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810》 第318章 思想转变 随着101团如尖刀般刺入滩头,并以雷霆之势肃清了岸防残敌,乃木希典的叛军防线在“镇海”号巡洋舰持续不断的舰炮打击下,开始节节败退,被迫向内收缩 指挥所内的乃木希典,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冷笑。他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在开阔的滩涂上,有镇海号那毁天灭地的舰炮支援,神州军队即便再强,也不过是些活靶子。但只要把他们放进地形复杂、街巷纵横的城市里,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届时,海上那尊不可一世的战舰鞭长莫及,而他麾下的十万旧陆军,却能凭借对东京街巷的熟悉,将登陆的神州军队分割包围,一点点蚕食殆尽 然而,乃木希典的如意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 神州军队在干净利落地夺下滩头阵地后,并未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在舰炮的掩护下发动迅猛的纵深突击。101团只是在象征性地向前巩固了几百米的安全范围后,便在城市边缘停了下来,转为就地防御 这一反常的举动,让乃木希典的侦察兵一头雾水,也让远在皇居的大正天皇,凭栏远眺的眉头微微蹙起 与此同时,四艘“海浪”级船坞登陆舰缓缓地、沉重地靠向沙滩,放下跳板,开始有条不紊地卸载它们的真正杀器——那些由“森林狼”突击车拖拽着的105毫米“长弓”自动榴弹炮,以及更多的重型装备,一个稳固的、拥有重火力的滩头控制区,正在神州军队的手中迅速成型 “把准备好的传单打出去” 就在登陆场一片忙碌之际,101团团长陈万家站在沙丘上,对着身旁的一名宣传干事平静地吩咐道,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开饭一样寻常 “是!”军官立正敬礼,快步离去 很快,一门刚刚从登陆舰上卸下、由森林狼突击车拖拽的105毫米长弓榴弹炮,被炮兵们迅速在沙滩上架设起来,炮手们没有进行任何测距,只是简单地用炮队镜对准了远处地平线上那片高楼林立的东京市区 一枚体型略显臃肿、尾部装有延时引信的特殊炮弹,被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滚烫的炮膛 “预备——放!”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炮弹呼啸着脱离炮口,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越过了滩头阵地,直奔东京市区而去。 “来了!是炮弹!”、 市区内的居民们听到了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呼啸声,条件反射般地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抱头鼠窜地躲进屋内,祈祷着这该死的战争不要牵连到自己 然而,预想中撕裂房屋的爆炸声并未传来 许久,当躲藏在桌子下的东京市民们壮着胆子探出头时,才发现城市依旧完好无损。那发炮弹,在市区上空数百米处,被延时引信引爆了 没有弹片,没有冲击波,只有无数雪片般的物体,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地洒满了大街小巷 正当人们惊疑不定,想出门查看这到底是什么时,手持步枪的乃木希典叛军出现了。他们厉声呵斥着试图走出家门的百姓,粗暴地阻止他们去捡拾地上的东西,更不许他们观看 但人性的好奇终究无法被完全压制。一个大胆的年轻百姓,趁叛军不注意,悄悄捡起了飘落到自家院子里的“雪花”。他颤抖着双手将那张纸片展开,只见上面用印刷清晰的日语,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剿灭叛军,恢复秩序” ”天朝神州协同体维和部队宣“ 简单的八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一个看到它的日本民众心中炸响。它没有煽动仇恨,没有炫耀武力,只是宣告了一个清晰无比的事实:有一支代表着秩序的力量来了,而他们的敌人,是那些让国家陷入混乱的叛军! 皇居这边,大正天皇站在阳台上,耳朵里听着滩头方向传来的、逐渐稀疏的枪声,眼睛则紧盯着城内叛军部队频繁的调动。他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心中一个念头已然成形,多半是神州军队的主力,已经到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廷女官惊慌失措地跑上阳台,禀报道 “陛下!城中……城中到处都在散发天朝的传单!” 大正天皇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一场争夺民心、定义正义的战争 接下来的两天,东京的天空仿佛被一种诡异的宁静所笼罩。 每天,一到固定的时刻,101团的炮兵阵地上便会亮起炮口焰光。数十枚装载着“特殊弹药”的105毫米炮弹呼啸着飞向东京市区,在居民们习以为常的紧张与好奇中,再次降下漫天飞舞的“雪花” 而乃木希典的应对,则从最初的强硬禁止,演变成了更为严密的“信息管制” 他下令,所有部队一旦发现传单,必须立刻收集上交,严禁在民间流传。他天真地以为,只要堵住百姓的双眼,就能堵住那即将颠覆其统治根基的悠悠众口 然而,他不懂人心的规律——物极必反,你越是遮遮掩掩,越是严令禁止,那被掩盖的事物,在人们的好奇心中便会发酵、膨胀,变得愈发神秘和重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一个荒诞而又现实的现象出现了。城中巡逻的叛军士兵越是粗暴地呵斥,越是当众焚烧收集来的传单以示“决心”,那些没能及时收回的传单,反而成了最炙手可热的“违禁品” 百姓们在私下里交换着这些纸片,窃窃私语,议论着传单上那句“剿灭叛军,恢复秩序”的真正含义 这“秩序”,究竟是重建过去那穷兵黩武、将国家拖入战争深渊的军国主义统治?还是……建立一个由那位强大的神州皇帝朱霞墨所主导的全新秩序? 答案,在民众心中已有了倾斜 之前联合舰队在济州岛的彻底覆灭,以及随之而来的明治天皇及其政府的自杀式垮台,早已将天皇“现人神”的光环击得粉碎,也让日本百姓对旧时代的统治阶层,尤其是天皇本人,丧失了最后一丝信心。他们不再敬畏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室,他们只关心谁能带来安定与温饱 从第三天开始,神州军队的传单攻势,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炮弹里的内容不再是单一的宣告,而是变成了图文并茂的宣传品。一幅幅精美的版画,展示着神州繁华的都市街景、四通八达的铁路网、孩童在学堂里朗朗读书的场景,以及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文字则详细描述了加入“寰宇协同体”后,日本将享受到的各项切实好处:稳定的货币汇率、免税的原材料进口、先进的农业技术共享,以及一个不再有战乱、能让百姓安心生活的和平环境。 这不再是简单的“剿匪”,而是在为一种新的、充满诱惑的未来生活图景,进行公开的招标 与此同时,101团的战术行动也进入了新阶段。他们不再满足于从天而降的宣传,而是开始了地面渗透 一队队士兵,在收缴了所有个人武器,仅保留腰间的佩刀以作自卫后,乘坐着没有任何武装的军用卡车,驶入了东京市区。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在城市各处最显眼的地方,张贴描述神州城市风貌与协同体美好生活的巨幅海报 这一举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池塘,瞬间激起千层浪 乃木希典很快就明白了神州军队想要干什么。这是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直指人心的战争。他如果派兵去撕毁海报,就等于向全东京的民众宣告,他害怕百姓看到这些东西,他拒绝给百姓一个“更好的未来”,这无疑会让他本已岌岌可危的统治合法性,瞬间崩塌 于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奇观,在混乱的东京上演了: 神州军队的士兵,不带枪,走上街头,用水桶和刷子,在墙上张贴色彩鲜艳的海报。而乃木希典的叛军士兵,也只能硬着头皮,不带枪,跟在后面,用拳头、用棍棒,甚至是徒手,去撕扯那些海报 神州士兵张贴,叛军士兵撕毁 这幅画面,本身就成了一则最具讽刺意味、也最强有力的宣传,它无声地向所有东京市民宣告:一边是带来美好愿景的建设者,一边是只会破坏与愚昧的破坏者 皇居之内,往日的庄严肃穆被一种压抑的沉闷所取代。窗外,隐约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与叛军的吆喝声,提醒着所有人,这座宫殿依旧是一座华美的囚笼 一名穿着剪裁得体西洋燕尾服的男子,正躬身侍立在御阶之下。他年约三十,面容清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中透着学者特有的睿智与热忱。他手中捧着一幅有些皱巴巴的海报,正恭恭敬敬地举到大正天皇的面前 “陛下,请看这幅海报” 大正天皇,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君主,此刻正坐在宽大的御座上。他接过海报,缓缓展开。海报的纸质粗糙,显然是被人反复揉捏过。上面用鲜艳的色彩,描绘着一幅宏伟的景象:一条条笔直的钢轨如蛛网般连接着神州辽阔的国土,冒着白烟的蒸汽机车拉着长长的列车在平原与山川间飞驰,轨道两旁是规划整齐的城镇与绿意盎然的田野 “这是?”大正天皇的手指轻轻拂过画上的火车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好奇。他对这些来自外部世界的景象,知之甚少 “陛下,”安部矶雄向前一步,声音温和而坚定,打破了御座上的沉默,“这幅海报,描绘的是神州的铁路网络。而在下之所以将它呈给陛下,并非仅仅为了展示一种新奇的交通工具”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 “在下安部矶雄,曾在美国哈德福特神学院留学。在那里,我有幸在一次舞会上接触过几位神州的外交官。与他们交谈,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与从容不迫。他们谈论自己的国家,眼中有光,言语中有底气。那是一种强大的国家实力,赋予国民的、在任何地方都能赢得尊敬的底气” 安部矶雄抬起头,直视着大正天皇的眼睛,抛出了他的核心观点 “因此,臣斗胆进言,我认为我们日本,或许应该认真考虑加入协同体,在神州的引导下,走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全新的发展道路,一个国家的强大,不应只看它拥有多少艘战舰,不应只靠对外战争的铁蹄来丈量土地,军事,无论多么强大,终究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 我们日本,不能也不应该,再将国家的前途,寄托于那条通过战争对外扩张的唯一死路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旷的殿内炸响,大正天皇的身躯猛地一震,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安部矶雄。他从未听过有人如此清晰、如此系统地否定他自幼被灌输的“军国富强论” 安部矶雄,这位后来被誉为“日本社会主义之父”的思想先驱,此刻正扮演着一位孤独的谏臣。他支持年幼的大正天皇,原因再简单不过:正因其年幼,尚未被旧时代的军国主义意识形态彻底固化。而明治天皇及其军国主义政府在济州岛海战中的惨败,使其政治影响力与道德合法性极度收缩,这为改造天皇、改造国家,留下了一丝宝贵的余地 “安部卿……” 大正天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出于少年的怯懦,还是被这番石破天惊的言论所震撼 “你所言……可是真的?加入协同体,放弃战争,就能让国家强大,让百姓富足?” “正是如此,陛下!” 安部矶雄的语气变得更加恳切 “战争带来的,只有毁灭,就像我们在济州岛所看到的那样,而真正的强大,是让工厂的烟囱平稳地冒烟,是让农民的粮仓堆满稻谷,是让孩子们都能走进学堂。这才是神州正在走的道路,也是我们日本,唯一可行的生路。协同体提供的,不是征服的枷锁,而是发展的机遇” 大正天皇紧紧攥着那幅海报,画中那有序、繁荣、充满生机的景象,与他脑海中帝国分崩离析、叛军肆虐的现实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他看着安部矶雄,这个来自西洋、思想前卫的教授,第一次感觉到了,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似乎有一缕微弱但真实的曙光,正在从那位遥远的神州皇帝身上,投射过来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岔路口, 一边,是乃木希典和明治余党为他铺设的、通往毁灭的旧路;而另一边,安部矶雄所指的,是一条充满未知,却可能通向光明未来的新途。而这条路的第一步,或许,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和王座,不被叛军所吞噬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9章 加码 九月二十八日,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一艘悬挂着协同体旗帜的运输船缓缓驶入东京湾,停靠在101团建立的滩头控制区码头,这标志着第二批协同体维和部队,一个同样满编的步兵团,已抵达日本 码头上,101团团长陈万家正与部下检视着新到的物资。一个魁梧的身影顺着舷梯大步流星地走了下来,他皮肤黝黑,步伐矫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老陈!!” 那身影远远地就发出一声洪亮的呼唤,直奔陈万家而来 “老李!!” 陈万家闻声抬头,定睛一看,脸上瞬间绽开了惊喜的笑容,也直呼出声 来者正是李雄,神州华夏区西南军区云南边防第三集团军七团团长,他与陈万家在部队整编前,同属原西南军区赫赫有名的三旅,是一起在喜马拉雅山麓与印英军队周旋多年的生死战友 “怎么,你也被调来日本了?” 陈万家又惊又喜,给了李雄一个大大的熊抱 “是啊,一纸调令,我就从四季如春的昆明,来到了这东海之滨” 李雄笑着拍了拍陈万家的后背,打趣道 “军武院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借着为数不多的实战机会,好好锻炼锻炼部队的筋骨,咱们这些边防军,总闷在山沟里也不是办法” 两人正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悦与对往昔峥嵘岁月的追忆中,一名负责警戒的士兵快步上前,敬礼后打断了他们的叙旧 “报告团长!营地门口来了个日本人,他自称是奉大正天皇的命令,要秘密前来进行谈判。” “日本人?” 李雄的眉头瞬间一挑,疑惑道 “大正天皇?他不是被乃木希典那帮人软禁在皇居了吗?” “他说他叫安部矶雄,是秘密前来,与您面谈的” 士兵继续复述着对方的原话 “安部矶雄?” 陈万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前几天潜伏在日本的神州情报司特工送来的情报简报里提到过,此人是少数支持大正天皇的进步人士,还给他看过神州的海报,他略一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让他来见我” 营帐内,气氛有些微妙,安部矶雄坐在陈万家和李雄的对面,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西洋燕尾服,神情却比在皇居时多了几分凝重与急迫 “陈团长,李团长,” 安部矶雄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我今日冒险前来,是想代表大正天皇,与两位进行一次秘密谈判,我们深知,仅凭天皇的只言片语,已无法扭转乾坤。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否则日本,将在内战与混乱中彻底崩溃” “说吧,你的来意” 陈万家双手交叉置于桌上,眼神锐利如鹰。 “首先,是关于大正天皇本人的安全” 安部矶雄沉声道 “乃木希典的叛军虽然控制了皇居,但他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天皇陛下目前的处境,依旧岌岌可危,我们希望,神州维和部队能够……采取某种行动,确保天皇陛下的安全,并帮助我们清除掉以乃木希典为首的叛乱集团” 李雄闻言,不禁冷哼一声 “安部先生,你们天皇的家务事,我们本不该插手,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定东京的秩序。至于你们的天皇是死是活,不在我们的任务清单上” “不,李团长,您误会了!” 安部矶雄连忙摆手 “天皇的安全,是稳定日本民心的基石!如果我们能在神州军队的帮助下,成功地‘拨乱反正’,恢复天皇亲政,那么大正天皇可以向协同体、向神州,做出一系列保证与承诺!包括日本将全面遵守协同体的章程,进一步深化经济合作,甚至在合适的时机,可以考虑出让部分非核心产业的管控权,以换取神州在政治上的支持!” 这番话,已经触及了核心的政治交易。陈万家和李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审慎。这不仅仅是救一个人,而是对一个主权国家未来走向的深度干预 “其次” 安部矶雄仿佛没看到两人的沉默,继续抛出更具诱惑力的条件 “大正天皇,以及我领导的日兴会,可以向神州提供一个至关重要的保证——关于日本剩余武装力量的处置问题”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一字一句地说道 “明治政府垮台后,其最大的恶果已经开始显现,那些曾被中央集权强行整合的各藩国军队,如今死灰复燃,各自为政。目前势力最大的,自然是乃木希典领导的十万旧陆军,但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日本北方,如今已是军阀林立,混战不休,整个国家事实上已经分裂成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势力范围。他们彼此攻伐,兵力分散,且互不统属” 安部矶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国家现状的痛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这意味着,乃木希典的所谓‘十万大军’,其真实战斗力与凝聚力,要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失去了全国性的动员与指挥能力,如果神州军队能与我们里应外合,解决掉乃木希典这颗最硬的钉子,那么其余的军阀势力,将再也无法对神州,乃至对协同体,构成任何形式的威胁,日本,将变成一个可以被轻易掌控的、无害的、甚至是有用的伙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安倍叽雄接着说道 “你既然说大正天皇被乃木希典控制了,那你是怎么见到大正天皇的” 陈万家没有回应安倍叽雄说的话,从另一个方向重新切入话题,他安倍叽雄是怎么通过乃木希典的重兵进入皇居见到大正天皇的 “陈团长,此事说来话长,实不相瞒,我是通过乃木希典军中的同窗好友进入的皇居” 安倍叽雄不好意思的说道 原来,乃木希典的叛军中,有个安倍叽雄的好友,而这个好友恰好被安排守皇居,安倍叽雄这才得以见到大正天皇 “真有这么巧合吗?” 陈万家眼睛微咪看着安倍叽雄,陈万家现在看安倍叽雄倒是像乃木希典派来的间谍,但是情报司的特工送来的情报不可能错,安部叽雄确实是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军国主义发展阶段少有的进步派人士 历史上的安部叽雄以基督教社会福音与理查德·伊利(Richard T. Ely)的经济学为思想资源,主张通过议会主义与社会改良逐步实现社会主义;在《社会问题解释法》(1901)与《社会问题概论》(1921)中系统阐述资本主义导致经济不平等与贫困的根源,并提出以公有化与社会福利制度作为对策 早年的反战与和平主义立场鲜明:在日俄战争时期创办《新纪元》宣传和平;一战后继续倡导裁军与通过国际联盟等机制维护和平。其和平思想在九一八事变后逐步弱化,出现“祖国防卫论”与对“举国一致”的妥协倾向,学界多从天皇制国家观与军国主义压力解释其转向 在节育(人口控制)与废除公娼等社会改革议题上长期发声,体现其以社会伦理与公共利益为导向的改良主义取向 他作为日本早期社会主义政党的重要组织者与理论家,先后参与创建社会主义研究会(1898)、日本社会民主党(1901)、日本费边社(1921),并在社会民众党/社会大众党时期担任党首,推动普选时代的议会社会主义实践 在1928—1940年间多次当选众议院议员,但因与军部及党内路线分歧,于1940年退出公职;战后以日本社会党顾问身份继续影响公共讨论,其政治生涯折射出大正民主向军国主义过渡时期日本左翼的困境与抉择 安部叽雄在日本体育方面被视为日本棒球之父:1901年创建早稻田大学棒球部,带队赴美国交流并推广技术;与嘉纳治五郎共同创立日本业余体育协会,并参与组织1912年斯德哥尔摩奥运会日本代表团,对日本近代体育制度与校园竞技传统影响深远 在节育运动与废娼运动中积极活动,倡导以社会政策与伦理改革改善弱势群体处境,体现其“社会福音”与社会主义理念在公共领域的实践取向 可以说安部叽雄的左倾改良主义思想是从明治维新到大正民主化浪潮中有显着的思想启蒙作用,但在大正时代过后,由于日本军国主义发展迅猛,他的思想在军国主义思想的大环境重压下也不得不发生改变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安部矶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陈万家那句“真有这么巧合吗?”如同一把无形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他精心准备的说辞,迫使他直面自己计划中那个最薄弱的环节 李雄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安部矶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沿,眼神如炬,直指问题的核心 “安部先生,我们现在开诚布公地谈。眼下日本处于无政府的混乱状态,各方势力都在抢夺话语权,你若是想得到神州的支持,仅仅宣称代表大正天皇是远远不够的。首先,你要拿出让我们信服的东西——一个能真正主持大局、稳定日本的价值, 一个口号,一个承诺,在乃木希典的枪炮面前,一文不值”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安部矶雄心中残存的幻想,他深吸一口气,明白对方说得在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舞台上,温情脉脉的理想必须转化为切实可行的筹码,他迎着李雄与陈万家审视的目光,挺直了脊背,目光变得异常坚定 “只要你们能将乃木希典的军队驱逐出东京,我就有办法稳住局面!” 陈万家眉毛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在贵军发动进攻时,从内部瓦解乃木希典叛军,或者安排可靠之人接应大军,指引你们以最小的代价,直捣乃木希典的指挥中枢!” 安部矶雄的语气斩钉截铁,将自己定位为这场军事行动中不可或缺的“内应”与“钥匙” 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提议,如果属实,这将极大地降低神州军队的伤亡与政治风险 陈万家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大脑在飞速评估着这番话的真实性与可行性,他不能仅凭一份情报和对方的一面之词就做出决定 “我需要请示一下上级” 陈万家终于开口,语气沉稳如山 “但我可以告诉你,谈判的基石在于价值互换,若是神州皇帝陛下同意与你方合作,我们自然会发起雷霆一击,但若是陛下的圣裁认为此举不妥,或是风险过大,那……那就请你自己想办法,用行动来证明你的价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番话,既是试探,也是警告,它清晰地划定了底线:神州是主导者,而非求助者 安部矶雄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他立刻收敛了情绪,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愿为我的承诺负责” 谈判暂告一段落,安部矶雄离开后,营帐内只剩下陈万家与李雄二人 “老陈,你怎么看?这小子的话,有几分真假?” 李雄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浓雾,率先打破了沉默 陈万家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东京市区复杂的街道图上,缓缓说道 “情报司的密码破译和潜伏特工的连续报告都证实,安部矶雄是‘日兴会’的领袖,是日本早期社会主义运动和和平主义的倡导者,这个人,思想和履历都很清晰,不太像会说谎的老手。特别是他提到能通过‘同窗’进入皇居,这恰恰符合他作为知识分子,在旧军队中拥有一定人脉的特点” “那你的意思是,他说能从内部策应是真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 陈万家转过身,眼神深邃 “但这恰恰暴露了他,乃至整个日本进步势力的最大弊端” 陈万家说道 “弊端?” 李雄问道 “没错,改良主义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妥协,缺乏彻底革命的决心与魄力,甚至会为了达成目标,不惜与魔鬼做交易” 陈万家一针见血地指出 “你看,他现在急于证明自己的价值,急于借助我们的力量扳倒乃木希典,为此,他可以承诺出让产业、可以交出军队,甚至可以暂时放弃一部分国家主权,他以为,只要换掉一个军国主义的政府,换上一个由大正天皇和他领导的‘开明’政府,再用经济合作与议会改良,就能走上一条和平发展的康庄大道” 陈万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峭的审视 “但这里有一个致命的陷阱。他今天能为了驱逐乃木希典而与我们合作,明天,当我们的存在威胁到他所谓的‘议会改良’或‘产业自主’时,他又会怎么做?他会号召人民反抗我们吗?还是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再一次选择与更强的一方妥协,甚至出卖国家利益?” 这番话,点破了安部矶雄这类理想主义者在残酷现实面前的困境,他看到了军国主义的危害,却也低估了帝国主义扩张的本性。他试图用温和的药方治疗国家的沉疴,却没意识到,外部的“医生”本身,就可能带来另一种更猛烈的病毒 他的“日兴会”和社会主义理念,在明治维新后的军国主义狂潮和日本特殊的天皇制国家结构面前,本就如同一株在巨岩下艰难生长的幼苗,如今又主动引入了一棵参天大树,其最终的命运,恐怕不是被庇护,而是被遮蔽、被扭曲,甚至被连根拔起。 “所以” 陈万家做出了总结 “我们可以利用他。他的内部情报和策应,能让我们减少损失,更快地稳定东京,但我们绝不能相信他,更不能把构建战后日本秩序的希望,寄托在这个随时可能妥协、甚至可能倒戈的盟友身上。我们支持他,只是为了更快地清除掉乃木希典这颗钉子,然后再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塑造一个真正符合协同体利益的、无害的日本” 李雄听完,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他掐灭了烟头,沉声道 “我懂了。棋子,就是用来用的。但我们得看清楚,哪些是过河卒,哪些是帅,安部矶雄,充其量,是个有理想的过河卒,用好了能破局,但千万别指望他去指挥全军” 陈万家猛吸一口特供香烟 “政治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参合的,具体怎么做就看陛下和军武长,主理大人他们,我们只需要负责执行就好了” 陈万家掐灭烟头说道 窗外,东京的暮色渐浓,而一场围绕着国家命运的无声棋局,才刚刚开始。陈万家知道,他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叛军首领,还有一个在理想与现实夹缝中挣扎、其价值与危险并存的复杂盟友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0章 混乱 “陛下” 御书房内,身着笔挺元帅服的郑星辞手持一份火漆封口的电报,步伐沉稳地走入,向着书桌后那位身着龙纹常服、气质沉静的男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什么事?” 朱霞墨从一份关于西伯利亚铁路运力分配的文件中抬起头,深层的眼眸望向郑星辞 “日本那边来消息了” 郑星辞将电报纸恭敬地放在朱霞墨面前 “是陈万家发回的加密急电,关于大正天皇特使安部矶雄的会谈情况” 朱霞墨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电报迅速浏览起来,烛光下,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唯有指尖在光滑的纸张上轻轻滑动,显示出他内心的快速思考 看完电报,他将电报纸递还给郑星辞,目光深邃地问道 “简要说说” “是” 郑星辞接过电报,立于一侧,以清晰平稳的语调复述道 “日本那边,大正天皇的秘密特使安部矶雄找到了陈万家,安部矶雄代表天皇,希望我们能协助其清除乃木希典的叛军,助天皇重掌大权,作为回报,新组建的大正政府将在经济上全面遵守协同体章程,深化合作,并愿意出让部分非核心产业的管控权,以换取我们在政治上的支持” 朱霞墨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桌上轻叩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这番条件,对于一个刚刚战败、主政者自身难保的国家来说,无疑是一份极具诱惑力的“投名状” “等等” 朱霞墨忽然抬手,打断了他的叙述,眼中闪过一丝与陈万家如出一辙的锐利 “电报里没提吗?不是说大正天皇被乃木希典的叛军严密软禁在皇居了吗?这个安部矶雄,到底是怎么见到他的?”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两人对事件真实性的深层拷问 一个被十万叛军控制的傀儡天皇,其“特使”却能自由出入险地,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陛下圣明。这正是陈万家在电报中提出的核心质疑,根据安部矶雄自己的说法,他是凭借其在乃木希典军中的一位‘同窗好友’的关系,才得以进入皇居见到天皇的。那位好友恰好被安排在皇居外围驻防” 郑星辞立刻补充道 “同窗好友?听起来,理由未免太过单薄了,陈万家在电报里怎么回复的?” 朱霞墨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笑容 “陈万家没有直接采信,而是采取了审慎的策略,他表示此事需请示陛下圣裁,并要求安部矶雄必须用行动证明其价值。安部矶雄则承诺,若我军发动进攻,他可以从内部瓦解叛军,或派人接应,指引我军直捣指挥中枢” 郑星辞说道 听到这里,朱霞墨靠向椅背,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个远在东京、身着燕尾服的复杂身影 “这个安部叽雄在日的情报司有资料吗?” 朱霞墨对这个安部叽雄渐渐好奇了起来,他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人脉这么广 “有” 郑星辞又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朱霞墨面前 “这个人生于1865年日本福冈县,1880年入读同志社大学,成为基督徒,1891年出国留学,在日本明治天皇以及其政府垮台后从美国回到日本,和片山潜,幸德秋水等人创立了日兴会,在日本政府崩溃的情况下,他四处奔走,结识了许多前明治政府的前官员” 郑星辞明显也是不相信这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随意出入被严密保护的皇居,也是研究过安部叽雄的个人档案的 (历史上,安部叽雄在日本政界,军界人脉确实广,他还是有点东西的) 朱霞墨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那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战鼓的前奏,在静谧的御书房内回荡 郑星辞静立一旁,目光低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位接近七十岁的帝王正在脑海中推演着万千种可能,权衡着每一步的得失与风险 “背景调查虽然很清楚,档案也做得漂亮” 朱霞墨终于停下动作,抬起眼帘,目光如电,直射郑星辞 “但你要记住,郑星辞,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么多天赐的巧合,一个被十万叛军层层封锁的傀儡天皇,其‘特使’却能通过一个‘同窗好友’的偶然关系,轻易地见到他,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这要么是安部矶雄编织的最精妙的谎言,要么……就是他手上掌握着我们尚未摸清的、更深厚的底牌” 他的分析冷静而透彻,瞬间戳破了事件表面的迷雾 “给陈万家等人回电报” 朱霞墨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做出了最终的战略决断 “命令如下:在与安部矶雄的合作中,务必保持最高级别的警惕,谨慎对待,步步为营。可以将他视为一张可能用得上的牌,但绝不能把他当成牌桌上的队友,告诉他,安部矶雄必须尽快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向我们证明他的价值——比如,提供一份乃木希典叛军东京防区的详细布防图,或者策反一名中级以上的军官作为内应,这些都可以作为他‘诚意’的证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朱霞墨顿了顿,话语中的分量愈发加重,如同磐石落地 “若是安部矶雄在规定时限内,证明不了自己的价值,那就立刻放弃他!切断一切联系,当作此人从未出现过。 我们不介意与一个潜在的间谍,在同一个战场上,分个高下” 朱霞墨左手握拳捶打在桌子上 这番话,清晰地划定了底线,神州的态度,不是非合作不可,而是将合作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郑星辞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陛下这番话背后更深层的战略意图 “是,臣明白。陛下这是……将安部矶雄置于一个‘有用则用,无用则弃’的境地 郑星辞沉声道 “不仅如此” 朱霞墨走到巨大的东亚舆图前,手指从北京缓缓移至东京,最后,虚虚地画了一个圈,将整个日本囊括在内 “朕的意思很明确,安部矶雄若真有本事,能在我军进攻东京时,从内部起到关键的策应作用,让我们以最小的代价驱逐乃木希典,稳定住局面,那么,我们未尝不能兑现承诺,支持他与大正天皇组建一个新政府,这并非是对他们的恩赐,而是对他们‘价值’的合理购买”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锋,扫过地图上代表日本列岛的区域 “但反过来,如果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乃木希典或者明治余党设下的一个局呢?如果他们派安部矶雄这个‘进步派’来做诱饵,引诱我军进入他们预设的战场,或者麻痹我们的警惕呢? ” 朱霞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与冷酷 “那也无妨。神州也不介意将他们,无论是台前的乃木希典,还是幕后可能的明治余孽,连同这个安部矶雄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 朱霞墨说完便转身看向身后的郑星辞 “告诉陈万家,我们神州军队,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我们的目标,也从来不是复兴什么大正天皇,更不是扶持什么‘日兴会’,我们的目标,是清除威胁,稳定秩序,重塑格局,至于在这个过程中,哪些棋子该用,哪些棋子该弃,哪些棋盘该掀,决定权,永远在我们手中!” 朱霞墨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安部叽雄的人脉广在神州眼中看来就是各种的不合理,没人会相信一个在目前混乱局势下,一个能轻易见到被软禁的大正天皇的人,很难不被人想成乃木希典的间谍 但这确实是事实,安部叽雄虽然是左倾改良主义者,但他确实是很擅长结识人脉 历史上,安部矶雄的“人脉广”是“教育与思想共鸣”的结果: 同志社大学的校友网络:同志社大学培养了大量明治维新后的精英(如政治家、军人、企业家),安部作为该校学生,能通过校友网络联络“前明治政府官员” 留美同学的跨国网络:安部留美期间,结识了许多美国学者与日本留学生(如片山潜、幸德秋水),这些人后来成为日本左翼运动的核心,帮助他建立了“左翼人脉” 日兴会的组织网络:日兴会作为日本早期社会主义政党,其成员遍布政界、军界(如部分对军国主义不满的低级军官),安部作为创始人,能通过日兴会联络“反叛军势力” 这些“真实的人脉”,让安部在混乱局势下能“突破叛军防线见到天皇”——“不合理”只是神州的“信息差”,“合理”才是历史的真相 与此同时,在东京市郊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密监狱深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汗臭与绝望混合的浊气 乃木希典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如同一尊冰冷的铁像,听着审讯室内回荡的、男人压抑而痛苦的闷哼。他那双曾指挥千军万马的粗糙大手,此刻紧紧地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虬结 房间中央,一盏昏黄的电灯将刑讯椅上的景象照得纤毫毕现,一个身着旧日军服的男人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已然遍体鳞伤,军服被鞭痕与血污浸染得看不出本色 他的脸庞肿胀不堪,嘴唇干裂,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一个脸上带着残忍笑意的叛军士兵,正慢条斯理地从炭炉中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通体赤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热浪。他狞笑着,一步步走向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现在供出你的同伙,交代出安部矶雄的行踪和你安插在皇居的内应,你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负责审讯的叛军军官走上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劝诱道,仿佛在给一只待宰的羔羊最后的选择 男人的目光扫过那块即将带来无尽痛苦的铁块,嘴角竟咧开一个不屑的、近乎挑衅的冷笑 “哼!” 一声冷哼,比任何怒吼都更具蔑视 “混蛋!” 叛军士兵被彻底激怒,他怪叫一声,将全身的力气灌注于手臂,猛地将滚烫的烙铁狠狠按在了男人胸口那道最深的伤口之上!他不仅按下,还恶意地左右旋转起来! “滋啦——滋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令人牙酸的灼烧声在密闭的审讯室内尖锐地回响,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白烟升腾而起,一股蛋白质被瞬间碳化后特有的焦糊肉香,混杂在血腥味中,熏得人几欲作呕 “呃啊……” 男人疼得额头青筋如蚯蚓般暴起,身体因剧痛而剧烈地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但他始终紧咬牙关,一言未发。他的嘴皮因失血过多而泛着死灰般的白色,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硬是将那声痛呼死死地咽了回去 这个男人,已经被抓来整整两天了。而他被捕的时间,不偏不倚,正是安部矶雄秘密前往神州101团营地,与陈万家会面的那一天 当乃木希典通过秘密渠道,确认确有“某人”在秘密接触被他软禁的大正天皇时,这位沙场宿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在他的设想中,皇居已被他打造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钢铁堡垒,层层设防,岗哨林立 没有他的亲笔手令或直接命令,别说一个平民,就算是大正天皇本人,也难以迈出宫门一步,这种绝对的掌控感,是他发动政变、稳定局势的心理基石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通过几天的秘密排查,一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安部矶雄 这位他一直嗤之以鼻、在内部会议上多次斥为“赤色分子”、“思想瘟疫”的文人,居然能堂而皇之地进出皇居,不止一次地与天皇密会!那一刻,乃木希典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在崩塌 这怎么可能?他的情报网是干什么吃的?他的防线是纸糊的吗? 震惊过后,是雷霆般的震怒,他立刻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皇居内部,开始逐一排查所有有资格接近天皇的人员 很快,一个名字浮出水面——下谷丰川。此人是一名小队长,一直负责大正天皇的日常起居与安全警戒,是离天皇最近的人之一,在乃木希典看来,首当其冲,此人便是最大的内奸 于是,在九月二十八日,也就是安部矶雄秘密会见神州陈万家的同一天,乃木希典当即下令,同时抓捕下谷丰川与安部矶雄,务必将这两个搅乱他布局的毒瘤连根拔起! 抓捕行动的结果,让乃木希典再次体验了一次冰火两重天 抓捕下谷丰川的行动异常顺利,下谷丰川几乎没来得及做任何抵抗便被破门而入的叛军士兵抓住,如同瓮中捉鳖 然而,抓捕安部矶雄的命令一经下达,却立刻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阻力。各种阻挠的电报如同雪片般飞向乃木希典的指挥部,其中不止一封,甚至盖着早已退居幕后的明治天皇及其前政府高官的私人印章! “八嘎!” 乃木希典看着这些来自昔日同僚、甚至是自己效忠的皇室成员的说情电报,气得浑身发抖 他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安部矶雄这个赤色分子,在高层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根基?他甚至开始一度怀疑,安部矶雄是不是明治天皇留给自己的一枚暗棋,一场考验? 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他明白,在真相大白之前,与整个旧体系为敌是愚蠢的 乃木希典最终撤销了对安部矶雄的抓捕命令,但这笔账,他要算在已被抓获的下谷丰川头上 他走到奄奄一息的下谷丰川面前,眼神中杀意凛然,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他猛地制止了士兵的殴打,亲自上前,俯视着这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叛徒 “我很好奇,你和安部矶雄,只是在学校一起读了两年书,这点交情,就能让你为他死心塌地,不惜背叛我,背叛帝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乃木希典不解的问道 下谷丰川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曾经被他视为国家柱石的将军,脸上竟露出了一个充满嘲讽的冷笑 “哼,你们这些人,为了所谓的富国强兵、八纮一宇的迷梦,把日本带向了济州岛的毁灭,带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现在来问我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决绝 “我当然是为了日本!为了一个不被你们这些战争疯子绑架的、真正的日本!” 下谷丰川大喊道 “既然你我都是为了日本,那你就该明白,现在神州才是日本最大的敌人!我们是在为日本的生存而战!” 乃木希典没有理会下谷丰川的怒吼继续说道 “我的日本,是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有饭吃的日本!” 下谷丰川的情绪激动起来,他嘶吼道 “你们的日本,只是军国主义扩张下的畸形产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什么时候真正考虑过我们这些普通日本人的死活!我们的丈夫、儿子,都死在了你们的扩张野心里!现在,你们还要继续往灭国的深渊继续前进!” 下谷丰川怒吼道 这番话,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乃木希典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角落。他一生信奉武士道与国家大义,却从未想过,在那些被他视为基石的“普通人”眼中,他的信仰竟是如此的不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向以冷静着称的他,此刻的脸庞竟泛起了一丝病态的潮红,那是被彻底激怒与驳斥到失语的红温 “你们……你们是叛徒!是背叛日本的叛徒!” 乃木希典指着下谷丰川,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 下谷丰川看着乃木希典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竟不顾身上的伤痛,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嘲弄与解脱 “八嘎!” 旁边的军官再也忍不住,猛地一脚踹在绑着下谷丰川的椅子上,椅子轰然翻倒,下谷丰川被摔在地上,牵动了满身的伤口,但他依旧在笑 红温了的乃木希典死死地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他猛地转过身,对着军官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抹脖子手势,随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愤然离去 “是!” 军官心领神会,立刻朝持枪的士兵们使了个眼色 随着乃木希典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审讯室内,数名叛军士兵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砰!砰!砰!” 数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监狱的死寂,也彻底宣告了乃木希典心中那个铁板一块的帝国的彻底破裂他赢了这场审讯,却输掉了支撑他信念的最后一块基石 他亲手杀死的,不仅是一个叛徒,更是他自己坚守一生的、那个黑白分明的旧日本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1章 矛盾激化 下谷丰川的尸体被两根竹竿穿过腋下,悬挂在东京最繁华的银座十字路口。夜色渐浓,但惨白的汽灯灯光,仍将那具布满伤痕的躯体照得一清二楚,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无声地诉说着背叛的代价 他的胸前,挂着一块用猩红油漆潦草写就的木牌,上面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国贼 下谷丰川” “这就是背叛乃木将军,背叛帝国的下场!” 一名叛军军官站在绞架下,对着围观的人群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胜利者的傲慢与杀戮后的快意 人群在刺刀的威逼下发出阵阵附和的低吼,但在这片喧嚣的背后,却隐藏着一种更为深沉的、对死亡的漠然与恐惧 安部矶雄裹在人群的外围,身形微躬,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他没有像周围人那样振臂高呼,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具悬挂着的、曾经鲜活的生命 那是下谷丰川,是他大学时代唯一的挚友,是那个会因为读到一首好诗而与他彻夜长谈的青年,是那个在他迷茫时给予他温暖与鼓励的同窗 如今,他却成了一具冰冷的、被游街示众的尸体 一股难以遏制的悲痛与愤怒,如同火山熔岩,在安部矶雄的胸中翻腾、冲撞。他看到好友身上那些熟悉的伤口,仿佛能感受到他临死前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他洁白的手套下,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响,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激荡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淬了火的决心 “放心吧,下谷……” 他轻声呢喃,仿佛怕惊扰了这死寂的夜 “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乃木希典,让这群屠夫,付出百倍的代价!” 好友的惨死固然让他心痛如绞,但一个更严峻的现实也随之摆在了他的面前:下谷丰川一死,他安部矶雄通往皇居的秘密通道,被彻底斩断了 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频繁而安全地与大正天皇会面,乃木希典的爪子,已经悬在了他的头顶 夜深人静,安部矶雄回到了自己位于僻静街区的一间和室 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一身素净的和服,然后缓缓跪坐在小桌前。桌上摆放着几道简单的饭菜,一碟渍物,一碗味增汤,算不上丰盛,却也透着几分生活的气息 他拿起桌上的清酒瓶,为自己对面的空杯斟满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满。两个杯子,隔着一方小小的桌面,遥遥相对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对面那个空无一物的座位,缓缓地、庄重地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这个动作,既是对逝去故友的凭吊,也是对自身孤独处境的慰藉 “干杯” 言罢,他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清酒的暖流滑入喉中,却无法驱散他心底那片彻骨的寒意 他知道,乃木希典之前想要抓捕自己,虽然因为某些大人物的干预而作罢,但这绝不意味着他安全了。相反,他现在已经成了乃木希典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的他,绝不适合再公开出面活动,必须避一避风头,重新规划一切 他放下酒杯,目光越过窗棂,望向外面沉沉的黑夜,神州军队何时会发起总攻?陈万家是否还在等待他的价值证明?大正天皇如今孤立无援,又该如何自处? 无数个问题如同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但唯一清晰的,是他复仇的决心,和为这个国家寻找出路的、更加迫切的信念 今夜,他以酒祭奠亡友,明日,他将化身为棋,在刀尖之上,与那个庞大的帝国机器,展开一场关乎生死的博弈 先前,安部矶雄对神州军队的介入,始终抱着一种审慎的观望态度 他判断,这支远道而来的“维和部队”,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确立在东亚的影响力,其行动纲领大抵是“维稳优先,避免深陷” 他并未对神州抱有过高的期望,只将其视作棋盘上一枚可能用得上的、力量有限的棋子 即使是先前的第一次接触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然而,下谷丰川的惨死,如同一柄重锤,彻底砸碎了他心中那点可怜的幻想与犹疑 对错?道义?在挚友冰冷的尸体和猩红的“国贼”二字面前,这些文人的清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已无心、也无力再去分辨这场权力游戏中孰是孰非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用尽一切手段,联合一切力量,将这个腐朽的、以乃木希典为代表的军国主义帝国,彻底推翻 为了这个目标,即便是与魔鬼共舞,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东京,已然成了一个巨大的角斗场。神州军队占据了东京湾沿岸的滩头,建立了一个稳固的登陆场 而乃木希典的十万叛军,则以一个巨大的扇形阵势,从内陆向海边挤压,将神州的两个团(101团与102团)层层包围 与神州军队驻地接壤的两公里居住区,已被乃木希典下令清空,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帐篷和哨塔,如同一圈冰冷的钢铁荆棘,将神州军队困死在海滩之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神州军队显然不会坐以待毙。李雄曾对陈万家戏言 “维和维和,首先得展示武力。用沙锅大的拳头顶在对方的脑门上,对方才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 眼下,这记“铁拳”的轮廓已然清晰。两个团超过五千人的兵力,其直属炮兵连的火力配置便已堪称雄厚:24门105毫米“长弓”榴弹炮负责中近距离的精确打击与伴随火力,12门155毫米“秦弩”重型榴弹炮则构成了远程的、毁灭性的火力支柱 而这,还仅仅是开胃菜,为了此次行动,军武院特批了一个“后羿”火箭炮连加强给前线。五辆“后羿”式多管火箭发射车,此刻正静静地藏在登陆舰的坞舱内,如同蛰伏的猛兽,随时可以根据命令,将毁灭性的弹雨倾泻到叛军的阵地上 下谷丰川被处决的消息,也很快通过潜伏的情报人员传到了陈万家和李雄的耳中,出乎安部矶雄所料,两人对此事的反应相当平淡 “意料之中的事” 陈万家在地图前,用红铅笔圈出皇居的位置,淡淡地说道 “这是他们内部的权利斗争,是狗咬狗,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行动计划,神州没有理由,也没有兴趣去干涉一桩发生在别国内部的谋杀案” 在陈万家看来,这非但不是合作的契机,反而印证了安部矶雄及其背后势力的虚弱与不可靠。一个连自己核心成员都无法保护的盟友,价值几何,尚需重新评估 然而,十月三日,一份秘密送达的包裹,却彻底改变了陈万家和李雄的想法。 就在下谷丰川被处死的第二天,安部矶雄便以其超凡的人脉与胆识,开始了秘密行动 他躲在暗处,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疯狂地打探乃木希典军队的详细部署。同时,他也再次尝试与皇居取得联系,希望能面见大正天皇,告知他下谷的死讯,并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但下谷的死,也让乃木希典的防备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皇居的护卫权,已经从原来的宪兵队,移交到了乃木希典的亲兵队长乃木正阳手中 这位以冷酷和忠诚着称的军官,将大正天皇的每日放风时间,从一个小时,压缩到了仅有半个小时,并且路线和时间皆为临时决定,滴水不漏 十月二日深夜,东京皇居附近一处僻静无人的小巷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头戴毡帽的男人,脚步轻盈地在巷口反复逡巡,确认没有任何尾巴后,才迅速穿过寥寥几个晚归的路人,悄然混入黑暗之中 小巷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万籁俱寂。男人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如同一个幽灵般一路向前,最终在一个拐角处一闪身,彻底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下一刻,男人出现在一处废弃房屋的内部。他警惕地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份经过多次折叠、薄如蝉翼的纸页,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旁边一个废弃木柜的最底层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抹去所有痕迹,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大约二十分钟后,安部矶雄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这间空屋。他同样确认了安全,然后才摸索着从木柜底下,取出了那个承载着关键信息的纸包,迅速揣进怀里 在离开前,他又用一块湿布,仔细地擦去了所有可能留下的指纹与印记 他知道,这份从敌人心脏地带传出的情报,其分量有多重,它或许无法直接帮助神州军队赢得一场战斗,但却能让他们看清敌人的软肋与命门 而对于急需证明自身价值的安部矶雄来说,这,就是他递给神州人的第一份、也是最真诚的一份“投名状” 这份在深夜被悄然放置在101团指挥部警戒线外的包裹,第一时间触发了营地内最严格的安检程序 两名工兵小心翼翼地用防爆钳剪开包裹外层简陋的牛皮纸,一股淡淡的墨香与旧纸张的味道从中逸散出来 经过探测器一遍又一遍的扫描,确认没有任何爆炸物或化学危险品后,这份沉甸甸的“礼物”才被正式呈送到了陈万家与李雄的面前 “检查清楚了?” 陈万家戴上白手套,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桌上的包裹 “报告团长,确认安全,无任何异常装置” 工兵班长敬礼后回答 陈万家点点头,亲自拆开包裹。里面没有信件,没有说明,只有一件东西——一份被反复折叠、边缘已经磨损的地图 “这是?军用地图?” 李雄凑上前来,脸上写满了疑惑 “应该是” 陈万家的回答言简意赅,他戴上手套,将那份地图缓缓展开,小心翼翼地平铺在宽大的桌面上 地图的绘制相当精细,标注着东京的街巷、河流与建筑,但使用的是日文 旁边,一名懂日语的101团参谋也被叫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剧变,失声惊呼道 “团长!这……这是东京的军事部署图!” 他快步上前,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指向地图边缘一行醒目的红色印章文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日本帝国……东京防卫司令部’……” 参谋将那行日文艰难地翻译出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陈万家虽然不精通日语,但日语中大量的汉字他还是能看懂的。他目光扫过那行字,再结合地图的整体风格,立刻明白了其含义 “那就是说” 李雄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盯着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红色箭头和番号,沉声说道 “这是有人把乃木希典办公室里的绝密地图,直接送给我们了?” “看样子,是的” 陈万家的目光则被地图上一个被特别用粗重红线圈出的区域所吸引——那里,正是东京皇居的所在 围绕皇居,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注了至少三层防线,兵力部署、火力点、通讯枢纽,甚至连预备队的集结地都清晰可见,其防御之严密,如同一个巨大的铁桶 这张地图的价值,远不止于一份简单的军用地图。它是一份宣言,一份来自敌人内部、最致命的投名状 它宣告着: 第一,安部矶雄,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拥有渗透乃至掌控乃木希典最高军事指挥机构的能力,这绝非一个“进步文人”能做到的,其背后牵涉的人脉与能量,深不可测 第二,他们选择将这份足以让乃木希典万劫不复的地图交给神州,等于是在赌上自己的性命,押宝神州能够赢得这场战争。这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结盟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它证明了安部矶雄的价值,远超陈万家之前的任何预估。他不是一个需要被考察的潜在盟友,而是一个已经用实际行动,将自己与神州军队的命运,牢牢捆绑在一起的关键先生 李雄看着陈万家凝重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撼 “老陈,这……这等于是有人直接把皇居的大门钥匙,插在我们家门口了” 陈万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皇居后方一处看似不起眼的树林标记上,那里标注着一个番号,似乎是叛军的通讯中转站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疑虑与审慎被熊熊燃烧的战意所取代。他看向旁边的参谋,一字一顿地说道 “立刻向军武院和陛下发报。电文内容如下:‘目标价值已确认,其诚可鉴,其心可诛。请求对日战略,由观察与有限介入,即刻变更为‘全面清剿,扶植代理人,安部矶雄,可用” “是!” 参谋心中一凛,立刻立正领命 “看样子,明治余党内部已经开始站队了” 102团团长李雄看着军用地图沉声说道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2章 明治野心 东京东郊,一处被高墙与密林环绕的古老宅院,这里是已退位的明治天皇的静养之所 院内古朴雅致,一草一木皆透着皇室的威严与岁月的沉淀 和室之内,光线透过障子门,柔和地洒在榻榻米上。明治天皇身着素雅的便服,正静坐于窗前,目光悠远地凝视着庭院里的枯山水,仿佛在与往昔的峥嵘岁月对话 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宁静,一辆黑色的斯蒂庞克高级轿车精准地停在宅院门口,车门打开,乃木希典身姿挺拔地走下车来 他一身笔挺的日本陆军元帅服,金色的绶带与勋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此刻作为帝国实际掌权者的无上权威,他整了整军帽,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走进了这座象征着日本精神源头的圣殿 “陛下” 乃木希典走到和室中央,停下脚步,以最标准、最洪亮的嗓音向端坐于前的明治天皇敬礼 明治天皇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古井般平静,却没有落在乃木希典身上,而是依旧望着窗外的景色,声音淡漠地响起 “我听说,你处决了下谷丰川” “他私通赤匪安部矶雄,并与外邦的神州势力秘密接触,试图在大正天皇陛下耳边煽动邪说,动摇国本,臣为国除奸,职责所在” 乃木希典语气坚定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番话无懈可击。他扞卫的是帝国的秩序与天皇的权威,无论对方是叛徒还是旧臣,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认为这是他作为国贼之敌的又一次胜利 然而,明治天皇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把无形的冰锤,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上 “那你是否知道” 明治天皇的声音依旧不高,却逐渐带上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下谷丰川,是我明治在位时期的皇居卫队长?” 乃木希典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坚毅与自信瞬间凝固,他的大脑嗡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下谷丰谷……是皇居卫队长? 乃木希典喃喃自语道 突然,他想起来了!在一次关于皇居安保的高级会议上,确有一个资历颇深的老臣提到过,现任天皇身边有一位侍从武官,曾是先帝明治信任的老人,负责过皇居的警卫工作……当时自己正专注于政变后的事情并没有注意 他怎么忘了这么一茬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不仅是处决了一个叛徒更是当着整个旧贵族、旧官僚体系的面,扇了他们的脸 他杀的不是一个无名小卒,而是明治天皇的旧部,这等于他自己当着明治天皇的面扇了他一巴掌 他处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向整个旧体系宣战! 乃木希典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感觉后背的军服已被冷汗浸湿,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维持着敬礼的姿态,脸色却从刚才的坚定,转为震惊,再到如今的惨白与惶恐 “你知道为什么你抓下谷丰川的时候,只有人给安部矶雄求情,却没人敢为下谷丰川说一句话吗?” 明治天皇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寒风 “因为……因为下谷是陛下您的近臣,您没有开口,没人敢说话?” 乃木希典嘴张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正是!” 明治天皇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向前倒去,冒着热气的茶水泼洒而出,在洁白的榻榻米上洇开一片刺眼的深褐 “安部矶雄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的关系遍布整个前政府。不是抓了他就能解决问题的!你抓下谷给他个教训,朕不反对。但你不仅处决了他,还给他扣上‘国贼’的帽子,游街示众,这是在打朕的脸!是在打整个明治政府的脸!” 这一巴掌,不仅抽在乃木希典的脸上,更是抽在了他赖以生存的整个权力体系的脸上 杀下谷丰川,看似是一件小事,实则是一场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闹剧,这件事的本质,是乃木希典没有分清楚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必须团结的自己人 他以为消灭了内部的叛徒就能巩固权力,却没想到,他砍向叛徒的屠刀,恰恰砍在了维系着日本表面统一的、那根最脆弱的神经上 这进一步加剧了本已摇摇欲坠的明治政府的内部威信的崩溃 明治天皇要的,是利用日本作为棋子,去瓦解神州的天朝帝国协同体,而不是让日本在自己的内斗中先一步自我瓦解!这,才是他默许乃至策划这场政变的终极目的 这也暴露了明治维新为日本埋下的根本性弊端 明治维新给日本带来了工业化与国家实力的腾飞,但它的坏处也同样致命:它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日本根深蒂固的分裂状态,只是通过自上而下的强力整合,将各大藩阀、财阀与官僚体系强行捏合成了一个看似统一的帝国。 日本目前的乱局,本质上是天皇、藩阀、军部与地方势力之间互相博弈的结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所谓的集体性自杀式辞职,既是对抗神州的手段,也是明治天皇在济州岛海战失败后,为挽救人心尽失的局面而导演的一场政治秀。因为彼时,明治维新时期的军国主义思想还只是给国民套上了一件天皇狂热的心理外套,其真正成熟并走向极端,要等到大正时代之后,乃至昭和时代 而乃木希典发动政变,软禁年幼的大正天皇,本质上也是在明治天皇的默许下完成的 明治天皇需要一个能为惨败背锅的人。他属意的棋子,本是西乡从道——这位海军元老在济州岛海战失败后,选择了切腹自尽,以谢天下,却也意外地打乱了明治天皇的部署 无奈之下,他才选中了乃木希典这把更锋利、也更不受控制的刀 如今,这把刀,不仅砍向了神州,也砍向了自己的主人 和室内一片死寂,只有明治天皇那冰冷而失望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乃木希典的身上 这位亲手缔造了近代日本、被誉为明治大帝的传奇君主,此刻正用他独有的方式,向这位功高震主的元帅,传递着一个无比清晰的信号 你的权力,并非毫无边界,你所守护的帝国,也并非只有你一人说了算 (祖传下克上了属于是,大敌当前先杀自己人祭旗属于是) 明治天皇那句平淡的 “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如同一道赦免令,又似一道催命符,乃木希典如蒙大赦,却又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态,一动不动,直到听见天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敢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直起身子 他垂着头,不敢去看天皇离去的方向,元帅服的后背上,一片深色的水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狼狈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不仅在政治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更在无意间,将他自己连同他所效忠的整个体系,推向了悬崖边缘 “是……”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回到自己的指挥部,乃木希典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夜未眠,案头的战报堆积如山,每一份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下谷丰川之死,引发的连锁反应,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他几乎是将前明治政府的核心官员们得罪了个遍,这些人或明或暗地为安部矶雄求情,与其说是同情安部,不如说是在借此表达对乃木希典独断专行、蔑视旧有秩序的不满 他们沉默地看着下谷被杀,是在观望,是在积蓄力量 如今,乃木希典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哪怕是天皇的旧臣也不例外 这等于是在与整个旧官僚体系为敌 再看军界内部,亦是暗流汹涌 代表海军的萨摩藩,因济州岛海战的惨败而彻底没落,曾经的“海军之父”西乡从道的自杀,更像是为这支荣耀的舰队钉上了棺材板,他们失去了话语权,只能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暂时不足为虑 但代表陆军的长洲藩阀,情况却截然不同,作为明治维新的中坚力量和陆军的绝对主导,长洲藩阀一直是乃木希典最坚实的后盾 然而,他这次的鲁莽行为,却在长洲藩阀的内部,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长洲藩阀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一派是以山县有朋为首的稳健派,他们主张渐进式改革,维护现有体制,对乃木希典这种激进的、破坏游戏规则的做法极为不满 另一派则是以桂太郎、田中义一等人为代表的少壮派,他们支持乃木希典的强硬路线,视其为打破僵局的唯一希望 下谷丰川的死,让稳健派找到了攻击少壮派的绝佳借口,他们可以公开质疑乃木希典的行为,是在削弱整个长洲藩阀的根基,是在自毁长城!一个连自己人都敢杀的领袖,还能指望他带领日本走向何方? 这道裂痕,让乃木希典失去了一半的国内支持。他不再是那个被整个军部拥戴的救世主,而是一个导致内部分裂的麻烦制造者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乃木希典展开最新的全国军力态势图,目光投向了广袤的日本北方。那里的几十个小红旗,如同一个个狰狞的伤口,标记着当前的危局 日本北方,数十个小军阀正在互相征伐,打成一片 这些军阀的来历,更是让乃木希典感到头疼。他们中的许多人,并非明治维新后崛起的新贵,而是在倒幕运动中被击败后,一路北逃的旧幕府残余势力!当年德川幕府倒台,不甘失败的旧武士和地方豪族携带家眷与亲信,逃往寒冷的北海道及东北地区,割据一方,蛰伏至今 他们没有参与明治维新,自然也不承认明治天皇之后的任何一届政府,对他们而言,无论是乃木希典,还是大正天皇,都不过是另一个需要推翻的“僭伪政权” 济州岛海战的惨败,以及东京政变的爆发,让中央政府的权威降到了冰点 这些北方军阀敏锐地嗅到了机会,纷纷起兵,打着尊王攘夷(此处指攘除明治维新后的新政府)或复兴幕府的旗号,相互攻伐,试图在乱世中分得一杯羹,重建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意味着,乃木希典不仅要面对南方的神州入侵,要应对国内旧官僚体系的阳奉阴违,要弥合军部内部的裂痕,更要分出精力,去镇压一群根本不认他为王的、由旧幕府势力组成的北方联军 他就像一个同时玩着四五个球的杂技演员,任何一个球没接住,都会引发一场毁灭性灾难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乃木希典看着地图上那片代表神州军队的蓝色箭头,又看了看代表北方军阀的红色斑块,最后目光落在了东京那个小小的皇居标志上 他原以为自己是执棋者,是秩序的重建者。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颗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棋子,脚下是波涛汹涌的深渊,四周是虎视眈眈的群狼 他赢得了对下谷丰川的审判,却输掉了整个帝国的未来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乃木希典用手按住额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他必须做出改变了 强硬的铁腕政策已经走到了尽头,他需要一个新的策略,一个能暂时团结内部、先解决外部心腹大患的策略 想到这里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他唤来自己的副官 “去找到安部叽雄先生,我会在军部设宴,邀请他前来” 乃木希典语气平缓的说道 副官听到平日里称安部叽雄是赤匪的乃木希典居然奇迹的用起了先生的尊称,一时间竟有些发愣 “快去吧” 乃木希典看出了副官的愕然,但现在的他不在乎 “是!” 副官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但此时,安部叽雄正乘坐着轿车进入了明治天皇的居所 “陛下” 安部叽雄见到明治天皇恭恭敬敬行礼 “我知道,下谷和你交情匪浅,下谷的死让你对我们很失望,但还是希望安部君能够顾全大局” 明治天皇语气十分诚恳的说道 安部叽雄听到天皇如此服软的话也是一愣,但很快恢复 在下谷死的时候他就对明治维新彻底失望了,那份东京的军事布防图送出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推翻旧政府,军部的准备了 “陛下,下谷死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这些想法了” 安部叽雄语气平淡的说道 明治天皇听着安部叽雄那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心中一紧 “我知道,安部君,现在军部的所作所为已经惹得众人的不满,神州军队也在虎视眈眈,至于你要做的,我能理解” 明治天皇点了点头 “新时代的大船,也能容下旧时代的船票,不是吗?” 明治天皇看着安部叽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而改良主义者们则是践行这一准则的坚定执行者,面对明治天皇近乎明示的话语,态度坚定的安部叽雄也出现了一丝迟疑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3章 少壮派的愚蠢助攻 就在乃木希典准备着手弥补内部裂痕,试图与安部矶雄达成和解之际,在靠近神州军队驻地的叛军控制区前沿,一场无声的戏剧正在上演 田中义一,这位长洲藩阀的少壮派骨干、乃木希典的坚定支持者,正带着几名参谋军官,沿着前线的一道临时构筑的铁丝网工事巡视 他的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哨位,不时停下来纠正士兵的持枪姿势或询问口令 自神州军队在东京湾成功登陆并建立滩头控制区后,便再无任何进一步的军事行动 这正是朱霞墨皇帝非必要不出手的战略体现——以最低限度的存在感,最大化地施加政治和心理压力,同时避免陷入不必要的治安战泥潭 乃木希典的对策,则更为直接和粗暴,封锁与隔绝 他下令将神州军队驻地周边两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居住区强行清空,房屋焚毁或推平,形成一片半径可观的无人区 这道由断壁残垣和警戒哨构成的封锁线目的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神州军队的先进军纪、优良作风对东京百姓产生任何示范效应 毕竟,一支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的军队,与一支军纪松弛、作风稀烂的军队,其间的差距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种对比,比任何宣传都更具颠覆性。乃木希典要用物理方法,将神州军队的影响力牢牢锁死在海岸边,不让他们“污染”到内陆的民心 “联队长阁下” 一名参谋低声报告 “根据观察哨报告,对面神州军队的阵地依旧静默,没有任何异常的调动迹象” 田中义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冷峻的自信 “很好,乃木元帅的‘隔离之策’正在发挥作用。只要我们守住这道防线,切断他们与民众的联系,时间就站在我们这边,济州岛的惨败已经让国内人心浮动,只要我们不给他们机会展示‘王师’的威仪,民众的怨气就只能对准他们自己” 田中义一说神州军队是王师的时候,在气势上就已经低了一头,这也变相贬低了自己 就在这时,在防线中段的一片视野开阔的沙地上,两支巡逻队不期而遇 一支是101团的例行巡逻队,十二人小队,身着笔挺的丛林迷彩作战服,背后背着彻甲步枪,步伐沉稳,队形疏密有度,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克制与专业 而对面,则是一支叛军的巡逻队,同样是四人,但军容军貌却判若云泥,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旧式军服,有的戴着战斗帽,有的干脆缠着头巾,手中的步枪型号各异,有新有旧,保养得也相当马虎 他们的队形松散,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对警戒任务的重视程度,显然无法与对面的神州士兵相提并论 “班长” 走在最前面的101团士兵,是个脸颊尚带稚气的列兵,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这些日本人怎么跑我们的防区来了?这片沙地明明在我们的标记范围内” 班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顺着士兵的视线瞥了一眼,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用同样低沉而平静的语调回复道 “别紧张,这些家伙,从来就没老实过。大概是他们的防区划分有问题,或者就是想来我们这边晃晃,给自己壮胆” 他示意队员们稳住,不要做出任何带有攻击性的动作,目光依旧平视前方,语气沉稳如山 “不管他们,记住我们的原则:只要他们不乱来,我们就不动,我们的任务是巡逻和警戒,不是跟他们玩猫鼠游戏,保持警惕,但不要被他们影响了我们自己的节奏” 这道命令,精准地体现了神州军队非必要不出手的战略定力与高度的纪律性,他们没有被敌人的挑衅性行为所激怒,也没有因为对方军容不整而产生丝毫的轻蔑,只是将其视为一种需要监控的背景噪音 两支巡逻队在沙地上相向而行,气氛压抑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者军容齐整,步伐沉稳;一者军纪涣散,谈笑无忌。当双方的距离缩短至十米时,空气中那根无形的弦,被一只蓄意为之的手拨动了 带头的叛军军官身材不高,但体格壮实,脸上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痞气。他眼见对面的神州士兵个个面色冷峻,如临大敌,心中顿生一股扭曲的优越感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猛地侧身,用肩膀狠狠地撞在了走在最前面的神州巡逻队班长身上 这一下撞击,力道十足,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 那名班长,身形稳如磐石,被撞后竟只是身形微微一晃,脚步丝毫未乱。他缓缓侧过头,墨镜下的眼神,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肇事者。那是一种审视蝼蚁般的、毫不掩饰的不屑 撞人的军官似乎很享受这种眼神,他非但不道歉,反而转过头,对着班长露出了一个夸张而挑衅的笑容,甚至还吹了声口哨,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双方的士兵当即停下脚步,手不约而同地按向了枪套或步枪的背带,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那名班长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两秒,便果断地移开视线,对身后的队员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准备不予纠缠,继续执行自己的巡逻任务 “喂!站住!” 那名日军军官见状,竟得意地叉腰叫住了他,用蹩脚的、自以为是的腔调高声喊道 “听说,你们神州军队战斗力强悍,打败了我们萨摩藩那群废物。我很好奇,不知道你们陆军,是否也有你们海军一样的战斗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济州岛海战中联合舰队覆灭的幸灾乐祸,以及对神州陆军战斗力的公然质疑,这既是对神州军队的挑衅,也是对他麾下士兵的一种无能狂怒式的煽动 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班长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没有动怒,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是缓缓转过身,用一种近乎怜悯的平淡语气,给出了回应 “这个就不用劳烦你来操心了” 他先是轻飘飘地撂下一句,随即,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个站没站相、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颓败气息的叛军士兵,特别是在他们身后那几支保养不善、枪托上还带着明显划痕的大正三十年式步枪上停留了一瞬 班长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讥讽,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补上了后半句 “连把枪都保养不明白,你们这些人还是趁早解散,回家抱孩子去吧 ” 这句话,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杀伤力,它精准地戳中了叛军最根本的痛点——腐朽与涣散 军部的叛军虽然重视武士道,将绝对的服从放在第一位,军纪好的也只是少数部队 “八嘎!” 那名被戳到痛处的军官彻底失控,羞怒化作了歇斯底里的狂躁 在他看来,班长的那句话,是对他个人、乃至整个大日本帝国陆军的最大侮辱!作为一名以武士道精神自诩的军官,他无法容忍这种无声的、却比刀锋更锐利的羞辱 “我要用武士刀,教教你怎么跟帝国军人说话!” 他双眼血红,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刀锋直指班长的脖颈,毫无征兆地劈砍而下!这一刀,凝聚了他全部的怒火与蛮力,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的凶狠 然而,他的对手,是身经百战的神州士兵 面对这迅疾如雷的一刀,班长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只是脚下微微一错,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侧面滑开半步,整个人如同风中柳絮,轻描淡写地躲过了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武士刀带着风声,重重地劈在沙地上溅起一片沙砾 还未等军官拔出刀身,班长已经借着侧身的势头,腰部发力,拧身转身,右腿如同一根绷紧的钢鞭,挟着呼啸的风声,闪电般地向上踹出!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 这一脚,势大力沉,精准地印在了军官毫无防备的腹部 “呃啊——!” 军官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与错愕。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野牛正面撞上,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四五米远,重重地摔在沙地上,激起一片更大的烟尘 “班长的大飞脚,功力依然不减当年啊!” 起初那名神州巡逻队士兵,在看到班长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时,下意识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崇拜与惊叹 被踢飞的津田军官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剧痛,他百分百确定,自己最少被踢断了两根肋骨 “小队长!” “为小队长报仇!” 叛军巡逻队的士兵们见状,顿时炸开了锅。他们平时虽然散漫,但基本的忠勇观念还是有的 眼见自己的长官被当众打成重伤,一股被点燃的、混杂着愤怒与恐惧的情绪驱使他们怪叫着,挥舞着步枪,嚎叫着冲向了那个孤身一人的神州班长 面对蜂拥而至的八名敌人,班长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甚至没有杀意,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专注 接下来的场景,让所有目睹的人都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击 班长不闪不避,身形如鬼魅般在狭小的空间内穿梭。他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准的收割 侧身、格挡、肘击! 一名士兵的枪托砸来,被他用手臂轻松格开,随即一记凶狠的肘击狠狠地撞在对方的下颌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擒拿、扭腕、过肩摔! 第二名士兵试图从背后抱住他,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顺势一带,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那人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 闪身、进步、膝撞! 第三人端起刺刀刺来,班长脚尖一点,身体如陀螺般旋转避开,欺身而进,一记沉重的膝撞顶在对方的小腹上,那人顿时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瘫倒在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剩下的几人,或被他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倒在地;或被他用手抓住衣领,像扔沙袋一样甩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最终,八名叛军士兵,全部躺在了沙地上。其中两个被踹中胸腹的要害,此刻正像两只煮熟的虾米一样弓着身体,捂着肚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打八,用时不到二十秒,毫发无损,完美收官 “班长真厉害!” 巡逻队的士兵们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声,看向班长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豪与敬佩 然而,他们的欢呼声还没持续两秒,就被班长一声冷冷的呵斥给打断了 “好了,别欢呼了!” 班长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沙尘,神态自若,云淡风轻得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套热身运动。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队员,语气严肃地训诫道 “打赢他们,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 他的目光陡然一凛,变得锐利如刀 “如果换成是精锐的敌人,你们要是打不赢,那就不是丢人的问题,那就是丢命的问题了 ”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胜利的喜悦,让所有士兵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凝重和清醒的认识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田中义一肺管子都要气炸了,主动挑衅别人不说,一打八都打不过,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军部的士兵都是废物,一打八都打不过 “去把那几个混蛋带回来!军部的脸都被他们丢完了” 田中义一放下望远镜怒骂道 “是” 一个下级军官答应一声,喊了八个士兵向着打架的地方跑去 只是打架还好,无非就是打输了回去要挨训,打赢了回去加鸡腿的事情 突然,一声突兀的枪响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惊 只见那个被踹飞出去的叛军军官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腰间的26式左轮手枪对着对着正在说话的班长毫不犹豫就扣动了扳机 “班长小心!” 一个神州士兵看到对方掏枪对着自己班长,他当即一个飞扑过去,将班长撞开,自己却被击中 “三娃子!” 听见枪响的班长猛的回头一看,刚刚救自己的三娃子此时已经倒在了沙滩上,鲜血染红了沙滩上的沙子 “津田!你TM在干什么!” 一个叛军士兵冲上来捏住津田的衣领怒声大骂道 突然,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 巡逻队的其余10名士兵见自己战友被打死,顿时怒喝一声取下背在背上的彻甲步枪当即就对着 还没反应过来还站着的四个叛军士兵开枪 当即双方爆发了枪战 由于刚刚被打倒了八名士兵,在拔枪速度上就落了下风 电光火石间,十二名叛军士兵全部变成了枪下亡魂 班长愤怒的掏出驳壳枪对着津田直接清空了弹夹 得到田中义一命令赶来的下级军官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放下武器!” 下级军官掏出手枪,跟随而来的士兵举起枪,班长等人再次和赶来的叛军发生了对峙 因为枪一响,周围双方的部队听到枪声都纷纷赶来 随着双方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现场气氛瞬间降到冰点,随时都有爆发大规模冲突的可能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4章 局部冲突 枪声,是和平的丧钟 随着那声清脆又致命的枪响划破长空,神州维和部队与叛军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纽带,瞬间被撕得粉碎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横亘在双方的接触线上,每一寸都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几乎在同一时刻,神州军营内的红色警报灯疯狂旋转,凄厉的警笛声撕裂了黄昏的宁静 伴随着“呜——呜——”的嘶吼,一队队头戴军用作战头盔的神州士兵如潮水般从营房中涌出,迅速奔向各自的预设阵地 他们既是维和士兵,同时也是作战士兵 他们动作迅捷而无声,熟练地拉动枪栓,将子弹推入枪膛,保险咔哒一声打开,金属碰撞声汇成一片肃杀的交响 制高点哨塔上,一挺神君重机枪早已架设完毕,黑洞洞的枪口如同一只冷酷的独眼,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叛军的前沿哨所 战争的阴云,从未如此迫近 神州军队军营内 “通知所有人立刻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妈了个巴子,反了他们了!敢向我们开枪!” 陈万家收到消息,怒气冲冲的从帐篷里出来 “老陈,别冲动” 收到消息的李雄也急匆匆赶来连忙拦住了陈万家 “什么冲动不冲动,他们打死了我们的人,这已经是宣战了” 就在陈万家说话的时候,巡逻班的士兵们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的冲进军营 “军医!军医在哪!快来人啊!” 只见巡逻班的士兵们抬着一个担架,疯了一般冲进军营。担架上,三娃子的身躯被一块白布覆盖,只露出一张苍白而失去生机的年轻脸庞。鲜血早已浸透了身下的帆布,凝固成一片暗红 带头的王班长双眼通红,心急如焚,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绝望,他抱着担架,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具已经冰冷的躯体 “军医!快!” 身穿白大褂的军医听到喊声,立刻从一个医疗帐篷里冲了出来 他只看了一眼担架上的情况,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迅速指挥两名卫生员接过担架,一路小跑着送进了手术帐篷进行紧急抢救 尽管希望渺茫,但职责要求他必须一试 王班长和巡逻班的战士们围在手术帐篷外,一个个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无法抑制的悲伤与愤怒 王班长看着那顶白色的帐篷,仿佛看到了三娃子最后痛苦的模样,这个平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他!是我……” “啪!” 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军营里格外刺耳 陈万家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看着自扇耳光的王班长,胸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反而转化为了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冷酷的严厉 他走到王班长面前,没有废话,抬起穿着厚重军靴的脚,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了王班长的腿上 “你在干什么?!” 这一脚力道极大,王班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愕然地抬起头,看到的是陈万家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你有时间在这里给我哭哭啼啼,扇自己耳光,不如现在就给我清醒过来!” 陈万家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冲突随时会全面爆发!我们要保持的是上战场的状态,是战斗的姿态!而不是像一群娘们儿一样在这里表演悲伤!” 陈万家指着王班长的鼻子臭骂道 “三娃子的血不能白流!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份悲痛变成子弹,射向敌人!而不是让你在这里把自己打晕!现在,带着你的人,去加固阵地,检查装备,安抚其他战士的情绪!我要看到一个能打仗的班,不是一个只会哭鼻子的班!” 王班长浑身一震,呆呆地看着陈万家,又看了看周围战友们同样震惊的脸 陈万家的话像一盆混着冰碴的冷水,从头到脚将他浇了个通透。他眼中的迷茫和自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激起的、熊熊燃烧的怒火与战意 他猛地站直身体,挺直了胸膛,对着陈万家,也对着所有兄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是!团长!” 前线指挥部作战室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田中义一捏着那份刚刚从前沿传回的初步报告,手心里全是冷汗,报告的措辞经过了反复斟酌,极力淡化事件的严重性 “巡逻队遭遇,发生肢体冲突,对方一人倒地,生死不明” 但肢体冲突四个字,掩盖不住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己方先动手挑衅在先,气急败坏打死了别人一名士兵 这件事,说大,它只是一次边境摩擦;说小,它却像一个火星,落在了堆满火药桶的房间里 在东京局势本就一触即发的当下,这粒火星,足以引爆一场席卷整个日本的滔天大火 “迅速把这件事上报给乃木希典将军!” 田中义一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断。他虽然性格刚愎,主战情绪强烈,但他绝非愚笨之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很清楚,此刻的军部,就像一个坐在火山口上的赌徒,而自己,刚刚又加了一把柴 若是再与神州军队全面交战,军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权威,将瞬间荡然无存,彻底沦为明治天皇和其他藩阀眼中,破坏国家稳定的弃子 与此同时,军部大楼内,乃木希典正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眉头紧锁,面前摊着一张东京市区地图 他刚刚与几名心腹幕僚结束了一场气氛凝重的会议,正试图在纷繁的头绪中,找出一个既能安抚内部、又能应对神州压力的万全之策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一名年轻的作战参谋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乃木希典问道 “田中联队长发来电报,十分钟之前,接触线上,我军士兵和神州维和部队发生肢体冲突导致一人死亡” 作战参谋汇报道 乃木希典狐疑地拿起电报,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那张饱经风霜、如同花岗岩雕刻而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田中……这个蠢货!” 他猛地将电报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双眼圆睁,须发皆张,用尽全身力气怒骂出声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在为如何收拾内部烂摊子而殚精竭虑,自己最器重的少壮派骨干之一,竟然先一步捅出了这天大的篓子! “立刻!马上!让田中那个蠢货,立刻给我滚回来!不,不用来军部了!让他原地待命,等候发落!” 乃木希典怒骂一声 “轰!!!” “轰隆——!” 一连串沉闷而剧烈的爆炸声,如同滚滚惊雷,从军部大楼的窗外传来,大地都随之微微震颤。那不是普通的鞭炮声,而是炮弹落地后发出的怒吼! 乃木希典猛地冲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只见远方的天际线上,一道道橘红色的火线正接连不断地窜起,伴随着滚滚浓烟,在神州军队的阵地上升腾而起 紧接着,密集的机枪射击声“哒哒哒哒”地响起,如同死神的镰刀在高速挥舞,汇成了一张覆盖整个接触线的火力网 交战,已经全面爆发! 接触线上,双方士兵在己方的掩体战壕内持枪对射,但神州的炮兵火力实在凶猛 神州这边虽然还没有动用105和155两款火炮,因为距离过近的原因,但神州军队有专门的迫击炮班 数十门迫击炮对着对面的叛军阵地一阵猛轰,而叛军这边因为神州的长期封锁只有村田22式步枪和不少仿制的哈奇开斯气冷机枪的国产仿制版保式机关炮,这些都是美国援助日本时生产的,保式机关炮在各项数据上皆不如神州的第二代制式机枪神君重机枪 把叛军打的头都抬不起来,开战十分钟,便被神州军队攻破海岸防线进入了被清空的居民区 也就在此时,一份由101团参谋起草、陈万家签发的电报,通过加密频道,以光速传回了军部 电文内容言简意赅,却字字如刀 神州协同体维和部队101团指挥部致东京叛军最高指挥部:贵军前线部队无故挑衅,率先开枪,导致我军一名维和部队士兵不幸阵亡。对于此等严重违反《协同体维和宪章》、践踏生命尊严的恶性挑衅行为,神州维和部队将给予坚决、彻底的还击!后续一切后果,由贵方负全部责任! 军部大楼内,这份电报也同步送到了乃木希典的手上。 他逐字逐句地读完,只觉得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从丹田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他拿着电报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狰狞的蚯蚓。 “八嘎!八嘎!八嘎!” 他猛地将电报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用尽平生力气咆哮着,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快要窒息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乃木希典心一横 “调集军队,必须把这支神州军队全歼!!” 乃木希典说道 “是” 参谋立正敬礼迅速去传达命令去了 神州军队和叛军开战的消息很快传开,让东京的混乱再次加码 “按照预定计划,夺取皇居,日本军部大楼的控制权,既然开战了那就彻底把这股叛军赶出东京!!!” 陈万家站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那份不知道谁送来的东京防卫司令部的军事部署地图 “老陈,我们两个团加起来只有五千人,对面可是有整整十万” 李雄看着陈万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怕什么,有人比我们更想乃木希典的军部垮台” 陈万家笑着说道 乃木希典以为他是在和神州军队下棋,但他陈万家,从一开始就没把乃木希典当成唯一的对手。他真正的对手,是盘踞在日本权力顶端的整个旧体系——明治天皇、旧藩阀、官僚集团……以及那些蛰伏在北方、渴望复辟的幕府余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乃木希典的疯狂反扑,正好给了这些人一个完美的借口,一个可以公开站出来,名正言顺地清君侧、靖国难的理由 陈万家要做的,不是自己去啃那块十万人的硬骨头,而是做一个精准的外科手术,用最小的代价,斩掉乃木希典这个首脑 至于那十万大军,在首脑被斩、指挥系统瘫痪后,自然会成为一盘散沙,届时,那些早就想分蛋糕的黄雀们,自然会替他们完成剩下的工作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被他摊开的、来自“东京防卫司令部”的军事部署图,仿佛在看一张藏宝图 果不其然,随着神州军队不断突破叛军的防线,神州军队的火炮也开始投入战斗,这些火炮按照预定目标对着叛军的各处集结地,物资仓库等地方发起炮击 随着战斗的继续,神州军队不断突破叛军防线,进一步扩大占领区 街道上,占据高点的神州机枪对着街道上的叛军疯狂扫射,这些叛军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如同潮水一样对着神州军队的阵地发起“猪突猛进” “为了天皇陛下,冲锋!!!” 一名军官拔出军刀大喊一声,带着身后的叛军士兵冲向了神州军队的阵地 只听砰的一声,带头的叛军军官被藏匿在建筑中的神州狙击手一枪爆头,其余士兵发了疯一样不断向前冲锋,但在神州军队的机枪面前就如同麦田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不断倒地 这也是乃木希典战术的经典体现 (在历史上,乃木希典在旅顺高地和俄军交战的时候,正是这套猪突猛进战术,创下了日军单日单次进攻伤亡超过三万的最高纪录,整个日俄战争期间乃木希典指挥军队发起三次死亡冲锋,投入兵力12万,伤亡6万,面对俄军的机枪碉堡,乃木希典命令这些士兵用身体顶着机枪冲锋,若是没有打赢俄军,乃木希典绝对是最先被枪毙那个,但事实是他打赢了俄军,他乃木希典军神的名号就是这里来的,我只能说牛逼) “这些日本人是疯子吗?顶着机枪冲锋?” 阵地上,一名神州机枪手士兵一边扣动扳机扫射冲锋的叛军一边疑惑的怒骂道 因为神州军队的装备精良,五千人打出了一万人的火力密集程度,战斗到下午,叛军的猪突猛进式的伤亡冲锋一天就阵亡了超过两万人,街道上到处都是叛军的尸体,往往神州一个机枪班就能控制一整条街道让进攻的叛军联队伤亡惨重 叛军虽然有炮兵,但神州也有啊 随着占领区的扩大,那五辆一直在登陆舰上藏着的后羿火箭发射车从登陆舰上开了下来 “真要直接轰军部大楼吗?万一乃木希典那老小子不在怎么办?” 李雄看着开下来的发射车说道 “在不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象征军国主义的军部大楼垮塌,就算乃木希典不死,也自然会有人把他撕成碎片” 陈万家抱着手笑着说道 “这是陛下的电文,你看看吧” 陈万家从旁边的副官手里接过电文递给李雄 “摧毁军部夺取皇居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日本人自己解决” 李雄念出了电文上的内容 “看来,我们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远在北帝都的陛下都了如指掌” 李雄将电报还给副官笑着说道 “报告!准备好了” 一个军官走到陈李二人面前敬礼说道 “开炮吧” 陈万家点点头 “是!” 军官答应一声再次向两人敬礼后转身离开 只见五辆后羿火箭发射车的发射支架缓缓向上抬起,旁边一个用观测镜的士兵伸出大拇指示意可以发射后便拿着观测镜快速离开 随后就是一阵阵的呼啸声,火箭弹发射出去的火光直冲天际 此时的乃木希典刚刚离开军部,他前脚坐上斯蒂庞克轿车离开军部准备去皇居查看大正天皇的情况,后脚神州军队的火箭弹就飞到了 乃木希典从车上下来,眼睁睁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军部大楼在火箭弹袭击中爆炸,燃烧,垮塌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5章 围攻军部 “轰——!!!” 最后一发火箭弹,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精准地撞向了军部大楼那标志性的、巍峨的普鲁士风格穹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乃木希典怔怔地站在不远处的掩体后,瞳孔中倒映着那冲天而起的巨大火球。橘红色的烈焰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瞬间吞噬了整栋建筑。精雕细琢的廊柱在烈火中扭曲、断裂,巨大的石块和钢筋水泥被抛向空中,又重重地砸下,激起漫天烟尘 那座象征着帝国权力与军事荣耀的圣殿,在神州的雷霆一击下,如同一个被孩童推倒的积木城堡,轰然倒塌 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仿佛是为他乃木希典的生命,敲响的倒计时 任凭身边的副官和田中义一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唤他的名字,他都像一尊被抽离了灵魂的石像,不为所动,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片吞噬一切的火海,一度出神 他明白 他什么都明白了 若是那枚火箭弹早到一分钟,或者他晚走出大楼一分钟,他乃木希典便会与这座象征着他一生荣耀的圣殿一同化为灰烬。那样也好,死得其所,死在战场上,死在他为之奋斗的事业里,后世史书或许还会给他留下一句“尽忠职守,死于国难”的评价。结局尚且能好些 但现在……他还活着,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生命上,他没死,但在精神上,在这一刻,他已经死了 军部大楼的倒塌,不仅仅是一座建筑的毁灭,更是他所信奉的一切、所建立的一切、所代表的整个旧时代的彻底崩塌 他所依赖的十万大军,在失去了指挥中枢后,此刻想必已经陷入了各自为战的混乱。那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部下,那些手握重兵的藩阀,在看到军部这棵大树倒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绝不会是如何复仇,而是如何自保和如何瓜分权力 他苦心经营、用以对抗神州、巩固自身权位的基石,被他自己人点燃的战火,烧得连一丝灰烬都不剩 “将军!将军!” 田中义一带着哭腔,冲到他身边,试图拉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乃木希典却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空洞地扫过周围那些同样满脸惊恐与茫然的军官。他们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敬畏,而是夹杂着恐惧、猜忌,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输给了神州,更输给了日本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的利益与欲望。他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枚被推上前台的、注定要被牺牲掉的棋子 “滚开” 他声音嘶哑,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死寂的冷漠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掩体后走了出来,踉跄地走向那片仍在熊熊燃烧的废墟,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燎焦了他的眉毛和头发,他却浑然不觉 他走到一堆尚在冒烟的瓦砾前,蹲下身,从灰烬中捡起了一块烧得焦黑的、属于他办公室门牌的碎片,他用颤抖的手指,摩挲着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仿佛想从中汲取最后一丝温度 生命上,他没死 但在精神上,他乃木希典,已经随着这座大楼的倒塌,被埋葬了 从此以后,他只是一个活着的人形躯壳,一具在烈火与硝烟中,茫然四顾的行尸走肉。他的生命倒计时,从军部大楼倒塌的那一刻起,便已开始 而东京脆弱的权力平衡,也随着这声巨响,彻底崩塌,等待着新的掠食者,前来分食这顿权利和欲望的饕餮盛宴 (乃木希典确实是日本军国主义的狂热信徒,历史上明治天皇在1912年去世后,乃木希典就跟着一起切腹自尽殉葬了,而且日本的明治维新是在没有外部干预而且主要目标没有非自然死亡,军国主义才会根深蒂固的自然发展,一旦有外部力量干预,在军国主义发展初期,日本社会将会迅速崩溃) 在轰炸完军部后,陈万家和李雄便下达了停止进攻、维持目前战线的命令 他们的目的并非占领东京,而是以雷霆手段粉碎其抵抗意志,摧毁其核心指挥系统,从而迫使日本政府回到谈判桌前 一座燃烧的大楼,比一万句恫吓更有说服力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冷眼旁观,看这座腐朽的建筑如何在内部压力下自行瓦解 时间来到第二天,10月14号 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厚重烟尘,洒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然而,阳光无法驱散弥漫在东京高层政治圈内的彻骨寒意 经过一晚上的沉寂,这场风暴终于找到了它的第一个宣泄口 “砰!” 一份措辞严厉的联合声明,被山县有朋的亲信狠狠地拍在了首相官邸的会议桌上 这位昔日与乃木希典并肩作战的陆军之父,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矛头,率先对乃木希典发起了致命的发难 “乃木希典!你治军无方,刚愎自用,竟敢悍然下令与神州维和部队爆发正面冲突,将帝国拖入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山县有朋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指着那份伤亡报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仅仅一天!仅仅一天的战斗,我们就阵亡了两万忠勇的帝国士兵!两万!你乃木希典把士兵的生命当成什么?是棋盘上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吗?你根本不懂军事!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屠夫!” 稳健派的军官们立刻群起响应,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历数乃木希典在战略判断、部队调度上的种种失误 在他们口中,乃木希典从一个运筹帷幄的军事家,瞬间沦为了一个狂妄自大、视人命如草芥的罪人 (好快的切割!) 对于他们而言,乃木希典已经从一个可以利用的强力工具,变成了一个失控的、会烧毁整个棋盘的疯子,抛弃他,切割他,保全自己,是此刻唯一的选择 果然,有山县有朋这位军界泰斗带头冲锋,那些平日里与军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三菱、三井等财阀巨头也立刻跳了出来,上演了一出“痛斥背叛”的戏码 他们召开记者会,控诉乃木希典在政变期间,以“国防紧急状态”为名,强行征用甚至霸占了他们的仓库和生产线,导致公司蒙受了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 “我们支持国家的防卫事业” 三井家的发言人义正言辞地说道 “但我们坚决反对任何个人凌驾于法律之上,以爱国为名,行掠夺之实!乃木希典的行为,是对市场经济和商业契约精神的公然践踏!” 与此同时,一群早已被软禁的前政府高官也通过秘密渠道,向媒体泄露了消息 他们公开发表声明,直指此次军部政变程序非法,违背宪法,是对大正天皇陛下和立宪体制的公然背叛,并强烈要求乱臣贼子乃木希典立刻下台,解散军队,还政于天皇 一时间,舆论风向骤变 昨天还被视为救国英雄的乃木希典,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莽夫”、“屠夫”、“窃国大盗”、“违宪者” 各种恶毒的标签被贴满了东京的报纸和街头巷尾的传单 乃木希典呆坐在临时指挥部内,四周的墙壁仿佛正在向他挤压过来 他听着外面传来的、曾经是他部下或同僚的叫骂声,看着报纸上那些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们划清界限的声明,眼神愈发空 东京东郊,静养之所的和室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自冲突爆发的那一刻起,明治天皇便一直坐镇于此,通过其庞大的情报网络,密切关注着东京市区的一举一动 在他看来,一场可控的边境摩擦,是敲打神州、凝聚国内共识的最佳手段。但他绝未料到,这场“摩擦会演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当那份来自前线的、墨迹未干的伤亡统计报告,被一名侍从官小心翼翼地摆放到他案桌前时,明治天皇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他缓缓拿起报告,目光落在那几个用醒目红字标注的数字上时,握着纸张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一日阵亡:20,387人” 这个数字,如同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明治天皇的身体情况,早已不复当年。多年的酒色征逐与国事操劳,在他晚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糖尿病、高血压 为此,他戒掉了最爱的甜食,身边常年备着降压药,连情绪波动都被医生和近臣严格限制 然而,此刻,两万人的伤亡数字,像一剂最猛烈的强心针,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克制与隐忍 “八嘎——!” 他猛地将报告摔在地上,双眼赤红,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因极度的愤怒而涨成了骇人的紫红色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穿刺,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后脑直贯天灵盖 “撤销乃木希典陆军元帅一职!剥夺一切职务!即刻关押!听候发落!”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道命令,声音嘶哑而扭曲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那股被他强行压抑的高血压瞬间爆发 他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晕厥过去 “陛下!陛下!” 侍从们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四起 在昏迷的梦境中,明治天皇的意识飘浮不定,他仿佛看到了1868年的鸟羽、伏见,看到了西乡隆盛的荣光与末路,看到了自己如何带领一群维新志士,将一个封闭的封建国家,强行拽入近代化的洪流 他看到了济州岛海战的惨败,看到了联合舰队的覆灭,看到了国内民心的涣散与明治维新所积累的国运,被挥霍一空 他更看到了,自己亲手扶植起来的乃木希典,是如何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试图切除这个国家肌体上的癌变 倘若……倘若乃木希典打赢了呢? 是啊,如果乃木希典成功了。他凭借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不仅能一举粉碎神州军队的攻势,更能早于历史上日俄战争的时间,获得“军神”的至高称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到那时,他将以护国英雄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清扫明治政府内部的反对势力,彻底驱逐神州在天皇制国家内部的代言人——安部矶雄之流,完成明治势力的完美复辟 他,明治天皇,将再次成为那个一言九鼎、引领日本走向辉煌的现人神 济州岛的耻辱将被洗刷,军国主义的战车将再次加速,日本将在一个更强硬的中央集权下,踏上那条通往“八纮一宇”的既定道路 可惜……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病房内惨白的天花板和焦急的医生脸庞。 可惜,他失败了 他不是败给了神州,而是败给了自己亲手建立的这个体系——一个建立在利益交换、派系倾轧和相互猜忌之上的、极度不稳定的沙堡 当他试图用武力强行统一意志时,这座沙堡便在内部的分崩离析中,轰然倒塌 乃木希典的失败,宣告了明治维新路线的最后破产 他那套通过强力整合、自上而下推动国家发展的模式,在新时代的冲击下,被证明是一条死胡同 明治天皇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浑浊的老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的白发 归根结底,造成今日之局面,明治维新,这场自上而下的改革,从其诞生之初就埋下了致命的隐患 它没有彻底废除封建时代的藩阀割据,只是将其整合为了国家层面的官僚与军部,它没有建立起成熟的民主与法治土壤 所谓的“宪政”不过是天皇与寡头们博弈的遮羞布;它带来了工业化的骨架,却未能塑造出与之匹配的公民精神与社会共识 这是一个用强力胶水粘合起来的帝国,看似强大,实则内里早已布满裂痕。军部的倒台,就像抽掉了支撑这个脆弱结构的中心支柱,其余的部分自然会在重力的作用下,分崩离析,轰然倒塌 十月十六日,东京 明治天皇晕倒住院的消息,如同一阵阴冷的秋风,吹遍了东京的每一个角落。而就在这片人心惶惶的混乱中,一直蛰伏在暗处、冷眼旁观局势的安部矶雄,突然发现自己成了风暴的中心 他的住处,往日门可罗雀,如今却被潮水般的信件与拜帖淹没 “祝贺安部先生高瞻远瞩,洞察时局!” “恭喜安部先生拨乱反正,救国于危难!” “愿追随先生左右,共建新日本!” 这些来自政界、商界、学界的祝贺信,用词之肉麻,态度之谄媚,与过去那些称他为“赤色分子”、“皇国叛徒”的檄文形成了无比辛辣的讽刺 那些曾经对他大门紧闭、甚至欲除之而后快的政府核心机构,如今纷纷向他敞开了怀抱,争先恐后地向他表达着敬意与支持 安部矶雄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一封封地翻阅着这些信件,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看透世事的了然与悲哀 这就是政治,这就是人性。昨日你被视为寇仇,今日你便是救世主。他们祝贺的不是他安部矶雄,而是乃木希典的失败,是那个旧权威的倒下,是他们自己可以趁机攫取新权力的机会 就在他将这些虚伪的贺词抛诸脑后时,一名身着前政府文职官员服饰的信使,手捧一个紫檀木盒,恭敬地来到了他的门前 信使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将木盒轻轻放在桌上,躬身行礼后便迅速离去 安部矶雄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质地精良的文书。他展开文书,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瞳孔骤然一缩 【任命书】 “兹查,军部叛党倒行逆施,政变以逞,致使国体动摇,生灵涂炭,更累天皇陛下圣体受惊,实乃国之大难,为安国体,抚民心,重整乾坤,现特任命安部矶雄为日本国临时政府首相,即日组阁,总揽政务,直至新宪法颁布、大选举行之日止” “望汝摒弃前嫌,以国事为重,勿负万民之望” 文书的结尾,盖着一个鲜红的、威严的玉玺大印 安部矶雄的视线,死死地盯在那个印鉴上 他认得这个印鉴的规制,更认得印鉴旁那几个篆体的署名——拓纯正风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6章 新日本? 安部矶雄被任命为临时政府首相的消息,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东京的上空炸响。自此,东京乃至整个日本的政治格局与权力蛋糕,迎来了一次彻底而残酷的重新洗牌与瓜分 这纸任命书,不仅标志着前明治政府的“复辟”企图彻底破产——他们试图在旧框架内换掉首脑、延续统治的梦想化为泡影;更标志着军国主义路线在实践层面的完全破产——乃木希典的失败,证明了依靠军事政变和对外冒险来凝聚人心的道路,是一条通向自我毁灭的死路 一个旧的时代,随着这份任命书的到来,被彻底埋葬 就在安部矶雄的任命书送达后不久,东京大本营根据卧病在床的明治天皇的命令,迅速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革去乃木希典一切职务,剥夺军衔,剥夺一切荣誉,即刻剥夺人身自由,关入大牢,听候新政府发落!” 这道命令,如同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 然而,当一队荷枪实弹的宪兵,气势汹汹地冲进那座已成废墟的临时军部驻地时,他们却愣住了 驻地里空无一人 没有哨兵站岗,没有卫兵巡逻,没有军官咆哮着下达命令,甚至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昨日的喧嚣与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燃烧的残骸、散落的文件和一片死寂 那些曾经对乃木希典唯命是从的士兵们,在军部中枢被摧毁、主帅被罢免的命令下达后,如鸟兽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试图阻止宪兵,因为已经没有人再愿意为这个失败的符号卖命 宪兵们面面相觑,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们穿过空旷的广场,来到乃木希典的军帐前 掀开门帘,眼前的景象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倒吸一口凉气 乃木希典跪在军帐中央,身前,是那面象征着“皇国兴衰,武运长久”的日本皇国旗帜。他依旧身着那身元帅礼服,只是领章已被粗暴地撕下 他的腹部被一把短刀从左至右,豁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创口,鲜血早已浸透了身下的榻榻米,形成一片暗红色的、不规则的血泊 他死了 以一种最传统、也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然而,按日本切腹的传统,切腹者为了维护尊严,避免死后面容扭曲,通常会指定一名介错人 介错人会在切腹者完成剖腹动作后,迅速挥刀砍下其头颅,为其减免最后的痛苦 但乃木希典的身旁,没有介错人 他就那样静静地跪着,双目圆睁,眼神空洞地望着皇国旗帜,仿佛在与自己一生的信仰进行着最后的诀别 他是在没有介错人的情况下,任由剧痛一点点吞噬自己的生命,最终在极度的痛苦中,失血而亡 他是活活疼死的 宪兵们沉默地站在原地,无人敢上前。他们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元帅,如今却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用这种最决绝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失败与终结 又或者说…… 军国主义,就是他的介错人 是军国主义那套扭曲的、至高无上的“精神”,在他决意剖腹的那一刻,便剥夺了他寻求他人帮助的资格 一个真正的“武士”,应当以最纯粹的方式,独自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用最痛苦的过程,来完成对“道”的最终献祭 这套逻辑,如同一位无形的介错人,冷酷地注视着他,不允许任何人,用“仁慈”或“怜悯”来打扰这场神圣的自杀仪式 乃木希典用自己的生命,为他所信奉的军国主义,献上了最后的、也是最昂贵的祭品 消息传到安部矶雄的耳中时,他正在审阅内阁成员的名单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前,望着远方军部废墟的方向 “一个时代,终结了” 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悲伤,也听不出快意,只有一种历史翻过沉重一页后的深沉与疲惫 10月18日,东京 乃木希典的切腹自尽,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泥潭,并未激起改革的波澜,反而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浑浊与混乱。军部的彻底倒台,使得他那支号称八万的叛军瞬间失去了灵魂,作鸟兽散 其中,大部分的中高层军官为了保住性命和地位,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转投安部矶雄刚刚成立的临时政府 这些前军部军官的到来,让安部矶雄陷入了两难的窘境。 不要他们?不行 在这个百废待兴、人心惶惶的时刻,他缺兵少将,缺乏有经验的行政与军事管理人才,临时政府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急需这些旧体系的“奶水”来喂养 要他们?更不行 这无异于引狼入室,与换汤不换药有何区别?这些军官骨子里依然是旧日本的军国主义信徒,让他们掌握权力,无异于在新建的大厦地基里埋下无数定时炸弹 更何况,神州方面已经下达了最后通牒——安部矶雄必须在12月之前,完成一个稳定、有效、且完全倒向神州的新政府的组建,否则将被视为谈判破裂,采取“必要措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个月时间,在明治政府“集体自杀性辞职”后留下的、宛如战后废墟的日本,要在两个月内完成政府的组建、民心的收拢、秩序的恢复,谈何容易 安部矶雄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架在火上烤的厨子,一边是神州燃起的熊熊烈火,另一边是手中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就在他为此焦头烂额之际,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主动找上了门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深色大衣、头戴毡帽的男人走了进来,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安部君” 安部矶雄猛地从文件中抬起头,看清来人后,霍然站起,脸上写满了震惊。 “拓纯正风!” 来人正是拓纯正风,那位明治政府的幕后掌权者,宪政之神,在乃木希典政变后,他便销声匿迹,据传是被软禁或是转入了地下,如今,他却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了自己最大的政敌面前 “安部君,别这么激动” 拓纯正风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略带疲惫却依旧从容的脸,他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得仿佛在闲话家常 “现在的日本,除了神州,就是你最大了,我啊,现在是自身难保,做不了什么了” 这话既是自嘲,也是一种试探。 “我今天来,不为别的” 拓纯正风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安部矶雄 “就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明治天皇,撑不了多久了” 安部矶雄的瞳孔骤然一缩,他重新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冷静地问道 “你,想得到什么?” 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言语轻易迷惑的理想主义者了,他知道,伊藤博文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泄露如此重大的情报。 “我可以帮助你” 拓纯正风主动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神秘地笑道 “组建一个只听从你指挥的、高效廉洁的政府,我会为你扫清所有内部的障碍,提供你需要的人才名单,帮你完成对神州的交代,让你顺利度过12月的期限”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如同魔鬼的低语 “但是……安部君,你真的愿意,成为神州的傀儡吗?”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安部矶雄内心深处最敏感、最矛盾的地方,他为之奋斗的革命,难道最终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他推翻了一个旧神,难道只是为了迎接一个新主? “我不知道是谁放你进来的” 安部矶雄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他猛地一拍桌面,强大的气场让室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你要是再在这里不知所谓,就请你出去!别忘了,现在你们这群前政府官员,可还是被我通缉的身份!” 自乃木希典死后,安部矶雄掌权,第一件事便是宣布对前明治政府的主要官员发起全面通缉。这些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头疼不已 而眼前这个拓纯正风,却能如此轻易地突破防线,直接进入他的核心办公室,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明治政府的势力并未被根除,他们只是放弃了前台,转入了更深的黑暗,并且依然拥有渗透和情报能力。 拓纯正风面对安部矶雄的怒火,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说道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但潜台词已经清晰无比 你想清除我们?你做不到,你想单凭自己的力量对抗神州并完成建国大业?你没时间也没能力。而我,手握着旧体系的残余力量和人脉,能给你最急需的东西 这笔交易,不是请求,而是他抛给安部矶雄的唯一生路 安部矶雄盯着眼前这个老谋深算的政客,沉默了,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却驱不散笼罩在这间屋子里的、浓浓的阴谋与抉择的阴影 改良主义者最大的特点,就是极易对政治现实做出妥协。他们怀揣着美好的蓝图,却在现实的铜墙铁壁面前,一次次地调整自己的底线,以期用最小的代价,换取理想的渐进实现 而安部矶雄,这位一生致力于社会改良的思想家,恰好完美地继承了这一特质。 在拓纯正风所代表的旧势力“全力协助”下,安部矶雄的临时政府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扫清了组建过程中的一切障碍。那些顽固的反对派要么被“说服”,要么被“消失” 11月16日,在神州方面的“关切”与国内被精心引导的民意支持下,安部矶雄顺利组建了新政府,并火速举行了全国选举 选举结果毫无悬念,在排除了所有“不稳定因素”后,安部矶雄以99%的支持率,当选为日本新一任首相。这个数字,与其说是民意的体现,不如说是权力与交易达成的冰冷注脚 当选后的第一时间,安部矶雄便率领新内阁全体成员,前往皇居,拜见了有名无实的大正天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陛下” 安部矶雄走进庄严肃穆的和室,向端坐于前的年轻天皇,深深地弯腰行礼,他的姿态谦恭而标准,仿佛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 “安部卿,恭喜你当选首相” 大正天皇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客气地回应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他到底是怎么得到明治旧势力支持的 安部矶雄直起身,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他环顾四周,确认侍从们都已退下,才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语气恭敬,内容却石破天惊 “陛下,如今九州、四国及本州北部,前幕府势力死灰复燃,他们拥兵自重,割据一方,不仅拒不承认新政府,更四处散播谣言,试图复辟早已不合时宜的幕府统治,这是对大日本帝国国体的公然亵渎,也是对陛下正统地位的严重挑战” 大正天皇的笑容微微一僵,点了点头 “确有此事,军部之乱削弱了中央权威,让这些旧时代的残渣有了喘息之机,朕亦深感忧虑” “因此” 安部矶雄向前一步,微微躬身,提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要求 “为了匡扶国体,靖国安民,我恳请陛下,以天皇之名,下诏讨伐叛逆,授权新政府动用一切必要之力量,彻底平定北方叛乱!” 他没有直接索要兵权,而是巧妙地利用了天皇的“正统性”这张王牌。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无懈可击。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首相,都会为保护天皇和国家的统一而请求讨伐叛逆。这既符合安部矶雄“维护国家统一”的进步形象,又不动声色地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铺平了道路 大正天皇沉思片刻,他明白,自己这个新首相的真正目的。他现在就是一张牌,一张需要被用来凝聚人心、打击异己的工具。他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威严 “准奏,朕,授命安部首相,全权负责平定叛乱事宜凡叛逆之徒,皆可讨伐” “陛下圣明!” 安部矶雄深深一拜,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的澄澈。 他成功了 他用一个“讨伐幕府”的崇高目标,轻松地就从天皇手中,拿到了梦寐以求的、调动全国军队的最高权限。他不需要发动一场可能动摇自身统治的内战,只需要将矛头指向那些早已被定义为“国家公敌”的北方旧幕府势力。 这步棋,走得简直是天衣无缝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告退时,大正天皇那看似平静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快意 大正天皇此时才15岁,要政治没政治,要支持没支持,他不清楚安部叽雄要干什么,他现在也没法知道,只要安部叽雄改革不会废除天皇,大正天皇没必要也没实力去管安部叽雄想要干什么 安部叽雄刚刚上台就要对北方的幕府叛军发起战争,这不是安部叽雄的本意,但这是和拓纯正风的政治交易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这场内战,将为那些蛰伏在暗处的旧势力,比如拓纯正风,创造出无数个“勤王平叛”的机会 他们可以以“忠于天皇”为名,重新集结力量,在战争中“复活”,并在战后以功臣的姿态,重新回到权力的中心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7章 威廉·麦金莱的神州行 随着安部矶雄在日本新政府中地位的稳固,一场更具象征意义的仪式在东京举行。安部矶雄以日本首相的身份,正式宣布日本加入天朝帝国协同体,成为其核心成员国之一 消息传出,全球为之震动 至此,朱霞墨皇帝一手推动的地缘政治格局拼图,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块 从东亚的华夏故土,到东南亚的半岛与群岛,再到如今重新回归的东瀛列岛,一个前所未有的、以神州为核心的泛亚洲共同体,傲然屹立于世界东方 这预示着,至少在接下来的五十年里,整个亚洲的脉搏,都将由神州来主导 日本事件的完美解决,其意义远不止于版图扩张 它标志着天朝帝国协同体,从一个最初旨在促进贸易与经济合作的单一组织,蜕变为一个集政治安全、经济安全、地缘安全于一体的复合型超级地缘实体 1894年 在旧时空的历史记忆中,这是一个浸满屈辱的年份 那一年,孱弱无能的满清政府,在甲午海战中一败涂地。北洋水师的覆灭,不仅是舰船的沉没,更是一个老大帝国尊严的彻底崩塌。日本挟战胜之威进军朝鲜,逼迫清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这笔巨额赔款,如同一剂强心针,刺激了列强瓜分中国的野心,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彼时的紫禁城内,真正的掌权者慈禧太后,正沉浸在六十大寿的喜悦之中 为了筹办庆典,她挪用了本应用于北洋水师建设的巨额军费。即使皇宫外饿殍遍野,哀鸿千里,皇宫内依然是锣鼓喧天,金碧辉煌,奢华无匹 她的逻辑简单而冷酷:只要我的生日过得体面,大清的江山就还在。至于百姓的死活,国家的兴亡,不过是维持这台腐朽机器运转的必要损耗 与此同时,在中国东北的黑土地上,日本与俄国这两个贪婪的帝国,为了争夺在华利益,展开了一场野蛮的厮杀 最终,新兴的日本赢得了战争,却无力从庞大的沙俄身上榨取足够的赔款。而俄国虽败,其深厚的大国底蕴仍在,摆出一副不服就继续打,赔款是不可能的的无赖模样 万般无奈之下,日本只能掉转枪口,再次扑向那个早已奄奄一息的清政府,用割地赔款的条约,来完成它原始资本的积累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文明沉沦的时代 然而,在这个时空,历史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拐点。 当1895年的新年钟声响起,亚洲的格局已然天翻地覆 神州帝国的领土,早已不再局限于长城以内。它横跨亚洲南北,从寒冷的西伯利亚冻土,延伸至热带的南洋群岛。其国力,早已非那个腐朽的满清可比。而天朝帝国协同体的建立,更是将整个亚洲打造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一座坚不可摧的铁桶 在这里,没有列强舰炮的威胁,没有不平等条约的枷锁 协同体内部实现了高度的经济一体化,资源共享,市场互通,形成了一个足以自给自足、抵御任何外部风险的庞大经济体。在军事上,神州海军的舰队巡航于四海,其存在本身,就是对任何觊觎者的终极警告 在政治上,一个统一而强大的中央权威,确保了内部的稳定与秩序 欧洲列强们,隔着浩瀚的重洋,只能望洋兴叹。他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可以被轻易敲开大门、肆意掠夺的东方古国,而是一个领土广袤、人口众多、工业基础雄厚、且内部高度团结的超级强权。任何试图染指亚洲的举动,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于是,亚洲,成为了列强的禁地 黄皮肤的民族,第一次在近代史上,凭借自身的力量,逆转了被殖民、被瓜分的命运 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自己命运的主宰。 1894年,在这个时空,不再是屈辱的印记,而是一个崭新纪元的开端。它见证了一个古老文明的涅盘重生,见证了亚洲人民用智慧与铁血,共同铸就了一道守护家园、抵御外侮的钢铁长城 历史的指针,在此刻被有力地拨向了另一个方向,指向了一个属于东方的、繁荣而强大的未来 当整个亚洲在神州主导的协同体框架下欣欣向荣之际,太平洋的另一端,一场政治风暴正在酝酿 1897年,威廉·麦金莱击败民主党对手,宣誓就任美国第25任总统。与前任格罗弗·克利夫兰的犹豫与保守不同,麦金莱一上台,便展现出雷厉风行的实干家风范 他也是近百年来,第一位没有将收回被占加州作为核心竞选口号的美国总统 对他而言,与一个横跨亚洲大陆的超级强权为敌,远比纠结于一州之地更为重要 他要解决的,是悬在他前任任期内,乃至整个美国外交史上最棘手的一根刺 自1894年7月济州岛海战惨败后,被神州扣押在天津港至今的两艘美国主力战列舰 缅因级的二号舰纽约号,以及弗吉尼亚级的二号舰新泽西号 自那场海战失利后,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主力便已折戟沉沙,其在太平洋方向上几乎丧失了所有有效的海军力量。仅存的几艘鱼雷艇和驱逐舰,在面对神州东海舰队那如山岳般的重型战舰时,无异于孩童的玩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前总统克利夫兰为了稳定地渡过自己仅剩的两年任期,选择了彻底的“摆烂”处理,面对国会的连番质询,他表面上义正言辞地谴责神州“海盗行径”,私下里却命令国务院消极应对,将此事无限期搁置 他天真地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或者,新任总统会来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而神州这边,对此也表现得极有耐心 反正这两艘船,就扔在天津港的角落里吃灰罢了,他们不需要耗费一分一毫的预算去养护这些战利品 事实上,早在几年前,东海舰队曾派遣过一批最顶尖的技术工程师登上这两艘被缴获的战舰进行过一次“友好参观” 下来之后,工程师们的评价言简意赅,却充满了技术上的鄙夷与自豪 “长官,可以上去看看,但也仅限看看了” “怎么说?” 舰队司令好奇地问。 “结构老旧,装甲薄弱,动力冗余不足,火控系统更是停留在前无畏舰向无畏舰过渡的水平” 工程师摇了摇头,给出了最终的结论 “虽然都叫‘无畏舰’,但一个是‘前无畏’,一个是‘后无畏’,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天与地,是代差,是本质上的落后。这两艘船的综合性能,甚至不如我们五十年前下水的大明级战列舰的十分之六十” 是啊,大明级战列舰的首舰下水已经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五十年了,神州军备依然是世界领先水平 这个结论,精准地概括了当时世界海军技术的鸿沟,神州的无畏舰,是站在技术金字塔顶端的艺术品;而美国的这两艘船,则是被时代淘汰的过时产品 扣押它们,对神州而言,更多是一种政治上的胜利象征和谈判筹码,而非物质上的战利品 1897年5月,青岛港 威廉·麦金莱总统乘坐的大洋号轮船,在完成了一场极具象征意义的交接航行后,缓缓驶入青岛港 这不是一场平等的易手,而是一场屈辱的投降 轮船到港时,正值黄昏时分 夕阳的余晖将海面染成一片碎金,而港口对岸的陆地,则被一片璀璨夺目的灯火点亮,如同一幅流动的星河画卷,在渐暗的天色中铺展开来 麦金莱总统站在轮船的甲板上,凭栏远眺 他看到的,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积贫积弱、任人欺凌的东方古国,而是一座高楼林立、气象万千的现代化都市 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汽车与电车并行不悖,车水马龙,勾勒出繁忙而有序的都市脉搏;街道上人流如织,霓虹闪烁的招牌与明亮的路灯交相辉映,共同构成了一个国家经济与政治空前繁荣的生动缩影 这幅景象,与他记忆中那个金碧辉煌却死气沉沉的紫禁城,与那个饿殍遍野的1894年,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鲜明对比 “怪不得都说神州是个让人心神向往的地方……” 麦金莱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无奈与感慨 “果真如传言中的那样。” 曾几何时,北美洲被称为新大陆,是全世界渴望建功立业、追逐财富与梦想的年轻人的应许之地。然而现在,这片土地的光环,已被遥远的东方神州所彻底取代 在如今的西方学术界与科学界,流传着一个公开的秘密:科学家们无一不想来神州工作,大学生们无一不想去神州的大学留学。 神州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室、最雄厚的科研经费、最开放的学术氛围和最令人艳羡的薪酬体系 在那里,一个杰出的头脑能得到最高的礼遇和最广阔的舞台 但通往这个梦想之地的道路,却被一道严格到变态的移民审批和签证制度牢牢封锁 神州政府并非闭关锁国,他们对人才的渴求近乎贪婪,但筛选的标准也近乎苛刻。他们要的不是普通的建设者,而是能为其带来质变飞跃的大脑 于是,一个畸形的产业链应运而生——“签证黄牛” 他们声称拥有特殊的渠道和“包装”能力,能帮助申请人提高通过率。这项业务的费用被炒到了天价,普通人穷尽几代人的财富也未必够资格触碰,但对于那些顶尖的科学家和精英学子而言,这仍是一条值得一搏的捷径,于是便有了大批人趋之若鹜的奇景 麦金莱收回目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为何克利夫兰总统会选择摆烂 面对这样一个在经济、科技、军事、文化等全方位碾压美国的超级强权,任何强硬的外交姿态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们所争夺的,早已不是几块领土的归属,而是整个未来世界的走向 “总统先生,您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就在麦金莱总统为眼前这片繁华而心生慨叹时,身旁的美国国务卿约翰·谢尔曼沉声开口,打破了甲板上的沉寂,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老练政客特有的沉稳与笃定 麦金莱转过头,看向这位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搭档,谢尔曼的脸上没有他想象中的沮丧,反而带着一丝政治家特有的、鼓舞人心的乐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美国迟早有一天也会如此繁荣的” 谢尔曼的目光同样投向灯火辉煌的青岛,但他的眼神里没有羡慕,只有一种棋逢对手般的审视与信心 这句话,好似是在安慰麦金莱,告诉他美国的未来仍有无限可能;但又好似不是,更像是一种战略上的判断——他们在承认对手强大的同时,也坚信自身的潜力与追赶的决心 麦金莱微微一怔,他不得不承认,谢尔曼的话有其道理 1894年的美国,其经济发展势头其实相当迅猛,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浪潮,让这个年轻的国家在电力、石油、钢铁和铁路等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国民生产总值节节攀升,城市化进程日新月异 只是,这一切的成就,在神州那如同神话般的顶级繁荣面前,被衬托得黯然失色,仿佛一个优等生站到了学霸面前,再优秀也成了平庸 然而,神州这盏明灯的意义,远不止于照亮了自己,它更像一座矗立在黑暗中的灯塔,让整个世界都前所未有地认识到了发展经济、推进工业化的极端重要性 于是,一股席卷全球的“发展热潮”就此掀起 在欧洲,各国政府无论政体新旧,几乎都将工作重心转向了经济建设 俾斯麦之后的德意志帝国,更加专注于国内的工业整合与市场扩张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也开始反思其光荣孤立政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维护其庞大的海外经济利益上 即便是传统的农业国法国,也拼命地兴办工厂,试图在德国的步步紧逼下保住自己的地位 能不打的战争,各国都极力避免,生怕打断了自己发展的步伐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在这场没有硝烟的经济竞赛中,神州已经遥遥领先,任何内耗都可能让自己被彻底甩开 这段被后人铭记的特殊历史时期,在2030年联合国编纂的《20世纪全球经济史纲》中,被正式命名为——“神州式的黄金繁荣期” 报告指出,这一时期虽然极大地推动了全球经济的整体发展,让大部分国家的工业基础和国民财富都得到了空前增长,但它也像一剂效力强劲的催化剂,为未来的世界大战埋下了更深、更复杂的战争导火索 导火索的根源,在于繁荣背后的结构性失衡 神州的繁荣建立在其庞大的内部市场和高效的协同体贸易网络上 为了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神州资本和产业不可避免地开始向全球扩张。这对于欧美列强而言,不是机遇,而是最直接的生存威胁。他们辛苦建立的殖民地市场和保护主义壁垒,正受到来自东方前所未有的冲击。竞争,从商品输出升级为资本和产业链的全面战争 工业的飞速发展,让煤炭、钢铁、橡胶等战略资源的价格飙升。拥有广大殖民地和资源产地的列强,与资源相对匮乏的国家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 德国之所以在历史上走向“无限制潜艇战”,根源就在于其对海外资源和市场的极度渴求与无力感。在这个时空,这种因发展而产生的资源焦虑,只会更加强烈 经济的高速增长往往伴随着贫富差距的急剧拉大和社会结构的剧烈变动。神州模式的成功,让各国上层阶级看到了维持稳定的“药方”,但也让底层民众的相对剥夺感更加强烈 为了转移国内矛盾,民族主义、军国主义思潮开始滋生,政客们发现,煽动对“外部威胁”(尤其是神州)的仇恨,是获取选票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神州的繁荣建立在科技的绝对领先地位上,这给其他列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害怕在下一轮科技革命中被彻底淘汰。于是,各国不顾经济发展的实际需求,疯狂投入军备竞赛,试图用武力来弥补经济和技术上的潜在差距 这种恶性循环,使得国际关系空前紧张 因此,“黄金繁荣期”并非真正的和平盛世。它更像是一个被刻意压抑的火山口,表面覆盖着一层由经济繁荣带来的、薄薄的冰层。各国都在埋头发展,积蓄力量,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死死地盯着身边的对手 麦金莱总统或许没有从历史学者的角度思考得如此深远,但他本能地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国务卿,谢尔曼的乐观,或许并非盲目 美国的繁荣,不能靠等待,更不能靠与神州进行一场必败的军事或经济对抗。它必须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在巨人阴影下茁壮成长的新道路 而这趟神州之行,他要找到的答案,或许就隐藏在这片土地的繁荣表象之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8章 初见端倪 当大洋号的钢铁身躯稳稳地嵌入青岛港的怀抱后,一场精心编排的仪式随即展开 麦金莱总统并未在码头过多停留,在美方安保人员的簇拥下,他迅速登上了由神州外交司安排的黑色防弹轿车 车队早已在码头外一字排开,车身线条流畅,通体漆黑,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反射出沉静而威严的光泽 这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并非普通的接待规格,它更像是一支移动的仪仗队 青岛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出动了整整一个铁骑中队,数十辆最新款的警用两轮摩托车如同忠诚的猎犬,护卫在车队四周 这些铁骑装备精良,骑手们身着笔挺的深蓝色制服,头戴大檐帽,神情肃穆,引擎的低吼汇成一股低沉而有力的背景音,宣告着此行不容置疑的重要性 麦金莱与国务卿约翰·谢尔曼同乘一辆加长的防弹轿车。车内空间宽敞,陈设典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麦金莱靠在后排的真皮座椅上,微微掀起车窗前那层质地考究的丝绸窗帘,目光投向窗外 “这么来看,神州确实让人向往” 他轻声感叹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他从未想象过的都市图景。宽阔得足以让四辆汽车并驾齐驱的双向八车道主干道,旁边甚至还有一条有轨电车专用的独立车道,井然有序,互不干扰 为了给他的车队让行,沿途所有路口的有轨电车均被临时拦停,整个过程高效而无声,市民们对此似乎习以为常,脸上不见丝毫焦躁 平整的柏油马路延伸至视野尽头,车辆行驶在上面,平稳得感受不到一丝颠簸。路旁是规划整齐的绿化带与现代风格的建筑,一切都显得那么高效、富足且井然有序。这不仅仅是一座城市的繁华,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强大的社会治理能力的体现 “希望神州皇帝能好说话,把扣押的战舰还给我们” 坐在对面的约翰·谢尔曼压低了声音,他的关注点与总统截然不同,始终紧绷着神经,盘算着此行的实际利益与潜在风险 “放心吧,谢尔曼” 麦金莱放下窗帘,隔绝了窗外的景象,身体向后靠得更深,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的笃定 “新政府并没有和神州有任何冲突,我们是来解决上任政府留下的烂摊子的。神州要是因此发难,那多少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他的话语看似安慰,实则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所谓的“道理”,从来都是由实力来书写的 神州归还战舰,不是因为他们讲道理,而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并且认为这样做符合他们自身的长远利益 麦金莱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窗外那个光怪陆离的新世界 他必须尽快适应,适应从一个规则的制定者,变成一个请求的提出者 这场旅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底色 在铁骑护卫的轰鸣与交警精准的指挥下,麦金莱的车队如同一柄利剑,一路畅通无阻地刺穿了青岛川流不息的街道。沿途的车辆,无论是私家车还是公共交通,都在无声的指令下,安静而迅速地为这支代表着最高来访规格的车队让行 没有鸣笛催促,没有路怒与抱怨,一切都像一台精密的钟表,每个零件都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共同维护着这幅宏大而有序的城市画卷 这种高效、冷静且不容置疑的秩序感,给麦金莱留下了比任何摩天大楼都更深刻的印象 车队逐渐驶离了繁华的商业区,驶入了一条相对静谧、车辆稀少的迎宾大道。车速开始放缓,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就在这时,一栋巍峨的建筑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悄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那是一栋高达十六层的华夏传统风格建筑。它巧妙地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精髓——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屋顶勾勒出优雅的天际线,而主体结构却是由坚固的现代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 此刻,建筑表面的景观灯已全部亮起,柔和的金色光芒将整栋大楼照得通体透亮,那些精美的传统纹饰在光影流转间仿佛活了过来,与冰冷的玻璃幕墙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古色古香与现代钢筋水泥完美融合的壮丽奇观 这不仅仅是一座酒店,更是一座象征着神州文化自信与时代精神的丰碑 头车没有丝毫停顿,带着身后的整个车队,径直开进了国宾大酒店前方那片开阔而庄严的大院 在拐入一条专门铺设的VIP车道后,车队开始分流。麦金莱与谢尔曼乘坐的防弹轿车缓缓减速,驶入了一条更为僻静的专属车道,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国宾馆宏伟的正门口 随行的美方安保人员迅速下车,形成一个保护圈,一路小跑跟在总统车辆的两侧。直到轿车停稳,一名身着深色西装的礼宾人员轻轻拉开车门 威廉·麦金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走下车来 迎面,一位身着深灰色中山装、气质儒雅沉稳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外交官特有的睿智与审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好,麦金莱先生” 来人向前一步,用一口流利得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的美式英语说道 “恭喜你当选美利坚合众国总统” 他就是时任神州外交司司长,郑东 “谢谢,郑司长” 麦金莱脸上露出礼节性的微笑,同样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握,跨越了浩瀚的太平洋,连接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正在努力适应新角色的旧霸主,一个是早已习惯于制定规则的未来主宰 “今天天色已晚,总统先生就请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上午我们一起乘坐专列前往北帝都” 郑东笑着说道 “好” 威廉·麦金莱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这个安排非常好 威廉·麦金莱的房间在16层的国家元首套房,威廉·麦金莱和郑东简单寒暄了两句后,便在侍从的接引下进入了房间 约翰·谢尔曼就住在他的隔壁 房间很大,装潢以华夏传统风格为主,但不过度,也融合了一些近代西方风格进去 威廉·麦金莱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巨大的落地窗让威廉·麦金莱将青岛的夜景尽收眼底 此时的北帝都,中南海御书房里,皇帝朱霞墨和太子朱出凌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吵 书房内,龙涎香的气息与陈年书卷的墨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年逾八旬的朱霞墨皇帝,身着一袭宽松的明黄色常服,正安然坐于紫檀木御案之后 他虽已八十一岁高龄,但精神矍铄,双目如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非但没有削弱他的威严,反而沉淀为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深邃与智慧 而与他对面站着的,是他的长子,年仅四十二岁的太子朱出凌 朱出凌身着亲王规制的亲王常服,身姿挺拔,面容与皇帝有几分相似,但眉宇间却全然没有父亲的沉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掩藏不住的锐气与锋芒 他正值壮年,精力充沛,对帝国的未来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近乎理想主义的勃勃野心 “父皇!” 朱出凌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儿臣觉得,我们应该立即着手,进一步加强在中东地区的石油开采与战略布局!石油,当之无愧已成为新时代的工业命脉与战略基石,控制了石油,就等于扼住了未来世界经济的咽喉。我们不能满足于现有的份额,应该主动出击,将神州的势力,更深地楔入中东的心脏地带!” 这番话,朱出凌与他的父亲已经争论过不止一次 每一次,都会引来皇帝更深沉的思虑与告诫 果然,朱霞墨并没有立刻反驳,他只是缓缓地端起御案上的青花瓷茶杯,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年轻的儿子 “凌儿”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神州的风头,在亚洲已经是如日中天,无人敢撄其锋芒。欧洲列强对我们在自家后院的整合,即便不满,也只能选择默不作声,但是,若是神州再把势力,延伸到欧洲的核心利益圈——中东,他们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朱霞墨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仿佛为儿子的激情泼上了一盆冷水 “我们刚刚通过济州岛一战,确立了在东亚和西太平洋的绝对主导权。这已经让整个世界,尤其是欧洲,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视我们为会摧毁他们的敌人,一个前所未有的、统一的亚洲强权,我们的每一步扩张,都会被他们放在显微镜下审视,被解读为对既有世界秩序的挑战” 皇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悬挂于墙上的巨型世界地图前,手指点在亚洲的位置,然后缓缓向西移动 “你看到了吗?从我们这里,到中东,中间隔着整个南亚、西亚的广袤腹地,以及错综复杂的宗教、民族与部落矛盾,我们可以轻易地拿到石油开采权,但我们无法轻易地拿到那里的人心,一旦我们大张旗鼓地介入,无论出于何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欧洲人眼中,这都将是神州帝国试图西进,挑战他们传统势力范围的铁证!” 朱霞墨的手指最终点在地中海的位置,声音低沉而有力 “到那时,你觉得会是怎样的结果?英国人会放弃苏伊士运河吗?俄国人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染指高加索和中亚吗?法国人会允许我们在叙利亚和黎巴嫩扩大影响吗?他们会立刻忘记彼此的恩怨,结成最紧密的同盟来对付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亚洲打造成铁桶一块,绝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而将整个欧洲推到我们的对立面!这是我们承受不起的战略风险!” 朱霞墨今年八十一岁,他的一生,见证了帝国的崛起,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他的战略思维,是全局的、审慎的、以守为攻的。他追求的是一个稳定、可控、能让神州在未来五十年里安心发展的外部环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朱出凌,今年才四十二岁。他从小在父皇的庇护下长大,看到的永远是神州无可匹敌的胜利与荣光 他所受的教育,是神州文明最优秀的部分,他的世界观里,几乎没有妥协与退让的概念。他的字典里,只有进取与开拓 在他看来,父皇的顾虑是陈旧且保守的,是建立在畏惧之上的鸵鸟政策 “父皇!” 朱出凌依旧不退让,年轻的血液在他体内沸腾 “儿臣承认欧洲的阻力巨大,但这不正说明了那里的重要性吗?风险越大,回报也越大!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风浪,就永远待在港湾里!正是因为欧洲视我们为洪水猛兽,我们才更要主动出击,打破他们的围堵!石油命脉,关乎帝国百年工业的安危,我们不能将如此重要的战略资源,寄托于他人的善意或与我们的竞争之上!我们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这是匹夫之勇!” 朱霞墨厉声说道 “父皇,这是帝王的远见!” 朱出凌也丝毫不退让的说道 父子二人,一个代表着暮年帝国的审慎与平衡,一个代表着新生强权的锐气与雄心 他们的争吵,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与视角的不同 朱霞墨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轻时何其相似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知道,自己总有老去的一天,帝国的接力棒,终究要交到这些年轻人手上 但他们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去驾驭一个已经如此强大的帝国,去面对一个远比父辈时代更加复杂险恶的世界? 朱霞墨的话没有错,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世界,早已经不是那个19世纪初时看谁拳头大的时代 因为有神州的存在,全球化已有苗头,神州的贸易网络将整个世界都笼罩了起来,神州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列强的敏感神经上跳舞 朱霞墨作为皇帝要考虑的是国家的安稳,现在说到亚洲绕不开的就要提到神州,1894年神州将日本纳入协同体已经是挑动了欧洲人的敏感神经,现在又要进军中东 欧洲不会坐视不管让神州肆无忌惮的扩张,即便是英国也不会容忍神州无底线的扩张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9章 神州的中东战略 朱出凌气冲冲地推开御书房的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厚重的门扉合上后,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朱霞墨一人 窗外夜色深沉,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缓缓伸出手,从案旁拿起一支烟,刚要在指尖点燃,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皇爷,御医说了,您现在不能抽烟,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贴身太监李三躬着身子,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 朱霞墨动作一顿,随即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 “没事,就抽这一支,就一支” 李三为难地皱了皱眉 “这……” “别这那的,把火拿来” 朱霞墨的语气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皇爷” 李三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根火柴,凑到朱霞墨近前,轻轻一划,火苗跳动,烟卷被点燃 朱霞墨深吸一口,烟雾刚入肺,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肩膀微微颤动 “皇爷,要不还是别抽了吧” 李三伸手想去夺过烟盒,却被朱霞墨一把揣进袖中 他摆了摆手,示意李三退下,又抽了一口,咳嗽声再次响起 “去把李正庆找来” 朱霞墨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沉稳 “是,皇爷” 李三应了一声,悄悄退出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屋内,朱霞墨独自坐在昏黄的烛光下,手中的烟缓缓燃尽,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在思索着比香烟更沉重的抉择 李三让一名小太监开着皇宫里的汽车,自己坐在副驾驶,一路向主理院驶去 夜色中的北帝都,九点整,整座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华灯初上,宽阔的街道两侧,霓虹灯闪烁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耀眼,红的、绿的、金的,映照着路面流动的光影 车流如织,行人摩肩接踵,街道上形形色色的神州公民,有的刚刚下班,手里提着公文包,步履匆匆;有的带着妻子和孩子出门散步,孩子在路边追逐嬉闹,笑声清脆;还有的三五成群,在小吃摊前停下,品尝着热气腾腾的夜宵 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一个没有近代屈辱史的时空,一个列强舰队不敢靠近、更不敢进犯的时空 这里的人们,走在夜晚的街头,不必担心炮火的轰鸣,也不必在租界的阴影下低头 然而,这又是一个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复杂的时空 繁荣的背后,是庞大的工业体系、复杂的国际关系、以及帝国内部新旧理念的碰撞。灯火辉煌之下,暗流涌动 汽车在车流中缓缓前进,车窗外是流动的街景,车内是李三沉静的面容 他偶尔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世界,眼神里有几分习惯,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感慨 前方,主理院大楼的轮廓已经在夜色中显现,巍峨而庄重,像一座灯塔,矗立在城市的中心,指引着这个时代的秩序与方向 汽车朝着那座大楼驶去,车灯划破夜色,仿佛在为一个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拉开序幕 车辆驶入主理院大楼的范围,立刻被门外执勤的警卫拦下 李三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证件,递给警卫查验,警卫仔细核对后,礼貌地点了点头,抬起了拦车杆 汽车缓缓驶入院内,主理院左侧的停车场里,整齐地停满了型号相同的神州牌公务轿车 每辆车旁,都无一例外地站着一个正在等待的专属司机——他们是录事司下辖勤务局的专职人员,工作就是为京官们开车 别看他们只是司机,在神州,这也是正式的公务员编制,进入勤务局前必须通过神州锦衣卫的严格背景审查和政治审查 可以说,神州的每一个公务员,都是在这种严密的筛选体系下诞生的 李三的车刚开进去,正遇上主理院的下班高峰。官员们三三两两地从大楼里走出来,有的步履匆匆,有的边走边与同事交谈 李三站在车旁,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似乎在寻找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李正庆正一边走一边从公文包里取出资料,交给自己的私人秘书 “明天中午之前,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资料不多,也不用着急” 李正庆的声音沉稳而从容 “是,大人” 秘书接过资料,小心地放进文件夹 就在李正庆走到自己专车旁,准备拉开车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大人” 李正庆停下动作,回头一看,笑了笑 “是你?李公公,这么晚有何贵干啊?” 李三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却不失亲近 “陛下正在御书房等着大人呢,请大人上我的车吧” 自从朱云熙新政之后,皇宫里的太监也不再像旧时那样穿着公公服,而是换上了正常的神州官装 这一举措,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太监在人们心中的刻板印象,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公务人员 “好” 李正庆想也没想就应下 他转头对秘书吩咐道 “你开车跟着我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 秘书接过李正庆的公文包,点头应下 李正庆随即登上李三的车,秘书则驾驶另一辆车紧随其后,两车一前一后,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夜色中,车灯划出两道光带,仿佛为这场深夜的召见拉开了序幕 “陛下圣躬安” 李正庆推开御书房的门,走进屋内,向端坐在紫檀木御案后的朱霞墨行了一礼 “嗯,坐吧” 朱霞墨微微摆手,示意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李正庆依言落座,目光在书房内轻轻一扫,便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烟味 他心中一动,便知陛下与太子殿下又起了争执 “陛下,您与太子殿下又吵架了吧” 李正庆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了然 朱霞墨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端起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 “凌儿这孩子,从小就生长在帝国的胜利中,没有尝到过失败的滋味,朕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国家的未来,终究是要交到凌儿这样的年轻人手中。若是换作太祖、太宗时期,凌儿的激进,倒也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声音里,有对儿子的欣赏,也有对时局的深思 李正庆微微颔首,他知道,皇帝深夜召见自己,必定是为了此事 “太子殿下的激进,也不是单纯无视地缘政治” 李正庆缓缓说道 “只是殿下想向陛下证明,他有这个能力接手这个庞大的国家。所以,陛下不必过于担心” 朱霞墨抬起眼,目光深邃 “中东……那是一个复杂的地缘大染缸,其中的各方利益、宗教矛盾、民族纷争,随便一点火星,都能引发一场大战。凌儿想的,无非是在那片混乱的局势里,为神州谋取最大的利益” 李正庆点了点头,语气沉稳 “正是如此。殿下是想用一场大胆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不仅能守成,更能开疆拓土,只是,这条路的风险,恐怕比殿下想象的更大” 书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沉思的面容 朱霞墨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李正庆身上 “你是想告诉朕,凌儿的路,走不得?” 李正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 “臣以为,殿下的雄心值得肯定,但时机尚未成熟,中东之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急于一时” 朱霞墨听了,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啊,总是这么谨慎,可有时候,谨慎也会错过最好的机会” 李正庆微微一笑,没有反驳。他知道,皇帝与太子的分歧,不在于对错,而在于对时代的理解与对风险的态度 而他的责任,就是在两者之间,找到一条不至于让帝国陷入危机的平衡之路 “在现在这个一点细微细节都会被聚光灯无限放大的时代,谨慎一些倒也是没错的” 李正庆没有否认皇帝说自己保守。他自1880年上台担任第三任主理以来,执政方针从最初的激进,到神州完美解决日本问题后,逐渐转向稳健保守 十几年的政务磨炼,让他对局势的把握更加审慎 “现在欧洲国家对于神州的态度,是警惕大于尊敬” 李正庆缓缓说道,语气沉稳 “神州的每一个决定,都会牵动他们的敏感神经,若是放任太子殿下无限制地推进中东战略,欧洲国家会因为生存危机结成反神州联盟——就像……当初他们反对拿破仑那样” 朱霞墨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李正庆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 “石油,确实是当今工业革命必须的物品。无论是神州的军舰,还是陆上跑的汽车,都离不开石油。目前,神州在中东仅有神州皇家石油公司(iOS)为国内提供石油,以及官方层面的神州与奥斯曼的六十年石油供给合同。本土方面,有大庆油田、新疆塔克拉玛干油田,明州也有石油,但开采难度极大——明州百分之九十的石油,都需要从华夏区供给。可以说,掐住石油,就等于掐住了神州的命脉。太子殿下的忧虑,不无道理” 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朱霞墨的脸上,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朱霞墨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似乎在心中衡量着每一个字的分量 李正庆的话,既点明了中东战略的重要性,也揭示了它的高风险——这不仅是一场经济与资源的博弈,更是一场可能引发国际格局剧变的战略冒险 “也就是说,神州有必须扩大在中东影响力的理由,但战争只能下下下策” 朱霞墨缓缓思索着,手指依旧在御案上有节奏地轻叩 “没错,陛下” 李正庆点头 “我们不是不能进军中东,而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能让国际社会无话可说、甚至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他略微停顿,目光沉稳地继续说道 “据臣所知,目前的奥斯曼帝国,不论经济还是军事实力,均已不及欧洲国家,尽管奥斯曼多次试图夺回苏伊士运河,但每次都遭到英法等国的联合反对,尽管它控制着从上土耳其半岛到下阿拉伯半岛的庞大领土,但在私底下,这些国家都称它为西亚病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朱霞墨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正庆话中的关键 “你是说……为奥斯曼提供经济支持,让它成为我们在中东的打手?” 李正庆没有回避,坦然迎上皇帝的视线 “陛下明鉴,奥斯曼虽弱,但它的地理位置无可替代,若我们能以经济援助、技术合作甚至军事顾问的方式,让它重新振作,它便能在大英与法兰西之间制造制衡。这样一来,我们既能在中东站稳脚跟,又不必亲自下场与欧洲列强正面冲突” 朱霞墨微微眯起眼,似乎在衡量这个计划的利弊 “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朱霞墨接着说道 “奥斯曼若真被我们扶起来,它会不会反过来要价?会不会在关键时刻,与我们离心离德?再者,欧洲列强真的会坐视奥斯曼复兴吗?” 朱霞墨看着李正庆 “所以,我们的支持必须是有限度的、可控的,并且要让奥斯曼明白,它的复兴离不开神州,至于欧洲国家……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奥斯曼的存亡,只要我们在中东的动作,不直接威胁到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未必会全力干预” 李正庆的话诠释的就是一个老练政客的基本功,看穿事物的本质 “那我们在苏伊士运河的股份怎么办?” 朱霞墨说道 在苏伊士运河开挖,正巧又碰上了克里米亚战争,英法为获得神州支持以苏伊士运河的股份为拉拢条件换取神州军事技术支持 “若是奥斯曼能夺回苏伊士运河,我们并不会受到影响,若是奥斯曼夺不回运河,对于我们也没有影响,英法还不敢把我们从苏伊士董事会中踢出去” 李正庆老辣的笑道 朱霞墨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案上轻轻一敲,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你回去拟一个详细的方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包括经济援助的规模、技术支持的范围、以及我们能在奥斯曼身上施加的制约手段,朕要亲自过目” 李正庆心中一松,立刻起身行礼 “是,陛下,臣这就去办” 朱霞墨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向窗外的夜色——那片灯火辉煌的北帝都,仿佛在提醒他,帝国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稳,走得准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封锁解除 很快,罗伯特·皮尔召开了议会 罗伯特·皮尔内阁成员和东印度公司董事会全体出席 上下议院的议员们看着平日里根本不会来议会开会的东印度董事会成员们板着脸走进来纷纷感到奇怪 不少议院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除了部分已经知道的议员跟他们一个表情外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发生了什么 随着议会召开,现场恢复了安静 “先生们,我们需要重新修订南京条约的有关款项,比如割让香港给我们” 罗伯特·皮尔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为什么要重新修订” 一个下议院议员问道 “经过我和我的内阁成员们开会讨论,割让香港不如提高对清廷的赔款要求和扩大商人特权,我们在远东有印度,无须再要香港,而且印度比香港更加安全” 罗伯特·皮尔的这番说辞在知道这件事的人耳中是站不住脚的 若不是神州舰队大举封锁印度海岸线,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屈辱的近代史教会我们,对于帝国主义的侵略必须出重拳 “我提议放弃香港,将原本的1470万两白银的赔款提高到2100万,英国商船可以自由在内河航行,放弃关税协商将对英关税降永久降到百分之五,英国人在中国仍然享有特权” 罗伯特·皮尔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朱怡伦不怕英国在华特权扩大,等统一战争结束,这些不平等特权都是可以立刻废除的,因为神州有这个实力 但若是领土被割出去,时间一久想再简单收回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我赞同首相先生的建议” 乔治·坎宁等人板着脸给罗伯特·皮特站台 这下众人更诧异了 “乔治·坎宁先生,您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很快便有议员发起询问 “就像首相先生说的,印度比香港更加安全,若是清廷坚定主战香港随时会被包围,届时我们将无法保证在香港的英国人安全,放弃一个香港扩大在中国的特权比要一个香港能得到的回报更高” 乔治·坎宁说道 “没错!若是香港被包围,我们如何保证英国公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我们在印度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可以保证英国公民在印度的安全,而且亚洲还有我们的联姻盟国神州保证商人的安全” 亨利·坦普尔跟着附和道 几人虽然对神州封锁印度而感到不满,但他们除了不满还能怎么办,难道在议会上光明正大说是神州封锁了印度他们才放弃香港的吗?那显然是不能说的 这不仅是英国在国际上的面子问题也是关于王室颜面问题 毕竟神州还有维多利亚女王的姑妈,阿米莉亚公主在,总不能带着军队去印度和神州军队打一架吧? 那到时候阿米莉亚在神州的境地将举步维艰 帮英国不好帮神州也不好,最终落个里外不是人的状态 最终经过一番添油加醋的修改和东印度公司董事会的推动下,议会还是同意了罗伯特·皮尔的意见,同意对《南京条约》进行重新修订 同时英属东印度公司董事乔治·坎宁和卡尔·坦普尔将和卡兰托利一起前往神州会见神州皇帝告知其议会重新修订《南京条约》的事情 同时也是亲自上门赔罪 1843年4月16号,卡兰托利,乔治·坎宁,亨利·坦普尔到达神州,没有欢迎仪式只有在港口等待的锦衣卫 乔治·坎宁和亨利·坦普尔并未表现出有不悦,毕竟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英国理亏在先 神州不管你在满清哪里拿了多少赔款,也不在乎你有多少特权,神州只关注你是否在中国割让土地 赔款的耻辱将成为激励神州大步前进的动力,而终结特权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现在的神州有那个实力 三人坐上准备好的马车从港口前往皇宫 一路上,神州京城的高度发达让卡尔·坎宁和亨利·坦普尔两人惊叹,他们知道神州的发展好,没想到发展这么好 宽阔整齐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路人,专门为马车修建的黑色道路,马车行驶在上面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黑色道路其实就是柏油马路 神州有多家公司在中东进行石油开采作业,这也是朱怡伦的提前布局,石油在未来是现代工业的血液,提前布局石油开采百利而无一害 石油虽然在1843年这个节点尚未大规模成为工业的主流,但朱怡伦通过提前布局开采和拿炼沥青这件事来为日后的石油工业化搭桥铺路 石油勘探和钻井是一项高难技术,但朱怡伦是穿越者有提供技术蓝图的系统,这些都不是问题 但系统能提供的非常有限,只能拿到技术蓝图,实物需要自己研发和制造,但以目前神州领先世界的工业能力,提前研究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初期勘探和设备研发需要庞大的资金投入,神州还是通过,朝廷给初期技术和税收减免补贴,民间出钱的合作模式,几家在阿拉伯半岛进行石油开采的神州公司目前都是半国有化的状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家公司也是未来垄断半个世界石油生产技术的神州石油集团的前身 现在实现石油工业化是不现实的,但拿石油炼沥青练手还是可以的 而且神州境内的石油储量也是有的,但是开采难度大 京城的高楼大厦让两人惊叹,街道上穿戴整齐的警察牵着警犬巡逻,而欧洲的警察还是镇压罢工运动的工具 “神州的每一个地方都是这样吗?” 亨利·坦普尔开口询问道 “至少大部分地方都是这样” 卡兰托利回答道 卡兰托利在当外交官时,闲暇时期还喜欢一个人在神州各处旅行,到处的所见所闻让他对于神州这个国家越发的好奇 神州高强度的治安管理也是卡兰托利能一个人在神州全国旅行的基础 论,英国有谁对神州了解,那自然是卡兰托利,近几十年无人能出其左右 一句大部分地方都是这样直接让两人沉默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皇宫门口的大马路边上停下,虽然没有安排迎接仪式但还是安排了仪仗队在皇宫门口迎接两人 乔治·坎宁顺着台阶往上走,两旁站立着身姿挺拔的仪仗队士兵 他注意到这些仪仗队士兵皮肤都有些黑,这是长期严格训练的结果 亨利·坦普尔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两人在卡兰托利的带领下进入皇宫,来到了御书房见到了朱怡伦 “臣卡兰托利参见陛下” 卡兰托利走进来行礼道 乔治·坎宁和亨利·坦普尔也学着卡兰托利的动作向朱怡伦行礼 “免礼” 朱怡伦笑着说道 “尊敬的神州皇帝陛下,容我向您自我介绍,我叫乔治·坎宁曾经担任英国首相,现任英国东印度公司懂事会懂事” 乔治·坎宁率先开口 “我叫亨利·坦普尔,尊敬的陛下,我也是现任董事会成员之一” 亨利·坦普尔说道 卡兰托利知道朱怡伦会英语但还是在旁边当起了翻译官 “所以说,你们是代表东印度公司来咯” 朱怡伦问道 “没错,我们两人正是代表东印度公司前来,同时也是代表英国政府向尊敬的神州皇帝陛下致歉,拿走香港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 乔治·坎宁右手放于胸前弯腰说道 “朕不在乎你们拿了多少赔款和多少特权,收回这些也只是神州军队动一动的事情罢了,但你们强行割地的行为严重侵犯了神州的领土主权!” 朱怡伦声音中带着不可否认的权威 “我们一直相信皇帝陛下有这样的能力,经过议会同意,我们已经重新修订条约,去掉了关于香港的条款,将香港归还给清廷” 乔治·坎宁说道 “还望皇帝陛下能够下令解除对印度的海上封锁,我们愿意为之前的错误承担责任” 亨利·坦普尔接着说道 朱怡伦知道,英国这是在神州舰队的巨大压力下选择进行的妥协,即使这样也足够了 “即如此,朕便解除对印度的封锁” 朱怡伦说道 “万分感谢陛下” 乔治·坎宁和亨利·坦普尔齐声说道 就这样,神州在1843年5月解除了对印度的海上封锁和经济封锁 让濒临崩溃的英属东印度公司成功缓了过来 神州的高强度封锁让印度各港口货物堆积成山,船只塞满港口,无数人失业,印度各地掀起大规模起义 但在神州解除封锁后,7月英国从本土增援两万精锐新陆军抵达印度后就对印度各地的起义进行了残酷而血腥的镇压 乔治·坎宁和亨利·坦普尔在解除封锁后第一时间就到了印度,他们两个刚刚到印度的时候,东印度公司的行政和财政都已经无限逼近崩溃边缘 若是神州的封锁再持续一个月,英属东印度公司真就要崩溃了 历史上叱咤印度的东印度公司在神州的强大封锁下差点崩溃,这话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 东印度公司一直靠着在印度种植鸦片和对英国出口原材料,但神州的全面封锁让东印度公司的前三个月内出口额直降百分之六十,后五个月则是直接降为零 印度总督乔治·奥克兰伯爵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波斯将货物运出去,但从波斯走货运成本直接翻了十几倍,远不及海运成本的低廉 经过多方尝试,最终乔治·奥克兰伯爵最终选择了躺平 从1842年末印度各地天天爆发起义,他手里这点兵力根本不够,镇压起义已经让他精疲力尽,根本没时间管行政和经济也就导致这两个差点崩溃 东印度公司差点崩溃的消息也登上了欧洲的报纸,尽管英国政府极力压制消息但仍然阻止不了消息的传播 欧洲各国也再次对这个东方的强大帝国进行了重新审视,八个月的封锁差点让一个叱咤风云两百多年的公司崩溃,这是让欧洲各国震惊和害怕的地方 要是自己那天得罪了神州给自己来这一下子,谁遭得住 再次在神州手上吃瘪后,英国在1843年7月22号和清廷再次签订了《五口通商章程》重新细化《南京条约》通商条款,规定英国商船可在五口自由停泊、装卸货物;明确领事裁判权细则(英国人在华涉及民事、刑事诉讼由英国领事审理);片面最惠国待遇(英国享有未来清廷给予他国的同等特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州的封锁让英国胆颤惊心,也按照神州的要求放弃条约中的某些条款 因为神州对印度的封锁让英国政府胆寒,1843年8月英国政府下达了加大在华军事侵略的命令,但核心是绝对不能再谈割地的事情以免再重蹈神州封锁印度的覆辙 同年10月8号,英国趁热打铁强迫清廷签订《虎门条约》,进一步确认英国在华特权,包括租地权(英国人可在通商口岸租赁土地、房屋,后演变为“租界”雏形)、英舰常驻权(英国军舰可自由进入通商口岸巡查贸易) 英国强迫清廷签各种条约以及清廷无限软弱的行为极大刺激了欧洲各列强 就连拿破仑二世路易拿破仑都想去分一杯羹 此时拿破仑已经完全放权给了自己这个儿子,他天天就呆在杜伊勒里宫和皇后路易莎过退休日子 至于他要怎么统治法国,拿破仑现在不会管了,属于拿破仑一世的时代过去,现在是年轻人拿破仑二世的时代 不止是法国是新一代执政,普鲁士腓特烈三世在完成对国内容克贵族特权的打击后,1840年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继位,他继承了腓特烈三世对容克贵族特权压制的传统 1825年就在维特根施泰因去世的一年后,普鲁士新陆军之父沙恩霍斯特也去世了(历史上的他死于1813年),沙恩霍斯特去世前给普鲁士留下了一支强大的职业化的军队,现改革重任已经交到了新一代的小毛奇手上,也就是未来的老毛奇 奥地利这边,奥地利军队改革先驱施瓦岑贝格于1826年去世,权利交由新一代 英国的惠灵顿公爵即阿瑟·韦尔斯利此时已经退居二线,于他同样的还有法国的苏尔特即尼古拉·让·德迪乌·苏尔特同样已经退居二线 苏尔特今年已经74岁,阿瑟·韦尔斯利也已经75岁 两人均是超过七十岁高龄,目前都已经退休在家 两人在1824年到1826年接连经历,维特根施泰因,沙恩霍斯特,施瓦岑贝格的先后去世,曾经的神州军校五杰只剩下了两人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清查 作为太子登基前的最后一步,清查令从御书房下达到主理院,赵尚治连开数次会议强调此次清查行动的重要性 说白了就是想在新君面前留下一个积极改革,忠诚于皇室的好印象 况且现在老皇帝还活着呢,你不努力干,你的位置随时都会有新的人来坐 老皇帝可是一路改革过来才造就了现在的神州,新君继位在即,你消极配合不就是在给老皇帝上眼药吗? 老皇帝想查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圣旨都不用下 1870年2月12号 朱云熙拿起钢笔在一份名为《账目清查手册》的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拿起玉玺在上面盖上章 传旨! 朱云熙的声音沉稳有力 即日起,着主理院督办全国衙署清查行动,限三月内呈报结果 当赵尚治在主理院议事厅展开这道诏令时,在场众人心头一紧,他清楚,这绝非一次普通的吏治整顿 —— 作为太子登基前的最后一步棋,清查行动既是新君对官僚体系的 ,更是各方势力重新洗牌的前奏,那些在朱怡伦时代积累下巨额财富的世家大族,那些靠裙带关系混迹官场的尸位素餐者,此刻皆如芒在背 “谁能在这场风暴中活下来,才有资格重新站在主理院议事厅” 赵尚治声音不大,在场众人却是听的十分清楚 够资格进入主理院议事厅的人在神州数亿的庞大人口中只占百分之一,现在新君即位在即,一场论忠诚的选择已经开始 在场众高官脸色严肃,所有人都知道,清查粮食是新君上位前的最后一步但也是一个开始政治清洗的借口 诸位! 赵尚治猛然拍案而起,惊得阶下众官员浑身一颤 此次清查行动,非比寻常! 他展开诏令,声音如洪钟般在议事厅回荡 新君有旨,彻查钱粮账册、核验官员履历、整饬衙门积弊!老皇帝改革三十年,才铸就今日神州盛世,尔等若消极配合,便是给先帝上眼药! 赵尚治看着下面的众高官 “话尽于此,散会!” 赵尚治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在场官员开始缓缓离场,这期间没有人说话,众人只是安静的向着外面走去 众人都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言多必失 散会后,赵尚治独自留在大堂,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他自然明白这场清查行动的本质 —— 新君借机立威,老皇帝暗中观察,而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臣子,唯有表现得比谁都积极,才能在这场政治风暴中站稳脚跟 随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繁忙的北帝都京城亮起了繁华的夜色灯光,主理院大楼外的花园中的景观灯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 随着《账目清查手册》文件在神州官僚体系内部下发,那些试图抓住这次机会的人开始下令对自己负责的行政区域的粮仓进行全部清查 当然也包括了陕西 时任陕西省省长江玉衡对于进步这件事,是近乎狂热的,他时常幻想着自己身穿神州官装进入主理院 神州官装是皇帝朱怡论设计,皇后张氏裁剪的新一代神州官员制服,舍弃了原本明制官服的不便,融合了近代服饰的简洁实用和明制服饰的庄重典雅的特点 神州官装只限主理院官员,其余地方官员仍然是传统的明制官服,神州官装不是一件衣服而是权力的代表 陕西省议事厅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时任陕西省省长江玉衡端坐在主位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会议室里的几位省级高官,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倒计时的钟声,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现在,主理院已经下发新的行政文件,这次的全省粮仓大清查我会全程跟进,我希望你们能够重视起来” 江玉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在众官员的脸上逐一扫过,仿佛要看穿他们内心的想法,这些省级高官们,有的是江玉衡的亲信,有的是与他貌合神离的同僚,但此刻,他们都感受到了江玉衡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 “这次的粮食清查行动,关系着在座诸位的仕途,神州粮食存储管理集团的建立是太子殿下的头等大事,诸位若是想再进一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江玉衡的这番话,看似是在强调清查行动的重要性,实则是在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和野心。 他深知,这次全省粮仓大清查是太子朱云熙亲自推动的重要举措,是神州粮食存储管理集团建立的关键一步,对于他江玉衡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向太子表忠心的机会 如果能够在这次清查行动中表现出色,得到太子的赏识,那么他的仕途将会迎来质的飞跃,进入主理院、穿上那身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神州官装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神州的官僚结构和顶层的权利栅栏机制就已经决定了江玉衡仕途的顶点就是省长,若是没有什么重大政绩表现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而且在神州二元结构的情况下,北帝都的主理院官员和地方官员权级上都不一样,更不用说古代还有一个地方大员进京矮一级的说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次全省粮仓大清查,正是他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契机 他明白,太子朱云熙对这次清查行动极为重视,将其视为建立神州粮食存储管理集团的重要一步。如果他能够在这次清查行动中出色完成任务,向太子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忠诚,那么他就有机会得到太子的青睐,从而实现自己的仕途梦想 “陆文书,你把会议记录发下去,从太原开始检查” 江玉衡看向坐在左边的陆江行陆文书说道 “好” 陆江行点点头 然后就是太原储粮站的站长吴骏省找粮商王三的事情了 就在王三,吴郡省两人在吴三的宅子里推杯换盏之际,一车车粮食从吴三的粮仓里拉出来往太原储粮站而去 这次,吴三给吴郡省填了三百万斤的缺口,下次吴郡省就要给吴三四百万斤粮食 年底吴三给吴郡省一百二十万明元的分红,这还是分红,还没算其他过年过节送礼等,一年保守估计吴郡省能从吴三身上挣超过三百万明元 两人就是这样互相倒手,从中谋利 神州统一后,传统华夏区因为面积大,情况复杂,清统治时期积贫积弱严重等问题,从明州来的官员数量严重不足,特别下乡官员,大部分优秀官员都派去地方扶贫去了,大部分地区仍然沿用的是清时的旧官员,尚未进行大规模政治清洗 而这次,朱云熙一方面是查粮 一方面就是对传统华夏区旧官员进行一次政治大清洗 朱怡伦在统一中国后,将神州的领土分为传统华夏区,新入群岛区,明州大岛区 传统华夏区就是指传统中国地区,如浙江,福建,新疆,西藏等省 新入群岛区便是以吕宋省,东西马来省为代表的马来群岛,印尼群岛等区域 明州大岛区指整个大洋洲大陆,以及南方岛屿,如东岛(新西兰)等 很快,18号,省里派出来的巡查组便开始对太原储粮站进行检查 这次派下来检查的是陆承,江玉衡的心腹,陆承不仅是作为书记官同时也是江玉衡的秘书 陆承带着巡查组从马车上下来,太原储粮站在太原以南靠近郊区 “陆秘书,您来了” 吴骏省一脸谄媚笑容走上前来 “嗯,打开所有粮库” 陆承没有过多废话直接要求打开所有粮库 “去” 陆承对旁边的官员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官员会意立刻带人前往各粮仓前门后门把守 “您这是?” 吴骏省不解的看着数十个官员大步流星走进储粮站 “这次的检查,省长非常重视,所以检查流程会有些不一样,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陆承语气平静的说道 吴骏省一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了这次来者不善连忙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全力配合” 吴骏省点头如捣蒜 陆承没有理会吴骏省的保证而是直接走进储粮站 “把近三年的出入库账册全部拿来,同时让储粮站所有人都出来集合,在检查完成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陆承背着中站在储粮站的大院子里说道 “是” 吴骏省现在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既要查近三年账目还要所有人都在场,这就是奔着整死他吴骏省来的,但目前他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见招拆招 近三年的账目中间差了多少,他吴骏省最清楚了,而且太原储粮站一共八个大仓,四个小仓,其中三个大仓是后来扩建的 每个大仓的规制容量是六百万斤,小仓则是三百万斤 等近三年账目本搬出来后,在空地上堆了足足一人高,陆承看着面前一人高的账目挥了挥手,身后的数十个会计立刻上前开始清查账目 “你们先查着,我去检查粮仓” 陆承对省财务的官员吩咐一声后便带着人走向一号大粮仓 吴骏省跟在后面脑子则是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应对办法 陆承走到一号大仓前,立刻有工作人员上前将封条揭下 陆承的眼睛看向刚刚贴封条的地方,一号仓的大铁门是粉刷的白色涂料经过长时间的暴晒和风吹雨打有明显的拖色痕迹,而刚刚贴封条的地方则是如同刚刚粉刷的一样 但陆承并未声张当做没看到一样走进粮仓 粮仓里堆放着数量众多整整齐齐的装满粮食的麻布袋子,这些装满粮食的麻布袋子整齐堆放在铁制大货架上,一是为了方便清查二是防虫防潮 陆承按下旁边的仓库大灯开关,悬挂在粮仓顶上的大电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 原原本漆黑的粮仓照的通亮 陆承先是检查了一下粮仓的通风管和消防措施,然后又在墙壁和地板上摸了摸 确认粮仓整体处于干燥状态后才检查了检查登记表 “嗯,不错,粮仓十分干燥,消防措施也不错” 陆承点了点头 “我每日都会亲自检查粮仓的干燥程度和消防措施,确保粮仓的万无一失” 吴骏省上前一步邀功道 “把签子给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承往旁边人招了招手,旁边的官员递过来一把约莫二十厘米长,一厘米粗,中间是半空心开口的铁签子 陆承接过铁签子毫不犹豫捅进了装满粮食的麻布口袋,搅动两圈后拔出签子 原本空心的签子中心带出来一部分粮食 陆承拿起一米稻米吃进了嘴里 “这是去年秋天的粮吧” 陆承仔细嚼了嚼问道 “没错,这是去年刚收上来的粮,一号货架到三号货架都是去年秋天刚刚收上来的” 吴骏省立刻回答 紧接着,陆承又随机在二号和三号货架上的粮食袋里做了抽查 确实都是去年秋天刚刚收上来的新粮 怎么可能不是去年的粮,因为在这之前这架子,与其说是这个架子倒不如说一号仓都是空的 这些粮都是王三拉过来的补窟窿的 陆承在粮仓里四处查看着,看似随意,但他的眼睛在摞满粮食袋的货架上扫过 他发现这些粮食袋的堆放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积压而紧紧挤在一起,反而像是刚刚摆上去不久 突然他在三号货架前停了下来 陆承直接提起第一层表面的一袋粮,麻布袋上赫然印着王记粮行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 陆承语气冰冷看着吴骏省 “王记粮行还是太原储粮站的供应商吗?” 陆承冷笑一声 吴骏省看到那个袋子心中大叫不好,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陆秘书您误会了,这是王记粮行捐赠的粮食,王记粮行每年都会捐一些粮食给储粮站,我拒绝了很多次,他说这是作为一个神州爱国商人的基本责任” 吴骏省哈哈笑着说道 吴骏省一边小一边观察着陆承的表情 “好啊,要是多几个这样的爱国商人老百姓也不用为吃粮发愁了,但是下不为例” 陆承一脸笑意的说道 “是是是,我一定转告王记粮行,让他们别送了” 吴骏省连忙点头哈腰说道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平推吕宋 一师经过八天的漂洋过海,终于在海平面上看到了民都洛岛 “老赵,看,民都洛” 廖化拿着望远镜看向民都洛岛方向 一师这一路上这样浩浩荡荡的一支庞大舰队,那些西班牙战船只敢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这一路上十分顺利 “终于要到了,再在船上待两天,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赵灵武松了一口气的说道 赵灵武刚开始没啥感觉,到后面越来越难受,身上都快被生姜和柠檬腌入味了 “通知所有人,准备下船” 赵灵武说道 “是” 周围的军官回答道 “战斗警报!” 突然,桅杆上观察位的侦察兵拿着望远镜看到几艘船正在向着舰队靠近,看方向是从民都洛岛来的 随着哨兵大喊,甲板上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纷纷进入战斗位置 “有几艘” 赵灵武说道 “报告,我舰队正面出现三艘不明势力的战船” 一个水手跑过来说道 “不明势力?” 赵灵武疑惑道 “报告,是的,这三艘船上并没有悬挂西班牙旗帜” 水手又说道 现在明军士兵基本都认识西班牙的旗帜 “再探,确定对方是谁,贸然攻击造成百姓死亡我们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赵灵武说道 “是” 水手向赵灵武敬礼后,再次回到观察位 这三艘船丝毫不惧这支明军的庞大舰队,直接摆出一字长蛇阵挡在明军舰队的必经之路上 “停下,注意警戒!” 赵灵武说道 舰队缓缓停下 “派艘小船去查看一下” 赵灵武说道 “是” 一个军官说道 很快,一艘小船被放了下去,那名军官带着两个海军士兵划船到近前 只见那三艘船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船上的火炮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发射 “大姐头,看,对面有船来了” 一个少年扛着一把火枪对着旁边的一个女人说道 “是大明人,让他们过来” 女人说道 小船缓缓靠近,军官丝毫不惧的开口说道 “吕宋百姓迅速离开,不要挡在我军前进的路上” 军官大喊道 “你们是大明人?” 女人大声喊道 “没错,我们是大明吕宋军区一师,我们此行要前往民都洛” 军官说道 “大明不是已经被大清国灭了吗?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大明人” 女人再次说道 “大明自始至终都在,我们英明神武的统盛皇帝陛下带领我们活了下来,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赶走西班牙人” 军官说道 “我们迟早会回到那里去,现在请你们速速让开,不要阻拦我军前进” 军官不想再多费口舌说道 “我们民都洛岛起义军,若是你们想要占领民都洛岛我们绝对不会让开” 女人说道 “我们是大明军队,在民都洛我们只会短暂停留,不久我们就会继续北上去打西班牙人,请你们让我军过去” 军官无奈继续说道 “大姐头,这群人看着不像好人啊” 那少年说道 两人又交涉了许久,才勉强说服女人 “报告,那三艘船是民都洛岛上的起义军” 刚刚那军官回到船上向赵灵武报告道 “结果怎么样” 赵灵武说道 “他们允许我们登陆” 军官说道 “师长,既然他们是起义军我们直接登陆不就好了” 那军官接着说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部队都十分疲惫,即使登陆也是没什么战斗力的” 赵灵武说道 舰队缓缓靠近民都洛岛,一艘艘运输船靠岸将士兵们放了下来 在海上飘了几天,终于踩上结实的陆地,赵灵武都快感动哭了 海滩上,明军正在集结,刚刚船上那女人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明军士兵从船上下来,安安静静的集合休息,没有吵闹 赵灵武缓了一会在刚刚那军官的带领下见到了女人 “你好,我是大明吕宋军区一师师长赵灵武” 赵灵武向女人敬了个礼说道 “我是赛丽芹” 赛丽芹只是冷冷的说道 “赛丽芹?” 赵灵武喃喃道,他感觉这名字十分的熟悉,和马拉维城中树立的雕像赛丽娜的名字特别像 “赛丽娜是你什么人?” 赵灵武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赛丽娜大姐头是民都洛起义军的大姐头,也是赛丽芹大姐头的姐姐” 那个扛火枪的少年脱口而出 “赛丽娜是你姐姐?” 赵灵武突然激动的问道 “没错,是我姐姐,我姐姐在棉兰老岛” 赛丽芹说道 赵灵武和周围的军官一听,赛丽芹是赛里娜的妹妹,纷纷立正 “赛丽娜是解放马拉维的英雄,我们十分怀念她” 赵灵武众人重新敬礼说道 “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姐姐在马拉维,你们对我姐姐做什么了” 赛丽芹情绪突然激动,旁边的少年和一个中年男人连忙拉住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赛丽娜在我军攻城时,为了打破西班牙人用吕宋百姓做肉盾的计谋,英勇的跳下城墙,牺牲了” 赵灵武一字一句的说道 赵灵武说的每一个字如同重锤一样击打在赛丽芹的心上,两行清泪慢慢流了下来 “我姐姐,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姐姐.....她,她,....不会死的....你一定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 赛丽芹一把抓住赵灵武一边流泪一边激动的说道 周围的军官想上前来拉住赛丽芹,被赵灵武制止 “我们也很抱歉,没有救下她,朝廷已经下令授予赛丽娜荣誉一等功,其家属能享受大明烈士家属待遇” 赵灵武说道 “我不要这什么一等功,你们把姐姐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求求大人,把我姐姐还给我好不好......” 赛丽芹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乞求着,她乞求着能把姐姐还给她,她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不停乞求道 赵灵武以及众人眼泪也都在眼眶里打转,此时,海滩上的部队已经全部集结正在等待命令 好在这片海滩够大,一师的部队几乎快把海滩站满了 “全体都有!” 廖化站直身体立正喊道 海滩上的人群立马安静,整齐的脚步声回荡 “向解放马拉维赛丽娜烈士的家属,敬礼!” 廖化红着眼大喊道 士兵们一听,跪在赵灵武面前哭泣的女人是赛丽娜的妹妹,立刻向她们献上了最崇高的敬礼 赵灵武此时也是绷不住了,一边流泪一边向赛丽芹敬礼 那个少年和中年男人也是哭着向众人鞠躬 不少围观的百姓也在哭泣,赛丽娜在民都洛岛的声望非常高,不仅是她乐善好施,她每天不是在帮助百姓就是在帮助百姓的路上,岛上就没有不认识她的 明军占领棉兰老岛,北吕宋爆发内战后,赛丽芹一呼百应,岛上的百姓跟着赛丽芹组建了民都洛岛起义军,打退了数次西班牙军队的数次进攻 他们手里的战船就是在西班牙人手里抢的,也成了起义军中为数不多有正规战船的起义军 过了一会,赛丽芹居然哭晕了过去,少年和中年男人立刻把赛丽芹扶回去休息 明军工程兵和普通士兵一起在小镇外的空地上搭起帐篷,让士兵们休息,即使是不会长期留在民都洛也要让士兵们先休息 第二天早上,赛丽芹带着一群妇人拿着非常多食物到了军营门口 “赛丽芹小姐,你们这是?” 门口的哨兵也是认识了赛丽芹笑着开口问道 “我们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赛丽芹笑着说道 “赛丽芹小姐.....” 哨兵正想拒绝,廖化经过门口看到赛丽芹带着一群妇人连忙走到门口来 “赛丽芹小姐” 廖化笑着走过来说道 “廖参谋长,我们来送点吃的,这是我们一片心意,请你们务必要收下” 赛丽芹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根本看不出昨天她哭晕了的迹象 “赛丽芹小姐,感谢你们的好意,我们营中正在做饭,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把东西带回去吧,百姓们也不容易” 廖化笑着说道 “廖参谋长,你们既然承认我姐姐是大明烈士,我们作为烈士家属,犒劳大明军队不是应该的嘛” 赛丽芹笑着说道 “对对对” 赛丽芹身后的妇人们也跟着附和道 两人“僵持”了半天,最终廖化还是没扭过赛丽芹只好接下这些食物 “老赵,你看” 廖化提着了块经过风干的鱼干走进大帐 “这是那来的” 赵灵武问道 “赛丽芹小姐送来的,送了好多呢,我本来路过门口,发现她带着一群妇人说送食物犒军,我说不要,赛丽芹小姐说我们承认了赛丽娜的大明烈士身份我们就必须收下,我拗不过她们,还是收下了” 廖化说道 “这样吧,收下这些食物,检查一下,交给炊事班,然后下午派一个团出去,帮周围的百姓修修房子这些” 赵灵武思考了一下说道 “好” 廖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两人的想法刚好不谋而合 一师到了民都洛后还要等待下一批补给到达才会继续行动,这期间刚好休整部队和规划作战计划 保和岛这边,许海君的三师已经在保和岛以南的一处海滩登陆,刚一登陆就和西班牙军队发生了交火 但在海面上海军战船的支援下,打退了西班牙军队的进攻 “师长,我们前面这片区域,差不多有两千西班牙军队” 三师参谋长周翔手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区域画了个圈说道 “两千不算多,让部队压上去,务必全歼,尽快结束战斗,二师和四师那边都进展神速,我们三师不能拖后腿” 许海君说道 许海君倒是不担心那二十艘西班牙战船,毕竟海军舰队可是自从进攻开始就一直在这一大片水域游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担心的是,其他几个师推进太快,自己这边跟不上导致战线出现缺口,让西班牙军队掏了友军屁股 “火炮迫击炮接到坐标直接炸,不用担心弹药” 许海君说道 “是” 周翔说道 很快战斗打响,隆隆炮声响起 西班牙军队的线列战术只要一扎堆就被明军炮火无情轰炸,不扎堆,前装火枪又发挥不出集火优势,就很矛盾 线列战术在前装火器时代大规模使用是因为前装火枪,射程近,精度差,单个弹丸杀伤弱等缺点,线列战术将人都聚集在一起一起射击一起换弹 这也就是电视或电影上,欧洲军队在战争中通常要近距离交战的原因 但明军使用后装步枪就没有这些顾虑,虽然射程也不是很远,但精度和换弹速度等方面比西班牙军队使用的火枪要好的多 两千西班牙军队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明军火炮炸的损失惨重 西班牙军队的前装火炮还没到射程就被明军火炮重点照顾炸毁 唯一有点杀伤力只有他们那为数不多的骑兵 但明军骑兵也不是吃素的,马刀加短火铳的组合,打的西班牙骑兵丢盔弃甲 保和岛在10月初就被三师拿下 民都洛这边,一师部队已经部署到了民都洛岛以北沿岸 以北没什么港口,赛丽芹直接带着百姓修了一座临时港口出来,同行的三十艘大明海军战船在塔布拉斯海峡与西班牙海军爆发了两次大规模海战史称塔布拉斯海战,两次海战阻断了西班牙军队向南增援的通道 迫使西班牙军队只能通过米沙鄢群岛以东 四师那边已经拿下莱特岛,预备队在莱特湾修了一座军用港口,准备进攻萨马岛 四个师都在积极推动战线 本土这边,杨氏铁路公司那边貌似有了进展 “陛下,杨家那边送来了消息,第一辆蒸汽火车已经组装出来了” 王伴伴拿着一封信快步走进来说道 “是嘛” 朱怡伦接过信件打开看了看,信中杨青山说了从研发开始到部件生产再到最后的组装,过程非常详细,最后是说试验车进入调试阶段,预计最快下个月就能进行上路试验,剩下的就是拍马屁感谢的话 “好啊,好啊,大明也是正式迈入蒸汽火车时代了” 朱怡伦笑着说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王伴伴立刻笑着恭维道 “好啊,告诉杨家,蒸汽火车试验那天,朕会带着文武官员亲自到场,并亲自乘坐” 朱怡伦笑着说道 “是,陛下” 王伴伴说道 喜欢大明1810请大家收藏:()大明1810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