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 第348章 多尔衮的愤怒与恐惧,林渊的威胁 ### 关外,夜。 风从北方的荒原上吹来,带着一股刮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沙砾,抽打在残破的营帐上,发出“呜呜”的悲鸣。 没有欢呼,没有烤肉的香气,只有沉默。 数万八旗精锐,正像一群被狼群追散的羊,在泥泞与黑暗中默默地舔舐着伤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草药和死亡混合的腐败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中军大帐内,一盏孤零零的牛油灯,在风中摇曳,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投射在帐壁上,扭曲变形,如同挣扎的魔神。 多尔衮坐在虎皮大椅上,一动不动。 他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只精美的珐琅彩茶杯,但里面的茶水早已冰凉。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人般的青白色。 “砰!” 珐琅彩茶杯被他用手背狠狠扫落在地,在厚重的地毯上滚了几圈,没有碎,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像是一声压抑的呜咽。 帐帘被猛地掀开,带着一股寒风,豫亲王多铎大步走了进来。他脸上的神情复杂,有疲惫,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悸。 “十四哥。”多铎的声音嘶哑。 多尔衮没有看他,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帐外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在那片虚无中,剜出那个白色的鬼魅身影。 “说。”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而生硬。 多铎喉结滚动了一下,将一份刚刚统计出来的战损报告递了上去。“正白旗……伤亡近三千,镶白旗两千五,正蓝旗……” 他每报出一个数字,多尔衮身上的寒气就重一分。这些不是数字,是八旗的根基,是他们大清入主中原的本钱。 “……合计折损,超过八千人。其中,牛录额真以上将官,阵亡三十七人。”多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攻城器械,丢了七成。粮草……被吴三桂那条老狗,抢回去大半。” 大帐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多铎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膛里那颗心,在“咚咚”地狂跳。他宁可面对十万明军的冲锋,也不愿面对此刻沉默的兄长。 “八千人……”许久,多尔GIN缓缓地重复着这个数字,他终于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弟弟,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其中燃烧的,是滔天的怒火与屈辱。 “我大清自太祖爷起兵,何曾有过一日之内,折损八千勇士的惨败?!”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上面的文书、地图散落一地。 “阿济格那个蠢货,败给一个毛头小子,丢了京城,我可以忍!李自成那个流寇,侥幸赢了一阵,我也可以忍!” “可是今天!在山海关!在我多尔衮的帅旗下!我们被区区几万残兵,打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逃!”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多铎,你告诉我,为什么?!” 多铎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 为什么? 他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日里的景象。那支白色的骑兵,如同从地狱里冲出的索命恶鬼,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大军的侧翼。他们的人数明明那么少,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那种对死亡的漠视,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碎了八旗勇士的胆气。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 他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记得一袭白袍,一把刀,像一道切开黄油的利刃,轻易地撕裂了最精锐的正白旗甲士组成的阵线。他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一合。 那不是凡人,那是……战神。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多铎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是那支援军。”多铎艰难地开口,“他们出现的时机太诡异了,打法也……也从未见过。不像是明军,倒像是……像是草原上最疯狂的疯子。” “援军?”多尔衮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二十八个人,也配叫援军?!”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从败兵口中绘制出的草图,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白点,后面跟着二十七个小黑点,像一条贪食蛇,直直地插入了代表八旗军的密集方阵之中。 多尔衮死死地盯着那个为首的白点。 怒火,在慢慢消退。 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情绪,从他心底最深处,缓缓地蔓延上来。 那不是愤怒,是恐惧。 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纵横沙场二十年,见过悍不畏死的勇士,见过智计百出的名将,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个将战争,演绎成一场单方面屠杀的怪物。 这不是战术,也不是武勇,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碾压。 他忽然想起了范文程不久前送来的那份关于京城之变的密报。密报中,曾重点提及一个人。 锦衣卫,林渊。 据说,就是这个人,在李自成大军围困北京的绝境中,凭一己之力,先是稳住城内人心,又是用神鬼莫测的手段,让李自成的几十万大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时,多尔衮只当是个笑话。他认为,不过是明廷为了鼓舞士气,杜撰出来的神话人物。一个锦衣卫,能有多大本事? 可现在,他信了。 他不但信了,而且信得手脚冰凉。 李自成的败,不是偶然。 山海关的败,更不是偶然。 这一切的背后,都站着同一个名字。 林渊。 这个名字,像一道魔咒,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方才的暴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冷静。他意识到,自己,乃至整个大清,都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们真正的敌人,不是那个坐在龙椅上、多疑寡恩的崇祯皇帝,也不是吴三桂这种首鼠两端的边将,更不是李自成那样的流寇。 他们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 就是这个叫林渊的男人。 只要有这个人在,大明就不会亡。 只要有这个人在,大清的铁蹄,就永远踏不进那座雄关。 这个认知,比战败本身,更让他感到绝望。 “传令下去。”多尔衮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意,“全军转向,目标,大同。” “什么?”多铎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十四哥,我们刚打了败仗,士气低落,现在不回盛京休整,反而要去攻打大同?大同虽不如山海关坚固,可也是边关重镇……” “正因为我们败了,才更要去。”多尔衮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属于赌徒的光芒,“现在,全天下的目光,都盯着山海关,都盯着林渊。他们以为我们会夹着尾巴逃回辽东,他们以为自己赢了。” 他伸出手指,在散落在地的地图上,从山海关的位置,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最后,重重地落在了大同的位置上。 “我要绕开他!山海关有林渊在,就是一座啃不动的铁城。但大明,不止一座山海关!” “我要让他顾此失彼!我要让他知道,他能守住一个门,却守不住一整面墙!我要在山西,撕开一道口子,让整个大明北方,都燃起战火!” 多铎看着兄长眼中那疯狂的光芒,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兄长这是被逼到了绝路,要行险招了。这一步走对了,或许能盘活整个棋局;可一旦走错,这数万八旗精锐,就要尽数葬送在关内。 “还有。”多尔衮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帐篷,望向南方,那座让他魂牵梦萦却又畏之如虎的京城。 “传我的密令给所有潜伏在京城的探子,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 “查那个林渊!他的出身,他的过往,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有什么样的嗜好……我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哪怕是他一天吃几碗饭,都要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多尔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神,是杀不死的。”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帐门口,掀开帘子,任由冰冷的寒风吹拂在自己脸上。 “可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林渊的思考,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 夜风在城头盘旋,将那名参将惊恐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 “大同!” 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了在场所有关宁军将校的心里。方才还因大捷而沸腾的血液,瞬间被浇上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城下的欢呼与烤肉香气,此刻听起来竟有几分不真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喧嚣。 吴三桂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猛地抢上前,一把揪住那参将的衣领,死死盯着地上那张粗糙的羊皮地图,声音因为惊怒而走了调:“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多尔衮去了哪里?” “大……大同!吴总兵,千真万确!”那参将吓得魂不附体,手指颤抖地指着地图上那条用朱砂画出的、诡异的弧线,“这是从一个正白旗的甲喇额真身上搜出来的,上面有多尔衮的亲笔将令!他们……他们根本没想过回盛京,败了之后,就地转向,绕道蒙古草场,直扑大同!” “疯了!他多尔衮是疯了不成!”一名副将失声叫道,“他麾下数万败兵,士气已丧,粮草不济,竟还敢孤军深入,去叩我大明另一座雄关?他这是自寻死路!” “这恰恰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他的绝路!”吴三桂松开了参将,眼神里满是凝重与忌惮。他到底是宿将,瞬间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山海关下,他输给了大人,输得一败涂地。他知道,只要大人您在,他这辈子都别想再从这里踏进中原一步。所以,他只能赌!” 吴三桂的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从山海关划到大同,那条线,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他这是在‘围魏救赵’!不,比那更毒!大同守军战力远不如我关宁军,且多年未历大战,一旦被多尔衮的疯狗之势扑咬,必不能久守!大同一破,整个山西便会糜烂!届时,他可西进与李闯合流,亦可南下直逼京畿!如此一来,大人您在山海关的大捷,便成了个笑话!我们守住了大门,他却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一番话说得周围的将校们倒吸凉气,原本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下对未来的忧惧。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到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年轻人身上。 林渊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他只是缓步走到地图前,蹲下身子,目光平静地审视着那条红色的弧线。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动,映不出半点波澜。 他看得极其仔细,手指甚至轻轻拂过羊皮地图粗糙的表面,仿佛能感受到数万清军败兵在那片荒原上仓皇转向时的轨迹。 吴三桂看着他,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刚刚献上忠诚,便遇上如此棘手的局面。这几乎是一个死局。回师救援大同?山海关怎么办?鞑子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可若是不救,大同失陷,他吴三桂身为大明总兵,罪责难逃。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自己刚刚选择追随的这位“船长”,将如何驾驭这突如其来的惊涛骇浪。 许久,林渊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吴总兵。” “末将在!”吴三桂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你觉得,一条被猎人打断了腿的狼,是更凶狠了,还是更虚弱了?”林渊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吴三桂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林渊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嘲弄。“它会叫得更响,龇出更尖的牙,做出要与你同归于尽的架势。但实际上,它心里怕得要死。它流着血,每跑一步,都钻心地疼。它只想找个没人看见的角落,躲起来,苟延残喘。” 他伸出脚,用靴尖轻轻点了点地图上的“大同”二字。 “这里,就是多尔衮以为没人能看见的角落。” 林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那份从容,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众人焦躁的心,都莫名地安稳了下来。 “他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急行军上千里,去打一座他并不熟悉、也没有万全准备的坚城。为什么?”林渊的目光扫过众人,“因为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看到我这张脸。” “噗嗤。”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一下,仿佛点燃了引线,紧张的气氛瞬间被炸开了一个口子。将校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是啊,被林大人这么一说,多尔衮那气势汹汹的战略转向,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在抱头鼠窜? 吴三桂怔怔地看着林渊,心中翻江倒海。 他看到的是威胁,是危机,是敌人阴狠的毒计。 而林渊看到的,是恐惧,是虚弱,是敌人绝望的挣扎。 这就是差距。 这一刻,吴三桂心中最后那一丝作为“辽东猛虎”的骄傲,也彻底烟消云散。他心悦诚服,拱手躬身,姿态放得极低:“大人高见!末将愚钝。还请大人示下,我等该当如何?” 林渊走到城垛边,望着关外漆黑的夜幕,声音沉静而清晰,开始下达一道道命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第一,从现在起,山海关进入最高戒备状态,但对外,依旧要做出全军休整、大肆庆功的姿态。把我们缴获的牛羊,都杀了,让兄弟们连吃三天三夜,篝火要烧得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吴三桂一愣:“这是……为何?” “做给多尔衮的探子看。我要让他相信,我们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发现他的动向。他越是觉得我们愚蠢,跑得就越快,阵型就越乱,破绽就越多。” 吴三桂恍然大悟,眼神里爆发出钦佩的光芒。 “第二,”林渊继续道,“你,吴总兵,坐镇山海关。你的任务,不是打仗,是‘发财’。把我们缴获的所有战利品,火炮、甲胄、兵器、粮草,全部清点入库,登记造册。一针一线,都必须是我们的。另外,将所有伤员安置妥当,抚恤金按三倍足额发放,要快,要在一天之内,发到每一个阵亡将士的家属手中。” 吴三桂身体一震,他明白,林渊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将这支军队,彻底变成他林渊的私军。而他吴三桂,就是那个大管家。这份信任,让他心头滚烫。 “末将遵命!” “第三,”林渊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二十七名静静肃立、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白马义从身上,“我会亲自带他们走一趟。” “什么?”吴三桂大惊失色,“大人,您要亲自去?不可!万万不可!多尔衮虽是败军,可毕竟还有数万之众,您只带二十七骑,这……这太冒险了!” “冒险?”林渊转过身,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吴总兵,对付一条受了伤的狼,你觉得是派一万只羊去围堵更有效,还是派一个最好的猎人,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在它最松懈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更有效?” 吴三桂哑口无言。 他看着那二十七个沉默如山的身影,想起了白天那神迹般的冲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在这些人面前,用数量去衡量战力,本身就是一种愚蠢。 林渊重新走到地图前,目光在上面缓缓移动,最后,他的手指,没有落在大同,也没有落在多尔衮行军路线上的任何一点,而是点在了大同府东北方,一处名为“聚马坡”的地方。 那是一个位于群山之间的小盆地,是通往大同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我们不追,也不堵。” 林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我们去他前面等他。” 他抬起头,看向吴三桂,也看向所有将校,一字一句地说道:“传我的命令,以八百里加急,密奏京城。就说,鞑虏摄政王多尔衮,于山海关下,被我林渊神威所慑,狼狈北窜。我奉皇命,亲率精骑,追亡逐北,不破敌酋,誓不还师!请陛下……在京城备好庆功酒,静候佳音!” 吴三桂的嘴巴,缓缓张大。 他看着林渊,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人了。 他明明是要去拦截,去打一场九死一生的伏击战,可到了他嘴里,却变成了轻松惬意的“追亡逐北”。他这是要把天大的功劳,提前预定下来!更是要用这种方式,彻底堵死朝堂上那些人的嘴! 谁还敢说他拥兵自重?人家正在为国追杀敌酋! 谁还敢弹劾他?人家立下了不世之功! 狠!太狠了! 吴三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林渊,单膝跪地,这一次,是心甘情愿,五体投地。 “末将,领命!” 林渊点了点头,不再看他,转身走向自己的亲卫。 “白马义从!” “在!”二十七人齐声应诺,声如金石。 “清点装备,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林渊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遥远的西南方,那里,是大明的京城。他仿佛能看到崇祯皇帝在养心殿里,因为捷报而狂喜,又因为吴三桂的“投诚”而恐惧猜忌的复杂神情。 他嘴角微微上扬。 皇帝么,还是让他继续在惊喜与惊吓之间来回摇摆,才更有趣一些。 他收回目光,最后看了一眼那张地图,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多尔衮,你以为你在第五层,想跟我玩战略牵制? 不好意思,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这场猎杀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柳如是的建议,巩固北方防线 夜色愈发深沉,山海关城楼上的喧嚣与火光,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绝在外。 墙的一边,是劫后余生的关宁军士卒们,围着篝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用最粗野的笑骂宣泄着白日的血腥与恐惧,庆祝着来之不易的胜利。 墙的另一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二十七名白马义从,在城楼的阴影下,默默地做着出发前的最后准备。他们没有言语,只有金属与皮革摩擦的细微声响。每个人都在检查自己的马具,擦拭自己的兵刃,将水囊灌满,将干粮塞进随身的行囊。动作精准、高效,像一部运转了千百遍的杀戮机器,每一个零件都知道自己的位置。 他们的首领,林渊,正负手立在女墙边,任由关外的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他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二十七道沉凝如山的呼吸,以及更远处,吴三桂那道充满了敬畏与探究的目光。 吴三桂确实在看。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不久前,他还是这山海关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是大明朝廷都要倚重拉拢的辽东猛虎。可现在,他却像一个初入军营的亲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的主将,试图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揣摩出那深不可测的心思。 他看着林渊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沉默的白马义从,再听听城下震天的欢呼,心中生出一种荒诞又无比真实的感觉。 这山海关,仿佛成了一座巨大的戏台。 城下的数万关宁军是看客,他们为胜利而狂欢,却不知道真正的胜负手,早已不在台上。而他吴三桂,是戏台的班主,负责敲锣打鼓,维持场面,确保戏能热热闹闹地唱下去。 真正的戏肉,真正的主角,却是眼前这即将踏入无边黑暗的二十八人。 他们要去唱一出真正的折子戏,一出名为“猎杀”的戏。对手,是满清的摄政王,多尔衮。 “大人。”吴三桂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声音压得极低,“都……准备好了。” “嗯。”林渊应了一声,转过身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吴三桂,这位刚刚还在战场上浴血搏杀的悍将,此刻却像个等待师长考校功课的学童,站得笔直,神情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渊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冲淡了他身上几分冰冷的杀气,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吴总兵,我让你发的财,可得看好了。尤其是多尔衮那几门红夷大炮,回头我让人运回京城,那可是宝贝。少一门,我可唯你是问。” 吴三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林渊在用一种轻松的方式,再次明确他“大管家”的身份。他心中一热,连忙躬身道:“大人放心!末将就是不吃不睡,也定将这份家当看得死死的!一根马毛都不会少!” “不止是家当。”林渊的笑容敛去,神色变得郑重,“还有人。伤兵的医治,阵亡将士的抚恤,这是根本。我要让关宁军的每一个兄弟都知道,跟着我林渊,流血,不白流;卖命,有价值。” 吴三桂心头巨震,他深深地低下头,沉声道:“末将,明白!” “明白就好。”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戏唱好,等我回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自己的战马。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打了个响鼻,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二十七名白马义从无声地跟上,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人。 吴三桂站在城楼上,看着这支小小的队伍,在守城军官敬畏的注视下,悄无声息地通过吊桥,汇入城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之中。 他们没有打火把,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就是这二十八人,要去追猎一支数万人的大军? 吴三桂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后背已是一片冰凉。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吼道:“传令下去!把缴获的美酒都搬上来!告诉弟兄们,今夜不醉不归!篝火给我烧旺点,让鞑子的探子在三十里外都能看见!” …… 离开山海关三十里后,林渊勒住了马。 队伍停了下来,二十七骑在黑暗中静默着,与周围的荒野融为一体。 林渊闭上了眼睛,心神沉入脑海。 刹那间,斗转星移。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星空之下,脚下,是一副巨大的、散发着微光的舆图。那正是大明国运图。 图卷之上,代表大明疆域的版图,依旧被大片的黑色墨迹所侵蚀,但北京城上空那血红的倒计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相对稳固的淡金色气运。山海关的位置,金光璀璨,如同一颗钉死在图卷上的太阳,将周围的黑气驱散了不少。 然而,顺着山海关往西,整条北方的防线,从蓟州、宣府到大同,都呈现出一种黯淡的、如同朽木般的灰败之色。尤其在大同的位置,一缕极其阴冷的黑气,正像毒蛇一般,悄然探出了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渊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多尔衮的选择,从国运的层面上,已经对大明造成了新的威胁。山海关之捷带来的国运提升,正在被这道新的裂痕所抵消。 就在此时,他身侧的星光微微汇聚,一道素雅的身影凭空出现。青衣罗裙,云鬓高挽,正是柳如是。 她在国运图中的投影,比在现实中更多了几分飘逸与空灵,眼神清澈,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纷扰。 “夫君此行,如龙入海,妾身本不该多言。”柳如是的声音,在林渊的心神中响起,温婉却又带着一丝凝重,“只是,妾身观这国运图之变,心中略有不安。” “你说。”林渊看着她,眼神柔和。这些与他命运相连的女子,早已不是深闺中的附庸,而是他最核心的智囊。 柳如是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图卷上那条从山海关延伸至大同的灰败防线。 “多尔衮此举,看似是穷途末路的挣扎,实则是一招毒辣的试探。他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赌徒,在输光了身上的银子后,押上了自己的性命,来赌我们这间屋子,不止一扇门。” 她的分析,与林渊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赌对了。”林渊平静地说道。 “是,他赌对了。所以,即便夫君此次能于聚马坡斩断其爪牙,甚至侥幸除了多尔衮本人,也只是治标,而非治本。”柳如是的目光变得深远,“这条防线上的漏洞,已经被他撕开给天下人看了。今日走了一个多尔衮,明日,或许就是无数个想来分一杯羹的豺狼。” 她顿了顿,继续道:“因此,妾身以为,当务之急,除了解决多尔衮这头受伤的饿狼,更要着手巩固整条北方防线。修缮城墙,增筑堡垒,清查兵额,补充兵力,将从山海关到大同的九边防务,拧成一股绳。只有将这面墙修得固若金汤,才能真正让关外的野心家们,彻底断了念想。” 林渊静静地听着。柳如是的建议,是从整个大明安危的战略层面出发,弥补了他只专注于眼前战局的些许疏漏。 “你说的对。”林渊点了点头,“此事,等我从大同回来,便立刻着手。我会向陛下请旨,总领九边戎政,将这股力量,彻底握在自己手里。” “妾身担心的,还不止于此。”柳如是黛眉微蹙,指向了图卷的另一处,那是山西与陕西的交界地带,那里,盘踞着另一股巨大的、翻涌不休的黑气。 “李自成。” “北方的饿狼虽然受了伤,可西边的豺王,不过是在舔舐伤口,休养生力。”柳如是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忧虑,“李闯虽败于京城,但其根基未损,麾下数十万大军尚在。此刻,他盘踞在山西、河南一带,正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多尔衮入山西,看似是与我大明为敌,焉知他不会与李闯暗通款曲?一旦狼狈为奸,一南一北,夹击京畿,则山海关之捷,将毫无意义,我大明,危矣!” 柳如是的话,如同一记警钟,在林渊心头敲响。 他确实有些轻视了李自成。在他看来,一个已经被自己击败过的手下败将,暂时翻不起什么大浪。可经柳如是提醒,他才意识到,这条“百足之虫”,远未到死的时候。 而多尔衮的出现,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催化剂,让这两股势力,爆发出更可怕的能量。 林渊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看来,我的计划,得改一改了。”他看着图卷上大同的位置,又看了看李自成盘踞的方位,一个更大胆、也更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多谢你,如是。”林渊的心神从国运图中退出,意识回归身体。 他睁开眼,眼前的黑暗,似乎比刚才更加清晰。他能听到风声,虫鸣,以及二十七名亲卫平稳的心跳。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仅仅把目标放在多尔衮身上了。 他要做的,是在大同,布一个更大的局。 一个能将多尔衮和李自成,都拖进来的局。 他要在这山西之地,毕其功于一役。 “小六子。”林渊忽然开口。 队伍中,一名身材略显瘦削的骑士催马上前。 “在,渊哥。” “传我的令,给我们在李自成军中的暗线。”林渊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告诉他们,就说我林渊,在山海关大败多尔衮后,拥兵自重,不听朝廷号令,正与吴三桂合谋,欲割据辽东,划江而治。” 小六子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渊哥,这……这是为何?”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要给李闯王,送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和我‘联手’,共取大同,瓜分山西的机会。” 他抬起头,望向大同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时,独有的兴奋与残忍。 “出发!” 一声令下,二十八骑再次启动,如同一支黑色的箭,悄无声息地射向了茫茫的旷野。 狩猎,开始了。 只是这一次,猎人盯上的,不止一头猎物。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林渊的采纳,大规模军事改革 ### 旷野无垠,星垂于野。 二十八骑在苍茫的夜色下疾驰,马蹄踏在干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大地古老的心跳。他们是这片死寂天地间唯一流动的生命,像一柄被投掷出去的黑色标枪,目标明确,沉默而致命。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草木枯萎的气息。林渊伏在马背上,目光平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柳如是清冷而坚定的声音。 “……将从山海关到大同的九边防务,拧成一股绳。” “……今日走了一个多尔衮,明日,或许就是无数个想来分一杯羹的豺狼。” 是啊,豺狼。 这个天下,从不缺豺狼。 杀一个多尔衮,能换来十天的国运。可若是大明的这面墙,处处都是窟窿,那他林渊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只是一个疲于奔命的裱糊匠,今日补东墙,明日补西墙,终有墙倒屋塌的一天。 山海关的大捷,是一剂强心针,让大明这具行将就木的躯体,暂时回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若不能化为真正的气血,流遍四肢百骸,终究会散去。 他如今是兵部尚书,是大明法理上的最高军事长官。这个位置,不能只是一个名头,一个让他便宜行事的护身符。他必须用这个权力,去重塑这支军队的骨与魂。 “停。” 林渊忽然勒住马,抬起了手。身后的二十七骑令行禁止,瞬间从疾驰化为静止,连人带马,仿佛都变成了黑夜里的雕塑。 他们寻了一处背风的土坳,燃起一堆小小的篝火,火光被小心地控制着,只在几尺见方内跳动,驱散些许寒意。 没人说话,各自从行囊中取出干硬的肉脯和清水,默默进食。小六子凑到林渊身边,递过一个水囊。 “渊哥,歇会儿吧。” 林渊接过水囊,却没有喝,而是从马鞍旁的皮囊里,取出了一卷上好的澄心堂纸,一方小巧的端砚,还有一支狼毫笔。这些东西,与周围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倒像是京城书房里的物件。 小六子看得一愣。他们是来杀人的,是来行刺敌国摄政王的,渊哥怎么还带上了文房四宝? 林渊不理会他的诧异,将纸铺在自己腿上,借着微弱的火光,蘸饱了墨,开始飞快地书写。他的笔尖在纸上游走,时而迅捷如风,时而凝重如山。他写的不是诗词文章,而是一道道足以让整个大明军界天翻地覆的军令。 第一封,是给吴三桂的。 信中,他先是对山海关守军的功绩大加赞赏,随即话锋一转,直接下达了命令。他要求吴三桂,以关宁军为试点,立刻开始整编。 其一,清汰。凡军中超过四十岁,或身有旧疾、怯懦避战者,一律清退出战斗序列。但并非驱逐,而是编入辅兵营,负责后勤、屯田。每人发给双倍退伍银,家属优先安置。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为大明流过血的,绝不会被抛弃。 其二,招募。在辽东流民与本地无地壮丁中,招募新兵。标准只有三条:身家清白,无劣迹;体魄强健,能负重五十斤行军二十里;年纪在十六到二十五岁之间。不问出身,不看背景。 其三,重组。打破原有关宁军的旧有编制,以一千人为一“营”,五百人为一“部”,百人为一“总”,十人为一“队”。军官全部重新任命,以战功为唯一标准。原有的那些靠着裙带关系、欺压兵卒的将领,要么降级,要么滚蛋。 其四,立规。颁布新的军法,共计“十斩”之罪。临阵退缩者斩,克扣军饷者斩,欺辱百姓者斩……他要用最严酷的纪律,来约束这支军队。同时,也要给出最优厚的待遇。军饷按月足额发放,战功赏赐当场兑现,阵亡者抚恤直达家属,其子女由军中统一抚养成人。 林渊在信的末尾写道:“长恭(吴三桂的字),此非练兵,乃是铸魂。以山海关为熔炉,以关宁铁骑为铁胎,为我大明,铸出一支战无不胜的新军。事成之日,辽东万里,皆归君掌。” 这封信,是命令,也是许诺。既是敲打,也是拉拢。吴三桂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该怎么做。 写完给吴三桂的信,林渊又铺开一张新纸,写第二封。这一封,是给远在京城的柳如是和钱彪的。 他以兵部尚书的身份,草拟了一份正式的兵部条陈,准备让柳如是润色后,通过钱彪的秘密渠道,直接呈送给崇祯皇帝。 这份条陈的核心,便是将山海关的试点经验,向全国推广。 他要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京营”、“边军”、“地方卫所”三级军事体系。京营负责拱卫京畿,为战略预备队;边军负责戍守边疆,抵御外敌;卫所则负责地方治安与屯田。 最关键的一条,是兵权的收归。他要求,天下所有军队的调动、将领的任免、军饷的发放,都必须由兵部统一节制。各地总兵、巡抚,只有指挥权,无人事与财政权。 这等于是在挖所有地方实力派的根。此令一出,朝堂必将掀起轩然大波。但林渊不在乎,他就是要用山海关大捷的赫赫威势,以及崇祯皇帝此刻对他的绝对依赖,来强行推动这件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要将大明这盘散沙般的军事力量,重新捏合成一个拳头。一个只听命于他林渊的铁拳。 小六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虽然不完全明白信里的内容,但也感受到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令人心悸的魄力。渊哥这哪里是在写信,这分明是在纸上调兵遣将,重整河山。 “渊哥……”小六子忍不住小声问,“咱们……咱们不是在追杀多尔衮吗?您写这些……那些京城的老爷们,能听您的?” 林渊吹了吹信纸上未干的墨迹,头也不抬地说道:“杀一个多尔衮,只能解决一时之患。但这两封信,却能解决一世之忧。” 他抬起头,看着一脸懵懂的小六子,笑了笑。 “我们现在做的,是猎杀一头闯进院子里的狼。但如果院子的篱笆到处是洞,杀完这头,还会有下一头。我现在,就是要让他们,去把篱笆给我扎结实了。这几张纸,比我们手里的刀,要锋利一百倍。” 小六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只知道,渊哥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 林渊将两封信仔细折好,分别用火漆封口,递给两名白马义从。 “你们两个,立刻返回。一封送至山海关吴总兵处,务必亲手交到。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交给柳大家。告诉他们,按信中所言,即刻去办,不必等我。” “是!”两名骑士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信揣入怀中,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队伍,从二十八人,变成了二十六人。 林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胸中那股因柳如是提醒而生的郁结之气,随着这两封信的寄出,消散了大半。 布局已经落下,棋子已经开始移动。现在,他可以专心致志地,去做那个猎人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鸟鸣,三长两短。这是白马义从的斥候信号。 一名负责警戒的骑士立刻回应了一声。片刻后,一道黑影从远处的黑暗中电射而至,悄无声息地落在土坳旁。 “渊哥!”斥候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疑惑,“前方二十里,发现踪迹!” 林渊眼神一凝:“是多尔衮的主力?” “不……”斥候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不是大军。是一支小部队,大概百十人,护送着几辆大车,行进速度很慢。看旗号,是正黄旗的。但奇怪的是,他们走的方向,不是去大同,而是……奔着西边去了。” 西边? 林渊走到斥候身边,摊开一张简易地图。西边,是陕西的方向。是李自成的地盘。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测,瞬间浮上心头。 多尔衮这个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要能忍,也还要阴狠。他不仅想“围魏救赵”,他这是在“引狼入室”!那几辆大车里,装的恐怕不是金银财宝,而是送给李自成的一份“投名状”! 林渊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有意思。他正愁怎么把李自成这条大鱼也给钓进来,没想到,多尔衮竟然主动帮他送来了鱼饵。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土豆神种的推广,解决粮食危机 ### 夜风卷起尘沙,在土坳边缘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荒原的叹息。 斥候带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林渊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圈冰冷的涟漪。 多尔衮,比他预想的还要果决。 山海关的惨败,非但没有击垮他的意志,反而逼出了一条更加阴狠毒辣的计策。他这是要将李自成这条饿狼也拖下水,用大明的内乱,来换取满清喘息乃至反扑的机会。 “渊哥,怎么办?要不要追上去,把那伙鞑子信使给截了?”小六子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着凶光。在他看来,破坏敌人的联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林渊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地图上,那条从多尔衮主力分岔出去、指向陕西的细微红线,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愈发浓郁。 截?为什么要截? 他正愁自己派出的暗线散播的谣言不够有说服力,多尔衮就亲自派人送来了“证据”。这支正黄旗的队伍,就是送给李自成最好的投名状,也是引诱李自成这条大鱼咬钩的、最肥美的鱼饵。 “不追。”林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让他们去。不但不追,我们还要给他们让开路,确保他们能安安全全地见到李闯王。” “啊?”小六子彻底蒙了,他身边的几个白马义从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林渊没有解释,他只是收起地图,目光转向小六子,那眼神,忽然变得无比郑重。 “小六子。” “在,渊哥。”小六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林渊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比追杀多尔衮,更重要的任务。”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他们心中,此行的目的就是猎杀多尔衮,这是天大的功劳,也是最凶险的使命。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重要? 林渊不理会众人的惊愕,转身从自己那匹神骏的白马鞍侧,解下一个半旧的、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口袋不大,看上去沉甸甸的。 他将口袋丢给小六子。 小六子手忙脚乱地接住,入手的分量让他吃了一惊。他好奇地解开袋口,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扑面而来。他探头往里看,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见里面装满了十几个拳头大小、表皮坑坑洼洼、长着些许芽眼的……泥疙瘩? “渊哥,这……这是啥?”小六子拎着一个,翻来覆去地看,满脸的嫌弃和困惑,“您让我背了一路的石头蛋子?” 一个白马义从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伸手捏了捏,嘟囔道:“还挺硬。渊哥,这玩意儿能当暗器使?砸人脑袋上,估计也能开个瓢。” “噗。”另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张肃杀的气氛,被这几个其貌不扬的“泥疙瘩”冲淡了不少。 林渊看着他们,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东西,叫土豆。也叫……神种。” “神种?”小六子把那土豆凑到眼前,几乎要贴到鼻子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半点“神”的样子,“渊哥,您别开玩笑了。这玩意儿,能吃吗?我瞅着,跟咱们小时候挖的野山药蛋子差不多,那玩意儿又苦又涩,吃多了还闹肚子。” “它不但能吃,而且好吃。蒸、煮、烤、炒,怎么做都行。”林渊的语气平淡,内容却石破天惊,“最重要的是,这东西,不怕旱,不挑地,随便找块沙土地埋下去,用心伺候着,一亩地,最少能收两千斤。” “啥?!” “多……多少?!” “两千斤?!” 这一次,惊呼声再也压抑不住。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死死地盯着小六子手上那个平平无奇的泥疙瘩,眼神里充满了震撼与难以置信。 大明最好的水田,风调雨顺的年景,一亩地撑死了也就收个三四百斤麦子。两千斤?这是什么概念?这是神仙才能种出来的收成! 小六子手一抖,那“泥疙瘩”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用双手捧住,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声音都发颤了:“渊哥,您……您没说胡话吧?一亩地,两千斤?这……这要是真的,那天底下,不就没人会饿死了?” “我从不说胡话。”林渊的目光扫过众人,神情严肃,“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任务。你,现在就离开队伍。”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我给你五个人,你带着这半袋‘神种’,改道南下。不要去州府,不要找官员,就去那些流民聚集的地方,去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村寨。找到最可靠、最本分、也最绝望的农人,把这东西给他们。” 林渊走到小六子面前,伸手将他手里的土豆拿了过来,用随身的小刀,将上面长出芽眼的部分,一块一块地切下来。 “记住,这东西,不是靠种子,是靠这些芽块种的。一块,就是一棵。你要亲手教他们怎么切,怎么埋,怎么伺候。告诉他们,这是上天赐给穷苦人的活路,是‘长生殿’里的仙人,托我带给凡间的福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长生殿?”小六子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对,就叫长生殿。”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以后,所有种这神种的人,都是长生殿的信众。我们的教义,只有一条:谁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跟谁走,谁要抢我们的粮食,我们就跟他拼命。” 小六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终于明白了。 渊哥这哪里是让他去种地,这分明是让他去传道,去收拢天下民心!用这“神种”做敲门砖,在朝廷和官府都看不到的底层,建立起一股只属于林渊的、最坚实的力量! 杀人,是术。诛心,是道。 渊哥的手段,早已超出了刀剑的范畴。 “可是……渊哥,”小六子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却又生出一丝不舍和担忧,“你们要去聚马坡,那么危险……我走了,谁在您身边伺候着?” “我身边,不缺提刀的人。”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但我缺一个能替我,把这活命的种子,撒遍大江南北的人。这件事,只有你能办,也只有你,我才信得过。”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小六子眼眶一热。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 “渊哥,我……我明白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半袋“神种”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整个大明的未来,“您放心,我小六子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把长生殿的种子,种满这天下!” 林渊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点了五名身手灵活、心思缜密的白马义从。 “你们五个,跟着小六子。你们的任务,不是杀人,是保护他,保护这些种子。记住,你们护送的,是大明的根。” “遵命!”五名骑士齐声应诺,神情肃穆。 队伍,从二十六人,变成了二十人。 在微弱的火光下,小六子带着五名亲卫,郑重地向林渊行了一礼。他们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渊,以及留下的同袍,而后翻身上马,调转方向,朝着南方的无边黑暗中驰去。 他们的马背上,没有锃亮的长枪,只有一袋能让大地长出希望的“泥疙瘩”。 林渊目送着他们,直到那六个身影彻底融入夜色,再也看不见。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胸中那股因筹谋天下而激荡的气血,渐渐平复,重新化为猎人般的冷静与沉寂。 棋盘上,最重要的一颗子,已经落下。 现在,他可以安心地,去陪多尔衮和李自成,好好玩一玩了。 他转过身,重新摊开那张粗糙的羊皮地图,目光落在了“聚马坡”那三个字上,眼神幽深,仿佛两口不见底的寒潭。 “好了,长远的后路已经铺下。”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不大,却让剩下的十九名白马义从精神一振。 “现在,该去看看那两条自作聪明的大鱼,有没有胆子,来咬我这个钩了。”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3章 百姓的感恩,对林渊的拥戴 ### 南下的路,比想象中更加荒芜。 风是黄色的,裹挟着无处不在的沙尘,吹在人脸上,像是被一张粗粝的砂纸反复打磨。天也是黄色的,太阳被尘霾遮蔽,只剩一个惨白无力的轮廓,投下的光,让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死气。 小六子一行六人,已经在这片黄色的大地上走了七天。 他们刻意避开了官道和城池,专挑那些荒僻的小路走。沿途所见,触目惊心。土地龟裂,河床见底,偶尔能看到的村庄,大多也是十室九空,剩下的几户人家,门窗破败,像是骷髅空洞的眼窝,静静地凝视着这绝望的天地。 小六子怀里始终抱着那个麻布口袋,像是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他晚上睡觉都枕着它,生怕被野兽叼了去,或是被哪个饿疯了的人摸走。他身后的五名白马义从,也早已没了在关外追杀鞑子时的那股锐气,一个个沉默寡言,只是下意识地将小六子护在中间。 他们见惯了生死,见惯了刀光剑影,可眼前的这幅人间炼狱,比任何战场都更让他们心头发沉。 “头儿,前面好像有村子。”一名眼尖的亲卫指着远处地平线上一个模糊的黑点。 小六子勒住马,眯着眼望去。那确实是一个村落的轮廓,但死气沉沉,连一丝炊烟都看不到。 “过去看看。”他沉声说道。 越是靠近,那股腐朽绝望的气息就越是浓郁。村口那棵据说已经活了百年的大槐树,如今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像一个临死前挣扎的老人。 村里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直到他们一行人骑马走进村子,才终于有了一些“活气”。 几扇破烂的木门后,探出几张蜡黄的脸,那些人的眼睛里,没有好奇,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警惕,像一群被饥饿折磨得失去了所有情感的野兽,在打量着闯入领地的陌生生物。 几个衣不蔽体的孩子,肚子鼓胀得像青蛙,四肢却细得如同干柴。他们靠在墙角,默默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不哭不闹,只是眼神空洞。 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老人,从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屋里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几位军爷……是路过,还是……”老人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沙子。他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身上的劲装和腰间的佩刀,以及那几匹膘肥体壮的战马。 在这样的年景,这样的人,通常只代表着一件事——催粮,要命。 小六子翻身下马,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这村里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他对着老人,笨拙地拱了拱手。 “老丈,我们不是官兵,也不是来要粮的。我们只是路过,想讨口水喝。”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和,但老人和那些躲在门后的村民,眼中的警惕没有丝毫减退。 讨水喝?这方圆百里,地都裂了,井都干了,哪来的水给你们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壮汉喝? “村里……没水了。”老人摇了摇头,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军爷还是去别处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小六子知道,跟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渊哥说了,对这些快要活不下去的人,任何言语都比不上一口能填饱肚子的吃食。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回身从马鞍上解下那个珍贵的口袋,在村民们警惕的注视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泥疙瘩”。 “这是……啥?”老人愣住了。 门后也传来几声压抑的、带着困惑的议论。 “石头蛋子?” “看着倒挺圆乎,能干啥?当砖头砸人?” 小六?看着他们嫌弃又困惑的表情,想起了自己在土坳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时的反应,心里竟觉得有些好笑。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庄重一些。 “老丈,这东西,叫土豆。是能吃的,也是能种的活命粮。” “能吃?”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怀疑所取代,“小哥,你莫要消遣我们这些快死的人了。这土疙瘩,硬邦邦的,怎么吃?吃了,怕不是要把肠子给坠断了。” 小六子笑了。他知道,是时候了。 “老丈,能不能借你家灶台一用?再给我一捆柴,一瓢水。水不用多,润润锅就行。”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摸出半块碎银子,递了过去,“就当是借用你家地方的谢礼。” 那半块碎银子在灰败的日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老人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急促了些。他身后的门缝里,也传来了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半块银子,足够他们去镇上换好几斗活命的陈米了。 老人盯着那银子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小六子真诚的脸,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接了过去。 “柴……柴火不多了……水……水缸里还有点底子……” 有了银子开路,事情就好办多了。 小六子跟着老人进了屋,他那五个亲卫则牵着马,守在屋外,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土屋里光线昏暗,家徒四壁。小六子也不嫌弃,熟练地架起锅,生起火。他没用水煮,因为水太金贵了。他直接把一个土豆扔进了烧热的铁锅里,用火炭的余温慢慢地烤。 很快,一股奇异的、带着焦香和泥土芬芳的香气,从屋里飘了出来。 这是一种他们从未闻过的味道。 不同于麦子的清香,也不同于米饭的甜糯,那是一种朴实而厚重的、能直接钻进人五脏六腑的香气。 村里,起风了。 不是那种卷着沙尘的黄风,而是一股由香气带起的、看不见的人心之风。 原先躲在门后的村民,一个个都挪了出来,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不自觉地向着那间土屋聚拢。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在院子外伸长了脖子,用力地嗅着空气中那股霸道的香味,喉头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那些原本麻木呆滞的孩子,眼睛里也渐渐有了光。他们舔着干裂的嘴唇,死死地盯着土屋的门口。 当小六子用两根木棍,夹着那个表皮烤得焦黄、裂开一道口子的土豆走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 他把滚烫的土豆放在一块还算干净的石板上,用小刀轻轻一分为二。 “刺啦”一声,白色的热气升腾而起,内里那金黄色的、沙软滚烫的内瓤,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眼前。香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浓郁得仿佛是实质,狠狠地撞进了每个人的鼻腔。 小六子用刀尖挑起一小块,吹了吹,递到之前那个肚子鼓胀的小男孩面前。 “娃,尝尝。” 小男孩看着那块冒着热气的东西,想伸手,又害怕地缩了回去,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母亲。那个蜡黄脸的女人,紧张地盯着小六子,又看了看那香气扑鼻的土豆,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她推了推自己的孩子。 小男孩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黑乎乎的小手,捏起那块土豆,飞快地塞进嘴里。 他愣住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 下一秒,小男孩的眼睛猛地瞪圆了,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软糯、香甜,带着一点点焦香,一入口,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他甚至来不及咀嚼,就囫囵着咽了下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石板上剩下的半块土豆,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这个反应,比任何语言都有说服力。 “咕咚。” 不知是谁,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小六子笑了,他把剩下的土豆分成小块,分给几个孩子和那位村里的老人。 一场无声的盛宴,就在这破败的村口开始了。那些被饥饿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村民,在品尝到那一口温热软糯的食物后,许多人竟抱着那小小的一块土豆,嚎啕大哭起来。 那是绝望尽头的宣泄,也是被遗忘的、名为“希望”的味道。 等所有人都平复下来,小六子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乡亲们,这东西,叫神种!不仅好吃,而且好种!一亩地,用心伺候,最少能收两千斤!” “两千斤!” 人群炸开了锅。如果说之前的美食只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那这个数字,则让他们看到了神迹! 小六子看着他们眼中燃起的熊熊火焰,想起了渊哥的嘱托。 他站上一块石头,神情肃穆。 “这神种,是上天怜悯我等穷苦百姓,通过一位在世的真仙‘长生殿主’,赐下的活路!殿主有令,凡我信众,皆可得神种,以求温饱!” “长生殿?真仙?”村民们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敬畏。 “殿主说了,我们长生殿的教义,只有一条!”小六子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小小的村庄上空,“谁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跟谁走!谁要抢我们的粮食,我们就跟他拼命!” 这简单粗暴的教义,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每个村民的心坎上。 没有复杂的经文,没有虚无的来世。就是吃饭,活下去。 “我们……我们跟你干!”之前那个老人,拄着拐杖,第一个跪了下来,声音嘶哑却坚定,“求真仙……求殿主,赐我们活路!” “求殿主赐我们活路!” 呼啦啦一下,所有村民,无论老幼,全都跪了下去。他们看着小六子,像是看着从天而降的神使。 小六子心中激荡,他知道,渊哥的谋划,成了。 他指挥着村民,将村里最后一块还算湿润的土地平整出来。然后,他亲手演示,将一个个土豆切成带着芽眼的块茎,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 那些刚刚还被视为“泥疙瘩”的东西,此刻在村民眼中,已是比金元宝还要珍贵的圣物。他们用近乎虔诚的姿态,将一块块希望,亲手种下。 当最后一块土豆种完,村民们用家里仅存的水,小心地浇灌着这片土地。他们看着那片湿润的黑土,仿佛已经看到了几个月后丰收的景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久违的、名为“憧憬”的笑容。 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很快被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 村口,出现了七八个骑着劣马、手持棍棒的泼皮无赖。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他勒住马,看着在田里“玩泥巴”的村民,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哟,王老头,还有力气刨地呢?看来上次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啊!这个月的孝敬,准备好了吗?” 胖子的目光随即被小六子和他身后的五名亲卫吸引了。他看到了他们挺拔的身姿,精良的佩刀,以及那几匹神骏的战马,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贪婪。 “哪来的肥羊,不懂规矩吗?到了爷爷我的地盘,不先来拜码头?” 他嚣张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之上。 村民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刚浮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4章 夜,再次降临 ### 聚马坡的风,硬得像刀子。 这里是太行山余脉的一处隘口,地势险要,怪石嶙峋,连最耐旱的沙棘都长得稀稀拉拉。自从小六子和那两名传令的亲卫离队后,林渊一行剩下的二十人,便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如同幽灵般游荡了数日。 他们不再是那支在山海关外如白色闪电般撕裂敌阵的天降神兵,而是化作了最沉静、最耐心的猎人。每个人都收敛了所有的锋芒,连同胯下的战马,都仿佛与这片枯黄的山石融为一体。 白日,他们潜伏于山岩的阴影中,只派出一两名斥候,如苍鹰般盘踞于制高点,俯瞰着下方蜿蜒的官道。夜里,他们则在星光下无声地移动,循着多尔衮大军留下的蛛丝马迹,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 追杀,有时候比的不是速度,而是耐心。 林渊知道,多尔衮是一头受了伤的猛虎,越是急于求成,越容易被他反噬。他要等的,是一个最佳的时机。 夜,再次降临。 队伍寻了一处三面环山、入口隐蔽的山谷宿营。篝火没有点燃,所有人都只是裹紧了身上的皮裘,靠着冰冷的岩壁,啃食着干硬的肉脯。水囊里的水也需要省着喝,在这滴水贵如油的地方,每一口都关乎性命。 寂静中,只有风声和偶尔响起的马匹喷鼻声。 一名白马义从走到林渊身边,递上自己的水囊,声音压得极低:“渊哥,喝点水吧。” 林渊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留着。他靠在岩石上,目光越过谷口,望向远处被夜色笼罩的、连绵起伏的山脉轮廓。那片黑暗的尽头,是多尔衮的主力大军,而在另一个方向,是李自成盘踞的陕西。 两头饿狼,都在等着撕咬大明这块腐肉。 山海关的大捷,像是一场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大明的夜空,给了无数人希望。可烟火过后,夜,还是那么黑,那么冷。 他派出了两名信使,将军事改革的雷霆之策送往京城和山海关。这是在扎紧大明的篱笆,重铸筋骨。 他又派出了小六子,带着那半袋不起眼的土豆南下。那是在播撒希望的种子,固本培元。 一内一外,一刚一柔。这些布局,是为了让大明能活下去,活得久一点。 可仅仅是活着,还不够。 林渊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山海关城墙上的景象。那些被红夷大炮轰出的巨大豁口,那些在炮火中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关宁军士卒。白马义从的冲锋固然锐不可当,但那是在特定的时机、特定的地点,出其不意地切入敌军侧翼才取得的辉煌战果。 他麾下的这支力量,是一柄当世最锋利的匕首,适合暗杀、突袭、斩首。 但面对一座坚城,面对成建制的炮兵阵地,匕首的作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可以靠着白马义从,杀一个多尔衮。可他杀得尽满清所有的阿哥、贝勒吗?他不可能永远依靠这种近乎奇迹的骑兵冲锋来决定一场国战的胜负。 大明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一种能够堂堂正正地在正面战场上,将敌人碾碎的力量。 一种能让城墙化为齑粉,让骑兵冲锋变成笑话的力量。 火器。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林渊的脑海。 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沉入到那片只有他能看见的、浩瀚的星空之中。 【大明国运图】。 图卷之上,原本侵蚀了大半疆域的黑色墨迹,此刻已经消退了许多。尤其是在北方边境线一带,代表灾厄的黑色淡薄如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厚重的金色。 北京城上空,那血红色的亡国倒计时,数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亡国倒重计时:42天】 江南一行,绑定李香君,国运+7%,倒计时增加未知。山海关大捷,国运暴涨,倒计时增加10天。清除东厂王德化,整肃朝纲,国运再次提升,倒计时增加2天。 每一次的努力,都在这图卷上得到了最直观的体现。这让他疲惫的精神,得到了一丝慰藉。 他的意识在图卷上空掠过,最终,停留在了那片代表着“国运馈赠”的区域。那里像一片星云,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奖励,有些已经点亮,有些则依旧黯淡。 【土豆神种】:已解锁。 【水泥配方】:已解锁。 【顶级音律】:已解锁。 …… 林渊的目光,从这些已有的馈赠上一一扫过,最终,牢牢锁定在一个至今仍是灰暗状态的图样上。 那是一个复杂而精密的图样,画着一门造型粗犷、炮身修长的大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注解。 【红夷大炮技术图】 (说明:收录了当世最顶尖的红夷大炮铸造全套工艺,包括不限于:铁模铸炮法、炮身镗光技术、颗粒火药配方、标准化炮弹规格。解锁此项技术,可让大明的火炮制造水平,领先世界半个世纪。) 林渊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 领先世界半个世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是何等诱人的字眼。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这意味着,他可以打造出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炸膛率更低的火炮。他可以组建起一支无坚不摧的炮兵部队,无论是用来守城,还是用来攻坚,都将是碾压性的存在。 想象一下,当满清的八旗铁骑自以为傲地发起冲锋时,迎接他们的,是上百门新式火炮组成的死亡弹幕。 想象一下,当李自成的大军围困某座坚城时,城墙上喷吐的火舌,能将他们的攻城器械和血肉之躯一同撕碎。 这才是战争的艺术,是工业对农业的降维打击! 林渊的意识化作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朝着那个灰暗的图样伸了过去,试图将它点亮。 然而,就在他的意识触碰到图样的一瞬间,一行冰冷的金色小字,在图样上方浮现。 【解锁条件:绑定下一位凤星】 果然。 林渊心中叹了口气,却并不意外。 这国运图的核心规则,从未改变。想要获得逆天改命的馈赠,就必须找到那些凝聚了时代气运的奇女子,获得她们的真心,将她们从悲惨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每一次绑定,都是对这个末日时代的一次拯救,也是对他自身实力的一次巨大飞跃。 从陈圆圆带来的三千白马义从,到柳如是带来的顶级谋略,再到董小宛的舆图天赋和李香君的音律战歌……每一位凤星,都为他补上了不可或缺的一环。 而这下一位凤星,她所代表的,将是大明的钢铁与火焰,是这个王朝走向强盛的工业基石。 林渊的意识,缓缓从国运图中退出。 他睁开眼睛,山谷里的风似乎更冷了,但他的胸膛里,却有一团火在燃烧。 追杀多尔衮的计划,依旧要继续。这是震慑宵小、稳定军心的立威之战。 但是,在他的计划表上,一项新的、优先级更高的任务,已经被标注了出来。 寻找下一位凤星。 “渊哥,想什么呢?” 身边,那名亲卫看到林渊睁开眼,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他觉得今晚的渊哥,似乎有些不同。身上的那股猎人般的肃杀之气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宏大的东西,像是在思考着整个天下的棋局。 林渊转过头,看着那张年轻而忠诚的脸,微微笑了笑。 “我在想,我们不能光靠手里的刀。” “那靠什么?”亲卫有些不解。 林渊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的黑暗,眼神悠远而明亮。 “靠能把山都炸平的大家伙。”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股全新的、更加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运筹帷幄、执掌乾坤的自信。 多尔衮要杀,但不能再是他计划的全部。 大明的未来,不能只押在一场惊险的刺杀上。 他需要炮,需要无数门能决定战争走向的、前所未有的大炮。 而这一切的关键,都系于一个还未曾谋面的女子身上。 她会是谁? 是藏于深宫的贵女,还是隐于市井的才姝?是精通算学的大家闺秀,还是……另有奇才的民间女子? 国运图上,关于下一位凤星的提示,还是一片迷雾。 林渊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他知道,寻找她的过程,或许会比追杀多尔衮更加艰难,但其意义,却要重大百倍。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那颗因激动而火热的心,重新归于冷静。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响起,清晰而坚定,“明日起,加快行军速度。天亮之前,我要看到聚马坡的全貌。” 猎杀,需要提速了。 因为在这场猎杀之后,还有一场更重要的寻觅,在等待着他。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5章 国运图的提示,工匠精神的凤星 ### 聚马坡的风,比刀子更伤人。 它不锋利,却无孔不入,带着太行山深处亘古不化的寒意,钻进皮甲的缝隙,贴着皮肤,一点点抽走身体里的热量。 林渊和他的十九名白马义从,就像是嵌入这片荒凉山岩中的二十尊雕塑,已经在这里潜伏了整整两天。 没人抱怨,甚至没人挪动一下僵硬的身体。 耐心,是顶级猎手最锋利的武器。 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自己正在追猎的,是当世最凶猛、最狡猾的一头猛虎。任何一丝急躁,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一名斥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从远处的山脊上滑下,来到林渊身边,嘴唇冻得发紫,呵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吹散。 “渊哥,鞑子主力还在三十里外扎营,没有移动的迹象。他们派出的哨探多了两倍,几乎把周围的山头都梳了一遍,非常警惕。” “知道了。”林渊点了点头,声音平静,“继续盯着。” 斥候领命,再次融入了身后的山石阴影之中。 山谷里重归寂静,只剩下风声呜咽。 林渊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远处灰黄色的天际线上。他的思绪,早已飘出了这片肃杀的猎场。 山海关的大捷,是一场辉煌的胜利,也是一记响亮的警钟。 他亲眼见过,在红夷大炮的轰击下,关宁铁骑引以为傲的城防,脆弱得如同沙堡。他也亲身感受过,白马义从的冲锋,固然能在特定的时机撕裂敌阵,但这种胜利,带着太多的偶然性。 那是一场奇袭,是一次赌博。 他赌赢了,但国战的棋盘上,不能永远指望靠赌博来取胜。 白马义从是天下最锋利的匕首,可匕首终究是匕首,能用来刺杀、斩首,却无法用来攻城拔寨,更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击溃数万大军。 他可以靠着这支奇兵,刺杀一个多尔衮。 可满清,不止一个多尔… … 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一种能让所有阴谋诡计、所有骑兵冲锋,都显得苍白无力的,堂皇正道的力量。 这两个字,像火炭一样,在他的心底灼烧着。 火器。 林渊缓缓闭上眼,将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他的意识,如同一缕青烟,脱离了冰冷的躯壳,进入了那片只有他能看见的,浩瀚而神秘的星河之中。 【大明国运图】。 眼前的景象,让他紧绷的心神,得到了一丝慰藉。 图卷之上,那曾经几乎覆盖了整个大明疆域的黑色墨迹,如今已如潮水般退去了大半。北方的边境线,山海关的位置,更是被一层厚重沉稳的金色光芒所笼罩,稳如泰山。 而被黑气侵蚀最严重的江南,也因为马士英的倒台和李香君的绑定,黑气淡薄,隐隐透出新生的绿意。 最让他心安的,是京城上空。 那悬顶的、血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亡国倒计时:42天】 从最初令人绝望的30天,到如今的42天。这增加的不仅仅是十二天的时间,更是从深渊边缘被硬生生拉回来的喘息之机。 他的意识在图卷上空盘旋,掠过那些已经点亮的区域。 【白马义从】、【顶级谋略】、【舆图天赋】、【顶级音律】…… 每一项馈赠,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照亮了前路。 但他的目光,并未在这些已有的成就上过多停留。他像一个贪婪的寻宝者,径直飞向了那片代表着“国运馈赠”的星云深处。 在那里,有一副图样,至今仍是灰暗的,却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带着硫磺与钢铁气息的沉重引力。 那是一门造型粗犷、炮身修长的火炮,线条充满了力量感。旁边,一行小字注解,清晰地浮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红夷大炮技术图】。 (说明:收录当世最顶尖的红夷大炮铸造全套工艺,包括不限于:铁模铸炮法、炮身镗光技术、颗粒火药配方、标准化炮弹规格。解锁此项技术,可让大明的火炮制造水平,领先世界半个世纪。) 领先世界半个世纪! 林渊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土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行字的份量。 这不仅仅意味着更远的射程,更大的威力,更低的炸膛率。 这意味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军事革命! 这意味着,他可以组建起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炮兵。当满清的八旗铁骑还在迷信弓马骑射时,迎接他们的,将是如同钢铁风暴般的毁灭性弹幕。当李自成的流寇大军蚁附攻城时,城墙上喷吐的火舌,能将他们的血肉之躯连同简陋的攻城器械,一同化为焦炭。 这才是战争的艺术。 是工业对农业的降维打击!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意识之手,朝着那副灰暗的图样触碰过去。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图样的一瞬间,一行冰冷的金色小字,如同水面的涟漪,在图样上方缓缓浮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解锁条件:绑定下一位凤星】 果然如此。 林渊心中轻叹,并不觉得意外。 这国运图的规则,简单粗暴,却又公平无比。想要获得逆天改命的馈赠,就必须去寻找那些散落在大明各地的“凤星”,获得她们的真心,将她们从各自的悲惨命运中解救出来。 每一次的绑定,都是对这个末日时代的一次救赎,也是对他自身力量的一次补完。 陈圆圆带来了横扫千军的武力。 柳如是带来了运筹帷幄的智力。 董小宛和李香君,则分别补上了后勤统筹与士气人心的软实力。 每一位凤星,都不可或缺。 而这下一位,她所代表的,将是大明的钢铁与火焰,是这个古老王朝迈向新生的工业基石。 那么,她会是谁? 就在林渊心中升起这个疑问的同时,国运图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渴求,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见图卷之上,那片灰暗的、代表“红夷大炮技术图”的区域,忽然微微一亮。一缕微弱的金色光芒从中分化出来,如同拥有生命的游丝,飘飘荡荡,越过山川河流,最终,悬停在了大明疆域的南方。 那片光芒,并不像之前标记陈圆圆等人时那样清晰,只是一个模糊的光团,笼罩着江南往南、闽粤一带的广袤区域。 光团之中,景象变幻不定,如同雾里看花。 林渊凝神望去,隐约看到一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手,那不像是一双女人的手。那双手时而握着沉重的铁钳,在熊熊的炉火前敲打着烧红的铁块,火星四溅;时而又变得无比灵巧,用一把古怪的、带着刻度的铜尺,在一张泛黄的图纸上细细地比量着。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了一些奇特的、由齿轮和杠杆组成的机械模型,结构精巧,闻所未闻。 最后,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四个模糊的、由光影构成的古篆字,在光团中若隐若现。 【格物致知,天工开物】 林渊的意识退出了国运图,猛地睁开双眼。 山谷里的风依旧刺骨,可他的胸膛里,却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不是杀戮的火焰,而是创造的火焰。 “渊哥,想什么呢?” 身边,一名靠着岩壁假寐的白马义从被他起身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好奇地问了一句。他觉得此刻的渊哥,和前几天那个冷静到可怕的猎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那股子纯粹的肃杀之气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宏大的东西。像是一个棋手,不再只盯着眼前的一两颗棋子,而是开始俯瞰整个棋盘的走势。 林渊转过头,看着那张被风霜侵袭得有些皲裂的年轻脸庞,忽然笑了笑。 “我在想,光靠咱们手里的刀,怕是砍不出来一个太平盛世。” 那名亲卫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不靠刀,那靠什么?” 林渊的目光,越过谷口,投向远方深沉的黑暗,那双眸子在夜色里,亮得惊人。 “靠能把山都炸平的大家伙。”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股全新的、运筹帷幄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多尔衮要杀,但不能再是他计划的全部。 大明的未来,不能,也不该只押在一场惊险的刺杀之上。 他需要炮,需要无数门能犁庭扫穴、重定乾坤的新式大炮。 而这一切的关键,都系于那个还未曾谋面的、拥有着“工匠精神”的凤星身上。 她到底是谁?藏身于南方的何处? 国运图的提示,既指明了方向,又留下了一片迷雾。 林渊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与紧迫感。他知道,寻找她的旅程,或许会比追杀多尔衮更加艰难,但其意义,却要重大百倍。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让那颗因激动而火热的心,重新归于冷静。 “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响起,清晰而坚定,驱散了所有的沉闷与寒意。 “收拾行装,即刻出发。天亮之前,我要亲眼看到聚马坡的全貌。” 亲卫猛地站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亮光,大声应诺:“是!” 猎杀,需要提速了。 因为在这场猎杀之后,还有一场更重要的寻觅,在等待着他。他必须尽快结束北方的这场追逐游戏,然后,去南方,找到那位能为大明开辟一个全新时代的……工匠之星。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6章 小六子的新任务,寻找科技凤星 ### 那满脸横肉的胖子,名叫刘三,是这方圆几十里地界上最出名的一条地头蛇。他靠着县里一个做主簿的远房表舅,拉拢了七八个游手好闲的泼皮,平日里靠着敲诈勒索这些早已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村户为生。 此刻,刘三的目光像黏腻的苍蝇,在小六子一行人身上来回打量。他看不懂那几身剪裁合体的劲装是什么来路,但他看得懂那几柄悬在腰间、造型古朴的佩刀绝非凡品,更看得懂那几匹膘肥体壮、眼神灵动的战马,每一匹都价值不菲。 这是几只误入穷山沟的肥羊。 “怎么着?哑巴了?”刘三将马鞭在手心敲了敲,肥脸上挤出一丝狞笑,“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到了这聚马坡的地界,就得守我的规矩。识相的,留下买路财,爷爷我还能让你们囫囵着过去。” 他身后的几个泼皮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手中的棍棒敲得叮当响,试图营造出一种骇人的声势。 然而,他们预想中的恐惧和求饶并没有出现。 村户们的脸色的确是惨白的,那是长期被欺压下形成的本能反应。但他们的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以往没有的东西。他们不自觉地向着小六子和他身后的五名白马义从靠拢,仿佛那几道挺拔的身影,就是能庇护他们的神龛。 小六子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些村民。他只是将分土豆用过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在衣角上擦拭干净,收回鞘中。然后,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刘三。 “你的地盘?”小六子问,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没错!”刘三挺了挺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胸膛,“这聚马坡,我刘三说了算!” “哦。”小六子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向前走了两步,在刘三略带得意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小小的、黑漆漆的铁牌,随手抛了过去。 刘三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铁牌入手冰凉沉重。他低头一看,只见牌子正面用篆文刻着两个字——东厂。 刘三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那是一种血色瞬间被抽干的惨白。他手一哆嗦,那块铁牌险些掉在地上。 东厂! 对他们这种在地方上混日子的泼皮无赖来说,朝廷、官府都还显得有些遥远,可“东厂”和“锦衣卫”这两个词,却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那是能让小儿止啼,能让地方官都两腿发软的存在。 “你……你们是……”刘三的声音开始发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小六子没理会他,只是淡淡地对着身后的一名亲卫说道:“老五,你跟这位刘三爷说说,咱们长生殿,现在归谁管。” 那名叫老五的白马义从,是当初跟着林渊从诏狱杀出来的老人。他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刘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东厂提督王德化,前些日子,被渊哥下令抄家灭族了。如今的东厂、锦衣卫,连同整个大明的情报机构,都由我们长生殿殿主,林渊,林大人一手掌管。” 他顿了顿,看着刘三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肥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刚才说,这聚马坡,你说了算?” “噗通”一声。 刘三直接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对着小六子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小人不知道是天使大爷驾到,求大爷饶命,饶了小人这条狗命吧!” 他身后的那几个泼皮,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了棍棒,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 村户们都看傻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刘三爷,此刻却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跪在地上。他们再看向小六子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畏,而是近乎于崇拜了。 这位“神使”不仅能赐下神种,还能一句话就让这些欺压他们多年的恶霸跪地求饶。长生殿……林大人……这该是何等通天的人物! 小六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三,心中毫无波澜。这种货色,他以前在京城街头见得多了,连让他动刀的资格都没有。 “行了,别磕了,再磕你那本来就不多的脑浆子都要出来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刘三如蒙大赦,停下动作,却依旧不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问你,这附近,可有能工巧匠?或者,有没有什么人,因为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被官府当成‘奇技淫巧’给抓起来的?” 渊哥交代的新任务,才是他眼下的头等大事。 刘三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这位“天使大爷”为什么会问这个。但他不敢怠慢,绞尽脑汁地思索起来。 “回……回大爷的话,咱们这穷山沟,哪有什么能工巧匠。要说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小人倒是听说过一耳朵,不过不是在咱们这儿,是在南边,听说是在江西地界,有个怪人,天天摆弄炉子和铁器,结果把一个官办的铁匠铺给炸了,人被抓起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江西? 小六子的心微微一动。这个方向,和渊哥信中提到的南方,大致吻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士正沿着小路疾驰而来,他身上穿着白马义从的制式皮甲,显然是自己人。 骑士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小六子面前,递上一个用火漆封口的竹筒。 “六爷,渊哥的密信。” 小六子接过竹筒,掰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卷薄薄的油纸。他展开油纸,上面的字迹他认得,是渊哥的亲笔。 信上的内容很短。 第一部分,是对他“长生殿”这个名号的肯定。渊哥说,对这些绝望的百姓而言,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信仰,比任何道理都管用。“谁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跟谁走”,这句教义,简单粗暴,直抵人心。 第二部分,则是对他新任务的再次强调和细化。 “小六子,寻人之事,十万火急。此凤星关乎我大明未来国本,其重要性,不亚于山海关之大捷。国运图提示,此人身负‘工匠精神’,有‘天工开物’之才,隐于南方。所谓‘工匠精神’,你或不解。你只需记住,她是一个能将寻常金铁,化为雷霆霹雳的奇人。她能造出比红夷大炮更厉害的火器,能造出真正可以决定国战胜负的‘大家伙’。此等人物,必不容于世俗,或被视为异端,或被当成疯子。你要找的,不是那些循规蹈矩的官坊匠人,而是那些被唾弃、被误解、被埋没的‘怪才’。记住,她是个女子。此事,万万不可对任何人泄露。” 女子…… 小六子拿着信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原以为,渊哥让他找的,会是一个经验丰富、须发皆白的老工匠。他怎么也想不到,能造出“雷霆霹雳”的,竟会是一个女人。 这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可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渊哥不容置疑的语气。他那颗因震惊而掀起波澜的心,很快就被一种更加沉重的使命感所取代。 渊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这是何等的信任。他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搞砸。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凑到火折子前,看着它化为一缕青烟,这才抬起头,眼神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三,又看了看那些满眼期盼的村民。一个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你,刘三。” “在!小人在!”刘三连忙应道。 “从今天起,你和你这帮兄弟,就留在这村里,给老子老老实实地种地。”小六子指了指那片刚开垦出来的田地,“我留下的神种,要是少了一颗,或者伺候得不好,我就拿你的脑袋当夜壶。” 刘三哭丧着脸,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连声称是。 小六子又转向那位村里的老丈,态度温和了许多:“老丈,我留下一位兄弟在这里,帮着你们种地,也看着他们。以后,这聚马坡,就是咱们长生殿的第一个分坛。你们要做的,就是把神种伺候好,然后,帮我留意一件事。” 他压低了声音:“帮我打听所有关于南方,特别是江西、福建、广东一带,那些不走寻常路的能工巧匠,尤其是女匠人的消息。不管消息真假,只要听到,就立刻托人传出去。” 他将一套简单的联络暗号教给了老人和留下的那名白马义从。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停留。 “我们走!” 他带着剩下的四名亲卫和那名信使,翻身上马,朝着南方的官道,疾驰而去。 他知道,大海捞针般的寻觅,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在乡野间慢悠悠地游荡。他需要去人流最密集、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三天后,他们抵达了河南与湖广交界的一处重镇,归德府。 这里是漕运要冲,南来北往的商贾、走夫、游侠、僧道汇聚于此,鱼龙混杂,是天然的情报集散地。 小六子没有去住客栈,而是在城中最混乱的码头附近,租下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白天,他的手下们会扮作寻常的趟子手,在码头、茶馆、酒肆里,用耳朵代替眼睛,收集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而小六子自己,则换上了一身半旧不新的绸衫,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对民间奇闻异事很感兴趣的富家翁。 他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城里最大的瓦子。那里有说书的,有唱曲的,有变戏法的,是各种消息的交汇之地。 他出手阔绰,每次都包下最好的位置,赏钱给得也大方。很快,瓦子里的各路艺人都认得了这位出手不凡的“金主”。 这日,说书先生正讲到一段《封神演义》中的“土行孙地行术”,讲得是活灵活现,引来满堂喝彩。 小六子听完,丢了一块碎银子过去,待那说书先生过来道谢时,他状似无意地问道:“先生,你这故事讲得神乎其神。可这世上,真有这般奇人异士吗?” 说书先生收了银子,眉开眼笑:“客官,这故事自然是假的。不过要说奇人,小的走南闯北,倒是真听过一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说来听听。”小-六子给他斟了杯茶。 “小的听说,在四川青城山,有位道长能画符召雨;在湖广武当山,有位高人能踏雪无痕……”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讲的都是些江湖传闻。 小六子耐着性子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又问道:“那有没有……关于能工巧匠的奇闻?比如,能造出不用马拉自己就能跑的车的,或者能造出会飞的木鸟的?” 说书先生想了想,摇了摇头:“客官,这小的就没听说过了。匠人嘛,都是些苦哈哈,能有什么奇闻。官府把他们管得死死的,谁敢乱来?那可是‘奇技淫巧’,要杀头的。” 又是“奇技淫巧”。 小六子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找对方向了,但也更明白,这条路有多难走。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邻桌两个正在喝酒的徽商的对话,忽然飘进了他的耳朵。 “王兄,你那批从江西景德镇运来的瓷器,路上可还顺利?” “别提了!本该上个月就到的,结果在南昌府耽搁了半个多月!那边的知府,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把城里几个大窑厂的老师傅都给扣了,说是要协助他办一个什么案子,搞得现在人心惶惶,都没人敢开窑了!” 另一个商人好奇道:“什么案子,这么大阵仗?” “谁知道呢!就听说啊,是跟一个女扮男装的怪人有关。那怪人不知是什么来路,租了官府一个废弃的工坊,天天在里面敲敲打打,又是火又是烟的。前阵子,‘轰’的一声,把那工坊给炸上了天!知府大人震怒,当场就把人给抓了,说她是妖人,要严办呢!” “一个女子,竟有这般胆量?” “可不是嘛!听说那女子犟得很,在公堂上一个字都不说,知府没法子,就把她关在私宅的地牢里,想慢慢炮制。还放出话来,说谁能让她开口,说出那‘妖术’的秘密,重重有赏!” 小六子的后背,瞬间绷紧了。 江西,南昌府。 女扮男装的怪人。 摆弄火器,工坊爆炸。 被官府当成“妖人”抓住,软禁在知府私宅。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了他心中那把紧锁的锁孔里。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4章 林渊的反制,制造假象迷惑马士英 金陵楼,天字号院。 请柬被随意地搁在紫檀木的方桌上,烫金的“马”字在烛火下反射着略显浮夸的光。纸是上好的宣纸,墨是顶级的徽墨,就连那封柬的火漆,都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这份请柬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主人的财势与……急不可耐。 鱼鹰的身影如一缕青烟,融入了房间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柳如是正用一把小小的银匙,将新制的香粉拨入博山炉中。香气是清冷的,带着雪后松林的凛冽,恰好中和了这间屋子因奢华而带来的几分暖腻。她没有去看那份请柬,只是轻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鸿门宴的帖子,倒是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一些。” 林渊正对着一盘残局,指间拈着一枚黑子,迟迟未落。他看的不是棋盘,而是窗外。夜色下的南京城,像是被泼了浓墨的画卷,那晚栖霞山的绿火,是画上唯一突兀的、惊心动魄的色彩,虽然早已熄灭,却仿佛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留下了滚烫的烙印。 “一条饿了三天,又被人打断了腿的狼,闻到肉香,自然是等不及的。”林渊的声音很平静,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声。 这声音不大,却让柳如是拨弄香粉的手微微一顿。她抬起那双雾气氤氲的桃花眼,看向林渊,眸光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公子当真要去?马士英府上,此刻怕是龙潭虎穴,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就等着您自投进去。” “所以才要去。”林渊笑了笑,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她身边,低头嗅了嗅那炉中升起的清香,“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敌人,而是未知。一个藏在暗处,能一把火烧掉他全部身家的鬼影,会让他寝食难安。他越是怕,就越会疯狂。”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了一下香炉的盖子,让烟气散得更开一些。 “我若是不去,他会以为我怕了,反而会用更极端的手段来试探。我若是去了,反而是给了他一个能看见、能摸着、能对话的机会。他会觉得,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柳如是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林渊话中的深意。恐惧源于未知,而林渊要做的,就是从一个未知的“鬼”,变成一个具体的“人”。 “可他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柳如是问道。她相信林渊的胆略,但更关心他将如何布局。这已不是简单的赴宴,而是一场在刀尖上演的戏。 “一个他自认为能够理解,能够对付,甚至能够利用的人。”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马士英这种人,浸淫官场多年,骨子里信奉的只有两样东西:权和钱。他不相信忠诚,不相信道义,只相信交易。所以,我就要做一个他最熟悉的‘生意人’。” 他踱回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微凉的茶。 “一个从京城来的,有些背景,有些野心,但同样也有些年轻气盛的‘官员’。我的背后,或许是某个失势的王爷,或许是某个想在江南插一脚的内廷大珰。我来江南,不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为了替我背后的主子,也为我自己,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和银子。” 柳如是的美目中,光彩流转,她彻底懂了。 马士英不怕贪官,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贪官。他懂得如何与贪官打交道,如何用金钱和美色去腐蚀他们,如何用利益去捆绑他们。如果林渊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要彻查江南的酷吏,马士英或许会立刻动用所有力量,鱼死网破。 可如果林渊只是一个更高级的“同行”,一个想来分一杯羹的过江龙,那在马士英看来,一切就都回到了他最熟悉的轨道上。这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搏杀,而是可以谈判、可以交易、可以妥协的生意。 “公子这是要给他画一张饼,一张他看得见,又觉得自己只要踮起脚尖就能够得着的饼。”柳如是掩唇轻笑,风情万种,“只是,这张饼里,藏着钩子。” “不止有钩子,还得有他看得见的‘破绽’。”林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只会让他更加警惕。所以,我这个‘林大人’,必须有弱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如是的身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比如说,年轻,所以行事必然不够老辣,容易冲动。再比如说,贪财,只要利益足够大,就可能被蒙蔽双眼。最后……”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柳如是那绝世的容颜。 柳如是心领神会,她非但没有羞恼,反而配合地站起身,走到林渊身侧,故意用一种慵懒娇媚的语气说道:“最后,还比如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身边带着这么一个招摇的祸水,一看便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持重之人。” “正是此理。”林渊哈哈一笑。 一个有背景、有野心,却又贪财好色、行事略显张扬的年轻权贵。 这个形象,对马士英来说,简直是量身定做。他会觉得林渊虽然背景神秘,却并非无懈可击。他会觉得自己有机会,有机会用他最擅长的手段,将这头过江猛龙变成他圈养的家犬,甚至反过来利用林渊的“京城背景”,为自己烧掉的财富,找到一条新的、更快的补充渠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这场鸿门宴,不是我去闯他的龙潭虎穴。”林渊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而是他主动打开自己的心防,请我进去看一看,他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林渊没有再谈论马士-英,而是与柳如是闲敲棋子,品评香茗,仿佛那份杀机四伏的请柬,真的只是一次寻常的邀约。 直到夜色更深,林渊才起身,开始准备。 他没有选择那些彰显身份的官服,或是华丽的锦袍。而是挑了一件月白色的暗纹杭绸长衫,腰间束着一根碧玉带,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这身打扮,既有世家公子的清贵,又带着几分不拘礼法的随性,恰好符合他为自己设定的那个“京城密使”的身份。 柳如是亲自为他整理着衣领,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颈侧,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公子,周万年那边,已经按您的吩咐,将‘漕运通商总会’的声势造得更大了。如今城里都在传,说您这位‘林大人’,手握海贸的独家许可,只是入会的门槛极高,非身家百万、在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引荐的资格都没有。” “很好。”林渊点了点头,“马士英想必也听说了。今晚,他会问的。” “那公子……”柳如是欲言又止。 “放心。”林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握住她微凉的手,那双手柔软无骨,却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他摆下的宴席,菜是毒菜,酒是毒酒。但吃饭的人,是我。我不动筷,谁又能奈我何?” 他松开手,转身向外走去。 白马义从的几名核心成员,已经换上了普通的家丁服饰,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气息内敛,却如出鞘的利剑。 走到院门口,林渊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灯影中的柳如是。她一袭青衣,立于光影的交界处,绝美的容颜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朦胧。 他忽然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对了,帮我传个话出去。” “公子请讲。” “就说……我这位林大人,平生最恨别人在我面前摆谱。马府的酒菜若是不合胃口,我可能会当场掀了桌子。” 柳如是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林渊的用意,不禁莞尔。 这是在赴宴之前,就先给马士英一个下马威。将一个骄横、跋扈、不按常理出牌的形象,提前植入对方的心里。如此一来,今晚无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在马士英看来,都只会是“意料之中”,反而会让他更加相信林渊就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 看着林渊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柳如是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她转身走回屋里,坐到那盘未下完的棋局前,纤长的手指捻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在了棋盘上,正好截断了黑子的一条大龙。 今夜,南京城无眠。 而马士英府邸,那场精心准备的盛宴,也终于等来了它真正的主角。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4章 林渊的反制,制造假象迷惑马士英 金陵楼,天字号院。 请柬被随意地搁在紫檀木的方桌上,烫金的“马”字在烛火下反射着略显浮夸的光。纸是上好的宣纸,墨是顶级的徽墨,就连那封柬的火漆,都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这份请柬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主人的财势与……急不可耐。 鱼鹰的身影如一缕青烟,融入了房间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柳如是正用一把小小的银匙,将新制的香粉拨入博山炉中。香气是清冷的,带着雪后松林的凛冽,恰好中和了这间屋子因奢华而带来的几分暖腻。她没有去看那份请柬,只是轻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鸿门宴的帖子,倒是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一些。” 林渊正对着一盘残局,指间拈着一枚黑子,迟迟未落。他看的不是棋盘,而是窗外。夜色下的南京城,像是被泼了浓墨的画卷,那晚栖霞山的绿火,是画上唯一突兀的、惊心动魄的色彩,虽然早已熄灭,却仿佛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留下了滚烫的烙印。 “一条饿了三天,又被人打断了腿的狼,闻到肉香,自然是等不及的。”林渊的声音很平静,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声。 这声音不大,却让柳如是拨弄香粉的手微微一顿。她抬起那双雾气氤氲的桃花眼,看向林渊,眸光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公子当真要去?马士英府上,此刻怕是龙潭虎穴,他布下的天罗地网,就等着您自投进去。” “所以才要去。”林渊笑了笑,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她身边,低头嗅了嗅那炉中升起的清香,“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敌人,而是未知。一个藏在暗处,能一把火烧掉他全部身家的鬼影,会让他寝食难安。他越是怕,就越会疯狂。”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了一下香炉的盖子,让烟气散得更开一些。 “我若是不去,他会以为我怕了,反而会用更极端的手段来试探。我若是去了,反而是给了他一个能看见、能摸着、能对话的机会。他会觉得,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柳如是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林渊话中的深意。恐惧源于未知,而林渊要做的,就是从一个未知的“鬼”,变成一个具体的“人”。 “可他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柳如是问道。她相信林渊的胆略,但更关心他将如何布局。这已不是简单的赴宴,而是一场在刀尖上演的戏。 “一个他自认为能够理解,能够对付,甚至能够利用的人。”林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马士英这种人,浸淫官场多年,骨子里信奉的只有两样东西:权和钱。他不相信忠诚,不相信道义,只相信交易。所以,我就要做一个他最熟悉的‘生意人’。” 他踱回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微凉的茶。 “一个从京城来的,有些背景,有些野心,但同样也有些年轻气盛的‘官员’。我的背后,或许是某个失势的王爷,或许是某个想在江南插一脚的内廷大珰。我来江南,不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为了替我背后的主子,也为我自己,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和银子。” 柳如是的美目中,光彩流转,她彻底懂了。 马士英不怕贪官,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贪官。他懂得如何与贪官打交道,如何用金钱和美色去腐蚀他们,如何用利益去捆绑他们。如果林渊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要彻查江南的酷吏,马士英或许会立刻动用所有力量,鱼死网破。 可如果林渊只是一个更高级的“同行”,一个想来分一杯羹的过江龙,那在马士英看来,一切就都回到了他最熟悉的轨道上。这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搏杀,而是可以谈判、可以交易、可以妥协的生意。 “公子这是要给他画一张饼,一张他看得见,又觉得自己只要踮起脚尖就能够得着的饼。”柳如是掩唇轻笑,风情万种,“只是,这张饼里,藏着钩子。” “不止有钩子,还得有他看得见的‘破绽’。”林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只会让他更加警惕。所以,我这个‘林大人’,必须有弱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如是的身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比如说,年轻,所以行事必然不够老辣,容易冲动。再比如说,贪财,只要利益足够大,就可能被蒙蔽双眼。最后……”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柳如是那绝世的容颜。 柳如是心领神会,她非但没有羞恼,反而配合地站起身,走到林渊身侧,故意用一种慵懒娇媚的语气说道:“最后,还比如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身边带着这么一个招摇的祸水,一看便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持重之人。” “正是此理。”林渊哈哈一笑。 一个有背景、有野心,却又贪财好色、行事略显张扬的年轻权贵。 这个形象,对马士英来说,简直是量身定做。他会觉得林渊虽然背景神秘,却并非无懈可击。他会觉得自己有机会,有机会用他最擅长的手段,将这头过江猛龙变成他圈养的家犬,甚至反过来利用林渊的“京城背景”,为自己烧掉的财富,找到一条新的、更快的补充渠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所以,这场鸿门宴,不是我去闯他的龙潭虎穴。”林渊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而是他主动打开自己的心防,请我进去看一看,他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林渊没有再谈论马士-英,而是与柳如是闲敲棋子,品评香茗,仿佛那份杀机四伏的请柬,真的只是一次寻常的邀约。 直到夜色更深,林渊才起身,开始准备。 他没有选择那些彰显身份的官服,或是华丽的锦袍。而是挑了一件月白色的暗纹杭绸长衫,腰间束着一根碧玉带,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这身打扮,既有世家公子的清贵,又带着几分不拘礼法的随性,恰好符合他为自己设定的那个“京城密使”的身份。 柳如是亲自为他整理着衣领,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颈侧,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公子,周万年那边,已经按您的吩咐,将‘漕运通商总会’的声势造得更大了。如今城里都在传,说您这位‘林大人’,手握海贸的独家许可,只是入会的门槛极高,非身家百万、在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引荐的资格都没有。” “很好。”林渊点了点头,“马士英想必也听说了。今晚,他会问的。” “那公子……”柳如是欲言又止。 “放心。”林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握住她微凉的手,那双手柔软无骨,却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他摆下的宴席,菜是毒菜,酒是毒酒。但吃饭的人,是我。我不动筷,谁又能奈我何?” 他松开手,转身向外走去。 白马义从的几名核心成员,已经换上了普通的家丁服饰,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气息内敛,却如出鞘的利剑。 走到院门口,林渊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灯影中的柳如是。她一袭青衣,立于光影的交界处,绝美的容颜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朦胧。 他忽然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对了,帮我传个话出去。” “公子请讲。” “就说……我这位林大人,平生最恨别人在我面前摆谱。马府的酒菜若是不合胃口,我可能会当场掀了桌子。” 柳如是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林渊的用意,不禁莞尔。 这是在赴宴之前,就先给马士英一个下马威。将一个骄横、跋扈、不按常理出牌的形象,提前植入对方的心里。如此一来,今晚无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在马士英看来,都只会是“意料之中”,反而会让他更加相信林渊就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 看着林渊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柳如是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她转身走回屋里,坐到那盘未下完的棋局前,纤长的手指捻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在了棋盘上,正好截断了黑子的一条大龙。 今夜,南京城无眠。 而马士英府邸,那场精心准备的盛宴,也终于等来了它真正的主角。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江南的繁华与糜烂,世态炎凉 ### 自安定门而出,林渊一行人的马车便如一粒沙,混入了奔赴南方的滚滚尘烟之中。 他们昼伏夜出,避开大路与关卡,专挑寻常商旅绝不会走的崎岖小径。车轮在泥泞与碎石间颠簸,马匹累得口鼻喷着白汽。相比于那支在官道上敲锣打鼓,日行不过六十里的“钦差仪仗”,他们这支小小的商队,更像是在逃亡。 柳如是,或者说“柳七”,起初还对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抱有几分新奇。她坐在车辕上,看着林渊熟练地驾驭马匹,辨认星辰,甚至在野外寻觅可食用的草根,眼中常闪过一丝探究。这个男人身上似乎藏着无数个抽屉,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个会拉开哪一个,又会从里面拿出什么让你惊讶的东西。 但当半个多月后,马车终于驶入江南地界,那种颠簸劳顿带来的疲惫,便被眼前截然不同的景象一扫而空。 空气是湿润的,带着水汽与花草的甜香,与北方那种干燥凛冽的风截然不同。官道变得平坦宽阔,两旁是连绵不绝的桑林与稻田,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河网纵横交错,一艘艘满载丝绸与瓷器的乌篷船在水面上轻快地滑过,船娘的吴侬软语,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像一缕看不见的丝线,挠得人心痒。 当他们抵达苏州城外时,已是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城市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色,高大的城墙下,护城河宽阔如带,水面倒映着往来的画舫与精致的石桥。与京师那副兵临城下、草木皆兵的紧张萧索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林老板,你看。”柳七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林渊,指向城门的方向。 一队衣着华丽的士绅正在几名家丁的簇拥下进城,他们高谈阔论,意气风发。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几名穿着破烂号服的卫所兵丁,正懒洋洋地靠在城门洞里,对过往行人视若无睹,只有一个看似头目的家伙,在对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上下其手,满脸堆笑地与车主说着什么,直到那车主从怀里掏出一小串铜钱塞过去,他才不耐烦地挥手放行。 “京师的兵,是怕死的狼。这里的兵,是喂饱了的狗。”林渊目不斜视,声音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柳七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她看着那几个脑满肠肥的兵丁,轻声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在哪都一样。” 马车混在人流中,顺利进了城。 城内的景象更是令人目眩神驰。街道由青石板铺就,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绸缎庄、珠宝行、茶楼、酒肆,幌子迎风招展。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女人的脂粉气和上等熏香混合在一起的、一种独属于江南的奢靡味道。街上行人如织,有头戴方巾的儒生,有绫罗绸缎的富商,还有许多穿着精致、妆容妩媚的女子,她们或乘轿,或在侍女的陪伴下漫步,言笑晏晏,构成了一副流动的《清明上河图》。 “乖乖,这地方可真阔气。”一名白马义从的护卫忍不住低声感叹,“咱们在北边儿跟人拼死拼活,他们倒好,跟过年似的。” 林渊没有作声,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繁华的店铺,最终停留在一家名为“松鹤楼”的酒楼上。那是一座三层高的木制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口挂着两盏巨大的红灯笼,一看便知是此地最顶级的销金窟。 “今晚,我们就在那儿落脚。”林渊拉了拉缰绳,将马车引向酒楼旁的马厩。 柳七有些讶异:“这里太招摇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渊淡淡道,“王德化的人就算跟来了,也绝想不到,一个秘密南下的钦差,会住进全城最奢华的酒楼。他们只会盯着那些不起眼的小客栈。” 他将马车交给伙计,又随手丢过去一锭分量不小的银子,那伙计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将他们奉为上宾。 进入松鹤楼,一股混合着酒香与菜香的热浪扑面而来。大堂里几乎座无虚席,猜拳行令声、丝竹弹唱声、高声阔论声,汇成一片嘈杂的人间烟火。 一名穿着体面的掌柜快步迎了上来,看到林渊一行人虽然穿着普通商贾的衣服,但气质不凡,尤其是林渊,神态沉静,眼神锐利,便知不是寻常人物。 “几位客官,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几间最安静的上房。”林渊道。 “好嘞!”掌柜的一边引路,一边殷勤地介绍,“客官您来得巧,咱们松鹤楼新到了一批上好的‘女儿红’,还有刚从太湖里捞上来的四鳃鲈鱼,要不要给您安排上?” 林渊点了点头,又点了几个招牌菜,让他们送到房里去。 他们被安排在三楼的临河雅间。推开窗,便能看到楼下护城河里的点点灯火,以及画舫上隐约传来的歌声。 饭菜很快送了上来,果然是珍馐美味,精致得不像凡间食物。几名白马义从的护卫狼吞虎咽,他们许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热饭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渊和柳七却吃得很少。 柳七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繁华夜景,神情有些恍惚。她本就是江南人,对这里的一切本该感到亲切,但此刻,她心中却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我以前总觉得,江南的繁华,是大明最后的体面。”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如今看来,这更像是一具生了恶疮的身体,用最华美的丝绸,包裹住了正在腐烂流脓的伤口。” 林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价值不菲的女儿红,酒液醇厚,入喉却带着一丝辛辣。 “丝绸总有被脓血浸透的一天。”他看着窗外,目光穿过那些画舫上的灯红酒绿,望向更深沉的黑暗,“当北方的堤坝被洪水冲垮,这里的歌舞升平,又能持续多久?” 就在这时,楼下的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窗外望去。 只见一名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汉子,正死死地抱着一个富家公子哥的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公子爷,行行好吧!求您了!我女儿快饿死了,就当是我卖给您,求您给口吃的,给口吃的吧!” 那富家公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面色白净,眼神却阴鸷倨傲。他嫌恶地一脚踹开那汉子,像是踢开了一条脏狗。 “滚开!别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 他身边的几名恶奴立刻上前,对着那汉子拳打脚踢。汉子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却依旧不肯松手,嘴里还在喃喃地哀求着。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却无一人上前。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脸上带着麻木、好奇,甚至是一丝看好戏的玩味。仿佛那不是一个正在为活命而挣扎的人,而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街头杂耍。 一名白马义从的护卫看得双拳紧握,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却被林渊一个眼神制止了。 “别冲动。”林渊的声音依旧平静。 “大人……”护卫咬着牙,“这还有王法吗?” “在这里,他的身份,就是王法。”林渊的目光落在那名富家公子的腰间,那里挂着一块雕工精美的玉佩,玉佩上,隐约能看到一个“朱”字。 皇姓。 那汉子最终被打得口鼻流血,昏死过去。富家公子整理了一下自己名贵的袍子,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一众家奴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对面的另一家青楼。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官差出现。 雅间内,一片死寂。 方才还觉得菜肴美味的几名护卫,此刻都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去。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见惯了生死,但眼前的这一幕,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让他们感到心寒。 柳七收回目光,缓缓坐回桌边。她端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呛得她咳嗽起来,眼角泛起一抹生理性的红。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放下酒杯,看着林渊,“你来江南,是为了寻找‘凤星’。可在这等世道里,才情与美貌,于女子而言,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林渊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名被打得半死的汉子,已经被两个同样衣衫褴褛的人拖进了阴暗的巷子里,不知死活。街上的热闹很快恢复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所以,我才要找到她们。”他转过头,看向柳七,漆黑的眼眸里,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也藏着比夜色更深的决意,“然后,亲手为她们,也为这天下,换一个活法。” 就在这时,隔壁雅间里,忽然传来几名酒客的高声议论,他们的声音穿透了薄薄的木板墙,清晰地传了过来。 “听说了吗?媚香楼的董小宛,又把那位桂王府的朱小王爷给拒了!” “啧啧,这董姑娘真是烈性,放着天大的富贵不要,非要守着那点清高。” “什么清高!我看是蠢!那朱由榔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看上的东西,有哪个能跑掉?我敢打赌,不出三日,这董小宛,怕是就要被强抬进王府了!” “可惜了,这么一位色艺双绝的奇女子……” 林渊与柳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们的第一条线索,就这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喜欢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请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