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禁欲太子救风尘后,我逃婚了》
第1章 求公子成全
“哎呦恩客,再加点吧……咱家姑娘容貌虽逊色了些,可这副身子白嫩,又未经人事……来,您亲自验验!”
醉仙居顶楼的雅间中,门窗紧闭,幽香袭人。
堂上坐着位肥硕的中年男人,一身貂裘油光水滑,室内昏暗,瞧着像座黑压压的山。
闻言,他掀起眼皮,一把推开侍女递来的茶盏,看向旁边满脸谄媚的妇人:“当真?”
“当真当真!自然当真!”
眼瞧着男人来了兴趣,那妇人忙不迭指使堂下的粗使婆子:“快,把她衣服扒了,带上前来!”
正值寒冬,屋内安置了火盆,地上又铺着厚厚的毯子。可那衣衫半褪的少女被两个婆子拖到男人脚边时,还是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反倒正中男人下怀。他费力伸出戴着镶金扳指的手,捞起那少女的脸看了看,问她:“叫什么名字?”
“江……江吟。”
“不错,”男人动了动肥硕的身躯,示意她,“站起身来。”
江吟愣怔,还不待反应,就被旁边的婆子粗暴地拎了起来。
她细瘦的胳膊被掐出红痕,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登时一片惨白,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男人探过身,笨拙地捏了捏江吟的腰,看她瑟缩着躲避,脸上横肉一挤,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瞧着有点意思……腿张开。”
“……什么?”
原打算先假装顺从,再做考量,可眼看男人变本加厉,一旁的婆子又要动手,江吟再也忍不住了。
她惊吓出声,挣扎着使劲往后躲:“放开我!不要碰我!”
可两个婆子的力气太大,单凭江吟这点单薄的小身板,根本抵抗不了。
见男人就要伸手过来,情急之下,她索性往前一步,死死踩住那人的脚,用力地碾压了下去。
“啊啊啊——”
男人身形太过庞大,死死卡在椅子里,根本动不了。被江吟这么一踩,他整个人一颤,脸上的神色瞬间扭曲,惨声哀嚎起来。
众人都没有想到,江吟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一时齐齐愣在了原地。
趁着这会功夫,江吟使劲挣脱两个婆子的桎梏,转头往屋外跑去。
才出门的一瞬间,身后便传来了老鸨气急败坏的叫骂:“江吟!你个白眼狼!贱骨头!等老娘逮住你,定扒了你的皮!”
紧接着,是一大串凌乱急促,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实在太过紧张,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江吟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形,并将手边摸到的,半身高的花瓶推倒在地,以拖慢身后之人的脚步。
而她自己毫不停留,只顾拼命往前跑,根本不敢回头看。
好在那花瓶似乎起了些作用,脚步声稍稍远了些。
江吟却依旧不敢回头,凭着自己对醉仙居的熟悉,她飞速穿过来往的狎客与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憋着一口气匆匆往楼下窜。
途中在转角处绊到花架,扑在对面的栏杆处,险些撞断肋骨,她也没敢停下脚步。
如此一路横冲直撞,总算暂时甩脱了那群婆子。
可祸不单行,就在江吟已经跑到二楼的楼梯口,离逃生只有一步之遥时,才发现下面已经有护卫被惊动,带着武器围了过来。
再回头,那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也到了跟前。
“……”
——前有狼后有虎,举步维艰。
衣衫凌乱,胸口胀痛,心跳声震耳欲聋,一下一下砸在太阳穴上,逼得江吟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慢慢停下脚步,一时茫然。
回去认错?还是……
不行,不能回去。
想起方才那男人的猥琐模样,和关于他的龌龊传闻,江吟心底泛起一阵恶心。
她知道,那男人姓刘,出身商户,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变态。他常与他的几个儿子聚在一起,当着府中下人的面,用各种手段凌辱他们买来的年轻姑娘……
有时候,甚至会切下她们的身体部位,用以食用。
此等行径,可谓恶劣至极。
即便江吟并非本土之人,而是一位被系统送来的穿书者,如此不人道的行为,她也断然不能接受。
可当下……
眼看走投无路,又不想落到那腌臜之人手中,江吟只能咬咬牙,抓住身侧的栏杆,打算翻身跃下,豪赌一把。
——然而,就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一群人中,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攥住了她的视线。
更准确些说,吸引她的,是那人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青色暗纹鹤氅,覆压其上温润无暇的白玉禁步,和他腰间,明晃晃的金色腰牌。
依照江吟多年的小说经验,这种配置的角色,一定贵不可言。
几乎瞬间,一个比赌生死更简单易行的办法,浮现在了她心中。
顾不得多想,赶在被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抓住前,江吟一个箭步冲上去,扑通一声跪下,扯住了那位年轻男子的衣角。
在周围人投来的惊异目光中,她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颤抖出声:“公子……公子救救我……”
此时,围在那华衣公子身边的人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拽她。
江吟心里着急,担心失了这根救命稻草,索性一把抱住那人的腿,紧紧贴在他身上,声音越发柔弱:“公子……求公子救救我,我不想被卖掉,救救我……”
如此一来,本该落在她身上的拉扯拖拽,皆因担心牵连贵人而作罢了。
而华衣公子始终并未反抗,也没有生气。他安安静静站了片刻,在身侧下人要上前阻拦时,拢在袖中的手微微一抬,制止了他们。
待下人退后,他才稍稍折腰,伸手去拉江吟,声音温柔:“地上凉……你先起来。”
可不知怎么,他没有拉江吟的手,反倒摸上了她裸露在外的肩。
似是察觉触感不对,那公子像被烫到,飞快收手,向她道歉:“对不住,在下目盲,无意唐突姑娘,还请见谅。”
“……”
江吟一愣,抬头看去,这才注意到,那公子不止身姿卓绝,面容也生得清癯俊秀,唇红齿白,有女相而无半分阴柔,杳杳似仙人一般。
只是,那样惊人的美貌,却偏偏长了一双直直看向前方的无神凤眸,目光涣散,没有焦点。
她迟钝了一下,又赶紧开口:“无妨,只要公子愿意救我,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救你?”
华衣公子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沉默片刻,问道:“你想要我如何救你?”
“……”
这一刻,江吟真的很想说,让他为自己赎身,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毕竟她作为一枚穿书的炮灰,只是为了配合系统走剧情,才被卖到此处。
可原本该给她一笔丰厚奖励,让她衣食无忧过完下辈子的破系统,却在这个关键时候莫名哑火,消失了。
无奈之下,江吟只能一天天的混日子,祈祷着系统早日回来。
可她没等来系统,反倒等来了老鸨想将她卖给刘家变态的消息。
江吟承认,自己舞姿不堪入目,歌喉呕哑糟咂,琴棋书画一概不通,容貌也一般,业绩不好理所当然。
但是,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人,她能接受让她做苦力的惩罚,却绝不能接受被卖给变态。
……而眼下,她只有这一次扭转处境的机会。
看了眼不远处人群中,正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几个健壮婆子,江吟短暂思忖后,选择了最稳妥的说辞。
她小心地拉住那年轻公子的手,弱弱开口:
“阿吟不求其他,只求公子买阿吟一夜……求公子成全。”
第2章 随地大小磕
虽说自己各方面差强人意,如此富贵的美人公子,可能并不会同意自己的要求。
可江吟知道,自己这般卑微示弱,即便公子不同意,也定会对她生出些许怜悯之心。
这点怜悯之心,才是江吟真正的救命稻草。
为了保证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计划顺利实施,江吟吸了吸鼻子,继续小心翼翼道:“若阿吟令公子为难,公子自可以拒绝阿吟,阿吟……阿吟命贱,大不了就是一死……”
“好了。”
正声情并茂演得起劲,眼泪都流了半脸时,江吟抱着的那只手忽地反握住她,稍稍用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个依旧平和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莫要轻易言生言死,我买就是。”
“……”
此言一出,周围安静须臾,而后响起了大片窃窃私语声。
那公子身边的人应该是他的侍卫,见其答应了江吟的提议,脸色大变,忙上前阻止:“公子,此事怕是不妥,这……”
公子面上毫无表情,声线却已不似对江吟那般温和,冷冷道:“退下。”
“可……”
“我意已决,再有妄议,回府自罚吧。”
“……是。”
侍卫到底没敢再多说,神色复杂地瞥了江吟一眼,默默退回了华衣公子身后。
江吟垂着头,偷偷瞟向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表面抽噎着擦泪,心下却暗喜。
系统宕机,她被困在这青楼中已一月有余,虽未遇到什么实质性危险,却也始终提心吊胆,不能安宁。
更别说今日老鸨要将她卖给那老变态,简直惊骇。
眼下,江吟也不知系统何时修复,自己还要困在这个世界多久。
但她知道,青楼这种是非之地,只要自己多留一日,被买卖的危机就会伴随她一日。
可若能在这贵人身上稍稍下点功夫……
“……姑娘莫怕。”
不知是不是江吟因激动与恐惧交加而颤抖的手太过冰凉,华衣公子松开她的手,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水青色鹤氅,摸索着披在她肩头,低声安抚她:“楼上有暖阁,姑娘随我来吧。”
心里的盘算被打断,江吟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点头,弱弱嗫嚅着应下:“……多谢公子。”
她拢紧了身上还带着温热熏香的柔软鹤氅,看着追上来的老鸨黑着脸收下侍卫递去的钱袋子,转而笑得牙帮子外眦,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哎呦……大人您早说嘛……都是误会……”
后面再说什么,江吟没听清楚。
她跟在那芝兰玉树般的公子身后,顾不得周围人或嫉妒或不解的目光,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一件事——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己博一条离开此处的路。
……
不同于方才的一室昏暗,华衣公子的暖阁中,阳光明媚,清静整洁。
屋门关上,隔绝了门外浓艳嘈杂的红花粉黛,徒留四下青白交叠的素雅布置,令人心安。
江吟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可方才逃命时磕碰到的伤处,却复痛了起来。
她小心地看了眼走在她身前的华衣公子,暗暗摸向了胸下肋骨处。
之前光顾着逃离老变态,现在她才发现,那伤处像是被铁锤砸了一般,刺痛又酸胀,不过轻轻一碰,就连带着手指都隐隐抽痛起来。
江吟实在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姑娘?”
听见身后的动静,华衣公子顿住脚步,缓缓转身回来:“姑娘……可是伤到了哪里?”
有了之前的经历,这回,他没有直接来扶江吟,而是伸手在她面前,示意她:“我带有医师,姑娘若需要,可以唤人进来。”
“……”
摊在江吟面前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食指底端箍着枚白玉指环,温润无暇,衬得那手愈发漂亮。
江吟被痛意支配,根本无心欣赏,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便喘着粗气挪开了目光。
察觉半晌无人应答,也无人搭他的手,华衣公子微微偏头,眉峰轻蹙,面上浮现出几分茫然:“姑娘……你还好么?”
说着,他便要摸索着向前,似是打算喊人进来。
想到自己的计划,江吟心中一颤,忙忍痛抓住他的手:“无妨……不过是一点磕碰,阿吟多谢公子关怀。”
“……当真?”
“当真,”怕被他发现自己伤重,导致那本该落在自己身上的泼天富贵,变成治伤欠下的人情,江吟忙应道,“公子不必担心,阿吟无碍。”
好在那公子并未追问,微微一笑,似是松了口气的模样:“那便好……姑娘方才受惊了,坐下喝杯热茶吧。”
江吟有图于他,自不会坐。她握着公子的手,扶公子在桌边坐下,而后退了一步,屈膝跪下。
察觉她的动作,华衣公子微微怔忡,就要拉她起来。
可江吟松开他的手,俯身给他磕头:“今日蒙公子所救,阿吟感激不尽。这一拜,阿吟本就该敬给公子,还请公子莫要推辞。”
——随地大小磕,是江吟来到这个世界后,学到的第一项生存技能。
原因无他,只为她穿成了这本书中的一个炮灰丫鬟。
在书中,那丫鬟是女主身边的人,可她不安分,偷偷勾搭男主,导致男女主之间产生了误会。
女主一气之下病倒,缠绵病榻近半月。
有一日夜里,女主实在伤怀,带病游园,对月空叹。
可夜风阴冷,她又头脑发昏,一个不留神,就扎进了花园的池塘里。
虽说男主神兵天降,救下了女主。可女主有位堪称毒唯的兄长,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当场就让人把那勾搭男主的丫鬟卖进了青楼。
原文中,丫鬟的戏份至此戛然而止。
换句话说,江吟已经可以拿着奖励,安心离开了。
可倒霉的是,系统挂了,扮演丫鬟的江吟,就这么被留在了青楼。
……
往事暗沉不可追,江吟磕完头起身,看向面前的美貌公子,只觉得前途无比光明灿烂。
对于江吟的答谢,公子到底没有推辞,只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
不等江吟再做回应,他话音一转,温和道:“只是,在下来此,并非寻欢,亦不会对姑娘有非分的念头……今夜,姑娘自便就是。”
第3章 雪夜温酒
华衣公子说这种话,江吟意外,但又不意外。
意外是因为他在醉仙居有专门的暖阁,必为常客。
不意外是因为,他瞧着确实不像那等声色犬马之辈。
可若真就这般对坐一夜……
不行。
今夜复今夜,今夜何其多,可不会每个今夜,都能如今夜一般安宁祥和。
她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是当牛做马威逼利诱,也一定要争一条生路……
……
江吟正暗自纠结,没注意到,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华衣公子,在她琢磨着威逼利诱的一瞬,抬眼看了过来。
他眸光微微一动,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旋即又移开目光,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轻咳一声,摸索着握住面前的茶杯,犹疑着问道:“姑娘?”
“……啊?”
江吟心里有鬼,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哆嗦。待反应过来,她才慌忙应道:“公子安心,阿吟能得一夜安稳,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做肖想。”
“……多谢姑娘体谅。”
“……”
江吟想,横竖猫要顺毛撸,急于求成不好,不如先顺着这位公子的意,再徐徐图之。
如今身陷囹圄,她也不求脱了这贱藉,只求离开醉仙居,哪怕为奴为婢。
……又不是要什么荣华富贵,只想要个委身伺候的机会,总不会难到无从下手。
这么琢磨着,江吟一边为那华衣公子斟茶,一边柔声应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即便阿吟无福侍奉公子,也可以为公子研磨奉茶,陪公子谈心……今夜,阿吟就是公子的人。公子若有需要,只管使唤阿吟就是。”
这回,华衣公子并未拒绝她的殷勤,温声答应:“好。”
此话说完,二人一并沉默下来。
室内静谧,茶香袅袅,热气氤氲,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楹照进屋内,在青白交叠的帷幔上留下斑斓光影,如坠梦中。
江吟这才发现,这间屋子的窗纸被换成了上好的素色浮光锦,阳光照进来,清透又柔和。
难怪方才进屋时发现,屋里明亮,却不刺眼。
可千金难求的浮光锦,拿来贴窗户……
这位公子的身份,怕是要比自己想象的更为贵重。
这么想着,江吟默默看向了那端坐案侧,独自饮茶的公子。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江吟的目光,公子放下茶杯,拢了拢衣袖,徐徐开口道:“……据闻今夜有雪,要下一整夜。”
“……”
不等江吟说话,他轻叹一声,继续道:“以往每年初雪,在下都会温酒,再略备小菜,与友人把盏,彻夜而谈……”
说到这里,公子顿了顿,转向江吟所在的方向,向她伸手,可目光依旧无神:“只是,今年友人远行难归。不知姑娘,可有雅兴……陪在下浅酌几盏?”
“……!”
江吟本来跪在案边,愁眉苦脸,胡思乱想,为自己接下来的图谋百般发愁,如今听他主动邀约,哪里会不愿意?
她赶紧膝行两步上前,握住那只手连连点头:“阿吟自是愿意舍……自是愿意的。”
——她本想说舍命陪君子,可转头想到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又匆忙改了口。
公子眉眼一弯,反握住她的手,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声音也轻快了几分:“好,姑娘先安心休息。在下尚有些事情要处理……天黑之前,在下必定回来赴约。”
“……”
一听他要走,江吟才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毕竟自己这等微末之人,怕是公子前脚出了门,后脚就会把她忘个干净。
……不行。
眼见公子就要松手起身,江吟赶紧出声:“公子!若公子不回来,阿吟又该如何……”
话说到一半,想到自己的死活似乎并不关对方什么事,江吟失了底气,声音又一点点低了下去。
可没想到的是,公子却并未冷言相对,反而果断摘下腰间的令牌,塞进了她手里。
在江吟诧异的眼神中,他缓缓道:“我若不回来,你便带此物去寻醉仙居的老板……他会妥善安置你。”
“……好。”
手中的腰牌冰凉坚硬,金光灿灿,比江吟想象的要重很多,沉甸甸的。
她不认识上面的字,只看得出,此物拿去卖,也必定没人敢收。
这么想着,江吟默默叹了口气。
而已经走到门外的华衣公子默默顿住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大步离开。
……
等待总是格外漫长。
好在江吟实在太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打开窗户才发现,外面竟真的飘起了雪花。
灰蒙蒙的天幕下,白雪纷飞,附近的商铺与酒楼已经点了灯,街上的行人出来赶夜市,熙熙攘攘,给这幅灰败的画纸上添了几分温馨的生气。
江吟安静看了一会,正打算出去走走,就听得身后的屋门吱呀一声轻响。
她回头,见那袭熟悉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
“……公子?”
说不激动是假的,江吟愣愣地唤了一声后,忙起身,冲过去迎他:“公子!”
听见江吟的声音,对方朝向她的方向笑了笑,抬起手来,露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食盒:“酒菜我带来了,坐吧。”
“……!!!”
到近前来,江吟才发现公子身上换了衣着,还带着些许清新的暖香,似是刚沐浴过。
她顾不得多想,只沉浸于自己的计划有救的兴奋中,接下那食盒,扶公子在桌边坐下,殷勤地给他倒了茶,嘱咐道:“公子歇着,我来收拾。”
公子浅笑:“好。”
心情好,动作也麻利了不少。不消一盏茶的时间,江吟就将一切都安排了个妥当。
此时天光已尽,靛青色的天空下,雪下得更大了些,纷纷扬扬,无边无际。
二人席地对着小炉子坐下,一面是大开的窗户,另一面掌了灯,明亮又温暖。
街上行人与商贩的嘈杂声清晰可闻,江吟一面琢磨着自己的心事,一面为公子斟酒。
清酒入盏,水光潋滟,她抬眸看了眼对面的清秀青年,默默拿起已经温好的酒,递上前去:“……公子请。”
——午时还在为即将落于险境而心急,如今就在安静的暖阁中与美貌公子对饮。
世事无常,诚然如此。
江吟心底,多少有些感慨。
公子对她的心思毫无察觉,面色温和,伸手接过了酒杯。
只是,他没有马上喝,而是握着杯子轻轻摩挲,似乎在等什么。
江吟迟钝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她主动将酒杯凑过去,软着声音开口:“阿吟敬公子……多谢公子今日出手相助。”
说完,她举杯,一饮而尽。
对面的公子笑笑,什么也没说,在江吟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举杯,喉结滚动,将那杯酒尽数饮下。
江吟亦然。
温酒下肚,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了。
虽不知前途如何,但此时,她确实得了些许安稳。
江吟长长舒了口气,只觉得窗外的雪景,都明媚了几分。
第4章 阿吟……我好热
眼看公子喝了那杯酒,江吟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的心情松快了几分,于是再次斟了酒,递给公子,乖巧道:“阿吟再敬公子一杯。”
这回,公子顺着酒杯摸上她的手,轻轻拉她:“过来坐。”
江吟愣神了一下,旋即扬起笑脸,恭顺地起身,从公子对面挪到了他侧面。
可公子还是没有松手,他稍稍用力,示意她:“来我身边。”
“……”
江吟正要坐下的动作僵住,犹豫着开口:“……公子万金之躯,阿吟唯恐唐突公子……”
“无妨,”公子打断她的话,重复一遍,“过来。”
本来担心靠得太近,对方发现自己身上有伤,横生枝节,致使计划不能顺利进行。
但此时再推辞,似乎显得江吟有些不知好歹。
纠结一番,她到底还是乖乖坐了过去,再次递上酒杯,轻声道:“公子请。”
公子接下,却只浅浅抿了一口,就搁在了一旁。
他向江吟伸手,温和道:“手。”
虽然不解,但江吟还是没有多问,顺从地将手搭了上去。
没想到,公子将自己食指上的指环摘下来,套进了她的中指。
江吟吃惊,下意识拒绝:“公子,此物贵重,阿吟不能要。”
可对方手上微微使力,阻止了她摘指环的动作,转而问她:“你的手好凉……冷吗?”
“……”
倒也不是冷。
……是心虚。
江吟抿抿唇,摇了摇头。
摇完想起他看不见,她又出声道:“阿吟不冷。”
公子这才松开她的手,重新拿起酒杯,将剩余的酒喝完,又将杯子放到了远离江吟的那一侧。
他沉默了一会,问江吟:“听闻,你曾是李尚书膝下千金的侍女?”
想到这位公子与醉仙居的老板有交情,江吟也没有太惊讶,承认道:“是。”
公子颔首,又问:“听闻李尚书独女娴静温良,待下人极尽宽厚,怎会将你发卖至此?”
“……”
这个问题的难度,不亚于勾搭老板的男人被开除后,又被下一家公司的HR问,为何会从上一家公司离职。
江吟一时懵住。
她总不能说,自己那样做,只是为了走剧情,给男女主的感情发展煽风点火……谁会信呢?
可若不说实话,又能回答什么?
搭在膝上的手一点点攥紧,江吟口中发干,心跳也快了起来,支吾着开口:“我……”
“罢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令江吟吊起来的心又掉了回去。
华衣公子微微向她所在的方向偏了偏脸,和气道:“你不想说,那就不说。”
“……多谢公子。”
尽管江吟已经尽力稳住了声音,但那丝几不可察的颤抖,还是引起了公子的注意。
他眉头微蹙,面上略略浮现了一丝茫然:“怎么?你在李府,受欺负了么?”
“我……”
“姑娘不必拘谨。在下与李大人尚有些许交情,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在下可以代你前去申辩。即便是送你回去,也不无可能。”
江吟才开口,就被截住了话头,一时怔住:“那倒也不必……”
“当真不必?”
……当然不必。
那李尚书的独女就是本书的女主,她的兄长最宝贝她这个妹妹了。
当初得知江吟把女主气病,他险些没把江吟大卸八块丢进山里喂狼。
若再回去……
思及此处,江吟的语气坚定了几分:“不必。”
好在公子没有坚持:“那便罢了。”
说完,他又将搁置一旁的空酒杯递给了江吟,淡淡道:“你不愿说你的事,可愿听听我的事?”
江吟看他一眼,接过酒杯,边斟酒边应道:“公子请讲。”
没曾想,公子的第一句话,就让江吟的心狠狠一颤:
“……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
“……”
江吟很小就没了父母,对此深能感同身受,一时哑然。
公子也不在乎她的反应,自顾自地抚上自己空下来的食指,目光空洞,声线沉沉。
“……在遇见你之前,我本打算独自大醉一场,早早歇息……近来诸事加身,日日操劳,总不能安寝,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母亲了。”
“我……”
“不必道歉,”不等江吟出声,他便预判了她的话,“救你,是我自愿而为。”
江吟蜷了蜷手指,只觉得那枚指环开始发烫,令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再三纠结后,她小心开口:“公子若是烦闷,我陪公子出去散散心。”
“……”
公子沉默一瞬,微微摇头:“眼盲之人,出去又能做什么……无趣又疲累,还要招人嫌,不必。”
“……好。”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冷硬,使江吟无措起来,他顿了顿,摸索着握上江吟绞在一起的手,淡淡道:“我并非怪你……今日的酒醉人,我累了,扶我去榻上。”
江吟这才发现,公子搭过来的手有些发烫,原本白皙的皮肤下,透出了浅浅的绯红。
她心中一动,猜测是药性开始发作了。
方才被勾起的一丝怜悯与愧疚,此时又消散而去。江吟清醒过来,一面暗骂自己泛滥的同情心,一面扶起公子,往榻边而去。
只是,对方看着清瘦,到底身量足,半倚在她身上时,还是压得她脚步踉跄。
好不容易扶到榻上,公子的搭在江吟肩上的手,已经烫得灼人了。
——人生中第一次做这么危险的事,江吟的心又开始狂跳。
可箭在弦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她扶公子躺下,伸手抚上他泛上潮红的脸颊,试探着小声唤他:“公子?”
“……嗯。”
公子的呼吸逐渐粗重,却还是勉力维持着平静回应她:“无碍……只是醉了酒,不必管我……带着我的腰牌出去,会有人安置你……”
说到后面,他有些口齿不清,喉结重重滚了滚,喘着粗气安静了下来。
江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走。她小心地解开公子腰间的宫绦,而后凑上前去,为他擦拭额间渗出的薄汗。
可才贴上他的额头,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身下之人神色迷离,扯着她的手贴上自己脸颊,似是依赖一般来回轻蹭,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暧昧:
“……阿吟……我好热。”
第5章 姑娘受苦了
热……
热就对了。
江吟不敢作声,任公子抓着自己的手轻蹭,又得寸进尺,顺着她的手腕往袖底摸。
可公子的手实在烫,动作又重,她难免下意识地后躲。
许是察觉到她的瑟缩,公子的神色稍稍清明了几分,乍得收手,哑声道歉:“对不住……在下并非有意……唔……”
他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江吟就俯身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滚烫又带着酒气的吻最是醉人。公子开始时还抵着她的肩,作势要推开她,不过两三息后,便反客为主,按着她的后颈吻得更深了些。
看公子不再出声,江吟想动手扒他衣服,却被桎梏着动不了,只能晕晕乎乎地随他吻到尽兴,才脱身出来。
是夜有雪无风,窗外白雪飘飘,盈沸的人声隐隐绰绰,刚好掩盖了二人的动静。
江吟摸了摸自己的唇,看了眼仰面瘫倒在床榻上,神色迷乱的公子,低低道了声“抱歉”,就上手解他的衣带。
公子也不反抗,双目微阖,呼吸急促,微仰着下颌,颈间线条清晰而紧绷,面色略有几分痛楚。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清冷如山顶皑皑皓雪,隐忍克制,未有分毫失态。
只是江吟顾不得多想,也没精力观赏,她满心急着尽快将事情办完,好尽早解脱。
偏偏越忙,越容易出错,刚扒衣服扒到一半,江吟就因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
她痛得一缩,手上失了力,直接跌进了公子怀里。
公子没防备,被她冷不丁压上来,不由闷哼一声,皱了皱眉。
——下一瞬,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啊……”
江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而后,整个人被温热的熏香包裹,眼前一片昏暗。
她吓到,惊呼一声,又匆忙捂嘴,缩起了身子。
公子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冷得可怕:“滚出去。”
死一般的沉寂后,数个齐整的声音一并回应道:“……是。”
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吱呀一声,屋门重新关上了。
“……”
江吟这才想到,应是方才二人闹出的动静被外面的侍卫听到,他们误以为,自己对公子做了什么。
……虽然但是,她好像确实对公子做了什么。
正想着,压在她身上的公子缓缓退开,似是脱了力一般,软软地滑落在一旁,声音发颤:“热……”
“……”
面前重归明亮,凉意扑面,将江吟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仰面躺着,待嗵嗵直跳的心平缓了些,才长舒一口气,慢吞吞地起身,看向旁边的公子。
烛火晃动,摇曳的光影下,公子衣衫凌乱,一身精瘦又紧实的肌肉隐约可见,皮肤在药效的作用下泛着浅浅的粉,一副不胜其力的模样。
如此这般,倒显得前一会将江吟护在身下的那一瞬,像是她的臆想一般。
……说来还真是惊险,差一点,她的计划便全线崩盘了。
夜长梦多,还是得尽早决断。
江吟默默攥紧手心,终于不再犹豫,褪去衣衫,拉下了绡帐。
月黑风高,窗外大雪渐骤,席天卷地,室内烛火招摇,光影憧憧,良久不息。
……
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时,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楹进了半屋。
江吟迷迷糊糊睁眼,只觉得脑袋里像是灌满了水,晃晃悠悠,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呆呆盯着床帐宕机好半晌,一无所获,索性放弃思考,拖着沉重又酸痛的身子,摸索着费力坐起。
四下里一片安静,床榻上只有自己一人,被褥温暖整洁,还带着新薰的香气。
再低头看看自己毫无黏腻痕迹,清爽干净的身体,和崭新柔软的里衣……
不对。
昨夜的荒靡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江吟这才想起自己做的好事。
心里一颤,她顾不得身体的酸痛,挣扎着下床,赤脚往外走。
可床帐拉开,窗边端坐着的那道身影,绊住了她的脚步。
“……公子?”
稀薄明媚的晨光里,青年面容恬静,衣冠齐整,周身笼着浅淡柔和的光,恍如天人,不可亵渎。
闻声,他没有动,只微微勾唇,温和道:“醒了?”
“……”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语气也平静,可江吟却从其中听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她压下心底浮现出的混乱画面,低低嗯了一声,踌躇着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轻声道:“公子……”
“过来。”
“……啊?”
公子依旧没有动,只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来我身边,坐。”
说最后一个字时,他伸出左手,覆上身侧的软席,直到听见江吟的脚步声,才缓缓收回。
门窗都关着,屋内很安静,静到几乎能听到行动时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彼此的呼吸。
江吟乖乖依照公子的指引坐下,偷偷看了眼他的表情,见他并无不悦,稍稍放下了些许紧张。
她轻咳一声,犹豫着开口:“昨夜……”
“昨夜……”
不想,公子竟也同时开了口。
声音重叠,二人俱是一愣,一起顿住。
江吟抿抿唇,推让道:“请公子先讲。”
公子收敛神色,微微颔首,问她:“昨夜,阿吟姑娘有伤在身,为何不肯告诉我?”
“……”
一夜荒唐,次日见面问起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
江吟一时哑然,含糊道:“……阿吟本已对公子有所亏欠,不想公子再为阿吟担忧。”
“可你不说,我不得知,便……”
公子的话只说了一半,沉默片刻后,他微微偏过头,向江吟伸手:“昨夜你那般哭泣讨饶,是因为疼吗?”
“……”
江吟再次被问得一噎,匆匆握住公子的手,低下头支吾道:“兴许是……阿吟不记得了……”
“姑娘受苦了。”
公子的声音稍稍有了一丝波动。他松开她的手,顺着她的手抚上她的脸,温声问她:“还疼吗?”
“……还……还好。”
……不知是不是江吟的错觉,她总能从公子看似平稳的语气中听出些许隐晦的佻狎。
可对方神色如常,甚至有些礼貌的疏离,举止又无半分逾矩,令人寻不到任何踪迹。
罢了罢了。
横竖都到了这一步,还是先将正事办了要紧。
这么想着,江吟默默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低垂着脑袋琢磨该如何开口,才能多讨些好处。
——就在此时,公子侧过头来,看向了她。
……
说实话,于沈守玉而言,眼前的姑娘实在谈不上美,连称作清秀,都有些勉强。
可昨日,她扑过来死死抱着自己不松手时,那股子几近顽固的韧劲,硬生生将他钉在了原地。
原本想着,随手救个人而已,于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却不想,这么瘦小柔弱的姑娘,肚子里竟能装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真是有意思。
沈守玉眸色微沉,视线从捧在自己手心里的小脸一路下滑,停在了江吟素白衣襟交叠处的醒目红痕上。
昨夜种种香艳,意犹未尽。他垂眸,纤长的睫毛低覆下来,掩住了眼底那丝微妙的神色。
沉默片刻,沈守玉收回目光,先江吟一步开口,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第6章 公子是这世上顶顶好之人
“这……”
江湖规矩,声色场上无名姓。
虽然江吟只是位穿书者,但她也知道,在这种地方,是不能随便问人身份的。
于是她摇头:“阿吟不知……阿吟只知道,公子是阿吟的贵人。这就够了。”
“……”
不知为何,公子沉默了片刻,才反问道:“只是贵人?”
问这句话时,公子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收回了抚在江吟脸颊边的手。
江吟合理猜测,这个回答,公子应该是不满意的。
她琢磨了一下,找补道:“阿吟身份微贱,除却此外,不敢奢想。”
“好……好。”
接连两个好字后,公子安静了一会,而后摸索着拿过右手边的锦盒,推到了江吟面前。
在江吟不解的目光中,他语气平和地开口:“昨夜之事,是在下的过错。念及姑娘完璧之身,在下理应负责。只是……”
听见只是二字,江吟心里没由来地咯噔了一下。
原以为是报酬泡汤了,没曾想,公子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在下尚有些许家事需要处理。姑娘先安心在此等待半月,半月后,在下会亲自前来,迎姑娘过门。”
“……”
???
!!!
江吟的脑子被这几句话整懵了。她迟钝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迎……迎她过门?
这……
她本就只想要些银子,给自己买个良籍,再寻个安全之处,等系统修复,或者趁公子心情好,让他稍微出点小钱,给自己赎个身,往后不必天天担心被卖掉。
但许给公子这种事,她是真的一点点都没想过。
毕竟,江吟知道此处不比现实,权势当道,尊卑有序,阶级森严。这种看起来有钱又有权的贵公子,是断断不可能带一个青楼女子入府的。
更别提,这位青楼女子,长相还差强人意。
……
思索半晌,江吟还是开口推辞:“公子的好意,阿吟心领了。可此事到底不合规矩,阿吟也不想败坏公子的名声……还请公子三思。”
“……三思?”
公子微微偏头,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解:“姑娘不愿意?”
“……”
说不愿意,肯定是不行的。公子拒绝她,天经地义,她拒绝公子,纯属羞辱公子。
江吟赶忙否认:“并非如此,只是……”
可公子打断了她的话,神色微敛,似有不悦,但又实在不明显:“在下明白了……姑娘见在下目盲,嫌恶在下并非周全之身……是也不是?”
“……”
江吟眼皮一跳,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继续否认:“不是,阿吟只是……”
公子依旧不听她说话,径自接下去道:“好……姑娘既不是嫌恶在下身残,那便是见在下为醉仙居常客,认为在下整日不务正业,沉迷声色,品行败坏,故不肯托付,是否?”
“……”
江吟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推不推辞了,满脑子只想证明自己没有低看他,免得惹他不快,白费自己这一夜的辛劳。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思绪,解释道:“阿吟从未如此看待公子。公子昨日救下阿吟,阿吟感激不尽。在阿吟心中,公子是这世上顶顶好之人,阿吟又岂会以那般小人之心折辱公子?”
公子转过了脸去,并不接受她的解释:“可在下一片诚心,姑娘却百般推辞,总该有个缘由。”
“……”
缘由……
她不想,也不能。
任务已经完成,只要那个破系统一回来,她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何必要给自己再添一笔麻烦?
可她又不能这么说……
纠结好一会,也没想出如何推辞,江吟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架在火上烤,煎熬至极。
无奈之下,她索性放弃,想着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先答应下来,稳住局势,再做打算。
于是,江吟蜷起手指,改口道:“阿吟没有不愿意。阿吟只是担心为难公子……若如此决定确实为公子本意,阿吟自是万分欣喜。”
“……当真?”
“当真。”
“好。”
公子的语气听着轻快了几分,他重新摸索着抚上那个锦盒,打开。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
江吟一愣,听公子开口道:“此处共有白银千两,算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收下。这十余日,在下会夜宿于此,需姑娘留下作陪……其余事宜,在下自会好生安排,姑娘不必费心。”
“……”
一千两……十五日。
若这十五日里,系统回来,江吟便能顺利离开。
若这十五日里,系统没回来,江吟也能保全自身,且有一千两白银作为退路。
——无论怎么琢磨,这笔买卖都很划算。
方才积攒的烦闷一扫而空,江吟心下舒畅,声音也染上了欢喜:“多谢公子!”
“无妨。”
公子语气不改,收回手,拢了拢衣袖,继续道:“此外还有一事,要请姑娘仔细记好。”
江吟的目光黏在那盒银票上,点头:“公子请讲。”
似是察觉她心不在焉,公子曲起指节,在面前的桌角敲了敲,吸引她转头看来,才徐徐开口:“这半月内,请姑娘留在此屋中,莫要外出。若有人惊扰,非要问话,姑娘只管推拒,莫要提及与在下的关系……可记清楚了?”
“……”
这些话听着有些奇怪,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没有什么。
秉持着不多事的原则,江吟没有追问,一口答应下来:“公子放心,阿吟明白。”
“好,”公子微微颔首,斟酌了一下,又道,“在下小字阿濯,姑娘今后,唤我阿濯便可。”
“……阿卓?”尽管无心了解,但听他主动提起,江吟想了想,还是好奇道,“卓尔不群?”
“濯污扬清。”
“啊……这样。”
“……嗯。”
此话说完,二人一齐沉默了下来。
……
室内清幽,光线明亮温和,昨夜的暧昧气息已经散尽。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于一处,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目的达到,江吟也没再琢磨自己的事,只脑袋放空,眼观鼻鼻观心,享受着这难得的安稳。
……如此,她又错过了身侧之人向她投来的目光。
一片静谧中,沈守玉再度看向江吟。
他的视线默默扫过江吟轻颤的睫毛,在她微张的唇瓣上流连几番,又看向她交叠在膝上的手。
那手瞧着苍白瘦弱,似乎没什么力气。可沈守玉知道,并非如此。
昨日她扑过来抱他时,那分毫不容他挣脱的坚定,不止救下了她自己……
还救下了沈守玉。
但凡换做寻常任意一日,即便江吟长得再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他都不会对她多看一眼。
可偏偏是昨日……偏偏是昨日。
良久,沈守玉才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空下来的食指。
第7章 钱!!
约莫巳时过半,公子起身离开。
他才一出门,江吟便匆匆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时下,雪已经停了许久,远眺晴空万里,满城银白,亮得刺眼。
远近高低错落的屋舍上,皆是白茫茫一片,衬得下面的红砖黛瓦愈发色彩鲜艳,清亮如新。
醉仙居大门前是条很热闹的街市,已经有不少支好的摊贩开始营业,人来人往,热气腾腾,稍稍给这片沉默的雪景增添了几分暖意。
正看得出神,一阵喧闹声将江吟的注意拉了回来。
她往下一瞧,刚巧见公子出现在自己视野里。
公子一身明蓝大氅,银白狐裘,墨发以镶金玉冠高束,矜贵清冷,再加上过人的身量,在楼下的人群中格外惹眼。
外面的人见他出来,纷纷迎上前去,拱手说着什么。他们神色各异,但大多都是一副很焦灼的模样。
江吟看不见公子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线条紧绷的下颌,和挺直的背。
侍卫上前,将那些人挡开,清出了一条通向马车的小路,可那些人依旧拼命往前挤,努力地想要上前争辩,吵吵嚷嚷,闹腾不止。
江吟对这些人的事并不感兴趣,也懒得分辨他们说了什么。她杵着下巴,在窗边看着公子被众人簇拥着登上马车后,就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了桌上的一盒银票。
——这还是她穿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摸到银票。
之前在李府,江吟作为一个不受女主待见的小丫鬟,每月领着那一把铜板,偶尔还要被克扣,简直可怜。
莫说银票,连整块的银锭,她都没有碰过。
因为来此是胎穿,所以,这般穷困的日子,她过了整整十八年。
这十八年里,江吟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几经转手后,被卖入李府。李府的管事养她到六岁,随后,便将她送到了女主身边做陪读。
可不巧的是,女主调皮,不喜欢读书,也连带着不喜欢作为陪读的江吟。
小时候,她常常捉弄江吟,因读不好书受罚后,也会拿江吟出气。
对此,江吟倒无所谓。毕竟在她眼里,女主也好,管事也好,说到底,他们只是一群纸片人,又没有自己的意志。与他们置气,实在不值当。
她唯一郁闷的是,李府的众位主子口味清淡,饭菜清汤寡水,自己领着那微薄的月俸,又没有闲钱开小灶,饿得恨不能吃人。
……天杀的,以后就算穷死,也绝对绝对再不会接这种破角色了。
……
但话又说回来,当初要不是看赏金丰厚,江吟根本不会吃这种苦。
可谁知道,任务完成要领奖励撤退的时候,系统居然程序错乱,直接报了堆乱码,而后断开连接了。
真是倒霉。
江吟一边忿忿地琢磨,一边小心地将那银票取出来,捂在脸上,重重呼吸。
钱!!
饭!!
带着墨香的纸张有种别样的苦涩味,那味道钻进鼻孔,直冲脑门,令人神清气爽。
江吟来回闻了好几遍,才不舍地移开。她压住快要溢出嗓子眼的狂笑,无声地举着那叠银票满屋子上蹿下跳,最后往床上一躺,将那银票一张一张盖在自己身上,安心闭眼。
然后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里点了灯,灯火微弱。
江吟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看了眼身上柔软的锦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正想看看几点了,一转头,却撞上了一道幽暗的视线。
她吓一跳,一骨碌翻身下床:“公子……”
唤完这声,江吟才想起来对方看不见。她弱弱地松了口气,放缓了动作。
公子席地坐在矮案旁,面对床榻,右手边是窗户,背后是内外室之间的墙,墙上挂了把大弓,弓身上的金属纹饰在昏暗的烛光下隐隐生辉。
听闻江吟出声,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嗓音有些沙哑:“听闻你一日未曾进食,我差人备了晚膳。”
“……”
江吟这才想起自己的钱,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它们不见了。
头皮一麻,顾不得回应公子的话,她匆匆将被褥枕头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扯到伤处,都没让她停下动作。
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她的担忧,公子沉默许久,幽幽出声:“床上的银票,我已帮你收回盒中,不必担心。”
“……”
提着的心这才落回原处。江吟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榻上:“……多谢公子。”
“无妨,走吧。”
“啊……哦哦。”
江吟这才想起方才公子说了什么,忙起身过去,接住他伸出的手,扶他起身,往前厅而去。
前厅的烛光要比内室明亮许多,瞧着很是温馨。
如公子所言,前厅的桌案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还冒着腾腾热气,看起来备好不久。
江吟扶公子坐下,正要到对面去坐,就被公子拉住了手腕。
她顿住,听公子道:“你坐这里。”
“……好。”
想到公子看不见,应该需要她帮忙夹菜,江吟便依其所言,坐了下来。
可正准备开动,她才发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
犹豫了一下,江吟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公子。
兴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兴许是没听到她动筷,公子神色微微一动,解释道:“我已在府中用过膳,这些,是为你准备的。”
“……”
看了看面前满满一桌的精致菜品,江吟咋舌:“公子如此,阿吟实在当不起……”
“不要说当不起,阿吟。”
公子冷不丁开口,截住了她的话。
不等江吟反应,他将脸转向她,语气认真,继续道:“我行事,向来自有考量。无论何物,只要我给你,你便当得起。”
……尽管这并非公子第一次唤自己阿吟,可这一次,莫名与之前有所不同。
江吟愣怔了片刻,才点头:“好,多谢公子。”
“不要谢我,唤我阿濯。”
“……好……阿濯。”
听她乖乖改口,公子颔首,转而问道:“伤好些了吗?”
“已无大碍,多谢……”
话说一半,才想到他方才的要求,江吟默默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公子也没有追究,只淡淡道:“昨夜我命人给你上了药,若是管用,晚膳后再上一次,明日就不会再疼了。”
“好。”
等了一小会,看公子没有再问话的意思,江吟这才捧起碗筷,小口吃饭。
如此而为,倒不是她文雅,是屋内太过安静,些许声音都会放大许多倍,听着令人赧然。
只是,还没扒拉几口,公子就再度开口了。
他覆在自己膝上的手缓缓收紧,斟酌着向江吟道:“……我并不知,阿吟是否愿意为我生育子嗣。因此,晚些我会差人送药来……”
言及此处,公子顿了顿,清秀的面容上似有不忍一闪而过,快得不见踪迹。
他垂眸,继续道:“阿吟自行决定是否服用便好,不必将结果告知于我。”
第8章 给我,阿吟
“……”
若非公子主动提起,江吟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子事。
虽说自己如今这脆弱的体质,怕是很难受孕。但系统报废这么倒霉的事都让她遇见了,怀孕也并非毫无可能。
这么一想,江吟只觉得心里一阵发颤。
若是怀孕,就意味着即便系统出现,她也要重新考虑是否脱离世界。
毕竟,若自己离开,这里的身体就会死亡……
不行。
不行不行。
……
当着公子的面,江吟什么也没说,嗯了一声,便继续扒饭了。
但在心里,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捱到饭后,公子以处理公事为由,出门离开了。
江吟留在前厅,见一双髻小侍女推门进来,将手中漆盘摆在了自己面前。
明亮的烛光下,漆盘里盛放的两碗药,看起来一模一样。
不等江吟开口问,那小侍女便解释道:“公子嘱咐,这两碗药,左边适用于避子,右边为寻常的安神汤药。请姑娘自行选择一碗服下,而后,将另外一碗置于漆盘中央。”
说完,她屈膝跪下,背过了身去。
“……”
江吟看她一眼,没有分毫犹豫,端起左手边的药碗一饮而尽,而后将另一碗药放在了漆盘中央。
“好了。”
“……是。”
小侍女闻声回过身来,将空碗收好,却没有离开,而是再次向江吟道:“公子嘱咐,请姑娘随我前去沐浴。”
江吟一愣:“……啊?”
“只是寻常沐浴,姑娘不必多虑。请吧。”
“……”
不知何时,侧室中已经放好了热水,那小侍女为江吟脱下衣裙后,扶她坐进了浴桶。
浴桶里放了药草,闻起来苦涩又清新。小侍女动作柔和,水温也将将好,江吟紧绷的神经因此一点点放松下来。
记得以前在另一个世界当大小姐时,她也曾受过此等待遇。
但无奈,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如今再体验,一时竟觉得受宠若惊。
……果然,环境是可以改变心境的。
江吟想着,暗暗叹了口气。
……
待沐浴结束,侍女为她换好新的里衣,而后带着换下的衣裙与那漆盘,径直离开了。
屋门关上,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江吟收回目光,默默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虽说她自认为应该没有这么巧,不至于一次就中招。
但很多事情并非她可以轻易想当然的,难免多有忧虑……
正惆怅着,公子回来了。
上前扶他时,江吟发现他身上带着浓重的寒气。她一面猜测他方才去了何处,一面带他在里屋的矮案边席地坐下,为他奉了热茶。
公子却没有接那茶,只顺着她拿茶杯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语气低沉:“……阿吟,好冷。”
握在自己腕上的那只手确实冰冷。江吟顿了顿,用另一只手接下茶杯,而后双手将他的手捧在掌心,轻轻摩挲。
可对方似乎并不满意,摇头:“冷。”
“……”
秉持着为金主排忧解难的服务意识,江吟琢磨片刻,索性解开衣带,将他的手贴肤放进了自己怀中。
刚沐浴过的身子温热干燥,与公子冰凉的手接触,激得江吟一哆嗦,闷哼出声。
但她忍住了松开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与他更贴近了些。
这回,公子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躲闪。
他只僵硬了一瞬,便缓缓收紧手指,反客为主,掐着她的腰将她拖到了自己怀里。
……除却秘药使然,清醒时的公子惯来高贵疏离,做过最亲近的举动,也只是牵江吟的手。
如今他这般贴近,江吟多少有些不适应。
她默默挪了个更好吃力的姿势,避免将周身重量都压在公子腿上。可公子稍稍用力,便将她捞回了原处,紧紧箍住:“不要动。”
“……好。”
江吟不敢再推拒,只能顺从地倚在公子怀里,任他将手探进自己衣底,一点点汲取她的体温。
尽管压在腰上的手冰冷,这个姿势却实在舒服,没一会儿,江吟就有些昏沉了。
明明睡了一整日,这会又发困,她觉得不该,于是努力打起精神,强迫自己清醒了些。
如此坚持了没多久,公子开口了。
他唤她:“阿吟。”
江吟稀里糊涂地应:“……嗯?”
“若昨日我未答应救你,你当如何?”
“……”
浅浅思索了一下,她如实回答:“从楼上跳下去,赌一把。”
闻言,落在她腰侧的手微微一紧,旋即又一点点放松,顺着腰线向上,轻轻摩挲她的伤处。
公子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转而问她:“……这样,会疼吗?”
那伤处江吟自己看过,青紫一片,皮下全是淤血,唯一幸运的是,肋骨无碍。
即便是这样轻碰,也是痛的。
可江吟摇头:“不疼。”
公子颔首,松开她道:“前厅窗边的桌案上有药,你去拿来。”
“……好。”
江吟拢好衣衫,去取了药回来。正想坐下,公子伸手:“给我,阿吟。”
“……”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白玉细口瓶递了过去。
公子接药,点了点自己的腿:“上来。”
“……啊?”
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坐上来。”
“……”
不知怎么,这话听着,总是有些不太对劲。
江吟跪下,磨磨蹭蹭地靠近,到底没忍住争取了一下:“不过是一点小事,阿吟自己来便好,就不劳烦公子……”
公子不为所动:“改掉你的称呼,坐。”
“是……可,可如此行为,实属无礼……”
“你我之间,谈何礼节?上来,不要再让我重复了,阿吟。”
这次,公子将阿吟二字咬得重了些,隐隐有丝胁迫的味道。
“……好。”
想到那叠足够自己混吃等死一辈子的银票,江吟还是妥协了。她凑上前,扶着矮案小心坐下,尽可能地往后退,以避免不必要的触碰。
如此一来,她的后背只能紧紧抵着桌子边缘,硌得生疼。
似是能感受到江吟的不适,公子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很顺手地将一个软枕垫在了她身后,淡淡道:“衣带解开。”
“……”
尽管知道公子看不见,江吟也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此情此景,着实令她放不开。
踌躇半晌,江吟再度争取:“如此小事,实在不值得公子亲自动手,阿吟……”
“阿吟。”
公子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涣散的目光落在她细瘦脖颈处,面无表情地拔开瓶塞,探入指节轻搅,语气平稳又从容:
“我若真有不轨之意,你反抗不了……乖乖听我的话,待这段时间过去,我将一切处理妥当,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第9章 从一而终
……一切处理好?
处理什么?
江吟的注意被公子的话短暂引走,只是,不等她想明白什么,就又被他的话拉了回来。
“脱。”
这次,她没有推拒,却也小心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公子说的一切,是指什么?”
“阿濯。”
“……啊?”
“唤我阿濯。”
“……”
江吟抿抿唇,看他顺着她的腰向上摸,寻到胸下那片破了皮的淤青,用蘸着冰凉药汁的手指细细擦拭。
痛意夹杂着痒意,使她默默绷紧了身体,应下:“是。”
“说,阿濯。”
“……阿濯。”
“疼吗?”
“不疼。”
“撒谎。”
“……”
江吟抬眼看向面前之人,烛台的侧光下,他的脸上明暗交错,依旧没有表情,瞧不出喜怒。
她莫名心虚:“阿吟没有。”
“不疼,又为何发抖?”
“我……”
“你的谎话太多了,阿吟,”对方语气平静,态度却不容置疑,“对旁人多说谎话,是明智之举,但对我不行。要改。”
“……是。”
“不要说是,不要总将自己看做下人。这一点,也要改。”
“……好。”
“听闻你以前是李家小姐的伴读,那你应是习过礼节的……学得如何?”
江吟想了想,如实道:“尚可应付日常交往。”
“不够,还要学。”
“……好。”
“过几日我会带先生来教习,多学多问。做我的正妻,你可以不识字,但要足够端庄,不能露怯。”
“……”
江吟心一颤,磕磕绊绊地确认:“正……正妻?”
公子神色从容,没有半分做戏的意思:“为君臣,为夫妻,皆应从一而终。我只需要一位能同我一起承担家业的正妻,不会纳妾。”
“……”
难得在如此背景下听到这样的言论,只是可惜……
江吟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才应道:“阿吟明白了。”
公子颔首,继续道:“既明白,你就该知道,你要承担的责任不比旁人少。我需要子嗣,而你如今的身体不宜生育。从今日起,你每日的餐食由我安排……有忌口吗?”
“……没有。”
……才夸完他,转头就又要控制她,还真是心思莫测。
江吟侧过脸,看向桌上的烛台,心中有些难耐。
那烛台许久未更换,上面的蜡烛已经只剩一小截了,光线昏暗下来,气氛沉闷更甚。
……还好,还好只是暂时的。
“不能没有,”公子却不接受她的回答,“想要别人敬重你,便不能太过随和。你可以无所喜,但定要有所恶,以督使他人在你面前谨言慎行。”
“……是。”
公子再次纠正:“不要说是。”
“……好。”
“既然你没有忌口,那便随我,忌辛辣,忌甜,忌一切糕饼粥食,忌禽肉。”
江吟咬咬唇,小做反抗:“我喜甜。”
“好,”公子再次蘸了药,点上伤处,语气平静,“我记住了。”
“……”
“我知你不愿被拘束,阿吟,”不待江吟回应,他便又开口道,“可想赚我的钱,也并非易事。我今日所言,每一词每一句,你都要牢牢记住,谨慎践行,明白吗?”
江吟深吸一口气,压住声音里的颤抖:“……嗯。”
“如此紧张做什么?放松。”
“……”
衣衫半敞,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被困在桌案与公子之间,江吟本就如坐针毡。
再加上接连数个近乎强硬的要求,和不断抽痛的伤处,她实在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顾不得考量什么后不后果,江吟一把握住公子的手,挣扎着起身:“疼……阿吟身子不适,还请容阿吟稍作歇息……抱歉。”
“……”
江吟能感觉到,从她拿药回来后开始,公子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
原以为自己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会引得公子更加不悦。
没想到,公子什么也没说,也没有阻止江吟,只默默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让她能更轻松地离开。
……这样一来,倒显得江吟有些敏感过甚,精神脆弱了。
江吟有些赧然,原本坚定离开的心思也因此消解了几分。
毕竟,当初是自己先上手招惹……如今又这般畏缩,似乎有些假正经。
可方才,她又确确实实觉得难受……
算了……反正就这么几日,忍忍就过去了。
默默看了眼放下药瓶,拿起锦帕擦手的公子,江吟犹豫着,重新跪坐了下来。
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打断了她的思绪。
根本来不及防备,几乎是瞬间的功夫,眼前一黑,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
……
如预想一般听见身侧之人倒地的闷响后,沈守玉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神色毫无波澜。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药汁擦拭干净,放下锦帕。
屋内一片死寂,烛台上蜡烛已将燃尽,光线昏暗。
沉默片刻,沈守玉面色冷凝,看着那小半截蜡烛一点点熄灭。
直至烛台的余温散去,月光透过窗楹洒下满屋吟霜,他才转头,视线落在地上之人纤瘦的足踝,久久没有移开。
……
江吟再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她得知此事,是因为用午膳时,给她送饭的小侍女为她带了一份腊八粥。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晕过去那日,是腊月初五。
愣怔片刻,江吟问那小侍女:“公子是否告诉过你,我为何会昏迷如此之久?”
小侍女点点头,一脸认真道:“公子说,姑娘身体亏空,精力不济,才会晕倒。只要依照医嘱好好用药,就会好起来的。”
“……”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江吟就是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在逐渐向自己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用过午膳,独自思索再三,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趁着公子还没回来,尽早离开。
默默将那一千两银票揣进怀里后,江吟意识到,自己没有衣服穿。
但这种小事,自不会难倒她。
随便扯了几块床帐,七拼八凑,不多时,她便给自己造出了一身衣裳。
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发现还挺漂亮,江吟心中不免得意。
可没想到,开开心心地想要推门出去时,她发现,屋门被锁上了。
“……”
呆呆愣了好一会,江吟才想到唤人帮忙。
因为担心外面有侍卫把守,出声会被强行闭麦,所以她只能安静蹲在门口等,等到有脚步声靠近过来,才起身拼命拍门,大声喊:“救命!杀人了!杀人了!救命!”
果不其然,这招很奏效。
外面路过的脚步声停下,旋即,一个女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第10章 初见端倪
不等江吟回答,便有另一个陌生男声冷冷呵斥她:“少管闲事,走开。”
江吟听出了那女声,是醉仙居的一位姑娘,名为青夭。
她心中一喜,忙趴在门缝处喊:“青夭阿姐,我是江吟!”
“……江吟?”
青夭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狐疑:“听说,有人将你带走了。你为何……”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忽地打住,语调变得惊恐起来:“欸?你们……你们做什么?!”
“……”
坏了。
江吟察觉不对,也顾不得自己的处境,使劲抵着门大声唤她:“跑!阿姐快跑!去报官!快去!”
几乎同时,侍卫拔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青夭的尖叫,和一阵逐渐远去的凌乱脚步声。
“……”
门缝的视野实在有限,根本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江吟死死按着藏在胸前的那叠银票,只觉得心脏重重一颤,而后狂跳起来,寒意从骨头里渗出,流经四肢百骸,冰得手脚直发抖。
她不知道青夭跑了没有,也不知道那侍卫拔刀,是吓唬青夭,还是真的会杀她。
若他们敢杀青夭,那江吟自己,怕也迟早会有性命之虞……
江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火坑。
……可怎会如此呢?
默默看向自己手上的那枚白玉指环,江吟再顾不得想青夭的事,只匆匆换下身上的衣服,扯散头发,将银票放回锦盒,又烧掉那封辞别信,而后乖乖地坐回了窗边。
——不出她所料,这些事做完没多久,公子就回来了。
许久没在白日里见到他,陌生感加上心虚紧张,江吟拼了全力,才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尽力从容地扶他在桌边坐下。
刚想收回手,公子却在她掌心中塞了一样东西。
江吟默默打开,是一条带血的绣字丝带。
“……”
她手一抖,那丝带飘落在地,刚好露出了正面的青夭二字。
——醉仙居的姑娘们,每人都有这样一条丝带,上面绣有每个人的名字,系在腕上,除非被赎身或者死去,不会摘下。
除非……
好不容易平缓的情绪,又被这条腕带扯了起来。
江吟脑子里一片空白,愣了许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杀了她?”
听江吟这么问,公子面色从容,反问她:“阿吟以为呢?”
“……”
江吟稍稍寻回了些许理智,斟酌一番,摇头:“公子是这世上顶顶好之人,我是知道的。我相信,公子不会滥杀无辜。”
“是么?”
“……嗯。”
公子轻笑一声:“那我若真杀了她,在你心里,我便不是好人了么?”
“……”
江吟硬着头皮回答:“不,在阿吟心中,公子永远是好人。”
“当真?”
“当真。”
公子长睫微阖,再次笑了笑:“……你的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我……”
“放心,她没死。”
刚想解释,就听得这么一句,江吟迟钝了一下,才弱弱确认:“她……没死?”
“她应该庆幸,自己没读过书,并不识字。”
公子的声音淡淡的,神色也恢复了平日里毫无波澜的模样:“不过是给她喝了哑药,为她寻了处僻静之所,安度余生……不必担忧。”
默默看向那腕带上的血,江吟哪里肯信:“可这……”
“是我的。”
“……啊?”
公子重复一遍:“那血,是我的。”
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他伸手,露出掌心的一处小伤,坦然道:“今日之事,不过是想给你些警醒……锁门并非禁锢你,而是保护你,今后莫要再做傻事。”
“……”
江吟不解:“保护我?”
“嗯。”
“我为何会……”
“因为我,”公子打断她的话,“因为我姓沈,阿吟……你从未问过我的名姓,我姓沈,名守玉。”
“……”
他竟然姓沈。
江吟知道,男主也姓沈,沈奉之。
在这个世界里,沈是皇族姓氏。
……难怪。
反应了好一会,江吟才收回思绪,踌躇道:“可你至少应该与我商议一番,如此对我的处境自行独断,我会害怕。”
沈守玉收回手,面色自若:“阿吟害怕,并非因为我独断,而是阿吟不相信我。”
“我……”
对方并不给江吟反驳的机会,径自道:“阿吟怀疑我的为人,才会害怕我怀有恶意。若阿吟全心相信我,自不会有今日的闹剧,青夭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
江吟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下来。
“好了。”
见她久久没再回应,沈守玉出声唤她:“过来坐。”
“……嗯。”
尽管与青夭的关系并不算亲近,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穿书做任务,可就这样轻易改变了一个人的命途,江吟心中还是很愧疚。
只是如今,她自身难保,即便沈守玉杀了青夭,她又能如何呢?
江吟犹豫好半晌,才搭上沈守玉的手,顺从地坐进他怀里。
沈守玉托着她的后颈搂紧她,轻抚她的长发,温和出声:“医师说,你身子弱,又受了惊吓,才会晕倒……今日方才调理过来,为何就急着出门?”
江吟下意识地收拢手指,嗫嚅道:“……我闷……总是一个人,我闷。”
“只是如此?”
“……”
说不清为何,江吟总觉得,沈守玉每次问她什么,都是提前知道答案的。
于是她稍稍坦诚了几分:“如公子所言,阿吟对公子不够信任,又不能洞悉公子的心意,难免多虑,才会急于离开……”
“阿吟,”沈守玉压在她后颈上的手微微收紧,再度提醒,“不必唤我公子。如今我不过一介庶人,唤我阿濯便好。”
“……好。”
答应完,江吟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他方才的话。
……庶人?
这本书里,还有被贬为庶人的皇子吗?
她思索了一圈,也没有分毫头绪。
……都怪当初只顾着看自己的戏份,旁的内容都一目十行……真是悔不当初。
但如此屈辱的经历,自然是不提为好,江吟也没有多问。
沈守玉同样没有多解释,只安抚她:“阿吟再坚持几日,待到婚后,自不会再有这些规矩束缚你……相信我。”
“……”
时至今日,江吟都不知道,沈守玉为何执着于娶她。
可这种话问出来,无论对方回答什么,都会令她多一番沉重的心事。
……还不如得过且过。
反正都是要走的。
于是江吟什么也没有问,只嗯了一声,安安静静在沈守玉怀中待着,任他搂孩子一般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的头发。
过了许久,沈守玉才再次出声,温和问道:
“听闻你在李府时,曾多番纠缠沈奉之……为何?”
第11章 谁会拒绝为了钱而去勾引一下帅王爷呢?
……坏了。
江吟最怕的,便是沈守玉问起此事。
若说之前,她还只是单纯怕他觉得自己心思重,那现在,就是真怕他生气。
毕竟沈守玉明显没有江吟想得那般温润如玉,而且,他与沈奉之,可是亲生兄弟。
亲生兄弟……好狗血的剧情。
心里暗暗琢磨一番后,江吟试图蒙混过关:“阿吟与齐王殿下,只是偶有交集……并无纠缠一说。”
“是么?”
江吟心虚:“……应该,是。”
“……”
公子的手顺着她的肩,抚上她的脸,手指微凉。
他又问一遍:“你方才所言,当真?”
“我……”
“你喜欢他什么?”
“……啊?”
喜欢谁?
沈奉之?
那当然是喜欢……
他身上的五百万奖金。
五百万!!
之前在另一个世界扮演被恶霸看上的大小姐,累死累活,还要承受恶霸带来的精神攻击,也就只给一百万。
如今只需要演十八年伴读小丫鬟,就能拿五百万!
再说……谁会拒绝为了钱而去勾引一下帅王爷呢?
反正江吟不会。
但话又说回来……这该如何解释为好?
嘶……
正为难间,沈守玉却撤回了自己的问题:“好了,我不问了。”
江吟一愣:“啊?”
“我相信阿吟,”沈守玉面色自若,“只是,如今不比从前,还望你与他,往后划清界限。”
看沈守玉让步,江吟如释重负,忙应下:“阿月明白,阿月会谨言慎行。”
“好,”沈守玉蹭了蹭她的脸颊,唇角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今日天色还早,你既说待在屋里闷,我便带你出去走走……去随新月梳洗吧,我等你。”
“新月?”
“嗯,你见过她,是我的人,可信。”
“……”
江吟猜测,新月应该就是近几日服侍自己的那位姑娘。
果不其然,二人说完没多久,便有人推门进来……正是那送药的小侍女。
时间这样巧合,倒像是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一般。
隔着内外室之间的帘帐,江吟看她端着漆盘在前厅的桌边跪坐下来,开始摆弄,不由好奇道:“新月既是可靠的人,今后,可否让她带我外出?我只在附近走走就好。”
沈守玉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明确答应:“我请医师为你配了调理身子的药,新月每日会带给你。先用三日,我给你答复。”
“……”
江吟无奈,只能答应:“好。”
“去吧。”
“……嗯。”
出了前厅,新月已经将药放好,还带来了解苦的蜜饯。
看了眼那碗黑乎乎的药,江吟忍了忍,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又连吃数块蜜饯,才皱着眉头去沐浴梳妆。
之前在李府,她整日一身丫鬟装扮,寒酸命苦;被卖到青楼,又整日露肩袒臂,衣不蔽体。
直到今日,江吟才第一次穿得像个人样。
看了看镜中经过一番修饰,有几分眉清目秀的自己,江吟满意地夸新月:“好手艺。”
新月边为她整理发髻,边从镜子里看她,弯眉一笑:“姑娘喜欢便好。”
之前繁重的心事,因为她这一笑而消散了不少。江吟也从镜子里看她一眼,问她:“你今年,有十五了么?”
“新月今年,已经十七了。”
“啊……”
再次看了眼新月尚未褪去稚嫩的脸庞,江吟夸她:“长得真好看。”
新月愣了愣,脸上的笑意僵住,忙不迭就要跪:“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新月不过一介婢女,哪里配得姑娘如此评价……新月不敢当。”
她的举动太突然,江吟愣神了一下,才去扶她:“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我并无其他意思。”
小姑娘依旧神色紧张,急急拒绝:“……多谢姑娘。但还请姑娘……请姑娘莫要再如此般……新月实在当不起……”
“好了好了,”江吟打住她的话,将发钗塞回她手里,“我不说就是了,何苦吓成这样?”
新月也不解释,皱巴着一张小脸坐回原处,任江吟再如何与她搭话,也不吭声了。
江吟百无聊赖,只能暗自发呆,好不容易熬到梳妆结束,起身就要走。
可无意往镜子里一瞥,她又被自己绊住了脚步。
碧色罗裙百合髻,白玉花簪绿耳坠,发间华胜光泽温润,妆容清淡,不算绝色,却也令人好半晌移不开眼。
新月已经退下,江吟在镜前徘徊了一会,才进内室去见沈守玉。
仔细算算,从江吟喝药开始算,应该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可沈守玉依旧耐心,默默摩挲着茶杯杯壁出神。
听见脚步声,他向江吟所在的方向偏了偏脸,问她:“衣裙可合身?”
“嗯……”
“那便好,走吧。”
看沈守玉起身,江吟上前扶他,却被他反握住了手:“无妨,此处,我很熟悉。”
“……好。”
二人到门口,等在外面的侍卫给沈守玉搭上狐裘斗篷,又将另一件递到沈守玉手中,而后便退下了。
沈守玉将那件展开,示意江吟:“来。”
江吟乖乖上前,让他穿好,又看他用一根寸余宽的素色锦带遮上双目,伸手牵她:“走吧。”
“……嗯。”
意外的是,一向生意红火的醉仙居,今日竟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就连总在门口揽客的姑娘们,也一个都没见。
江吟觉得奇怪,却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询问。
只不过,许久没有外出,一出醉仙居的大门,江吟才发现,外面竟这样冷。
她缩了缩脖子,单手将斗篷的兜帽拉起来戴上,顺带看了眼紧紧攥着她手的沈守玉。
和瑟瑟缩缩的江吟不一样,他瞧着并无异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如惯常般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倒要比这天气寒意更甚。
江吟收回目光,也默默抿了抿唇。
时下还未日落,天边晚霞殷红,映得附近屋舍上未消融的雪也泛着暖光,叫人心情好了些。
临近年节,街上行人很多,横竖没有目的,二人便顺着人流的方向,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江吟一边左看右看,一边记路。
以前在李府当陪读,她没有多少自由时间出来闲逛,后来被卖到醉仙居的路上,也是被绑在马车里的。莫说这附近,即便是李府附近的路线,她也只能记个半数。
——以前一直听说,大靖之都上京花天锦地,极致繁盛。可在此十八年,江吟竟从未来得及好好赏玩。
想想真是可惜。
好在知道沈守玉看不见,她也不必费心假装,只使劲地将一家家店铺往脑子里塞,尽力在脑中拼出一幅附近的地形图来。
……以便将来跑路。
江吟隐隐记得,李府在城东,而醉仙居在城中偏西,离最近的西城门,约莫要五六里地。
若想出城,步行一定来不及,怕是得先寻辆车……
可去何处寻车呢?
……
正琢磨着,被沈守玉握着的手忽地一痛,打断了江吟的思绪。
她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施压吓到,闷哼一声,忍痛转头,看向身侧之人。
沈守玉面无表情地顿住脚步,淡淡道:“该回去了。”
“……”
回去?
可是才出来哎……
江吟暗自腹诽,表面却弱弱抗议:“再走走吧……已经好多日未曾出门了,求你。”
“……”
沈守玉沉默片刻,下颌线一点点绷紧,最终拉她回头。
“可以,但不走这边。”
第12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不明白沈守玉为何改道,但只要不回去,江吟就是高兴的。
因为这边并不是出京的必经之路,她也懒得再动心思,索性专注于路边的摊贩与行人来。
前一段路上没怎么留心,这会江吟才发现,许是二人的装扮太惹眼,沿途不断有各式各样的目光投来,偷偷打量他们。
丫鬟当久了,总觉得这些目光太过刺眼,江吟不自在起来。
眼看旁边有家店在招客,她脚步一转,把沈守玉带了过去。
可进了门才发现,这是间卖珍宝的铺子,那些琳琅满目的玩意,瞧着就贵重的很。
想想自己的钱还有大用处,江吟也不敢多留,转身又要出去。
可紧握着她的手却微微回拽,拉住了她。
沈守玉语气平稳,温柔道:“看看再走也不迟。我有钱。”
“……啊?”
江吟瞥了眼门口写着采星阁的木匾,好奇:“你知道这是何处?”
沈守玉颔首:“上京城只有这一家店熏松木香。”
“……”
真是服了这些有钱人。
采星阁的老板应该认得沈守玉,看二人进门,她眼睛一亮,径直迎了过来:“许久不见,贵客快请进!”
沈守玉松开江吟的手,从容向老板道:“带她看看,若有她心喜之物,不必告知她价钱,记在我账上便好。”
“好好好……快,给贵客奉茶!”
老板是位中年妇人,衣着华丽,面容和善,看不出半分生意人的精明。
见沈守玉将江吟托付给自己,她上前扶着江吟的手带江吟入内,语气亲切温婉:“姑娘瞧着清雅素净,我这有几样物件,姑娘一定喜欢。”
想着能给自己多攒点盘缠,江吟也不客气,向老板笑笑,随她进里间去看首饰。
只是,挑首饰的半途中,她找了个契机向老板打听:“阿姐可知,这附近何处租赁马车?”
老板小心将手中的珠宝放下,不解:“姑娘为何租用马车?外面的公子……”
“我知道,”江吟打断她的话,犹豫着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扭捏道,“我与公子相识不久,公子待我好,我都看在眼里。只是……”
她柔柔地一叹气,伸手抚了抚自己鬓角,继续道:“只是我既无美貌,又无殷厚的家财,实在难与公子相配……也无力答报他的青睐,心中难免郁闷。”
“……”
老板看向江吟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理解,神色有些动容。
见所言有效,江吟接着编了下去:“我近日听闻,公子行事不顺,屡遇艰险,便想着去城外的听风寺,为他祈福,求一枚平安符……可我又知道,我身子弱,公子不忍我劳顿,不会允我前去。因此,我才琢磨着,自己偷偷前去……”
为了表明自己所言非虚,她还重重咳嗽了几声,顺便超级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细瘦到皮包骨的手腕,掩面叹息。
果然,这一套鬼话下来,老板松了口:“姑娘一番心意,令人感怀……既如此,我便助姑娘一回。”
江吟做惊喜状,一把拉住老板的手,眼里酝酿出的泪险些没兜住:“……当真?”
“自然当真。”
说着,老板起身取了笔墨来,给她画了幅图,指点道:“从此处出去,一直向西走,直到看见寻香斋……其背后的巷子中,便有一处租用马车的小店。”
江吟知道,这张纸自己不能带走,于是认真地将那路线看了好几遍,才向老板道谢。
谨慎起见,她还多问了一句:“您可知,这家小店的老板,是何许人等?”
老板知道她担心什么,拍拍她的手安抚她:“姑娘安心,那老板是胡人,才入京不久。”
“……那便好。”
为了答谢老板,江吟特意多挑了几件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珠宝,而后出了屋子。
沈守玉依旧在原地,但他对面,多了一个人。
好死不死,那人,江吟认得。
——是沈奉之。
“……”
几乎没有分毫犹豫,在退回屋中和出去丢人之间,江吟果断选择了前者。
只是不知怎么,她还没来得及后退,沈守玉就发现了她:“阿吟?”
“……”
有时候,她真觉得,沈守玉的感觉敏锐的有些过头。
在沈奉之好奇转为诧异又转为不解最后转为嫌恶的目光中,江吟硬着头皮上前,乖乖答应:“嗯。”
沈守玉伸手,微微向她偏头,面色平和,没有半点不悦:“如此久坐,身子可有不适?”
江吟无视掉沈奉之,搭上沈守玉的手,摇头:“并无。”
“好,回去吧。”
“阿濯。”
不待江吟回应,沈奉之便先一步唤他,语气中掺了几分戏谑:“阿濯不打算向为兄解释一下,她为何会在此处吗?”
“……”
江吟没回头,只暗暗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
沈守玉倒是波澜不惊,微微一笑,反问道:“兄长对我有兴趣,还是对阿吟有兴趣?”
“为兄自然是对阿濯有兴趣……多日未在朝堂上见过阿濯,为兄想念得紧哪。”
这等吊儿郎当的语气,令江吟心中不适,她回头,看向沈奉之。
对方也正看向她,神色恣睢,一双桃花眼端得媚人,却满是嘲讽。
许是休沐,沈奉之也未着官服,只一袭宝蓝暗纹长袍,金色腰封,衣摆处露出一截暗红的底衣,滚边的纹样繁复精致,色彩清晰又浓烈。
如以往在李府时一般,他未戴发冠,乌黑长发以绣金发带高扎成在头顶,歪头时甩在一旁,加上那明艳精致的五官,倒如书中描绘的一般,年轻气盛,肆意昂扬。
江吟看着他,却只觉得烦闷。
以往要做任务,只能对他曲意逢迎,可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江吟索性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收回了目光。
不同于江吟的忿忿,沈守玉依旧不为沈奉之的话所动,缓缓起身,姿容清冷:“若是对阿濯有兴趣,那便请兄长不必费心了……阿濯与兄长的交情,尚未到干涉彼此私事的地步。”
说着,他便抬步要走。
可沈奉之也起身,大步上前拦住二人,唇角扬起,怀着明晃晃的恶意:“阿濯这是做什么?不过是玉牒除名,血亲尚在,便连兄长也不认了么?”
“认如何,不认又如何?”
沈守玉并不理会他的挑衅,站姿挺拔,端正如青竹,和气而不失锋芒:“兄长还是莫要挡道为好,阿濯目盲,无眼的可不止刀剑。”
偏偏沈奉之也不是个受威胁的,听沈守玉如此说,反而主动拔剑,抵上他胸口,嬉笑道:“阿濯与兄长过招,还从来未曾赢过兄长……怎么,今日美人在侧,又想冒险逞能?”
他将美人二字咬得极重,言语间,还特意看向了江吟。
“……”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吟实在没憋住,出言讥讽:“殿下今日有如此精力,是因为昨夜没去李府爬墙么?”
“……”
沈奉之脸上的笑僵住,微微蹙眉。
但不过片刻功夫,他便重新拾起了那吊儿郎当的笑意,眯着眼扬起下巴,神色狡黠:
“怎么?孤去见李家小姐,阿吟吃味了?”
第13章 吻
“……”
我吃你大坝!
当着沈守玉的面不好口出狂言,江吟狠狠咬牙,冷眼看他:“殿下说这种话,未免太过自以为是。”
“孤自以为是?”
沈奉之微微眯眼,嘲讽道:“从前在李府后院,阿吟装作晕倒,骗孤相救,又口口声声夸孤好看,轻薄于孤……那般费心接近孤,却又说孤自以为是?”
“殿下多虑,”听他这番控诉,江吟面上并无任何赧然之色,依旧冷静,“那时所为,不过是因李府的日子太难熬,想借殿下一点东风罢了。换作任意能带我出府之人,我皆会如此,殿下大可不必自作多情。”
“……江吟!”
兴许没想到江吟会直白地袒露自己的恶念,沈奉之脸上的神色再次僵硬了一瞬,旋即便要上前拉扯她:“你一个下人,怎敢……”
“兄长。”
沈守玉明明蒙着双眼,又是目盲之人,却精准地拦下了沈奉之的动作,神色泰然:“兄长身为我大靖亲王,深更半夜沦作采花贼,本就落人口实,若再当街行凶,怕是更加有损皇家颜面。”
“你!”
……坏了。
江吟记得,在原文中,女主李知新与男主沈奉之的初见,就发生在沈奉之遇刺受伤,误闯李知新闺房时。
李知新救了沈奉之,并将他藏于自己屋中照料,二人因此生情。
待沈奉之伤势见好,即将离开李府时,他与李知新立下约定,将来必会娶李知新过门。
可糟糕的是,李知新的父亲并不看好沈奉之。因此,他多番阻挠他二人的婚事,甚至将李知新锁在府中,不允许她去见沈奉之。
无奈之下,沈奉之只好故技重施,夜半爬墙私会李知新,聊解相思。
——堂堂亲王为爱做贼,这段剧情,江吟当初边骂边看,印象极其深刻。
而此时,沈守玉竟将这一腔求而不得的爱意,称作深夜采花。
想都不必想,像沈奉之这样爱恨皆昭然的人,当下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再不能维持方才的漫不经心,皱眉横剑,便向沈守玉刺来:“你一个废人,也敢妄议本王!闭嘴!”
江吟吓到,低呼一声,忙不迭想往后躲,可手被沈守玉紧紧攥着,又动不了,只能使劲偏过头去,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
——出来时她没见沈守玉带武器,原以为下一瞬他就要血溅当场。
不想,预料中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没有出现。
反倒是“铮”的一声嗡鸣,震得江吟心一颤,耳膜也发起疼来。
“……”
本就因价高而少客的铺子中,一时只余下三人。空气中也只有三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气氛诡异。
等了半天,不见有血腥味散开,江吟稳了稳神,才敢缓缓回头看。
沈奉之已然收了剑,冷着脸背光而立,一双桃花眼似结了千年寒冰一般,盈满江吟从未见过的怒气。
而沈守玉的双目被锦带遮着,仅露出的下半张脸依旧毫无表情,皮肉紧绷。
他的另一只手中,攥着那块金色腰牌。
不等江吟猜测出发生了什么,沈守玉便轻轻拽了拽她的手,神色略有缓和,温声道:“走吧。”
“……好。”
看看对面坚持挡在路中间的沈奉之,江吟默默带沈守玉绕过他,出了铺子。
……走出去几步再回头,店中那袭宝蓝色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外面天光将尽,沿途不少商铺与小摊都点起了灯,放眼看去,人头攒动,明明暗暗,各色交织,热闹到令人恍惚。
默默看向与沈守玉交握的手,江吟出了一会神,而后长长地吐了口气出来。
方才紧张,没有知觉,如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怕什么呢?
江吟也说不清楚。
天色渐暗,风越来越冷。她默默捂好衣领,心中复杂。
……
回到醉仙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江吟换下衣裳,散了发髻,又沐浴完,一身轻松地在桌边坐下,细细地擦拭自己的长发。
而沈守玉出了门,很久没回来。
约莫头发快干透时,新月带着晚膳进来,认认真真地为江吟布菜,还不忘嘱咐:“公子说,拿回去的食盒中若有残羹,姑娘便要受惩罚。”
“……”
江吟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惩罚?什么惩罚?”
“新月不知……但公子近来心思莫测,姑娘还是照做为好。”
“……好吧。”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江吟是想要故意不听话,瞧瞧他能将自己如何的。
可转头想到,自己如今没有系统,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就又怂了下来。
她乖乖将所有饭菜都吃干净,捂着圆溜溜的肚子倚在窗边,想着歇一会,却不留神睡着了。
……这一次,江吟是被吻醒的。
起初发现双手动不了,呼吸困难,她还以为是梦魇,努力地想要清醒过来。
可扭着身子挣扎时,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衣襟攀上来,掐着她的脖子吻得更深,她才反应过来,是有人蒙上了她的眼睛,正轻薄于她。
江吟心中惊骇,挣扎得越发厉害。可那人力气奇大,她竟不能撼动他的钳制分毫。
甚至因为她的挣扎,对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似要将她生生掐晕过去一般。
重压之下,惧意更甚,不可抑制的颤栗顺着脊背爬上脖颈,激得江吟头皮发麻,呼吸急促,体温急剧升高,连呜咽声都颤抖起来。
……若她还清醒,尚可设法寻得脱身之计,可因为缺氧,脑中空白,一时只能任人摆布。
好在见她逐渐顺从,对方缓缓卸了手上的力,又辗转吻了好久,才松开她。
似乎知道江吟手脚发软,没有力气,那人动作轻柔起来,将她捞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温声安慰她:“别怕,是我。”
“……”
虽然早有预料,可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江吟还是哆嗦着确认了一遍:“……公子?”
这次,沈守玉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应了下来:“嗯。”
被禁锢时任人摆布的感觉极其没有安全感,再加上险些被掐死,即便知道是沈守玉,江吟也还是缓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放松身体,去扯蒙眼的布条,磕磕巴巴地问他:“公子……公子何时回来的?我竟,竟没有察觉。”
扯布条的手被握住,沈守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兀自道:“不要摘。”
“……”
可不摘,江吟实在紧张。她小声抗拒:“我怕黑……”
“一千两。”
“……”
不等江吟反应过来,沈守玉便又重复了一遍:“依我所言,我另给你一千两。反之,我会用我的方式,教你听话。”
“……”
江吟咬咬唇,没再吭声,手上也收了力气,任他握着。
看她不再抗拒,沈守玉又搂了她一会,待她心跳逐渐平稳,才放开她,平静地命令:“衣服脱了,去案上躺着。”
“……为何?”
沈守玉不解释,重复一遍:“去。”
“……”
默默抚上冰凉的桌案,江吟到底还是犹豫了。
毕竟,一千两已经足够她潇洒个十来八年的,届时,系统也该回来了。
似乎没有必要再为难自己……
可方才沈守玉说……若是拒绝,他的手段,怕也够她受的。
而且,万一惹沈守玉不快,他收回之前的出价……
这么想着,江吟低下头去,摸索着解开衣衫,脊背覆上冷硬的桌案,乖乖躺好。
只是,原已经做足了承受风雨的准备,不料下一瞬,沈守玉拿过江吟的衣带,将她的双手从桌案下方绑到了一起。
第14章 惩罚
察觉不对,江吟想要起身,却被束缚住,根本动不了分毫。
她再次被吓到,挣扎着扭动身子,试图扯开手上的衣带:“公子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沈守玉默不作声,将她的双脚也绑好,而后掐着她的下颌,不由分说地给她灌了半碗带着奇异香气的汤药。
铛的一声脆响后,他清冽又淡然的声音在江吟身侧响起:“……莫怕,此药无毒。”
药灌得太急,江吟被呛得咳嗽。她咳一声,身子随着胸腔震动颤一下,手脚便在桌沿的锋利棱上磨一下,反反复复,痛意一点点加重。
好容易缓过劲,她忍着嗓子里的灼烫沙哑问他:“这是什么?”
眼睛被蒙着,看不见沈守玉的表情,但能听出他语气里一点微妙的轻快:“仙药。”
“……什么?”
沈守玉没有再回答,反而问她:“阿吟不该先问,我为何如此待你吗?”
方才咳嗽,咳到胸腔闷痛,呼吸时如有火灼,江吟忍了又忍,才哑着嗓子答:“为何?”
对方语气平静:“这是惩罚。”
……惩罚?
什么惩罚?
她明明已经照他的话做了……
江吟吞了吞口水,试图压下心中焦灼:“为何要罚阿吟?阿吟不知错在何处,请公子明示。”
短暂的沉默后,带着凉意的指尖点在江吟额间,一点点划下,拨开江吟脸颊边的散发。
沈守玉的声音沉了几分:“今日罚你,是警醒你莫要逾矩。”
“……”
不待江吟想明白,逾矩二字来源何处,他就接着说了下去:“沈奉之一事,我不计较,并不代表我会放任不管。今日罚你,是让你长个记性。往后,若再令我面临今日的难堪,你要接受的惩罚会比今日更加难熬……明白了么?”
“……”
下午离开采星阁时,江吟本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沈守玉竟忍到此时,才与她清算。
在江吟看来,此事有缘有故,并非是她的错。可转念想想,沈守玉因此被沈奉之羞辱,也确实是无妄之灾。
心中发虚,江吟挣扎着解释:“阿吟与沈奉之清清白白,只是有过些许接触,并不算逾矩……公子明鉴。”
“我不在乎你与他是否清白,阿吟。”
沈守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近乎冷漠:“你的清白于我无用。即便你私下里荒淫无度,人尽可夫,我也可以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但你要将事情藏好了,莫要落人话柄,使我在人前难堪……显然,你做不到。”
“我……”
话还没出口,就被沈守玉打断了:“不必狡辩,也不必说什么你我尚未成婚,我无权罚你的昏话。是你先图谋我的,阿吟。”
江吟光裸的肩头倏然有凉意拂过,沈守玉的声音也随之染上了凉意:“不必否认图谋二字,你选中我,想来不是因为我看起来清贫无依,身无分文……天理循环,在你心存贪念时,就要做好受贪念反噬的准备。”
想说的话被堵回去,江吟心里凉了几分。可她还是尽力争取:“阿吟确实对公子有所图谋,可阿吟也并非毫无付出,算不得贪念。”
“不,阿吟,”沈守玉毫不留情地反驳,“我出的价,远不止于满足你的图谋,还满足了你的贪欲。而你心存侥幸,赌我人傻钱多,心软善良,任你哄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趣事一般,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就连你如今的处境,也是你贪那千两白银所致,咎由自取。”
“……”
虽然因惊慌而思绪混乱,心中发颤,可江吟还是维持了一丝清明,急急解释道:“阿吟本就只想保住性命,才求助于公子。即便心有贪欲,那贪欲也是因公子主动出高价引诱而起,并非阿吟本心。而方才阿吟答应公子,是因为阿吟别无选择……”
本就呼吸困难,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越发喘不过气。晃神的功夫又被呛到,她再次猛咳起来。
肺里火烧火燎,空气稀薄,喉咙灼烫,手脚与桌沿接触处也磨得生疼。
眼睛被蒙着,因剧烈咳嗽而溢出的泪水洇透布条,湿漉漉的糊在脸上,难受得很。
……还什么都没开始,江吟就已经撑不住了。
可沈守玉毫无动静,不知在做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江吟也不再尝试与他解释,只哑着嗓子改口:“阿吟不要了……阿吟什么都不要了,阿吟还给公子……银票,还有今日的珠宝,阿吟都还给公子……求公子高抬贵手,饶阿吟一次……”
“……是么?”
安静了许久的沈守玉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幽幽出声,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又问了一遍:“真不要了?你舍得?”
江吟从他的话里隐隐听出了一丝打算放过她的意思,连忙胡乱点头:“不要了,我不要了!”
“……呵。”
一声轻飘飘的笑,半是嘲讽半是无奈。
笑声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最是令人难耐。
心里没底,慌得直打颤。江吟忍不住暗暗想,若他拒绝,自己又该如何?
再求他吗?
只能求他吗?
不……不能总指望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安排。
……今夜之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她还能如何呢?
许是太心急,思绪混乱,灵光一闪间,江吟才忽地想到,沈守玉看不见。
他看不见……
趁着沈守玉沉默的这点功夫,江吟不再乖乖躺着等他放开自己,而是扭动手腕,小心磨蹭着腕上的衣带,试图解开衣带自救。
可下一瞬,沈守玉开口了:“不要挣扎了,阿吟……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让你折腾,省省力气吧。”
江吟还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下颌一痛,带着清雅淡香的布团塞入了自己口中,将她的疑问与解释悉数堵了个严实。
沈守玉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却字字如针,刺破她才燃起不久的希望:“交易既成,哪里有反悔的道理?阿吟不妨再想想,何为诚信,何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若想不明白,我来教你。”
“……唔……”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紧张,他说完这句话后,江吟发现,自己的体温正以近乎清晰可察的速度,逐渐升高。
那种热不同于平日里的热,不是从外至里,是从里至外。
……不过数息的功夫,她的身体便又热又痒,难耐至极。
灼人的热意于她体内游走,最后皆聚集在小腹处,化作滚烫的热流,一阵又一阵,冲撞着她摇摇欲坠的神志。
她看不见动不了,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喘息着挣扎。
可说是挣扎,不如说是一点点轻蹭……
手脚紧缚,她根本做不了任何大幅度的动作。
……
见药起效,沈守玉好心往江吟身上搭了条薄毯,而后在她侧面席地而坐,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杯茶。
他轻抿一口,再次出声,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忍不住就哭出来,兴许哭到我动了恻隐之心,能饶你一次。”
第15章 再次逃跑
事实证明,沈守玉这句话,纯纯是为了听江吟讨饶。
抑或给她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看她为了这点希望挣扎,最后又落于一场空。
……值得庆幸的是,那药与江吟下给沈守玉的药不一样。
否则,她几乎要怀疑,沈守玉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是在有意报复她。
难受的是……沈守玉的药药劲似乎更足些。
整整一夜,江吟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像条搁浅在烈日下的鱼,又渴又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没有一处不难受,却得不到半分纾解。
她本也不愿意哭,只是实在忍不住。可惜呜呜咽咽哭了一夜,哭到口干舌燥,嗓子嘶哑,眼泪打湿鬓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与脖颈,沈守玉也没有因此动容半分。
……真真是想死死不了,想动动不了,想睡睡不着,想晕过去,也做不到。
沈守玉倒也耐心,她难受一晚上,他便陪她一晚上。
直至天边露白,江吟实在没了力气,他才好整以暇地起身上前,好心为她解了药。
从桌案上下来的时候,江吟的后背全是淤青,四肢酸麻到吃不上一点力,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虚汗淋漓,狼狈不堪。
她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偏又吊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沈守玉说得对,他的钱,确实不好赚。
新月进来服侍江吟沐浴时,一句话都不敢说,到快走的时候,才悄悄安慰她:“公子平日里不会这样的,姑娘忍忍……过几日就好了。”
江吟没力气,胡乱点头,心里只想,等不了过几日,她也该走了。
这钱,她赚不了,她还不想死。
……
许是因为一夜未眠,江吟回到床上时,沈守玉也跟着她躺了下来,并顺手将一叠银票放在了她枕边。
横竖苦头都吃了,不拿白不拿,江吟也没有拒绝。
而对方已经餍足,与她并无任何多余的交流,睡得端正,很快便呼吸均匀了起来。
江吟又困又累,也沉沉地睡过去。
中间她被新月唤起来用膳时,沈守玉已经不在了。一直到次日早上,他也没有出现。
这段时间里,江吟开始认真琢磨,要如何逃出去。
她看过了,屋门依旧是上锁的,外面有人守着,断不可能是生路。
唯一的希望,便是窗户。
沈守玉的暖阁在醉仙居五楼,上面还有三层,基本都是私人居所。
窗户外面,有半截凸出去的红瓦屋檐,沿着屋檐,能通向五层的其他房间。
这一点,是前日回来时,江吟特意确认过的。
彼时沈守玉神色肃然,应是在琢磨沈奉之一事,并未注意到她的动作。
江吟隐隐觉得,此路或许可行。
既有了目标,她也不耽搁。待用过早膳,新月离开后,她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夜里寻找机会逃跑。
如此一整日,心惊胆战,江吟畏畏缩缩,时不时去门口蹲一会,生怕沈守玉突然出现,打断她的计划。
好在并没有。
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她的心情越来越紧张,却还要在送晚膳的新月面前强作镇静,也是为难。
费尽心思将新月应付走后,江吟才终于松了口气,开始行动。
与之前一样,沈守玉收走了她的衣物,迫使她只能再次以床帐裹身,免得冻死在街头。
为了便于攀爬,她将所有银票都藏在了怀里,珠宝塞进袜中,以空出双手。
趁着夜里街上人多嘈杂,可作掩护,醉仙居也混乱不堪,防守松散,江吟开窗,小心翼翼地翻了出去。
昨夜睡不着时偷偷看过,隔壁没有点灯,应是无人居住。
于是,她直接顺着屋檐,一步三晃地摸到了隔壁窗下。
夜风寒冷,吹在脸上生疼生疼,前日落下的一身伤还没好,此时受了冻,酸痛不堪。
可江吟完全顾不得这些,只专心看着脚下的路,免得一脚踩空,出身未捷身先死。
她趴在隔壁窗边等了一会,见里面既没有点灯,又没有任何声响,才动了动冻到快要失去知觉的手,打开窗户,翻了进去。
如江吟所料,屋内一片昏暗,静谧无声。
狂跳的心稍稍平静了些,她蹲在墙角缓了缓神,摸索着起身,沿着墙一点点挪到门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沈守玉的安排,这层楼基本没什么人,门外也很安静。
江吟一点点地将门推开一条细缝,向外瞧去。
行廊空荡,约莫左手边三丈远的地方,是之前那间屋子的屋门,门口有两名侍卫。
心里一颤,她赶紧将门关了回来。
不行……从这里出去,一定会被那二人看见。
得另寻他法。
没有任何犹豫,江吟小心返回窗边,打开窗户,打算再寻个更远些的屋子。
一只脚刚迈出去,屋中黑暗处,蓦地响起了一声轻笑。
“……呵。”
那笑并不清晰,带着很闷的鼻音,鄙夷与调侃各半,声调熟悉。
……很熟悉,熟悉到,江吟几乎能看见那个人笑起来时眼尾的细小纹路,和没有焦点的瞳仁。
头皮一麻,她险些栽出窗去。
好在手上扶着窗框,才堪堪稳住身形。
因为那笑只有一瞬,便消散不见了。抱着一丝是自己幻觉的侥幸,江吟屏起呼吸,回头看去。
窗户开着,稀薄的月光穿过她,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屋里不似方才那般毫无光亮,可依旧一片混沌,什么都瞧不清楚。
她死死抠着窗框,忍着因寒冷和恐惧而战栗的冲动,等了数息的功夫,毫无动静。
……真是被吓出来的错觉?
……罢了,一定是错觉……此处明显无人居住,漆黑阴森,冷得发寒。
……一定是。
眼看时间不多了,江吟收起心思,不再多想。
她再次转回身,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屋中再次传来了一记清脆微弱的响声。
……听着像是指甲盖轻扣杯子的动静。
几乎同时,一阵似有若无的淡雅清香如鬼魅般飘过来,萦绕在江吟身侧,一点点缠上了她的手脚。
“……”
电光石火间,她反应了过来。
——沈守玉看不见,他是个瞎子,他原本就无需点灯。
所以,他一直在这里,一直在这间屋中,是她没看见。
完了。
心下惊悚,寒意倏地顺着脊背窜上头顶,江吟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她再不敢磨蹭,当机立断,翻身出了窗户。
只是,惊慌加上腿软,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屋檐上松动的瓦片绊到。
根本来不及抓住什么,一个后仰,江吟踉跄着摔了下去。
第16章 美人相
有那么一瞬间,江吟几乎已经看见了自己素未谋面的太奶。
但她到底命不该绝,短暂的滞空感后,身下一软,浓重苦涩的干草味包裹了上来。
往旁边一看,才发现自己跌进了一辆载满松散草料的木板车里。
尽管在滚下来的途中被瓦片挂住衣物,减缓了下坠的势头,又有草料垫背,这一下也还是给江吟摔了个七荤八素。
但她根本顾不上疼,只手忙脚乱地翻下车,接着按照心里已经盘算了无数遍的路线拔腿狂奔,头也不回。
担心租马车浪费时间,她边跑边将接下来要说的话反复默读,又提前取出了一张面值不小的银票,紧紧捏在手里。
……租车,出城,改小道……
……就没事了。
……
而江吟身后,灯火辉煌的高楼上,有人一袭素白单衣,倚坐在窗边,神色淡然。
他的视线追随着那抹竹青色的身影,看她飞速穿过人群,消失在街角。
……一如当日初见时。
那人摩挲着手中光泽莹润的白玉杯,指节微曲,若有所思。
良久,他松手,任手中杯盏坠落,砸在窗外的瓦檐上,又翻滚几番,跌下楼去,摔得粉身碎骨。
……可真是奇怪,那日,不是她求他庇佑么?
为何他给她,她又这般避之不及。
一样是给她钱,那所谓的系统可以任意驱使她,让她与厌恶之人逢场作戏,他为何不能?
他凭何不能?
就因为他与沈奉之不同……沈奉之是主角,而他不是?
……主角。
夜色沉沉,青年俊美的面容半隐入黑暗,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凤眸冷意森森,却亮得出奇,不见平日的温柔,只有近乎阴鸷的秾丽,妖气俨然。
他未束发冠,墨一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融入阴影,模糊了他本身与夜色的界限。
可他的素衣和苍白的肤色又那样清晰,在一室昏暗中熠熠生辉。
远远瞧去,像才化形的妖,半隐半现,半人半鬼。
就这般静静迎着寒风在窗边站了很久,青年似乎想到什么,忽地一笑。
唇角上扬,却依旧紧抿着,笑意不达眼底。
他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空下来的手心。
……他一直知道,他的手很漂亮,一如他也漂亮。
他漂亮,不是英姿勃发,不是仪表堂堂,是漂亮,温婉柔弱,像花,像竹,像易碎的玉。
所以他自小便不受人喜欢。
作为男人,他长得太美,太容易讨女子欢心,所以男人们不喜欢他。
可他又不能作为女人,混迹在女人堆里。因为那些女人也并非真心喜欢他,而是喜欢他的皮相。
她们只会在他安安静静坐着被观赏时夸奖他,亲近他。
一旦他做出些许不符合她们心意的事,她们就会皱着眉头,躲得很远很远。
他想习武,想握剑,想杀人,想在酣畅淋漓的屠杀后,任狂风暴雨洗刷一身血腥。
可她们更喜欢他读书,下棋,吟诗作对,在风和日丽的满园繁花中素手抚琴。
他没有母亲,他的父亲不喜欢他,兄长厌恶他。唯一能庇护他的人,是他父亲的正妻,是大靖的皇后,是沈奉之的母亲。
从小到大,他都顺着那个女人的心思,将自己包装得温文尔雅,鹤骨松姿,以讨其欢心,好从沈奉之手里要些残羹冷炙,好为自己求得些许立锥之地。
……可种种迁就,种种容忍,最后,还是落了个丧家之犬的下场。
以前,他只当自己怀璧其罪,红颜命薄,咬着牙默默承受。
直到遇见她……
直到遇见她,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经历这般惨烈的人生,只是因为,他挡到了沈奉之的路。
主角自当前途无量,光芒万丈,而他不能,他不配。
可是,凭什么?
……
手指一点点蜷起,紧紧握住,紧些,再紧些,握到有浓稠的艳红顺着掌心纹路流下,滴在雪白的衣角,晕开成朵朵血花。
沈守玉缓缓闭上眼睛,手上的力气不减,任痛意汹涌而上,吞噬着他的神志。
……他不信,他不服。
凭什么沈奉之有的,他不能有。
他偏要有,偏要争,偏要拿这条无关紧要的贱命逆天而行,让她好好瞧瞧,什么才是主角。
长久的沉默后,黑暗中缓缓响起低吟,缥缈却坚定:
“……去,把她带回来,要活的。”
……
冬夜的风冷到刺骨,待坐上马车时,江吟已经快没有知觉了。
她裹紧身上仅有的几块布,抱膝缩在车厢角落,搓着手给自己取暖。
因为时间来不及,江吟如今还是贱藉,过不了城门。
在给了老板整整七倍的价钱后,老板终于答应,将她藏在一车厢的布匹后面,蒙混出城。
原还担心老板的方法不管用,没想到老板找了个靠谱的车夫,还真的成功把江吟送了出来。
夜晚的官道上空无一人,那车夫扬着马鞭,得意洋洋地夸口:“妹子你放心,不管你想去哪,俺保管有法子让你得偿所愿!”
“……多谢。”
紧张的心情因为这句话而松缓了几分,江吟在那些沉重的布匹里翻了翻,找了个相对厚实些的,往自己身上裹了几圈。
横竖为了出城,这些布她都买下了,不用白不用。
有了新“衣服”,身上的寒意终于不那么难耐了。江吟掀开车幔看向前路,问车夫大哥道:“可以走小路么?”
车夫挠挠头:“妹子不必担心,咱白天走小路就是……夜里走小路容易翻车,加之官道上没有人,不如走官道。”
江吟解释:“……不行,我担心有人会来追我,还是走小路为好,可以走慢些。”
“也行!”
见她如此坚持,车夫大哥嘿嘿一笑,答应下来:“那便走小路!妹子快些进去吧,风怪冷的,你又穿得单薄,有事俺会唤你!”
“……好。”
江吟缩回马车里,想了想后,又拿了张银票递出去:“大哥,就这么一直向西走……劳烦您了。”
大哥却又将钱推了进来:“妹子不必如此!俺不要!已经谈好的价钱,俺不要!”
“拿着吧,”江吟又把钱推出去,“我太困了,要睡一会。明日晨起若能到镇上,就拿这钱帮我买些糕饼吧。”
说到糕饼,忽地想到沈守玉冷着脸说忌食糕饼的模样,她心中一颤,又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听江吟如此安排,车夫大哥总算将钱接了过去:“好!那便依妹子的!”
“多谢。”
话说完,也不等车夫大哥再回应,江吟将车厢里的布匹理了理,给自己搭了个简易的床,便倒头睡下了。
前夜被折磨一宿,昨夜担惊受怕一宿,今夜第三夜,又经历了这般生死逃亡,江吟已经精疲力竭。
几乎一闭眼的功夫,她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忽而听得一声尖锐的口哨。
本就精神紧绷,根本不等脑子反应,她的身体就先一步坐了起来。
烈烈火光透过车幔映入车厢,照得四周一片通红,似身处灼烫的牢笼,无处可避。
外面有人扬声喊话,语气冷硬:
“下车!”
第17章 夜深了,该回去了
不知道是强盗打劫还是沈守玉,江吟也不敢轻易露面。
她缩在车厢角落,听着车夫大哥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话问道:“各位好汉这是做什么?俺一个替人送货的穷鬼,可没有什么油水。”
之前喊话的那人再度开口:“与你无关,让车里的人出来!”
车夫大哥的声音焦灼了几分,将车幔掀开,委屈道:“嗨呀各位好汉,车里全是东家的货,哪里有什么人呐!”
“……”
江吟缩在布堆后面的角落里,努力蜷着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哥话说完,布帘一落,车厢里又暗了下去。
可对方不依不饶:“滚开……搜!”
“哎呦好汉!”
车夫大哥到底尽职,扑通一声,似是跪了下去:“俺好几日才能接到这么一笔生意……家中妻女可全依仗着这点钱过活呐!还请……”
“闭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之前那人的声音打断了。
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过来,就要掀开车幔查验。
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江吟神色一凛,几乎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此时,却又有另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伴着马蹄声穿透夜色:“等等——住手!”
“……”
江吟默默捂着自己的嘴,听着周围的脚步声又散开来,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只是,不等她庆幸,就被一声轻唤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阿吟。”
“哎呦什么阿吟呐!”
不等江吟反应,好心的车夫大哥再次出声解围,语气无奈又着急:“贵人,俺这车里真的只有布匹,没有什么阿吟,请贵人明察呐!”
“……是么?”
沈守玉的声音如惯常般温柔,江吟几乎能想到,他说这话时,眉角眼梢那冷淡的神色。
“自然是真的!俺就指望着这点小买卖养家呐!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放俺一马……俺真的不认识什么阿吟!”
“……”
沈守玉安静地听他说,良久没出声。
车外风声渐渐大了起来,映在车幔上的火光摇曳不定,张牙舞爪。
过了好一会,他才再次出声,但话不是对着车夫大哥说的,而是对着江吟。
“……阿吟,你听见了么?如此可怜之人,你忍心牵连他与你一起死么?”
“……”
……死?
似是知晓她的恐惧,沈守玉的声音轻快了几分:“你现在下车,跟我回去,你们二人都能活。否则,你死,他也死。”
车夫大哥显然没想到沈守玉会如此猖狂,磕巴起来:“贵……贵人,这……”
“……”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选的。
闭了闭眼,江吟认命地长叹一口气,起身下车。
掀开车幔,外面火光通明,空气里满是浓重的烟尘味,风一吹,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十余个黑衣人的簇拥下,沈守玉看起来丝毫不受这灰蒙蒙的风尘影响,站在那里,依旧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似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眸光空洞,脸上却泛起浅薄的笑意,向前摊开手掌:“夜深了,该回去了。”
“……”
转头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车夫大哥,江吟想了想,又拿了一百两给他。
大哥似是想拒绝,可江吟没有理会,放下钱径直离开了。
她缓缓上前,握住沈守玉的手,没有出声。
对方的手温暖干燥,带着很淡的香气。而她的手冷得像块硬邦邦的冰,还因太过紧张出了汗,脏兮兮的。
可沈守玉什么也没说,只单手解下身上的狐裘,摸索着披在她肩头,带着她缓步回转,上了另一辆华贵马车。
在外人看来,倒真像是夫君千里接妻回家一般,温情脉脉。
可这样的温情,停滞在了车幔落下的那一瞬。
温暖宽敞的车厢中,沈守玉安稳坐好,而后指了指脚下的地面,语气平静:“跪着。”
“……”
早就想到了会是这般,江吟也没有多说,径自跪了下去。
“你穿的什么……脱掉。”
“……”
虽说车厢中有暖炉,并不冷,但毕竟是在外面,即便身上裹得并不算衣服,江吟也实在接受不了,咬咬牙,紧攥着手拒绝:“今日之事,阿吟知错,还请公子高抬贵手,给阿吟留半分情面。”
“……情面?”
沈守玉神色不变,将这两个字重复一遍,轻笑:“没有将你裸身牵在马车后面,我已经很留情面了,阿吟。”
“……”
这个回应,是江吟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她愣了一下,抬眼看他,甚是不可置信:“公子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阿吟以为,我该说怎样的话?该是怎样的人?”
沈守玉脸上的笑意没有分毫减退,可语气却冷了下来,瞧着有些割裂:“……宽容大度?乐善好施?即便有人对我背信弃义,我也要默默忍受?”
“……”
很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
江吟被噎住,半晌,放弃争辩:“……是我的错,我认就是。”
“既知错,便莫要多说,脱。”
“……”
若说之前,江吟还不理解,沈守玉一个眼盲之人,为何执着于要她脱衣。
但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想要的,是她无条件地顺从他,是她即便忍耐羞辱,也要对他俯首帖耳,不能有半点抗拒。
如此行径,无关情欲,说到底,是一场针对于她的服从性测试。
他想将她彻彻底底变成一具只依赖他的,任他摆布的傀儡。
此时再回想青夭一事过后,他那句“若阿吟全心相信我,自不会有今日的闹剧,青夭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江吟只觉得心底发寒。
她看向端坐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面对她的青年,第一次真正察觉,自己招惹了一个怪物。
沈守玉不是救她于水火的菩萨,他是耐心引她走入陷阱的恶鬼。
……譬如采星阁那次。
他明明知道江吟和沈奉之有龃龉,却还要强行令他二人直面对峙,好伺机将她置于不义之地,名正言顺地施罚给她。
那时她还傻傻地愧疚,认为是自己害他被沈奉之羞辱,即便跪了一夜,也不忍责备他。
如今想想,此招何其阴险。
可惜悔过太晚,她早已深陷其中,骑虎难下。
……
自编自造的衣衫褪尽,只余一件单薄里衣。明明身在温暖如春的车厢中,江吟却如坠冰窟,战栗不已。
而沈守玉依旧没有放过她。
他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往自己膝下点了点,语气平静,不带半分狎猥之意。
“过来,跪这里。”
第18章 她只能选择他
马车已经行于途中,车身颠簸,搅得人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江吟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起身上前,在沈守玉脚边跪下。
……她虽不是什么纯情黄花大闺女,也知道古今观念不同,沈守玉的思想里没有人人平等这一说,但她就是郁闷。
自己分明也没有做错什么,可就因为系统宕机,便要因此承受种种无妄之灾,实在可气。
更可气的是,她还没有办法向任何人撒气。
……
车中安静,片刻的相安无事后,沈守玉伸手,指尖落在了江吟肩头。
他的手如方才在车外一般,干燥温热,修长漂亮,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在灯烛下泛着浅浅的粉。
可江吟只觉得,那一瞬的触碰灼烫至极。
她缩了缩身子,但没有躲开。
察觉到江吟的抗拒,沈守玉微微抬头,缥缈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落在了她身后。
他分明是能感受到她在发抖的,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只顺着江吟的肩向上摸,摸到她簪发的头饰,一样样取下,丢在一旁。
乌黑长发没了束缚,纷纷披散下来,笼在江吟身上,像倒件轻柔的外衣,令她寻回了一点安全感。
江吟默默低头,看向满地的衣衫珠翠,咬紧了下唇,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
一片沉寂中,沈守玉收回手,端正坐直,轻问出声。
“……”
江吟心中所想,自不能说与他听。她揣摩了一下,依旧选择示弱,低声道:“阿吟在反思今日之错。”
“是么?”
“……嗯。”
江吟的视线与沈守玉的膝盖基本持平,她无需费力,便能看清沈守玉衣衫上精致繁复的纹路,和他搭在膝上,微蜷着指节的手。
那阵清雅的淡香也一直萦绕在鼻尖,像丝丝缕缕看不见的线,将她圈圈缠绕,困于其中。
沈守玉再次伸手,点在江吟下颌,又缓缓向下。
“那阿吟说说,方才都反思了什么?”
“……”
初见沈守玉时,江吟便很喜欢听他说话。
不急不躁,温和耐心,如春日暖阳,亦如清风拂面,令人舒服自在。
可如今听着他说话,她只觉得遍体生寒。
暗暗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说辞,江吟猜测着沈守玉的喜好,强忍不适恭顺答道:“阿吟承蒙公子相救,才能安全脱身……公子对阿吟有大恩,阿吟自当一切以公子为重,听从公子所言。断不该忘恩负义,置承诺于不顾,劳烦公子这般费心……”
“……”
沈守玉的手指停在她的锁骨处,顺着锁骨的线条摩挲,动作轻柔。
他面无表情,姿态从容,毫无撩拨之意,倒像是在把玩什么没有生命的物件。
直到听到费心二字,他才似想到什么,手上施力,用短促的痛意打断了江吟的话。
在她闷哼一声,伸手去捂痛处时,沈守玉漠然道:“……又骗我。”
“我……”
“不必解释。”
他挥开江吟试图阻止他继续动作的手,问道:“为何总要对我说谎?阿吟……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没有。”
“那便是因为害怕我,所以防备我?还是……对我另有所图?”
“……”
江吟没有再回答,按上跪得酸痛的膝盖,抬眼看他。
见她不回答,沈守玉蹙眉:“为何沉默?”
“……公子。”
想了又想,江吟还是放弃了没完没了的虚与委蛇,忍着周身的不适,诚恳坦白道:“阿吟从一开始,就只想逃避刘家老爷的觊觎,从未想过要攀附公子。若哪里行事不周,引起了公子的误会,还请公子宽宥……”
沈守玉冷着脸,她也看不出他有无不悦,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道:“阿吟并不在意那夜之事,也可以将所欠钱财悉数还给公子,望公子放阿吟离开。从今往后,阿吟绝不会再……”
“倘若我不答应呢?”
“……”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守玉打断,江吟愣了一下,一点点蜷起了手指:“……阿吟蒲柳之姿,又身无长技,实在不堪为公子良配,公子……”
沈守玉再度打断她的话:“在你眼中,我便是那好色好利之徒?”
江吟惶然:“……不是。”
“阿吟。”
沈守玉心下已然情绪翻涌,脸色却毫无变化,只有声音里,多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在李府时,你那般费心攀附沈奉之,不惜自辱其身。如今我主动递出高枝,你却不肯接,还要费尽心机逃走……怎么?是嫌我这棵树不如沈奉之高大,配不上你的野心?”
“……”
早在说出攀附二字时,江吟就已经预料到,沈守玉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她又困又累又饿又渴,嗓子干哑,膝盖处的瘀痕隐隐作痛,还要接受沈守玉堪比重刑的精神攻击,头昏脑涨,已然疲惫至极。
即便这般被质问,也实在没了解释的力气,江吟掐着自己的腿强迫自己清醒,弱弱摇头:“阿吟并无此意,公子明鉴。”
沈守玉并不接受她的回答:“并无此意,又为何区别对待?”
这个问题,问得江吟几乎呼吸不出来。
她白着脸,努力出声:“阿吟没有……阿吟……”
“……”
话说一半,连日紧绷的神经实在撑不住如此重负,铮的一声绷断了。
一阵眩晕骤然袭来,短暂淹没了江吟的神志。
似一瞬身坠深潭,水自四面八方汹涌而上,夺去她的呼吸,将她裹挟。
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好沉好重,本就混乱的头脑彻底一片空白。
眼前一黑,江吟终于如愿以偿,晕倒了过去。
……
看着面前的姑娘身子一晃,神色茫然,下意识攥住了自己衣袖,沈守玉冰冷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动容。
说来或许病态……但他很喜欢她这副模样。
喜欢她被逼到穷途末路时,那摇摇欲坠,又强撑着一口气艰难求生的模样。
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
……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脆弱无助,楚楚可怜。
这种时候,她没有别的选择,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全心全意讨好他,依附他,不惜承诺付出一切,只求他的庇佑。
没有沈奉之,没有其他人,没有什么系统,没有什么天命注定,只有他。
她只能选择他,只能咬他抛出的饵。
……如此被坚定选择,被迫切需要的感觉,实在令他神清气爽,欲罢不能。
沈守玉闭上眼,将她拽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反复描摹。
细瘦的手指,泛白的指节,手背上淡淡的青筋,拇指指腹艳红的血色……
他听见了她倒下的声音,但他顾不得理会。
反复描摹,反复刻画。
直至那股汹涌的冲动逐渐平息。
……
沈守玉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脸上的神色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
他微微转头,看向倒在满地凌乱中的少女,目光在她苍白寡淡的面容上流连许久,又落在她淤青未消的纤细小腿上。
过了好久,他才压制住心底蜿蜒攀升的暴戾恶念,移开了视线。
第19章 请娘子饮茶
从昏睡中醒来时,江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唤系统。
……可惜,依旧毫无回应。
她的心重重沉下去,默默躺了好久,才睁开眼睛。
入目的青白纱幔一如过往般干净清朗,却昭示着她再次落入囹圄的残忍事实。
江吟有些想哭,可又不想在刚醒来就哭,便忍了下去。
她费力地起身,拖着酸痛的身子下床,拉开纱幔,踉跄着在桌边坐下。
外面的天很亮,日光偏东,应该是临近中午的时间。
桌上的茶壶里有热茶,摸上去略有些烫手。
许是不久前被灌了药,江吟口中尚有浓重的药味,苦涩难耐。
她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安静喝完,又倒一杯,又安静喝完。
如此,口中的苦味才散去些。
她拢了拢衣衫,正打算去窗边看看,就听得吱呀一声,外面的门开了。
……进来的人,是沈守玉。
江吟也不知道,他怎得来得这般巧合,但她也没问,只在原地看他缓步上前,淡然坐下,步履踏实,没有半分踉跄。
若非双目无神,她简直怀疑,他根本没有失明。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沈守玉在此处居住已久,早已对这间屋子熟悉至极,哪里需要她次次搀扶?
自己还真是殷勤又愚蠢。
二人对坐,江吟赌气,久久没有出声。
倒是沈守玉,面色自若,似是那日的龃龉未曾发生过一般,温和唤她:“江娘子。”
……这个陌生的称呼,令江吟神色一晃。
对方毫无觉察,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娘子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江吟回神,看他一眼,而后默默低头,答非所问:“公子打算如何罚我?”
“……”
沈守玉不语,也没有动。
日光透过窗纱,浮游于满室白墙上,空气中一阵令人难耐的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出声:“沈某对江娘子,爱惜尚来不及,又如何舍得责罚江娘子?”
……这话的语气蹊跷又怪异,江吟只觉得头皮一麻,身子过了电般激起一阵寒颤。
她下意识攥紧衣摆,复又看了沈守玉一眼。
见其面色如常,清冷到几近疏离,她心下的不安之意愈发剧烈。
毕竟,依照这段时间江吟对沈守玉的了解,他脸上越是平静,就越可能在暗地里酝酿什么坏招。
……一想到坏招二字,就不免想到那些难堪的画面。
江吟掐住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收回了思绪。
她惯来惜命,不是什么宁折不弯之人,此时亦然。
即便心里有再多不愿,可面对尚未撕破脸皮的沈守玉,她还是强牵起一抹笑,柔声应道:“公子对阿吟好,阿吟自是知晓的。”
“……是么?”沈守玉的声音飘忽了一下,又缓缓落定,“……那自是再好不过。”
江吟也不知再回什么好,干脆挽起衣袖,为他奉茶。
沈守玉没有拒绝,接过时还关心了她一句:“江娘子近几日莫饮冷茶,我已吩咐了新月时时照看,但难免会有疏漏,娘子自己要留心些。”
“……好。”
听她应下,沈守玉才将那茶盏放置唇边,轻抿一口。
末了,他又道:“那日沈某心急,对江娘子多有为难,还望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
江吟没想到,他竟会为那日之事道歉,一时懵住,直直看向他的脸。
对方似是意会到了她的心思,放下茶杯,再度道歉:“之前以重金相赠,确是沈某心甘情愿,并无以此要挟江娘子之意。那日沈某因他人寻衅而迁怒娘子,属实不妥。后来种种,更是错上加错……”
言及此处,他语气平稳而诚恳,眉头微蹙,眼睑半阖,眼尾蝶翼般的睫毛轻翕,略泛起薄薄的水光,倒如真的懊悔又愧疚极了一般。
这副示弱的凄楚模样,再加上那秀美温婉的面容,直教人半句重话也说不出口。
江吟一时哑然。
——但她却不知,在她不可见之处,正是另一番景象。
金线绣织的花枝滚边锦袖下,那双漂亮修长的素手正不可控地颤抖着。
尤其是说到江娘子三个字时,手的主人暗暗蜷起了指节。
他一点点收拢手指,似掐紧了什么东西,要将其碾作齑粉一般,越来越用力。
之前手心的伤口还没好,这么一压,又渗出了血珠,痛意随之生出。
但不够。
单单这般动作,远不能压制沈守玉心里那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他顿了顿,放松了手上的力气,转而用拇指重重碾压在食指关节上,反复磋磨,将白皙如玉的肤色压出了胭脂般的艳红,似要生生搓一层皮肉下来。
……还是不够。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再等等……再等等。
等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再与她一桩一件,一分一毫,慢慢计较,慢慢清算。
吃了他的饵,落入他手中,还想全身而退……
痴人说梦。
……
这么想着,沈守玉绷紧了皮肉,闭了闭眼,眼尾的水色里丝丝缕缕地透出了殷红。
他依旧维持着这副暗含悔意,又隐忍克制的神色,娓娓道来:“沈某幼年不幸,孑然一身,屈居他人膝下,有失父管母教,品行难免多存低劣……彼时之事,确为沈某冒犯,万望江娘子海涵,给沈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也不管江吟作何反应,沈守玉抬手咬破指尖,摸索着将血滴于杯中,又满上茶水,双手奉于江吟面前,字字情真意切:“沈某愿以血为誓,往后断不会再强迫于娘子。若有违悖,便教沈某受千刀万剐,皮腐肉烂,肝肠寸断。”
“……”
垂眸看了眼几乎贴到自己唇边的茶杯,杯中清冽的茶香里,尚有掩盖不住的血腥气。
江吟皱着眉往后躲了躲,只觉得沈守玉口中那几个词,似乎在袅袅上升的温热雾气里逐渐成形,化作了很具象的画面,恐怖又恶心。
她犹豫许久,才接下那茶,压着心里的不适委婉道:“阿吟相信公子,公子不必发此毒誓,恐会有伤公子运道。”
……运道?
他一个无关紧要的陪衬,有何运道可言?
沈守玉神色无恙,薄唇微抿:“沈某无惧,还请娘子饮茶。”
“……”
手中的茶盏略微烫手,江吟再看一眼那泛着淡淡橘色的茶汤,腥味混着锈味,实在入不了口,于是再度打岔,试图蒙混过关:“公子受伤,阿吟还是先为公子包扎……”
“喝吧,江娘子。”
沈守玉轻叹一声,似有些无奈:“娘子不喝,沈某的血便白白浪费了。”
停顿一下,他转头,“看”向江吟。
“早晚都是要喝的,躲得了这一时,还能躲得了下一时么?”
第20章 血誓
实话说,方才那些自揭伤疤的话,是不该讲给江吟听的。
在沈守玉的预想里,他就应该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维持住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不示弱,不低头,默默俯视着她,看她如何为了求生而挣扎。
可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令他主动扒开自己的伤口,坦然地展示给这个与他相识不过数日的奇怪女人看。
结果也如沈守玉预料,她并不甚在意。
相较之下,她更在意那杯掺了血的茶。
因为于她而言,那茶才是真正会与她产生关联的东西。
……她不必参与他惨烈的过去,但那杯带血的茶,却要她实实在在地填入自己腹中,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
……好自私的人。
沈守玉心底暗哂,面上却不动声色,将佯装空洞的目光落在了江吟脸上。
他是真的很好奇,这杯茶,她到底喝,还是不喝。
……正想着,面前的姑娘抬手,淡然地将那茶倒在了一旁的软垫上。
“……”
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神色,沈守玉用力握紧手指,才将骤然翻腾起来的情绪压下。
……好好好。
好样的。
……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江吟,正轻手轻脚地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仰脖喝下。
她故意吞咽得很大声,而后将空下来的杯盏递回:“……公子的心意,阿吟领受了。”
“……”
……好一个领受。
心下已呼啸成灾,脸上依旧平和。
沈守玉喉结滚动,微微颔首,向江吟摊开手掌:“前厅柜中有伤药,劳烦江娘子。”
“……好。”
原以为沈守玉手上只有一处伤口,没想到,他掌心竟有好几处月牙状的伤,整个手心全是血。
江吟看完愣了一瞬,站起身来:“公子稍候。”
“……嗯。”
去前厅取了药回来时,沈守玉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动作,神色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默默坐下,捧起他的手,江吟低声道:“公子若是痛,可以抓紧我的手。”
“……”
此话出口,难免令沈守玉想到她抓他衣袖时的模样,那薄而脆弱的手骨,细白的皮肉。
……怕是受不住他一点力气。
但他没有说,先点了点头,又拒绝:“无妨,我不会痛。”
江吟本也是例行客气,闻言看了面前的青年一眼,又垂眸看向他手上的伤口,熟练地为他消毒上药,一圈圈缠上干净的白布。
事毕,她好心嘱咐:“伤口莫要沾水。”
“嗯。”
见他乖乖答应,江吟收起盛药的漆盘,心下松了口气。
……
因为包扎伤口这点小事,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似乎有所缓和。
午间,沈守玉难得的留在此处用了午膳。
他忌口颇多,所以吃得很简单。
但能看出来,案上的每一道菜,都是费了大心思的。
江吟上中学的时候,曾读过《红楼梦》。
那时她尚读不懂其中的情爱与深意,唯一感兴趣的,只有那些关于姑娘太太们吃穿用度的描绘。
什么茄鲞,糖蒸酥酪,鹅掌鸭信……光是听听,就令人垂涎。
不曾想有一日,自己竟也能浅尝一二。
……但话又说回来,江吟有些好奇,沈守玉一个被逐出宗谱的皇子,为何会有这么多钱。
……像是花不完一般。
她一面想,一面看向对面慢吞吞咀嚼饭菜的青年,心下纳闷。
而沈守玉如恍然未觉般,在明亮的室内安安静静坐着,动作轻缓,举止端庄,一次次将江吟夹给他的菜送入口中。
他既不提建议,也不提要求,江吟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这般乖巧的做派,与之前冷着脸教训江吟的青年,判若两人。
怀着一丝微妙的恶意,江吟连着给他夹了小半碗青菜。
……他竟也乖乖全吃了下去。
……
江吟有食困症,用过午膳,漱口清洗后,她便去榻上躺着了。
沈守玉随她一并躺下,不抱她,也不搂她,就那么闭上眼,安静不语。
江吟还在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的时候,他的呼吸已经逐渐均匀了起来。
……虽说自从包扎伤口后,二人已有许久没进行任何交流,气氛多少有些怪异。
但如此也好。
她本也不太想与沈守玉说话。
坦率来说……她如今对沈守玉,是害怕多于其他感受的。
但也仅限于害怕,甚至连恐惧,都有些程度过甚。
至于厌恶他,恨他,有是有的,但也没到看见他就想砍死他的地步……
就这么默默想着,江吟沉沉睡了过去。
……
直到耳边安静下来,只余下少女清浅的呼吸,本早该睡着的青年才睁开眼。
他侧头看向紧裹着被子,只露出半张小脸的姑娘,神色微动。
看了许久,他侧过身,默默伸手抚上她额间的碎发。
轻飘飘的痒意使得少女微微皱眉,却没有躲开。
沈守玉收回手,似乎想到什么,撑着身子起来,扯开了手上的白布。
他对自己下手,向来没轻没重,掌心与指间的伤口虽不大,但都很深,鲜血模糊。
这么短短一阵功夫,伤口已经和白布粘在了一起,经他粗暴一撕,又尽数裂开。
说不清是疼还是爽,沈守玉只觉得,心像是被谁重重攥了一把。
……心跳停滞一瞬后,跳得愈发狂乱起来。
他颤着手伸到唇边,含住指间的伤口,舔舐吮吸。
手上如此,那双暗色弥漫的阴鸷凤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睡容恬静的少女。
她皱着眉将那杯茶倒掉的模样,又清晰地复演于他眼前。
明明那般怕他……却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他眼盲。
浓重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沈守玉腾出另一只手钳住江吟的下颌,拇指在她红润的唇上摩挲几下,而后用力,撬开她的牙关,探入进去。
……指尖湿润温热,与自己舔舐伤口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流连了一会,才抽出手指。
口中的血已经温热起来,沈守玉退开些,最后看了眼睡得安稳,对自己处境毫无察觉的姑娘,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
之后,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将那口咸腥的血,尽数喂给了她。
做完这些,青年毫不留恋地翻身下榻,站在床边,看向被笼在自己影子里的瘦弱姑娘。
她唇上尚有些许溢出的艳红,亮晶晶的,衬得她原本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生气。
……真是漂亮。
可惜,他没有多少时间欣赏了。
但无妨,待他大业成时,该是他的,就是他的。
一个都跑不了。
第21章 封口二百两
午后睡醒时,江吟明显察觉,口中的味道有些不对。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摸到了一点干巴巴的红色碎屑。
将那碎屑碾碎在指间,再凑近闻,带着铁锈味的腥气涌入鼻腔,呛得她险些吐出来。
血?
哪里的血?
顾不得多想,江吟匆匆下地灌了自己好几杯茶,才将那味道掩盖下去。
原以为是睡着后做梦,不小心咬到什么地方受了伤。
可她在口中舔了一圈,又对着镜子看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什么伤处。
最终,江吟只能稀里糊涂地将此事翻了篇。
毕竟算算时间,距离和沈守玉成婚已剩下了短短七日,自己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实在无暇将心思放在这种小问题上。
……七日,她要在这七日里,找到一个可行的脱身之计。
有前两次的失败在前,此事对江吟而言,并不容易。
但也不是毫无机会。
因为江吟发现,沈守玉发完毒誓后,便不再将她锁在屋中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近来沈守玉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
与此同时,一位老妪被送到了江吟身边,负责教习她礼仪。
……这倒是挺让江吟意外的。
她还以为,沈守玉说娶她为正妻的话,是权宜之计。
如今看来,他是认真的。
可是……为何?
江吟也想不明白。
……
修习礼仪很累,江吟身子弱,因此,她每日只需学一个时辰,便可以自由活动了。
被带回来的第三日,她以寻找丢在马车里的发钗为由,带新月去之前租车的铺子里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那里已是人去楼空。
一位路过的小孩说,前日夜里,那家铺子里有人闹事。丁零当啷地被打砸了一通后,老板便带着家人,连夜关门出了城。
江吟安静听完,站在那门口默默呆滞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
明知道自己只是在书里,这些人都是虚无的。可那夜的风那样凉,车夫大哥扶她上车的手那样有力,她又如何能当他们只是纸片人呢?
看出她的失落,新月小声安抚她:“娘子不必担心,公子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听风承说,公子给了那老板好大一笔银两……”
风承是沈守玉身边的侍卫,之前出门时,递披风给沈守玉的就是他。
他说沈守玉给了钱,那沈守玉就一定给了钱。
这么想着,江吟心里的难受又减轻了些许。
她最后看了眼铺子紧闭的大门,转身回了醉仙居。
……
因之前有过摩擦,又见江吟攀上了贵人,楼中老鸨殷娘对她很是殷勤。
虽不知那贵人的身份,但贵人自三月前在楼中包下两间房后,一次都没有招过姑娘的古怪行径,还是令殷娘对其印象深刻。
她甚至一度猜疑,贵人是不是身有隐疾,不能人道,才这般清心寡欲。
却不想,有朝一日,贵人也会破戒。
破戒就罢了,居然是为了江吟这个毫无姿色的小丫头。
……唉,可惜。
可惜贵人那般绝世美貌,就这么叫一个寻常小姑娘占了便宜,实在暴殄天物。
但转念再想想……贵人目盲,美丑于他而言,并无分别,便也能够理解了。
尽管心有郁闷,眼下见江吟带着个小侍女从外面回来,殷娘还是忙迎上了前去,一张厚涂脂粉的脸上堆起笑,招呼道:“阿吟呐!”
“……”
自从险些被卖给刘老变态后,江吟对殷娘,基本秉持着避而远之的态度。
如今见她主动示好,想到往后赎身时还要与她打交道,江吟犹豫一下,没有太冷漠,向她笑了笑:“嗯。”
原以为江吟不会搭理自己,却见她笑吟吟地接了话,殷娘愣了愣,笑得愈加灿烂了些:“冷么阿吟?瞧瞧这一身寒气……我房里炭火足,去坐会儿么?”
“不……”
想到之前的经历,江吟下意识想拒绝。
可心念一转,她停顿一下,又改了口:“好呀,许久未与妈妈叙话,阿吟也想妈妈想得紧呢。”
说着,她示意新月:“你若无事,便在门口等我。若是有事,只管去忙就是,我很快便回去。”
“无妨,”新月不假思索,“我在门外等娘子。”
“……好。”
想来沈守玉也不可能真不管自己,肯定会给新月下令,要她盯紧自己,江吟对她的选择并不意外,就随她在门口守着了。
这一幕,尽数落于旁边的妖艳妇人眼中。
作为醉仙居二当家,京中最负盛名的鸨母,她多年混迹风月场中,虽德行有亏,却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大本事。
只寥寥听了这二人几句话,她便对江吟的处境有了些许揣测。
也大概猜到了,江吟为何会答应她进屋一叙。
于是,进屋后,她顺手将门一关,直接将江吟带进了最里面的隔间。
不等江吟开口,殷娘就先收起了脸上谄媚的笑,示意她:“坐吧。”
看她变了脸色,江吟心下犹豫,没动。
殷娘知道江吟在担心什么,也不催她,自己先坐了下去,开口道:“赎身一百两,封口二百两,你若愿意,只管给钱就是。”
“……”
说不懵是假的,江吟怔忡片刻,才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如你这般处境之人,我见多了。”
妇人拢了拢落在肩头的松散发髻,下颌微扬,一双狐狸眼眯缝起来,精光四射:“不必多问,备好钱来寻我,我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
江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试探道:“我想出城。”
“那我不管,”妇人脸一板,歪了歪脖子,撇嘴道,“我真带你出了城,你反口污我拐卖,我寻谁说理去?”
“我不会。”
“我不赌。”
“可……”
“不必多言,要下大狱的事,我不做,”妇人很坚定,“你不会恩将仇报,不代表那位贵人不会……我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
江吟不得不承认,殷娘说得对。
踌躇半晌,她点头应下:“好。我近来未必方便出门。明日午后,还劳驾您到我房中一叙。”
说完想了想,她又道:“此外,我再加五十两,请替我向李府千金捎个信。”
“……李府千金?”
江吟点头:“嗯,李府千金,李知新。”
“……”
知道此事有风险,她原也没抱多大希望的。
可妇人沉吟了一会,竟答应了下来:“可以。”
第22章 幻痛
从殷娘房中出来,随便应付了新月几句,江吟便回去躺着了。
不知怎么,以前在李府时,虽然总吃不饱,还有好多活要做,可江吟的精神头很足,能跑能跳耐折腾,半夜还能抽空去勾搭沈奉之。
而如今,她吃得好穿得好,无需辛劳,甚至有专门的医师调养身子,精神却越来越差。
先不说她频频昏迷,一昏迷就是好多日。
即便是平时,每每一闲下来,也会头晕犯困,常常稀里糊涂地睡过去,像被人下了降头一般。
……今日亦然。
明明是在窗边读书,可清醒过来时,江吟才发现,自己竟已经睡到了天黑。
屋中点了灯,新月正在布菜。
见江吟捂着头从桌上爬起来,又拽着身上的薄毯发呆,她小声提醒:“……公子在外面。”
“……”
心里一颤,似有冷水迎面泼来,江吟一个激灵,立马坐直了身子。
她转头看向内外室之间的帷幔,正见一袭清瘦颀长的身影掀帘而入,赤足踏上内室的地毯。
行动间,洋洋洒洒的浅缥色衣摆下,半截纤长紧实的小腿如玉般无暇,映着雪白的地毯,艳色幽幽。
明明是幅活色生香的旖旎图景,可江吟看着,只觉得刺眼。
刚想装作没看见,余光里浅缥色的衣摆一晃,有人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阿吟。”
突然换回这个称呼,江吟迟钝了一下,才应道:“嗯。”
对方浑然未察觉她的心思一般,耐心问道:“身子好些了么?今日可有不适?”
“……”
清雅的无名淡香缠上江吟的呼吸,令她无端紧张了几分。
默默吞了吞口水,她嗫嚅道:“阿吟很好。”
“喝药了么?”
“……尚未。”
一旁的新月赶紧接话:“药已煎好,公子稍候,新月这便去取。”
“嗯。”
“……”
听新月关门离开,江吟握紧手指,偷偷看向身侧之人。
见其面上平和,她稍稍松了口气。
瞥了眼桌上仅有的一副碗筷,她没有如上回一般多问,拿起筷箸,小口用起餐来。
而沈守玉也不出声,也不动,就这么安静坐着,像座覆了雪的冰山,阴沉沉地矗立在江吟左侧,半笼着她的身子。
明明二人并无接触,江吟却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幸好新月及时回来,将药奉上,给了她片刻喘息的时间:
“药汤烫口,娘子晾晾再用。”
江吟正要出声,沈守玉便先一步淡淡道:“退下吧。”
“是。”
屋门吱呀一声轻响。
室内再次沉寂下来。
默默低头扒拉了几口碗里的饭,江吟看向沈守玉手边的药碗,犹豫片刻后,还是小心提道:“不知怎的,近来我总累得很……兴许此药并不对症,能不能……不喝了……”
她越说越没底气,逐渐没了声音。
案上的素色灯罩将明亮的烛火晕染得柔和恬静,落在沈守玉白皙温润的皮肤上,衬得他整个人笼着层淡淡的光环,如神祇临世一般。
认真听江吟说完,他脸上并没有生出什么多余的神色,平静如水。
但那只修长的手,却向前探了探,搭上了碗沿。
“阿吟怀疑,我在药中动了手脚?”
“……”
江吟确实这么想过,但话从沈守玉口中说出来,莫名令她紧张了起来:“不是……阿吟并无此意。”
“……是么?”
被反问了太多次,如今江吟一听见这两个字,就平白觉得汗毛倒竖。
她握筷子的手一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呼吸也屏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应。
似是能察觉到她的慌乱,沈守玉的指尖在碗沿上叩了叩,缓和了语气:“无妨,毕竟是我伤害阿吟在先。”
说着,他单手端起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药,那双无神的凤眸微微一弯,唇角轻勾,难得地展露笑颜,温柔道:“若能使阿吟安心,今日的药,我喝就是。”
不待江吟反应,他将那碗凑近唇边,仰脖一饮而尽。
“……”
眼睁睁看着碗中的药见了底,碗上却还冒着热气。江吟只觉得那药像是被灌进了自己的肚子,将自己的唇舌肺腑都烫了个稀烂。
幻痛翻涌,胃一阵痉挛,她实在没忍住,哕了一声,转头干呕起来。
而真正喝下了那碗滚烫汤药的人却面不改色,轻飘飘地斜睨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他垂眸,神色中带上了几分轻快的笑意。
……从前听闻伤在吾身,痛于尔心,他认为荒谬。
如今看来,竟真有人能这般感同身受。
也是稀奇。
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了帕子,沈守玉拭去下颌上沾到的药,不忘温和地提醒江吟:“上回受罚后,阿吟似乎,还未曾用过避子汤。”
“……”
不知是不是那碗滚烫的汤药所致,沈守玉一贯如泉水般清冽的嗓音略带了几分沙哑。
再加上这句堪比火上浇油的话,本就恶心到难以自制的江吟,腹内愈发紧绞,翻江倒海。
她死死捂着心口,反复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反而涨得脸色通红,狼狈不堪。
如此,自也无暇注意,沈守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
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痛苦,沈守玉发现,喝完那碗药后,自己莫名渴的厉害。
他舔舔唇,全然不顾喉间泛起的浓重血腥气,一双凤眸灼灼发亮,死盯着江吟不断耸动的瘦弱肩头,眼底暗色翻涌。
……她没有什么力气,他是知道的。
他只需要倾身向前,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倒,钳住她的手,咬破她颈间的皮肉,肆意饮用她的血。
用她的血,压制这令人难耐的口渴,和腹内火烧一般的灼痛,应是好用的。
一定是好用的。
单单这般空想,他便深觉口舌生津,身心舒畅,更枉论付诸于现实。
……可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她会死。
但她还不能死。
她还不能死。
她还要好好活着,嫁给他,留在他身边,看着他飞黄腾达,成龙登天,将那什么运道,什么系统,全都撕个粉碎。
到那时,他再杀她。
……杀了她,将她剔骨去肉,剜心沥血,拆掉五脏六腑,剖得干干净净。
他要好好瞧瞧,这样的异世之人,究竟与他有什么不同,竟能这般轻易地断言他的命运。
……竟敢这般轻易地断言他的命运。
第23章 我不怪你
沈守玉到底血肉之躯,那碗药,还是给了他一记重创。
年迈的医师再三警示:“公子近些时日只能服用流食,宜冷不宜热。此外,万不可高声言语,若是方便,最好彻底断绝言语……切记切记!”
“……”
满室清亮的日光中,沈守玉一身素衣,坐得端正,闻言微微颔首,没有出声。
见状,医师长舒一口气,颤巍巍地起身:“公子所用之药,在下会按日送来,请公子及时服用。告辞。”
沈守玉依旧没有出声,没有焦点的目光落在对面屏风上,不知在想什么。
这般模样,一直持续到医师离开。
门一关,他才徐徐唤道:“……阿吟。”
隔了一夜,沈守玉的声音明显要比刚受伤时更沙哑,甚至有几分难听。
但江吟只在心里想了一下,就匆忙打散了这个念头,应道:“我在。”
没想到,沈守玉顶着这样轻柔温和的语气,冷不丁给她抛了个大雷:“阿吟……若我因此失声,又盲又哑,你还愿意嫁与我吗?”
“……”
江吟想说,其实他五感齐全,她也没有很愿意。
但她不敢。
她还不想死。
她只斟酌了一下措辞,认真道:“阿吟愿意。”
“……是么?”
“……”
默默按住因为这两个字而几近炸毛的手,江吟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好在沈守玉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深究。
他伸手,示意她:“过来坐……我想要你离我近些。”
“……好。”
在沈守玉身侧坐下,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摩挲,似情人般亲昵。
可他们不是。
充其量,她也只能算作他的附属品。
这么想着,江吟暗暗地看向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视线一点点从他的五官上描过,努力地琢磨,这样惊人的美丽皮相下,究竟藏着什么。
是什么呢?
她实在看不清楚。
……
满室静谧,二人就这般相安无事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江吟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就察觉自己的手被松开了。
抬眼看去,面前之人缓缓起身,柔声道:“我尚有公事,不能陪你用午膳了。”
“……好。”
江吟求之不得,自然不会多说,只客套道:“公子慢走。”
沈守玉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嗯了一声,语气更温和了些:“那药若是不管用,今日起便不要用了。”
“……”
没想到他还记得此事,江吟怔了怔,才应下:“好……多谢公子体谅。”
“不要谢我。”
沈守玉说着,向她伸手,又问道:“这段时间的膳食,可有不满意之处?”
江吟已经习惯了,他一伸手,她便顺从地握住,仰头看他:“并无。”
“好。”
搭上去的手被握紧,捏了捏,又缓缓松开了。
沈守玉再没有多说,衣摆一晃,转身往外去,清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边。
江吟默默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心下复杂。
……
如昨日所约,午后,殷娘来了江吟屋中。
她带来了一盒酥糖,经新月查看后,进屋端给了江吟。
屋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动静。
江吟将她带到内室的窗边,一面与她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一面从枕下取了一叠银票,递给了她。
殷娘同样口上应答,手上将那银票点了点,确认无误后,当着江吟的面,塞进了自己胸前。
……看她将钱收好,江吟才觉得心里松缓了几分。
她想了想,问起青夭:“青夭姐姐,如今还好么?”
殷娘知道青夭被买走的事与江吟有关,对她的问题并不意外,含笑答道:“阿吟不必挂心她,她如今已离了这腌臜地,享福去了。”
“……是么?”
——下意识吐出这两个字时,江吟自己都愣了一下。
但殷娘并没有察觉不对,依旧笑眯眯地回答:“自然是,既不必伺候人,又不必吃苦受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有吃有喝,怎么不算享福呢?”
“……”
被软禁,也能算享福吗?
江吟自不会如此认为,却也想知道,对青夭而言,是在醉仙居的日子好,还是如今的处境好。
抑或,半斤八两。
也不知她被关在了何处……若能寻到她,或许能设法带她一起走。
……但就凭自己这点能耐,真能带她走吗?
……
心里乱糟糟的,殷娘又在说什么,江吟也没听进去,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将她打发走了。
因为上午沈守玉在,所以教礼仪的老妪下午才过来。
等练完功课,天色还早,江吟正打算出去走走,就听新月说,有人找她。
出去一看,江吟愣在了原地。
外室窗户大开,明媚的日光中,一位嫩黄长裙,头梳双髻,扎着鲜红发带的少女正倚在窗边,转头向她看来。
冬日的阳光最是清透,落在少女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毛边。
少女杏眼粉腮,红唇微翘,端得古灵精怪,又不过于跳脱,甚是可爱。
——她正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李知新。
原先叫殷娘去寻她,江吟原以为还要等上一日,却不想,竟这样快。
二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李知新先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阿吟,竟是你!”
“……”
江吟被她的笑搞得发懵,犹豫着应道:“李娘子。”
“你我已不再是主仆,唤我知新便好!”
说着,窗边的少女已然蝶儿一般飘了过来,一把拉住江吟的手,上下打量:“你变了好多……方才,我险些没认出你来!”
“……”
之前二人之间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李知新还这般热情,江吟实在不解,也不好接她的话,应付道:“哪里哪里……”
李知新却如知晓她的心思,狡黠一笑,附耳问道:“阿吟可是在为兄长所行介怀?”
江吟一噎:“我……”
“那时兄长正在气头上,难免会犯糊涂嘛。”
李知新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眨了眨,神色亲和自然,没有分毫嫌隙:“你若还记挂于心,我将他寻来,你拿他出气就是!”
“……啊?”
明明李知新是知道江吟为何被逐出李府的,可她如今却这般避重就轻,将责任一应推在自己兄长身上,实令江吟一头雾水。
忍了又忍,江吟还是没忍住问道:“当初之事,是我有负娘子在先,娘子为何……”
“非也非也!”
不等她说完,李知新已收起笑意,换上了一脸认真的表情。
她往后看看,见屋门已经关上,才微微压低声音,挽着江吟的小臂,神神秘秘地耳语道:“我如今已另有婚事,万不可再提起齐王殿下……”
没看江吟诧异的神色,她再次眨眨眼,脸上浮起一丝复杂的笑:“那件事我不怪你,往后,便当它不存在吧。”
第24章 唯独她不行
“……婚事?”
江吟愣住。
她明明记得,原书中并没有女主与别人定下亲事的情节。
……难不成,是自己脑子坏了,记岔了?
不对,不可能……
毕竟,作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关于男女主感情线的部分,江吟向来读得很认真。
心里乱乱的,连李知新唤她也没听见,直至李知新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江吟才回过神。
也顾不得别的,她赶紧问李知新:“李娘子与谁定了亲事?”
“……我?”
李知新没想到,江吟会问的这样直接,神色一怔。
反应过来后,她如实道:“是我父亲安排的亲事……郎君回京不过数月,一直深居简出,如今并无官职。即便我说出来,你也不认得他。待我成婚时,你亲自来见就是。”
“……”
江吟听她说完,心下愈发不安。
纠结半晌,她还是追问道:“娘子不妨告诉我,究竟是何许人等,能让娘子舍得齐王殿下这般的良配?”
“也不算舍啦,”听到齐王殿下,李知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才继续道,“我与齐王殿下,本就缘浅……况且,我如今要嫁的郎君,不止才貌冠绝,还深得我父亲倚重,我很满意。”
“……是谁?”
“……”
虽不解江吟为何如此执着地追问,但见她一副很焦急的模样,李知新还是告诉了她:“阿吟可知道,我大靖那位被送去燕国为质的太子?”
“……嗯。”
这个角色,江吟是隐约有一点点印象的。
她记得,男主沈奉之的母亲,也就是大靖的皇后,曾收养过一位宫人所出的庶皇子。
那位皇子才六岁时,就被立为了太子。
当时大靖正与北方的燕国交战,一连数载烽火不息,民不聊生。
如此强撑了五年,两国实在兵连祸结,鼓衰力竭,便决定互换太子为质,而后偃旗息鼓,休战议和。
于是,那位只有十一岁的庶皇子便被送去了燕国。
直至燕国皇室因内讧而倾颓,最终向大靖称臣,被送去当质子的太子才被接回。
但好景不长,这位太子回来后没多久,便因在皇后殿中发疯纵火,而被废黜了。
……也是个可怜人。
江吟正想着,李知新已经说了出来:“我要嫁的,正是他。”
“……”
是他?
是谁……
太子,废太子,没有官职……
庶人。
一个名字从纷杂的思绪中钻出来,踩着满脑子的混乱站在了高处。
“……沈守玉?”
“……啊!”
见江吟有些魂不守舍,李知新本要拉她入座,却突然从她口中听见了沈守玉三个字。
她的动作一顿,惊道:“你说什么?”
“……沈守玉。”
这回,江吟的语气坚定了几分。
她看向面前一脸诧异的少女,慢吞吞地张了张唇,确认道:“你要嫁的人,是沈守玉……是么?”
……
夜里,沈守玉回来时,江吟已经睡下了。
她习惯性地睡在最里面的角落,裹着被子缩成一团,从背面看,只留下一小圈乌黑的发顶。
瞧着可怜兮兮的。
在她昏迷的那几日里,沈守玉闲来无事,也曾仔细瞧过她。
鼻子,眉毛,眼睛,嘴巴……
与过往见过的各式美人比,她的容貌,绝对排不上什么好位置。
但也断不能说她不美。
起码在他眼中如此。
尽管她倔强又自私,阴奉阳违,谎话连篇,还屡屡视他为无足轻重之人……
但他知道,他是有些喜欢她的。
这种喜欢无关男女之情,就如他喜欢一个趁手的物件一般,有可以,没有,也可以。
他喜欢她总能在合适的时机做出合适的选择,总能恰到好处地挑动他的情绪,又恰到好处地安抚他的燥郁。
偶尔的时候,这种喜欢会盖过他想要杀死她的欲望。
但更多的时候,这点喜欢只够勉强压制他心底攀升的恶劣念头。
……如此,便已经很好了。
足够了。
安安静静沐浴熏香,躺上床榻,很顺手地将缩在角落的人捞过来,看了看她身上的伤。
胸下那处淤伤已经淡到几乎看不清了,膝上的却还青紫一片。
沈守玉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顺手从榻边的矮几上拿了药,倒在手心揉开,覆在江吟膝头。
江吟惯来睡得很沉,他是知道的。
即便她防备他防备得紧,也不耽误她能在他身边睡得不省人事。
他倒也怀疑过她装睡骗他,但安静的室内除去她轻飘飘的呼吸声,再无半点动静,又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多虑。
她怎么骗得了他呢?
……这世上,谁都可能会骗到他,唯独她不行。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不知怎么,他忽地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沈守玉眼睑微抬,默默看向那张恬静清丽的睡颜。
看了好久,到底还是忍下了自己的燥念,移开了目光。
……
次日一早,江吟醒来时,沈守玉还没走。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看了眼一旁睡得如人体模板一样笔直的青年,多少有些惊讶。
日光透过幔帐,隐约可见已经不早的天色,江吟正想着他今日为何赖床,就听他开口了:“……阿吟?”
“……”
江吟定了定神,嗯了一声,问道:“公子的伤好些了么?”
手腕被握住,沈守玉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温柔:“无碍,不必为我担心。”
说完停顿一下,他继续道:“听闻昨日李娘子来过,所为何事?”
昨日李知新来时,江吟就知道沈守玉会知道此事,因此早已想好了对策。
见他问起,她完全没有多加思考,便如实道:“李娘子说,她不日便要成婚……可与她成婚之人,不是齐王殿下。”
“……嗯。”
沈守玉摩挲着她的手腕,脸上毫无波澜:“……那倒可惜。”
“公子也觉得惋惜么?”
“自然不是。”
腕上的手松开,沈守玉睁眼“看”向江吟,一双黯淡的眸子静如死灰:“一场婚事而已,有何惋惜可言?”
“……”
江吟愣了一下,叹气:“公子是这样以为的么?”
沈守玉移开视线,撑着床榻起身:“嗯。”
“那公子不好奇,是谁夺了齐王殿下的心上人么?”
“……”
背对着江吟穿鞋的身影僵了一瞬,良久,才侧过脸反问她:“是谁?”
第25章 阿吟没有怀疑过我么?
若非那一瞬间的僵硬,江吟几乎要相信,沈守玉对此真的一无所知了。
这时候,她才终于体会到,带着答案问问题,是怎样一种感受。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她不假思索道:“李娘子并未告知,阿吟也只是好奇。”
“……”
沈守玉轻笑一声,淡淡道:“李尚书位高权重,妄图攀附之人数不胜数。他与沈奉之政见相左,断不会将膝下独女聘予政敌……这桩婚事不成,合情合理。”
……那倒也是。
江吟最开始看这本小说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她点点头,随沈守玉起身下榻:“公子言之有理。”
原以为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不想,沈守玉却冷不丁杀了个回马枪。
他背对着江吟站在脚踏上,一面整理仪容,一面不着痕迹地问道:“阿吟既对李娘子的婚事有兴趣,那不妨猜猜,那横刀夺爱之人,究竟是谁?”
“……”
心里一咯噔,江吟下意识推拒:“阿吟见识短浅,哪里会知晓这些?”
“阿吟没有怀疑过我么?”
“……”
人在过分紧张时,要么会大脑宕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要么会心直口快,胡言乱语。
江吟一般是前者。
但今日不知怎么,忽地就开了窍。
她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嘴上就反问道:“公子不是说过,只会娶我一人么?”
“……嗯。是。”
听得出来,沈守玉也对她会说出这句话很意外。
他顿了顿,转回身,向江吟伸手,脸上的神色温和了不少:“……阿吟相信我,我自不会令阿吟失望。”
“……”
看样子,算是过关了。
江吟暗暗擦了擦出汗的手心,才握住他的手,勉强笑了笑:“阿吟自是相信公子的。”
“好阿吟。”
沈守玉的语气难得有了些从容外的其他情绪。他反握住江吟的手,向她走了一步,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发顶,温声道:“今夜我会回来得晚些,早些安歇,不必等我。”
“……公子去做什么?”
换作平时,江吟是不会问他这种问题的,但今日不知怎的,顺口就问了出来。
沈守玉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坦然道:“去见沈奉之。”
江吟一愣:“……嗯?”
“我与沈奉之,毕竟算是兄弟。”
落在江吟头顶的手揉了揉她的发,又一路向下,用指背蹭了蹭她的脸。
沈守玉的声音里,浮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如今他遭此大变,我怎能不闻不问?”
“……哦。”
江吟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横竖不关自己什么事,便也懒得问。
她主动将脸颊边的头发拨开,带着些讨好的意味给沈守玉蹭,顺便道:“李娘子昨日约我,我可以回李府瞧瞧么?”
沈守玉面色无恙:“她为何约你?”
“毕竟一起长大,相伴十余年,总归是有些情分在的……况且,娘子与齐王殿下,本也只是互有好感,未曾定情。她从未因过往之事责备过我。”
——这话倒是真的。
因为原文里,李知新也没有怪过那丫鬟,她只是对男主的逾矩很失望。
而李知新的兄长却认为,是那丫鬟不安分,才致使男主犯错,错全在那丫鬟。
作为丫鬟本人,江吟倒觉得,两人的过错应该各占一半。
……只是无人在意她的观点。
听江吟这么说,沈守玉也没有再多问,一口答应下来:“阿吟若愿意,尽管去就是。今后这种事,不必问我。”
“……公子此言当真?”
“我怎会欺瞒阿吟?”沈守玉收回手,唇角微勾,“之前种种约束,也不过是担心阿吟受我牵连,遭遇险境。如今阿吟可以照顾好自己,我自不会干涉阿吟的自由。”
“……”
虽不明白他为何变得这般宽容,但对江吟而言,能达成目的就是好的。
她抬头看向沈守玉,认真道:“多谢公子。”
“……”
也不知想到什么,她说完这句话,沈守玉收起了脸上那抹清淡的笑意。
他沉默片刻,到底什么都没说,捏了捏她手上凸起的指节,松开了她的手,转身掀开纱幔往外走。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徐徐道:“婚服已经做好,午后会送来,阿吟试试是否合身。”
“……好。”
若非知道他和李知新也在同一日定了婚事,江吟几乎要相信,他是真的想娶她了。
但话又说回来……
若不是真的要娶她,他又何必费心为她准备婚服呢?
哄骗她?
……她有什么值得他哄骗的?
江吟一时又茫然起来。
……
这般胡思乱想,不免又走了会神。
待再反应过来时,沈守玉已经不见了。
静谧整洁的室内,唯留一墙柔和清亮的日光,和尚未散去的淡雅花香。
江吟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打开窗户,在案边坐了下来。
新月像设定了程序的NPC一般,在她坐好的一瞬推门而入,为她奉上早膳。
布菜时,她问江吟:“娘子今日要回李府么?何时?”
“……”
想想沈守玉也不可能一句不提,江吟点头:“是要去,但不急,午后再说……去早了李娘子怕是没有空暇。”
——据江吟所知,李知新是赖床专业户,她的世界,是没有上午的。
以前在现实里,江吟的世界也是没有上午的。
但自从穿成苦命丫鬟,她就再也没有那种好日子过了。
……唉。
听江吟这么说,新月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好,娘子若有吩咐,只管招呼新月就是。”
江吟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你今日不必一直候着了。整日空坐实在无趣,替我去寻些话本杂记来吧。”
“是。”
原是想试探一下,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
江吟还真有几许诧异。
但她很快便知道为何会如此了。
——新月走前,引了另一位圆脸小侍女给江吟。
她介绍道:“阿秀与新月,同为公子身边的女婢。新月不在时,娘子只管使唤阿秀就是。”
“……”
看看新月,再看看那圆脸小侍女,江吟勉力维持着自己的从容,颔首道:“好。”
不知是不是自己突然要支走新月的行为太可疑,新月走后,阿秀便一直没有出去,跪在桌边伺候江吟。
江吟要她出去,她也只会出去一会,而后借口换热茶或是其他琐事再进来。
如此反复数次,江吟实在心累,便放任她不管了。
偏偏这时,殷娘带着江吟的身契进了门。
第26章 还是平妻?
屋门打开,二人四目相对。
看了眼江吟瞬间紧张起来的神色,再看一眼旁边跪着的侍女,只一刹那,殷娘便明白了当下的情境。
她脸上的笑意没有分毫变化,眉眼弯弯,近前坐下,将那身契往桌上一放,搓着手搭讪:“今日可真是冷。”
江吟也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明日大寒,是很冷。”
“是呢……方
《引诱禁欲太子救风尘后,我逃婚了》第26章 还是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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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反击
对江吟问出这个问题,新月看起来并不意外。
她手上帮江吟理正披帛,从容答道:“公子目疾,是在远赴燕国为质时,因重病所致。”
“燕国?”
“是,”新月答得很自然,全然没有要瞒着江吟的意思,“娘子或许不知,公子曾是我大靖的太子,多年前为促使两国结盟,亲赴燕国为质。”
“……这样。”
《引诱禁欲太子救风尘后,我逃婚了》第27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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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公子,最后一遍
江吟是没有想过,万一李纵如对她动粗,她该如何的。
因为在她心里,眼下的情境并没有选择。
尽管在这个世界卑躬屈膝了十八年,她的性子已经磨得几近圆滑了。
可被逼急了,她也是会咬人的。
……
而对于李纵如来说,除去惊诧和愤怒,他当下并没有别的感受。
他惊诧于江吟性情的转
他好像在说:“昨天你既然那样拒绝我,今天为什么又来找我?“马芳铃的心沉了下去。这无言的讥诮,实在比拒绝还令人痛苦。
噬魂魔犬所化的黑衣青年,这时候突然冷冷的说道,事到如今,再让天命出来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反倒不如直接对其强行下手。
他面前的两张暗牌自动翻开。底牌是J,第三张牌是三,合计二十一点。
林迪想了想,其实系统的任务非常简单,只要把游戏放在那,总会有人下载游戏的,别说500万了,只要时间长了,凭俄罗斯方块这么经典的游戏,5000万都不是问题。
枕上还留着他的头发。她拈起来,包好,藏在怀里,然后就又出去买酒。
赌客们顿时更乐呵了,哪怕是输了钱的也很开心,因为坐庄本来就很少会输,除非运气太差。第二把的时候,他们顿时压了很多,桌面上合起来将近两百多万了。
电视里传出变种人热血沸腾的呼喊“战斗!战斗!战斗!”,给两人的谈话做了旗帜鲜明的陪衬。
苏慕辰走到雨轩的身边,牵起她的手,“还好手还是暖的,这么冷的天,不要坐在这冰冷的湖边,寒气重!”说完轻轻拍走雨轩身上的白雪,把毛线帽往下拉了拉。
到时候失去了能量供应的屏障会立刻消失,无数的海水立刻倾泻下来,日本沿海二十公里的土地都会被巨浪吞噬,就算海水退去那里也会变成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对于土地资源严重缺乏的日本来说这是相当可怕的灾难。
他被我打得直接飞了起来,甚至转了两圈才摔在地上,还吐出两颗牙齿。
杜十一给了云及一个肯定的眼神,云及这才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
“这有什么了不起,本少爷一个月就有这样的一颗妖丹。”慕容林致淡淡的说道。
她没啥想干的,上辈子最开始在城里做的活儿还没这来得体面,杂七杂八的,学到的东西也零零碎碎的,反正有钱赚就行了。
否则下场不太好,这种字眼她说不出口,反正大家晓得这个意思就好。
屋外的声音也消失了,林茵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静,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朝他离开的方向伸出的,颤抖的手。
顾枫那阴冷的声音在男子耳畔响彻,后者通体冰凉,知道今日恐怕连死都死不成。
应龙城,是秦国境内的一座大型城池。仅是一面城墙就有十余里地,远远地就能看到他的浩渺。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穆辰见金驰拿起纯白无暇的那一只狗,正要丢出去,急忙的阻止了。
一身飒爽皮衣裤的赵嘉宝边走边笑,神色微嘲,好一会儿才走到庭院门口。
想要抄袭借用还很容易的。只不过需要费点脑细胞,修改出适合希望星使用的法律。
只坚持不到三秒,这头大蜘蛛就忍不住掉了下去,还没爬起来叶青张口就是一股高度浓缩的炎柱喷在它身上,一下将它化成一团巨大的火球在广场上到处乱撞。
第29章 我来晚了
看不看呢?
江吟迟钝了好一会,还是摇头:“不了。”
实在不想落入总和李知新抢男人的怪圈里,上回她并没有告诉李知新,沈守玉还向她提了婚事。
但她委婉地告诉了李知新,沈守玉经常出入醉仙居。
——尽管这种话似乎有毁沈守玉声誉,但对江吟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的。
毕竟,沈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耶律齐却丝毫不在意,姜皇也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大笑。
萧楚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这些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是很正常的,容儿有时候就是关不上自己的嘴巴,也有可能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报仇。
虽然知道自己与武空明的希望几乎接近于渺茫,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止不住的思恋,期待,关心,希望对方好。
而耶律齐这边,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如今只是想着将芳华带走后周,去找名医为芳华救治。马车上,耶律齐目光紧紧锁着芳华的身影,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满是温柔。
连美凤带着姚溪娟出去,两人的神色看似有些匆忙,而且没有带任何的丫鬟和家丁。
腹中的孩子需要越来越大,平日里她一顿不吃也是没什么的,现在一顿不吃就饿的头晕眼花,这些日子劳累异常,孩子也跟着自己遭罪,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难过,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你们是怎么来的?”梁国国君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的军队难道是从地上冒出来的。
这一点,李娇娇知道,梦长生也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点破罢了。
但是刚刚仅仅使出的招数上附带着妖气就被底下众多人杰生疑,如若强行使出妖气,很可能被当成异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李天佑并不想使用妖气。
“紧紧用了五天的时间,黄参谋长你们的部队在敌后创造了奇迹!”蒋光鼐作为总指挥,前线取得突破性进展,他是最高兴的一个。
进山扫荡,八路又没有毒气和防毒面具。除了专用化学兵部队之外,一般的士兵都把防毒面具当成了累赘。有些日军老兵甚至在扫荡八路根据地的时候,钢盔都不愿意携带。毕竟山地行军作战,能少带一点负担还是好的。
“做什么之前就算不是商量也跟我说一声吧,毕竟是之前的家……我不会干涉什么的。”顾凉月最后还是加上了这么一句话。她已经让步到这样了,至少考虑下她的知情权。
此人一身简易的皮袄,无袖,胸前的扣子也没有扣上,露出大片壮硕的肌肉。
说着便用捆仙索把林媚娩绑的结结实实,林媚娩全程安安静静,冷眼来到落云殿的大门。
而从分区传来的情报显示,其他方向的日伪军也开始了对太行根据地的扫‘荡’行动。分区要求李子元,主力部队和军区部队现在已经全部转入反扫‘荡’作战,他一定要注意好壶北境内日伪军的动向。
即便是有两个新晋传说做为助手,但丁也无法抵抗全部七个魔王的联手,一旦被七魔王合围在一起,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此事已经有些来不及了,通过通道进入此界的妖物越来越多,而且这些妖物有极强的隐藏能力,还能模拟变化,智力极高,在吸食了人类大脑后更是学会了此界的语言,伪装起来根本无法辨认。
第30章 他喜欢她
江吟发现,沈守玉总能在关键时刻神来一笔,把她吓个半死。
如今当着李家兄妹的面,问出这种堪称恐怖的的问题,实实在在令江吟心慌了一把。
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袖,后退一小步,强颜欢笑:“公子是阿吟的救命恩人,阿吟不过答报公子恩情,才侍奉左右……”
“是么?”
沈守玉打断她的话,唇角笑意
关雎尔也很喜欢刚才按摩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怪怪的,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身上麻麻的、痒痒的。
在她心里:如果她不是生在韩家,那她的父母也就不会被人活活打死;所以自从父母死后,她便很忌讳别人和她说韩家的事。
虽然不知道号码的主人为什么不接电话,但陆明远他知道,此刻要想突围,就只能靠自己了。
四周的大树枝干上,异生兽的尸体就好似腊肉一般整整齐齐挂在上面。
李高远摆摆手,径直朝电梯走去。至于那两个男的,他压根就没多看一眼,管他们脸色有多难看。
西城中心的阮氏别范内,月西儿陈呵兜帽儿三人还处于昏迷之中。
其实理性和感性的区别,大可不必分的那么清楚,毕竟,这都是人的情绪,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真相也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只是她被姒姬楚楚可怜的外表欺骗了。姒姬并非只是因为爱上了周幽王才被神明惩罚,拿走了她的情感。
既然他们不仁,自己何必苦守着秘密,湘娘一咬牙一狠心,挣脱衙役扑跪上前。
这他么还是那个拿遍所有大奖,一举一动极尽妩媚却清高冷艳的宋南烟吗?
当奥日从他的手里抢走了剩下的圣骸后,这个家伙已经知道自己凉了,凉的不能再凉了。
只不过,上楼之后,众人却都惊异的发现,手机信号一点都没有了。
这还没完,鬼仙那一头被鲜血染红的血色长发也是蓦然间变长,如同化作索命的利刃,向着林凡横扫而去。
他不断在心里重复着提醒自己:没什么可急的,哪怕耗上几天也不在乎。铁贼何顾既然在这里伏击自己,那证明多尔衮一路肯定畅通无阻,在这里拖延几天,等铁贼老窝大营丢了看对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在明朝,大臣在皇帝面前还是有点尊严的。首先不会奴才来奴才去,一些脾气直的对着皇帝骂街都未必获罪。
不过林凡却笑了,通过刚才的碰撞,虽然他是在为红莲仙子三人争取时间。
何顾在这里免费供应食物和热水可不是做慈善,他是担心人太多,一旦城里的饮食跟不上,这些人乱喝乱吃引发大规模的食物中毒。
她赶忙收拾了一下房间,又去浴室里洗了一下脸,穿戴整齐,再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涌进来。
身后的鲸鱼也没能幸免,本来以为这里是免费的盛宴。但是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它将会支付自己的生命作为补偿。
偶尔还会遇见一两个家里有人在北京做官的士家,不要紧的,这头你山西老家被抢,那头你家在北京做官的肯定就被罗织罪名下到天牢里去了。
看到王天宇的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了,赵云轩才放下心来,才停下来给王天宇度入火灵之力。
“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是吗?”听完王慎的话,梁子辰看着王慎问了一句。
等等,梁子辰突然愣了一下。确实,梁子辰刚才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房子里猜测出的危险人物身上,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所房子的主人去哪了?
第31章 某与阿吟,长长久久
罚李家兄妹,于沈守玉而言,不止是为了给江吟撑腰。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知道,所谓的这个世界的主角,被自己这般肆意摆弄,会给出怎样不同于寻常人的回应。
就如他一时起兴,主动向李尚书请娶李知新时一样。
他很好奇,这位在江吟描述中,与沈奉之有旷世之恋的女主角,会做出怎样令他眼前一亮的决定
下方的修士彻底沸腾了起来,他们没想到许阳一出手就是杀招,直接斩杀了沧海宗的夏纹虎。
她跟所有人想得一样,以为大太太经此会摔得很惨,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行也好办,老子把你们送到监狱去,简单的很难。你们这样做了估计不少了,累计的金额,让你们在监狱里蹲一辈子估计没什么大问题。也别指望你们老爹能把你们捞出来。”高正声哼道。
一声大喝,铛铛铛的声音传来,贺宸身后,十丈魔影身上的巨大铁链忽然发出实质般的响声,震耳欲聋,这响声一出在场所有大成阶高手都感觉脑袋一阵翁名,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只不过林一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因为结果差不多的时候,邓肯大手一挥,球员也出现了改变,他们没有去求什么稳扎稳打了,一接过开球就投。
史密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防守失位了而已,其他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注意一些就可以了,我相信我可以防守的了他”。
影刃根本不相信凌天的话,气海穴遭到攻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运气检查了一番,在真气催动的瞬间,气海穴鹅位置猛的喷出一股血雾,随后影刃猛的瞪大双眼,伸手指向凌天。
当那道劲风过去之后,一道身影便陡然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是一个削瘦的老者,双目如鹰眼一般锐利,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听到蓝念容后面的话,她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都差点忘记自己要炼洗髓丹的目的,让夜离欢能成咒术师跟自己一起修炼。
三人急匆匆的前往公关部,进去一看,顿时傻眼了,王勇带着人已经把凌天围起来了,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黑手了。
“好了!好了!你也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我爸那里你自己想办法解释去,对了!陈影姐姐现在有没有在你的身边,如果有你把电话给她。”林雨暄在电话里对吴凯说道。
就在这停顿的空档,一张变形的狗脸出现在它的面前,一颗颗暴出狗嘴外的獠牙上闪烁着刺骨的寒光。
跟在游游后面,发现水底藻类丛生,原先所投的鱼苗已长成七八斤重,尤其在洪荒青石周围,水藻异常茂盛,一条大『腿』粗的胡鲶鱼正隐藏其间。不过游游一到,胡鲶鱼骨碌一转身,潜进青石底部,搅动的泥巴浑了水。
如果不是考虑到地行龙的存在。恐怕这些考生早就冲上来质问多罗了。
话锋转得让易理等人心惊胆战,但让人惊讶的是易问寇还是坐在沙发上没动怒,只是脸色薄红,面上有些羞愧。
按理来说,这被美杜莎石化的雕像想要解除石化,就需要十四级以上的法师施展解除石化这一法术才有可能解除,至于炼金师们绝无炼制出解除石化药剂的可能。
“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你怕个啥?他只不过把这个村落居民当做野兽来圈养,咱们的命运比这些居民好多了。”咱心情虽不好,见着正主儿反而变得坦然,一言点破“智狼”某些鬼主意。
第32章 我喜欢你,阿吟
不知是江吟自己没底气,还是沈守玉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话出口时,车厢里的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片刻后,沈守玉握着她的手,反问她:“阿吟以为呢?”
江吟自然挑最简单的情况说:“因为那一夜,我与公子……”
“……不是。”
没成想,沈守玉直接打断她的话,否认道:“那日我救
欢迎大会结束后,解安德他们四个男生又一次在昨晚吃饭的地方摆了一桌,只不过喝的是啤酒。
“其实吧,我爸爸是很温柔的,只是当他知道我为了救你们而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
这十位临时护法当中,有着武穆门实力排前十的两位叶慕和秦啸天!武八、叶慕,武七、秦啸天,这两位因为一直在跟着杨素玲指挥前线作战,所以就紧跟着门主杨素玲一起这里。
这个可能就是那个和解子俊儿子一起来的京都人,那个买走丰老汉土地的京都人。
蒋安雄直接走了,没留下任何的话,这让躺在病床上的高明博和谢明隆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点失落,桃夭夭静静地呆了好一会,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情绪。
如果边泽因为打人闹出了什么新闻,到时候他们有理也要变无理,再被有心人利用一波,边氏集团就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所以宋虎军觉得,英顺药业如果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说,是根本不会在伊金县投资建厂的。
可是云听梦并不想这样做,她想靠自己的实力来赢得所有人的认可。
这也是布置结界的好处,在刚刚回来的时候,她顺手把结界给稳固了。
而希日同样也不逊色于沧海的天才,虽然武皇五级以后每升一级都难如登天,但四十多年的时间和在药材等宝贝的帮助下,希日在沧海那个年纪时达到沧海的高度并不是不可能。
黑狱火焰:脚下的黑狱火焰让龙象攻击中带有二成破甲的攻击力,同时提升两倍的龙象空中的速度。
不过这种阵法就是需要地形,不是很灵活,布阵需要很多材料,材料耗损也很厉害,如果材料使用的不够厚,对方实力很强,时间长了,可以让阵法崩溃。
春兰的身子直打哆嗦,眼中满是惊恐。仿佛很害怕被拖出去打板子一般,不停的求饶。
这个残影瞬间被阴煞魔斩撕裂,而后,阴煞魔斩直接撞击在墙壁之上,让得这方都跟着狠狠一抖。
而今日之战,面对通天鼠王,木凌的灵气印法不能破防,于是便动用了煞气。虽然成功震慑住了鼠王,自己也已深受重伤。
“该死的!即便死了,也不让他们安宁。我要把这个控制‘死亡’的家伙碎尸万段!”雷傲愤恨地说。
猛的一咬嘴唇,即使在水里青水的双眼猛然睁开,那一瞬间双眼发出一道利剑一般的光芒,即使在水里也是璀璨如星辰。
四周有不少房子,不过只有隔壁的房子亮着灯。估计狙击手正在一些阴暗的地方打量我吧。
我和柳轻飘没有去惊动他们,而是转身走出了会议厅,让他们自己在里边冷静冷静,以便他们能够逐步接受眼前的事实。
但皇帝这次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看柳妃,因为他还带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御医过来,冯坤是冯川的父亲,在宫中任职御医几十载,是太医院辈分最高者之一。
第33章 你已有身孕多日了
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天已经黑了。
沈守玉不在,覆着淡青床幔的榻边,只有之前见过几面的阿秀。
她正坐在脚踏上,抱膝发呆,见江吟醒来,忙膝行两步上前,小声唤道:“江娘子。”
江吟闭了闭眼,叹息:“沈守玉呢?”
“……”
突然听见江吟直呼自家主子大名,阿秀愣了一下,旋即摇头:
莫引,以往在浮城名声并不显,今日在凡园显露出随人领域,连续三次切出价值不菲的随石来,甚至切出了随晶,惊动了凡园,凡园中几乎大部分修士都向他示好,让他顿时显得飘飘然起来。
虞舜看到这种情况,他就率先以身作则,把水深鱼多的地方让给老人家,自己则到浅滩鱼少的地方去打鱼。虞舜的一片真诚,令众人大为惭愧和感动。所以,在短短一年之内,大家都互相礼让老人。
陆渊随即将玉觉放坐在地上,自己也盘腿与他面对面坐下,继而两臂大幅划圆,双掌在胸前翻转。突然两掌向玉觉胸膛推出,即见一道道黄光从陆渊掌中直入玉觉体内。
按理来说法身被毁,无法再将记忆带回本尊,姜遇对于法身修炼的秘术了解的不多,他信奉己身强大才是正途,外在的法身会影响本尊修炼,甚至有可能“喧宾夺主”,识海变异产生另一自我,谋夺本尊的道果。
声音消失,一丝月光照了进来,一个戴着面罩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良久以后,玄远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四处火焰弥漫,他独自一人走在其中,似已走过几万里路程,但周遭除浓烈的火焰便无其他。
延圳见之,大喜,其竟丧心病狂,思一恶谋:若将己于海岛奇遇告知太守,请其出兵夺仙果,则太守老母之患岂不见仙果而除之?吾不仅获重赏,而能发大财矣。思至此,遂上前揭告示欲谋之。
刘翾目前的战力依然是未知的,浩岚这趟来法国可不想惹太多事,不然到时处理可就得麻烦许多了。
由于我族的帮助,妖族没能带回花解语,也没能斩杀寒明空与寒邪阳,反倒是妖族自己惨败而归。
最终,张天凌为他布下传送阵,他拍着胸脯保证无论姜遇想要传到哪里都可以做到,只不过距离不能超过万里,否则就无法准确定位了。
格林温切斯特本打算让基金会的s级雇员们作为炮灰,在他施展咒语时尽可能为隐神会拖延时间,可石会长也是老奸巨猾,见情况不对,他立刻筹备起了撤离的工作,在天灾们抵达a市前便向x市进行了转移。
“讲课?”白穹有点发懵地看着江长安,总觉得这个先生有点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既然无人涨价,那这上古淬体液便是我岳某人的了。”岳守金不禁得意道。
说到一半,顾云突然想到了什么,悬崖勒马,这件事玛丽安再三叮嘱过他,如果违背了这一点,那么当他回到21世纪时,迎接他将会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焕焕听着南烬尘故作淡定的牵强解释,不禁汗颜。瞥眼偷看贺铩的反应,见他面色从容,并无窘迫方放了心。看到这样淡定自信的贺铩,让她很自然的想起李泽叡。
孟玹霖一直看着她,才恢复了一点清明的眼神现在近乎痴迷的盯着她。
第34章 她不想要,他偏要给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沈守玉的话说完,江吟脑子里,瞬间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她呆滞良久,才讷讷地问道:“……哪一次?”
“我亦不知。”
沈守玉黯淡的眸光落在江吟脸上,语气平静又温和:“我从城郊将你带回来时,医师便已查出了你的身孕。”
“……”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他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同时,在场人的非常清楚,下次会议恐怕要出事了。
“既然到了这里,也没办法让人家回去吧。”自始至终沉默的月璃也开了口。
有了第一次接吻,叶辰的动作明显熟练许多,再加上虞冰笙有被扑倒的觉悟,舌尖直接挑进齿缝,先来个长长的舌吻。
“沫沫同学,你最好赶紧把你面前的饭吃完,陪我上学去,我可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在这发呆。”看着半天都没有动筷子,只是一味呆呆地瞪着前面,眼神空洞,似没有任何思想的植物人,石子宸怒了。
“回皇上,溟王爷直接回去了。”李公公直接从房间内走了出来,若是这会儿百里沧溟见到的话,定会吃惊,因为方才在这个李公公与他讲话之后,李公公便不见了踪影,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在了这里。
想起她当时眉开眼笑的音容,再看她今日的放荡,蓝新颜认为她遇难了,出大事了。他足足愣了十分钟,才认清来人,慢慢咧嘴笑了,半眯着眼答道:好,你要的我都给。
台湾倭军的地下指挥部内一团糟糕,乱哄哄的,他们之前的指挥部已经被炸平了。
瑾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奇怪,怎么那么大的火药味呢?
眼神渐渐迷茫,虞冰笙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毫无生机的叶辰,想哭,却发现已经哭不出来了。
解开穴道的李笑笑张了张嘴,看着面色渐渐凝重的陌生男人,最终还是把疑问咽回了肚子里,抬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叶辰,两行清泪无声顺着脸颊滑落。
虽然安切洛蒂很喜欢巴洛特利,但是亚瑟早就知道此子性格乖张的毛病,上赛季要不是兰帕德和达夫两位队长的压制,巴洛特利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麻烦,所以在看到曼城提供的合适报价之后,欣然同意。
可这对于即将面临致命威胁的天险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根本无暇顾及声波的冲击,反而想要借用声波找出火焰雄狮的位置。果然,凭借天险过人的眼力,在一瞬之间捕捉到了正前上方的雄狮。
反正两个空间戒指之中都有一大堆月石也没地方花,所以,他就任意的点了十来个特色菜,以及叫了一壶烧酒。
而在这白荒,一点异象都能引动无数秘密,更何况他们正是带了地图,追寻秘密而来,也就更加在意那场星变了。
“喂!大蛇丸,今天我请你们吃饭。”三人中一个刺猬头的年轻男子和另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说道。
而就在它恢复原形之际,岳秋白看准了机会,便就果断地出击了。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邱长老,你的眼光,还是这么毒辣。”一旁观战的时童大长老在看到荆堂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傲气,顿时有些羡慕邱泽长老。
虽说,对于此时在岳阳楼里的人儿而言,这事并不关己。但,真正到了打起来的时候,身在岳阳,又有谁能置身事外?
第35章 自是随阿濯的心意
也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昏暗,夕阳透过窗纸,在屋中落下一片暖橘色。
江吟整个人埋在柔软的锦衾中,被清雅的淡香包裹着。
这个味道,让她有些窒息。
默默别开脸,她翻身,仰面躺平。
不动时没觉得有什么,如今一动,身体上的不适才显现出来。
……小腹酸胀,腰也疼痛不
出现在门口的是说话的那个略微显得高瘦的中年,进门之后双目鼓起来,一副讶异的模样四下里打量。
海盗这次充分展示的一个观念可是,海外领土不要罪孽之人去生存。去独立称王显然更不被强横的海盗允许。
“来了?”秦薪等人望眼欲穿,因为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这是他们一生的夙愿,也是千仞山宗门历代弟子的夙愿。
而与此同时,就在下一刻,肖毅的周围却是一下出现了一片白光,这种光明显要比光元素更加纯粹。
“那后来呢,后来那几个杀死我母亲的凶手到哪里去了。”宁海问道,此时的他杀气毕露,一点不掩饰自己身上滔天的杀意。
几人的动作只是眨眼时间而已,此时,毒蜂已经冲到众人面前,毒蜂好像看见不光罩一样,毒蜂四面八方的向光罩飞来,一个个毒蜂弯着肚子,毒针上还滴落着雨水,眼冒着寒光向众人打来。
后面两人却是两名老者,都端着旱烟袋,一路走来,烟雾缭绕,两人的打扮都是乡间老农的样子。
至于天剑星上那些剑道宗门的大能超能们为何不主动出手清除掉这些妖族,以及隐藏在其中的魔族或邪修,其实也是有其道理的。
这次并没有施展螺旋力,但是由于功率的不同,此刻肖毅却是可以轻松的捕捉这些陨石了。
肖毅再次恢复视觉,肖毅和陆雪馨两人却是已经回到了飞船之中。
葛红健一脚狠狠踹在她的大腿上,阴着脸骂,“离婚?丁心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丁心慧这辈子生是我葛家的人,死也只能是我葛家的鬼。
他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出任务训练,对晒被子些事情,肯定不会上心的。
“行,那我现在就去请假。去那边的火车今天下午四点有一班,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上午,你看我们是坐哪个时间的?
周湘莲说完,就气冲冲的往自己房里走去,那架势凶的简直要人命一般。
白筱看着屏风上一件件搭上去衣裳,脑海里晃着的全是风荻离开前的眼神,隐隐感到哪里不对。
打开盅盖,里面码放着红黄白绿黑五色细丝,很是好看,只是几位夫人都不知该如何下手。瞧着样子应该是汤品,可是这里面是干干的,到底要怎么吃?
麦子和严秋明进屋的时候,严秋秀正在收拾东西,刘雪花在沙发上坐着。
几乎所有的仙人看的都心旷神怡,慕容纤纤所施展的戟法,简直就像是一幅美丽的水墨画,水墨泼洒,却有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他们村子来个外地人收西瓜,然后把西瓜卖到大城市里面赚差价。已经在这边收过二年的西瓜了,今年还是老样子过来。
王九指仍旧是只看不尝,不过这次他没叫陈茂重新做。反而卷起了袖子亲自演示了一番。炖好的清鸡汤里搁入方才买回来的天目笋、冬笋、问政笋片,浓浓的烧了一锅汤。
第36章 兄长,濒死的滋味如何?
屋中漆黑一片,沈奉之又夜盲,一时方寸大乱。
当初就是因为夜盲,他才会被刺客所伤,阴差阳错闯进李府后院,遇到李知新。
后来也是因为夜盲,他在夜访李府时伤了脚,才会结识江吟。
如今,又是因为夜盲,他身陷困境,无处可逃。
若还有些许光亮,尚可以拿下沈守玉做要挟,求得一线生机,可眼下
“无常师兄,这事情不急,先缓一缓。我准备先磨炼仙门基本功,各方面了解清楚了再说。机会只有一次,浪费了就可惜了,你说呢?”林天说道,语气客气,目光却是坚定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离开黄宝峰后,宗门弟子们仍然议论纷纷,说起林天和高飞那一战一个个眉飞色舞。区区一个先天武者境的新人弟子,却在越级挑战中击败了一个成名已久的先天宗师境高手,这创造了宗门的一个先例,轰动整个宗门。
“最后,你施展霸天第一式反败为胜,重伤了上官屠?”独孤野问。
“好啦好啦,淑婷,我们不说这件事情啦,你也不要伤心难过,相信咱们儿子什么意外事情都不会发生的。哎?你拿的这是什么?是你的绣花图样吗?”方达先故作轻松地问道。
御枫听到张老板在起哄,想想也是,酒桌上不就是喝酒吗?人家如果不把气氛弄起来,这还如何去喝,不但客人不满意,就连自己一方也不满意。
屋里的其他人包括大伯,二伯他们都知道林峰过去岛国所为何事,他们此刻心中也无比担忧,现在林峰不单单是他们林家子孙,还是他们林家与燕京老牌家族崛起的希望。
“你会让我放心的不是吗?!”王曦俯下身笑容让人迷离,裂开的衣领让里面的风光在方子勋眼前一闪而过,方子勋深深吐了口气,王曦已经去继续工作了,没有邱助理帮忙她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妹红吃相真可爱呢。”拿出随身携带的布纸,擦了擦妹红的嘴角,笑着说。
在波士顿的上流社会里,奥利维亚绝对可以算得上一只异军突起的黑马,除了没有足够的历史底蕴以外,论身家,论相貌,奥利维亚都是任何聚会中引人注目的焦点。
面对天青白痴一般的询问,凰夕月实在是忍不了了,一双大大的明眸已经弯成了弯弯的月牙,原本肩膀一直在轻轻耸动,此刻,却是好无理由一般的笑出了声。
还有她在华鑫潜伏几个月来的表现,虽然并不是很出色,但对于一个没有军事经验的学生来说太不容易了,以及她开工作室做生意表现出来的自信和胆大,几乎跟她以前的性格截然不同。
图兰朵、精灵族大长老、蓝山族族长、蓝翎族族长、御风族族长,连上苏菲儿、丁玲、马鸣都同意大长老的意见。
“你该不会刚醒来吧?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方木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道。
对于散修而言,无论是藕丝步云履的炼制方法还是雨工,便是配送的藕丝、鲛绡也都是些好东西。
不但能练兵,还用兵如神。当初东北平叛,对他来说不过是练练手。这次平定西北,才显现出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就连前朝老将赵将军父子,对这位年轻的郡王,也佩服不已。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班主任,让他评评理,这么多同学可都看到了,是程欢打的我。”徐婷还从来没被人打过,现在是满肚子愤怒,完全忘了刚才可是她先动的手。
第37章 她走不了的
听沈守玉相邀,李知新默默看了眼他身后的那扇门。
里面亮着灯,看起来很是温馨。
若能在此与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美貌青年对坐而饮,似乎算是一件令人愉悦的雅事。
可……
可一想到方才沈守玉提及江吟时的语气,李知新又觉得心下不舒服,甚至有几分膈应。
当初答应沈守玉求娶,也是因为沈
似乎除了远去的队伍,所有的一切都禁止了一样,画面被定格了。
所以,在她的设想中,是接下来安排她麾下的一些巫族进入地府,来帮助她管理地府,让巫族能够借此获得部分功德气运,使得巫族不会有灭族的危险。
童夏扶着杜心茹回了房间,赵雅却没有跟着去,她现在只想找方恬算账。
眼眸中划过寒意,千夕月伸出手,灵魂之力凝聚出长剑出现在手里,这和她平时用的月阙神兵以及寒冰长剑又不太一样。
妖界大比,鲲鹏六人并不真的想拿下什么名次,更没有想过要加入灵族。
哥哥平时出门都会带上球拍,但是今天却没有,她猜肯定是哥哥忘了便特意跑去取了过来。
记得上一世,方毅27岁的时候会经历一场权谋,方毅会受伤,上一世也是因为这个,他差点连命都丢在部队了。
夏宠有些苦恼,只能将所有的资料都全数整理下来再去看看什么是重点。
而仲恺不一样,他是y国的王子,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他都是最好找的。
傅念在尽量的和男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听闻男人的话脸色微变。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倩影把背后一支狙击步枪拿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红色子弹,装进去枪膛里。
韩云有系统在,这所谓的天阶强者,在韩云眼中那就变成了随随便便的事情。
十八天之后羽荒正自己的房间之中修炼,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那昀伯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羽荒心中一动,应该是倒了可以离开的时候了吧?
两人就去浴室洗澡,然后一起出去逛街购物,毕竟东京也是购物天堂,是不少游客的选择。
莫抢突然摆出这架势,赤木意外地退后一步,引力精神释放出去,他防范好了才道:“今天你打算跟老夫寻死?你那个周家的帮手可不在这里,既然如此……老夫成全你!”赤木沉下脸,肩膀一颤,轰隆隆的声音突兀响起。
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或者她一个决定就可以改变的。结局是什么,事实上,就掌握在莫苍云的手里。
是一座七星芒阵,七星芒阵周围,是七个蒲团,七个蒲团上,坐着六位老者,其中一个蒲团,则空着。
收拾完毕后离开旅馆去吃了个午饭,又买了身崭新的衣服换上,便牵着马在大街上晃荡。
“道友可是从普诺城赶来的?不知道颜曦姑娘是否跟道友说了那些有关李凡的事情?”羽荒坐下之后老七和紫灵也相继坐下,并直接开口冲羽荒问道。
“这一刀,为你送终!”交错闪过了肉身被黑暗原力侵蚀的动作不长的吉祥,杨冲猛然从吉祥身旁冲过,和对方的交错一刀,合金战刀切割金属发出的特有声音摩擦耳畔。
大家没有急着去捡,去看地上有无驻地令。“看!是驻地令?”好几人指道。
童幽钰第三批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发,叶风就出现在童幽钰的面前。
第38章 死生不休
京中形势一夜剧变,不少站队皇后的官员纷纷开始走动,或寻找为孙俊全翻案之法,或另择明主,寻求出路。
同时,天子得知沈奉之失踪,下令在城内大肆搜人,探查其下落。
上京城一时风雨欲来,人心惶惶。
而沈守玉居于新宅子中,安心筹措婚事,闭门不出,亦不见客。
直至婚期前一日午后,百余份柬
当亨利的名字响彻世界所有电视台的演播室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亨利左脚的脚后跟上。
由此可见,天罡并未陨落,看样子应该是被洪轩龙用了什么手段,给禁锢在了空间裂缝中,短时间多半无法挣脱出来。
“此人倒是狡诈,施展的神通是最低阶的火球术跟剑气术,让人无法通过术法判断他的来历。不过这炼尸留下的气息,是错不了的。”老者道。
看到息绣的眼神后,苏金豹摇了摇头,对方进入宁夔星的人并不是很多,重要部门和行业目前还没有反馈信息回来是否有异。
在看到北河出现后,颜珞仙子的眼中明显浮现了失望,同时还有一丝面如死灰。
已不能移动的重伤员们一排排地整齐地或坐或躺在地上,看着战友们开始集结,眼里无喜无悲,只有一份绝然。
“砰”,毋端儿突然站起来把桌子上一个盆子砸到霖上,把寒博吓了一跳。
眼珠转动,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善类,要说法,肯定是来者不善。
中国队在欧洲人的眼中,确实还在踢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足球。
蓝军两个后防大将德塞利和特里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能坐在替补席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蘑菇云,第一次在修界绽放,并且还是高当量的东西,哪怕是陈凡自己在一瞬间也直接躲在神农鼎内不敢露头,飞舟内两大傀儡更是玩命的极速前行,全力开启飞舟的防御。
舒然顿时气得想要踹他一脚,但是考虑到自己这易碎的体质,当即不敢动手了,只是瞪着林奕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爽和羞愤,这家伙真是不要脸,竟然跟自己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萌妹子开这种玩笑。
宫人以后可以从各地慈幼局征选,在宫里习的技艺和眼界,再回到民间,母亲的素质影响孩子的素质,一箭双雕。
唐枫一咬牙,正欲施展杀手锏继续提速之时,下意识回眸看去,不由一愣。
当场两头妖王被打爆,两头妖王被重创,直接缓解龙一等人危机。
他进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这座宫殿被布下了结界,与外界是隔绝的。
这会儿,外边吃席的人已经陆续放下碗筷,开始和旁边的人闲聊。
林奕并不知道的是,他这话一出口,对面的三鬼却是气的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家伙要不要这样?
李云杰听闻,顿时十分疑惑的看着李云枫,他本来以为要讨价还价说很久,没想到,李云枫就这么轻松的同意了?
九块混沌原石,他已得其二,算是离所谓的混沌仙帝的传承近了一步。
今天陈溪有事要办,他已经是完成了离长老的任务,所以他必须得找离长老交代一下了。
接下来的晚宴,气氛就有点尴尬了。即便是美味佳肴,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齐若霜听闻,双拳紧握,纤手被捏出了一丝血液,她都有些不自知。
那家伙梗着长长的脖子,高高举起的双手并没有来得及落下,而惊恐无比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眼角口鼻之中慢慢地溢出鲜红的血液,就像一堆撤去了支撑的积木,轰然倒地。
第39章 你手上,有她的味道
二人都没有想到,会在此处相遇。
江吟与沈守玉成婚的消息刚放出去,此时与李知新面对面,属实有些尴尬。
但没想到,李知新并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匆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这几日去了何处?我次次寻你不见……”
“我……”
江吟犹豫一下,如实道:“我暂时不住在这里了……往后
柳青身子疾掠而来, 双掌凝结体内真气,那真气如同地心毒火汹涌而起,在半空中化为一尊气鼎,滚滚咆哮如地心涌泉朝着柳拓的头上轰击了过来。
只有拥有真身才能开辟出“灵魂空间”,星碑虽然没有灵魂却有意识,混沌力量也是如此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星空游荡的无形混沌会更加混乱,意识更多的原因,没灵魂空间,就无法净化出更高级更独立的意识。
“说!”秦老爷子急忙看向陆羽。其他秦家人也一个个郑重的看这陆羽。
无奈之下,众人又折回了实验室里,那里至少不会被乱石砸中,相对安全。虽然人是回来了,但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玉兰清看到秦昊天如此建议决绝,内心非常感动,也没有在反驳他的决定。
虽然已经被唤醒了内心的战斗欲望,可是在这个时候,老人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轰的一声,柳拓走在了后花园之处,后花园中郁郁青青,树木葱茏,湖滨之处生长着几人才能合抱的撑天大树,黄栌,龙血树,樟木,四周围尽然堆砌成假山如虎踞龙盘的山石。
虽然与两人素不相识,但刚刚这两人救了自己和路双阳,所以陈非凡也选择相信他们。
看着柳拓掉入自己精心准备的黑暗之渊中,柳贤志厉声大笑起来,而柳传雄,柳恒等世家家住子弟如蒙大赦,纷纷围拢在到柳贤志的身边,疯狂大笑起来。
连家众人听着这森冷如冰,看着云晓那狠辣无比的眼神,所有人都是心中惊骇欲绝,头皮阵阵发麻。
肖丞怔了怔,忽然想起在内墟时玉儿曾随手禁锢了满山谷的雷灵兽情形。
谢磊阴沉的脸忽然有了笑容,慢悠悠道:“行,大夫,那我就把医药费出了,当然,麻烦你先给她把药用上吧。”说完,指了指病床,迅速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沓老人头,交到强军手里。
德器交情素所敦,蜀庄故里好扬邻。昨夜火龙争战后,同舟李锅喜相亲。
“接下来看看那些低等阶的猎手名单吧!”阿治失望地放下手中的资料,将放置在桌面上的另一叠资料拿了起来,这些是一年来优秀新人的名单,虽然同老牌强者没法比,不过总归是一丝希望吧,看看也好。
在众人眼中,飞天螳螂已经失去了踪影,场馆里只有阿治的指挥声和熔岩翻滚的声音。
那周身泛着黑色之光的令牌,便是当年巡仙使萧如封所送。如今,林奕要重建仙宫,必然依其所言,取代其仙宫巡仙使一职。
奇怪,怎么会没声音呢?刚才在塔底,明明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
接着在十军团的如雷般的欢呼声里,凯撒和李必达拨转马头,绝尘而去。而十军团则重新列好了纵队,紧紧地跟在了他们的背后。
“暴鲤龙,够了,住手吧!”当阿治说住手时,不由感到异样,住手,暴鲤龙有手吗?该说住尾吧。算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暴鲤龙停下来就行了。
第40章 她不能答应
江吟发现,从沈守玉口中出来的话,一般会出现两个极端。
要么温柔和善,关怀备至,如春风拂面。
要么毛骨悚然,骇人听闻,直教人心惊胆寒。
常在这两种极端之间来回徘徊,江吟本以为自己多少已经有了些耐受。
可听见沈奉之被杀时,她还是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毕竟,作为这个世
当然这并非是兰萧实力不济,刚才害怕误伤沉鱼,兰萧也没敢用尽全力,否则就算她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被对手一掌拍飞。
有人说过:爱恨情仇,皆是力量。布凡心中有爱,更有恨。他具备了这两种人世间最恐怖的力量,还有什么困难不能战胜?
炎凌宇突然想起,这个郑吉,可不是上一次段青茗曾经让宁嬷嬷送药的那个学子么?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本不想干涉你们之间的正邪之战。不过,这个少年,你们现在不能杀他。你们走!”空中那个神秘的声音,似乎没有现身的打算,依旧用淡淡地语气道。
如此一来的好处就是吸引了乱天教大股力量,减轻了火圣殿的压力,不再那般被动了。
只见星光道道,宛如烈焰在燃烧。又似火山在喷发。极其地绚烂,那看似瑰美地“烟火”乃是最为可怕地毁灭Xing力量。意识海中两人的战斗,已经完全堪比神王级别高手的战斗。
大家众人见s007不愿意提起过往的经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透‘露’,也都不强迫她。马龙连忙又岔开了这个令她悲伤的话题,周围的气氛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林静知道罗强不会欺骗自己,索性做一个大度的长房总比心生狡诈让人厌烦来的好吧,林静确实也做不到算计别人,心地善良的她早就扎根于骨子里。
至于青山和本身就是有不俗的修为再加上惊人的移动速度,这使得他们更适合单兵作战。
他刚想说句抱歉的话,空荡荡的房间让他目光微微一颤,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其实大会堂的台阶比别处台阶长1/3左右,这种台阶走起来那叫“两步娘炮,一步扯蛋”。抬头走不看路的相当容易摔倒的。
金泰亨没有急着具体寻问。他做事风格有条不紊,从来不会被意外情况打‘乱’自己的清晰思路。
对面脸上全是横肉的壮汉额头一下子冒出汗水来,他没想到自己派人通风报信的事情,早就被杨光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脏病又发作了,但他刚才已经把所有人赶出了办公室,这时没有人在他的身边。他挣扎着想要掏药,但奋力一动,只是砰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然后更加动不了。挣扎片刻后,眼睛瞪大,瞳孔扩散,也再也动不了了。
“可以,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是绝对不会谈这件事,只希望你们不去打搅他们的生活。”余颖点头答应,反正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刘家人还是不要搀和进来。
摄像机镜头对准苏怀,年轻的曰本才子们也都是神情兴奋,看着主席台,很多人好奇苏怀今天会怎么讲“大灾难时期的华曰朝鲜战争”。
再说池中天一直以为余颖会惊慌出错,却没有想到余颖的应对出人意料得沉稳,她手中的武器也没有事,甚至直接发起攻击,这让池中天有些焦躁。
甚至到了有钱也拿不到药剂的地步,谁让莱茵帝国和联盟算是对头?要是别人知道他五千万信用点就拿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想要砍了他?
且不提观众们是如何郁闷的摔了键盘或鼠标,但艾米的直播间,还是迅速的沉寂下来。
孟获不想多事,抓住沈洁的手向外拉去。沈洁一被抓住手,顿时什么事都不介意了,满心喜悦的和两人走了出去。
真气迸发,白俊逸的身体连连后退,整只拳头都有些麻痹,甚至表面上已经有斑斑血迹,这让白俊逸的脸上没有刚才的淡定之色,眼中浮现出了凝重之色。
听到这里,有些老资历的仙官们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被这几人的身份给吓着了。这几人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儿,几乎全都可以和仙界的仙帝平起平座,今日联袂而来而又如此霸道,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么?
“好的!”于飞航点头,不过就在他道别、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总编又阻止了他。
来喜的这位亲戚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位老人的大哥对他平时并不关心,甚至来往很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来让他去帮忙接孩子,他竟然也答应了。
“老大,不用你出手,本龙皇定将其灭杀,让你吞噬其的天之精气。”龙威说道。
刚开始围攻的血玛丽,还自信满满,慢慢就觉得情况不那么对了,死的远程兵越来越多,而对方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又过得多时,老人才将几尾鲜鱼分别放在石上烤了,又熬了一碗鱼汤,老人轻功虽好,但厨艺却着实拙劣,一碗鱼汤实在谈不上鲜美,只奇怪喝在嘴这里却有些咸味,张入云一时奇怪,却不知老人从哪里能来的盐?
第41章 死路一条
一路心惊胆战,直到坐进出城的马车里,江吟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心跳如雷,太阳穴突突直跳,嗓子也灼烧干痛,几乎呼吸不过来,因为跑得太急,出了一身的汗,和着满身的烟尘,泥泞又难受。
坐在对面的李知新看她如此模样,默默从怀中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江吟没接,直接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脸,而后
这天,陈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在回忆什么。
且不说,现在因为陆泽被羁押在轩辕市,周围不少的强者都被调动过来,外围的法阵也一再被加固,即使是她往边缘地带走,也会被盯上。
洛莹羞涩的对上厉彦的眼睛,但因为他的目光太炽热而慌张的垂下眸。
“傅二少如果现在不方便,那就等你方便了再说。”南星气定神闲,摆明了要跟傅正阳把话说清楚。
傅玺认真地看了眼,诚实地摇头,不得不说她乔装打扮得非常成功。
说话间,吕绝已经一步踏出了吕家祠堂,那背影隐隐约约已有仙人之姿。
桃软刚还在好奇,到底哪位人士对她和陈矜的事了如指掌,还知道柳絮儿怀了身孕,害得桃软差点又以为是‘神秘人’……一问,大神竟在身边。
一般这个地方都是审问犯人用的,但现在却成了赵方旭和吕年私密对话的地方。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司常林和苏扶雅,还有司颜司昊才是一家人。
就在梦娣奶奶不断解释的时候,乘警到已经在她手机里发现了证据。
比赛一直打到三十分钟,顿涅茨克矿工球员们决定开始防守的时候,多特蒙德才总算是缓过劲,拿到了场上的控球权。
人家又问这是何故,太医说这匹马是千里马,你却拿它来拉车,这不是糟蹋是什么?
她是想朝着那个方向努力提升自己,成为别人眼中能跟赵熙振匹配的人。
歌曲中面对无助孤单的未来的坚强生存意志和勇气激励了许多人勇敢面对困境。
克洛普发现,下半场莱万出场之后,多特蒙德打得似乎更有整体性了。
“可恶!”强石狠狠的跺了跺脚,盯着司熙高大的背影,在嘴中默默念叨着他的名字。
说着就行动,顾言诚已经在这里的一间包房里等着了,等的人……自然就是阮迟迟。
而到了四点多,有一条震动圈内的消息传开,广市排名第二的唱片公司,金灿唱片公司接受了汇丽经唱片的注资。
杜斯年上了两个台阶,伸手掀开了“天下日帅”理发店的帘子,抬脚走了进去。
在古代这个皇权时代,人命贱如草,输红了眼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天空变得昏暗,一道蓝紫色的魔法正出现在我们前方的上空,雷电形态的恶魔之力狂啸。
产自无名大世界的公子在命符百强榜之上异军突起,虽然现在只是八十二名,不过多少给了人惊艳之感。
不过,王辰却并不急着收拾他们,而是把目标锁定在那些坐落在云层之上的一幢幢建筑。
“放心吧,真要是被人知道这个秘密,恐怕你得被人当做怪物抓起来做实验。”张毅大笑道。
“那是五行法力融入异象的力量,他是要施展异象了!”一个乱神境的修士喊道。
“不用了,我既没有东西和你打赌,就不能要你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逼你移动的!”王辰见冷云说得如此轻松,根本就一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也被激起了心中的傲气,冷冷的回绝了冷云的“好意”。
第42章 爱不得恨不能
待沈守玉纵马追到半路时,官道上早已经没有了那辆马车的踪影。
手下侍卫将路上捡来的箭拿给他看,那箭从头到尾被血浸透,显然并未脱靶。
凭他的箭术,凭那两箭的力道……
她活不了。
说不清是气恼还是怅然,沈守玉只觉得心中堵塞,沉重压抑,好半晌喘不过气来。
他死死握着那支箭,举目
如果贾政这货敢出什么幺蛾子,他也不介意大家撕破脸大闹一场,反正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二房握手言和。
缺了一只翅膀的蝴蝶掉落在地上,不断的扑腾,却再也不可能飞的起来。
蛇妪好似一声长叹,蛇尾轻轻一扫,玉剑古蕨下面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些绿色的石头,蛇尾一挑,其中一块石头落在了她的蛇信之上。
在太一门,但凡带着‘一’字的弟子,都是凝练成了金丹种子的核心人物,修为都在神通七重以上,放在羽化门中,是与华天都并列的强者。
“你看我干嘛?”被他直勾勾眼神弄得败下阵来萧尚荷,尴尬的问到。
桑柔和结月不解的看向袁方,袁方急忙澄清说:“你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用红衣的裙摆包散弹了。”接着,袁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诸葛亮接过这些情报细细看了一遍,思忖半晌才道:“没错,主公刚得了西川,立足未稳,想来张辽誓要趁此机会要对主公用兵。”显然,诸葛亮的看法和周瑜是一致的。
就在豹牙妹妹唉声叹气,准备看热闹的时候,让她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
沈付把镜头切换到下方的军事基地,所有人都可以看见那一排排准备就绪的火箭弹,坦克,航空炮,甚至是导弹,占地面积非常广。
回到军医院,袁方先去看了看于静秋,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于静秋已经睡下了,袁方走进病房,坐在于静秋的床边凝望着她熟睡的容颜良久,才起身离开。
还辛辛苦苦地破坏其他世界的建筑物做什么呢~白羽拥有了这个神技之后,他就可以直接通过想象改造了。
帝江大笑一声,催动盘古大神虚影,一拳重重轰向帝俊,一拳则是重重轰向了东皇太一。
“对着那边的靶子打五发子弹,看谁的最准谁赢?怎么样,规则超级简单吧?”莫迪笑眯眯地向着玛茵问道。
大多数人表现出痴呆症的样子,眯着眼睛,张开嘴巴。此刻,他们似乎成了白痴。
他此刻只希望龙未能将霸王剑成功交到秦王的手中,至于秦王到底想干什么,那不是他所能想像的事。
寄生帝王也感觉到了地狱波罗斯的恐怖,当即放弃了雪晨樱,向着地狱波罗斯迎战。
“好的,如果方便的话一会打开看看吧。”然后让八卷彩实把她看到的那双凉鞋也画出来。
这时候镜头给了ー个特写,拍到了整个蜂巢,上面 还有密密麻麻的蜜蜂。
鸢一折纸终于确定莫迪醒了,她在迟疑着在这个尴尬的时刻要不要起来。
司八人已经到了平兴郡,平兴郡是昌州的中心,得到的灾情消息更加详细。
一排车道的街路,一侧是湖水,一侧是商铺。商铺里的灯光映在黑色的湖水上,粼粼幽光一片。
江湖之远、庙堂之高、市井之杂,许多事情叶天涯都是前所未闻,自也听得津津有味。
第43章 求我?
自打将沈奉之关进暗室后,隔三岔五,沈守玉就会去看他。
他会给他带去外面的消息,给他送新鲜吃食,给他讲自己这些时日又做了什么事,计划到了哪一步。
事无巨细,详尽周全。
开始时,无论他说什么,沈奉之给他的回应,永远是恶毒的咒骂。
可他从来不在乎,只安静地等沈奉之发泄完,再自顾自继
钟晋云像桩高大的木头,矗立在病房之外,他的瞳孔没有焦距,眼球如同床单一样惨白。
药鼎山同样变化不大,回到山门之后,先去师尊那里问候了一声,却被老头子骂个狗血淋头。
而这两头吸血鬼体内的血晶,如果被打破,那么他们的下场也将会非常的悲惨。
秋雨铃捂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看到她脖颈上那一片绯红,林洛瑶便知道她是害羞了。
不是说他惊才绝艳什么的,而是他身后的那具人高剑匣,让人印象深刻。
思考到这里,纪子龙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却见这些能量千丝万缕,盘绕在纪子龙灵魂周围,有些甚至深深的刺入灵魂深处,将其牢牢捆绑。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大喊加油,然后全场一阵沸腾,所有人异口同声大喊着,为莫奇加油打气。
慕容政强提霸道内劲,直接与凌墨两掌相对,一阴一阳,一冰一火两掌相对竟是高下立判。
王松挺着胸膛,似乎身后这一座老旧到不起眼的球馆马上就要迎来它的光辉时刻。
不过樵夫马上明白过来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太现实,毕竟被抓住的人想要逃出来,基本上难于登天。否则的话,那个地方也不可能关了那么多重要犯人了。
秦烟雨在一旁听着,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一抹吃瓜的笑容来,这下子应该是有好戏看了。
林迈一是从来不吃辣子鸡的,我倒要看看这个管家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起来贺大娘也是个苦命的人,贺大娘原本姓刘,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父亲也在她十四岁那年上山采药摔死了。
“他这根本不是吃饭,是要吃垮我们自助餐厅了。”服务生领悟的老板的意思。
“呼呼~我跑不动了,这里离海边应该也有一段距离了,咱们就在这停下吧。”乐桐气喘吁吁地拉住令狐朔。
暗卫大惊失色,急忙后退,他是暗卫早期成员,还是头一次看到郭嘉如此愤怒。
阮柒祢纠结的不行,一晚上都在翻身,这让原本就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阮御辰也没有睡好觉,今天确确实实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胜负就要看今天了。
这年轻和尚未反应过来,审死官已经犹如饿狼咬在了对方脖颈上,鲜血喷溅而出,涌入了审死官的嘴里。
我一看到服务生就一下子瘫在了他的身上,真的很怕,我的神经已经绷紧了好久好久,看到他一张国字脸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是我出国的人,就算他在这里工作,本性是不坏的。
实际上,他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从眼前这形势来看,药王宗是见事情败露,索性将计就计,将柳飞给引誘到这儿,准备一举灭了他。
刚刚凌洛当着他们的面,给了紫萱一个乾坤戒,那个乾坤戒他们认识,是凌洛一开始就带着的,扔给紫萱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紫萱脸上惊骇的表情,可见戒指内的东西令她多么的惊讶。
虽说莫默打劫了柳花宗后又攒了点钱,不至于因为十几个灵珠哭天喊地。但是,打劫毕竟是不义之财,以后也很难遇到这种机会。所以,以后制作傀儡的材料,还得慢慢想办法才行。
孤宝充分表达了对这个游戏的喜爱,并说虫子的脑浆很补,虽然比不上人脑好吃,但好处是量大,管饱,真想以后还能玩这种游戏。朗天涯有点奇怪,就问它虫脑吃起来是什么感觉。于是孤宝就把吃虫脑的感受直接传给了他。
所有人都望向高台,都想要知道,从来之后只说过这句话的婉儿,她要做什么。
柳心艺心里是纠结的,容琅这是出轨了是吧,还有旁边这个男人,虽然从第一天看见就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危险,尽管这样,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
他们现在心急如焚,如坐针毡,但是韩易却好像愣在了原地一样,话也不说,这让他们更是误以为韩易做的事情根本无法说出来,那岂不是更加严重。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两人其实关系很紧密,当初也是他们两家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凌洛的,两家几乎都要共进退,同患难了,若是蓝家谋反的时候真的联系了成家,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凡驭再次的呼出了一口气,他的眼睛之中充满了冷静,可是巨柏的力量让他恼火,因为他没有找到巨柏的一出破绽,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干掉现在的巨柏。
世界上发射卫星最多的国家,也就是M国了,如果要在全部拥有卫星的势力中选一个有可能拍摄到战斗场景的国家,舍老美其谁。
虽说这床不算高,人就算摔下来,也不一定会有事,不过,叶窈窕现在可怀着自己的孙子,跌一跤要是动了胎气,那可就是麻烦了。
韩少勋看着叶窈窕的反应,眼神微微暗淡了一下,然后就迈开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楼梯口。
因为喜欢这个角色,她决定放下一切思想包袱,不管别人怎么去说,她相信,只要自己演好了这个角色,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诺……”许祺算是自认倒霉了,当下便焉了,对于哥哥对付纨绔子弟的杀手锏,他可是清楚的。
郝心汗颜,“好吧,我先去试下。”毕竟现在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
“哼,那要怎样,你只不过当初留下的一股秩序意识,能奈我何?”神念道。
潘塔那部队与沃尔主母派出的士兵那一战迅速的开始,又迅速的进入尾声,恶魔厄运的强大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之前的那一场刺杀,那一把犬牙匕首,那一袭星兽外皮披风,已经昭示着暴君索伦的降临很可能和某位甚至某几位神祇有关。
第44章 无边夜色(加1)
“……”
沈守玉早就知道,江吟那日来试探他,是为了给李知新打听消息。
但他没想到,李知新竟会直接将得来的消息传递给惯来与李家不和的皇后。
……看来这位所谓的女主角,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愚蠢无能。
倒是有些意思。
只可惜,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依附皇后的落魄太子了。
默默
“……”
沈守玉早就知道,江吟那日来试探他,是为了给李知新打听消息。
但他没想到,李知新竟会直接将得来的消息传递给惯来与李家不和的皇后。
……看来这位所谓的女主角,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愚蠢无能。
倒是有些意思。
只可惜,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依附皇后的落魄太子了。
默默
但是来自京都的官员还是要走的,所以指派新的豫章官吏极其重要。
负责庄园安全的护卫,看起来身上都气质非凡,这点让徐虎有点奇怪。
两者对视之间,无数世家的车子停在了外界,来到这里的神境强者竟然有近百人。
于是恼羞成怒的沈清梦,踮起脚,脑袋奋力一顶。两人脑门相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马叔正准备进来看看情况,就看见床上的席璟南有些难受的想要起来。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前往下一户的时候,金一江却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别气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你放心吧。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如此作践恶心我。
这队组合是米国很火的一支乐队组合,也是世界排名第九的组合。
一路无言,赛斯还从来没有如此沉默过,但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却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想笑骂她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大家也不要有心理负担,等咱们出道了,还完了钱,还是可以补偿程素伊的。到时候只要咱们帮程素伊澄清,她还是可以继续在圈子里混的。
“直娘贼,金狗忒过猖獗!不出半月的功夫,连克真定府、定州、信德府,镇守大名府的梁世杰那厮据报说也忌惮鞑子势大,只顾紧闭城门,生怕金军杀至大名府去。
白松一步一步的靠近,神色淡定,没有半分面临敌人的意思,就像是在自己家院子里散步一样。
“那怎么办呢?能不能整一个姑娘,让胖子先爱上那姑娘,然后胖子就自己也不想和王子月结亲?”柴麟将手烤在炭盆边上,探问道。
而带领叛军的原氪星将军德鲁-佐德,他在发动内战的过程中发现了乔-艾尔的一些秘密,并将之尽数曝光。
这样想着,王曾老去的脸上,微微浮现一种淡然的诡异的蜜汁微笑。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上船便有东西吃,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香甜可口的肉粥。
哪有在谈判结束之后,把对手给直接绑架带走的,这难道还不荒唐吗,这就是一个十足的荒唐决定。
但在经历了漫长的黑洞以及疯狂的吸收,再加上这几个月以来的恢复之后,她的实力早就超越了破碎虚空的水平,只是,却并没有感应到天劫的来临,她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特殊性,所以没有感应。
若狄洛斯以前没有处理掉体内的这个东西,现在指不定也像布鲁斯-班纳那样悲剧。
实力在疯狂地飙升。剑动级的屏障在一点点接近。然后随之一声清脆的轻响。剑动级的屏障彻底被攻破。
表姐,真的是这样吗?不过还别说,两人都是现在才来上课的,而且周伊一直都比较关心邢月,那两人是亲戚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同学们又一次的开始乱猜起来。
初菱与雨翩翩挤了进去,一看,也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位公子衣着看起来道是不贵,只是可怕在那糟糕的搭配,颜色乱七八糟不说,这一身衣服穿得长不长,短不短,看起来真是不伦不类,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第45章 你比我们……更白!
上京的大雪,到底止于长江北岸,扬州城的除夕,是个难得的晴天。
刚过寅时,巷弄中便已有了稀疏零星的爆竹声,不多时,那声响逐渐混杂起来,此起彼伏地连成了一片。
闻声,附近邻里纷纷出门,相互道贺新春,一时热闹不已。
唯有巷子深处的最后一扇大门紧紧闭着,悄无动静。
……直至午后,那门
大毛胡子对着其中的一个模特喊了声:“杰西卡!你先来”。说然就对着盖伦点头嘀咕了一句,盖伦听完了就对着居安招了招手:“让泰迪过来吧”。
本以为五顶帐篷,其余帐篷内应该也有死人存在,没想到陈央翻看完第三顶帐篷后,都没发现其余死人存在了,仿佛就只有那么一个死人而已。
男子傻眼了,这已经是一个灵异事件了。真是可笑,人类都已经发展到宇宙航行了,而且他还坐在最高科技代表的遗失战舰里,竟然还会生出这种念头。
不过要说的话,原因的确是我——这句话吴建没能说出口,因为长老已经大吼一声“问答无用”威猛的一拳就打了过来。
那最后两名和王轲战斗过的老者,则沉默不语,他们脸上并没有愤怒之色,眼底反而流动着惭愧之色,在听到四名同僚的恶人告状后,他们两人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还是没有表达什么意见。
陈央起身来到走廊,把那两个白种男人提起抓来,随意扔在地上。
张放的拳头专朝身前魔人的头部,喉间等要害部位打去,那些魔人只要手上抵御动作稍微慢上半分,就会被张放一招击杀。
不过等到车子开了十来分钟,逐渐接近一座大山的隧道后,周围的戒严明显多了起来,而在进入隧道之前,不仅要对程攀的身份再次核实,连车子里的其余两名军官,也要核实身份之后,才能进入隧道。
童谣张了张嘴,看着李若溪对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默默朝着房门处走去。
黛妃儿继续往前跑,过了两分多钟,她就看到了被自己扔掉的鞋子,捡起鞋子之后,她伸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才转身往回走。
“这是什么话,有辱修行,真是有辱修行!”刘兴扬胡子都被气得立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张楚逸两眼,最后拂袖而去。
老神仙失望的摇摇头,他完全想不通,这处石壁自己少说也进出了上万次,从来没发生过消失不见的状况呀,燕姌究竟是去哪儿了呢?
这是两把绝世好剑的交锋,段司遥的剑意纯粹,携带着无物不斩的果决。
虽然心中隐约有所感觉,但真的听爱管侍亲口说出来,直树的内心还是十分动容。
正在登船的老乔登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尿,他连滚带爬的赶紧扒拉住楼梯,玩命的往甲板上爬去。
误杀瞒天记是方宇最想在华语市场上映的一部片子,这与能不能赚到票房无关,与任务有关系,但最主要的,他是想与义谋、凯哥,碰一碰。
耳畔的声响将姜诗锦拉回现实。梦想里的温暖被穿堂冬风取代,几乎要将人打穿。
在她眼中,一百万完全就是一个数字,自然不值得为之付出什么。
还没等王夫人发作,吴豪率先开口了,他脸色阴沉的盯着王子慧的父亲,神情间不光是愤怒还有威胁。
触手上的钻石钻头疯狂转动,一时间整个海底都被搅起一个个旋涡。
第46章 黄金三十万两
尽管不解,江娘子口中的更白是怎样一种白,但江吟还是硬将这个话题应付了过去。
只是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早已经不是千金二字所能轻易描述的了。
因为她的悬赏,一夜之间被炒到了三十万两黄金。
……
在江娘子家中用过午膳,又教阿沅读了会书,江吟的食困症犯了。
她告别江娘子,迷迷
感受到独孤胜的目光,阮诗全身一震,再次跪倒在了独孤胜的身前,以首叩地,表现着自己的效忠与卑微。
显然系统在这方面有特殊的屏蔽能力,可以干扰到道祖圣人对王因果的心理观察,避免关于系统的情形泄露出去。
太后吓了一跳,一时怒气攻心失了理智出手打了她,加上之前的刑罚,别再将人真的弄死了,那名单就再也别想拿到了。
艰难的抬起手擦去嘴角血迹后,并不甘心的金月儿再次如张开怀抱一般撑开了双臂,她的双眼已经再没有眼珠眼白的区别,身上经脉血管中有浓雾的寒气散发而出,可是,她依旧还不想放弃。
不过,他们终究是武道中的天才,在危机压迫下,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渐渐稳住阵脚。
陆怀骁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他为了吃红烧肉,这是什么办法都能想的出来。
不过,就在其掐诀之时,吕林二人已然近其身旁,借着巨藤的反震之力,二人纷纷跃起,施展起飞燕剑庄绝学,飞燕剑法。
赵峰身为旁观者,比他看得更清晰。第一,李广风战斗经验无比丰富,凶狠老辣,从他满身的伤痕就可以看出。
苏棠突然有些疑惑。难道这些话不是他刚刚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吗?
逐渐到了人比较多的地方,这里设置有一些类似于当铺的收购点。
“香蕉你个巴拉!”张远大骂一声,拿着单手斧照着柜台一阵猛砍,发泄心中的气氛,可惜,他连砍十几下,柜台是丝毫无损,反而把自己手震的发麻。
然而它身陷沼泽之内,稍稍一动,大量的毒水便顺着它的伤口进入体内,严重腐蚀着它的身心。
“质本上来说,这都是生命之力,不知道队长兄是怎么控制这股能量的。”尚天说道。
岳檀溪无奈的挠了挠头,打算硬着头皮帮笑猫打一次的时候,忽然脑子里面灵活一闪,想到一个主意。岳檀溪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卫辰听到清虚道长这般说道,心头暗自苦笑一声,显然没有料到清虚道长口舌如此伶俐,竟然令得自己丝毫反驳不了,不过卫辰的心头却是一热,也是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还能有什么说的?加固吧!不管后面是什么,一定不可能让它现在就出来。
偶尔翊台公主脑子里会荡起一丝困惑……三个月从一名未淬魂的普通人达到人元级二阶的修为,这还是当初那个传说中武学废材吗?
莉蒂娅公主原本是不可能让唐逍轻松逃掉的,但是她身受重伤,至少损失了九成的战力,连续两掌拍击又消耗了大量真气,速度明显大不如常,所以没能追上唐逍所化身的雪雕。
张远和张沐不紧不慢的前行……”却是没注意到”他们身后那栋大楼a门洞的防盗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黑背心、大裤衩、人字拖的光头巨汉从门里跑了出来。
挨过一关又一关、熬过三年又三年,菲斯特终于光荣、惊险、劫后余生似的长大了,或者更应该说是毕业了。于是,具备一切老派家族领的特征的菲斯特新鲜出炉。
“这么说来,白梨就更加有问题了,怕是来荔香园当头牌也是有额外目的,不过,凶手应该不是她,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在达到目的之前都不会想节外生枝,一旦被查出来,她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更难了。”舒励分析的说道。
这要是遇到一般人,见到这几人的衣着打扮、武器灵力、周身气质,便不敢上前招惹。但是,是的,一有转折语气,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她这样三天两头的有人找,三天两头的请假出来,影响是真的很不好。
她的名字,男人倒是念得熟稔,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竟然有些缠绵的味道。
毕竟他一直这副德行,说不准真是像霍去病似的,光顾着打仗了,没心思想别的。
“医仙谷一向不问世事,他们想请雾涟出山。只怕是难上加难。”暗梅摇了摇头。
夏语晴越想,越觉得张妈这样的想法在萧亦轩的身上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而坐在风聆筝身旁的夜和于非蓝都同时明了风聆筝眼中的复杂情绪是从何而来,在风聆筝那段充满悲伤的时光里,他俩既是见证者,也是陪伴者。
原以为会一路就着梦幻的夜景直至到家,却被一通来电给拉回了思绪。
在晚宴时,是事故多发的阶段。更何况人多眼杂,各种恩怨纠缠着,下手更加方便,不是?
她笑了,说道:“什么真实不真实的世界,不就是不同角度的世界吗?”这名患者喜笑颜开的说道。
可是顾永强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林枫,他知道林枫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这种想法说的好听点是体现了他随性的风格,亦正亦邪的作风,说的难听点就是自私,不愿意承担责任。
为了不让自己直接在这里推|倒她,翟楠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强行压制了下去。
“哟!穆将军,来来来,这是我家母鸡新下的鸡蛋!你拿着吃!”一身穿布衣的大娘拉着穆歌热情的说道。
“不必担心,我这就给信陵君去信一封,他是我妻弟,而且急人所急,定然不会让我失望。”平原君十分自信。这信陵君就是魏无忌,也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美名远扬。
第47章 荔枝酿
……三十万两。
沈守玉要掏空国库,拿来买她这条命吗?
江吟愣在原地,好半晌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还是江娘子看她怔怔发呆,轻轻唤了她一声,才将她从惶然中拉了出来:“周娘子?周娘子!”
“……嗯?”
江吟转头看向她,有些茫然:“何事?”
江娘子神色担忧:“见你出了
这片龟甲,自是不会被原王看到。杜晏启程之前,早已准备好伪造的龟甲,用以应付原王。
做为入门所学,罗宾现在所选的就是一套后世流传下的基础剑法十三式。
难道真如她的出入境证明上所显示的,那起被取消的犯罪记录,只是一个不幸的巧合?
杜晏选在这个时间点,把他并非谢家血脉的消息,送到了谢伯顺的手上。
不管是秋儿还是李泽,他们都不是那种轻易屈服的人,尤其是李泽生前可是大唐王朝的皇族,可他们却对李鸿言听计从,之前冥月就在猜测李鸿生前是怎样的存在,可她万万没想到李鸿居然是五位古神之一。
但现在的解决方式不一样,玛琳菲森的出现,直接就暴露了斯代芬是骗子的事实。所以他现在既不需要再跟斯代芬决斗争夺爱丽丝,也就没被非逼到这地步。
这是贺瑾看杜晏不顺眼的又一个理由,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自然是和杜晏这种一板一眼万事都要按计划来的人相性不合。
那年轻的土著,走到班长面前兴奋的叽里呱啦说了一阵,抓着班长的手,举起来,高声的庆祝着什么。
“总算走了,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说完郭霖的身影便从城楼上消失了。
他上次没有骗宋柠,他的新家的确和宋柠在同一方向,更准确来说,他们是邻居。
豆全柱听了儿子的提醒,知道儿子还明白轻重,他点下头,想了想,叫回走出去的豆渣。
“林兄可有感觉我们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卷动几缕发丝与指间缠绕把玩,眼角泪痣虚虚实实。
男人的话在莫北辰听起来更像是一道逐客令,他这是在替秦慕悦抱不平吗?
豆陈氏没法说她的感觉,她感觉孙媳就没把这当婆家,和豆渣说话一口一个你娘你姐,她没觉得是这个家的人。
夜深雨大,灯火摇拽,树木花枝花蔓被暴风雨吹得哗哗直响,灰白深浅不一的墨灰色剪银影影绰绰倒映着周边所有可反光之物,无惧折了腰,断了叶。
my餐厅的门前。下车前,他满意的看了一眼旁坐上的白的耀眼的白玫瑰,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黑色盒,一枚闪耀着光华的钻石戒指,犹如黑暗中的森林宝藏静静的躺在那里,勾人魂魄。
男人见她不语,蓦地低下头,一个吻便封住了她唇瓣。这一次,男人很温柔。
天使良言时不时的总会犯二,但是周围的那些科学家或者是科研人员,都不敢取笑她。
一息的三分之一时间,诅咒光球被击破!紫色雷电直攻白骨人夜天城。
数学这种机动性强的科目,是国内很多人的死穴,特别是广大学生对于数学简直深恶痛绝。
不过,伴随着李师兄嘶鸣般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响彻起来,却是令得诸多弟子,将目光投射到那道少年身上。
若是有某种高端摄像机在这里,那么一定会发现,似乎在苏茶的屋子中央,有一股像是风一样的气流一直在打转,像是烟雾一般,开始只是慢慢的旋转,最后逐渐顺着苏茶的指尖往她身上流动。
“传说前辈,那场大战是怎样的一场大战?能不能告诉我们?”夜天城带着期望的眼神说道。
忽然,一阵清悦悠扬的琴声突然传到了杨宇的耳中,他循着琴声一步步踩着院落中零落的梧桐叶上了寂寞深院的西楼。
今夜却似发现新天地,牙齿也是甜的,舌跟也是甜的,他吸吮她的气息,不停索取。
“水清,吃饭吧!”柒麒强忍住内心的难过,转头看着旁边的水清说道。
自然不是被他们气的。深宫多年,气或不气,自己怎会控制不了?
凌墟尘颇为好笑的轻点娇妻眉心,理好散乱一床的青丝,从床角找出衣衫开始替她穿了起来。
精英营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修炼的地方,更是一种荣誉的象征,海军将官的摇篮。
趴在凌墟尘脚下的兔子似是闻到什么气味,猛地睁开眼睛,当触及殿外那末黑色身影,眼睛瞬间就亮了。
霎时喻梦玲的呼吸急促起来,那个老人现在应该在太平间,等明天一早就该送去火化才对?怎么会行走在走廊上?是闹鬼了吗?
“楚航,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姜甜甜很自然的坐在闻楚航的另一边,又自然地靠近闻楚航,看都没有看叶常青一眼。
邪紧绷着脸,明明已经没脸没皮了,可重靥还是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憋屈怒火,还有深深的无奈。
暗夜看了看厉彦辰,尽管事厉彦辰提出来的,但是他心里面肯定是知道厉彦辰想些什么,既然大家心里面都清楚的话,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呢。
简单一眼,林乾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可以翻译出来,朝着绝印再一次拱了拱手,说道。
叶常青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吗?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提出的不想再见面了,却又这么难受呢?
听到这番令人遐想连篇的话,盛明珠已然是手心冰凉,早做好侍寝准备的她却还是有些愤恨,下一刻轩辕炽的举动更是让她身子微微颤栗了几分。
二人的意思暗示的非常明了,是要投靠任威,且在适当的时候废掉“鬼飘”,立任威为统领邪派的盟主。
第48章 玉指环
“……啊?”
虽不知江娘子此话从何说起,但见她这般兴奋,江吟踌躇片刻,还是顺势道:“娘子喜欢,是我之幸。”
江娘子也不解释,闻言只笑着挽过江吟的手臂,缓步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重新提起那徐公子:“其实徐公子本人,并不总如今日那般唐突的。”
江吟好奇,向她看去:“此话怎讲?”
让严成锦奇怪的是,朱厚照从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玩,上课的时候再补觉。
攻城的妖兽被打散之后,除了被斩杀的和被收服的,还有少量钻入了山林之中不敢出来。
造船,要先从船底造起,船底两边立起船壁,船壁再支撑上面的栈板,这样往上一层层建造上去。
第二次用餐,安迪对他充满信任,甚至跟着他来到一个偏僻的私人饭庄吃饭,但奇点的表现令人失望至极,他试探安迪,甚至托朋友去查安迪的车。
倒不是这截锋利的口器有多大用,而是刘政要给背剑人一个证明。
这旧水村平时也没啥人来,今天怎么一来就是两个,还都是生面孔。
“那是呀,要不怎么能勾的金丹修士魂都飞了,非她不娶那!”冯茂然撇撇嘴道。
方伦对此也是感觉到有些棘手,中路卡尔玛虽然是工具人,但若是掉进他们的视野里怎么办?
正常情况,也就只有神奥地区大会的前三名选手,敢说自己有正面对决道馆主的把握。因为如今允许使用mega进化的也就是神奥地区大会,所以神奥地区大会强者如云,内卷严重。
白雨的身体修养了半月有余,已好了七七八八,一想起那个没了的孩子,悲从心来,又想着丁子恒那个负心汉,你我当真两清了吗?当真不要她了吗?
苏念安醒来的时候,看着车里没人,立马推开车门,看着一片蔚蓝,她的心忽然间很平静。纯粹的都不知道该去想什么,只想努力呼吸,看看能不能问道海风那显现的味道。
温妮之前只知道秋玄的实力,应该很强,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在黄金斗王的气势之下泰然自若,真是不敢想象。
“只是玥儿姐姐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叶雪脸上的神色忽然一黯,想起那躺在床上的荣玥,心情不由低落了起来。荣玥这个样子,哥哥的又怎么开心得起来呢?叶雪心里想到。
大青驴欢脱地从一个拐角跑了出来,这次嘴上没嚼着草叶子,反倒咬着一根缰绳,绳子另一头正是飞飞的狮子骢。
第一次听到如此凌乱的算盘撞击的声音,薛洋也是嘴角露出笑意,但又恰好表现得太明显,如果自己太得意,那老板娘岂不是连算盘都不会打了。
“那你去做饭吧,我喂孩子吃点东西。”蒋冉接过孩子掀开了衣服,两个浑圆展现在儿子面前。
夜洛伸手抚平了上官蓝紧皱着的眉头,并且给予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整整一夜,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花在她的身上,她只是配合他,却精疲力竭。
李长安随口一问,不料冯翀却一下来了精神,嘴上嘟囔着什么“原来李道友也有力所不逮之事,放心交给贫道就是”。
“这里的人应该是灭绝了!”祁天养摸了一下这里的土地下的泥土,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审议厅原本就没有关严实的大门又被撞开,一个白色的人影和一大票红色的影子像是陨石一般冲进了议事堂。
第49章 倾慕太子殿下已久
鬼使神差地,江吟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默默将手收回袖中。
再向徐浮看去时,他已经望向了河上的花灯。
而江娘子从最后一次与徐浮说过话后,便再没有开口,沉默着看向自己的手。
三人便在这般诡异又僵硬的氛围中,撑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捱到船靠岸,三人先后离开位置,随人流下船。
蔡凯默默扒饭,发誓自己再也不跟王爷王妃同桌吃饭了,他一口一口扒饭,王爷王妃互相夹菜,时不时还对视一眼,这画面对他就是种折磨嘛。
“吃?这怕不是随便能抓到的吧… …”林星月还在跟着常萧的话往下接,越接越觉得奇怪,难道常萧作为太傅,不知道蛟龙这种东西压根就是违背常理的存在嘛,还想抓就能抓,真会吹牛。
墨休沉眉看着这出雪丘,一只手紧紧的搂着顾渝,另一只手单手结印,只见繁复的掌银在墨休的身前形成,然后墨休一掌拍了过去。
看着这门熟悉的法门,被勾起回忆的他,似乎再度回到了那片烽火连天的战场。
过多斑斓的色彩却没有掩盖步摇本身的精巧与光华,远处看去煞是好看。
说着,不由我分说直接牵起我的手领着我朝旁边黑色奥迪走过去了。
我以为只是我的错觉,但商亦道忽然坐了起来,双手内扣,翻掌结印,最后一挥袖子,一道符纹就浮在了床上。
刚才常贵人说那么多的素锦需要准备两三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说着,就把自己的身子跟妈妈的身子黏得很近,反正就是赖定她了。
黑袍使者的慌乱是让妖翎等摸不着头脑的,整个傲游灵矿皆是被法阵覆盖,就算给蓝凌的叛徒十个胆子,涂木等也不敢贸然进入傲游灵矿。
别的暂且不提,只要宁北能制造出它们,短时间内,有关农耕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原来正是当时跟随在明帝画舫左右的那条渔船,渔船上仍是那个白衣白绫头戴箬笠人。
徐行野被郭采芙进来的动静惊醒,然而吸入周围不正常的空气之后,徐行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潮红。
孝忠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溟师以大羽翅包围二人又飞速离开躲开这个残余的力量。
但一台抽油机得往里面打十多管黄油呢,所以这活儿特别累胳膊。
待晓晓帮忙做好这些事,便主动腾出空间,让杨天接下来的诊疗。
其实做米酒真的不算难,唐朝的商人之所以做不出米酒,只是因为他们不往那处去想而已。
二是因为,人家在油田资历深,就算是前脚有人举报,后脚人家就知道了,反倒是自己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这首比刚刚的清新跳脱的胡桃夹子多了点遒劲,动听的音符传入耳膜,梁域微微怔住。
明帝趴在这条单人船上,手被绑着,但见这些鹿不见惊慌之色,不知明帝这是被绑在这里多久了。
然后过了渝城还要再经过垫江县、德阳县、广汉县、郪县、雒县、新都……这样才能到达成都。
卡修服务中心顿时乱成一团,只见无数人纷纷打开通讯卡。雪花卡修团的头号负责人,就是放在京都都是重量级的人物,更何况还是偏远无比的斯喀尔地区。在众人眼中,莫布里这个级别的人物有若天上星辰,高不可攀。
钱铭一重新恢复常态,坐回沙发中,从容道:“进来。”他知道,越是像眼下这样危急的时候,自己越要表现得从容镇定,才能让手下们不慌乱。
第50章 梁青青
送美人的官员本也只是想趁着除夕夜宴,撞撞运气,毕竟他很清楚,以往无论权势多大的朝臣,但凡向太子殿下进献美人,殿下都一句不问,尽数推却。
而今,殿下居然有了回应……
那官员心下狂喜,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紧张地看向自己带来的美人,期盼着她能争气些。
美人闻言盈盈一拜,语气不卑不亢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眼生得极好看,那是一双带着潋滟波光的眸子,又像是藏着层层叠叠的山峦和无尽的浩瀚星辰。
秦氏对着叶婆子挤了挤眼睛,叶婆子这会儿可没心情跟她说三到四的,何况这里是自己的家,有啥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呢。
卫杰是人族,闫兵也是纯正的人族,老祖宗传下来的,骨子里的好斗,根本就磨不灭。
“好!”云阳公主心忧自己的父皇母后,正想知道更多关于雁门城的事情,闻言后也没有多想,直接就作出了决定。
许易忍不住,身上的杀意散发而出,要将这些人全都杀了,大不了一死。
这个荒唐的想法在冷墨脑中转瞬即逝,他深吸了一口气,缓和心绪之后拨下了许相思的号码。
很多人目光炙热的看向那尸体,想要将其抢夺在手,如果是一具完整的神尸,那价值足以让圣人疯狂。
加入青山门的大多是白晶境界,灰晶境界的,对自己不是很自信的,根本就不敢来。
微微瞥了管家一眼,中年人撇着嘴,不置可否,吉尔的管家,有些办事能力,就是这张嘴,润润的,很不靠谱,他的手下探知,显然是吉尔抢了人家的老婆,对他说是人家的压迫。
但林敏好强,陆笑笑在大庭广众下让她丢了面子当然不肯罢休,抬起手就要去打陆笑笑。
“炎彬,火系八级灵控”炎彬的话一出顿时爆笑当场,如果炎彬是一个控王或者是控尊大家还觉得这场战斗有可能继续下去,但是炎彬居然是一个灵控这样的实力又怎么能够战胜两位控王级别的高手呢?
舵手和维修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他们从来不参与我们的事情,完全是置身于外,除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尔会闲聊几句,其他的时候几乎是无话可说,我认为他们可以排除了。
轻轻抬起手触摸着面前的洛神阵,鲁月忽然感觉这阵法似乎与自己血脉相连,本该就属于自己一般。而洛神阵也一反常态,猫腻在鲁月怀中极为享受。闭上眼睛,鲁月努力消化着方才七色身影传授的修炼功法。
假山之外,北辰智衣不解带的为墨阳护法着,他知道,在修真者进入第三层境界的时候,会引起一些反映,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反映出现的时候将之蒙蔽过去,以免引来别的世家的怀疑,给北辰世家带来某些不便。
安东尼停下用餐的动作,目光认真,但脸色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窗外夜色阑珊,乌云厚重压着天空,星月无光,照不到夜归的人,也照不到冷寂的心。
鹰鹫产自罪恶之地,但无论是这里还是外面,鹰鹫兽非常容易驯化的,所以在修炼者没有飞行能力之前,很多人将其作为飞行坐骑。
将这件事交给赵简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因为赵简不但修为高深,处事更是有着他独特的手段,而且他的头脑一向很灵活,随机应变的能力强。
“爱凌,你们在这里好好保护好她们,我回去看看少爷。”唐嫣一早起来对着正在洗漱的李爱凌说道,她的心里的感觉和墨阳一样,生怕墨阳会出现什么事情。急于想赶回去。
还好陆晓夕及时出现,轻飘飘地一拍范志伟的肩膀,又在他背后推了一下,就把人推到一旁。
面上覆盖着的那张青铜面具古朴典雅。遮住了容颜,让人难以窥伺。
至于胡杨的另外一只手,则出现一把手枪,枪口死死抵住中年人的太阳穴。
要是没有领路人,你进入戈壁滩,连个方向都分辨不出,或许会活活渴死在其中,要是遇到了沙尘暴,躲都不知道怎么躲。
“上戏庄主,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成为世界第一家族,对不对?”陆楠说道。
要说这样的指令,他们昨天也没有回警局,也没看到唐铭有接电话。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胡杨没等老首长开口,开门见山的问道。
而去其他公司找工作吧,自己又因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所以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更何况忍受不了这种落差,再加上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暗地里也会嘲笑自己。
说到最后,看上去不擅长表达的老人再隐忍,一双老眼里也泛了泪花儿。
他根本不知道,刚才他如天神降临在她的眼前,天地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她的瞳孔里面只有他的声音。
没事的话林木在剧组看了一会,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先回酒店去了。
原本受到轻视鄙夷的张家长房在最后时刻大逆转,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
展霄看了一圈在场的各路人马,心思微动。如今武林中,武功最好,排第一的必然是百里盟主了,而百里盟主不在,五大门派除了五虎盟,其他几派都只派了长老和代表过来。
不过普诺那边说这会增加很大的设计成本,需要重新倒模等一系列工业化流程。所以第一批还是以原来的设计做为依托,加上风云音乐的标识与一套独有的认证编码,用于完成网页上的尊贵会员注册。
数百人相战数百条血蛇,战斗可以说是一面倒,这些血蛇虽然看起来大,但是真实的实力根本不和体型成正比。
第51章 圣旨(加2)
若说方才,还只是关于自己的身世,算不得太敏感,那眼下这个问题事关义父,梁青青就更不能乱答了。
她想了想,认真道:“除青青外,梁大人膝下,有三儿两女。”
“义子义女?”
“回殿下,是义父膝下的亲生儿女。”
沈守玉闻言,沉默了一会,微微颔首:“……好。”
梁青青也不知道,他
凡妮莎向后退去。姐姐那关于鹰的无耻演说至今仍萦绕耳边。她要干什么。我已经在她手里死过一次。还想再來一次吗。这些年來。为了逃离她的魔掌。我已经颠沛流离。受尽磨难。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也罢。自己又不是耶稣。拿什么去拯救世人呢。为了别人的事。害自己老婆伤心。这样的好人不做也罢。
在凡妮莎受伤的这几天,泰伦斯没有再来搔扰她,相反,他的表现出人意料的体贴。有一次还亲自送中餐给自己的王后,这一切在外人眼里都是夫妻间甜蜜的日常,但在凡妮莎眼中,却积聚了越来越多的怀疑。
看着整洁的屋子,秦雅芙发觉自己现在实在是无所事事,这样不行,得出去走走,总这么这么胡思乱想不是办法。
车子停好后。秦雅芙走了下來。她有心直接上楼去。虽然羡慕人家夫妻的恩爱幸福。却沒有勇气再去观望。
我心头咯噔一下,这里怎么会有纸人?一定是近代之物,如果经历几千年,早就腐烂成泥了。跟着心头又砰砰剧烈跳动起来,有种强烈的意识,觉得这俩纸人与我和林羽夕有关系。
“皇兄,此番叫臣弟进宫又有何事?臣弟可是正在准备前往波斯的!”刚进内殿,李元霸就大声叫嚷了起来,看样子倒是颇有些不耐。
现在她已经做到了,甚至提名柏林电影节影后,谁敢对她不尊重?谁敢让她坐了冷板凳?
沈鸿煊出声道:“去那些衣服,咱们走。”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可我更知道,我没办法像路旭东那样,能在漫长的岁月里磨灭爱恨,然后以全部的力气去呵护另一段终老。
“去吧,好好照顾她,等下我们再商量商量对策。”君诺点头,他们也应该好好的做个准备了。
杜变下令纪大麾下的一百名天魔血军就地换装,直接穿上秘金铠甲,抄起秘金战刀。
呵呵!要我一时半刻相信,还真有点儿……但……斯凤脑塞,心里更是没底,且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于是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虽然,林逸风一直现在为止都不明白上官玲为什么就始终都不肯接受查如令。但是在他看来,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初心,初心,原来她的名字是他帮她取的,原来她的名字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含义。
“叔父说的是,峰儿知道了。”肖峰家学渊源,自己又是聪明机灵,口才怎么会差?但现在的他面对鬼才郭嘉又哪里说得过对方?加之军师在此事之上的态度十分坚定,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两个谁都出不去,还有初心在等着你回去呢。”饶舀摇头,君诺有那份心就够了,他已经很开心了,但是,这样就够了,他若是死在这些毒虫的手中,也算是回到了他原本应该走的路。
其实毛主任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跟张正杠上了,他们这种人就是这么一种心态,当你没按他的要求去做事的时候,他所碰到的一切不顺心都会认为是你在捣鬼。
“那你再看看城下大道是否在敌军城头弓弩覆盖之内。”麯义微微颔首又再问道,杜三宝的回答正确再正常不过了。
周鹏相信,再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们便能够拿到关于林逸风所有的资料,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说服叔叔对他痛下死手,只有这样,才能够叫他有机会将张子琪揽入怀中。
痛的眼泪哗啦的直抽气,萧采芙在黑暗里扶着发疼的屁股,迷迷糊糊的向前走。
南华王没有说话,只是颓然的缓缓靠在了柱子上,慢慢的闭上眼,脸色一片苍白。
空旷的原野上,一万新军在呐喊中奔驰,追逐着前方仅存的数百赤眉军,赤眉军如惊弓之鸟,不断向成昌县奔去,而此时,天空中已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行驶了大半天。眼看就要驶入京都。躺在后侧的苏瑾瑜仍是处于睡梦中。任凭马车再颠簸。她也毫无反应。就连基本的呓语也沒有。
在宫外。他不是沒有见识过。有人因为误食几种药材而引起剧毒攻心。瞬间死亡。
而信中还有一条让人震惊的消息,门忠民率兵镇压高胡军与重连军,双方在临水展开激战,门忠民误中奸计,兵败而归,此时已帅残众退往河内郡,这件事发生在上个月。
“嗖”莫迪越想越气,最后干脆手一挥,一股轻柔的力量将两人送了出来,而他自己则是消逝的踪影不见。
“姐,姐……”白子墨说话都颤抖起来了,只因为外面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老爷子直接杀了过来。
看到楚卿的脸色一瞬间从激动变了。萧采芙才警觉到自己的行为可能给了男人错误的暗示。
李贤雨感觉自己就算是一条大蟒也难以将韩易这两米巨汉吞下,瞬间拳变掌,仰翻画弧向上,顺势搬动引化韩易这翻天一掌。
一步踏出,他身上的气息涌到了士兵级巅峰。但是,只是这个程度的话,那些抱着期待表情的天才们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一点。
接过令牌后,留下了章无忌和晓远山二人,让他们保护范大帝和太后的安全。
侯不凡离开后,魅雪从空间戒子中抽出一把很普通的匕首,当它落在龙鳞上时,却如切豆腐般简单。
“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这个天阳上人留下来的天阳,让林云忍不住想起他以前在孤儿院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他不会安慰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林云抬腿迈进了旋涡状光门。
赵思舞反应也很敏捷,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也不会这么就中了反击,下步“指裆手”封膝,转腰出手。
“你跟我一起上,这车是我爸开的,咱俩不用交钱!”陈怡好笑说道,占了便宜的两个眼前眯成一个好看的微弧度。
第52章 沈奉之,确实在我手中
太子府中,一片沉寂。
新月捧着漆盘从廊下匆匆行过,转进了沈守玉的书房。
她默默上前跪下,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换作热茶,而后低声道:“已经叫梁大人来看过了,大人说,过往他受皇后殿下所迫,才犯下错事,如今他知错了,他想见殿下一面,亲自致歉。”
在外人眼中,沈守玉尚未复明,政务暂只能口述于
可惜王振华不是和程佳佳一样的大力士,使上吃奶的劲儿也动不了厚重的桌子。
而万大师一听也不乐意了,好歹他天师门的威名在外,这宁掌柜居然敢把他抛下去招呼别人?
如果不是看在你太虚灵境和林家的份上,他能头铁的跟着你走吗?
在元霄和沐芷瞳等人离开之后没多久,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也是从机场里面走了出来。
“为何?”龙守一问道,他虽然不知道许青云到底有什么,但从之前来的路上,许青云未卜先知的能力,大伙却是有目共睹的。
叶天明看着医生和军人从里面拿出担架,将慕和萧君炎二人抬进卫生所,神色严肃。
退了烧的权夷庭肤色变得正常,呼吸平稳,睡得很是香甜。就如苏良智所说,他就好像是太累了,需要一段深沉的睡眠一样。
许青云连续拿了两次第一,这让很多国家的特种部队悄悄的记在心头。
洛红樱怔了怔,为她会对她说出这样的字眼,紧接着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墨时澈身,唇瓣微微张了张,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爷爷,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慕住院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的情况!”向天和连忙解释的说道。
沈家的自留地不大,也就半亩地,沈老太爷生前给平均地分成了三份,沈体清家的地在最东边。
他生气的时候不会骂人也不会和人甩脸色,只会将对方当成空气,一直到自己心中气消散了为止。
余笙知道,这瓶水里并没有药,虽说一共是三天的剂量,但并不一定就从今天开始,何况相处这么久,何欣然对她的习惯也很了解,知道她肯定不会接受的,也许这只是试探而已。
长安刚走到门口,就闻见一阵刺鼻的脂粉味,她抬眼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粉嘟嘟的马车,随后车帘飘动,走出一位自带‘闪光灯’的红衣美人。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面对老想撬自己墙角的人,实在不必给好脸色。
也许之前还是猜忌,但经过无境悟道,斩自身羁绊后,她对整件事情,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难……难不成……镇魔饕餮将炼血道……传给了所有自己的亲信?才令他们修炼出了赤化骨相,强烈地抑制体内兽性?难不成……饕餮时代,镇魔……皆修古道?
宾客差不多都走完的时候,顾老爷子有些泛困,便被管家扶到里面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那样的话,他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过?就算是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生活也回不去了,只会变成行尸走肉。
一个工作人员牵着一匹一米九高的白色大马上台,身体是白色,鬃毛是青色。
这时,王辰本体赶到了,双手剑决一引,紫青双剑夹着无坚不摧的剑罡破空而至。诡异的是,那凶猛无比的雷电巨神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直挺挺的被一击轰散。
丫的,貌似还没你这么玩的吧?挖墙脚居然挖到部队里面来了?而且居然还是要挖走咱部队里的人跟你去混黑社会?
当年盘古开天,一个字就是“吒”,这个字在华夏的传说当中似乎可以镇压万邪。
周围的龙族众人见幻阴真人等刚才敌不过红绫,也不想先前自己等人陷害王辰的事,便在一边纷纷叫嚷起来。就是王辰也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之前种种恩怨今天最好一并了结。
冷雪芯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完全没有昨晚经历了一番生死危机的样子,一张容颜仍是那般的倾国倾城,不施粉黛,如天山雪莲清新美丽,此刻看着龙星羽,她微微一笑,美得令人窒息。
“得了你们感谢的话也不用说了,赶紧给我走吧!”东一抚了抚袖袍,说道。
“我也不知道了,我一醒过来就趴在了桃树上面。”杨莎的嘴唇干涸,对着桃子很有渴望,但是害怕这个东西吃了不安全,所以还是按耐住没有动手。
我把若梦横抱了起来,若梦双手环着我的脖子,脸红红的,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眼里荡漾的秋波几乎瞬间就将我融化。
说话的是昊天七极中的极幻真人,就是当初在雾隐峰看上了王辰,还想收他做弟子的那个。在见识了灭极子的实力后,也只有昊天门敢于出头挑战了吧。
迷迷糊糊的紫色的雾霭,不是水汽,而是色彩交织成的帷幕,把灯塔下方的景致有意无意地掩蔽。
“放肆”叶尘只听得一股磅礴的声音振聋发聩,他体中气血翻腾,险些晕厥,再看白花儿几人也好不到哪去,四彩人影实在太可怕,他们都力阻拦,眼睁睁看着海蓝被四彩人影摄走。
镇元子和红云老祖,这两个都是上古之时的人物,也是道祖鸿钧的紫霄宫中客,和上古老子、通天等一个辈分,在上古之时就是名动天地的强者。
安昭熙顺着朴宰范的眼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部,包子般的脸蛋红了红,可还是不服气的挺了挺,坚定地朝朴宰范射去挑衅的目光。
李东河给他留下的丹药不少,还能炼制六炉五品丹药,这么多的丹药,相信足够他在卧龙秘境呆上一段时间了。
自此,叶尘一跃成为四劫雷使,掌控四劫劫云,他意念一动就可召来直接灭杀空冥的四劫劫云,寂灭第一境修士也要谨慎面对才行。
时间是傍晚五点左右,埃尔里斯国立第三孤儿院的大门已然关闭,门口的传达室里也已经空空荡荡的。
事实上,吕天明之所以会拒绝夜宵,除了对自身的实力有自信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太古天尊诀的存在。
第53章 这不是交换
“……”
听见沈守玉这么说,皇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攥紧手心,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几近恨意昭然地咬牙问道:“你在威胁本宫吗?”
沈守玉并不在意她的话,依旧泰然自若:“为人父母,为子操持,不是母后应该做的事么?何来威胁一说?”
“放肆!”
愤怒一拥而上,令皇
也正是借着这个空当,曹克才得以缓过口气来,以千斤坠的身法,让自己猛地下坠,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至于剩余四人,各自犹豫了一下后,选择了四扇还无人踏入的房门掠入。
获得两连胜的他,已然宣告晋级。至于莫开奏和莫涛二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龙一曾经在这些人手上吃过亏,尤其是那个陆俊,看着弱不禁风,其实不然,不仅易容术厉害,本事同样不俗,当日深谷一战,能以一人之力对上几人不落下风,单从这一点已经可以看出。
“就为这,你在哭鼻子?”赵永齐心中悬起的大石,一下落了下来。
其实按道理说谢家等人应该憎恨梁凌风的,因为他们把谢家的老祖宗给打没了,而且原本他们都是自由之身,但是梁凌风的到来让他们变成了梁凌风的下人。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两天,两天之后,一定启程。”莫里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开始也不知道,问他,才知道是他自诩的,意思是隐居起来,修身养性的人。”张勇胡扯。
陈雪馨走到房间的门口伸出纤细的玉手把虚掩的门推开并且走了进去,陈雪馨虽然没修炼过武技,但是院子里面的地下室她还是有进过去的,还不是让人进去打扫卫生保持清洁。
若是在数日之前,他倒是乐意看到封逆去送死,但如今他对封逆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不少,他不希望这样一个足以跟二皇子媲美的绝世天才就就此陨落。这对大秦帝国而言,是一个巨大损失。
走过来的是两名巡逻的民兵,正门前的射击狂欢结束了,十名民兵又分成五组,开始在围墙四周巡逻。
“怎么办,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真的点多了。”夏天眨了眨眼睛,还顺带打了一个饱嗝。
哪个敢有怨言,要是惹得两刺史老爷不高兴,不得给生拔了皮骨。
狗腿子注视着对方的脸,神情中满是惊诧,对方应该具备着初阶剑士的实力,按理说不会沦落为贱民。
人类悲伤的情绪,是很有感染力的,所以张凡被这情绪感染之后,红着眼陪在方舟身边。
钱无为犹如一个活死人,元神力量还是太微弱,微弱到连意识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微弱到什么都做不了,微弱到几乎忘记一切。
这一次她们二人前往肖震的临时宅邸,虽然并没有达到心中想要的目的,但是她也不会因此轻言放弃。她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与他周旋到底。
亚马逊雨林水够多,大火依旧烧了整整半个多月,十万平方公里雨林被焚毁。
“所以,她的脸是沾到了天龙的唾液才弄成这样的?”张凡问道。
肖大哥忙招呼着让独臂侠客坐到自己刚才的位置,吼了一嗓子,便有人从船放里端上了茶水。
郗浮薇点头答应,为了证明自己的确心系正事,还专门问了些关于开河的问题。
想当初他上榜前大比,以极其妖孽的天赋,也仅是达到了三重剑狱,便几乎能够横扫所有天才。
第54章 顺藤摸瓜
新年之后,江吟便做起了阿沅的课余教书先生。
阿沅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无论江吟教她什么,她都能很快学会。
和江娘子说起时,江娘子很得意:“我家夫君也是如此,他如阿沅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乡里远近闻名的神童了。”
江吟想了想,纠正道:“女儿是否聪明,是要看她母亲的。”
“……欸?”江
“好,我打电话问问。”林天没有犹豫,拿出手机,拨通了肖曼雪的电话。
接着我又一个连环扫腿,又把一个壮汉放倒了,放倒的瞬间,我冲上前一把抢过其中一个壮汉手里的刀子,猛然一甩,刀子被我飞了出去,刺穿了壮汉的手臂。
这一拳,简直天崩地裂,空间一下子就裂开了,并且可怕的是,在他的背后,竟然出现了九尊身影的景象。
表姐闹姨妈的时候都是让我给她弄红糖水啥的,蒋晴晴的厨房里面有红糖,我替她熬了一杯红糖水之后,端着出来客厅里面。
好一会,几人才起身,林天本来想安慰几句,谁知老头看都不看他,似乎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见过一次,林天还是觉得这样的惨状会勾出隔夜饭,这比什么砍头腰斩酷刑还要惨一百倍。
谁知夏笙循走到面前,竟然目不斜视的径行入府,对他,对狮子,都已视若无物。李亦杰心中疑窦暗生,难道刚才的惊险都是平白发梦?无论如何,此时绝不是商谈的好时机。直等陆黔走出甚远,才记起去追。
“也许吧,也许他们就是不为人知的异能者呢。还有,你为什么不惊讶我是异能者呢。”骢毅搂着静蕾。
我和表姐坐了一会之后,就差不多到了五点钟,马上就开席了,党校招待所的服务员也都开始上菜了,这个时候呢,我就发现了一个熟人,是班主任蒋晴晴。
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三国时期吴国重要的武将。最初在孙策平定江东时,周泰与同郡的蒋钦一起加入孙策军,跟随在孙策左右,后孙权爱其为人,便向孙策请求让周泰跟随自己。
……曼陀这扎心的话,让天道跟任务者们嘴角皆是一抽,表情微妙的扭曲了下。
陡然听到池清说起一个不算熟悉的陌生名字,千叶纯澈的眼中划过一丝茫然,而后才想起那个路之远究竟是何人。
许秀才料到楚天阔会有此一问,应付自如:“之前在清流山,我听烟香说过,你们居住在碧香山庄。”他说着,眼眸看向烟香,好像在向她求证。
“你!……”灵臻被水伊人这毫不留情的话堵住了嘴,气得握紧了腰间的鞭子。
这些时间,她也想透彻了,他心里爱的人始终只有她一人,她更是放不下他。
宋星河心里憋闷得仿佛六月的天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恨不得立刻就能冲过去。
陌南笙侧目看了看外间的月色,便欣然答应了顾青林的邀请,抬步往外走去,至于棋子,自然会有人去凉亭摆好,无需他们操心。
现在倒好,在她面前蠢,她也就忍了,谁让这厮把自己当做娘亲、死心塌地呢,自己也要贴心的照顾它,可现在呢?
那天晚上,你和迟乐前来搭救楚天阔,虽是夜晚,你一袭黑衣,借着夜色,我却清楚看到你娇美的容貌。那一见,我便被你深深吸引。从此,你的朱颜玉貌,一直萦绕在我的眼前。
第55章 佩剑
次日一早,江吟是被江娘子唤醒的。
她在院外喊江吟:“周娘子,周娘子,你在家么?”
迷迷糊糊起床,将一道又一道锁打开,江吟打着哈欠出了院门,问道:“怎么了?”
“上回不是说,随我一起去出摊么?走吧。”
“啊……哦好好好。”
从前习惯了快节奏的人情世故,习惯了下次约等于没约
来人正是苍陵赋与那灵‘药’赋的天才人物,如此年纪就达到了天将的境界,天赋异禀。
稍微喝了点水,打了几个嗝终于胸口赶紧舒畅多了,水我都没敢多喝,我怕再喝液体我会全吐出来。
八歧大蛇的八个蛇头一起发出了咆哮,震慑天地。战场上所有的马匹都被吓得瑟瑟发抖,跪伏在地。
估计他是想喊鬼荣来着,但在看见鬼荣那满脸的笑容后,忽然就喊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老三确实是个有脑子的货色,他选择的这地方委实不错。
这一次,他还要回去收回圣柱王雷吉奇卡斯和三神柱,他们在这里逗留了100多年,想必进步比之黑喷火龙丝毫不差,凌霄也不需要他们无敌到超神兽级别,只要他们能超过神兽,那就可以了。
听凌霄这样一说爱丁公主才露出了笑容,她扬起了脖子,献上了一个香甜的吻。最后,她还给凌霄一张纸条,嘱咐他上路之后才看。
在这一刻,我甚至渴望这种痛苦的处理伤口的时间能够无限延长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不让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想法发疯一样的生长。
响亮的巴掌声,就这么突兀的在众人之中传开,不过这巴掌来的一点兆头都没有,众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是什么。
过了好几分钟黄舒雅才将凌霄松开,她倒是神色自然,半点尴尬的感觉都没有。
长条沙发,被杜月梅给掏了一个洞,她一抖手,长条沙发直接破碎,木屑横飞,散落一地,就连她也吓了一跳。
眺望着这碧波万顷,天海一色的景象,程玉怎么也没想到血族的聚集地大本营会在海上的一个岛上。
“你们为什么这样说?难不成这大好的宇宙真的会毁灭?”恶魔看着高胖黑和矮瘦白问道。
不过,即便如此,龙子也应该感受不出来,他觉醒的乃是真龙血脉!除非张逸风能够施展出来。
我点了点头,这下我就更加的不客气了,伸手就摸了上去,柳红嘤咛一声,急忙的推了我一把。
你说我们俩个要不要跟着去看看?”南宫浅在看到门关上后,看着战无极问道。
哈里斯很烦,嘴里咒骂着不守约定的乔治,如果不是乔治食言而肥,池亮就是他们湖人队的球员。
刚执起筷子,伊兰幽看了眼桌面,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桌子的盘子了。
虽说明知道他们是为了调查自己才过来的,心里隐约会有些不舒服。
顾云之微微挑眉,只不过说了两句话就变成故知了??娘子,难道你真的转变性取向了吗??
若棠恍然大悟,沈若棠“勾引”谢敛的事大概实在太轰动了,也难怪这位君六姑娘会盯着她看了。
“刚才从四位销售的柜子里都没有找到会员礼,现在就只好检查各位的衣兜了。”一位民警看着大家继续开口。
摸着下巴,表情淡淡,微微的挑眉却硬是被做出来一身正气的感觉。
这时,脚步声渐行渐近,安语婧抱住纯然,转过头看向窗外,不禁想到会是谁?
第56章 分崩离析
沈守玉的问题问完,车厢中沉寂下来,久久无声。
半晌,沈奉之才抬眸看向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因为你是太子,阿濯。”
似乎因为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沈奉之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开口道:“因为你是太子,所以你要承担太子该承担的事。如若当初我是太子,我同样会承担起你曾经承担过的苦难,半分不
程心心看看爸爸这边,又看看别人,感觉人越走越多,而自己还没有好。
显然,他能看出眼前这辆越野价值不菲,在得到老人“我没事”的回答后,汉子神色更加忧虑。
一炷香后,五位大妈鱼贯而入,端着脸盆、铜镜、毛巾、梳子等物。
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姜牧也是一个触犯过禁忌的存在,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也许是有什么依据的,他说人体炼成从来没有人成功过,那么当年,自己炼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平民杀奴隶顶多赔一点儿钱,没钱赔就挨板子,坐牢。而奴隶杀了平民,不问情由,一律处斩。
地元这个东西生长的极为缓慢,百年孕育,百年成形,百年才可采摘,共需三百年才可成熟。
其实她也知道,不但圈子的人际关系让人压抑,在网络日益发达的今天,郑晓颖这样级别的明星,一举手一投足,几乎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说起来他曾经也在华尔街工作,见惯了那些资本大佬们的嘴脸,说是吃人不吐骨头一点都不为过。
“不信您看,汪蕊现在脸上还有指印。”易云实在是歹毒,借着汪蕊脸上的掌印,一番话便将矛头引到余生头上。
他们是没有想过谁家的影壁墙竟然会坏成这样,都这样还修复个什么劲儿,重新雕刻一面就是。
阿登纳的纠结和心事重重除了引来马克思副部长的几句关切问询之外,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等代表们都来齐后,德意志民族社会主义党的新一届全体代表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对不起。”阿格娜低头道歉,她是盖亚安一手抚养长大的,对于这个老人,她实在生不出任何忤逆之心,但她对老人的孙子就不一定了,第一眼看到那个绿皮兽人,她就不喜欢他。
“杨卿,你的话也是有些道理,听说你家开了闺学,那么朕就给题个字。”皇帝沉吟着。
偏偏长安侯府的人做事时,太过马虎,竟然一点也不在意孩子的情况。
“去二楼会议室,我5分钟后到。”金教授摆摆手,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呀?”星辰之神想不到这位夏日玫瑰竟然一点没有心动的想法。
李璟朝不远处的屏风望去,却见屏风上搭着几件亵衣,屏风之后,隐隐可见一个曼妙的身姿出现在那里,让人看着心生波澜。
他猛然抬头,刚好看到面无表情的张无病,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秋叶伸手虚虚一推,井口上的镇妖塔随之移位,露出大半个镇魔井口。
不少人都会想:长安侯府的奴仆,只怕是故意不给孩子请什么郎中看看。
秦岳并不同意慕妍这么冒险,就算需要定位,也不能再选主角,但可以选择与主角相关的人员。
话音落下,罗星与身后五位师弟,竟然心有灵犀般同时爆发,浩瀚磅礴的道则之力同时席卷开来,一道道恐怖异象显现与空中。
她知道大部分极光都很理智,但越是这样风口浪尖儿的情况,偶尔出现一个极个别的极光激动之下说了类似“只要他不说,那就是没有”这样的言论,都会被推上去成为极光代表。
第57章 道歉
沈守玉的问题,终究没有答案。
而他也不期待有什么答案了。
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皆是为沈奉之和李知新而存在后,他便不在意什么答案了。
他已经知道,他经历的所有不公,所有牺牲,都是那二人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可他不服,他心有不甘。
即便知晓有一个类似天道般存在的系统在
我们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地方我并打算待太久,所以直接就往道术协会去了。最后来到道术协会的门口,所有人见到我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之前听龙战说过,那个林先生是灭掉三大隐秘世家的超级强者,原本以为对方必定是一位老怪物。
凌修恼火至极,蓦然扭头,睁大双目,飓风般的意念之力随之疯狂涌出。
“不会不会,我们只是一时散开了而已,还好你与叶道友之间有着神魂联系,不然的话可就遭了。”花翎急忙安慰道。
张海峰性格嫉恶如仇,特别讨厌岛国鬼子,现在岛国鬼子当着他的面言语轻浮,这触犯了张海峰的底线。
同样的,华国此时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在看春晚,不知道是现在人的生活提高了都有手机玩了还是怎么回事,收视率是每年都在减少。
秦朗看到这一幕,已经心痛的说不话来,他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力量,但是他必须突破,必须打破这道屏障,如果连这道屏障他都打不破,那还谈什么拯救秦韵?
果然,唐雷这么一说后,方芳本带着期许的眼神突然变得比之前还要暗淡。
“胃口不是很好,不知是不是……”齐莞说了几句,顿时愣住了,她这个月的月信好像推迟了。
“修仙者?”乐飘飘更惊讶,因为若是修仙者介入纯人类的战争,那死伤和战争规模……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有多惨烈。
一般的喷。火龙只有几丈那么长,它却有上百丈那么长,展开的翅膀几乎遮住了大片的天空,它疾驰着飞跃而来,落在了伏羲武士前面的高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侵入它领地的伏羲武士,它是喷。火龙之王。
说着,嘉莉丝这边拿起熔火之泪,直接就向着山洞外面走了过去。
“有点硬,吞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呢,那根角扎的我喉咙有点痛,不过现在已经没感觉了~”多萝西娅回忆了一下,然后甜美的笑着说道。
花溪淡淡地应了一句,手按了按瘪了的肚子上,比起填饱肚子以免饿死,慕老侯爷的死活好像不关她多少事。除了血缘上的那点关系外,对花溪来说,那就是个陌生人。
但是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王府有派人过来。倒是在晚饭时分,张妈妈坐了王府的车,载着温玉的衣物回来了。第二天,便听说瑞王府的马车出京了。刘宜光陪胡卢王,在御林军的护送下,到周旁的名胜景点观光旅游去了。
青瑜公主是自己先提出只要能留在车上,可以不说话,只睡觉的。如今温玉顺着她的话,提出这个作先提条件,她也只能答应。
“死者左手无名指和食指茧子明显,左臂稍粗,推测平时习惯使用左手。左手食指指肚和指甲缝中上沾有少许墨迹。”冉颜一边说着,心里排除了“性兴奋死”这个可能性。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第58章 上元节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江吟看见他时,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不巧的是,此时恰好来了生意,江吟顾不得多想,赶紧收回了心思。
新客人略有些难缠,对着摊上的糕点挑剔许久,最后只买走了几块梅花糕。
待送走眼前的客人,再朝那人看去时,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闲散的模样,举个小锤子对着一只银钗敲敲打
陈默运起精神力看了一阵,这陈光蕊不过就是普通人而已,不过应该就是佛门选中的人,他这次来就是要看看唐三藏是咋出世的。
“神盾局不算什么,”林涛并不是胡说大气,神盾再怎么牛掰,说到底无非也就是一个政府部门。其本身是一个汇聚世上最精英的士兵、特工、间谍、杀手……有着极大财力和科技支持,在军事上拥有极高指挥权的组织。
众人听完了故事,方才明白为什么晋阳人很少提起这座几百年前的大明宫。周沅芷要求老伯领大家进入那破缺的墙壁看看。
许朗把西安失守的事情和总参的决议一点不漏的告诉了陆天翔,陆天翔听完之后细细的琢磨了起来。
不光是陆飞满腹的困惑不解,此时。就连纯阳子也不由满头的雾水。
三更半夜,刮风下雨,不论时间地点,他来了兴致,她就得给,他也有办法让她不得不打开‘腿’。
庞勋居中而立,叫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长枪门弟子先拜见祖师爷爷!”,说完跪倒在地,领着教众向堂上的三清塑像,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此时的武林至尊还在皇城享受着,只要没人威胁他武林皇的地位,他才不愿意招惹势力强大的天下会。
采集是个实用的生活技能,包括了野外花草的采集,昆虫捕捉,剥皮,尸体处理等功能,算是比较好练的技能之一,也是必不可少的技能。这个技能很普遍,新手村是应该有采集导师存在的。
可实际上,他们却都是通过别的法门合道,根本算不得是以剑入道。自然不可能修炼合道篇里的内容,既然都无人能够修炼,那就更不可能有人对剑招进行修改,使得陆飞也能修炼。
一路上果然如李逸的猜测一般,公路上寂静一片,莫说变异鼠,就是其他的变异动物也没见着。顶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恍惚的让人感觉还是太平盛世。
宋安然呵呵冷笑起来,“颜宓,你好样的。事到如今,你还想哄骗我。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你果然是这世上最奸猾,最无耻,最会演戏的人。
反正,本来就是充数的,多了自己,少了自己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也不被任何人期待。
“轰!”皇甫盈听到,脑袋内如同被扔了一颗炸弹一样,她不想听到的事情,最终还是听到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再次来到大院,李逸同样让啸天躲起来。啸天变异狗的身份不是谁都能够接受的,而且李逸也不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收服变异动物的能力。
紫玉查看了一下四周道,李师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个地方再说情况。此时,黄全也跟上来了,见过紫玉后,一行人便在紫玉的带领下朝一家名叫修者宾馆的大楼走去。
燕子是一种非常团结的鸟类,当它们面对强大猛禽的时候,通常都会奋起反抗,利用它们灵敏的身体以及庞大的数量,再加上无畏的精神,将敌人驱逐出境。老雕虽猛,但是灵活性比燕子就差了好几道街。
吁——赵长出一口气,虽然笑到最后,可是这心里咋就高兴不起来呢?
五名男修继续向前提纵了二十余公里,此时,一个高个子男修手一动,一股星元力轰出,将一处密草轰成碎末,众人便看到了一个石洞入口。
龙江的流动方向是不是进入荒海杨毅云没有去管,那是梅姐的事情,她身为五爪金龙王,带领着十多条真龙和几十条日后也将会进化成真龙的龙鱼,闯荡四海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莱城市修行界中,类似此等的言谈争论不计其数,有人消息灵通,有人耳朵长听得远,当然也有人抵死不信,但无论如何,这个消息已经在莱城市修行界中不胫而走,近乎人人知晓。
“没事,我来吧。”作为火麟雪的师傅,自然很是很喜欢这个孩子。
以柳生正宏为中心爆开一阵狂风,除了几个领头人,其余众人都被吹了个七仰八翻,衣冠不整。
那佛火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即便陆宣已习惯了使用灵火淬炼仙骨,但是对那恐怖的佛火仍是畏之如虎。这涅槃塔显然也是个法宝,若不是这宝塔镇住那佛火,恐怕这充满佛意的无量天,早已化为一片白茫茫。
“防御终究不是办法,要找出梦魔师然后干掉他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多莉丝公主建议。
高彪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聪明,要不然估计又得被向霸劈头盖脸的怒骂一通了。
老者他看着古辰的这攻击,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表情猛然一惊,露出了一脸的震惊之色。
????“随时奉陪。”陈彦冷笑一声,这纳兰战的确有几分实力,绝对是个天才,但与自己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根本不需要惧怕他。
负责这皇宫守卫的那名中年男子,此时他这也是领取了处罚后,来到了古辰这里了。
“好,好,好!”这时仅仅有几个很少的人声音从天华道尊那一脉传了出来。
龙国并没有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并且最大程度的给予了他们一定的自由。
第59章 临行前夜
冷不丁听江娘子说要离开扬州,江吟不免一愣。
同样诧异的还有阿沅,她啊了一声,扯着江娘子的衣袖急急问道:“为何?母亲为何要走?”
江吟也问:“江娘子要回衡阳去么?为何这般突然?”
“不,”江娘子四下里看了一眼,见除了几个小孩外没有旁人,才深吸一口气,压着颤抖的声音道,“自打我夫君过世
沈蓝樱回监狱里等着王奕辰的消息,半仙儿说去找司空琰,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萧炎:我认识你,你是林动,放眼整本武动乾坤,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这几天的时间,对于他们,着实是一种煎熬,他们不知道他还有多久回来,但总算是等到了。
虽然是炼制下品灵器的失败品,但想一想灵器在楚国可怜的只有元极宗有一件,而另外一件还是不为人所知、已经落入太上魔派之手的灵器香炉。
在这样几乎全面溃败的情况下,李山这个赢了一场的人自然会进入到各位长辈眼中。
“映雪老婆,我……”齐天试图解释什么,但是又有点解释不清楚,只能面带苦笑。
·生存本来就是一种幸运,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某些公司觉得生存成了唾手可得的东西,这是他们失败的根本原因。
“十三师娘,那你为什么没有在陆家?”齐天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帝王向来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只是萧疏月确实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了。
想着又好奇的转过头打量宁安晏,他正掏出手机发着短信,侧面看也十分好看,得益于那挺直的鼻梁,实在是太完美了。
众人继续朝着主城中心前进,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巨大的爆炸声。
谢宫宝耸耸肩,苦笑道:“不知道,可能还在冷静吧。”话毕,瞅见邹奇朝他挥手,他环顾众人抱手一圈,转身飘步而去。
哈哈哈搞笑奇怪的东西就是好奇怪,滴滴滴新司机。哈哈哈搞笑奇怪的东西就是好奇怪,滴滴滴新司机。
“呵呵~,当然啦,我怎么会那么傻。。连姚哥哥你都不是对手,我怎么可能贸然前去呢?”阿贤笑了笑,转过了身。
世人对唐雨的认识,那就是杀人不眨眼,所谓的生灵在他手下捎带就消逝了,他总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总是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的名声逐渐的在四国被人所熟知。
“哼,你这矮冬瓜,不要多管闲事!”庚雨霖大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凶狠的盯着天沛一众人。
其中江寒母亲所在的长恨宫是当之无愧的魔道第一宗,只可惜随着江寒母亲的判离,虚空王眼的遗失,整个宗门已经停滞不前数十年的时间。
李浩淡淡的看着陆山民:“山民,给我一个面子,到此为止吧”。
孙齐天满脸歉意,在这里花果山上,他身为主人,是自然不希望发生什么矛盾,可是此时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说,不解的目光投向白骨妖王,很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针对夜阳呢?
此时清醒冷静下来,燕云城心中细细思忖,诚然不是狗蛋说的什么不入流,而是异常高深的幻中幻。
有些心虚的将手中鞋子随手丢掉,洛澈假装无事发生的笑着说道。
他足有三层楼高,面庞狂野而冷漠,浑身肌肉如同铁水浇筑,泛着可怖光泽。
看着白色三角形,洛澈还在疑惑着这东西有啥用的时候,已经越过了白色三角形。
第60章 相互试探
冷不丁在此处听见新月的声音,江吟几乎瞬间确定,自己近来察觉到的异样不是假象。
她紧握着匕首,整个人因为骤然受惊而有些发抖,但尚未到无措的地步。
因为她知道,沈守玉应该没来。
他若是亲自来,敲门的不会是新月……甚至不会有敲门这个步骤。
今日的情形,更像是这些部属蹲守她许久,发现
入得拙雷山府,周烈视线稍一扫过,已将洞府内情景尽数收入眼底。
“是。他的剑邪门的厉害,攻敌发出的力量十分弱,但却具有不可思议的穿透力量,一旦侵入敌人体内,更能通过不可思议的能量园转引动敌人本身的真气狂暴不可控制,继而借敌力量伤敌本身。
乌蛇在林锋身后跟的很紧,在z系释放电磁干扰的时候将他也一起隐蔽了起来。远处靠超频电子眼追踪的三名少将顿时失去了目标。
如果高级进化液能够让少将级的胡一菲直接进化到将军级,那么她的寿命将直接增加两三百年,就算没有十年果,胡一菲也不会死了。
在满街行人的惊诧目光中,黑衣人仰望天际,缓缓举起了蒲扇大的右掌。夕阳西照,陈得福凝目望去,那人掌中握的却是只茶杯。看他模样,竟似在邀老天饮酒一般。
只要季景西说一句他留下是为,老皇帝就能甘心情愿把他留在北境。
乌蛇因为签订了一个奇迹天赋者奴隶而陷入兴奋状态,毫无防备。
天玄月一路行至过去居住的殿堂大门口才自停步下来,殿门已被封印,过去侍候她的人也见不着。看着自幼居地,诸多回忆不禁一齐涌上心头,想起如今父亲已去,与兰帝也终于各奔东西,险些就没能将眼眶泪水忍住。
乌蛇一直跟在战机的后边,双方速度相差无几,自己甩不掉对方,对方也无法追上自己,一直这样下去,林锋担心有变。
战司律攥着她的手腕攥的好疼,安玖挣脱了一下,压根就挣脱不了,干脆垂下头,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在他看来,就算是燕京门阀的大少爷到来都不敢在此地闹事,区区一个叶浩,肯定没勇气打他。
“我把鸿蒙炼丹炉交出来,你真的可以饶我不死?”叶浩迟疑着问道。
她正准备去扯着华修靖的袖子,寻个理由先离开时,却恰好对上马宁的双眼。
之前忙,她还没有好好逛过桃花镇。现在难得抽了点空隙,又是和心爱之人一块出来的,自然是要好好的逛一逛。
白靖羽刨了一口饭,唇齿生香,咽下去才道:“你这手艺越发好了。”之前每次回来还能得夏姐一碗面条,现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乔宇杰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东西,心底跟着沉了下去,却流淌着一股暖意,“恩,我知道。不过陶子,没间宿舍都有饮水机的。
方初夏把其它人扔出去,重重的甩上房门。她这才走多久,半个时辰不到就成了这样。
楚天点头,知晓自己之所以能够镇压蝙靥,不是因为自身的实力强大到可以镇压神火境的高手。
方才,孟蜀已经把姜玄的身世说了一遍,独孤博现在更想听到的是关于他解决武魂隐患第三策能方法。
宛城一战不可否认,是曹操这个老奸雄心中的一块痛处,哪一战就因为他贪恋张绣婶母的美色,导致自己手下虎将典韦与长子曹昂分别战死,就连自己的结发夫人丁氏都对他责骂不已,最后还被他一气之下给赶回了娘家。
第61章 金蝉脱壳
此话一出,新月脸上的神色凝固了一瞬。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赶忙答应道:“新月愿意……娘子打算去何处?何时出发?”
江吟果断:“就今夜。”
“这……”
“我当初费尽心思才离开上京,断不会再回去。如今知晓他在找我,我不可能还留在原地等他动手。”
江吟边说,边看向屋门:“你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照顾到成年这个承诺,他早就已经完成了。
自己这些年,明明过的一点儿都不幸福,嫁了人到头来反而还要自己娘家帮持,不然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虞雪只觉得自己半边脸都已经被打麻了,此刻,整个腮帮子火辣辣的疼。
夏青乐呵呵给扦插的红薯藤浇上兑了泉水的过滤水——因为苗太多,她没有足够的泉水浇灌。
更令人吃惊的是,萧北辰面对诸位大佬的行礼,没有任何表态,只双手负背,冷漠的看着陈贺。
她想找萧怀识合作,就是想要黎家过的顺畅一些,至少不需要黎靖安为她担心。
因为羊毛是动物纤维,富含蛋白质,放在太阳下暴晒,会变黄变硬。
楚宁踏入进去的时候,抬眼便是看到坐在高位上的斐宗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进虞府,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出去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是被赶出去的,对于自己来说,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占便宜。
此时,将这一幕画面看在眼里的陈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放你妈的屁,要是老大死了,老子就砍下你的脑袋祭奠!”一道暴躁,嗓门之大的声音响起。
杨诗梦头也没有抬一下,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周围都是低气压的气氛,雨露忍受着心中惊慌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候着杨诗梦开口。
夜宸见状也是一笑,赵飞虎这一腿的威力他心里早就判断的一清二楚。
柳依依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自己的屁股被一只大手轻轻的拍了一下。
身为一个十足的妈控,许碧玺可是比许连城好哄多了,庄沫沫只是亲亲抱抱他,他就觉得十分开心和满足。
?她以为,只要有他在,就会觉得岁月如景,人世安稳,她活在他的庇佑之下,就像热烘烘的树洞里冬眠的松鼠,风雪离她很近,但寒冷离她很远。
或许那家伙已经习惯了希尔斯的娘,就算他大喊着我是人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而季流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越来越难开口,明明是很正常的话,但是在盛世这里,却显得有些过分一样呢。
流年一直提着一颗心进来,但是看到包厢里没有看到那个不想见的人,她安心下来。
但要说这另一边,沈从炻抱着张清芷离开,这该如何解释呢?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突然这般亲昵。
虽然派出所和行政综合厅都被人给炸了,损失情况也比较严重,但是没有出人命就比什么都强。
这种白玉雷霆乃是一种品质极高的强大雷霆,拥有极其强大的攻击之力。
迟念念脑袋里混沌沌的,只能辨的清楚面前的秦屿,虽然有两个他摇摇晃晃的。
“掌门人请说,如果能帮的我绝不推辞。”因为妍儿的缘故,东方瞬对花惜陌很客气。
风月老手的王轻侯忍住心急,怀里的人儿尚不知情事,心急不得。
第62章 何为忠诚
没有办法,那侍卫又退回去,重新跪下,答道:“回殿下,就是与江娘子一起离开扬州的那位娘子,同样姓江。据附近邻里说,那娘子早早便殁了夫婿,独自一人抚养一个女童到七岁,至今还未再嫁。”
“……至今未再嫁?”
沈守玉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侍卫答应了一声,边往下说,边偷偷看了眼沈守
顾阑珊究竟是没有留下来吃饭,她看到自己的包,就立刻拿了起来,出‘门’说要回家。
“合众上任电系四天王,莱月,他到这里…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须佐木并没有眯着眼睛,而是惊奇道。
牧歌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哥哥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也是释然一笑。
还有一点,难不成野生原野区真的会让无限制的使用30个狩猎球?
从驿站离开后,顾靖风策马扬鞭着又往宫内跑了一趟,苏衡早在宫中等着他,不等他向自己请安,苏衡便已经拉住了顾靖风,直截了当的开口。
“哗啦——”狱卒一桶水泼了过去,那半死不活的人才渐渐转醒。
苏云凉正关注着沈轻鸿的情况,突然觉得不对劲大黑鲨正不满地瞪着他们。
“将军!你!”素歌吃惊,手来不及抓住全部的碎纸,止不住的惊诧着。
但是海伦娜的技术很好,尸体血肉模糊的是里面,外表的皮毛却是很干净的。
寒子牛笑态惬意,从两位弟子的身上,他看到了气修与剑修有朝一日合力发扬青丘的希冀。
然后他轻微吹出一口气,带动一阵飘忽的风,将爱莎夫人从树梢上卷了起来,稳稳的降落到了地面。
“谁!跟我滚出来!”因为门口有县长府的护卫挡住,肖信衍父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真是太感谢你了。”神代利世微微欠身,感激的说道,坐在了辉夜的对面。
甚至连爆炸的声音都没,周围一圈的野兽部队,就变成了尘埃,散落在了空气之中。
一只手从旁边无声无息的shen了出来,按在夏冬青的手上,手很白,而且很冷,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手。
看着手心上漂浮着的粉红色气息,这正是波妮的恶魔果实精华,辉夜手心一握,粉红色的气息立刻被吸收了进去。
跟在洛修身后的史提尔烦躁的点上了第二根烟,多次想要开口但却又噎了回去。
“什么!纲手怎么这么胡闹!”三代听后立刻暴怒,似乎是觉得纲手太不给他省心了,说完立刻起身朝着村口而去。
哪怕嘴上再怎么说着,但是在内心之中,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两个王,都是了不起的王者。
苏云也是充满了内疚,他明明已经开始恢复了,却无法告诉母亲,因为哪怕说了实话,母亲也不会相信他,只会认为他疯掉了,而请大夫过来查看,那就更加不妥了。
“看资料又如何?我说过了,我T先生不惧任何人,我不需要结盟!”死神T冷冷的强调道。
不止是她,罗宾,山治,弗兰奇和乔巴等草帽海贼团的成员也是一脸惊讶。
“你们好,我是苏蔷的未婚夫”景墨言揽着苏蔷的腰,嘴角勾起标准的微笑,对着面前的姐弟俩说道。
就这样,在牛魔疲于应付黑土的泥土的时候,不断地被黑雪的锋利如刀的头发割伤。
将真相隐藏在无数的假象之中,任何人都没法单单靠着收集来的情报推导出正确的地点,除非派人一一排查。
当时,张雨吃掉带毒的食物之后,确实感觉身体气血运行不畅,并且气血在渐渐下降。
怀有灵骨的天才,大商就这么两个,他们又不可能招揽到苏云,所以,自然一定要将原承初保下来了。
”有没有找到傅凛豪的线索抓到他先把他的U盘全部替换下来。”等傅凛杰刚说完话,那边的陈言却是一阵静默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知道在那里想些什么。
因为擂台结界的阻隔,她此时也是和炼狱招魂幡切断了联系,没办法感应到它的位置。
而贝蒂则一副没什么异样的打量着四周,并不是她不知道周围的人都比她强,而是她实在感觉不出圣晶高手和准神之间的差别,因为在她的感觉中,这些人都远远的比她强。
事实果然也是如此,可没过多久,她也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因为她渐渐发现,那些对自己趋之若鹜的人们,关注的永远只是她的身体,至于这具身体后面那颗需要呵护,需要关爱和温暖的心灵,依旧是那么的冰冷。
玉蝉子虽然头发胡子花白,但脸上却是没有什么皱纹的,那气色绝对是年轻人都比不上,大家自然是像看见活菩萨似的。
“什么,竹水还真的告诉他奶奶了?他就是个不要脸!我们根本没有欺负他!可恶,早知道我就该收拾他一顿!”柱子在一旁听了怒不可遏。
整个白银家族最以儒家著称的的二东家,竟然有如此失态的一面。
管熊之所以没有看出柳树芽头上束发的实体彩翎,因为他压根就不会想到这世上还有实体神之貌的存在,只以为那是一根异常漂亮的发带罢了。
一位吃完坐等消化的的客官,见到不用付钱就走的几位哀声感叹着。
三十三个闪烁的光点遍布全球,沈锋能够看到,在旧金山附近就有一个光点,显然是之前他遇到的那台奥格拉拉疯马的残骸。
今日去普华寺,主要是为了算算苏玉嫃和赵临羡的生辰八字,所以乔氏没带苏玉嫃前往,而是和张嬷嬷一起去了。
第63章 她倒潇洒
安好就是安好,安好还能是何意?
暗暗腹诽一番,新月咬咬牙,恭顺回道:“江娘子瞧着比从前丰腴了些,日里满面春风,少有愁容。新月去到其居处,见陈设虽算不得华贵,却清净整洁,安稳舒适……料想江娘子近些时日,应是一切无恙。”
说完,她垂眼看向自己跪着都发颤的膝盖,等着沈守玉听完这些废话,能大发慈
与无面人谈话的炎舞,根本没有防备无面人,他此刻不知自己的身后,自己背后的影子,慢慢的凸起,一直黑暗的手臂,从影子中慢慢的爬出,渐渐的,炎舞的影子彻底从身体里起来,死死的裹住了炎舞,而且是越来越紧。
黑魔王这一次攻击的速度非常迅猛,没等擎天柱跟七杀跑远,身体已经被黑魔王的巨剑击飞了出去,还好嫣然妹子跟紫灵妹子及时的展开了她们的护盾,要不然后果真是会是不堪设想。
体微微一愣,而后彻底的愣在了原地,一名斗圣他不知道对方为何看的上自己。
楚河则是眉开眼笑的,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强健了几分,只要这样下去,怕不用半个月,就能练成第一重的金钟罩。
就在细针扎入巫力交合点的瞬间,荷草冰晶就像是在深海中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缓缓开始融化,化作晶莹透彻的液体,迅速向着七个巫力交合点涌去。
“磕在冰冷的地面肯定会很痛……”在跌倒的瞬间,莱斯利的脑海中闪过了幼稚的念头。
洞口微弱的光芒消散的许久,走在花大长老身后的洛天姿愈发怀疑兰溶月所说话的真实性。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段,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林维甚至都在觉得格列斯是在耍自己,这件事听起来实在是太过离奇。
听见朋友的调笑,陈息远无话可说,郁闷得又喝了一大口酒。当初有多装逼,现在就有多打脸,陈息远的心里对叶楚又怨恨了几分。
换了衣飞石来担任主演,天道大约拿衣飞石没什么办法,干脆开始下暴雨了。
手持玄灵剑和猩红大盾的胡岳冲向了烈焰巨虎,而烈焰巨虎也一记飞扑,扑杀向了胡岳。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把谁给朕,就不管不顾地把谁塞过来?
【燃料电池能量充足,一切系统运转正常,发现蚁人确实被困于量子领域。】尔希答道。
虽然前世不缺曜铢,对曜铢也没什么观念,但二十亿,好像很多的样子。
凌天成直接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离胡建民最近。闻一鸣道声谢,看了看面前的黄花梨官帽椅,犹豫一下居然没有挨着凌天成,反而选择第三张,中间还隔着一个座椅。
尹年和王崇耀有公务在身,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薛庭儴和杜继鹏缓缓往外走着。
事实上,她根本就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那个“她”怎么惹怒谢连城,结果却是自己背了锅,一醒过来就被谢连城毒打。
他咬了上去,可是又不像是咬,只觉得濡濡的湿。招儿感觉有些痒,正忍不住想缩缩肩膀,他突然移开了。
无奈的无尘只能妥协答应,尽管武术对他来说是多余的,应付一下罗濠也未尝不可,还需要从她嘴里得到其他的消息。
就算对方做过太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最强男人的名头还是老爹,由此证明老爹还是大海最强者。
第64章 系统回归
才刚睁开眼睛,便冷不丁听见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电子音,江吟的第一反应是,她在梦游。
可重新闭上眼没过数息的功夫,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
【系统绑定成功】
【检测到宿主有进行中的任务】
【宿主任务进度查询中】
【任务进度100%】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任务
由于眼界不够高,李源把莎莎的超常表现,归结为高等学府培养所致。甚至在他心中,觉得高等学府出来的人,就应该是妖孽般存在。想到萧萧,一方面为心上人高兴,一方面又担心沙鹏飞成长迅速,自己会一直受到打压。
过了一会我觉的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了,但我也是为了豹子好,我想豹子肯定也明白。
“成功,飞起来。”李源大喊一声,看清前路障碍,控制机甲高频震翅,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向前狂飙。
此时高延风正在那隐蔽的角落里静静的望着对面的窗户,尽管段晨所在的房间距离地面较高,不过凭借着细微的视差和感知力高延风仍旧是清晰的感应到段晨尚在房间。
与此同时,积分还可以通过兑换获取,弟子间有不同的需求,譬如有人会用积分换元晶等等,总的来说,这天道宗的弟子生活还算丰富,而且这种方式对于弟子的修炼也极为有利。
接下来,段晨又是与几位士兵聊了一段时间,这些士兵均是性格豪爽之人,跟他们在一起段晨心里也是无比的放松。
现在的李烈火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他,对任何敌人李烈火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各种修炼方式虽说不同,但大道唯一,任何修炼方式都可以通往那巅峰之路。
血剑mén开宗之时,乌衡送来的三块玄yin石,早就被6尘从白清溪那取来,甚至连风魂灯、紫心腐摄瓶都揣在了乾坤袋:反正连陈曲都得听自己的,这些宝物自然都归本座,嘿嘿。
“墨非,你在干什么?”一道悠远的声音,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逐渐唤醒了他。一个激灵,他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还拿着勺子,呆立在那里。
我的气血一空,差点被这气刃给轰死!看到我还能活动,看来玄黄裂地斩的玄黄效果出现有一点几率,没有100%,心里顿时沉寂了下来。
唯一的优势在于村落位于荒原的东南侧,在整个纳尔德荒原中雨水较多。镇外零散地种植着一些北方作物,例如荞麦、蓖麻、沙橘和沙枣之类,除去供村民食用,也能在偶尔有商人来访时,交换一些镇内缺乏的生活用品。
为了不让曾山怀疑,朱慕云掏出包烟。刚要点火,就被曾山一把抢过去了。
\t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秦风总感觉有一丝潜藏的危险,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
“天生!杀天!天生!杀天!”妖帝轻轻的念叨了几遍自己和天生的名字,显然他也发现了自己和天生名字间似乎有着某种含义。
伯爵愣了片刻,眨眨眼睛,点头表示将去照办。莱曼大学士随即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黑色封皮的信件。
各大帮会的实力都是有帮会有多少精英力量,一个精英玩家最少可以已一敌五,甚至更多,至于帮会里的精英都是通过装备和杀人数综合统计出来的,能达到系统制定的精英条件,说明实力不是和普通玩家能相比。
第65章 湖州
再会二字,终究难以开口。
趁着江娘子未起,江吟给她留下三百两的银票和一封辞别信,便匆匆离开了。
出城门时,她掀开马车的布帘,最后回头看了眼笼罩在熹微日光下的城楼,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那么虚幻。
那些被匆匆一笔带过的角色,他们都是真实活着的,就如阿沅和江娘子一般。
她
“花舞,轻萝,既然如此,我们就各自为命了。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全都出来的。”流云在一片朦胧间轻轻喃喃道。
虚空冥袍已经不重要了,在双袖一挥间,流云已经换上了那件不染凡尘的白衣,白衣如雪,出尘安宁。
第二虽然东子和路遥以他们两人的实力绝对可以拿下棚户区,但是根基不深,加上路遥和东子对这种管理人和地盘不大懂,所以还不如让苏胆大继续管理,他们在幕后指挥就可。
“飞哥,对不起中午是我不对,你费了好大的劲给我拿出来的秘法,我还说了一些没用的。”钱若男歉意的说道。
“进来就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要速战速决。”张天的声音显得有些虚。
房中灯火通明,唯有一间房内人影攒动,苏怀认得这间房住的应是贺云双,也是苏怀与房锦二人今晚所要查看之处,二人不敢离得太近,远远的找了课大树,隐于树梢之上。
流云心里面震颤,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冷漠的光芒,那比任何的冰雪都要冷,比任何的钢铁都要坚硬,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无尽的冷漠。
元力飞舞,康伯的身体被其任意撕割,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康伯的手、脚甚至衣物都被元力摧毁,化作一团绞碎的肉骨。
对于林枫的枪术陈长老等人都点头不已,用枪者,枪术超乎寻常当然情理之中。
苏怀含笑问道“赔率再高也得赢了才行”说着手指向了林玉婉的挂牌说道“诺,那边有个一赔一百五的岂不是更好”。
现在安迪已经将魔法系职业的技能都复制好了,而且能融合的技能都融合完毕。
怒焰猴是最先清醒过来的,毕竟她也是灵兽,超越超级魔兽的存在,身体自我修复能力比一般魔兽要强了许多。
只是短短瞬间,谢半鬼的长刀就已经抽起周围的煞气,化气成刃。刀影连天,劲气覆地,霸气冲霄之中更刁钻至极。连续挥出十余记刀风,狂攻白惊鸿。
“叶天羽,欺人太甚了。”慕容龙辉什么都没问,就一脸怒意,甚至无所顾忌地咆哮着。因为枪神命是活了,双腿或许也可以治好,但双手却被破风给毁了,完全不可能复原了。
夏侯策静静看着面前的父亲,心中哀莫大于心死,大抵是麻木了吧,他对这个父亲竟然没有半点的感触,此刻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又一次的失望罢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这样也好,大家一起参加说不定也挺好玩的。”南宫霖毅出来圆场。
“对不起,事出突然,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你!锦庄主,别来无恙!”冷月含着歉意的话,对锦席城说完,就看向锦流年,他一如既往的清淡温雅,清浅的眸子中依旧是波澜不惊。
“那,好吧”俞升一想也好,他正想和吴医生来确定一下招人的标准和方式,因为如果连锁经营真的铺开的话,他们需要招很多的人。
第66章 蚂蚁(加3)
查问?
为何查问?
江吟心中一惊,踮起脚尖举目望去。
前面的路口赫然已被玄甲骑兵封锁,防守极其严密,几近密不透风。
再往后看,街尾亦然。
身旁众人不明所以,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各式各样的声音乱成一片,吵吵嚷嚷的,听着令人头疼。
江吟才缓和不久的心跳再次狂乱地在胸腔
那感觉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在漫无目的流浪,在找寻他存在的意义与前行的方向,在下意识的抵抗着归去。
“师祖,要不弟子便将翠玉弓还给他们便是”柳依依对此并没有太多执念,十分轻松便做出抉择。
此时此刻,除了电流蜂鸣音仍然让游子诗觉得非常的真切以外,外界任何其它的声响都变得特别的模糊与遥远,感觉像是整个大脑已经变成了一片与外界所隔离的真空般,拥堵得难受。
这应该是对阵容还不是太有信心,所以不想太关注比赛,害怕输了失望,就问些有的没的来分散注意力,天秀是懂的, 她现在也很紧张,不过她和韩旗不同,韩旗紧张了想逃避,她紧张的话却会更关注。
而,当然,那些之前还没注意到大名单里的一个名字的边缘观众,此时也不由得被照片吸引了眼球,纷纷发出了惊呼声。
第二个赶来医院的是李崇义,还不等他说话,满身湿透犹如落汤鸡的李承乾不顾形象的冲了进来,看都没去看长孙冲一眼,直奔手术室门外的护士,急切问道。
“怎么可能?”陈枫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手指接触的并非是锥尖。
那速度简直堪比光速,可是只滑行了一段距离,第二命就被从那种高速状态内释放出来。
“哈哈!”白人长官笑着把一个注射器一样的东西刺进肚脐眼下方,然后将管子里面淡黄色的药注射了进去。
而霉气正常人都会有,尤其是这种星星点点的霉气更是正常不过,并没有赵翔所想看到的灾气。
或许,连鬼王都不会想到,他的本意是让深渊风暴控制邪恶之眼,反倒成为他逃脱出的契机。
这种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感觉让自己很受打击,自己多年的奋斗抵不上伊娜的一句话,这对于自尊心极强的陆天宇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现实。
白天被愉悦呼来唤去,到了晚上还是被愉悦嘲笑,被骂的灰头土脸后决定再战,最后还是愉悦变得神清气爽,陆天宇四肢无力如一滩烂泥似的,差点被愉悦一脚踹下床。
话说这天下晚,他在姑家吃罢晚饭,又寻思起姐说的这事情,一阵心里感觉不安,临时决定回家一趟去。于是,他便跟二姑两口子打过招呼后,出了门回家去。
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高顺当场便下了死命令,日夜不休,妖门攻占云中城,要么全军覆没。
“可是,你们都是我共生死的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让你们自己去危险的事?”飞天狐狸道。
刘协知道杨修的意思,是要自己隐忍姬昀的胡作非为甚至是把持朝纲,暗中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以期他日一举奠定胜局。然而,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
姬溪的推测,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依据,他只能用自身有限的逻辑去推测那无限的可能,且只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便必须要立刻执行起来去论证,这是姬溪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