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 第109章 群主府邸,清冥大胆表白 车队在街道上穿行了约莫半个时辰。 “方公子,到了,这里便是我的郡主府,与靖王府相邻,又有门户相通,但相对独立清静些。” 李清冥一边引着方运下车,一边温声解释。 “我已让人提前打扫出了东跨院的听竹轩,那里最是幽静,适合静养,而且引一道活水,灵气也比别处稍浓郁几分。” 方运在李清冥的引领下步入郡主府为他准备的听竹轩。 小院清幽,修竹环绕,一湾活水潺潺而过,灵气果然较别处浓郁几分。 李清冥为他介绍院内布局,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方运正在静室中调息,门外传来轻柔的叩击声。 “方公子,可安歇了?”是李清冥的声音,比白日里多了几分紧张。 “尚未,李姑娘请进。”方运收敛文气,沉声应道。 李清冥推门而入,她换了一袭月白常服,未施粉黛,青丝仅用一根玉簪松松绾起,在朦胧夜色中更显清丽脱俗。 她手中捧着一个玉匣,走到方运面前,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灵丹。 “方公子,此为九转还心丹,乃先帝赐予父王的保命灵药,对修补道基、温养文心最具奇效。你文心受损,此丹或能助你。” 她将玉匣推向方运,美眸中水光流转。 方运看着这枚显然极为珍贵的丹药,并未立刻去接:“此物太过贵重,方某承受不起。” “方公子!”李清冥语气急切,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请你务必收下!我……我自知此举唐突,但有些话,若今夜不说,只怕再难鼓起勇气。” “自江州初见,你于文华宴上傲视群雄,直面圣地之威,自斩因果而不折风骨……清冥心中,便再也容不下他人。我倾慕你的才华,更敬重你的为人!” “我知道你志在大道,前路艰险,但清冥愿倾尽所有,靖王府资源任你取用,只求能助你一臂之力!甚至……甚至若能常伴左右,为奴为婢,清冥亦心甘情愿!” 方运闻言一怔:“李姑娘厚爱,方运感念于心。但这为奴为婢之言,请万万不要再提。你我之间,应是并肩同行之道友,而非主从。” 李清冥,向前一步:“清冥并非不知轻重。只是自文华宴上见公子宁折不弯,自斩因果,我便知你与世间庸碌男子全然不同。这份倾慕,并非一时冲动,亦非感激。” “我心悦公子,与身份地位、甚至与眼前困境皆无关系,仅仅是心悦公子你这个人。莫非公子心中,早已有了旁人?” “并无。我方运孑然一身,何来心上之人。” “那为何……”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我方运修行,求的是问心无愧,行的是坦荡大道。姑娘是金枝玉叶,更是我方运认可的朋友,战友,绝非附庸。你的情意,方运并非铁石,岂能毫无感知?” “然大道未成,强敌环伺,圣人境于我尚遥不可及,在此等境况下,实在无心亦无力谈及儿女私情。眼下,提升实力,应对陨圣渊之约,破除你身负之困局,方为第一要务。” “我在此承诺,只要方运在世一日,必竭尽全力,护你周全,助你摆脱这帝都樊笼,寻回真正的自由与尊严。至于其他,且待他日,你我皆能真正主宰自身命运之时,再论不迟。” “我明白了。是清冥思虑不周,只想着自己心意,却未曾体谅公子肩上重担与心中沟壑。公子志在青云,心系大道,是清冥……狭隘了。” 李清冥拭去眼泪,努力露出一丝微笑,将玉匣再次轻轻推前:“这丹药,请公子务必收下。它并非定情信物,只是一位道友,赠予另一位道友的助力。愿公子早日康复,修为精进,踏平前路坎坷” “至于其他,清冥愿等,也信公子必有乘风破浪,直上九天之时。到那时,若公子回首,清冥心意依然如故。” 方运不再推辞,郑重接过玉匣:“如此,方运拜谢。此情此谊,方运铭记。他日若得凌云志,必不忘今夜听竹之谊。” 这时,一道声音自门外幽幽传来,带着笑意。 “好一个听竹之谊。方公子啊方公子,你这拒绝人都能让人心生敬重、死心塌地继续等着,这份本事,可比你的诗才更让人叹服。” “清冥姐姐这番心意,连我这旁观者都动容了。不过方公子,你这当下无心之说,怕是更让人心痒难耐,牵挂更深了呢。” 李清冥正沉浸在一种被理解后的复杂心绪中,乍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那番大胆倾诉全被听了去,脸颊“腾”地一下飞起两片红云,直烧到耳根。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看方运,更不敢看门口的武明空,只觉得心跳如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空!你……你何时来的?怎的……怎的在外头偷听!” 方运无奈摇头,“武殿下……” 武明空推门而入,笑吟吟地看着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李清冥,又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方运。 “我可没偷听,是你们这听竹轩太过清幽,夜色又静,有些话呀,它自己顺着风就飘出来了。” “再说了,我若不来,怎知我们方公子坐怀不乱,定力如此了得?又怎知我们清冥姐姐,还有这般……嗯,敢爱敢言的真性情?当真让我大开眼界。” 李清冥被她说得更加羞窘,耳根都红透了。 “你……你快别说了!我……我方才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辞,最终只能羞恼地别过脸去。 方运见李清冥羞得几乎要无地自容,适时开口解围:“武殿下深夜造访,想必不止是为了打趣李姑娘吧?方才所言暗藏机锋,可是有所指?” 武明空神色稍稍正经了些:“自然。好了,不打趣了。只是提醒你们,这帝都夜色虽美,却暗藏机锋。明日之后,怕是再无这般静谧时光可供互诉衷肠了。” “方公子,你这份当下无心,恐怕很快就要面临诸多有心之人的试探了。那三位皇子,还有这帝都里无数双眼睛,可都盯着郡主府新来的客人呢。尤其……”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方运,“是您这样一位,甫一进京便已名动天下的客人。”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三王逼宫联姻,三日后论政文宴 几日后。 天色未明,一种沉闷而悲怆的钟声,自皇宫方向响起,一声,一声,缓慢而有力地,敲击在每一个景天城居民的心头。 国丧钟鸣,帝星陨落。 老景帝,驾崩了。 几乎是在钟声响起的同一时刻,整个帝瞬间进入了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 一队队盔甲鲜明、杀气腾腾的禁军与城防司士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密度,奔向各处要道、城门、官署,实行戒严。 街道上的行人被迅速驱散,商铺纷纷关门,繁华的帝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变得肃杀而压抑,只剩下兵甲摩擦与马蹄叩击青石的声音。 靖王府与郡主府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并加强了戒备。 李清冥脸色苍白地来到听竹轩,与方运、武明空聚在一处。 “果然…来了。”李清冥的声音有些发颤,“皇祖驾崩,三位皇兄…恐怕要彻底撕破脸了。” “不是恐怕,是已经开始了。”武明空面色凝重,手中拿着一份刚刚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密报。 “宫门已被三位皇子麾下的心腹力量联合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据说……里面已经闹翻了天,为了所谓的遗诏,或者说,为了确认没有遗诏。” “大皇兄的人在翻找御书房,二皇兄的人控制了灵堂周围,三皇兄的人…则在暗中接触那几位顾命大臣。”李清冥补充道,眼中满是厌恶,“他们就不能…让皇祖安心走吗?” “权力面前,亲情尚且淡薄,何况是已逝之人的安宁。”方运淡淡道,目光透过窗棂,“现在帝都各方势力,都在观望吧。” “是的。”武明空点头,“三位皇子背后都有支持者,也都有弱点。大皇子有名望但军权不足,二皇子有兵权但暴虐失人心,三皇子有母族支持但自身实力和军中基础最弱。短时间内,谁也吞不掉谁,所以…恐怕会有一段表面的和解与共治。” 果不其然,在经过三天惊心动魄,暗流汹涌的对峙与秘密谈判后,一道由三位皇子共同签署,加盖了监国印玺的诏令颁布: 国不可一日无君,然先帝仓促宾天,未留明确遗诏,为稳定朝局,由三位皇子共同监国,处理军国大事,待国丧期满,再行商议新君之位。 这是一个脆弱的,充满火药味的平衡。 而为了巩固这个平衡,为了在下一轮争斗中占据优势,三位皇子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同一个目标靖王府。 这一日,一份制式华美、盖着三方监国印玺的请柬,被送到了郡主府,直接呈递到了李清冥面前。 同时,三位皇子的心腹使者,亦联袂而至。 为道的是大皇子景弘麾下的一位老成谋士,姓徐。 “清冥郡主,国丧期间,本不该叨扰。然国赖长君,更赖稳定。如今三位殿下心忧国事,夙夜匪懈,深感欲稳朝局,必先安内。” “靖王爷昔日执掌京畿部分防务,麾下精锐乃国之干城,如今王爷远在边关,这部分兵权,长期由郡主您一介女流代为掌管,恐怕于理不合,也易生嫌隙啊。” 李清冥尚未答话,坐在下首客位,一直安静品茶的武明空忽然轻笑一声,放下茶盏。 她抬起凤目,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位徐谋士:“徐先生这话,倒是让本宫想起我大武朝的一些旧事。也是主少国疑,权臣当道,也是这般以稳定,于理不合为名,行那侵吞忠良基业之实。结果嘛……” 她拖长了语调,摇摇头,“自然是人心离散,国势日颓。没想到,景国三位监国殿下,甫一掌权,便要效此故智?就不怕寒了靖王爷这等戍边重臣,以及天下忠贞之士的心么?” 徐谋士脸色微变,没料到这位大武公主会如此直接地出言讥讽,且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他干笑一声:“武殿下言重了,我景国朝政,自有法度,岂可类比前朝旧事?此乃为国之公心,绝无私念。” 二皇子景锋的使者,见状冷哼一声:“徐先生说得在理!兵权乃国之重器,岂可儿戏?再说,郡主您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待字闺中。三位殿下仁厚,体恤郡主,愿以联姻之礼,既全了郡主的终身大事,也可将靖王府的力量妥善融入朝廷,共保景国安宁!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联姻?”武明空秀眉一挑,目光在三位使者身上扫过,笑容中带上了一丝玩味,“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本宫听闻贵国先帝在世时,最是疼爱清冥姐姐这个孙女,曾言其婚事必得她心甘情愿,且郡马须得德才兼备,方能匹配。” “却不知,三位殿下……哪位是清冥姐姐的心甘情愿?又或者,三位殿下是打算让清冥姐姐自己点选,还是……你们三位已经商量好了,谁来笑纳这份大礼连同兵权?” 三皇子景玉的使者,一位中年文士,连忙打圆场:“武殿下误会了,郡主莫要误会,三位殿下绝无逼迫之意。只是如今局势微妙,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稳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郡主若能从三位殿下中择一位佳偶,不仅兵权顺理成章由夫家协助管理,靖王府亦可得到最大的保全与尊荣。这是为国,也是为郡主您自身考虑啊。” 李清冥的手在袖中紧紧握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抬起头,勉力保持着镇定:“三位大人的意思,清冥明白了。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清冥需要时间考虑。” “自然,自然。”徐谋士调整了一下表情,笑道,“三位殿下也知此事急不得。故此,特命我等送来请柬。三日后,于皇家别苑流芳园设下文宴,邀请郡主,以及近日名动京师的方运方公子,共同赴宴。” 那位阴柔文士接过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届时,三位殿下亦会亲临。此宴名为论政,实则是想与郡主、方公子这等青年才俊,好好聊一聊,谈一谈这国家未来,人生大事。希望郡主莫要推辞才是。” 这哪里是什么文宴,这分明是一场针对她和方运的鸿门宴! 是三位皇子联手施压、逼迫她就范、同时试探方运的阳谋! 使者离开后,李清冥几乎虚脱般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他们这是要逼我在宴上当众表态……”她的声音充满绝望,“若我不从,恐怕靖王府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武明空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却看向从屏风后缓步走出的方运,语带兴味。 “方公子,你这贺礼还没送出去,人家的请柬和拳头可就先递到鼻子底下了。怎么样,这三日后的论政文宴,你是去,还是不去?” 方运拿起那份请柬,扫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 “论政文宴?” “有意思。” “方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方运转身,“人家既然摆下了宴席,我们自然要去。” “不仅要去,” “还要好好会一会这三位监国殿下。” “想要兵权?可以。” “想要联姻?也不是不行。” “但,” “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接不接得住,我方运送出的贺礼!武殿下届时不妨也做个见证,看看是这三位的阳谋厉害,还是我这贺礼更惊人些。” 武明空抚掌轻笑,“好!本宫就喜欢看这等热闹。放心,到时我一定在场,好好看看方公子如何送礼!”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三位皇子再逼婚,方运提出文武斗 三日后,流芳园。 方运依旧一身简单的青衫,外罩墨氅,神色平静地走在最前。李清冥,武明空,江月白紧随其后。 四人甫一踏入主厅,几乎所有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种种情绪混杂投射,尤其在三位风采各异的女子身上流连。 厅内上首,三位皇子已然在座。 “清冥皇妹来了,快请入座。”景弘率先开口,“方公子,武殿下,还有这位……瑶池的江圣女?真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看座。” 侍女引四人入座。 景弘端起酒杯,环视一周,朗声道:“今日邀诸位前来,名为文宴,实则为商讨国是,共度时艰。国丧期间,本不宜宴饮,然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诸位皆是我景国栋梁,或为友邦贵宾,值此多事之秋,正需集思广益。” 景锋却没那么好的耐性,他嗤笑一声,目光直接落在方运身上:“方运,你小子的胆色,本王是佩服的。在江州闹出那么大动静,还敢大摇大摆来帝都,住进靖王府。更让本王开眼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在三女身上游移,语气变得轻佻,“你小子的艳福,更是不浅啊!” 此言一出,厅内不少人露出猥琐的笑容。 “二殿下这话说得在理!” “方公子这齐人之福,怕是连神仙都要羡慕。清冥郡主金枝玉叶,武殿下雍容华贵,江圣女更是仙姿玉质……” “寻常人得其一已是天大的造化,方公子竟能同时得三位佳人青眼,啧啧,这手段,这魅力,我等真是望尘莫及啊!” “何止是手段?” “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法,或是灌了什么迷魂汤药吧?否则,以三位姑娘的身份眼界,怎会……” “可不是嘛!”“清冥郡主也就罢了,毕竟同在景国。可武殿下乃大武公主,身份敏感;江圣女更是瑶池圣地的人,还是那位第五圣子明言要纳的妾室……” “方公子这般毫不避讳地带在身边招摇过市,是真有恃无恐,还是色令智昏,不知死活啊?” “嘿嘿,要我说,这才是真男人!” “美人爱英雄,自古皆然。方公子在江州力压瑶池圣子,硬怼太虚圣者,这份胆魄实力,有几个女子不心动?老子要是女人,说不定也……哈哈哈!” 三位皇子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玩味。 “咱们清冥皇妹,帝都第一明珠,金枝玉叶,对你可是青眼有加,连郡主府都让你住进去了。” “这位大武的武明空公主,身份尊贵,听说在江州就与你交情匪浅,如今更是形影不离,跟你来了帝都。” “啧啧,连瑶池圣地那位眼高于顶的第五朝歌点名要纳的妾室,江圣女,居然也跟在你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景锋身体前倾,盯着方运,恶意开口:“方运,本王真是好奇,你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你有什么特别的长处,让这三位身份、来历截然不同的绝色,都对你另眼相看?” “你就不怕,第五朝歌知道了,提着剑从瑶池杀过来,把你剁碎了喂狗?还是说,你觉得有靖王府和我这清冥皇妹护着,就能高枕无忧了?” 李清冥脸色涨红,又气又羞。 武明空凤目微寒,冷笑不语。 江月白则是娇躯一颤,脸色发白,头垂得更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运身上。 方运缓缓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空酒杯,抬眼看向二皇子景锋,脸上似笑非笑。 “二殿下过奖了。” “方某孑然一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与清冥郡主是君子之交,与武殿下是道友之谊,与江姑娘,不过是见她身处困境,略施援手罢了。至于第五朝歌……” “他想来,便来。方某在江州能败他一次,在这帝都,自然也能败他第二次。只是不知,届时是他提着剑来找我,还是我提着笔,去问候他瑶池圣山?” 厅内一片吸气声,三位皇子眼神都是一凝。 “好!有种!”二皇子景锋不怒反笑,拍案道,“就冲你这股狂劲,本王倒有几分欣赏你了!不过……” “欣赏归欣赏,正事归正事。清冥皇妹,三日已过,考虑得如何了?兵权之事,联姻之议,今日该给三位皇兄,也给在场的诸位大人,一个明确的答复了吧?” 景弘也开口,“皇妹,如今朝局维艰,正是需要上下齐心,共克时艰之时。靖王府的忠诚与力量,朝廷急需。” “你若应下婚事,无论选择我们兄弟中哪一位,都可确保靖王府富贵荣华,更可让兵权物尽其用,保境安民。此乃利国利家利己之事,还望皇妹以大局为重。” 景玉阴柔一笑:“清冥妹妹,女儿家终归要有个归宿。我们兄弟三人,无论才貌、身份、地位,皆堪称良配。” “妹妹若一时难以抉择也无妨,不若先应下这联姻之事,至于具体人选,可稍后再议。” “先将兵权移交,由朝廷暂时代为管辖,以安人心。如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清冥放在膝上的手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且慢。” 方运站起身,走到厅中,目光扫过三位皇子。 “三位殿下,联姻结亲,本是美事。但正如方某先前所言,需得两情相悦,更需…郡马配得上郡主。” “方某不才,在江州文华宴上,侥幸得了些虚名。也听闻先帝对郡主婚事曾有期许,希望未来郡马,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德才兼备。” “不如这样,”方运嘴角勾起,“今日既是文宴,不妨便以文论高低。三位殿下,或三位殿下麾下的才俊,若有人能在诗文一道上,胜过方某这侥幸得来的诗成鸣州之辈。” “那么,这联姻之事,方某便不再多言,甚至愿亲自为郡主保媒。” “但若无人能胜……” “那这联姻之议,兵权之事,便请三位殿下,暂且搁置。待他日,有真正德才配得上郡主之人出现,再议不迟。如何?” “当然,若三位殿下觉得诗文小道,不足以论英雄。方某也略通几分拳脚,愿以这大学士初期的微末修为,向三位殿下,或三位殿下指定的任何一人,讨教几招武艺。胜败,同样依此例。” 他负手立于厅中,青衫墨氅,身形挺拔,迎着三位皇子骤然阴沉下来的视线,语气淡然。 “三位殿下,意下如何?” “是文斗,还是武斗?” “或者文武皆可,方某一并接着。”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欧阳倩诗成鸣州,方运直言匠气太重落下乘 “好!好一个文斗武斗!”景锋猛地一拍扶手,“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文名是真是假!不过,既然是比斗,岂能没有彩头?” “二弟所言甚是。方公子提出此法,也需承担相应后果。若方公子胜了,联姻与兵权之事,可依你所言,暂且搁置。但若方公子或是你指定代表郡主一方出战之人,不幸败了……” 景玉接过话头:“那便请方公子,以及清冥妹妹,当众应下联姻之事。至于兵权,自然要即刻移交朝廷。此外……” “方公子你,也需为我景国朝廷效力百年!” “当然,”景弘补充道,一副宽厚模样,“方公子效力期间,朝廷绝不会亏待,必以国士之礼相待。如何?方公子,这彩头,你可敢接?”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方运。李清冥焦急地看向他,微微摇头。武明空也蹙起秀眉,这条件太过分了。 方运却神色不变,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可。” “爽快!”景锋大笑,“那就文斗!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你这诗成鸣州的本事!别是江郎才尽,或者那鸣州异象,本就有些水分?” “哪位才俊,愿替本王试试这位方大才子的成色?” 景弘环视麾下,目光最终落在一个角落。 那里坐着一位身着鹅黄长裙的女子,云鬓高挽,眉目如画。 “欧阳小姐,”景弘温言道,“素闻你才情过人,不如就由你,以这流芳园景致为题,与方公子切磋一番如何?也让方公子指点指点我景国年轻一辈的诗词。” 欧阳倩闻言,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先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才缓缓站起。 “欧阳倩谨遵殿下之命。” “久闻方公子诗成鸣州,名动天下。倩不才,虽偶得虚名,却不敢与公子比肩,今日权当抛砖引玉,还请方公子不吝赐教。” 她一开口,厅内原本因方运狂言和三位皇子施压而有些紧绷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化作了对这位才女的期待。 “是欧阳小姐!没想到大殿下竟请动了她!” “欧阳世家诗书传家千年,底蕴深厚,欧阳小姐更是其中翘楚,年仅二十五便已是大学士后期,据说其诗作早已臻至灵犀之境,离鸣州仅一步之遥!” “何止!去年上元节,欧阳小姐一首《元夕观灯》,才气冲霄,光影幻化,几乎引动满城花灯随之明灭,那可是半步鸣州的异象!若非当时有半圣讲学之气机干扰,恐怕又是一首鸣州之作!” “她尤擅辞藻,意境精巧,尤工咏物抒情。记得她及笄时所作的《咏玉兰》,‘素心向天展,清影绝尘寰’,至今仍是帝都闺阁女子争相传抄的佳作,那已是灵犀巅峰,据说当时有玉兰虚影凝结三日不散!” “有欧阳小姐出手,看这方运还如何狂傲!欧阳小姐的诗词,可是得到过文渊阁几位大学士亲口称赞的,绝非侥幸!” “正是!方运那首鸣州诗,或许真是际遇巧合,占了天时地利。但欧阳小姐的才学,可是实打实的千年世家底蕴积累!这一场,稳了!” 就连三位皇子,也露出了些许轻松之色。 景锋哈哈一笑,低声道:“大哥倒是找了好人选。欧阳倩这丫头,性子是傲了点,但本事确实过硬。有她出手,先煞煞这方运的威风!” 景弘微微颔首,捻须不语,但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景玉则阴柔一笑,低声道:“欧阳世家向来中立,此次肯让欧阳倩出面,也是个不错的信号。若能借此机会将欧阳家也拉拢过来,倒是一举两得。” 在众人瞩目中,欧阳倩莲步轻移,走到大厅中央,与方运相对而立。 她手腕一翻,一枚冰玉镇纸出现在掌心,显然是一件不凡的文宝,用以辅助凝神聚气。 “方公子,请命题吧。”她臻首微昂,“还是说,公子想由倩先来?” “命题?不必了。”方运的声音懒洋洋的,“欧阳小姐既然擅长咏物抒情,便请自便。这流芳园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皆可为题。方某随时候教。” 他这般浑不在意的态度,让欧阳倩柳眉微蹙,心中更是不服。 她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倩便献丑了!”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将冰玉镇纸置于身前案几,纤纤玉指凌空虚点,周身大学士后期的文气轰然爆发,竟比寻常同境界者更为精纯磅礴。 她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厅外一株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千年古梅上。 “咏古梅” “虬龙盘踞向苍穹,历尽冰霜意未穷。” “暗香已透三冬雪,铁骨犹擎半壁风。” “不共群芳争暖律,独留清气满寰中。” “待得东君重按辔,笑看寰宇百花同!” 诗成刹那,异变陡生。 三道磅礴的才气光柱自欧阳倩身上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整个流芳园上空,风卷云涌,夕阳之光仿佛被汇聚,映照得天地间一片辉煌。 虚空中,那株古梅的虚影骤然凝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更令人震惊的是,欧阳倩身上的文气波动在诗成之后竟再度暴涨,原本大学士后期的壁垒被瞬间冲破,气息节节攀升,赫然达到了大学士巅峰之境!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一丝大儒的门槛! 诗成,鸣州!而且是超常发挥,助其破境! 这一刻,满场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 “鸣州!真的是鸣州异象!” “不止!你们看欧阳小姐的境界!她突破了!大学士巅峰!” “天佑我景国!欧阳小姐竟在此时破境!此诗意境高古,以梅喻志,孤傲不屈,蕴含岁月沉淀之力,当真了得!” “超常发挥!这绝对是超常发挥!方运危矣!” “哈哈哈!我就说嘛!欧阳小姐千年世家底蕴,岂是浪得虚名!方运那点运气,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三位皇子更是喜形于色。 “好!好一首《咏古梅》!欧阳小姐不愧是我景国才女,此诗此境,当浮一大白!” “欧阳小姐临阵突破,实乃吉兆。看来今日,我方必胜。” “欧阳世家……看来是做出选择了。” 李清冥和武明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她们没想到欧阳倩不仅诗成鸣州,竟然还借此突破,实力大增。 江月白更是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所有人都认为,方运恐怕连第一场都难以招架了。 欧阳倩此刻风头无两,她傲然立于场中,下巴微扬:“方公子,到你了。但愿你的诗,能配得上你之前的狂言。” 方运笑了笑,他随手从旁边盆景中折下一根细竹枝,以枝代笔,在空中随意划动,竟连文宝都未曾使用。 “欧阳小姐咏梅,咏其孤傲,咏其历经风霜。立意尚可,但……” “格局小了,且匠气太重,终是落了下乘。”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打赌,我一定能诗成镇国 全场哗然,唾沫星子几乎要掀翻流芳园的屋顶。 “疯了!这方运是真的疯了!” “那可是鸣州诗啊!还顺带破了大学士巅峰的境!换作任何一人,怕是都要焚香沐浴,恭恭敬敬地讨教,他竟敢说格局小了?” “狂!太狂了!真当自己是文圣转世不成?” “欧阳小姐这首《咏古梅》,以梅喻傲骨,以铁骨明心志,意境高古,气魄雄浑,哪里格局小了?哪里匠气重了?” “怕不是被吓破了胆,开始说胡话了吧?” “也是,面对这般惊才绝艳的鸣州诗,换谁都得慌神。可这般嘴硬,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千年世家的底蕴,岂是他一个山野小子能懂的?欧阳小姐的诗,字字句句皆是心血沉淀,他一句格局小了,就想抹杀一切?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输定了,不如临死前放几句狂言,博个虚名!” 人群里,几个欧阳世家的子弟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竖子狂妄!竟敢辱我家小姐的诗作!” “待他输了比试,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小姐的诗,连文渊阁大学士都赞不绝口,他算个什么东西!” 欧阳倩原本因突破而容光焕发,带着矜持笑意的俏脸,瞬间俏脸含霜。 她那双清冷的美眸中,燃起熊熊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身为欧阳世家嫡女,自幼天赋超群,备受追捧,何曾受过如此轻蔑,如此直白的贬低? 尤其还是在她状态巅峰、作出鸣州诗篇的时刻! “方运!”欧阳倩纤指指向方运,指尖微微发白,“你,你安敢如此辱我?!” 她胸脯剧烈起伏,周身刚刚稳固的大学士巅峰文气都因心绪激荡而有些紊乱,引得空中那古梅虚影都摇曳了一下。 “我欧阳倩之诗,得天地认可,引鸣州异象,助我破境!此乃煌煌文道,万千同道有目共睹!” “你一句‘格局小’,‘匠气重’,便想否定这一切?莫非你以为,你那不知是侥幸还是取巧得来的一首鸣州诗,便足以让你目空一切,妄加评判天下诗文了吗?” “还是说,你眼见我诗成鸣州,自知不敌,便只好用这等狂言悖论来掩饰你的心虚与无能,试图搅乱局面?” “方运,你若怕了,直言便是,何必在此大放厥词,徒惹人笑!” 三位皇子也从最初的错愕中回过神来。 景锋哈哈大笑,拍案叫绝:“有意思!真有意思!欧阳小姐骂得好!方运,牛皮吹破了天,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你待如何?” 景弘捻须的手顿了顿,沉声道:“方公子,文人相轻,本是常事。然欧阳小姐诗成鸣州,乃不争之事实。你既出此言,需得有足以服众的理由,否则,恐有失风度,亦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景玉火上浇油:“清冥妹妹,你看中的这位方公子,似乎并不太懂得尊重我景国的才俊啊。如此心性,如何能托付重任?” 面对欧阳倩的怒斥和三位皇子的逼问,方运却只是轻轻掸了掸手中那根青翠的竹枝。 他非但没有动怒,嘴角那抹笑意反而更深了些。 “欧阳小姐,何必动怒?” “文道之争,终究要看作品说话。你视鸣州为终点,故而沾沾自喜,以为可凭此碾压于我。却不知,在我眼中,鸣州亦不过是途中一景罢了。” “你既不服,觉得我方运是口出狂言,是心虚畏惧……那不如,我们便再添些彩头,如何?” “方才三位殿下所提赌约,是建立在你们认定我方运必败的基础之上。如今,我便与你欧阳倩,单独再立一约!” 方运手中竹枝轻点虚空,仿佛在划定界限。 “接下来,我所做之诗,若不能胜过你这首《咏古梅》,不,若不能达到镇国之境,或引动比你这鸣州异象更胜一筹的天地共鸣……”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欧阳倩和众人骤然收缩的瞳孔,缓缓道: “那我方运,不仅依三位殿下之前所言,应下所有条件,为景国效力百年,更当场自废文宫,从此退出文道,再不提诗词二字!” 所有人都被方运这疯狂的提议惊呆了。 “疯了!他绝对是疯了!” “文宫乃是文人立身之本,自废文宫,那可比杀了他还狠!他竟敢拿这个当赌注?” “镇国之境!我的天!他是嫌死得不够快吗?鸣州之上便是镇国,古往今来,能写出镇国诗词的,哪个不是名垂青史的大儒?他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口出狂言要作诗镇国?” “这不是狂,是找死!欧阳小姐的鸣州诗已是天纵奇才,镇国之境岂是说达到就能达到的?他这是破罐子破摔,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了!” “完了完了,清冥郡主这次怕是真要被他连累了!联姻和兵权移交已是板上钉钉,他还要自废文宫,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竖子无知!镇国之境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觊觎的?今日若你作不出镇国诗词,定要你自食恶果,跪地求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废文宫?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等会儿你拿什么来兑现诺言!” 场中,欧阳倩听到镇国之境四个字时,先是瞳孔骤缩,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 “方运!你真是狂妄得无可救药!镇国之境?你也配提?文道之路,一步一重天,鸣州已是无数文人穷极一生都难以触及的门槛,镇国之境更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惊天动地的才情!你以为你是谁?文圣再世吗?” 方运微微一笑。 “但,” “若我之诗,侥幸达到了我的要求。那么,欧阳小姐,你待如何?” “你不仅要当众承认,你的诗道,远不如我。更要……” 方运的目光转向了身旁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李清冥,声音提高,响彻全场,“以你欧阳世家千年文名担保,从即日起,全力支持清冥郡主执掌靖王府兵权,反对三位殿下所谓的联姻之议!” “并承诺,欧阳世家在未来的新君之争中,保持中立,若需选择,当优先考虑靖王府之立场!” “欧阳小姐,你可敢与我,立此‘文心之约’?”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都聚焦到了欧阳倩身上。 这位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欧阳家才女,此刻脸色变幻不定,方运提出的赌约,代价太大,尤其是将家族卷入,这已超出了她个人能完全做主的范畴。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若退缩,方才所有的荣耀和突破带来的气势,都将付诸东流,欧阳世家的颜面何存? 欧阳倩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死死地盯着方运,最终,在家族荣誉和个人尊严的强烈驱使下,她几乎是嘶吼着喊出。 “方运!你欺人太甚!我欧阳倩,应了你便是!若你诗不能镇国,我要亲眼看着你文宫破碎,道基尽毁!” “好!”方运朗声一笑,声震屋瓦,“诸位见证,文心之约,天地共鉴!” “且慢!” 就在文心之约,要成之时,一道文光硬生生将其截断。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司马妍洞若观火,方运以理服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厅角落,一位一直静坐独饮的女子,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她身着素雅的月白文士袍,未施粉黛,容颜清丽绝伦,却带着一种远山积雪般的清冷疏离。 她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先是掠过欧阳倩,最后落在方运身上。 “欧阳妹妹,怒火攻心,已失平常之智。这‘文心之约’,你立不得。” 立刻有人认出了她,低呼出声:“是司马世家的司马妍小姐!” “她竟然也来了!这位可是……” “司马妍?那位年仅二十八便已踏入大儒初期,尤擅棋道,被誉为‘棋定乾坤’的司马家麒麟女?” “正是她!她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俗事,今日怎会在此?” 欧阳倩见到司马妍,激动的情绪稍稍收敛,但依旧带着不甘与委屈:“妍姐姐,你为何阻我?此獠如此辱我诗道,辱我欧阳家声,我岂能忍气吞声?” 司马妍轻轻摇头。 “我非阻你雪耻,而是不想看你踏入必败之局,平白为他人作嫁衣,更将欧阳世家拖入不必要的漩涡。” “欧阳妹妹,你只看到他此刻的狂妄,可曾细想过他过往所为?” “瑶池圣子第五朝歌,实力修为皆在你我之上,背景更是深厚,结果如何?在江州文华宴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以弱胜强,逼得狼狈败退,颜面尽失。” “其后,其师兄玉虚子,心境修为堪称同辈楷模,欲以问心石考验其道心,结果呢?问心石反噬,玉虚子道心受创,铩羽而归。” “再到太虚圣地……半圣慕轻语亲自出手,以圣威压人,毁梅立威,何等霸道?可最终,他依然挺直脊梁,自斩因果,甚至引动摇光星、战魂共鸣,诗成鸣州,硬生生在圣威之下,撕开了一道口子,飘然远去。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位半圣前辈,也未能真正将他压服。” 司马妍每说出一件事,在场众人的脸色就变了一分。 这些事迹单独拎出来已是惊人,此刻被她串联起来,更是勾勒出一个一次次绝境翻盘的身影。 “此人,看似鲁莽狂妄,实则每一步都暗藏机锋,于不可能处寻找可能。” “他敢在此时,此地,面对你刚刚作出的鸣州诗篇,提出镇国之约,甚至押上自废文宫的恐怖赌注……欧阳妹妹,你真以为他是被你的诗才吓破了胆,在胡言乱语,自寻死路吗?” 司马妍的目光终于转向欧阳倩,目光怜悯:“不,他绝非如此不智之人。他敢下此约,必有倚仗!或许他早已胸有成竹,有极大把握作出镇国诗篇;或许他另有底牌,足以扭转乾坤。” “但无论如何,这赌约对他而言,绝非死路,而极可能又是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此刻若应下,正中他下怀。他若成功,你个人声名扫地是小,欧阳世家千年文名被迫与他绑定,卷入靖王府与三位殿下的争斗,才是泼天大祸!” “他若失败……你以为他真会乖乖自废文宫?以他过往的行事风格,届时恐怕又有变数,最终吃亏的,仍可能是我等。” 司马妍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他是在借你欧阳世家的势,为那位清冥郡主造势!你何必做这垫脚之石?” 司马妍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瞬间在流芳园内炸开了锅。 “天啊,司马小姐不提,我还真没往深处想!这方运竟然如此可怕?” “细思极恐!瑶池圣子、问心石、太虚半圣……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我等需仰望的存在?他竟然全都硬碰硬地扛过来了,而且似乎都没吃大亏?” “何止是没吃大亏!从结果看,第五朝歌败退丢脸,玉虚子道心受创,慕圣者毁梅立威却也未能让他屈服,反而是他诗成鸣州,全身而退!” “怪不得他敢如此嚣张!原来是有这等‘辉煌战绩’垫底!我们刚才还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司马小姐说得对!他敢下这种赌注,必有倚仗!说不定他真能作出镇国诗篇?不,不可能!镇国岂是儿戏?可……可万一呢?” “欧阳小姐危险了!这哪里是文斗,分明是请君入瓮!若她方才真应了,无论输赢,欧阳世家都被绑死了!” “好深的心机!好厉害的算计!看似狂傲无脑,实则步步为营,借力打力!他不仅要赢文斗,更要借欧阳世家的势,为靖王府郡主铺路!”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三位殿下恐怕是引狼入室了!” “难怪清冥郡主和武明空公主都对他青眼有加,连瑶池圣女都跟随左右……这等人物,岂是寻常?” 欧阳倩更是俏脸血色尽褪,娇躯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她后怕不已,方才若非司马妍出声阻止,她已被怒火和骄傲冲昏头脑,立下了那足以将家族拖入深渊的“文心之约”! 她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在迅速流失。 三位皇子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坏了,他们三个不会也要完吧? 司马妍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纷呈的脸色,最后重新落回方运身上,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方公子,小女子一番拙见,可还入耳?此番赌约,不如就此作罢。欧阳妹妹年轻气盛,若有冒犯,我代她赔个不是。也请方公子,体谅她维护家声心切,莫要再行逼迫。” 方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青翠竹枝。 “司马小姐棋道通玄,观人如观棋,落子见大局,方某佩服。” “不错,我方运行事,确有算计,但此心此志,从无虚假。我所求者,非为私利,乃是为这世间讨一份公道,为我所认之友,争一份坦途。” 他微微一顿,手中青翠竹枝轻轻点地,发出“笃”的一声轻响,仿佛敲在众人心弦之上。 “方才,我与欧阳小姐,确有‘文心之约’在前。此约,乃君子之约,亦是道心之契。司马小姐出于回护故交之心,出言点醒,方某感佩。然……” “欧阳小姐,你乃千年世家嫡女,天资卓绝,诗成鸣州,更借此破境,可喜可贺。你心中不服,认为我方运辱你诗道,轻你欧阳家声,故而欲以‘文心之约’与我见个高下,分个对错。此乃文人之争,亦是意气之争,本无可厚非。” “然,经司马小姐一番剖析,你已知此约凶险,牵扯甚大。此刻,你心中可有畏惧?可有不甘?可有道心动摇?”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只要你欧阳倩一个人情,如何? 人群里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比先前司马妍剖析局势时还要嘈杂几分。 “嘶,方运这话问得太诛心了!这是把欧阳倩架在火上烤啊!” “可不是嘛!认怂就是道心动摇,以后在文坛别想抬头,不认怂就得应下赌约,把欧阳家拖进万丈深渊!”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什么君子之约,分明是逼着欧阳倩自己选死路!” “你们看欧阳小姐的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嘴唇都咬出血了!换谁谁顶得住啊?一边是家族千年基业,一边是文人的骨气脸面!” “方运这心机,简直深不可测!司马小姐都说他步步为营,果然没说错!他这是故意的,故意等司马小姐点破利弊,再反过来逼问欧阳倩!” “还有还有!你们注意到没?他手里那根竹枝!刚才点地那一下,我心脏都跟着颤了!这气势,哪像个后辈,简直比半圣亲临还吓人!” “三位殿下脸都黑成锅底了!他们肯定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想借欧阳倩打压方运,结果反倒让方运占尽了上风!” “此子不除,将来必成大患啊!你们说,他到底有没有把握写出镇国诗篇?要是真成了,那可就真的天翻地覆了!” “镇国?自古以来,能写出镇国诗篇的,哪个不是名垂青史的大儒巅峰?他才多大年纪?不可能吧?可……可他连半圣都敢硬刚,谁敢说他不行?” “完了完了!今天这事传出去,整个文坛都得震动!流芳园这潭水,彻底浑了!” 欧阳倩娇躯猛地一颤,贝齿紧咬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确实怕了,怕家族被拖累,怕成为垫脚石,但那份被当众轻蔑的屈辱,那份对自己诗道的绝对自信,以及身为欧阳家嫡女的骄傲,又让她不甘就此退缩! “怕,是人之常情。”方运微微一笑,“但文道之争,亦是勇者之道。若因知其凶险,便畏缩不前,道心蒙尘,此生再难精进。” “你方才破境而得的那份锐气与灵光,恐怕也将随之消散,再想触摸大儒门槛,难矣。” 这话狠狠砸在欧阳倩心头。 她刚刚突破,正是心境与修为最活跃,最敏感的时期,若此刻因畏惧退缩而留下心障,后果不堪设想 “我方运在此,可立大道誓言!” “若我接下来所作之诗,不能达到镇国之境,或引动之天地异象不能明显胜过欧阳小姐方才的鸣州异象,我必当场自废文宫,绝无二话!天地共鉴,大道监察,若有违背,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大道誓言”四字一出,全场再次震动! 这比“文心之约”约束力更强,直接勾连冥冥中的大道规则,一旦违背,代价极可能是形神俱灭! “但是,”方运目光灼灼地盯着欧阳倩,“若我侥幸胜了,我也不要你欧阳世家立刻表态支持靖王府,更不强求你们卷入三位殿下的纷争。”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愣。连司马妍清冷的眼眸中都掠过一丝讶异。 “我只要你欧阳倩,以个人名义,在此立誓,欠下我方运一个人情。他日,若我,或清冥郡主,有需你欧阳倩个人能力相助之事,在不违背你本心、不损害欧阳世家根本利益的前提下,你需全力相助一次!” “同时,”方运看向三位皇子,似笑非笑,“也请三位殿下见证,并承诺,无论此约结果如何,今日之后,不得以此为由,迁怒或逼迫欧阳世家站队。欧阳世家,依然保有他们中立的权利。” “如何,欧阳小姐?”方运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力,“这个赌约,对你而言,风险已降至最低。你无需押上家族,只需以个人道途与未来一个人情为注。” “而你得到的,将是一次验证自身诗道,直面心魔,稳固境界的机会。更是亲眼见证,我方运是否真有镇国之才的机会。” “若我败,自废文宫,你心魔尽去,道途坦荡,更可亲眼见我这狂妄之徒得到应有惩罚,一雪前耻。” “若我胜……” “你将见证一首镇国诗篇的诞生,对你日后修行,裨益无穷。而你所欠的,不过是一个未来的人情。这笔交易,对你而言,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欧阳倩身上。 她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天人交战。 司马妍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方运这番组合拳下来,欧阳倩恐怕很难拒绝了。 终于,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欧阳倩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直视方运。 “好!方运!我欧阳倩应你了!” “就依你之言,立此新约!以我欧阳倩个人之名,赌你方运……能否镇国!” “你若胜,我欧阳倩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还!” “你若败,我要亲眼看着你,自,废 文,宫!” 全场震动。 “大道誓言!他竟然真的立下了大道誓言!这是把自己的道途和性命都押上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此决绝,要么是疯了,要么是真有惊世之才,自信到了极点!” “他居然改了赌注!不要欧阳世家支持靖王府,只要欧阳倩一个人情?” “将欧阳世家从漩涡中摘出,三位殿下便没了立刻发难的借口。而一个欧阳倩的人情,看似虚无,可她是欧阳家嫡女,又是新晋大学士巅峰,未来甚至可能冲击大儒,这份人情的价值,难以估量!” “不错!而且他让三位殿下当众承诺不得因此逼迫欧阳家,这既是将了三位殿下一军,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下不好反悔,也是卖了个好给欧阳世家。经此一事,无论输赢,欧阳世家只怕都要承他一份情,至少不会轻易与他为敌了。” “此子,当真只有二十出头?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简直像个在朝堂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 “你们有没有发现,从他被二皇子挑衅,到与欧阳倩立约,整个节奏都被他牢牢掌控着!” “他看似被动回应,实则每一句话都在引导局势。先用狂言激怒欧阳倩,等司马小姐点破风险,再以大道誓言和修改赌约的方式,化险为夷,反客为主!这等心术,太可怕了!” “三位殿下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可镇国诗篇……谈何容易?” “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卡在鸣州门槛前?镇国,那可是能引动一国文运共鸣,福泽苍生的存在!他才大学士初期,不过,他既然敢立大道誓言,或许真有我们无法理解的底蕴?” “无论如何,今日之后,方运之名,必将再次震动天下!不是以‘狂生’之名,而是以‘敢立大道誓言赌镇国’的绝世狂徒之名!” “无论成败,他都已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这等气魄,我辈不及也。” 此刻,众人再看场中那道青衫身影,目光已然完全不同。 轻视与嘲弄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证历史的激动。 方运朗声一笑,手中竹枝遥指苍穹。 “好!” “大道在上,文心共鉴,此约,成!” 而场中央,欧阳倩在立下赌约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重新变得锐利,紧紧盯着方运。 她倒要看看,这个让她吃了大亏的男人,究竟要如何镇国!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竹韵通天,万叶和鸣,诗成镇国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目光死死锁定在那道青衫身影之上。 方运手握竹枝,目光越过喧嚣的厅堂,投向了厅外那片在寒风中静静挺立,显得有些不起眼的竹林。 他没有像欧阳倩那样取出珍贵的文宝镇纸,也没有刻意凝聚文气,只是那么随意地站着,手中竹枝斜指地面,姿态甚至有些……懒散。 “欧阳小姐咏梅,以梅喻高洁孤傲,立意不错,然终究是借物言己,格局难免拘于自身风骨。” “我方运不才,今日便咏这竹。” 竹? 众人下意识看向那片竹林,又看向欧阳倩诗成时空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华美绚烂的古梅虚影。 一方是傲雪凌霜,千年虬曲的奇梅,一方是随处可见、看似柔弱的青竹,这对比……未免太过悬殊。 许多人心中刚刚升起的期待,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方运毫不在意,手中竹枝轻轻划动,如同孩童信手涂鸦,口中开始缓缓吟诵: “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 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 前四句一出,整个流芳园先是一静,随即,压抑的议论声迅速蔓延开来。 “这……这是什么?” “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倒是写出了竹子高大,可这未免太平淡了!” “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这是在自怜自艾吗?说竹子有高风亮节却无人赏识?这、这意境,比之欧阳小姐的‘不共群芳争暖律,独留清气满寰中’,差了不止一筹啊!” “完了完了!我就说镇国诗篇岂是那么容易的?这开篇几句,虽说工整,但意境普通,文气稀薄,连灵犀都未必能达到,更别说鸣州,镇国了!” “哈哈哈!果然是在虚张声势!什么镇国,我看是连鸣州的边都摸不到!前面装得那般高深莫测,原来就这点本事?” “大道誓言已立,他却作出这等平庸诗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看来不用等诗成,他就已经败了!” “唉,可惜了,原以为真有什么惊世之才,没想到……到底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啊。” “清冥郡主这次怕是要被他害惨了!联姻之事,兵权移交,恐怕都难以避免了。” 欧阳倩原本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随即涌上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 这就是他敢立下大道誓言、口出狂言的倚仗?就这? “呵……” “这便是方公子赌上大道誓言、自废文宫的镇国倚仗?这便是你方才居高临下,指摘我欧阳倩格局小,匠气重的底气所在?” “‘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方运,你这哪里是在咏竹,分明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吧?觉得怀才不遇,无人赏识,故而在此顾影自怜,故作清高?” “这等怨怼自怜之语,连寻常童生作诗都力求避免,你竟敢拿来与我鸣州之诗相提并论,还妄言镇国?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真是白白浪费了司马姐姐方才一番苦口婆心,也浪费了我等在此与你虚耗时光!” 她转向三位皇子,微微敛衽,语气中带着委屈:“三位殿下,诸位大人也都看到了。此人哗众取宠,言过其实,如今已是不攻自破!其诗粗陋,其心可诛!” “倩请三位殿下主持公道,莫要再让此人以此等拙劣伎俩,玷污了这流芳园,也寒了我等景国文士之心!” “哈哈哈哈!”景锋再也按捺不住,拍案大笑,“方运啊方运!本王还以为你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惊天手段,原来就这?就这?” “前面四句寡淡如水,还不如市井坊间的打油诗有趣!就凭这个,你也敢大言不惭要镇国?你是来这流芳园,给大家伙儿说笑话逗乐子的吗?哈哈哈!” 景弘也收起了那副温和的假面,捻须摇头,“方公子,你……太让本王失望了。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需知才不配位,必遭其殃。你侥幸得了一首鸣州诗,便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天下文道尽在掌握。” “今日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欧阳小姐此诗,确为鸣州佳作,意境高远。你这几句……唉,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看来,这文斗,已然胜负分明了。” 景玉脸上更是布满了嘲弄,“妙,妙啊!方公子这诗,倒也别具一格。前四句自怜自艾,颇有几分落魄书生酒后呓语的风采。只是苦了清冥妹妹。” “将希望寄托于此等妙人身上,平白惹人笑话不说,还要赔上靖王府的兵权与自己的终身,真是所托非人啊。妹妹,听三哥一句劝,往后看人,可要把眼睛擦亮些,莫要被些虚张声势的狂徒,迷了心智。” 李清冥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脸色微微发白,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方运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武明空也微微蹙起了秀眉,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江月白更是急得眼圈泛红,差点要冲上去。 司马妍清冷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细微的波动,但并未像其他人那般轻易下结论,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方运已经“原形毕露”,此诗注定平庸时。 他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竹枝由斜指变为直指苍穹。 “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宫琴。” “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轰!!!” 方运手中那根平平无奇的青翠竹枝,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青色光华,直冲云霄! 紧接着,所有的竹子,无论高低粗细,同时剧烈震颤起来,竹叶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那声响汇聚在一起,不再是普通的摩擦声,而是如同万千玉片撞击,清脆悦耳,又仿佛有苍龙在低沉咆哮! 以方运为中心,一股意志轰然爆发。 这意志不再局限于个人的孤傲,而是带着一种破土而出,生生不息,代代传承的恢弘气魄! 先前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整个流芳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竹叶的澎湃之声与那越来越盛的青色光华中,隐隐传来的,仿佛来自远古的龙吟! 司马妍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首次露出动容,她霍然抬头,望向厅外天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颤。 “竹韵通天,万叶和鸣……这,这是……” 镇国之兆!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欧阳倩认输,三位殿下会亲自下场吗? “镇,镇国!真的是镇国异象!” “老朽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证一首镇国诗篇的诞生!此生无憾,此生无憾矣!” “竹韵通天,万叶和鸣……这不仅是镇国,更是诗心与万物共鸣的至高境界!其意已超越辞藻,直指大道本源!”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这哪里是咏竹?这分明是阐述传承之道,是寄望未来之志!” “格局之宏大,意境之高远,已非鸣州所能企及!欧阳小姐的《咏古梅》虽好,但相比之下,确如萤火之于皓月啊!” “我们刚才竟然还在嘲笑他?” “大道誓言……他居然真的做到了!以大学士初期之境,诗成镇国!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才情!古之先贤,不过如此吧?” “清冥郡主……靖王府……有此人相助,谁敢再轻言逼迫?三位殿下今日这局,怕是彻底被翻盘了!” 三位皇子的脸色,此刻精彩到了极点。 他们所有的谋划,所有的优势,在这一首镇国诗篇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一击。 武明空凤目异彩连连,抚掌轻叹:“好一个方运!好一个‘十丈龙孙绕凤池’!本宫今日,算是真正开了眼界!” 司马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果然 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他。镇国诗篇,引动竹韵通天。此子之才,已非池中之物,景天城这潭水,要因他而彻底沸腾了。” 而此刻,风暴中心的另一位主角——欧阳倩,却显得异常安静。 她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失魂落魄,或羞愤欲绝。 她推开想要上前搀扶的侍女,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鹅黄裙摆,步履坚定地走到场中,面向方运。 此刻,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她。 她缓缓抬起手,对着方运,郑重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文人揖礼。 “方公子。”她的声音沙哑,“今日文斗,是欧阳倩,输了。” “心服口服。” 这四个字一出,全场又是一静。 如此干脆利落地认输,没有狡辩,没有不甘的抱怨,这份气度,反倒让一些原本想看笑话的人心生敬意。 欧阳倩直起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我欧阳世家,诗书传家千年,恪守祖训,推崇文道。先祖有云:‘读书是为明事理’,亦常教诲后人‘落第不坠志’。” “今日,我方运公子以绝世之才,诗成镇国,光耀文坛。我欧阳倩学艺不精,败于如此锦绣诗篇之下,虽憾,但无愧!” “输,便是输了。我欧阳家,赢得起,更输得起!” “方公子不必担心,我欧阳倩立下的大道誓言,自当遵守。从今日起,我欧阳倩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公子或清冥郡主有需,只要不违本心、不损欧阳家根基,欧阳倩定义不容辞!” 说完,她再次对着方运微微一礼,然后转向三位皇子,不卑不亢地道:“三位殿下,今日文斗结果已明,方公子诗成镇国,胜我远矣。之前所有约定,皆以方公子胜出为果。欧阳倩有些疲惫,先行告退。” 话音落下,她竟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挺直了脊梁,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转身,步履从容地向着厅外走去。 欧阳倩的身影消失在流芳园门外,议论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更加热烈。 “了不得,当真了不得!方运此子,不仅诗才惊天,这欧阳倩的气度,也令人刮目相看!” “败而不馁,认输干脆,更以世家千年风骨自持,这份磊落与担当,不愧为欧阳氏嫡女!欧阳家风,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原以为她会羞愤难当,甚至迁怒于人,没想到竟如此光风霁月。‘输,便是输了。我欧阳家,赢得起,更输得起!’此言一出,倒显得之前那些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之辈,格局太小了。” “方运诗成镇国,固然震撼;欧阳倩虽败犹荣,也令人敬佩。今日这场文斗,无论胜败,双方皆展现了我景国文坛后辈的风采!只是……” “只是这结果,怕是有人要寝食难安了。” “首战便如此惨败,欧阳世家虽未明确支持靖王府,但欧阳倩个人欠下的人情,分量可不轻。更关键的是,方运这镇国诗篇一出,清冥郡主和靖王府的声势必然大涨,三位殿下想借文宴施压,逼其就范的算盘,怕是落空了大半。” “何止是落空,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想打压方运,结果反倒让他踩着欧阳世家的才女,一举诗成镇国,名动景天!这下,谁还敢说靖王府无人?谁还敢轻视这位方公子?” “现在难题抛回给三位殿下了。这文宴是三场,首战‘诗’道,方运已胜。接下来还有‘乐’与‘书’。三位殿下若想挽回颜面,甚至扭转局势,这第二场‘乐’道之比,就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可派谁上?方运方才展现的,可不仅仅是诗才。那引动竹韵的异象,分明蕴含极强的音律感悟与天地共鸣之力!他在‘乐’道上,恐怕也绝非庸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啊,三位殿下麾下,或以重利招揽的客卿中,精通乐道、能有把握稳压方运一头的,能有几人?” 众人窃窃私语,目光在三位皇子及其身后随从,客卿中逡巡。 “你们说,三位殿下会不会……请司马妍小姐出手?” “司马小姐?”旁人一愣,旋即摇头,“司马小姐虽惊才绝艳,棋道通玄,但从未闻其在乐道上有何显赫名声。且她方才出言点醒欧阳倩,虽未偏帮方运,但也算间接助其避免了最坏局面,态度难明。” “三位殿下未必请得动,即便请动,也未必肯在此时亲自下场,与方运对垒。” “那难道是琴心大家?听闻琴心大家与玉殿下颇有交情,其琴技已臻化境,或可一战?” “琴心大家确有可能。但据说她性情孤高,不喜纷争,是否愿意卷入这皇子间的争斗,还未可知。” “除了琴心,便只有……‘玉箫客’韩无病,或是‘天音坊’的那位妙音仙子?但这几位行踪不定,且与三位殿下似乎并无深交……” “我看未必需要外求。三位殿下身为天潢贵胄,自幼受名师教导,经史子集、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或许殿下们会亲自下场?” 这个猜测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皇子亲自参与文斗,非同小可。 赢了固然能挽回颜面,可若是输了,那丢的脸面可就大了。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碧海潮生玉生烟,方运应战 而且,方运方才展现出的“势”与“意”,隐隐已有大家风范,三位皇子虽也修为不俗,但在“乐”之一道上,未必能稳压对方。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之际,上首的三位皇子,也正在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进行着激烈的交流。 “大哥!现在怎么办?那小子居然真写出了镇国诗篇!欧阳倩这没用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认输了!” “稍安勿躁。”景弘声音阴沉,“镇国诗篇又如何?不过赢了一场。文宴是三局两胜,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乐道比试,派谁上?欧阳倩已是我们能请动的最强外援之一,连她都败得如此干脆,还有谁能稳赢那小子?难道真让琴心出手?她跟那小子眉来眼去的,靠得住吗?”景锋急道。 一直沉默的景玉忽然开口:“琴心未必可靠。但,我们不是还有一张牌吗?” “三弟是说……”景弘目光微闪。 “不错。”景玉嘴角冷酷,“他不是一直想找机会,掂量掂量这位搅动风云的方公子吗?乐道,正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之一。而且,他的身份特殊,即便输了,也与吾等无直接干系。若能赢不仅能扳回一城,还能……” 景弘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也好。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如何说动他?” 景玉轻笑一声,目光投向大厅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他既然来了,又岂会放过这个与镇国诗才切磋的机会?我们只需,顺水推舟即可。” 就在这时,一个嗓音,忽然在大厅中响起。 “方公子诗成镇国,才惊四座,令人叹服。在下不才,对乐理也略知一二,见猎心喜,不知可否向方公子讨教一番,权作这第二场乐道之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大厅最边缘的角落里,一个原本被柱子阴影半掩着,一直无人注意的青衫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忧郁气质的脸庞。 他手中,把玩着一支洞箫。 看到此人,不少见多识广之辈,脸色骤变,低呼出声。 “是‘碧海潮生’玉生烟!他怎么会在这里?” “玉生烟?那位以一管碧玉箫,曾引得百鸟朝凤、江潮倒卷的乐道奇才?他不是向来独来独往,不问世事吗?何时与三位殿下有了牵扯?” “这下有意思了!玉生烟可是被誉为百年内最有可能以乐入道的天才之一!其箫声据说能引动天地元气,乱人心神,甚至曾有以箫声助一位大儒巅峰突破瓶颈的传说!” “方运虽诗才绝世,但乐道与诗道终究不同,对上这玉生烟……” 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第二场比试的人选,竟以这种方式突兀出现! 方运看着那角落里的青衫客,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与碧玉箫浑然一体的沉静气息,眼中兴味正浓。 他正要颔首应下这第二场比试,身旁却同时响起两道急促的阻止声。 “方公子,不可!” 李清冥猛地站起身,她甚至顾不上失礼,急声对方运道:“方公子,你可知他是谁?此人乃是‘碧海潮生’玉生烟!其箫声非同小可!” 武明空也一改之前的慵懒玩味,凤目含煞,上前一步与李清冥并肩而立:“清冥姐姐说得不错。方运,你切不可因诗道胜了一场便小觑天下乐道高手。这玉生烟,乃是当代乐道最诡秘难测的人物之一。” “传闻他师承神秘,自幼与箫为伴,一曲《碧海潮生》已臻化境。其箫声不仅能引动天地元气共鸣,更能直侵文心识海,乱人道基!” “曾有不止一位大儒巅峰的强者,在听闻其箫声后,或道心摇曳,修为停滞,或陷入幻境,难以自拔……” “更可怕的是,据说他曾以箫声助一位卡在瓶颈多年的大儒巅峰突破,但那人突破后不久便心性大变,最终不知所踪。其声可助人,亦可毁人,诡异莫测!” 武明空的目光定格在玉生烟身上,声如寒冰:“玉生烟,你素来独来独往,不问世事,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流芳园,又为何甘为他人驱使,来趟这浑水?以你的身份和修为,为难一位后起之秀,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李清冥紧接着道:“方公子,乐道比试,凶险更甚诗文!诗文败了,不过名声受损。可乐道之争,尤其是与玉生烟这等高手对决,稍有差池,便是文心受损、道基动摇之祸!你已胜了一场,足以证明一切,不必再冒险!” 方运耳畔回荡着二女的劝阻,心中念头飞转,嘴角微勾。 玉生烟?乐道奇才?以乐入道? 在他看来,不过是此方世界一隅之地的“天才”而已。 他方运,身负文胆,奇书天地在侧,更携华夏五千年文明之底蕴。 诗,词,曲,乐,哪一样不是信手拈来? 别说区区一管碧玉箫,就算这世界所有乐道宗师齐至,他也敢正面接下! 什么“能乱人心神”,“可毁人道基”,在他的文胆面前,不过是风中残烛,一触即灭。 他心中冷笑,你们想用玉生烟来压我?那就让他上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心念电转间,权衡已毕。 “清冥,明空,多谢关怀。你们的心意,方运明白。” “玉先生箫韵通玄,名动四方,方某亦早有耳闻。” “然,我辈文人,胸中自有丘壑。诗以言志,乐以通心。方某不才,亦曾览遍前人遗韵,略通宫商角徵羽之变。”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惊疑不定。 “嘶!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在乐道上,也有不为人知的师承?” “宫商角徵羽之变,这是最基础的乐理,可从方公子口中说出,配上他那语气,怎么感觉如此深不可测?” “前人遗韵?哪个前人?是前朝乐圣?还是早已失传的太古遗音?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莫非……” “是了!定然如此!他能作出镇国诗篇,引动竹韵通天,对天地韵律的感悟已至化境!这等人物,怎可能不通音律?览遍前人遗韵,这分明是暗示他得到过乐道传承!” “怪不得他敢应战!原来是有恃无恐!玉生烟虽强,但其传承恐怕未必有方公子所言的‘前人遗韵’古老完整!方公子这是要以正克奇,以堂皇大道,应对玉生烟的诡谲之音啊!” “难道他真是某位隐世不出的乐道圣者的隔代传人?甚至是得到了上古乐府的完整传承?否则如何解释他年纪轻轻,便在诗,乐两道皆有如此骇人的见解与底气?” “有可能!别忘了,他之前那首镇国诗,意境高远,暗合天道伦常。这等人物,得窥上古乐道真传,也并非不可能!玉生烟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一时间,各种脑补的念头在众人心中疯长。 从隐世乐圣传人,到上古乐府继承者,再到某个神秘古地走出的天骄……种种猜测,不一而足。 就连上首的三位皇子,也是瞳孔微缩。 这“前人遗韵”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事? 李清冥和武明空也愣住了。 难道他在乐道上,真的也有惊世传承? 二女看向方运的眼神,担忧未消,却又多了几分期待。 场中议论如潮,方运微微一笑。 “先生欲以乐会友,切磋印证,方运求之不得!” “正好借此机会,请先生品鉴一番,何为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何为乐之道,通于天地,和于阴阳!”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玉生烟主动要赌,方运狂傲回怼 然而,那角落里的玉生烟,眼睑低垂,手指缓缓摩挲洞箫。 半晌,他才缓缓抬起头,漠然开口。 “哦?” “方公子对乐理,也有见解?”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此言出自道家经典,用以形容至高境界,方公子倒是博闻强记。”玉生烟歪了歪头。 “然,乐道非是空谈玄理。宫商角徵羽,人人皆可言。可真正的乐,是心声,是天地之脉动,是万物之呼吸。非是读几本前贤遗谱,听几段古老音律,便能窥其门径,更遑论通于天地,和于阴阳?” “方公子诗才惊世,玉某佩服。但诗是诗,乐是乐。以诗道之心,妄测乐道之妙,不过是以管窥天,以蠡测海。欧阳倩败于你手,是她诗道修为尚有不足,心境亦被你所趁。但这乐道……” 他嘴角扯了扯。 “你,不行。” 此言一出,流芳园内的议论风向,立刻倒向了玉生烟一侧。 “玉先生此言大善!” “乐道岂是吟诗作对?方公子诗才虽佳,终究是文字功夫,与音律之道乃是云泥之别!宫商角徵羽,蒙童亦能背诵,可能否化为动人魂魄的乐章,却是另一重天地了。” “何止是云泥之别!” “玉先生一曲《碧海潮生》,曾引得百鸟朝凤、江潮倒卷,此乃引动天地元气共鸣的无上妙境!其箫声直指文心,可助人突破,亦可涤荡心魔。” “这等境界,岂是读几本死谱,空谈几句大音希声便能企及的?” “老夫钻研乐理一生,深知此道艰辛。音律之道,重在一个悟字,更重一个练字。需有绝佳天赋,更需滴水穿石之功。从未听闻方公子在乐道上有何师承,亦未见其有任何音律作品流传。” “反观玉先生,年少成名,箫技通玄,乃是实打实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仅凭一首镇国诗便妄言精通乐道,实乃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大也。” “正是此理!诗是诗,乐是乐。方运或许真是诗道奇才,但隔行如隔山。乐道需指尖功夫,需气息掌控,需对天地韵律的极致敏感,这些,可不是靠读书写诗就能得来的!” “看来三位殿下请出玉生烟,真是神来之笔!此乃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运此番,怕是要在最为得意的领域栽个大跟头了!” 方运听闻此言,却是微微一笑。 玉生烟说他不行,那是因为不了解他,他自己还能不了解自己吗? 作为穿越者,他脑海中储存的不仅是华夏千古诗文,更有无数关于乐理的瑰宝。 从《广陵散》,《高山流水》,《十面埋伏》,《二泉映月》等等,哪一首拎出来不得跌破玉生烟的眼镜,打破这些人的世界观? 因此,听到玉生烟如此自负,方运是真的想笑啊。 “玉某此来,本非为三位殿下驱使。” 玉生烟的目光淡淡扫过脸色微变的三位皇子,语气依旧漠然。 “不过是听闻景天城出了一位诗成镇国的奇才,心生好奇,想来看看,能写出那般诗句的人,其文心,其神魂,究竟有何特异之处,是否能经得起真正的洗礼。” “欧阳倩与你赌诗,输了人情,那是她的事。” “玉某不才,也想与方公子,赌上一局。” “赌?” “哈哈,有趣,实在有趣。” 方运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玉生烟脸上,不由带上几分好笑。 “玉先生,我方运自江州文华宴至今,大小赌约,文斗也好,意气之争也罢,似乎还真没尝过输是什么滋味。” 他语气轻描淡写,可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在场许多人心头一跳。 是啊,从江州文斗扬名,到梅雪园硬撼半圣,再到今日流芳园诗成镇国…… 方运,还真没输过! “欧阳小姐以诗相赌,赌的是她个人的前途与一个人情。结果嘛,大家也看到了。”方运摊了摊手,“非是我要赢,实在是……盛情难却,实力不允许我输啊。” 这话说得嚣张至极,配合他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差点让景锋气得背过气去,也让不少原本支持欧阳倩的人脸色难看。 可事实摆在眼前,无人能够反驳。 “如今,” “玉先生也要与我赌?” “赌我是否懂乐?赌我的文心,能否经得起你箫声的洗礼?” 他向前踏出一步,让整个大厅的气息都为之一凝。 他手中的青竹枝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此刻他负手而立,青衫无风自动,更多了几分傲然。 “玉先生,你可知,与我方运对赌之人,下场几何?” “你可知,那些自以为能拿捏我短板、想看我笑话的人,最后都如何了?” “诗道,我略通一二,侥幸镇国。” “乐道嘛……”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猖狂至极。 “我方运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天下万道,殊途同归。乐为心声,诗亦为心声。我心既通天地,可引竹韵,可动文华,区区宫商角徵羽,排列组合之道,又能复杂到哪里去?” 整个流芳园瞬间炸开了锅。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 “黄口小儿!安敢如此辱我乐道!宫商角徵羽,排列组合?你竟将天地至理,人心共鸣的无上大道,贬低为蒙童算学?无知!竖子无知啊!” “老夫本以为他诗才绝世,当是明理之人,岂料竟如此目中无人,口出狂言!乐道之玄奥,在于以音律沟通天地,抒发心志,涤荡神魂!其精深微妙之处,岂是你这靠几首歪诗侥幸成名的小儿所能臆测的?” “玉先生说得对!乐道乃是心声,是天地脉动!非是空谈玄理,更非死记硬背!没有数十载苦功,没有绝佳天赋与灵性,连门径都摸不到!他以为他是谁?真当自己是生而知之的圣贤转世吗?” “我看他是诗成镇国,已然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在碧海潮生玉生烟面前大放厥词,将乐道比作排列组合?这已不是狂妄,简直是愚不可及!” “三位殿下请玉先生出面,真是再正确不过!就得让这等不知敬畏为何物的狂徒,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乐道巅峰!什么才是需要以一生心血去求索的无上妙境!” “坐等玉先生出手,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你的道,已蒙尘矣 面对满场的抱不平,玉生烟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那摩挲碧玉箫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随后,将手中那支洞箫,凑到了唇边。 “呜……” 一个单调的音符,从箫管中流淌而出。 几乎是瞬间,流芳园内,所有杯盏碗碟,无论材质是玉是瓷是金是银,只要稍有弧度能共振的器皿,都齐齐发出了嗡鸣。 园中角落,几位侍女发髻上插着的玉簪珠花,竟然无风自动,轻轻摇曳。 大厅穹顶垂下的流苏,墙壁上悬挂的字画,甚至一些人腰间佩带的玉佩、香囊,都开始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震颤起来! 而那些精通乐理,修为高深之辈,感受则更为骇然。 “这,这是音起微澜,万物同频?” “无需曲调,仅凭一个单音,便能引动周遭万物共鸣,扰动对手文气心神!这是将乐理与自身道韵完美融合,已达音由心生,心与天合的至高境界啊!” “不仅仅是共鸣!你听那泛音的变化!” “每一个细微的颤动,都暗合某种天地韵律!这已非技艺,而是近乎于道的显现!他是在用声音,描绘天地间最本源的纹与理!” “可怕!太可怕了!难怪传言他的箫声可助人突破,亦可毁人道基!这已不是寻常音攻,这是直接以音律撬动天地规则,引动听众自身的气机与心神!” “听者心境如何,所得便如何!心志不坚,道基不稳者,顷刻间便有文宫震荡,心神失守之危!” “方运危矣!他方才如此狂妄,此刻心神必有破绽!玉先生甚至未奏完整曲调,仅以此起手式,便已展露无上音道修为!” “方运对乐道的理解若真如他所言那般肤浅,恐怕连这最初的一缕箫声都承受不住!” 方运忽然笑了。 “玉先生,这便是你所谓的心声,是天地之脉动,万物之呼吸?”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那些因共鸣而颤动的杯盏、流苏、玉佩,最后落回玉生烟的脸上。 “以道韵勾连外物,引其同振,扰其固有频率,使其随你心念而鸣。此等手法,在炼器、阵法乃至某些偏门神通中,并非罕见。若这便是你口中乐道之玄奥的门槛,” “那你这乐道巅峰,未免也太容易攀登了些。” “你!” 玉生烟身后,一位显然是其拥趸的老乐师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刚要怒斥,却被玉生烟一个眼神制止了。 “哦?” 玉生烟的声音平淡,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波澜,“方公子看来,对此颇有微词?莫非方公子有更高明的见解,或者更不易的法门,能让这顽石点头,草木含情?” 方运不置可否。 “那不过是强行以己心代天心,以己律压万物罢了。声音所至,万物被迫和鸣,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斧凿痕迹太重,失之自然,更失之尊重。” “真正的天地脉动,万物呼吸,岂会如此整齐划一,随一人之音而躁动?” “音律之道,宫商角徵羽,排列组合,确是基础。” “但我所说的排列组合,与你所理解的死记硬背,照谱宣科,恐怕并非一物。” “我所言的排列组合,是阴阳五行的生克变化,是四季轮回的起伏更迭,是星辰运行的轨迹交错,是江河奔流的潮涨潮息,是草木枯荣的一呼一吸,是人心喜怒哀乐的微妙转折,是天地间一切有序与无序,和谐与冲突的终极韵律!” “将这等浩瀚无垠,蕴含无限可能的天地至理,狭隘地理解为几个音符的固定搭配,几个指法的机械重复,几段流传下来的、或许早已失了真意的古谱。然后沾沾自喜,自以为掌握了大道,俯视后来者……” 方运摇了摇头,看着玉生烟,眼神里充满了某种近乎怜悯的意味。 “玉先生,你方才说,我以诗道之心,妄测乐道之妙,是以管窥天,以蠡测海。” “那么请问,您固守于箫这一器,执着于技与法的展现,沉迷于以音律强行扰动,驾驭外物乃至人心,是否也是一种坐井观天呢?” “你所谓的碧海潮生,引动的是你心中的海,你臆想中的潮,还是真正无边无垠,蕴含无限造化与毁灭的大道之海,天地之潮?” 流芳园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原本义愤填膺,斥责方运狂妄的乐师文修们,此刻竟有些哑口无言,下意识地去咀嚼方运话语中的含义。 阴阳五行,四季轮回,星辰轨迹,草木呼吸,人心变幻……这些,真的能与音律相通吗? 玉生烟握着碧玉洞箫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指节泛白。 “大道之海,天地之潮?” 他缓缓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说得倒是玄奥。但乐道,终究要落在乐上。巧言令色,诡辩滔滔,改变不了你不会乐,不通乐的本质。” “你若真如你所言,洞悉了天地至理,那便奏来,便和来!让这流芳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让在场所有人的文心神魂,都感受一番你所谓的自然之音,大道之韵!而不是在此,空谈玄理,徒逞口舌之利!” “对!奏出来!” “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你也引动万物共鸣看看!” “玉先生一个单音便能引动全场器物震颤,你方运若能同样做到,再谈你的大道不迟!” 一些支持玉生烟的人回过神来,纷纷鼓噪。 方运闻言,朗声一笑。 “玉生烟,我本以为你虽固步自封,但至少浸淫乐理多年,当有几分真才实学,几分对声音的敏感与敬畏。” “但现在看来,” 方运轻轻叹了口气,“你与那些只知墨守成规、拾人牙慧的庸碌之辈,并无本质区别。听到与自己认知不同的见解,第一反应不是思考,而是排斥。不是求证,而是质疑。” “你的道,已蒙尘矣。” 喜欢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请大家收藏:()开局被退婚,我靠诗词杀穿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