侧大树,“不想变成这样,以后给我老实点。” 胡翠花瘪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老二媳妇是个力气大不讲理的,萧张氏心里本能不想招惹她。 转头劝,“你二弟妹说得没错,下次再这样作闹,我也不管你了。” 胡翠花心头一紧,再不敢哭了。 陶若云拿了红糖就去准备烧水。 萧炎说了,现在路上全是土匪,白日赶路恐会被拦截,不如好好休息,等晚上再出发。 王村长将此消息告诉大家,知道蛮子暂时追不上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但一提到土匪,又是人心惶惶。 陶若云才不管这些,她正忙活搬石头垒炉捡柴火。 萧大壮见她忙得满头是汗,为的不过是给萧炎冲碗红糖水,心里满意,三个儿媳,也就老三媳妇是个知道疼自家男人的。 萧大壮喊来萧仁萧川过去帮忙。 陶若云乐得清闲,只管捡木柴。 等水烧好,陶若云冲了糖水端去给萧炎。 第一卷 第20章 萧炎两处伤,萧家心各异。 萧炎昏睡在石头上,头上布满细汗,脸色惨白。 不好,发烧了。 伤口不是处理好了,为何会发烧? 陶若云上前查看萧炎伤口,已经止住血,为何…… 眼神向下,落在了他身下的一片血迹上。 立即蹲下,将萧炎的身子翻转过去。 “好家伙,这里还这么一条长口子。” 他一身墨色粗衣,鲜血流出与墨色融为一体,不细看旁人根本瞧不见。 陶若云生气,“你是哑巴吗?背后也受了伤,自己不知道说?” 她将人放下,去喊萧家人过来。 萧张氏满脸急色,“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这个闷葫芦,受伤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咱们村里也没个大夫……” 不怪萧张氏着急,这个时代医术落后,得个风寒感冒都能死人,故而人最怕的就是发热了。 萧大壮也没辙,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王村长闻讯而来,一脸沉重,“镇子里倒是有郎中,只是不知道离没离开,萧仁,我再给你喊几个人,你们先进镇子里去找找。”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萧大壮出声,“带着点砍刀,有人劫路赶紧跑。” 萧仁点头去寻刀,胡翠花如雷轰顶,她冲过去拦住萧仁,“不行,孩他爹,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萧仁皱眉,“让开。” 萧炎是他兄弟,就是丢了这条命他也得去。 胡翠花摇头,急得眼泪直流,“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你万一有个意外,让我和孩子怎么活?” 萧仁咬牙,“胡翠花,你给老子让开。” 胡翠花不让,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哭着冲萧大壮喊,“爹,娘,你们不能让萧仁去送死,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二弟,二弟没孩子,你们让二弟去。” 萧仁想要掀开她又怕伤了她的肚子,憋得脸通红,“胡翠花,别闹了,我救我兄弟,你给我让开。” 萧川上前,“我去吧,大哥,你留下。” 萧仁摇头,“不行,你瘦成这样,遇到匪徒跑都跑不远,我去。” 萧川自出生便身体羸弱,他不放心。 萧川一笑,“让王叔多给找两个人结伴而行,不会有人不长眼撞上来,再说,刚才都去的,再去一次又何妨。” 萧大壮点头,“那就老二去。” 转头又拜托王村长,“村里人帮咱寻过一次人,这次去寻郎中,咱家不好再空口劳烦,这样,咱家愿意拿出十斤白米,劳烦村长给寻五个人。” 陶若云瞅了一眼白愫愫,萧川要是出个意外,她姐妹不是要当寡妇。 她转头道:“十个人吧,爹,我还带回来一袋米,愿意拿出十斤。” 王村长点头,“成,我去喊人。” 只需要进镇子一趟,一人能得两斤白米,天上掉馅饼一样,村里汉子纷纷嚷着要去。 王村长选了十个胆子大人品好的壮汉。 萧川拿上砍刀,带人出发。 白愫愫阔步跟上,“我也去。” 萧川知道她气力不输男人,遇到危险自保不成问题,故而没有拒绝。 萧仁见白愫愫也去了,心里更加愧疚,凶狠地瞪了一眼胡翠花,去到一边生闷气。 胡翠花守在一旁,不敢再胡乱说话。 陶若云打来温水冲着萧大壮道:“爹,得先将萧炎的衣服脱了,先给他清理伤口,否则伤口溃烂,就是郎中来了也不得医治。” 萧大壮明白,过来帮忙。 萧仁听见,也走过来。 两人合力给萧炎的衣服脱掉,露出他后背处的伤,那伤一道斜劈的裂谷,不长却深。 皮肉外翻,红肿溃烂。 陶若云给萧炎冲洗伤口,血水被冲刷干净,那伤口看着更加恐怖骇人。 萧张氏脸色惨白,“怎么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见伤口那样骇人,却是不敢动手帮忙。 陶若云翻了个白眼,“娘,去取衣服过来,这件穿不了了。” 萧张氏立即起身去寻衣裳。 陶若云取来白酒冲洗伤口。烈酒淋伤,萧炎疼得整个人颤抖。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瞧见一张沉着冷静的侧颜,与平时哭哭啼啼娇软撒娇判若两人。 “若,若云……” 陶若云抬起头,“别动,我给你处理伤口,二哥去给你寻大夫了,你会没事,相信我。” 萧炎脑袋昏沉,眼皮缓缓合上,再次陷入沉睡。 萧张氏拿着衣裳回来,她接过,又道:“石头太硬,得寻来一些干草铺上,再铺层被褥,他躺着也舒服一点。” 萧张氏想都没想连忙应声去寻干草,等捧了一堆干草她才反应过来,“我和她到底谁是婆母!” 她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使得团团转,简直,简直目无尊长。 她黑着脸把干草抱回去,想要发作训斥两句,却见陶若云正细致地给萧炎擦拭身体。 算了,算了,她是长辈,大人有大量,不和小辈一般计较。 “萧水,你个不长心的,你三哥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不过来帮忙照顾。” 萧水摇头,“三哥身上的伤口那么吓人,我害怕。” “不去照顾,抱个被子也不会么?” 萧水知道她娘这是将气撒在她身上了,也不敢犟嘴,气哼哼帮忙抱被子。 等被子铺好,几人合力将萧炎抬到褥子上,陶若云洗了帕子放在他额头降温。 忙完这一通,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浑身酸软。 她盯着萧炎沉睡的俊脸,突然伸手捏住他嘴唇两侧,萧炎嘴巴嘟起。 “没天理,这么丑的表情到你脸上竟有些好看,你妈还真是偏爱你,我和你说,能做的我都做了,醒来了记得谢我。” 她松开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起身去烧水。 躺在地上的萧炎睫毛颤了颤,很快又恢复平静。 炉灶那里,大丫二丫蹲在一旁,两个小丫头被火烤得小脸通红。 陶若云走过去,“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大丫抬起头来,奶声奶气地道:“三婶,我们在烧火。” “去一边玩吧,这里我来弄。” 大丫二丫摇头不走,“三婶,三叔受伤了,我们什么都帮不上,只能烧烧水,别赶我们走。” 陶若云的心蓦然软成水,蹲下身揉搓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你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做力所能及的事,很棒。” 大丫二丫得到夸奖,扬起笑容,小脸更红了。 胡翠花远远瞅见,气得握紧拳头,但碍于萧仁生着气,她不敢再闹事,只能当没瞧见。 太阳西斜,燥热渐渐降下来,直到日落西山,萧川等人才回来。 “大夫呢?大夫可跟来了?”萧张氏急切询问。 第一卷 第21章 为救萧炎命,再探药材铺。 萧川凝重摇头,“药铺早就关门,我们去时,正有流民砸门,他们冲进去抢夺,可里面早就被搬空,别说郎中,连根药材的影子也寻不到,我们又打听到了郎中居所……” “郎中也逃跑?”不待萧川说完,萧张氏猜出结果,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踉跄两步,瘫软在地,“那我的儿怎么办,我的儿怎么办?” 陶若云心情也十分沉重。 萧炎身上伤口她只处理了一半,只等着请来郎中医治。 可现在…… 白愫愫瞧见陶若云脸色一瞬惨白,默默靠过去,小声道:“别担心,他死不了。” 如是从前,她可能真就这样想了。 “愫愫,书中并没有萧川受伤这一段。” 白愫愫冷眸微眯,似在记忆里搜寻。 这本书后面写了什么她记不住,但前面三十章看得格外仔细,记忆犹新。 确实没有这一段。 陶若云偏头看向白愫愫,“愫愫,会不会,是我们影响了书中剧情走向?” 她们穿越进来后,很多剧情已经改变。 所以,萧川才会受伤昏迷不醒,那他会不会直接死了…… 白愫愫习惯用拳头说话,这样的分析她并不擅长,“你别瞎想,会没事的。” 陶若云摇头,忽地眸中闪过一丝坚定,“还没到安全的地方,萧川还不能死。” 萧川与她有肌肤之亲,尚且还不能完全信任,需得她哄着骗着。 如果他死了,那些和她半点关系没有的萧家人又会怎么对她? 只要这旱灾没结束,未来世道只会比现在乱。 现在草根都被挖了去,再过不久树皮也会被剥光,等人们吃无可吃,便会残食同类,其中幼子妇女最为抢手。 她陶若云手无缚鸡之力,离开萧家日子只会比现在更难过。 萧川必须活。 “愫愫,我要去一趟药铺。” 她既然能在粮铺寻到粮食,那何不去药铺再找一找,说不定真能找到助萧炎退热的药材。 死马当活马医,总得试一试。 “我陪你去。”白愫愫握住跨上砍刀,那是萧川入了镇子给她的,说这把刀放在他手上如细枝无异,只有在她手里才算物尽其用。 萧川为读书人,说话时难免文雅一些,同村人没读过书平时与他说话都要想半天才能明白他话中之意。 好在白愫愫脱离福利院后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他的话她都明白。 本想留着给他防身,听他这么一说,白愫愫自是不会再同他客气,只在接过砍刀时冷声补上一句,“还算识相。” 有这把刀在,一起打十个八个不在话下。 陶若云摇头,“不用,我再去找公爹商量就是,不过是再出二十斤白米而已。” 镇子里的危险她们已经经历过一次,她不能让白愫愫同她去冒险。 如果这样,她宁可不救萧炎。 白愫愫知她心意,没再劝,“行,不过,到时候我还是要跟着。” 陶若云这回点了头,“好。” 她去找萧大壮,萧大壮没第一时间拒绝,只是迟疑,“那药铺里面空着,你去就能找到药材?” 萧川他们进了药铺自然是四处翻找过的。 陶若云便将她在粮铺发现米面之事轻声告知来。 听到十袋白米白面,萧大壮激动地站了起来。 “爹,这件事本想等入了夜再与您说,到时咱们稍稍走得慢一点,让大哥二哥取了粮食和水回来再追上去,现在,去给萧炎寻药更为要紧。” 萧大壮点头,“你做的对,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去一趟就是,我去找村长。” 不知道萧大壮如何说服村长的,村长又派了刚才同萧川去请郎中的壮汉们跟着。 萧川不放心三弟妹与这么多的汉子同行,便也跟上。 白愫愫早就混在人群之中。 萧川瞅见凑过去,“你不是与三弟妹素来不和,为何跟上来?” 白愫愫睨他一眼,“我只是讨厌她,不是要她死,再说,她是你弟弟明媒正娶的妻子,算弟妹。” 萧川眼睛一亮,“你是为了为夫才跟上来的。” 白愫愫不理解他的脑回路,翻了个白眼快步往前走了几步。 萧川却痴痴地笑着,他娘子惯会口是心非。 药铺也在镇子主街道,进了镇子向北行三百余米便到了。 因之前大家进去翻找过,此时再来只觉得毫无意义。 如不是萧家出手大方,又拿出二十斤白米来,他们是断然不会再走一趟,做这徒劳无功之事。 故而,等到了药铺,一众人只在前院晃荡。 陶若云直奔后院,没人跟着反而觉得轻松、 她先四处逛了一圈,因要炮制药材,药铺后院要比米铺大得多,现在院内空无一物,更显得空旷。 白素素走来,“发现什么了吗?” 陶若云蹙眉,“愫愫,你不觉得这里太空了吗?米铺尚且还有倒地货架,亦或是东倒西歪的陶翁, 按理说,他们这些一条街开店铺的老板,消息互通,就算药铺这边得到的消息早一些,也不会太早,为何能将铺里所有东西全部都搬空?” “你的意思是,药铺里的药材其实是被藏起来了?” 陶若云摇头,“暂时还不知道,要先找一找,只是觉得搬空药铺这样大的举动一定会惊动四邻,米铺离这里不远,听闻异常也会早做准备,如此,咱们去时就不会发现那床下的洞。” 白愫愫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你脑子好使,我都听你的。” 陶若云指了正屋和偏房,“那你去搜这边,我往屋后身那排窄房看看。” 白愫愫又不解,“要是藏东西,不是应该像米铺那样,将东西藏在正屋,你去搜窄房做什么,那边臭得很。” 对待白愫愫,陶若云向来有耐心,“愫愫,正屋我进去过,里面气味与院中一般无二,如果要藏下大量药材,那屋内多少会弥留一些草药味,倒是后面窄房,该是用来给店里伙计和制药药工居住,常年干旱,吃水费劲,更别说个人卫生,他们干一天活,自然会臭,而这臭味刚好能将药味遮掩,能寻到药的机会更大一些。” 而且,一些药工有藏药偷卖的恶习,说不定她运气好就找到一包被人遗落的药包呢。 她人已经走到墙院拐角,声音不大,却清晰的飘进白愫愫的耳朵里,人消失时,恰好最后一句话说完。 萧川站在前院通往后院的房门边,他挑眉一笑,果然读书人家的闺女心智灵活,倒是与他三弟粗糙性子互补。 第一卷 第22章 心思细如尘,寻到救命药。 陶若云一间一间窄房搜寻过去,窄房内昏暗狭小,一间能容两个人,屋内东西破破烂烂, 前面正房不见被褥,倒是这屋里的被褥都还在。 可能是因为这些被褥又脏又薄,又露了黑心棉花才没人要,那些破门抢劫之人也嫌弃。 方寸之地,一切都一目了然。 陶若云寻了一圈连个药渣都没寻到。 不过,她倒是将这窄房格局摸了个清楚。 一共九间窄房,每一间都住了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她来此地本就是存着去发现密室的心态,故而每一间屋内她都用脚步丈量,其中一间比旁的八间窄房宽了一步。 陶若云去前院喊白愫愫,白愫愫正与萧川大眼对小眼。 “二哥也在,我正想请二嫂帮忙,不如二哥一起?” 萧川点头,比白愫愫先行一步。 陶若云站在原地,等白愫愫过来后才转身,她小声问,“你们俩在吵架?” 白愫愫抿唇,“他话好多,烦。” 陶若云抿唇笑,没说话。 她的好闺蜜,性子冷淡,对谁都冷着一张脸,还真需要萧川这样性子温和,话多的人相配。 “三弟妹,这些窄房我们也寻过,并没找到什么药材。” 陶若云点头,带着二人推开一间窄房的门,“这间布局虽然与旁地都一致,但是这间要比旁的宽上一些,可以再仔细找找。” 白愫愫闻言已经四处查看。 萧川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东看看西瞅瞅。 转了一圈后,他道:“没发现什么不同。” 陶若云却站在房内一个破烂柜子前,“二嫂,帮忙将这个挪开。” 这柜子每屋都有一个,看着十分不起眼,就是有人过来翻找,也不会多加留意。 她刚才试过,根本挪不开,而旁屋的木柜她能轻松搬动。 白愫愫立即过来,萧川也道:“我也来帮忙。” 奈何三人加在一起也没将那木柜移开分毫。 这就更加印证了陶若云的猜测,“这里可能是一个入口,如果搬不开就只能寻机关。” 萧川一愣,“机关?你是说鲁班之术?” “二哥钻研过?” 萧川摇头,“只是听说过《鲁班书》,据说上面记载许多机关术,能制杀机,也能造防御,如此神秘之术怎会出现在小小清河镇。” 陶若云一边摸索一边道:“机关之术类分多种,如墨子一派,又如鲁班之术,其中有二哥说的那些厉害的,自然也有一些简单机关。” 萧川诧异地看她一眼,默了片刻道:“不愧是秀才家的闺女,懂得确实多。” 陶若云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道:“我爹考中秀才前每日抄书贴补家用,什么样的书都有。” 借口罢了,反正他也没去过她家,没见过陶秀才考中之前都做过什么。 萧川点头,不再追问,继续在屋内探索。 三人琢磨半天,也没寻到其中关窍。 陶若云内心有些挫败,难道是她想错了? “咦?这柜子貌似有两层?”萧川蹲在那挪不动的柜子前,他一边说一边敲了敲柜子。 陶若云立马凑过去,这么一瞧,竟在柜子内部寻到一条圆圈画线,像是制作木柜时留下的画印。 陶若云摸了一下,这才发现那不是线,而是一条缝,她手一按,那柜子吱嘎向一侧动了起来。 柜子挪开,浓郁的药香味扑面而来。 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皆是一喜。 第一时间看向自家娘子的萧川:“……” “下去看看。”白愫愫道。 陶若云掏出火折子吹燃,“走吧。” 她先行一步,白愫愫跟上,萧川紧随其后。 这处可不似米铺那样,只是一个小小的洞,这可以称得上地下室了。 里面是一排排货架,各种药材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上面。 炮制切药刀、镑刀、砂锅,研磨钵等制药工具堆放在墙角 “难怪药铺被搬得这么空,敢情是全都藏了起来。”白愫愫感叹。 陶若云先一步去往货架,“有了这些药材,萧炎一定能挺过去。” 萧川看向陶若云,她脸上笑容不似作假。 老三也真是,三弟妹明明很担心他,还非说他不是她钟意之人。 陶若云一排排货架找过去,将自己要用的药材取出。 上辈子她的饭店走上正轨之后,便钻研药膳一类,对许多药材和药方多有研究,故而配出一副退热药方并不难。 这些药材都标好了类别,她找起来也十分顺手。 “好了,有了这些,保管萧炎今夜退热。” 萧川在四周转了一圈,捧了一个陶罐,“家里没有药罐,这个拿着熬药用。” 陶若云点头,想到白愫愫时常受伤,又去货架上寻了两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拿上。 一转身在墙边发现了一堆山药,她喊萧川白愫愫过来,“这些能当粮食吃,也带上吧。” 除此之外,陶若云还拿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 再多就没拿了,临行前她将一两银子放在货架上,“感谢救命之恩,待有归来日,定重金酬谢。” 随后三人出去,陶若云让萧川将山药放在屋内床底,等晚上再来取。 而她身上的药分成三份,分别包起来揣进三人衣袖,只陶若云手里拿着个药包,又抱着一个陶罐。 萧川和白愫愫如来时一般空手而出。 等在外面的汉子瞧见陶若云只找出这么一点东西,便没问从哪翻出来的。 一行人快速离开镇子回到林中深处。 “娘,你别瞅了,谁知道三弟妹是真的出去给三弟找药,还是趁机逃走了。” 萧张氏瞪她一眼,“你不会说话便闭嘴。” 胡翠花仗着自己大肚子,根本没把这训斥放在心上,拧着脖子道:“我又没说错,这都走了多半天,村长说了,再等半个时辰,他们不回来,大家也得启辰赶路,三弟妹那个模样,说不定啊嫁人前就有了相好,之前三弟还好好的,现在一倒下可不就来了机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看啊,多数她是跑了……” “大嫂放心,我飞之前必先找针线将你那张烂嘴缝上,让你再不能躲在人背后搬弄是非嚼人舌根。” 第一卷 第23章 妯娌俩对决,胡翠花完败! 陶若云对谁都是笑盈盈的,说话时温声和气。 就是前两次和胡翠花吵架时受了委屈也没像现在这样与人直白撕破脸。 胡翠花背后说人坏话,心虚得很,但她绝对不能服软,硬着头皮道:“谁,谁嚼你舌根了,你出去这么久,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大嫂,心脏的人才会看谁都觉得脏,你觉得我会与人私奔,你是不是曾无数次想这样做,却没敢?” 这话成功将胡翠花的话扇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惊醒的是萧仁。 “还嫌不够丢人?你给我过来。”萧仁怒目而视,扯了她胳膊拽到一旁。 萧张氏扯住陶若云,“找到药了?” 陶若云点头,萧张氏眼睛一亮,“老三媳妇,做得好!” 陶若云垂眸委屈状,“做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娘,不是还只喜欢大嫂么!” 她软乎乎的一句,直接让萧张氏内心的愧疚翻了倍。 “娘没有,这件事你大嫂做错了,等会儿,我就让她亲自给你赔罪。” 陶若云将锋芒全都收了起来,一脸崇拜地看向萧张氏,“娘,你能舍得吗?大嫂还怀着孩子,她哭一哭闹一闹,怕是您就要心疼。” “不会,娘不会,你放心好了。”萧张氏拍胸脯保证。 陶若云笑了一下,“好,那我等着,娘,我先去给萧炎熬药。” “去吧,去吧。”萧张氏笑着挥手,她转身去找胡翠花去了。 胡翠花一听要让她给陶若云道歉,一百个不愿意,“娘,我有说错什么,她嫁给老三之前就朝三暮四地,她钦慕老二闹得沸沸扬扬,这样一个不守女德的女子谁知道除了老二心里还有没有旁人,再说,她已经是老三的妻子,就算是为他去死也是应该的,您有什么可心疼的……” 萧张氏皱眉,“那你也得去道歉。” “哎,哎呀,娘,我肚子疼,我得躺一会儿。”胡翠花捂着肚子到一边休息去了。 萧张氏心疼她大着肚子,到底没再催促,只道了一句,“你歇够了就去道歉。” 这边婆媳如何对话,陶若云没听见,但也能想到胡翠花一定会拿肚子当挡箭牌。 她也不急,先去看萧炎,萧炎的身子滚烫,身上衣衫已经湿透。 她出去这么久,竟没一个人过来给他擦擦身子。 好在大丫二丫一直没让烧水的火熄灭,她把药倒进陶罐中熬煮,然后打了温水过来给萧炎擦身体。 她一边擦一边碎碎念,“萧炎,我为了你可是又进了一趟镇子,我脚还疼着呢,你醒了可得好好谢谢我,还有啊,你们萧家人对我都不好,以后你要给我撑腰,没办法,谁让这退热的药是我找回来的,我救了你一命,你欠我的,以后对我不好,天打五雷轰……” 她低着头给他擦胳膊,故而没瞧见萧炎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药还没熬好,那边村长催着起程。 “萧炎还没醒,怎么也要喝了药才能赶路。” 王村长皱眉,“天已经黑了,上半夜还好赶路,等到了下半夜,大家困倦,想走也走不远。” 这是实话,萧大壮无法反驳,他向来好面子,开不了口让村民一直等着。 萧张氏倒是在一旁求情,说什么萧炎是为了给大家打探消息才受的伤,大家应该等着,什么他们要是被抛下了,走不远…… 她说了半天一句也没说到点上。 陶若云吸了一口气,走过去道:“村长大人,咱们是同村人,既然决定一起赶路,便是要团结一致才是,如果因为谁耽误赶路就要将谁抛下,那咱们村能走远的又有几个?我记得张家阿婆年纪大了,李家陈伯母眼睛看不清路,还有陈三公瘸了腿…… 这些不算,难道谁就能保证这一路都精神充沛不生病?那时,队伍是不是也等不了?” 王村长哑口无言。 陶若云把全村人都扯到一张网里,他应下便是告诉所有人,真到了那一日,都会被抛下。 如此,还没启程,人心已经散了。 王村长只能往回找补,“萧炎媳妇,你放心,萧炎为了大家才受得伤,咱们不等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辈,等自然是要等着,只是需得快一些,不要让大家等太久。” 这回不用陶若云应话,萧张氏已经笑呵呵地说着好话,“村长大义,我替萧炎感谢村长,感谢大家了……” 王村长深深看了一眼陶若云,转身离开了。 陶若云去看汤药。 萧大壮吧嗒一口旱烟,烟锅早就灭了,他吸了几口,将烟嘴拿出,“瞎眼婆子,谢什么村长,要谢就去谢老三媳妇去。” 萧张氏赔笑脸赔得脸僵,“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再说她是老三媳妇,为了老三求情不是应该的么。” 萧大壮冷哼一声,“你不谢也罢,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吧,去,让老大媳妇给老三媳妇赔礼道歉,咱们萧家最重规矩,你这个婆母也不知道怎么当的,能让老大媳妇讲出那样的话。” 当时他去林子里转悠,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些退热草药,哪怕是常见的马齿苋也好。 哎,可惜林子里早就被人挖空了,连草根都不剩。 可见,一村不如一村。 他们大牛村算好的了。 萧张氏又被萧大壮数道,心里也存了气,再去找胡翠花时便没个好脸色。 胡翠花一听还让她去给陶若云道歉,憋屈的眼泪直流,将身子扭到一边,“我不去,凭什么让我给她道歉,我不过随便说说,怎么就当了真,她要是没被我说中心思,至于那么生气么。” 萧张氏沉着脸看她,“我说的话你也不听?” 胡翠花从前是个胆小的,尤其生了两个女娃后,觉得自己在萧家抬不起头来,说话做事唯唯诺诺,最是听萧张氏的话。 可自从她怀了这一胎,前不久又去镇上诊脉,大夫说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娃后,她整个人就变了。 萧张氏越重视她肚子里的孙子,她就越得意,以至于现在一点亏也不想吃。 “娘,我不是不听你的话,你看看我的肚子,我还怀着孩子呢,就算说错了什么,三弟妹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上算了?她非要我去给她道歉,就不怕我动怒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胡翠花的话让萧张氏心里一咯噔,她的长孙可不能出事。 要不……就算了? 胡翠花见婆母脸色软和下来,心中得意,只要她还怀着萧家长孙,婆母就会一直向着她。 “去道歉,不去,让萧仁休了你,滚回你娘家去。”萧大壮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黑沉地盯着胡翠花。 萧张氏犹如冷水浇头,瞬间清醒,“你怎么就那么精贵,道个歉还能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去去去,赶紧道歉去,你不听话,我也留不得你。” 第一卷 第24章 嘴对嘴喂药,被咬了舌头。 陶罐里的药咕咚冒泡,陶若云支着下巴守在一边。 折腾一日,又没吃多少东西,她早就疲惫困倦,想到一会儿还要赶路,她便更觉得身子疲乏。 可人要活,路要走,不管多沉重,还是要咬着牙坚持。 好在,这种坚持,她早就在上辈子习以为常。 闷钝如槌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朵,她知晓来人是谁,并未侧头。 胡翠花眼睛通红,心里憋闷至极。 站在不远处深吸好几口气后才又继续靠近陶若云,“三弟妹。” 陶若云转过头,不言不语地瞧着她。 胡翠花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脸色一沉,但一想到自己来做什么的,硬是挤出一抹笑来。 “三弟妹,大嫂来给你赔罪。”说着,她艰难地行了一礼,“大嫂不该乱说话,以后不会了。” 胡翠花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样的人坏得直白,也坏得简单。 陶若云只想告诉胡翠花,她不是好惹的,并没想咄咄逼人。 毕竟她还大着肚子。 瞧着那肚子像是要把她的肚皮都要撑破了一样,陶若云叹了一口气,“我原谅你了。” 旁的话,她没说。 胡翠花讪讪一笑,“原谅了就好,原谅了就好,那大嫂就回去歇着了。” 说完,不等陶若云应声,转身便走,步伐极快,等走到无人处,她才停下,黑着脸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还我原谅你了,我用得着你原谅。” 大丫二丫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脸全都低了下去。 这边药熬好,陶若云端去给萧炎喂药。 圆月挂在树梢,把周围一切照得通亮。 陶若云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萧炎嘴边,“萧炎,该吃药了。” 萧炎的嘴唇紧紧抿着,没有一点张开的意思。 陶若云只能把药碗放到一旁,一只手捏住萧炎的嘴,迫使他嘴巴张开,将药灌进去。 谁知那药顺着他唇角溢了出来。 陶若云贴近一看,他只是嘴唇分开,牙关还紧紧咬着。 狗男人防备心还挺重,难道还担心会有人给他喂毒不成。 她吐出一口气,四处看看,这边离村民较远,萧家人正在收拾东西,也没往这边看。 她拿起药碗送到自己嘴里,随后俯身贴上他的唇,用舌头将他的牙齿顶开,将汤药一点一点地渡过去。 “嘶!怎么还咬人!”陶若云捂唇,凶巴巴地瞪着地上的人,“再也不信什么狗屁电视剧了。” 舌头疼着,她不敢再用嘴渡药,便起身去树旁掰下一根树枝,剥掉树皮。 树枝怼在萧炎的紧合着的牙齿上,撬了半天也不见那牙关张开。 她没辙,再次吻上去,用舌头将萧炎的牙齿顶开,另一只手立即将树枝塞进去。 她退出来,擦了擦嘴,拿勺子舀汤药送进他的口。 接下来一切还算顺利,一碗药喝了精光。 陶若云松了一口气,收了药碗去找萧大壮等人。 萧家人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胡翠花坐在推车之上,陶若云瞅了她一眼。 “爹,药喂好了,但萧炎还晕着,得推着走。” 没等萧大壮说话,胡翠花从推车上下来,“那推车给三弟用,我跟着大家一起走。” 陶若云不动声色地瞅了她好几眼,自私之人会突然转性? 除非像她一样换了芯子。 果然,下一秒胡翠花突然变脸,捂着肚子皱眉,“孩他爹,快来扶着我,我肚子疼……” 萧仁紧张地冲过去,“怎么会肚子疼,快,快坐下。” 陶若云冲着两人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冲着萧大壮道:“爹,咱家就一个推车不够用,拿些银钱和村民们再买一个吧。” 萧大壮点头,“成,只是谁家推车都有用,哪会轻易卖给咱们。” 陶若云道,“重金之下总会有人心动,这是一两银子,推车就算我们三房单独买的,只是我刚嫁到村里,和人不熟,这事得劳烦爹走一趟。” 萧大壮想到镇子里的大米,也点了头,“银子不用你们拿,从公中出。” 陶若云一愣,知道公爹是误会了自己,但也没解释,只顺从地道:“那如此,我替萧炎谢谢爹了。” 萧大壮摆摆手,转头让萧张氏拿银子。 萧张氏肉疼,但一想是为了推儿子用,便也拿得干脆。 萧川又道:“既然买不如再买一个吧,娘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咱们也能换脚轮班歇息。” “你才腿脚不方便,你娘我腿好着呢……” 萧大壮瞥了一眼一直靠树闭目养神的二儿媳,没好气地道:“你倒是会心疼人。” 萧川一笑,从衣袖里往外掏银子,“我们二房也出一两银子。” 随后看向萧仁又道:“大哥,我和三弟各拿一两银子出来,你作为长子,孝敬爹娘,是不是也得出一两。” “应该的,应该的。”萧仁自无二话,笑着应承,随后低头叫胡翠花拿银子出来。 胡翠花不同意,小声道:“咱们家银钱不多,给了这一两,就不剩什么了。” 萧仁皱眉,“逃荒了,咱跟着爹娘一起吃饭,你留这么多银子做什么,赶紧的,把银子拿出来。” “我没银子。”胡翠花不动,转头冲着萧川笑呵呵地道:“二弟啊,不是咱们不想孝敬爹娘,你大哥不像你会读书,三弟会打猎,全都能攒下私房银子,你大哥不行,你大哥只会种地,种出来的粮食全交到公中,一年也摸不着一个铜板,哪还有银子啊。” 胡翠花只提萧仁种地,丝毫不提萧仁也会种木匠活,萧大壮和萧张氏的脸一同沉了下来。 萧大壮又让萧张氏拿了一两银子出来,沉着脸转身就走。 萧川冲着萧仁冷笑两声,抬脚跟了上去。 萧仁气恼,冲着胡翠花嚷嚷,“你非要闹得全家都不高兴,是不是?” 胡翠花捧着肚子,也十分委屈,“你凶什么啊,我不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两人吵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陶若云招手把大丫二丫叫过来,“三婶的东西还没收拾完,你们两个帮帮我,可以吗?” 能给漂亮三婶干活,二丫十分高兴,一转身就把爹娘吵架的事给忘了。 只大丫一脸担心,一步三回头地张望。 萧大壮和萧川很快推着一小一大的推车回来。 大推车萧川推到萧炎身旁,萧仁瞧见过来帮忙,兄弟二人合力把萧川抬上推车,由萧川推着。 那边萧大壮让萧张氏带着大丫二丫上了小推车。 萧家这边收拾好连忙跟上队伍往林子外走。 因萧川推着萧炎,故而白愫愫也顺理成章地来到陶若云身边。 陶若云给她使了个眼色,白愫愫便来到萧川身边小声的道:“走慢点。” 萧川眼睛一亮,“娘子,以后你能不能就用这样温柔语气同为夫说话?” 白愫愫抬手一个爆栗扣在他脑袋上,声音冰冷,“走、慢、点!” 萧川:“好嘞。” 第一卷 第25章 取来粮食归,萧炎退热醒。 月轮高悬如天窟漏银,挥洒大地照不明前行路。 一条由百余人组成的队伍在官道上艰难前行。 萧家人后跟上,远远坠在队伍末尾。 萧张氏心里着急,“怎的还没回来?” 萧大壮回头张望,“别急,快了。” “爹,娘,走快点,再不追上去,可就跟不上了。”萧仁回头呼唤。 萧大壮应了一声。 萧仁听到应承,便又加快脚步。 胡翠花往后张望,她扒拉萧仁胳膊,“你瞅瞅,爹后面二弟是不是没跟上来?” 萧仁又回头,仔细看了看,确实没瞧见二弟推车的身影,就连二弟妹三弟妹也没瞧见。 他“铛”的一下,将推车放下,“咱们等等。” 走了半天,胡翠花心疼自家男人,便没说话。 不一会儿,萧大壮推着昏睡的萧炎过来。 身后是萧张氏带着三个孩子。 萧仁往后看,“二弟他们呢?” “他们去镇子上取东西,一会儿追上来,正好你停下了,咱们歇歇脚,等等他们。” “取东西?他们取什么?”不等萧仁说话,胡翠花咋咋呼呼的出声问道。 萧大壮皱眉,只是天色太黑,胡翠花也瞧不见,萧张氏离得近,知道这是老大媳妇又惹人厌了。 她笑着回道,“取他们在镇子上找到的东西去了。” 镇子上的人早就跑了,好东西全部拿走。 剩下的破烂也被后进城的流民抢劫一空,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胡翠花瘪瘪嘴,嘟囔了一句。 “嫌破烂,等他们取回来你不用就是。”萧水揉了揉酸疼的大腿,目光落在小推车上。 自己一个人还要霸着一个小推车,说什么肚子太大,道路颠簸,多一个人挤到肚子怎么办。 还不是自私。 胡翠花撇嘴,“不用就不用。” “呐,你说的啊,我听见了。”萧水像个炸毛小刺猬,张牙舞爪。 胡翠花同样看不上这个好吃懒做的小姑子,摸着肚子张嘴怼回去,“你听见做什么数,你又不是爹娘……” 萧仁扯了一下胡翠花的胳膊,“少说两句。” 胡翠花不满地咬住嘴唇,倒是没再说话。 萧张氏瞅见萧仁的动作,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她还大着肚子呢,你轻点。” 胡翠花自得地扭扭脖子,笑着凑到萧张氏跟前与她说话。 萧水被挤开,便跑到萧大壮身边去生闷气。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车轮碾过树枝发出的咔嚓脆响声。 “回来了。”萧大壮等人起身迎上去。 萧仁迎上去,瞧见那推车上粮袋子,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会有这么多?” 萧川笑,“多亏了你二弟妹三弟妹,她们在粮铺床底的洞发现这些,还有陶翁,里面装了水。” 萧大壮只知道他们去取米粮,没想到会这么多,他拍拍粮食袋,“省着吃,够吃两个月了。” 胡翠花眼睛瞪得老大,“这些不会全是白米吧?” 老天爷,这得值多少银子。 萧水闻声挤到胡翠花身前,“都是白米也和大嫂没关系,你刚刚不还嫌弃这些是破烂?” 胡翠花一噎,讪讪笑道:“玩笑话而已,小妹,咱们是一家人,哪能句句都当真。” 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一眼,又快速分开。 不用问,也知道她们这好大嫂背后又说难听的话了。 陶若云摇摇头往推车旁走去,清冷的月光照在萧炎的脸上,衬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她蹲下身,抬起手探向萧炎鼻翼之下。 温热的呼吸扑在她手指上,她悬着的心落回实处。 还没死,吓死她了。 她又抬手摸了摸萧炎的脑袋,脸上一喜,“退烧了!” 她笑着起身,刚要转身,手腕却被一只大掌握住。 她回头,对上萧炎幽深的黑眸。 她眼底蹦出喜悦之色来,“夫君,你终于醒了!” 萧炎抓着她的手未放,“我醒来……你很高兴?” “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醒来我当然高兴。” 听到声音的萧家人围聚过来。 萧张氏瞬间红了眼睛,她扑到推车旁,哽咽道:“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要快吓死娘了。” 陶若云眼底的笑意冻结成碎冰,哗啦啦地掉落。 难怪萧炎要那么问她,原来这人醒了不该笑,哭才对。 这样才显得感情真实? 陶若云舔舔嘴唇,努力半天也酝酿不出那种情绪来,她索性放弃,上前将萧张氏扶起,“娘,萧炎醒过来是喜事,您该笑才是。” 萧张氏连忙抹了把脸,“对,该笑,该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三好日子在后头呢,行了,都别站着了,咱们得往前追一追,不能被落得太远。” 三弟醒了,萧仁也十分高兴,他本想上前和他说两句,但一想到自己婆娘干的好事,他实在觉得没脸,默默转身去推小推车。 胡翠花一想到白花花的大米就直流口水,按照娘的性子,明早上她一定能喝上一碗香喷喷的白米粥。 想到这个,胡翠花心情便极好,难得地喊了大丫二丫也到推车上来坐着。 萧大壮拿出油布将推车上的粮食陶罐罩住,然后才转身去推萧炎。 萧炎起身下车,被陶若云按住,“别动,你刚退烧,身子虚,不能走路。” 萧大壮也劝,“听你新妇的话,躺着。” 萧炎只得躺下,他侧头看去。 陶若云侧头眸一笑,眼尾挑出两道新月弯弧,将眼底笑意温柔托起。 她最美的不过是笑容,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招架不住。 萧炎盯着她,忽然道:“新妇……牙很白。” 陶若云:“……” 糙汉、莽夫! 一点也不懂得审美。 陶若云将头扭过去,不想理人。 萧炎也将视线收回,心头反复琢磨‘你新妇’三字。 看着儿子儿媳打情骂俏,萧大壮有些吃不消,喊来萧川,“你推你三弟,我推粮食。” 白愫愫不情不愿地被萧川带过来。 四人一路,只听到萧川的说话声。 “三弟,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弟妹,若不是她不顾危险跑进镇子去寻药,你这高热一时半会儿也消退不了。” 对,好话多说一点,让萧炎这个冰柱子好好听一听。 陶若云看向萧川笑道:“二哥谬赞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萧川又夸赞道:“人都说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弟妹仁义,怎能是谬赞。” 陶若云笑一笑没再说话。 “牙黑,别笑。”萧炎忽然出声。 第一卷 第26章 醋坛被打翻,冷嘲二哥矮。 陶若云警铃大作,抿唇收牙。 恍然想起原身人设来。 在萧炎那里,她是喜欢萧川的。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在萧炎心中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打消不了他的疑虑和不信任。 刚才她只顾着让萧炎知道她做的事,忘记了这一茬。 顾头不顾尾要不得。 她道:“去镇子上,二哥二嫂也有同行,他们放心不下你,夫君,你我夫妻,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二哥二嫂,你该好好谢谢才是。” 萧炎半垂眼睑,眸光似有似无地从陶若云脸上扫过。 “多谢二哥,二嫂仗义相助。” 萧川摆手,“都是一家人……” 白愫愫冷冷地“嗯”了一声,成功打断萧川的话。 一时,气氛掉到冰点,谁也没说话。 陶若云抿唇偷笑,她的好闺心是向着她的。 因要追赶队伍,故而萧家人走得极快。 半路遇到回头来迎的王树人,他赶着牛车,打过招呼道:“让三哥坐牛车吧,爹和村民们前面等着呢,咱得快点,刚刚遇到隔壁村的人,他们说,青山县城那边传来消息,县城的城门也紧闭不开,城外全是逃荒流民,爹说,咱们得换条路,不去青山县城了。” 萧炎下了推车,陶若云搀扶着他,小声道:“我听说青山县城在左,兰城在右,虽然兰城比青山县城远一些,但那里不是什么紧要城镇,估计就算蛮子打过来,也不会往兰城去。” 柔弱小手轻扶他的胳膊,微微靠近,一阵药香传来,与他梦中入口的气味似了七成。 萧炎站稳身子,看她一眼,“兰城紧靠边关,也不是安全之地。” “只采买,不落脚,咱们家盐巴不多了。” 萧炎思腹片刻,“我知道了。” 陶若云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将他说服,心里一喜,只要去了兰城她就有办法劝大家选另一条路,直上京都。 不用路过女主所在县城,就不用碰上女主了吧? 她和愫愫的到来潜移默化改变了许多事,与女主相遇这件事她也想改一改。 萧家女眷全部上了牛车,只留萧大壮爷三推车跟在后面。 因不用推人,萧大壮将粮食袋分到另外两个推车之上,上面又堆放包袱,让人不能一眼瞧出来车上全是粮食。 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和大部队会合。 已经走出去十多里地,一路安全。 王村长招呼大家原地休息,等天亮再行出发。 萧炎被扶着去和村民们商讨去路。 萧家男人去了三,唯有萧仁留下整理推车。 胡翠花心里不服,坐在一旁碎碎念,“家里有啥事,爹都只带着二弟三弟,夫君,你才是家里老大,爹就是偏心。” 萧仁把三个推车并排放好,用绳子挨个绑在一起,闻言道,“二弟读书懂得多,三弟会打猎,山里城镇两头跑,他眼界自然宽,我是大哥咋了,我不也只会种了地,就是跟着爹过去,一句话也插不上,有什么用。” “你倒是想得开,人都说了,长子为重,就是你一句话不说也该跟过去,这样村里人才能知道你是家里的脊梁骨。” 胡翠花气闷,她这夫君什么都好,就性子太软,什么都不知道争。 之前膝下只有两丫头就罢了,她肚子里现在可揣着个小子呢。 也不知道逃难要逃到哪里去。 本想着逃到镇上落脚,现在归处未知,总要多从爹娘那里哄一些银钱握在手里才能安心。 见萧仁半晌不说话,胡翠花有气也只能作罢。 陶若云和白愫愫不知何时悄默地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各占半边,谁也不让谁的架势。 萧张氏还听见两人拌嘴。 “我先看见的,这块石头归我。”这是三儿媳软糯说话声。 “只看见有何用,抢到才是真。”这是二儿媳霸道说话声。 “我的。” “我的。” …… 萧张氏摇头失笑,“孩子心性。” 随后去一旁整理被褥去了。 陶若云和白愫愫回头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瞧见了笑意。 陶若云小声的道:“明早我掌勺,你得助我。” 白愫愫心疼她,“起早做饭不觉得累?” 陶若云叹了一声,“怎么不累,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咱俩想吃饱,只能靠自己,我掌勺,一定不让你饿肚子,最最最主要的是,萧家人做饭实在难以下咽,吃一口,我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半天。” 她夸张的话惹得白愫愫勾唇一笑,“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陶若云也笑,“愫愫,幸亏你与我一同穿越进来,否则,我怕是要活不下去。”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她的心事无人说,她的秘密无人知,那种孤独寂寞早晚会将她吞噬干净。 她最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白愫愫轻轻“嗯”了一声,“我也这样觉得,有你在真好。” 两人背靠着背,给予对方支撑与力量。 不知不觉,两人睡着了。 萧川和萧炎站在一处,盯着两人看。 萧川长身而立,浑身透着书生气,可嘴里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你说她们两个真如传闻那样不和?我瞧着倒比亲姐妹还亲。” 萧炎脸色苍白,面容锐气减了三分,“亲与不亲,全凭她们心思,只要不互相捅刀子,无所谓。” “咦,你这是接受弟妹了?别这么看我,我对你们俩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纯好奇你昨日不还说要放弟妹离开,怎么一日就转了性?三弟,你不会对三弟妹动了情吧?” “危难当前,弃妻不顾者畜生也,我劝你一句,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好好对二嫂,小心玩火自焚。” 萧川瞪眼,“你是哥,还是我是哥,你小子还来教训起我来了。” 萧炎侧眸淡淡睨他一眼,“论个子高矮来说,我是。” 丢下一句,萧炎大步走向陶若云,他扫了一眼气得跳脚的萧川,随后弯腰,轻轻将陶若云打横抱起。 白愫愫后背没了支撑,遽然惊醒,下意识握刀。 瞧见陶若云小脸在萧炎胸前蹭了蹭,十分安全,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刀收好。 萧炎对白愫愫点头示意,然后抱着她大步往推车那边走去,路过萧川身侧时,他淡淡道:“你不去抱二嫂,是因没吃饭吗?” 第一卷 第27章 闺蜜齐上阵,合伙把人骂。 陶若云醒时天刚露出一线鱼肚白,林子里还浸在灰扑扑的混沌里,她迷迷糊糊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腰间横着一条胳膊。 顺着胳膊往上瞧去,先瞧见沁着一抹红的裹伤布。 按理说伤口已经止住血,只要他不动用这只胳膊,伤口便不会出血。 她微微皱眉,昨晚她睡着后他都干什么了? 再往上,便瞧见了萧炎的睡颜。 他眉峰依旧锋利,却因着睡意舒展开来,从前醒时压着三分冷冽的眼尾,此刻微微下垂,连带着鼻梁投下的阴影都软了几分。 还是睡着的萧炎看着顺眼些。 肚子里的那点恼火散了大半。 罢了,罢了,反正他活着就行。 只是,他为何抱着她睡? 他不是要与她和离放她离开的么! 莫不是被她不顾危险为他寻药之事感动到了? 她就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陶若云唇角弯弯,心情极好,她轻轻的握住萧炎的胳膊想要将其挪开。 “不抱着了?” 陶若云侧头,便对上了萧炎朦胧星眸。 刚刚睡醒的他像只慵懒大狼狗,只是眼底没有那调侃之意就更好了。 “谁,谁要抱着了!” 这丫胡说八道什么,她睡相一直很好。 萧炎眸光一深,“昨夜,你睡在我身侧,不停地来抓我胳膊往怀中搂。” 要命了,就算是真的,这点囧事用得着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么! 陶若云心里那点窃喜早就被羞恼取代,她想要现在立刻从萧炎面前消失不见,可他的胳膊还搭在她身上。 “不可能,那不可能是我做的事。” 萧炎瞧着她羞红的脸,微微勾起唇角,“睡着后也能记得发生了何事?我却是没睡,如何挣脱也是徒劳,伤口裂开也没能……唔……” 萧炎垂眸,对上一双满是羞恼的水眸。 幽香入口,他怔了怔。 昏睡时占据他气息的便是这气味。 瞧见萧炎的表情,陶若云心气顺了不少,她邪魅一笑,松开萧炎坐了起来,倨傲地道:“我抱你算什么,我还亲你呢!” 你能奈我何? 萧炎眼睛眨动一下,忽地歪了歪头,看向她身后,“娘!” 她回头,就见萧张氏一脸震惊,如遭雷劈般站在那里。 陶若云:“……” 哪里有缝,她要钻上一钻。 萧张氏忽地转过身子抬起手捂住眼睛,“哎呦,这眼睛怎么进了沙子,什么都看不清了……” 萧张氏往左走,一边走一边道:“老三媳妇啊,不早了,该起了,一家人等着吃饭呢。” 陶若云脸颊通红,慌乱爬起来。 萧炎笑了一声,她恼怒的回头瞪他一眼,气哼哼的走了。 萧炎仰躺在那里,望着天边晨星,眸色深邃。 陶若云以为萧张氏叫她起来是要她做饭,谁知她只落了个烧火的活。 “今早上你烧火,明天早上老二媳妇起早烧火,你们轮换着来,免得说我这个当婆婆的偏心。” 陶若云心里便冷笑了,她应了一声,“娘,只我们两个要干活?” 萧张氏知道她问得什么,从装碗筷的木箱中拿出一个小木盆来,“你大嫂肚子大,不方便干活,你们当弟妹得多照顾点,等你们以后也怀了孩子,你大嫂还能不多干了?” “大嫂怀有身孕情有可原,那小妹呢?” “你小妹才多大,哪会干活,走路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陶若云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她问出来不过就是想告诉她这个好婆母,她的心啊都要偏到天上去了,可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还有,明明愫愫是二嫂,为何她不去叫愫愫起床,不就是因为愫愫性子冷,又一身功夫,不好惹么。 哎,要是她也有一身硬本事,她也走高冷路线。 萧张氏听见她那两声笑,自然就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老三媳妇,属她心眼子多。 都是一家人,谁多干点少干点能怎么的。 萧张氏哼了一声,拿了木盆去抓米。 胡翠花打着哈气走过来,见萧张氏抓米,笑着走上前,“娘,我来帮你。” 萧张氏看她走得快,连忙嗔怪地道:“慢点,慢点,小心肚子。” 胡翠花笑笑,“娘,今天早上咱们喝白米粥?” 萧张氏瞪她一眼,“糙米还没吃完,喝什么白米粥。” “娘,咱们都吃多久糙米了,我能受得了,您金孙也受不了啊,不是我想喝,是您金孙想喝。” 萧张氏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行了,行了,喝,给你喝。” 她解开米袋子,抓了两把白米,想了想,又往回抓了半把回去。 胡翠花:“……娘,这点米哪够我填肚子啊。” “什么你的,这是你和老三的,老三受了伤,也得喝白米粥。” 胡翠花眼睛一瞪,就这么点还得两个人喝? 萧张氏把米袋子系上,“就着窝窝头,够吃。” 有总好过没有,胡翠花闭嘴,跟着萧张氏往回走。 白愫愫也醒了,在陶若云不远处打拳,拳头带风,落在人身上还不知道怎么疼。 胡翠花呲牙咧嘴,小声嘟囔,“有那力气留着走路多好,非得显摆自己那点本事,当谁不知道似的……” 陶若云抬头瞅她一眼,将目光收回落在了萧张氏淘米的盆里,“娘,全家就吃这点米?” 萧张氏抬起头来,“想什么呢,这是给你男人和你大嫂做的,咱们吃糙米粥。” 胡翠花得意地抬起下巴。 陶若云往旁边的盆里瞅了一眼,里面是带壳粟,也就是带壳小米。 壳多米少,别说三七米,就是四六米都称不上。 她一想用这东西煮成的粥噎也是噎不下去的。 “娘,我昨天带回来白米,我也要吃白米粥。” 萧张氏皱眉,刚要呵斥,就听到白愫愫冷冰冰的声音,“我昨天弄回来了那么多大米,你就给我吃这?” 萧张氏回头就瞧见白愫愫捏着拳头立在一旁,那架势像要打人似的。 她说出的话就委婉了许多,“有米也不能随便吃,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她凭什么吃白米?”白愫愫看向胡翠花。 萧张氏道:“因为她怀着孩子。” 胡翠花仰起脖子挺起肚子。 陶若云笑了一声,看向白愫愫,幸灾乐祸地问:“她肚子里孩子是你的?” 白愫愫挥拳,“陶若云,你找揍,她丑成什么样了,我是男的也不找她生孩子。” 陶若云抿嘴笑,“不是你的,你为什么给她吃你的米?” 白愫愫冷了脸,“我没说过这话,吃的是你的米。” 陶若云板起脸,“胡说,我的米只给我夫君吃,谁说给她吃了,她脖子抻得比大鹅还长,米还没到肚,全粘嗓子里,吃了也是白痴。” 第一卷 第28章 霸道护妻爽,娶妻忘了娘。 胡翠花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个在骂她丑,一个在笑她脖子长。 她摸了自己的脸,又捂了自己的脖。 气的差点原地爆炸,“娘,你看她们两个,欺负人!” “脸红脖子粗,近瞅像只猪。” 陶若云和白愫愫同时无声念叨了一句,随后对视一眼,差点憋笑憋出内伤来。 两人视线一触即离,谁也没发现两人互动。 “别气,别气,小心伤了身体。”萧张氏为胡翠花顺气,转头呵斥,“你们两个,咋能这么说你们大嫂,道歉。” 陶若云柔声道:“二嫂先道歉,我就道。” 白愫愫冷哼一声,“凭什么我先道歉,你先。” 两人对视一眼,空中似有雷鸣闪电噼里啪啦,僵持片刻,同时扭过出去,异口同声地道:“没门!” 眼见着两人又吵了起来,萧张氏太阳穴直跳。 胡翠花气得跺脚,“娘,她们不道歉,我就不吃饭了。” 说完,她转身跑走,等着陶若云和白愫愫来跪求她。 萧张氏皱眉,先看陶若云,陶若云道:“大嫂在我背后没少说我坏话,给她道歉,想都别想。” 萧张氏又去看白愫愫,白愫愫蔑视地道:“她配么!” 萧张氏:“……” 她也没办法了。 萧张氏捂头,特意嚷得老大声,“你们妯娌之间的事,自己解决,不行,我这胸闷气短,得去休息一会儿。” 说罢,萧张氏转身离开,竟是连饭都不做了。 陶若云瞧着她的背影,“娘,胸闷你捂头做啥?” 萧张氏一个踉跄,连忙把手放下捂在心口。 白愫愫笑弯眼睛。 胡翠花听到萧张氏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呜呜地哭出声来。 萧仁听见,醒了过来,迷瞪地问她,“大早上,你哭啥,我岳母没了?” 胡翠花哭声一顿,随后哭得更大声,“萧仁,你不是人,你诅咒我娘,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欺负我,我死了算了……” 萧仁一激灵,连忙爬起来哄人。 大丫二丫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缓。 萧水被吵醒,用被子捂住脑袋换个方向继续睡。 萧大壮给萧张氏顺气,喊了一声,“老二,老三,给我过来。” 萧炎坐起身来,先看了一眼陶若云,见她脸色红润,面带笑意正在做饭,便放了心。 视线一转,与萧川对上。 萧川想到昨晚被自家娘子嫌弃之事便一肚子火气,“我没吃饭,没力气,你有力气你去。” 萧炎站起身来,拂了拂衣摆之上的灰尘,淡然道:“你吃饭,也没力气。” 萧川:“……” 萧炎站在萧大壮身前听训,半晌后,他道:“我新妇性子软和如羔羊,让她动气恶语相向,大嫂该自省哪里做得不对才是。” 陶若云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这话不禁愣了愣。 萧大壮一噎,觉得十分有理,三个儿媳只老三媳妇性子好。 见萧大壮不说话,萧张氏气道,“她软和什么软和,她要是真软和能把你大嫂气得不吃饭?” 萧炎脸色淡漠,“大嫂气性大,娘该找大哥说教,让他好生劝劝大嫂,我新妇一没动手打她,二没缝上她的嘴不让她吃饭,与我新妇何干?” 萧张氏又打感情牌,“你大嫂饿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受饿,你这个当三叔的难道不心疼?” 萧炎莫名其妙地看了萧张氏一眼,“大嫂这个亲娘不心疼,为何要来指望我这个做三叔的心疼,娘,大哥还活着呢!” 萧张氏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狠了,“你就这么向着你媳妇?你要气死你娘我?” 萧炎眸底闪过一抹心疼,“娘,儿只是在说事实,您别气了,让爹好好哄哄你。” 萧大壮瞪眼睛,指着萧炎的背影,“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这小子脾性,像他年轻时候,知道护媳妇。 萧张氏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算是明白了,娶了媳妇忘了娘……” 萧大壮给她顺气,“别哭,村里人都瞅着呢,再说,老三也没说什么,你就是太惯着老大媳妇了,短短两日,闹出多少事情来,我看啊,你不如直接装病吧,清净两日,把事情都交给儿媳们做,让他们自己相处去。” 萧张氏是个拎不清的,但好在听话。 萧大壮让她装病,她就真的装病。 早饭时,她的那份由陶若云端过来,陶若云笑着,“娘,爹说您不舒服,我煮了白米粥,瞧着筐里还有几根茄子,我又做了酱茄子,您多吃点。” 茄子是萧家后院种的,除了茄子还有几把小葱两筐小白菜。 家里用过的水全倒去后院,这些虽还没长成,但是也能吃了,离开前,全被摘下来带着。 萧张氏还气着,只是这次气的不是陶若云心眼多,而是气萧炎娶媳忘母。 可是米香混着菜香直往她鼻子里钻,她冷声道:“放那。” 陶若云也不生气,转头瞅了一眼萧衍,笑呵呵把碗筷放到地上,“娘,您吃完碗筷放在一边我来收,我先过去吃饭了。” 萧张氏等她一走,立马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一口。 眼睛瞪大,眉毛不自觉地挑高半分,眉心那点褶皱也悄然散开,好吃,太好吃了。 老三媳妇还有这手艺,老三以后享福了。 这边萧大壮等人也吃得满脸喜气,一时只有咕噜噜的喝粥声。 胡翠花坐在小推车上,时不时往吃饭的萧家人那边瞄上一眼。 “哼,谁稀罕吃!” 反正不来给她道歉,她是不会吃一口东西的,就让她饿死算了。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掉。 萧仁瞅着真没盛他娘子那碗,他叹气,起身端着自己碗回去。 “娘子,吃饭。” 胡翠花将身子拧到另一边,“我不吃,她们两个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吃。” 萧仁已经哄了一早上,耐心消磨没了,可还是把碗送到她面前,“别闹了,快吃吧。” 胡翠花又将身子扭向另一边,“我说了,我不吃。” 萧仁吸了一口气,又道:“三弟妹说了,今早上煮的粥稠,中午那顿就省了,等到了晚上再做吃食,你现在不吃,打算饿一天?” 胡翠花听到这话只以为陶若云针对她,气得挥手打碗,好在萧仁反应快,及时躲开了。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爱吃不吃。”萧仁端着碗走了。 夫妻俩的吵闹声传到这边,陶若云仿若未闻,夹了一筷子茄子给萧炎,“多吃一些,等下好将药吃了。” 菜剩得不多,她夹走一筷子,便没剩下多少,萧水急得端起盘子便要将菜一股脑地倒进自己碗中。 一双筷子横过来压在盘沿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钉在了陶若云和萧水身上。 第一卷 第29章 懂事乖巧媳,任性亲闺女。 萧水瞪眼睛,冲着陶若云呵斥,“你做什么?” 陶若云抬眸,眸底冰冷一片,萧水下意识缩了脖子,为什么感觉三嫂比二嫂还吓人? 陶若云唇角勾了一下,伸手将盘子拿过,又重新拿了筷子将盘子里的菜送到萧大壮碗前拨了一半到他碗里。 随后转头看向萧水柔声道:“萧水,好饭先尽爹娘用,好衣先尽爹娘穿,孝有三,大孝尊亲,你把菜全都拨到你碗里,爹吃什么?你的哥哥嫂嫂又吃什么?” 当众被训话,萧水觉得脸面尽失,她梗着脖子道:“爹娘得了好的向来可着我先来,我全吃了又怎么样,爹还没说话呢,你倒是先说上了。” 陶若云冲着萧大壮告罪,“爹,是我的不对,应先等您说话才是,只是现在不同往日,家中粮食有数,小妹多吃一口旁人就要少吃一口,时间短粮食足时还好说,但一旦到了粮食短缺之时,难免会惹人不满,长此以往,咱们一家人的心便散了。” 这话说得在理。 萧大壮点头,板着脸沉声道:“萧水啊,听你三嫂的,以后不可再如此。” “我还不吃了呢!”萧水哪里受过这个气,当即一扔筷子起身跑了。 陶若云侧头看了一眼萧炎,“我去哄哄她?” 敢让她去哄,她保管扇萧水嘴巴子。 没有公主命,非长公主病。 女孩子宠一点无可厚非,但宠的养成自私自利的性子绝对不成。 萧炎摇头,“她吃饱了,不用管她。” 陶若云低头勾唇、吃饭,乖乖媳妇模样。 萧炎侧头,冷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她好像真的在认真与他过日子。 否则,她没必要去管萧水,任萧水继续任性自私就是。 闺女生气,萧大壮跟着难受。 一低头瞅见碗中的菜,心里又觉得慰贴,一堆子女谁管过他吃多吃饱,还是老三媳妇孝顺。 看看人家这闺女养得知书达理,说话条理分明,不愧是秀才公的女儿。 哎,也怪他萧大壮不争气,一看书脑袋就直迷糊。 要是他当初也像亲家公一样读书科考,他的闺女说不定也能像老三媳妇这样懂事乖巧。 萧水跑到萧张氏那里嘤嘤嘤,萧张氏饭吃了一顿,顿时觉得不香了。 “你三嫂也是,不过两口菜,和你计较什么,你等着,等娘好了,非得说说她不可。” 萧水缩在萧张氏怀中委屈点头,“娘,你要狠狠说她,让她不敢再说教我。” 萧张氏给萧水顺背,“好,娘答应你,来,没吃饱吧,吃娘这碗。” 萧水接过萧张氏的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萧张氏给她擦唇角,“慢点,慢点……” 萧家闹了一早上,村民也看了一早上。 王村长敲响铜锣,村民收拾东西赶路,收拾快的先行。 钱老婆子从萧家跟前路过,抱着孙子喊萧张氏,“我说张妹子,你家媳妇做饭可真香,馋得咱们直流哈喇子。” 萧张氏抬起下巴,“我家儿媳自然都是好的。” 钱老婆子见不得她嘚瑟,“是是是,你儿媳各个都好,就是下次吵架时声音小点声,吵得我孙子睡不好,瞅瞅给我乖孙子困的,现在又不是在自家院里,要是在自家院里你想咋闹就咋闹腾。” 萧张氏瞪眼睛,“不是,我儿媳吵架……” “行了,行了,我就是和你说一声,咋还酸脸,你没孙子不明白我这心情,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追我而遏制他们了,我说的话你放心上啊!” 钱老婆子扬长而去,只留下气的呼哧带喘的萧张氏。 “娘,我觉得钱大娘说得没错,你该好好管管嫂子她们,谁家嫂子像咱家这样没规矩。” 萧水平等的讨厌每个嫂子。 萧张氏更气了,一肚子的话堵在嗓子眼,硬是说不出来。 萧炎沉眉往萧张氏方向看去。 陶若云也看过去。 罢了,他维护她,她也该孝敬他娘。 陶若云抿抿唇走到萧张氏身旁,扶着她坐上小推车,“娘,别气了,怕是钱大娘早上只吃了冷锅灶,心里嫉妒您能喝上热乎粥,故意来气您呢,您要是真生了气,岂不是如了钱大娘的意?” 早上很多人家嫌麻烦,都没生火做饭。 陶若云煮了粥,又炒了菜,香味四散,可不让人嘴馋眼红。 况且,那钱老婆子暗恋她公爹, 那年钱老婆子让自己爹娘请了媒婆透信,谁知媒婆说她公爹已经和张家大闺女定了亲,钱老婆子晚了一步,遗憾多年。 一直记恨自己婆母,奈何没人知道这事,钱老婆子又掩藏得好,谁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书中写了,钱老婆子逃荒路上没少给她婆母下套。 陶若云的话说到了萧张氏的心坎上,“对,我不气,我不气……” 胡翠花见陶若云到萧张氏面前赔笑脸卖好,立马走过去,仗着肚子大将陶若云挤开给萧张氏顺气。 “娘,钱婶子不就是说您没有孙子么,等我肚子里这个出生,您也抱着到她面前晃悠去,您到时候不仅有金孙,还有孙女,不比她强!” 萧张氏抬手在胡翠花的肚子上摸了摸,有了笑模样,“你们一个个的怪会哄人!” 胡翠花自觉萧张氏是她逗笑的,冲着陶若云抬起下巴。 陶若云冲着她的脖子看去。 胡翠花下意识收下巴缩脖子。 陶若云嗤笑一声,收拾东西去了。 眼看着村民走了大半,陶若云加快速度,将盘子碗用枯黄树叶擦过装到箱子里,等下次休息再用水冲洗。 他们带着的水不多,需得省着用。 忽然一双脚出现在她身前,她抬头逆着晨光,她一时看不清萧炎神情,“马上收拾好了。” 萧炎蹲下身来,取了一片树叶拿起一只碗擦了起来。 陶若云瞅他好几眼,他此时就像一个心疼妻子劳累的丈夫,默不作声,却愿意陪在妻子身旁。 难怪女主天生媚体,身边那么多的追求者,却沦陷专情于萧炎。 哦,对了,还有萧川,就是不知道萧川的魅力在哪里,找个机会可以问问愫愫。 两人动作极快,在王村长铜锣敲了已经敲第二回时,碗筷已经处理干净装到箱子里。 萧炎抱着箱子到推车上。 然后对着陶若云招手,陶若云走过去,萧炎道:“上车。” 第一卷 第30章 男人处处好,冷脸也是宝。 “你身上有伤,还是你坐推车吧。” 陶若云推让,却没说自己不坐。 萧炎重复,“上车。” 萧川小解回来,瞧见这一幕,快步走过来,冲着白愫愫道:“娘子,你也上车。” 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动了。 白愫愫离推车十步远,硬是在陶若云坐下时落在推车上坐好。 两人紧紧挨着,你挤我一下,我挤你一下,谁也不让谁。 萧川看了一眼萧炎,“看来,需要再买一辆推车才行。” 萧炎点头,“二哥抄书赚了不少银,二哥买。” “哎,你打猎也赚了不少银子,你买。”萧川不让份。 萧炎看他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戏谑,“我所有银子已经上交给新妇,身无分文。” “狗东西,又来阴你二哥,不过,我银子也全交了新妇。”萧川自得一笑。 萧炎低笑一声,看向白愫愫,“二嫂,狡兔三窟,可不知二哥将全部银子都给了你?” 说罢,他看了一眼萧川胸前。 白愫愫正在用布擦砍刀,眼眸一抬,手中砍刀“唰”的一下插在推车木板上,“萧川,你敢藏私?” 萧川吓得一哆嗦,“不敢,不敢……” “嗯?”白愫愫眸色凛冽。 萧川心里苦哈哈,只得背过身去从胸前掏出一块碎银转身递给白愫愫。 白愫愫将银子接过塞进袖袋,“推车。” 萧川跳脚,“为什么我推,要推也该是三弟推。” 萧炎淡淡一笑,“二哥,我身上有伤,推不动。” “你胡说,你昨天晚上抱弟妹力气可大得很!” 萧炎上前捂住萧川的嘴,低声威胁,“二哥,你再说,信不信我把另一处藏银子之地也告诉二嫂?” 萧川瞪他,最后认命推车。 萧大壮推着萧张氏走在前头,萧仁跟在他后面。 陶若云几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在岔路口,队伍向右路拐去,走上一条崎岖小路。 陶若云见真的往兰城方向去了,她高兴地咧了咧嘴,转头看向推车旁的高大身影。 这男人,样貌俊朗,心细如尘,听话好哄又不愚孝,真真是不能便宜给女主才是。 萧炎察觉身侧目光,转过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陶若云一愣,细声问道:“渴不渴?可要喝些水?” 萧炎摇头,扫了一眼萧川,又将头转了回去。 去兰城的人十分少,路上只见到零星几个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去兰城投奔亲戚。 见他们整个村子百余号人往兰城去,便默默跟在队伍后面一起走。 同是落难人,王村长并未将其驱赶,只是也没有多加照拂。 这条路两边林中的情况并没比清河镇那边好多少,常见的荠菜、马齿苋等被挖得根都不剩,连灌木的嫩芽都被捋光。 酸枣树、构树的果实刚结出就被摘走,剩下的青果挂在枝头,无人敢吃。 林子里的鸟叫稀少,只有乌鸦的“呱呱”声划破寂静,一切显得荒凉残破。 好在,没在道路两旁瞧见死人尸体。 不知道是书中作者描写得不够细致,搭建这个小说世界没有那么残酷,还是说荒年情况还没到易子而食遍地残尸的地步。 不过,蛮子打过来了,情况只会越来越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碰见山匪劫路。 傍晚众人寻了一块平整地,歇脚休息。 队伍一停下,萧炎便钻进了山里之中,不见踪影。 因着坐了一天车,陶若云也不觉得累,见村里妇人结伴进林子寻摸野菜,她也拿了篮筐小剜铲出来。 “娘,咱家菜不多,我也想进林子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些野菜。” 萧张氏劳动一辈子,一听到挖野菜心里有些激动,她摩拳擦掌想要同去。 “咳咳!”萧大壮咳嗽两声,萧张氏看过去,萧大壮瞪她一眼,然后转头对着陶若云道:“老三媳妇,你自己去不安全,让老二媳妇陪着你一起去。” 萧张氏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装病中,顿时捂着胸口哎呦两声,对着陶若云摆手,“快去快回,别走太远。” 陶若云应了一声,没去叫白愫愫,自己独自往林子里走去。 白愫愫见状不耐烦地道了一句“麻烦”,抬脚跟上去。 萧大壮看着二人的背影,“兄弟俩关系好,没道理娶的婆娘成仇人,你这个做婆婆得找个时间好好说和说和,省得两人以后再吵起来,不够村里人看笑话的。” 钱老婆子早上冷嘲热讽的话也让萧大壮听进了耳朵。 他这人最好颜面,当时便沉了脸。 这要是来人是钱老婆子丈夫李成,他非得一拳锤过去,打掉他的牙,让他再不能乱讲究人。 萧大壮看了一眼萧张氏,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老婆子,嘴笨得很,被钱老婆子气了那么多回也不长记性,次次人家搭话她还要理睬。 他来劝,她还要说他多心。 哎~ 萧张氏想到儿媳就头疼,“总叹什么气,我知道了,到了兰城落了脚,我就给她们立立规矩。” 陶若云和白愫愫进了林子,两人躲开村民迅速凑到一起。 “愫愫,饿不饿?” 白愫愫摇头,“还好。” 她练武,耐力强。 陶若云东瞅瞅西看看从衣袖掏出一个帕子来,打开帕子里面还有一层油包纸,把油包纸打开,露出里面两张巴掌大的薄饼。 她拿起一张递给白愫愫,“先垫吧两口,等一等再回去做饭。” 胡翠花大着肚子,萧张氏胸口疼,剩下的人根本不会做饭。 想填肚子,只能等她们两个回去。 白愫愫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还得是我家若云,没有油也能将饼子摊得酥脆好吃。” 陶若云得意,“那是当然,姐姐的厨艺世界第一!” 白愫愫笑问,“你说是胡翠花饿得先求饶,还是咱那好婆母压着咱们两个去道歉?” 陶若云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摆动,“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啦,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她道歉。” 两人同时笑起来。 吃了饼子,两人继续寻野菜。 近边的野菜都被挖光,两人只能往林子深处走去。 “吭哧、吭哧”的低沉闷吼声从林间深处传来,陶若云白愫愫同时顿住脚步。 第一卷 第31章 遇见野猪群,娇妻要吃肉! “野猪进食!”陶若云眼睛亮起来,“愫愫,我们又找到新的食物了。” 白愫愫从腰间抽出砍刀,“我去弄死它。” 陶若云拉住她的胳膊,“回来,回来,野猪大多数以群体为单位活动觅食,多的时候能达二十多头,就算只有一只,也绝对是头公猪,你一个人怎么对付。” 吃不吃肉无所谓,她的好闺可不能受伤害。 白愫愫听劝,她是一身蛮力,但还是以安全为主,可是还挺遗憾,“和猪肉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不,我们不打野猪,我们只和野猪抢食。”陶若云促狭一笑,瞧着白愫愫懵懂的眼神,又道:“你听这种吭哧吭哧的声音大多数是野猪在刨食,我们捡一些石头,你带我上树,我们在上面扔石头把野猪赶跑。” 白愫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这个简单!我自己去,你藏起来。” 两人的脚步声太重,惊扰到野猪进食,被攻击便不好了。 再一个带着她也不好上树,陶若云想了想点头,“行,那你帮我,送我上那棵树上去。” 山林深处,可不会只有野猪一种动物。 万一她倒霉,转头遇到狼虎之类的猛兽,以她这个小身板不够猛兽一口的。 白愫愫自无二话,托举她爬上树。 陶若云冲着她交代,“不要和野猪搏斗,不要冲动!” 白愫愫摆摆手让她放心,大步离去。 陶若云坐在粗壮树枝之上,向远方眺望,入目之处绿黄交接,竟是扎根地下的树木都在干枯萎缩。 白愫愫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四周变得静悄悄。 说实话,她没在野外待过,太过寂静,仿若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她最怕孤独。 也不知道愫愫能不能将野猪赶跑,刚才她该嘱咐一句的,如果野猪太多,便回来。 越想越不放心,陶若云一会儿担心愫愫冲动非要将野猪赶走,一会儿又担心愫愫碰上其它猛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的心已经七上八下两个来回。 但她坐在树上并未乱动。 担心归担心,相信也是真的相信。 她相信白愫愫一身硬本事,真要是碰上猛兽,独自逃命不成问题。 但她如果追上去,再遇上那种情况,白愫愫便不能逃,只能战。 因为愫愫一定不会将她丢下。 如此想着,她的心绪倒是平稳了许多。 突然,咔嚓咔嚓的声响传来,混合野猪们高低错落的低沉吼叫声,让人头皮发凉。 是野猪群。 陶若云在树枝上站起来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白愫愫手握砍刀在前面狂奔,后面几头野猪穷追不舍。 最前面是头壮硕母猪,短小獠牙在暮色里泛着青灰。 她身后是七八头野猪崽子,跑得没有母猪快,肚皮上的毛被磨得发亮,哼哧哼哧地跟在后面。 “愫愫!”陶若云单手勾着树枝,身子向下,将自己的手探出去,“抓住我。” 白愫愫脚踩树干一跃,握住陶若云的手,借力向上荡到另一条粗壮树枝之上。 野猪们突然失去攻击目标,焦躁地在树下转圈圈。 母猪蹄子狠命蹬进泥里,棕褐色的鬃毛沾着草屑,小眼睛泛着冷光,四处拱来拱去。 陶若云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白愫愫举起手比画几下,嘴巴无声张合,陶若云无奈状。 原是白愫愫还没靠近,便被四处寻找食物的母猪发现了。 母猪护崽,对外来者先发起攻击。 白愫愫瞅见那几个野猪崽个头也不小,便没应战,转身就跑。 林间杂草丛生,路只有来时一条,没有办法,只能往回跑。 这才将野猪群带到了这边。 陶若云小声夸她一句,“你做得对,要不然非要受伤不可。” 野猪饿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发现猎物,如何会轻易放过。 就像现在,这野猪在树下已经转了好几十圈,也没打算离去。 两人不敢乱动,保持一个动作实在有些累。 就在陶若云琢磨要不要自己发出动静吸引野猪注意力,让白愫愫回去搬救兵的时候,右侧传来一阵脚步声。 陶若云眼睛一亮,兴奋地大声道:“夫君,野猪,吃肉。” 萧炎手持弯弓,从背后箭筒中抽出箭来搭弓拉弦,瞄准其中一只野猪崽便射了一箭。 那箭以破空之势刺穿野猪崽的眼睛,野猪崽发出嘹亮尖锐叫声。 母猪顿时暴躁起来,猪蹄蹬地,蓄势向萧炎的方向撞去。 白愫愫站起来,握着砍刀,“你在上面待好,我去助他。” 书中可写了,萧炎身手了得,上山打猎多年,对付野猪轻而易举。 只是身上有伤,愫愫不下去恐怕对付这些野猪会很吃力。 陶若云犹豫一瞬,“好,你去吧,小心一些,情况不妙你就先跑,去叫村民过来。” 白愫愫点头,跳下树。 陶若云的心提起来,她站得高,看得更全面。 “愫愫,你身后野猪崽撞过去了。” “夫君,小心!” …… 萧炎和白愫愫都是有硬本事在身上的,他们有武器不说,身法也十分灵敏,又有陶若云在上头指挥,两人每每都能躲开野猪攻击。 那畜生甩了甩头,反而更凶,前蹄刨地扬起碎石,喉咙里的低吼越来越尖。 几个回合下来,野猪崽已经死了两头,母猪累得哼哧哼哧。 陶若云觉得那头母猪盯着萧炎的目光满是怨恨,像一群蓄势待发的战士。 就在陶若云以为它会发起更剧烈的攻击时,它发出短促的“唧唧”声,像是发出了什么指令。 随后便见它转身钻进草丛里,剩下的几头野猪崽也跟上去。 陶若云吐出一口气来。 萧炎冷着脸走到树下,“下来。” 陶若云瞅瞅地面,摇头。 她不敢。 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白愫愫。 白愫愫站在不远处冲着她耸了耸肩膀,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出师无名。 “能上去下不来?”萧炎抬头,眸底带着审视,明明身居下位,却给陶若云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她知道萧炎在逼她承认她和白愫愫的关系。 她忽地勾起唇角,冲着萧炎妩媚一笑,“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当时危险,又有二嫂帮忙,自然上得来,现在……夫君,我腿软~” 后面两字尾音拉得老长,声音又软又娇媚,任哪个男人听见心都要软上一软。 第一卷 第32章 细心真男人,闺蜜点了头。 萧炎冷若冰霜,转身就走。 陶若云一愣,他生气了? 不该啊,前两次她冲他撒娇,他虽冷着脸,却绝对没有生气。 她向萧炎看过去,他的背影仿若与那年隐没在人群的身影重叠。 “夫君,你不要我了吗……” 她的声音极小,甚至完全被林间振翅高飞的鸟鸣声遮了过去。 陶若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来。 果然,除了愫愫,其他人都会先她一步转身。 忽然,树枝颤动,树叶簌簌。 她的面前被一道黑影遮住。 她缓缓抬起头来,萧炎一只手勾在更高的树枝上,冲着她伸出手来。 陶若云眼眸繁星点点,她缓慢地将手抬起放到了眼神的大掌之上。 她的手被握紧,随着细风从耳边掠过,她已然安全落地。 环在她腰间的胳膊抽离,她的手也被松开。 而她却一把拽住萧炎的衣袖,猛地扑进他怀中。 “萧炎,有你真好。” 萧炎的身子僵了僵,半晌未动。 白愫愫在不远处处理野猪崽,往这边张望一眼。 陶若云的脸正对着白愫愫,她瞧见白愫愫看过来,冲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白愫愫摇了摇头,她家若云还真是随时随地大小演。 那个女主天生媚体,就是不知她家若云对上女主能有几分胜算。 陶若云见好就收,没等萧炎来推自己,而是先一步松开萧炎的腰身,想要去看他的胳膊,谁知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好在萧炎扶住了她。 她委屈地抬起头来,“夫君,我真的腿软。” 她虽没直面野猪凶残,但站在上面,将底下凶险情况尽收眼底,却将心时时刻刻地提着。 她害怕萧炎打不过野猪,更害怕白愫愫会受伤。 尤其瞧见野猪崽在白愫愫身后偷袭,她差点从树上折下去。 萧炎垂眸,一阵风从林间吹过,他的一声叹息随风而起。 一只手揽住陶若云的腰身,让她能靠在自己身上,“腿软就去那边坐着休息。” 他扶着她往一块石头走去。 陶若云乖巧地坐下,在萧炎转身要走之际,她抓住他的胳膊,“伤口可有裂开?” 萧炎摇头。 她又去看萧炎后背,确定没瞧见血迹,才放心。 “萧炎,这两头猪是你和二嫂打的,可不可以交给我处理?” 她在和他商量,语气软得像化在手心的棉花糖。 “肉当然一起吃,我只是觉得我手艺好一些。”担心他拒绝,她又补充道,看向他的眸光全是祈求之色。 那夜她受不住也是这样看着他…… 萧炎耳尖动了一下,上面一点红,他移开视线,“我会和爹娘说清楚。” 陶若云点头一笑。 萧炎又道:“咱们家只留一头。” “剩下一头你打算给村民们分了?” “嗯,肉太多,天气又热,保存不住。” 陶若云没意见,至于旁人会不会有意见,那就不归她管了。 “好呀,我也觉得和村民们同行,该打好关系。” 远亲不及近邻,真遇到什么困难,有良心的说不定真会搭救一把。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道理到哪都行得通。 “那等下了山,你去找王村长和里正吧,这样出风头的事情自然他们最合适,村民只需要记住野猪是咱们萧家提供的就成。” 这样落了好名声,又借机卖个好给村长里正,如此才不得罪人。 萧炎深深看她一眼,“你想事情很周到。” 陶若云笑了笑。 萧炎过去和白愫愫一起处理野猪崽。 这两头野猪崽照比另外两只小上许多,但估摸也有一百多斤。 萧炎身上有伤,只能扛一头下山。 另一头只能由白愫愫和陶若云一起抬着。 萧炎多瞅了陶若云的腿两眼,出声道:“你们等一下。” 然后他便到一边割了韧草,掰断几棵已经干枯胳膊粗的小树。 他将那小树分叉树枝全部掰掉,用韧草捆来捆去,不稍片刻,便做出一个简易筏子出来。 筏子前头用韧草搓成的粗糙绳子绑着,他拖着简易筏子过来,抬了野猪崽放上去,“你们两个试试,看看能不能拖动。” 白愫愫先陶若云一步上前,握住韧草绳往前走了几步。 “轻轻松松,就不用弟妹了。” 萧炎点头,扛起野猪崽,“走吧。” 三人往山下去了。 一路顺畅,陶若云几次想要帮忙,都被白愫愫和萧炎拒绝。 萧炎不紧不慢的走在前头,与两人二十米远,将一路上的树枝和碍脚的东西先一步处理干净。 白愫愫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陶若云,小声道:“若云,如果他不变心,我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陶若云的眼睛颓然瞪大,如不是自己手捂得快,就要尖叫出声了。 她眼珠子乱动,眉头蹙在一起,盯着白愫愫上下打量,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 大姐,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白愫愫勾了一下唇,“我说真的。” 陶若云镇定下来,放下手,走到她身侧,表情夸张,“亲爱的,别忘了,那年张琪追求我,你撵着他跑出二里地,硬是给他揍得鼻青脸肿才罢休,还有那个富二代李成玉,你不是也摇头不同意,到这里才几天,你就松口了?” 不怪陶若云惊讶,实在是两辈子加一起,她也没见白愫愫给她身边转悠的任何男人一个好脸色。 白愫愫想了想,“他能打。” 陶若云:“……”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保命要紧。” 白愫愫点头,陶若云去抓韧草绳,“我拉一会儿。” 白愫愫见她坚持不懈,便松了手。 陶若云兴奋地拉着韧草绳往前走。 走出去两步远,韧草绳拉直,她原地踏步。 回头瞧看,那筏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不曾移动一下。 野猪崽嘴巴张着,舌头搭在外面,从她的角度来看似在笑一样。 笑她不自量力。 陶若云不信邪,吸了一口气,用力拉扯,小脸憋通红。 伐子终于动了! 不足半步。 陶若云:“……” 她把绳子重新塞到白愫愫手中,一阵风的跑出去,丢下一句,“当我没来过……” 三人下了山,顿时引起一片骚动。 “野猪,萧炎厉害啊,竟然打到野猪了!” “艾玛,后头还有一头,是两头野猪!” 钱老婆子三角眼闪过精光,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吆喝,“大家快来啊,有肉吃了,咱们有野猪肉吃了……” 第一卷 第33章 婆媳又交锋,以退方为进! 钱老婆子撒丫子跑,见谁都要夸张地比画一下野猪崽有多大,足够多少人分着吃,末了的还得加上一句你们快去回去拿碗筷,等会儿好吃肉。 很多村民听到消息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上去帮忙。 陶若云和白愫愫让到一边去,往萧家走。 路上村里齐家媳妇凑过来。 “萧家媳妇,刚才钱婶子说你们要给大家伙分肉,是真的不?” 周围的人全都支棱起耳朵来。 白愫愫脸色冷沉下去。 陶若云见状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笑着回道:“我和二嫂刚嫁过来,不好做萧家的主,这位嫂子,你刚才听谁说的,钱婶子是谁?可是我们萧家什么远房亲戚?” 钱老婆子是谁? 和她们萧家有文钱关系么! 她说吃屎,你们也信? 齐家媳妇被挤兑了一句,硬是不敢发火,她讪讪笑了一下,“那可能是钱婶子瞎说的。” “嫂子,旁人说了什么我们也左右不了,不过能不能分肉,大家伙还是等萧家人说话才是,好了好了,不能和你聊了,家里活多,得快走两步了。” 说罢,她扯着白愫愫快步往回走。 萧家休息之地被围得水泄不通,村民脸上扬着笑脸,比过年还开心。 “没想到这山里面还有野猪,瞅瞅这肥的。”张力年轻,腿脚轻快,比王村长先到一步,他蹲在地上手拍野猪崽后臀感慨。 萧大壮拿着旱烟杆子,满面红光,“可不是,咱们一个个饿得干瘪,这些个野兽倒是吃得肥粗扁胖。” 萧张氏围着萧炎,“你一个人打了两头野猪,没受伤吧?” 萧炎摇头,“不是我一个人打的,有二嫂和若云帮忙。” 对于这话,萧张氏一点也不信。 “你可别往你新妇脸上贴金了,你二嫂爹杀猪匠,她力气又大,能打野猪我信,你新妇不帮倒忙就算了。” “娘,我新妇立于树上总揽全局,如此,我和二嫂才一次次避开野猪攻击。” 萧张氏嘴巴微张,无法反驳了。 萧炎低声唤了句,“娘,你别对她这么大的敌意,她是我新妇,是我点头同意娶进门之人。” 萧张氏抿抿唇,心里很大的不高兴,但看在儿子难得一次软声细语和她说话,她不忍拂了儿子的脸面,故而点头,“知道了。” 萧炎道了一声谢,便往萧大壮跟前走去。 胡翠花走过来,“娘,你和三弟说什么了,怎么他还向你道谢,亲娘俩怎还如此外道?” 萧张氏一愣,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儿子成年后,第一次与她温声说话竟是因为新媳妇,这还不算,他还因为新妇向她道谢。 她是他老娘,他和她客气什么? 在他心里,新媳妇和他才是一家人是吧? 她这个老娘都是外人。 胡翠花在不远处当然把娘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和婆母相处多年,太了解婆母的性子。 她太在乎自己生的这几个儿子,以至于娶了媳妇也不想让儿子对媳妇比对她还好。 当年,她刚入门,因萧仁处处呵护她,婆母没少给她摆脸色。 现在,终于到旁人来吃这份苦了。 “娘,二弟妹和三弟妹这次属实有些过分,但您啊,看在二弟三弟的面上,便不要训斥她们了,二弟三弟该心疼了。” 听到这话,萧张氏更觉得堵在心口的气咽不下去。 她正欲说话,就瞧见陶若云和白愫愫过来。 “娘,我们回来了。”陶若云心道倒霉,回来遇见的第一人不是公爹而是婆婆。 萧张氏脸色黑沉,不悦的目光从陶若云的脑袋扫到脚后跟,没一处看顺眼。 “你们两个乱跑什么,要不是萧炎不放心去山里寻你们,你们非得被野猪吃了,一个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再有下一次,便别回来了。” 萧张氏的声音不大不小,被周围的人全听了去。 气氛一时凝结成冰点。 饶是陶若云脸皮再厚,此时心中也难免窝火。 她眉头微蹙,心里快速合计转。 按照婆母的性子,得了野猪肉只会高兴,不会生气。 要说婆母多关心她们两个也不见得,上次去镇子上与村民走散回来的晚也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刚才婆母看自己的眼神透漏着不满,虽话里意思说的是她和白愫愫,但更像是冲着她陶若云来的。 她们不在的时候,搅事精大嫂又说她的坏话了? 这个时候定要沉住气,不能遂了胡翠花的意。 陶若云恭敬地低下头,软声软语地回了一句,“娘,我们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她的态度实在太好,萧张氏想要挑刺都挑不出来。 她不耐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去那边休息去吧。” 胡翠花:“……” 这就完事了? 陶若云应了一声,趁着萧张氏不注意,冲着胡翠花挑衅地扬起眉毛。 胡翠花顿时气得变了脸。 萧张氏往萧大壮那边走去。 胡翠花瞪了一眼陶若云转身跟了上去。 身后白愫愫被萧川扯走,往林子里去了。 一时只剩下陶若云自己。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她双腿有些打颤,便到一边休息去。 不一会儿,她瞧见林间有鸟振翅高飞。 那方向正是闺蜜白愫愫所在方向,她便多看了几眼,心想着,两人不会在林子里干坏事呢吧! 愫愫性子冷不会主动,但瞧着二哥是个话多黏人的…… 萧炎从人群中挤出来,便看见陶若云望着一边的林子。 萧川和白愫愫一前一后从那边出来。 萧炎的脸色霎时变冷。 她与他再亲近,话说得再好听,不过全是为了二哥。 萧炎转身回去,对着杀猪汉子道:“钟叔,我来。” 那边陶若云休息了一会儿,便来帮忙。 瞧着萧炎正在砍骨剔肉,背部衣衫渗出鲜血来。 “萧炎,你停下,你伤口裂开了,快停下……” 陶若云这样喊了一声,四周的人全都看过来。 萧炎砍骨头的手便顿住,他转过头来,余晖晚霞在他眼眸中翻滚涌动,他喃喃道:“陶若云,你是真的担心我吗?” 第一卷 第34章 腹肌太好看,可去当男模! “什么?”陶若云没有听清,只担心地看着他的后背。 萧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转身继续砍骨头,漫不经心地道:“在此处落脚时,我听到狸猫叫,你可知狸猫最大特点是什么?” 陶若云蹙着眉,只想让他停下来,并未深想,故而摇头敷衍地道:“不知道。” “狸猫为了狩猎最喜伪装,它毛色斑驳,与树林、灌木丛等高度融合,静止时极难察觉;遇到危险时会压低身体、缓慢后退,甚至短暂原地静止装傻迷惑观察者……” 陶若云呆住,怎么越听越不对? 她疑惑地看向萧炎的侧脸。 萧炎感应到,转过头来,继续道:“刚才我便险些被狸猫骗了过去,好在,我寻到了它。” 他笑了一声,神情轻松,仿若刚才说的那些只是随口一说。 可不知道为何,陶若云的心提了起来,她试探着问,“那你抓住它了?” 萧炎淡淡道:“差点。” “那就是没抓住。”她叮咛一句,细琢磨萧炎的用意,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萧炎,你把刀放下吧,让别人来,我给你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这回萧炎放下刀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胳膊,随她往小推车那边走。 他盯着她的纤细背影,忽然道:“其实,抓不抓住并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抓捕的这个过程……” 陶若云如芒在背,仿若她就是那只被萧炎追捕的狸猫一般。 她回头笑了笑,“狸猫那么可爱,肉又不好吃,抓它作甚。” 萧炎看着她的脸,认真想了想,“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 是挺可爱,至于好不好吃,只尝过一次,暂时无法下定论。 随着萧炎的话落,仿若压在陶若云身上那道无形压力也随之散去。 陶若云吐出一口气来。 她翻出药瓶,拿出裹伤布,对着萧炎道:“衣服脱了。” 萧炎一愣。 抬手去解布带。 他动作缓慢,唇角很平,双眸却格外亮,灼灼看着她。 饶是陶若云脸皮再厚,此刻也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动作极快,几下剥掉身上衣裳和缠在身上的裹伤布。 月华如练,倾泻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八块腹肌如精心雕琢的山峦,在银辉中起伏绵延。 她慌乱移开视线,又受不住蛊惑地用余光偷瞄。 这身材,做男模的料。 萧炎盯着她,沉声询问,“不是要给我上药?” 陶若云轻咳两声,故作镇定地走过去,转到萧炎身后。 这回才大胆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样一看才发觉他背脊宽阔,肌肉线条紧实有力。 部分伤口结痂,只较深之处崩开,鲜血顺着背脊向下滑去,直至他的腰身,这一幕瞧着不显狰狞,更隐隐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张力。 陶若云忍不住吞咽口水,心中为自己开解,她两辈子加起来只碰过这一个男人,对着他的身体犯点花痴不算毛病吧? 萧炎微微侧头,“你再不动,那些肉可能就要被娘全部扔锅里煮了。” 陶若云回过神来,连忙上前给他上药。 药粉撒在伤口之上,随后拿来裹伤布给他缠上。 他腰身粗壮,她胳膊一只胳膊根本不够长,只能抬另一只手去接,这便将萧炎整个抱在怀里。 又怕自己碰到萧炎伤口,她的上身微微躬着,这便导致萧炎微微一动,她便径直撞在了他的背脊之上。 “嗯~” 一声闷哼传来,她连忙站好,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萧炎手掌握成拳,才控制住自背脊蹿上来的麻酥感涌向四肢,他声音暗哑,“无碍,继续吧。” 陶若云一只手揉揉鼻尖,继续包扎。 几圈之后,她在陶若云的背部系了个蝴蝶结。 微风吹过,那蝴蝶结颤动飘扬,仿佛要在萧炎身上飞走一般。 这种柔美与硬汉的撞击,这让她不得不想起那夜她与萧炎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萧炎转过头来,眸光闪烁了一下,“你,流鼻血了。” 陶若云一愣,猛地转过身去,用手指摸了摸,真流鼻血了。 “那个,包扎完了,天气太热,一身汗,我去洗脸。” 她陶腾双腿,飞快逃离。 萧炎唇角缓缓勾起,“原来狸猫喜欢这一口。” “狸猫喜欢哪一口?”萧川顶着乌眼青过来,脸上带着笑。 萧炎笑容顿收,睨他一眼,“反正不是你这口。” 他盯着萧川左眼,“二哥,我助一助你。” 萧川未反应过来,右眼便挨了一下。 他抬手捂眼,咬牙切齿,“萧、炎!” 萧炎已经穿好衣裳施施然到了萧大壮跟前,白愫愫就在两步远的位置帮忙处理野猪肉。 萧川:“……” 陶若云听到萧炎满是怒火的声音快速洗了鼻子过来,瞧见萧川的眼睛,感叹道:“二哥,好对称的乌眼青。” 萧川:“……” 一头大一些的野猪崽分给村民,由着村长夫人带头煮炖。 萧家这一头野猪崽小一些,由陶若云处理。 她力气小,白愫愫在一旁帮忙。 萧川和萧炎站在不远处。 萧川挑眉,“她们两个装也不装了?” 萧炎淡淡道:“共同经历过生死,关系有所缓和,也属正常。” 萧川无话可说,只道“谣言不可信啊!” 萧炎便没再接话。 萧川又道:“有些事情得求证,不要妄下决断,三弟,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他又不是傻的,从前自己这三弟就算再生气也只会冷脸不理人,哪曾和他动过手。 萧炎听出弦外之音,眼眸低垂,“空穴不来风。” 得,白劝了。 他这个犟种三弟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且等着回旋镖刺中他的要害。 萧川抬手揉揉眼眶,往白愫愫跟前走去,“娘子,为夫好疼……” 白愫愫冷眸转头,“滚。” 萧川及时转弯,“好嘞。” 娘子凶巴巴的样子最好看。 萧炎缓步行至陶若云跟前,低声询问,“你的鼻子可好了?” 陶若云也想送萧炎一个滚字。 “没事了,没事了!”她微微一笑,凑到萧炎跟前,仰着头眨巴眼睛,细声问,“夫君,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第一卷 第35章 齐心熏猪肉,被踹暗叫神! “什么?”萧炎微微侧头。 陶若云知道他听见了。 这厮竟还是个记仇的。 陶若云摇头,“没什么,我这边要忙到很晚,你先去睡吧。” 萧炎摇头,“我和你一起。” 男人主动干活,陶若云是不会拒绝的。 她指了烧火的话给他,“你去烧火吧,柴火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行,也能避免你身上的伤口崩裂。” 萧炎点头,“都可以。” 他坐到灶坑前往里添火,滚滚热浪扑面,他似无知无觉一般。 陶若云抿唇偷笑,又自去忙了。 杀猪是个大工程,但萧家能干活的却没两个。 萧家男子很少进厨房,可现在萧炎萧川都过去帮忙。 当哥哥的萧仁不好干呆着,便也过来。 “三弟妹,我来帮忙。” 萧仁很有边界感,自两个弟媳嫁进来,这还是头一遭正面说话,故而话音还没落,脸先红了。 但因为天太黑,谁也没注意到。 陶若云看了一眼萧炎。 萧炎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和大哥客气。” 那她可真就不客气了。 “大哥,我需要搭建一个熏炉,你帮我在那一片挖个半人深的坑吧。” 萧仁点头,取了铁锹便去干活。 没一会儿他便挖好了一个坑,坑底还铺了一层碎石子。 陶若云不得不多看萧仁几眼,这个大哥做事稳,不惜力,又心细,性子憨厚没心机。 可真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如果当初她嫁给的是大哥,她能直接给他哄成胚胎。 奈何,她遇见的是心思重,又腹黑的萧炎。 陶若云无声叹气,对着萧仁道:“大哥,你这坑挖得深浅刚刚好,又铺了石子给我省下不少力气,真不错,只是我还需要一些石块和泥巴,不知道……” “可以,这个简单,我现在就去弄。”萧仁被夸得脸更红了,浑身充满干劲。 萧炎听到陶若云的声音抬起头看过去,灶坑里的火光在他眸底闪动燃烧。 原来她对谁嘴巴都是一样甜。 他拿起一根树枝掰断扔进灶坑之中,火苗噗的一下燃烧得更旺了。 白愫愫和萧川也过来帮忙,一个垒燃烧室侧壁,一个搭熏制支架,这些步骤上辈子白愫愫给陶若云打下手时全部做过,干起来得心应手。 唯有萧川一会儿刮坏了手,一会儿又搬石头砸了脚,像个小媳妇似的不停喊娘子。 白愫愫忍无可忍,将其扯到林中,再出来后,他便安分多了。 大丫二丫盯着盆里的猪肉口水直流,恨不得生啃一口,陶若云去寻熏肉燃料,路过时将两小只拎走,“生肉不能吃,要煮熟了才行,你们两个先忍一忍,明日一早三婶就给你们炖肉吃。” 大丫二丫最喜欢说话温温柔柔的三婶,流着口水直点头。 陶若云寻来一些干枯桦树枝,和桦树皮回来。 桦树枝掰成小段和桦树皮一起铺到坑底,又在上面铺上干草用于引火。 弄好这些,陶若云又去捞锅中猪肉。 用筷子插进肉里,感受到轻微阻力,肉却无软塌感,筷子上不带血水,这肉便也就达到七分熟。 如此,再拿去熏烤便能缩短熏烤时间。 又是穿肉挂肉,又是起火,五个人一起忙活,也忙到了后半夜。 陶若云还需要防火防变质,故而要一直守着熏炉。 “你们去休息,这里我看着。” 她让大家赶紧去睡,可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未动。 陶若云便侧头看萧炎。 在萧家,她说话分量不够,需得借助外力。 萧炎抬眸淡漠道:“你们去休息,我和新妇看着,明日赶路,你们推我们两个。” 公平合理,这般萧仁和萧川才各自去歇息。 胡翠花睡得早,因她怀有身孕,故而用的褥子和被子都是家中最厚,大丫二丫躺在两边,小小身子缩成一团,竟是没盖上一个被角。 萧仁皱眉,又不忍吵醒胡翠花,便从包袱里翻出自己的衣裳给两孩子盖上,以免夜风入体,感染风寒之症。 而他则和衣躺在孩子另一侧闭上眼睛。 萧川这边拿出被褥唤白愫愫一起躺,白愫愫只翻了个白眼,从包袱里扯出一套绣着红喜字的新被褥选了一个离萧川极远的地方铺好躺下。 萧川捧着被褥颠颠跟过来,小声碎碎念,“好好的新被子浪费了,你与我同盖一个多好……” 白愫愫闭上双眼不理人。 萧川又来扯她被子,“好娘子,你就与我同盖一张被子吧……” 白愫愫额头青筋跳动两下,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萧川,是我给你脸了?” 月色之下萧川眸色极亮,他硬是挤进白愫愫被子里去,“娘子,你我为夫妇,同盖一个被子不是合情合理?” 白愫愫凤眸微眯,修长的腿弾动一下,萧川平移出去老远。 随后就见白愫愫平躺,左右动了动,将被子压好,这才闭上眼睛。 萧川盯着白愫愫的侧脸,手捂住屁股轻吟一句,“忽觉股间风骤起,铁蹄破空裂帛声!虽痛犹赞飞卿脚,捂臀强忍暗叫神!” 这不成诗的诗顺着夜风传到陶若云的耳朵里。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估计她的好闺蜜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 她捡起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萧川的那句捂臀强忍暗叫神便出现在了地上。 萧炎脸色晦暗不明,侧低着头看那诗句,“你很喜欢?” 陶若云闻言转过头来,“喜欢什么?” 萧炎蹙眉,“喜欢作诗,还喜欢听人作诗!” 陶若云摇头,“那倒没有。” 萧炎觉得她在撒谎,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陶若云没去看他,眉毛动了动,笑着又道:“比作诗比我更喜欢做饭,那些个诗啊什么的太绕嘴,念起来费劲,不如做出美味食物来的痛快。” 萧炎还是未说话,只将视线落在地上的诗句上。 陶若云的树枝点在捂臀二字上,她笑道:“你二哥被你二嫂踹了屁股,反过来还要赞你二嫂踹的神,萧炎,我踹你一脚,你可也会如此想?” 她发现了,萧炎这人腹黑毒舌之外,最大的特点是拧巴。 他一直怀疑她,却从不正面问她一句是否还喜欢他二哥。 当然,他就算问了,她回答不喜欢,他也不会相信。 这样的人需要打持久战,好在陶若云早就做好准备。 夜风又起,吹乱她的发丝,她抬头娇笑着追问:“夫君,你倒是说话啊!” 第一卷 第36章 梦中骂萧炎,醒来喊夫君! 萧炎面容冷峻,看她一眼,“你可以试试。” 陶若云:“……” 她调转身子,面对萧炎,抬脚便冲着他小腿踢了一脚。 萧炎神色淡淡,扫她一眼,“挠痒痒?” 陶若云小腿绷紧蓄力,猛地向他踢去。 谁知萧炎的腿一躲,她踢空,因着惯性屁股离了石块,咚的一声直接单腿跪在地上,另一条腿插在萧炎两腿之间,她为了稳住身形上身直接扑向萧炎。 因为有腿别着,只脑袋进了他的怀,悬在他腰腹之前,正对着…… 陶若云的脸瞬间爆红。 这是什么诡异姿势。 萧炎不会以为她是什么好色之徒吧? 她懊恼地咬了咬牙,突然抬起头来,红着眼圈凶巴巴的吼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躲!” 太失态了。 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这样丢脸过。 萧炎的手比脑袋先动,抓住她的胳膊直接扯到自己怀中。 两人同时一僵。 萧炎反应过来,将她的身子扶正安置回石头之上,“你再踢一脚,我不躲。” 陶若云:“……” 她说的是这件事吗? 她说的是……还真是这件事。 她心里又恼又乱,还真气呼呼地踢了他一脚。 “踢得好。”萧炎如是说。 陶若云尴尬的脚趾都快抠出一套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大平层了。 大概是她眉头皱得太深,萧炎瞧着她道:“可是嫌我没有作诗?” “没有!”陶若云回答得极快,生怕身侧之人再冲着她吟诗一首。 萧炎笑了一声,“别急,我不通文墨,你想让我作也是作不出来的。” “我不想让你作诗,从没有过这个想法。”陶若云整理心绪,把刚才那些个意外全都抛到脑后去,“萧炎,人各所长,你擅长之物旁人不见得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作诗,我也不会,不会便不会了,也不耽误吃饭喝水过日子,你说对吧!” 萧炎往熏炉里瞧去,里面的火光随着陶若云的话在他心底灼烧。 “可是,连字、我也是不认识的。” 他声音如常,可细细听去便能听出里面淡淡的伤怀之感。 农家院里能养出一个书生已是要举全家之力。 萧家供出一个童生已经十分不易。 “萧炎,我认识哦!”陶若云挺起胸脯来,“人都说夫妻要互补才能过得长久,你看,我没力气,你一身肌肉,你不认字,我能认能写,以后生了娃,你教孩子拳脚功夫,我来教他读书,咱们的娃岂不是要文武双全?” 她的话就像一阵风钻进萧炎的耳朵,拂过他的心房,使那心头点点火光吹燃,顷刻间烧成一团火苗。 “娃……”萧炎面前闪过一张极像陶若云的奶团子,软软糯糯甜甜地冲他喊爹爹。 那等幸福画面一旦印在脑中便再也挥之不去。 见萧炎的面色柔和,陶若云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气息极轻,却落在了萧炎的耳中。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狸猫狡猾,善于伪装。 她费尽心力给他编造这样一个梦,为的又是什么? 萧炎不愿深想,忽然站起身来。 陶若云侧仰头看他,只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夫君,你做什么去?” “解手。”丢下这么一句,他大步离去。 陶若云瘪瘪嘴,冲着他的背影道:“夫君,快去快回,我自己在这里害怕!” 萧炎心里道了一声小骗子,步伐迈得更大了一些。 陶若云无聊,便又在地上写写画画,写了之后立即擦去,以后在萧炎面前还是少做这些行为,以免伤及他的自尊。 但她也不可能一直不碰笔墨。 上辈子饭店成型之后,她便一心投入到食谱当中,为此研读许多历史文献。 只可惜她的食谱只写到一半便穿到了这里,等以后日子安稳,天下太平,她定要重新将饭店开起,再重新出一本食谱。 陶若云抱着双腿,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待萧炎回来时,她蜷缩成一团,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恬静而美好。 萧炎缓慢坐到她身侧,小心伸出手触碰她另一侧肩头,陶若云的身子便向她这一侧栽倒靠过来,正好倒在他的怀中。 月明星稀,虫鸣嘶哑,他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萧炎背脊瞬间僵成直线。 “萧炎!”怀中人呢喃,他低下头去,瞧见她双眼合着,并无醒来之意,嘴巴动了动,咬牙的声音传出来,原来是在说梦话。 她梦见他了? 萧炎缓缓勾起唇角。 “眼瞎东西!” 萧炎笑容冻结,僵在唇角。 …… 快要天亮时,陶若云猛地睁开双眼,坐直身子。 “肉,火!” 她感觉嘴角有紧绷潮湿感,抬起手擦了一下,竟是口水…… 这才后知后觉地向身侧看去,“夫君!” 梦里骂萧炎,醒来喊夫君。 她还真是口是心非,该当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萧炎脸色冷然,目光落在自己衣摆之上的湿润处,陶若云也看过去,嘴角抽动两下,那不会是她的口水吧? “那个,对不起,一不小心睡着了,这是我弄脏的吧,我给你擦擦。”说着她用衣袖去给他擦衣摆,一个用力手便顿住了,她嗖的抬起头,焦急解释,“夫君,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她这般说着,按在上面的手却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萧炎太阳穴剧烈蹦了几下,他握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冲着陶若云道:“莫要再考验我的定力,我非君子。” 陶若云呆愣时,萧炎松开她起身离开。 陶若云仔细品味他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在告诉,她使使劲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她滚床单? 这…… 滚过一次了,也不是不能滚第二次。 只是现在的环境实在不成,还是算了吧。 呸呸呸…… 她想什么乱糟糟的呢,现在逃命要紧。 她赶忙起身去看熏炉中的火和肉,火没灭,肉已经烤熟,发出阵阵娇香味。 由熏肉做成的各种美食在陶若云的脑中飞了一圈,她最后挑中葱炒熏肉,这个简单易做,葱香又能掩盖野猪土味。 只是熏炉内余温未散,她晾了一会儿才动手拿肉。 肉香馋醒一群人。 除了萧家人围过来看熏肉,许多村民也上前来凑热闹。 瞅着那一条条熏肉,村民们咂舌。 “瞅瞅,秀才家的闺女就是会过日子,这肉熏好之后怕是能吃上两个月,萧家就算没了粮食,也能靠这肉活下去。” “可不是,张婆子有福啊!” “张妹子,你家可是娶了个好媳妇……” 萧张氏站在人群之中被恭维得像只打了胜架的公鸡,仰着脖,就差煽动翅膀飞上两圈了。 等人散去,她到陶若云身旁来,“老三媳妇,你做得不错!” 陶若云:“……” 这就夸完了? 一点诚意也没有! 不过难得听到萧张氏夸她一句,陶若云笑着道:“都是娘教得好。” 这话直接说到了萧张氏心坎上,“嗯,以后多听娘的话,少走弯路,少吃亏!” 这下陶若云差点没绷住,好在功力比较深厚,她又点头,“一切都听娘的。” 说完,便去炒菜了。 胡翠花捂着肚子站在不远处,满脸愤然,神气什么,不就是熏个肉么。 “如果我没大着肚子,熏肉的话还能轮到她?” “你会熏肉?” “哎呀!”胡翠花惊叫一声,瞪向身后侧之人,“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第一卷 第37章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做了亏心事才会被吓到!” 白愫愫眸底冷冰冰的,“胡翠花,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再敢在人后使坏,我定不饶你。” 她说的是胡翠花昨日挑拨萧张氏训斥陶若云和她之事。 她跟着吃了挂落,来警告合情合理。 再有一次,白愫愫不会再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非要让她吃些苦头不可。 她一边说话一边摆弄手里砍刀,仿佛下一刻就会拿刀砍人一样。 胡翠花本就被惊吓,此刻又遭恐吓,巨大的惊怕就像一块大石砸在她心头,堵在心口,憋屈的她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呜……” “想哭出声告状去?你大可试试!”白愫愫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哭声卡在胡翠花的喉咙里不上不下,捂嘴呜咽。 她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凶恶妯娌。 她可是妊妇,怀着孩子的人。 二弟妹怎么敢如此造次,当面威胁! 胡翠花越想越不甘,但又怕告状当真惹怒二弟妹,故而只能将苦楚咽到肚子里。 她擦干眼泪回去。 陶若云的饭菜已经出锅。 一大块腊肉炒了整整一大盘。 又蒸了白米干饭,因家家都分到野猪肉,故而这股米香味更加勾人,引得村民频频向萧家这边张望。 大丫二丫摆放碗筷,大丫大一些,手脚灵活,摆放瓷碗,二丫跟在后面摆放筷子。 两姐妹配合得天衣无缝,仿若这动作已经重复了几百遍一样。 陶若云端着饭盆过来,瞧见这一幕便觉得刺眼。 那么两个小小的娃干着她们这个年纪不该干的活,勤劳又认真。 这让她不得不想起在福利院时,她和白愫愫也是这样,总想着多做一些事情向旁人展示她们不是吃闲饭的。 她们能干活。 陶若云眼睛红了红,刚要上前,便见二丫放下筷子转身之际碰掉了一个陶瓷碗。 陶瓷碗摔碎,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二丫先是无措,随后小脸上出现肉眼可见的慌乱,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子掉了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大丫心疼妹妹,紧忙蹲下身去捡那陶瓷碗。 “别动。”陶若云几步上前放下饭盆,将大丫扯了起来。 大丫身子一僵,把二丫护到身后,“三婶,你别打二丫,她不是故意的,你打我吧,我个子高,抗打!” 听到声响萧张氏和萧水过来。 萧张氏板着脸,倒是没说话。 萧水“哎呀”一声,“这可是前年过年时我和娘买的那一套,一共十只,平常都是不舍得用的,如不是逃荒,只能带上好的东西,这碗可不会拿出来,你们两个也太不小心了,真该打!” 每只陶瓷碗上都雕刻着两朵水仙花,萧水最喜欢水仙花。 陶若云瞧她一眼,把大丫二丫扯到自己身后,笑着开口,“她们才多大,不小心碰掉一只碗算什么错,小妹倒是做事小心,怎的不见来摆碗筷?” 萧水一噎,萧张氏的脸更加黑沉。 胡翠花就是这个时候红着眼眶回来的,她听了两耳朵,又瞅见萧张氏,几步上前把大丫扯过来,巴掌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毛手毛脚的东西,这点活也干不好,不打你下次不知道你还要摔碎什么,败家玩意,家里这点东西全要让你祸祸没了……” 大丫被打疼,哭着求饶,“娘,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别打了……” 胡翠花心口的郁气终于散出去一半,转身又去扯二丫,“还有你,赔钱货,就会坏事,惹你祖母小姑不高兴,直接打死了好……” 陶若云把二丫送到自己另外一边,挡住胡翠花的手,“大嫂,您还怀着身孕,不宜动怒,只不过打碎一个碗,没什么要紧的。” 胡翠花和陶若云几次交锋,一次没占到便宜,心里憋气,“我管教我自己的娃,和你有什么关系,三弟妹,你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让开!” 陶若云未动,抬头看向萧家人。 萧大壮坐在一旁抽着烟袋,根本没将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萧炎萧川正在规整推车,并没过来。 萧仁倒是过来了,但是他没出声。 萧水梗着脖子,在一旁煽风点火,“三嫂,大嫂说的没错,大丫二丫是她亲骨肉,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你赶紧让开吧。” 陶若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萧仁身上,“大哥,你也认为大丫二丫该打?” 萧仁没想到这事还会牵扯到自己身上,从前家里女人们吵闹,他们这些爷们从不会插嘴说话。 自有娘管教。 但三弟妹一个外人都知道护着大丫二丫,他这个当爹的…… 萧仁不顾亲娘黑着的脸大步走上前,握住胡翠花的手,“别闹了,爹娘等着吃饭呢!” 当着众人的面,胡翠花被自己丈夫拂了脸面,她心里更堵挺慌,但到底没再抓着二丫打。 萧张氏沉着脸坐下,“行了,吃饭。” 少了一只碗,陶若云去拿。 回来后发现大丫二丫缩着脖子站在一旁掉眼泪,竟是没有一起吃饭。 萧张氏夹了一块腊肉送进嘴里,眉毛微动,抬起头来道:“别看了,咱们家的家规,犯了错必须要受惩罚,饿一顿饿不死。” 胡翠花在一旁点头,“没错,两个不听话的东西……” “可是她们这么小,不过打碎一只碗……” “没规矩不成方圆!”萧张氏筷子拍在石头上,冷声打断陶若云的话。 大雍以孝治天下。 没人敢在萧张氏动怒时忤逆顶嘴,谁也没有吱声,碗筷也是不敢碰一下。 陶若云便觉得面前这一幕荒诞又可笑。 不过是她刚刚讽刺萧水一句,她这个婆母不想让她如意护着大丫二丫罢了。 还搬出家规来…… 她看了一眼白愫愫,白愫愫坐在那里并未动筷,察觉她的目光冲她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陶若云收整情绪坐下,一板一眼地道,“不愧是耕读之家,以规矩治家再好不过,娘既然提家规,那证明娘是个极其重规矩之人,是不是谁犯了错都要受惩罚?” 萧张氏板着脸,“这是自然。” 陶若云手一抬指向萧水,声音放轻了一些,“今日一早,小妹藏了半块熏肉送给吴家三郎,敢问娘,不问自取可为偷?私相授受可为错?” 她这话一出,萧家人齐齐抬起头看向萧水。 第一卷 第38章 战斗一场场,胜家唯有她! 萧大壮一摔筷子,冷声呵斥,“萧水,你三嫂说的是不是真的!” 萧张氏刚刚的气派顿然无存,她已经被这消息砸懵,她扯了身边的萧水,“说啊,你快说话啊,不是真的,对不对?” 萧水慌张摇头,“没有,爹,我没有,三嫂,你胡说。” 白愫愫突然开口,看着陶若云问,“可是那个个子不高,面皮精细的男子?” 陶若云点头。 白愫愫“哦”了一声,只瞅了萧水一眼,“小妹喜欢那样的小白脸?” 这话无疑不是将萧水送肉之事板上钉钉。 萧水急红了眼,却是不敢再吭声。 萧大壮和萧张氏脸色齐齐黑沉下来。 陶若云淡淡地道,“爹,娘若是不信,寻来吴家三郎问问就是。” “不可!”萧张氏声音颓然拔高,“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宣扬出去。” 她冷声交代一句,起身拽住萧水的胳膊将人扯到林子里去训话。 竟是自己连饭也不吃了。 萧大壮皱着眉头看她,心里对陶若云那点好印象毁了大半。 萧炎突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碗中,“辛苦了。” 萧大壮:“?” 萧炎转头过来,“爹,此事幸亏我新妇发现,才没酿成大错,小妹今日敢偷摸送肉,下次怕是就敢把自己也送出去,到了那时……” 萧大壮不敢想,忽地抽出旱烟杆子起身往萧张氏娘俩那边去了。 不一会儿,林子里传出“啊”的一声惨叫,随后是萧水的痛哭求饶声,不过只哭了几声,林子里又没了动静,只见一些个小鸟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空去。 陶若云抿唇偷笑,往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肉唤大丫二丫过来,“吃吧!你们祖母回来前全部吃光。” 大丫二丫下意识去看胡翠花。 胡翠花呆呆地看着陶若云。 她这个三弟妹,几句话就搅得一直受宠的小姑子挨了打。 几句话而已…… “看,看我做什么!不吃就去那边站着。”她这话吼得毫无力气。 陶若云掀开眼皮瞅她,“大嫂……” 胡翠花一激灵,色差内敛地回道,“叫我做,做什么,我可没给人送东西,你可没有我把柄!” 陶若云指了胡翠花的唇角,“我只是提醒大嫂,你唇角有米粒!” 白愫愫嗤地笑出声来。 胡翠花闹了个脸红, 大丫二丫捧着碗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萧川给自家媳妇夹肉,悄悄凑近,“做得好!” 白愫愫瞪他一眼,兀自吃饭。 萧仁欲言又止地看萧炎,萧炎只当没瞧见。 陶若云心情极好地吃饭,她做的葱炒熏肉最是下饭,她用眼神示意白愫愫快吃。 白愫愫收到信息,筷子抡地飞起。 胡翠花正是嘴馋的时候,待她吃上一块肉后,什么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一筷子一筷子往自己和萧仁的碗里夹肉。 陶若云也忙活起来,给大丫二丫夹肉,给萧衍夹肉,又给自己夹肉。 时不时发出筷子打架碰撞声 等萧大壮和萧张氏带着哭红眼的萧水回来时,陶若云和胡翠花同时夹住一块肉。 陶若云扫见他们的身影,立即将筷子收回。 胡翠花只以为陶若云没抢过她,得意地笑了一声。 陶若云勾唇,柔声道:“大嫂,你就算怀着孩子,再饿也不能把菜全都吃了,快把肉撂下,这怎么拦都拦不住呢!” 胡翠花愣住:“什么?你说什么?” 陶若云抬头冲着她扬起灿烂笑容,“爹,娘,你们回来了?” 胡翠花筷子上的肉“啪”的一下掉在石头上。 她缓慢转过头身去,就见到萧张氏目光沉沉的一张脸。 “娘……” 萧张氏一肚子气,“还知道我是你娘?我的什么好东西不先给你送去,你倒是好,只顾着自己那张嘴。” “我没有,娘!” 萧张氏目光落在胡翠花身前的那块肉上,又看向盘子。 盘中只剩下四块肉,加上掉了的那块,也一共才五块。 但凡她有心,怎么会瞧见盘中只剩下那点肉还去夹。 胡翠花有心解释三弟妹也伸了筷子,但一抬头却瞧见陶若云的筷子不知何时掉在地上。 她哑巴吃黄连,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娘,我错了!” 萧张氏没好气地哼了哼,坐下吃饭。 萧大壮也坐下来。 萧水委屈吧啦地坐到萧张氏身侧,伸手去拿筷子。 陶若云便看向萧张氏。 家有家规她自己说的。 萧张氏不满地瞪她一眼,转头呵斥,“吃什么吃,去那边反省去。” 萧水委屈地站起来,扭身跑到小推车那边哭去了。 大丫二丫老老实实站在陶若云身后,小脑瓜低着,不敢四处乱看。 胡翠花扫了一眼,到底没有出声。 怎么说都是她亲生的,她们吃到了,也是占了便宜。 胡翠花心里冷笑一声移开视线。 她这个三弟妹不会以为她真的不想让俩孩子吃饭吧! 萧大壮夹起肉放到萧张氏碗里,“别生气了,吃饭吧。” 萧张氏脸色好看了一点,拿起筷子吃饭。 萧大壮也夹了一块肉,“嗯,老三媳妇这道菜做得不错,以后咱们家做饭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萧张氏皱眉,“怎么能行!” 她做饭抓多少米用多少肉谁知道! 萧大壮变了脸,“有什么不行,你能把饭菜做得这么好吃?” 见萧大壮动怒,萧张氏往回找补,“我是想啊,又要赶路又要做饭,老三家的又娇弱,再累到……” “娘说的没错!”萧炎淡淡出声。 见老三和自己一条心,萧张氏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你看,老三也这么说。” 萧炎抬起头来,“爹,娘,这样辛苦的活计该给我新妇找两个下手才是,小妹也到了快出嫁的年纪,如何能什么都不会,就让她来帮她三嫂,也能练练厨艺。” “行。”萧大壮拍板钉钉,不给萧张氏反驳的机会。 萧张氏气的差点摔了筷子,一个两个的,可还拿她当回事? 她筷子都要举了起来,余光瞅见萧大壮大口吃着肉,到底没受住诱惑,筷子转了个弯夹向碗里的肉。 “老三媳妇,你小妹娇生惯养着长大,没做过什么体力活,你心里有些数,莫要让她累坏了。” 自己的亲闺女,萧大壮还是心疼的,故而默认了萧张氏的话。 陶若云柔柔一笑,“是,娘。” 萧张氏又转头,“老二媳妇也去一起帮忙。”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刚才老二媳妇是在帮腔。 帮的还是老三媳妇。 哼,自从猎了野猪回来,她们两个关系倒是亲近不少。 萧张氏一边吃饭一边心里琢磨,待东西全部收整齐全出发前,她将白愫愫叫过来说话。 “老二媳妇,这一两银子,你收好,娘知道昨日打野猪,你出力最多,娘心里都有数,三个儿媳,属你最让娘省心,以后啊,你多到娘跟前来,娘不会亏了你的。” 第一卷 第39章 误撞野鸳鸯,投石躲树后。 日头刚爬上枯柳梢,道上的尘土被队伍掀成黄雾,越往兰城去道路两边越荒芜。 队伍前列是王村长家的牛车,车辕上坐着几个年纪大的老人,两侧挂着包袱,车尾堆着断齿的犁耙和缺角的陶瓮,走在车边上的王村长瞅着犁耙神情越来越凝重。 就连一早看了萧家热闹,也无法阻止心情变得沉重。 王树人赶着车牛车,往后瞅了一眼,和坐在身边的王胡氏道:“娘,爹这是咋了?” “你爹啊,担心再也回不去了。” 王胡氏幽幽叹了一声,语气中有着无尽的忧愁哀伤。 他们走得急,甚至没来得及给祖宗好好磕个头。 王树人年轻,不理解老一辈的担忧,他高声道了一句,“这有啥的,等蛮子滚出咱们大雍,咱们就回家!” 这句话传出去老远。 躺在小推车上浅眠的陶若云眉毛耸动一下。 回家,别想了。 往京城逃是作者早就给他们安排好的归宿,谁也抵抗不了。 她又往衣袖里摸了摸,是白愫愫早上路过她身边时塞给他的碎银。 至于哪来的…… 一早愫愫只见过她们这好婆母,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婆母给的。 陶若云想,傻人有傻福。 瞧瞧身前身后各家都是垂眉耷眼的,唯有她这个婆婆还想着搞宅斗,想用资本主义行派拉拢队友,搅动人心。 等粮食全部吃完,无米进肚时她就知道哭了。 炙热阳光打在她脸上,她翻了个身,彻底睡过去。 等醒来时,日头西斜,已经到了半下午。 这个时候日头太足,大家都走不动路,王村长便叫停,让大家躲进林子休息片刻。 陶若云下了小推车,去陶翁舀水。 一共五个陶翁,已经用空三个。 接下来水也要省着用。 这些水是从深井打上来的,可以直接饮用。 她喝了半碗,剩下半碗想给白愫愫,萧川也没在。 转身没瞧见她,只看见萧炎坐在树木下闭目养神。 她端着水过去,柔情蜜意地开口,“夫君,喝口水。” 萧炎睁开眼睛,眼底朦胧,很快恢复清明,他未动,而是问,“说罢,想做什么?” 陶若云被看穿心思,含羞带怯地道:“我想解手,没人看护,我怕……” 萧炎将碗接过仰头把水喝光,随后站起来,拍去麻裤上的尘土,“走吧。” 陶若云把碗送回去,转身跟上萧炎的步子。 两人往林子里走了老远,确定已经远离人群,萧炎往远处一块能遮挡身形的大石头指了一下,示意陶若云过去。 陶若云瞧了一眼石头,不好意思的看向萧炎,“你……” “啊!”一声销魂叫声,打断陶若云的话,她眼睛微微睁大,眸色一亮。 青天白日,有人干坏事! 萧炎眉头蹙起,捡起一块小石子往那大石头弹去, 陶若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实在没懂萧炎这是啥操作,她急得拉住他的手便往一旁的大树后躲去。 “谁?”男人爆喝一声,随后传来窸窸窣窣和脚步声。 陶若云瞅见萧炎衣摆露出去,连忙伸手抓了回来,这便导致她直接将萧炎腰身整个抱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陶若云的心跳动的便越来越剧烈。 完了!完了! 这要是被发现得多尴尬! 来者的脚步每一下都踩在了陶若云的神经上,她甚至自爱在想,要不冲出去打个招呼,就说: “嗨!你们夫妻也过来解手啊!” 万一不是夫妻……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陶若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时,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死鬼,哪里有人,还不快过来,再等一会儿娘找来有你好看……” “来了,来了,吸血的妖精,一会儿也离不开爷们!”急乱的脚步声远去。 陶若云吐出一口气来。 她抬头,不经意对上萧炎幽深眸子,那眸底是促销笑意。 她抬手在萧炎胸前捶了一下,咬牙小声道:“好啊,你故意的!” 萧炎握住她手腕,嘴角轻扬了一下,俯身靠近陶若云的耳朵,“你不是很想知道是谁?” 他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耳朵上,一阵酥麻感从耳廓开始向全身散去。 不远处的声音又给空气平添两分燥热,陶若云只觉得口干舌燥。 她不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两只手指揪住萧炎的衣袖扯了一下,语气带了一丝恳求,“走啊!” 萧炎低头瞧她,小骗子也有真实情绪流露的时候,难得…… 他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更林间更深处走去。 直到耳边再没了那呻吟声,陶若云才渐渐放松下来,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萧炎的手未放开。 她慌忙抽手,好奇地问,“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萧炎手掌空落落,他自然垂放在身侧,手指微动,“吴三郎!” 陶若云一愣,实在是没想到,“他……那个女子呢?” 萧炎摇头,“没听过声音,不知道。” “所以,你刚才听到声音就知道那人是吴三郎,你砸石子也是真想与他碰面?” 吴家三郎没有成婚,竟然和一个女子在野外……那萧水又算什么? 就算她不是很喜欢萧水,但此时她还是很愤怒。 “真该让萧水看看吴三郎的真面目!” “会的。” 陶若云咬牙,“刚才我没拉你躲起来,你是不是会揍吴三郎一顿?” 萧炎淡淡“嗯”了一声。 陶若云转身便往回走,萧炎拉住她,“做什么去?” “回去揍人!” 萧炎无奈一笑,“这个时候说不定人已经走了。” “这么快?” 萧炎:“……” 陶若云脸颊一红,眼睛看向旁的地方。 死嘴,什么都敢说! “别急,以后还会有机会!”萧炎劝她,“你不是要解手?” 陶若云点头,狐疑地看向他,“你早就知道吴三郎不是个好的,对不对,所以早上你才帮我说话。” 萧炎抿唇没作声,算是默认。 今早上他替她说话,她还以为这男人终于接纳她了。 没想到,原来是为了萧水。 一股溃败感从陶若云心底冒出来。 她的肩膀下沉,“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解手。” 她特意走远了一些,确定萧炎听不见才脱了裤子。 要说这古代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没有手纸用,她撕了一件原主的破衣裳。 还有她的姨妈带到现在也没个着落。 还有米粮也坚持不了多久,最主要的是水。 只剩下两个陶翁装着水,这还是在省着用的情况下。 她已经连着两天没有洗脸刷牙,更别擦拭身体。 一切都糟糕透了。 陶若云解手后两人往回走。 萧炎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快要到林边时,萧炎忽然出声,“你…在生气?” 第一卷 第40章 蛮子追赶上,杀了许多人。 陶若云摇头,“没有……” 她只是单纯心情不好。 急需和愫愫贴贴,抱一抱。 萧炎便沉默了。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眼看着就要走出林子,陶若云的手再次被拉住。 她侧头,便瞧见萧炎眉头紧皱。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呼吸一滞! 蛮子? 只见村民们被几个身着异服的彪形大汉驱赶成堆,惊慌失措的挤在一起,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尸体。 那些壮汉高鼻梁,双眸为异色,古铜色皮肤被日晒镀了层釉光,手里持长刀,凶神恶煞的样子。 王村长弯腰站在坐于马匹之上的蛮子前,不知道在说什么。 萧家人挤在当中,萧炎和陶若云一眼寻到他们身影。 见白愫愫好好的,陶若云的心放了下来。 萧炎正欲动,便见那马匹上的蛮子一刀没入王村长的腰腹,将刀拔出时带出半块血肉,王村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嘴里喷出血来,他艰难地转动脑袋看向村民,用最后的力气大喊道,“跑!往林子里跑!” 顿时,村民们惊叫出声,四散而逃! 蛮子站在原地疯狂大笑,不紧不慢地提刀追上去。 萧炎回头道了一句,“躲起来。” 便向村民方向奔去。 村民们跑进林子,分不清方向,只知道要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个脸带刀疤的蛮子快走了几步,追上被树枝绊倒的男娃,男娃的娘扑过去,挡在他身前。 刀疤脸蛮子大笑,一把将男娃娘扯开,而后用弯刀挑起孩子的下巴,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用不算流利的大雍话笑道:“小崽子,你怎么不哭?你哭啊,你哭爷爷就给你个痛快!” 见孩子咬着牙不吭声,他突然大笑,将弯刀插进孩子的胸口,搅了搅,血顺着刀槽喷在他脸上,他抹了把脸,血污在脸上画出道狰狞的笑。 “二娃!”男娃娘哭喊着扑过去,被那蛮子扯住头发摔在地上,蛮子随后压了上去撕扯她的衣裳。 她双手胡乱挣扎,蛮子没了耐心,一拳锤过去,捶得她满脸是血,牙齿掉了两颗。 她脑袋一片空白,脑袋偏向一边,视线移向不远处的二娃身上,心疼的掉下眼泪来…… 视线再往前移了一点,她瞧见二娃的爹满脸惊恐地站在不远处。 她瞳孔发大,伸出手去,“救,救我……” 谁知只是眨眼的功夫,本还站在原地的人已经慌乱地跑出去老远……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就在身下一凉之时,脸上一热,她睁开眼睛就见那蛮子口吐鲜血地向她砸来。 她失声尖叫! 陶若云立于蛮子身后松开刀把,顾不上砰砰乱跳的心脏,将断了气的蛮子推到一边,拉起二娃娘,“走哇,快走!” 二娃娘如梦初醒般爬起来,奔向二娃,她抱起二娃的尸体,痛哭嘶吼…… 陶若云的心揪成一团,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可这个时候她不敢心软,她扯起二娃娘的手,“走,再不走,更多蛮子追上来,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前面不远处还能瞧见蛮子在追赶村民。 她瞅见萧炎提刀往蛮子的方向追去,四处寻了一圈,并没瞧见白愫愫的身影。 按照她的身手,逃命不成问题。 就怕被萧家人绊住手脚。 就像她一样,本该早就逃得远远的,可还是跑出来救人。 愫愫与她一样,生长在红旗下,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外面剩下的蛮子也进了林子。 陶若云扯着二娃娘从前面蛮子后侧绕行,路上遇到村民便带着一起跑。 时不时能听到尖叫哭喊声,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蛮子手里。 寻到一处矮坡,陶若云让村民跳下去。 而她则转身回去。 她必须找到愫愫。 刚才村民们逃进林子,愫愫的身影被村民遮挡,她们两个根本没碰上面。 怕就怕愫愫寻不到她会疯掉,再回去找那些蛮子拼命! 陶若云根本不敢想那个场景。 她们说过的,活一起活,死也要死在一起。 林间树木密集,陶若云躲在树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没有敌情才会继续往前。 一扫眼的瞬间,她瞧见一棵巨大的腐烂树木旁长了一堆白蘑菇。 她眼睛一亮,“白死蘑!” 她为厨子,自然要能分辨出毒蘑和食用蘑。 编著药膳食谱时,她曾把蘑菇种类仔细标在上面,为的就是让人们能够清楚地分清楚毒蘑来。 白死蘑是民间叫法,它实际上叫白罗伞,也叫白毒伞。 表面光滑如凝霜,边缘无条纹,那“霜”便是毒。 陶若云用力撕下衣摆一角蒙在脸上,又扯了一块下来跑到那蘑菇旁用干树枝把白死蘑上的“霜”刮下来。 她手稳心细,很快刮了一指尖的霜到布上,快速包上塞到腰间,然后再次猫腰往前走去。 一路并没遇到蛮子和村民,他们大多数往另一侧跑了。 她咬咬牙往林子外跑去,果然见到路上没有人,他们的东西杂乱地堆在地上。 一些包袱被挑开,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萧家的小推车歪倒在路旁,上面的米粮已经全都不见,未装水的陶翁全被砸碎,她在乱糟糟的东西里翻找,终于,找到了萧炎常用的弯弓和箭筒。 弓箭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箭头是由铁制成,尖锐锋利。 陶若云拿出一根箭来,用力将其掰断,打开布包,将在白毒伞上面刮下的“霜”小心粘在箭头上。 又把箭筒中剩下的箭头也全部沾了一遍,放回到箭筒后才背在后背起身往林子里去。 突然,她瞧见林边树上拴着的几头高大骏马。 脚尖一转,便往那边走去。 她解开栓马的绳子,驱赶它们离开。 谁知那些马似认主一样,根本不理睬她。 她实在没辙,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木棍,照着马屁股用力敲过去。 马儿嘶鸣,抬起蹄子向林间蹿去。 她将所有马儿都抽了一遍,然后才钻进树林。 借着树木遮挡,她小心前行,只要见一丝异动,都会躲到树后面去。 “是你放走了我们的马?”别嘴又有些怪异的腔调,让陶若云明白,她身后之人是个蛮子。 她缓慢转过身来,瞧见一张沾了血的硬朗面孔,是杀了王村长的那个蛮子头领。 那些蛮子都是听他命令行事。 估计他没走多远,听见马叫声赶回来。 陶若云磨了一下牙,心里直道倒霉。 “把弓箭扔了!” 陶若云吞咽口水,照着他说的做。 第一卷 第41章 有惊却无险,陶若云杀人。 弓箭扔在了脚边,蛮子头领比画两下,“踢远点。” 陶若云抬脚把弓箭踢出去,胸腔震动,她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你别杀我,我很听话的……” 蛮子头领的蓝眸闪着异样光芒,上下打量陶若云两眼,“你不怕我?” 陶若云扯起一抹苦笑,“你又不是猛兽,我怕你做什么,我只是怕死,你不杀我,我就不怕你。” “你怎知我不会杀你?”蛮子统领向前走了两步,大刀一直正对着陶若云,只要她敢乱动,这刀便一定会插进她的身子里。 陶若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要是想杀我,刚才站在我后面便把我杀了。” 蛮子头领的刀指了指陶若云的脑袋,“你脑子……好使。” 陶若云暗自深呼吸,缓缓吐出气去,心跳平稳一些,她咬住嘴唇,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蛮子统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只要别杀我。” 蛮子统领狐疑地看向她,“你们大雍女子很在乎名节,难道你不在乎?” 陶若云眉心蹙了一下,她话说得这么明白,媚眼也抛了,这个蛮子怎么还不扑过来? 看来身为统领的他警惕心要比旁人高上许多。 陶若云眼眶一红,突然大声地喊道,“我当然在乎!” 瞧见蛮子统领疑惑的眼神,陶若云晓得这一步走对了,她必须先让对方放松警惕。 泪珠在她眼角滚落,她哭声道:“可我不想死,失去名节和失去性命,我当然愿意选择前者,能活着谁愿意死呢!你们偷袭大雍,不也是因为你们快要活不下去了吗?” 蛮子统领一愣,似没想到竟会有人理解他们,他的表情又松动了一些。 “可你们想活下去就要杀人吗?那些东西你们已经抢到手,为什么不走,非要屠杀我们,我们又犯了什么错?呜呜呜……”陶若云蹲下身抱住双腿,脑袋埋在膝盖上呜咽地哭了起来。 蛮子头领皱眉,陶若云又忽然站了起来,她快速解开衣带,剥掉身上的衣裳,露出被红肚兜包裹的雪白香肩。 “我见过你们的人对我们女子做过的事,你不就是想这个么,我给你,但你不能杀我!” 滚烫的眼泪滚滚流淌,她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屈辱模样,犹如被冰雨击打的莲花,身躯颤抖,却依旧傲然绽放。 如此姿态成功激起了蛮子统领的兽欲,他畅快大笑,用刀剑缓缓挑开陶若云衣带,她身上衣裳彻底敞开,露出里面鲜红肚兜以及一截雪白腰腹。 陶若云身子颤抖,死死咬住下唇,就算闭着眼睛那泪水也从眼角滑过。 “哈哈哈哈,你们大雍女子就是比我们北夷的娇嫩傲气……”话音一落,蛮子统领向陶若云扑过去,将她压倒在地上。 陶若云鼻翼轻颤,一动不动。 蛮子统领去解身上衣袍,露出粗犷上身,他居高临下地品味着地上女子的姿容。 “如此绝色,我阿尔曼得到一回,死也值了!” 他趴到陶若云的身上,吻上她白皙脖颈。 陶若云咬牙忍着,她忽地睁开眼睛,楚楚可怜地求道,“我,第一次,求你温柔一点,求你……” 蛮子统领一愣,心中火热似岩浆翻腾,他就没见过这样勾人的女子,像个妖精一样。 就在这愣神之际,他腰身一痛,低头看去,一个小小的箭头刺进他的侧腰。 疼痛却没让他愤怒,反而激得他哈哈大笑,“兜这么久原来是为了这……一枚小小的箭头,入不到爷皮下三层,哈哈哈……” 蛮子头领将箭头掷到地上,一把将陶若云的裙子撕开。 陶若云的手突然抬起来抵住他的胸膛,眉头锁着,“你难道一点都不疼?” 美人眼泪涟涟,眼底全是不甘心。 蛮子头领心底越发激动,他捏住陶若云的下巴,“女人,你一直示弱,为的就是用那个箭头杀我?一个小小箭头,能奈我何?倒是你,难道没想过,你失败了会遭受怎样的下场?” 陶若云的眸底泵出一抹笑意,她忽地全身放松,“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蛮子头领睨着她。 她邪魅一笑,“坏人死于话多!” “你是说我会死?哈哈哈哈……我会死?你用什么杀我?那个不如手指长的小箭头?哈哈哈……唔!” 肚子处传来一股痛意,他整个僵住。 就是现在! 陶若云心里喝了一声,抬腿踹中蛮子统领的下身。 又是一股剧烈疼痛,蛮子头领额头青筋鼓起,满脸涨红。 陶若云趁机拼尽力气将他从身上推下去,身子在地上翻滚出去,摸到弓箭捡起就跑。 蛮子统领愤怒至极,忍着剧痛爬起来,只是全身乏力,双腿直不起来。 他明显是中毒了。 没想到竟会着了一个女子的道,他眼底翻滚着滔天怒火,捡起地上的刀冲着陶若云的身影甩过去。 刀锋划过长空,撕裂风声,眼看着那刀便要刺中陶若云的后背,却见她一个左拐躲了躲去。 长刀插进一旁的大树,陶若云余光扫见,跑得更快了,她左右移动,呈蛇形走位,比被她操控的游戏人物身法还要灵活。 蛮子头领单膝跪在地上,气到发疯,仰天长啸。 这一震怒,血液流通更快,身子直挺挺地摔落在地,昏死过去。 陶若云离开不久,两个浑身伤痕鲜血淋漓的蛮子寻过来,探了蛮子统领的鼻息,见他还活着,搀扶起来快速逃离。 不稍片刻,萧炎和白愫愫顺着血迹追了过来。 顺着血迹两人继续往前追去,萧炎却脚步一顿,低头看向身右侧。 他眸光一闪,走过去捡起来,眉头紧皱。 白愫愫拎着砍刀,“这是什么?” “箭头,我亲手所制,只有萧家人知道我的弓箭放在哪里。” 白愫愫眸子一缩,“若云!” 萧家人被白愫愫安置在山洞中,只有陶若云流落在外。 萧炎咬牙,“不追了,分头找人,她应该就在附近。” 白愫愫点头,快速转身,往右侧追去。 萧炎便往左,疾步快行,没走几步瞧见树上插着一把长刀。 他眸光一沉,动作便更快了一些。 第一卷 第42章 萧炎许承诺,若云明媚笑。 陶若云一路狂奔,气力耗竭,只能躲进一片荆棘丛里,裙裾被荆棘撕扯成褴褛的布条,她索性直接将裙摆撕扯下来当成衣带系在腰上,把衣裳绑紧。 扒开荆棘四处瞅瞅,并未看见那本蛮子头领追上来。 白毒伞作为蘑界毒王,果真名不虚传。 她抱着弯弓把身子缩成一团,完全隐藏身形。 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的心提了起来。 她松开弯弓,缓慢地取出一根箭握在手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突然骤停。 她咬紧牙关站起,猛地挥出手中利箭。 箭头直奔来者面颊,瞧清来人,陶若云吓得张大嘴巴,赶忙收胳膊,箭头擦着萧炎鼻尖而过。 因这一甩,她身子不受控向前扑去。 萧炎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回来,陶若云便摔进了他的怀里,两人齐齐倒在荆棘丛中。 见到萧炎,陶若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滚落。 她紧紧抱着他不撒手,生怕一眨眼又只剩下她自己。 萧炎感受到她的害怕,躺在那里未动,手抬起,犹豫一瞬落在陶若云的后背上,“别怕,我来了。” 泪水浸湿萧炎胸膛衣襟,他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心疼,他没办法想象她是如何从蛮子手里逃脱的。 她一个弱女子! 只要一想,滔天的怒火便要将他淹没。 陶若云哭了一小会儿从他身上爬下来,这才想起来他们所在之地是荆棘丛,“快,快起来,你后背还有伤。” 萧炎摇头,站起来,身后衣服被刮破两条口子,透过那口子,陶若云看见裹伤布满是暗沉血迹,“你伤口又崩开了!” 萧炎摇头,“无碍。”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陶若云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形象,她急忙解释道:“我没被蛮子糟蹋,我用箭头刺伤了他,我……” “是这个?”萧炎拿出箭头。 陶若云一惊,“扔掉!那上面我抹了白毒伞的毒霜,你快点把它扔掉。” 萧炎将箭头扔到地上。 陶若云上前握住他的手来回检查,“可有被箭头划过?” 萧炎摇头。 陶若云确实也没看到伤口,这才放心。 “对方中毒,活不成,爹娘他们还好吗?”愫愫,她怎么样了。 陶若云眼底的担心不似作假,萧炎硬朗面容露出一丝柔情,“他们很安全,你放心。” 陶若云点头,“那我们快回去找他们。” 萧炎扯住她,“二嫂也在寻你,我们先去与她汇合再说。” 终于听到白愫愫的消息,陶若云差点直接哭出来。 她点头,“走,快走,对了,还有这个。” 她捡起弓箭递给他,“用时小心一些,这些箭头上全被我抹了毒霜,如果直接刺破人的身体,毒素会直接钻进血内,无药可救。” 萧炎接过将箭筒背到身上,“知道了。” 两人从荆棘丛里钻出去,有萧炎开路,陶若云这回没被刮到一下。 走出去两步,萧炎脚步一顿,“陶若云,你遇见蛮子之事不宜让爹娘知道。” 陶若云一愣,通红的眼眶瞬间涌起一片泪花,“你不相信我的清白?” 萧炎看她,“我信你,但人言可畏,纵然没发生什么,也会无端遭人猜忌,如你真心想留在萧家,便不可将此事说出来,如你想离开,那便随你。” 陶若云听出他在担心自己,眼泪一收,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我不说,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要离开萧家!” 萧炎瞅她一眼,轻声“嗯”了一下。 陶若云的眼睛瞬间变亮,“萧炎,你是接受我了吗?你不再赶我走了?” 萧炎突然停下,陶若云没刹住脚,直直撞上他的后背,她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陶若云揉着鼻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炎回头看她,“我从没想过赶你走。” 他只是将主导权交到了她的手上。 陶若云低头,撅撅嘴,“你那些话和赶我走没什么区别,还有,我是你娘子,你每日对着我都是冷冰冰的,哪有一点夫君对待自家娘子的温柔,我当然以为你想赶我走。” 萧炎抿抿唇,没有为自己争辩,只是道:“我会尝试改变。” 能得到这么一句承诺,陶若云已经很开心了。 “好。”她笑得阳光又明媚,比斜刺穿透斑驳树叶照在她身上的光芒还要耀眼。 风掠过林梢,吹动他额间散落出来的发丝,他垂下眸去,遮住眼底的惊艳,只冷硬的道了一句,“走吧。” 往回折返,路过那棵插着大刀的树,陶若云颠颠地跑过去,指给萧炎看,“当时这把刀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你不知道,我只要慢了那么一点,钉在树上的就不只是这把刀了。” 她夸张的表情下藏着后怕,萧炎的走上前把刀拔下来,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走去。 待寻到白愫愫,他将陶若云推过去,“二嫂,麻烦你照看我新妇,护她周全。” 随后,他深深看了一眼陶若云转身大步离去。 陶若云蹙眉,想去拦,追了几步又停下。 只这么犹豫的瞬间,萧炎的身影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你撞见蛮子了?”白愫愫扯过她,上下查看,清冷的眸底全是焦急。 陶若云握住她的手,“愫愫,我没事。” 这么说着,她忽地抱住白愫愫,“呜呜呜,愫愫,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都快要吓死了,那个蛮子壮得跟特么一头牛似的,要不是我聪明,我早就被祸祸了,愫愫,我差点见不着你了,愫愫,我还好担心你,呜呜呜……” 白愫愫被抱得喘不过来气,清冷的脸憋得通红,却是抬手回抱住陶若云,“别怕,别怕,以后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保证不会让你再经历第二次,好不……” 陶若云点头如捣蒜,好歹是将人松开了。 白愫愫抬起手给她擦擦眼泪,又看向她的衣裳,“你这样,萧炎也知道了?” 陶若云点头,“他说不要告诉萧家人,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还想着怎么忽悠他帮自己瞒一瞒,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这么说,倒是个细心的。” 白愫愫点头,“他不错,是条汉子。” 好叭,能让愫愫敬佩的男人世间没几个,萧炎确实不错。 “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陶若云对着白愫愫道,“他们藏在哪?对了,我还把蛮子的马放掉了,等消停之后,你陪我去找一找,找回来当个脚力也好,实在不行杀了吃肉就是。” 白愫愫无有不应,她在前面带路,穿越树林,路上陶若云瞧见好几个村民尸体。 白愫愫拉着她快速离开,很快来到村民们藏身山洞。 刚走到山洞口,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啊啊啊……” 第一卷 第43章 遇妇人难产,若云来相助! 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一眼,快速进入山洞。 村里男人们守在山洞口,见到陶若云二人进来纷纷起身。 今天要不是萧家人,他们估计得全部死在蛮子手里。 萧大壮等人也在人群里。 萧川迎上来,先是查看白愫愫有无受伤,确认她没事才问道:“三弟呢?他怎么没一起回来?” 陶若云瞅了一眼村民,大声回道:“萧衍去追蛮子了,他说要给村长还有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村民顿时骚动起来,有些失去亲人的汉子已经泪洒当场。 萧大壮点头,赞了一句,“我儿英勇!” 村民们附和,有夸萧炎好身手,那些蛮子在他手里如鸡仔。 还有夸萧家娶了两个好儿媳,一个有真本事能杀敌,另一个聪慧机智遇事不慌不惧。 萧大壮抬手压了压,心里自豪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 相处多年的村民死了那么多,他实在笑不出来。 陶若云往山洞里面望去,“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面怎么了?谁喊得这么大声?” “有人在生孩子。” “是大嫂?”陶若云下意识问。 萧川摇头,“不是大嫂,是吴家二嫂,她受了惊吓……” 陶若云点头,“我们进去看看。” 她先走,白愫愫跟上。 萧川还想和她说句话,她一个眼神都没甩过去。 萧川无奈。 他知道那阵不是故意拦着她,还不是担心她会受伤。 最后他不也没拦住么,娘子怎么还记仇。 陶若云走在前头,回头问她,“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白愫愫心里有些许烦躁,“打蛮子,他扯我后腿,不想理他。” 陶若云小声劝,“那是因为他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真本事,但是吧,如果换成是我,我可能也会拉你后腿,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我想他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 她拿自己举例,能让白愫愫更容易明白萧川的担忧。 谁知,白愫愫看她,“你不会,你只会助我!” 陶若云:“……说的在理,可我还是会担心,愫愫,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担心你,你明白吗?” 白愫愫眉峰微蹙,眸底闪过一丝波动,又很快恢复覆上一层薄冰,“他有些闹人,我不习惯。” 陶若云却觉得这是好事,愫愫性子太冷了,另一半该热闹一些,要是像萧炎冰山一样…… 两座冰山排排站,你比我少言,我比你寡语,日子怎么过? 陶若云抿唇偷笑,玩闹着道,“那他下次再吵的时候,你拿块布给他嘴堵上,先要自己开心才行,在这里,你有娘家,别怕。” 白愫愫略一思索,点头应“好”。 她还想说什么,拐个弯几步路便到了山洞最里面。 只见满村的妇人都在忙活,有烧火煮水的,有凑到一起说话的,还有围在中央高喊用力的。 大丫二丫最先瞧见陶若云和白愫愫,两人跑过来,担心地看着陶若云。 二丫奶声奶气地仰着头道:“三婶,终于找到你了,三叔都要急疯了……” 陶若云挑眉,“你们三叔担心我?” 大丫点头,“小妹说的没错,三叔没见到你,脸色黑沉沉的,我瞅见他离开的时候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陶若云含住嘴唇,让自己别笑出来。 木头也有着急的时候,不容易。 “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老三为了找你,身上伤口都来不及处理一下便又冲了出去,老三呢?他哪去了?” 萧张氏怒容斥责,又往她身上瞧去,“你身上衣服是怎么回事!” 破破烂烂,像是被人撕碎…… 想到这个可能,萧张氏双目一瞪,一把抓住陶若云的手,咬着牙小声问,“你说实话,是不是碰到蛮子了?” 陶若云点头,“是啊!” 萧张氏眼睛颓然瞪大,“你竟然真的、真的……你,你可是被欺负了?” 陶若云眉头一蹙,反问道,“娘,你可是碰到蛮子了?” 萧张氏愣一下,点了头。 陶若云又问,“你可是被欺负了?” “这叫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萧张氏恼了,斥责道。 陶若云声音还是柔柔的,“娘,我只是问了您问我的话而已,您怎么就生气了呢?” 萧张氏一噎,“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再看看你,衣服碎成这样,谁知道……” “我衣裳啊,躲到荆棘丛里被刮的,毕竟当时在逃命么,对了,还是你儿子亲自找到的我,等他回来,您去问他好了。” 陶若云实在太过坦荡,萧张氏心底的疑虑便去了一半,但等老三回来,她还是要问一问。 陶若云知道萧张氏的心思,并不想理会,只往前几步冲人堆里张望。 “听这声音,好像生得并不顺当。” 白愫愫“嗯”了一声,“老母猪难产也这么叫唤。” 陶若云立即捂住她的嘴,四处看看,确定没人听见这才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叮嘱,“愫愫啊,开口前要过脑……” 这话要是让那生产孕妇家人听见,且有的闹腾。 前面孕妇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一个妇人举着一双血手摇着头从人群里挤出来,有老妇扑过去询问,“他三婶,二郎媳妇咋样了?怎么不叫了?” 吴家三婶摇头叹气,“踏莲生,又失了力气,没救了……” 老妇身子一软瘫到地上,过了片刻才哀嚎出声:“我的孙儿啊,我可怜的孙儿是……” 陶若云往孕妇那边瞅了一眼,只见那孕妇平躺在那里,紧闭双眼,气息微弱,身下一大摊子血。 女人生孩子犹过鬼门关。 她写药膳食谱时,里面有一单元是专门写给孕妇的,从怀孕到生产后的月子餐,该如何调养,里面皆有详细记录。 她为了这个还特意把市里的大小医院和月子中心的主任医师等都请教一遍。 当时那些个主任医师将女子生孕会有些哪些风险,他们如何处理等也讲了一遍。 那时被大家接受最多的便是剖腹产一项。 显然,这个环境并不适合用此法子。 当然,她也不会剖腹产手术。 倒是其中一项为转胎术,当时她就想着如果愫愫怀孕,又有突发情况又不能紧急送去医院。 她学会转胎术便能保住愫愫的性命。 所以花了大价钱请医师教她转胎术和一些助产的相关医术。 陶若云问白愫愫,“你可没见过老母猪下崽,是你身体原主的记忆?” 白愫愫点头。 陶若云又问,“那原主记忆里可还有助老母猪生产的法子?” 白愫愫又点头。 “告诉我,怎么做。” 白愫愫看她,“你想帮忙?” 陶若云抿抿唇,“总不好看着她们一尸两命吧,好不容易从蛮子手里活下来。” 白愫愫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陶若云。 陶若云一边听一边点头。 果然,用的也是转胎术。 助产者用手将胎儿推回子宫,再将胎头转为先露出,需要经验丰富者操作。 那个助产妇人该不算丰富着,否则早就动手,不会只摇头叹气。 陶若云挤到人群里,轻轻呼唤孕妇,“醒醒,醒醒,我有办法助你生产,你把眼睛睁开,告诉我同意还是不同意。” 那昏迷妇人的眼皮动了动,半晌后,缓慢睁开。 陶若云见她醒了,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只是这个过程会很疼,你要遭一场大罪,而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妇人缓缓抬起手来,陶若云抓住。 妇人满头虚汗,气虚无力,“帮,帮我……我,我可以死,孩子,孩子要活下来!” 第一卷 第44章 自古薄情郎,惟愿遇良人! 陶若云没有回话。 这件事她只有七成把握,不敢打包票,毕竟她只是学过,并没有学精。 妇人嘴巴张开又合上,眼角滑过泪水,恳求地看向陶若云。 陶若云思索片刻,回了句,“我尽力,但听天命。” 妇人面色苍白,已然身上没了力气,她艰难地抬起手扯住陶若云的衣裳,“谢谢你……” 陶若云心中欣慰,冲着她点点头,“先休息一下,有些话我得去和你家人讲明白。” 妇人闭上眼睛。 刚才痛哭的老妇围上来,激动地握住老妇的手,“萧家媳妇,我听你说你能救她们母子?” 陶若云看她一眼,“能不能救活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一试。” 老妇顿时没了主心骨,她看向吴家三婶,想让她给拿个主意。 吴家三婶额头全是细密皱纹,微微一皱,便像一张老树皮一样,她挑剔地看向陶若云,“老婆子我干接生这活多年了,遇见这样踏莲生的死者八成,剩下两成也只能硬拔掉孩子,救活大人,你才多大年纪,就敢说能救人?” 陶若云向来见人三分笑,此刻被如此怀疑也未生气,救人要紧,只问道:“您可还有更好的办法?” 吴家三婶眨巴眼睛,怒道,“你在嘲讽我?是觉得我干了这么多年的稳婆却保不住妇人和孩子?” 陶若云摇头,姿态放低,“您是前辈,我自是敬重,怎会嘲讽,不过是刚刚见您也没了法子,这才斗胆一试,死马当活马医,总还有一丝希望,如果现在放弃,那她们只能等死,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自是对的,吴家三婶不吱声了。 又因她谦恭的态度,心里那点子被挑衅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婶子,其实这件事我自己没办法完成,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你愿意帮我吗?” 吴家三婶一愣,这下彻底放下芥蒂,“成,你说怎么办,我守在她身边也能把把关,免得你胡来。” “多谢婶子仗义相助。”陶若云客气一句,又看向那老妇,“只是,不知道这位婶子可同意我们救人,不计后果?” 老妇毫不犹豫地点头,“不计后果,不计后果。” 四周全是人,都能给她作证。 陶若云转身,胳膊却被老妇抓住,“一定要救我孙儿,一定要救活我孙儿……” 陶若云用力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我说了会尽力,还有,孩子没出生之前,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她丢下这句话,抬脚去到妇人身边,妇人无力地睁开眼睛,很快又合上。 孩子难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妇人没吃东西,身体没有力气。 她转身快步走到洞口,冲着外面的男人们道,“蛮子已经被打跑,咱们的东西还在路边,里面在生孩子,已经没有力气,你们下山取些米粮和水回来,谁是吴二郎?” 一个不算高的汉子站起来,“我是。” 陶若云瞅他神色淡定的样子,眉毛皱了一下,“里面生产的可是你夫人?” 吴二郎点头,“是。” “那你就由你带头下山取东西,一定要快去快回。” 吴二郎没立即动弹。 突然,一个老汉照着吴二郎的屁股踹了一脚,“窝囊玩意,你婆娘在里面给你拼命,要你去给取口粮食你都不敢,我们吴家咋就生了你这么个窝囊东西……” “没时间了!”陶若云呵斥一声,身上的柔光一收,整个人充满凌厉之感,“再磨叽,孩子胎死腹中,大人的命也保不住。” 听到此话,吴二郎终于慌了神,“哪,哪有这么严重……” “你难道没听到里面的惨叫声?”陶若云质问。 吴二郎嘟囔一句,“谁家妇人生孩子不这么喊叫,咋就我家婆娘要丧命!” 陶若云这回真的怒了,正巧有村妇帮忙收拾里面妇人染了血的脏衣服,陶若云一把抢过照着吴二郎的脸甩过去。 “你可瞧清楚了,正常妇人生产可会流这么多的血,你夫人在里面给你生孩子,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吴二郎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脸色难看至极。 老汉又踹了他好几脚,“我去,我去下山取东西,萧家的,都要用啥?” 老汉子一瞧已近六十岁,在村里算长命长辈。 里正张力咋可能让他下山去,故而站出来点了几个汉子,“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 里面正有萧川。 陶若云看了那张力一眼,对着萧川嘱咐,“二哥,给萧炎治病的药包带上来,有用,还有,路上问问谁家有烈酒也带上来。” 萧川点头,转身要走。 张力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萧川似没察觉到一样,招呼众人,“走啊,人命关天,快去快回!” 张力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陶若云返回山洞里。 吴家三婶时不时趴到吴二郎媳妇腹部听胎动,“活着,孩子还活着……” 陶若云点头,冲着吴二郎媳妇道:“再坚持坚持,等吃了东西,你有力气,能忍受住疼,咱们才能开始。” 倒产转胎,如逆水行舟,妇人力竭,痛不能忍。 如此凶险,必须保证妇人有足够的力气支撑。 吴二郎媳妇眼泪未停过,她嘴巴动了动,声音虚弱无力:“他不愿意下山,是吗?” 陶若云蹲下为她擦去眼泪,“他去了,别多想,还有你别怕,也别哭,你一定行,咱们女子没有软弱的,就算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也要咬牙挺住。” 妇人点头。 不一会儿,萧川等人把东西带回来。 自有村妇帮忙熬煮。 萧川喊了白愫愫出来,将药包交给她,“三弟妹要的,你给她。” 白愫愫拿了药包转身走人,动作潇洒又利落。 萧川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可真无情,我……喜欢。” 陶若云从药包里捡出参片交给吴家三婶,“熬水来给她喝下。” “这这这是人参?” 陶若云点头,吴家三婶喜出望外,“有了这个,二郎媳妇有救了!” 等吴二郎媳妇喝了几口粥,又喝下几口人参汤后,陶若云才开始转胎术。 她用净手后用烧酒擦手,又取了一些给吴二郎媳妇擦拭。 她的心蹦蹦直跳,安抚吴二郎媳妇,“不要紧张,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一定能成功……” 白愫愫原本站在不远处,见状走上前来按住她的肩膀。 陶若云回头,白愫愫冲她道,“你可以的。” 陶若云重重吐出一口气,抬起右手缓缓伸进产道。 “啊!”一声惨叫,陶若云的牙关咬住,这才使得自己的胳膊和手一动未动。 她转头看白愫愫,轻声道:“帮帮我,去安抚她的情绪,最好能让她转移注意力,她太紧张,我进行不下去……” 白愫愫没做过这样的事,眉头皱了起来。 陶若云喊她,“你蹲下,我教你怎么说。” 白愫愫听后起身走过去,蹲下冲着闭着眼睛惨叫的吴二郎媳妇冷冷地道:“刚才我把吴二郎揍了!” 吴二郎媳妇眼睛“唰”的一下睁开,“真,真的?” 白愫愫点头,“你要是生气,等生了孩子我让你揍回来。” 吴二郎媳妇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揍得好,揍得好,啊!啊啊!……” 她惨叫一声,随后便听到吴家三婶惊喜的声音,“正了,胎位正了,二郎媳妇,你用力,用力啊……” 第一卷 第45章 亲兄弟吵架,媳妇放第一。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出山洞。 飞奔于林间的萧炎耳朵动了一下,立即提速。 他冲进山洞,在看见一群老爷们时刹住脚。 萧川先看出满脸满身都是血迹的来者正是自家三弟,他起身上前,“萧炎,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萧炎呼吸微微急促,目光往山洞拐角处探去,“谁,刚刚谁在喊?” “哦,吴家二嫂,她动了胎气,难产,刚刚你媳妇给她正胎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娃……” 萧炎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他吞了一口口水,走到一边坐下休息。 萧大壮过来瞧看,“怎么一身血,后背伤口又崩开了?萧川,去拿药来。” 萧川闻言去翻药,那阵儿他们回来,村民们见真的没遇见蛮子,便一起下山把自家东西收拾带上山洞来。 萧家的东西也全搬了上来,此刻堆放在一起,萧川好一顿找。 他拿着药过来,“脱衣服。” 萧炎抬手夺过,“不用。” 萧大壮一愣,“俩兄弟还有什么害臊,你不用难道后背长手长眼睛能自己上药?” 萧炎沉着脸,一言不发。 萧川笑了一声,拉着萧大壮去一边,“行了,爹,莫要跟着瞎操心,自有人会管三弟。” 萧大壮想到什么,拿出旱烟杆子裹了几口,闷头不说话。 萧川一侧头,瞧见萧仁走到萧炎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便竖起耳朵看戏。 只见萧炎侧头,“大哥有事?” 萧仁蹲下,好半晌才开口,“你嫂子,刚刚说肚子疼,想让三弟妹给她瞧瞧,这不之前两人闹得有点不愉快,不好意思开口,你大哥我……没辙,只能来找你想想办法。” 萧炎瞅他一眼,“我不会看。” 萧仁一噎,“谁说找你看,找你新妇看。” 萧炎把头转过来,“我新妇的事我决定不了,你让大嫂去找她。” 萧仁皱眉,“刚刚不是说了,你大嫂不好意思,怎么说她是大嫂,又怀着身孕,能不能让三弟妹让一让……” 萧炎抿唇,眸光冷了冷,“求人时想起是大嫂,背后说人坏话时便将这身份忘了?” 萧仁来了脾气,“老三,你还当我是你大哥不?” 萧炎脸色越发冷峻,“你不想当自可以去找爹娘断绝关系。” “你!”萧仁没想到萧炎如此油盐不进,气得起身就走。 萧川站在萧大壮身边,用胳膊碰了碰萧大壮的肩膀,“爹,你不管管?” 萧大壮回头瞅他,“老二,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个读书人?” 萧川眉毛皱到一起往上挑,在萧大壮变脸之前,他放下踩在石头上的脚,甩了甩衣袖,端方有礼地道,“回爹的话,儿不敢忘。” 萧大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缓缓低下头,像棵被霜打蔫的草。 难道他们萧家真的养不出一个读书人? 本以为老二身子弱,脑子灵,读书再合适不过。 如今瞧着,他这性子还不如老三稳重自持,更像个读书人。 他这三个儿子,还真只有老三最像他。 萧大壮这般想着起身向萧仁走去。 …… 山洞拐角处时常有妇人进出。 萧炎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去。 萧川走过来坐到他身边,也往山洞拐角那瞅去。 “别看了,听说你媳妇累到力竭,正在休憩,不会出来。” 萧炎收回视线,“没有。” 萧川笑一声,“从小到大,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大哥来求你,你总是要去和弟妹求情,为什么不给大哥卖个好,非要弄得兄弟不和?” 萧炎又扫了一眼山洞拐角,一个着粉衣襦裙姑娘从那里走出来,他收回视线,回道:“我不会去。” 萧川一愣,“你真不帮忙?” 萧炎脸色冷然,“我开口,新妇定不会拒绝,就算她心里不愿意,如此,我开口便是为难她,我为她夫,为何要替外人为难她?” 萧川嘶了一声,“大哥大嫂也不能算是外人吧,书中云血缘为尊,姻亲为疏,三弟,你莫要本末倒置。” “于我不算外人,于她算。”萧炎拧眉侧头看他一眼,淡淡道,“有时书读得太多也不好。” 萧川怔愣,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就连萧炎何时起身离开都不知。 山洞中,陶若云躺在石板,双眼紧闭。 意识模糊间,她好似又见到了那个蛮子头领,这一次,她没那么好运,手里没有带毒箭头,只能任由蛮子头领欺辱。 她想要挣扎大喊,却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绝望将她笼罩,她崩溃至极之际,那蛮子头领的脑袋突然横飞出去,只剩下往外汩汩冒血的脖子在她眼前,可她再定睛一看,却是那蛮子头领提刀站在一旁,而萧炎的脑袋掉在地上,她吓得疯狂大叫,嘴巴一张,鲜血落进她的嘴里。 “不,不要,不要……” “老三媳妇?老三媳妇?” 陶若云猛地睁开眼睛,吓得萧张氏一激灵。 她一只手举着装水的碗,另一只手不停给自己顺气,“你要吓死我,我不就给你喂口水,你反应至于这么激烈么……” 陶若云坐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角,是水。 “我不是故意的,做了噩梦,还以为……算了,水给我吧,我自己喝。” 萧张氏把水递过去,眼珠子一转笑了笑,“老三媳妇,你怎么还会给人正胎位,这手艺牛家村方圆十里也找不出一个来,你出嫁前怎么没听人说过?” 陶若云接过水碗喝了一口,“转胎术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见过,其实,我也不会什么,这一次能成功也只是侥幸罢了。” “这么说,你不会给人看胎诊脉?” 陶若云往胡翠花那边瞅了一眼,点头道,“不会。” 萧张氏嘴角牵强地扯了扯,“不会就不会吧,那今天你也救了吴家两条命,大善事,会有福报,你好好休息吧。” 陶若云点点头,萧张氏起身走了。 陶若云放下水碗,怔怔出神。 这时一颗石子掉在她脚边,她抬起头来便瞧见萧炎站在山洞拐角处。 陶若云一喜,站起身奔他而去。 萧炎本想丢了石子让她知道自己回来了便可以,谁知此刻瞧见她向自己跑来,双脚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动弹不得。 直至那张白皙娇艳的脸撞上他的胸膛,他才恢复自如,向后踉跄两步,抬手扶住怀中之人,“小心些。” 第一卷 第46章 割下蛮子头,给媳妇报仇! 陶若云的双手环在萧炎的腰上,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刚刚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里的你脑袋被人砍掉了,你不知道,快要吓死我了!” 萧炎拧眉,“你确定梦中之人是我?” 他一身功夫,打虎杀狼,只要不是群起而攻之,没有人能砍他的脑袋。 如被砍脑袋也该是他那个软脚二哥。 想到此,萧炎的脸色沉了沉。 陶若云可不知自己在萧炎那里的可信度为零,她点头,“是你,快要吓死我了,你要是真死了,我可怎么办。” “你就不能留在萧家了!”萧炎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扯出,脸色冷然。 陶若云没听出萧炎话中弦外之音,跟着点头,“是啊,你要是死了,我便不能继续留在萧家,你爹你娘不会要我这个累赘……” “放心,我不会死。”萧炎转身,大步迈出去。 陶若云后知后觉感受到萧炎生了气,可从头到尾她也没说什么啊! 她看见萧炎后背的伤,紧忙追上去,“夫君,你后背伤口又流血了。” 她扯住萧炎的手,蹙眉道,“别走这么快,我跟不上,你等一等我,我去拿药。” “不必!”萧炎挣脱她的手。 “哎,你又!”陶若云一个没忍住,脾气发了出来。 萧炎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我又什么?” 陶若云嘴角瞬间上扬,双手握成拳头背到身后,脚尖踢地,娇俏地道:“你又不听话了!我知道你全身上下都是硬骨头,不怕疼,可我心疼啊,夫君~” 萧炎眉头动了一下,冷傲地站在那里瞅着她。 陶若云眼光扫见萧炎腰带处露出的药瓶口,两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仰着头看他,“夫君,你是不是不信我?这样,你摸一下便知道我的心里全是你……” 萧炎肩背骤然绷直,他抽手,“别闹,全是人,注意影响……” 他们此时处在拐角处,没人特别注意根本不会留意到这里有人。 陶若云握住他的手不放,娇嗔地问,“那你的意思是没有人你便能摸一摸来看我的真心了?” 萧炎呼吸有些紊乱,冷声呵斥,“松手。” 陶若云另一只手按在他腰上,“我不么!除非你信我,让我给你上药。” 萧炎无奈吐出一口气,“好,随你。” 陶若云嘴角扬起,按在萧炎腰间的手一勾将药瓶攥在手里,她转身躲到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药瓶,又看向萧炎。 “你身上有药,伤口又没有处理,爹和大哥二哥就在外面,他们不会不管你,夫君,你是在等娘子给你上药吗?” 陶若云的声音又娇又媚,似春风骚动人心,萧炎的耳朵霎时红了,只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你想多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明显是恼羞成怒。 陶若云“噗嗤”笑了起来。 萧炎闻声脚步迈得更快。 “夫君,你等等我啊,我给你上药!” 陶若云追了几步,瞧见前面乌泱泱的人,笑容便收了收。 萧炎已经掠过人群出了山洞。 陶若云走到萧大壮跟前喊了一声“爹”,扬了扬手里的药瓶道,“我给夫君上药去。” 老三媳妇不愧是读书家闺女,知道敬着他这个公爹。 刚才村里好几个小媳妇出去路过这边都像没看见家里长辈一样,实在是有欠教养。 萧大壮点头,“去吧。” 陶若云连忙追上去。 出了山洞,热浪扑面。 陶若云下意识抬起手挡在额前,等刺眼的感觉缓解,她才左右寻找萧炎的身影。 却见他站在不远处,脚边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用布包着。 她走过去,瞧见那布上全是血。 她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 萧炎见状抬脚便将脚边圆球踢飞出去,“别看了,是你所想。” 你的仇报了! 陶若云嘴巴微张,“那个蛮子头领,你把他杀了?” 还砍了他的脑袋,和她梦里的画面对上了。 一阵林风吹过,陶若云打了一个冷颤,往萧炎身边凑了凑。 萧炎低声道:“算不上,该是你杀了的,我顺着痕迹追上去,在草丛里找到他,他当时昏迷不醒,我便割了他的脑袋,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陶若云的视线还是落在不远处的圆球上。 萧炎淡淡道,“许多话本子里讲,男子重伤被女子搭救,故而成就一段姻缘,这样的好事,他不配。” “话本子?”陶若云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你不是不认字?” 萧炎淡淡道,“二哥说的。” 陶若云哦了一声,“二哥是读书人,没想到还看话本子,按照我爹的话说,便是不务正业。” 萧炎点头,陶若云没瞧见。 她又看向那个圆球,“不如埋了?” 那颗脑袋要是一直放在那,她感觉她晚上根本睡不着。 萧炎却摇头,“不用埋,晚上我会送走。” “送去哪里?” “青松镇城门!” 陶若云瞬间明白他的用意,“犯我大雍,必死无疑?” 萧炎赞赏地看她一眼。 陶若云凑到萧炎跟前,“你不生我气了?” “没生气。” 陶若云撇撇嘴,男人心,海底针。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过来,我给你上药。” 萧炎顺着她的力道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将身上衣裳脱掉且打开缠在身上的裹伤布。 虽不是第一次看他赤裸上身,可她还是想感慨一句,这身材绝了。 萧炎背对着她,一直没听到声音,便侧头来看,“你嘴角……” 陶若云下意识抬手擦了两下,还用力往回吸溜,心道花痴到流口水,真没出息…… “你嘴角沾了血!” 陶若云的动作一顿,“不是口水?” 萧炎将头转回去,嘴角上扬。 陶若云恼火地咬住嘴唇,这个腹黑男,又拿她开心。 她眼睛半眯,打开药瓶,将药撒上去,用手指在伤口边上戳了戳,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别动哦,我再给你上药!” 萧炎一声不吭,心里乐道:果然狸猫不能惹急了,惹急后会挠人。 入夜,洞内鼾声四起。 萧炎缓步向洞外走去。 陶若云害怕,悄悄起身寻到白愫愫的身边躺下。 挨着白愫愫睡的萧川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便瞧见自家娘子被三弟妹紧紧抱着,离自己八丈远。 他眼睛缓缓瞪大,话本中一些限制级的画面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难怪、难怪…… 第一卷 第47章 发现个秘密,萧川心震撼。 翌日晨星还未退去,陶若云便醒了过来。 她打算拉着白愫愫出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五匹马。 本应该昨日就去,可到了山洞后只忙着给人接生,便把这件事忘了。 没想到两人一出门,便瞧见山洞门口的树边拴着一匹马。 萧炎靠在树旁闭着眼睛小憩。 陶若云和白愫愫悄悄绕行,刚走一步,树旁之人便“唰”地睁开眼睛。 陶若云转过头来,摆了摆手,“早啊,夫君。” 萧炎冷眸聚焦在她身上,“去哪?” 陶若云,“出去找马。” 萧炎淡淡道:“不用去了,四周我全部转过,只找到这一匹。” 陶若云看了白愫愫一眼,“那个,二嫂,要不咱们就不去了?” 白愫愫点头,一言不发往山洞里走。 陶若云有些困,如不是为了找马,她不会这么早醒。 好困,不想哄臭脸男人。 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好困,我回去再睡一会儿。” 说着她进了山洞,随后快速追上白愫愫,扑到她身边抱住她胳膊,“愫愫,好困~” 白愫愫任由她挂着,胳膊用力拖着她往前走,“回去再睡一会儿。” 两人回到位置上,倒头继续睡。 待二人呼吸平稳时,一旁的萧川睁开眼睛。 她们刚才是抱着进来的? 她们……怎么能抱在一起! 果然,不对付的仇人关系只是表层显现。 萧川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往山洞外走去,本只想调解一下心情,谁知看到了自家三弟。 “三弟!我发现一个秘密。” 萧炎眼皮掀开,“说。” 萧川坐到他身边,满面痛苦之色,“三弟,原来我们只是我们新妇的遮羞布,她们,她们睡在一起,还搂搂抱抱,亲密无间,她们……” 萧川说不下去了,忽而握拳愤慨道,“三弟,我们决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你随我去找她们二人对峙,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萧炎睨他一眼,“可是今日未曾吃药?” “三弟!我说的都是真的!” 萧炎把眼皮合上,“如是真的,你只管去找二嫂要个说法,至于我新妇……心本就不在我身,她到底钟情于谁,是她自己的事情。” 新妇已是他的人,喜欢男女他还能分辨不出? 如老二说的是真…… 以后他要防的便不止是老二了! 萧川双手捂在脸上,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我能打得过,我还用得着找你?” 萧炎不理,闭眼继续休息。 …… 晨光熹微,村民们纷纷醒来。 确定山中确实没有蛮子,村民们便下山给亲人收尸。 一时山中哭声哀嚎一片,惊得整座山的鸟不敢驻足停留。 再次踏上去往兰城的路,村民少了四分之一,张力带队,走在前头,王树人赶着牛车跟在其左,眼睛通红,满面哀色。 因被蛮子追上过一次,村民们不敢歇脚,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日的晌午前抵达兰城。 彼时,兰城城门关闭,门前已经聚集一堆流民,不算多,也有五六百人的样子。 有些躲在城墙阴凉处,有些不甘心地拍打城门,呼喊着要进城。 城墙上的城防兵目视远方,脸色漠然。 仿若没听到城门前的哀求与哭喊。 张力去前头打探一圈回来,将各家男人们叫过来商议。 萧张氏探头望去,“这里人都这样多,去青山县城那边的人更多……” 胡翠花捂着肚子,昨日她受到惊吓,身子不算舒服,一直窝在推车上,见状坐起来,“娘,兰城要是进不去,咱们可如何是好啊!” 镇子不能安家,兰城不能落脚,难道她们还要继续往前赶路? 那些个没人性的蛮子,一旦再次追上来……胡翠花想想昨日的情况便觉得可怕。 “娘,怎么办啊,想想办法,我不想也把孩子生在路上。” 萧张氏可怜她受了惊吓,此时温声细语地安抚道,“别怕,等你爹回来再说。” 她转头又看向白愫愫和陶若云,这两个倒是镇定,好像进不去兰城也没关系似的。 “你们两个不着急?” 白愫愫擦着砍刀,不回话。 陶若云笑着道:“娘,急也没有用啊,不过我想,前日那般凶险,咱们也活了下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萧张氏的心稍稍宽了一些,“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福气全在后头呢。” 陶若云笑了笑,继续手里的针线活。 按照原主的记忆,再过几日便是月经期。 愫愫得比她晚几日,但据说量很大,需要多缝几条备用。 胡翠花一转头瞅见,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笑呵呵的道,“三弟妹,你是在给我肚子里的娃娃缝东西吗?三弟妹可真是有心了。” 萧张氏闻言,赞赏地点点头,“老三媳妇是个好的。” 陶若云面不改色,直接把做好的月事带抽出来甩在胡翠花面前,“做这个呢,不知道,刚出生的娃娃也能用?” 胡翠花瞧清楚那东西,脸色一变,“三弟妹,不是给孩子缝东西你直接说就是,何必拿这东西出来羞辱人。” 陶若云有些不耐烦,“我从始至终也未曾说过一句是给你肚子里孩子缝东西,你想让我帮忙缝可以直说,没必要使这些阴招,以为我面皮薄就会不好意思应承下来?别做梦了!” 她直接把胡翠花的心思摊在面上来。 气的胡翠花恼羞成怒,“你怎么说话呢,谁使阴招了!” 她这一声嚷,让周围村民们全都看了过来。 萧张氏连忙冷着脸训斥道,“闹什么,闹什么,给我闭嘴。” 胡翠花被训,安分了。 陶若云冲着胡翠花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缝补。 这兰城估计是进不去了,村民们商讨到最后,定下的目的地一定向东南而行。 往西南去便到了平凉地界,那里有军营驻扎,是目前为止最安全之地。 只是他们不知道平凉也闹旱灾,比他们好不到哪里。 而且,朝廷补给迟迟不给送来,平凉军营里的士兵饿得提不动刀,等蛮子打过来只有逃跑的份。 只是这些只能到了平凉才能知道。 她不敢乱说。 萧炎那货腹黑又多疑,说多了又要引起他的怀疑。 只是往平凉有两条路可选,其中一条要经过女主所在的陵县,这里为兰城,如选那条路便会绕上一圈,不出意外,村民们不会选择那条路。 第一卷 第48章 绕不开女主,断不清输赢。 “什么?要绕路去陵县?”陶若云手里针一个不稳扎在手肚之上,血珠冒出来,她顾不上,皱着眉头看向萧炎,“为什么?” 难道真的绕不开主线,绕不开女主吗? 她和愫愫穿过来之后不是改变许多事情! 萧炎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狐疑看她一眼,“里正表兄在陵县做县丞,投奔过去,暂能有处容身之地。” 是了。 他们还抱着能回故里的念头。 他们的根在那里,不会轻易想着离开,去往远方。 书中最后他们决定去往京城,也是因为蛮子打到陵县,他们不得不继续继续逃难。 一件事连着一件事,逼迫着他们往京城逃窜。 也是在这动荡不安中,两个男主觉醒拯救国民意识,一个投军杀敌,一个提笔写文。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就算碰上女主,谁输谁赢还不知。 “好,我知道了。”陶若云淡声道,“何时出发,走哪条路?” “暂时未定。”萧炎见她迟迟没有处理手指伤口,靠近两步,拿出帕子握住她的手为她擦去血珠,“里正的意思是,在此处落脚,等上一夜,这里总归有城门兵把守震慑,北夷人就算追上来,也不敢轻易动手,稍晚一些,大家会再商量行进之路。” 突然的关心让陶若云诧异了一瞬,不过想到他从来都是细心之人,便没多心,将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山脉上。 山脉连绵不绝,远远瞧着像是一道翠绿屏障,那里面一定还有食物。 只是山脉深处定有豺狼虎豹,一样凶险。 但眼下最难的是能填饱肚子。 她反手握住萧炎手掌,“夫君,你说咱们进山如何?” “进山?” “没错,进山,山里有野物野果子,说不定还能找到水源,那些蛮子也不会轻易追进大山里面去,只是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遇见猛兽,不过,有你这个狩猎高手在,应该不成问题!” 萧炎垂眸,注视她那双清亮妙目,里面三分灵动,三分筹谋和四分信任。 他转身,“我去找里正。” 陶若云一愣,没想到萧炎这样轻松就被她说服了! 还是说,他早就这么想了? 不管怎么样,先进山再说。 傍晚,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燥热,这时,城门打开,一伙穿着穿皂隶服的吏员从城里出来,后面跟着一辆牛车,车上装着五个一人多高的大缸还有一些鼓囊囊的袋子。 那些流民瞧见激动不已,或拿着盆或拿着碗去城门口排队。 萧川走了一圈回来,众人才知道,每隔一日兰城会开门送水施粥,水是井水,粥是杂粮粥。 很快城门口支着两口豁了口的铁锅,柴火烧得噼啪响,冒着滚滚浓烟,不一会儿便有 越来越多的流民们涌过去,萧张氏一听是施粥很是着急,召唤白愫愫陶若云,“老二,老三媳妇,快拿盆拿碗,咱们也去领粥去。” 陶若云不是很想去,因为她隐隐闻到一股霉味。 再一个他们身上还有粮食,早上大家出去给村里人收尸,她留在山洞里炒了油茶面。 这东西能顶饱易携带,还容易保存。 “娘,还是别去了吧,您要是饿了,我烧水给您冲一碗油茶面!” 萧张氏瞪眼睛,“有免费的不吃,浪费那做啥,赶紧跟我过去,一人领一碗,家里的粮食省着吃。” 陶若云没辙,只能把针插在月事带伞塞进始终盖在她手上的旧衣下面,下了推车跟上去。 锅边的伙夫舀粥的手直抖,铁勺磕着锅沿叮当响。 一人分得一勺,领了粥的人狼吞虎咽,有人被烫得嘶哈吸气,却不敢松口,生怕慢了就被旁人抢了去。 有个老头端着碗蹲在墙角,粥洒在膝盖上,他用舌头舔干净,又对着碗底剩下的米汤吹了又吹,才敢抿一口,喉结滚动得像卡了石头。 陶若云瞧得清楚,那老头碗里的粥分明是荞麦熬的,没有一粒米。 她知道自己不该矫情,可这东西放在上辈子,猪都是不吃的。 就算在孤儿院时常挨饿,也没吃过这样的食物。 没想到一朝穿书,竟是比儿时还不如。 她给白愫愫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动了,一人架住萧张氏一只胳膊。 萧张氏吓了一跳,左右瞧看,“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陶若云笑,“娘,那粥没法吃,听话,咱们回去。” 萧张氏过惯了苦日子,并不觉得那粥无法下咽,“喝粥,我就要喝粥!” 她两只脚悬在空中扑腾踢踏,想要着地。 白愫愫陶若云二人却不撒手,抬着她往回走。 铁锅旁一着管事服的男子听到动静往这边瞧了一眼,这一眼便定住了一般,无法移动。 他碰了碰伙夫,“喊住她们,喊住她们……” 伙夫心领神会,立刻用锅铲敲击锅沿,“那边那个,闹腾什么呢,过来,过来……” 萧张氏一听用力甩陶若云的胳膊,“松开,没看见官爷唤咱们呢么!” 陶若云被甩一个踉跄,萧张氏的脚也着了地,她瞪白愫愫,“老二媳妇,别以为你力气大就能无法无天,我是你婆母,你给我把手撒开!” 周围的人全看过来,陶若云便给白愫愫递了个眼色,白愫愫撒手。 萧张氏得了自由,捧着碗笑呵呵地往铁锅那边去了。 那管事面带笑意,一口一个老嫂子地叫着,让伙夫往锅底舀了舀,硬是盛了带着半碗米的粥倒进萧张氏碗里。 萧张氏一见还有这好事,当时回身招手喊白愫愫陶若云过来。 排队的流民各个凶神恶煞的盯着她们。 “前面的有完没完,插队就算了,还不赶紧滚开,别耽误我们领粥。” “就是就是,凭什么她们能先插队,还有没有规矩了……” 各种难听的话涌向陶若云二人,萧张氏却站在铁锅前大有她们不过去她绝对不离开的架势。 实在没辙,二人只能快速走过去。 白愫愫先举起碗,伙夫舀了一勺粥给她。 管事在她的脸上稍作停留,又往她身上瞅去,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伙夫见状摆手让她走,白愫愫抬眸看了一眼那管事,让到一边。 陶若云上前来,管事的眼底蹦出一抹惊喜之色,抢了伙夫的勺亲自给陶若云舀了一碗浓稠的粥。 陶若云皱眉,估计一锅的米粒全在他们萧家碗里了。 她道了一声谢,赶忙离开。 等回到萧家,陶若云萧张氏可认得那盛粥之人。 萧张氏摇头,不停夸赞那人是活菩萨在世之类的好话。 婆媳俩的对话被一个老婆子听见,那老婆子一边捧着粥碗一边插嘴道:“那位是兰城张大员外家的管事,张大员外可是远近闻名的活菩萨,这些年做了不少善事,那管事更是心善之人,你们刚才吵起来,估计管事以为你们为了领粥吵起来,故而这才好心叫你们过去。” 说罢,老婆子又喝了一口粥,心满意足地到路边坐下,喝完粥后,对着兰城的方向跪着磕头道谢,不胜感激。 陶若云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喝了口粥继续缝月事带,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实在疲倦,半圆的月亮挂上枝头之时,她便睡了过去。 四周一切都静悄悄的,只闻此起彼伏的鼾声和聒噪的知了声响彻天空。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第一卷 第49章 昏倒被带走,富贵险中求。 “哪个,是不是这个?还是这个?咦,这还有一个,怎是个大肚婆,长得也忒丑!” “别胡闹,李管事说身段窈窕,样貌瑰丽,这两个看着都挺好看,到底是哪个?” “管他呢,全都带走,员外等着呢。” “不成,这家一起丢两人,不知道得咋闹腾。” “一群贱民,丢了就丢了,之前也不是没一起弄走两个,怕什么,说不定她们家里人早嫌她们累赘,快点,把银子扔下,把人抬走。” “的吧,但这是你决定的,和我没关系。” “大人用了药,耽误不得,带不回去人,你我等着挨板子,快,把这两个都抬走。” 四个蒙脸汉子蹑脚上前抬起两名女子掉头便往城里去。 一行人匆匆离去。 他们没瞧见,那紧挨着被抬走少女的男子缓缓起身,如鬼魅一般跟上去,在他们入城门之前,已然悄无声息地跃上城门墙,隐在暗处,目光紧随他们的身影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之上。 那马车瞧着十分不起眼,车前却挂着清河堂堂号匾。 被抬着的两名女子被装上车,马车便急奔而去。 车内,陶若云缓缓掀开左眼眼皮,车内一片漆黑,只马车颠簸时晃起锦帷一角时余光射进来,她这才确定车内只有她和白愫愫两个人,这才把眼睛全部睁开。 起身摸索在白愫愫身上拍了三下,白愫愫便也睁开了眼睛。 二人没有出声,陶若云摸了白愫愫的手在她手心画字。 “墙高,炎行?” 确定城墙太高,萧炎能进了城? 白愫愫反握住她的手写下,“OK!” 陶若云便彻底放下心来。 马车晃晃悠悠,比坐推车有趣,以后安稳了定弄辆马车当代步工具。 就是不知道此行…… 罢了,机遇与风险并存,行一步看一步就是。 马车拐了个弯进入胡同,停在一座三进大院后门前。 车内陶若云摸了摸衣袖内的箭头这才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马车车帘被掀开,上来两个婆子将二人搀扶下了马车。 车前有婆子接应,瞧见带回两个,前面头戴银簪的管事婆子扬起嘴角:“这两个倒是绝色,大人一定满意。” 一旁的汉子点头哈腰地附和,那管事婆子从衣袖里抽出一个银袋子扔过去,“差事办得不错,我会向大人美言,你们且先回去歇着吧,这两个够大人新鲜一段时日,下次等着传唤就是。” 领头的两个汉子做惯了这活,还是第一次得赏,笑着道谢,恭送管事婆子带人进了门。 两人打发手下回去,便勾肩搭背去窑子吃酒。 刚刚拐了个弯,后脑便是一痛,两人同时没了意识。 等再醒来,已被捆住手脚身处荒宅。 萧炎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倒握着砍刀刀柄弯腰摘掉其中一人嘴里的脏布,转身到另一人面前,将砍刀落在那人脖子之上。 “张员外府邸布局,还有你们的名字,一一告知于我,如有隐瞒,你身后之人便要死上一死了!” 他盯着那堵嘴汉子又道,“他说的有误,你只管眨眼,那这一刀便可以割在他的身上。” 两个汉子本就是黑心怕死之徒,见此情景哪敢撒谎,片刻便将萧炎想要的消息全部吐了出来。 萧炎起身将二人敲晕,扒下那开口说话汉子的衣裳穿上,快步离开。 张大员外府二进院。 管事婆子对着两个泡在浴桶里的女子犯愁,先送哪个伺候大人? 一个长相冷艳,一个娇媚动人,都是大人喜欢的长相,着实有些难办。 还是两个一同送去? 陶若云泡在浴桶里心中喟叹,不管什么时代,有钱人最会享受。 自从穿到书里,就没泡过这么舒服的澡。 管事婆子走到浴桶旁,捏住陶若云的下巴,左右瞧看。 陶若云“唰”地一下睁开眼睛,吓得那管事婆子一激灵。 陶若云故作惊慌地往后躲去,“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管事婆子听到这声音一喜,柔顺得像个小绵羊,大人一定喜欢。 “她,就她了,给我捞出来。” 两个粗壮婆子立即上前将陶若云从浴桶中捞了出来。 陶若云挣扎,“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管事娘子走上前打量一番,“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前凸后翘,不错,着实不错,如若能给大人生下一儿半女,也算你这辈子的造化了,来人,给她上妆!” 陶若云被按在椅子上,剧烈挣扎。 管事婆子在旁边劝,“进了咱们员外府的女子就没有走出去的,我劝你听话,好好伺候大人,只要把大人伺候好了,以后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不比你做个流民强?” 陶若云挣扎几下后不动了,她含着眼泪侧头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管事婆子睨着她,“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 陶若云耸动肩膀,“松开我,我自己来。” 管事婆子见她想明白,顿时一乐,喜笑颜开地挥动帕子,“松开,让小娘子自己来。” 陶若云拢了拢身上的轻纱衣裙,拿起眉笔在眉毛上随意描了几下。 又取胭脂扑在脸上。 刺鼻的气味让她皱了皱鼻子,还是院外府呢,就用这么差劲的东西? 还是说这个大雍,胭脂水粉就没有什么上乘货? 如此的话,以后安定下来,她和愫愫还能开个胭脂铺,保管大卖特卖。 “别磨磨蹭蹭的,大人还等着呢!”管事婆子在一旁催。 陶若云拿起口脂抿了抿,这才起身,“好了。” “把这个吃了!”管事婆子递过来一碗汤药,陶若云摇头,“我不想死,我不吃……” 管事婆子笑,“别担心,哪舍得要了你的命,不过是助兴用的汤药,吃了它,主动点,别坏了大人的兴致。” 陶若云还是摇头,管事婆子脸色一板,“不识趣也没关系,来人,给我把这颗药喂下去。” 屋内的婆子丫鬟全朝她走去。 陶若云转身就跑,撞开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脚下一个踉跄扑在了木衣架上。 架子倾斜倒地,陶若云在架子上挣扎起身,两只手在那堆旧衣上胡乱抓着,一个腿软又摔了回去。 婆子上前按住她,却没瞧见一个箭头被她不动声色地攥在手里。 趁着婆子给她喂药的时候,将箭头塞进了衣袖之中。 汤药入喉,她便也停了挣扎,冲着浴桶中目光喷火的白愫愫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第一卷 第50章 喝下助兴药,碰上老员外。 管事婆子给陶若云灌了药后,拿过帕子擦手。 “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心眼子倒是不少,幸亏我留了一手,否则真让你闹到大人跟前去,婆子我以后还如何给大人办差,行了,把她手脚捆上,堵住嘴,带走。” 陶若云这回没有挣扎。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假仁假义的张大员外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被送到一张床上,那管事婆子走之前还将她衣襟扯开来,露出白花花一片。 陶若云翻了个白眼,屋门关上后,立即坐了起来,先抖落衣袖中的箭头,然后用手抓住,缓慢地用箭头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割断,又摘掉口中堵嘴的布和脚上绳子,一股脑全都塞到床下。 如此之后,她静静躺下。 不一会儿,有沉重脚步声传来,“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一阵儿虚浮的脚步声传来。 管事婆子瞧见陶若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便退了出去。 待来者靠近,陶若云掀开一个眼皮偷瞧一眼,顿时呆住。 这放在上辈子都能做她爷爷了! 难怪要服药呢! 张大员外粗糙的手迫不及待抚上她的脸,“美人,小美人,我来了,美人……” 一股腐朽的快要死掉的臭气扑面而来,陶若云实在受不了,睁开眼睛,一把将他的手拍开。 张大员外瞧着她那娇软的样子露出一抹淫笑,他软声哄道,“别怕,美人,爷来疼你,你想要什么?和爷说,爷都给你……” 陶若云眸子闪动,咬住嘴唇作娇羞地看了一眼张员外,“真的?” 张大员外顿时看痴了眼,“真的,真的……” 陶若云便笑了,“那你先把屋里的烛火吹了!” 这一笑更是百媚生,张大员外又见她娇娇小小,性子柔顺,并未设防,“这有什么,你是不是害羞了?小美人,爷这就去吹灭蜡烛,你好好等着……” 屋外守着的小厮和婆子相互看了一眼,管事婆子上前敲门,“大人?大人?” “滚!”这一声可谓是中气十足。 看来他们大人又重振雄风了。 管事婆子心中有了数,笑着挥手让站在门前的一众人走远一些。 屋内,昏暗中,张大员外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箭头,冷声怒道,“你想死?” 陶若云便将箭头往前推了一下,箭头刺进他的皮肤,“是你想死!” 陶若云冷着脸,哪有刚才那一点娇美柔顺模样,她将绳子扔过去,“把脚绑上,再把那只手绑在床头架子上。” 张大员外只能照做。 陶若云扯了扯绳子,没有扯动,这才放心将张大员外的另一只手也绑在床架子上。 做完这些,她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张大员外见状哈哈大笑,“你用了药,等一会儿,你便会自己把这些绳子亲手解开,小美人,到时你得跪下来求爷给你……哈哈哈……” 陶若云咬牙,举起箭头照着自己的大腿刺了一下。 昏沉的脑袋瞬时清明许多。 她上前,用箭头比在张大员外的脖子上,“说吧,你最值钱的东西放在哪了?” 她此次进城只为财。 书中曾写过一段关于女主第一忠仆兰芝的事迹。 逃荒初,至兰城,夜掳进城,遭受员外折磨,侥幸逃出,差点饿死路旁,幸遇周娘子,才得以活命。 后来两个男主身居高位,女主借助他们的手将张大员外曾做恶事揭开。 施粥不过是在挑选美貌女子。 粥内下了迷药,喝过之人全会昏睡,方便他们出城掳人。 每每施粥后的第二日都会有妙龄少女美颜妇人失踪。 只是这逃荒年,死两个跑两个再正常不过,百姓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寻人闹腾。 故而这件事一直到蛮子打到兰城时才结束,张大员外为了活命,将大部分家产交出,得以保命。 后北夷被打跑后,张大员外才又恢复这一恶事,只是又换了一种方式,只是那时没有流民供他祸害,便改成买卖婢女。 下午领粥时,那管事的目光让陶若云心生警惕,这才想起这段关于兰城的描写。 前后结合,她便想通其中关窍,与白愫愫商量,便打算来个将计就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陶若云又将此事告诉了萧炎。 这才有了今夜之行。 “再不说,我弄死你。” 月光打在她那张精致的如瓷娃娃的脸上,像是一片杀意凝结的冰霜。 箭头微微推进,渗出一粒血珠,刺痛感让张大员外回过神来,他冷眼看向陶若云,“在书房,书房暗室里。” “机关又在何处!” 张大员外不肯吱声,陶若云便用力一刺,“灯,莲花坐灯,一转就能打开,不过,只你一个人,就算你知道了也拿不走,你又何必冒险?不如,你留在员外府做我的夫人,员外府的一切都是你的…… 陶若云笑了一声,“谁说我只有一个人?” 张大员外眉头一皱,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惊呼声,“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救火啊!” 管事婆子往起火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屋子,走上前禀告,“大人,府内不知为何走水,大人还好吗?” 陶若云手上用力,箭头再次刺进张大员外的脖子,“让她去救火。” 张大员外不敢乱动,提声道:“没事,带人去救火!” 管事婆子得令立即带着人离开,只留下两个婢女伺候。 一道黑影闪身而过,两个婢女晕倒在地。 屋门被踹开,一道高大身影走进来。 陶若云见到来人,身子一软向一侧栽倒过去,动作间,身上轻纱滑落,露出香肩。 张大员外本就用了药,此时见到这一幕忍不住两眼发直,吞咽口水。 萧炎大步迈过来,将陶若云抱起,“你怎么了?” 陶若云神志有些不清醒,她咬咬牙,又提起箭头刺向自己的大腿。 只是那箭头还没扎到她的腿上,便被萧炎拦住。 陶若云眉头紧蹙,“别拦我……” 只说这么一句话她便娇喘连连,萧炎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抬头对上了张大员外那双充满淫邪和贪婪的浑浊眸子。 萧炎额头青筋鼓起,抽出腰间砍刀利落一挥,张大员外的眼睛顿时喷出血来。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萧炎起身便是一脚直接将人踢晕,撕下一块床单塞到张大员外的嘴里,将人扔到床下。 随后抱起陶若云便快步离开。 陶若云趴在他的怀中,小脸不停地在他的胸前挪蹭,“夫君,书房,书房密室……” 第一卷 第51章 唇瓣相贴时,她咬了舌尖。 府内下人全赶去救火,这边还未扑灭,另一边又燃了起来。 李管事这才隐隐觉得不对,他突然瞧见管事婆子和本应该守在张大员外身边的侍卫,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你们怎么在这?大人呢?” 管事婆子被呛得直咳嗽,“大人吩咐我们过来救火。” 听到这话李管事才放下心来,“对,救火,莫要耽误大人好事。” 另一边萧炎抱着陶若云顺着墙根一路疾行,来至前院书房。 陶若云浑身无力,瘫软在萧炎怀中,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白皙面容如同晚霞浸染的白玉,唇瓣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逸出一两声极轻、极压抑的喘息,带着滚烫的温度。 萧炎低头瞧了一眼,眉头锁起,推开书房门,快速合上。 “若云?若云?”他拍打陶若云的脸颊,陶若云却是无意识用脸蹭了蹭他的手。 待她反应过来,脸颊更红,用力咬住下唇,并抬手在被箭头刺过的地方用力按了按。 疼痛使她暂时恢复清明,她咬牙站稳身子,“我没事,先进密室。” 陶若云将打开密室的方法告诉萧炎,萧炎试探着转动莲花灯。 轰隆隆的闷响传来,密室门被打开。 陶若云心中冷笑,张大员外是觉得她逃不出员外府,所以觉得就算告诉她真实的打开方式也觉得没什么? 不知道那张大员外醒来后会不会后悔。 萧炎先行进去,确认里面没有危险,才出来迎陶若云。 密室不大,却堆满金银财宝和古玩字画。 古玩字画全部忽视,二人只取金银与银票。 装满一包袱,两人便要离开,陶若云顺手从那摆放字画书本的架子上扯了一本书塞进怀中。 能放在密室里的绝对是好东西,可惜她不能全部带走。 如果有个空间该多好,这些便全是她和愫愫的了。 陶若云一边想一边用手指抠腿上伤口,浓浓血气传来,萧炎顿住脚回头,转身将她打横抱起,快速离开书房。 没贴上萧炎时,陶若云的神志还算清醒,可此刻被他抱着贴着他的身子,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吞噬她一般,根本控制不住。 她两只胳膊用力抱住萧炎的脖子,用力咬住下唇,齿深陷,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晃了晃脑袋,娇喘着道:“去马厩,那里,那里有条密道。” 兰芝就是从那里逃生,她和愫愫约好,在马厩汇合。 员外府的马厩在前院东南角,离书房并不远。 两人很快到了马厩,白愫愫却还没来。 陶若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掐自己腿上伤口了,这一次她竟是没感觉到多少疼痛,她知道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故而到了马厩她便将萧炎推开,自己扶着墙壁往那密道口寻去。 “第三个石槽,对,就是这个,萧炎,挪开它……” 萧炎目光意味深长的在她身上扫过,随后大步走过去,手上蓄力去推石槽。 陶若云看得眼睛都直了,也没看见他如何使力,那么偌大一个石槽就被推开了? “是这个?”萧炎蹲下,敲了敲石槽下露出的一块正方木板。 陶若云凑过去,作者诚不欺她啊! 真是写哪里有就真哪里有。 陶若云突变觉得自己是那作者多好,想给自己写一个怎样的锦绣人生就怎么写。 “对,就是这里,可是愫愫还没来。” 萧炎将木板拉开,“我先送你下去。”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会去找人。 陶若云觉得可行。 她现在双腿软绵绵,跟着去寻人只会是累赘。 萧炎低头望向黑漆漆的洞口,二话没说一跃而下。 陶若云身子一软趴在洞口处往下瞧,除了黑暗什么也瞧不见。 “跳下来,我接着你。” 萧炎的声音传上来。 陶若云听着声音并不高,就算萧炎接不住,她也摔不死。 故而她便低低应了一声,双腿挪进洞口,两只眼睛一闭,便滑了下去。 坠落感让她的心跳加快,她本能睁开眼睛,扑腾四肢,在还什么都没瞧见时掉进了萧炎怀中。 那打鼓的心跳便跳得更加急速,这一瞬间她仿佛快要疯掉,两只手搂住萧炎的脖子扯向自己,炙热的呼吸缠绕上他的唇,她似在寻找,又似在隐忍,终于,她吻了上去。 双唇相贴之时两人身子同时一僵。 陶若云意识在清醒与迷离的边缘剧烈挣扎,在理智丧失的前一刻,猛地咬住舌尖,一股血气便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 她连忙退开,无力地道:“放我下去,快点放我下去……你去找,找愫愫……快去” 萧炎舌头抵住牙齿,一狠心便抬手敲在她的脖颈。 陶若云便晕了过去。 萧炎手掌接住她的头,手心紧贴着她的脸颊,那股子热气从她的脸上渡到他的手掌心上,他呼出一口气,将她放到地上,挪来装着金银的包袱,将银票那一面冲上,垫在她的头下,这才转身快速离开。 …… 火山深处,陶若云赤脚走在上面,除了热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嘴巴干涸,身体无力,就那样走着,走着…… 豁然,她瞧见前面有一处绿洲,她拼了命地奔跑,一头扎进去。 凉意袭来,她打了个冷颤,眼睛骤然睁开,月光照在水面之上,竟是让她一时分不清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 “清醒了?” 水波荡漾开去,她转过身来,“萧炎?愫愫呢?这是梦,还是我们都死了?” “没死,也不是梦。”萧炎缓身下蹲,居高临下地睨向她,“陶若云,你到底是谁?” 陶若云又打了一个冷战,这一次不是被冷泉水冰的,而是被萧炎突然沉了的脸色吓的。 他在怀疑她? 不是对她身份的怀疑,而是对她这个人。 难不成他还能看出这具身子换了个灵魂? 陶若云身上媚毒还没解,由内而外的散着热气,这泉水又冷,激得她牙关打颤。 不管是身还是心皆处在冰火两重天,分外煎熬。 她吞了吞口水,往泉池边游去,待到萧炎跟前,扬起头来,那双小鹿星眸微微轻颤,满是真诚地看向萧炎的眸子,“我就是我,我还能是谁!” 萧炎眉头微微皱起。 她伸出手来,恳求出声,声音止不住颤动,“萧炎,我冷,拉我上去。” 萧炎舌尖抵住牙齿,舌尖处传来痛感,他眉头拧成一个结,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 他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深处一般。 忽然他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所有质问全都化成一道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顿住,最后落在陶若云的手腕之上。 第一卷 第52章 对面的男人,是她的解药! 陶若云盯着他的眸,唇角忽然勾起一笑,她反手抓住萧炎的胳膊,一用力,将人扯进泉潭水之中。 “噗通”的坠潭声伴随着清脆的笑声在林间回荡,随风入了萧炎的耳中。 他稳住身子抬手撸去脸上水迹,目光幽深地盯着面前笑成一团的女子。 陶若云泡在水里,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脑子倒还算清明。 只是她觉得身体里的那团火焰快要将她烧干,她急需要纾解安抚。 而对面的男人,正是她的解药。 她已经吃过一次肉,现在这般情形,再吃第二回又何妨? 这个念头一起,她便也不再控制自己的神志,把一切主导权交给自己的身子。 神志很快便被体内燎原的烈火吞没,身体微微战栗,像在渴求着什么。 她缓缓靠近萧炎缩进他的怀里,几缕青丝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角,平添了几分狼狈的艳色, 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仿佛蒙上一层江南的暖雾,水光潋滟。 她仰着头,像是吃醉了酒,呓语出声, “萧炎,要我!” 这一声如惊雷一般敲击在萧炎心头。 她身子一软要跌进那潭水深处去,萧炎下意识扯住她胳膊,“陶若云,你可知我是谁?” 陶若云顺势依靠在他胸膛,水下纤纤玉手缓慢爬上他的腰腹,一点一点往上移动,像是蚂蚁一般,扰得人心头发痒。 “萧炎,你莫不成也吃了错药,所以才不停地问一些傻话,先是问我是谁,现在又问你是谁?哈哈哈……我是我,你是你呀!” 她的手爬上他的喉咙,点在凸起处,她的下巴垫在他的胸膛之上,小脑袋左晃一下右晃一下,“不过,我们可以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说可好?” 萧炎用牙齿碰自己的舌尖,被咬破的地方传来一股痛意,本以为这股痛意会让他从她的绝色中抽离,谁知,一股酥麻感从舌尖蔓延开来。 他抬手捏住怀中之人的下巴,“圆你所想,如你所愿。”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他密密麻麻的亲吻。 陶若云仰着脖子承受着,一圈圈涟漪在她身边荡开去。 她随着那潭水摇曳摆动,像是要飘到天上去。 忽地,她咬住身旁男人的肩头,闷声发问,“萧炎,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的手顿了一下,眸子闪过一抹幽暗,偏头寻到她的唇吻住。 一时之间,潭水如急船快行过一般,波纹一圈又一圈地快速推开散去。 月光从交错的树冠缝隙间无声地洒落,如为潭中的两人披上一层稀薄银纱,却是发现无用,羞得直接躲到云朵里去。 …… “萧炎,我们去哪?” 陶若云慵懒地趴在萧炎的背上,脸上透着一股餍足感。 “去追爹娘。” “他们全部逃走了?张大员外那边……” “员外府烧光,张大员外死于大火,家奴把家产抢空,四处逃窜,员外府的人满城抓人,顾不上你们。”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可惜密室里的东西了……” 没能全带出来。 “欲壑难填,适可而止。” 陶若云举手在他背上敲了一下,“好好说话。” 萧炎便缓声说道,“密室失窃,张家必然追究,失窃金银多少决定张家是否深究。” 这句话陶若云赞同,“丢得少,张家便只以为出了家贼,随便查一查,丢得多便可能是团伙作案,必然要报官,罢了,罢了,得了那么一包袱钱财,省着花也够花上半辈子了!” 萧炎疾驰的脚步缓慢下来,“有件事可能要和你说一声。” “什么?” “银票……全没了!” “什么?”陶若云上身一下子立起来,手在他的肩上急拍两下,“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 萧炎屈膝,陶若云跳到地上,“为什么会没,怎么会没,萧炎,到底怎么回事!” 她冒着生命危险才得了这么一笔横财,已经到手了的横财,怎么会没了! 萧炎沉吟道,“我等顺着密道,离开张家,只是出口并不通城外,张家起火,整个兰城的布防紧急戒备,城门处灯火通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们无法从城门墙离开, 所以我和二嫂决定走护城暗河,银票在水中浸泡,印章模糊不清,无法辨认关键信息,所以,只能将银票留在城内。” “意思就是,银票还在喽!只是没被带出来,那你们可有把银票好好藏起来?” 陶若云乐观派,瞬间不伤心了。 萧炎点头,“二嫂藏的,你可以问她。” “你不知道?”陶若云挑眉,“你难道不怕二嫂独吞银票?” 萧炎脑中闪过当时陶若云昏迷中还在不断扒扯他衣裳的画面,嘴角抿直,不愿多说。 “走吧,她是二嫂,你该相信她。” 那还用说,她不信愫愫还能信谁! 陶若云跟上去,只是双腿有些发软,走得不快,软着声音喊夫君,“等等我,我跟不上你。” 萧炎放慢速度,陶若云追上去抓住萧炎的手,抬起来瞧了一眼,脸颊瞬间通红。 这么半天了,指腹怎么还皱巴巴的! 萧炎的手掌忽地攥成拳头,“快走吧,再不走追不上了。” “你还没告诉我,咱们往哪去。” “进山脉。” “所以现在就要离开?那咱们什么时候进城取银票?” “兰城全城戒备,轻易进不去,只能以后再说。” 陶若云眉头紧紧皱起来,“那银子呢,还有好几块金子,那些可带出来了?” “嗯。” 陶若云顿时高兴,“夫君,银子在哪?” “娘那!” “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炎侧眸,看她如炸毛的狸猫一般,真实又有趣,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放心,二嫂给你留了。” “萧炎,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萧炎淡淡出声,“不喊夫君了?” 陶若云这才惊觉自己露了原型,她咬住嘴唇,“叫什么你也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夫君,萧炎,炎炎,小炎炎……” 萧炎嘴角抽动两下,“萧炎,还是叫我萧炎。” 陶若云嘴角扬起笑意,“好的,小炎炎!” 第一卷 第53章 萧炎疑心起,爱屋及乌论。 “停,快停下,你们看那是不是老三?”萧张氏频频回头往后看,终于将两人给盼回来了。 此时未至破晓,林间更为幽暗,树木连成一片的,边缘模糊成黑色剪影,像一道墨色的城墙。 那片黑影中有人影在快速移动。 萧川和白愫愫对视一眼便往回走,迎上去,萧仁见状拿刀跟上。 萧家人为了等人一直走得极慢,与队伍脱节,被落开了一大截。 好在村民们有心等人,故而走得也不是十分快。 现听到萧张氏这一嗓子,一个传一个,最后将消息传到前头去,张力便让村民们停下等待,自己带着几个汉子折返回来。 如是萧炎自是皆大欢喜,如不是,他们几个汉子加一起对付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 白愫愫走在前头,步子迈得极快,很快与萧炎陶若云二人缩短距离,隐隐瞧见对方的脸 陶若云一喜,抬手挥了挥,“愫愫!” 萧炎回头看她一眼,“不装了?” 陶若云一愣,装傻,“什么?” 萧炎步调不减,沉声道:“二哥以为你和二嫂看似死对头,实则有私情!” “咳咳咳!……”陶若云被口水呛得直咳嗽,缓过来才道:“二哥莫不是看话本子看多了?” 古人的思想都这般前卫开放的吗? 这想法也太大胆了。 她盯着萧炎的耳朵,“你不会也信了吧?” 萧炎回头看她一眼,“如我信了,陪你跳冷潭的便不会是我!” 想起冷潭水里的一幕,陶若云不禁面红耳赤,“小炎炎,你在调笑我?” 萧炎瞬时闭上嘴巴。 陶若云自得扳回一局,笑容满面,“放我下来吧。” 萧炎蹲下,陶若云从他后背跳下来,往前小跑一段和白愫愫碰了面。 白愫愫瞧她红光满面就知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遂而放下了心。 冲着走过来的萧炎点头,“谢了。” 萧炎默了默,“她为我妇,责任所在,无需道谢。” 白愫愫连忙看向陶若云,果然见陶若云的脸色一变。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陶若云又恢复如常,责任是吧,好,很好!早晚她要萧炎怎么把这话说出来的就怎么咽回去。 她笑了笑冲着白愫愫道:“愫愫,他们知道咱俩的关系了,我看以后不用瞒着了。” 白愫愫没有意见。 此时,萧仁萧川也追了上来。 萧川气喘吁吁,“娘子,你怎的走这么快!” 萧仁先看过自家三弟,随后又看向陶若云,见他们无事这才道,“快回去吧,娘的眼睛快哭瞎了。” 萧炎疑惑地看向萧仁,“娘为何要哭?” 白愫愫在一旁冷冷的道:“我告诉他们你们两个没事,他们不信。” 这一路上,白愫愫冲着萧张氏说了两次他们没事,只是还有事情没做完,被绊住脚,萧张氏自己担心,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甚至还冲着白愫愫薄情寡义,为了自己逃跑活命撒谎骗人。 白愫愫本就性子冷淡,见如此讲还是不愿意信她,索性闭了嘴巴。 就是眼睛哭瞎也和她无关。 陶若云握了握白愫愫的手,无声安抚。 白愫愫回握住,小声道,“我没事,不相干的人,还不值得我生气。” 陶若云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往前走去,等和萧家人汇合,萧张氏哭着扑过来,抓住萧炎上下查看,一边哭一边笑,“没事,全须全尾的,没丢胳膊丢腿……” 萧大壮手拿着旱烟杆子,瞪了一眼萧张氏,这才看向陶若云。 陶若云便喊了一声,“父亲。” “没事就好。”萧大壮点头,“行了,村民们全在前头等着呢,赶紧走吧。” 张力等人远远瞧见是萧衍夫妻追上来,便又回去,等他们一家赶上来才催促着大家继续赶路。 林间山路不好走,小推车上便坐不了人。 胡翠花大着肚子,她慢慢挪腾到陶若云身边,给她递过去一个鸡蛋。 陶若云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她,又瞅瞅天边的朝阳,确认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给我的?” 胡翠花讪讪一笑,“嗯呢,快吃吧。” 她把鸡蛋往陶若云手里一塞,紧走了两步追上萧仁。 陶若云回头看白愫愫,指了指手心上的鸡蛋,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问,“下毒了?” 白愫愫也摇头,她也不知道胡翠花搞得什么名堂。 陶若云眼珠子一转,把鸡蛋送到萧炎面前,“夫君,大嫂给的,你吃。” 晨光打在陶若云的白嫩脸上和眼底,使得她眼底的那一抹狡黠尤为明显。 萧炎气笑,她脑袋里到底一天都装些什么。 以为她没出声,他便不知她和二嫂说了什么? 试毒…… 萧炎瞥她一眼,“你前日救了一名产妇,着实辛苦,还是你自己吃吧。” 陶若云一愣,恍然明白,原来胡翠花是因为这所以才来与她交好。 这个萧炎,看着粗犷不羁,实则心细如发,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思。 那她的心思,他是不是也瞧出来了? 应该不能吧。 她与他才相处几日,他再厉害还能通过这短短几日的功夫就猜出她的心思来? 陶若云丢掉这无用担心,将鸡蛋剥皮送到萧炎面前,挑眉道:“夫君,你比较辛苦,你吃吧。” 萧炎蓦然懂她话中意,她缠在他身上的那一幕出现在他脑海之中,耳尖一红,迈开步子,“我去换大哥休息一会儿。” 陶若云嘴角扬起,瞧瞧,如此纯情男子,怎么会看透她的心思。 估计是他与大嫂相处得久,故而明白她的为人,所以才能猜出大嫂的用意。 她心情着实不错,把鸡蛋分成两半,转身递给白愫愫。 白愫愫也不客气,接过便塞进嘴里。 这一幕看得萧川一愣又一愣。 她们现在已经不背人了吗? 陶若云瞧见他的神色一笑,拉着白愫愫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 只见白愫愫的眸光从诧异到冷然只不过一瞬间的事。 “萧川,我想如厕,你陪我去一趟。” 萧川心底涌现一股毛骨悚然感,“你,你自己去呗。” 白愫愫睨着他,“我不敢!” 萧川惊呼,“你能一拳打死一头……你不敢,为夫陪你去,走吧,走吧,不要动不动就撸衣袖,太阳还没出来,容易着凉!” 瞧着萧川端着书生气,一本正经的说着怂话,陶若云便笑得花枝烂颤。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以后会成为当朝清冷首辅。 萧炎回头,瞧见的便是陶若云盯着萧川背影面若桃花笑容满面的这一幕。 她对他也没这般笑过。 二哥说她与白愫愫关系十分亲密。 可传言中,她们两个关系十分不好。 如此矛盾,怕是只有一种解释。 爱屋及乌…… 萧炎拳头一紧,眉头皱了起来。 潭水中,她那一声声夫君到底是谁? 第一卷 第54章 丛林间密会,被抓个现行。 明明两人刚做过那等亲密之事,该是蜜里调油才是。 可这两日,萧炎又不理她了。 陶若云一边到处挖野菜,一边心里犯嘀咕。 白愫愫拎着篮子凑过来,里面空空如也,“不挖了,我去打两只兔子。” 陶若云拉住她,“别了,那些个熏猪肉还没吃完呢,虽然能存放很长时间,但是天气到底太热了,放的时间越长,那肉滋生的细菌就越多,还是先把野猪肉吃完了再说吧。” 白愫愫闻言便作罢,“你刚才自己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陶若云便拉了她蹲下,一边挖野菜一边把萧炎翻脸不认人的事情说了。 白愫愫想了片刻,突然道,“不如,我教你功夫吧。” 陶若云瞧她,“你不会是想让我学会了,去和萧炎打一架,然后确认两人上下位关系?” 不置可否,白愫愫就是这样认为的。 上辈子,她还真跟着白愫愫学过两日,只是她不是能吃疼的性子,两日后说什么也不学了。 白愫愫还说她身筋软骨正,是习武的好料子。 可她肉也软,挨上一拳能青紫好几日,更要疼上好几日。 陶若云摇头,“你饶我了吧,以我这个小身板,再练上十年也打不过他。” 白愫愫便也没了法子。 陶若云摇头叹气,把自己篮子里的野菜往白愫愫篮子里抓过去一些,“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哇,你们作弊!”萧水站在不远处,两手叉腰,一脸愤然。 陶若云看了看自己的还没从白愫愫篮子里移开的手,嘴角抽了抽。 站起身问道,“哪里作弊了?” 萧水没想到陶若云不认,“咱们说好的,谁挖的野菜多,谁就不用烧火干活。” 陶若云往她篮子里瞅了两眼,笑着道,“咱们说好的是比谁篮子里的野菜多,谁便赢,又没说非要自己挖的。” 萧水眼睛缓缓瞪大,“你,你骗子!” 陶若云又笑,“我这叫智取,你若是不服,也可以找人帮你挖野菜,只要你篮子里的多,便不用烧火干活。” 萧水说不过陶若云,气哼哼地拎起篮子转身就走,“你们等着!” 白愫愫挑了一下眉毛,“估计回去告状去了。” 陶若云抿唇笑,蹲下继续挖野菜,“这深山里还有野菜可以挖着吃,像这么大的马齿苋出去了上哪里找,村民又多,一个个抢着挖呢,咱们那个好婆母能任由我激将萧水出来挖野菜,就是想让咱们多挖一点回去,就算萧水告状,婆母也不会管的。” 果然,没一会儿又见萧水噘着嘴气哼哼地回来这边继续挖野菜。 陶若云看过去,她还举起手里的木头片子,“别得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陶若云哦了一声,尾音拉得老长,气得萧水眼睛都红了。 眼看着日头快要下山,村民们陆陆续续往休息的地方走,陶若云和白愫愫也起身回去。 眼见着人快走光,萧水有心再挖一会儿也不能,拔腿跟上去。 今日歇脚的地方是在河流凸岸一侧,这个地方是萧炎带队寻过来的。 此处河床大片地裸露出来,被烈日晒成灰白色,上面布满了龟裂的纹路,能瞧出从前的壮阔,只是如今只剩下一缕如丝如线的细流,在宽阔的河床中央怯生生地蜿蜒。 天灾面前,众生平等。 他们还能活着,已属不易。 村民各选了一块地方作为自家休憩之地,故而各家沿着河岸落脚生火。 有些同姓氏家族聚在一起,也有些关系好的近邻也会用同一个火堆。 萧家也有族亲,萧大壮还有个亲弟弟,只是两兄弟因为分家之事闹掰,这些年来从不来往。 就是选休息之地也是离萧家远远的。 这还是因为陶若云做饭时总感觉有人看自己,故而抬头看去,便瞧见两个姑娘家站在不远处说着什么,两人时不时往她这边张望。 她便将大丫叫过来询问,才知道此事。 而两人中一个是萧家二房大女儿萧娟,萧炎堂妹。 另外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额是同村李寡妇的独女张茹雪。 两人和她并不认识,看她作甚? 陶若云这么想着,将洗好的米倒进锅里。 “萧水,看好火,不许偷懒。” 萧水瞪着眼睛,“你和二嫂不是不和,为什么要帮她。” 二嫂一个野菜也没挖,只靠三嫂自己挖的那些平分,谁也比不过她筐里的多。 可回来一看,三嫂竟然把野菜全给了二嫂,所以,现在干活的便成了她和三嫂。 她不服! 她挖了大半筐的野菜,手都快磨出水泡来了,却还要来烧火,气死她了。 “可能是我比较讨厌她,所以不想和她一同干活?行了,你好好看着火,要是灭了,晚上你就别吃饭了。” 陶若云淡淡回了一句,拿着脏水桶去河边刷洗。 萧水圆遛遛的眼睛眨了眨,心里重复陶若云的前半句,不由自主地想:三嫂的意思是不是更喜欢我? 萧水浑身气焰弱了下来,待陶若云回来,瞧见的就是她乖乖往简易灶坑里添柴的乖顺模样。 陶若云就想,果然小树不修不直溜,瞧瞧,一吓唬,这活干得不也挺像样。 煮了熏肉粥,陶若云又拿熏肉炒了野菜。 整片河流上空都弥漫着浓烈的菜香。 “萧家媳妇真有两下子,同样是野猪肉,人家就炒得好吃。” 那只野猪分割成块,每家每户都分了一块,今日好不容易能生火做饭,自然赶紧全部拿出来煮了。 “谁说不是,从前怎么没听说过那陶秀才的女儿这么能干,要是知道,我早就上门提亲去了。” “边去,人家萧家可是拿出来整整十五两的彩礼钱,够你攒一辈子了。” …… 李寡妇瞅了自家女儿呆愣出神,拿筷子在她碗上敲了一下,“别想了,什么家里不同意,都是你给人家找的借口,我看就是人家不愿意娶你,你倒贴也没用,听见没有,十五两银子,为了娶陶家那个花了整整十五两,要说萧家那小子没相中人家,我是不信。” 张茹雪眼眶通红,忽地起身放下碗筷往林子里跑去。 没进林子多远,她便瞧见萧炎自穿林而过。 她情难自已地喊了一声,“萧大哥!” 萧炎顿足,转过身来。 张茹雪小跑着冲到他面前,抬头的瞬间,委屈的眼泪落下,“萧大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陶若云炒好菜进林子解手,便正好瞧见这一幕。 第一卷 第55章 怒火欲和离,什么都随意。 她下意识躲到大树后面,竖起耳朵来。 萧炎的眸子侧了侧,随后敛目,唇角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张茹雪眼含希冀地看着萧炎,“萧大哥,你说句话啊,你沉默是不是因为我说的不对?” 想到这种可能,张茹雪破涕为笑,“萧大哥,我知道你不会随随便便喜欢上一个人,你娶她全是你家里人逼着你的,现在你完成任务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可以瞧瞧我?我,我只想陪着你,哪怕无名无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便心满意足。” 一句句痴情肺腑之言敲在了陶若云的心头。 她说她为何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这萧炎却无动于衷,原是有人比她说的话更好听。 啧啧啧,也不知道女主使了什么法子,能让冷硬的石块化成一滩春水。 要不,这男人不抢了? 他们有过肌肤之亲,那日那等情形萧炎也没狠心将她扔下。 只要她以后不作不闹,按着目前情形和萧炎性子来看,该是不会再赶她离开。 等日后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站稳脚跟,和离也使得。 这般想着,她忽的心头一松,连偷听的念头都没了,踮着脚转身离开。 萧炎的耳朵动了动,眉头皱起。 “萧大哥,萧大哥?你可听见我说的话了?” 萧炎抬眸,眸光如冰潭一般,“没有。” 张茹雪扯着帕子的手一紧,“我说了那么多,萧大哥你……” “张姑娘慎言,我与你并无血缘,这声萧大哥便算了。”萧炎声音冷硬,“不管因何缘由,我已成婚,不宜与女子独处,望张姑娘自重,以后见到萧某自行绕离,非如此,萧某落了张姑娘脸面,也与萧某无关。” 说罢,他抬脚大步离去。 张茹雪咬住嘴唇,泪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为什么他的萧大哥不愿意看她一眼?他难道忘了他曾救过她,他对她该是不同的啊! 一定是那个妒妇使小性子,萧大哥才会如此。 她绝对不会放弃,早晚,萧大哥会休了那个妒妇,迎她进门。 陶若云回来坐到白愫愫身旁,萧张氏瞧她一眼,“老三呢?” 陶若云摇头,“儿媳不知。” “你不是去寻人,没寻到?” 陶若云又摇了摇头,她哪是去寻人,只是想解手,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那么说,这才扯了寻人大旗。 萧张氏哼了一声,“再等等,等老三回来了再开饭。” “嗯,一家人是该齐齐整整的。”萧大壮点头,手指在烟锅子上按了按。 抬头看向一侧,正好和挨着萧家的刘江对上眼,刘江倒了一碗酒颠颠送过来。 萧大壮起身接酒,刘江按他坐下,一口一个老大哥地叫着,两人说了两句话,刘江回去。 萧大壮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辣得他嘶了一声,眉眼却舒展开。 进了山,就是到了他家老三的地盘,村里人指着老三指路开路,对他这个爹也是敬重着。 要是能一直过这样日子,也不错。 萧张氏可不知道自家男人肚子里的小九九,抻着脖子望着盼着。 陶若云眼睛动了动,余光扫见萧炎的身影,笑道:“回来了。” 萧张氏一转头,脸上带了笑,瞅着走到近前的萧炎轻声道:“又去哪了,下次再走远可得提前说一声,没得叫爹娘担心。” 那夜也是,她醒过来,城内漫天大火,身边便不见三儿子和两个媳妇的身影,可将她吓坏了。 好在老二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再保证不会有事,否则她怕是要一头撞死在那城门上。 对萧张氏,萧炎敬重有余,亲近不足,只点头应了一声“是”,转身在陶若云身旁坐下。 萧大壮又抿了一口酒才道,“吃饭吧!” 一家人围着一块巨石用饭,炒的菜装成两盘放在中间,谁能够到哪边便夹哪边。 只是吃了半天,除了萧家男人们夹了熏肉片,女子竟是无一人去夹那肉。 胡翠花的筷子已经粘到那肉片上,萧张氏一个眼神甩过去,她的筷子立马挪开,夹了野菜吃。 陶若云和白愫愫将这一幕放在眼里。 白愫愫脸色越发冰冷,恨不得将那装菜的盘子全都掀了。 陶若云挨着她,扯了扯她的衣摆,白愫愫便闷头吃饭。 唯有萧水什么也感觉不到,筷子伸过去夹了好几片肉,一抬头只见坐在她对面的三嫂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三嫂长得那么好看,咋笑起来这么吓人,像是心里又合计着什么坏主意一样。 她明天可不想再挖野菜烧火干活了。 萧水筷子一抖夹着的肉便掉了两片,只剩下一片,收回来缩着脖子小口吃着。 陶若云等的便是萧水夹肉,见她吃了后这才伸出筷子稳稳夹住一片肉。 萧张氏的目光便落在那肉上,她这个当婆母的还没吃上一口,倒是看看谁敢吃。 胡翠花的视线紧随其后看过去。 婆母身子骨好了,想要重新掌家,把持做饭这事,故而才摆了脸色震慑几个儿媳。 她这婆婆心是好的,就是太霸道,她嫁进来这么多年就没赢过婆婆一次。 这个三弟妹真是勇猛,竟敢顶风作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陶若云当然懂。 但这粮食是她和愫愫寻回来的,能吃上也野猪肉也有她和愫愫的功劳,就连野菜一大半也是她挖回来的,她凭什么不能吃呢! 故而她把肉直接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萧张氏的眉头拧起,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萧炎碗里,“你今日又是寻水源,又是探路,着实辛苦,多吃点。” 说话间,凌厉目光扫向陶若云,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陶若云瞧见,只当不知。 萧炎处在两个女子中间,自然品出一二。 他道:“肉还很多,娘也多吃。” 转手拿了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萧张氏碗里。 萧张氏心里舒坦,却又见萧炎夹了肉放到了陶若云碗中。 陶若云看着碗中肉发愣,这是他私会女子内心愧疚故而给她的补偿? 难怪书中他一个有妇之夫会与女主勾搭上,原来是惯犯,只是作者写得暧昧不清,没让她们这些个读者觉察出来。 萧张氏瞧见这一幕,碗中的肉便吃不下了,她夹了肉放到萧炎碗里,冷着脸道,“我可不吃,你们男人们又要推车,又要前面割草探路的,咱们女人走在后头不费劲,用不着吃肉。” 陶若云不知为何,肚子里的火气蹭蹭窜了上来,她把碗里的肉吃了,又接连夹了几块肉吃 这无疑是在挑衅萧张氏的权威。 萧张氏手里的筷子“啪”地一下扣在石头上。 胡翠花吓得一哆嗦,缩了缩脖子。 其他人全都向萧张氏看过去。 唯有陶若云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看她这个态度,萧张氏更气了,她盯向陶若云,浑浊的眼睛不是怒目圆睁,而是眯缝着,透漏着浓浓的不悦。 第一卷 第56章 一顶和两顶,绿帽戴头上。 萧炎浓眉微皱,余光在陶若云瓷白的脸上扫过,看向萧张氏,“娘,几块肉,谁吃不一样,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萧张氏瞧他半个身子挡在陶若云面前,两道稀疏的眉毛猛地竖起,“这是肉的事吗?我看是有人不拿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没规没矩,不知体统。” 这话便有些重了。 萧水暗戳戳的幸灾乐祸,娘发火,三嫂要倒霉了。 大丫二丫吓得紧紧挨在一块,担心地注视着陶若云。 萧仁一头云雾,不知饭吃得好好的,娘怎的就突然发起脾气来。 萧川端坐在那里看戏,反正没波及他娘子就成。 一转头便瞧见他娘子握紧了拳头,他脸色一变,想着一会儿娘子发飙他是该先躲起来还是先躲起来呢! 萧炎放下筷子,面容冷峻,刚要说话,衣袖却被扯住。 陶若云冲着他摇了摇头。 随后才看向萧张氏娇声细语地道:“娘,男人们是辛苦,但咱们女子身体柔弱,不吃哪有力气赶路,到时没力气,不还是要男人们搀扶?再说,天气炎热,熏肉不吃,也是要坏掉的,我炒了一大盘的肉,足够全家吃。” 她说得有理有据,萧张氏一噎,瞪着眼睛琢磨,这个老三媳妇全身心眼比筛子眼都多,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竟还能温声细语地说话。 她沉着脸呵道,“你是在和我犟嘴?刚进门几日,便来顶撞婆母!好,很好。真是我家的好媳妇!” 孝字头上一把刀,此刻这刀压在陶若云的脖子上。 如没点子城府,早就花容失色,可陶若云脸上却还挂着笑,“娘,您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再说,我也是为了娘好。” 萧张氏气得眼睛瞪大,“你为了我好?” 陶若云点头,“刚刚除了男人们,小妹也吃了肉,娘也没说什么,难道娘说的这女子里只包括我们这几个儿媳? 关起门院门来,娘怎么做都没关系,可现在咱们和村里人生活在一起,一点风吹草动外人都能知晓 真要是传出去,娘还要落个苛待儿媳的名声,为了几块肉,哪里犯得上。” 萧张氏急了,“你你你威胁我!” 陶若云瘪嘴,委屈道:“娘,您又误会我,我分明是为您着想,咱们村谁不知道您最疼儿媳!” 她一边说话一边换了一双筷子站起身夹肉往萧张氏的碗里放,“娘,您大病初愈,该多吃一些补补。” 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萧张氏肚子里窝了更多的火气。 她脸色黑得快要比这夜色还浓。 只是儿子儿媳全都瞧着呢,老三媳妇柔柔顺顺,她再为难便不占理了。 她拿起筷子,“算你还懂事,以后有了好的先要孝敬爹娘,圣贤也是这样讲的。” 陶若云千依百顺的样子,“是,儿媳谨遵母亲教诲。” 说完起身给萧大壮夹肉,“爹,您也多吃。” 儿媳给布菜,萧大壮心里美,瞥了一眼自家老婆子,三儿媳又是挖野菜又是做饭的,忙活这么久,还找三儿媳麻烦,给她闲的。 这么想着,萧大壮便把陶若云给夹的肉吃了。 温声道:“嗯,老三媳妇也坐下吃饭。” “谢谢爹。”陶若云笑着应了一声,没坐下反而给每个人夹菜。 天色渐黑,如不注意谁也看不清她给白愫愫大丫二丫夹了的是肉,给萧水胡翠花夹的是野菜。 “大哥二哥也吃肉,弟媳便不逾矩了。” 萧仁立马道,“不用劳烦三弟妹,咱自己会夹,爹,娘,三弟妹说的没错,咱们是一家人,有好吃的就该一起吃才对。” 胡翠花用胳膊怼了萧仁一下,萧仁歪头,“撞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 萧张氏瞪过去,这个不长心的老大,憨包一个。 这饭没法吃了,萧张氏落了筷子,又捂着胸口道,“我难受,不吃了。” 说完,起身往推车那边去了。 白愫愫心里畅快了,悄悄冲着陶若云竖了大拇指。 陶若云抿唇笑了笑,继续吃饭。 她身旁的萧炎低头瞅着碗中的白粥,又瞅了瞅身旁的陶若云。 她生气了。 气他在树林里和张茹雪说话。 萧炎唇角勾了勾,三两口把碗里白粥喝光,起身又进林子。 陶若云收回淡淡余光,继续闷头吃饭。 饭后白愫愫萧川收拾清洗碗筷。 严格来说是白愫愫看着萧川收拾清洗碗筷。 陶若云决定明早上烙几张饼吃,便在一旁和面。 白愫愫立在一旁,“还在闹别扭?” 陶若云往面里面倒水,头也不抬地道,“愫愫,我要是与萧炎和离,你……” “那我也离!” 陶若云听到这话,噗嗤一笑,“我就知道,只是还没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愫愫清冷的眸子闪了闪,靠近两分,“吃饭前你和萧炎从一个方向回来,你们在林子里又吵架了?” 陶若云摇头,“没有,我只是看见他和一个小姑娘在一起说话。” 白愫愫的脑袋转向陶若云方向,“他们搂在一起?” 陶若云摇头。 白愫愫向来没什么波动的眸子闪过怒意,“那就是亲在一起了?” 说罢,“唰”的一下,她将腰间的砍刀抽了出来,“我去卸了他。” 不远处洗碗的萧川瞧见抽刀的娘子,抬脚就跑,手里的碗都顾不上放下。 “没亲,没亲……”陶若云连忙拦人,“只是单纯说话,那个小姑娘和他表白来着。” 闻言,白愫愫收刀,“他呢?怎么回答的……” 陶若云摇头,“我不知道,后面没听。” 白愫愫便站回原位。 躲在大树后面的萧川瞧见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回河边继续蹲着刷碗。 白愫愫道,“他如果真给你戴了绿帽子……” 陶若云想了想,“那我就给他戴两个?” 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给我戴两个什么?”萧炎冷冽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一眼。 白愫愫立正走人,干脆又利落。 陶若云:“……” 第一卷 第57章 假意掉眼泪,哭戏演着累。 浅浅一弯月牙斜挂在树梢,几点星光散落在周围,三三两两地亮着。 微薄的光亮勉强照清东西轮廓,陶若云便只能凭借手感和面,专注沉静,仿若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萧炎站在陶若云两步远的距离,声音比月光还淡,“陶若云,你生气了?” 陶若云和面的动作一顿,随后才继续揣面,“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看见你了,在林中,你也看见我了,对吗?” 陶若云还是装糊涂,“什么?” “你当真不知道我说什么?” 萧炎靠近一步,声音低沉,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 陶若云的性子柔和,可骨子里却是烈性的。 她忽地转身来,“对,我承认我看见了,这下你满意了?萧炎,做错事的人是你,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她的情绪从来都是内敛的,萧炎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脾气。 “你在气什么?”萧炎盯着她。 气什么? 她气什么? 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男人与旁的女子拉拉扯扯会不生气?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但夫妻名义摆在那里,他这般行径将她的颜面置于何地? 如隐秘一些,无人发现也就罢了。 可就在那林中,村民们凡是解个手,捡个柴全往林子里去一眼就能瞧见。 越想越气,陶若云冷了脸,“萧炎,你说我心中有人,可与我和离放我离开,从前我以为你是气话,现在看来是真的。 你心中有人,直接与我说就是,我绝对不缠着你,可你却要将过错推到我身上来,让我好一顿认错表心迹……” 说到这里,她便更气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脾气压下去。 此刻开口,该将那置气的一句说出来,比如等到了安稳之地,你想和离便和离,我都随你的意。 但这不是她的目的。 她陶若云的男人,只有她不要的。 没有背着她偷人的。 她话音一收,哽咽出声,“萧炎,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一根草都不如?” 夜风四起,却将空气吹得更加干燥。 萧炎听到那声颤音,心头一紧。 “不是。” 陶若云抬起手来眼泪,却不见眼底湿润,可是声音带着呜咽之意,“不是又是什么?萧炎,你知不知道我在林中看见那一幕,心都要疼死了,与我刚刚成婚的夫婿,背着我与旁的女子私会,萧炎,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声声控诉如针尖扎在萧炎心头。 他探头想要看陶若云的眼睛,陶若云身子一偏,不去看他。 萧炎遂又站直身子,声音平稳沉着, “没有私会,我上山归来,恰巧遇见她,与她离着三步远。” 三步远很远? 男德合格的夫婿见到女子就该转身便走。 陶若云抽搭两声,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把,作把眼泪抹去姿态,语中带气, “你莫不是要唬我,不是私会是什么,她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 萧炎盯着她,眉毛挑了一下。 她倒是越演越起劲了。 明明心中毫不在意…… 罢了! 有些事情需得慢慢来。 “她说什么我并不在意,你莫要生气,以后见了她,我躲得远一些就是。” 陶若云等的就是这句话。 男人么,外面的屎没吃到嘴都是香的,她要做的是把男人的心和身都绑在身边。 只要记住自己初心,她便永远不会迷失自己。 该说的全说了,也得了保证。 这个时候就该收收脾气,她身子一扭,娇软地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哪一日再碰上,你一句巧合也能糊弄过去。” 萧炎缓缓吸了一口气,“绝不会有那一日,如再有,萧炎随你处置。” 陶若云撇他一眼,“可我还是很生气,这两日,你先离我远一些,等我消了气再说。” 萧炎眉头皱了一下,脸色微沉。 默了片刻,他道:“好!” 话落,转身离去。 她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草香味,感受到了微风拂过汗湿的额头的凉意。 这些细微的感觉,在刚才全然被忽略了。 演戏也不是个轻省活,要时刻猜测对方的心思,想着应对之策。 她真怕自己这脾气收不住,一个作闹起来,走上原主那条路。 好在,可算把人哄走了。 未来几日,也不用想着如何面对他。 陶若云难得觉得轻松,和起面来更是有劲。 一夜好眠,第二日,陶若云早早醒来烙饼。 萧水被喊着起来烧火。 虽是清早,太阳破晓,空气已经闷热起来。 挨着炉坑,热气扑面,萧水便更加烦躁,她将木柴一股脑地塞进炉坑然后去河边躲凉。 陶若云顾着擀饼,便没瞧见,等转身去翻饼的时候,已经闻到一股糊味。 她赶忙将饼挨个翻转,然后去瞧炉坑里的火,那火烧得贼旺,她立即捡起木棍将柴火扒拉出来。 等炉坑里的火势弱下去,她才转头去找萧水。 萧水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心里一咯噔,“你,你这么瞅着我作甚?” 陶若云瞪她一眼,“饼糊了,这些糊了的饼全给你吃。” 萧水顿时哇哇叫了起来,“是你自己没看住,凭什么给我吃糊了的饼,我不要。” “你不要?”这种做错事还不认错的态度让陶若云火大。 萧水抬着下巴,“咱们家又不是你做主,娘还在呢,娘让我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有完没完了,干什么总盯着她干活。 她这双手都粗了不少,吴三郎之前还夸她手肉嫩,这两次见面竟是连她的手都不愿意牵了。 都怪这个三嫂,她没嫁过来之前,家里都是好好的。 娘也不会动不动生气,她也不用干活。 堂姐说得没错,就该让张茹雪给她当三嫂,张茹雪定将她这个小姑子捧到手心里去。 只是那个张茹雪实在没有这个三嫂长得好看…… 这么想着,萧水往陶若云的脸上瞄了一眼,就见陶若云瞪着怒眼瞧她。 萧水心思又是一转,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把她这个小姑子放在眼里。 “哼,你瞪什么瞪,我去找娘给我做主。” 陶若云也没了耐心,又不是她亲妹子,她管她长不长歪。 陶若云把糊了的饼盛出来,单独放到一边,又在锅上贴了饼胚子。 等吃早饭的时候,她往每个人的碗里都放了一张饼。 糊了的自然放到萧水碗中。 萧水把糊饼拎起来,又摔回碗里,“娘,你看三嫂~” 第一卷 第58章 婆母训斥媳,萧炎维护之。 萧张氏沉了脸,“老三媳妇,哪有你这样做嫂子的,一大清早便惹得小姑子哭啼,我娶你进门是给我儿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不是让你进门来欺负小姑子的。” 昨天的那口气萧张氏还没发出来,此刻寻到机会,立即斥责出口。 陶若云早就想好应对之话,嘴巴刚张开,便听到身旁之人沉声道,“做错事当罚,萧水不好好烧火,该是饭都不配吃,娘说我新妇做什么!” 陶若云侧头看他一眼,心里哼了哼,算他长心知道维护她。 萧张氏眉头皱起,“老三,你这是非要护着她了?” 老三鲜少忤逆她,更别说当着众人的面驳她的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陶若云。 当初她就不该听老头子的话,娶一个什么秀才女儿进门。 瞧瞧,搞得他们母子离心,真是冤孽啊。 萧炎一板一眼地回道:“她是儿娶进来的新妇,勤恳能干,谦和有礼,进门后不曾做错任何事,娘不该训斥于她。” 萧张氏脸色由白转青,“萧炎,你敢这么和娘说话,是要忤逆不孝吗?” 萧家人齐齐变了脸。 大雍以孝治天下,不孝入律,列为十恶之一。 十恶是直接危害大雍王朝根本统治秩序的最严重罪行,遇大赦也不在赦免之列。 一旦被定为不孝罪,几乎没有宽恕的余地。 “娘,三弟一时心急,娘恕罪!”萧川连忙开口求情。 萧仁也劝,“老三,快给娘赔个不是。” 萧炎不语,眼神平静无波。 萧仁着急,看陶若云,“三弟妹,你也劝劝,没大的事情,娘还病着,赶紧让老三给娘道个歉。” 陶若云有原主记忆,又读过这本书,对书中设定社会体系十分了解。 在大雍国,不孝确实为重罪。 萧张氏能口不择言说出这话来,是真的怒了。 这个时候,她该劝一劝萧炎,让他给萧张氏道个歉。 可就在刚刚那个瞬间,她终于明白明明她进门后没做错任何事,婆母却格外讨厌她的核心原因。 不过是她觉得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萧炎脱离她的掌控。 她不安,也不甘心,故而才数次挑她毛病。 这个时候她劝萧炎道歉,而萧炎真照着她的话做,只会让萧张氏更生气。 她的亲儿子怎么能听另外一个女人的话呢? 陶若云眼睫轻颤两下,突然扬声道,“夫君,你快给娘道歉!” 萧炎侧头看她,她抬眸回视道,“不管因为什么,你也不该和娘那样说话。” 气吧,气吧! 既然怎么样都不会喜欢她,她又何必总想着讨好人家,和人家处好关系。 她瞅了一眼萧张氏难看的脸色,又补充一句,“夫君,我没事的,只要你们娘俩好好地,我受点委屈没什么!” 女人最了解女人,什么样的话能扎进对方心窝子,陶若云太明白。 果然,萧张氏猛地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一丝血色也无,唯有一双眼睛红得吓人,“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她也敢说。 她是泥巴性子,但也是佛祖身下泥,哪能随便萧张氏三番五次找她毛病,挑她刺。 她心里冷笑一声,缩了缩脖子往萧炎身后躲去,“娘,儿媳可是又说错什么了?” 见她如此,萧炎眉头微皱,转头正色道:“娘,儿错了,你有什么脾气只管冲着儿发就是。” 言下之意便是莫要欺负她新妇。 萧张氏眼白一翻,差点晕倒过去。 萧大壮伸手扶住她,板着脸转头看萧炎,“少说两句,真要气死你娘不成?” 萧炎便闭上嘴巴。 萧张氏又吃不下饭了,被萧大壮扶到一边休息。 早饭吃得沉默又压抑,等用了饭后,陶若云收拾碗筷,萧炎起身握住她的手冲着其他人道,“我新妇已经做了数日饭食,她身子娇弱,该休息一段时日。” 说罢,他扯着陶若云大步离开。 陶若云被扯了个踉跄,稳住身子后才跟上萧炎的步伐,她嘴角高高扬着。 如此,她的好婆母岂不是要被气炸了? 等进了林子,萧炎松开她的手,撇她一眼,“被欺负了,还笑?” 陶若云抿唇笑,“不算欺负,你护着我呢。” 萧炎“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我只是在讲理,如果你真做错了事,我不会护着。” 陶若云撇撇嘴,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瞧他往前走,她问,“去哪?一会儿要出发了。” “带你去个地方,放心,不会这么快出发,昨日里正说,山中野果野菜多,以后每日留出一定时间在山里寻些食物,慢慢赶路。” 这是个好消息,晚到陵县一日,便晚一日见到女主。 “那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便知道。” 正赶上一个上坡,前面一块大石头,萧炎迈上去,回神伸出手来,掌心朝上。 陶若云自然地将手放上去握住。 萧炎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幽暗,他握住她的手,将人扯上来。 陶若云脚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到他的怀中,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温热气息吐在上面,“小心些,路不好走。” 说罢,他转身先行,牵着陶若云的手却是没放开。 陶若云只顾着瞧脚下,也没觉察到。 两人一路往东去了。 一抹粉色倩影出现在不远处,望着两道渐行渐远看似无比登对的背影,手中帕子快要扯烂。 一股酸涩直冲张茹雪的鼻腔,那个被他小心呵护的人该是她才对。 她的萧大哥,谁也别想抢走。 陶若云目光落在牵着自己手的宽大手掌上。 萧炎的手掌骨分明,指节不像竹节般纤细,却也不算粗大,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随动作微微凸起,仿佛蕴藏着沉静的力量。 这手能拉弓搬石,还能…… 陶若云脸颊微红,急忙将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开。 “萧炎,还有多远,我走不动了。” 萧炎闻言顿住脚,“到了。” 陶若云一愣,四处寻看,“这里有什么稀奇之处?” “抬头。”萧炎提醒。 陶若云便照做,抬头看去,只见她的眼睛微微瞪大,露出惊喜的光芒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颤音。就在对方愣神之际,那股强压的怒火终于冲垮了堤防,血色“轰”地一下涌上她的脸颊和脖颈,她几乎是嘶吼着把桌上的文件全扫到了地上。 第一卷 第59章 夫妻把果摘,遇蛇脱了衣。 先入目的是一棵山杏树,青涩的果子挂在枝头,只瞧一眼便让人舌底生津。 而让陶若云惊喜的不是山杏,而是不远处灌木丛里的一片橙黄。 “沙棘!”陶若云往前紧走几步。 小浆果成簇密集地长在带刺的灌木上,瞧着便喜人。 此果能食用,也能用药缓解疗咳嗽、消化不良等症状,像他们这样长时间奔波赶路的人拿来泡水或是榨汁可以缓解疲劳和预防坏血病。 “你喜欢醋柳?”萧炎不解,“这种果子用来喂马尚可,若是食用……” “再好不过了!”陶若云兴冲冲地打断他的话,“快,帮我摘一些,拿回去榨汁熬水也是好的。” 醋柳吃起来如名字一样,酸得人牙齿打颤,没想到她会喜欢这个。 “好。”萧炎应了一声,便上前摘果。 陶若云欢喜极了,这里的调味品实在太单调,这些沙棘果可以熬成果酱,以后烙了饼或是蒸了馒头可以抹上面吃。 她满心满眼全是果子,丝毫没察觉到一条绿皮长虫在绿叶的掩护下,几乎像一根真正的藤蔓一样静静地蛰伏在灌木枝上,一动不动,只待她再靠近一分,再靠近一分…… “别动!”一声低呵,吓了陶若云一跳。 她转头看向萧炎,倒是正维持着摘果的姿势未动分毫,“怎么了?” 萧炎离她三步远,目光钉在她身后,却对她说,“看我!” 陶若云歪了一下脑袋,这时却见他三步并一步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开。 等她站稳之时,侧了身子才看清楚萧炎另一只手捏着一条绿色长虫。 他只用了两根手指,牢牢控制住蛇头,使其无法张开嘴。 老天奶,萧炎竟然徒手抓蛇! 还一下子精准捏住其头部两侧的颞部,动作干脆又利落,身手敏捷。 不愧是书中男主,无敌一般的存在。 陶若云下意识捂住嘴巴,迫使自己将惊叫之声咽回喉咙里。 此时,她不能发出尖叫,更不能做出大幅度动作以免惊吓到蛇。 见那长虫甩尾似要缠上萧炎的胳膊,手掌之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大,她忽地解开身上短衣小心往前走了两步,一把将那绿皮长虫连同萧炎的手一同兜住。 “我数一二三,你抽手,我封口,动作要快,明白?” 萧炎双眸依然沉着冷静,瞧着她干净利落的侧颜,微微点头,“好。” 陶若云呼出一口气,“一,二,三!” 三声一落,萧炎的手猛地抽出并同时反手捏住陶若云封上的衣口,连同衣服和蛇一同甩了出去。 陶若云:“……你怎么还把我衣服扔了” 不是说好,他抽手,她封口的么! 再说,蛇肉鲜美,可以做蛇羹的。 那蛇胆也是好东西! “你的衣衫太薄,恐那蛇透过衣衫咬到人。” 陶若云想想便觉得此话有理,“行吧,算你说得对,可惜了,还想着给你做蛇羹吃!” 萧炎勾勾唇,目光从她因惊吓而微微发红的脸庞向下挪了一分,落在她那凝脂如玉的皮肤以及那抹波澜起伏之上。 他深吸一口气,衣袖之下握紧的拳头起了青筋。 忽地转过头去,大步向前,“我去给你寻衣裳!” 陶若云低头瞧了一眼,这不还有一件肚兜呢么,什么也没露出来,他跑什么跑。 他们是夫妻。 看两眼也不犯法。 她又不收银子。 再说,他又不是没看过她,怎的还像个纯情少男一样。 天热燥热,刚才因为紧张,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此刻被林风一吹,分外凉爽。 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脑子里闪现的是夏日炎炎空调房里吃西瓜的一幕。 哎,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古人保守,衣不漏体,这一路上,她一直穿着长袖衣衫,出汗的时候,衣衫贴在身上,黏腻难受。 看其他人,好似已经习惯,她自然也不能做那另类者。 其实,她这样已经算好了的,她还看见同行的姑娘头戴帷帽遮面,不管是吃喝都十分不方便。 而有些注重礼节的大家闺秀,出嫁前连床榻都是不曾下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穿成这样在外面,于她们而言她此刻的行径和裸奔没什么区别。 可她不信,那些坐在床上的大家闺秀无人的时候也要将衣服紧紧裹在身上。 就如此地无人,不会有人过来,她想做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么想着,陶若云更为大胆,将下裙也脱下来,只着膝裤,如此便更为凉快了。 一手拿衣一手捏蛇的萧炎:“……你在做什么?” 陶若云转头一笑,“夫君,这样好生凉快!” 她的笑容从来都是挂在脸上,乍一看会觉得那笑容和善,可与她相处的时间久了,便能发现那笑只在皮上,不似此刻这般发自内心,真诚纯粹。 她是真觉得如此舒坦凉快。 萧炎点了一下头,余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那抹玲珑身形却直接印在脑子里。 红色肚兜只堪堪遮住那起伏,露出一小截紧致小腹来,斑驳光芒从叶间洒落,那细嫩之处光影涌动,时明时暗,引人遐想连篇。 身下膝裤贴合在她的臀上,勾勒出诱人曲线,膝下的两条雪白小腿纤秾合度,紧致柔韧…… 萧炎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举起右手来,“这个,要如何处理?” 此时,陶若云才看见他手里抓着一条软趴趴的长虫,“这是刚才那一条?” 萧炎点头。 陶若云眼底迸出惊喜来,他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蛇头直接剁下来,只留身子就成,放血去皮去内脏,需得仔细点,不要弄破了蛇胆。” 萧炎认真听着,闻言点头,转身抽出砍刀利落将蛇头砍下,然后将蛇身倒挂在树枝上。 他往陶若云方向看了一眼,“你先将衣衫穿上。” 陶若云眼睛眨巴两下,嘴角微微勾起,缓步向萧炎走去。 萧炎耳朵动了一下,脖颈竟是僵直着,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陶若云走上前来,歪着脑袋看他,“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有何可避讳的?还是说,你心里有着旁人,要为那人守身如玉,故而才会是如此反应,就如水潭那日,我那般情况你也是不肯……” “我没有!”萧炎粗声打断她的话,不肯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陶若云眼眸一转,往前两步,挨在萧炎胸前,两只小手放在他腰身,踮脚抬眸,巧笑嫣然,“你没有,那便证明给我看。” 第一卷 第60章 吻到忘情时,从他身爬起! 她的红唇送到他面前,仿若垂弯枝丫随风摇晃的樱桃一般,静等采撷。 萧炎的脸膛下透出暗红,一直蔓延到脖颈,他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皱,“陶若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心中有人,何故来如此招惹他。 陶若云没想到萧炎会动怒,她怔了怔,她这是被拒绝了? 一股羞耻感席卷全身,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不可置信地抬起眸来,“所以,你还是心中有人……唔!” 陶若云眼睛瞪大,看着突然吻上来的男人。 她双手抬起抵在萧炎胸前,想要将这股霸道的气息推离,却不成想腰间大手微微用力,她的身子和萧炎的便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的吻霸道又蛮横,纠缠着她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来。 灼人的气息圈住陶若云的身子,使得她的心跳不断加快,双腿酸软,身子无力便向下滑去。 萧炎一个转身,将她带倒在地上,她便趴在了萧炎身上,萧炎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脖颈,将她的唇再次靠向自己。 唇瓣贴在一起,如干柴烈火一般。 陶若云从来都是喜欢享受的性子,故而此刻便也不再纠缠他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舌尖不经意触碰了一下萧炎的唇瓣,又快速收回。 随后睁开眼睛去看萧炎的表情,可他却像是石化了一般,再无动作。 那片子里的男女啃在一起,都是要伸舌头的。 可吻着她的这个,只用那干燥的嘴唇还来磨蹭蹂躏她的唇瓣,她激动归激动,疼也是真疼。 可上次她中迷药,隐隐约约记得,他是会接吻的! 陶若云疑惑,再次伸了舌头过去,这一次萧炎微张开唇瓣,任她攻城略地。 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陶若云吮住萧炎的舌时,萧炎将她微微推离,“别咬,留着有用!” 陶若云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萧炎轻笑一声,微微仰头再次含住她的唇瓣。 两人磨蹭间,陶若云身上的肚兜散落,萧炎粗喘的呼吸便急促了几分。 阵阵细风吹过,轻抚地上二人的身子,送来一丝丝凉意。 片刻后,陶若云眉头皱起,从萧炎的身上爬起来骑坐在那里,“萧炎,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吻都吻了,却不肯进行下一步。 那夜深潭也是,他只肯用手帮她纾解。 红色肚兜的细绳从她脖颈处滑落,一道春色便落在萧炎的眼底。 此便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了。 他神色幽暗,体内翻滚着无法抑制的情潮与冲动。 他的眸色微微一偏,腰部用力径直坐起,陶若云还坐在他腰间,这么一动,她便向后跌去,萧炎一只手勾住她的腰,而自己腰胯用力动了一下。 陶若云便感受到了疼意。 “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陶若云恼火的瞪人,“那你就是为了旁人守身如玉!” “没有。 ”萧炎轻轻吐出一口气,似是无可奈何,他捡起那飘落的红肚兜,将眼前美景尽数遮上,两只大手摆弄着两根细绳,细细看去,只见他指尖都在发颤。 “男子本色,只要身上有血见了美色亦然要激动,不论心迹,也要尝上一尝,你今日这般,可知换了另外一人,会落个何等下场?” 陶若云噘嘴,“我不会在旁人面前这样,你是我的夫君!” 听到这话,萧炎的手顿了一下,嘴唇不可受控地向上勾扯一下,随后沉声道:“我也不行。” 陶若云感受到他的手离了自己,眉头一蹙,瞪向他,“你说的话好没道理,你是我的夫君,我在你面前不可以,难道要到旁人面前才可以?” 萧炎呼吸滞了一下,面色已然冷了下去。 他将人从自己身上挪开,随后站起身来,捡了地上的衣衫衣裙递过去,“如你想,我便放你离去。” 还是这句话! 电光火石之间,陶若云恍若明白了萧炎的心思。 他以为她心中喜欢的是旁人,所以才不愿意碰她! 要是真这样,她该夸他一句正人君子,还是要骂他蠢货一个? 不过,这何尝不是一种尊重? 陶若云想开了,便捡起衣衫穿上。 日头已经升至半空,炙热烤人。 只穿个衣裳的功夫,她身上便出了一层细密薄汗。 “待日后落脚,有了住处,定要日日紧锁门房,我便宽了这身衣裳在屋内待着,再也不出去了。” 美人裸身柔体地倚在床头,泪目盈盈喊着夫君的画面在萧炎脑中一闪而过。 鼻端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此刻变得浓郁,刚刚熄灭的情潮竟是再次涌了上来。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些果子可还要?” 差点把正事忘了。 陶若云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点头,“要的,要的,只是这么采太费力了,不如你帮我挑两截果子最多的枝丫折下来?” 萧炎便挑了最多果子的枝丫折断,又拿起那树上的绿皮蛇,“走吧。” 陶若云连忙提裙跟上去。 回去的路照样难走,萧炎将绿皮蛇缠在满是果子的枝丫上,空出一只手来搀扶陶若云。 陶若云喜欢这种被护着的感觉。 嘴角一直勾着一抹笑意。 直到到了山脚河边,她瞧见白愫愫与一妇人对立争执。 白愫愫向来清冷的脸被气得涨红,被萧水和一个面善的姑娘拦着,不得靠近那妇人。 而立在她对面的妇人嘴巴开开合合,喋喋不休状。 陶若云心头一紧,愫愫那样冷清的性子,如不是大事,她才懒得与人争吵。 陶若云脑袋左右转动,视线落在那条绿皮蛇上,她上前两步抓起绿皮蛇,便啊呀呀的向那妇人冲去。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看过来,那妇人也是如此,就见陶若云娇喝一声,“吃我一蛇鞭。” 伴随着她声音而来的是一条蛇,那蛇准确无误的“啪”的一声摔在了妇人脸上。 妇人惊恐瞪大眼睛,嘴巴一张,“啊啊啊……”地喊出声来。 陶若云此时已经到了近前,她将绿皮蛇捡起,冲着那妇人挥了一下,“再不闭嘴,我塞你嘴里。” 第一卷 第61章 传她谣言者,必吃她巴掌! 绿皮长虫被陶若云甩来甩去,她又捏着断头处,一时没人发现那是一条死蛇,四周人被吓得退出去好几步,生怕蛇甩到她们身上。 那妇人眼睛瞪得老大,吓得捂住嘴巴,双腿发软,想跑开都是不能。 陶若云见她老实了,这才转头看向白愫愫,“她怎么欺负你了?” 白愫愫见她,因愤怒紧绷的身子早就软了下来,只冷着脸站在一旁,听她这么一问,一股怒火再次上涌,双目喷火一般瞪向那妇人。 萧水的嘴角抽搐两下,以二嫂的能耐,谁敢欺负她,防止二嫂再动手,萧水先一步开口道:“没人欺负二嫂,二嫂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萧水话说到一半看向那妇人,“李婶子,我三嫂回来了,那些话你自己再说一遍。” 那些话太磕碜人,她云英未嫁,可说不出口。 萧水口中李婶子乃是张家大儿媳,寻常最喜欢与人在村口扯老婆舌,村里就没她不知道的事,又是个嘴巴大的,前脚知道后脚就要给你散个人尽皆知。 这不刚得了萧家三儿媳被蛮子压在身下的信就忍不住到处探问,一村人本就聚在河边,几句话的功夫,这消息便散得所有人都知道。 萧张氏听说这事气得当场昏过去,萧大壮护着老妻,想将陶若云叫过来澄清一番,这才知道自家老三带着媳妇进林子里去了。 张力说让大家在附近再挖些野菜,足够今天食用的后再往前赶路,想来两人该是进山寻摸食物,便让萧家人莫要开口,一切等老三和老三媳妇回来再说。 那张李氏见萧家人没个动静,越发觉得这事是真的,琢磨半天最后瞄准这个和陶若云不对付的白愫愫。 她们两个一见面就掐,就连成婚那日也是因谁先进门争吵过,问她准能探出消息来。 谁承想,张李氏话刚说了两句,白愫愫便要动手,幸亏萧水等人拦住了。 但她还是吃了亏,到现在脸上冰冷滑腻感也是挥之不去。 她瞪着眼睛,鄙夷又嫌弃地上下打量陶若云,“我说什么,她做了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都被那蛮子压在身下扯坏衣裳,谁知道有没有被人占了身子,咋还有脸回来,要是我一头撞死过去。” 陶若云眉毛一挑,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环视一圈,众人眼神闪躲,怕是信了七八成。 她把那蛇塞给白愫愫,转身淡笑道,“你亲眼瞧见了?” 张李氏没想到被当着众人的面揭露陶若云的丑事,陶若云竟然丝毫不羞愧慌张,甚至还能反过来质问她。 “我,我没看见,那也是有人看见了。” 陶若云的眸色冷淡下来,但唇角笑意不减,“那便叫那看见的人站出来与我对峙就是。” 张李氏蹙眉,这怎么能行,她那侄女告诉她这事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往外讲的,就是讲了也不能说出她的名字。 “你就说你有没有被蛮子扯坏衣裳吧!” “没有!”陶若云回得自然又坦荡。 张李氏一愣,“你咋能说没有,要是真没有,人家能说这话?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知不知道,人家定是瞧见了……”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了张李氏脸上。 陶若云甩了甩自己的手,笑着问,“这位婶子,我一个巴掌拍得可响?你是不是没感觉得明白?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说罢,不等张李氏反应过来,她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张李氏没被捂着的另一半脸上。 陶若云又挥手,张李氏两只手按在脸上跌退两步,“你,你……” “我什么?”陶若云笑着问。 “你不要过来啊!”张李氏真是怕了,不是蛇就是巴掌的,萧家三媳妇瞅着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是心狠手辣的。 萧炎迈出去的步子便又收回,调转方向往萧家去了。 狸猫亮爪,受伤的只会是旁人。 这边陶若云收敛笑容,睨着张李氏,“我不过去,那你可明白一个巴掌也是拍得响的道理?谁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抹黑我,真要是瞧见了,便站出来与我对峙,躲在人后坏我名声,小人行径,你却还要助纣为虐,比那小人还可恨。” 四周村民瞧着陶若云坦荡的面容,便信了她,也附和出声,“谁说不是,那天蛮子追上来,要不是萧家三媳妇带我们躲起来,我们说不定就被蛮子捅死了。” “老张家的,那天你差点被蛮子追上,还是萧炎救了你,你咋能随便听人家说两句就出来败坏萧炎媳妇的名声,丧良心不。” …… 张李氏脸皮疼得发麻,又被众人左一嘴右一嘴的话臊得脸热,她大喊一声,“你且等着,我去叫人来,非要扒下你这层皮,让你再不敢猖狂。” 陶若云微微抬了下巴,丝毫不惧,“好,且等着你。” 张李氏气得一甩头快速离开。 没热闹可看,大家自行散去。 陶若云这才看向白愫愫,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白愫愫点点头,紧握的拳头缓慢松开。 萧水站在一旁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挠头问,“二嫂,三嫂何时感情这样好了?” 陶若云瞧她,“不是娘说让我们两个好好相处?娘的话我们自然是要听的。” “有这么一回事吗?”萧水继续挠头。 白愫愫在一旁附和,“有,娘还说,让我们两个好好管教你。” 萧水立即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她想辩驳一句,却听陶若云道:“别挠了,也不长脑子,脑袋如何会发痒呢!” 萧水反应好一阵才回过味来,她三嫂说她不长脑子! “陶若云!”萧水气哼哼地刚要去追,却被萧娟扯住胳膊拉到一边。 陶若云回头瞧了一眼,瞅见萧娟的身影,眸光闪了闪。 白愫愫不知她在看什么,扯了她的胳膊小声道,“这事没两个人知道,会是谁传出去的?” 陶若云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不急,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来。” 白愫愫见她心里有数,便没再说这事,而是提醒道,“那个老太婆听说这件事后气昏过去了。” 听到张李氏那样诋毁自己时都不曾皱的眉头此刻拧在了一起。 外人如何应对都成,只是自己人不信她才不好办。 陶若云抬眼看去,就见萧炎站在萧张氏面前,四周是看热闹的村民。 萧张氏的声音隐隐绰绰传过来,“儿啊,她不干净了,如何能再做萧家妇,休了就是,以你的能力,想嫁你的女人排成排。” 陶若云闻言眸色一冷,看来,对这个婆母,她还是太好性子。 她抬眸看向萧炎,也想知道萧炎会怎么选择。 第一卷 第62章 夫妻把戏演,诱出背后人。 烈日炎炎,唯有从河流上荡过来的细风送来一丝凉爽。 萧炎高大的身子站在那里,目光清明,“旁人污她名声,娘便信了?” 虽没正面回答萧张氏的话,却已经表明态度。 萧张氏拧眉,“这是我信不信的问题吗?这事不管真假,已经散播出去,她的名声已经不清白,你留着她,旁人怎么看你,又怎么看我们萧家!” 萧炎眸色冷淡下来,“旁人如何看与我何干?她受人欺负,我为她夫,该是给她撑腰,萧家男儿,从没有拳头向内的道理。” “好,说得好!”萧大壮从另一侧大步走过来,他欣慰地看了一眼萧炎,这才转头来看向萧张氏, “你糊涂,这件事先不说真假,就是真,欺负人的是那蛮子,该算账也是应该去找蛮子算账,为难老三媳妇作甚,还休妻,要是老三真听了你的,才要被人戳脊梁骨。” 萧张氏哪曾被萧大壮这般训斥过,当时恼红了脸,她声音颤抖,为自己争辩,“我也是为了咱们老三好,难道你想让他和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子过一辈子?” 萧炎眸子一冷,“当日我守在她身侧,她如何能被蛮子欺负了去,娘,你这样就不怕若云知道后会寒心吗?” 萧张氏指了萧炎,“那日你送我们进山洞,何曾和她在一处过,萧炎,你为了护着她,竟说这等谎话?” 萧炎皱眉,“当日,我寻到她时她……” “萧炎!”陶若云扬声截断萧炎的话,她拨开人群走上前去,“我是清白的,不愿意相信你的人,就算你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不过,这事我会给爹和娘一个交代。” 那日萧炎是后寻来的,他们分开的时间段,他没法给她当证人。 其实,当时她真没瞧见旁的人,要是瞧见了,她一定想办法封住对方的口。 萧张氏看向她,眸底闪过一丝不耐和厌烦,“你怎么给我们交代,难道你还能把那个蛮子喊过来给你证明清白?” 陶若云笑着回道,“蛮子我叫不来,但是散播谣言的人我能找到,清者自清,我会与那人当面对峙,要一个清白。” 萧张氏抿唇不语。 “娘不会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吧?娘到底是因为厌恶我这个儿媳,还是因为那些谣言才想要萧炎休了我?如是前者,娘可直说,只要萧炎给我休书,我绝对不会在萧家多留一步。” 萧张氏哪里肯承认是自己容不下儿媳,抿唇道,“自是因为那些谣言坏我萧家清誉,当然,如果你能自证,也是好的,免得背后有人乱嚼舌根。” 村民们也都好奇,到底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有好信的已经去找张李氏打听去了。 可惜张李氏难得守口如瓶一次,一点风声也没往外漏。 四周人散开,陶若云萧炎扯到一边去,“夫君,陪我演场戏吧。” 萧炎看她。 陶若云扯着他衣袖靠近一分道,“夫君,那坏心眼的藏在人后,张李氏也不肯说,只能我自己找, 可我嫁到萧家来,和村里人无仇无怨,实在猜不出那人是谁。 这事过去这么久,才被传出来,目的就很明确了,坏我名声,娘的态度你也瞧见了,最坏的结局就是你把我休了,估计这就是那人想要的结果, 除了那日倾慕你的姑娘我再想不出旁人来,不过,径直去寻她她也不会承认,需得让她自己露出马脚来。” 她盯着萧炎的眸子,见他眸色暗了一瞬,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故而又扯他衣袖晃了晃,“夫君,你得助我。” 萧炎看她一眼,“不能换个法子?” 陶若云摇头,“对方想嫁给你,我不腾出位置,对方怎么进门?瞧着今日事情闹得这般大,还能躲在人后,该是个谨慎性子,不这般,对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萧炎点头,算是答应了。 陶若云笑,“我等一下抱你,你把我推开,然后说休了我,我哭着跑开,这戏也就差不多了,之后我会藏在林子里,暂时不跟着队伍同行,不过,你得来看我,我自己一人害怕。” 萧炎看着她,她会的倒是多,比那戏班子里的谱戏的还明白。 陶若云水汪汪的眼睛轻轻一抬,萧炎便只剩下一声叹息,“随你。” 陶若云抿唇笑,抬起手抱着他,高声道,“夫君,我真没有丢了清白,你刚刚还是信我的,为何又要说这样伤人的话,我不信你的话是真的。” 萧炎手掌落在她腰间,顿了两顿才用力一推,“陶若云,颜面我给你留了,是你自己不要,既然不愿意自请下堂,那我便休了你。” “萧炎,我恨你。”陶若云捂脸转身跑开。 两人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萧家人呆住了。 萧大壮先沉了脸,冲着白愫愫道:“老二媳妇,你去看看老三媳妇。” 白愫愫点头,抬脚追上去。 萧大壮低低喝了一声,“混账,老三,你给我过来。” 萧张氏双眼锃亮,在萧炎过来时扒住他的胳膊,“你真打算休妻?” 瞧着萧炎黑沉沉的脸色,萧张氏心里乐了,看来这是真的闹掰了。 “我当你是个明白人,原来也是个混账!”萧大壮怒颜,去捡地上的粗木棍,萧仁萧川赶紧拦着。 萧家一顿闹腾,过了晌午也没消停。 晌午吃饭时,陶若云和白愫愫没回来,萧张氏做的饭。 因上午的事,谁也没心情吃。 只有萧水没心没肺拿了一块饼子,刚塞进嘴里便被她呸呸地吐出来,“娘,你这烙的什么饼,难吃死了,三嫂烙糊的那张都比你这个好吃。” 萧张氏一听眼睛一瞪,“别提那个晦气玩意,你没听你三哥说的么,休了她,以后她不是咱们萧家人。” 萧水眼珠子转了转,也不吃了,丢下饼子起身走了。 萧张氏喊她,“你做什么去,不吃饱下午怎么赶路!” 萧水嘿嘿一笑,“自有好吃的等着我。” 萧张氏见她去找萧娟,便也不再拦着。 下午赶路前,只白愫愫自己一人回来。 得知陶若云出山去了,萧张氏哼了哼,“本就是她的过错,走就走了,一个弱女子独行,能有什么好下场。” 萧炎沉默不言,似还在生气。 萧张氏过来劝,“走了就走了,娘再给你娶个更好的,这回保管让你顺心如意。” 萧炎深深看萧张氏一眼,一言不发起身大步离开。 第一卷 第63章 娇妻忍又让,萧炎欲分家。 萧张氏目送萧炎身影入了山林,幽幽一叹,“我儿命苦啊!” 萧大壮把梆硬的饼子扔到碗里,瞪了一眼萧张氏,也站起身抬脚便走。 萧张氏连忙问,“当家的,你又去哪?” 萧大壮哼了一声,连话也没回,双手背在身后大步离开。 萧张氏眉头皱起,不满地道,“都要反了天不成,我做错什么了,冲着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听出萧张氏的哭音,萧川看过去,“娘,别哭,老三不听话,不行就不要了,你还有我和大哥呢!” 萧张氏眼睛一竖,“胡说些什么!” 萧川抓了白愫愫的手腕起身,“快走,快走,再不走,一会儿娘连我也不要了,再让我休了你可如何是好。” 白愫愫起身,一脚将脚边拳头大的石子踢飞,戾气极重地瞅了一眼萧张氏,随着萧川离开。 萧张氏瞪大眼睛,一时怔愣住,“怎么全这个态度,难道我真做错了?” 石桌旁只剩下萧仁胡翠花两口子带着两孩子。 萧仁闷声道:“娘,你确实错了……” 胡翠花扯了萧仁胳膊,萧仁甩开她的手,“别拽我,我得替三弟妹说句公道话,三弟妹到咱们家任劳任怨,起早贪黑地干活,三弟的命都是三弟妹救回来的,你和三弟却赶她离开,这不忘恩负义么!” “萧仁!”萧张氏爆喝一声,吓得大丫二丫一激灵。 萧仁见她动了怒,又要晕过去似的,不敢再说下去,站起身,“大丫二丫,跟爹去整理包袱。” 陶若云的离开让胡翠花有些慌了神,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看着就要生产,万一出现个意外,陶若云在,她好歹能保住性命。 这件事,娘做得确实有些过分。 故而,她也起了身,“相公,我来帮你。” 一时之间,石桌旁只剩下萧张氏一人,以及一堆没人收拾的碗筷。 萧川走在白愫愫身侧,小心翼翼地问,“三弟妹真出山了?” 白愫愫没答话,指了不远处一个穿着花裙的妇人,“那个是谁?” 萧川看过去,“小张李氏,张家小儿子媳妇,今天说三弟妹闲话的那个是张家大儿子媳妇,两人是妯娌,只是小张李氏男人死在徭役上,她成了寡妇,张家早就分家,她带着女儿过活。” 白愫愫的视线又落在李寡妇身旁的那抹粉裙女子身上,“那个是她女儿?” 萧川点头,“是,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张茹雪!和堂妹萧娟关系不错,从前也来家中做过客。” 白愫愫淡淡“哦”了一声,“你回吧。” 望着快速隐没林中白愫愫身影的萧川:“……” 这边陶若云瞧见白愫愫遥遥摆手,手里递出去的烤芋头一收,指了火堆中还没烤好的,“你吃那个。” 萧炎抬眸凝视着她。 陶若云顿了一下笑着着补道:“那个大,这个小,你吃不饱。” 萧炎把视线淡淡挪开,往火堆里添了柴火,瞅着火堆里的芋头余光扫过陶若云手中的,分明没差多少,骗子。 白愫愫过来,陶若云把芋头塞给她,“快吃。” 这可是她刚才寻到的,挖了半天,也才挖出六块来。 白愫愫接过,扒皮咬了一口,凑近陶若云小声地道:“我打听到了,那个妇人是李寡妇,张茹雪的娘。” 两人挨得极近,白愫愫故意放低声音,萧炎只听到前面一句,后面便什么也没听见了。 陶若云听到张茹雪名字时下意识扫了萧炎一眼。 萧炎脊梁一僵,心底发麻,余光瞧过去,陶若云正附在白愫愫耳边说着什么。 萧炎握着树枝的手收紧,在她心里,他比不过二哥,现在也比不过二嫂。 萧炎起身离开。 陶若云瞧见侧头看他,“干什么去?芋头还没吃呢。” 萧炎脚步顿了一下,神情淡漠,“不饿。” 陶若云闻言转头继续和白愫愫说话。 白愫愫扫了一眼萧炎冷傲背影,“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陶若云抱住白愫愫的胳膊,“胡说,你在我这里是最重要的,就是我和萧炎嗯嗯啊啊时你过来也没毛病。” “我怕萧炎杀了我。”白愫愫一本正经地摇头。 陶若云“噗嗤”笑出声,“没事,他脸皮薄,一定不敢光着身子过来揍你。” 闻言白愫愫也笑了起来。 萧炎回头,瞧见的便是两人笑得花枝乱颤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去,半路遇到顺着方向来寻人的萧川,二话没说冲上去将人撂倒。 萧川捂着腰爬起来,“三弟,你不讲究啊,说动手就动手。” 萧炎双臂环胸而抱,“二哥,分家吧。” 萧川一愣,“你说什么?赶路呢,你要分家?三弟,父母健在,如何分家?” 萧炎看着他,“我的意思是,我这一房分出去,你和大哥随意。” 萧川更不解了,“你要另立门户单过?可你现在刚休了娘子,独夫一个,爹娘不会同意,三弟,我知道这件事你生娘的气,但那到底是生了咱们的娘。” 萧炎摇头,“我不怪娘,娘是为我好,只是这好不是我想要的好,该怪她的是若云,可若云也并没怪她……” 萧炎想起刚刚两人的对话来,她柔柔的声音平静又有力量,她说: “萧炎,是非对错有时哪能说得明明白白,我始终不姓萧,你娘当我是外人,我可以理解, 你也没必要因她与我道歉,因为我也并没将她当成我亲生母亲对待,这很公平, 我对她恭敬,只是因为她是你娘,该对我好的是你,该对她孝敬的人也该是你,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任何义务和责任,只是,有你这个纽带在,我们才要生活在一起,萧炎,为了你,我不会去责怪他,你放宽心好了。” 可因为他,他娘已经伤害到她了。 萧炎吸了一口气,看向萧川,“这件事往后放,我且先问你,二嫂可是与你打听了什么消息?” 萧川将白愫愫问话一五一十地讲给萧炎听。 萧炎若有所思,萧川追问,“有什么不对吗?你和我说,三弟妹其实没出山是不是?你们搞什么名堂?” 萧炎往回走,“以后你便知道,走吧,该出发了。” 两人回去,村民们果然已经收整好东西,准备上路。 萧家东西还没收拾妥当,两人离得老远便听到萧张氏的声音。 “娶个媳妇当成祖宗,平日什么活也不干,让她捡个桌子也要我儿刷碗,现在好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偷懒,留一堆活给我这个老婆子……” 第一卷 第64章 前脚休了妻,后脚寻上门。 萧川自然听出萧张氏口中躲懒儿媳是白愫愫,惆怅一问,“三弟,咱娘怎么了?大嫂进门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对大嫂这般不满过。” 萧炎默了片刻,“我也不知,这事,你该去问爹,或是问大哥?” 萧川摇头,问他们还不如自己找答案。 他不疾不徐地向萧张氏走去,长身玉立,轻挽衣袖,“娘,这些活放着我来做,您去一旁休息休息。” “你娘子呢?”萧张氏粗着声音问。 提到白愫愫,萧川、紧忙上前小声道:“我的亲娘,可别用这样的语气喊我娘子,她什么脾气,又是什么力气你不知道?她可是杀过蛮子的人,娘,杀蛮子,你敢吗?” 萧张氏想起白愫愫一刀一个蛮子时的凶残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嘴还是硬着,“怎,怎么,她还敢冲我这个婆母动手不成?” 萧川摇头,“您是长辈,她自是不敢的,但我是她丈夫,与她平辈,她可没什么顾忌,娘,就当您为了儿子,行行好,可别找我娘子的麻烦。” 萧张氏当即将手中抹布摔进装碗木箱,“你们一个两个没心肝,娶了娘子忘了娘。” 萧川眉毛挑了一下,连忙道,“娘,您是我亲娘,我怎么能忘了您呢,可老三媳妇已经被您逼走了,您还想逼走我媳妇不成?” 听到萧川那句老三媳妇已经被您逼走时,萧张氏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万般委屈涌上心头,“老三媳妇自己毁了名节,怎么就成了我将她逼走?” 萧川叹气,知晓他娘是不肯认错的,这些年,也是如此,故而顺着道:“是是是,不是娘逼走的,是老三媳妇自己走的,娘,您快去歇着,这些活我来做。” 说罢,萧川便要蹲下整理碗筷,萧张氏眼眶通红一把将他扯起来,“做什么,你这双用来读书写字的手,怎么能干这等活计,再说,君子远庖厨,你去将你娘子寻来,让她干。” 萧川刚欲还嘴,这时却听到白愫愫冷冰冰的质问声,“让我干什么?” 萧川心头一紧,想起自己肋骨处的青紫连忙道:“娘说,让我找你回来歇着,什么也别干。” 萧张氏眼睛瞪大,“我是这么说……” 萧川捂住萧张氏的嘴,“是,您是这么说的,娘,您快去那边休息去,剩下的交给儿子。” 萧川推着萧张氏到小推车旁坐下,萧川冲她挤眉弄眼好一顿告饶,萧张氏才将嘴巴闭上。 白愫愫冷冷瞧了一眼,到一旁坐着去了。 萧张氏眉头紧皱,将不满刻在脸上。 萧炎拎着两个包裹放于马匹身上,萧大壮在一旁问:“这是你新妇的包袱?” 萧炎点头,“稍后我给她送去。” 萧大壮道,“老三,你不该休了你新妇,夫妻之道,信为本,不管旁人如何说她,你作为她的丈夫,应该相信她。” 萧炎淡淡抬眸,“我信她有何用,娘不信她,她留下这日子也过不好。” 萧大壮沉默了,将旱烟杆子拿出来点燃吸了几口,“你娘人不坏,只是有些时候犯轴,她太在乎你们了。” 萧炎没再说话,扯住缰绳走了。 下午行路,萧张氏知晓萧炎去给陶若云送东西,又是一顿埋怨,“走了也不省心,不知将自己的东西带上,累着我儿还要给她去送。” 她声音很轻,但顺着风飘进了坐在推车上胡翠花的耳朵里。 她心中忽然有种兔死狗烹的感觉。 接下来几日,萧炎一直在前面探路,只有用饭时他才会回来取了粮食后又离开。 萧张氏觉得儿子与自己离了心,整日伤心怨怪,萧家气氛前所未有地低迷沉重。 又过了两日,张力媳妇张周氏借着来借火折子的由头拉着萧张氏说话。 “你们家萧炎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又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咱们这一路啊,多亏靠着萧炎前面带路,才没在这深山里失道。” 自家儿子被人夸,萧张氏心里高兴,“那是,我家老三虽是个闷葫芦,但不管是过日子还是打猎都是一把好手。” 张周氏压了压声音,“萧炎那个媳妇真走了?” “提她做什么,没得让我儿丢人。” 张周氏听到这话放了心,又扯着萧张氏问,“那你可有心再给萧炎娶个媳妇?” 萧张氏一听,便知这是村里有人家相中她家老三了,不过,以她家老三的样貌能力,这也属正常。 张周氏寻常不与她搭话,今日恐怕就是奔着老三来的。 “娶,自然是要娶,不过,这回需得娶个乖巧听话,懂事孝敬的,样貌不用太过出众,不能整天腻在爷们身旁作狐媚样,勾得爷们神魂颠倒,是非不分。” 萧张氏一股脑说完,张周氏立即乐了,“赶巧,还真有这么一个符合嫂子你标准的闺女,要不要我做个媒,给萧炎娶回来算了。” “哦?谁家闺女能入了你的眼?”萧张氏顺着话问。 见她这般上道,张周氏便觉得此事八九不离十,“还能谁家的,自是我夫堂弟家的闺女,张茹雪。” 张雪茹到萧家做过客,萧张氏对她印象不错,“瞧着是个性子温顺的。” 张周氏一听立即道,“可不是,那孩子自小就乖巧,跟着寡娘过活,学了刺绣的本事,绣的帕子拿到镇上能卖不少钱呢,人家李寡妇说了,只要她闺女嫁得如意郎君,她一分彩礼不要,还给她带上丰厚嫁妆。” 萧张氏心动,但她拿乔道:“听着是个好姻缘,但这事我还得问过我家萧炎再说。” 张周氏笑,“这是自然,不过,听说你们家萧炎还救过人家?哎呦,这闺女要是嫁过来,还不实心实意对萧炎好啊!” 萧张氏第一次听说这事,心里诧异,面上不表,笑着应和几句后两人才散。 待傍晚寻到落脚地,萧炎归来,吃饭时,萧张氏将萧炎留下,将此事同他说了。 萧炎没点头也没摇头,萧张氏见此态度脸上带了笑,“明日晌午,我让张家那姑娘过来,你们见一见,要是看上了,咱们两家简单走了流程,赶紧把人娶进来。” 萧炎拿了四个窝窝头,又到小推车旁拿上两根山药,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张氏眼睛有些昏花,也看清他拿了什么,只捂着腰冲着萧大壮念叨,“老大媳妇大着肚子不能干活,老二媳妇又是个尊贵不会动手的,只能指着老三快快把人娶进门,好将这一摊子接过去,哎,我的腰啊!” 萧大壮闻言冷哼一声,“这事啊,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萧张氏没听出其中深意来,瞪着眼睛道:“怎么就不简单了,相看一下,直接娶进门,人家说了也不要彩礼,也就是这逃荒路上,否则上哪白捡个媳妇去。” 听她声调一高,萧大壮将脸转向一边,任由她念叨。 萧炎拿着山药寻到陶若云,陶若云正在烤兔子,也没什么调料,只有萧炎带过来的一点盐巴。 好在陶若云今日运气好,赶路时碰上一小片野葱,她扒了一些,又碰上一片紫苏,摘了一些叶子,此时全被塞进那兔子腹中。 兔肉熟了,香味便也飘了出来。 见到萧炎远远过来,她高高的举起手挥动。 萧炎的瞧见她脸上的笑容,如芙蓉花盛开一般娇艳,步子不禁放缓。 陶若云手臂都挥酸了,却见萧炎越走越慢。 “[【表情】?`【表情】′?【表情】]……” 第一卷 第65章 萧炎表忠心,驯夫初有成。 陶若云放下胳膊,继续烤肉。 隔着布料握着她的手牵引的让她环了自己的脖颈,顺势再将她捞进怀里,加深了越来越剧烈的吻。 “生什么气?不是说张妈煮的粥么,你心疼啥?”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说。 寒愈侧首看向她这种不冷不淡,超然成熟的表情语调,浓眉轻蹙。 “你挖别人也就算了,挖一个学士团队?我面子还往哪里搁?”常玉彬发完火,打开周明海的微博平台,看着同行们“自觉”发动攻势,心情舒畅了许多。 低头看到了他自己身上还是浴袍,也就挑了挑眉,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例如司空一族,此生都是忠良,奋斗一生却落得个悲凉的下场,此生的不公平和苦都已经受了,来生再如何,其实与他们都无关了。 唇角得意的勾起:“这簪子是我先买到的,所以归我。”说着,抬头朝着烨华微微一望。然而,却直接呆愣在了那里。 几年后,战死沙场的沈毅忽然衣锦还乡,还成了江城的新霸主,消息自然是传遍了整个江城,寒烟知晓后,便用全部身家给自己赎身,回去找沈毅了。 一开始,她唯一担心的是, 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她期待已久的高中生活。 沈三间连问了两次,止凡真人赶紧将装有金血的瓶子递给了沈三间。 忽然,她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循声望去,只见三楼阳台上傅司辰正在悠闲地享用早餐,身旁一位男士正在跟他汇报什么。 再次逃走之后,这名掉入琼海内的青年,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音讯。 “喂,哪位?”此时的叶英,刚刚享受完美容院特级理疗师的按摩服务,正准备回傅公馆。 与此同时,云笙连忙吞下几枚气血丹补充灵力,看着食灵兽眼中寒芒闪烁。 如今,孙卓又发现了一个游戏BUG,他真的不敢确定赛后会不会被系统发现并修复。 夏可望哭着上了自家的车离开了,这场闹剧终于落幕,路过的行人也纷纷散去。 中年男子忽然抬头,看向天际,只见灰暗的天色尽头竟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御剑少年极速飞来。 即使是最近,秦渝月出于关心询问她当年的事,她也是避而不答,秦渝月就以为她并没有留下孩子,之后就没有再过问了。所以,秦渝月是不可能告诉夏可望的。 像是要泄愤,蓝老发出的掌印,像是下雨一样,落在仓熊之匕上,激发了一阵涟漪,令林笑天的虚影,更加的黯淡,连那股无处不在的威压,也减弱了不少。 但高家人数众多,又跟燕国牵扯很深,想要直接脱离不太容易,他必须考虑周全。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星火至尊派出的队伍全部聚集,而后以绝强之势,带着物资,划破虚空,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刚刚打开,街道上面立刻就迎来了无数人惊讶和羡慕嫉妒的眼神。 “这……”王胖子是一个老板,他一看,就知道王三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犯难了。 第一卷 第66章 相亲诱敌局,谁是大赢家? 晌午的太阳,高悬中天,空气被烤得滚烫,远处的景物在水蒸气构成的波纹里颤抖。 “好好好,你先过来再说。”一把剑都这么有脾气,这世界到底有多玄幻?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医官的那句,想要保住这个孩子会十分艰难。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仓洛尘皱了皱眉坐起了身,见来人是村长。 就这样夜过子时,正是一个月圆之夜,虎奎蛇带领兄弟们直接飞进村落中,而后便展开了全面行动。结果烈焰大帝早已经掐算到了虎奎蛇有夜袭行动,早已经在村落中布防好了一切,等待着蛇兽妖杀来。 郭念菲虽然没用很大的力气,但是对于杨子羽来说,这也足够让他受的。杨子羽直接给郭念菲踹飞了五米多远,重重的摔在了陈宫男的身前。 “别管了,又不关咱们的事。刚才他差点撞死咱们,你忘了?”赵嵩冷冷的说,仔细看他的眼神里还有一丝阴狠掠过。 林鹏的情绪,逐渐安稳了下来,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司马玄说了一遍。听完林鹏的叙述,司马玄深深叹了口气。 这只巨大的章鱼对亮光似乎有足够的恐惧,只是在照明弹熄灭时才攻击我们,它似乎专心于我们第一个潜水器,而对后面的三个不闻不顾,只攻击我们。 重夕的手指缓缓收紧,最终他还是转身,身影如同流光一样消失了。 这人既不是那脸上有刀疤的大汉,也不是那看来很凶恶的独臂人。 房间内,季子璃瞪着墨宇惊尘,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估计墨宇惊尘不知道被射杀了多少次。 于是他就跟一个苏醒的联邦战士吵了起来,那个战士跟罗兰的哥哥是同一个营的战友,平时就认识,关系还不算差,罗兰哥哥第一个救的就是他,导致重伤。 楚芸怜这才注意到他喝得多了些,想到下午他也喝了不少酒,连忙伸手夺过了他的酒壶,锦枫无奈一笑,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拽着她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却被人一把拽住,弄得楚芸怜身子不稳差点倒了下去。 “是,再有俩月便是六月了,他们随我去,我总能看顾一二,待得佳荔节后,七八月间便要押解秋粮了,他们便可一道随车船回京。”秦凤仪道。 当到了某个时刻,都千劫发现钟声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一点的帮助,而外界的神魂能量也不再进入身体。本来想敲钟离开,但忽然想到,这固魂好像还和以后境界提升有关。引领着脑海的神魂,向着三颗星核印去。 “去查一下弋筱月的去处。”谙然吩咐下去的时候,心里莫名一紧,有些不安。也夏走后他就有些坐立不安。 虞长卿在不远处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这只算是“进境不差”吗? 为了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我就跟着他过去了,当然也没有尿尿。 秦凤仪先把城里的城门收费制度给改了改,挎篮子走路进城做生意的便算了,不必再收进城的银子。那些赶车的,继续收费便好,反正收费也不高。 而此刻,叶语欢也一步一步从校场高处校场的边缘而下,光明的气息像是萤火虫一般星星点点的集中在了叶语欢身上。刚开始没什么,也没人注意,可是随着叶语欢越来越靠近围墙。 “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张教授正在厂房调试设备,估计开业那天就能正常销售了。 所谓的家,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被鲜花围在中间的千期月有些意兴阑珊的想着。她没有家又怎么样,她没有人管又如何?她有暗火,她有哥哥,她还需要什么,或者,她还奢望什么?人不能太贪心,有就该知足,多则必伤。 沈君在地上盘坐,双掌放在大腿上,身上的红光渐渐消失,双目睁开,精光炸现,又突破了。 压下心中那点担忧,岑可欣脸不红心不跳道,她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虽然齐鸣手上的凝水丹不少,但是他确实不怎么想卖,毕竟凝水丹的疗伤效果是灵冰不具备的。 “请假?为什么?”杨嘉桢眼里冒出一丝不解,被千期月漫不经心的态度给顶了回去。她的眼神桀骜不驯,一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的样子。于是他变换角度,开始认真回答千期月。 这是禁地。团警卫队员恪守了一个军人的天职,同样的制服并说明不了什么,开战以来,同制服的越军伪装也并不是件稀奇的事。 “爷爷?”情不自禁,龙舞阳就这么叫出来了!也许是天生亲情,也许是血脉终于融合了,也许是其他原因。此时此刻,龙舞阳有一种亲人在侧的安全感。 “居然是艾尔帕兰…没想到…这下可就麻烦了…”海陆曼团长说道。 第一卷 第67章 接连遭背叛,张茹雪崩溃。 “是,是茹雪告诉我的,告诉我你被蛮子欺负。”张李氏缩脖搭脑的小声道。 可是尚不等苏扬摸清其中的规律,强大的重力已经使他再也难以留在空中,不由得再次落了下来。 但还是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天空依旧灰蒙蒙的,冰晶在龙卷风鼓动下,美轮美奂,又危机四伏。 白思纯看着这些弹幕真的很烦,她只想好好的唱歌、玩玩游戏,可这个朴昌浩总是搞事,让她心情都坏了。 江天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将附身英灵的力量尽数调动起来,然后狠狠一脚踹在实验室的大门上。 下一刻,电弧直接脱离哮天犬头顶的犄角,向着那名残血玩家而去。 基本上按照规矩,升堂或者升帐的时候没有官位的人是不能混进来的,如果是升堂则乱棍赶走。如果是升帐,就代表闯入军事节堂,刺探军机消息,那可以直接砍了。 “这个路人甲主播太特么懒了,每个星期就直播一两次,本来还想学他技术的。”宁正吐槽道。 在龙虎神门老祖出现之际,众人都被惊到,纷纷脱离战场。原本被压制的邪修趁机逃脱,躲到远处。 特日格一边向后急退,一边将蚀骨棒竖在身前防御。而沈临风的身体好似陀螺一般,剑随身动,锐利无比。 有人悄悄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从徐大山打电话到现在不过十五分钟。而车管所距离这里就有十分钟的路程。 她知道蒋涛,是忠信郡王身边的亲随,跟随在忠信郡王身边,忠心耿耿。 当时白氏无意之中透了口风,谢氏回去细细琢磨之后便大感不对头。 姜大面对大妖之际所显露出的实力只有虚丹而已,徐言如今可以断定对方只是虚丹修为,虽说比起寻常的虚丹要强横了太多,但是面对元婴强人,一样会落败。 自己就是从天河湾里逃到的天北,徐言哪能不知道天河秘境,天北的大妖居然也知晓天河湾,这一点让徐言惊疑不定。 转眼间,7就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吞噬。 大海波涛起伏似乎也随机,但是……一个是布朗运动的随机,一个是机械波扩散的随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此番萧越只想打击顾明暖一下,让顾明暖明白想动她维护的姐姐,对萧越来说轻而易举。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为了保险起见,露茜娅可是把整个团队的人都带过来了,她挥了挥手,伊丽莎白和索菲亚就停在了原地,没有继续跟着了。 片刻之后,巨犀停止了挣扎,巨大的黑雾再次凝练成了饕餮神兽法身。 殷茹倒吸几口凉气,早知道顾明暖有钱,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这么炫富? 而妖兽,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龙腾的血修罗劈飞了,向着不远处便飞砸过去,撞到了周围的椅子,将周围的一切都撞碎了。 顿时,那金白色光芒身影便向着天狼蛮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了。毕竟,他需要的是战将,而不是像天狼焚那样的谋士。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戴着厚厚的手套,一边看着手中的报纸一边匆匆走着,走到她身边时,似乎看到了一段精彩的内容,脚步放慢。 虽然她在修炼上没有什么大成就,仅仅是筑基境界而已,但因修炼带来的全方位身体素质提升还是让她驾驭这辆汽车游刃有余。 做的事少,赚的钱就少,但洛南并不在意,他来搬砖只是体验生活,并不是靠这个吃饭。既然赵工头有意让他缓一缓,他也乐得清闲。 甚至这一刻,东皇下的那无形钳制,也仿佛是失效一般直接消失,黑色的深渊,还在不断地扩大。 缪可蒂去厨房盛了碗饭,在朴灿烈旁边的空位坐下开始大吃特吃。 都不是傻子,于是各个说过坏话的人都在心里捏了把冷汗,真心带有悔意的祝福着,希望肖旷不要秋后算账才好。 将背后的东西放下,叶沫轻轻靠在岩石上,用冰冷的雪覆盖上肿胀的脚踝,只希望这可以缓解一丝疼痛感。 山下的镇子能有多大,一条街走完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算上登山来回,午后就该回了。 我不由自主的捂住了眼,没敢仔细看。好歹也是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最高领袖见面,怎么能如此草率? 班上的同学。对李凡投来了同情的眼神,当然,也不乏幸灾乐祸,准备看热闹的。 九歌眸色深深地看着他,脚下一动,下一刻人便出现在君羽墨轲身前。 深吸了两口气,司空爵闭着眼睛开始帮她脱去身上的湿衣,又摸摸索索地给她套上了大大的白色T恤和睡裤。 长戟噹的一声交叉在一起,在她面前散发着冰凉的寒气,不远处巡逻的侍卫也煞气凛凛的向这边走来。 沈清冥进入奇异的状态,没有梦,像传道,悟道还得走出自己的路,勘破。 他担心这担心那,可人家许振海不领情,甚至享受其中,也许就算被毒死了也觉得幸福,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一卷 第68章 翠花被嘲笑,憋一肚子气。 “是的,假的,那个张茹雪喜欢萧炎,这才编排这些毁我名声,娘这回可信了?” 萧张氏讪讪一笑,“假的好,假的好啊!” 陶若云皮笑肉不笑,“那我能回来了吗?” 萧张氏扯了扯嘴角,不情愿地道:“能,怎么不能。” “当然了,娘……那个天晚了,一会爹他老人家也该回屋了,我和姜二就不打扰您和爹了。”赵朝宣和姜墨都是着急想撤。 许多原本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的人物,在这份剧本中,仿佛拥有了自身的血肉,他们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更像是活生生的人,尽管剧本赋予了他们妖怪或是神仙的身份。 “简直是违反药动学的原理。”韦斯特恩坐在办公室里,瞪着眼查看着数据,他有种感觉,这不是数据出错。 然而在海外某个陋室电脑前的Yonge感受到的却是满满的诚意。 因为无法捕捉到对手兵器的具体位置,肇裕薪全部的出手,都需要靠运气来蒙。 城隍庙中,觥筹交错,一眼望去,尽是凶鬼恶妖,阴气如海,几乎沸腾。 “圣主,趁着我尚未赶赴至尊古道,这便抓紧时间,助圣主感悟天道吧!”秦九歌恭敬道。 “怎么会那么高?”胖子立刻反驳:“还有的店面房还不到一万二呢。”胖子很认真地说道。 原本宴席散后,应该是各走各的。结果魏国林生生地把管平拽上了自己车,然后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沉默了好半天。 还不断地提高价码,却没有人敢于答应,赔多少钱这件事就算完。 随后杨浩翻遍整个地下室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发现额外的密室。 “嘛,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紫拨了拨中间的柴火,轻声笑道。 新一辈十巫之中的三人,也说不出这一刻心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皆莫名地保持了沉默。 他抬手张开,一团稀薄黯淡的灵光飘荡而起――脱离掌控后灵光仿佛有片刻的迷茫,在半空中上下晃动,然后像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呼地落向了夷则。她伸出手,灵光就落在了她手心里,光泽如流水般闪动,却没有再离开。 王易相信少林寺邀请自己是真心的,了无大师也是真的想让自己在大众面前表演分身,但是……咱是厚道人,不搞这种喧兵夺主的事。 身体飞出去撞在帐篷上,直接破开了一个洞,飞了出去,这一边帐篷外面是山坡,他直接落在山林草木之中,发出一声惨叫。 纵使西行妖在这十数年间,其实都尚未真正的从阴间降临阳世,而是处于两者的交界处。但那仅仅只是泄漏出来的余波,也绝对不是那些废物有办法拦下的。 他本来以为接见他而已,最多出来一两人就行了,但是现在这里面居然有近百位气息强大的老者。 在何勇的命令之下,全国好声音终于决出了冠军!而世界好声音也即将开始。 把装了鸡蛋的料理盆放在一边,林白又拿出两个料理盆,干净利落地打了三个鸡蛋,蛋黄蛋清分开装。 可是等了一会儿,她才发现她并没有触动机关,从凹槽掉下去的只是些石屑,或许是石块风化了,轻轻一碰就碎了一块。 解毒丹刚递到凉笙唇边,她就突然睁开双眼。黑色身影微愣,显然是没想到凉笙会突然醒来。 “我的意见是先签2年,4年的时间太长了。”朱天运知道自己的实力现在离伦敦奥运会只有8个月的时间,等他出了成绩,这个价钱就不是搞而是很低了。 那黑衣人却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郁古那看似凶险的招式,他每每都能够化解于无形,甚至还有几分闲情逸致去观察周围的动静。 惨嚎声、哀叫声,混杂着战马的惊嘶声中,队伍中的某个位置忽然如同绽放开一朵血色的莲花,那花瓣却是全由人体和马匹的残肢血肉组就。 胥长天看着这一幕,心里是直抽抽,这算什么事情,拿着雷霄仙宗的东西,竟然向林风道谢。 柳如萱倒没有觉得怎么样,她一向都是只顾自己的感受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虽然餐桌在被服务填满后更加引人注意,但她的吃相并没因此而好些。 面对一千五百个大大的钱袋,何东他们可是一点儿都不留手,大吼一声便向着蒋元亮的一千五百人冲击而去,蒋元亮他们只来得及勉强将阵型展开,就被何东等人一顿老拳又一次打散了。 以前,那位关叔叔每年也都来孤儿院,每一次都会给她们带礼物给孤儿院捐钱,然后会和他们一起玩儿,关叔叔很喜欢孩子,每一次来都会抱着夏夜还有其他几个孩子去荡秋千。 “谢谢前辈,谢谢前辈!”墨玉雷麟用两只爪子捧着鲜果,一个劲的冲着老头作揖,高兴的跑一边去了。 “我暂时相信你说的话,但我还有很多问题,比如说,你为何能拥有我们所没有的记忆。”夜风却是先于三角兽头一步说道。 林雪冷冷地看着叶,道:“谁我没事?你看!”林雪忽然挽起她的衣袖,她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一道黑色的淤青,从手腕处蔓延而上。 丹妮莉丝被迫痛苦地从“学习模式”转入“思考模式”,幸好这个问题并不难答。 勿恋听到孟妮雅为三级国民,却出现在不法之森,才会出现那么大的反应。 “哈哈……”魁梧修士大笑一声,挥手一把脱下长衫,坚实的肌肉顿时就露了出来,就像一块块岩石趴在身上一般。 “我承认这件事情我和总统各占一半,但是等我说完是死是活我都无所谓了,说完事实我也就释怀了。”巫师把心里话对着大家说着。 第一卷 第69章 公爹欲动手,若云护婆母。 萧川打了个哆嗦,抬手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还是我家莽汉老三吗?” “见鬼,沙俄情况不明,再来一个江峰,我们北欧如何抵挡?”一人怒喝。 孟昶跪在下方,自然能感觉到上方南乾帝的杀意,他眸光闪了闪,眼底闪过一丝厉芒。 “老夫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我。”陈团无奈地摇头,这几十年来他一直呆在家里,极少出去走动,也没有得罪什么人,结果怎么就会有人要害死自己呢? “确实是刀意。说起来有些惭愧,我堂堂行者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行者叹息自嘲说道。 凤家该绝了……她怎么敢在西月国皇帝陛下面前、百官面前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哭着哭着,嘴巴还大大地张开,便开始偏着头思考:咦……他为什么要哭呢?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为了莫梓涵的安全,易无尘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居然破除幻境了,看来还是我的实力低了。”宫本机破除幻境,东子也能猜到原因,是他的实力低。 条约生效,左靖等人必须留下来监督,而江峰,则想要去一趟北欧,看看能不能查到星晶提取器研究进度,这才是根本。 四重阵拖延两瞬,趁此间隙,他破开束缚,身形一绕,离落的一字竖剑贴着面门而过,那剑光擎天立地,好似一条奔走的银河,将整座天下以此城为中心划出界限分了南北。 林宜佳便将李月盈所言细细同林大夫人复述了一遍。林大夫人何样人物?她听着听着,便微微变了脸色。再听到影姑姑的所下的判断之后,林大夫人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 花雪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稚气,心思又单纯得很,一遇到开心和难过的事情,喜怒于行。 这个傻子平日里闹闹哄哄的,可此时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面。他把头放置在双臂之上,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火场,一句话也不说。 “出什么事了?”见到林宝淑如此的紧张,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这话无疑对我来说是个晴天霹雳!我弟弟超凡?当初假道士给我下邪封咒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见识我弟弟的真面目的,而且他那时候也不知道我就是恶星,他怎么好端端的回派这么个假道士给我下邪封咒? 王德化这个掌印的司礼太监也不敢怠慢这样的军报和弹章,粗略看下之后,便是摇头叹息,嘴里也是含了个苦橄榄一样,十分难受的模样。 果然,常胜大将转了几圈后,歪斜着脑袋,怎么也看不出问题所在。 东方岄明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林宝淑的原因,林宝淑竟然这么厉害,能够让张天师都对她出手相助,这一点还到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呢。 也就是说,不愿意接受大杨氏的说辞,必要她将所以银子和东西都补齐了。 这样一来,叶天就放心多了,只要达到了宇宙尊者境界,这些冥界修炼者也就是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若是敢离开鬼蜮,恐怕那些宇宙最强者可以轻易秒杀他们,毕竟宇宙最强者都领悟了混沌大道。 第一卷 第70章 泪眼惹人疼,萧炎抢书赠。 萧张氏叹声气,“他们怕是成不了了。” 萧水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怎么就成不了了,茹雪姐那样稀罕我三哥,嫁过来对娘对三哥一定会很好。” 城中热闹非凡,两旁店铺林立应有尽有,吃的喝的玩的一应都摆在柜台上,柜外是一列凳子,迎来客往几乎没有空下来的时候。 “那么,请主公告诉我们想要什么?”钟繇抬起头,紧紧的盯着陈诚。 沐凌沉吟了片刻,目光在前面不远处的黑炎身上打量了一眼,登时便是发现了其中的关键,他一直不解刚才黑炎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化解掉无极乾坤激发的黑暗之力,如果是黑暗烈炎本体有着灵智的话,那倒不难解释了。 虽然温如初现在对他还是带有反射性的抗拒,但她似乎也开始有些别的意识了……也算不枉费他的这番努力。 “这样才对,”陈诚的点了点头,但旋即就变了颜色,“轲比能,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对待俘虏不错,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就有资格和我在这里装大爷!”说着陈诚端起眼前的酒一把泼到了轲比能的脸上。 智脑不愧是用银河N代为核心处理器的超级存在,不到半秒就给出了建议。 担心,她担心的是被看出来好么,青居的修为恐怕还不能与他相比。 “我是谁……这是你没资格问的问题。”瞎子少年略有些苍白的俊脸,冷酷逼人。 在这等大事面前,纳兰太后还是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不能为了斗一口气,就放任皇帝将姜嫔带进宫里来。届时若是此病过给她的皇儿皇孙们,那就更加得不偿失。 “什么?”静宜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他说煮夜宵?刚刚还说她睡了一夜,感情这货又在骗她。 陶花也笑了,此时的皇子昊是可爱率真的,而她,喜欢这样的他。 而余欢没有丝毫的挽留,余欢命人取来魔界特有的美食,与君一笑等人席地而坐,痛饮。 “扬老,你说什么?”玉姗愣住了,手里的茶碗在失神之下‘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 其实这北疆,红妆也不知道独自是来了多少次了,之前来的时候,心中自然是一阵的苦闷,可是现在呢?他的心中有的就只有一片的欢喜,现在看到长安是这么高兴的和自己说这些东西,自己当真是高兴的。 莫子仙那原本清新脱俗的一身,此刻变得脏兮兮的厉害,唯独那面纱,却依旧不肯摘下。但是看莫子仙黛眉紧蹙,可想而知,她也是感觉到了无力对抗的感觉。 如果没有被泰勒劫持,或许现在她会在美国学习设计吧?想想现在半年都过去了,她们都已经错过了入学的时间,现在想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沈飞飞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原本那颗冰冷的心脏越发的冻结起来。 意外得是,在剑祖圣力的造化下,林辰体内的剑罡之气竟然被带动了起来。变得极其活跃,循环游走,剑罡的质量也在逐益强化精炼。 于老骚还要辩解,十四叔用眼神制止住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十四叔的意思,那个老槐树铁定有问题,明天一定要去瞧一瞧。 我张大了嘴巴指着客厅里堆满的物理器材,惊诧的看向温槿,想要知道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他的父亲到底要求了他什么,可是却把沈林风疲倦的死去活来。 “什么玉簪?我要是有那玩意儿,还用得着当叫化子么?”那乞丐并不认帐。 就一下,大龙已经抬起了头,尿液顺着他的头发丝流在了他的鼻子上,我吓了一跳。 真神丹,对所有人来说,是无法阻挡的诱惑。就算自己用不上,拿去卖的话,也足够拥有让一普通人修练到伪神境的所有资源。 它夸下海口,对外说要一手镇压典风,此事引得各方关注,已经有人在大阳神山蹲点了。 “弟子只是略懂,略懂!”谦逊典风还是懂得的,捏着拇指掐着食指露出个指尖,那意思是只懂得一丁点。 “是我的朋友,我没说不是,但我一样不喜欢你和他接触,你听着,你只能和我沈林风单独在一起!”沈林风摸了摸我的头,有些话没有说完整。 客厅里,身为某个国企一把手的肖爱玲一边帮秦冬雪削苹果,一边叹气道。 众新娘在下意识地激动喊出‘我愿意’三个字之后,才纷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低着头羞红了脸。 那道剑芒不知道超了多少倍的音速,瞬息而至,仅仅差数丈的距离就可以劈住萧岳了,但是此时萧岳依旧是背对着这道威力强大的红色剑芒,无动于衷,仿佛对此毫无察觉。 张家祖上自西北塞边的万家山迁过来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老的家谱里,上溯到前四代,张子强家还在嫡亲主脉上,到了第三代,也就是张子强的祖父那一辈,便成了分支。 “对方是西夏兵吗?就这几千人也敢捋我的虎须?你看他们排出了与金国宗翰大元帅成名的拐子马,他有宗翰对阵法演练变化?看我如何破他!”看来这李飞虎打了几场胜仗,胆气有了,魄力有了,很自信。 本来钟凌羽就是单纯的反感洛凡星背后用刀子,这么说的话,洛凡星也肯定会收敛走人,可是谁成想,洛凡星满不在意,反而哈哈笑了。 吃完饭,高宠将这些沙盗、义军首领单独叫到一个会议室开会,用高宠的话说,这是座谈。坐下来谈的意思。 第一卷 第71章 公婆交心谈,萧张氏悔悟。 萧水扯了萧张氏衣袖,“娘,这个时候三嫂看书,饭谁来做?” 不久,勇者号抵达了目标区域,这里的深海港口可以让勇者号靠近,但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徐子枫命令战舰停泊在距离港口五海里的地方,同时命令登陆舰准备登陆。 “死!”可惜,陆川实在有一些高估阎君来此刻的理智了,除了勉强能分清敌我之外,对于陆川说的什么借口他都根本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万欢老魔和寂灭上人也知道张自行此话多半有自我安慰之意,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看待了。当然几人心中的恼怒之意,自然也是不少。 世人皆崇拜英雄,大战中表现出彩的大将们,成为话本演义中的英雄人物,至于金星居士、朱思明等神通广大之辈,已然被口口相传,渲染成神仙下凡的人物。 “我也不知道是何方朋友赶来支援,想必都是正义之师吧。总之不会错,这的确是援军到了。”谷梁纳吉很是激动。 原本,陆川还以为这些人要大哭一场,然后浪费个大半天的时间才能结束呢。 虎番首偷袭得手,心中得意之极,正要紧跟上前,将剩下的躯体拦腰砸断。 但这次他失算了,直至他飞到近前,唐楼都没有出动照世神鉴,反而将右手藏在袖口,横着挡在胸前。 但就在薛诰还在思考着黯后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沐蓁已经走到了那只黑猫的前面。 “但现在的问题是,现在我们施家在场的子弟太少了,可能布置的阵法威力不够,到时候要是被那个东西冲出来可就糟了。”老管家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是叶轩特意留下来的,目的是保护队员们的安全,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落离点点头,又埋进了喻树梨的怀中。她有一种感觉,这将是她们姐妹间最后一次见面。 风暴结晶——风暴元素体陨落之后,唯一遗留之物,对于同样能够呼唤风暴之力的青铜龙来说,是非常不错的蜕变晋升资源。 否则消耗高等资源,最终无法突破‘雷霄境’,对殷荒皇朝来说是损失,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安置好母亲睡后,柳星辰就出来了,看到沈有福在院子里闲逛,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卧房里,两人在床边坐下。 此刻,我已经分不清楚,是我的身体,还是所谓的灵魂,一直在下坠。大脑晕晕乎乎。 比比东立即俯冲下来,胳膊上的骨刺触碰到林凡身上的紫焰火虎武魂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杨善多少有点强迫症,若是不把它填满,总感觉就亏了,浑身膈应。 暗中观察的人,数不胜数。他们都想要知道,到底是四大豪族会胜利,还是秦帅会胜利。 “你们北五州盟,在北五州不是无人敢惹的存在吗?还怕别人?”谢把头撇撇嘴道。 许天可没打算给薛师长歇息的时间,他明白,只有在短时间内迅消灭这些敌军主力,才能确保这里和伏击的那些地盘落入自己的手中,千万不能给敌军以任何喘息机会。 第一卷 第72章 密林中私会,被兄长抓包。 一顿饭唯有陶若云吃得最开心。 饭后,她和白愫愫主动担起捡碗刷碗的活计。 两人还没动,萧炎萧川便已经利落地将活干完。 萧张氏为了不分家,把眼睛一闭,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来人刘元等人也不由一愣,有些诧异与吃惊,只见此人身上散发着浓浓杀气,一双释放道道寒光的双目,令人不敢直视。 对于上官云的心思,也有些明白,毕竟上官家也是想通过一场联姻,再找一个坚实的盟友,以来面对接下来的那股神秘势力。至于早先的东方、余家、岳家如今自身都麻烦重重,又怎么可能腾出手来帮自己呢。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忠义先生,也是天骄集团的总裁。”魏子杰说着,自己带头鼓掌了起来。 来自于造化仙境的使者,居然恭恭敬敬地给林易行礼作揖,还尊称林易为少主? 只见游魂笨拙的提起肩膀,一拳击出,带出破空之力,击向了张狂等人,拳头还未至,在拳头下方的张狂等人,感受到拳头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只好连连闪躲开来。 姬轩道:“他必死无疑!”话罢,君恕从房内走出,失魂落魄的样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皆叹了口气,也顾不得这个烂摊子,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君恕,破空而去。 在年底之时上官旻夫妻二人再次上门拜访时。安燕也变得热情了不少。还直要方雨晴与上官云多多接触才是。整个春节方雨晴也被自己的母亲唠叨的不怨其烦。 金翅大鹏见月夜在下面,也不敢放肆,见好就收,把妖丹一吞,双翅一展走了。 芷兰心细,从公冶浩淼的描述中,她也知道月夜其实是个孩子气的。见到月夜这样子,便一下就猜出了缘由。对公冶浩淼道:“你陪了我这么多天,我也是时候回去了。”说罢,便起身要走。 与此同时,另一个扑向了林东的神王中期的强者被林东收到了洪荒妖壶中。 在他们前往南星国的时候,两手空空,现在大军回来,却带来了无数的兵器、物资和粮草。 江秋雁和慕月珊慕并没有将慕卿卿住进霆王府的事情告诉慕雨菲,所以慕雨菲根本没料到慕卿卿和容霆能联系到一块。 可是,世间再也没有陆蝉衣,他陆南星这一生,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没学过潜行技能,但是,玩过无数游戏的周朗,自然知道“盗贼潜行”是怎么回事,虽然只是简单的模仿,也学得像模像样。 慕卿卿醒来时,浑身酸痛,仿佛被人揍了一顿,身上到处是容霆留下的暧昧痕迹。 秋玄甩了甩脑袋,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他闯过这一关。当下秋玄跨了出去,既然想不出有用的方法,那么只有自己再次亲身体验一次了,希望能够有所领悟吧。 容霆的注意力始终在慕卿卿身上,看都没有看陆南星一眼,便抱着慕卿卿离开了。 虽然卫青不了解这绝情咒,但是他感觉的出来,一旦卫青对人动情,那咒印必然发作。 看着韩雪甜美的微笑,卫青忍不住感慨,还好韩雪眼睛看不到,如果治好了眼,那绝对是天后级别的人物。 其实她后面一句话是故意的不说清楚的,这个谁其实也包括了宋远洹自己,许秀秀想,以宋远洹的精明他应该能猜到她的故意,但是以他的闷骚,他绝对会当做不知道。 依照他的预算,自己是如此凄惨,给欺负的瘸了腿,身上捆缚着多处绷带。 青旒瞧见他咧着大嘴傻气横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丝毫不理会他,带着猕猴径直和花发老者他们汇合。 “好东西。”黄语也很兴奋,而且隐约之间他感觉他们二人被抓到这里来似乎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下方主坛上,昆月仙子眉头半皱,对于冥珑谈不上有什么感觉,对于现在的形势,不希望他输却也不想看到东方循赢。 “这就已经很好了,我以为你会赶我走。”埃丁?安德烈所性坐在湖边的沙石上继续向湖里扔着石头。 “砰。”一声响,黄语挥舞巨剑斩在身边的一块万锻钢上,将那万锻钢斩断,但巨剑的剑刃上也有了蹦口,两者本来是一样的,虽然经历了捶打,但在黄语的巨力之下还是会有这样的结果。 果然是到哪里都是焦点,聪明还能干,能生还长得漂亮,许秀秀果然是让人嫉妒般的存在。 而现在最外层的这层空间,就是人类现在所熟知的‘宇宙’中,存在着78个有生命并独立‘黑洞宇宙’,是所有黑洞宇宙中存在最多的一个。 霎那间天地变色,雷霆咆哮,沉睡在施姬体内的力量此时此刻苏醒,这一声又一声怒吼化作一道无形的利刃出鞘。 厨房里灯火通明,从大门口便可以看到烟雾弥漫中,李大厨那胖大的身影正在不停的忙活着。 “不是还有一些人在过来找你的路上吗?他们那些人应该不会乱说的吧!”王昊问。 除了院子中间的那一株碗口粗的老槐树还有些世家的样子,别的竟然看不出来是京里的世家。 若花坐在房门外,听到里面没有说话声儿,不由得也一笑,神思也昏然地想了朱喜,朱喜对自己说了,王爷让看房子,姑娘收拾完了剩下的,也可以去挑一件。 以前的情景大部分是这样的,但是胤禛忘记了有过例外,上次婉如逼迫着他,做出那个约定的时候,他这一招便不管用。 婉如的话让胤禛的心哇凉哇凉的,可是还没有凉完,婉如放射的新的冷气流又到了。 “王,王,王大壮。”那家伙终于听清了王昊的话,哆哆嗦嗦地说道,多半是冻的,当然也不排除是被吓的。老太婆的功夫不是盖的,被这样一个传说级高手抓出来,实在吓得不行。 萨罗塔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向这个恶魔般的家伙,却只是无力的翻动了一下眼皮。 三名兽人倒地身亡后,罗迪望着他们的尸体,舒了口气,心中积郁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敌人的死亡而消除,反而更加难受。 朱宣看了渐长大的长子,再看了看还流了口水,牙没有扎齐的次子,看了他心里也是一乐,你长大了以后是个将军? 第一卷 第73章 吴家打上门,萧家进退难。 萧水跌落在萧张氏腿边,双手杵在地上,凌乱发丝散在额前,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眸里涌动着担心和怨怪。 外面的话不止谷儿听到了,孙家明,李志,刘远,钉子和那四十八人都听到了。 可现在看钉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没相中她呢?还是原本就这样,这人连个话都不会说他怎么赚钱的?要是一直这样,那结婚后该怎么办?她不能和一个木头过一辈子吧? 这一次寒冰的大招没有给苏辰,而是给了天使,但也无济于事,从冻结状态出来的苏辰,闪现开大,将寒冰和男枪的闪现全部逼了出来。 主持不解地望了望祁王,然后举起一只手竖直抬到鼻前拜了拜,旋了个身子径自退了下去。 这是这个长期缺乏真主统领的庞大宗门内最关键也最难做到的一环。 另一个是紫晴进入金丹圆满打磨的时间已经足够,状态上比自己这个晋级后期不久的要好上一些。 “我这里那么多红丝带,你就当是好心帮我的忙,随便写几个吧。”亦风强迫地塞给她几根。 可惜,苏辰的反应已经突破了天际,他在纳尔开大的刹那,利用踏前斩位移到了大嘴身上,走砍,走砍。 夏雨的心,紧绷着,终于她在魔域的宫殿中,冲进那片火海,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师姐这次不就是指导着我们以迅疾之势把整个白虎城都刮了一层吗? 陆野一声不吭,还是在防御,但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之前参悟过类似的刀法,当时以为是旁门左道,但是现在看来,这才是速度的极致!陆野一边参悟,一边等待机会。 箱子刚打开,就看到里面有一个檀木盒子,就跟之前放房产证的盒子一模一样。 而他的是,他的世界已经毁了,所以在哪个世界待着都一样。而且一切都会逝去的,他又何必为一件迟早会失去的东西动心? 一进门凉火冷灶、寒床冷铺,灰尘盖有二寸厚,床单被罩变油布。吃饭也不香,睡觉也不甜。生活的没滋、没味、没意义。 也是,现在后宫里是万贵妃一家独大,朝堂上有点什么事,哪能瞒得过万贵妃的呢? 现在他们对前世的事情什么也不记得了,就连他们的父母亲、孩子们长什么样子也想不起来了。 而配阴婚最主要的目的都是互惠互利,其一是能让双方携手共同投胎再世为人、其二是为了让阴魂保佑活人多福无灾!但三种阴婚的情况又各不尽同。 话虽那样说,但安慰完我之后,他却给了董明举一个大大的奖励,让其钻进他掏出来的一道符纸,说要找机会让他得一大功德,不用请阴帅也可直接进入轮回重得富贵之命。 宫栖迟想着这黑龙也不过如此,只知道横冲直撞。可是当他看到黑龙的金色竖瞳的时候,恐惧感瞬间侵占了他的全身。 下班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离医院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等杨可儿。 黑帝对于混沌能量的抵抗不仅仅是在于不惧怕,还能将其吸收转为自己的能量使用。 第一卷 第74章 对付吴胡氏,只凭一张嘴。 儿子重要,还是闺女重要? 旁人家或许会选择儿子,然萧大壮会直接选闺女。 就算这个闺女是一块永远变不成钢的铁。 “这是萧川萧炎做的过分,让他们给三郎……” 然而令人痛惜的一幕发生了,六道仙人的后代,开始分庭抗礼,争斗不断。随着时间的流失,六道仙人的后代们,逐渐忘记了他们本是同根生,分为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 他现在是不招惹他,他都要去找事,来磨练自己,来充实自己的腰囊。 但同样也会有些人将这起悲惨事件视作可以引导和拉拢民意的手段。 不过一夜变故之下,星岛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鸟语花香有若仙境的星岛了。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晓组织实在是太猖狂了,我们大家必须得联合起来...”雷影,环视着到来的众人,用那粗如牛的嗓音说道。 撤字出出口的刹那,所有刺客瞳孔骤地一缩,失去了水分不知道多少年的木栏杆还有木地上边,突地就冒出了大量的藤蔓,死死的缠住了他们双腿。 陈飞扬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祖师的深意,当下下了五台山,算算日,缓缓地朝着中原腹地玉真山而来。 霎时,红玉蛛蛛通体就变成了一种渗人的血红色,更惊人的是,这变成血红色的红玉蛛蛛背部一阵蠕动,竟然浮现出了胡青瞳的模样。 在这几年的修行当中,陈飞扬除了重点在转化纯正的五台真气之外,武技上也不曾放松,这一门剑指气诀,便是用磁力指和粒振动剑波合并而成,可以控制剑气,曲折如意,甚是高明。 这些天材地宝的积分最低一分,最高的积分高达一千分,但是超过五成的天材地宝的积分都在五分之内。 看这局面,应该是洞府的上下所有洞府都连结同一个通风管道,借助这个管道,每个洞府都能得到新鲜的空气。当然,通风口可以自由关闭。 毕竟,古盈盈的修士身份,根本就瞒不过王伦,王伦随便扫上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毕竟华为一直标榜的是国之荣耀,显然这样的广告肯定对于他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西门逐浪出了九斥连星阵,便深呼吸几口,好像在里面缺氧一般,凤武带人刚想杀进入,可没想到西门逐浪却杀了出来。 这么做,能够将空间气息割裂,冲到湖泊的各个地方,这样一来,面对经验丰富的修士的检查,也能够禁得住探查,对方光凭借探查湖泊这儿所探查到的信息,无法确定自己是在布置和空间法阵有关的法阵。 凶手却吃干抹净大大方方地出城而去,换了是谁也知道内卫营二营的脸被一只强者的靴子狠狠碾了过去。 就像是魏国的武卒先辈,曾经是那等的悍勇,但是随着回乡的安稳和功名利禄的享受,心思难免臣服,这些大秦老卒也是如此,五年的时间,已经是足够其取代乡野之间曾经那些作威作福的老氏族,鱼肉乡里。 这么久了,天灵元帅都没趁着大好机会跑出来,只能说明天灵元帅那边已经证实过,无法出来。 “知道,银翼神甲是本宗赫赫有名的大能者龙灵尊者的法宝。”王伦回答道。 第一卷 第75章 流言四起时,萧水欲嫁郎! 显然,在陶若云心中,萧张氏与胡翠花画等号。 白愫愫摇头,“一早起来熬煮,见你没醒,特意留出一碗放在锅里。” 说着话,悟空朝着王座上一歪,二郎腿翘起搭在扶手上,一脸有意思的表情看着他。六耳和通臂两人分别站在他的两边,等着太白金星。 白起心也是稍微的缓和了些,没想到,自己遇见这种恐怖的事情,这魔气的实力白起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厉害,至少在他所见过的人中,除了素问之外,没有第二个。 想当年就有一家名门望族企图颠覆朝野作乱,要知道,一个能在人族疆域里数一数二超强帝国里面作乱的家族,可想而知当年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堪称是无冕之帝。 这一串话说完之后,又有着另一番黄色的亮光从储物袋中传出来,直接钻入到白起的脑海之中。 这斧头凭空用力,就像是劈木柴一般从这天空战将的右肩膀向下,直接横贯了整个身体。 “没错,我是说过这番话,难不成你怕了吗?怕我对你的亲人和恋人下手了吗? 原本在段御铭身旁的伊诺瓦,也似乎被之中变态发言吓到了一般躲在秦冥身后不肯出来,而莲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厌恶与嫌弃彻底转化成了看蟑螂与虫子的表情了。 混沌神界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去了混沌神界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仙界也只知道有一个更高层次的世界,却知之甚少。 听到这番话,秦冥的额头上不由的冒出几根青筋,看着斯科弥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善。 余恒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炎魔的动作停下来,不过它依旧暴怒。气势死死压住余恒,要想用此击杀他。 她眯起眼眸,好像还不太习惯房间里的昏暗,等迷离的目光终于找到那道身影后,脸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向他奔了过去。 “给我一把狙击枪,我需要3分钟时间找到合适的射击位置。”铁星寒主动请战,在这个时候承担狙击任务将会承担非常大的压力。众人皆不理会铁星寒的请求,唯有亚历克斯转身望向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姐夫的男人。 当火灵之力圆满之时,萧辰能够明显感觉到,源符又变得有一些不一样了。 米雪儿多次拒退了厉氏集团派去联系合约的高层,但都被她拒绝了,她坚持要和厉北倾亲自谈。 王琳琳听了服务生的话,心里实在是气极了,难不成还真要给她送“爱心”服务不成? 之后萧辰便迅速回到了正阳学宫,在自己的房间里,闭目思索着那套赵林传给他的武技。 本就是因为着了凉引起的胃病重犯才去的医院,已经及时做了治疗,输了液好多了,接下来就是静养几天,好好养一养胃就可以了。 平头老大听到这话,顿时乐了,他还没见过自己找死的呢,他平头哥人送外号死亡平头,因为被他打过的人,非死即伤。 萧辰狠狠一咬牙,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直接跳进了那如同黑色湖泊的空间乱流中。 “靓仔,来碗碗仔翅?”一阿婆见李国豪二人走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问道。 第一卷 第76章 萧张氏求人,陶若云献计。 陶若云嗖得抬起脑袋来。 要想猎得一头黑狼,需要出动十余名精壮猎户,甚至付出血的代价才有那么几分可能。 只是,自己此来,乃是有事要办,又怎么会破坏此地的规矩,做出什么惹事的举动。 大家围着火塘坐一圈,煮一锅羊汤,一壶酥油茶,边吃边喝边聊天。 话音落下,魏尘风果真进屋来了,看见这一桌子的饭菜,只觉得自己白担心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人坐在后排,生的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正是先前呵斥华服男子的中年大汉。 其中一家,地上还有一地的黑血,看的黑子心中戚戚。这一家是他一个要好的朋友,夫妻两口子在家,显然是出事了。 这三个月里,左相那老头倒是没催过他杀人,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似得。 想到这里,沈云扫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两个镯子,目光一阵闪烁,过了一会儿,不禁暗叹了口气。 他一袭白色风衣,竖起的衣领夹着副线条清晰的英俊面孔,是个金发碧眼的冷傲少年。 这傻妮子双手抱着大馒头,表情愉悦的啃了起来,她一边吃,还一边笑的喜滋滋的。 “如今我四十多,最少也要六十才能告老还乡,还有十多年呢。”上官云叹道。 刘老头是绿柳山庄的庄主,手下店铺无数,富可敌国,与正派人士交情极好,手中的消息更是灵通,他为人做事比较圆滑,经常做善事,因此在江湖中名声极好。 唐若兰虽然觉得,唐老太太的作风,和这种高贵典雅的地方不符。 “妈,你别哭了。你头上有伤,哭多了,对伤口不好。”唐心洛是真的,为了沈婉身体好才劝慰她。 “世子妃是在做什么药,这药香味怎么会这么浓?”玉嬷嬷也问道。 “放肆!”太后忽然一拍椅背,那一头银发映衬的她一张脸冷如银霜。 众人知道今天这个订婚是不可能继续了,全都极为配合地朝着礼堂外走去,乘车赶往警署,简单问询过后大多数人都被放离了,包括上神的那些黑衣人都没有过多的为难。 同时心里还有些不爽,她怎么不叫上他?难道在她眼里他就那么没用。 果然,整个前面的动画全部换了,更加炫目吸引眼球,很具有八卦精神的体现,主持人热烈的开场白介绍中他们才知道。 但暗地里,叶景言曾亲眼看到宁浮闲对顾成蹊毕恭毕敬,简直把她的话奉为圣旨。 不过,让他们觉得诧异的是,在神域公会杀世界BOSS的这个档口,他想要去做什么? 片刻后,翡翠在沈妈妈的示意下悄悄推了下叶葵的肩头,叶葵喃喃说了句含糊又短促的话,微微往里侧身便又没了动静。 所以,如今步占锋受的刺激,可比上辈子的夏池宛受的刺激,来得激烈多了。 凌玄哭笑不得,让它带自己找个无人深山,它果真将自己扔在深山老林之内。 看着这幅模样,刘峰更加心动,嘴唇不断向下,将张瑾的红唇吻住,舌头顿时探了进去。 第一卷 第77章 野鸳鸯戏水,全村人抓奸 天际线压得很低,像谁把靛青的墨汁泼翻在穹顶,却被一弯细月牙挑出道透亮的缝,借着那亮缝,陶若云隐约看清前面抵靠着石头拥吻在一起的两人。 仇万千和解千里又骂了声放屁,却也不再废话,三人挺剑上前,将贺芝仙团团围住。 顾诗娇每次都会被蒙上了眼睛,直到男人离开后,她才能拿下来,而她自然而然就认为是厉南弦。 一圈足足有四百米,第一圈开始就轻微斜向上,第二圈直接在五米空中,第三圈也就是最后半圈,则在十米高的位置上,并且那里建立了一个领奖台。 柯青青看了看柯青神,并未说话,她转过眼珠向上官云那边看去。 王奕可瞪了他一眼,平时张狂也不会如此,可能是陆路的到来,真的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吧。 两人在石巷前呆立了片刻,心中感慨万千,不想天地造化如此神奇,丹霞山之美之奇又哪里是人力可以想像。他们感慨一番,惊叹一阵,观赏良久,这才又往前行。 在龙剑飞掩护下,二人紧紧靠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却始终不靠进他,这到让龙剑飞十分反感。 宋砚与大龙剑尊选择从西北城门出城,然后前往麒麟城,再乘坐传送阵离开。 一人矮胖身材,就似一个圆球一般,圆乎乎油亮亮的胖脸上长满了麻子,鼻下留着一捋细须,看那脑满肠肥的土财主模样,想来应是那庄晏庄掌柜。 青龙护法点点头,道:“可能是跟随进来,暗中保护的前辈吧!”众人继续向前纵去,只是将要黎明,黑暗更,浓,只能依稀辨别着方向,在弯曲街道中纵行着。 常阳这次没有跪着,而是静静的站在校门口,看着这个对自己来说遥不可及的地方,忽然感觉到背后腰部以下似乎有热气,习惯性转身低头,对上了炯炯有神的狗眼。 “我们这里没有长官,只有首长。”身后的警卫员纠正道,何柏谷看着那警卫员的模样也不过十六七岁,还是一脸稚气,若不是身上的军服和腰间的枪盒,他也不过是街头的一个普通孩子。 这千幽隔绝阵算的上是中等的困敌法阵,此法阵犹如其名,是将敌人隔绝。其困敌能力强大,但是缺点是它会完全将双方隔离开,两方之间互相都不能攻击对手。 “赶紧走!我要找那个王八蛋要钱去!二万五呀!血汗钱呀!”莫钦哭哭啼啼的出‘门’了,葬青衣跟在后面安慰着模样就像是掉了十块钱的孩子一样。 “轮回间!”曾达起身走到一面墙壁处,伸手拍了拍,说出这样三个字来。 “那下去给哥哥也看看。”涂善言听到涂宝宝夸奖自己,立刻露出如花一样的笑容。孩子的笑容是最纯净可爱的。 “对了,司然,云泽今天不在,你可能白跑一趟了。”童乖乖从李嫂手中接过姜汤递给司然。 但是也不能让腹黑大爷尴尬吧,就在周围的人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的时候,童乖乖一咬牙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腹黑大爷手上。 “乖乖,希望你能够等到我明白自己的心思,我只能做到这里了!”童乖乖的事情,让他考虑了不少,或许,应该让童乖乖认识到,社会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的单纯。 第一卷 第78章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啪”的一声脆响,萧水的脸偏向一边。 陶若云冷眼瞅着她,对着白愫愫道:“松开她,让她去,好叫全村人都知道,萧家爹娘放在手心里疼的闺女和林子里那对狗男女也有关系。” 陶若云是怒着的,向来柔软的声音变得冷硬,就算故意压低声音,也透出一股寒来。 萧水眼泪还在流,却是没再挣命的要进林子。 “吴三郎还没成婚就知道偷寡妇,你觉得你嫁过去之后他就能改了?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改得了吃屎的狗,你如果一心想跳火坑,我和你二...... “这是白虎闻到的。看来你若料不错,天刹也是找对了人。”费南刹若有所思的说道。 先不论其他的,光那把精美的剑鞘,据相关人士估价就要好几十万来制作。 因为杀战俘向来是被大陆诸国忌讳的事情,这种事情一旦败露,下次面对敌人,敌人将不会投降,到时候背水一战损失更大的反而是现在不接受投降的一方。 打架可以,但是得留好后路,就算是以后跟他们打官司也得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才行。 进了别院,许清妍很有眼色的没选主室,而是选了一间客房住进去。 然后现在那两位大佬还显然已经盯上了他们了,就算因为这一次的东木市大战,让那两位大佬见识到了他们的力量,让她们不敢再随意的对付他们,但只要李浩他再在这个世界待一天,那两位大佬就一天不会罢休。 今天,吴氏又将李氏训斥了一早上,让她务必将那副死儿子的表情收起来,并将身边伺候的翠喜指给了李氏。 大英博物馆,又名不列颠博物馆,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伟的综合性博物馆,也是规模最大、最著名的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拥有价值连城的珍贵藏品800多万件。 同时世子痊愈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国公府,又由府里传到外面。 他不相信叶璃当真就对夏国没有一丝感情,夏国是他的家,亦是她的家。 白家习惯内部联姻,所以就算莫大公子再有势力,地位再高,白家,也不会因此放弃内部联姻的规矩。 记得每次自己做错事后,祖父都是这般为自己善后,曾来没有一分责怪的话语。可是当初自己总是以为祖父不关心自己,没有期待,才没有失望。 这次,夜倾城是将对方身体里所有的元素之力完全吸收走,等对方从夜倾城的催眠之中清醒过来时,一切也都已经晚了。 不光是这些,好象力气也涨了一点点。总觉得身上力气使不完的样子。 那一声声诡异的叫声从那十六人口中发出来,是那么的难听,那般鬼哭狼嚎,让叶枫背后汗毛竖起。 十分钟之后,休息时间过去,两支队伍再次上台,就位之后,第三场比赛也随之开始。 毕竟后者虽然叛出了血神族,但是如实想要将他的势力悄无声息的发展到这一步,没有人暗中支持,是不可能的。 若全是她一人做主,万一以后有什么差错,她也难逃干系。叫她自己选,至少就不会在这上头出什么岔子。 先是见了一个卖野味的大叔,绿萝上去问价,商定价钱,买下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雉,共一百二十个钱。又见一个卖鸡蛋的大婶,绿萝买下她的一篮子约三十个鸡蛋,花费六十个钱。 火铳的轰鸣声令崔南正的人俱是一滞,几名明军士兵趁这个空档,接过那年轻人挡在身后,又熟练地摘下燧发铳装填弹药,而后直指向那些粮车。 张桐虽然说语气很平和,没有任何怒火的样子。但是直面他的几个工作人员却不自觉的被吓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头正在朝着自己龇牙的雄狮,好像随时会把自己给吞噬一样。 “那真是恭喜你,你看看我这你的婚礼也没赶上。”明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面对着形势复杂的京城官场,他选择进行冷眼观望。哪怕已经得到了很多的信息,但他并不选择全部相信,而是想要通过眼睛去印证。 杨廷麟大吃了一惊,“这、这是何时之事?”连他这个当朝首辅都蒙在鼓里,可见兵部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 木孤楼的进步固然和良辰的点拨有很大关系,毕竟他的很多观点意识都是在实战中融合而来,并且还夹杂了许多自己摸索出来的崭新东西。 一顶顶轿子从东江米巷的衙门出来,纷纷向四处散去,返回各自的府邸。 然而又不能不管,从徐州北上就是济宁府,之前这里的驻军已被多铎调了个七七八八。若放任明军继续向北,济宁就很可能会失守,届时就连自己沐阳一线的粮草输送都会受到影响。 调整坐姿的田蕊自在的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任由一旁的陈让帮她擦去嘴角的水迹。 他自然不可能对陈巧倩搜魂,借此知晓她的内心真实想法。表面上如何,可未必与内在暗中相同。 作为一个重生者,她很清楚未来的十几年,将会发生什么。大干一场,实现梦想的机会来了。 他总有一种预感,江北市里的洪家和王家,都只是摆在台面上的。 比如江北去年年底才新开放的那个博物馆,就是花都美术设计学院主持设计的,就连建造博物馆的团队,都是花都美术设计学院自己带来的。 对了,还特意出现在篮球场。不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而制造的偶遇吗? 回去?兰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以前,一直都当香山是自己的家。 “没什么,婚礼在即,还是好好准备,别丢了霍祁两家的脸。”祁乐说完之后用眼神示意她离开,祁宁很想质问她,但理智在叫嚣着停止,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纵然是端坐在天帝座椅上的帝尊,见识到那一拳的威能,心中都暗暗惊讶不已,神情有所动容。 从远方看到便是这里出现了无数道细线,遍布了大地与天空,一切有形无形的事物,都在此刻被分割。 安念看着满地的桃花,忽然想到赵怀玉的生母淑妃最喜欢桃花,当年陛下为了讨她欢心,就赏了淑妃一个园子,里面种上了满园的桃花。 “真是个乖孩子,不过这个时候你先出去吧,去找我们这里的阿姨去完,等会你妈妈就好了。”林奇道。 于是古宇寻的一根树藤,将山鸡绑好之后,便和胡媚儿继续寻找起猎物来。 第一卷 第79章 吴三郎拦路,陶若云踢裆。 “萧水,都是误会,是那个李寡妇勾搭我,我不想的,她勾引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只有你,萧水,求求你,你原谅我吧!” 萧水手捏素白方帕虚虚地按在胸前,横亘在心脏的位置,她双眼通红,瞧着吴三郎的视线尽是悲伤。 她摇头不愿说话,莲步向右移去,打算绕行,吴三郎便向左膝行两步拦住她,再次哀求,“萧水,你看看我,难道你真的狠心不要我了?” “吴三郎,不是我不要你,是你,是你先背叛我的!” 她伤心欲绝地闭上眼睛...... 程媚娘心中怒火中烧,即便芸娘此刻已经成功顿悟,可她却依旧不放在眼里。 这一刻,所有的修士与妖怪,都看见了一股污浊的气,从自己的四肢百脉中升腾而出。 “什么意思?今日莫非,还有什么特殊之处?”更多的人是不明所以,满脸困惑。 周翘握着鼠标的手停顿了一秒,看向眼前的男生,嘴角扬了扬,眼神又瞥向赵悦,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一下,你们看那是什么?”秦钰指着陆逸轩的背后,神色有些惊恐。 就在刚刚,董事会那边大发雷霆,勒令必须抓住凶手,不然不只是她的职位要被撸掉,七人组也要重新洗牌。 虽然她不知那天的神秘男人会不会为了她,而踏入这个陷阱之中,但只要能有一丝希望,她就必须要全力抓住。 许鸿涛道了一声谢,他点开自己的微信头像是一朵莲花,微信名字确是死于非命。 大伟越说心里越难受,他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被侮辱般难受,手一举一巴掌就打在了何娟的脸上。 许鸿涛转头看着村主任,他还躺在地上并且睁着一只眼睛朝这边看。 但后来现,这些隐世家族的人,不仅身怀绝技,而且还完全服从周游的命令。 邓锦珊希望,自己在李凡心里的印象是香喷喷的,而不是一身臭汗的。 但众人的神情有些古怪,因为周青的神情很是轻松,而且一边迈步还一边和轩辕佳人笑着说话。 “赵明,你在哪里,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有人开枪?”苏婷婷急切的叫喊着,迫得赵明准备开口问出几乎相同话语的想法不得不生生打碎了去。 林诗琪娇弱的身体倒飞而出,嘭的一声落到了茶几上,将茶几都砸得四分五裂。 夏听荷起初还有些害羞,只不过,越到后来,想着振兴咏春门,苦练古咏春,心无杂念,心中早就没有了性别的差异。 逆叶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一击伤的绝对不轻,红叶在硬撑,他心中由衷的长叹了一口气,没辙,现在不比以前了,逆叶在败给江修之前,可是很张狂的,见谁挑谁,毫不含糊。 我哭了好久也没人来找我,直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大哥哥发现了我。 烈阳果的种子中蕴含的力量,是唐雅儿血脉中蕴含的力量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于是君臣二人就有了默契,沈谦和阮恒身上本就有战功,一个六品官职是跑不了的。再加上沈侯爷退了,沈谦的官职估计还会往前提提。至于阮恒,就是看他表妹的面子也不会亏待他呀,更何况朝廷还亏欠大将军府呢。 什么茅山正宗,风水专家等名头,全都安在了清风三人的身上,听得考古队的人全都瞠目结舌不能自已。 袁杰扫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穿着超短裙,低胸衬衫,打扮的要多性感有多性感,最关键的是,还很面熟。 而留守院子的梨花和顾嬷嬷则一脸焦急地站在边上,沈薇心中咯噔一声,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若是不管他,似乎也不好。况且他若是将来投了鞑靼人,可就是朝廷的敌人,很可能为贾府带来灾祸的。 下地干活,回家了跟男人一样,用大烟袋抽烟,谁惹着她们了,到街上去骂大街,都是家常便饭。 他知道,十只玉手当中,一定有一只是娘娘的本体,万一自己运气好,糊里糊涂斩中了呢? “野菠萝,长得很像菠萝其实是另外一种食物,我用水泡过了,不然吃了可能会中毒,大家也不要吃太多,先补充一下体力吧。”说着将口袋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见到对方的举动,清风已然确定对方的确是想挂单留宿,可清风观归属于子孙庙,一般是不接受十方云水挂单的。 他的伪装做的太好,他潜伏的太深,让对方失去踪迹,失去气味追踪,靠着感觉越走越远。 “那你们范阳卢氏一共有多少土地?”李世民接着问道,话语之间有点奇怪,只有程咬金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他一眼。 她吓了一跳,手机掉在了地上,她怔怔地盯着房门这么晚了,不可能是医生也不可能是护士,更不可能是她爸,那是谁? “喂,你什么意思?能别这么看不起我吗?好歹我以前也是救过你不少次的吧!”沈雨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离开后的王靳顿时就听见了别人的呼喊声,王靳这离开的方式是在是太过于奇特了,她们见过各种爱豆逃脱粉丝围堵的方法,但是想王靳这种翻玻璃跑的还真的是第一个见识。 一片杂乱荒草丛生,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荒草乱石中几间斑驳的彩钢房隐在几颗枯黄的老树后。 她的回答骗得了方舟,却瞒不过方羽。关起门来,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丈夫。 陈宏子知道,对于一个溺水者来说,有一个黄金五分钟的抢救时间。也就是说溺水者肺部呛水后无法呼吸,会导致大脑缺氧,五分钟后会造成脑死亡。这五分钟,他必须与时间赛跑,与死神竞争。 第一卷 第80章 陶若云告状,萧水挨巴掌! 萧炎去寻萧家人。 萧水以为三哥要来打自己,嘴巴张大,哭的声更大。 萧炎在她身边停住脚,“出息!” 萧水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三哥,你别打我。” 萧炎笑了一声,“放心,我不打。” 尤其是想到上次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李婉被绑架,林风心里就更加的无奈了,他真的能给李婉带来幸福吗? “明天不上课?”金大总裁被亲得始料不及,摸了摸脸拿起酒瓶随口问道。 古飞语瞥了她一眼,不再跟她多说一句话,自顾自的将东西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开始炖牛皮猪了。 无论我怎么样劝说,手上又怎么用力,他却只是固执的纹丝不动。抬眸看见欲曙的天色,心底越发的焦急起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件东西抛了过来,落在了古飞语的手中。 因为,既然是正主出来了,那昨天弄得整个娱乐圈沸沸扬扬的照片门事件肯定会有个说法,而谁能第一时间将云月的话整理传达出去,转变成最新的新闻,那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刘致和怕许瑶怕的要死,就是人不在这,提到的时候还不忘尊称一句大姐,很有古装戏里提到皇上必然拱拱手的做派,让人忍俊不禁。 如今在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听他提起,说的却是这样一番话,一时之间,倒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只能一径的垂着羽睫,不言不语。 “擦。你真是不识好歹。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黑老大一把将湿被子抢过去直接丢在火堆上。 “你怎么看?”路耀却转头问着坐在一旁的眉弯,原本说一下飞机就送她去医院,结果眉弯却坚持跟了来。 宋仲鸭忧心忡忡,他深知,如果不能拦住这些溃兵,组织他们继续向明军阵地进军,不要说忠亲王多尔衮,就是正蓝旗旗主济尔哈朗也饶不了自己。 佐助的话,直接是令得再不斩愣了下来,半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那干涩许久的双眼,居然是在悄然之间,涌上了一抹湿意。 “哥哥,这钱我不要,这些钱都是你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我不能乱花你的钱。”张晓晓说着就要把钱还给张浩。 此刻,朱由检凝视着蓝色的手臂,眼前浮现出一望无垠的海洋,深邃莫测的海底,那是足以吞噬一切的存在,当然也能吞噬这个世界的绯红之夜,巨大的血色月亮。 “我没有食欲,你别做了!”做了她怕,她吃着吃着就会忍不住的哭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说明天有人转学,原来是你的同伴。”天王寺瑚太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犬冢一族的战斗也像野兽一般,拟兽忍法更是直接的表明他们战斗的类型—模仿野兽,而他们家的忍犬确是拟人忍法。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米而已,这对于佐助的度来说,不过是几秒时间而已,身形一闪一现间,便是进入了攻击范围,刀身一摆,便狠辣的刺向卡卡西胸膛。 “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要不然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张浩冷冷的说道。 夏希只觉得血气上涌的厉害,原本白皙的脸蛋此刻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第一卷 第81章 萧水来道歉,若云不原谅。 刘嫂子正在煮糙米粥。 他们刘家人口简单,当家的叫刘铭,被寡母养大,后成家娶了刘雯为妻,生了个一女一儿。 这就是我亲妈,一点本事没有,一点亲情不在乎,还一点亏不能吃。 而且,他知道以楚云汐的性子,早晚有会与他反目成仇,到时候将是不得不除掉她的一天。 直径超过一米六的圆形餐台上,整齐的摆着十二个菜,用珍馐美味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 这以后,我和楚汐私奔了,卫遥精神状态还可以,但突然间一天夜里,曲颜蓝被吓到了。 不仅如此,民主进步党的预备党员制度,还有民主集中制都让他欣赏不已,认为国民党缺的就是这些。于是,他毫不客气的便将安徽王进搞的那一套直接拿来,套用到国民党身上,想要以此凝聚国民党人心士气一扫眼前颓势。 “哎,也真是让人郁闷,都混成这样了,竟然还搞内部分裂?”王进好一阵无语。心道国民党也算是奇葩了,其脱线的思维方式真有些让咱摸不着头脑哇。 “刘非凡,现在是下课时间,我现在要外出,你还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可以吗?“符羽的语气依然温柔。 “警告一下监工人员,这次的淮南筒子楼是安置流民的标杆工程,让他们务必要监督好质量关,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老子要他们好看!”王进挥了挥拳头一脸的恶声恶气,形容狰狞怖满身都是杀气。 或者应该说,是很仰慕柏崇军这个天才而组成的团队,里面的医生都十分的厉害。 南京确实没有失守,守军在王单东和何鸣海的‘联合’指挥之下,正在城内逐条街道与北洋军进行残酷异常的巷战。 不过其中都是假的,只有其中一枚才是真的,但是上面也用金属所覆盖,掩盖了上面的气息。 沈虎禅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前面山高林密,大风吹过,万木倾伏,有如大海里卷起飓风。 “老候,你还别说,我听说社长已经去找那个叫叶天的家伙让大家伙儿认识认识了,一会儿我们可以试试他呢!”范东升也道。 都怀疑这还是那只三脚金乌吗?连搞基这话都说出,也太不正经了吧。 钱万里与周正荣从根本上头痛的还是资金问题,罗荣民在商都市的根基并不深,很多事都受张伟任、蒋良生、陈宏昌这样的地方派官僚制肘,没想到陈立竟然将这事满口应承下来,都惊讶的看向了陈立。 餐厅经理又跟他们说这边新添了一份清蒸刀鱼尝鲜,照人头算,每人一条四五两重的刀鱼,这份刀鱼就要近一万,得,他们这顿饭怎么也得超过两万了。 唐斩此时眼睛充满了不甘,平时他的刀法,可是有翻江倒海的威力。 房间内物品摆放井然有序,每一样物品都一尘不染,可以说是窗明几净。 看着陆方一脸感慨的样子,辽啸天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看这样子是准备从陆方口中套出一些什么话。 “好好的。”好半天,她才说出这三个字,然后就放开了合荼的手。合荼的嗓子哽咽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听到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紧接着前门也被关上,车子缓缓地朝前开动起来。 第一卷 第82章 萧水愚不悟,气翻萧张氏。 萧水深觉自己找到知心人,哭得更加委屈。 “我,我不过随口一说,呜呜……我娘根本不听我的话,胳膊背后都打肿了,从小到大,娘何曾动过我一根手指头,都怨她,如果不是她,我哪能挨这顿……呜呜,打就算了,还逼我给她道歉,她就是个外人,爹娘怎么能让我给一个外人道歉,爹娘也不疼我了,堂姐,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萧娟眉头皱了皱,搂住她,“这事你也别怪大伯大娘,新媳妇刚进门,他们总要偏心一些,你是他们捧在手...... 风云国西部便是大荒原的坐落之地,而永夜禁区就是从大荒原中央横穿而过。 吞了这灵芝对它有极大的好处,而那隐隐之中的人影,应该就是这灵芝的守护者。 队伍住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唐月又一次和甲央聊天,当时甲央已经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了,唐月在这次闲聊中,似有意又似无意一般的向甲央询问,山里有没有一个叫傩脱次的地方。 众人无语了,哪吒如今给了言师几乎,已经说得上是很宽宏大量了。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不曾有任何的结果,只能够静静的看着马特,守护着。 “啸林,当日你大难不死,今日你可敢跟我一战!”联军上空,昊天屹立虚空,身周氤氲五彩霞光,紫金剑气贯通天地,无上气势睥睨天下。 交战双方,一是早年走南闯北的勇士,一是心神意合的兄弟,我有我的死亡秘术,你有你的冰火神通,果真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哇,好久没有吃到马特的菜了,现在我吃其他菜都没有滋味了”阿尔法笑着道。 不仅仅是哪吒,就是他身后的两个天将统领眼中同时露出了一丝的鄙夷。 此时,已距林奕离开秦国的皇城已有五年之久。五年之中,在林奕的精心传授之下,秦觉已然是一个练气期第四层的弟子了。 在我看来,我是想让她们挣点,还点人情,但在她们看来却是另一番感受。 有皇帝赐与的顶天立地四个字,就算是公主皇子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里也没有什么集市,有东西要卖,也就顺着镇中心的十字路口四角延伸,在路两旁摆放,买东西的也是直接到镇中心来买不会去别地。 “以你们的本事根本杀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在意?”李少扬轻笑着说道。 医学专业里,不说根本不想学的,明明想学并考上了,却因为不习惯人体解剖而转课业的学生,每年都不少。 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也是荷叶长得最茂盛的时节,也是芦苇荡旅游最高峰的时期。二丫怎么也想不到这太上皇竟然跟她家较上劲了,回程的时候,还要去他们家的芦苇荡看看。 这么亲切柔和,毫不掩饰的欢喜,跟梦里那个阴森冰冷的声音截然不同。 话虽这么说,可许掌柜许大嫂都是明理之人。曼声在宫里也不容易,他们不能给她添麻烦。如果可以,他们绝不会让曼声为难,只是这件事除了曼声,再也没有人能帮助他们的儿子了。 却见鲜血飞溅那一瞬间,剑崎一真身躯首度出现伤势,然而巨大醒剑也同一时间,斩断了密多罗一只手臂。 不过她也不敢公然的拒绝,毕竟她将是爸爸的妻子,韩家的当家主母,得罪她,是她最不愿做的,现在是能避则避,能拖则拖,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了不是吗? 我收拾好下楼时,纪曼柔坐在沙发上发呆,面前摆着一张今晨的报纸,摊开的版面便是:陈秋生全家遭枪决。 只在一瞬间,陈天翊就冲到了赵杰的身前,抓住他的脖领子,往前一拉,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疯狂的一拳。 随着光芒海洋源源不断的钻进厄尔斯身体中,下方的托尼、罗杰斯、尼克弗瑞……以及停止了冲上天空的托尔都明显的看到了厄尔斯的身体在极具的膨胀。 “你不动手我就替你动手了,我这辈子还没杀过人呢。”林墨这个没心没肺的却是有些兴奋。不过这家伙是李牧抓到的,李牧才有处决权。 邱明闭上眼睛,仔细感应,找到了妖怪的内丹所在方向。手中刀光一闪,直接在这妖怪的内腑切开了一道口子。 “噗哧!”陈静被他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随后对着吴康说道:“你还是自己去享受高级食物吧,我吃不来。”陈静看到有李牧在心中顿时安下了心,开学第一天的比赛她还记得很清楚。 方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左右,太阳下山,天色渐渐晚下来,厢房里没有火炉,特别特别的冷,我俩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饿得肚子咕咕叫。 那两个柔和光团在离开瘦高青年的掌心后,径直朝着后院方向飞了过去,而且越变越亮。直到它们出现在后院里时,才蓦地朝半空中升起,升到差不多离地有七八米的高度。 “我不怕的!而且我感觉和你在一起更安全,你放心,我虽然实力差了点,但是我可以帮你们洗衣服做饭,还可以……”陈静有些着急的说着。 神龙听到李牧的请求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搜索什么信息。神龙是李牧制造出来的,李牧所说的地球它基本上也是明白的。 第一卷 第83章 潭前互试探,暧昧气息转。 夜已三更,天地沉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唯有天际斜挂着一钩弯月,像一枚冷冽的银钩,钩住了几缕稀薄的云。 四周万籁俱寂,连虫鸣都已歇了,只有偶尔几声夜枭鸣叫,没片刻,一阵马蹄声在林间响起。 马上载着两人,其中一人一身粗布麻衣,身形挺拔,正是萧炎。 他一手牢牢控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则揽住身前人的纤腰,稳住其因颠簸而微微摇晃的身躯。 陶若云身子向后贴着他的胸膛,乌黑的长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 清风吹起,无边无际的稻田中沉甸甸的金色稻穗,如海中翻腾而起的波涛,一浪一浪的向远方荡去。 邪阎螳犹豫着,不情不愿的往前挪着。完全没有了刚才吾虫氏如臂使指的感觉。虫子主动反抗饲主的意志,吾虫氏还是头一次遇到!他又哪能明白邪阎螳心中的苦呢?动物天生就有敏锐的感觉,对危险的预警要远远超过人类。 “你怎么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沒有料到凌若烟看见自己成功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尖叫,不色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待到看见爱德华之后,亚瑟显得更加的激动,跺门的力度也加强了不少。 人们常说俄国是战斗民族,但孰不知,华夏的对外战争,从没输过。 而在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积累了许多使用经验之后,就‘升级’这个方面,他做出了一些详细的总结。 乐进自视甚高,对于典韦他是没有想法,毕竟他打不过典韦,而典韦又摆明了是韩言的‘心腹’,不过孙观却不是典韦,因此乐进也就有了‘追赶’的目标。 连喊了三声,见韩言一直都没有搭理自己,黄忠策马上前,靠到了韩言的身边。 而若水宗的丹修们,支持无极的原因很简单。站在擂台上,孤零零对峙着俩名比自己实力明显高出一大截的男子,怎么看怎么惹人怜惜。英俊潇洒,又身处逆境,但他临危不惧,微笑淡然的样子,立即捕获了众丹修们的芳心。 都这个时候了,陈诺还能调侃蓝映尘呢,挨着陈诺坐着的米兰喻都怀疑陈诺是冷静过份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心。 老将军三个儿子,不是不能生,是都生过,但是没一个长大成人的,最大的一个是长到了六岁上,结果一次府内踏青,跌进落雁湖淹死了。 前往玄阵宗的路上,沁香不断的在给易逍遥介绍关于大玄光梦阵的信息,听得易逍遥也是内心暗自震撼。 墨之妄在这混乱的人潮中紧紧地护住怀中的云诗,他转头就向着金光的来处看去,这夜色中,楼宇间的灯笼就是他最好的参照物,而他一眼,就看见了最远处的一座高楼。 林煜现在武道一重境的修为,和无空大师碰上,几乎是以卵击石,这场战斗,几乎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世界】翠花上酸菜:神壕哥竟然帮十里笙歌悬赏令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奸情? 这样的恐龙对身为怪物的人来说,完全就如同玩具般,能轻而易举的碾碎。 “密码多少,我自己取钱去,你放心,我不多取,就取十万,取完之后马上还给你。”光头捡起一张卡道。 一人面对四名海主,居然还能占据上风,这就是术道霸气拥有者的强势吗? 而且即便拿得出价钱,林倾城也不见得会卖掉,除非是华夏一方要收购用作军工,象征性地给林倾城一点钱,再封个官什么的。 至于那几十个稍微次一些还没有来得及阴阳调和的大佬,内心更加恶心,因为苍蝇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没有开始吃,但是又不得不吃。 现在,王乐乐这具躯体已经被仲陵给彻底打坏了,没有任何可以恢复的可能。身为外来者的弥貅兽自然是想都不想的,直接就抛弃这具身体,回归本体了。 中国始皇墓龙帝复苏,衔三万不死大军扬言并吞中原,然后被五岳山君联手打爆。 乌云连打带推,一记猛烈的长拳毫无保留的轰击出去,直取王乐乐前胸。 “皇兄,臣弟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过了一点,也忒狠了,这传个几代,咱们的子孙还不成了普通的老百姓。”李恪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在深海当中,即使武者的力量再强大,也很难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话音刚落,她就已经端起杨雨丝早已盛好的一碗米饭狼吞虎咽起来。 而且看现如今的自己来说的话,刘佳宁他也是知道,虽然生活不是很容易,但是他也是一定要为了梦想而前行,为了希望而努力下去才是的说。 “无聊呗,反正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不如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这样人生活得也精彩一些。”李德謇回道,眼中充斥着淡淡的无奈,老子英雄,儿子狗熊,他有些时候就连出门他都不愿意。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的恶化,很明显,刘佳宁他知道,自己还需要更加的努力。 青柠还想多嘴,水凝烟已转过脸,镜中玉容素面朝天,清净明丽。 确实很多时候郑佳玥都是这样的,她其实也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的。 以往叶依人过来,宋颜都会一起跟着过来,如今,宋颜没有来,还真是让她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事实上,鬼婴非常强大,巅峰时期,能有半帝实力,但是这段特殊时期,鬼婴正处于虚弱期,实力并不在巅峰。 时间就在这种期待的感觉之中迅速过去,最后一天,林风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青龙府的集市转了一圈。在随便买了点今后可能会用到的炼丹材料、炼器材料之后,林风一行人才又往租住的院落行去。 如果不是求人饶命下意识的动作的话,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修士行跪礼,那就是要拜师或者拜对自己有大恩之人了。林风现在的情况,后两种都算。 莱维叹口气,摇摇头。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太出乎意料的事情,毕竟自己的运气一直都比较让人无语。可是总能碰到那么多的巧合,也难怪辉夜会调侃他没准就是什么中二爆表的天选之子之类的。 他手指一钩,也是说到做到,那人寨主便是倒地,连半点气息都没有了。 如果同样的情况放到现实当中。纵然是没有多少智商的只凭本能行动的怪物,也不会干出提示别人自己有什么能力那样的蠢事。 第一卷 第84章 不着急生娃,要生生女娃。 林中转了两圈,陶若云的头发吹干,两人才回到休息之地。 而汉奸头呢,现在听着乡亲们对自己的斥责,也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是再怎么不好意思,再怎么愧疚,他都不可能改变心思了。 “砰砰砰”的沉重声音,几乎能够让岌岌可危的楼房有一种倒塌的感觉。 那是辆很大的车,很明显,自己的空间绝对够用,这个车对于自己也是绝对够实用。秦奋仔细的检查了车的周围,没有任何问题,而那个接线人也已经走远。 此时的两人,个个披头散发,脸上也是被抓挠得都是血道子,衣裳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饶是这样,两人还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继续对骂着,中气十足,一点都不象是两个花甲之人。 七十二道天雷一直是秦宇的杀手锏之一,不到逼不得已,他根本不会动用。 巨魔猎人当然就是孙不器,刚才杀的那些人,都是工作室的打金人员。 徐静迅速地接过一大捧结晶收好,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李鹤看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 “这话说的,如果你能肯定,那你去把棺材盖掀开,如果没有尸体,我们就相信。”王事成不依不饶。 孙潜心里的郁结难以疏解,眼神悲凉的看了被乱矛插死、被乱枪射死的尸体,悲凉的眼神变的炙热,一双散发着强烈杀意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走在前面的那老爷子。 “爷爷!”梁栋也不矫情,反正他的真实年龄也就是二十多,叫一声爷爷也不亏。 “索利克将伊莎贝拉她们也带回来了!”妮可没有隐瞒,立刻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梁栋陷入了沉思,是的,毫无疑问大金刚轮印完全能够治愈自己的伤势,能量不够最多再多来几次就是了,但是经过仔细思索梁栋还是决定放弃了。 周围的其余黄衣人也全部跪下,既然头领都跪着,没有理由他们站着。 “五儿叫他七叔,你说呢?”姬炫依然忍不住要笑,如果不是家族遭受巨变,他会笑的更加开心。 她眼中带着错愕和惊恐,根本听不到厉昊南在讲些什么,只看见一颗颗子弹从厉昊南的掌心滑落。 “咳咳,其实呢,你们就按照这个黑客的方式做一遍不就好了嘛!”这名将军话语间,忍不住的想笑,要不是边上的总将军还是很严肃的样子,恐怕早就笑出来了。 他们所说的盖尔,正式从天使族叛逃的那个一只暗恋安吉拉的盖尔,他堕落之后,直接逃到了黑暗神界堕落天使一族,寻求庇护。对于这个无数万年来堕落的第一个天使,路西法当然接纳了他。 从始至终,众人都没有询问过机关兽的相关事宜。许哲内心充满了感动,他明白这是大家在体谅自己。 长宁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长宁居的。这一天心情起伏不定。她实在无法入睡。 可是这是现实,长宁等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已经有不少黑色的异兽奔跃而来。 那里可是传说中的禁地,只有七阶以上的强者才能在那里生存。自己等人去那里烧火?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两个男同桌中她和李军说过的话多些,这还是因为李军有着唐僧的潜质,外加有些害羞,下课时偶尔会被其它男生遗漏掉去不成操场的缘故。 遗憾的是,林姑姑没能看成戏,今天晚上的家长会从头到尾都没林笑笑啥事。 “皮克特人同意停战了吗?”奥利安抢先问道。而其他人的目光也充分显‘露’了他们迫切想要知道谈判结果的心情。 “呀呀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我!”然后,在锁链的锁链海洋之中,传来了度娘的尖叫声。这是求饶?似乎是吧,但是夏洛特可不打算忍心放了她。说不定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度娘会突然暴起攻击人呢? “好,以后遇到危险时我就缩在墙角乖乖等你救我。”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也紧了紧。 那个声音让苏越根本就不能进入睡眠,同时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自己居然随着那个声音的指示做出了那一系列动作来。敲了敲脑袋,轻柔发丝的手感就像他曾经碰到的校花那飘飘而起的头发一样——柔软顺滑。 这么盛大的祭典,请神仪式,隆重得超出我们的意料,我感觉有些像是古代皇帝上朝一般隆重。 我恍然大悟,连忙多谢老头的帮助,老头见我是第一次来,又讲述了鬼市的来历。 得知此事后,霸天绝不止一次询问过大黑狗的爷爷。但屡次却被拒绝了回答。 所有人都以为江明在周远面前耍大牌。毕竟当今社会谁敢去得罪江明? 严翔吞了吞口水,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做出更过激的事情,要不然他要倒大霉吧? 况且这大磨盘看着确实不凡,搞不好真有什么妙用。这家伙憨里憨气,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运气机缘太好,老天爷垂青他。 这股力量接着开始吸纳陈放身体里的气血,丝丝血液与这股力量开始融合在一起。 但如果我要杀她,争斗五千年的义务,会让我去提醒她一下,今日她来跟我说这些,只是在明知道我不会答应的前提下,刻意说的而已,真正用意是提醒我,永远不可能离开酆都城了。 多少传承断了,多少豪杰成为不能述说的禁忌,只剩下“封神榜”三个字流传,最后改编成了演绎传说。 那杀手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头上戴了一顶绅士帽。他看起来三十来岁,眼神冷漠中带着寒意。 教会骑士团的团长正要准备说话,“尖爪”就打断了萨特南,“不是新来了一支佣兵团吗?我觉得要重新再说一遍,也好让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尖爪”说到这里,看向了菲德。 第一卷 第85章 萧炎咬桃子,反撩云心动。 萧炎摇头,“不曾。” 陶若云嘴角含笑,没想到公爹如此精明,是不该一口应下,不管如何,也要先印证真伪,再谈其他。 庵献瞬间站了起来,直接抓着目铮的尾巴就把目铮变成了一把近战长剑;阿拉法顾不上杰姆斯和圣普斯,直接瞬间往后一跳,两只手抬了起来,做出一副战斗前的状态。 “咳咳!我需要提醒你们两位,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见两人竟然在鉴定过程中谈起家常?阿尔达汗有些汗颜,连忙大声提醒。 太阴真火在缓缓燃烧着聚魂砂,这一烧便是十天十夜。直到聚魂砂完全被炼化后,萧锋这才睁开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的东西太多,林鸣总觉得市丸银的身影有一种超出常人能够承受的悲哀,那是一种犹如千年寒冰的悲伤,望着松本乱菊的时候,他的眼中才会闪现过一丝温柔。 如果是以往的话,大高个一定会阻止手下的弟兄,因为这不合规矩。 一五行是阴阳的不同的组合状态;二五行是阴阳交互运动的不同阶段,如果把太极图阴阳S曲线比作波浪运动,那么五行是阴阳波浪运动的不同波段。 开加长林肯在这种地方行驶,实在不是件享受的事情,杰森经常看到缝隙,才准备超车,又想起车子太长过不去,老老实实跟在別人后面。 当然这些衣服和罗斯身上穿的差不多,只不过在这里买服装质量没变,但是档次提高了。 道路右面就是林锐跑来的方向,左面望去黑暗漆黑,呼呼的风声里带有淡淡海水味,站在路面都能听到轰隆、轰隆海浪拍击岸边的声音。 “就是……那个,就是我们两个订婚之后,就好像没有一起回过大宅看望奶奶了,所以这个周末,我们俩一起回去陪奶奶吃个饭吧,好不好?”憋了半天,龙妍终于想到了应该怎么传达这个“邀请”他一起回大宅吃饭的信息。 时清欢做了个梦,梦里面,还是在她当初和楮墨结婚的那个院子。 “主子,帝娴儿送来的枣子糕有问题,但不知是不是别人利用了她。”生悲回来九冗府邸学了一遍宫里的事。 盛怒之下的南宫羽有心去追,却被南宫寒一把拦了下来,在南宫寒看来,此人既然敢公然抢亲,向豪门宣战,必定有过人之处和深厚的背景,纵使弟弟去追,也是枉然,弄不好还加深屈辱。 风,卷起他的长袍大袖,也卷起在他身周,起起落落的四五点萤火。 古辰听完君悔的叙述之后。想了一会儿。却找不出解决的法子。只好扭头看着自家师父。道。 安国侯府平日在京城权贵圈子里极为低调,等大家真正一睹侯府真容时,兰氏跟王氏才算是明白为什么李远华盯着安国侯这个爵位不放了,就这宅子,虽然比不上锦阳长公主富贵繁华,但其古朴轩阔更叫人为其底蕴心折。 此刻,就是凌无涯,也很是一脸惊叹道:“看到宫崎峻这个家伙,我突然知道他为什么能成为北斗王国的第一奇才了,这家伙简直天才的没有根限了。 第一卷 第86章 巴掌抽的爽,啪啪真解气。 陶若云和白愫愫对视一眼,同时躲到大树后面,然后露出半个脑袋齐刷刷地看向不远处。 像张耀坤、邹捷等,这批实力不俗的新人为大连实德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 两两相贴,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递到了她身上,如同火种一般,倏的炸裂开来,瞬间蔓延至了她的四肢百骸。 毕竟,这世上,伤人最深的,莫过于亲友,尤其,和自己有着最直系亲缘关系的亲人。 三人吃过了午饭,他们又去采访了一些当地的居民,听一听他们对云盛当主教练的看法。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现场情况,貌似那个黑色的机器人跟其他的不是一伙的,他们在内斗。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正好让他们好好了解一下对方的战斗力。 柳璃托着下巴,斟酌了一会道:“既然如此,AR游戏要有完全由我们独占的宠物。 反正不要来招惹鲲哥我,就算鲲哥现在打不过你,以后一定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史绅眼神放光,按照他的经验,等这波弹幕攻击结束,露米娅必然会使用符卡,自已保持好这个攻击节奏,多耗一点血。 而在赛前,云盛也要求阿尔伯特王子出面,和博莱格尼管理层进行沟通,请求对方不要在比赛中下重脚,对方也欣然应允。 今天白天给桶子打了电话,一开始果然还是受前几天的事情影响,桶子不接电话。 “玄武骑统领张辽,白虎骑统领张合,见过军师。”待得郭嘉落车,两员大将上前一步施礼言道,其身后左黑右白则是数千骑军容雄壮的骑兵士卒,此时亦人人下马。 空心没有理会这样的话语,而是一刀下去就是解决了一人,因为他担心叶檀不会给很多的时间去想什么其他的东西。 没过多久,乔义擎便从后台走了回来,直接来到林逸风的餐桌前。 尹若君好奇的看着这师徒两人,不知道这两人神神秘秘的在说神马?要是叶婷末在就好了,这丫的懂唇语。 “将军,前面就是晋阳南门,好像主家和夫人都来迎接将军了。”肖毅刚刚喝下一口却是赵大壮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看完后,谢主任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楚云问道。 “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是很好奇,不知道问出来会不会觉得冒昧。”林逸风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于是瞅着郑爽笑道。 接下去的整整十二分钟时间里,观众们如果能听到o战队的语音频道,只能感受到一片的鸡飞狗跳。 那些炼器材料一进入炼器炉里面,便迅速地熔化起来,直至变成一滩滩火红色的金属液体。 王二蛋被打得愣了好久,这才醒悟过来,他知道,自己如今已不是黄玄灵的对手,因此立即招呼同来的伙伴,打算联手找回这个场子。 不太放心,她拍拍君意的肩旁,示意他停下。从君意的背上滑下来,给十一打了个电话。 她与霏雯关系不错,毕竟是她的摇钱树,不过这件事情上,也只能对不起霏雯了,不过霏雯一向善解人意,她相信霏雯不会介意。 不仅如此,他直接来信,三个字,“打不打”,简直让自己的野心大剌剌摆在黄天化日下,嚣张得不带一丝掩饰。 随着球球蛋蛋的奔跑,初五在凉亭里都感受到霖颤,眼见这两个猫熊没有任何停下和减速的意思,他不得不使出了「残墟鞘壁」。 方亦深同意了,看上了一块地,但是那块废旧的地是季家的,人家不卖。 鸦片贸易,英国为罪魁祸首,南京条约更把这种罪恶行径合法化。 所以,但方亦明结束任务,依然拄着拐杖从外面走近方宅,引来不少同情的目光。 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模样,君意好笑地吻了吻她带油渍的嘴唇。舔掉唇角的汤渍,勾唇,给了方亦深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回去问过才知道,牙行虽然是买卖人的地方,陆云瑶却是最贵的那种,牙婆把她当成摇钱树,还要费心思教养,若是听话,定不会苛待她。 拔出地上的火獠刀,初五走向雾墙外,他打算出去演练一下弑魂刀术,顺便把大黑带进来,因为地井升段后那头三眼獠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古超看着倒地的叶昆,也想着是不是废物利用一番,立即搜起了叶昆的身子。前世久在游戏当中练搜身这个技能,在这个世界到还是第一番使用。 所以,对断来说,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离的近也能随时过去看看照美冥的情况,断也能放心一点。只不过也不能离太近了,断可不想处于被监视的状态。 解决了家里的事情,张辰又和家人聊了一会儿,知道晚上十一点多斗殴告辞离开之后,才洗漱了准备睡觉。 而泡沫塑料打捞法,也是在古代木质沉船打捞作业中最安全和稳妥的方法,要比船舱封闭后充气法增加浮力和对船舱内部抽水增加浮力的方法更为有效,也更加适应于各种海上的天气变化下使用。 第一卷 第87章 默契恐吓人,夫妻得了银。 里正额头猛地跳了两下,像有两只虫在皮肉底下拱。 他瞅着陶若云无奈暗叹一声,本以为村里刺头娶个娇妻,没想到娶的还是个刺头。 “这……这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好了!”沈瑶也不知该怎么跟李慕解释,只好道。 陈和山神爷自然也没说什么,只是现在沧国国王被杀了,想要去深渊之国,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无论婚约是真是假,赵国公应该都算是让他们母子能够平安生活到现在的恩人了。 她当然知道,只要她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什么江城子弟不会再敢放肆。 沐清欢倒是有点佩服万欣,居然能够为了爱情做佣人,虽然她和万欣没有接触多长时间,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万欣是眼高于顶。 冯锡才点了点头,虽然不甚了解炎黄觉醒的组织结构,不过听到宗师在炎黄觉醒里面不过是一个地字级的成员,可想而知,那天字级的成员有多么厉害?果然,国家还是非常厉害的,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古武世家可以相比的。 李慕心中冷笑。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来,姜家人没有任何动作,原来他们打算谋定而后动,先收集他的信息,然后再下手。不过李慕一点也不在意,愿意收集就收集吧,反正他们再怎么收集信息也收集不到他师父的身上。 然而,她带着两个丫头才刚到后门口,却发现自己的二哥正倚靠在门栏上发呆,一见她就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她一看那殷勤的表情就知道,人绝对是守株待兔,等的就是她。 祁家在都城中可是名门大户,名下商铺更是数不胜数,钱庄就有好几家,可以说都城大部分的人银两都是存在他们家里。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字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眼熟,这才想到去看撑伞的人,这一转头,她的目光就定住了,刚刚那满腔恼火一下子散去得干干净净,连说话也有点结巴。 “昏迷时候的他们力量一直在下降,昏迷的越久,下降得越多,大概下降到8左右就开始变身了。”漓鸣答道。 傅希希虽然在傅家受宠,但也知道这么多年傅家在娱乐圈里面立足,傅家夫妻俩对她也不是无底线的纵容。 “唐洐,我没事…”时水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背。 他母亲死的早,迫于母亲家族的压力,他父亲就算再娶,诞下的孩子也绝对不能再拥有继承权。 就在套上铁环的一刹那,波旬身上原本疯狂向外肆虐的滚滚魔元力,顷刻间便倒转而回,被金环牢牢的封锁进体内,没有一丝能够幸免。 待姬长夜说完,周围之人皆是吸着冷气。无法想象,如果到了那时,会不会连死亡都成了一种奢望。 苏寇夜坐到沙发上,两臂舒展,随后靠在沙发上,大松一口气。 此时,日晷上的影子正好落在午时的刻线上,约定的比赛时间到了。 九妹于汤鼎中煎熬,苦熬九日,龙鳞脱掉,成为凡人。众姐妹见九妹于汤鼎中痛苦之状,无不唏嘘泪下。 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朝着唐洐一步三摇的走过来,每走一步都要露出那白皙水嫩的细腿,旁边看见的男人见状都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第一卷 第88章 若云尥蹶子,萧炎哄哄洪! 回到萧家,萧水还在哭。 陶若云走过去,把十两银子放下,对着萧张氏道:“吴三郎赔的,以后他不会再纠缠萧水。” “十两?”萧水带着哭腔,闷闷的声音略显拔高,“陶若云,这十两银子是你逼三郎拿出来的?” 陶若云侧眸瞧她一眼,那眸色之中的鄙夷没刻意藏着,多大人了,一点脑子也不长。 这一眼看得萧水恼怒,“陶若云,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你不也这么痴缠我两哥哥,自己做的事不要脸,怎么好意思鄙视我,我告诉你,...... “既然黑白双煞被抓住了,那么你的危险也就解除了,不需要人保护了。”优容说。 “赢了之后,输的人交给对方任意处置,不能有任何意见!”许易面无表情的说。 因为大家的储物袋都上交了,没有了储物袋,身上能带的东西都是很有限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刀就插进了脖子,瞬间血流如注,福王如同被杀的年猪一样,嘴里不停的咆哮起来,伴随着身体一阵抽搐,慢慢的就没气了。 “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有时间也有耐心等,你先好好想想,也别着急拒绝我,好吗?”顾少凌看着她,目光温柔,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请求。 一脸疲惫、浑身酸软的蓝席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人并没有半点意外,他摘下了脸上的医用口罩。 各分区,各部门,由警司级以上长官统一考核,挑选出符合升级的名单上报。 夜已深,屋内四人都没有睡着,林峰是应为一直在修炼,李雪三人没有睡着是应为她们各怀心思。酒店的床并不是很大,两人睡足足有余,但三人确实稍显拥挤。 “我知道的,爷爷,是我不够好,所以顾大哥才会不喜欢我!”安遥笑了笑,轻轻的说。 林峰竖起手指,一缕真气从指尖迸出,随后挥手对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切去,那块石头顿时被切成两半,切口光滑如镜。 他的情况是不战而输,就是上台连出手都没有出就直接认输,而且最不该的是,他上台说了一些狠话,再加上刚才他看不起龙帅。 因为接下来骆临的情绪都不高,很是频频走神,谈净便提出告辞。 谭景翊的事情,避无可避,至少现在已经见面了,墨天擎和谭景翊以后也会见面,这些事情,提前让他了解,对他们以后见面也是有好处的,否则,两个男人到时候真见面了,恐怕,会真的打起来把。 两人视线第一时间都落在了沐九歌身上,见她依旧是那身衣袍,脸色淡然,没有任何异样,见他俩人进了院子后,甚至还点头与两人打招呼。 “不过他从这个地图上感觉这个地图的位置似乎像是一个古墓,而且是古墓的可能性非常大”。 枪芒惊天,雷霆耀世,叶飞手中的雷霆重剑,忽然又变成两把雷霆神枪,而后,他双手持枪,赫然在此时,连续突刺,他的枪芒每次刺出,都带着无穷的雷霆闪电。 像圣品符隶这般珍稀难得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真的如此人所说,不仅有,还有的是?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该先顾好明晚的家宴才是,沈家今后要热闹了。 曾经的天院,正是在君太仙的统帅下,力压其他八院,更奠定仙王界,天院不可动摇的地位。 秦峰和何年洲与谈宴宁交流了差不多十分钟,两人也算知道了,谈竟腾就一老狐狸,显然是推辞,不想帮忙的。 也许是因为内疚,让陆奇在外遇险了,虽然廖校长他没有直接责任,但毕竟是他极力推荐陆奇去蓬莱山庄修炼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让不夜城的人接近,他们一行就这样淡然的向着前面走去,一直到大风窟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无论程锦搬家搬到哪里,哪个地方都会给程钥预备一套应该属于程钥的东西,也不管程钥会不会来住,却仍是执着的预备着。 它们没有想到过来之后,竟然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这可是和它们一开始所想的完全不同,第一时间就开始怀疑了起来。 “不不不,你想错了,我觉得咱们这么打的话一点意思都没,要不加点彩头?”李玉芸说道。 步六孤夏怎么也没想到杨浩会如此直接,一点劝降的话语都没有,只有这么冰冷冷的三个字,望向周光亭的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 可事情并没有以搭建几个临时工程完工而完事,蓝映尘本来门庭冷落的临时办公场所,因为这一点红的加入,成了仅次于总工程师那里,最热闹的地方。 “那就好。”先灵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便是缓缓闭上了眼睛,而他体内最后的一点灵力也终于是逸散完了,就见先灵的躯体泛起一阵淡淡的光芒,然后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完全不见了。 片刻之后,卓力格图叹息了一声,负手走到窗前。他的斗气“玉宇冰心”虽然奥妙无方,毕竟只是凡人的技巧,凡人的技巧窥不破神明的虚实。 “今天你是我第一位客人,给你便宜点,五百比利。”老板大约为六十岁左右的老人,面容慈祥,笑容里露出几颗参差不齐带有黑渍的牙齿。 巴尔和乌力吉一边假意安慰,一边鼓劲说要杀了拓跋杰替铃兰报仇。 他们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倒地的是姬家的少爷,又哪里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没办法,到了这种富贵人家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到继承权的斗争,尤其是杨家如今即将建国称王,关于继承权的争夺就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王辰带刘雪回王家,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可谁能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一个吴凡,心中所有的愉悦之意顿时荡然无存。 钟匡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引起了刘楚和陈象二人的警觉,若是自己坚持要投降的话,这两人只怕就要联起手来对付他了。 不对,不是阴蛇变年轻了,这压根不是魔教副教主阴蛇,而是白燕公子燕真。 之后,命人将贺兰木昆这一些人都绑了起来。等这些人都清醒过来,拓跋杰命人去叫老族长贺兰丘。 第一卷 第89章 闺蜜谈心事,愫愫没有停。 “亲嘴了?” 白愫愫找到陶若云的时候上来就是这么一句,目光定在她红肿湿润的唇上,勾唇一笑,“亲得太挺用力。” “我们出四人,贝特联盟出三人!”威‘蒙’帕洛奇无奈的说出了最后的结果。 坐在正堂里,等着新人前来跪拜的宣大人和宣夫人面色一僵,宣大人立时起身向外走去。 泪水无声的落下,乔宋清楚,若以后真的没了寅政,她的心也空了,嫁给谁又有什么分别,别人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再好也不是他了。 “那炼制此蛊,需要什么材料?”赵子弦问。“真的不会有副作用?”对于蛊术,他还是有着深深的忌惮,不敢贸然使用,尤其是常雨欣。 杏儿忽然放声哭了出来,弘昼再按捺不住,陡然便放开了她,向外奔去。 “叶英,给我滚进来!”苏正和那愤怒的咆哮声响彻苏家别墅的上空,就仿佛平地一声惊雷,久久不绝地回响在苏家别墅。 中年人看看赵子弦,赵子弦露出了“相信我,没错的”的表情。中年人无可奈何,只好再等等看。 内陆相反比较担心永安银行吸储——国内此时银行没钱,靠吸储获得资金来发展自身业务,永安银行一旦加入进来,他们担心会对国有银行的吸储造成冲击。 当马车在街坊的指点下,停在吴家大门口的时候,吴家人已经早早的迎了出来。 可是赵子弦好像没有听到,直接拿起匕首,就把林洛丹身上的绳子都割断了下来。绳子刚一断,林洛丹身子就倒在了赵子弦的怀中,呜咽着哭泣不止。 望岳山庄大得出奇,有着皇宫般的大气豪华,却又比皇宫多了几分大自然的气息。 狮心大圣带着王明秘密进入了狐人部落在这里占据的一座城池中。是的,在这里,兽人部落中才出现了城池,因为离沿海比较近,是从海上来的商人需要进入的一个贸易城池。 岳鸣立马掏出手机,他可不能违抗魏仁武,不然魏仁武反悔了,为难的人就变成他自己。 宿醉的滋味儿并不好受,真的,身为医生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实属不应该。 战斗民族的性格永远是你越强硬,他就比你还要强硬,甚至是蛮横,至于什么后果从来不是他们考虑的。 曾参加过苏芬战争,曾跟号称“白色死神”的芬兰传奇狙击手西蒙·海耶对决,尽管双方同时中弹负伤。 李牧鼓励富兰克林去找海斯,但是李牧却不会亲自为富兰克林出头,要是回到海斯刚担任总统的时候,没准李牧还愿意占这点便宜,现在就算了吧,富兰克林能拿到拨款,那是富兰克林的本事,李牧却不会出面。 现在看来司徒雷和楚无双做的还不错,所以李牧也就不再管这事,李牧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打通关系上,司徒雷和楚无双现在都还没有这个能力。 闭关中的王明出来,来到西王母身边,询问西王母情况。得知大家都没有事情后,王明冰冷的看向混沌外面的方向。 当魏仁武这么认真的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便一定要相信他威胁你的每一件事都是认真的,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违逆他的意思,不然结果一定不好看。 第一卷 第90章 萧张氏揍人,陶若云鼓掌。 枸杞树没寻上。 因萧水那边又闹腾起来了。 最最最主要的是,她一直看不起的张雅,竟然是顺通商会会长的妹妹,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早早地就炼制出五行造化塔,从极品灵器开始温养淬炼,一路温养成现在的上品宝器。 徒然,他发现两人的修为一个达到了筑基九阶,一个筑基四阶,顿时吃了一惊。 顾西沉没有打喷嚏,那就不是他。这是自己躲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不过想着想着就晃了晃脑袋。 白白迫不及待的从丫头公主身上跳落在地,打开一瓶丹药就朝嘴里灌去。 这种丝丝缕缕的感应奇妙极了,曲君琰完全沉溺其中,直到感知到有人进入别墅才从精神世界中出来,平静了心神,梳洗一番,重新把容貌遮掩在伪装下,曲君琰才打开房门。 经韩初凝这样一说,他想起来之前,周知严带他去医院见苏娜的条件就是,让自己把赵乾乾保出来。 诸事布置完毕,五位大王皆承诺会尽心管理冥界诸事,静待灵尊归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盛英华连同朱岛都在大殿之上坐了下来,纷纷闭目打坐起来。就算他们的修为再是高深,这两天两夜的等待也有些让他们倦怠了。 心里砰砰直跳,跟踪狂是锦衣卫的人,她岂不是要完!这次完了完了!赶紧跑路还来得及么? 无尽的星空洪流,面对这样拷问心灵的一剑,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任由这一剑穿过了洪流,直抵苍龙的灵魂。 由于反叛者军队与暮光大陆战争的开始,整个暮光大陆都陷入了最为紧张的气氛,本来就是已经死气沉沉的环境了,现在更是给人一种更加沉默肃杀的感觉。 “可是我姐是真的失忆了,你刚刚也看见了,徐凤说的话都是真的。”秦素相信徐风。 泠鸢离开房间之后的事,泠严当然不知道,他虽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心里仍旧感到有些烦闷,突然,他一拍脑袋,从床上跳起来大喊到:“坏了,把正事忘了!”说完就飞一样的冲出了房门,直奔着地牢跑去。 因为欲望,所以修行者才会去研究出来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从而推动世界的发展。 她仔细的看了,账本很厚,张诗语撕的时候撕成了几大块,重贴在一起,想要复原每一章要对字,有点难度,但不是不可复原。 “怎么回事?”苏成博一听见这事,连忙来到了苏如雪的面前,焦急的问着缘由。 仅存的两尊罗汉佛像身躯颤颤的挡在了虚无面前,平日被众佛门弟子众心捧月、奉若神明的它们,在刚才的攻击中完全不堪一击,此刻更是如同丧家之犬,就算敢挡在这里,却提不起丝毫抗争的勇气和力量。 上一世沈凡其实就有这样的打算,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第二个建村令,从而导致计划一直未得到执行。 媚声轻语,看着萝拉在月光清辉之下的柔嫩白皙的藕臂,博特伯爵只感到自己热血沸腾,赶紧上前伸手先要握住。 亚福坐在光滑的倾斜的巨石上,一只胳膊下巴。她愁容满面。她说:“我很高兴能回到童子军。然而,即使我们现在相见,将来我们也会彼此分离。 年龄到了的孩子们,能从冰凌花里得到一枚巫蛋,只不过从巫蛋里得到的东西不一样,有的是巫宠,有的是巫器。 既是做见证,那便都是江南地界上,有头有脸,能说得上话的人。 镇里近日街上的官兵多了不少,在街上来来回回走,不时拦下一些个高的男子询问。 他急忙的问道:“那你有看到凶手的长相吗?林队,你也知道,你要是有什么线索,应该及时提供给你的同事才是。”苏律有些着急。 然而,他的符纸最终还是没能激活。就在此时,羽泉却突然从刀影中冲了出来。 “刚才欧亚是用指尖吸血的!我和老师最开始看到她指尖上有血,说不定之前她就已经诈尸了!”周敏敏连忙将之前看到的事情和在场的人提醒一次。 血淋淋的牙齿,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慕容柔柔说:“你真是个伟人,野狼帮也是个大帮派。我们要和野狼帮打交道。这真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既然我认识到了这个错误,我希望你能大量绕过我们。 而且我越来越怀疑,梁姐所发现那个巨大的秘密,兴许就和他们姐弟两个有关。 风烟苍白的脸色也似乎被面前的吓到了,却在一瞬间稳下来冷眼看着。 “哟,狐狸精来了。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些话想和你说呢。”谢雅芬看到叶撩撩来了,马上转移了目标。 孙雪愣在那里,一时有些恍惚,这还是西门吗?这还是和自己天天斗嘴的那个臭流氓西门吗?这还是那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西门吗? 拓跋君山拼命驱散水浪,众人合力擎起一片空腔地带,向蔡夫子所在之处折返。前面的矿道却突然被螭吻绕路堵住,身后苏琼和唐漂亮也围了上来。隔水对峙,他的声音格外沉闷,根本传不出多远。 “医院怎么了!医院还不让人说话了!”金花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好在医生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对这种胡搅蛮缠的病人家属也自有一套,当即不再跟金花废话。 苏虎的反应相对韩余墨要逊色了不少。广陵之虎,终究是剑道如虎罢了,他的人还太年轻,且不具备苏琼那种自幼饱受苦楚、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神情恍惚的骑在云豹背上,他不愿接受眼下的结果。 第一卷 第91章 枸杞给二哥,气死醋坛子。 枸杞摘回来了,男人生气了。 待傍晚熬粥,陶若云一边烧火一边抿唇偷笑。 白愫愫凑过来,瞅着锅里面白日透红,“真摘到了?” 身前,一众侍奉比比东的红衣主教以及神官惶恐的跪下,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 考场内的毒虫很多都是变异体,即便是能力者,肉身对上也够呛,所以不得不防。 但话又说回来,只要自己突破到第八阶,那便再也没有来自境界的压迫,同境界内,凭借电决提供的超强输出,乐戚不敢说无敌,但进入前二十,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对于此,沐父倒也果决,直接“磨灭”掉了自己脑海内所有关于沐水清的情报,让血煞之影好不气恼。 就这样,两人足足聊了近一个时辰,而冰玲珑未察觉到,原本对男子免疫的她,竟然会和一名男子在夜晚谈天说地,毫无隔阂,就仿佛,两人已是多年的相知。 这个时候之前的冷哼发出不满,这让吴鸣终于扭头,然后就看到了三名两颊头发推光,只留下中间一部分长发向后梳起的帅气男子。 别说两个封号斗罗,哪怕是一个封号斗罗在斗罗大陆上出现也会引起一片热议,更不用说陨落这种事情了,如果暴露出去那绝对是惊天大地震。 吴鸣一出场就震撼了颍川七年级一班的所有同学,因为他的身材修长,相貌英俊。 就在这时,它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凌厉的拳风,让它浑身的毛发都乍立了起来。 甚至眼前这片繁华,有可能是建立在无数贫穷血泪之上,谁知道呢。 温馨紧紧闭着眼睛,竖着耳朵听到江寒雪走出去了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除了内地和南洋有限的两个地区以外,银都根本就没有分成发行的能力,而美亚却在台弯、日本、H国、南洋诸国都有分成发行的能力。 与此同时在地球这边,慕容鲲鹏和江寒雪看到慕容四海穿过去就赶忙飞上了天空,但是他们才刚刚来到光环前,慕容四海就已经穿回来了。 三人的石板牌桌上,已经围满了人,甚至连一向不喜热闹的秀夫人也来了,她站在水儿身后,不时的还开口指点一番,看样子,对这新奇的纸牌游戏,也十分的喜欢。 “公子,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佩服!”莫有钱赶紧堆满了笑容送上马屁一发。 青嫣仙君会受众神域中青年男士青睐,与她漂亮清秀的面容有关,更加与她体内流淌着的仙狐先祖血脉有关。 云浅若道:“所以如今你要逃离,我要阻拦,多说无益,动手吧。”云浅若说着,手中一柄白色剑穗、白色剑柄的长剑闪现在手中。 “这个倒没有,我当初在山头就问过他,他只字不提。”吕炎解释道。 叶无忌似乎与许悠然家的老七有些仇怨,理也不理,径直朝门内走去。 江潮本以为突然变了个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会大吃一惊,甚至有可能以为是命运来了,对自己动手呢,毕竟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命运一模一样。 那是怎样的眼神,没有冷漠,没有平静,没有愤怒,甚至连杀意都没有。 第一卷 第92章 没有一万两,这气消不了。 萧炎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 陶若云气定神闲地将他推开,“怎么,怂了?” 虽然明知道接受她的邀请,杜月笙的行程会慢上不少,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出奇的没有拒绝。 “是、是,世道能变,规矩不能坏,不能坏呀!”白胡子老头杜天定咬着最后两粒牙齿坚定道。 是苏润,阿九的脸又开始发烧,有心想说对不起不能进来,又说不出来,这套房的外面半间属于人家,还能不给人家开门吗? 以星斗元神剑法诀来看,这处穴窍已是修炼完满。尤其经阴阳之气炼化,星力之精纯,远超星宿魔宗同一境界的弟子,唯有星帝与一干长老的传人,有种种手段提升汲取星力之速,方能与他媲美。 明朝时期,出自于岭南一带的少数民族“狼兵”可是作战勇猛,要是有这么一支军队,将来争霸作战的时候必定事半功倍。 毕竟只有炼气二重天,哪怕是很接近道体的资质,许半生现在的表现也有些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尤其又将噬魂幡到手,只要参悟几年,补全了噬魂劫法,卷土重来之时定是一场惨劫。毒手师太被夺魂道人炼化既久,对其机密也略知一些,趁着还有几分清明,倒豆子般一股脑说了。 何其欢看着手中的黑龙令,漆黑,微微泛光,似乎真的有浓厚的血腥。 当时北野龙吟跟众人解释,这个元朝古墓的缔造者很可能是当年全真教第五代掌门——长春子丘处机。 两人一惊,齐看何其欢脚下,一只二尺长的蜈蚣被踩得稀烂,汁液、血液横流。 布轮特则又用手划了起来,整个宇宙景象中便又多出一道道纤细明显的亮线,这些线纵横交错、纷繁复杂,让人一看就有些头晕眼花。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要和此生最大的仇人进行生死决斗,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抉择生死之前找到宁菲儿。 这些曹灵早就知道了,她也去宫廷菜饭店吃过,那里的宫廷菜确实很贵,但是,她觉得物有所值。 他们又在议论的时候,这些民工就在那吃着聊天,反正老板大方,刚刚已经给他们支付钱,让他们随便吃。 段奕没有见过这等定式,一个不慎,被秦飞吃掉两字,秦飞占住角并取得一定的外势,段奕的第一次攻击失败。 林枫在吸收了龙敖传输进来的神圣气息之后,那股强烈的战斗欲望就如同火焰遇到寒冰一般,逐渐的冷却了下来。 秦飞用左手把李妙儿双手压在其头顶,解开了宫装长裙,顿时李妙儿胸前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并随着身体的扭动上下起伏着。 因为韩秀儿身份的问题,韩言也曾在韩忠那里打听过,只知道韩秀儿是被人卖过来的,父母身世什么的,实在是找不到了。 因为大量的秋装内衣生产出来,倾城集团旗下的直营店和加盟店都卖不出去,现在不但是大量存货积压,下面那些人工费,店租费,水电费等等,每天的损失都非常大。 来人轻轻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完美而又危险的笑容。 第一卷 第93章 回旋镖太快,正中萧川心。 夜幕降临,各家安睡。 两人收整好东西,萧炎照例将自己被褥铺到陶若云身下。 陶若云没有吱声,待他铺好后躺下。 萧炎起身往一旁树下走去,陶若云单只胳膊撑起脑袋,柔柔喊了一声,“夫君,你去哪?” 各家虽不挨着,一家人却是离得近。 距离两人两米远的萧川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瞅了一眼。 当然,祭司并不是几万年前的存在,这些故事,只是从一些古籍中看到。 从政事角度出发,漩天大帝这招用得又狠又阴,让七国吃个哑巴亏。 要只是高价购买够不上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买卖嘛,你情我愿的事情。 秦明已经沉睡过去,但红红跟白猴子回来后,拉动了门口,他醒了过来。 君洛看了看沙蝎,依然收了内丹,同时还抛给了百里两颗上品灵石。 张东峰当然知道郑冠华此时找自己的用意,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态度。 莫风的话音一落,那四大高级学府之间气氛显然微不可查的凝固了一下,那四位半步魂尊境的强者,眼瞳也是缩了一下。 叶清庭一直难以启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她还不知道怎么说。 焇煴猛然吸气,身形一闪,显现在了锦栎身后,他迅速伸出手去,大力抓住了炽妧的手腕。 听到这话,吕霜儿简直傻眼,眼前的五妹妹既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地颠倒是非?明明是她想绊倒自己,怎么反咬了自己一口? 姐姐洛娉妍和锦乡侯千金交好,洛继宗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她人都到了江宁,与锦乡侯千金关系还那么要好,连她们府上的事儿,都会告诉洛娉妍。 她虽然是五皇子的嫡亲表妹,但五皇子生性冷淡,对她们这些姐姐妹妹,也完全不看在眼里。说实话,她都怀疑至今为止,五皇子都不一定记得起她叫什么名字……这就尴尬了。 反应是很及时,可惜的就是这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张蓝身体都不带动的,感受到外界攻击,腰间葫芦内的砂子急游出,稳稳的抵挡在两人之间,那人用力过猛,收之不住,一脚踹在了砂墙上。 总之,看惯了动漫,再看电视剧,在郝强看来,就跟强行吃糠咽菜一样,反胃到不行。 顾兮兮想起当年尹司宸为了证明自己的舞技惊人,还给自己跳了求偶舞来着,于是顾兮兮就缠着尹司宸再给自己跳一次。 云袖自然没有反驳,立时便退了下去,清月则看了罗先生一眼,见罗先生点了头方才悄悄退下。 最终,在这片璀璨的光辉之雨的威慑下,两名亡灵君主无奈的选择了面对现实,带着数以万计的亡灵放弃了攻城,一退,就退到了三公里外的一处地穴中。 不过,他心中也有一点体会到了易道人之前对亚雷斯塔的嫌弃……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却要变成一只半大萝莉,这是什么脑回路? “好……我知道你的选择了。”老板娘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向二楼房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是的,瑞德并不相信自己明明是拯救了美国的、甚至地球的未来,怎么反而是犯了罪? 天渐渐的热起来了,日光照得人眼花,稍在庭中走动,便是汗流浃背。 从外表上看,向来面无表情冷心冷情的唯和温柔美丽又善良坚强,阳光又天真的兰性格完全不同。 他冷声说道,不自觉的,抚摸着指间的沉金指环,抬眼看向昭元帝,却是欲言又止。 “这……这当然可以,不知公主——”薛汶还没来得及应下,对方的要求便流水帐一般涌来了。 丹离不由的嘴角抽搐一下,随即却计上心头,她一把从肩上拉下麻将——它被晃个半死,正在翻白眼。 莱希惊恐地看着机械手臂,想要躲,可是两条腿愣是不听使唤,想躲也躲不看。 慵懒轻柔的嗓音 ,无邪中更似含着绝妙之蛊,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 夏蝉让人将银子妥善保管好了,等到这阵子风波过去了,再找地方存起来,或者说,还是不要存了,自己挖个隐秘点的机关地窖,保管好不是更好? 不过以慕皓晨对宙斯的了解,宙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过关”。 原先人们还不相信慕皓晨没有偷腥,不过在见到慕容菲儿之后算是相信了。 别人的家族都是为了钱斗得头破血流,而他们,虽然都很坏,但是对家人,绝对是一条心的。 现在还不知道关押在哪里。”沈云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怒意,他非常不齿皇帝的操作,更是为那些为了大商出生入死的将士感到难过和心疼。 刚收起扇子的神里凝华听见有人夸奖,抬头闻声看去,一位帅气青年向他走来。 寒星澜这段日子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太后这个时候又要闹什么? 是了,就算是她再怎么洒脱,当初被亲爹卖了也是真的,大约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提及容朗的事情。 玉照宫里容落歌吃得好喝的好,吃了太医院的药,孕吐也减轻了许多,面色就红润起来。 叶清黎之前杀了一个学生,他这次要带着叶清黎的尸首回去以慰那学生家人的在天之灵。 代欣说得对,这公子哥空降就能接手这么大的项目,一定不简单。 所幸的是,我们所有人都没啥事,而且我们用这个法子顺利的来到了棺椁旁,看着面前桌子上还有地上满满的宝贝,我有点眼花缭乱。 假如微胖男找他舅舅,让他舅舅收拾我,估计大闯哥都愿意为他舅舅效力。 坤平双拳被白布包裹,双手提拿的是一对弧形弯刀,刀似银月,刃处被光亮一照,却是白芒惊闪,一看就是锋刃无比的利器。 “许青,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不然后果很严重的!”她好心提醒他道。 她们这种柜员,一个月下来,底薪并不多,想要收入丰厚,全靠提成,每卖出一块百达翡丽表,都意味着下个月的工资单会变得更加好看。 第一卷 第94章 家中水告竭,萧炎去寻水。 快要天亮时,陶若云感觉自己置身在一处火炉之中,饱受炙烤煎熬,热得她口干舌燥。 她想抬手擦擦干巴巴的嘴角,却好似被绳捆绑住一样,挣脱不开。 嘤咛一声,她的眼睛睁开,入目的是萧炎的脖颈,往下是他性感的锁骨。 师念听着挺好的这几个字,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挺好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到赵婉婉的话,她还是放松了一些,也就是说,他应该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生气才对。 他虽重伤却仍有灵窍境修为在身,更何况九头巨鸟之上还有十子同袍手足。 一股强大的蛮霸之气从他的体表散出,一圈圈暗黑色的霸气冲击地虚空咚咚作响,俨然是他特有的霸兽领域。 水安络虽然这会儿绝对睡不着,却还是安抚玟馨,让她去睡会儿。 李师傅手中的葬灵宝鉴乃是一件可以收纳鬼灵的强大法宝,品阶也只比玄天灵宝低了半个品阶。 夜清落避无可避,只得抬手,挡在了黑暗之王的胸前,阻止他的靠近。 现在他向秦照妥协,只不过是因为秦照现在掌控着他的命运,所以他才会暂时的妥协的,现在孙铭泽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只要他能够活下去就有报仇的机会,一旦等他恢复好了,一定会回过头来找秦照报仇的。 他不是没有玩过华夏妞,不论是华夏妞,还是东瀛妞,还是高丽妞,几乎所有的黄皮肤的妞,他全都玩过。 被点燃的一截,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在黒焰无情地灼烧中成了飞灰。剩下的一截化作一团白色灵气被程绿衣迅速收回了袖口中。 安馨悦见这里也不需要她活跃气氛了,所以也跟着楚洛泞出去了。 西江大学此时也归于了平静,苏珊的存在让李佳玉他们避免了许多的伤亡。 “我去,回头龙还有这种这种用法。”玩家都惊呆了,自己制造背身,然后触发技能。 朱棣的头颅也如西瓜般破碎,紫色的雷光与此同时,于九天之上落下。 看着消失在办公室门外的宋瑾的背影,林佳不由自主又从衣服口袋中取出吴明送她的那枚蓝宝石,放在摊开的左手手心里,仔细而又反复地端详一会。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起桌上的电话给刚刚离开的宋瑾拨了过去。 可惜,对面的敬国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哪里会给他机会,更加卖力地纠缠,使得夏可根本腾不出手。 结果,烈火燎原后跳一步,撤除乱雷转手摸出榴弹炮对着一叶之秋的脑门。 “等我解控!”白宏说道,手指已经悬停在按键上方准备随时开始反击。 这句话,在学校叶修就说过,刚刚只是在进一步确认该不该做,苏沐秋不知道情况还以为叶修想到了什么游戏攻略呢,苏沐橙倒是往前凑了上去,想知道叶修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曹国公李景隆亦死于其手,而这浑身妖火的鬼怪,疑为。。。东厂厂公。 就好像人们只看到了妲己在时,纣王鹿台自焚,却不知道当时朝廷的精锐远在北海征讨不臣,武王只是把握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钻了一个空子。 温尚不满足单纯的亲吻了,他伸出舌尖,从那微张的红唇探入,一下子就缠住了月初的舌头。 第一卷 第95章 玩道德绑架,谢谢她全家。 村民们顿时慌乱起来,一大堆人向那母子俩奔涌过去。 萧大壮萧仁萧川也过去搭把手,萧张氏也站起来,“你们老实待着,我过去看看。” 林黛毓一个过肩摔就要将贱兮兮的靳天砸在地上,奈何靳天腰部柔韧性和爆发力极其恐怖,哪怕穿的很厚实,她还是一个悬空翻化解危机。 这阵法居然还将灵气汇集到了一起,这样对于以后他们城池里的人修炼更是有好处。 二十棒子过去之后,陈伏甲喘着粗气,而肉体上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正常呼吸,每次呼吸,都必须极为用力。 曹庄坤本来是想问一下叶问天怎么回事,可是叶问天已经挂断了电话。 开车回到了别墅,包雅晴看到叶问天回来,非常的高兴,但是看叶问天的脸色不是很好。 从爷爷去世,留给我一张空白欠条,认识了王建国,现在又是莫名死去的李严,我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一步步的牵制我。 此时的十七已经和大型犬萨摩耶差不多大了,奔跑着冲过来扑到林恒怀里,撒娇张嘴要吃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许毅闻声看去,只见汪凝背着一个单肩包站在教室门口。 他们和梁东一家关系不错,属于走得比较近的那一类亲戚,没事串串门,梁东每年中秋还拿些月饼和烟酒来看看他们。 表示这事情根本没办法去做,因为曹庄坤的情况非常复杂,如果想要打听他的一些消息,那就不好办了。 看着苏远毫无表情的脸色,申公豹立即不敢再多言,而魔礼红等十二人立即从附近的士兵手中抓过了一杆大旗,围着苏远奔跑起来。 安吉心里要说一点落差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没有多好的头脑,于是理所当然的,在发现原先的老大混的依旧风生水起后,又想要靠上去,和以往一样为托尼做事出力,从而获得托尼的提携。 随着对面打出了gg,主动投降,今晚的韩服四人黑第二局游戏结束。 此时此刻的黑魔龙,已经达到了巅峰真圣级,并且,除了先前提到的变化之外,更加拥有了太极图的超强防御力。 而且,就算是诛仙剑气涌入到他的体内肆虐,但随着凌霄运转吞天秘术,吞噬本源爆发,就算是诛仙剑气,也能够被他炼化。 尤其是在马尔代夫这样的旅游圣地,几乎随处可见华人身影,有来旅游的,也有在这里置业经商的,甚至很多当地人都会说华语。 上一刻,凌霄和轮回之主之间的大战还是无比胶着的状态,两人的战斗无比激烈,尤其是轮回之主的诸天万道轮回拳,更是仿佛能够镇压一切。 怪也就只能怪他倒霉了,背后搞搞事情就好了,自己跳出来,这不是自杀? 战士头领大惊,拼命咬牙才稳住战斧,可见,来人的修为非常之高。 守卫法阵的是一位四转老者,老人朝严峻点了点头,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估计严峻是四转蛊师的消息看样子院里都知道了。 如王琳父亲所言,当初王家之内,可是有不少人受过自己父亲的恩惠。这些年来,这些人躺在自己父亲当年的光环之上享受,可曾还记得当初的事情? 第一卷 第96章 婆母得了面,脸上笑开花。 被陶若云感谢全家的婶子姓王,因嘴巴小,得了个王小嘴的外号,平常大家管她叫小嘴婶。 瞬间闪花了首斯的眼,愣怔了半晌,才带着些许迷离的继续前进。 周游也觉得秦远方的举止有点反常,倒是有点胜券在握之后的肆意。 “哼!勿需多言,也许这个世上注定有你没我。”席慕雨恨恨道。 “好,大家一起出发!”我说着也用着法耶斯和路西法的肩膀,就跟着无法一起朝着那下面的入口走去。有无法仙帝的带领,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仿佛都是他清理过的。 叶君宜掀帘进去,见徐子谦四仰八叉的躺在车里,再也忍不住了,捂嘴笑了一声。也不再理他,扶着车栏跨过他坐下。“爷,还赖着不起来?”叶君宜见车离周府老远了,徐子谦还躺着不动,便是一脚踹了去,嗔骂着他。 “砰砰砰——砰砰砰——”宿舍大门被敲打的雷响,沈飞飞却没打算去开门,他们敲够了以为没人,自然就会离开的。沈飞飞窃笑着,带着赌气性质继续赖床。 “不好了,不好了,丧尸暴动了——”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身上还染有血迹,面色惊恐的研究人员一边朝这里跑着,一边嚷嚷着,他的身后通道里发出刺耳的呜呜警报声音。 复又俯首,花无袖又看着地上的断剑心情复杂无比,刚才她完全没用全力,原来这才是她的力量吗? 在赌石界里,不少人将帝王绿、祖母绿和正阳绿三大极品绿色归类为宝石绿,寓意为宝石般闪烁耀眼,倒是十分贴切。 一脚踏在地上,地上随即出现砂锅大的白狼的脚印。坚硬的皮毛剐蹭到墙面,墙面上立马留下数不清的刮痕,宛如无数把尖刀在深入强面,刀割前行留下细纹。 后方的山岭炸开,天族半圣从其中冲出,神sèyīn沉至极,堂堂半圣,竟然被天仙五重天的修者打碎了右手,这实在是一种耻辱,即使是他这样心境修为极高的人也难以忍受,更主要的是,他们此刻的状况真的有些不妙。 “已经有人闯过们的封锁了吗?距离现多了?”虽然对自己的猜测很有把握,但是天凡还是开口问道。 他甚至能够看的出来,自己的身体好像要碎裂似的,是被五行逆转所带来的创伤。 关内、关外的日军花大力气却在其后得了相反的结果。这却是冈村和梅津两个老鬼子眼下所绝对料想不到的! 见霍普金斯如此急切地提出了航母交易问题,赵振中与田云逸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两人都明白,美国人确实形势堪虑,而民众党的机会来了。 与别处不同,青岛周边,特别是崂山和即墨一带的民众,对赵振中及其领导下的武装力量从心里就有一种认同感。 根据命令,3月26日,南云忠一率领赤城号、苍龙号、飞龙号、翔鹤号、瑞鹤号等五艘航母,以及一同行动的其他舰船,离开帝汶海朝西边的印度洋驶去。 周望风让老头躺下,他简单做了一下触诊、叩诊,这个老乡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而且从他的面色看来,也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第一卷 第97章 萧炎久未回,云宝心担忧。 萧水喉咙发紧,脸烧了起来,她似不相信胡翠花会骂她。 大嫂怎么会骂她。 康熙看见玛尔赛这么长眼色,心里边对他的评价也高了点。也挥手让他退下。 而说到郭斌对南宫修建的设计,与以上所说的环境因素则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 许青云手中多了一把西洋剑,剑是当初从西方菲尔家族得到的,尽管甚是细薄,许青云用了多次,发现此剑坚硬锋利至极。 进了屋,武力的气息很杂,很臭,玳瑁修行这么久,很少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么多的烟火气,这所谓的烟火气,也就是内心不怎么美丽的人,还有这屋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不美丽的事。 底下的朝臣见康熙忽然退朝,都议论纷纷,显然对康熙的举止有所不满。 但是在这之后,秦赫就没有再见过玳瑁了,见识到章家的不同,章明在整个村子里可以说是说一不二,若是得罪了,秦赫知道自己死路一条,如果章明提出让他和那姑娘结婚,他改如何? 望着虚空中那如神魔一般的人影,海马领主身形立即朝海底遁去。 随即,“咚!咚!咚!”的鼓声响彻云霄,随着鼓声响起,谷口两侧的山坡上便哗啦啦地抛下了以网兜盛着的无数形状怪异的铁制品。 许青云静静的看着对方,并没有出手阻拦,相反好整以暇的等待对方。 “孙木匠不是我说,他和建国的亲戚肯定不能比,孙毅也就是打个家具能用就是的了建国亲戚做的应该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依照自己过去的见闻,程爷爷猜测道。 一滴滴热能精血,宛如开闸的洪水,在麦哈尔催动下,灌入白衣身影体内,轰鸣着席卷出发出惊天滚滚的热能,帮助她恢复着体内伤势。 在天灾的威胁之下,洛丹伦许多地方都在渴望圣光的庇护,但除了少数地方得到了庇护之外,圣光就好像抛弃了所有人一样。 “不用吵了,我们都被请来了,你还是接下来担心担心自己吧。”有一个头发凌乱,五十来岁的男子揉了揉眼睛,用带着憔悴的语气说道。 大天神之威从神倾绿洲上升起,对于退下的堕神者亚罗格,以及外界来犯的芦萨拉教廷众强,却是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和冲击。 就连天空中飞舞的石像鬼,也被堡垒中的防空弓射下来不少,并且从中还射出了不少寒冰箭和火球术,想必在洛丹伦陨落之际,这座堡垒的主人还收留了不少的法师在堡垒之中。 金米不敢相信的看向李哀川,李哀川对四人使了一个眼神,众人汇合成一处,继续朝着下层甲板转移。 上首坐席之上,光圩家族和巴顿家族的少数几位伯爵目光流转,似带着点点疑惑,但在梓帼伯爵点头示意下,这几位伯爵也没有过多的深究。 李哀川很多时候会走神,包括从前他上学期间走路的时候,听课的时候,就算是现在和斯通韦尔谈到正经事,看到更为诱惑的事物,他也同样会被吸引过去。 话应刚落,长剑出窍,星华剑气万道喷涌,疾射向这位喝斥的九重天金核境超级强者,相隔重重阵法,穿透其内方圆数丈。 自己离开赫兰提斯时乘坐的地精魔法船本就是要回塔泽大陆的,为了回到赫兰提斯霍雷历尽艰险,却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踏上了前去塔泽大陆所在晶壁的旅途。 如今的叶雪出落的更加风姿绰约,身后的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奈何叶雪却没有对任何一人假以辞色,让得那些追求者都大感叶雪这座冰山难以接近。似乎也只有在叶风面前,叶雪才能露出那让百花都黯然失色的笑容吧。 叶天风再顺着无茗的目光,向这丛生机勃勃的紫竹看过去。于蓦然中,他竟感到自己心脏意外地一跳。 而狐仙就不一样了,他们自有手段,不必伤了旁人,也能够保全焦恩活命。 叶天风其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火凤凰已经去了华夏。他上次来秘国实验室基地要联络火凤凰时,却一直没联络得上。 叶天风选的这个地方真的很静,主要是门窗关起来后的隔音效果非常地好,所以才成了真正的静,要不然这南都大城市的,即使到下半夜,外面的街道上也依然很热闹。 可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是在外面看到的那美丽场景,而是一片黑暗。 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问“开山何路”,问得是自己父母双亲是谁;问“到阳间磕了多少个响头”,是和前一句连着的,说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要问一问自己的命格。 凤凌天微愣,似乎觉得有些不真实,直到鼻尖是她熟悉的甜美气息,才最终确定下来,伸手将她紧紧搂住。 晚饭以后,夜莺跟王鹏拉着叶道鸿聊了许久,大概是因为感情拉近的缘故,王鹏谈论了一些平时没有谈论的东西。 上帝视角的卢克倒是还算幸运,没有感受到梦中自己畸变、被融化、被吸食的痛苦。 第一卷 第98章 一不小心就,吐鼻涕泡泡。 “若云,想哭便哭出来。” 白愫愫明白,这些糟糕想法不过是陶若云伤怀时的影射。 国外喝茶有时候是经常要加糖的,大部分时候甚至加奶,没有错,就是奶茶的那种方式。 “我,不会骑马。”看着顾长阳好一会儿,叶清虞才淡淡的开口。 起码在1980年到2010年,美国靠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宣传机器,把这个国度渲染成了自由的灯塔,民主的希望,甚至出现了美国梦这个单词。 只见她身法轻灵曼妙,出剑如风,飘渺无踪,深得飞燕剑法之精髓,一道道剑气纵横交错,逼得空气爆鸣不止。 只是当时她不管家,丫鬟婆子大多数都是各房的妈妈塞过来的,也不好说不要就不要,以至于人多眼杂的,平添了许多麻烦。 “那戚正林口中的话,真的是你说的什么臆语?”钱八九怀疑的看着赵封妖问道。 也不该,爱德华有钱,这座大房子的位置有点偏,房子隔音效果也不错,他在前半个月里有意无意经过测试后,现在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将手枪当加特林用的原因。 李鼎坐在包厢里依旧没有摘掉脸上的口罩,半垂着眼皮听着在座的几人聊天,思想却在走神。 刚回来就听见屋里人讨论出城的事,晏时直接推门进去,看都不看他们,把食物丢在桌面上,直接回自己房间。 “对不起,阿逸,哥哥刚才实在是有些暴躁。”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安,难能可贵的还夹杂了一股的郁气。 难得夫人对自己也好,不像王府里的老妖精,就知道打打杀杀,争强好胜。 廖春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闲逛,想着盛暖阳做的那几身衣服,心里面酸酸的,想起了自己的前妻。 大家都聚集在这个城市,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或许已经有暗涌朝着他们袭来。 奚北左右无事,便叫康老头给自己拿上了弓箭,一同前去了。至于魏同光,没人问他要不要去打猎,甚至连个弓箭也没有给他,他就好像被这些猎户无形的漠视了一样。 可是当年林思微出生,不过也就那么大点,又是如何能够知道的? “兵部重地外人不得入内!”还未曾靠近大门,远在几十步外奚北便叫两个手持长枪的兵将拦了下来。 君墨寒,安静的闭着眼睛,就这么躺在那,那样子……让她心底有些害怕。 半个月后弟弟也接了回来,一家四口带一狗都住在司钺别墅,整天热热闹闹的,反倒是司钺很少着家。 连续几次,许坏双手十指都已经发白崩出裂痕了。铁棺材终于被彻底拖出地洞,显露在两人面前。 许坏甚至觉得,如果虚无言命数化身帮他提速的一亿年时间,若是都用来修炼的话,他早就修成五行与虚空系大圆满了,甚至于参透出法则也有可能。 道玄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明白众长老心中的想法,得罪人的事没人干。而无火,无因则是两眼放光,紧紧盯着道玄,那表情看的道玄都是隐隐头皮发麻。 “别想美事儿了,人家根本都不搭理我们,唉,别提了。”冈村正树此时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心中郁闷极了。 第一卷 第99章 林中现黄精,姐妹挖挖挖。 萧炎带着十多个汉子出去打水,各个都是身强体壮。 天气太热,有些个汉子不拘礼数,卸了半肩衣,左臂自肘弯以上全然赤裸,古铜色的肌肤在渐暗的天光里泛着蜜蜡般的光泽。 陶若云吸了吸口水,视线又移向一个笑容憨直,正贴心安慰家母不要担心自己的汉子脸上,只见他露出一颗虎牙,有些憨厚可爱。 陈游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感觉口渴,拿起床头柜上的茶灌进了肚里。 “不行,作为未来的储君,这太危险了!”马略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 赵大海笑意一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然后自己抱着孩子往回走,眼底闪过一缕怨毒。 因为不想卖掉孩子,所以被李家给孤立了,吃的喝的什么都不给,最后把那孩子给饿死了。 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江崇锦对郁斯年的摧残,三人立刻停下朝声音来源处看过去。 黎漫漫深吸一口气,把心神从自己的身世疑云中拔出来,开始说他们家和童家的事情。 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一边是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兄弟,让他抛下那边良心都不安。 反正,就算江莲不怀好意,把这些说出去,也不过就是更多些人嘲笑她而已,又改变不了什么。 而海之国唯一的旗舰“海神号”也被派到这里帮助抵抗秦军,各种稀奇古怪的地形武器更是不计其数。 “行,那纪姐我就先走了,晚点见。”乔安晴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纪晓菲的办公室。 “夫人,您还少拿了一样番茄酱。”外面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他四处瞅了一眼,看见秦雅,她身上什么也没盖,虽说病房里开着空调,可毕竟是腊月的天,还是有些冷的。 这样的平静,只能说明大局已定,或会在她踏进这道门之后,彻底确定。 “可是她居心不良,言晨连人都看不见,为什么会喜欢她?还不是她使用了什么手段?”陈诗涵坚决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而且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 “妈咪,你千万不要和他说,你什么时候生日,让他自己调查,查不出来,他就是没诚心。”林曦晨交代着林辛言。 此时少佳一的球鞋都没了,余海只剩下裤衩了!黎铁体力最好,被球迷追着跑,依然毫发无损。 他震慑全场的风度,犹如一张网,缠住所有人的视线,他忽略所有,走到林辛言身旁,将她拢入怀中。 这个过程中帕木尔也不甘地挣扎了下,可惜只在冰雕上开出了几道裂缝,力量就开始迅速流逝,最终被张瑧烧没了。 “我今天出去重新给你们找房子,有什么要求吗?”林辛言将自己餐盘里的鸡蛋放到沈歆瑶的盘子里。 “这么说,你是不肯了?”孙浪的双眼眯了眯,一道森冷的精光陡然迸射。 “不让你去是对的,要是万一有比你历害的生物怎么办?”一一担心着。 怪老头把手一舞,手中一把通体赤红的血剑出现,像是以生灵之血染成。剑锋犀利,寒意惊人,稍一舞动,便有致令虚空破碎的魔威。 那个克鲁苏人的统领之一佐斯,和那个伊德雅他们也开始动用自己旗下的机械兽,以及那个杀手,他们想趁着雪狼部队反叛时,一起对大唐远征军下手。 “真的。”说完下猪就走了过来,打算喝一喝这个水,不过他有感觉,觉得这个水有一点点不同。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说起的,在黑暗温暖的屋子里可以辅助炼丹,以至于现在许多的炼丹师都信奉这一条。 叶枫自语,那剑之风暴瞬间扩散,紧接着,牛成被剑之风暴笼罩在内。 湛兮将床上的被褥收拾好,将纱幔拉到一边用丝绦系好,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一件蓝色的披风搭在胳膊上,站在一边看着已经梳好头发的重玄画眉。 艾瑞的新魔法实验室距离众人的地方有一点距离,在石山的背面的一个石坡处,石坡的倾斜度倒是挺陡,如果不是因为高度仅有五六米,说是悬崖都没有问题。 知道了结不会放过他,这一击过后,血肉屠顾不得伤势,转头就跑,同时留下了话。 面对这个问题,法照不知该如何解释,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问题。 神凰族显然没有在意这个地方,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留下讯息呢? 在她看来,她人生中的所有不幸,都和苏樱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 但是如今,她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却还能原谅苏樱这个所谓的背后黑手,让苏樱着实一惊。 她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好似做好了晚饭等待着他的意思。 这下好了。祂的确的被困住了。这葫芦算不得多强大,若在安放乌拉诺斯躯干的空间裂缝之中,祂稍作努力,便可挣脱出来。然而葫芦被常威投回太玄峰,老魔鬼一身伟力自然被压制,身处葫芦之中,便也打不破了。 仲夜雪望着顾霆琛,心中满是愤意,想到如今的这一切,便发疯似得冲了过去。 然苏江的码头集市已非她离去时的模样,如今区域扩大,道理四通八达,商户林立,她在感叹大成这几年国力强盛了不少的同时更加惦念外祖父母,脚步却慢了下来。 而她,却在羞耻和卑贱中几度昏睡过去,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 旷野密室角落里,夜半无人私语时,举目警看天地间,如耳清月不在意。 “八千万!”果然,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与停顿的,政纪轻飘飘的出了一个价格,仿佛这八千万在他眼中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而台上的拍卖师,握着木锤的手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吊龙伴又叫吊菱膀,是吊龙的两条带着肥肉的侧边,比吊龙更加香滑肥嫩,这两边最好的部位又叫“龙虾须”或是“伴仔”,样子很像龙虾的大触角,一条只有几两重,是精华中的精华。 不过,这些,大多都是柳天自己的推断,其中的有些事情,自然不会是那么的复杂。但是,无论是什么,都不会简单。 顿时,夜锋体内那枚不断散发灵力想要将夜锋彻底变为枯木的纳灵成木丹被压制了下来,不再疯狂散发灵力。 第一卷 第100章 萧张氏护媳,也会阴阳人。 白愫愫拳头硬了,陶若云的脸冷了,她一把将白愫愫扯到身后,冲着那圆脸婆子上下一瞄, “教养这东西,得看跟谁比,跟你比的话,我确实差点意思,毕竟像你这样上来就从陌生人要东西,张嘴就骂人没教养的功力,可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咱比不上,比不上!” 圆脸婆子被气脸色涨红,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陶若云,“好一张巧嘴,等你婆母来了,看你还敢这样放肆!” 陶若云冷笑一声,刚要开口便听到萧张氏的声音,“来了,来了,怎么了这...... 九条金光灿灿的金龙,在虚空之中来回的穿梭。此刻看上去这一幕,就如同是金龙的时代来临了一般时代。可就在此刻,忽然九条金龙再次迎风见长。 尉迟乐此时面无表情,偏偏,一双眸子亮得吓人。袁兴芬说话的时候,尉迟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结果才不过几秒钟,袁兴芬就招架不住了。 陈子安笑了笑,没有开口,他怎么能告诉她,当年因为喜欢她而偷偷跟着她去奶茶店,将她点过的东西每一样都点一份来尝的这种事情? 当时左家因为有了这位炼气境界的强者,可谓是富甲一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积攒了数不尽的财富。 不得不说蜘蛛觉醒者这一招还真挺奏效,一般战士面对那张密密麻麻的网还真一点办法也没有,若是强行突破很可能被黏在蛛丝上,到时才是真正的任人宰割。 “看在阿七当初救了娘子的份儿上,为夫可以对他高抬贵手。”不计较往日的仇恨就是了。 “别开枪,老伙计,我们是爵士的朋友,”科尔赶紧大声说,并朝对方使眼色。 “我爸呢?”凤娇姐看到我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向我问了过来。 射手宫中,英落已经恢复了“自由”,看到走进来的纱织和一众黄金,她微微一笑,既没有上前拜见,也没有勃然大怒,而是默默的走进黄金的队伍。纱织并没有生气,对于强大的战士,雅典娜总是很宽容的。 风天逸的婚礼很热闹,也充满了温馨,大家都能够感受到一对新人的那种浓浓的爱意。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抓住凌风,这样他们还有一丝生机。 尤其是这次娘家有出力帮萧陵重新夺得大权的几位妃子,在得到萧陵的宠爱之后,更是一改往日的低调,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宫里横行。 西‘门’金莲伸手‘摸’了上去,沙很细腻,一如它表面的表现,非常良好——整体上看,这块翡翠‘毛’料,简直就是无可挑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总隐约感觉不对劲,具体如何,她又说不上来。 然而,就算如此,敏贵妃的娘家也只是表面答应和解,私底下却依旧想着要报仇。 但是这一切真的是真的吗?幸福来得太突然,容不得张宁不去怀疑。 君绮萝倒不在意有没有梳妆台,反正有乐笙为她梳发呢,照不照镜子都是一样。目前她关心的是穿衣镜中可以看出龙胤居然发髻绾得不错。 实际上龙胤是不喜欢骂脏话的,君绮萝知道他定是因为婚礼被阻气惨了,否则凭他的休养,也不会这般口不择言。 我点点头,告诉他没错,事实正是如此。老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突然把手里的烟屁弹出去好远。 邵飞的话叫身边的易仁很惊讶,他原本以为邵飞会说一些慷慨激昂的话鼓舞士气,没想到是叫这些人回家。而邵飞只是想,打仗应该心甘情愿。这本不该属于他们的战斗,完全是自己发起的。生命,应该有他们自己抉择。 “我高兴就行。”路大少爷可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和别人交代什么。 ‘噗——’洛倾月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见过自恋的,没有见过像他这么自恋的。 也不知道到底时间过了有多久,盛世这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以前的王庭,妖族无数,现在简直就像是被大屠杀过的西京,就连大街上都看不到多少人了。 夜说一看着夜倾城这般模样,便知道,她一定在担心秋奇尔的安危。 他弯下身子,往红色法拉利的车玻璃前凑近一看,敲了敲车玻璃。 桑卓紧张得伸手一把抓住了夜倾城的手,一个猛力的往前拉,就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老人放下酒葫芦,拿起竹篓上的荷叶,解开红带子,终于露出了包着的东西,是青柠酱,再从竹篓里拎出一只青梭蟹,以食指弹壳,一弹之下青梭蟹没了动静。 歌唱间,他们的船儿也已经到了湖中心了,隔着我们只有几丈远的距离,却再不靠近。 莫悠萝和程晋虽然与蔺寒之间有往来,但二人所在的公司是正规的国有企业,所以也没有被拖下水。 “你来找公主吃饭,为什么不叫上我呢?我都好几天没见着公主了呢!”看了眼对面的顾绾绾,姜雨晴嗔怪一声。 归根结底,这具轩辕寒月才是她的身体,之前所做的努力也都是为了回归到这具身体上面,若是这一次她再死去的话定然不会再重生了。 用着迫人心弦的语调说道,“晚晚,乖乖的待在他身边,我会接你回来,但不是现在!”他的声音不大,听在耳里却倍感压迫。 我听了那人的话,双脚一软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死命的拽着宋池昶的衣角。 谈星云承认她就是一只刺猬,一旦受到外界的攻击,就会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她不想去追究容承绎和芮琳在一起的原因,她只知道容承绎背叛了她。 在他们口中,人命好像很轻贱,花钱就能买到的,我很担心,很恐慌,要是没人救我,我就要落到秃头胖子手里吧? “没错,父皇召见,似是有重要事情要宣布。”燕无双凝视着她的脸,眸子深邃如海。这话说得不重,但是其中的寓意却是耐人寻味。 第一卷 第101章 儿媳护婆母,冰释前嫌中。 睡了个好觉,陶若云神清气爽。 白愫愫比她醒得早,已经进林子转了一圈。 “昨天那地被人挖开了,留的那点种子全被挖走了。” 陶若云不意外,伸了个懒腰,“没事,一会儿咱俩取点咱们家的埋回去。” 可是,我知道娘子的遗憾。你最大的遗憾,定是同莹中妹子一样,挂念银耳的去向。 空间裂缝出现,一而不可收拾,顿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风雨,雷电,乌云全部一口吞了进去。 砰砰砰,眼看到嘴的食物消失不见,噬魂藤瞬间暴怒,一根根好似长鞭的分支不断挥舞,在王逸消失的那块区域肆虐开来。而一卷古朴的画卷也随着噬魂藤的肆虐而被淹没在了尘土之中。 脸上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浮现龙纹,这火龙丹的确变态,就算米悠然如此沉稳的人,也被烧的浑身颤抖。 嗤!3环神术“灼热光辉”如同一门激光炮,对畏惧阳光的不死生物造成双倍伤害。 大家又商讨了一会儿细节上的问题,北方这边的钓竿突然急速的抖动起来。 不过万剑峰施展出来的蔽日式更加恐怖,护体剑光构成了一颗如同实体的白色星球,就好像挂在天空中的一颗眼球。 祖龙塔王冲倒是知道,但知道的肯定没有孟丝清楚,当下问了起来。 再回看往事,为何皇后刚传出喜讯,李慕儿就被以疫症之控贬至内安乐堂? 当易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晨曦初露之时,面对的是乐正良痛心疾首的眼神。 其余的的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有自己目前72级的等级已经从天榜中除名了。 于是,“临青国与卡玛国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交易,之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我母亲因为他们而遇害。之后,发现我的存在,就来找我麻烦。”唐微微简明扼要的说出与临青国的纠葛。 “哼!死福生!翅膀硬了,敢不听我的了!”金彩霞嘟囔了一句,然后回过身来对着付云燕说道:“付云燕!等下你让福生洗个澡,给他找件换洗的衣服让他换上。”说完拎起自己的包开车也走了。去镇里上班了。 “呵呵。想的不错。但是要真的想做可得考虑好了。在建成之后宣传一定也要上去。不然也许一百多万就成了摆设了。”宋薇薇提醒着说道。 这里的分裂不是裂开,流血,而是体内的肌肉细胞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如此循环的分裂。 只见天空之上,一个身穿蓝袍的老者带着一个青年,大笑着落了下来。 不知道那个武者带了个头,一时间,所有的武者都是反应了过来,宛若大海回潮,直往那看似很大,但却绝对不可能装下十几万个武者的宫殿而去。 赤峰大陆,越过连云山脉,穿过面积广阔的荒芜之地,出现了一座以化为废墟的庞大城池。 死气蔓延至整个蛮荒城,原本坚硬如钢的城墙,在死气的侵袭下都逐渐化为了尘埃,城中不论倒塌还是完好的房屋,尽皆化为了尘埃积落地面,形成了一个个土丘。 “你说,你是清河人?”太子喝了些水,也终于能说出话来,依靠在我身上气若游丝问道。 寒冷的风带着被直接斩断的货厢脱轨滚落,全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一卷 第102章 这章有肉吃,宝子们冲啊! 苏南冷哼了一声,总算是明白了这个汪家伦是什么意思,就是敲诈呗? 本来没什么,但是这一停下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林佳欣忽然感觉不对了。 所以宋家灭亡与否,他也真的不在乎,反正这种家族,就没几个干净的,宋家就未必比徐家要好。 更何况!你是我庄周的儿子!你是庄不名、戴六儿的孙子。你知道么?你的祖父、祖母二人在年青的时候杀了多少人,有多少仇家? 苏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这一下瓶红色的液体,把它慢慢的放在了一株药材的旁边,只见那原本已经枯萎干瘪的药材,竟然渐渐的恢复了起来。 可能有人要说,既然能镇压,那为什么不把整个神格都与自身融合? 片刻之间,整个大营都乱了起来。士兵们慌张地爬起来,手持家伙,朝着周围张望着。 张震听到这里莫名的有些忐忑起来,抽着烟点着,幸好没动过周紫嫣,一直好吃好喝供着,但让狐族人知道她们的公主未来的族长像个仆人一样在自己这里工作,不知道会不会发动一场战争。 万一人家都是什么卷帘大将不死天尊这种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称号,孙海洋只能厚着脸皮上去跟人家介绍。 不仅图坦卡蒙,就连佩皮父子等其他法老,也认为姜亿康只是在拖延时间,虚张声势而已。 球星防御阵型越来越多的区域被额头亮放着无双神族印记的新兴顶尊组成的人墙铺满,越来越多的范围从激烈交战状态迅速转变为停战。 伊莎贝拉眼神中,满是灰暗的光芒,盯着雪莉尔,那种目光,直让雪莉尔感觉毛骨悚然的厉害。 “徐斌,一个神奇的男人,他将成为本年度全球最知名人物,他对世界的贡献将会被记录入史册。”——巴铁新闻。 “我的情况咱们以后在聊,到是老大的事是个什么情况?”陈楚凡不为所动,继续穷追不舍,实在是两人太反常了。 “师长,中国部队开始劝降了,他们要求我们放下武器。”一个中校代理团长从外面跑了过来,看着米沙宁说。 “戴老板,还是不要冲动的好。”崔正明从远处走了过来,指了指四周。 “你应该知道最近公司正在跟内陆的几家唱片发行公司谈合同,准备正式进军内地市场,总部为此事还专门派了个新的媒体副总裁,听说还是个m国佬,这事儿你总知道吧?”黄总监面色一肃,开口介绍道。 联队长无精打采的揉着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阵地的情况,脸上露出了笑容。 没人想到在韩岛音乐节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陈楚凡竟然在演出后,没有趁热打铁为自己的演艺事业而忙碌,反而是忙里偷闲跑回了内地。所以当陈楚凡在当天下午市机场下飞机时,完全没有受到任何sa扰。 格兰德尔男爵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了,这位贵族公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连呻吟的劲力都没了。 时间无情地流逝,每一秒都是煎熬,众人都在等待零点的那一刻。 然而好朋友却总是翻着白眼用“欧尼说谎”这样的回答来堵住她的嘴。 想着以前沐浴只能跑到河溪,而且每次沐浴都要担心会被人偷窥,怕饿狼凶兽偷袭。现在终于可以安安心心泡个澡了怎能放过,想泡多久就泡多久,缓缓闭上双眼,东方玉儿没多久竟沉沉睡觉了。 在信中,Sakura回顾了两人在樱岛上的一天相处,甚至在结尾的时候连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东京的家的住址都写了。 面对此等传奇人物,龙骑士扎梵格鲁姆的恐慌逐渐变成了兴奋,心跳开始加速,自己拥有强大的恐惧幽龙协助,还会使用黑巫术作战,可谓是占尽了优势。 毕竟,那只茶壶产自极东之地,价值不菲,几乎抵得上她一个季度的工钱,这座宅邸的老爷保卢斯男爵大方又仁慈,但他最讨厌撒谎的仆人,说出实情的话,她会失去这份豪宅里的体面工作,回到她家乡的农场去干重活儿。 可是入狱一段时间,跟社会有所断层的他又怎么可能还打得过如今身居要职? 功成名就的他大哥呢? 提前察觉到不妙的李祭,第一时间所做的事情,就是通过系统取消武器启动权限。 后来,李擎惊奇的发现,郝邵纹特别听舒场的话,而舒场又特别懂事、特别好沟通,于是李擎将不到六岁的舒场破格升为自己的助理,专门负责与郝邵纹这位“大哥”沟通。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能拒绝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这个看似很合理的要求吗? 张宪立在大名府北门,鼓舞指挥着各家的家丁护院奋力迎战,彼处人数不少,可尽皆不堪用,几次都是他亲率部属顶上去,把梁山军杀退。 第一卷 第103章 以柔克了钢,滋味不一般。 人,食色性也! 反正这里吕布最大,只要不是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没多少人能改变他的行为准则。 白清苑画功不及丈夫邰子仓出名,却也是个擅画的,一双眼睛望去,便道为天人。 她想到了自家的农庄,再过几个月就该进入收获的季节,若是边城军队能坚持到那时,倒可以先拿农庄的收入去填补着,再行打算。 有几个跑慢了的被现场守卫抓住,刚赶来得士兵们也不客气,追上去抓人。 “在我的地盘杀人,你还有理了?”朱老板被无道之话,气到不行。 没想到吕布也想到了此事,陈宫感觉越来越看不懂吕布了,好像什么都懂得,但落到细处,有不怎么了解。 与汉国的交流一直持续了两天,总的来说,也并没有太多的问题。 苏墨并没有跟着前来,而是留在客栈里面照顾着被下药昏睡不已的独孤凤。 他将周嫦放在手术台上,在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神中解开她的衣服,开肠破肚,将食物取了出来,再重新缝合上。 云霞听着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对蹴鞠大赛了解了个大概。正欲深入了解下去,休息时间已过,大家又该归位上课了。 那个保镖听到林予希的这个十分的冰冷的语气之后,明显就把他自己刚刚痛哭的声音给收敛了跟多。 林予希十分的迅速的就把和林凯雄之间的电话,转变成了免提的模式。 等一切办妥,岳正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间正正好好,要是京城那边办事再拖一天的话,岳正阳就哭笑不得了。 说着,余向晚立刻哽咽起来,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孱弱的双肩微微颤抖着。 霍东程显然不相信苏瑜对他“厨艺”的评价,他可是严格按照食谱来做的。霍东程直接将苏瑜手里的那块三明治拿过去,然后送进嘴里尝了下。 过去,韩玉娘帮了她不少,自己一有什么困难,总会第一个使出援手,虽说她过去对韩玉娘有些不善,但好在她明白得早,没有酿成大错。 秦可夏现在怀着孕,肚子里有贺知谦的孩子,秦子豪就是在心急,也只能试探的告诉秦可夏一些,还得时刻注意她的情绪,就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情绪太激动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司夜辰这明显是在和林畅畅撒娇呢!如果被司氏集团的员工看到的话,一定会把他们自己的下巴都给震惊掉了的。 周闰发现在已经烂到家了,方怡华基本放弃他了,也没有给他什么资源,给了也是浪费,他那个票房毒药可不是盖的。 只是,她们有时候不屑于别人的称赞而已——称赞的人身份地位不够。 结果他这往前一走,让木芷灵以为对方要“施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看来得逼我动手了”黄毛摩拳擦掌,正准备上前。却被赵龙一把拽住。 同时天漠在看卡恩的时候,他的眼里也是一道黑色光芒闪过,一般人很难察觉,但是卡恩何须人也,这是黑暗力量的写照。 第一卷 第104章 萧水恶言语,轮番扇巴掌。 萧张氏听了这话更加肯定自己心里想法,定是她这个傻闺女又做蠢事。 “说,你说你三嫂什么了?” 萧水支支吾吾哪敢把那些话说出来,她捂着脸一个劲地哭。 “黑妹子,我想让你陪着彩儿再去趟苗疆。赵明在那里,会接应你们。”赵子弦钻进黑苦妹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说。他说话的时候,大有深意地看了眼与黑苦妹同屋的巫灵儿。 直到现在为止,这李彦好像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位爷好像真的从未说过自己是仙都元家的人,一切的一切感情都是自己几人一厢情愿的想法!一想到捏造元家子弟的罪名,这李彦此时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次,赵子弦按下了接听键。将电话凑到耳边,却没有主动说话。这就是一种暗示,等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暗示。 比如,最初时,在通灵塔上,斗将对十六夜发出的透心一枪。斗将是地上最强的英灵,所以被心眼判定那一击为超自然之物,从而加入隔断,使那一枪变的没有效果。 罗雨薇说这番话的时候,没考虑许多,说完之后才感觉有些不对。 门从外面被推开,乔宋抬头看到苏寅政,皱了皱鼻子,“你回来了。”。 夏国豪在旁边听得也是迷糊了,于是赶紧插嘴道:“浩然,这又是为什么呢?”林淑芬也在旁边一脸困惑。 刚才的流浪猫被里月吓的不轻,正要嘶嘶吼叫着示威,但当感觉到红月的柔软之后,马上便顺从了下来,还帮红月躲过了银的搜索。 徐妈妈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春华楼正门,和等在外面的穆青青一道回了后院。 胖子田七可是这里的地头蛇,对此地的情况了如指掌,因此边走边介绍,一会儿工夫秦一白等人已大致了解了交易的内幕。 车子开一开,停一停,甄心闭一会儿眼,又睁开,看见一只少见的幼年阿什拉猫从车盖前跳开。 “回禀皇上,公主一切正常,但是精神确实可能也有些问题。”江太医上前,恭敬的说道。 本次以苏暮雪为主,青龙化弓,朱雀化翼,白虎化箭,玄武化甲。 这一想,我寻思韩飞还有伙伴,让我按照他的意思在一间墓室里等什么呢?我琢磨应该不是等他,以他的本事,想见我轻而易举,没必要在危机重重的地下墓室。 “好的,那我去咖啡馆等吧,那里有暖气,可以暖和一点。”夏琳说道。 但陈忆华这会儿的眼神很温柔,没有一点儿的危险,我一下子迷糊了,我瞪直了眼睛,看不出她有异样的变化,并没有被孤魂野鬼这种东西附身,她怎么突然变了个样呢? “儿子再大也是父皇的孩子,怎么不能撒娇了。”八皇子理直气壮的说,等抬头看齐枞汶,看他鬓边发白的头发,一下就愣住了,他爹怎么就老了? “废话!老娘不想和你决斗,老娘花那么久时间来缠着你干嘛?老娘时间很多吗?”陆晓菲有些生气了,自己一直都在说了,自己要找苏白决斗,而苏白这是在看不起自己吗?还在问? 陈忆华说她来城里之前,李凉生都在自个老宅子里,后来她就不清楚了,不过有李长贵盯着他的,我说行,让她赶紧回去,这边发生的事我没时间跟她解释,说等我回去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