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 第244章 赴宴 “锦绣花园的局,已经破了。”晨芜开门见山。 林正年闻言,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果然……此事终究还是和四十年前的旧案有关,我曾叔林正杰和二弟林正雄,当年恐怕都是栽在了这件事上。” 他看向晨芜,语气诚恳中带着担忧 “晨前辈,您出手相助,林家感激不尽,但陈家势大,陈万山此人更是心狠手辣,我儿远华五年前已经一去不回,我实在不能再让之焕涉险了!” “林正年,” 晨芜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以为现在还是林家能够独善其身的时候吗?陈家既然已经对你们三代人出手,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之焕头上,避让只会让之焕成为下一个目标。”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林正年 “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林远华很可能还没死。” “什么?!”林正年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在发抖,“远华他……还活着?可我当年明明……” “陈万山精通傀儡替身之术,瞒天过海并非难事。” 晨芜打断他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动出击,你孙子跟着我,你大可放心。” 林正年看着晨芜,又看了看眼神坚定的孙子,最终长叹一声,颓然坐回椅中 “我明白了……一切,但凭晨前辈安排。” “很好。”晨芜微微颔首 “现在,把你所知道的,关于林正杰和林正雄当年调查到的所有线索,尤其是涉及陈家和‘天地桥’的,都详细说出来。” 林正年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 “七十年前,林家、陈家、赵家三家先祖合力,以‘镇魂玉符’为核心,布下‘七星锁阴阵’封印了一处极阴之地。 四十年前,陈家突然声称封印松动,邀请我曾叔林正杰和赵家人前去加固。” “但那次之后,我曾叔回来就性情大变,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有时半夜会惊醒,念叨什么‘阵法不对’、‘他们在养什么东西’,没过多久,他就‘突发急症’去世了。” “三十年前,我二弟林正雄偶然发现陈家似乎在秘密转移与那处极阴之地相关的某物,他暗中调查,结果……”林正年声音哽咽,“结果不幸遇害。” “五年前,我儿远华怀疑两位长辈的死与陈家有关,决心重启调查,却在锦绣花园……”他说到这里,已经难以继续。 晨芜接话道 “他发现了陈家以‘养阴’代‘镇阴’,用七星锁阴阵行‘夺灵转生’之术的真相,自己也因此遭了毒手。” 林正年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天地桥’呢?”晨芜追问,“云涯子消散前,特意警示我们‘小心陈家’,并提到了‘天地桥’。” 林正年面露困惑 “天地桥?这……我从未在林家典籍或两位长辈的遗物中见过相关记载。” 一直安静趴在窗台上的阿玄忽然抬起头,琥珀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天地桥……我有点印象了倒是听说过一些古老的传闻。 据说那是连接此界与某个更高层次存在的通道,但早已崩塌。 如果陈家真在打它的主意,所图恐怕非同小可。” 晨芜若有所思:“看来,陈家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就在这时,林之焕感到怀中一热。 他伸手取出那枚玄门令,只见乌木令牌微微发烫,表面那个古老的“晨”字正流转着微光。 “晨姐,令牌有反应!” 晨芜接过令牌,指尖轻触“晨”字,凝神感应片刻,蓦然睁眼 “是柳明雪的残魂在示警!她感应到林远华的魂魄波动极不稳定,有溃散的危险!陈万山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要提前下手!” “什么?!”林正年和林之焕同时色变。 “计划必须提前。” 晨芜当机立断 “林正年,你继续尝试联络可能知情的旧人,之焕,我们即刻准备,提前去陈家‘赴宴’。” “我们该如何行动?”林之焕问道。 晨芜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取出那张烫金请柬,指尖灵光一闪,竟将请柬上那个代表“有要事相商”的陈家暗记抹去,转而刻画上一个更为古朴玄奥的符文。 “自然是送他们一份意想不到的‘回帖’。” “注意此去陈家,不仅要救人,更要撕开他们隐藏了数十年的伪装!” 林之焕穿着一套料子极好但款式略显复古的深蓝色中山装,浑身不自在。 阿玄围着他转了两圈,用爪子拨了拨他的裤腿,吐槽道 “啧,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倒是有几分林家少爷的派头了,就是这表情,跟要去赴刑场似的。” 晨芜正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慢条斯理地将一根通体碧绿的发簪插入挽起的发髻。 她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月白色绣银丝云纹的旗袍,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薄纱长衫,少了几分平日的慵懒随意,多了几分清冷出尘的气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放松点,”她从镜子里瞥了林之焕一眼 “今天是去贺寿,不是去砸场子,至少明面上不是,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进门就得被陈家的护卫当刺客盯上。” 林之焕试图挤出一个微笑,结果比哭还难看:“晨小姐,我……我紧张,一想到我爸可能就在里面,而我却要对着陈万山笑脸相迎……” “忍不住也得忍。” 晨芜转过身,神色平静 “记住,你今天的身份,是林家代表林之焕,是来给陈世伯祝寿的晚辈,你是去找线索、认人的,不是去拼命的,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她拿起桌上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紫檀木长盒,递给林之焕:“拿着,寿礼。” 林之焕接过,入手微沉:“这是?” “一块上了年头的雷击枣木镇纸。” 晨芜轻描淡写地说 “辟邪,安神,顺便……带了点我独家附赠的‘小惊喜’,到时候见机行事。” 阿玄跳到林之焕肩膀上,压低声音虽然它本来声音就不大道 “小子,宴会上机灵点。多看,多听,少说话,尤其是陈家人递过来的吃的喝的,尽量别碰,谁知道那群玩虫子的会在里面加什么料。” “玩虫子的?”林之焕一愣。 “陈家祖上好像擅长蛊术和巫医,虽然现在洗白了,但底子肯定不干净。” 阿玄舔舔爪子 “总之,小心为上。” 晨芜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认无误,拍了拍手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出发吧,让我们去会会这位‘长生不老’的陈大家主。” 陈家的老宅坐落在城郊半山腰,占地近百亩,青瓦白墙的徽派建筑群依山而建,气派非凡。 暮色渐浓,宅院内灯火通明,大红灯笼沿着青石板路一路挂到大门外,映照着朱漆大门上的鎏金门钉。 今晚是陈家家主陈万山七十大寿,玄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各式豪车在门外排成长龙,穿着讲究的宾客三三两两步入大门,彼此寒暄,表面上一派祥和热闹。 林之焕站在大门外,手心微微出汗。 “紧张?”晨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有点。”林之焕老实承认,“晨小姐,您说……今晚真的能见到我爸吗?” “不一定。”晨芜语气平静 “但至少能确定他在不在陈家。柳明雪的感应不会错,你父亲的‘命魂’波动,最后消失的方向就是这里。” 她顿了顿,看向大门:“而且,陈万山既然敢发请柬给我,就说明他有恃无恐。要么是他觉得我没威胁,要么……就是他准备了什么‘惊喜’等着我们。” “兵来将挡。” 老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玄蹲在老黄肩头,难得地安分,它今晚“伪装”成一只普通的黑猫,连眼睛的颜色都用特殊药水暂时变成了普通猫的绿色,脖子上还系了个红色蝴蝶结,看起来就像个吉祥物。 “记住我教你的。”晨芜最后叮嘱林之焕,“多看,多听,少说话,如果有人试探你,就装傻,实在装不下去,就往我身上推。”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是林远华? 四人(加一猫)走向大门。 门口迎客的是陈万山的长子陈明远,四十出头,戴金丝眼镜,斯文儒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看到晨芜,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随即热情地迎上来 “晨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家父特意交代,您来了直接请到内院雅座。” “陈先生客气了。”晨芜微微一笑,递上礼盒,“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陈明远接过礼盒,入手微沉,脸色不变:“晨姑娘太客气了,这位是……” 他看向林之焕。 “林家林之焕。”晨芜介绍,“我带他来见见世面。” 陈明远笑容加深,眼底却冷了几分:“原来是林家的少爷。令祖父身体可好?” “劳您挂念,爷爷身体尚可。”林之焕不卑不亢地回道。 “那就好。”陈明远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里面请。寿宴在主厅,家父稍后就到。” “装货!!他能不认识你??” 阿玄的声音在林之焕脑海中响起 “怕是连你几岁还在尿床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认识,老东西!” 阿玄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林之焕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不过,他怎么认识晨小姐的?” “你傻啊,你不出名我出名啊!就凭我最近的战绩,在玄学界也是响当当的,更何况我还端了了他的一个巢。” “傻子一个” “……” 穿过三重院落,主厅到了。 这是一个能容纳数百人的大厅,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厅内摆了五十多张红木八仙桌,已经坐了大半宾客。 见到晨芜进来,不少人投来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那是谁?看着面生。” “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个纸扎铺老板啊,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最近没怎么出来接活儿。” “听说姓晨,手里有玄门令,连林家都对她客客气气。” “玄门令?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最近,可帮着官方解决了好多事,本领不小哦!” “小声点,陈家都把她请到内院雅座了,肯定不简单。” 窃窃私语声中,晨芜被引到靠近主桌的一桌。 这一桌坐的都是玄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气场强大的中年人,还有几个穿着道袍或僧衣的修行者。 晨芜落座,林之焕站在她身后,这是“拎包小弟”该有的位置。 老黄抱着阿玄则被安排到了偏厅的随从席位。 刚坐下,就有人搭话。 “晨姑娘。” 坐在对面的一位白发老者开口,他穿着灰色长衫,手里盘着一串沉香木念珠 “老朽青城山李玄清,听说姑娘精通古法符箓,不知师承何处?” 这个问题很刁钻,看似闲聊,实则在探底细。 晨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李道长客气了,我没什么正经师承,就是家里老人教了点皮毛,混口饭吃。” “皮毛?”李玄清旁边的中年道士笑了 “能破锦绣花园的局,还能让林家主把孙子交给你带,这可不是皮毛。” 这话一出,桌上几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锦绣花园的事,虽然陈家压了消息,但玄门圈子里早有传闻。 如今被当面点破,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晨芜放下茶杯,抬眼看向那中年道士 “这位是?” “茅山,赵无极。”中年道士自报家门,语气带着几分傲气。 “原来是茅山的高人。”晨芜点点头,“锦绣花园的事,不过是恰逢其会。至于林家主把孙子交给我……可能是看我闲着没事干,给他找点事做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把话题又绕了回去。 赵无极还想说什么,主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陈万山到了。 这位陈家家主今年七十,但看起来像五十出头——身材挺拔,面色红润,头发乌黑,穿着一身暗红色绣金纹的唐装,手里拄着一根紫檀木拐杖,龙行虎步地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陈家子弟,个个气度不凡。 “感谢诸位赏光,来参加老朽的寿宴。”陈万山走到主位前,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今晚大家吃好喝好,不必拘礼。” 众人纷纷起身祝贺。 陈万山一一回礼,目光扫过全场,在晨芜这桌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但很快移开。 寿宴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有互相敬酒的,有交流修行心得的,还有借着酒劲攀关系的。 林之焕站在晨芜身后,表面上安静如鸡,暗地里却竖起耳朵,收集着各种信息。 “听说了吗?陈家最近在西北又买了一大块地,说是要建什么‘养生基地’。” “养生?我看是又找到什么古墓遗址了吧。” “嘘,小声点。陈家的生意,也是你能议论的?” “不过说真的,陈家主这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七十岁的人,看着比我还年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是,人家可是在研究‘长生术’的……” 这些闲聊看似无关紧要,但林之焕都默默记下。 突然,主桌那边传来陈万山的声音: “诸位,趁着今晚高兴,老朽有个小节目,想让大家欣赏欣赏。”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陈万山拍了拍手,几个陈家弟子抬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笼子走进来,放在大厅中央。 “这是我陈家最近收的一件‘稀罕物’。”陈万山笑道,“据说有几分灵性,正好给大家助助兴。” 红布揭开。 笼子里关着的,不是动物,也不是什么怪物。 而是一个人。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中年男人。他蜷缩在笼子角落,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脖子上还套着一个刻满符文的项圈。 看到这个男人,林之焕浑身一颤,差点喊出声 虽然对方蓬头垢面,虽然五年时间改变了很多,但那眉眼、那轮廓…… 是他父亲林远华! 晨芜在桌下轻轻按住了林之焕的手,示意他冷静。 “这位……” 陈万山走到笼子旁,用拐杖敲了敲栏杆 “是五年前在锦绣花园附近发现的一个‘疯修士’。当时他神志不清,见人就攻击,我陈家弟子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制住。 这几年一直关着,用药物和阵法治疗,如今总算恢复了些神智。” 他顿了顿,看向全场:“今晚,我就让大家看看,我陈家这些年研究‘魂魄修复’之术的成果。”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玉牌,对着笼子里的林远华晃了晃。 玉牌散发出淡淡的黑光。 笼子里的林正杰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变得空洞茫然。 他缓缓站起身,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笼子里开始打一套拳法。 那拳法虎虎生风,刚劲有力,看得出是林家祖传的“正阳拳”。 但在场所有懂行的人,脸色都变了。 因为那拳法虽然形似,但神韵全无,林远华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完全不像个活人,更像一具被操控的尸体! “控魂术!”桌上有人低声惊呼。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最擅长掀桌子 赵无极脸色难看:“陈家竟然公开用这种邪术?!” 李玄清也皱起眉头:“以活人魂魄为傀儡……这有违天和。” 但更多的人,是震惊和畏惧,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操控到这种程度,陈家在魂魄研究上的造诣,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林之焕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渗出。 那是他父亲!活生生的父亲!被陈家像耍猴一样当众表演! 晨芜的手按得更用力了,一股温润的灵力渡过去,稳住了林之焕几乎崩溃的心神。 “冷静。”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现在翻脸,你父亲就真的没救了。” 林之焕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笼子里的“表演”还在继续。 林远华打完一套拳,又像木偶一样鞠躬,然后重新蜷缩回角落,眼神重新变得空洞。 陈万山收起玉牌,笑道:“让大家见笑了。这‘疯修士’虽然神智不清,但身体本能还在,也算是个不错的‘标本’。 我陈家这些年,致力于研究魂魄损伤的修复之法,就是希望能帮到更多像他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谁都听得出弦外之音——展示实力,震慑众人。 “陈家主大仁大义。”有人开始拍马屁。 “是啊,这种研究功德无量。” “我敬陈家主一杯!” 场面又热闹起来,仿佛刚才那令人不适的一幕从未发生。 晨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冰冷。 好一个下马威。 陈万山这是在告诉她,林远华在他手里,是生是死,全看他的心情。 而且,他有足够的实力,不怕任何人来抢。 寿宴继续。 又过了半小时,陈万山突然端着酒杯走到晨芜这桌。 “晨姑娘。”他笑容满面 “老朽敬你一杯,锦绣花园的事,多亏你出手,否则那邪祟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 “陈家主客气了。”晨芜举杯,“不过是恰逢其会。”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陈万山放下酒杯,话锋一转 “对了,听说晨姑娘对古阵法很有研究?正好,我陈家收藏了一些古籍,其中有不少关于古阵法的记载,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去书房一叙?” 来了。 正戏开场。 晨芜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之焕,你在这儿等着。”她转头对林之焕说,“我和陈家主去去就回。” 林之焕知道这是让他留下观察情况,点头:“是。” 陈万山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晨芜离开了主厅。 书房在宅院深处,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 推门进去,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 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古籍。 中央一张紫檀木大书桌,上面摊开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陈万山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 “晨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他在书桌后坐下,“锦绣花园的阵,是你破的?” “是。”晨芜坦然承认。 “里面的东西呢?” “阵灵消散,怨灵超度,那个被抽取了七十年的残魂……也安息了。” 陈万山眼神一冷:“你知道那个残魂是谁吗?” “云涯子。”晨芜吐出三个字。 陈万山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那你可知道,我陈家为何要困住他七十年?” “为了研究‘夺灵转生’。” 晨芜直视着他,“为了长生。” “哈哈哈……” 陈万山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 “长生?晨姑娘,你太小看我了,区区长生,值得我陈家耗费三代人心血?”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晨芜: “云涯子当年发现了‘玄阴之穴’的真正秘密——那不是阴间裂缝,而是一处‘天地桥’的残迹,通过那里,可以窥探天道,甚至……改变命数。” 他转过身,眼神狂热 “我陈家要的不是长生,而是‘改命’!改写血脉,改写气运,改写整个家族的命运!” 晨芜眉头微皱:“所以你们用云涯子做实验,想找出‘改命’的方法?” “不错。” 陈万山毫不掩饰 “可惜,云涯子太顽固,宁死不屈,不过没关系,这七十年的实验,已经让我找到了方向。” 他走到书桌前,翻开那本摊开的古籍,指着其中一页 “你看这里,‘以极阴之地为炉,以修士魂魄为引,以七星锁阴为阵,可逆天改命,重塑因果’,这,才是我陈家真正的目标。” 晨芜看了一眼那页古籍,心头一沉。 那是一种比“夺灵转生”更可怕、更禁忌的秘术,天道篡改术。 传说中,这是上古魔神才会使用的手段,每次施展都需要付出巨大代价,而且成功率极低。 “你们疯了。”晨芜冷冷道,“篡改天道,必遭天谴,整个家族都会陪葬。” “天谴?”陈万山嗤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要成功,我陈家就是新的‘天’!什么天谴,什么报应,都是笑话!” 他盯着晨芜,眼神变得危险 “晨姑娘,我知道你本事不小,玄门令在你手里,说明你祖上和我陈家先祖也有渊源,我不想与你为敌。” “不如这样,你加入我陈家,帮我完成最后的实验,等我陈家改命成功,你就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长生不老,任你选择。” 这是招揽,也是威胁。 晨芜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刺骨的冷意。 “陈家主,你太高看自己了。” 她站起身,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 “篡改天道?就凭你们陈家这点微末伎俩?云涯子的魂魄被你们抽了七十年,你们得到什么了? 不过是一些残缺不全的记忆碎片,和一堆似是而非的理论。” 她把书丢回书架 “真正的天道,浩瀚如海,深不可测,你们连门都没摸到,就妄想着改天换地?” 陈万山脸色阴沉下来:“这么说,晨姑娘是不肯合作了?” “合作?”晨芜转身 “和一群疯子合作,我怕遭雷劈。” “好,好,好。” 陈万山连说三个“好”字,眼中杀机毕露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猛地一跺拐杖! 书房四周的墙壁突然亮起无数血色符文!一个巨大的阵法瞬间启动,将整个书房笼罩!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锁灵阵’。” 陈万山冷笑 “在这里,你的灵力会被压制到最低,什么符箓、术法,都用不出来,而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玉佩,和林远华脖子上那个项圈是同一种材质。 “我可以调动整个宅院的阵法之力,晨姑娘,你现在就像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晨芜感受了一下周围的阵法压制,确实很强。但她脸上没有丝毫惊慌。 “陈家主,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明明知道这是鸿门宴,为什么还敢来?” 晨芜歪了歪头,笑得有些狡黠 “而且还只带了一个愣头青、一个老仆、一只猫?” 陈万山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晨芜从旗袍的领口处,摘下一枚不起眼的珍珠胸针。 那不是珍珠。 而是一颗被压缩到极致、封印在特制水晶里的…… 雷丸。 “因为我啊……”晨芜把雷丸轻轻抛起,又接住 “最擅长的,就是掀桌子。” 话音未落,她猛地捏碎了雷丸! “轰——!!!”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她手中爆发!不是雷电,而是纯粹的、狂暴的净化之力! 白光所过之处,墙壁上的血色符文如同被火焰灼烧的纸张,迅速变黑、碳化、崩碎!整个“锁灵阵”在瞬间被暴力破解! 陈万山脸色大变,连忙催动黑色玉佩,调动宅院阵法之力! 但已经晚了。 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玄冥 老黄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礼盒,里面不是阵法工具,而是一个正在疯狂运转的“破阵罗盘”! 罗盘指针高速旋转,散发出金色的波纹,所过之处,整个陈家大宅的防御阵法都在剧烈波动! “小姐,按照你的吩咐,外围阵法已破。”老黄平静汇报。 “干得好。” 晨芜拍拍手上的灰尘,看向面如死灰的陈万山 “陈家主,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陈万山咬牙。 “谈条件。” 晨芜走到他面前,“第一,放了林远华,把他完整的魂魄交出来,第二,交出所有关于‘天道篡改术’的研究资料,第三……” 她顿了顿,眼神冰冷, “告诉我,云涯子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那个‘天地桥’的残迹,在哪里?” 陈万山死死盯着她,突然狂笑起来: “晨芜!你以为你赢了?太天真了!” 他猛地捏碎黑色玉佩! 一股恐怖的阴邪之气从玉佩碎片中爆发,迅速弥漫整个书房! 与此同时,宅院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 那声音非人非兽,充满了疯狂和怨恨,光是听到就让人头皮发麻! “既然你们找死……”陈万山眼中满是疯狂,“那就都留下来,当我的实验品吧!” 宅院震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那声尖啸过后,整个陈家大宅都变了。 原本灯火通明的院落,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仿佛被无形的黑暗吞噬。 宾客们的喧哗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阵法失效了!” “快走!这里不对劲!” 大厅里乱作一团。 人们争相往外涌,但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任谁用力都推不开。 林之焕站在原处,强行镇定下来。 晨芜说过,如果出事,就去书房汇合。 他环顾四周,寻找离开的路径。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个笼子。 笼子里的林远华,他的父亲在尖啸响起的那一刻,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铁链哗哗作响,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痛苦和挣扎。 “爸!”林之焕忍不住冲过去。 “别过去!”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他。 不知何时,一个穿着古代襦裙的少女出现在他身边,眉目如画,看着不过十六七岁。 “别过去,你父亲的状态不对。”如愿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看他脖子上那个项圈” 林之焕定睛看去,只见项圈上的符文正在发光,一股股黑气顺着项圈注入林远华的身体。 随着黑气的注入,林远华的挣扎越来越弱,眼神重新变得空洞,但这一次,空洞中多了一丝令人心悸的冰冷。 “他在被‘改造’。” 如愿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陈家在用某种方式强行激发他身体里的潜能,然后……控制。” 话音未落,笼子的铁锁“咔哒”一声自动打开。 林远华缓缓站起身,走出笼子。 他的动作依旧僵硬,但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而且每一步踏出,地面都会留下一个浅浅的冰霜脚印。 周围的宾客吓得连连后退。 “陈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快让我们出去!” 陈明远站在主位上,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儒雅,只剩下冷酷 “诸位,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我陈家准备了‘特别节目’,请大家一起欣赏。” 他话音刚落,大厅四周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细小的缝隙,一股股粘稠的黑色液体从中涌出,迅速在地面蔓延,形成一个个诡异的符文图案。 “是噬魂阵!”有人认出来,脸色惨白,“陈家疯了!这是要把我们都献祭了!” 黑色液体接触到的人,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魂魄被强行抽出,融入阵法之中。 场面彻底失控。 “走!”如愿拉着林之焕往后门方向飘去,“这里不能待了!” 林之焕回头看了一眼,林远华正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我爸——” “先找到晨芜再说!”如愿的力气出奇地大,硬是把林之焕拽走了。 书房。 陈万山捏碎玉佩后,整个书房被一股阴冷的黑雾笼罩。 黑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这是‘怨魂池’。” 陈万山站在黑雾中心,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 “我陈家三代人收集的怨魂,都在这里,晨姑娘,你觉得你能扛多久?” 晨芜站在黑雾边缘,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将黑雾隔绝在外。 但她能感觉到,这光晕在缓慢地被侵蚀。 “用无辜者的魂魄炼化怨魂池……”晨芜眼神冰冷,“陈万山,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地狱?”陈万山大笑,“等我改命成功,我就是神明!神明怎么会下地狱?” 他双手结印,怨魂池中的黑雾翻腾得更加剧烈,无数怨魂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手,朝着晨芜抓来! 晨芜正要反击,突然 “喵——!!!”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猫叫声响起! 阿玄从老黄肩头跃起,小小的身体在空中迅速膨胀! 眨眼间,一只体长超过三米、通体漆黑如墨、只有一双琥珀色眼睛燃烧着金焰的巨猫,出现在书房中! 巨猫一爪子拍向那只黑手! “轰——!” 黑雾四散,怨魂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叫! “玄冥真身?”陈万山瞳孔猛缩,“你是……玄冥兽?!” 阿玄咧了咧嘴,口吐人言,声音浑厚如雷:“老小子,有点见识,不过玄冥兽那是我祖宗,我是混血,混血懂吗?主打一个血脉高贵又接地气!” 它说话间又是一爪子,直接拍碎了书房的一面墙 “小芜芜,别跟这老疯子废话了,直接掀了他家祖坟!” 晨芜:“……” 虽然计划确实是这样,但阿玄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 陈万山脸色铁青,从怀里掏出一面黑色的令旗,用力一挥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动用‘那个’了!” 令旗挥动,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书房的地板裂开一个大洞,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 阶梯深处,传来更加恐怖的阴邪之气,还夹杂着……某种古老而浩瀚的威压。 “这是……”晨芜感应到那股威压,脸色一变。 “天地桥的入口。” 陈万山狂笑 “就在我陈家老宅地下!云涯子当年发现的就是这个!但他太蠢,守着这样的至宝,却只想封印!而我,我要用它来改天换命!” 他纵身跳进洞口。 晨芜和老黄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阿玄变回正常大小,跳到晨芜肩头 “小心点,这下面的气息……不太对劲。”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傻小子 阶梯很长,越往下,温度越低,空气越粘稠。 墙壁上开始出现古老的壁画,描绘着一些匪夷所思的场景,有人飞天,有人遁地,有人与巨大的怪物搏斗,还有人……在往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跳。 “这是上古时期,先民尝试沟通天地的记录。” 晨芜看着壁画,沉声道 “天地桥,传说中是连接人间与天界的通道,但在商周时期就已经崩塌了,只留下一些残迹。” “崩塌的原因呢?”阿玄问。 “记载不一,有说是天灾,有说是人为,还有说是……” 晨芜顿了顿 “天界主动关闭了通道,因为人间的贪婪和战争玷污了天道。” 说话间,阶梯到了尽头。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空洞中央,悬浮着一个……东西。 很难用语言形容那是什么。 它像是一个巨大的、残缺的“门框”,由某种非金非玉的黑色材质构成,表面布满裂痕。 门框内部不是空心的,而是翻涌着灰色的雾气,雾气中偶尔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甚至是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景象。 而在门框下方,是一个更加庞大的复合阵法。 七星锁阴阵在最外层,夺灵转生阵在中间,而最核心的……是一个晨芜从未见过的、复杂到让人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阵法。 阵法的每个节点,都连着一条黑色的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门框的雾气中,似乎在抽取着什么。 陈万山站在阵法边缘,双手张开,满脸狂热 “看到了吗?这就是天地桥的残迹!虽然残缺,但它依旧连通着天道的本源!只要用足够的力量激活它,就能从中抽取‘天道法则’,改写现实!” 他指向阵法中央的一个石台。 石台上,躺着一个人。 林远华。 不,不止是林远华。 还有十几个穿着各异、但都气息微弱的人,被铁链锁在石台周围。 他们每个人都面如死灰,眼神空洞,身上的生命力正在被阵法强行抽取,注入石台上的林远华体内。 而林远华本人,身体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纹路在游走,气息在不断地增强,但眼神却越来越冰冷,越来越不像人。 “他在用‘养蛊’的方式,强行制造一个‘容器’。” 晨芜一眼就看明白了 “用其他修士的生命力,喂养林远华的身体,让他达到能够承受‘天道法则’的强度,然后……把林远华当成载体,去沟通天地桥?” “聪明!”陈万山鼓掌 “但你说错了一点,不是沟通,是‘吞噬’!我要让这个容器,吞噬从天地桥中泄露出来的天道法则,然后……成为我陈家永远的‘守护神’!” 他张开双臂,阵法光芒大盛 “到那时,我陈家将千秋万代,永世昌盛!” “疯子。”晨芜只说了两个字。 她从怀中掏出那枚玄门令,按在掌心,口中开始吟诵一段古老晦涩的咒文。 随着咒文的响起,玄门令上的“晨”字开始发光,一股苍茫古老的气息从令牌中散发出来,与天地桥残迹产生了某种共鸣。 “你……”陈万山脸色变了 “你怎么会‘引桥诀’?!这是云涯子独创的秘法,早就失传了!” “云涯子消散前,把他最后的记忆碎片给了我。” 晨芜平静道 “里面有关于天地桥的一切,包括……如何彻底关闭它。” “不可能!”陈万山怒吼,“天地桥是至宝!是机缘!怎么能关闭!” “因为它本就不该存在。” 晨芜眼神清明 “人间有人间的道,天界有天界的理,强行连通,只会导致两个世界的规则互相侵蚀,最终……一起崩塌。” 她看向天地桥残迹 “上古时期,先民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主动封印了所有残存的天地桥,云涯子七十年前找到这里时,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封印,而不是利用。” “可惜,他的选择被你父亲破坏了。”晨芜看向陈万山 “陈玄青贪图天地桥的力量,偷袭云涯子,把他困在锦绣花园做实验,云涯子前辈拼死反抗,震碎了镇魂玉符,但也因此魂魄受损,被你们囚禁七十年。” 她每说一句,陈万山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现在,该结束了。” 晨芜将玄门令高高举起,令牌上的光芒越来越盛,与天地桥残迹的共鸣也越来越强。 门框内的灰色雾气开始剧烈翻腾,那些破碎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 有上古先民祭祀天地的场景。 有天地桥崩塌时的末日景象。 有云涯子当年站在这里,毅然选择封印的背影。 还有……林远华被囚禁五年,受尽折磨的画面。 “不!你不能!”陈万山疯狂地催动阵法,试图阻止晨芜,“这是我陈家三代人的心血!你不能毁掉它!”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阵法核心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阵法光芒暴涨,石台上的林远华猛地睁开眼,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了空洞,只剩下冰冷的、非人的杀意。 “杀……了……她……”陈万山嘶声命令。 林远华身上的铁链寸寸断裂,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然后……看向了晨芜。 下一秒,他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速度太快,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小姐小心!”老黄惊呼,但脚步并未移动,显然对晨芜有绝对信心。 晨芜却似乎早有预料,她并未看向扑来的黑影,反而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形微微一晃,如同闲庭信步般,恰到好处地侧身,让开了林远华这致命一击的锋芒。 “真是麻烦,对着救命恩人也下这么重的手。”她口中调侃,动作却行云流水。 被控制的林远华一击落空,但狂暴的攻势并未停止,身形扭转,黑色的利爪带着刺骨的阴气,再次席卷而来,这次的目标,却是刚刚从阶梯口冲进来的林之焕! “傻小子!”晨芜眉头微蹙,这次她没有再闪避,而是伸出手指,凌空急速划出一道清心符咒,意图阻止林远华。 符咒后发先至,印向林远华的后心。 然而,林之焕救父心切,见父亲攻来,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利爪冲了上去,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攻击,同时将晨芜给的符纸贴向父亲胸口。 “爸!醒醒!是我!之焕!” 这个变故出乎了晨芜的预料。她的清心符虽然精准地击中了林远华,使其动作微微一滞,但林之焕已经冲到了极近的距离。 “嗤——!” 黑色的利爪终究还是划过了林之焕的肩膀,带起一溜血花,腐蚀性的阴气让他痛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 但他也成功将那张净化符贴在了林远华的胸前。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死不了 “笨蛋!”晨芜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恼火,但更多的是无奈。 她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林之焕身边,一手扶住踉跄的他,另一只手并指如剑,点向被符咒影响、眼神出现挣扎的林远华的眉心。 “定!” 一股柔和却无比磅礴的力量瞬间笼罩住林远华,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周身黑气如同沸汤泼雪般迅速消融。 “晨姐!我爸他——”林之焕捂住伤口,焦急地看着眼神痛苦变幻的父亲。 “死不了!”晨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手弹出一缕灵光封住他肩头的伤口,阻止阴气侵蚀 “教你本事是让你这么用的?莽撞!下次再这样,医药费自理!” 虽然语气带着责备,但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却轻柔而高效。 接着,她转向被定住的林远华,神色认真起来,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更为精纯的净化之力涌入其体内。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醒!” 随着她的清叱,林远华眼中的挣扎愈发剧烈,最终,那层冰冷的薄膜彻底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痛苦和茫然。 就在林远华神智即将彻底清醒的刹那 “休想!”萎靡在地的陈万山见状,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绝。 他知道一旦林远华完全清醒,自己将失去最重要的筹码和“容器”。 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心口,嘶声咆哮: “以我心头精血,唤桥之灵!万魂噬主,夺其神志!” 一口殷红的心头血喷在近在咫尺的天地桥残迹上。 同时,那原本缠绕在林远华身上、已被晨芜净化大半的黑气,如同受到最强力的召唤,骤然再次从阵法深处涌出,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污秽,疯狂地试图重新钻入林远华体内! “呃啊——!” 林远华刚刚恢复清明的双眼瞬间又被混乱和痛苦充斥,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刚刚被压制的杀意再次升腾,甚至更强! “冥顽不灵!”晨芜眼神一冷,正要强行镇压这股反扑的黑气。 但陈万山的献祭已经生效。天地桥残迹剧烈震动,门框内的灰色雾气沸腾如海,一道模糊、巨大、散发着令人窒息威压的身影缓缓浮现 残存的桥灵,被强行唤醒了! “哈哈哈哈哈!”陈万山瘫倒在地,脸色死灰,却发出癫狂的笑声 “桥灵苏醒!你们都完了!一起为我的大道献祭吧!” 桥灵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整个地下空洞开始崩塌!巨石坠落,地裂蔓延! “小姐!这里要塌了!”老黄急道。 局势瞬间恶化!既要阻止林远华被再次控制,又要应对苏醒的桥灵和即将崩塌的空间! 晨芜看了一眼在与狂暴黑气抗争、痛苦不堪的林远华,又看了一眼咆哮的桥灵,瞬间做出了决断。 “老黄,带他们两个先走!”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和阿玄留下善后!”晨芜眼神坚定,“不彻底关闭这天地桥,祸患无穷!林远华现在状态不稳,强行带出去恐生变故,我留下来稳住他,一并解决!” 她看向林之焕:“你爸的事,交给我。我答应你,一定带他出去。” 林之焕还想说什么,被老黄强行拖走了,如愿紧随其后。 地下空洞里,只剩下晨芜、阿玄、陈万山、林远华,以及……那个苏醒的桥灵。 桥灵似乎对晨芜手中的玄门令很感兴趣,巨大的眼睛盯着令牌,发出低沉的嘶吼。 “它在忌惮令牌。”阿玄变回正常大小,跳到晨芜肩头,“小芜,令牌里有什么?” “云涯子留下的……最后一道封印。”晨芜深吸一口气 “也是关闭天地桥的唯一方法。” 她看向陈万山:“你父亲当年偷袭云涯子时,云涯子就已经预感到会有这一天,所以他在玄门令里,留下了这道封印。一旦天地桥被强行激活,封印就会自动触发。” “不可能!”陈万山嘶吼,“玄门令一直在林家!云涯子怎么可能——” “因为玄门令,本来我之前流传出来的,后来变成云涯子家祖传的东西。” 晨芜打断他 “七十年前,他委托林正杰保管,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他没想到,林正杰也遭了你们陈家的毒手。” 她举起玄门令,令牌上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头顶的岩层! 光柱所过之处,崩塌的岩石被强行定住,裂开的地面开始愈合。 桥灵发出愤怒的咆哮,朝着晨芜扑来! 但光柱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穿着月白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虚影。 云涯子。 虽然只是残存的一缕神念,但他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地下空洞都安静了。 桥灵停下了动作,巨大的眼睛盯着云涯子的虚影,发出困惑的低吼。 “老伙计,又见面了。” 云涯子的虚影看向桥灵,语气温和,“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桥灵似乎认出了他,身上的敌意慢慢消退。 “当年我答应过你,会找到彻底关闭你的方法,让你解脱。” 云涯子轻叹,“可惜,我被奸人所害,耽搁了七十年,现在……该履行诺言了。” 他看向晨芜:“晨姑娘,谢谢你,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 晨芜点头,退后几步。 云涯子的虚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玄门令中。 令牌上的“晨”字突然脱离令牌,飞向天地桥残迹,印在了门框的正中央。 “以我残魂,唤天地正法。” “桥断路绝,封印永固。” 云涯子的声音在空洞中回荡。 门框开始剧烈震动,表面的裂痕迅速扩大,灰色的雾气开始倒流,桥灵的身影也逐渐变得透明。 “不——!!!”陈万山发出绝望的嘶吼,“这是我陈家的希望!是我三代人的心血!” 他想冲上去,但被阿玄一爪子拍倒在地。 “老疯子,醒醒吧。”阿玄冷冷道,“你们陈家三代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害死了多少人?云涯子、林远华、那些无辜的修士……他们的命,不是你们野心的代价。” 门框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最终,在一阵刺目的白光中 “轰——!!!” 天地桥残迹,彻底崩碎。 桥灵发出一声解脱般的低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那些黑色的锁链寸寸断裂,石台周围的修士们纷纷软倒在地,虽然虚弱,但至少还活着。 云涯子的身影越来越透明,直至消散。 林远华也倒下了。 他眼中的冰冷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痛苦。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周围的一切,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晨芜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将一股温和的灵力渡入他体内。 “嘿,老傻子,醒醒啊!” 林远华悠悠转醒看着她,又看向远处被阿玄按着的陈万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多谢!” 尘埃落定。 三天后,纸扎铺后院。 林远华坐在藤椅上,身上盖着薄毯,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林之焕站在他身边,眼圈通红,但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如愿正小心地为一个漂亮的纸人梳头,纸人眉眼间,与林之焕的亡母柳明雪有七八分相似。 那是晨芜为柳明雪的残魂寻得的临时寄身之所,虽不能言语,但至少一家人可以陪在一起一段时间。 “晨姑娘,大恩不言谢。”林远华开口,声音沙哑,“以后有用得着我林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先生客气了。”晨芜摆摆手,“好好养伤才是正事。你的魂魄被侵蚀太久,需要时间恢复。” 她顿了顿,看向林之焕:“至于这小子……他在鬼屋打工打得不错,周吴说要给他转正。你要是不反对,就让他继续干着吧,至少能赚点零花钱。” 林远华愣了一下,看向儿子:“鬼屋?” 林之焕尴尬地挠头:“那个……晨小姐说让我体验生活……” 林远华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也好,多见识见识,不是坏事。” 父子俩相视一笑,五年隔阂,似乎在这一笑中消散了许多。 阿玄蹲在墙头晒太阳,懒洋洋道:“陈家那边怎么样了?” “陈万山修为尽废,神智不清,被送到精神病院了。”老黄从屋里端出茶水,“陈家其他人,涉及害人的都被抓了,没参与的……树倒猢狲散。玄门这次算是大洗牌。” 晨芜喝了口茶,看向天空。 天地桥的事解决了,但玄门的水,永远深不可测。 陈家的覆灭只是一个开始,谁知道下一个冒出来的,会是什么牛鬼蛇神。 不过…… 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老黄在泡茶,阿玄在打盹,小一和小二在玩纸蝴蝶,林远华父子在低声交谈。 这样平静的日子,也不错。 “对了。”晨芜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林之焕,“周吴说,鬼屋下个月要开新主题,‘冥婚’场景要升级。他问你还愿不愿意演新郎。” 林之焕:“……” 林远华好奇:“什么新郎?” “没什么!”林之焕连忙摆手,“爸,您喝茶!晨姐,我去看看我妈!” 他落荒而逃。 晨芜笑了,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阳光正好,岁月悠长。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戏剧社 迦南七中的旧礼堂,是学校地图上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像一口巨大的、即将腐朽的棺材,沉默地匍匐在香樟树最浓密的阴影里。 青灰色的墙砖上,爬山虎的尸体干枯虬结,风一吹,便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刮。 空气里常年飘着一股说不清的味儿,霉烂的木头、陈年的灰尘、老鼠排泄物,还有一种更深沉的、类似香灰混合了铁锈的、若有若无的腥甜。 后台更是如此。 昏暗,拥挤,堆满了蒙着白布的破旧道具和开裂的戏箱。 唯一的光源是几盏昏黄的、接触不良的节能灯,光线忽明忽灭,将人和物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时长时短,如同活物。 沈清歌就在这片昏黄与阴影的交界处站着,面前是一面边框锈蚀、水银斑驳的落地镜。 镜中的她,像隔着一层浑浊的河水望见的倒影,模糊而失真。 她身上是一件明显不合体的月白色旧戏服,宽袍大袖,空荡荡地罩着她过于单薄的身体。 那是爷爷沈留仙传下来的,是“牵丝阁”最后一位班主的遗物。 布料早已失去光泽,却在袖口、领缘用几乎同色的丝线,绣着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缠枝莲纹,灯光偶尔扫过,才会泛起一丝幽暗的银光。 她的手腕上箍着一枚同样暗沉的银镯,镯子很紧,几乎嵌进肉里,上面錾刻的纹路与戏服上的刺绣如出一辙,古老而诡秘。 她的脸在阴影里显得格外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只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像是结着经年不化的寒冰,此刻这冰面下,却有一簇近乎偏执的火苗在微弱地跳动。 “清歌……” 苏夜的声音从幕布缝隙那边传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掀开厚重、散发着灰尘和蛀虫气味的深绿色绒布,探进半个身子。 她是副社长,圆脸,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此刻却笑不出来,嘴角的弧度僵硬着,眼里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 “外面……赵主任他们来了,还有学生会的几个干部……人,比预想的……多几个。”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怕惊扰了什么,“你……好好准备。” 沈清歌没有立刻回应。 她的目光落在镜中自己身后,墙角那个落满灰尘、上了黄铜小锁的旧樟木箱上。 箱子不大,却给人一种异常沉重的感觉,仿佛里面装的不是木偶,而是铅块。 空气里那股混合的怪味,似乎越靠近箱子就越浓。 几秒钟后,她才极轻微地动了一下脖颈,像是刚从某个深沉的梦境中挣扎着醒转,视线缓慢地从镜中的箱子挪开,落到镜中苏夜模糊的影子上。 “嗯。” 一个单音节,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皮。 苏夜看着好友瘦削孤直的背影,鼻尖猛地一酸。 这个从初中起就几乎没什么表情、把所有热情都倾注在那些老旧木偶和泛黄曲谱上的女孩,此刻肩胛骨的形状透过不合身的戏服清晰地凸显出来,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她往前蹭了半步,声音里带了点哽咽 “清歌,最后一次了,不管……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我们都尽力了,真的,谢谢你……一直撑着,没放弃。”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 社团濒临解散,人心早就散了,只有沈清歌,像一根钉子,死死地楔在这里,守着这片腐朽的舞台和几个蒙尘的木箱,近乎自虐般地练习,一遍,又一遍。 为了什么? 苏夜有时候觉得,沈清歌守着的或许根本不是这个戏剧社,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一些她们看不见、摸不着,却沉重得能压垮人的东西。 沈清歌的身体僵了一下。 镜中,她那黑沉沉的眼眸里,冰层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露出底下更深、更暗的虚无。 她终于缓缓转过身,戏服的宽袖随着动作摆动,带起一阵微弱的、陈年布料特有的气息。 她没有看苏夜的眼睛,目光虚虚地落在对方校服的第二颗纽扣上,停了片刻。 “……也,”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似乎比刚才多了点别的,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涩意,“……谢谢你。” 两个字,耗尽了力气。 她重新转回去,面对那面扭曲的镜子,也面对镜子映照出的、角落里那个沉默的樟木箱。 苏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红着眼圈,默默退了出去,将厚重的幕布重新掩好。 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叹息。 后台重归寂静。 不,不是寂静。 节能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杂音;远处礼堂某个通风口,传来一阵阵空洞的呜咽,像是风,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哭;墙角堆积的道具白布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窸窣”声,一下,又一下。 空气里的腥甜味,似乎浓了一点点。 沈清歌抬起手,十指纤细,苍白,关节处因为长期练习而有些微微的变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将手指慢慢插入面前垂落的丝线中。 丝线是特制的,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一种冰冷的、类似于某种昆虫分泌物的淡青色光泽。 触感起初是光滑的,随即,一种细微的、黏腻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了上来。 她闭了闭眼。 脑海中闪过爷爷临终前的脸,那张干枯如树皮的脸贴在医院惨白的枕头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枯瘦如鸡爪的手拼尽全力抓住她的手腕,银镯硌得生疼。 “……清歌……戏……不能断……” “……要满堂彩……真正的满堂彩……” “……用你的‘灵’去牵……用你的‘血’去饲……它们……会帮你……” 当时她太小,听不懂。 只记得病房里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那股老人身上特有的、衰朽的气味,和爷爷眼中那团疯狂燃烧、直至熄灭的执念之火。 后来,她找到了爷爷的手札,那些用古怪墨汁写在脆弱宣纸上的字句支离破碎,语焉不详,却反复出现“血饲”、“通灵”、“执念化形”等令人不安的词。 她将其归结为老人临终的癔语和旧时代艺人的迷信。 直到此刻,直到最后一次机会就在眼前,直到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即将没顶……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字句,却鬼使神差地,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不。 她猛地甩头,像是要把那些疯狂的念头甩出去。指尖传来丝线冰凉的触感,她深吸一口气,试图集中精神。 就在她凝神准备,手指准备发力牵动第一根主控丝线时 “啪!” 一声轻响,头顶那盏最关键的、照亮她身前这片区域的节能灯,毫无征兆地,彻底熄灭了。 黑暗如同有实质的墨汁,瞬间将她吞没。只有幕布缝隙和远处门口漏进一点微乎其微的光,勉强勾勒出杂物扭曲的轮廓。 沈清歌的心跳漏了一拍。 停电了? 还是…… 她僵在原地,眼睛在黑暗中徒劳地睁大。那股腥甜味,在黑暗的掩护下,变得无比清晰,甚至带上了铁锈和……某种陈旧香火的味道。 是从那个樟木箱的方向传来的。 她应该去找苏夜,或者去查看电闸。 可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一片死寂中,她听到了一种声音。 不,不是听到,是感觉到。 一种极其细微的、有节奏的“笃、笃”声,从那个樟木箱的内部传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尖,轻轻地、耐心地,叩击着箱壁。 缓慢,清晰,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韵律。 “咚。” “咚。” “咚。”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血,好多血 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的心脏上。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爬满全身,汗毛倒竖。 她嘴唇哆嗦着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手脚冰凉,血液都好像冻住了。 就在那叩击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箱而出时 “啪!” 那盏熄灭的灯,又猛地亮了起来! 惨白的光线重新充斥视野,刺得沈清歌眼睛一痛。 一切如常。 道具凌乱,箱子依旧锁着,静静地待在角落。 刚才的黑暗和叩击声,仿佛只是一场逼真到极点的幻觉。 沈清歌剧烈地喘息着,后背紧贴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没有滑倒。 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衫的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死死盯着那个樟木箱,箱子毫无异状。 是幻觉。 一定是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她拼命说服自己,胸口却依旧因为后怕而剧烈起伏。 她抬起手,想擦一下额角的冷汗,指尖却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前台的铜锣“哐”地一声巨响,穿透厚重的幕布传来! 开场的信号! 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恐惧,没有时间思考。 沈清歌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她狠狠地、近乎凶狠地,再次将手指插进那些冰凉的丝线中,用力握紧,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自己那张苍白如鬼、眼神却燃烧着孤注一掷火焰的脸,深吸一口满是灰尘和腥甜味的空气,转身,一步步走向那面隔绝了后台与舞台的深绿色幕布。 沉重的幕布被缓缓拉开,滑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惨白的舞台灯光,如同解剖台上的无影灯,将她和她身前悬吊着的“小牡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旷与寂静之中。 灯光太刺眼了。 沈清歌微微眯了下眼,视野边缘有些发花。 台下很暗,只能依稀看到前几排坐着些人影,像是沉默的礁石。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几下,很快就被礼堂巨大的空间吞噬了,留不下一丝回响。 空气里飘着旧座椅皮革的味道,混合着灰尘,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她站在侧幕边缘的阴影里,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 手指搭上冰凉的丝线,指尖因为之前的冷汗和此刻的紧绷而有些滑腻。她开始牵动。 台上的“小牡丹”动了起来。 桃木雕刻的身体,关节处涂着与木头颜色接近的漆,在强光下几乎看不出来。 它的动作精准,扬起的水袖,移动的莲步,都严格按照沈清歌练习了成千上万次的轨迹。 妆容是爷爷亲手描画后定下的模子,粉面朱唇,柳眉杏眼,额心一点嫣红朱砂。 美,却美得毫无生气,像博物馆玻璃柜里的精致标本。 那双黑曜石镶嵌的眼睛,空洞地望向虚空,吸收着灯光,却反射不出任何光彩,只有两潭深不见底的黑。 沈清歌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熟悉的滞涩感。 丝线像是有了自己的重量,沉沉地坠着,每一次牵动都需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力气。 她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酸。 更糟的是喉咙,干得发紧,每一次试图运用腹语技巧发出声音,都像是有沙砾在摩擦声带,挤出的唱腔干瘪、飘忽,在空旷的礼堂里还没传远就散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绕上来,一寸寸勒紧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台下,赵主任似乎又低下了头,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半张面无表情的脸。 学生会那几个干部,有人在掩着嘴打哈欠,有人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里的笔。 完了。 全完了。 爷爷,自己还是做不到…… 冰冷的绝望中,那樟木箱里曾响起的“叩、叩”声,还有祖父手札上那些癫狂的字句,又鬼魅般浮现。 不!不能想! 她猛地一摇头,想要集中精神,手上动作不由稍稍加大,下一个动作是“小牡丹”一个悲恸转身后,以袖掩面,指尖需要极为精细地回勾,控制人偶头部丝线,做出哀戚垂首的姿态。 就在她手指用力勾回的瞬间! 一阵尖锐至极的刺痛,猝不及防地从右手无名指指腹传来! 像是被烧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嘶——” 她倒抽一口冷气,动作猛地一滞,差点让“小牡丹”失去平衡。 惊骇地低头看去,只见“小牡丹”鬓边,那支用来固定几缕仿真发丝、造型古旧的细小铜钗,不知何时松脱了,尖锐的、生着暗绿色铜锈的钗尾,正正划过了她无名指最娇嫩的指腹! 一道细如发丝、却极深的伤口裂开。 殷红的血珠,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饱满地凝聚在指尖,在惨白的舞台灯光下,红得刺眼,红得……妖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血珠滚圆,颤巍巍地悬在伤口边缘,眼看着就要滴落。 不能滴在舞台上!这是沈清歌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慌乱中,她借着“小牡丹”下一个水袖翻飞的动作,手腕急急一抖,试图将那碍事的血珠甩脱,或者蹭在戏服的袖口上。 动作幅度稍大,失了分寸。 那粒饱满、温热的血珠,脱离了指尖的依附,在空中划过一道几乎无人能见的、短暂的弧线。 然后,在沈清歌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在舞台灯光冰冷无情的映照下 它精准无比地,滴落在“小牡丹”眉心那点嫣红的朱砂之上!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血珠与朱砂接触的刹那,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沈清歌的脑子里,却“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滴属于她的、温热的鲜血,并没有像寻常液体那样沿着木偶光滑的漆面滑落,或者晕染开。 它像是被那点朱砂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贪婪而迅捷的速度,血液渗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在原处,留下一个比周围颜色更深、更暗、更润泽的红点,像一颗刚刚被血泪浸透的相思豆,又像……一颗骤然间获得了生命、正在缓缓睁开的邪恶眼珠。 就在血液彻底消失的同一瞬间!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滑腻的触感,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那根连接着“小牡丹”眉心、此刻仿佛被血液“激活”了的丝线,猛地反向窜了回来! 以闪电般的速度,钻过沈清歌的指尖,冲进她的血管,沿着手臂一路逆行,狠狠撞进她的大脑深处! 沈清歌浑身剧烈地一颤,如遭电击! 眼前猛地一黑,耳边所有的声音,自己粗重的喘息、台下细微的骚动、甚至血液流动的声响,都在瞬间被拉远、扭曲、然后彻底消失了。 世界陷入一种真空般的死寂。 不,不是死寂。 在一片绝对的、令人恐惧的寂静中,一个声音,清晰地、直接地,在她脑海最深处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稚嫩的、冰冷的、带着刚刚苏醒般懵懂与好奇的女童声音,一字一顿,敲打在她的灵魂上 “血……” “热的……” “……你的?” 沈清歌的瞳孔放大到了极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无边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四肢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她想尖叫,想扔掉手中的丝线逃跑,可身体却像被冻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唯有那冰冷的触感,还在沿着丝线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与她的神经缠绕、融合。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小牡丹 “清歌!” 侧幕那边,传来苏夜压得极低、却充满惊恐的提醒。 她看到了沈清歌瞬间惨白的脸和僵直的身体。 这一声呼唤,像一根针,刺破了那真空的恐惧。 沈清歌猛地一激灵,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演出!演出不能停! 求生的本能,和一种更深沉的、几乎与恐惧同等分量的偏执,不能让爷爷失望,不能让这最后一次机会搞砸。压倒了纯粹的惊骇。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如果现在垮掉,就真的全完了。 她强迫自己发抖的手指重新握住丝线。就在她指尖再次接触到丝线的刹那,异变发生了。 先前那种滞涩沉重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诡异的“熨帖”与“顺从”。 丝线仿佛成了她肢体的一部分,不,比肢体更听话。 她心中刚刚闪过一个动作的意念,甚至无需她手指做出精细的牵动,丝线那端的“小牡丹”就已经流畅至极地做出了反应! 不,不是她控制的! 她就像一个旁观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自主地、以一种她从未达到过的精妙韵律舞动着。 而台上的“小牡丹”,彻底“活”了过来! 人偶的水袖不再只是挥舞,而是有了情感,哀怨地拂动,仿佛能撩动空气里的尘埃 莲步翩跹,每一步都踏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一直空洞的黑曜石眼珠,在灯光流转间,竟似乎真的泛起了水光,顾盼之间,凄婉、哀绝、缠绵……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都被那双眼眸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唱腔。 沈清歌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根本没有动用任何腹语技巧,甚至连嘴唇都只是微微翕动。 可是,一段空灵、幽怨、缠绵悱恻到不似人间应有的曲调,却清晰无比地从舞台中央。从“小牡丹”的方向,幽幽地传了出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声音钻入每个人的耳朵,不尖锐,却带着丝丝浸骨的凉意,像冬夜的雾,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 它无视距离,无视杂音,直接响在听者的耳膜深处,甚至……意识深处。 台下,死寂被打破了。 赵主任猛地抬起头,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滑落,掉在铺着廉价地毯的地面上,屏幕碎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台上的人偶,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一种被攫住的痴迷。 那几个学生会干部,脸上百无聊赖的表情彻底冻结,然后像春雪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茫的专注。 他们的眼神发直,瞳孔里只倒映着台上那抹月白与嫣红的身影,手里的笔早就停止了转动,滚落在地。 苏夜捂住了嘴,眼眶瞬间红了,但那不是悲伤,而是极度的、无法理解的狂喜,混杂着一丝本能的、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旁边的几个社员,也全都呆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台上那个朝夕相处的木偶,和那个操控木偶的人。 沈清歌感觉自己分裂成了两半。 一半在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一切,感受着那冰冷意识顺着丝线在她体内蔓延的诡异触感 另一半,却仿佛被抽离出来,悬浮在半空,冷漠地注视着舞台,甚至能“感受”到从台下那些观众身上,正有一些细微的、暖融融的“东西”,他们的专注,他们的惊叹,他们被牵引的情绪正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如同无形的烟气,被舞台上那个散发着妖异魅力的“小牡丹”…… 或者说,被那盘踞在木偶和她连接之中的冰冷意识,贪婪地吸收着。 “彩……” 脑海里的童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清晰了许多,带着一种品尝到美味般的满足,和更深的、急切的渴望 “……要喝彩……更多……给爷爷看……” 表演,在这种完全失控又诡异完美的状态中,走向高潮,又在一个令人心碎的尾音中,戛然而止。 幕布,缓缓合拢。 将台上那尊仿佛拥有了灵魂的木偶,和台下那群神色各异、恍然若失的观众,重新隔绝开来。 后台一片死寂。 节能灯依旧发出“滋滋”的声响。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浮动。 沈清歌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一松,丝线从她僵直的指尖滑落。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没有瘫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前阵阵发黑。 冰冷的汗水已经浸透了里外所有的衣物,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更深的寒意。 右手无名指上,那道细微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线,微微凸起,像一道丑陋的烙印。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那感觉……那失控的表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清歌!!!” 苏夜第一个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满是狂喜,一把抱住了她,力道大得让她几乎窒息。 “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满堂彩!真正的满堂彩!赵主任他们都站起来了!我的天啊清歌!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最后那段……那段简直……简直神了!” 其他社员也涌了进来,七嘴八舌,脸上都是兴奋的红光,看着沈清歌的眼神充满了惊叹和不可思议,仿佛她一夜之间变成了天才。 沈清歌被他们包围着,摇晃着,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些赞美和惊叹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小牡丹”被散落的丝线半拖着,静静躺在那里。 月白色的戏服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灰败,可它眉心那点朱砂 不,是吸收了鲜血后变成的那个暗红印记。却红得触目惊心,像伤口,又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在阴影中,幽幽地“凝视”着她。 一股比后台空气更阴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痛,声音嘶哑得厉害,“我……不知道……我有点……不舒服……” 她想说她很害怕,想说刚才的一切都不对劲。可是,看着苏夜他们脸上纯粹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看着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对社团未来的希望之光,那些话死死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赵主任和几个老师也掀开幕布走了进来。 赵主任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激动红晕,用力拍了拍沈清歌的肩膀 “好!沈清歌同学,太好了!没想到你们戏剧社藏龙卧虎啊!这段表演,绝对有专业水准! 不,比有些专业的还有感染力!放心,你们的保留申请,我亲自去跟校长说!这么好的传统艺术苗子,必须支持!下周艺术节,你们就上这个节目!压轴!” 更多的祝贺,更多的赞叹。沈清歌像个人偶一样,被推搡着,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 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那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谁在唱戏剧 人群终于渐渐散去,约定明天开会讨论艺术节细节。 苏夜想留下来陪她,被她以“想一个人静静”为由推走了。 后台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她一个人,和地上那个静静躺着的“小牡丹”。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股血腥味混合着陈年香火的味道,却似乎更加清晰了。 节能灯的光线忽明忽暗,将她和木偶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扭曲晃动。 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双臂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成功了。社团保住了。爷爷的愿望似乎实现了。 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有无边的、冰冷的恐惧和后怕,以及一种诡异的、仿佛与什么东西建立了肮脏联系的黏腻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四肢都冻得有些麻木,她才挣扎着站起来。 腿脚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走到“小牡丹”身边,蹲下身,却不敢立刻去碰它。 她死死盯着木偶眉心那点暗红,看了很久,才伸出依旧发抖的手,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用指尖碰了一下。 冰冷。 坚硬的木头。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吸吮感,没有诡异的联系。 仿佛刚才舞台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幻觉。 她稍稍松了口气,也许……真的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了错觉? 那声音,那感觉,都是心理作用?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牡丹”抱起来,走回那个樟木箱旁。 箱子依旧锁着,安静地待在角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箱子将木偶放回去,而是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白布,将它仔细盖好,放在自己常坐的那个破旧化妆台旁边。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到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疲惫。 她关掉后台所有的灯,锁上门,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慢慢走回宿舍。 走廊很长,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又在她身后依次熄灭。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空旷的走廊墙壁上孤独地移动。 怀里抱着书包,里面装着曲谱和笔记,可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的,只有那滴血渗入朱砂的画面,和那冰冷的、直接响在脑海里的童声。 回到宿舍,室友们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洗漱,爬上床。 躺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手腕上,那枚银镯紧紧贴着皮肤,传来一阵阵持续的、微弱的灼烫感,像是一个无声的警告,又像是一个滚烫的烙印。 还有右手无名指上,那道细微的伤痕,也在隐隐作痛,不是伤口本身的痛,而是一种阴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伤口往里钻的刺痛感。 她把头蒙进被子,身体蜷缩起来。 黑暗中,一片死寂。宿舍楼外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遥远声响。 就在她意识开始模糊,即将被疲惫拖入睡眠的边缘时 那个冰冷的、稚嫩的童声,再次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在她脑海深处响起,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和某种更加清晰的渴望: “彩……收到了……” “但不够……远远不够……” “姐姐……下次……还要……” “……更多的‘彩’……” 沈清歌猛地睁开眼睛,在绝对的黑暗中,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全身的血液瞬间凉透。 那不是幻觉 艺术节前的几天,戏剧社的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赵主任特批了他们使用更好的排练室,虽然只是另一间稍大、稍新点的空闲教室,但比起旧礼堂后台,已经算是天堂。 社团经费也象征性地拨下来一点,苏夜兴致勃勃地去采购新的布料和颜料,打算给“小牡丹”做一套更华丽的戏服,虽然被沈清歌有些神经质地坚决否决了,她坚持用原来那套,理由是“习惯了,顺手”。 只有沈清歌自己知道,那套月白旧戏服,还有“小牡丹”本身,都变得不一样了。 每次靠近,她手腕上的银镯灼烫感就会加剧;每次碰到那套戏服,指尖都会传来一阵阴冷的滑腻感,仿佛触摸的不是布料,而是某种冷血动物的皮肤。 而“小牡丹”眉心那点暗红,颜色似乎每天都有极其细微的加深,盯着看久了,会让人产生它在微微搏动的错觉。 更让她恐惧的是练习。 她试图找回艺术节选拔那天晚上的状态,哪怕只有一半也好。 可无论她如何集中精神,如何努力,手中的丝线都恢复了往日的滞涩,“小牡丹”也变回了那个精致却死板的木偶。 她的唱腔干涩,动作僵硬,一切似乎都倒退回了原点,甚至因为有了那晚的对比,显得更加不堪。 “清歌,你是不是太累了?” 苏夜担忧地看着她又一次失败的尝试,递过来一瓶水 “那晚可能是超常发挥,压力下的奇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现在有希望了,慢慢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清歌接过水,指尖冰凉。她没法解释。她难道要说,那晚的“奇迹”可能根本不是她的能力,而是源于一滴血和一个诡异的声音? 她只能更疯狂地练习。 把自己关在排练室,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指被丝线勒出深深的红痕,直到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直到汗水湿透衣衫,虚脱地坐倒在地。 而每当她疲惫到极致,精神涣散,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小牡丹”冰冷的脸颊或身体时 嗡! 那枚银镯会猛地灼烫一下,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与此同时,那个冰冷的童声就会在她脑海响起,带着不满和催促 “血……还要……” “这样……不行……没有‘彩’……” “给姐姐……最好的声音……要‘彩’……” 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出里面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而每次声音响起,沈清歌都会感到一种细微的、但明确的“抽取感”,仿佛自己的体温、精力,都被那根无形的、连接着她和木偶的丝线偷走了一点。 她开始恐惧练习,又不得不练习。艺术节像一道催命符,悬在头顶。 她像行走在一条越来越窄的钢丝上,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与此同时,戏剧社的其他成员,也开始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王菲菲。 王菲菲是社团的灯光兼后勤,性格活泼,是大家的开心果。 可这几天,她总是蔫蔫的,排练时哈欠连天,黑眼圈浓得像是画了烟熏妆。 “菲菲,你昨晚又偷菜?”休息时,一个社员开玩笑地问。 王菲菲抱着膝盖坐在角落,脸色在日光灯下显得有些苍白,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声音却没什么力气 “没……不知道为啥,就是特别困,睡不醒似的,浑身没劲……” 沈清歌正在整理丝线,闻言手指一顿,抬头看向王菲菲。 女孩的眼窝有些下陷,眼神少了平时的灵动,显得有些空洞。 更重要的是,沈清歌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王菲菲的手腕和脚踝上,那里的皮肤似乎比其他地方更苍白一些,仔细看,好像……也有几道极淡的、粉色的细痕?像是睡觉时被什么细绳勒过。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钥匙扣 她的心猛地一沉。 那晚表演时,那种从观众身上吸收“东西”的诡异感觉……难道…… 她不敢深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心脏却狂跳起来。 另一个社员,负责音效的李明,这两天也抱怨说耳鸣,总觉得耳朵里有很细很细的、像是丝绸摩擦的“沙沙”声,时有时无,去医院检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苏夜也说,自己这两天总是做奇怪的梦,梦里有很多闪光的丝线缠着自己,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醒来后浑身酸痛,比没睡还累。 变化是缓慢的,细微的,每个人都有各自合理的解释,压力大、没休息好、换季身体不适。没有人将这些事联系起来,除了沈清歌。 她越来越沉默,脸色也越来越差,苍白中透着一股青灰气。 她开始避免长时间直视“小牡丹”,尤其是它的眼睛。 排练时,她尽量站在离其他人远一点的地方,仿佛自己身上带着什么不洁的、会传染的东西。 这天深夜,沈清歌又一次独自留在排练室加练到很晚。 又一次徒劳无功的努力后,她颓然坐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不远处蒙着白布的“小牡丹”,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咽喉。 艺术节就在后天。 以她现在的状态,上台只能是灾难。 到时候,不但保不住社团,还会成为所有人的笑话,让赵主任他们彻底失望。 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再次落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那道细小的伤痕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比周围皮肤颜色稍深的印记。 血…… 祖父手札上那些癫狂的字句再次闪现。 “……以血为媒,可通幽冥……” “……饲之以精血,偶可生灵……” “……然此法凶险,偶噬主之念不绝,慎之!慎之!” 最后那两个猩红的“慎之”,像是用血写就,在她眼前不断放大。 不能……不能再试了……那声音,那感觉,太可怕了…… 可是……艺术节……爷爷的愿望……大家的希望…… 挣扎和恐惧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排练室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的呼吸声,和窗外遥远的风声。 惨白的日光灯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微尘,也照亮“小牡丹”身上白布起伏的轮廓,那轮廓……此刻看起来,竟像是有了微弱的呼吸。 她像是被蛊惑了,慢慢地、颤抖地伸出手,从笔袋里摸出一把削铅笔用的、薄薄的美工刀片。 刀片很新,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她盯着自己无名指指腹,那里皮肤很薄,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 一下……只要一下……一点点就好…… 就像那天在舞台上一样,意外而已…… 她握着刀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哆嗦了一下。 刀锋抵住皮肤,微微凹陷下去,传来清晰的刺痛。 就在她闭着眼,准备用力划下去的刹那 “喵嗷——!!!” 一声凄厉尖锐到极点的猫叫,猛地从窗外炸响!紧接着是“砰”地一声重物撞击玻璃的闷响! “啊!”沈清歌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刀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惊骇地扭头看向窗户。 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刚才那声猫叫,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警告,绝不寻常。 她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过了好几秒,她才敢慢慢挪到窗边,贴着玻璃往外看。 楼下路灯昏暗的光线中,空无一物。只有远处灌木丛的影子在风中摇晃。 是野猫吗?还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 刚才那股破釜沉舟的疯狂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彻底打散了,只剩下后怕和更深重的寒意。 她低头看看掉在地上的刀片,又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指,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 她踉跄着后退,离窗户,离“小牡丹”,离那把刀片远远的。 背靠着门板滑坐下去,抱住头,无声地颤抖起来。 不能……绝对不能…… 那个声音,会吞掉她的…… 不知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多久,直到手脚都麻木了,沈清歌才勉强撑着站起来。 她看也不敢再看“小牡丹”和地上的刀片,胡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几乎是逃跑一般冲出了排练室,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落锁。 走廊空旷,声控灯随着她慌乱的脚步声亮起。 她一路跑回宿舍楼,冲进寝室,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息。 室友们早已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依然没有散去。右手无名指上,那道旧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那冰冷的、渴望鲜血的童声,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她将脸埋进枕头,眼泪终于失控地涌了出来,无声地浸湿了布料。 她被困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被一个用爷爷的执念、自己的鲜血和恐惧编织成的无形牢笼,死死地困住了。 而艺术节的舞台,正在变成这个牢笼公开处刑她的刑场。 就在沈清歌在恐惧与绝望中辗转难眠的同时。 女生宿舍楼的另一层,王菲菲的寝室里,一片漆黑寂静。 王菲菲睡得很沉,但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正陷入糟糕的梦境。 她的嘴唇微微动着,似乎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在她书桌上方墙壁的挂钩上,挂着一个“小牡丹”的Q版周边钥匙扣是演出成功后,沈清歌送给每个社员的“纪念品”。 粗糙的塑料材质,涂着廉价的、颜色俗艳的油彩,笑脸画得歪歪扭扭。 就在这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 钥匙扣上,那张粗糙的、咧开的笑脸,忽然极其轻微地、向一侧歪斜了一下。 然后,一丝比头发还要纤细百倍、肉眼绝对无法察觉的暗红色“丝线”,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缕凝聚的、污浊的雾气,从钥匙扣背后那劣质塑料的缝隙中,缓缓地、悄无声息地“飘”了出来。 它在冰冷的空气中蜿蜒,如同拥有生命和嗅觉的毒蛇,精准地探向床上熟睡的王菲菲,朝着她微微张开喘息的嘴唇,和她裸露在被子外、苍白纤细的脖颈飘去。 雾气接触到皮肤的刹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仿佛水渗入沙子,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 睡梦中的王菲菲,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痛苦的“呃”声。 她的脸色在透过窗帘缝隙的惨淡月光下,似乎又透明了一分,脸颊上那点少女健康的红晕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瓷器般的、死气沉沉的白。 钥匙扣上,那张歪扭的笑脸,在黑暗中,仿佛咧得更开了,形成一个近乎狞笑的表情。 “不够……还要更多……” 一个只有最纯粹的“恶念”与“虚无”才能接收到的、无声的意念,在房间里冰冷地回荡。 “给姐姐……最好的声音……” “你们……都要给……” 暗红的雾气,丝丝缕缕,从钥匙扣的缝隙中,持续不断地、贪婪地飘散出来,弥漫向房间的各个角落,寻找着下一个熟睡的、毫无防备的“养料”。 而这样的钥匙扣,同样的“纪念品”,正悬挂在戏剧社其他几个核心成员的书包上,寝室的床头,或者书桌的笔筒旁。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又是一个阴沉的早晨。 雨丝细密,将迦南七中的操场和旧楼都罩在灰蒙蒙的水汽里。 王菲菲背着书包,脚步虚浮地走下宿舍楼台阶。 她的头昏沉得厉害,耳朵里像是塞了棉花,外界的雨声、同学的谈笑、远处广播的早操音乐,都显得模糊而遥远,又忽近忽远地钻进来,搅得她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楼梯还剩最后三级。 她努力想看清,眼前却一阵阵发花,脚下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预感到不妙,她下意识地想抓住旁边的扶手,可手指的反应慢了一拍。 “啊——” 身体失去平衡,她惊叫一声,整个人顺着湿滑的台阶滚了下去。 疼痛是迟钝的,隔了几秒才从胳膊肘、膝盖和后腰传来,火辣辣地连成一片。 书包摔在一边,文具课本散落出来,立刻被雨水打湿。 周围有路过的同学发出低低的惊呼,有人跑过来扶她。 “同学,你没事吧?” 王菲菲被搀扶起来,浑身湿透,泥水混着雨水从发梢滴落。 她摇摇头,想说“没事”,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能摆摆手。 胳膊肘和膝盖的擦伤渗出点点血迹,在湿漉漉的皮肤上晕开,又被雨水冲淡。 她拒绝了同学送她去医务室的好意,自己一瘸一拐地、慢慢挪回了宿舍。 每走一步,关节都像生了锈一样艰涩地摩擦。 那股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比身上的外伤更让她恐惧。 同寝室的女生还没回来。 她脱掉湿透的外衣,忍着痛草草用碘伏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上干净衣服,然后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 身体陷进被褥,却感觉不到温暖,只有更深的、无处着力的虚浮感。 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面有细小的、陈年的水渍痕迹,像一张模糊而悲伤的脸。 为什么? 明明吃得下,睡得着,虽然总是噩梦连连,可身体和精神却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一点点掏空,抽走了所有的活力和热气。 她想起那天看完戏剧社演出后,自己还曾那么兴奋地和室友讨论,觉得清歌学姐终于熬出头了,社团有救了。 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吗? 这种无休止的困倦和虚弱?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 那里的暗紫色勒痕,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刺眼。 她用手指用力按了按,不疼,只有一种麻木的钝感,仿佛那处的皮肤和血肉已经不属于自己。 一个荒谬又恐怖的念头,毫无征兆地窜进她的脑海 自己这样子……像不像戏台上,那些被丝线吊着、身不由己的……木偶?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哆嗦,猛地缩回手,用袖子死死盖住手腕。 下午,她跟辅导员请了假,没去上课,一直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着。 傍晚时分,宿舍门被钥匙打开,是她哥哥王聪聪。 王聪聪今天调休,想着好久没见妹妹,买了点水果零食过来看看。 门一开,他看到床上蜷缩着的王菲菲,脚步顿时停住了。 “菲菲?”他试探着叫了一声,眉头立刻皱紧。 王菲菲勉强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王聪聪大步走过去,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俯身仔细看她。这一看,心里猛地一沉。妹妹的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没有一点血色,眼底的乌青浓得化不开,整个人憔悴得脱了形。更扎眼的是她露出来的胳膊肘上,贴着刺眼的创可贴,边缘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和碘酒黄渍。 “你这是怎么了?!”王聪聪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刑警审问嫌疑犯似的严厉,“摔了?跟人打架了?还是……”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可能性,眼神锐利起来。 王菲菲被他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小声说:“没……没打架。早上……下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一跤能摔成这样?”王聪聪明显不信,伸手想去碰她的额头试温度。 王菲菲下意识地偏头躲开,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王聪聪眼神更沉。他注意到妹妹躲避时,手腕从袖口露出来一截,上面似乎有…… “手给我看看。”他语气不容置疑。 王菲菲把手往后缩,却被王聪聪一把抓住手腕,强硬地捋起她的袖子。 暗紫色的、细密的勒痕,清晰地暴露在灯光下。 不止手腕,他目光一扫,看到她宽松睡裤下露出的脚踝,似乎也有类似的痕迹。 王聪聪的呼吸一滞。 这不是普通的伤痕!这颜色,这分布……他处理过案子,见过上吊自杀者颈部的索沟,见过被捆绑虐待的受害者腕部伤痕。 妹妹手腕脚踝上的痕迹,虽然细,但那种瘀血的色泽和微微的肿胀感,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这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紧绷起来 “谁弄的?还是你自己……”他想到某种自残的可能,心揪紧了。 “我不知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菲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是真的害怕又茫然 “真的不知道……就是这几天自己出现的,越来越深……我什么也没做,哥,我好难受,浑身没力气,睡不醒,还老做噩梦……” 看着妹妹惊惶失措、濒临崩溃的样子,王聪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外伤,不是自残……这症状,这莫名其妙的痕迹…… 王聪聪放开妹妹的手,转身快步走到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前,从内袋钱包的夹层里,摸出了那个三角符。 符纸已经有些软塌,边角磨损,上面朱砂画的符文颜色暗淡。 他走回床边,看着妹妹苍白虚弱的脸,心里也没底,但眼下没有任何头绪。 “菲菲,别动。”他声音放缓和了些,带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王菲菲茫然地看着他。 王聪聪捏着三角符,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决心,轻轻地将符纸按在了王菲菲的额头上。 一秒。 两秒。 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王聪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准备收回手时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响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浸入冷水! 王聪聪眼睁睁看着,符纸接触妹妹额头的边缘,瞬间变得焦黑卷曲! 那焦黑色如同活物,以惊人的速度向整张符纸蔓延! 几乎是在他眨眼的功夫,那张三角符就在他指间化作了一小撮灰白、细腻的纸灰,簌簌飘落,散在床单上。 一股淡淡的、类似烧焦羽毛的古怪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王菲菲似乎被额头上突如其来的灼烫感惊到,“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抬手想去摸:“哥……什么东西……好烫……” 王聪聪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符纸瞬间焚毁时那一点诡异的温热。 他死死盯着床上那撮纸灰,又猛地看向妹妹额头上,那里皮肤微微发红,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但刚才那一幕,绝对不是幻觉! 不是疲劳!不是生病!这他妈是…… 一股寒意混着前所未有的惊悚感,顺着他的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菲菲,”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你最近……都去过哪里?特别是晚上?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人?” 王菲菲被他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隐隐的恐惧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 “没……没去哪啊,就是学校,宿舍,还有……戏剧社排练……” “戏剧社?”王聪聪眼神一厉,“你们戏剧社最近有什么活动?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 喜欢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请大家收藏:()老祖宗她靠捉鬼挣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