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 第262章 我的老婆,傻傻的就好 人的悲欢从不相通,正如李辛无法理解慕琛世界里的冰冷权衡与临景池骨子里的病态阴暗,她也同样搞不懂,自己那晚“顺手”的行为,怎么就演变成了需要写五千字深刻检讨的“严重错误”。 坐在自家书房宽大的书桌前,李辛对着空白文档发了半天呆,最后憋出个标题——《关于近期多管闲事行为的深刻反省与检讨》。然后,她就真的开始“记事”了。从第一次在车库撞见醉醺醺、和慕琛关系诡异的临景池开始,到会所里如何灵机一动断电、如何带着姐妹们“变装”救人,再到慕琛那通劈头盖脸、让她云里雾里又心惊肉跳的电话……事无巨细,洋洋洒洒,把自己当时的想法、行动、乃至一点细微的心理活动(比如觉得临景池“可怜”、觉得慕琛“有病”),全都写了进去。 她写得很认真,甚至带着点写工作报告般的严谨,试图从这长篇累牍的“事实陈述”中,剖析出自己“错”在何处。然而,反复看了几遍,删删改改,她沮丧地发现——除了“可能方法有点夸张(变装)”、“或许应该先报警”、“不该在电话里跟慕琛顶嘴”这几条勉强算“不妥”之外,她实在找不出自己“救了一个差点被欺负的人”这件事本身,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难道见义勇为也错了?路见不平不能吼了? 最后,她抓了抓自己蓬松的粉毛,在检讨书的结尾,用加粗的字体,写下了自己苦思冥想后的“深刻”结论: 「综上所述,本人经过深刻反思,认识到在此次事件中,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方式方法有待商榷,且未能充分预估事件的复杂性和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尤其重要的是,未能深刻理解到,在部分特定人际关系中(特指某些男性之间的情感纠葛),分手或关系破裂可能伴随极端情绪和不可预测的风险。简而言之:男人的男朋友不可靠,分手就得你死我活。以后遇到类似情况,定当更加谨慎,三思而后行,尽量不插手他人情感私事,以免引火烧身,给家人和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写完后,她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虽然这个结论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管他呢,反正检讨写了,态度有了。 段瑾洛处理完公务回来,就看到他的小狐狸瘫在书房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屏幕一脸生无可恋。他走过去,自然地将人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写检讨……” 李辛有气无力地把电脑屏幕转过去给他看,“喏,五千字,累死我了。” 段瑾洛挑眉,有些惊讶地接过电脑,当真仔细看了起来。越看,他嘴角的弧度越深,尤其是看到最后那段关于“男人的男朋友不可靠”的结论时,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 “老婆,” 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和宠溺,“你这写了多久?两三个小时?嗯?” “是啊,头发都快薅秃了。” 李辛靠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可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救人不对吗?” 段瑾洛放下电脑,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他眼里映着她困惑又委屈的小脸,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她这副认真“检讨”却完全没抓住重点的样子,可爱得让他想狠狠亲一口。 “哪里错了?” 他重复她的话,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老婆错在太善良,太有正义感,错在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简单干净。”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解释道:“你把慕琛和临景池的关系,定位成了‘恋爱’。老婆,那不是恋爱。那甚至算不上正常的情感关系。那更像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临景池提供某些‘价值’(包括身体、信息、或者其他),慕琛给予庇护和资源。交易结束了,或者一方觉得不值了,关系自然破裂。这里面没有你理解的那种‘感情’,所以也不存在‘分手就要死要活’。” “交易?” 李辛更疑惑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可他们明明……临景池看起来,很……依赖慕琛啊。慕琛对他好像也……” 她想起车库那晚慕琛对临景池冰冷的态度,又觉得似乎不太对。 “那是一种扭曲的依赖和掌控。” 段瑾洛语气平静,却一针见血,“临景池需要慕琛这棵大树,慕琛……或许只是暂时需要一件趁手的工具,或者,单纯享受那种掌控感。工具不好用了,或者带来麻烦了,自然要处理掉。慕琛打电话给你,不是因为你‘救’了临景池,而是因为你插手了他的‘处理’过程,打乱了他的节奏,甚至可能因为你的介入,让这件事变得复杂,牵扯到了你,进而可能牵扯到我。” 他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语言解释,但深知以李辛那套简单的世界观,很难真正理解慕琛那个层面的思维方式和利益权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李辛听得似懂非懂,眼神更加茫然了:“所以……我还是不明白。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慕琛好像很生气……” “你不需要明白。” 段瑾洛将她重新搂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沉稳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呵护,“我的老婆,傻傻的就挺好。不需要懂这些肮脏复杂的东西,也不需要被别人教育该怎么做。你只要记得,无论做什么,首先保护好自己。其他的,有老公在。” 李辛在他怀里蹭了蹭,心里那点纠结和不安,似乎真的被他的话语和怀抱抚平了大半。行吧,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有她家醋坛子呢。 然而,李辛不知道的是,她家这位“酷坛子”老公,可不仅仅是口头安慰那么简单。 第二天上午,段氏集团顶楼,段瑾洛的办公室。 慕琛被请上来时,脸上还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的慵懒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深达眼底。他推门进来,看到段瑾洛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身形挺拔如松。 “哥,这么急找我?有事?” 慕琛径自在会客沙发上坐下,姿态闲适。 段瑾洛缓缓转过身。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慕琛对面的沙发坐下,将文件夹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是慕琛熟悉的冷静与锐利。 “看看。” 段瑾洛示意了一下文件夹。 慕琛挑眉,拿起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几页打印稿,标题赫然是《关于近期多管闲事行为的深刻反省与检讨》,落款——李辛。 慕琛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的笑容未变,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哦?嫂子还会写检讨?真是……难得。” 他快速浏览着内容,越看,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越淡,眼神也逐渐沉了下来。 尤其是看到最后那段关于“男人的男朋友不可靠”的结论时,他捏着纸张的指尖微微收紧,纸张边缘泛起细微的褶皱。 段瑾洛一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等慕琛看完,放下文件,段瑾洛才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慕琛,其他事情,你们之间的纠葛,利益往来,或者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我不管,也没兴趣知道。”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锁定慕琛:“但是,你自己的人,自己管好。别让他像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更别让他那些下作的手段和算计,闹到我太太面前。” 他的语气依旧平稳,甚至算不上严厉,但每个字都清晰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这次是李辛运气好,没出大事。下次呢?如果她因为你的‘麻烦’受到半点伤害,或者哪怕只是受到惊吓……” 段瑾洛顿了顿,看着慕琛骤然变得幽深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不介意,亲自帮你‘处理’。” “处理”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慕琛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靠在沙发背上,与段瑾洛对视着,兄弟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半晌,慕琛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声音有些发沉:“哥,你这话说的。临景池是临景池,我是我。他的事,我会处理干净,不会连累嫂子。” “最好如此。” 段瑾洛收回目光,重新靠回沙发背,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但话里的意思并未改变,“这份检讨书,你留着。提醒你,也提醒那个临景池,什么是界限。”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开始处理文件,不再看慕琛,仿佛刚才那场简短却充满火药味的对峙从未发生。 “我还有会。不送。” 这是逐客令了。 慕琛坐在原地,看着茶几上那份字迹工整、甚至带着点幼稚逻辑的“检讨书”,又看了一眼办公桌后那个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段瑾洛,眼神复杂难明。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拿起那份检讨书,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轻轻合上。 段瑾洛从文件中抬起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眼底是一片深沉的冷意。 他的小狐狸,他可以宠着,护着,让她活得简单快乐。 但外面那些风雨,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和算计,他会亲自为她扫清。 谁碰,谁死。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我这么听话……这么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来得及透过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溜进来,李辛就先被一阵尖锐的、带着点麻痒的刺痛感从睡梦中强行拽了出来。 “啊——!” 她短促地痛呼一声,几乎是弹坐起来,睡意瞬间跑了大半。低头一看,自家那位在外雷厉风行、在家却黏人得像只大型金毛犬的老公,正侧躺在她腿边,脑袋埋在她小腿肚的位置,嘴里还叼着她一小块皮肉,没真用力咬,但牙齿硌着皮肤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足够清晰。 “段瑾洛!” 李辛又气又懵,睡眼惺忪地瞪着他,伸手去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疼!你属狗的啊?!松开!” 段瑾洛被她推开,顺势抬起脸。晨曦的微光勉强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头发睡得有些凌乱,几缕黑发搭在额前,非但不显邋遢,反而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只是此刻,他脸上完全没有“偷袭”被抓包的歉意,反而微微蹙着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货真价实的、巨大的委屈。 “哦,” 他应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晨起的低哑,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又委屈巴巴,“老婆,我……我想咬一下。” 说着,目光还恋恋不舍地瞟向她小腿上那个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牙印,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美味。 李辛简直要被气笑了,也彻底醒了。这什么情况?被咬的是她,疼的是她,怎么他倒先委屈上了?还委屈得这么……浑然天成? “段瑾洛!” 她提高音量,试图唤醒这位总裁大人清早不太正常的脑回路,“不准咬我!听见没?这是肉,不是磨牙棒!” “老婆……” 段瑾洛非但没被吓退,反而得寸进尺,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捞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搁在她肩窝,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声音更低了,带着点撒娇的鼻音,“让我咬一下嘛……就一下,轻轻的……” “不行!” 李辛被他抱得动弹不得,耳朵被他气息弄得发痒,心里那点火气被他这无赖又黏糊的举动搅得七零八落,但原则(?)还是要坚持的,“啊——!说了不准!你……你属狗的吗今天?!” 段瑾洛果然又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印子,这才稍微松了点力道,但手臂依旧圈着她,抬起眼,用那双盛满“我委屈但我不说”的眼睛看着她,语气更加幽怨:“老婆……” “嗯?” 李辛没好气地应着,伸手去摸肩膀上那个口水印,一脸嫌弃。 “我想你了。” 段瑾洛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渴求和委屈的认真。 李辛:“……” 想你了?不是昨晚还睡在一张床上吗?这才几个小时?而且这“想”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于别致了? “段瑾洛,” 李辛试图跟他讲道理,虽然知道多半是徒劳,“我……我生理期啊。” 她搬出最后的“护身符”,希望这位爷能稍微消停点。 “嗯,我知道。” 段瑾洛点点头,表情更委屈了,活像一只被主人告知今天没有肉骨头的大型犬,眼神湿漉漉的,控诉地看着她,“我记着呢。” 你知道你还……李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知道你还这么闹?知道你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多欺负你似的! “老婆,” 段瑾洛蹭了蹭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我那么听话,那么乖……你忍心……让我一直忍着?” 李辛被他蹭得浑身发软,又被他这颠倒黑白的“委屈”攻势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明明是他大清早不干人事,怎么现在好像成了她冷酷无情、不近人情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看着他眼底那抹熟悉的、带着点狡黠和势在必得的暗光,忽然就明白了。这货根本不是真的委屈,他就是在撒娇,在耍赖,在用这种方式磨她,磨到她心软,磨到她投降。 而她……该死的,好像真的有点……扛不住。 尤其是当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时候。明明知道他在装可怜,在得寸进尺,可心底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他精准地戳中了。大概是因为经历过失去的后怕,让她对他这种近乎幼稚的依赖和索取,也生出了无限的纵容。 算了……跟自家这只黏人精计较什么。 李辛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抵抗,自暴自弃般地把脸埋进他胸膛,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无奈和纵容:“随便你……”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紧接着,刚才还一脸委屈的大型犬,瞬间精神焕发,眼底那点失落和幽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灼热明亮的光芒,和一种猎人终于等到猎物放松警惕的、势在必得的兴奋。 “老婆,你说的。” 段瑾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和毫不掩饰的渴望。 “嗯……” 李辛含糊地应着,心里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不会太轻松,但……随他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两个小时后…… 李辛瘫在凌乱的大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浑身酸软,手是酸的,腿是软的,嘴唇又麻又肿,喉咙也干得冒烟,啊……还有……胸前这两团,踏马的幸亏原装,不然得捏爆。……能用的地方是……一个都没放过……某个不能用的地方倒是真的信守承诺没动,但其他地方……几乎被他用各种方式“探索”和“标记”了个遍。 她后悔了。她现在只想穿越回两个小时前,掐死那个心一软说出“随便你”的自己! 什么纵容!什么心疼!都是假的!这男人根本就是头不知餍足的饿狼!给他一点颜色,他就能开染坊!不,是开火箭! 她气鼓鼓地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像只拒绝面对现实的鸵鸟。被子外面传来段瑾洛餍足后、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还带着事后的微哑,好听,但此刻在李辛听来无比可恶: “老婆?” “……” 李辛不理他,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离他远点。 “生气了?” 段瑾洛凑过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还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老婆,你刚才说的‘随我’。不能用的地方,我遵守规定,真的没动哦。你看,我多听话。” 李辛猛地掀开被子,露出一张绯红未褪、又气又恼的脸,眼睛瞪得圆圆的,因为情事氤氲着水汽,更显明亮:“你……你坏蛋!其他地方你都……你都……” 她说不下去了,脸更红了。 段瑾洛看着她这副羞恼交加、活色生香的模样,心头又是一荡,忍不住低头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温柔得能腻死人,却又理直气壮:“其他地方,老婆没说不能用啊。而且,老婆明明也很喜欢……” “你闭嘴!” 李辛羞愤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但手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和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深情与愉悦,又让她心里的那点气,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漏了个干净。 算了,跟这头喂不饱的狼,有什么好气的。反正……她也……不讨厌就是了。 段瑾洛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十指相扣,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种更深沉的情感: “老婆……我爱你。” 清晨的阳光终于穿透窗帘,洒在凌乱的床单和相拥的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李辛看着他眼底那片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深情,听着他郑重其事的告白,心里那点残存的羞恼和郁闷,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暖意和……一点点无奈的甜蜜。 她重新靠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闭上了眼睛,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小小的、满足的弧度。 “嗯……知道了。” 她小声嘟囔,带着鼻音,“快睡,再闹我就真生气了。” 段瑾洛低笑,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睡吧,老婆。我守着你。” 房间里重归宁静,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和阳光中缓缓浮动的尘埃。 黏人大金毛,终于心满意足地,圈着他的全世界,闭上了眼睛。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他就这样,被慕琛捡了回去。 这间没有窗户的囚室,白得刺眼,静得骇人。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无休止的、令人发疯的寂静,和头顶那盏永远亮着的、冰冷的日光灯。临景池蜷缩在墙角,背靠着同样冰冷坚硬的墙壁,目光空洞地望着对面那片惨白的虚空。这封闭的、绝对掌控的环境,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记忆深处那扇他最不愿触碰、却从未真正锈死的门——南方,那个真正的人间地狱。 十八岁。一个本该充满无限可能的年纪。可他的十八岁,是被至亲之人亲手标价,卖进那座外表奢华、内里腐烂到流脓的销金窟开始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他这张脸,这张遗传了早逝母亲、漂亮得过分、甚至带着点女气的脸。 起初,他还有反抗。用头撞墙,用破碎的瓷片划破手腕,试图咬断自己的舌头。每一次,都会被“救”回来。然后,等待他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更精巧的刑具,更漫长的折磨,更多双充满淫邪和施虐快感的眼睛。他们不让他死,他们要他活着,清醒地感受每一分屈辱和痛苦,要将他骨子里最后一点属于“人”的硬气,连同那点可怜的尊严,一点点碾碎,磨成齑粉。 他记得那些房间,比这囚室华丽千倍,却也肮脏万倍。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昂贵的香料、烈酒、烟草,以及……情欲和血腥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他记得那些面孔,男男女女,衣冠楚楚,笑容得体,可面具之下,是比野兽更狰狞的欲望。他们把他当成一件稀有的、有生命的玩物,用尽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方式“赏玩”。疼痛的阈值被一次次拔高,羞辱的底线被一次次击穿。 有一次,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那是个年老体衰、心理却极度扭曲变态的富商。自己不行,便将对年轻肉体的嫉妒和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全部发泄在他身上。用一切正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用各种稀奇古怪、令人齿冷的工具,在他身上“作画”、“雕刻”。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停歇。他最后是爬出那个房间的,字面意义上的“爬”。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身体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意识模糊,只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可即便是那样,他还是被“救”了回来,用最好的药,吊着一口气,因为“货”还没“玩”坏,还能“卖”个好价钱。 就是在那样一次次堕入更深地狱、又一次次被强行拉回人间的循环里,他骨子里那点属于“临景池”的东西,彻底死了。反抗是徒劳,只会招致更可怕的灾祸。自杀是奢望,连死的自由都被剥夺。尊严?人性?那是什么?在活下去都成了一种酷刑的时候,那些东西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他学会了生存。用这张脸,用这具身体,用察言观色的本事,用毫无底线的谄媚和迎合,去依附每一个可能给他一点喘息之机、或者仅仅是不那么过分折磨他的“主人”。他像一株有毒的藤蔓,在腐烂的泥沼里,拼命抓住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汲取那一点点泛着酸臭和腐尸味的“养分”。他变得阴险,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面不改色地出卖同类,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跪舔施暴者。他脏了,从皮到骨,从血液到灵魂,都浸透了那个地方的污秽和毒液。他承认慕琛说得对,他脏,脏透了。 可这一切,是他愿意的吗?十八岁之前,他也曾有过模糊的、关于未来的美好想象,也曾因为得到一本旧书、看到一片干净的云而开心。是谁把他推入那个深渊?是谁一次次折断他试图向上爬的手?这身肮脏和扭曲,难道不是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禽兽,一寸寸、用最残忍的方式,烙进他血肉和灵魂里的吗?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永远烂在那片泥沼里,最终变成一具没有灵魂、只会机械迎合的行尸走肉时,慕琛出现了。 那是一次针对南边某股势力的清洗行动,慕琛是主导者之一。当那个精致如天神、浑身散发着冰冷贵气和不容侵犯气息的男人,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踱步走进关押他们的、依旧弥漫着奢靡堕落气息的“展厅”时,临景池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慕琛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或麻木、或惊恐、或谄媚的面孔,最后,落在了蜷在角落、浑身伤痕却依旧难掩艳色的他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淫邪,没有施舍的怜悯,只有一种纯粹的、带着审视和估量的好奇,仿佛在打量一件有点特别、但也不算太稀奇的物件。 牢笼的门被打开。慕琛走了进来,在他面前蹲下,距离很近。临景池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冷香,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和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那一刻,临景池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被强烈吸引的震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强大,矜贵,完美得不像真人,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危险性。 他太清楚男人要什么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调整了姿态,微微仰起脸,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眼神里刻意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脆弱、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猎物的勾引。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本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慕琛看了他几秒,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没什么温度,却让临景池的心脏狂跳起来。然后,慕琛伸出手,不是碰他,而是指了指他,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 他就这样,被慕琛“捡”了回去。 他知道,慕琛和以前那些男人都不一样。慕琛瞧不起他,从眼神到动作,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轻蔑。慕琛把他当工具,当一件还算趁手、用着不麻烦的玩意儿,或许……连玩意儿都算不上,只是一块用脏了随时可以扔的抹布,或者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无需在意的容器。 可慕琛从不对他用那些下作到极致的手段折磨他。慕琛要的很简单,也很直接。事后,慕琛对他物质上极为慷慨,钱,房子,车,奢侈品……只要他开口,不过分,慕琛几乎从不拒绝。他知道,对慕琛这样的“太子爷”来说,那点钱不过是随手丢出去的零头,是维持“玩具”光鲜体面的必要开销,或许连“施舍”都算不上,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对所属物的“养护”。 但就是这点在慕琛看来微不足道、甚至带着施舍意味的“给予”,在临景池这片早已荒芜冰冷、浸透毒液的生命荒原上,却成了唯一的光和热。是慕琛给了他离开那个地狱的机会,是慕琛让他过上了看似“人”的生活,是慕琛……让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或许还能像个人一样活着,哪怕这“活着”的本质依旧不堪。 所以,就算现在,他被慕琛像处理垃圾一样囚禁在这里,不见天日,生死由人,他心里对慕琛,也生不出恨。一点都没有。 他甚至觉得,这辈子,能攀附上慕琛这样的男人,哪怕只是以这种扭曲的、被轻贱的方式,值了。慕琛和他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慕琛有他的骄傲,他的行事或许不光明,甚至冷酷残忍,但绝不龌龊下作。慕琛要什么,会明明白白地掌控,得到或丢弃,也干净利落。这点,临景池心服口服。 他承认自己威胁慕琛,纠缠慕琛,故意招惹李辛,算计李辛,想把他也拖入泥潭。他认。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做出这些事,不奇怪。 可是,认了,为什么胸腔里那团早已黑透、腐烂、他以为早就不会跳动的玩意儿,还会一阵阵的,抽痛? 不是害怕囚禁,不是恐惧死亡。 是想他。 疯狂的,窒息的,想见慕琛。 不是求他放过自己,不是求他饶恕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 他想求的,卑微到尘埃里,也扭曲到极致—— 慕琛,能不能……就算要我死,也别把我丢得太远? 就让我,像以前一样,待在你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角落,当一件你懒得处理的旧物,当一个你偶尔想起、或许还会用一下的玩意儿,行吗? 别把我彻底丢开,别让我连仰望你的资格都没有。 我真的……爱你啊。 虽然这份爱,如此肮脏,如此卑微,如此上不得台面,在慕琛那样的人眼里,或许连“爱”这个字都不配,只是一份需要擦拭的污点,一个令人不快的错误。 可这就是他临景池,用这具肮脏的皮囊,这颗溃烂的心脏,所能产生的,最真实、也最绝望的情感了。 他缓缓闭上眼,将脸埋进膝盖。冰凉的液体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单薄的衣料。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死在这里也好 慕琛对临景池的“处理”,高效,简洁,不带丝毫多余情绪,如同处理一份分类归档后便无需再看的文件。吩咐下去,阿海执行,人看管起来,地点绝对安全,通讯彻底切断,其余……便无需再多费心。 听阿海例行汇报时,慕琛正签署一份合同,笔尖未停,只淡淡问了句:“他怎么样?” “很安静。” 阿海回答,声音平板,“不吵不闹,按时吃饭,配合检查。每天会在墙上用指甲划一道痕,记录时间。” 记录时间?慕琛笔下微顿,旋即又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随他吧。一个被剥夺了自由和未来的人,用这种方式确认自己的存在,或是倒数解脱的到来,都不奇怪,也不值得关注。 “除了手机电脑,” 慕琛合上文件夹,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点两下,目光投向窗外林立的高楼,语气是事不关己的平淡,“他如果想要些打发时间的东西,书籍,棋类,或者别的什么……只要确保安全,不惹麻烦,可以送一些进去。” “是,琛少。” 阿海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命令传达,执行。就像在待办清单上勾掉一项。慕琛很快便将“临景池”这个名字连同其代表的麻烦,暂时抛诸脑后。他的世界里有更多需要权衡博弈、关乎切身利益的大事,一个无关紧要的“旧物”如何安置,实在占用不了他多少心神。 囚室里,时间依旧以墙上那道新增的、浅浅的指甲划痕为单位,缓慢爬行。临景池数着那些痕迹,像在丈量自己被慕琛“标记”和“存放”的时长。每一道痕,都像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与那个赋予他此刻处境的男人,微弱地连接着。 这天,厚重的门被打开,阿海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结实的纸袋。临景池原本靠着墙,目光空洞地望着对面,听到声响,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阿海将纸袋放在他脚边不远处的地上,声音没什么起伏:“琛少吩咐,给你送些打发时间的东西。” 临景池的睫毛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只朴素的纸袋上,像是没听懂,又像是在确认。 阿海没再多说,放下东西,例行检查了一下房间,便转身离开。落锁声清晰。 囚室里重归寂静。过了好一会儿,临景池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慢慢挪过去,伸出手,指尖碰到粗糙的纸袋表面。停顿片刻,他打开袋子。 里面是几本书。崭新的,类型很杂,有晦涩的哲学随笔,有流行的小说,甚至还有一本植物图鉴。除了书,还有一副未拆封的象棋,一盒拼图,以及一沓素描纸和几支铅笔。 东西都很普通,甚至有些随意,像是助理随手在书店和文具店采购的。但每一样,都干干净净,崭新发亮,与这间冰冷囚室格格不入。 临景池的目光从那些物品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那本厚重的哲学书上。他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光滑的封面,仿佛触碰的是什么易碎的珍宝。然后,他拿起那本书,抱在怀里,紧紧贴着胸口。 冰冷的封面抵着单薄的衣料,传递来一丝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属于“外面”世界的、崭新的气息。他低下头,将脸埋进书页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油墨和纸张的味道,干净,清爽,没有一丝他熟悉的、属于过去或现在的污浊。 久违的,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真实的涟漪,在他死水般的心湖里漾开。那感觉太陌生,让他怔忪了许久。然后,一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缓缓爬上他苍白干裂的嘴角。 那不是惯常的、带着讨好或算计的假笑,也不是绝望崩溃时的惨笑。那笑容很浅,很轻,甚至带着点茫然,却奇异地驱散了一些他眼底常年笼罩的阴郁和麻木。像一株长期生长在暗处的植物,忽然感受到了一缕极其微弱的、并非直射的阳光,不知所措,却又本能地舒展了一下蜷缩的叶片。 他抱着书,靠在墙角,目光落在那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上,又看向墙壁上自己划出的、记录被慕琛“保管”时日的痕迹。 一个荒唐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他混乱的心绪—— 如果……慕琛能像这样,囚禁他一辈子,该多好。 不是惩罚,不是厌弃后的遗忘。而是像现在这样,将他归置在一个绝对安全、绝对掌控的角落,定期(哪怕只是通过手下)送来一些无关紧要的、用以维持他基本“运转”的物品。证明慕琛还记得有他这么个“东西”存在,记得需要“处理”和“安置”。 一辈子待在这样一间有慕琛烙印的囚室里,见不到他,碰不到他,甚至可能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但至少,他知道自己还在慕琛的“管辖”范围内,还在那双冷漠眼睛的余光扫视之下。他的生死去留,依旧由慕琛一念决定。 这比起被彻底丢弃、自生自灭,比起回到那个没有慕琛、只有无尽污秽和挣扎的黑暗里,简直好得太多,太多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四面惨白的墙壁,头顶冰冷的灯光,门上沉重的锁,都带着一种奇异的、属于慕琛的“温暖”。因为这是慕琛赋予他的“位置”,是他的“归属”。 死在这里,也好。 死在一个有慕琛烙印的地方。 总好过,死在外面那个,慕琛看不见、也想不起来的,无边无际的、冰冷的虚空里。 临景池低下头,翻开怀里那本崭新的哲学书。油墨的香气淡淡飘散。他看不懂那些深奥的词句,但他的指尖,无比珍重地,一页一页,缓缓抚过。 仿佛抚过的,不是书页。 是慕琛施舍给他的,一点点可怜的、却足以照亮他整个黑暗世界的,微光。 和一份,他甘之如饴的,永恒的囚禁通知。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实时报备 时间这东西,最是铁面无私,从不为任何人的悲欢离合、恩怨纠葛驻足半分,只以它恒定的、不容置喙的步调,自顾自地向前滑行。李辛痛定思痛(虽然她那“痛”和“思”都带着鲜明的“李辛式”特色),深刻吸取了“临景池事件”的教训。她算是明白了,慕琛那个世界,水太深,人太复杂,关系太扭曲,她这小身板和直肠子,蹚不起,也理解不了。 但让她因为怕惹麻烦,就对周围的人和事不闻不问。那也不是她“李小爷”的风格。憋得慌! 于是,李辛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顶聪明、既保持了“路见不平可能还是要吼一声”的正义感(谨慎版),又绝对撇清关系、不给慕琛添堵的办法——实时“报备”,全程“直播”,透明化操作。 工具:手机。对象:慕琛。内容:她李辛的日常生活所见所闻所遇,但凡她觉得有一丝丝可能需要“避嫌”或“预警”的,统统拍照、定位、加简短说明,一股脑发给慕琛。 宗旨:看,慕琛,我对你是完全透明的!我可不是故意要接近你那些“关系复杂”的人!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第一时间向你汇报!你要觉得有危险,赶紧示警,我好跑路! 于是,慕琛那个专门用于接收李辛“特别汇报”的手机(自从上次电话事件后,他默许了这个单向联系渠道),开始频繁地收到各种画风清奇、内容琐碎、让人哭笑不得的“现场直播”。 场景一:路边 一张脏兮兮但眼睛圆溜溜的流浪小猫照片,可怜巴巴地看着镜头。定位:某小区花园。 文字:「刚捡的流浪猫(已送宠物医院检查)。跟你有关系吗?【定位】」 场景二:美容院门口 一个穿着时髦、但似乎扭了脚、一脸焦急的年轻女孩侧影。定位:某高端美容会所。 文字:「美容院门口,助人为乐(已帮她叫车)。此女认识否?【定位】」 场景三:商场 一个穿着休闲、长相阳光、正连连道歉的年轻男生模糊侧脸,背景是散落一地的购物袋。定位:市中心某商场。 文字:「商场大冒险,被帅哥撞了(没事,东西没坏)。有诈没有?【定位】」 场景四:公园 一个穿着运动服、笑容腼腆、拿着手机似乎想要联系方式的清秀男生。定位:社区公园。 文字:「桃花?还是计谋?已拒。【定位】」 场景五:会所包厢外 一个西装革履、笑容得体、正举杯示意的中年男人。定位:某私人会所。 文字:「朋友聚会,隔壁包厢来打招呼。看看,认识吗?【定位】」 场景六:咖啡厅外 一只憨态可掬、戴着项圈、正茫然四顾的金毛犬。定位:街角咖啡店。 文字:「慕琛,你的狗?走丢了?【定位】【图片】」 场景七:某酒吧卡座 台上身材健硕、正在表演的男模模糊远景(看得出李辛偷拍得有点心虚)。定位:某知名酒吧。 文字:「跟姐妹犯花痴中……鉴定一下,台上这个,不安全就撤,安全就……【思考】」 后面那句“安全就摸摸”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没发出去。 场景八:市中心广场 户外巨大LED屏上,正在播放一则财经访谈,慕琛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西装革履,神色从容,正在回答主持人问题。 文字:「路过,看到你了。还可以,本人没视频里好看。鉴定完毕。【图片】」 …… 除了这些“可疑人物”和“突发事件”的报备,李辛甚至开始事无巨细地“汇报”起自己的行程来,活像把慕琛当成了她的专属“日程记录仪”兼“安全顾问”。 「火锅时间!」 附一张红油翻滚的九宫格火锅图,定位某知名火锅店,备注:「和莉莉、可可等五人。」 「念辛学钢琴。」 附一张女儿认真弹琴的侧影(打了码),定位艺术中心。 「逛街。」 定位奢侈品商场,时间下午三点。 「约会。」 定位某高级餐厅,时间晚上七点,备注:「和段瑾洛,吃牛排,聊了下周家长会。」 甚至还拍了一下菜单和对面段瑾洛切牛排的手(骨节分明,很好看)。 「看电影。」 定位电影院,片名,甚至还有票根照片。 她似乎打定主意,除了睡觉和上厕所(“拉撒”在她看来属于绝对隐私),其他时间,她的行踪、社交、甚至部分聊天内容,都对慕琛单向透明。态度明确得近乎可笑:慕琛,你看,我的所有行程都透明化了,多坦荡!绝对不私下接触任何可能跟你有关、或者你看不顺眼的人事物!有危险你说话! 起初,慕琛收到这些没头没脑、蠢兮兮的短信和图片时,只觉得荒谬,甚至有点烦。这女人是不是戒毒戒傻了?还是被上次的事吓出毛病了?谁关心她捡不捡猫,吃不吃火锅,看不看男模? 他通常不回,或者只回一个极简的「嗯」、「知道了」、「无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单向的、琐碎的“刷屏”,似乎成了他沉闷日子里的一个……不那么令人讨厌的固定节目。 每天,那个特定手机的提示音总会响起几次。点开,可能是某只傻狗的歪头杀,可能是商场里模糊的撞人现场,可能是她女儿弹琴时毛茸茸的发顶,也可能是她自以为“隐蔽”偷拍的男模腹肌。 她的文字总是直白,甚至有点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故作轻松的汇报。图片也常常拍得歪歪扭扭,懒得修图,背景杂乱,但奇异地有种生动的烟火气。 看久了,慕琛甚至能从这些杂乱的信息里,拼凑出李辛一天的大致轨迹:上午可能陪孩子或自己活动,下午逛街或见朋友,晚上要么家庭时间,要么姐妹小聚。她似乎真的在努力避开任何可能的“雷区”,生活简单得……近乎枯燥,却又透着一股蓬勃的、属于“李辛”的生命力。 尤其当他在冗长冰冷的会议间隙,或者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麻烦事之后,拿起手机,看到那条「本人没视频里好看。鉴定完毕。」时,竟然会几不可查地牵动一下嘴角。 蠢死了。 但也……直白得有点可爱。 至少,比满屏的阿谀奉承、阴谋算计,或者临景池那种扭曲疯狂的哭诉哀求,要顺眼得多。 这女人,好像无意中,用她这种笨拙又奇特的方式,在他那片冰冷灰暗、充满算计与权衡的世界边缘,凿开了一个小小的、透着点傻气的“观察窗”。透过这个窗子,他能看到一点截然不同的、简单甚至有些无聊的“正常”生活。 日子,好像真的因为每天这几条蠢兮兮的“汇报”,而变得……不那么死气沉沉,不那么令人窒息了。 他依旧很少回复。但那个特定手机的提示音,再也没有被他设为静音或忽略。 偶尔,在极为罕见的时刻,比如看到她发来一张明显是高空环境、背景是云海的照片,定位显示是某个飞行俱乐部时,他会眉头微蹙,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然后敲下一个字: 「?」 几秒钟后,李辛的回复会追过来,带着点被“查岗”的小小雀跃和更详细的解释:「跳伞体验!合法合规有教练!保证安全!【教练资质照片】【安全协议一角】」 慕琛看着那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的回复,会轻轻哼一声,将手机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但心底某个角落,那因为长久浸淫黑暗而变得冰冷坚硬的壁垒,似乎被这蠢兮兮的坦诚和那点鲜活的“怕他生气”的小心翼翼,极其轻微地,融化了一小角。 微不足道,但确实存在。 他的日子,依旧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充斥着利益、阴谋、掌控和偶尔的暴戾。 但好像,真的因为多了个蠢女人的“实时朋友圈”,而少了那么一点……深入骨髓的冷清。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二十四小时接收器 段瑾洛对自家老婆这套堪称“行为艺术”的报备方式,从最初的不解,到后来的无奈,最终进化成了全然放任的“随她吧”。他太了解李辛了,她那脑子里就没什么弯弯绕,坦荡得像块水晶,别说报备,就算她真搞个二十四小时直播,镜头底下也找不出一丝一毫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她乐意把这“透明人”的戏码演给慕琛看,就随她吧。反正慕琛那边,多半也当他是个二十四小时在线的、单向接收李辛行程的“信号接收器”。万一哪天真联系不上她,翻翻慕琛的手机,说不定还能知道她最后一条“现场报道”发自哪个犄角旮旯。行吧,就当多了个不怎么靠谱的“人形定位分享”。 于是,李辛的“慕琛专属朋友圈”更新得越发勤快,越发“身临其境”。从路边一朵奇怪的云,到商场打折的夸张招牌,再到餐厅等位时隔壁小孩的哭脸……只有想不到,没有她不敢拍、不敢发的。出发点始终如一:慕琛,你看,我多老实,多透明!有锅你背,有雷你排,出了事可别赖我头上! 这天,李辛和几个小姐妹约在一家新开的、以私密性和格调着称的高端餐厅吃饭。从下车走到门口,她就像个不称职的旅游博主,举着手机,镜头晃悠着扫过气派的门厅、穿着考究的服务生、幽静雅致的走廊,一路拍进了她们预定的包厢。背景音里是她和姐妹们叽叽喳喳的闲聊和笑声,镜头偶尔掠过包厢内精致的装潢、桌上的鲜花,甚至还有姐妹补口红的侧影。 “看,环境不错吧?今晚吃贵的!” 她对着镜头嘟囔一句,手指一点,这条长达一分多钟、毫无重点、充满生活噪音的“vlog”,连同餐厅定位,就打包发给了慕琛。任务完成,手机往旁边一丢,李辛撸起袖子,准备投身于今晚的美食大战。至于慕琛看没看,怎么想,关她屁事,她汇报完了。 另一边,慕氏总部顶楼。 慕琛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私人手机震动,提示有新的视频消息,来自“李辛”。他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拿起手机,解锁,点开。 又是这种无聊的日常流水账。他耐着性子快进拖动,画面摇晃,女人的说笑声有些吵,背景是某家餐厅的走廊和包厢。就在他准备关掉,回个“嗯”敷衍了事时,晃动的镜头在扫过包厢外走廊的某个瞬间,捕捉到了两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慕琛拖动进度条的手指猛地顿住!瞳孔骤然收缩! 他将画面倒退,暂停,放大。 虽然画质因手机拍摄和光线有些模糊,但那两个男人的侧脸和身形,他绝不会认错——走在前面的,是他的心腹手下之一,负责部分灰色地带生意联络的周崇明。而和他并肩而行、姿态熟稔、正低头交谈的,是最近在几个关键项目上给他使了不少绊子、背景深厚、素来与他慕家不太对付的政坛人物,孙某。 周崇明?孙某?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在这家以私密着称、并非周崇明日常活动范围的餐厅?看那熟络的样子,绝非偶遇。 电光火石间,最近几件蹊跷事的碎片在慕琛脑海中迅速拼接——某条重要渠道信息的意外泄露,一次精心布局的反击行动莫名受阻,还有两次关键的“巧合”让孙某那边占得先机…… 原来如此。 难怪。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震怒与杀意的寒气,从慕琛脊椎窜起。他向来多疑,对身边人的掌控欲极强,但周崇明跟了他不少年,办事也算得力,他虽未全然信任,却也未曾料到…… 内鬼。竟然出在自己身边,还是颇为倚重的位置。 慕琛的眼神瞬间沉得可怕,像两口凝结的寒潭。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定格的、那两张模糊却足以让他确认的面孔,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几秒钟后,他猛地从暴怒中强行抽离出一丝绝对的冷静。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退出视频,迅速调出李辛发来的定位信息——“云境”私人餐厅,VIP区,兰韵包厢。 没有丝毫犹豫,慕琛按下内线,声音是淬了冰的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阿海,立刻过来。另外,调‘云境’餐厅今晚VIP区,兰韵包厢附近,从晚上七点到现在的所有监控,最高权限,我要最清晰的原始画面。现在,马上。” “是,琛少!” 阿海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同寻常,不敢有丝毫耽搁。 慕琛放下电话,重新拿起手机,看着那条已经被他保存下来的、来自李辛的、堪称“神来之笔”的报备视频。镜头依旧在无声播放,晃过餐厅华丽却冰冷的水晶吊灯,晃过李辛和姐妹们笑闹的模糊侧影,最后定格在满桌精致的菜肴上。 蠢女人。 慕琛盯着屏幕,心里无声地吐出这三个字。 可这一次,这三个字里,没有半分往常的嘲弄或厌烦。 只有一种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精准定义的庆幸,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裂痕下悄然涌动的……后怕? 如果她没有发这条视频。 如果他没有恰好点开,没有恰好注意到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这个藏在身边的毒瘤,还会潜伏多久?还会造成多少不可估量的损失? 李辛。 你这个……运气好到离谱的蠢货。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与决断。 “阿海,” 他对推门进来的心腹沉声道,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掌控一切般的冷静,却更添几分肃杀,“视频调到了吗?另外,安排人,盯紧周崇明。还有,‘云境’那边,今晚的‘客人’,一个都别漏掉。尤其是……孙某人。” “明白。” 阿海感受到那股无形的低气压,肃然应道。 风暴,因一条无心拍下的、蠢兮兮的报备视频,悄然酝酿。 而视频的发布者,此刻正毫无所觉地,在包厢里大快朵颐,和小姐妹们吐槽着哪道菜不够辣,完全不知道,自己随手一发的“现场直播”,已经成了搅动某个黑暗漩涡的关键引信。 慕琛看着手机上李辛发来的最后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指尖在冰凉的屏幕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 看来,这个“二十四小时接收器”,偶尔……还真能接收到点意想不到的“信号”。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哪道菜好吃? 深夜十一点,“云境”私人餐厅的VIP通道悄无声息。 周崇明与孙某并肩走出包厢,两人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孙某拍了拍周崇明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崇明啊,下个月那批货,就按我们说定的来。慕琛那边,你稳住。” “孙总放心。”周崇明微微躬身,笑容恰到好处地谦卑,“慕少最近注意力不在这头,他那个‘嫂子’天天发些乱七八糟的,够他烦的。” 两人在停车场分道扬镳。周崇明坐进自己的黑色奔驰,刚系上安全带,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加密消息:「明早九点,老地方,慕少要见你,谈南边新渠道的事。」 周崇明眼神闪了闪,回了个「收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慕琛果然没起疑,还准备把更重要的生意交给他。他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全然没注意到停车场角落那辆毫不起眼的灰色商务车,以及车内红外摄像头冰冷的反光。 同一时间,慕氏集团顶楼作战室。 十二块监控屏幕铺满整面墙,实时显示着周崇明车辆轨迹、通讯记录、银行流水,甚至他家中隐蔽摄像头的画面。阿海站在慕琛身侧,快速汇报: “琛少,周崇明过去三个月与孙某会面七次,地点都选在隐私性极高的场所。这是他们今晚的谈话录音摘要——”阿海点击平板,机械的AI转译声在室内响起,字字清晰。 慕琛坐在黑色皮椅中,指尖在扶手上轻叩,神情平静得令人心悸。他面前的桌上摊着厚厚一摞文件——周崇明经手的所有项目明细、资金流向、经他手泄露的机密信息比对分析,甚至还有他早年一些不干净的前科证据。 “他妻子和女儿,”慕琛忽然开口,声音很淡,“安置好了吗?” “已经以出国旅行的名义送走了,周崇明没起疑。”阿海回答,“按您的吩咐,给她们办了新身份,足够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慕琛点了点头。祸不及妻儿,这是他的规矩,哪怕对方是叛徒。 墙上的主屏幕忽然分屏,显示出“云境”餐厅今晚完整的监控记录。技术团队已经将李辛拍摄的那段模糊视频与餐厅高清监控做了精准时间轴对接和增强处理。画面中,周崇明与孙某先后进入相邻包厢的整个过程清晰无比,甚至能通过唇语分析还原出部分对话。 “餐厅的经理和服务生都打点过了,”阿海补充,“今晚VIP区的监控‘恰好’故障,原始记录已经销毁。李小姐那边……” “她什么都不知道。”慕琛打断,目光落在那段李辛拍摄的视频截图上——画面里,她正举着手机,对着走廊胡乱拍摄,嘴里还嘟囔着“这灯挺好看”,完全没意识到镜头边缘捕捉到了什么。 蠢得让人无奈。 却又……误打误撞得正好。 “明天上午的安排,”慕琛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城市的灯火,“都准备好了?” “是。老地方已经清场,我们的人就位。周崇明明早会‘准时’赴约。”阿海顿了顿,“孙某那边……” “先不动。”慕琛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光,“留着他,还有用。等周崇明这边处理干净,让孙某‘偶然’知道,他发展的这条线,从一开始就是双面间谍。” 阿海瞬间领会——这是要借孙某的手,清理一批可能存在的隐患,同时让孙某自乱阵脚。 “明白。” 慕琛挥了挥手,阿海悄声退下。作战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以及满墙闪烁的屏幕冷光。 他重新坐回椅中,调出手机。李辛在半小时前又发来一条消息,是她回家后拍的——段瑾洛系着围裙在厨房煮宵夜的背影,暖黄的灯光,锅里冒着热气,配文:「今天完毕,已回家。明天睁眼再继续」 下面还跟了个她自己做的、丑了吧唧拜拜表情包。 慕琛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悬停,最终没有回复。 然后,他关掉手机,目光重新投向主屏幕上周崇明那张在监控中放大的脸。 第二天 翌日晨,八点五十分。 城西某废弃工厂改造的私人会所外,周崇明的黑色奔驰缓缓停下。他整了整西装领带,对着后视镜确认表情无懈可击,这才推门下车。 会所外观破旧,内部却别有洞天。这里是慕琛处理一些“私事”的常用地点之一,隐秘,隔音,且完全在掌控之中。周崇明对这里很熟悉,过去几年,他曾无数次在这里向慕琛汇报工作,接受指令。 今天,他将在这里,拿到通往更高位置的“门票”。 推开沉重的实木门,周崇明走进熟悉的会客厅。厚重的窗帘拉着,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暗。慕琛已经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古董打火机,银色的外壳在昏光中泛着冷泽。 “慕少。”周崇明上前,态度恭敬。 慕琛没抬眼,只是用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又熄灭,如此反复三次,才缓缓开口:“崇明,你跟了我几年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崇明心里微微一紧,面上不显:“七年三个月,慕少。” “七年。”慕琛重复,终于抬起眼看他。那目光平静,却让周崇明无端觉得脊背发凉。“不短了。我待你如何?” “慕少对我恩重如山。”周崇明答得流畅,这话他说的不违心。若非慕琛提拔,他如今可能还在底层挣扎。 “恩重如山。”慕琛轻轻笑了笑,那笑意未达眼底,“所以,你就用这个回报我?” “咔嗒”,打火机再次点燃,火苗窜起,映亮慕琛半张脸。他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平板,轻轻一滑。 周崇明的脸色,在看清屏幕内容的瞬间,血色褪尽。 那是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一段段录音文字稿、一笔笔资金流向图……从他第一次与孙某接触,到昨晚餐厅的会面,事无巨细,全部摊开在眼前。甚至包括他妻子女儿今早“顺利登机”的照片——照片里,母女俩笑容轻松,全然不知自己已成筹码。 “慕少,我……”周崇明张了张嘴,声音干涩。 “嘘。”慕琛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他站起身,踱步到周崇明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额角渗出的冷汗。“崇明,我给过你机会。上次南城那批货无故被截,我就该动你。但我念旧情,想,或许是你疏忽。”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可你不该,碰我最忌讳的事。” 周崇明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他忽然明白了——不是因为生意上的背叛,而是因为他试图通过李辛,去试探、甚至牵制慕琛。那晚“兰亭”的事(他幕后做了推手),慕琛全知道了。不,或许从一开始,慕琛就知道他的算计,只是在等,等一个能将他和孙某一起钉死的时机。 “慕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周崇明扑通跪下,涕泪横流,“是孙某逼我的,他抓了我老母亲的把柄,我没办法……求您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次,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反过去帮您对付孙某,我……” “你母亲三年前就过世了。”慕琛平静地打断,“肺癌,晚期。你亲手拔的管,为了省医药费。这件事,孙某不知道吧?” 周崇明僵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所有求饶的话都堵在胸腔,化作恐惧的呜咽。 慕琛弯下腰,用冰凉的打火机外壳抬起周崇明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崇明,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到今天吗?” 周崇明摇头,眼泪混着冷汗滑落。 “因为我要让孙某相信,他成功在我身边埋了颗好棋子。”慕琛松开手,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现在,戏演完了。” 他转身,走回沙发坐下,重新拿起平板,不再看地上瘫软如泥的人。 “阿海。” 侧门无声滑开,阿海带着两个人走进来,面无表情。 “处理干净。”慕琛的视线落在平板上,那里是李辛刚发来的新消息——一张她对着早餐摆拍、却把煎蛋拍糊了的照片,配文:「继续报备,开始」 他几不可查地牵了牵嘴角,指尖微动,回了一个字: 「嗯。」 发送。 然后,他关掉屏幕,起身,整理西装袖口,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周崇明最后一声短促的、被捂住口的哀鸣,随即是重物拖拽的闷响。 厚重的大门在慕琛身后合拢,隔绝了室内的一切声响。 晨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脚前投下一道长长的、笔直的影子。他步态从容,一如往常,走向停在院子里的黑色轿车。 车内,阿海低声汇报:“孙某那边已经收到‘周崇明失踪,可能被我们察觉’的消息,他慌了,正在紧急联系几个中间人。” “让他联系。”慕琛靠进后座,闭目养神,“把他扯出来的线,一条条都摸清。等他都联系完了……”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冷清明。 “再收网。” “是。” 车子缓缓驶出废弃厂区,汇入清晨的车流。慕琛重新拿出手机,点开李辛发来的那张煎蛋糊了的照片,看了两秒,长按,保存。 然后,他调出通讯录,找到那个被特殊标注的号码,编辑了一条新消息: 「晚上‘云境’的菜,哪道最好吃?」 点击发送。 几秒后,手机震动,李辛的回复跳出来,带着她特有的、不过脑子的直白: 「???慕琛你被盗号了?居然问这个?!」 「黑松露牛排还行,鹅肝太腻,甜点太甜。整体评价:不如火锅。完毕。」 慕琛看着那行字,半晌,很轻地哼笑一声。 果然是个蠢货。 他收起手机,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 收网行动,才刚刚开始。 而某些意料之外的“变量”,似乎正以一种笨拙又顽固的方式,悄然改变着这片黑暗森林里,某些既定的规则。 比如,一个蠢兮兮的、热衷于报备的“人形监控”。 又比如,某个开始会问“哪道菜好吃”的掌控者。 车子无声滑行,驶向晨光渐盛的远方。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老婆,老公帮你讨份工资呗。 慕琛那边紧锣密鼓地收网、清理门户,段瑾洛这边并非全然不知。他自有他的消息渠道,且足够灵通。在慕琛调取“云境”完整监控、锁定周崇明的时候,段瑾洛就已经收到了风。他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行事风格和手底下可能存在的腌臜事,心里有数。慕琛要清理内鬼,他乐见其成,只要不把火引到李辛身上,他懒得插手。 不过,当得知这场风波的引信,竟然是自家太太那条蠢兮兮的、到处乱拍的“报备”视频时,段瑾洛还是挑了下眉。这女人……还真是歪打正着的“福将”。当然,也可能是“麻烦吸引体质”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危险是解除了,内鬼揪出来了,慕琛欠了个人情(虽然李辛本人毫无知觉)。但段瑾洛可没打算让这事就这么过去。他的人,哪怕是歪打正着,也是出了力、担了风险的(虽然风险她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出力,就得有报酬。这是他段瑾洛的规矩,尤其是关乎他老婆的事。 于是,这天下午,李辛和小姐妹逛完街,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地回到家,刚把购物袋放下,还没来得及欣赏“战利品”,就被等在客厅的段瑾洛捞进怀里,顺势坐在他腿上。 “老婆,今天逛得开心吗?” 段瑾洛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如常。 “开心!买了好多!” 李辛献宝似的指了指地上的袋子,眼睛亮晶晶的。 “嗯,零花钱还够吗?” 段瑾洛捏了捏她软软的手心,状似随意地问。 “够啊,你上次给的还没花完呢。” 李辛老实回答,心里还盘算着明天再去看看新到的春装。 段瑾洛点了点头,然后,用一副“我跟你商量个事”的正经口吻,慢悠悠地开口:“老婆,老公再帮你讨份‘工资’呗?” “工资?” 李辛一愣,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懵圈地看着他,“讨工资?跟谁讨?我给谁打工了?” 段瑾洛看着她那副完全在状态外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依旧正经:“给一个,用了你‘劳动成果’,却没付‘报酬’的人。” “啊?谁啊?我用什么了?” 李辛更糊涂了。 段瑾洛没再解释,直接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找到慕琛的号码,拨了过去,还贴心地按了免提。 电话很快被接通,慕琛那边背景很安静,声音听起来也一如既往的平稳,只是似乎比平时少了几分惯常的慵懒,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沉肃:“哥。” 显然,段瑾洛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段瑾洛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语气是通知,而非商量:“慕琛,你嫂子的‘劳务费’,发过来。” 李辛能想象到慕琛在电话那头可能出现的表情——先是错愕,然后可能是无语,或者还有一丝被“敲竹杠”的无奈? 哪知道,短暂的沉默后,慕琛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简洁地应道:“好的,哥。” 没有疑问,没有讨价还价,甚至没问“劳务费”该是多少。彼此心照不宣。 “嗯。” 段瑾洛满意地应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然后,他放下手机,重新看向怀里还在状况外的李辛,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柔宠溺:“好了,等着收钱吧,老婆。” “等、等等!” 李辛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抓住段瑾洛的胳膊,急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劳务费?我干什么了?慕琛为什么要给我钱?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段瑾洛看着她急切又茫然的小脸,低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避重就轻地解释:“没什么,就是你前几天不是发了条在‘云境’吃饭的视频给慕琛吗?那条视频……嗯,可能无意中帮他解决了一点小麻烦。所以,这是你应得的‘信息费’或者说……‘线索费’?” 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模糊了其中的危险和复杂。毕竟,他不想让李辛知道她随手拍的东西,可能牵扯进什么样的黑暗漩涡,免得她后怕或者又生出不必要的“责任感”。 “就……就那条视频?” 李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那条我随便拍的、晃得不行、还吵死人的视频?能帮他解决麻烦?还能换钱?” 这听起来也太离谱了吧!慕琛的钱这么好赚吗? “嗯,可能他正好需要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的‘现场记录’吧。” 段瑾洛继续模糊焦点,亲了亲她的额头,“总之,是他该给的。我老婆的劳动,不能白费。” 李辛将信将疑,但看段瑾洛不想多说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更多了。她歪着头想了想,那条视频确实是她拍着玩的,如果真能误打误撞帮到慕琛(虽然她完全不知道帮了什么),那……收点“辛苦费”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她举手机也很累的!(理不直气也壮.) “那……能给多少啊?” 她小声问,眼睛亮了一下,带着点小财迷的期待。虽然她不缺钱,但“意外之财”总是让人开心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段瑾洛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鼻尖:“等着看就知道了,慕琛出手,不会小气。” 果然,大约十分钟后,李辛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地一声,传来银行入账的短信提示音。她拿起来一看,数了数后面那一长串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倒吸一口凉气! “个、十、百、千、万……” 她小声数着,手指头都快不够用了,最后震惊地看向段瑾洛,“这、这么多?!” 这哪是什么“劳务费”、“线索费”,这数额,简直像是一笔……封口费?或者赔偿金?不对,她没受伤也没损失啊!慕琛这是钱多烧得慌,还是觉得她那条破视频值这个价? 段瑾洛瞥了一眼短信上那串数字,几不可查地扬了扬眉。慕琛这次倒是挺上道,数额给得够有“诚意”,既显示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也足够堵住他这边后续可能的“问责”。毕竟,李辛的安全是无价的,能用钱摆平和补偿,是最好的方式。 “嗯,看来慕琛觉得你‘功劳’不小。” 段瑾洛面不改色,顺手拿过她的手机,锁屏,放到一边,不让她再盯着那串数字发愣,“收着吧,就当是你这个月……不,今年额外的零花钱。想买什么就去买。” 李辛还处在震惊中,傻傻地问:“这……这合法吗?不会是什么脏钱吧?” “放心,” 段瑾洛失笑,捏了捏她的脸,“慕琛给的钱,来路干净。是你‘合法’的劳动所得。” 至少,在慕琛的规则里,这算是“干净”的报酬。 李辛眨了眨眼,消化了一下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虽然过程稀里糊涂,但结果……好像还不错?她看了看段瑾洛,又想了想卡里多出来的那笔巨款,最后决定——不想了!反正有她家醋坛子把关,钱拿着就拿着! “老公!” 她忽然搂住段瑾洛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眉开眼笑,“你真好!帮我讨工资!” 段瑾洛看着她瞬间阴转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财迷样,心里那点因为慕琛那边破事而产生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半。他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低头吻住她还在嘚啵的小嘴。 “唔……” 一吻结束,李辛气喘吁吁,眼睛水汪汪的。 “工资帮你讨了,” 段瑾洛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带着笑意和一丝危险的暗示,“那……老婆是不是该给老公发点‘奖金’?” 李辛脸一红,自然明白他指的“奖金”是什么,小声嘟囔:“哪有主动要奖金的……” “我就要。” 段瑾洛理直气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楼上卧室走去,“而且,我要连本带利……” “段瑾洛!现在是白天!” “嗯,白天看得更清楚。” “……” 另一边,慕琛放下手机,看着屏幕上刚刚完成的转账记录,扯了扯嘴角。 段瑾洛这家伙……护短护得明目张胆,算盘打得叮当响。这是明晃晃地告诉他:我老婆的“无心之举”你用了,代价得付。而且付少了还不行。 不过……这笔钱,他给得并不心疼。 李辛那条视频,价值远不止这个数。它省去了他大量排查的精力,避免了可能更严重的损失,甚至……间接促成了他对身边隐患的一次彻底清洗。 而且,不知为何,想到那女人收到钱后可能出现的、傻乎乎又惊喜的表情,他竟然觉得……这钱花得,也不算太亏。 他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城市依旧繁忙,暗流依旧涌动。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毫无原则的好,只针对她,李辛 夜色深沉,卧室里只余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温柔地勾勒出怀中人安静的睡颜。李辛蜷在他怀里,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他胸前的睡衣布料,呼吸均匀绵长,粉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颊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白天逛街的兴奋和收到“意外之财”的雀跃似乎消耗了她不少精力,此刻睡得格外沉,甚至发出一点极轻的、猫儿似的呼噜声。 段瑾洛垂眸凝视着她,冷峻的轮廓在暖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极淡、却真实无比的弧度。指腹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头(大概在做什么梦),又抚平她睡梦中不自觉咬住的下唇。他的目光流连过她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最终落在那两片因为熟睡而显得格外柔润的唇瓣上,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宠溺。 他的女人。 他失而复得、历经磨难、好不容易重新鲜活起来的小狐狸。就该这样,无忧无虑,想笑就笑,想闹就闹,想犯蠢就犯蠢。外面的风雨,人心的鬼蜮,那些肮脏的算计和冰冷的权衡,都不该沾染她分毫。 他愿意用一切去守护她这份难得的、甚至有些“虎”气的简单和鲜活。所以,他把她当眼珠子疼,事无巨细地照顾,近乎偏执地看管,容忍她所有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和突发奇想的“壮举”。他在她面前,可以是黏人的大型犬,可以是醋坛子,可以是无限包容的港湾,卸下所有在外的冷硬伪装,只剩下最纯粹的温柔与依恋。 但这份毫无底线、毫无原则的“好”,只针对她,李辛。 对于外界,对于那些可能将她牵扯进去、哪怕只是无心之举的人或事,段瑾洛依旧是那个杀伐决断、心思深沉、锱铢必较的段总。他的温柔是有限的,他的包容是有范围的。而李辛,就是那条绝对不能逾越的、血红色的底线。 这次慕琛那边的事,他全程了如指掌。 他当然知道慕琛并非有意将李辛当作棋子。甚至,慕琛可能比谁都更不愿意李辛卷入这些是非。但事情因她而起(虽然是极偶然的因素),风险因她存在(哪怕她自己毫无察觉),这就是事实。他段瑾洛的女人,不能白白被人“利用”,哪怕这“利用”带来了正面的结果,哪怕这“利用”者是他名义上的弟弟。 所以,他必须敲打。用这种近乎“敲竹杠”的方式,明确地告诉慕琛: 我看重她,护着她。你的人情我不稀罕,但用了她,就得付出我看得见的代价。这次是钱,下次是什么,取决于你的态度和她可能承担的风险。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把线划清楚。李辛,不是你可以随意牵连、哪怕是无心牵连的变量。 这不仅仅是对慕琛的警告,更是对他身边所有可能接触到李辛、或者通过李辛来间接影响他的人的宣示:别打她的主意。否则,他不介意掀了棋盘,让所有人都没得玩。 怀里的李辛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安地动了动,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听不清的梦话,更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寻找着最温暖安心的位置。 段瑾洛立刻收拢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住,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声音低柔得如同耳语:“睡吧,乖。”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流露出这样的语气和表情。他的全世界,他的软肋,也是他披坚执锐、不容侵犯的逆鳞。 看着她重新安稳的睡颜,段瑾洛眼神渐深。他轻轻抽出被压住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到书房。 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加密等级极高的压缩文件。里面不是什么商业机密,而是他不久前通过特殊渠道截获的、关于慕琛那个政敌孙某及其背后派系,一些更为隐秘、也更为致命的黑料和交易证据。有些涉及境外非法资金,有些牵扯到更上层的权力交换,每一条抛出去,都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交给慕琛。筹码,总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但今天慕琛的“识趣”和爽快,让他觉得,或许可以稍微“大方”一次。 这不是帮忙,是另一重意义上的“交易”和“掌控”。我给你更锋利的刀,你去清理更棘手的敌人。但同时,你也该明白,我能拿到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我能帮你,自然也能……制衡你。 他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将文件通过绝对安全的通道,发送给了慕琛。没有附言,没有说明。慕琛是聪明人,自然看得懂。 做完这一切,段瑾洛关掉电脑,重新回到卧室。床上的李辛依旧睡得香甜,对他的短暂离开毫无所觉。 他重新躺下,将她捞回怀里,下颌抵着她柔软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外人看来,他段瑾洛或许是个被美色所惑、对妻子宠得毫无原则的“昏君”。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极致的宠溺背后,是怎样的算计、布局和不容触碰的底线。他把李辛护在绝对安全的象牙塔里,让她尽情享受阳光和彩虹,而他自己,则站在塔外,冷静地审视着一切可能的风雨,并将所有潜在的危险,毫不留情地掐灭在萌芽状态,或者……转化为可控的“养分”。 慕琛? 不过是棋盘另一端的对弈者,是需要时可以利用的“盟友”,是可能威胁到李辛时需要敲打的“潜在风险”。给他点甜头,再亮亮肌肉,让他始终保持在一条清晰、安全的界限之外。 看吧。此刻的段总,哪里还是那个在太太面前露出柔软肚皮、哼哼唧唧求抚摸的黏人大金毛? 这分明是个将深情与算计融为一体、将护短做到极致、于无声处听惊雷、谈笑间掌控局面的…… 腹黑心机的“训犬”达人。 而他“训”的,从来不只是怀里的这只小狐狸。 更是外面那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森林里,所有可能觊觎、或无意中靠近他珍宝的…… “猛兽”。 比如,那位刚刚收到一份“大礼”、此刻想必心情复杂的慕家“太子爷”。 夜色更浓。 段瑾洛拥着他的全世界,沉入安稳的睡眠。 嘴角,犹自带着一丝极淡的、属于胜利者和守护者的,餍足与冰冷的弧度。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金光闪闪的美人计 自打那笔巨额“劳务费”落袋为安,李辛对“二十四小时向慕琛报备”这份“兼职工作”,热情空前高涨,积极性简直爆棚。以前是“可能惹麻烦才报备”,现在是“睁眼看到啥都值得发一发”,活生生把慕琛的私人聊天窗口,当成了她的专属、单向、且内容极度随机的“朋友圈+行程直播+随手拍分享平台”。 清晨路边一朵形状奇特的云?拍!发!配文:「像不像你随时垮掉的脸?【定位】」 中午吃饭,餐厅电视里播放财经新闻,恰好有慕琛的镜头?拍!发!「吃饭偶遇,啧,这打光不行,显得你脸色更臭了。【定位】【图片】」 下午逛街,试衣间镜子反光角度清奇?拍!发!「这镜子有毒,把我腿拍成一米二。鉴定:此店风水不好,建议绕行。【定位】」 晚上回家路上,看到一只蹲在路灯下思考人生的流浪猫?拍!发!「哲学猫,思考它和你谁更冷漠。【定位】【图片】」 她发得理直气壮,兴致勃勃,完全没考虑过接收方的心情。反正慕琛很少回,回了也多半是“嗯”、“哦”、“无关”之类的单音节,她就当对方已阅,继续我行我素。段瑾洛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不拍卧室(这是段总划下的绝对红线),其他随她折腾。他甚至觉得,让她有点“正经事”(自认为的)忙活,分散一下注意力,别整天琢磨着去哪里“行侠仗义”也挺好。至于慕琛的感受?不在段总考虑范围内,谁让他“用”了他老婆呢。 这份“工作”带来的“丰厚回报”,显然成了李辛最大的驱动力。哈哈,这钱赚得,轻松又愉快!虽然她完全搞不懂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和碎碎念到底有啥“工作价值”。 这天,几个关系最铁的小姐妹又约了聚餐。地方选在一家私密性不错的日料店包厢。清酒微醺,美食当前,加上许久未见的亲密,气氛很快嗨起来。姐妹们聊着最近的八卦,吐槽着家里的“神兽”和“猪队友”,分享着新入手的包包和化妆品,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然而,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年纪最小、平时也最文静内向的萱萱,忽然脸色煞白,握着手机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靠在榻榻米上,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无助。 “萱萱?你怎么了?” 坐她旁边的姐妹最先发现不对劲,关切地问。 这一问,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萱萱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身体却抖得像个筛子。她把手机屏幕转向大家,上面是微信聊天界面,一个备注为“渣男去死”的联系人发来的几张极其不堪入目的照片和一段几秒钟的视频预览图——主角正是萱萱自己,看背景和状态,显然是在不知情或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偷拍的。紧接着是几条威胁信息: 「分手?你想得美!萱萱,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我分手,这些照片和视频,我立马发给你爸妈,发到你公司群里,发给你所有朋友!让你身败名裂!看你还怎么装清高!」 「跟我在一起怎么了?我哪儿对不起你了?供你吃供你喝(实际上是萱萱在承担大部分开销),现在想甩了我?门都没有!」 「乖乖听话,今晚老地方见。否则,后果自负。」 姐妹们凑过去一看,瞬间炸了!刚才的欢声笑语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愤怒和恶心。 “我靠!这王八蛋!人渣!” “萱萱,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早就跟他断了吗?” “偷拍?威胁?这他妈是犯法的!” “萱萱别怕,我们帮你!” 萱萱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了情况。这男的是她半年前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起初装得人模狗样,温柔体贴,没多久就软磨硬泡确定了关系。可在一起后,本性暴露,游手好闲,吃穿用度都靠萱萱,还控制欲极强。萱萱忍了几个月,实在受不了提了分手,对方就拿出这些偷拍的东西来威胁,之前已经闹过几次,萱萱害怕,一直没敢彻底撕破脸。没想到这次变本加厉。 “我该怎么办……呜呜呜……他说到做到的,我爸妈身体不好,要是看到这些……还有我工作……呜呜呜……” 萱萱彻底慌了神,六神无主。 姐妹们又气又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报警!这绝对是敲诈勒索加侵犯隐私!让警察抓他!” “对对,报警!这种垃圾就得让法律治他!” “报警有用吗?这种视频传播出去,就算把他抓了,萱萱的名声也毁了……” “要不……我们找人揍他一顿?打到他不敢再骚扰萱萱?” “打一顿太便宜他了!要不,萱萱你假装答应和他和好,想办法把视频原件骗过来删掉?” “或者,我们也拍他的!找机会给他下药,扒光了拍!看谁狠!” “找个私家侦探,挖他黑料,反制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辛一直没怎么说话,拧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听着姐妹们的议论,脑子里飞快地分析。报警?理论上最正确,但就像有的姐妹担心的,就算最后渣男受到惩罚,那些不雅内容万一泄露出去一点,对萱萱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而且处理周期长,期间变数太多。套麻袋打一顿?治标不治本,还可能激怒对方狗急跳墙。假装和好骗视频?太被动,风险高,对方未必上当。以暴制暴拍对方?那是把自己也拉低到对方的层次,还涉嫌违法。 对付这种无耻又贪婪的软饭男,得抓住他的七寸。他图什么?钱,长期饭票,以及掌控弱者的快感。萱萱的妥协和恐惧,正是他拿捏的筹码。 “姐妹们,安静一下。” 李辛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看过来,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熟悉的、属于“李小爷”准备干坏事时的精光,“这男的就是个下作又贪婪的软饭男,吃定萱萱脸皮薄、怕事。我们硬来或者被动防御,都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她顿了顿,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再……瓮中捉鳖。” “具体点!” 急性子的姐妹催促。 “萱萱,你听我的,先别彻底激怒他,也别立刻答应他过分的要求。就回他,说你需要时间冷静,害怕他把事情闹大,但分手的事让你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态度软一点,慌一点,让他觉得你还在他掌控中,但又没完全屈服。” 李辛对萱萱说,“这叫‘稳住’。” 萱萱含着泪,点了点头。 “然后,” 李辛目光扫过在场其他几位姐妹,最后定格在她们当中平时穿衣打扮最高调、自带“白富美”气场的一位身上,“莉莉,这次得靠你出马了。” 莉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亮:“美人计?” “对,金光闪闪的‘美人计’。” 李辛狡黠一笑,“这种烂人,对金钱的嗅觉最灵敏。莉莉,你这几天,找个‘偶然’的机会,让那渣男‘偶遇’你。怎么偶遇,我们策划一下。你要让他觉得,你是个比萱萱更有钱、更傻(看起来)、更好掌控的‘超级富婆’。你的车,你的包,你的消费,不经意间露出的财力,要让他流口水,觉得只要攀上你,就能一步登天。” “等他主动黏上来,开始做他的春秋大梦时,” 李辛继续道,“莉莉你就给他点甜头,但又若即若离,钓着他。让他觉得金山就在眼前,就差临门一脚。这时候,萱萱你再出场,演一出‘深情难忘、死活不肯分手、甚至可能去莉莉面前闹’的戏码。” “那渣男为了保住莉莉这条‘大鱼’,肯定会急于跟萱萱彻底撇清关系,巴不得萱萱赶紧消失,别挡了他的财路。这时候,让他主动删除所有视频和照片,作为‘分手补偿’或者‘封口费’,就顺理成章了。他甚至可能求着萱萱删干净,免得被莉莉发现。” 李辛分析得头头是道。 “高啊!辛姐!” 姐妹们都听兴奋了,“等视频照片一删,证据到手,我们再翻脸不认人,痛打落水狗!” “对!” 李辛一拍桌子,“到时候,报警也好,私下‘教育’也罢,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没了把柄,他还敢嚣张?” 萱萱听得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但还有担忧:“可是……万一他察觉不对,或者鱼没钓到,反而激怒他……” “所以我们需要Plan B,也需要一点……‘外力’保障。” 李辛摸着下巴,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被她置顶(为了发“工作汇报”方便)的、备注为“二十四小时接收器(老板)”的聊天窗口。略一思索,手指翻飞,开始编辑信息。这次不是随手拍,而是一段详细的文字说明,把萱萱遇到的事情、渣男的威胁、她们初步的计划(简化版),以及核心需求——借一两个能撑场面、必要时能“友好劝导”一下渣男的专业人士——清清楚楚地发了过去。 发完,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老板,这属于‘工作’(二十四小时报备)期间遇到的‘突发安全隐患’,申请调动‘安保资源’进行风险排除,以确保‘员工’(我)及‘关联人员’(我姐妹)的身心健康与财产安全,从而保障‘工作’的持续稳定进行。完毕。」 逻辑清晰,理由充分(自认为),而且隐隐透着“你不帮我,万一我或我姐妹出事,影响了给你发‘工作汇报’,你可别怪我”的小小威胁(自认为)。 点击发送。 李辛放下手机,对着眼巴巴看着她的姐妹们,露出一个“搞定”的笑容:“行了,等‘外援’就位。咱们先把‘美人计’的剧本细节对一对。莉莉,你想想明天穿哪套战袍,开哪辆车,‘偶遇’地点选哪儿比较自然……” 包厢里,气氛从最初的恐慌愤怒,变成了摩拳擦掌、同仇敌忾的“作战会议”。而遥远的另一边,某位刚刚结束一场暗流汹涌的会议、正揉着眉心的“老板”,手机震动,点开这条长篇大论、理直气壮“借打手”的信息后,脸上的表情…… 恐怕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这女人……还真把“二十四小时报备”当正经工作了?还带申请“后勤支援”的? 而且,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儿? 慕琛盯着手机屏幕,足足看了十秒钟。 最终,他还是动了动手指,简短回复: 「地点,时间,目标信息发来。」 然后,他放下手机,对一旁待命的阿海吩咐道:“找两个生面孔,手脚干净点,机灵点。过两天可能有件小事,去帮人……嗯,‘撑撑场面’。” 阿海:“……是,琛少。”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小事”,但看琛少的表情,似乎有点……无奈,又有点……习以为常的纵容? 慕琛没再解释,只是端起手边的冰水喝了一口,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被当成“多功能后勤保障部部长”的荒谬感。 这“劳务费”,好像付得有点太值了。 值到他这个“老板”,已经开始被动承接各种奇怪的“售后”和“增值服务”了。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养着吧 计划在李辛的“运筹帷幄”和姐妹们的默契配合下,有条不紊地推进。慕琛那边派来的两个人(暂且称他们为A和B)效率极高,很快就摸清了那个软饭男(名叫赵志鹏)的老底。不出所料,此人劣迹斑斑,靠着还算不错的皮囊和花言巧语,专挑涉世未深、性格相对软弱的年轻女孩下手,确立关系后便想方设法控制经济,一旦女方醒悟想要脱身,他就祭出偷拍威胁这一招,屡试不爽。萱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这次,他踢到了铁板——一块由“虎妞”李辛牵头、背后还站着不好惹人物的“合金板”。 另一边,莉莉的“金光闪闪美人计”施展得异常顺利。当赵志鹏“偶然”在高端商场“邂逅”开着豪车、一身名牌、看起来单纯(装得)又阔绰的莉莉,并被莉莉“不小心”撞到、娇声抱怨他挡路时,他那双被贪婪蒙蔽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莉莉按照剧本,先是趾高气昂地“训斥”,然后在赵志鹏故作绅士的道歉和刻意逢迎下,“勉强”接受了他的咖啡赔罪。几番“偶遇”和微信上若即若离的撩拨(莉莉扮演的是一个被家里保护太好、渴望“刺激真爱”的富家女),赵志鹏彻底上钩,满心以为自己撞了大运,即将攀上真正的金枝。 与此同时,萱萱在李辛的远程指导下,开始“表演”。她先是按照李辛说的,回复赵志鹏信息,语气惊慌无助,表示自己很乱,害怕他真的把事情闹大,但分手让她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试图唤起对方一点“旧情”和掌控感,同时拖延时间。赵志鹏果然得意,以为萱萱还在他手心捏着,一边应付着萱萱的“纠缠”,一边把全部心思都扑在了莉莉这条“大鱼”身上。 一周后,时机成熟。莉莉“不经意”地向赵志鹏透露,家里催婚催得紧,她对他挺有好感,但希望交往对象能“干干净净”,没有乱七八糟的前任纠缠。赵志鹏一听,心里警铃大作,立刻想到了萱萱这个“麻烦”。他必须尽快、彻底地甩掉萱萱,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他主动联系萱萱,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诚恳”与“急切”,要求见面“好好谈谈分手”。见面地点选在一个安静的咖啡厅包厢(李辛和另一个姐妹在隔壁包厢戴着耳机监听,A和B在不远处待命)。萱萱在李辛的鼓励下,努力演出那种“深情被负、痛苦挣扎、不愿放手”的绝望感,几次“情绪崩溃”,抓着赵志鹏的衣袖哭求不要分开。 赵志鹏烦不胜烦,又怕动静闹大被可能“路过”的莉莉看见(这是莉莉故意给他的心理暗示),终于松口,答应给萱萱一笔“分手费”作为补偿,并要求萱萱保证不再纠缠。萱萱“勉强”同意,但坚持要他当面删除所有照片和视频,“否则我没有安全感”。 赵志鹏急于脱身,又觉得萱萱翻不出什么浪花,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登录了某个加密网盘和社交小号,将里面所有关于萱萱的不雅照片和视频,一一删除,并且清空了回收站。整个过程被萱萱藏在包里的微型摄像机清晰记录。 “这下行了吧?” 赵志鹏不耐烦地说,“钱我转你,以后别再联系我!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萱萱看着手机里成功删除的提示和到账信息(数额不大,但意义重大),强忍着激动和恶心,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离开了包厢。 第一步,成功收网!关键证据销毁! 第二天,按照莉莉的“约定”,赵志鹏精心打扮,兴冲冲地来到莉莉发来的某高级酒店套房号赴约,满脑子都是财色兼收的美梦。然而,他刚推开虚掩的房门,还没看清屋内情况,眼前一黑,一个结实的麻袋就兜头套下!紧接着,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身上,不致命,但每一处都打在让人剧痛又难以验出重伤的部位。他像条离水的鱼在麻袋里徒劳挣扎,惨叫和求饶被闷在袋子里,只有沉闷的“砰砰”声。 A和B下手极有分寸,既让他吃足苦头,又不会留下把柄。打了大约十分钟,两人停手。李辛和几个姐妹(戴着口罩帽子)这才从套间的里屋走出来。李辛手里拿着赵志鹏刚才挣扎时掉落的手机。 “人渣,感觉怎么样?” 李辛踢了踢地上蜷缩的麻袋,声音冷冰冰的。 麻袋里的赵志鹏已经吓破了胆,语无伦次地求饶:“错了……我错了……姑奶奶饶命……再也不敢了……视频我都删了……钱我也给了……” “删了?你手机里、电脑里、云端,所有地方,都删干净了?” 李辛质问。 “干净了!绝对干净了!我发誓!” 赵志鹏哭喊。 李辛不再理他,对A示意了一下。A上前,用特制工具和程序,开始远程彻底清查赵志鹏的所有电子设备关联账户,确保没有任何关于萱萱资料的残留。同时,B拿出准备好的“悔过书”和“保证书”,上面详细罗列了赵志鹏的罪行和承诺,抓住赵志鹏的手指按了手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听着,” 李辛蹲下身,隔着麻袋对里面的人说,“萱萱的视频要是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们都算在你头上。今天只是小惩大诫,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警察局、你单位、你老家,都会收到这份‘悔过书’的复印件,还有你以前干的那些破事的证据。懂了吗?” “懂了懂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赵志鹏彻底服软。 “滚吧。” 李辛站起身。 A和B解开麻袋,将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赵志鹏像拖死狗一样拖到门口,扔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耶!成功!” 包厢里,姐妹们击掌欢呼,萱萱更是抱着莉莉和李辛又哭又笑。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搬开,恶人也得到了教训。 李辛却拿着赵志鹏的手机,眉头微蹙。A刚才在深度清理时,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不仅有许多其他陌生女性的不雅视频(显然是赵志鹏以前威胁其他受害者的“战利品”),还有一个时长异常、但内容看起来只是一串串无意义数字和模糊光影的视频文件,拍摄日期是一年前。 “这什么?” 李辛好奇地点开。 视频晃动得很厉害,画质粗糙,像是用老式手机偷拍的。镜头似乎是从某个高处缝隙或通风口向下拍摄,场景是一个灯光昏暗、装修廉价的KTV包厢角落。画面里,两个男人在激烈争吵,其中年轻的那个背影瘦削,被年长的那个狠狠推搡、殴打。年轻男人似乎想反抗,但力气不敌。争吵声被嘈杂的音乐掩盖,听不清内容。突然,年轻男人似乎被彻底激怒,猛地一把将年长男人推向包厢敞开的、没有护栏的窗户!年长男人惊惶地挥舞着手臂,却止不住去势,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和楼下隐约传来的惊呼。 视频戛然而止。 李辛的心脏猛地一缩,血液似乎瞬间凉了半截。这……这不是普通的纠纷或伤害,这很可能是一起……谋杀?或者至少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 行侠仗义收拾渣男,和无意中撞破可能的命案,完全是两个概念。后者的水太深,太危险,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这群女人能处理、甚至应该知晓的范围。(尤其里面的年轻男人李辛还认识) 李辛的脸色变了。她立刻退出视频,将手机递给旁边待命的A,声音严肃:“这个手机,还有里面那个加密文件夹,尤其是最后那个长视频,全部带回去,交给慕琛。其他受害者的视频,请他务必帮忙彻底删除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至于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知道。让他处理。” A接过手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 慕氏,顶楼。 慕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播放着A带回来的那个视频。当画面定格在那个年长男人被推下窗口的瞬间,他深邃的眼眸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他知道那个年长男子是谁。助理送来的资料显示,那是临景池的生物学父亲,一个嗜赌如命、酗酒家暴、最后为了赌债把亲生儿子卖进火坑的禽兽。他也认得那个年轻男人的侧脸和身形——临景池。那种阴郁绝望的气质,和某些角度,慕琛不会认错。 视频的拍摄角度极其隐蔽,像是偷拍,又像是无意中记录。拍摄者是谁?赵志鹏?还是手机的原主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慕琛沉默地看了很久,久到一旁的阿海都感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书房里静得只有仪器运转的细微声响。 最终,慕琛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这段视频,以及手机里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彻底删除。云端、备份、任何可能恢复的途径,全部抹掉。痕迹清理干净。” “是,琛少。” 阿海应道,迟疑了一下,“那……临先生那边?” 慕琛的目光,转向了旁边另一块屏幕。那上面是囚室的实时监控画面。临景池正坐在小桌边,低着头,手里拿着铅笔,在素描纸上涂画着什么。他很安静,神色是这段日子以来罕见的平和,甚至……专注。暖光从天花板的灯带洒下,给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虚幻的暖色。 过去的,那些血腥的、肮脏的、扭曲的、属于地狱的过往…… 是临景池亲手了结的过去。用这种决绝的、同样沾染罪孽的方式。 世间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他慕琛也不是审判善恶的圣人。他有他的规矩,他的利益,他的……一点说不清道不明、或许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复杂心绪。 临景池该死吗?从法律和世俗道德看,或许。但从他经历的那些非人折磨、从他那个禽兽父亲对他做的一切来看……临景池那一下推搡,是绝望的反抗,是长期暴虐下的应激爆发,还是蓄谋已久的复仇?或许兼而有之。 慕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淡淡地说,目光重新落回监控画面里那个安静画画的身影上,“现在的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养尊处优?显然不是。囚徒?也不完全是。工具?似乎失去了价值。麻烦?暂时安静了。 最后,他给出了一个看似随意,却含义复杂的决定: “还顺眼一点。” “养着吧。” 阿海微微一怔,随即低头:“是,明白了。” 命令下达。视频被永久销毁,所有相关痕迹被抹除。赵志鹏那个烂人,自然有别的“巧合”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萱萱甚至任何类似女孩的生活里。而那个囚室里的人,他的生死、自由、乃至未来,依旧牢牢握在慕琛一念之间。只是这“囚禁”的意义,似乎从纯粹的“处理麻烦”,悄然蒙上了一层更晦涩的、类似于“放置”或“收容”的意味。 就像收留一件带有危险过去、却意外合眼缘的旧物。不清洗,不丢弃,只是放在一个绝对掌控的角落,任其自生自灭,或者……慢慢锈蚀,归于平静。 慕琛不再看监控,转而处理起手边的文件。只是脑海中,偶尔会闪过临景池低头画画的侧影,和视频最后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有些黑暗,一旦见光,便是毁灭。不如让它永远沉在湖底。 而那个差点搅浑一池水的女人…… 慕琛拿起手机,看到李辛在事情结束后发来的、一条长长的、带着劫后余生般兴奋和对他“外援”表示感谢(虽然语气依旧很虎)的信息,后面还跟了一串她今天“例行报备”的吃喝玩乐照片。 他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没有回复。 只是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桌上。 继续处理他永远处理不完的、冰冷而精确的公务。 只是窗外的天色,似乎比往常,稍微亮堂了那么一点点。 或许只是因为,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像你老公? 商场顶层的休息区,环境清雅,绿植点缀,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咖啡香和舒缓的轻音乐。李辛逛累了,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点了杯果汁,一边小口啜饮,一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来往行人。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就被斜对面不远处独自坐着的一个男人吸引住了。那男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衬衫领口解开一粒,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里,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杂志,但目光似乎并未聚焦在书页上,而是望着窗外某个虚无的点,侧脸线条清晰利落。 李辛眨了眨眼,又仔细看了看,心里“嚯”了一声。女娲娘娘捏人的时候,是不是搞批发了?还是说,她老公段瑾洛(以及慕琛)那款长相,在造物主那里是热门模板,所以量产了? 这男人的眉眼、鼻梁的弧度,甚至那种沉静时自带疏离感的气质,都跟段瑾洛有五六分相似,如果再仔细看,下颌的线条和眉宇间偶尔掠过的一丝深色,又隐隐有点慕琛的影子。当然,只是神似,细看差别还是明显的。但这份相似度,足以让李辛啧啧称奇。 她职业病(自封的“二十四小时报备员”)瞬间发作,手比脑子快,偷偷摸摸举起手机,调整角度,假装自拍,实则将对面男人的侧影清晰地纳入镜头,然后火速发给慕琛。配文一如既往的虎了吧唧: 「啧,看我发现什么了?像不像你流落在外的兄弟?【商场定位】【图片】」 发完,她还有点小得意。这“工作”多敬业!连疑似“野生亲戚”都帮忙发现了!虽然她去慕家老宅吃过饭,没见过这号人,自动排除,不是慕家亲戚(她以为慕家就慕砚山、慕琛,外加一些远房),但长得这么像,万一有点啥渊源呢?汇报了总没错! 她本以为慕琛会像往常一样,要么不回,要么回个“嗯”、“无关”敷衍了事。毕竟这种“撞脸”八卦,比起她之前发的那些“安全隐患”和“求助信息”,实在微不足道。 然而,手机几乎在下一秒就震动起来,慕琛居然秒回。点开一看,内容却让李辛瞬间噎住,脸上有点挂不住。 慕琛:「嗯,怎么?又想告诉别人,看着像你老公吗?」 这话……分明是精准踩中了李辛的“黑历史”!指的是她第一次在咖啡馆偶遇慕琛时,因为觉得他像段瑾洛(当时她还不知道慕琛身份),上去就莽撞地“搭讪”那件事!这黑历史被慕琛当面提起,李辛又羞又恼,虽然知道自己当时确实不占理(而且很虎),但并不妨碍她现在生气! “哼!” 李辛对着手机屏幕做了个鬼脸,手指翻飞,硬气回复:「怎么?不像我老公吗?明明就像!至少像一半!」 慕琛似乎被她这强词夺理逗乐了,回复得很快:「哦?那这次,不知我这位‘嫂子’,又打算怎么去‘搭讪’?」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李辛的火气“噌”就上来了。她知道这只是无关痛痒的玩笑,慕琛不会真的介意,但她就是不服这个输!尤其是在这种“谁更虎”的比拼上! 她脑子一热,手指啪啪打字:「打赌吗?我要敢呢?」 发出去才觉得有点冲动,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李辛梗着脖子等回复。 慕琛似乎觉得很有趣:「哦?好啊。赌什么?」 赌什么?李辛咬着吸管想了想。钱?她不缺。东西?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忽然,她想起之前有一次,无意中在慕琛某个极少更新的社交账号(大概是工作号?)上,看到过他发过一幅字,照片拍得随意,但那字写得真是漂亮,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自有一股凛然不羁的气魄,她虽然不懂书法,但觉得特别对胃口。当时还保存了图片,想着哪天问问是谁写的。 就它了!李辛立刻回复:「赌你朋友圈里那副字!我看着挺喜欢,就赌那个!」 她记得那副字没有落款,只有一方模糊的印章,看不出是谁的。反正慕琛的东西,应该不便宜,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这个赌注正好。 手机那头,慕琛看着“那副字”三个字,明显愣了一下。他那个几乎长草的工作号,什么时候发过字?他快速回忆,似乎……很久以前,随手拍过小叔叔慕砚青练字时的一副草稿,觉得有意思就发了,后来一直没删。李辛居然看到了,还记住了? 他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回复:「好啊。赌了。」 李辛一看,赌约成立!顿时精神百倍,胜负欲熊熊燃烧。她放下果汁,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要去“搭讪”,而像是“礼貌询问”),然后,再次偷偷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调整到能同时拍到她和对面男人的角度,视频聊天功能开启。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那个男人走去。在距离对方沙发还有两步远时,停下,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自然、带着点疑惑和善意的微笑,开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帅哥,打扰一下,请问……” 她顿了顿,脑子里飞快组织语言,“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或者…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男人的动作打断了。 只见那男人仿佛刚从某种思绪中回神,目光从窗外收回,先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天然威仪,让李辛心里莫名“咯噔”一下。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旁边沙发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微信聊天界面,而聊天对象的头像,李辛隔得远看不清,但界面最上方似乎有一行小字备注…… 下一秒,那男人抬起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用他那把低沉悦耳、带着点成熟男人特有磁性的嗓音,平静地接上了李辛的话: “嗯,像你老公,是不是?” “……” 李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巴微张,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什么情况?! 他怎么知道?!他听到了?不可能啊,她声音不大!难道……他认识段瑾洛?或者……认识慕琛?! 就在她CPU快要烧干的瞬间,她手里握着的、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出了慕琛低沉而愉悦的、明显带着憋笑声的语气,只有简单的一句,却如同惊雷在李辛耳边炸开: 「……这是小叔叔,今天刚回国。字,是他写的。你喜欢,自己问他要吧。」 「嫂子。」 小、叔、叔?! 字是他写的?! 李辛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脚趾头尴尬得能当场抠出一座芭比梦幻城堡!她、她她她……她居然对着慕琛的小叔叔,用“像我老公”这种老掉牙的搭讪梗,去“打赌”?还录了像?! 她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或者穿越回几分钟前,掐死那个提出打赌的自己! 而对面,那位“小叔叔”——慕砚青,已经好整以暇地收起了膝上的杂志,拿起自己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似乎是关掉了和慕琛的聊天界面。然后,站起身,身形挺拔高大,那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沉稳气度扑面而来。 他看向石化的李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兴味,语气平淡地开口,打破了死寂: “好巧,侄媳妇。” “……” 李辛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完了。 这下,丢人真的丢到“姥姥家”了。 喜欢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请大家收藏:()一夜醒来,顶头上司变老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