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 第373章 偷天换日 夜色渐浓,储秀苑里忙碌渐渐平息。 子时,储秀苑最深处的“凤栖苑”。 这是先皇皇后慕容宸的居所。 与京城宫中金碧辉煌的坤宁宫不同,这里布置清雅,满架诗书,案上焚着檀香,仿佛名士书斋而非后宫寝殿。 慕容宸今年二十八,面容端庄秀美,在这储秀苑内部,她跟诸位遗妃一样,已是陈九斤的妻子。 她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卷《战国策》,目光却落在虚空处。 当陈九斤推门而入时,她并未惊讶,只是平静地抬眼:“夫君深夜来访,想必有要事。” 陈九斤合上门,长揖一礼:“深夜打扰,为夫过意不去。但此事关乎大胤国本,不得不急。” “国本?”慕容宸放下书卷,“皇上李重不是‘生病静养’么?还是说……”她顿了顿,声音微冷,“夫君有什么别的想法?” 陈九斤直起身,直视这位以贤德聪慧着称的前朝皇后:“娘子。皇上李重……已经离宫南下了。” 慕容宸瞳孔微缩,握书的手紧了紧:“他……走了?” “是。”陈九斤坦然道,“他留下禅位信,将江山托付于我,自己携心爱之人云游天下去了。如今龙椅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君。”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烛火噼啪,映着慕容宸变幻的脸色——震惊、恍然、最终化为一种深沉的悲哀。 “这个李重……”她轻叹,“我早知道,他心不在此。也好,强留一个不想做皇帝的人,对江山无益。” 她抬起头,目光锐利起来:“所以夫君今夜来,是要商议继位人选?” “正是。”陈九斤走到桌前,取出一张素笺,用镇纸压平,“娘子请看。” 素笺上只写了两个名字:陈安邦,李承稷。 慕容宸看着这两个名字,忽然明白了什么,呼吸微促:“夫君是要……从这两位公子中择一?” “不。”陈九斤摇头,“是从这两位公子中,择一成为‘先皇李旦与皇后慕容宸所生之子’。” 这话如惊雷,震得慕容宸霍然站起:“你说什么?!” 陈九斤神色不变,缓缓道出谋划: “娘子,李重已走,若直接从陈姓子嗣中择立新君,天下人会如何看我?必是‘陈九斤篡位,窃取李姓江山’。届时各地藩王、朝中余孽、甚至东北李岩,都有了起兵的理由。” 他顿了顿:“但若新君是‘先皇遗孤’,一切便名正言顺。娘子是先皇正宫皇后,若娘子出面作证,当年为避太后毒手,将亲生儿子暗中送出宫外,交由信臣抚养——谁能质疑?” 慕容宸缓缓坐回椅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所以……你要我认你的长子为自己的孩子?” “是认一个能让天下安定的孩子。”陈九斤声音低沉,“安邦今年两岁,聪慧仁厚,有明君之资。若娘子愿认他为子,他便是名正言顺的李氏嫡脉,继位无人可非议。” “那他的生母芷柔……” “生母是谁不重要。”陈九斤打断,“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是先皇皇后慕容宸,他的‘父亲’是先皇李旦。这就够了。” 慕容宸闭上眼睛,久久不语。 陈九斤知道她在权衡。 这位皇后在宫中二十载,历经太后专权、先皇被害、自己无子被冷落,早已看透权谋的本质。 如今,一个重新回到权力中心、成为皇太后的机会摆在面前,她能不动心? 但她仍有顾虑。 “另一个孩子呢?”慕容宸睁开眼,“李承稷——他他不是宫女的孩子吗?你打算如何安置?” 陈九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承稷将改名为安邦,交由芷柔抚养。从此,他是陈家长子,两个孩子年龄相差不大,身份互换,万无一失。” 慕容宸喃喃,“好一出偷天换日。”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月色:“夫君,你可想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将来若真相败露……” “那就让这个‘真相’,永远成为真相。”陈九斤声音坚决,“我会安排好一切。知情者寥寥,绝不会泄露。至于将来——等安邦坐稳江山,励精图治,让百姓安居乐业,谁还会在意他的血脉?民心所向,才是真正的天命。” 慕容宸转过身,月光洒在她脸上,“你要本宫何时进京?” “明日。” “这么快?” “夜长梦多。”陈九斤沉声道,“李岩已在东北称王,朝中暗流涌动。必须尽快确立新君,稳定大局。” “那就这么说定了。”慕容宸摆摆手,“明日何时动身?” “辰时正,白宫前集合。仪仗已备好,娘子以‘奉旨还京’的名义回宫。” 陈九斤躬身告退,走到门边时,慕容宸忽然道:“夫君。” “娘子还有何吩咐?” “你……”她顿了顿,“我相信,你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大统,不是为了皇权,而是为了黎民百姓。” 陈九斤背脊微微一僵,没有回头:“谢娘子体谅。” 门轻轻合上。 慕容宸重新坐回灯下,看着那张写着两个名字的素笺,轻声自语: “李旦,你若在天有灵,会怪本宫么?但为了这江山……也只能如此了。” 她将素笺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一刻钟后,柳妃与婉妃房中。 两位刚生产的妃子并排躺在相邻的榻上,中间只隔一道屏风。 孩子已被奶娘抱去喂奶,房中只剩贴身丫鬟伺候。 陈九斤走进来时,两人都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陈九斤连忙上前,按着两人的肩,“刚生产完,好生躺着。” 柳妃脸色仍苍白,眼中却有光彩:“大人,女儿……您可看到了?” “看到了,很漂亮,像你。”陈九斤温声道,“取名长乐,陈长乐。” “长乐……”柳妃喃喃重复,眼中泛起泪光,“好名字。妾身定会给她一个快乐的童年。” 婉妃也怯生生开口:“大人,妾身的儿子……” “侍民。陈侍民。”陈九斤握住她的手,“你们都是好母亲,孩子也都会平安长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再过些时日,我会安排你们回宫。不是以先皇遗妃的身份,而是……以新的身份。”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4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萍小筑,寅时初。 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苏芷柔坐在床边,抱着熟睡的安邦,眼泪无声滑落。小翠站在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背。 陈九斤说完计划,房中已静了许久。 “所以……”苏芷柔终于开口,声音哽咽,“安邦要改叫李承稷,要进宫当皇帝,要认慕容皇后为母……而我,要认承稷为子?” “是。”陈九斤声音沙哑,“芷柔,我知道这对你太残忍……” “不。”苏芷柔擦去眼泪,抬起头,眼中是一种母亲特有的坚毅,“为了夫君的大业,为了天下安定,妾身……愿意。”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手指轻抚他的脸颊: “安邦能成为明君,是福分。我只是……只是舍不得。” 小翠也红了眼眶:“姐姐,以后承稷就是我们的安邦。我会待他如亲子,你放心。” 他走到床边,单膝跪地,握住苏芷柔的手:“芷柔,我向你保证。待朝局稳定,我会接你们进宫。我们一家人,终会在紫禁城团聚。” “我相信夫君。”苏芷柔含泪微笑,“只是……安邦还小,进宫后,谁照顾他?慕容皇后虽会认他为子,但终究……” “红绫会留在宫中照料。”陈九斤道,“另外,我会选几个可靠的嬷嬷。待你进宫后,安邦还是你的孩子,只是……明面上,他得叫慕容皇后‘母后’。” 这是无奈之举,却是唯一的办法。 小翠忽然道:“夫君,那承稷……不,现在该叫安邦了。那孩子性子静,突然换娘亲,会不会不适应?” 陈九斤沉默片刻:“所以要慢慢来。明日我先带安邦和慕容皇后回京。你和芷柔在这里,多陪陪……现在的安邦。等过些时日,我再安排你们进宫。”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辰时就要出发。你们……再陪安邦一会儿吧。” 苏芷柔将脸埋在儿子的小肩膀上,肩膀微微颤抖。 小翠也背过身去抹泪。 陈九斤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九月初八,辰时正,青萍府白宫前。 秋风卷起广场上的落叶,仪仗肃立,旌旗招展。 三百青萍军精锐列队两侧,二十辆改装过的军用卡车居中,最前方是一辆特制的加长版轿车—— 这是青萍机械厂最新试制的“元首级”座驾,通体漆黑,线条流畅,车窗是特制的加厚玻璃。 陈九斤一身戎装,站在车旁。 他身后,楚红绫抱着两岁的陈安邦——不,现在应该叫他“李承稷”了。 孩子穿着明黄色的小龙袍,头戴软翅纱帽,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慕容宸从白宫侧门走出。 她今日换上了皇后朝服,头戴九凤冠,身着深青翟衣,腰系玉带,仪态万方。 虽然多年未着此服,但那份母仪天下的气度,丝毫未减。 “娘娘,请上车。”陈九斤躬身道。 慕容宸点点头,却先走到楚红绫面前,看向她怀中的孩子。 李承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伸出小手想要抓她冠上的珠串。 慕容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伸手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温声道:“承稷,跟母后回宫,好不好?” 两岁的孩子还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只是咿呀了一声,露出几颗乳牙。 陈九斤最后看了一眼青萍小筑的方向——那里,苏芷柔和小翠应该正站在窗前,目送他们离去。 “出发!” 命令下达,车队缓缓启动。 五日后,京郊官道。 秋意渐浓,路旁梧桐叶已黄了大半。 车队行驶在平整的水泥路上,速度比传统车马快了一倍不止。 京城百姓早已得到消息——失踪的先帝嫡子找到了!今日将被迎回宫中! 德胜门外人山人海,文武百官着朝服列队相迎,百姓挤在道路两侧,翘首以盼。 “来了!来了!” 远处烟尘起处,车队的身影逐渐清晰。 当那辆黑色加长轿车驶近时,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恭迎皇后娘娘!恭迎皇子殿下!” 车缓缓停下。 陈九斤率先下车,随即亲自打开后车门。 慕容宸抱着李承稷走下轿车。 阳光照在母子二人身上,九凤冠熠熠生辉,小龙袍明黄耀眼。这一幕,深深印在了所有人眼中。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回京!”以杨文渊为首,百官齐齐跪倒。 慕容宸微微颔首,声音通过陈九斤递上的扩音器传遍四方: “众卿平身。本宫携先帝嫡子承稷归来,此乃天佑大胤。” 她顿了顿,继续道:“然,本宫进宫前,需向天下交代一事——皇上李重,已离宫南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皇上走了?!” “为何?!” 慕容宸抬手示意安静:“经查证,李重并非先帝血脉,乃是郭氏入宫前与民间富商私通所生。郭氏为巩固权位,害死先皇李旦,将私生子李重扶上皇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指控石破天惊! 百姓震惊,百官更是面面相觑。 但慕容宸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无法质疑: “本宫当年为避郭氏毒手,忍痛将刚出生的承稷托付给心腹带出宫外,交由西南巡抚陈九斤暗中抚养。这几年,陈大人为保皇子安危,隐忍不发,直至太后郭氏倒台,方敢将皇子身份公之于众。” 她转身看向陈九斤,眼神恳切:“陈大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陈九斤适时上前,单膝跪地:“臣护主不力,让娘娘与皇子分离多年,罪该万死。幸得皇子平安长大,臣方敢苟活至今。” 这出双簧演得天衣无缝。 百姓看着慕容宸怀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看着陈九斤“忠心耿耿”的模样,再看看手中刚刚散发的“李重身世揭秘”告示—— 上面详细列出了李重生父赵明诚的信息,以及郭氏委托中山王李靖认亲李重,攀附皇室的过程(大部分都是陈九斤在苏州时调查的证据)。 民心,开始倾斜。 “原来李重是野种!” “郭氏好毒的心肠!” “陈大人忠义!护住真皇子!” “请皇子殿下继位!正本清源!” 呼声渐起,最终汇成洪流: “请皇子殿下继位!请皇子殿下继位!” 慕容宸眼中含泪,抱着李承稷面向万民,高声道: “既如此,本宫以先帝皇后之名,宣告天下——先帝嫡子李承稷,当继大统,承袭皇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5章 摄政王 山呼海啸般的跪拜,响彻德胜门外。 两岁的李承稷被这声音惊醒,睁大眼睛看着下方黑压压跪倒的人群,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慕容宸连忙轻拍他的背,柔声安抚:“承稷不怕,这些……都是你的子民。” 孩子似懂非懂,却真的不哭了,只是好奇地张望着。 陈九斤站起身,走到慕容宸身旁,朗声道: “皇子殿下年幼,需皇后娘娘垂帘听政。本官奉先帝遗命护主至今,今愿继续辅佐新君,肃清朝纲,安定天下!” “陈大人忠义!” “大胤有救了!” 欢呼声中,车队再次启动,驶入京城。 街道两侧,百姓跪拜相迎。许多人家门口摆出了香案,供奉“迎真龙归位”。 孩子们举着新糊的“李”字灯笼,跟着车队奔跑。 这场面,比当年陈九斤凯旋时更加热烈。 因为这一次,百姓迎回的不只是英雄,更是希望——一个血统纯正、来历清白、有贤后辅佐、忠臣护持的幼主,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 紫禁城午门大开。 凤辇直入乾清宫。 当慕容宸抱着李承稷踏上乾清宫丹陛时,夕阳正好透过窗棂,将整个大殿染成金色。 陈九斤站在殿下,仰望着那对母子的身影。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李承稷(陈安邦)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子,即将登基。 慕容宸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 而他陈九斤,成了护主功臣、李承稷的义父、摄政王。 一切,都按剧本上演。 只是…… 陈九斤脑海中闪过青萍小筑里苏芷柔含泪的脸,闪过那个即将改名叫“陈安邦”的安静孩子,闪过柳妃和婉妃房中初生的婴儿。 为了这盘棋,他让亲生儿子离开生母,让另一个儿子失去身份,让刚生产的女人继续等待,让自己深爱的女人独自垂泪。 值得吗? “陈大人。” 慕容宸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已抱着李承稷在龙椅上坐下——虽然孩子太小,只能坐在她怀里。 “拟旨吧。”慕容宸目光深邃,“第一道旨,宣告李承稷皇子身份,定于十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第二道旨,追封先帝被害诸人,彻查郭氏余党。” “第三道旨……”她顿了顿,“封陈九斤为摄政王,总揽朝政,辅佐新君。” 陈九斤躬身:“臣,领旨。” 当他退出乾清宫时,夜幕已降临。 宫灯次第亮起,将紫禁城照得如同白昼。 九月二十,军机处值房。 烛火彻夜未熄。陈九斤站在巨大的北境舆图前,手中炭笔在“山海关”三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又在圈旁标上“女真”二字。 “李岩敢称王,果然有倚仗。”他丢下炭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楚红绫将一杯浓茶放在案头,看向地图: “女真八部,控弦十万。虽不及北狄强盛,但地处白山黑水,地形复杂,且与高丽、北狄外族都有勾连。若李岩真得了女真全力支持……” “那就不是三万叛军,而是十万。”陈九斤接话,声音沉重,“我军刚经漠北大战,虽胜却疲。火器弹药消耗过半,‘雷神一号’需要铺设电网,在草原可用地埋电缆,但东北距离太远,而且多是密林山地,根本铺不过去。” 他走到窗前,望向东北方向:“更何况,李氏那些藩王还在虎视眈眈。” 楚红绫面色一凝:“晋王、鲁王、还有那几个节度使……他们真敢反?” “现在不敢。”陈九斤冷笑,“因为他们各怀鬼胎,又怕被我逐个击破。但若我与李岩开战,战事胶着,他们必会蠢蠢欲动。到时内外夹击……”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明。 楚红绫沉思片刻:“所以夫君让承稷早日登基,是想借皇命调动藩王兵马?” “不错。”陈九斤转身,“那些藩王可以不服我陈九斤,但不能不服皇上——至少明面上不能。只要李承稷登基,以皇帝名义下旨,命他们出兵讨逆,他们若抗旨,便是公然造反,天下共诛之。若遵旨……那就让他们先去跟李岩拼命。” “驱虎吞狼。”楚红绫领悟,“可他们若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呢?”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通报:“摄政王,杨太傅求见。” “请。” 杨文渊匆匆入内,脸色凝重:“王爷,刚接到密报——晋王昨日秘密会见鲁王使者,在太原府停留半日。河南节度使刘墉、河北节度使张勇,也于三日前在邯郸会面。” 陈九斤与楚红绫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寒意。 “动作够快的。”陈九斤淡淡道,“说了什么?” “具体不知,但探子回报,他们密会后各自加强防务,征兵买马。”杨文渊压低声音,“王爷,这些人恐怕……” “恐怕在商量怎么对付我。”陈九斤接话,反而笑了,“好啊,让他们商量。杨太傅,新君登基大典,筹备得如何?” “按王爷吩咐,一切从速。”杨文渊道,“钦天监已择定九月廿六为吉日,礼部拟定了仪程,十日前已通告各藩王、节度使,命他们入京观礼。” “都回复了?” “晋王称‘偶感风寒’,鲁王说‘母丧守制’,刘墉、张勇等皆以‘边防紧要’为由,只派了使者。”杨文渊苦笑,“明显是不愿来。” “不来也好。”陈九斤毫不在意,“来了反而麻烦。传令下去,登基大典如期举行。他们来不来,这皇帝都要登基。” “是。”杨文渊欲言又止,“王爷,还有一事……民间有些流言,说皇子殿下身世……” “说什么?” “说殿下并非先帝血脉,而是……而是王爷……”杨文渊不敢说下去。 陈九斤眼神一冷:“哪里传出来的?” “源头不明,但传播很快。老臣已命人查办,抓了几个造谣者。” “不必抓。”陈九斤摆手,“越抓越显得心虚。传令京兆尹,凡议论皇室血脉者,不抓不罚,但要将议论者的姓名住址记录下来。三日后,这些人家的赋税加三成。” 杨文渊一愣:“这……” “让他们说。”陈九斤冷笑,“说一句,多交三成税。看看是嘴硬,还是钱袋子硬。” 楚红绫在一旁听得暗自点头。 这招釜底抽薪,比抓人高明多了。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6章 叫我宸儿 九月廿六,寅时三刻。 紫禁城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但午门外已是灯火通明。 文武百官着朝服列队,仪仗森严,禁军五步一岗,从午门一直排到太和殿。 虽然各藩王未至,但朝中官员无人敢缺席。哪怕心中存疑,面上也要做出恭顺模样。 卯时正,钟鼓齐鸣。 太和殿九扇朱红殿门缓缓打开。 殿内,金砖墁地,蟠龙柱擎天,御座高高在上,在数百盏宫灯映照下,金光璀璨。 “皇上驾到——” 司礼太监拉长声音。百官跪伏,山呼万岁。 殿后,慕容宸牵着李承稷的小手,缓步走出。她今日身着太后朝服,头戴双凤冠,雍容华贵。 两岁的李承稷穿着特制的小龙袍,头戴翼善冠,小脸上满是懵懂,被母亲牵着,摇摇晃晃地走向御座。 孩子太小,根本上不去高高的御座。慕容宸俯身将他抱起,自己先坐上御座,再将孩子放在膝上。 这一幕本该滑稽——两岁幼童坐在龙椅上,脚都够不着地。 但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中,在百官跪拜的山呼中,却有一种奇异的威严。 陈九斤站在丹陛下首,身着摄政王蟒袍,朗声道: “奉天承运:先帝嫡子李承稷,聪慧仁孝,天命所归,今即皇帝位,改元‘承平’。尊先帝皇后慕容氏为慈圣皇太后,垂帘听政。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拜声震殿瓦。 李承稷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往慕容宸怀里钻。 慕容宸轻拍他的背,柔声道:“承稷不怕,你是皇帝了。” 孩子抬起头,看着下方黑压压跪着的人群,又看看身旁的“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竟真的不闹了,只是睁大眼睛好奇地看。 礼部尚书捧上玉玺。那是一方通体莹白的和田玉玺,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慕容宸握着李承稷的小手,一起按在玉玺上,再缓缓印在早已备好的即位诏书上。 印成,礼成。 “新君即位,大赦天下!”陈九斤继续宣诏,“免赋税一年,赦非死罪囚犯。另,加封晋王、鲁王、各镇节度使为‘辅国大将军’,赐金印紫绶。” 这是明升暗控。给了虚衔,收了实权。 “诏命晋王率本部兵马,即日出兵山海关,讨伐逆贼李岩。鲁王率军策应,河南、河北节度使督运粮草。凡抗旨不遵、延误军机者——以谋逆论处!” 最后八字,斩钉截铁。 殿中百官心中一凛。这哪里是封赏,分明是驱虎吞狼,还要虎自己带干粮去拼命。 但诏书已下,玉玺已盖,这就是皇命。 谁敢公开抗旨? 登基大典持续到午时才结束。 慕容宸抱着已睡着的李承稷,回到重新收拾出来的慈宁宫。 这里曾是郭太后的居所,如今已彻底换了模样——撤去奢华摆设,换上书卷字画,熏的是檀香而非媚香。 宫女们已备好温水,服侍慕容宸卸去沉重的朝服冠冕,换上一身月白色软缎常服。 李承稷被奶娘抱去偏殿安睡,殿内只剩下心腹宫女二人。 “太后,摄政王求见。”宫女轻声禀报。 “请。”慕容宸对镜理了理微乱的鬓发,镜中映出的容颜端庄依旧,眼中却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陈九斤入内时,见李承稷已被抱走,便放轻声音:“太后今日辛苦了。” 宫女知趣地退下,殿门轻轻合拢。 “比不上摄政王运筹帷幄。”慕容宸转身走向内室,声音压低,“那些藩王,真会遵旨出兵?” 陈九斤跟在她身后,两人隔着一道珠帘: “晋王会。他兵多将广,早想扩张势力。给他个‘讨逆’的名分,他巴不得。鲁王狡猾,多半会观望。至于那几个节度使……墙头草罢了。” “李岩那边呢?” “女真支持他,但女真八部并非铁板一块。”陈九斤走到内室窗边的北境地图前,指着白山黑水,“我已派人携重金北上,联络与李岩有隙的叶赫、乌拉两部。若能说动他们倒戈,李岩不战自溃。” 慕容宸看着他,忽然轻轻一笑:“摄政王早有计划,却让本宫在殿上那般紧张。” “太后演得好。”陈九斤也笑了,“那份母仪天下的气度,满朝文武被震慑住了。” 两人对视片刻,殿内气氛微变。 慕容宸缓步走到他面前,素手轻抬,为他理了理蟒袍衣领: “在青萍府时,你我虽行了婚礼,却因国事匆忙,一直未……”她顿了顿,脸颊微红,“如今大局初定,承稷也已登基。有些事……也该补上了。” 陈九斤呼吸微滞。眼前这位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是他的妻子,虽有名无实已半年有余。 烛光下,她卸去厚重朝服后的身姿婀娜,月白衣衫衬得肌肤如雪,眼中那份久居深宫养出的端庄中,透出一丝难得的娇柔。 “慕容……”他低唤她的闺名,而非尊称。 “叫我宸儿。”慕容宸轻声道,手指滑过他胸前绣的金蟒,“李旦在位时,我在宫中守了八年活寡。郭氏专权,我如履薄冰,从未想过还能有今日……更未想过,还能再嫁人,还能……”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九斤,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这话如惊雷,在陈九斤心头炸响。 “一个真正的,流着你我血脉的孩子。”慕容宸的手轻轻按在他胸口。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声音柔媚入骨:“我想做你真正的女人。” 陈九斤喉结滚动,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她的腰。 慕容宸顺势依偎进他怀中,仰起脸,闭上眼,长睫轻颤。 烛火噼啪,珠帘轻响。 陈九斤低头,触碰那双柔软的唇。 慕容宸嘤咛一声,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应着。 持续良久,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分开。 慕容宸脸颊绯红,眼中蒙着一层水雾,却大胆地拉着他的手,走向内室的雕花大床:“今夜……别走了。” 陈九斤任由她牵着,心中百感交集。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政治棋盘上最重要的盟友,是他亲手推上太后之位的皇后,如今……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床幔垂下,遮住一室春光。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7章 王爷与太后,琴瑟和谐 烛火渐残,帐暖香浓。 雕花大床的锦帐内,慕容宸依偎在陈九斤怀中,青丝散落在枕畔,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 “你知道吗,我入宫那年,李旦已是病弱之躯。大婚那夜,他咳了一整夜,我在坤宁宫的龙凤榻上独坐到天明。” 陈九斤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 “八年,整整八年。”慕容宸继续道,“郭氏专权,把持后宫,我在坤宁宫如坐牢笼。每月初一十五,李旦会来坐片刻,说些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匆匆离去——他怕郭氏,更怕她手中的权力。” 她抬起眼,眸中映着烛光:“我曾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等李旦驾崩,要么殉葬,要么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直到……直到你救了我们,把我们接到青萍府。” “九斤,我今年二十八岁了。”她轻声道,“寻常女子在这个年纪,早已儿女绕膝。可我……什么都没有。” 陈九斤握住她的手:“现在你有承稷。” “承稷很好,我会待他如己出。”慕容宸眼中泛起泪光,“但他终究……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她俯下身,将脸贴在他胸前:“所以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不是为了巩固地位,不是为了政治联姻,只是……我想做母亲,想做你的女人。” 陈九斤想起苏芷柔生下安邦时的喜悦,想起小翠抱着乐怡时的温柔,想起柳妃和婉妃生产后的喜悦。 眼前这个女人,母仪天下八年,却连做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 “宸儿……”他轻唤她的闺名,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会有孩子的。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慕容宸破涕为笑,那笑容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那……再来一次?太医说,月圆之夜最易受孕……” 帐幔再次落下。 寅时初,天色未明。 陈九斤醒来时,慕容宸还在熟睡。 她枕着他的手臂,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轻轻抽出手臂,为她掖好被角,悄声下床。 穿戴整齐后,他走到外间。值夜的宫女立刻奉上热茶,低声道:“王爷,军机处刚送来急报,杨太傅在偏殿等候。” 陈九斤点点头,喝了口茶提神,刚要离去,内室传来慕容宸慵懒的声音: “这就走了?” 他回头,见慕容宸披着外衫站在珠帘后,长发披散,睡眼惺忪,却是别样风情。 “有急事。”陈九斤温声道,“你再睡会儿。” 慕容宸走过来,为他理了理衣襟,动作自然如真正的妻子:“夜里凉,记得加件披风。早膳我让人送到军机处去。” “好。” 她送他到殿门口,忽然踮脚在他脸颊轻吻一下:“早些回来。我……等你。” 陈九斤心中一动,点头离去。 走出慈宁宫时,晨风微凉,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暖意。 军机处偏殿,烛火通明。 杨文渊已等候多时,见陈九斤进来,连忙起身:“王爷,东北急报!晋王出兵了!” “这么快?”陈九斤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三万精锐,日夜兼程,已过保定府,预计五日内可抵山海关。” “晋王这是想速战速决。”杨文渊分析道,“他怕拖延久了,王爷有变,所以想抢在李岩站稳脚跟前打一仗,捞个‘讨逆首功’。” 陈九斤冷笑:“让他打。传令山海关守将,不必死守,可适当放李岩先锋入关,让晋王去啃硬骨头。” “王爷是想……”杨文渊眼睛一亮,“让他们两败俱伤?” “晋王有三万精锐,李岩号称五万,实则能战者不过三万。”陈九斤走到地图前,“若晋王真能击溃李岩主力,我们再去收拾残局,不费吹灰之力。若晋王败了……那便以‘作战不力’问罪,顺势削藩。” 杨文渊倒吸一口凉气:“王爷深谋远虑。” “还有,”陈九斤补充,“传令山西、河南各军,以‘策应晋王’为名,向晋王封地边境移动。若晋王前线战败,后方空虚……” 他没有说完,但杨文渊已明白——这是要趁晋王主力在外,抄他老巢。 “王爷,此计虽妙,但若被晋王察觉……” “所以要快。”陈九斤眼神冷厉,“在他与李岩决战之时动手,他分身乏术。” 两人又商议了半个时辰,天色渐亮。 太监送来早膳时,陈九斤才想起慕容宸的叮嘱。食盒打开,是清粥小菜,还有一碟他爱吃的桂花糕,旁边附了张字条: “粥要趁热喝。宸儿字。” 字迹娟秀,透着温存。 杨文渊在一旁看得分明,轻声道:“王爷与太后……琴瑟和谐,实乃大胤之福。” 陈九斤没有否认,只是道:“太傅,我今日说的话,只有你知我知。” “老臣明白。”杨文渊郑重道,“王爷放心,老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辰时,慈宁宫。 慕容宸已梳洗完毕,正在偏殿陪李承稷用早膳。两岁的孩子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由奶娘喂着米糊。 “母后……”李承稷看到慕容宸,伸出小手要抱。 慕容宸笑着接过他,亲自喂了一勺:“承稷乖,多吃些才能长高。” 孩子乖乖张嘴,吃完后忽然道:“想……爹爹。” 慕容宸手一颤,米糊险些洒出来。她定了定神,柔声道:“爹爹去办事了,晚些回来看承稷。” “爹爹……忙。”孩子似乎听懂了,小大人似的点点头。 慕容宸心中一酸。这孩子才两岁,却已习惯了父亲不在身边的日子。她抱紧他,轻声道:“以后母后多陪承稷,好不好?” “好。”孩子软软应道,靠在她怀里。 这时宫女来报:“太后,摄政王来了。” 陈九斤走进偏殿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慕容宸抱着李承稷,母子二人依偎在一起,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安宁。 “爹爹!”李承稷看到陈九斤,立刻挣扎着要下地。 陈九斤快步上前,接过孩子举高高,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慕容宸站起身,眼中满是温柔:“忙完了?” “暂时告一段落。”陈九斤放下孩子,对奶娘道,“带皇上去御花园玩会儿,小心些。” 奶娘领命,抱着李承稷退下。 殿内只剩两人。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雨露承恩 慕容宸看着奶娘抱着李承稷走远,轻轻舒了口气。 “昨夜……”她声音微哑,抬眼望他,眼中水光潋滟,“本宫还以为,只是梦境。” 陈九斤握住她的手,触感温软细腻。这双手,曾执掌凤印,母仪天下;如今却只愿为他红袖添香。 “宸儿昨夜,可不是在做梦。”他低笑,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肢。 话音未落,她忽然踮起脚尖,主动上他的唇。 良久,两人才分开。 慕容宸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哪里还有半分太后的端庄威严?她牵起陈九斤的手,轻声道:“随我来。” 她没有带他回昨夜的内室,而是转向慈宁宫深处另一处暖阁。 推开门,室内布置与正殿的庄重截然不同——四面垂着浅粉色纱幔,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靠窗摆着一张美人榻,榻边小几上摆着香炉,正袅袅吐着清雅的木兰香。 “这是郭氏的密室,现在是本宫的小憩之所。”慕容宸回眸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少女般的狡黠,“除了贴身宫女,无人知晓。” 她边说边走到榻边,抬手解开外衫的系带。 月白色的软缎外衫滑落在地,露出里头藕荷色的抹胸长裙。 那裙子裁剪极贴身,勾勒出她虽已二十八岁却依然窈窕的身段——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胸前饱满的弧度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陈九斤喉结滚动。 “还记得吗?”慕容宸缓步走近,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两年前,本宫还在坤宁宫时,你曾以太医身份入宫为本宫诊脉。” 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郭太后专权,慕容宸虽贵为皇后,但还是被郭氏下毒。陈九斤奉旨入宫为她调理,用的便是推拿之术。 “那时你隔着绢帕为本宫按摩穴位。”慕容宸的手滑到他颈侧,指尖若有若无地撩拨,“手指隔着薄薄的寝衣,按压肩井、天宗……每一处都精准有力。”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贴在他唇边: “你可知道,那些夜晚,本宫躺在凤榻上,感受着你的手指在肌肤上游走,心里在想什么?” 陈九斤呼吸渐重:“想什么?” “想……”她忽然解开他蟒袍的玉带扣,衣襟散开,“想若有一日,这双手能真正触碰本宫,不隔衣物,不循穴位,只是……随心所欲。” 纱幔垂落,隔出一方私密天地。 慕容宸仰躺在柔软的锦垫上,青丝散开如墨,眼中水光盈盈,就那么看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邀请。 陈九斤俯身撑在她上方,手指抚过她额间,滑过眉骨,顺着脸颊轮廓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微张的唇瓣上。 “当年推拿时,”他声音沙哑,“我就想过,皇后娘娘这身凤体,若是褪去华服,会是何等光景。” 慕容宸身体轻颤,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解脱般的释然:“那你现在……可以亲自验证了。” 她主动抬手,解开抹胸上细细的系带。 藕荷色的绸缎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陈九斤的呼吸停了片刻。 真美。 不同于苏芷柔的温婉、楚红绫的英气、萨仁的热烈,慕容宸的美是那种深宫里淬炼出的、端庄与妩媚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的美——肩颈线条优雅如天鹅,锁骨精致得能盛酒,再往下…… 他的目光停驻。 慕容宸察觉到他的视线,脸颊红透,却鼓起勇气,伸手拉过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 掌心下,肌肤细腻温热,心跳急促有力。 “感觉到了吗?”她声音微颤,“这颗心……这些年,只为你一个人跳得这么快。” “九斤……”她唤他的名,声音破碎,“别……别这样折磨我……” “当年推拿时,”陈九斤抬起头,“娘娘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这样‘伺候’你?” 慕容宸摇头,眼中泛起泪光:“不敢想……那些夜晚,你在坤宁宫为本宫推拿,每次结束后,本宫都要在冷清的凤榻上躺很久,才能让心跳平复。” 慕容宸的声音彻底失去了控制——那些压抑了八年的寂寞、渴望、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她不再是什么皇后、太后,只是一个渴求丈夫疼爱的女人,用最原始的声音回应着他的占有。 不知过了多久。 慕容宸才缓缓睁开眼,眼中水光潋滟,媚意未退。她抬手抚摸他汗湿的背脊,轻声道:“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那……”她抬起泪眼,带着一丝羞怯,“我们……?” 陈九斤失笑:“不累?” “累。”慕容宸坦承,“但本宫贪心。八年,两千多个日夜,本宫都想补回来。” 纱幔内,春色再起。 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纱幔,在慕容宸雪白的肌肤上投下斑驳光影。她身上遍布红痕,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昨夜留下的,新旧交错,触目惊心,却也美得惊心动魄。 慕容宸忽然轻声问:“九斤,你说……这次能怀上吗?” “急什么?”陈九斤握住她的手,“我们有的是时间。” “本宫二十八了。”慕容宸的声音低落下去,“寻常女子这个年纪,孩子都能议亲了。” “那又如何?”陈九斤抬起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妻子,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就什么时候生。若是这次没怀上,我们就继续努力,怀上了,便好好养胎。总之,不急。” 慕容宸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心中那点焦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软。 她靠回他胸前,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忽然笑了:“夫君说得对。我们……有的是时间。”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衬得室内越发静谧。 纱幔内,两人相拥而眠,像寻常夫妻一般,在午后的暖阳中沉入梦乡。 这一次,慕容宸的梦里,不再是冰冷的坤宁宫,而是陈九斤温暖的怀抱,和他那句“夜夜都会在我怀中醒来”。 八年深宫寂寞,终被这一室春光驱散。 凤栖于梧,终得露润;海棠承恩,始绽芬芳。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天牢对话 暖阁内的温存被一阵急促却克制的敲门声打断。 “太后,摄政王,已近辰时三刻……”门外是慕容宸贴身宫女秋月的声音。 纱幔内,慕容宸从睡梦中惊醒,本能地往陈九斤怀里缩了缩。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时辰,轻叹一声:“该上朝了。” 陈九斤已经坐起身,昨夜与今晨的欢愉在他脸上看不出分毫疲惫,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清醒的瞬间已恢复清明锐利。 他低头在慕容宸额间落下一吻:“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慕容宸撑着身子坐起,锦被滑落,露出布满红痕的肩膀。 她脸颊微红,却已不见昨夜情动时的羞怯,反而有种被滋润后的慵懒妩媚,“本宫为你更衣。” 两人简单梳洗,秋月已捧来朝服在外间等候。 慕容宸亲手为陈九斤穿上紫色蟒袍,指尖仔细抚平每一处褶皱,又为他系好玉带、挂上玉佩。 慕容宸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随即恢复太后端庄仪态,“去吧,别让百官久等。” 辰时三刻,太和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司礼太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陈九斤身着摄政王朝服,立于丹陛之下最前方,代替年幼的皇帝主持朝政。 “臣有本奏!”兵部侍郎赵文举第一个出列,面色凝重,“东北急报!晋王李晟所部前锋昨日与李岩叛军在山海关外三十里处接战,初战告捷,斩敌两千!” 殿中顿时一片低语。 “晋王果然骁勇!” “李岩叛军不堪一击?” 陈九斤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战损几何?晋王部伤亡多少?” 赵文举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晋王前锋五千人,折损……折损八百余。” “八百对两千,看似大捷,实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陈九斤语气平静,“传令晋王,稳扎稳打,不必急于求成。另,命户部再拨粮草三万石,即日运往山海关。” “是!”户部尚书出列领命。 “臣亦有本!”御史中丞张贺出列,声音带着急切,“王爷!今晨接到山西、河南八百里加急——鲁王李恪、河南节度使刘墉,以‘防范流寇’为名,擅自扩军!鲁王征召民壮三万,刘墉亦募兵两万!此举有违祖制,恐生祸患!”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骤紧。 藩王私自扩军,历朝历代都是大忌。 陈九斤眯起眼:“可有圣旨准其募兵?” “并无!”张贺高声道,“鲁王、刘墉此举,分明是趁朝廷用兵东北,扩充私兵,其心可诛!” “好一个其心可诛。”陈九斤冷笑一声,却并未动怒,反而转向杨文渊,“太傅以为如何?” 杨文渊沉吟片刻,缓声道:“王爷,如今东北战事正酣,若此刻追究鲁王、刘墉,恐逼其狗急跳墙。不如……先予安抚。” “安抚?”陈九斤挑眉。 “正是。”杨文渊道,“可下旨表彰鲁王‘心系朝廷,主动防务’,赐金帛若干。再命刘墉抽调新募兵马五千,北上‘协防’山海关——既是协防,粮草器械自备。” 殿中众臣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这招高明!表面是安抚赏赐,实则将刘墉新募的兵马调走一半,还要他自己掏钱养兵。至于鲁王,一句“心系朝廷”的表彰,既给了面子,又将其私自扩军的行为合法化,堵住了他日后以此为借口生事的可能。 “太傅老成谋国。”陈九斤点头,“就依此议拟旨。另,加派监察御史各三人,分赴山西、河南,名为‘巡视防务’,实为监督鲁王、刘墉动向。” “王爷英明!” 处理完这两件急务,朝会又陆续议了江南水患赈灾、京畿秋粮征收、新君登基后首次恩科等事宜。待所有事务议定,已近午时。 “退朝——”司礼太监高唱。 百官行礼退去,陈九斤正要转身往军机处,却见一名小太监匆匆从侧殿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陈九斤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对身侧楚红绫道:“你先去军机处,与徐渭商议东北战事后续。我去去就来。” 天牢深处,丙字三号监。 这里与寻常牢房不同,并非阴暗潮湿的污秽之地。 墙面刷了白灰,地上铺着干燥的稻草,一角还摆了木床、桌椅,桌上甚至有一套素瓷茶具。靠墙的木架上,整齐叠放着几套干净的布衣。 前太后郭氏,如今已褪去凤冠霞帔,穿着一身半旧的靛蓝布裙,头发用木簪简单绾起,坐在桌边怔怔出神。 听到铁门外锁链响动,她猛然抬头。 狱卒打开牢门,躬身退开。 陈九斤独自走了进来,玄色蟒袍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 “你来了……”郭氏站起身,声音嘶哑,眼中却骤然亮起异样的神采。 她快步上前,在距离陈九斤三步处停住,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全然不见往日太后的威仪。 陈九斤打量着她。数月牢狱,她瘦了些,脸色苍白,眼角有了细纹,但并未受什么苦——他特意吩咐过,只要她安分,吃穿用度按宫中低位嫔妃的标准供给。 “听说你要见我。”陈九斤语气平淡,“何事?” 郭氏深吸一口气,往前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速极快:“九斤,你告诉我实话……如今登基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承稷?是不是……我们的承稷?” 她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希冀。 陈九斤心中一震。 他的两个儿子,陈承稷(郭氏所生)与陈安邦(苏芷柔所生)互换了身份。 如今的“李承稷”,实则是苏芷柔之子陈安邦;而真正的陈承稷,已改名陈安邦,养在苏芷柔膝下。 可郭氏不知道这一切。在她眼中,那个被慕容宸抱回京城、登基为帝的孩童,就是她当年在苏州与陈九斤一夜荒唐后生下的儿子。 陈九斤看着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母爱与期盼。 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鲁王必须死! “是。” 一个字,轻如鸿毛,却在郭氏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她踉跄后退一步,捂住嘴,泪水瞬间涌出。那泪中有狂喜,有欣慰,更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好……好……太好了……”她语无伦次,又哭又笑,“我就知道……” 她擦去眼泪,眼中闪烁着光芒: “九斤,你骗过了天下人。你让我们的儿子,成了李旦和慕容宸的‘嫡子’,名正言顺地登上了皇位……你真是……真是……” 她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最终只是重复:“你骗了天下,但我很欣慰。真的,我很欣慰。” 陈九斤静静看着她宣泄情绪,待她稍稍平静,才淡淡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现在满意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 “九斤!”郭氏突然冲上来,从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别走……求你别走……” 她的脸贴在他冰冷的蟒袍上,泪水浸湿了衣料: “再怎么说,承稷是我们的骨肉……他身上流着你我的血啊……你就忍心,将他的生母……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一辈子吗?” 她的手臂收得很紧,声音颤抖而绝望:“我每晚都梦见他……梦见他刚出生时在我怀里吃奶的样子……梦见他长大了,叫我母后……” 陈九斤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你想怎么样?” 郭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道:“你放我出去……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要……我只想见见他,我是他娘亲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你让我见见承稷……就见一面……求你了九斤……” 陈九斤闭上眼睛。 “他现在是皇帝,是李承稷。他的母亲,是慈圣皇太后慕容宸。”陈九斤的声音冰冷而清晰,“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郭氏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陈九斤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你在这天牢里,好好反省,时机到了我会让你见上一面的。” 说完,陈九斤拂袖而去。 铁门在身后沉重闭合,隔绝了天牢深处压抑的呜咽。陈九斤站在甬道尽头,微仰起头,闭目片刻。 甬道上方狭小的气窗透进一缕惨白的天光,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方才郭氏那混合着狂喜与绝望的面容,以及她死死抱住自己时那绝望的力度,仍残留在感官之中。 孽债。 这两个字无声地滑过心头。他睁开眼,眸中已恢复一片沉静。迈开步子,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阴湿的石阶,朝外走去。 天牢外的空气骤然清冷。 秋日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陈九斤微微眯眼,候在门外的亲兵统领立刻上前,低声道:“王爷,军机处有急报,徐先生请您速回。” “何事?” “晋王战报,还有……鲁王府的动向。”周虎声音压得更低,“‘燕子’传讯,鲁王似与江南盐商有密信往来。” 陈九斤眼神一凛,将天牢内的纠葛暂时抛诸脑后:“回军机处。” 军机处值房,气氛凝重。 徐渭将一份刚译出的密报推到陈九斤面前: “王爷,晋王昨日再报大捷,称已击溃李岩前锋主力,斩首五千。但随战报附上的请功名单里,要求擢升的将领,大半是他李姓宗亲子弟。” 楚红绫冷笑:“损了铁山营,急着安插自己人补缺,还想让朝廷背书。” 缪大亨粗声道:“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陈九斤快速浏览战报,目光落在末尾的伤亡数字上:“他又报自损几何?” “八百。”徐渭指着另一页,“但王劲松将军密报,晋王营中实际抬下的伤兵,已近两千。且李岩部溃而不散,退守野狼谷,据险而守,晋王攻坚三日未下。” “虚报战功,掩饰失利。”陈九斤将战报丢在案上,“准他所请。” “王爷?”缪大亨不解。 “不仅要准,还要大加褒奖。”陈九斤走到沙盘前,指着野狼谷地形,“传旨嘉奖晋王忠勇。将他报上的请功名单,全部照准,甚至可再提一级。” 徐渭捋须沉吟,随即眼中一亮:“王爷是想……捧杀?” “他既爱虚名,便给他虚名。”陈九斤语气平淡,“将他麾下那些纨绔子弟都提到高位,让他们去带兵打仗。待他们搞砸了,晋王便是任人唯亲、贻误军机。届时再收拾他,天下无人能说半个不字。” “鲁王那边呢?”陈九斤转向徐渭。 徐渭取出一封密信,面色更沉:“鲁王与江南八大盐商之首的沈万山,半月内通了四封信。信中用商贾暗语,但‘燕子’破译出关键——他们在商议‘运盐’之事。” “盐?”缪大亨疑惑,“盐政归户部管辖,鲁王插手这个作甚?” “不是官盐。”徐渭摇头,“是私盐。沈万山控制着江淮盐场近三成产量,常年走私,利润惊人。鲁王恐怕是想借他的财力,弥补扩军之耗。” 陈九斤手指轻叩桌面:“沈万山……此人不是一直在巴结朝廷,去年还捐了十万两赈灾银么?” “正是。”徐渭道,“此人最擅长的便是脚踩多条船。一面巴结朝廷,一面勾结藩王。‘燕子’还查到,他与高丽、东瀛的海商也有往来,生意做得极大。” “王爷,江南又来密报。”说话间,亲卫呈上一个纸筒。 信是江南“燕子”首领雪梅所写,内容触目惊心:沈万山不仅与鲁王勾结走私私盐,更暗中资助沿海数股海盗,劫掠官船商船,再将赃物通过鲁王的渠道销赃。更令人心惊的是,信末提到,沈万山上月曾秘密接待过一位“关外贵客”,疑似女真人。 “女真……”陈九斤指尖敲击信纸。 若沈万山同时勾结鲁王与女真,那便不只是贪财那么简单了。 此人野心之大,恐怕想趁朝廷东北用兵、江南空虚之机,在南方搅动风云。 待他们看完,房内一片死寂。 “好个沈万山!”徐渭率先打破沉默,须发微颤,“他这是要做什么?勾结藩王、私通外敌、蓄养海盗……这是要造反!” 楚红绫面色冷峻:“王爷,鲁王与之勾结,恐已生异心。” 陈九斤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沉寂的皇城,“鲁王啊鲁王,用他时推三阻四,没想到背地里的算盘这么大。” 他转过身,眼中寒芒闪烁:“鲁王必须死!”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春月楼暗局 “鲁王必须死!” 军机处值房内,陈九斤斩钉截铁的五个字落地,杀机四溢。 缪大亨虎目圆睁:“王爷,末将愿领一支轻骑,直扑济南,把那老匹夫的脑袋拧下来!” 徐渭捋须沉吟,摇头道:“缪将军勇猛可嘉,但鲁王经营山东多年,根深蒂固。且此人表面贪财好色,实则谨慎多疑,府中戒备森严,强攻恐难奏效,反会打草惊蛇。” 楚红绫看向陈九斤:“夫君已有计策?” 陈九斤走到悬挂的巨幅疆域图前,手指落在“山东”的位置: “鲁王李恪,性好渔色,这是他的弱点。但此人狡黠,寻常美人计难近其身。他深知自身把柄所在,对来历不明的女子绝不敢轻易沾染。”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徐渭:“沈万山送他的那两个女子,查清底细了么?” 徐渭取出一份卷宗:“已查明。一名柳媚娘,一名苏小小,皆是江南瘦马出身,三年前被沈万山重金买下,暗中调教,去年秘密送至济南春月楼。鲁王每月总会找借口去春月楼一两趟,实则便是在春月楼与这两女厮混。此二女明面上是春月楼清倌人,实为沈万山安插在鲁王身边的耳目兼玩物。” “好。”陈九斤眼中闪过寒光,“沈万山能送,我们也能送。‘雪梅’现在何处?” “已在江南待命。” “传令给‘雪梅’,让她携李俪即日北上济南。李俪出身金陵教坊,精通琴棋书画,更擅媚术,此番正好派上用场。” 陈九斤沉声道,“给她们的任务是:潜入春月楼,设法通过柳媚娘、苏小小,接近鲁王。” 楚红绫蹙眉:“鲁王既知二女是沈万山所赠,如果让他看到生面孔,恐引其疑心。” 陈九斤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要让鲁王自己‘发现’新人,主动上钩。‘雪梅’和李俪抵达后,首要之务是——绑了柳媚娘和苏小小。” 缪大亨一愣:“绑架?” “对。”陈九斤转身,眸中算计深藏,“将我的密信交于两人,她两人自会知道怎么做。” 周虎领命:“末将即刻安排信鸽传讯。” 七日后,济南府,春月楼。 行动发生在午后,楼中最安静的时辰。 雪梅与李俪已潜伏三日,摸清了柳媚娘和苏小小的作息。 这两女午后惯在她们的房间“红苕阁”小憩,丫鬟仆妇皆被屏退,正是下手良机。 李俪扮作送时新果子的丫鬟,叩响了红苕阁的门。 开门的是柳媚娘的贴身侍女,刚探出头,便被门侧阴影中的雪梅以浸了迷药的湿帕捂住口鼻,软软倒下。 雪梅手法极快,将她拖至廊柱后暂藏。 屋内,柳媚娘正对镜梳妆,苏小小倚在榻上看书。 见面生李俪独自提篮进来,柳媚娘蹙眉:“小翠呢?” “小翠妹妹说去取丝线,让奴婢先送来。”李俪笑语盈盈,将果篮放在桌上,趁二人不备,袖中滑出两枚细针,闪电般刺入她们颈侧穴位。 这是江湖秘传的截脉手法,能让人瞬间肢体麻痹,口不能言。 柳媚娘与苏小小惊骇欲绝,却只能睁大眼,浑身僵直地瘫倒在椅榻上。 雪梅此时闪身入内,反手关门,动作无声。 “得罪了。”雪梅声音平静,取出特制的牛筋绳与棉布团,与李俪配合,迅速将二人反绑双手,堵紧嘴巴,移至内室墙角。 整个过程中,两女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 李俪检查了门窗,低声道:“楼后槐树下那口废弃的枯井,今夜子时,后窗河边,会有我们的人接应。” 雪梅点头,快速扫视屋内,将柳媚娘未完成的妆奁、苏小小翻开的书页恢复原状,抹去所有异常痕迹。 两人交换眼神,迅速换上了早已备好的、与柳苏二女今日衣着颜色款式相近的衣裙。 华灯初上时分,笙歌渐起。 这座济南城最负盛名的风月之地,琉璃盏映着胭脂红,空气里弥漫着酒香与脂粉气。 后院僻静处,听雨轩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柳媚娘和苏小小瑟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那两名陌生的女子,已扮作自己的模样,从容地坐在外间。 其中那个面容清冷的,正对着铜镜,细细描画着本属于柳媚娘的眉黛。 “两位姑娘不必害怕。”雪梅透过铜镜,瞥了墙角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我们无意伤你们性命,只请在此暂住几日。只要你们配合,打发走外面的人,自然平安无事。” 柳媚娘勉强镇定,呜咽着点头。 苏小小却浑身发抖,泪流不止。 傍晚时分,老鸨孙嬷嬷照例来送点心,在门外叩门:“媚娘、小小,嬷嬷送燕窝来了。” 雪梅眼神一凛,短刀无声滑入袖中,刀尖在袖内微转,隔着衣衫轻轻抵在柳媚娘后心。 柳媚娘浑身一僵,深吸口气,强作镇定扬声道:“嬷嬷放下吧,我与妹妹今日身子乏,想早些歇息,莫让人来扰。” 孙嬷嬷在门外顿了顿,笑道:“也好,那你们好生休息,今晚鲁王殿下可能要来,可得打起精神伺候。” 脚步声远去。 李俪轻轻拉开一线门缝,见廊下无人,迅速将食盒提入。 楼外喧哗渐歇。 雪梅与李俪对坐灯下,静候猎物入网。 夜渐深,春月楼前厅的笙歌未歇,而后院听雨轩内,却是一片死寂中酝酿着杀机。 柳如烟和苏小小被捆在屏风后,嘴里的布团已被取出,但冰冷的短刃抵在腰间,让她们连啜泣都不敢大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中带着几分酒后的虚浮。 “媚娘,小小,本王来了——”鲁王李恪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与志得意满,在门外响起。 屏风后,雪梅的刀尖轻轻往前送了半分。 柳媚娘浑身一颤,强挤出娇媚嗓音:“王爷~您可算来了。” 苏小小也哆嗦着接话,声音却干涩:“王爷,奴家……奴家等您许久了。”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2章 牡丹花下死 “哦?”鲁王在门外顿了顿,似乎察觉一丝异样,但酒意与长期在此寻欢作乐养成的松懈占了上风,他笑道:“今日怎么这般拘谨?快开门让本王瞧瞧。” 雪梅在李俪耳边极轻地说了一句。 李俪点头,刀刃转向苏小小颈侧,无声威胁。 柳媚娘深吸一口气,按雪梅方才低声教的话说道:“王爷~今日……今日与您玩个游戏可好?您先在外头等等,奴家与妹妹……与您捉迷藏。” 话音刚落,雪梅指尖轻弹,一枚铜钱精准打灭桌案上唯一的烛火。 屋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隐约透进的灯笼微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捉迷藏?”鲁王在门外哈哈一笑,显然被勾起了兴致,“好!两位小美人,本王来找你们了!可要藏好些——” “王爷别急嘛。”这次是苏小小开口,声音依旧发颤,但在刀刃逼迫下,勉强带上了几分撩人的黏腻,“您……您先在外头等等,容奴家和姐姐换身衣裳……就换您最爱的……诃子,再点上一炉暖香,您再进来,可好?” 门外的鲁王显然心痒难耐,又似乎觉得这“游戏”别有趣味,压低声音淫笑道: “好,好!本王就依你们!快些准备,莫让本王等急了。” 脚步声退开几步,似乎真依言在门外廊下等候。 就是此刻! 雪梅与李俪对视一眼,眼中寒光骤现。 两人同时出手,一手死死捂住柳媚娘与苏小小的口鼻,另一手紧握的短刃毫不犹豫地横向一抹! “唔——!” 极其短暂的闷哼与挣扎声在黑暗中响起,随即是液体汩汩涌出和身体软倒的细微动静。 浓重的血腥气在屏风后狭小的空间里迅速弥漫开来。 雪梅和李俪动作极快,将尚有温热的尸体轻轻放倒在地,迅速用准备好的厚布粗略擦拭手上和刃上的血迹,闪身躲到了房门两侧的阴影之中。 整个过程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 门外,鲁王似乎等得有些不耐,又或是酒意催发情欲,提高了声音:“两位娘子,本王可要进来了!” 屋内寂静无声。 鲁王只当是游戏开始,美人故意不语,低笑一声,推开虚掩的房门。 “美人儿,藏好了吗?本王来找你们喽——”他反手带上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他熟悉地形的脚步,略带试探地向里间床榻方向摸去,“是在床上?还是在帐后?” 便在这时,两具温软的身子主动贴了上来,一左一右,依偎入怀。 薄如蝉翼的诃子下,是滑腻如脂的肌肤,玲珑曲线在黑暗中透过轻纱传递着诱人的触感。 鲁王“咦”了一声,随即哈哈大笑,双臂一展将两人揽入: “原来在这儿等着本王呢!两个小妖婧,这般心急?” 他低头欲嗅,两具娇躯却灵巧地一旋,牵引着他的手往床榻方向走去。 鲁王只当是游戏,毫不设防,任由那四只柔荑牵引着。 雪梅与李俪屏着呼吸,不敢言语。 鲁王含糊地问:“媚娘?小小?今日怎地这般安静?” 两人只从鼻息间发出轻轻一声“嗯”,尾音拖得绵软,将头埋在他肩颈处,以唇瓣若有似无的触碰代替回答。 这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是撩得鲁王心火大盛。 他低笑着,一手已探入雪梅背后的诃子系带,指尖在那光滑的背脊上游走,另一只手则抚上李俪纤细的腰肢,肆意揉捏,口里荤话不断: “让本王摸摸,几日不见,是这儿丰腴了,还是这儿更软了……” 两人强忍着不适,指尖微颤地为他解开外袍、中衣。 鲁王十分配合,甚至有些急不可耐,手上动作越发孟浪,呼吸也粗重起来。 黑暗中,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 待到最后一层里衣被褪去,鲁王已是浑身赤裸,精壮的躯体在微光中泛着汗意。 他躺下来,将两人揽入,正是最放松的一瞬—— 他的鼻翼忽然抽动了一下。 “等等……”鲁王动作一顿,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什么味道?怎地……有股子腥气?” 话音未落! 雪梅眼中寒光暴射,搭在鲁王胸膛上的手猛地发力,如铁钳般死死按住他的一条胳膊。 几乎同时,李俪身形如电,从枕下抽出的匕首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带着全身力气,精准无比地刺入鲁王裸露的心窝! “呃——!” 鲁王双目骤然圆瞪,巨大的惊愕和剧痛让他瞬间失声。他下意识地想挣扎,想呼救,但雪梅压制的力量奇大,心口的匕首更是被李俪狠狠一拧,彻底绞碎了生机。 嗬嗬的漏气声从他喉咙里挤出,带着血沫。 他死死瞪着眼前黑暗中模糊的两张脸,似乎直到此刻,才真正看清了这不是他的媚娘和小小。 李俪毫不留情地拔出匕首,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 她与雪梅同时松手,鲁王健壮的身躯在床上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终于彻底瘫软不动,只剩那双渐渐涣散的眼睛,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与不甘。 血腥味,这一次是真真切切、浓郁地弥漫开来。 雪梅迅速下床,点燃桌上那支特制的熏香。 清冽的香气丝丝缕缕散开,与血腥味混合成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味道。 李俪则用早备好的厚布擦拭着匕首和自己身上的血迹。 两人动作麻利地为鲁王的尸体盖上锦被,遮掩住心口致命的创口,又将床榻整理得仿佛只是醉后酣眠。 雪梅走到屏风后,将柳媚娘和苏小小的尸体从床底拖出,与鲁王并排放在床上,伪造出三人同榻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雪梅回到书案旁,取出暗格中的密信和密册,贴身藏好。 “走。”她低声道。 两人如同黑夜中的影子,从后窗翻出,悄无声息地滑入楼后的小河。 一艘无篷小船已在约定地点等候,船夫一言不发,竹篙一点,小船便没入济南城纵横的水道之中,消失无踪。 听雨轩内,香气袅袅,锦帐低垂。 床上三人“相拥而眠”,仿佛只是沉溺欢爱后一同睡去。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河边!搜!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春月楼结束了彻夜的喧嚣,陷入一种疲惫的沉寂。 只有几个洒扫的仆役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清理着廊下的酒渍果皮。 老鸨孙嬷嬷却早已起身,精心炖好了一盅药膳。这是鲁王李恪每次来春月楼“宠幸”柳媚娘和苏小小后的惯例—— 一碗由名贵药材熬制的“固本培元汤”,据说能补益精气,助长雄风。 鲁王对此深信不疑,每次都会饮下。 孙嬷嬷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彩釉瓷盅,小心翼翼地走上通往听雨轩的回廊。 晨光熹微,廊下灯笼已熄,显得格外安静。 “王爷?媚娘、小小?”她在门外站定,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惯常的谄媚笑容,声音放得又柔又甜,“嬷嬷给您送汤药来了,是照方子新熬的,火候正好。” 屋内毫无声息。 孙嬷嬷皱了皱眉,鲁王虽贪欢,但素来注重养生,从未漏过这晨起的药汤。 她又提高声音唤了一次:“王爷?该用药了。” 依旧寂静。 一丝不安悄悄爬上孙嬷嬷的心头。她侧耳细听,连寻常该有的细微鼾声或翻身动静都没有。 死一般的寂静。 她犹豫了一下,腾出一只手,轻轻叩了叩雕花木门。 叩门声在空旷的晨间廊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王爷?您醒着吗?嬷嬷进来了?”她试探着,手上加了点力道推门。 门并未闩死,应手而开一道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熏香与某种铁锈般甜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孙嬷嬷心头猛地一跳,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上脊椎。 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将门完全推开。 晨光从她身后涌入,照亮了屋内一片狼藉又诡异静谧的景象。 外间一切如常,甚至妆台都收拾得整齐。 但那浓郁的气味正是从垂着锦帐的里间床榻方向传来。 “王……王爷?媚娘?”孙嬷嬷的声音开始发抖,她端着托盘,一步步挪向里间。 绕过屏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几点深褐色的、已然干涸的污迹。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看向那张宽大的雕花拔步床。 锦帐低垂,隐约可见里面并排躺着三个人影,盖着同一床锦被,似乎仍在沉睡。 但那股气味太浓了。 孙嬷嬷颤抖着手,用托盘边缘轻轻挑开一角帐幔。 下一秒—— “啊——!!!” 凄厉至极、几乎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春月楼清晨的宁静! 托盘连同药盅“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汤汁四溅,瓷片粉碎。 孙嬷嬷像见了鬼一样,连滚爬爬地倒退,直到脊背重重撞上屏风,将屏风撞倒在地,她也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除了嗬嗬的抽气声。 床榻上,鲁王李恪仰面躺着,双目圆睁,空洞地望着帐顶,心口处的锦被一片深色洇湿,已然僵硬。 他左右两侧,柳媚娘和苏小小以诡异的姿势蜷靠着,脖颈处恐怖的伤口翻卷,血迹早已凝固发黑。 三人面容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白。 几乎是孙嬷嬷尖叫响起的同一刹那,春月楼各处看似普通的“嫖客”、“仆役”、“乐师”中,猛地冲出十数条精悍身影! 他们动作迅捷,眼神锐利,瞬间控制了前后门、楼梯、回廊等要害位置,方才的慵懒疲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 正是鲁王贴身亲卫伪装而成。 为首的亲卫队长,一个面色冷硬如铁的中年汉子,第一个冲进房间。 他只扫了一眼屋内情形,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快步走到床前,探手试了鲁王鼻息、颈脉,又迅速查看了柳苏二女的状况。手指收回时,指尖颤抖了一下。 “王爷……遇刺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封锁春月楼!”他猛地转身,对跟进来的亲卫厉声吼道,“所有人不得进出!楼内所有人,包括姑娘、仆役、龟公、厨子,全部集中到前厅!反抗者,格杀勿论!” 命令如山,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粗暴的呵斥声、惊恐的哭喊声、杂沓的脚步声瞬间打破了楼内的死寂。 春月楼转眼间变成了一座被严密控制的囚笼。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济南城内的鲁王府。 不到半个时辰,鲁王麾下最重要的部将、镇守济南的副将庞彪,带着大批甲士赶到了春月楼。 庞彪是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武将,此刻他脸色铁青,看着被白布覆盖抬出的三具尸体,尤其是鲁王那死不瞑目的惨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跳。 “查!”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给老子掘地三尺地查!是谁干的?!怎么干的?!什么时候干的?!” 亲卫队长上前,低声道:“将军,初步勘验,王爷是昨夜亥时到子时之间遇害,利器直刺心口,一刀毙命。柳、苏二人先被割喉。现场……现场除了打翻的药盅和屏风,并无激烈打斗痕迹,财物也未丢失。凶手……手法极干净。” “干净?”庞彪狞笑,眼中凶光四射,“再干净也会留下痕迹!审!把楼里所有人分开审!尤其是昨夜伺候听雨轩附近的,还有见过陌生面孔的!” 审讯在紧张恐怖的气氛中展开。 甲士持刀而立,稍有迟疑或言语不合,便是拳打脚踢。惨叫声和哭泣声不绝于耳。 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了线索。 一个负责给后院各楼送热水的小丫鬟,在威吓下战战兢兢地交代: “昨、昨天下午……奴婢好像看见两个面生的姐姐,穿着挺好看的裙子,进入过‘红苕阁’……奴婢当时没多想,以为是新来的姑娘,或者哪位贵客带来的侍女……” “昨天下午?”庞彪眼神一厉,“看清长什么样了吗?” 小丫鬟努力回忆:“一个……穿水绿色的,个子高挑,脸有点冷,像……像雪里的梅花。另一个穿桃红的,模样很媚,眼睛会勾人似的……奴婢就瞥了一眼,记得不太清……” 另一个在厨房帮工的婆子也磕磕巴巴地补充:“老身……老身昨天傍晚倒泔水时,好像也在后巷瞥见两个身影,一闪就往后面河边跑了,身形倒和这丫头说的有点像……” 庞彪走到春月楼临河的后窗,看着窗外那条通往城内纵横水道的河流,眼中寒光闪烁。 “河边!搜!”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4章 化身“窑姐儿” 庞彪缓缓转身,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杀意,“传我将令:即刻起,济南四门紧闭,许进不许出!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给老子搜!重点盘查所有客栈、车马行、船只码头!搜捕两名年轻女子,一者气质清冷,一者相貌妩媚,疑犯画像尽快分发下去!提供线索者重赏,窝藏隐瞒者——诛九族!” “封锁所有通往城外水路、陆路!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鲁王在济南被刺杀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伴随着庞彪暴怒的搜捕令,瞬间席卷了整个济南城。 恐惧与紧张的气氛,迅速替代了清晨的宁静,笼罩了大街小巷。 而此刻,载着雪梅和李俪的那叶小舟,早已借着黎明前最深的夜色,融入了济南城外广阔纵横的河网之中。 船头所指,正是“燕子”事先安排好的隐秘撤离路线。 济南城的水道闸口被铁索重重锁闭,沿岸站满了手持火把、目光锐利的兵丁。 大小船只一律靠岸检查,稍有可疑便被扣留,对年轻女子的盘问更是苛刻到寸缕必究。 雪梅和李俪那叶轻舟在距离城门水闸尚有半里处便悄然靠向荒僻的北岸。 船夫是“燕子”外围人员,只低声道: “水路不通了,两位姑娘只能从此处上岸,往东五里有个废弃的砖窑可暂避。接应的人会在那里留下记号。” 两人点头,换上早已备好的粗布衣裳,将兵刃和密件贴身藏好,脸上抹了河泥,趁着晨雾,无声跃上岸边枯草丛,迅速消失在起伏的丘陵阴影中。 她们不敢走官道,甚至连乡间小路都尽量避开,只在林间、沟壑中穿行。 饶是如此,仍能感觉到搜捕的罗网正在收紧——不时有马蹄声从远处大路上疾驰而过,那是往各乡传达封锁命令的驿骑; 偶尔天空还会升起响箭,那是不同搜索队伍间的信号。 天色大亮时,她们终于看到了那个废弃的砖窑。 窑口黑洞洞的,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砖坯和杂草。 两人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在远处潜伏观察了近一个时辰,确认无埋伏也无接应者留下的约定暗号,心头俱是一沉。 “接应点暴露了。”雪梅声音凝重,“不能久留。” 李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济南城墙轮廓:“城里在戒严大索,城外也在拉网。我们得找个能藏身、又能混在人群里的地方。” 两人躲躲藏藏,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直到黄昏,她们绕过一个小集市,忽然听到前方有隐约的丝竹调笑之声。 拨开枯枝望去,只见不远处官道旁,竟有一座灯火通明、挂满红灯笼的二层木楼,楼上倚着几个穿着鲜艳、姿态慵懒的女子,正朝路过的行商挑手帕。 “是窑子。”李俪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最下等的娼馆,来往多是脚夫、行商、地痞。” 雪梅蹙眉。这种地方龙蛇混杂,固然容易藏身,但也危险。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犬吠和呼喝声,一队持刀的乡勇正沿着她们来的方向搜索过来,人声犬吠越来越近。 “没时间犹豫了。”雪梅当机立断,“进去!” 两人迅速从侧后方接近那栋木楼,避开前门迎客的龟公,绕到后院。 后墙根堆着不少杂物和泔水桶,气味难闻。她们寻了个堆放柴草的角落,迅速动作起来。 李俪从贴身小包里取出些瓶罐——这是她们这类“燕子”常备的易容之物。 她手法娴熟地将一种特制的膏体抹在两人脸上、颈上,掩盖住原本的肤色,使之呈现出一种长期熬夜、铅粉覆盖下的晦暗。 又用炭笔加深眼窝,用廉价胭脂在两颊和唇上涂开,勾勒出风尘女子特有的、带着疲惫的浓艳。 雪梅则快速拆开发髻,学着楼里女子的样式,松松挽了个歪髻,插上从柴堆里捡来的、褪色的绒花。 李俪更狠,直接扯开一点衣襟,露出小片抹胸的边缘,又将粗布裙摆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半截小腿。 不过一盏茶功夫,两个气质迥异的女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眉眼带着倦怠媚意、混迹底层娼馆的“窑姐儿”。 她们将换下的衣裳和重要物件埋入柴堆深处,只留几枚铜钱和一把贴身匕首。 两人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从后门溜进了喧闹嘈杂的楼内。 楼里光线昏暗,充斥着劣质脂粉、汗臭和酒气的混合味道。 大堂里散坐着几个敞胸露怀的汉子,正搂着女子调笑灌酒。老鸨是个胖妇人,正尖着嗓子骂一个打翻了酒壶的小丫鬟。 雪梅和李俪低着头,贴着墙边阴影,迅速混入几个正在等待客人的女子当中。 那些女子大多神情麻木,对多出两个生面孔并不在意,只当是新来的或别处暂时过来“串场”的。 很快,有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指过来。 一个满身鱼腥味的粗壮汉子看中了雪梅,含糊道:“你……陪老子喝两盅!”另一个瘦猴似的行商则嬉笑着去拉李俪的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强忍不适,顺从地跟着客人上了楼。 楼梯狭窄陡峭,踩上去吱呀作响。 楼上有十数个用薄木板草草隔开的小间,挂着脏污的布帘,里面传出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雪梅被推进一间充斥着霉味的小屋,那汉子迫不及待地扑上来。 雪梅眸光一冷,指尖已扣住袖中匕首,但瞬间又松开。 她侧身一躲,巧妙地用肩膀顶开汉子,顺势提起桌上的酒壶,假意娇笑:“爷~急什么,先喝点酒助助兴嘛……” 隔壁,李俪面对那动手动脚的行商,更是游刃有余。 她本就出身风尘,深知如何周旋。巧笑倩兮间,已将对方灌得七荤八素,自己却滴酒未沾,只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就在两人各自在小隔间里与客人虚应故事、苦苦支撑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粗暴的砸门声和厉喝: “官府查案!所有人不许动!” 喧闹的大堂瞬间一静,随即爆发出女人的惊叫和男人的咒骂。 沉重的脚步声涌了进来,伴随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一个粗豪的声音吼道:“奉庞将军令,搜查刺杀鲁王爷的凶犯!所有女子,全部到堂前站好,接受查验!敢有隐瞒藏匿者,杀无赦!” 雪梅和李俪的心同时沉到谷底。 她们所在的这间窑子,也在搜查范围之内! 小隔间的门被粗暴地拍响,外面传来兵丁不耐烦的吼声: “里面的!滚出来!查验!” 喜欢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请大家收藏:()流放县令:十八个老婆全是狠角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