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 第481章 崖口截敌 断魂崖西侧十里,雪地上骤然响起密集马蹄声。 甘辉身披玄色战甲,率五百骑兵疾驰而至,马蹄踏碎积雪,甲胄寒光在风雪中闪烁。 “马将军,镇北王令,甘辉率骑兵支援!” 马信闻声迎上,见甘辉身后骑兵个个精神抖擞,腰间佩刀、背上挎弓,还有数十名士兵扛着火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甘将军来得正好,我与阿古拉正商议断魂崖设伏。” 甘辉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临时搭建的雪棚内,目光落在摊开的兽皮地图上。 “断魂崖隘口狭窄,适合阻截,但蒙八旗擅骑射,正面硬拼恐难速胜。” 他指尖划过地图,圈出克鲁伦河与敖包山之间的隘口:“此处比断魂崖更适合设伏。” “两侧雪坡陡峭,可藏伏兵,正面隘口宽三丈,既能容敌军通过,又能限制其展开阵型。” 马信皱眉:“此处虽好,但蒙八旗骑兵速度快,若察觉不对,容易掉头逃窜。” “所以要用‘前队佯攻、伏兵侧击’之策。”甘辉语气笃定,指尖在地图上标注出三个点位。 “左翼埋伏两百骑兵,右翼藏一百五十名火铳手,隘口前方五十步,安排五十名步兵佯攻。” “蒙八旗骄横,见我军兵力薄弱,必全速冲锋,待其进入隘口,火铳手先一轮齐射,打乱其阵型。” 阿古拉上前一步:“火铳声响动太大,会不会提前暴露?” “不会。”甘辉摇头,“雪坡背风,且今日风势极大,火铳声会被风雪掩盖。” “更何况,蒙八旗缺粮已久,急于夺取粮草,绝不会轻易退缩。” 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图上划出三道横线:“火铳手采用‘三排轮射’,第一排射击后迅速退至第二排后方装弹,第二排跟进射击,第三排补位,确保火力不断。” “这是镇北王当年守城时常用的战法,对付密集冲锋的敌军,百试不爽。” 马信眼中一亮:“此法确实精妙,但火铳手如何隐蔽?雪坡无遮挡,容易被敌军发现。” “用积雪筑掩体。”甘辉立刻回应,“让士兵挖雪坑,上面铺兽皮,只露火铳枪口,敌军从正面望去,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且雪坡上的积雪厚实,能缓冲子弹冲击力,也能掩盖火铳手的身影。” 张火铳手上前一步:“甘将军,雪地里装弹不便,若手指冻僵,恐影响射击速度。” “早已备好防冻药膏。”甘辉示意亲兵递过几个小瓷瓶,“每人涂抹双手,再用布条包裹,可保半个时辰灵活。” “另外,火铳手分成十组,每组十五人,轮流装弹、射击,确保衔接无隙。” 李骑兵校尉问道:“前队佯攻的步兵,兵力太少,会不会被敌军瞬间击溃?” “佯攻的目的不是硬拼,是诱敌。”甘辉语气严肃,“步兵只需摆出抵抗姿态,放几轮箭矢,待敌军冲锋至三十步,便佯装溃败,退入左侧雪坡后的隐蔽通道。” “敌军见状,必然追击,此时火铳手齐射,左翼骑兵从侧后方冲锋,右翼伏兵堵住隘口退路,形成合围。” 他顿了顿,补充道:“蒙八旗擅骑射、不擅攻坚,被困在隘口内,骑兵无法展开,火铳轮番射击之下,必成瓮中之鳖。” 阿古拉抚摸着腰间小刀,眼中闪过思索:“甘将军此法,比单纯推雪阻路更稳妥,但需精准把控时机,一旦失误,便会功亏一篑。” “所以要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甘辉指尖点向地图上的各个点位,“马将军,你率斥候守住隘口两侧,监视敌军动向,一旦发现其主力,立即发信号。” “阿古拉大哥,你熟悉地形,率二十名斥候,提前清理左侧隐蔽通道,确保步兵佯败后能顺利撤退,同时标记敌军可能逃窜的小路,安排人手封堵。” “我亲自率左翼骑兵,埋伏在敖包山后,待火铳手第一轮射击完毕,即刻冲锋,直插敌军中军。” 马信看着甘辉条理清晰的部署,心中疑虑渐消:“甘将军计策周密,我无异议。” “但火铳手的射击精度至关重要,若未能打乱敌军阵型,后续冲锋便会受阻。” 甘辉点头:“此事我已有安排。” 他转身对张火铳手道:“挑选十名枪法最准的士兵,作为校准手,提前在雪坡上标记射击点位,确保第一轮齐射能命中敌军前锋。” “其余火铳手以校准手为基准,瞄准敌军骑兵的马匹,马匹受惊,阵型自乱。” 张火铳手领命:“末将明白,即刻安排校准!” 甘辉又看向李骑兵校尉:“骑兵冲锋时,务必保持阵型,以楔形阵插入敌军,先斩杀其旗手和百夫长,打乱其指挥体系。” “另外,备好火箭,若敌军试图突围,便发射火箭示意,各队按预定计划封堵。” “喏!”李骑兵校尉应声。 马信突然想起一事:“敌军每日辰时三刻送粮,巳时初进隘口,我们需在黎明前完成部署,时间紧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事不宜迟,即刻行动!”甘辉当机立断,“步兵随我去隘口前方构筑佯攻阵地,火铳手随张火铳手抢占右侧雪坡,挖掘掩体。” “骑兵随李校尉前往敖包山后埋伏,阿古拉大哥,烦请你即刻带人清理通道。” “马将军,劳烦你派斥候严密监视断魂崖方向,确保敌军按原路线前来。” 马信拱手:“甘将军放心,斥候已派出,十里内任何动静,都会第一时间回报。” 甘辉点头,转身对身后的士兵道:“全体听令,黎明前必须完成部署,不得有误!” “喏!”五百将士齐声应答,声音震得雪沫簌簌掉落。 将士们迅速行动,步兵拿着铁锹挖掘佯攻阵地,火铳手在雪坡上挖雪坑、铺兽皮,骑兵则牵着马匹,朝着敖包山后潜行而去。 阿古拉带着二十名斥候,手持雪铲,清理左侧的隐蔽通道,雪地里留下的痕迹转瞬被雪花覆盖。 张火铳手带着十名校准手,在雪坡上标记出一个个红点,甘辉拿起火铳试射,子弹正中远处树干。 “让兄弟们熟悉点位,出手即中!” 李骑兵校尉指挥士兵用麻布包裹马蹄,低声传令:“埋伏期间不准走动、不准生火,暴露者军法处置!” 马信站在雪坡高处,目光扫过四周,斥候们已分散至隘口两侧,隐入风雪。 阿古拉清理完通道返回,脸上带着雪沫:“甘将军,通道与封堵点均已就绪。” “辛苦,速去与斥候汇合,见敌军即刻发信号箭。” 阿古拉应声离去,腰间小刀在风雪中闪着冷光。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2章 隘口伏兵 夏军大营,中军帐内。 炭火噼啪燃着,却驱不散帐内浸骨的寒气。阎应元对着羊皮地图凝神思索,指尖刚落在断魂崖的标记上,喉间突然涌上一阵腥甜。 他猛地侧身,袖口死死捂住口鼻,压抑的咳嗽声如同破风箱般急促,肩膀剧烈颤抖。指缝间渗出点点暗红,落在玄色战甲上。 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砸在地图上,晕开一小片墨迹。他试图挺直脊背,却因剧痛微微佝偻,指尖攥得地图边缘发皱。 “王爷!” 帐帘被“哗啦”一声掀开,寒风裹挟着雪沫涌入,郝摇旗大步闯进来,魁梧的身影带着一身风雪,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焦灼。 他左手捧着个铜制暖炉,炉身烫得能呵出白气,右手拎着个粗陶碗,浓郁的药香混着艾草味扑面而来。 “都咳成这样了,还死撑!”郝摇旗一把将暖炉塞进阎应元冰凉的掌心,力道重得近乎蛮横,“王军医刚熬好的御寒汤药,趁热喝!” 阎应元的手被暖炉烫得一缩,想抽回却被郝摇旗死死按住。他抬眼,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干裂,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些许风寒,不碍事。” “不碍事?”郝摇旗嗓门陡然拔高,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药碗嗡嗡作响,“方才医兵来报,你昨夜咳到后半夜,痰里都带血了!” 他从怀中掏出折叠的药方,狠狠拍在阎应元面前:“这是王军医开的方子,当归、黄芪、雪莲花,还有漠北特有的红景天,都是救命的药材!” “我已经让药灶二十四时辰不熄火,每日三次汤药,一次都不能少!谁敢偷懒,我剥了他的皮!” 阎应元垂眸看着药方,指尖拂过“雪莲花”三字,喉间又是一阵发痒。他强压下去,沉声道:“沙里布已察觉合围,正联络内喀尔喀部,此时我怎能静养?” “联络个屁!”郝摇旗急得跳脚,伸手想去扶他,却被阎应元侧身避开,“内喀尔喀部粮草只够十天,马信他们在断魂崖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他们钻进来!” 他端起陶碗,舀起一勺汤药,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你是三军主帅,不是先锋卒!你要是垮了,弟兄们谁还有主心骨?” 汤药泼溅在碗沿,郝摇旗不管不顾,直接将碗递到阎应元嘴边:“喝!今日你不喝,我就跪在这儿,直到你喝为止!” 阎应元看着他通红的眼眶,那股蛮横里藏着实打实的担忧。他沉默片刻,终是张开嘴,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带着艾草的辛辣,呛得他又一阵咳嗽。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郝摇旗连忙顺他的背,动作粗粝却轻柔,“王军医说了,你这旧伤是当年守城时落下的,受不得酷寒和劳累,再折腾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块绣着桃花的手帕,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新手所作:“你忘了?去年婉儿姑娘托人带来的,说等你平定漠南,就用这帕子给她盖头,风风光光嫁出去。” 阎应元的目光落在手帕上,瞳孔微微收缩。指尖颤抖着接过,帕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桃花香,是女儿最喜欢的味道。 “婉儿今年十八了,婆家都催了三次婚期。”郝摇旗的声音放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她写信说,不求爹爹功成名就,只求爹爹平安回来,喝她一杯喜酒。” “你要是真倒下了,谁给她主婚?谁护着她不受委屈?” 阎应元的喉结滚动,指尖摩挲着帕子上的桃花,眼眶微微发热。他想起女儿扎着羊角辫,缠着他要桃花酥的模样,想起她来信中“爹爹保重”四个字,笔尖都透着小心翼翼的牵挂。 “我不是让你彻底歇着。”郝摇旗见他神色松动,连忙趁热打铁,“日常操练、粮草调度,我和陈参军、张副将分着来,每日只把大事汇总给你。” “断魂崖的战事,我代你去前线!我郝摇旗虽没你心思缜密,但冲锋陷阵、稳住军心,还不至于掉链子!” 他拽住阎应元的胳膊,力道不容拒绝:“你只需在帐中运筹帷幄,按时喝药、按时歇息,把身体养好了,决战时亲自坐镇,给弟兄们打气,这就够了!”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参军在帐外禀报:“王爷,马信密报,敌军送粮部队已出发,预计巳时初进入断魂崖隘口!” 阎应元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涌上喉咙的腥甜压下去,反手按住郝摇旗的手,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摇旗,你的心意我领了。” “日常事务,我让陈参军多分担,但前线指挥,我必须亲自坐镇。” 他抬手抹掉额角的冷汗,腰杆重新挺直,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三军主帅不在前线,军心易散。我会按时喝药,注意分寸,但绝不会退居后线。” 郝摇旗急得想跺脚,却见阎应元眼中的坚定,知道他性子执拗,再劝也无用。只得咬牙道:“好!但你必须答应我,一旦头晕咳嗽加重,立刻让医兵通报!” “我已经让王军医带着医兵守在帐外,每两个时辰给你诊一次脉,少一次都不行!” 他转身对着帐外喊:“王军医!进来给王爷诊脉!” 王军医快步走入,背着药箱,躬身给阎应元诊脉。指尖搭在他腕上,眉头渐渐拧紧:“王爷,脉象虚浮,寒气入肺,旧伤复发得厉害,必须静养,切不可再劳心费神。” “我知道。”阎应元点头,接过医兵递来的止咳药丸,塞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但战事要紧,先撑过这一战。” 王军医无奈,只得递过一碗温热的米粥:“先喝些米粥垫垫,再喝第二剂汤药。属下已经在粥里加了红枣和桂圆,能补气血。” 阎应元端起米粥,慢慢喝着。米粥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稍稍缓解了喉间的灼痛。他看着案上的密报,指尖在“断魂崖”三字上重重一点。 就在这时,喉间的腥甜再次涌上,他猛地低头,袖口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让他浑身发抖。待咳嗽平息,袖口上的暗红又深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将袖口拢紧,抬眼时,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陈参军,传令马信、甘辉,按计划行事,若内喀尔喀部敢出兵,直接击溃,不必留情!” “另外,加强大营戒备,防止沙里布声东击西!”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3章 帅帐忧疾 入春的风裹着残寒,刮过阎应元的玄色战甲,甲胄上未消的霜粒簌簌掉落。 腰间长刀鞘刻着的“忠勇”二字,在晨光中透着冷冽锋芒。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旧伤在春暖时仍隐隐作痛,却丝毫不改眼底的坚定。 “全军出关!征讨内喀尔喀部!” 声浪震彻荒原,两万骑兵齐声应答,马蹄踏过残雪与解冻的冻土,沉闷的声响绵延数里。 队伍前锋,阿古拉骑着枣红马,身披鞣制皮袍,俯身拨开一处残雪。 指尖捻起带潮气的红褐土块,又扯起一根刚冒芽的针茅,目光扫过天际掠过的三两只北归雁。 “将军,方向无误。” 他翻身上马,声音干脆。 “沿此路行至午时,可到清水河哨卡,那里有内喀尔喀部的外围补给点。” 阎应元颔首,勒马等候后续队伍。 骑兵们阵型紧凑,前后间距不足三尺,马蹄交替间没有半分错乱。 张骑兵将火铳枪管凑近嘴边,呵出一口热气,再用干燥布条擦干——入春雾气重,火门一旦结霜,战时便会哑火。 他身旁的备用战马上,赵医兵正给两名伤兵检查绷带,伤兵身上盖着薄兽皮,气息平稳。 “都把火铳护好!” 李火铳手策马穿梭在队列中,嗓门洪亮。 “每半个时辰擦一次枪管,谁敢偷懒,军法处置!” 士兵们纷纷应声,动作麻利地擦拭武器。两万骑兵如黑色洪流,在残雪斑驳的草原上推进,直指内喀尔喀部主营方向。 晨雾渐浓,能见度骤降至不足三丈。远处的土坡与残雪融为一体,只剩模糊轮廓。 阿古拉的眉头越皱越紧,策马加快速度,每隔几步便俯身查看地面,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将军,偏了!” 阿古拉猛地勒停战马,声音带着急切。 他翻身下马,扒开薄雪,露出底下泛着潮气的红褐土。 “这是红山嘴的褐土,我们偏东三里!” 阎应元翻身下马,指尖触到褐土的湿润感,心中一凛。 内喀尔喀部的外围巡逻队,每日辰时会在东侧三里外活动,撞上便是一场猝不及防的遭遇战。 “怎么会偏?” 甘辉策马赶来,脸上满是诧异。 “出发前核对过太阳方位,斥候也埋了标记。” “晨雾遮了日影,冻土解冻后马蹄打滑。” 阿古拉站起身,额角沾着草叶上的露水。 “内喀尔喀部的巡逻队辰时已出营,再往东走五里,必能撞上!” 阎应元没有半分迟疑,当即抬手:“收缩阵型!前队变后队,向西北调整!” 士兵们闻声而动,紧凑的队列瞬间收拢,外层士兵调转马头,马身侧对雾气来向,既挡风寒又防突袭,内层士兵快速调整方向,没有一丝慌乱。 “甘辉!” 阎应元目光锐利。 “率一千前队,用长刀在冻土上刻箭头标记,三丈一道,刻深点!” “喏!” 甘辉领命,转身对身边士兵喝令。 “刀出鞘!箭头冲西北,刻得越显眼越好!” 一千名骑兵策马向前,长刀劈落,在解冻的冻土上刻出一道道深痕,箭头直指西北。 阿古拉再次俯身,指尖划过残雪下的针茅——只有西北方向的草芽长得更密。 他抬头望了望天际,雾气中隐约可见雁群飞行的轨迹,当即指向一处。 “将军,沿箭头走,半个时辰可回正路。” “针茅和雁群,不会错。” 他补充道。 “内喀尔喀部常走的路径旁,草芽被马蹄踩过,长得更矮,和这边不一样。” 阎应元翻身上马,声音沉稳:“全军听令,紧跟箭头,不得擅自离队!掉队者,按军法处置!” “喏!” 大军再次推进,马蹄踏着冻土上的箭头,节奏整齐。 张骑兵的战马突然打滑,前蹄跪地,他死死攥着缰绳,身后的孙骑兵立刻勒马,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没事吧?”孙骑兵声音急促。 “没事!” 张骑兵用力拉起战马,检查了一下火铳。 “只是冻土下有薄冰,小心点就行。” 李火铳手恰好策马经过,扔过来一个小油壶:“给马蹄抹点油,防滑!” 张骑兵接住油壶,快速给战马四蹄抹上油脂,动作熟练。 队伍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疾驰。 阎应元一马当先,玄甲上的雾气凝结成水珠,顺着甲胄纹路滑落。 他目光扫过队列,看到有士兵脸色发白,当即下令。 “赵医兵,带两名医兵巡视队伍,给体力不支者分发御寒汤药!” “喏!”赵医兵应声,带着两名副手策马穿梭在队列中,从药囊里掏出小瓷瓶,分给需要的士兵。 阿古拉始终走在最前,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弯腰查看箭头是否清晰,再确认地面的草芽分布。 “将军,过了前面的土坡,就是黑土带了!”阿古拉高声喊道。 阎应元抬眼望去,雾气中隐约可见土坡轮廓。过了土坡,红褐土会变成黑土,那是内喀尔喀部主营方向的常走路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甘辉,率五百骑兵先过土坡探查!”阎应元下令。 “喏!”甘辉领命,带着五百骑兵加速前行,很快消失在雾中的土坡后。 大军缓缓靠近土坡,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残雪上,泛着微光。 赵医兵给最后一名士兵递过汤药,策马回到队列中。 “将军,甘将军派王哨探回报!”一名斥候策马赶来,声音洪亮。 “说!” “土坡后无伏兵,黑土路径清晰,前方十里就是内喀尔喀部的清水河哨卡,守军约百名,正在埋锅造饭,防备松懈!” 王哨探语速极快。 阎应元眼中锐光一闪,抬手挥下。 “全军加速!拿下清水河哨卡,作为临时补给点!” 两万骑兵齐声应答,马蹄声陡然变得急促,如同惊雷滚过草原。 残雪被踏碎,冻土扬起细微的尘埃,队伍如黑色洪流,朝着清水河哨卡的方向冲去。 阿古拉策马在前,腰间的小刀随着马匹颠簸轻轻晃动。 他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哨卡轮廓,指尖下意识握住刀柄。 张骑兵握紧火铳,李火铳手拔出长刀,士兵们个个眼神坚毅。 春晨的风里,不再只有残寒,更有即将冲锋的炽热战意。 哨卡的炊烟在远处袅袅升起,守军还未察觉逼近的大军。 阎应元勒马停在土坡顶端,目光锁定哨卡大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准备——” 两万骑兵瞬间放慢速度,阵型收拢得更紧,手中的武器泛着致命的寒光。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4章 雾中偏航 阎应元的命令刚出口,身后突然传来尖锐的呼啸声。 一枚红色信号弹划破晨空,在雾气中炸开,格外刺眼。 “是敌军信号弹!”甘辉脸色一变,勒马回头。 后方烟尘滚滚,百余骑蒙八旗斥候疾驰而来,马蹄踏碎残雪,弯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将军,是内喀尔喀部的巡逻队!他们发现我们了!”王哨探高声禀报。 阎应元眼神一沉,当即下令:“郝摇旗!” “在!”队列后方的郝摇旗策马冲出,手中长刀直指追兵,“率后卫百骑,拦住他们!” “主力加速前进,拿下清水河哨卡!弃多余行李,只留干粮和武器!” “喏!”郝摇旗高声应答,调转马头对着后卫士兵大喊,“弟兄们,随我杀回去!为白羊口的弟兄们报仇!” 百余后卫骑兵齐声呐喊,调转马头,结成楔形冲锋阵,朝着蒙八旗追兵直冲而去。 郝摇旗一马当先,长刀劈落,将冲在最前的一名蒙八旗士兵连人带马劈倒在地。 鲜血溅在他的战甲上,更激发了将士们的战意。 “杀!” 后卫骑兵与蒙八旗追兵瞬间撞在一起,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彻荒原。 刘斥候手持长枪,刺穿一名敌军的胸膛,刚拔出枪,身后便有弯刀劈来。 他侧身避开,却被马蹄绊倒,眼看弯刀就要落下,身旁的孙骑兵挥刀格挡,将敌军斩于马下。 “小心点!”孙骑兵伸手拉起刘斥候。 刘斥候点头,刚站稳,小腿突然一阵剧痛——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裤腿,钉在冻土上。 他咬牙拔出羽箭,鲜血瞬间涌出,却顾不上包扎,从怀中掏出狼烟,点燃后用力插在地上。 浓烟滚滚升起,清晰地传递着“遇敌”的信号。 “守住狼烟!让主力安心前进!”刘斥候嘶吼着,捡起长枪再次冲入战阵。 郝摇旗看到狼烟燃起,心中稍定,长刀挥舞得更疾:“缠住他们!主力拿下哨卡就来支援!” 蒙八旗追兵虽悍勇,却架不住郝摇旗所率后卫的死战,一时之间被死死拖住,无法前进一步。 阎应元回头望了一眼后方的激战,眼中没有丝毫犹豫,抬手道:“全军加速!别让哨卡守军反应过来!” 两万骑兵不再停留,马蹄声愈发急促,朝着清水河哨卡疾驰而去。 午时过后,大军顺利拿下清水河哨卡,守军猝不及防,几乎未做有效抵抗便被击溃。 阎应元下令打扫战场,安置伤兵,同时派人去接应郝摇旗的后卫部队。 未时,郝摇旗带着后卫骑兵归来,百骑折损二十余人,人人带伤,却个个眼神坚毅。 “将军,追兵已被击溃,斩杀三十余人,其余逃窜!”郝摇旗单膝跪地,声音沙哑。 “起来吧。”阎应元扶起他,“辛苦你们了,让医兵给弟兄们诊治。” 夕阳西下,草原渐渐沉入暮色,寒意陡然加重。 阎应元下令在哨卡周边扎营,士兵们迅速行动,搭建帐篷,清点物资。 刚入夜,问题便接踵而至。 “将军,火铳火门冻住了!”王火铳手匆匆来报,手中举着一把火铳,火门处凝结着薄冰。 “马掌也出了问题,冻土过硬,已有十余匹战马的马掌崩裂!”赵工匠紧随其后,脸上满是焦急。 阎应元走到帐篷外,寒风刺骨,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他沉吟片刻,沉声道:“按守城时的法子办。” “所有人,用雪块垒建挡风墙,帐篷外围垒三层,越高越好!” “火铳手将火门贴在胸口焐热,每组配备一块暖炭,轮流保持火门干燥,不准冻结!” 士兵们应声而动,纷纷弯腰铲雪,将雪块垒在帐篷外围。雪块层层叠加,很快便筑起一道道半人高的挡风墙,挡住了部分寒风。 王火铳手带着火铳手们行动起来,将火门贴在胸口,脸上露出难受的神色——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冻得人直打哆嗦,却没人敢松手。 赵工匠带着几名副手,燃起篝火,连夜修补马掌。他们将崩裂的马掌卸下,用铁锤敲打平整,再用铁钉固定,同时将破布撕成条,缠绕在马掌外侧。 “将军,这样能增加摩擦力,防止战马在冻土上打滑。”赵工匠向阎应元禀报。 “做得好。”阎应元点头,“加快速度,务必在子夜前修补完毕。” 甘辉走到阎应元身边,低声道:“将军,夜里恐有敌军夜袭,需布置伏兵。” “嗯。”阎应元抬手,指向哨卡四周的土坡,“按三排轮射的法子布置。” “第一排伏兵藏在土坡下,第二排在挡风墙后,第三排守在帐篷外围,遇敌先放箭,再用火铳轮射,最后近战。” “喏!”甘辉领命,转身去安排伏兵部署。 阎应元站在营地中央,咳嗽了几声,脸色比白天更显苍白。赵医兵快步走来,递过一碗汤药:“将军,该服药了。” 阎应元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喉咙里蔓延。他摆摆手,拒绝了赵医兵想扶他回帐篷的好意:“我去巡查营地。” 他沿着挡风墙缓缓行走,查看每一处伏兵的位置,询问士兵们的情况。 “将军,挡风墙还能再垒高些!”一名士兵高声道。 “不用,太高易被敌军察觉。”阎应元摇头,“重点是隐蔽,而非单纯挡风。” 走到火铳手所在的区域,他看到士兵们正轮流用暖炭烘烤火门,火铳都被小心地抱在怀中。 “都检查仔细,一点冰碴都不能有。”阎应元叮嘱道。 “将军放心!”王火铳手应声,正用布条擦拭着火铳枪管。 赵工匠那边,马掌修补工作已接近尾声。十余匹战马的马掌都已修好,正被牵到避风处喂食草料。 “将军,所有破损马掌都已修补完毕,还额外给二十匹战马缠了破布。”赵工匠禀报。 阎应元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身体微微颤抖。赵医兵连忙上前,递上一块止咳药丸。 “将军,您该歇息了,营地有我们盯着。”郝摇旗也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无妨。”阎应元服下药丸,咳嗽渐渐平息,“夜袭风险未除,我再巡查一圈。” 他继续向前走去,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异常挺拔。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5章 守清水哨卡 营地外围,甘辉正给伏兵们布置任务,每一处点位都亲自确认。 “第一排伏兵,看到敌军先别动手,等他们进入射程再放箭。” “第二排火铳手,听我号令,统一射击,不准擅自开火。” 伏兵们齐声应答,目光警惕地盯着黑暗中的草原,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阎应元走到营地最外侧的伏兵点位,拍了拍一名年轻士兵的肩膀:“别怕,按训练的来,我们的阵型不会出错。” 那名士兵点点头,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挺直了腰背:“末将明白,绝不拖后腿!” 夜色渐深,草原上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呼啸,以及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 阎应元巡查完所有点位,回到中军帐篷,却没有歇息,而是坐在案前,借着油灯的光亮,查看内喀尔喀部的营地分布图。 突然,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土坡方向有动静!像是有骑兵靠近!”一名伏兵高声禀报。 克鲁伦河岸边,冻土硬实,残冰零星漂浮。 阎应元勒马驻足,玄甲沾着草屑,目光扫过对岸营地,眉头骤然锁紧。 “将军,可即刻渡河冲锋!”王骑兵策马上前,语气急切,“敌军营地松散,毫无防备!” “不对劲。”阿古拉突然出声,枣红马刨着冻土,手指戳向对岸,“那些哨兵有问题。” 众人抬眼望去,对岸哨兵身着单袍,在寒风中站姿僵硬,眼神频频瞟向帐篷后方,对河面动静反倒漠不关心。 “入春清晨寒彻骨,草原人再耐冻,也不会单袍站岗。”阿古拉翻身下马,指尖捻起岸边冻土,“帐篷间距太匀,像是临时摆设,连炊烟的柴灰都没有。” 阎应元掏出望远镜,对准对岸快速移动。帐篷间的残雪看似平整,阳光斜照下,隐约露出马蹄轮廓和弯刀反光——雪地里藏满了人! “伏兵!”阎应元低喝,放下望远镜,“至少五千骑,等着我们半渡而击!” 两万骑兵瞬间收缩阵型,赵火铳手们将火铳贴胸焐热,指扣扳机,眼神锐利如鹰。 “沙里布这是诱敌深入!”郝摇旗长刀出鞘,寒光凛冽,“渡河必遭前后夹击!” “得先破这计策!”甘辉策马上前,“需摸清伏兵部署和退路。” 马信拍马出列,眼中战意熊熊:“将军,末将带三队斥候绕后!” “河东、河西、上游浅滩各一队,半个时辰报虚实!”他语速极快,“张斥候带人设佯攻,吸引注意力!” “准!”阎应元点头,“遇敌勿恋战,以传信为要!” 马信应声转头:“李、刘、王斥候队长,各带三十人跟我走!张斥候,率二十人佯攻!” 张斥候领命,立刻架起火铳对准对岸帐篷,扣动扳机。铅弹呼啸而过,打穿帐篷布,木屑飞溅。 “搭桥渡河!拿下营地,好酒好肉伺候!”张斥候高声吆喝,士兵们拖拽木材,故意制造强攻假象。 对岸哨兵慌忙通报,雪地里的伏兵却依旧按兵不动——显然在等渡河信号。 马信趁机分兵:李斥候队沿河东潜行,脚步轻踩残雪;刘斥候队借河西土坡掩护,弯腰疾行;马信亲率王斥候队,直奔上游浅滩,踩厚冰悄无声息渡河。 “甘辉,火铳手按三排轮射站位守河岸!”阎应元下令,“郝摇旗,带两千骑守上游浅滩,防敌军绕后!” “喏!”两人齐声领命,快速部署。 甘辉分火铳手三排:第一排趴伏残雪后,第二排立挡风墙后,第三排护骑兵前,枪口全对准对岸。郝摇旗则带两千骑兵疾驰上游,马蹄踏冰发出轻微咔嚓声,迅速结成防御阵。 河对岸,内喀尔喀将领紧盯河面,见大夏军“强攻”,嘴角勾起冷笑。突然,河东升起红色信号弹——伏兵遇袭了! “不好!他们派斥候绕后!”将领脸色骤变,“东边伏兵出击,杀了斥候!” 数百名伏兵从雪地里冲出,朝着李斥候队杀去。 “发信号弹!断后弟兄顶住!”李斥候大喊。 一名斥候点燃红信号弹,三名士兵挥刀阻拦追兵:“快走!别管我们!” 李斥候咬牙,带着队伍狂奔,身后传来兵刃碰撞声和惨叫声。 “开火!”阎应元见状下令。 第一排火铳手齐齐扣动扳机,铅弹飞向追兵。冲在最前的伏兵应声倒地,后续追兵被迫减速。第二排火铳手立刻补位,火力持续不断,追兵不敢再追。 与此同时,河西升起绿色信号弹——刘斥候队抵达指定位置。 上游浅滩,马信带着王斥候队伏在土坡后观察。雪地里伏兵分五队围帐篷,中军大旗插在中央帐篷顶端,后方有条土坡通道。 “王斥候,带两人回禀!”马信压低声音,“伏兵五千,五队部署,退路在土坡通道!” 王斥候领命,沿冰面折返,疾驰向阎应元禀报。 阎应元收到消息,又见上游绿色信号弹,眼中锐光一闪:“甘辉,带五千骑上游渡河断退路!” “郝摇旗,下游佯攻吸引注意力!其余人马随我正面牵制,三面夹击!” “喏!”全军齐声应答,声震河滨。 甘辉带五千骑兵疾驰上游,马蹄踏冰如雷;郝摇旗在下游加大攻势,火铳齐射,帐篷被打得千疮百孔,伏兵注意力全被吸引。 内喀尔喀将领只顾应付下游,没察觉甘辉部已渡河绕后。 马信见时机成熟,点燃绿色信号弹,挥刀大喊:“杀向中军大旗!” 三十名斥候如尖刀冲出,直扑中央大帐篷。守旗伏兵猝不及防,瞬间被斩杀,马信扯断中军旗,扔在地上踩碎。 “后路被断了!”内喀尔喀将领见大旗倒下,又瞥见身后的甘辉骑兵,脸色惨白,“撤向土坡通道!” 伏兵慌忙调转马头,却被甘辉骑兵死死拦住。 “杀!一个都别放跑!”甘辉长刀劈落,五千骑兵结成阵型,挡住退路。 “正面部队,冲锋!”阎应元抬手喝令。 两万大军如黑色洪流冲河岸,赵火铳手轮番射击,伏兵首尾不能相顾,惨叫声此起彼伏。 郝摇旗带下游骑兵渡河,从侧面杀来,三面夹击下,伏兵溃不成军。 马信在乱军中寻找敌军将领,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土坡后烟尘骤起,内喀尔喀援军正疾驰而来。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7章 全线出击 下游浅滩,冰面厚实,踩上去只发轻微脆响。 马信带王斥候队伏在土坡后,指尖按紧刀柄,呼吸压得极缓。 前方百丈外,内喀尔喀伏兵的侧后翼静得出奇。他眯眼细看,伏兵战马全裹厚布,马蹄落地无声,马嘴被绳索捆死。 “将军,伏兵做了静音手脚,戒备极严。”王斥候低声禀报。 马信没应声,目光扫过伏兵队列,胸腔突然窜起一股戾气。 白羊口之战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王小五为护战友撤退,被敌军乱刀砍死,临死前还嘶吼着“守住阵地”。 那一战,太多弟兄埋骨荒原,眼前这些伏兵,和白羊口的刽子手是一路货色! “再靠近五十丈,摸清指挥位。”马信咬牙起身,弯腰带头潜行。 三十名斥候紧随其后,脚步轻得像猫,残雪上没留下半点多余痕迹。 刚挪到指定位置,一名伏兵突然转头,目光直戳土坡方向。 “谁在那里?”伏兵暴喝,弯刀瞬间出鞘。 “暴露了!动手!” 马信话音未落,长刀已劈出寒光,朝着那名伏兵直冲而去。 斥候们不再隐蔽,纷纷拔刀,紧随马信发起突袭。 那名喊话伏兵刚要呼喊同伴,马信的长刀已劈中他脖颈,人头滚落雪地。 “有敌袭!”伏兵队列中,身披皮甲的张伏兵将嘶吼着,挥舞弯刀喝令,“慌什么!不过是些斥候,全杀了,一个不留!” 数百名伏兵迅速结阵,弯刀齐挥,朝着斥候队冲来。 “弟兄们,拼了!”马信长刀翻飞,接连劈倒两名伏兵,眼中杀意暴涨。 张伏兵将策马冲来,弯刀直指马信面门:“夏军小崽子,敢偷袭,找死!” “还记得白羊口吗?”张伏兵将狂笑,“你们夏军在那儿被砍得尸横遍野,屁滚尿流,现在还敢送上门!” 这句话像火星点爆炸药桶。马信脑海中瞬间闪过王小五浑身是血的模样,还有那些牺牲弟兄的脸——他们的仇,还没报! “狗贼!拿命来!”马信嘶吼着催马,怀中突然抽出长枪,直刺张伏兵将胸口。 张伏兵将脸色骤变,慌忙挥刀格挡。 “当”的一声脆响,弯刀与长枪碰撞,火星四溅。张伏兵将被震得手臂发麻,没想到这夏军斥候头领力气如此惊人。 马信得势不饶人,长枪一拧甩开弯刀,再次猛刺。 “为小五报仇!” 长枪带着破风锐响,直接穿透张伏兵将的胸膛。 张伏兵将眼睛瞪得滚圆,口中喷血,难以置信地盯着马信:“你……” 马信手腕用力抽枪,鲜血喷涌而出。张伏兵将从马上摔落,当场气绝。 “将军威武!”斥候们士气暴涨,嘶吼着冲向伏兵。 王斥候挥刀劈倒一名伏兵,高声呐喊:“杀尽狗贼,为牺牲的弟兄报仇!” 伏兵没了统领,又遭突袭,顿时乱作一团。有的转身逃窜,有的顽抗,却被斥候们一一斩杀。 马信目光如炬,长枪每一次刺出都直取要害。心中的悲愤,全化作了斩敌的力量。 一名伏兵从侧面偷袭,弯刀劈向马信后背。 “将军小心!”李士兵大喊着挥刀格挡,当场斩杀那名伏兵。 马信回头点头示意,调转马头又冲向前:“别让一个敌人跑了!” 斥候们越战越勇,三十人如尖刀般在伏兵队列中冲杀。伏兵节节败退,惨叫声此起彼伏。 河对岸的内喀尔喀主营,将领看到侧后翼大乱,脸色惨白:“不好!伏兵被偷袭了!” 他万万没料到,夏军斥候竟敢直接硬撼伏兵,而且战力如此凶悍。 “快派援军!”将领厉声下令,“不能让他们打乱诱敌计!” 数千名伏兵从雪地里冲出,朝着马信的斥候队杀来。 王斥候瞥见援军逼近,脸色骤变:“将军,敌军援军来了,快撤!” 马信也知寡不敌众,再打下去必全军覆没。他看了眼满地伏兵尸体,又盯向冲来的援军,咬牙道:“撤!按原路线返回!” 斥候们边打边撤,朝着浅滩方向退去。 马信断后,长枪挥舞如轮,拦住追击伏兵:“想追?先过我这关!” 他一枪刺倒领头追兵,翻身下马,割下张伏兵将的首级挂在腰间:“这颗人头,给小五和弟兄们祭灵!” 翻身上马后,他带领斥候队全速撤退。 伏兵援军紧追不舍,却被马信和斥候们死死拖住,始终无法逼近。 河岸边,阎应元看到下游激战,又见大量伏兵从雪地里冲出,眼中闪过了然:“马信成功了,伏兵全暴露了!” “将军,要不要派援军接应?”甘辉策马上前,语气急切。 阎应元摇头:“马信自有分寸,他会带人撤回来。” “传令全线出击!”阎应元抬手喝令,“趁伏兵混乱,渡河冲锋,打他们措手不及!” “喏!”全军将士齐声应答,声震荒原。 赵火铳手率先开火,三排轮射的铅弹呼啸着飞向对岸。伏兵既要追击马信,又要承受河对岸的火力打击,顿时乱作一锅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甘辉带五千骑兵,从上游浅滩率先渡河,马蹄踏冰的声响整齐划一,迅速冲向对岸。 郝摇旗也带下游骑兵趁机搭桥,朝着伏兵发起冲锋。 马信看到大军出击,心中一喜,转头对斥候们喊:“杀回去,跟大军汇合!” 斥候们应声调转马头,朝着伏兵援军发起反击。 腹背受敌的伏兵援军瞬间溃乱,纷纷向后逃窜。 马信一马当先,长枪刺出,又斩杀一名伏兵小头领,高声喊道:“弟兄们,冲!与大军汇合!” 三十名斥候紧随其后,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大夏军方向冲去。 河对岸的内喀尔喀将领,看着夏军全线压上,伏兵节节败退,脸色惨白如纸:“完了,诱敌计彻底破了!” 他不甘心地嘶吼:“死守阵地!谁敢后退,立斩不赦!” 可此时的伏兵早已没了斗志,在大夏军的猛攻之下,只能步步后撤。 马信带领斥候队,很快与甘辉的骑兵汇合。 “马将军,干得漂亮!”甘辉高声赞道。 马信点头,目光扫过战场,杀意仍未平息:“甘将军,直扑主营,活捉沙里布,为弟兄们报仇!” “好!”甘辉应声,带着骑兵与斥候队一起,朝着内喀尔喀主营冲去。 阎应元也带主力部队渡过河,指挥大军全线压上。 伏兵在三面夹击下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马信骑马持长枪,在乱军中四处搜寻沙里布的身影。腰间挂着的张伏兵将首级,随着战马颠簸摆动,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沙里布,出来受死!”马信嘶吼着,长枪不断刺出,斩杀一名又一名伏兵。 战场之上,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大夏军势不可挡,内喀尔喀伏兵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主营方向突然升起黑色信号弹——那是内喀尔喀的求救信号。 马信看到信号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沙里布,就算求救,也没人能救你!” 他催马加速,朝着主营方向猛冲,身后的斥候们和甘辉的骑兵紧随其后。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8章 火铳斩酋 伏兵嘶吼着冲锋,弯刀寒光闪烁,踩着冻土步步紧逼。 “火铳手就位!三排轮射,不准断档!”甘辉勒马挥刀,声线因嘶吼带起沙哑。 第一排火铳手齐齐举枪,枪口对准冲来的敌军。手指扣动扳机,三声“咔哒”脆响突兀响起——三杆火铳火门冻结。 “废物!”甘辉怒喝,翻身下马时皮靴碾碎薄冰,一把夺过身旁赵火铳手的火铳。他将火门死死贴在甲胄上,滚烫的金属焐着冰雪,瞬间消融。 赵火铳手脸颊涨红,左手冻疮被枪托蹭破,鲜血渗出来粘在冻土上。他攥着自己的火铳,用冻得发紫的手指反复搓着火门:“将军,属下这就弄好!” “别耽误!”甘辉目光锁定冲在最前的伏兵头目,那家伙挥舞弯刀,脖颈挂着串人头骨。 火门冰雪化尽,甘辉抬手瞄准,指尖稳如磐石,扣动扳机。 铅弹破空,正中那头领眉心。 “第一排,开火!” 剩余火铳手齐齐扣动扳机,枪声震耳。冲在前列的伏兵应声倒地,鲜血溅在冻土上,瞬间凝住。 “第二排顶上!补位射击!” 第二排火铳手立刻前移,枪口对准后续伏兵。李火铳手手指触到扳机,右手冻疮被枪身粘住,猛地扯开时皮屑纷飞,鲜血直流。他咬着牙没哼声,扣动扳机后快速后退,左手抓过药粉撒在伤口,疼得浑身发抖仍不停装弹。 铅弹穿透伏兵皮甲,带出一股股血柱。有伏兵中枪后踉跄两步,仍想往前冲,终是轰然倒地,手指抠着冻土不动。 “第三排,霰弹覆盖!扫平雪坡!” 第三排火铳手举起武器,霰弹密集扫过雪坡。残余伏兵躲闪不及,身上被打出密密麻麻的血洞,惨叫着滚下土坡。冲锋阵型瞬间撕开大口子。 “后退者死!”伏兵队列中,络腮胡头领挥刀砍倒一名后退士兵,鲜血溅在脸上,“夏军火器有限,冲过去宰了他们!” 伏兵被裹挟着再往前冲,脚步已没了先前凶悍。 “稳住轮射!”甘辉长刀直指前方,“骑兵压阵,三十步内冲锋掩杀!” 火铳声交替响起,铅弹不断收割性命。战场之上,尸身层层叠叠,血腥味混着硝烟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内喀尔喀主营方向传来震天呐喊。 巴图身披鞣制皮甲,甲上缝着碎铁,手持磨亮的长枪,带着数百名部落士兵冲出营地。他怀里鼓鼓囊囊,几块冻硬的奶干硌着胸口,脸色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为了部落的孩子!冲啊!杀了夏军才有粮草!”巴图嘶吼着,策马疾驰,长枪直指甘辉面门。 甘辉刚要催马迎战,一道玄色身影已然掠过。 “此人我来对付!”阎应元声音低沉沙哑,玄甲上的血迹顺着甲缝往下淌。他勒马时身体微僵——胸口旧伤被疾驰牵扯,指尖发麻。 巴图看到阎应元,眼中闪过忌惮,仍咬牙挺枪:“夏军将领,拿命偿我部落弟兄的血!” “你的弟兄,是被沙里布害死的!”阎应元长刀出鞘,寒光映着苍白脸颊,“他抢了你们的粮草,把你们当诱饵,自己躲在后方坐收渔利!” “胡说!”巴图怒吼,长枪直刺阎应元心口,“沙里布答应过,杀了你们就还三个月粮草!” 阎应元双腿夹紧马腹,战马猛地侧身,长枪擦着玄甲划过,带出一串火花。他趁机俯身,旧伤骤然发作,额角渗出冷汗,反手挥刀。 巴图慌忙后仰,长刀擦着咽喉划过,削断颈间兽牙项链。他调转马头,长枪再刺阎应元小腹,动作又快又狠。 阎应元抬手按住胸口,硬生生拧转马身避开。他手腕用力,长刀劈向巴图枪杆,“咔嚓”一声,枪杆断成两截。 巴图脸色骤变,刚要抽腰间弯刀,阎应元的战马已然逼近。 “你怀里的奶干,是部落孩子最后一口吃的吧?”阎应元声音冰冷,目光落在巴图鼓胀的胸口,“沙里布大营里堆着你们的粮草,他根本没打算还你!” 巴图浑身一震,下意识按住胸口,冻硬的奶干硌得生疼。他想起出发前,小儿子哭着要奶干的模样,想起沙里布手下强拉粮草时,部落老人跪地哀求的场景,眼神瞬间迷茫。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阎应元长刀已至。 “噗嗤”一声,长刀划开巴图皮甲,深深刺入胸膛。 巴图低头看着胸口刀刃,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淌,浸湿了怀里的奶干。他颤抖着掏出一块奶干,冻硬的块状物在掌心化开一点,带着淡淡奶香。 “孩子们……爹对不起你们……” 巴图身体从马上滑落,重重摔在冻土上,奶干滚落在旁,很快被薄雪覆盖。 “都给我住手!”阎应元勒马挺刀,声音穿透喊杀声,“沙里布抢了你们的粮草,逼你们来当诱饵,还要为他卖命?” 冲在前面的内喀尔喀士兵猛地停步,脸上满是犹豫。有人攥紧弯刀,指节发白;有人看向主营方向,眼中闪过痛苦——那里有他们的家人和孩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将军说的是真的?”年轻士兵颤声问道,袖口磨破,露出冻得红肿的胳膊,“沙里布真的骗了我们?” “千真万确!”阎应元抬手指向主营西侧,“我的斥候已经探明,你们的粮草就堆在那里,被沙里布亲卫看守着!” “他让你们来送死,自己却带着亲信守着粮草,坐收渔利!” 年长士兵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捶打冻土:“我就说不对劲!出发前,我孙子三天没吃东西,沙里布的人却在帐外烤羊肉!” “杀了沙里布!抢回粮草!”有人嘶吼着举起弯刀。 “杀了沙里布!”越来越多的士兵响应,他们调转马头,就要往主营冲去。 “拦住他们!”甘辉刚要下令,被阎应元抬手制止。 “让他们去。”阎应元摇头,“心已不在,拦着也是祸患。” 内喀尔喀士兵策马疾驰,朝着主营方向冲去,马蹄扬起的雪沫中,带着复仇的决绝。 剩余伏兵见状,彻底没了斗志。有人扔掉弯刀,双手抱头跪地;有人转身就跑,被火铳手瞄准警告,只能乖乖停下。 李火铳手刚装完弹,就见一名伏兵扔掉武器,瘫坐在雪地里,嘴里念叨着“不打了”。他放下火铳,左手冻疮的血已经冻住,粘在枪身上硬邦邦的。 “收缴武器,集中看管!”甘辉下令,“医兵上前,给受伤弟兄和降兵诊治!” 赵医兵带着两名副手,提着药箱穿梭战场。他给王降兵包扎腿伤时,对方突然哽咽:“将军,我们也是被逼的,沙里布拿孩子要挟,不得不来。” 赵医兵没说话,只是加快包扎速度,药膏抹在伤口上,冒着淡淡热气。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9章 刃斩仇敌 赵医兵给降兵包扎完伤口,起身便见雪地里扎堆的俘虏,个个双手抱头蹲伏,满脸惶恐,由两名大夏军士兵看管。 不远处,收缴的弯刀堆成小山,火铳手们扎堆擦拭武器,冻疮破裂的手裹着粗布,动作麻利地补充弹药。 阎应元勒马战场中央,抬手按胸,指尖触到甲胄上的血迹,早已冰凉。 旧伤发作的剧痛让他脸色煞白,低头轻咳时用袖口掩住,再抬眼,眸中已锐如寒锋。 “将军,您没事吧?”马信策马奔来,身后跟着几名斥候,马鞍旁挂着缴获的内喀尔喀部旗帜,满脸担忧。 “无妨。”阎应元摇头,目光扫过满地尸骸与归拢的降兵,又望向远处主营,火光渐起,喊杀声与马蹄声交织,显然倒戈的部落兵已与守军交火。 他沉声道:“倒戈部落兵已发难,趁势总攻!半个时辰后,直捣中军帐!” “马信,率斥候队开路,探明西侧布防薄弱处,重点盯防粮草堆守军!” “甘辉,带火铳手主攻西侧,三排轮射撕缺口,掩护骑兵冲锋!” “郝摇旗,领两千骑兵绕后,切断主营退路,务必擒杀沙里布,不准放跑一人!” “喏!”三人齐声应答,转身各自领命而去。 士兵们迅速整队,降兵被押往后方空地看管。火铳手检查完武器,肩扛火铳列队,眼神坚毅如铁;骑兵拉紧缰绳,战马刨着冻土,喷着白气,蓄势待发。 阎应元翻身下马,走到巴图尸体旁,弯腰捡起那块沾血的冻硬奶干。 奶干冰得像石块,攥在掌心硌得发疼。想起巴图临终念子的模样,又记起倒戈士兵控诉沙里布强征粮草的话语,他沉默片刻,将奶干揣进怀中,翻身上马。 长刀直指主营,他沉声道:“出发!” 两万大军朝主营疾驰,马蹄踏碎冻土,扬起漫天雪沫。 沿途可见倒戈部落兵与主营守军厮杀的痕迹,尸骸横七竖八,弯刀长枪散落雪地,受伤的部落兵见大夏军赶来,眼中燃起希冀,挣扎着加入冲锋队列。 主营内早已一片狼藉。 中军帐中,沙里布听着手下接连禀报:“将军,倒戈的部落兵疯冲过来,西侧防线快守不住了!”“夏军主力杀进来了,火铳太猛,弟兄们顶不住!” 他手中银酒杯“哐当”摔碎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废物!都是废物!” 嘶吼着抽出腰间弯刀,“跟我出去杀!谁后退,先斩了他!” 帐外火铳声、喊杀声、惨叫声交织沸腾,营内士兵四处奔逃,毫无章法。 大夏军冲破外围防线,骑兵策马冲杀,火铳手轮番射击,铅弹呼啸穿透帐篷与皮甲,内喀尔喀士兵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阿古拉策马穿梭乱军之中,眼中赤红如血,腰间小刀握得指节发白,刀鞘上刻着女儿琪琪的名字,那是他唯一的念想。 “帖木儿!你给我出来!”他嘶吼着,声音沙哑破碎,在混乱中格外刺耳。 他四处张望,目光扫过每一张仓皇面孔,死死搜寻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身影。 正是沙里布的亲信帖木儿,去年冬天,亲手将他十二岁的女儿琪琪吊在营门前,任其活活冻死。 “将军,帖木儿在营地后方!” 一名头发凌乱、满身血污的老蒙古人突然冲来,正是此前倒戈的部落长老博尔济,手中还提着染血弯刀,显然刚从厮杀中脱身,“我见他带几名亲信往粮草堆跑,想趁机骑战马逃窜!” “多谢!”阿古拉眼中闪过厉色,催马朝营地后方疾驰。 马蹄踏过散落的兵刃与尸骸,他全然不顾周围厮杀,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杀帖木儿,为琪琪报仇! 营地后方,粮草堆旁。 帖木儿带着几名亲信,慌慌张张解着马桩上的战马。 他身披华丽狐裘,满脸惊惶,双手颤抖拉扯缰绳,声音发颤:“快!解开缰绳!夏军杀进来了,再不走就完了!” 急促的马蹄声如惊雷逼近。 帖木儿回头望见阿古拉策马冲来,眼中杀意几乎将他吞噬,顿时魂飞魄散:“是你!阿古拉!” 他慌忙抽出弯刀,色厉内荏嘶吼:“你这个叛徒,还敢来送死!” 阿古拉一言不发,催马加速,小刀直指帖木儿心口。 距离渐近,琪琪被吊在营门前冻得瑟瑟发抖、哭喊“爹救我”的模样,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狗贼!拿命来偿!” 阿古拉嘶吼着纵身跃马,小刀裹着寒风劈向帖木儿。 帖木儿慌忙挥刀格挡,“当”的脆响过后,弯刀竟被劈飞。他转身就跑,想钻进粮草堆躲藏。 阿古拉落地箭步冲上前,小刀横扫,正中帖木儿膝盖。 “啊!”帖木儿惨叫着跪倒,膝盖处鲜血喷涌,染红冻土。 他的亲信想上前救援,却被随后赶来的大夏军士兵拦住,刀光闪烁间尽数被斩。 阿古拉一步步走向帖木儿,眼神冷如寒冬冻土。他揪起对方头发,逼他对视:“还记得琪琪吗?我十二岁的女儿,被你吊在营门前,活活冻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帖木儿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不停求饶:“阿古拉,饶命!是沙里布逼我的,我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阿古拉冷笑,小刀抵住他咽喉,刀刃划破皮肤,“你看她冻得发紫、喊爹救命时,有没有过一丝犹豫?” 帖木儿浑身发抖,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磕头:“我错了!不该杀琪琪!求你饶我,我愿给你做牛做马!” “晚了!”阿古拉眼中滚下热泪,混着血污滴落,“琪琪死的时候,你怎么不饶她?” 想起女儿最后绝望的眼神、冻得僵硬的小手,心中悲愤如火山爆发。 阿古拉手腕用力,小刀划过帖木儿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脸上、战甲上。帖木儿双眼圆睁,倒在地上当场气绝。 阿古拉松开手,望着尸体微微颤抖。他掏出一块小巧玉佩,那是琪琪生前最爱的饰物。 “琪琪,爹为你报仇了。”声音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玉佩上。 他攥紧玉佩,捡起帖木儿的弯刀,朝着尸体狠狠劈了数刀,宣泄心中滔天怒火。 “将军!”博尔济快步赶来,见帖木儿身死,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多谢你为部落除了这祸害!” 阿古拉没说话,将小刀插回刀鞘,指尖轻抚刀鞘上“琪琪”二字,眼神渐渐平静。 “走,去帮阎将军拿下沙里布。”翻身上马,声音恢复沉稳。 博尔济点头应声,紧随其后朝中军帐疾驰。 此时,中军帐周围厮杀仍在继续。 阎应元正率士兵猛攻帐门,沙里布的亲卫负隅顽抗,却挡不住大夏军的雷霆攻势,纷纷倒在血泊里。 “沙里布,出来受死!”阎应元勒马挺刀,声音洪亮如钟,穿透混乱的喊杀声,直震中军帐。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0章 合围多伦城 中军帐门“吱呀”作响,沙里布手持弯刀,带着几名亲信踉跄走出。 他脸色惨白如纸,头发凌乱贴在额角,往日嚣张气焰早已被惶恐取代,只剩眼底一丝不甘挣扎。 “阎应元,休要得意!我内喀尔喀援军已在路上,半日之内便踏平你营!”沙里布嘶吼着,声音发颤却仍想撑住最后体面。 “援军?”阎应元冷笑,长刀直指其面门,“你派去搬救兵的信使,半个时辰前已成郝摇旗刀下鬼。退路已断,你不过是瓮中之鳖!” 阿古拉策马走到阎应元身侧,刀鞘上“琪琪”二字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眼中锐光毕露:“沙里布,帖木儿已授首,今日该你血债血偿!” 沙里布瞥见阿古拉,脸色愈发难看,嘶吼着催马冲来:“叛徒!当年我瞎眼收留你,你竟敢反噬本部!” “受死!”阿古拉眼中杀意暴涨,催马迎上。 弯刀与小刀瞬间碰撞,火星四溅。沙里布武功高强、招式狠辣,可阿古拉每一刀都裹着复仇怒火,招招拼命、全无退路。 刀锋交错间,沙里布渐渐被这股狠劲压制,呼吸急促,破绽渐露。 阿古拉抓住机会,侧身避开弯刀,小刀顺势刺入沙里布肩膀。 “啊!”沙里布惨叫一声,翻身下马想要逃窜。 阿古拉紧随落地,一把揪住他后领,狠狠摔在冻土上,小刀抵住其胸口,刀刃已划破皮甲。 “沙里布,你还记得琪琪吗?”阿古拉声音冰冷如霜,字字泣血。 沙里布浑身发抖,往日嚣张荡然无存,不停磕头求饶:“我错了!求你饶命!愿献所有粮草,只求活路!” “饶你?”阿古拉冷笑,手腕用力,小刀又深进半分,“琪琪冻毙营门时,你为何不饶她?” 眼看小刀就要刺穿胸膛,阎应元突然开口:“住手!留他性命,可招降多伦诺尔残部!” 阿古拉回头看向阎应元,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缓缓松开手。他揪起沙里布衣领,眼神冰冷刺骨:“若非阎将军念及全局,你早已碎尸万段!” 沙里布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阎应元抬手下令:“传令全军,收缴武器、招降残部!放下兵刃者既往不咎,顽抗者格杀勿论!” “遵令!”士兵们齐声应答,喊声震彻营地。 远处马蹄声急促,烟尘遮天蔽日,不知是哪方人马疾驰而来。 阎应元勒马远眺,只见一队骑兵如黑色洪流逼近,旗帜上“李”字格外醒目——竟是李来亨率领的援军! “阎将军!”李来亨策马冲在最前,身披玄色战甲,脸上带着风尘疲惫,眼中却燃着战意,“末将奉命率一万骑兵驰援,幸不辱命!”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阎应元面前,刚要行礼,见对方脸色苍白、嘴角沾着血迹,眉头顿时皱起:“将军旧伤未愈?当坐镇后方静养,前方指挥交给我等便是!” 阎应元抬手摆了摆,声音略带沙哑:“无妨,老毛病了,不影响指挥。” 赵医兵快步上前,递过一碗温热汤药:“将军,该服药了,再拖恐加重病情。” 阎应元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苦涩药味在喉咙蔓延,他却毫不在意,目光扫过三万大军,眼中闪过锐利锋芒:“如今兵力充足,是时候拿下多伦诺尔,围歼沙里布残部!” “沙里布虽被擒,但其亲信仍在多伦诺尔盘踞,囤积大量粮草军械。若不趁势剿灭,日后必成漠南心腹之患!” 李来亨点头,眼中战意熊熊:“将军有何部署,末将听令!” 阎应元抬手示意众人围拢到地图旁石块前:“甘辉听令!” “在!”甘辉上前一步,神色肃穆。 “率五千骑兵从西侧迂回,切断多伦诺尔所有对外要道,不准放跑一名敌军!” “遵令!” “马信听令!” “末将在!”马信应声上前,手中长枪握得更紧。 “率八千骑兵正面强攻多伦诺尔城门,日落前务必撕开缺口!火铳手随行,三排轮射压制城头守军!” “遵命!” “李来亨听令!” “在!” “率七千骑兵从东侧侧翼包抄,牵制敌军兵力,配合马信正面进攻,不让敌军有喘息之机!” 李来亨高声应答:“遵令!末将定不辜负将军所托!” 阎应元目光转向郝摇旗:“你率五千步兵坐镇中军,负责粮草押运、伤员救治,同时防备敌军突袭后方!” “将军!”郝摇旗上前一步,满脸担忧,“您身体不适,中路指挥交给末将便是!您在中军静养,有消息我第一时间禀报!” 周围将领纷纷附和:“是啊将军,您身体要紧,拿下多伦诺尔有我们在!” 阎应元摇头,眼神坚定:“不必。多伦诺尔是沙里布最后据点,此战关乎漠南平定,我必须亲自坐镇中路、统筹全局。” 他抬手按住胸口,深吸一口气压制旧伤剧痛:“我虽身体不适,但头脑清醒,指挥无碍。你们各司其职,按计划行事即可。” 郝摇旗还想再劝,却被阎应元锐利眼神制止:“军令已下,不得有误!” “遵令!”众将领齐声应答,不再多言。 阎应元看向被押在旁的沙里布,眼中闪过冷光:“带上来。” 两名士兵将沙里布拖拽过来,他双腿发软、浑身发抖。 “沙里布,想活命便写信劝降多伦诺尔守军。”阎应元声音冰冷,“告知他们你已被擒,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投降者既往不咎,保全性命家产。” 沙里布脸色变幻,犹豫片刻后点头:“我写,我写!” 阎应元让人拿来纸笔,沙里布颤抖着写下劝降信,字迹歪歪扭扭。 “派信使将劝降信送入多伦诺尔。”阎应元下令,“给他们半个时辰考虑,拒不投降,午时准时总攻!” “遵令!”王传令兵接过劝降信,翻身上马,朝多伦诺尔疾驰而去。 李来亨走到阎应元身边,低声道:“将军,您真要亲自坐镇中路?末将仍担心您的身体。” “放心。”阎应元嘴角勾出淡笑,“我还能坚持。此战结束,自会好好静养。” 他看向阿古拉,见他正抚摸刀鞘上女儿的名字,眼神平静藏着余痛,开口道:“阿古拉,你随我坐镇中路,帮我留意战场动向。” 阿古拉抬头,眼中闪过坚定:“遵令,将军。”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1章 中军遇险 镇北军快速整顿就绪,各路人马按部署分头行动。 甘辉率骑兵向西疾驰,马蹄踏碎冻土,烟尘漫天; 马信在正面集结部队,火铳手检查武器、补充弹药,赵火铳手将冻硬的火门贴胸焐热,动作麻利; 李来亨的侧翼部队悄然东进,骑兵压低重心,沿荒原迂回,不发多余声响。 阳光渐高,荒原杀气腾腾,三万大军如天罗地网,朝着多伦诺尔缓缓收紧。 阎应元率领中军稳步推进,勒马走在队伍中央。他脸色仍白,腰背却挺得笔直,目光锐利扫视前方,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胸口旧伤,额角渗着细密冷汗。 赵医兵紧随其后,提着药箱不时递上止咳药丸,眼神满是担忧。郝摇旗指挥步兵押运粮草,每隔一段便让人送来温热汤药,反复叮嘱赵医兵盯紧阎应元的状况。 半个时辰后,信使疾驰返回,脸色铁青:“将军!多伦诺尔守军拒不投降,还斩了信使,把人头挂在城门示众!” 阎应元眼神一沉,长刀握得指节发白,脸上闪过怒意:“敬酒不吃吃罚酒!传令下去,午时一到,全线总攻!” “喏!” 午时已至,阳光刺眼,多伦诺尔城墙泛着冷光。 阎应元抬手,长刀直指城门:“总攻开始!” 红色信号弹升空,在天际炸开刺眼光芒。 马信率正面部队率先发难,火铳手三排轮射,铅弹呼啸着砸向城门,木屑飞溅间,门板很快布满弹孔。骑兵们推着撞木猛冲,“咚咚”声震得大地发颤。 李来亨的侧翼部队同步进攻,骑兵绕到城墙东侧,火铳手对着城头射击,箭矢与铅弹交织,守军纷纷躲避,难组织有效防御。 甘辉的迂回部队已抵多伦诺尔西侧,彻底切断退路。几名试图逃跑的敌军骑兵刚冲出城门,便被迎面斩杀,尸体倒在冻土上,鲜血瞬间凝固。 多伦诺尔城内,守军负隅顽抗。城墙上弓箭手不停放箭,石块滚木倾泻而下,大夏军士兵不时倒下,却无一人退缩,前赴后继冲向城门。 阎应元站在高处土坡,密切关注战场动向,沙哑指令不断传出:“马信,令火铳手集中火力,专攻城门左侧铰链!” “李来亨,加大东侧攻势,吸引敌军主力,减轻正面压力!” “甘辉,严守西侧要道,遇突围敌军,格杀勿论!” 将领们按令调整部署,正面火铳手集中火力轰断城门铰链;东侧李来亨部发起冲锋,骑兵踩着云梯登城,迫使守军分兵;西侧甘辉部严阵以待,如铜墙铁壁堵住退路。 城门左侧在火铳轰击下裂开缝隙,马信高声呐喊:“兄弟们,撞木加力!城门要破了!” 数十名士兵合力推撞木猛冲,“咔嚓”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开一道大口子,木屑飞溅。 “城门破了!”士兵们欢呼着蜂拥而入,与城内守军展开激烈巷战。 阎应元看着破城一幕,脸上刚露欣慰,突然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战甲。 “将军!”赵医兵连忙扶住他,“您撑不住了,快歇息!” 阎应元摆了摆手,用衣袖擦去嘴角血迹,眼神依旧坚定:“无妨,继续……” 话音未落,城内突然传来震天呐喊。一支千余骑的精锐冲杀而出,人人身披重甲、手握弯刀,朝着中军疾驰而来。为首的是沙里布亲卫统领巴图鲁,他双目赤红,嘶吼着:“夏军狗贼,敢擒我家首领,今日血债血偿!” 这支骑兵来势汹汹,瞬间冲到中军前方不足百丈处。 郝摇旗脸色一变,立刻拔刀:“中军士兵,结阵防御!保护将军!” 步兵们迅速结成方阵,长枪手在前,火铳手在后,严阵以待。 巴图鲁瞥见阵中阎应元,杀意暴涨,催马加速:“阎应元,拿命来!” 骑兵们马蹄翻飞,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内军方阵,弯刀在阳光下闪着致命寒光。 阎应元按住胸口强忍剧痛,长刀指向巴图鲁:“孽障,不知死活!阿古拉,随我迎敌!” 阿古拉眼神一凝,小刀出鞘,催马跟上阎应元,两人朝着巴图鲁疾驰而去。 就在此时,城门内侧传来更响的呐喊。沙里布竟挣脱束缚,被亲信簇拥着翻身上马。他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眼中满是疯狂:“阎应元!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原来守军故意放开缺口,沙里布带着两千蒙八旗精锐冲出,直扑中军。 两路骑兵汇合,声势更盛,马蹄踏碎冻土,猛冲内军方阵。 “将军,敌军主力突袭中军!”阿古拉紧握小刀,眼神凝重。 阎应元咳嗽两声,嘴角溢出血丝,仍勒马挺刀:“慌什么!中军结阵,火铳手轮射,长枪手拦阻!” 中军士兵闻声而动,长枪手摆出拒马阵,火铳手三排轮射,铅弹呼啸着飞向骑兵。几名骑兵应声倒地,蒙八旗骑兵却如疯魔般,踩着同伴尸体继续冲锋。 “阎应元,拿命来!”沙里布嘶吼着,长枪直指阎应元心口,瞅准中军侧翼薄弱处加速。 阎应元催马迎上,长刀格开长枪。兵器碰撞的瞬间,旧伤骤然发作,他闷哼一声,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刀柄。 “将军!”赵医兵惊呼着想上前,却被乱兵拦住。 沙里布见状狂喜:“阎应元,你伤势发作,今日必斩你!” 他再次挺枪刺来,枪势又快又狠。阎应元侧身躲闪,长枪擦着玄甲划过,带出一串火花。他反手挥刀反击,却因气力不济被轻松格挡。 两人策马缠斗,刀枪碰撞声不绝于耳。阎应元每挥一刀都牵扯旧伤,咳嗽不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在马背上。 “阎将军!末将来助你!”郝摇旗想驰援,却被巴图鲁死死缠住。 巴图鲁挥舞弯刀招招致命:“夏军将领,你的对手是我!” 郝摇旗怒喝一声,长刀劈向巴图鲁,两人陷入激战,一时难以脱身。 沙里布看出阎应元气力不支,攻势愈发猛烈:“你以为擒了我就能平定漠南?痴心妄想!今日便让你战死于此!” 长枪如毒蛇般频频刺出,阎应元步步退守,玄甲已被划开数道口子,脸色愈发苍白。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2章 阎应元殉国 阎应元咬紧牙关,强撑着周旋。 出征前郑森的嘱托、白羊口弟兄的忠魂在脑海闪过,他眼中燃起决绝之火,嘶吼着拼尽全身气力挥刀劈去。 “沙里布,你残害百姓、挑起战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长刀裹挟着劲风落下,沙里布慌忙格挡,“当”的脆响过后,弯刀直接被劈飞。他脸色骤变,调转马头便想逃。 阎应元催马疾追,长刀直指其脊背。 一名蒙八旗士兵突然冲出,用身体死死护住沙里布。长刀穿透士兵胸膛,鲜血喷涌间,稍稍延缓了攻势。 沙里布趁机调转马头,抽出短刀狠狠刺向阎应元小腹。 阎应元躲闪不及,短刀深深刺入腹间,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眼中闪过狠厉,全然不顾腹伤,反手将长刀狠狠刺入沙里布胸膛。 “沙里布,你我……同归于尽!”阎应元声音沙哑破碎,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染红胸前战甲。 沙里布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长刀,喷出一口鲜血,从马背上摔落,当场气绝。 阎应元也因伤势过重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将军!”阿古拉嘶吼着挣脱敌军,策马狂奔而来。 郝摇旗见状怒不可遏,长刀暴涨神力劈倒巴图鲁,也朝着阎应元方向猛冲。 蒙八旗骑兵见首领战死,瞬间没了斗志,四散逃窜。大夏军士兵士气大振,纷纷策马追杀。 阿古拉纵身下马,抱起阎应元,只见他腹胸两处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将军,你挺住!赵医兵,快过来!”阿古拉声音哽咽,双手死死按住伤口,却止不住鲜血外流。 赵医兵快步赶来,颤抖着拿出金疮药和绷带想要包扎。 阎应元艰难抓住阿古拉的手,缓缓摇头,目光转向赶来的郝摇旗,嘴唇微动:“郝……郝摇旗……” “将军,末将在!”郝摇旗单膝跪地,紧紧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泪水夺眶而出。 “护好……大夏……”阎应元每说一字都耗尽力气,胸口剧烈起伏,“助陛下……平辽东……” 他抬手抚摸腰间长刀,刀鞘上“忠勇”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随后手臂一软,无力垂下。 “将军!” “阎将军!” 阿古拉和郝摇旗齐声呼喊,悲痛欲绝。周围士兵齐齐跪倒,哭声震彻荒原。 赵医兵颤抖着探了探阎应元鼻息,缓缓摇头,泪水滚落:“将军……殉国了……” 马信和李来亨率部清扫完城内残敌赶来,看到眼前一幕,纷纷下马跪倒,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悲痛。 “阎将军!”马信嘶吼着,一拳砸在冻土上,鲜血直流。 李来亨站在原地,泪水模糊双眼,想起会师时阎应元苍白却坚毅的脸庞,心中满是崇敬与悲愤。 残余蒙八旗士兵想要趁机逃跑,却被悲愤的大夏军士兵拦住,尽数斩杀。 阿古拉抱着阎应元遗体缓缓站起,眼神冰冷扫过战场:“将军殉国,此仇不共戴天!传令下去,彻底清扫多伦诺尔,不留一个活口!” “喏!”士兵们齐声应答,声音带着无尽悲愤。 郝摇旗擦干泪水站起身,长刀直指城内:“兄弟们,为将军报仇!拿下多伦诺尔,告慰将军在天之灵!” “为将军报仇!” “拿下多伦诺尔!” 士兵们齐声呐喊,气势如虹,朝着城内剩余据点冲去。 李来亨走到郝摇旗身边沉声道:“军中不可无主,你暂代指挥,我们合力肃清残敌,再向陛下禀报噩耗。” 郝摇旗点头,眼中闪过坚定:“马信,率五千骑兵肃清城内残敌,半个时辰内务必完毕!” “李来亨,率部守住城门,严防增援!” “阿古拉,护送将军遗体回中军安置,我亲自守灵!” “喏!”众人领命,分头行动。 城内残余守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却难平大夏军悲愤,尽数被斩杀。 阿古拉将阎应元遗体安放在中军大帐,盖上大夏军旗,亲自持刀守在帐外,眼神决绝如铁。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急促马蹄声,一名斥候疾驰而至,脸色凝重:“郝将军,北方发现大批骑兵动向,疑似喀尔喀部援军,人数不下两万!” “喀尔喀部援军?”郝摇旗脸色骤变。 刚经历恶战的士兵们闻言纷纷骚动,阎应元殉国的悲痛未平,又遇强敌突袭,军心瞬间浮动。 “慌什么!”李来亨突然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如钟,“阎帅以身殉国,不是让我们退缩的!” 他从阿古拉手中接过阎应元的“忠勇”长刀,高高举起,刀鞘刻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把‘忠勇’刀,承载着阎帅的忠魂,也扛着平漠南、复辽东的大业!” “今日我暂代镇北军统领,继承阎帅遗志,谁敢动摇军心,军法处置!” 士兵们望着熟悉的长刀,想起阎应元的英容与嘱托,骚动渐渐平息,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郝摇旗率先单膝跪地:“末将郝摇旗,愿听李将军调遣,为阎帅报仇,护好大夏!” “愿听李将军调遣!”阿古拉、马信等人紧随其后,齐声呐喊。 三万将士齐齐单膝跪地,声震天地:“愿听李将军调遣!” 李来亨将“忠勇”长刀供奉在中军帐正位,沉声道:“传我将令!” “马信,率五千骑兵肃清城内残敌,半个时辰内务必完毕!” “喏!”马信应声起身,提枪带人冲入城内。 “郝摇旗,率八千骑兵迎击喀尔喀援军,务必拖延至城内肃清,再合兵夹击!” “末将定不辱命!”郝摇旗翻身上马,长刀一挥,骑兵们紧随其后,朝北方疾驰而去。 “阿古拉,带两千骑兵安抚归降牧民,防止生乱!” “李将军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跟着大夏才有活路。”阿古拉点头领命。 李来亨目光转向博尔济等蒙部首领:“博尔济长老,你们部落饱受战乱之苦。” “即日起,大夏为归降各部划分专属草场,免征三年赋税,还会派农师教授耕种之法,让老人有饭吃,孩子有衣穿。”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3章 漠南定局 博尔济眼中迸出狂喜,双手抱拳重重叩首,声音带颤:“李将军若真能兑现承诺,我内喀尔喀部上下愿为大夏效死力!” “军中无戏言!”李来亨擎起调兵印信按在胸前,“我以镇北军暂代统领之名立誓,今日所言,天地为证!” 归降的蒙部士兵欢呼震天,纷纷抽出弯刀拍打铠甲,齐声呐喊:“愿随李将军作战!守护家园,抵御喀尔喀!” 李来亨抬手压下喧哗,声如洪钟:“今日同袍,明日同功!蒙部弟兄,战后论功行赏,与大夏军一视同仁,绝不亏待!” 安排妥当,李来亨步入中军大帐,目光落在“忠勇”长刀的供奉位上,指尖轻抚空位,神色肃穆。 赵医兵端来汤药:“将军,您两夜未歇,喝口汤药缓一缓。” 李来亨摇头转身,铺开地图指尖划过漠南:“阎帅常说,用兵当趁势,黑风口是喀尔喀必经之路,此役必在此收官。” 半个时辰后,斥候单膝跪地:“将军!马信将军传回捷报,多伦诺尔残敌尽数肃清,斩获粮草三万石、军械千余件,已接管全城!” 又过一个时辰,郝摇旗的信使浑身带尘冲入:“将军!喀尔喀六千援军被困黑风口,弟兄们喊着为阎帅报仇,拼死缠住敌军,只待您合围!” 李来亨拍案而起,长刀出鞘直指北方:“全军集结!驰援黑风口,活擒喀尔喀首领!” 三万大军向北疾驰,马蹄踏碎冻土,烟尘遮天蔽日。 归降蒙部士兵打头阵,领队骑手勒马高呼:“跟着李将军,让喀尔喀人知道草原的主人不好惹!” 士兵们齐声应和,呐喊震彻荒原,很快绕到敌军侧翼布下埋伏。 “夹击开始!”李来亨一声令下,正面火铳手三排轮射,铅弹呼啸着扑向敌阵。 喀尔喀援军腹背受敌,瞬间乱作一团。 郝摇旗挥刀斩杀敌将,鲜血溅脸仍放声嘶吼:“阎帅!弟兄们替你报仇了!” 身边士兵纷纷呼应:“为阎帅报仇!”喊杀声直冲云霄。 阿古拉带着蒙部士兵冲入敌阵,小刀接连划破敌军喉咙:“去年抢我牛羊、害我族人的账,今日一并清算!” 蒙部老兵弯刀劈落:“李将军给我们草场,我们便护得住家园!杀!” 归降士兵奋勇当先,与大夏军并肩作战,打得敌军节节败退。 激战两时辰,喀尔喀援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逃窜。 李来亨抬手示意:“穷寇莫追!救治伤员,清点战果,善待愿降的牧民俘虏!” 士兵们齐声应答,战场欢呼此起彼伏,漠南之危终解。此战斩杀三千余人,俘虏两千余,缴获战马千余匹。 三日后,李来亨亲自带农师、粮种前往蒙部营地。 博尔济率长老们早已等候,捧上哈达老泪纵横:“李将军救我们于水火,还为我们谋生计,这份恩情永世不忘!” “长老言重了。”李来亨系上哈达笑道,“草原安定,大夏无北顾之忧,我们本是唇齿相依的盟友。草场按人口划分完毕,农师备好耕种图谱,往后安心过日子便是。” 蒙部牧民围拢过来,用生硬汉话喊着“谢谢李将军”,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安抚好蒙部,李来亨让人打造金丝楠木棺,小心翼翼收敛阎应元遗骨。 他召来亲信王护卫,递上棺木、奏折与“忠勇”长刀:“此去南京,务必将阎帅殉国详情禀报陛下,告知漠南已定,我们候旨挥师辽东!这把刀是阎帅忠魂所在,务必完好呈送。” 王护卫单膝跪地,声音哽咽:“末将粉身碎骨,也必护阎帅遗骨与忠勇刀周全,不负所托!” 送走王护卫,李来亨召集郝摇旗、阿古拉、马信议事。 中军帐内,“忠勇”长刀空位前香雾袅袅。 “漠南已定,但辽东清军仍在,阎帅‘平辽东’的遗愿未竟。”李来亨目光扫过众人,“接下来你们有何想法?” 郝摇旗长刀拄地:“将军,末将愿率骑兵加紧训练,随时待命!阎帅的仇不能就这么算!” 马信紧随其后:“趁缴获粮草充足,分兵驻守多伦诺尔与黑风口,既防清军南下,也能安抚归降牧民。” 阿古拉握紧小刀:“蒙部弟兄愿参战,清军若来犯,我们便拼到底!” 李来亨点头赞许:“好!按你们说的办!整顿军纪,补充粮草,训练士兵,候陛下旨意,挥师辽东完成阎帅遗愿!” “愿随李将军,挥师辽东,完成阎帅遗愿!”众人齐声应答,震得帐帘作响。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浑身浴血闯入,声音嘶哑:“李将军!辽东清军三万大军压境,先锋已过山海关,直奔漠南!” 李来亨猛地起身,手掌拍得桌案作响:“来得正好!阎帅的仇,蒙部的恨,今日在漠南跟清军算个明白!” 郝摇旗长刀出鞘寒光凛冽:“让清军看看,镇北军虽失阎帅,锐气未减,照样破敌制胜!” 帐外风卷沙尘,军旗猎猎。三万镇北军将士闻声集结,刀枪如林,齐声呐喊:“迎战清军!为阎帅报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清军压境的消息刚传开,一名被俘的喀尔喀士兵跪地连连磕头:“李将军,我招!沙里布的粮草军械,全是晋商乔、范两家暗中供应的!” 李来亨按住他的肩膀:“详细说来,半句虚言,立斩不饶!” “是是是!” 俘虏浑身发抖。 “乔家从山西转运粮食,范家打通关卡,他们在晋冀有十几个秘密据点,每月初一准时送粮送钱!” “这是乔家木牌,我从转运官身上搜的!” 说罢掏出刻有“乔记”的木牌。 李来亨攥紧木牌眼中冷光乍现:“传我将令,封锁漠南与晋冀所有要道,严查过往商队行人,不准放走任何可疑之人!” 他转身对亲兵道:“速联系锦衣卫沈千户,告知查获晋商通敌线索,邀他一同彻查,务必将两家连根拔起!” 三日后,锦衣卫千户沈炼带着百名缇骑赶到,飞鱼服泛着冷光。 “李将军,陛下驻跸太原时早有密令,严查通敌晋商,今日正好借将军之力收网!”沈炼拱手道。 “沈千户来得正好!”李来亨铺开地图,“乔家老宅在祁县,范家秘密据点在沧州,我们兵分两路,今夜动手!” 两人连夜定计:沈炼率缇骑扑祁县抓乔世安;马信带三千骑兵捣毁沧州范家据点。 乔家老宅内,乔世安正让亲信在密室烧密信:“快!把与沙里布往来的信件全烧了,不能留痕迹!” 突然院门被踹开,沈炼率缇骑冲入,绣春刀出鞘:“乔世安,勾结逆贼沙里布,通敌叛国,束手就擒!” 喜欢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请大家收藏:()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