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 第202章 雷霆初现,暗夜惊魂 周日清晨七点,楚家老宅密室。 长条会议桌上已经坐了八个人,除了沈砚卿、老夫人和秦管家,还有五位陌生面孔——三男两女,年龄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穿着普通,气质内敛,但眼神都锐利如鹰。 这就是“雷霆小组”的第一批核心成员。 “人都到齐了。”老夫人坐在主位,声音沉稳,“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沈家遇到了十年来最大的威胁。具体情况,砚卿来说。” 沈砚卿打开投影,屏幕上显示出顾明轩的照片、背景资料、以及近期的活动轨迹。 “顾明轩,二十五岁,顾怀瑾独子。去年顾家倒台时他在美国,三个月前秘密回国。过去一个月,他策划并实施了至少三次针对我妻子楚清辞的袭击,包括舆论攻击、医院下毒、食品投毒。昨天我们收到确切情报,他正在策划‘同归于尽’式的最终袭击。” 沈砚卿调出另一组照片,是顾明轩在城西废旧工厂活动的监控截图,以及他与几个可疑人物接触的画面。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在顾明轩实施最终计划之前,控制住他。但要求是——尽量合法,尽量不伤及性命。”沈砚卿环视众人,“因为他父亲顾怀瑾还在服刑,如果顾明轩‘意外死亡’,舆论会对我们不利。而且,我妻子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 坐在左侧第一位的中年男人开口,他叫陈铮,四十五岁,表面身份是一家安保公司老板,实际是“雷霆小组”的行动指挥。 “沈总的要求我们理解。但根据情报,顾明轩已经处于半疯狂状态,常规手段很难让他就范。我的建议是:第一步,切断他的所有资源和外援;第二步,逼他现身;第三步,在他实施最终行动时,当场抓捕。” 右侧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接着说,她叫苏晴,职业律师,专攻刑事案件:“法律层面,我们已经收集到顾明轩雇凶伤人的初步证据。那个假医生已经转为污点证人,供出了中间人‘黑豹’。虽然‘黑豹’离境,但资金流向可以追溯。只要顾明轩再次动手,我们就有把握让他入狱十年以上。” 沈砚卿点头:“具体方案?” 陈铮调出一张城市地图:“根据我们的追踪,顾明轩目前躲在城西的城中村一带,那里环境复杂,流动人口多,容易隐蔽。但他需要钱、需要通讯、需要物资。我们已经锁定了他可能使用的三个地下钱庄、五个黑市通讯点。今天开始,全面封锁这些渠道。” “逼他现身的方法呢?”老夫人问。 苏晴回答:“顾怀瑾。顾明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如果我们放出消息,说顾怀瑾在监狱突发重病,急需家属签字手术……他可能会冒险现身。” 沈砚卿皱眉:“这会不会太……”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陈铮说,“而且我们可以保证,消息只在特定渠道传播,不会造成实际影响。顾怀瑾那边,我们已经打点好了,会配合演这出戏。” 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详细制定了每一步计划。九点整,会议结束,成员们各自领命离开。密室门重新关闭后,老夫人长舒一口气。 “希望这次能彻底解决。”老夫人说,“清辞那边,你打算怎么跟她说?” “实话实说。”沈砚卿整理着文件,“但她现在需要休息,等晚上再告诉她具体安排。” 上午十点,沈砚卿回到房间时,楚清辞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一本孕期指南。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 “开完会了?”楚清辞放下书,“怎么样?” 沈砚卿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计划启动了。第一步是切断顾明轩的所有资源,逼他现身。可能……会用他父亲做诱饵。” 楚清辞沉默了几秒:“会有危险吗?我是说,顾怀瑾那边。” “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演戏。”沈砚卿说,“清辞,如果你觉得这个方法太……” “不,我同意。”楚清辞摇头,“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只是……等事情结束后,我想尽快去看顾怀瑾。不管怎样,他应该知道自己儿子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中午,老宅接到了林微澜的电话。她的声音异常严肃:“清辞,有件事你得知道。我有个朋友在城西派出所工作,他告诉我,今天早上警方接到匿名举报,说顾明轩在城中村藏匿,还涉嫌非法持有枪支。” 楚清辞心头一紧:“消息可靠吗?” “警方已经出动了,但扑了个空,顾明轩提前转移了。”林微澜说,“更诡异的是,举报人用的是一次性电话,声音经过处理。清辞,我觉得……有人想借警方的手除掉顾明轩。” 挂断电话,楚清辞立刻把情况告诉沈砚卿。沈砚卿脸色沉了下来:“不是我们的人。‘雷霆小组’的计划里没有这一项。” “那会是谁?”楚清辞不解,“顾明轩还有别的仇家?” 沈砚卿沉思片刻:“有两种可能。第一,顾明轩自己故布疑阵,试探警方反应;第二……”他顿了顿,“有第三方势力介入,想把水搅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情况更加复杂。 下午两点,楚清辞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苏慧珍打来的。 “楚总,抱歉打扰您休息。”苏慧珍的声音有些犹豫,“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楚清辞坐直身子。 “今天上午,张薇薇总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对方声称是顾明轩的人,说如果沈总不停止对顾明轩的追查,就要对项目工地下手。”苏慧珍说,“张总监已经通知了安保部门,工地那边加强了警戒。但她让我先别告诉您,怕影响您休养。” 楚清辞的心往下沉。顾明轩开始直接威胁了,而且目标从她个人扩大到了项目。 “慧珍,谢谢你告诉我。”楚清辞说,“让张薇薇全面配合安保,有任何异常立刻报警。还有,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沈总,他今天已经够忙了。” “可是楚总……” “听我的。”楚清辞语气坚定,“我能处理。” 挂了电话,楚清辞靠在床头,手轻轻抚摸着小腹。宝宝今天很安静,也许是在睡觉。她轻声说:“宝宝,妈妈可能要再做一次坏人。但这一次,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下午三点,沈砚卿需要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离开前,他再三叮嘱楚清辞不要出门,安保已经全面升级。 沈砚卿走后,楚清辞让秦管家请来了李威。 “李队长,我想请你帮个忙。”楚清辞说。 “少夫人请吩咐。” “顾明轩可能要对‘星火之家’工地动手,我需要你抽调两个人,暗中保护工地,特别是那些工人。”楚清辞说,“不要惊动沈总,他那边压力已经很大了。” 李威犹豫:“少夫人,沈总交代过,老宅的安保不能减员……” “老宅现在固若金汤,少两个人没关系。”楚清辞坚持,“工地那边都是普通工人,他们是无辜的。顾明轩已经疯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着楚清辞眼里的坚决,李威最终点头:“好,我安排。但少夫人,您必须答应我,今天绝对不出房门。我会在门口加派一个人手。” “我答应。” 下午四点,城西城中村。 顾明轩躲在出租屋的阁楼里,透过窗户缝隙观察着巷子里的动静。一个小时前,这里来了两拨人——一拨是警察,一拨是穿着便衣但训练有素的人。他都躲过了。 手机震动,一条加密信息:“资源渠道被全面切断,地下钱庄拒绝交易,黑市通讯点关闭。沈家动手了。” 顾明轩冷笑,回复:“预料之中。启动B计划:目标转为‘星火之家’工地。我要让沈砚卿知道,他能保护楚清辞,但保护不了所有人。” 又一条信息进来,这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顾少,你父亲在监狱突发心脏病,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签字手术。监狱方面联系不到你,已经准备启动紧急程序。” 顾明轩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父亲……心脏病? 他的第一反应是圈套,但万一是真的呢?父亲有心脏病史,监狱条件差,万一…… 犹豫了几分钟,他回复:“哪个医院?什么时候手术?” “市第一医院,今晚八点前必须签字,否则医院不承担风险。” 顾明轩看着这条信息,内心挣扎。理智告诉他这是陷阱,但情感让他无法坐视不理。父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最终,他做出决定。回复:“我会去。但如果这是陷阱,你们会后悔的。” 他关掉手机,从床底拖出一个黑色背包。里面除了现金和假证件,还有一把手枪和两个弹夹。这是他最后的手段。 晚上六点,天色渐暗。顾明轩乔装成送外卖的小哥,骑着电动车驶出城中村。他不知道的是,从他出门的那一刻起,至少有三组人在不同距离跟踪他。 晚上七点,市第一医院急诊大楼外。 顾明轩把电动车停在街对面,观察着医院门口的情况。进出的人很多,有病人有家属,看起来很正常。但他注意到,停车场有几辆车的车窗贴膜颜色很深,看不清里面。 他在手机上快速操作,调出了医院内部的平面图。心外科在五楼,重症监护室在六楼。如果父亲真的在这里,应该在六楼。 但怎么进去?医院肯定布满了沈家的人。 正思考着,手机又收到信息:“直接上六楼,607病房。给你十分钟,过时不候。” 顾明轩深吸一口气,把枪藏在腰间,用外套遮住,戴上口罩和帽子,走进了医院大门。 急诊大厅人来人往,他低着头快步走向电梯。电梯口有几个人在等,其中两个男人穿着便衣,但站姿笔挺,眼神警惕。顾明轩心中一凛,转身走向楼梯间。 楼梯间很安静,只有安全出口标志闪着绿光。他快步上楼,到三楼时,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而且脚步很轻,训练有素。 他加快速度,到五楼时推开防火门,进入走廊。心外科的护士站在站台后,看到他问:“找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探视,607。”顾明轩压低声音。 护士看了看登记本:“607没有病人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顾明轩心里一沉,知道自己上当了。他转身就要走,但走廊两头已经出现了四个人——正是之前在电梯口看到的那两个便衣,还有两个穿保安制服但身手明显不一般的人。 “顾明轩,你涉嫌雇凶伤人和非法持有枪支,请配合调查。”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是刑警队的。 顾明轩后退一步,手摸向腰间。但对方动作更快,两个人扑上来,一个擒拿手锁住他的手臂,另一个迅速搜身,缴获了手枪。 “放开我!我父亲呢?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顾明轩挣扎着。 “顾怀瑾在监狱医院,情况稳定。”警察说,“那条信息是我们发的,为了引你现身。顾明轩,你被捕了。” 手铐“咔嚓”一声锁上。顾明轩被押着走向电梯,经过护士站时,他忽然笑了,笑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以为抓到我,就赢了吗?”他盯着警察,“游戏还没结束呢。” 同一时间,城西“星火之家”工地。 晚上七点半,工人们已经下班,只有几个值班人员在巡查。工地外围,李威派来的两个保镖隐蔽在暗处,密切监视着周围动静。 七点四十,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工地外围。车上下来三个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手里提着桶装液体。 “就是这里,倒完就走。”为首的人低声说。 三人翻过简易围墙,进入工地。他们的目标是主体建筑刚浇筑的地基——如果这些腐蚀性液体倒下去,地基就会受损,整个工程可能都要返工。 但他们刚靠近地基,四周突然亮起强光。李威带着六个保镖从暗处现身,将三人团团围住。 “放下东西,手举过头顶!”李威喝道。 那三人一愣,随即扔下桶子就想跑。但保镖们训练有素,几下就将他们制服。桶子被打翻,里面的液体流出来,发出刺鼻的气味——是强酸。 “带回去审问。”李威脸色冷峻,“联系警方,这已经涉嫌破坏重大工程项目。” 晚上八点,楚家老宅。 沈砚卿刚回到老宅,就接到了李威的电话。听完汇报,他脸色铁青:“顾明轩被捕了,但他还有同伙。清辞呢?” “少夫人在房间休息,一直没出来。”秦管家说。 沈砚卿快步上楼,推开房门。楚清辞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脸色苍白。 “清辞,怎么了?”沈砚卿走过去。 楚清辞抬起头,眼里有泪:“砚卿,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是顾明轩打来的。” “什么?”沈砚卿一惊,“他不是被捕了吗?” “是之前打的,设置了定时发送。”楚清辞把手机递给他,“你听。” 沈砚卿按下播放键,顾明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平静得可怕: “楚清辞,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应该已经被抓了。但别高兴得太早。我父亲常说,做事要留后手。所以,我准备了最后一份礼物给你——不是给你本人的,是给你肚子里孩子的。” “我在黑市买了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通过空气传播,无色无味。只要吸入微量,就会导致胎儿畸形。这种药我已经交给了另一个人,他会在合适的时候释放。可能是你的产检医院,可能是你的家里,也可能是任何你常去的地方。” “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中招。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一个月后。这种恐惧,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礼物。好好享受吧,楚清辞。” 录音结束。沈砚卿的手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到极致。 “清辞,别怕。”他把楚清辞紧紧搂在怀里,“他在虚张声势,想让你活在恐惧里。我们明天就做全面检测,家里的空气、水、所有物品,都检测一遍。” 楚清辞在他怀里点头,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砚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没有如果。”沈砚卿打断她,声音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我发誓。” 他立刻打电话给陈铮:“顾明轩说他准备了空气传播的药物,可能导致胎儿畸形。立刻审问,问出同伙和药物下落。还有,联系最顶尖的生化专家,准备全面检测。” 电话那头,陈铮语气凝重:“沈总,顾明轩被捕后一言不发,只说了一句‘你们会后悔的’。我们正在排查他的所有联系人,但需要时间。” “时间不够。”沈砚卿说,“清辞不能一直活在恐惧里。用一切手段,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内知道结果。” 挂断电话,沈砚卿回到床边。楚清辞已经平静了一些,但眼神里还有深深的忧虑。 “砚卿,我是不是太软弱了?”她轻声问,“以前面对顾怀瑾的时候,我从来没怕过。但现在,一想到宝宝可能受到伤害,我就……” “这不是软弱,这是母性。”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清辞,你比任何人都坚强。但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我们的孩子,就是我们的软肋,也是我们的盔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小腹:“宝宝,爸爸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妈妈。” 楚清辞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不是害怕,是感动。她抱住沈砚卿:“我们一起保护他。” 晚上十点,老宅会议室里灯火通明。除了沈砚卿和秦管家,还有匆匆赶来的陈铮、苏晴,以及一位六十多岁、戴着眼镜的老先生——是国内顶尖的毒理学家,孙教授。 “孙教授,情况就是这样。”沈砚卿把录音放了一遍,“您觉得,顾明轩说的药物,真的存在吗?” 孙教授推了推眼镜:“从理论上说,确实存在一些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致畸物质。但这类药物通常极不稳定,难以保存和运输。而且,要达到致畸效果,需要一定的浓度和暴露时间。在开放环境中释放,效果会大打折扣。” “但如果是在密闭空间呢?”苏晴问,“比如产检室、或者车内?” “那就很危险了。”孙教授面色严肃,“所以我建议,立刻对楚女士常去的所有密闭空间进行检测。另外,楚女士本人最好也做一次血液和尿液筛查,看看是否已经接触过可疑物质。” 沈砚卿点头:“检测团队我已经安排了,明天上午开始。但孙教授,如果真有这种药物,有什么预防和治疗方法吗?” “如果是已经吸入,需要根据具体成分制定治疗方案。但最重要的是预防——避免去陌生或未经检测的密闭空间,外出佩戴口罩,室内保持通风。”孙教授说,“沈先生,我建议从今晚开始,老宅的所有通风系统都要加装高效过滤器,所有进入老宅的空气都要经过检测。” “好,马上安排。” 会议开到深夜十一点。送走孙教授后,沈砚卿回到房间,楚清辞还没睡,在等他。 “都安排好了?”她问。 “嗯。”沈砚卿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搂进怀里,“明天开始全面检测。另外,孙教授说,只要你做好防护,风险是可控的。” 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砚卿,我觉得……顾明轩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如果他真有这种药物,为什么不直接用在医院?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 沈砚卿一怔:“你的意思是……” “他可能根本没有这种药,只是想让我疑神疑鬼,影响孕期情绪,甚至导致流产。”楚清辞分析,“心理学上说,长期的恐惧和焦虑本身就会对胎儿造成影响。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沈砚卿沉思片刻:“有道理。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检测要做,防护也要做。” “我知道。”楚清辞轻轻抚摸小腹,“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为了宝宝,我要保持好心情,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沈砚卿欣慰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是我认识的楚清辞。” 深夜,万籁俱寂。但老宅里,安装过滤器的工人还在忙碌;警局审讯室里,对顾明轩的审讯也在继续;城市的各个角落,雷霆小组的成员正在追踪顾明轩可能留下的所有线索。 而顾明轩本人,坐在拘留室的铁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楚清辞,沈砚卿,好戏还在后头。”他喃喃自语,“你以为,我只准备了一个后手吗?”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映在他眼中,那里面没有绝望,只有更深的疯狂。 周一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 沈砚卿的手机就响了,是陈铮打来的:“沈总,有突破。我们排查了顾明轩过去一个月的所有通讯记录,发现他和一个境外号码频繁联系。技术部门破解了部分加密信息,确认对方是国际黑市的一个药品贩子,代号‘医生’。” “药品贩子?”沈砚卿坐起来,压低声音,“具体交易内容?” “顾明轩在一个月前,确实通过‘医生’购买了一种药物,但交易记录显示,那种药物不是致畸药,而是一种……”陈铮顿了顿,“一种强效致幻剂,服用后会产生被害妄想和严重焦虑。” 沈砚卿瞬间明白了:“他是想让清辞在孕期出现精神问题,甚至产生自杀倾向?” “很有可能。”陈铮说,“而且这种药物可以通过食物或饮料投放,起效慢,不易察觉。我们怀疑,之前那些攻击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这个。” “药物现在在哪里?” “根据交易记录,‘医生’通过国际快递把药物寄到了城西的一个代收点。我们的人已经去查了,但那个代收点三天前关闭了,店主不知所踪。” 沈砚卿的心沉了下去。药物已经流入市场,可能在任何人手里,可能在任何地方。 “继续查,动用所有资源,一定要找到药物和接收人。”沈砚卿说,“另外,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清辞,她不能再承受更多压力了。” 挂断电话,沈砚卿靠在床头,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这种藏在暗处的威胁,比直接的攻击更可怕。 楚清辞醒了,感受到他的情绪,轻声问:“又出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砚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部分真相:“查到顾明轩确实买了一种药,但不是致畸药,是致幻剂。他想让你在孕期出现精神问题。” 楚清辞沉默片刻,反而笑了:“那我更不怕了。砚卿,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家族破产,父亲去世,十年隐忍复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顾明轩想象的要强得多。” 她坐起来,认真地看着沈砚卿:“而且,有你在,有宝宝在,有奶奶和大家在,我怎么可能被一点药物打败?顾明轩太小看我了。” 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沈砚卿心里的阴霾被驱散了大半。他握住她的手:“对,他太小看我们了。” 上午八点,老宅开始了全面检测。孙教授带着团队,对每一个房间的空气、水源、食物进行了采样。楚清辞也做了血液和尿液筛查。 等待结果的时间里,沈砚卿陪着楚清辞在庭院里散步。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桂花已经谢了,但石榴树上还挂着红彤彤的果实。 “等宝宝出生,石榴就熟了。”楚清辞指着石榴树,“奶奶说,石榴多子多福,是好兆头。” 沈砚卿搂着她的肩:“那我们多摘几个,放在宝宝房间里。” 上午十点,检测结果出来了——所有样本均为阴性,没有检测到任何可疑物质。楚清辞的血液和尿液筛查也完全正常。 孙教授松了口气:“至少可以确定,目前楚女士没有接触过那种致幻剂。但还是要保持警惕,特别是外出时。” 正说着,陈铮又打来电话,这次语气带着兴奋:“沈总,找到接收人了!那个代收点的店主找到了,他交代,三天前确实有一个人取走了国际快递,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戴着墨镜和口罩。但他记得一个细节——那个女人左手手背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像刀疤。” “女人?”沈砚卿皱眉,“顾明轩的同伙是女性?” “我们在排查顾明轩的社会关系,看有没有符合特征的女性。”陈铮说,“另外,警方那边也有进展。顾明轩松口了,但只承认了雇凶和非法持枪,对药物的事闭口不谈。不过,他提供了一个线索——他说‘如果楚清辞的孩子出了问题,那一定是天意’。” “天意?”沈砚卿冷笑,“装神弄鬼。” 下午一点,楚清辞午睡时,沈砚卿在书房召开紧急会议。这次除了陈铮和苏晴,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警方专案组的王队长,一个是沈氏集团信息安全部的负责人赵工。 “现在的情况是,顾明轩虽然被捕,但他的同伙还在外面,可能持有危险药物。”沈砚卿说,“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个女人,找到药物。” 王队长调出一份资料:“我们排查了顾明轩过去三年的人际关系,发现有一个女性符合‘左手有刀疤’的特征——她叫周雨薇,二十八岁,曾经是顾氏集团的员工,顾家倒台后失业。更重要的是,她和顾明轩是高中同学,据说曾经暗恋顾明轩多年。” 照片上的女人长相清秀,但眼神阴郁。左手特写显示,手背上确实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周雨薇现在的行踪?”沈砚卿问。 “失踪了。”王队长说,“她一个月前退租了公寓,手机停机,社交账号全部注销。邻居说,她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晴分析:“时间点吻合。顾明轩一个月前回国,周雨薇一个月前失踪。她很可能就是顾明轩在国内的接应人。” 陈铮补充:“而且如果是暗恋者,她的动机更可怕——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情。这种人的执念最深,也最危险。” 沈砚卿握紧拳头:“全城搜捕周雨薇。她可能伪装成任何人,接近清辞。” 会议结束后,沈砚卿回到房间。楚清辞已经醒了,正在看孕期书籍。见他进来,她放下书:“有进展了?” 沈砚卿把周雨薇的情况告诉她。楚清辞听完,沉思片刻:“我记得这个人。当年顾氏集团年会,她作为优秀员工上台领奖,顾怀瑾亲自颁奖。那时候她就一直看着台下的顾明轩,眼神……确实不一样。” “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对顾家的一切都记得清楚。”楚清辞淡淡地说,“砚卿,如果周雨薇真的是因为暗恋顾明轩而帮他,那她的目标可能不止是我。” 沈砚卿一怔:“什么意思?” “她可能恨所有让顾明轩痛苦的人。”楚清辞分析,“包括你,包括奶奶,甚至包括……顾怀瑾。因为在她看来,是顾怀瑾的失败导致了顾明轩的痛苦。” 这个分析让沈砚卿背脊发凉。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可能比顾明轩更疯狂。 晚上七点,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平静——是监狱打来的,顾怀瑾要求见楚清辞。 “他说,只有见到你,才愿意劝说顾明轩彻底收手。”狱警在电话里说,“而且,他说他知道周雨薇的下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砚卿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但楚清辞坚持:“我去。砚卿,这是结束一切的机会。而且,监狱的安保比任何地方都严格,周雨薇进不去。” 两人争论了很久,最终沈砚卿妥协,但条件是他必须陪同,而且会见要在完全隔离的玻璃房进行,顾怀瑾要戴戒具。 会见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 夜深了,楚清辞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沈砚卿轻轻拍着她的背:“在想什么?” “在想顾怀瑾。”楚清辞轻声说,“十年了,我终于要再次见到他。但这次,我不是去复仇,是去……和解。” 沈砚卿吻了吻她的额头:“你长大了,清辞。” “是因为有了宝宝。”楚清辞把手放在小腹上,“我不想让仇恨延续到下一代。如果可能,我想结束这一切。” 窗外,秋风萧瑟。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周雨薇站在出租屋的窗前,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看着窗外夜色,眼神空洞。 手机里,是顾明轩被捕的新闻。她轻声说:“明轩,别怕,我会完成你最后的心愿。所有伤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她拧开药瓶,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和水吞下。这不是毒药,是那种致幻剂——她要先让自己进入状态,才能完美地执行计划。 夜色中,她的嘴角扬起一个扭曲的笑。明天的监狱会见,将是她最后的机会。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铁窗对峙,毒手暗藏 周二清晨六点半,天色未明。 楚家老宅主卧内,沈砚卿先醒了。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侧身凝视着枕边人——楚清辞还在熟睡,呼吸均匀,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小腹上。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即使睡着,她眉宇间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沈砚卿轻轻伸手,想抚平那点皱褶,又怕惊扰她,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收回,只在她额头落下极轻的一吻,然后悄无声息地起身。 洗漱完毕,沈砚卿直接去了书房。李威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摊开着监狱的平面图、会见室布局图,以及今天的安保部署方案。 “沈总,都安排好了。”李威指着图纸,“监狱方面已经清场,今天上午只安排这一场会见。会见室是最高安全级别的玻璃隔间,顾怀瑾会戴着手铐脚镣,由两名狱警押送。我们的人会分布在会见室外的走廊、大厅和停车场,一共十二个人。” 沈砚卿仔细查看每一处细节:“周雨薇那边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李威摇头,“警方还在全城搜捕,但就像蒸发了一样。不过监狱那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所有进入人员都要经过三道检查,包括狱警。” “不够。”沈砚卿抬眼,“清辞进入监狱的整个过程,我要全程陪同。车辆直接开进内部停车场,从专用通道进入会见区,不经过任何公共区域。另外,准备一套防刺服,让清辞穿在里面。” 李威犹豫:“少夫人现在怀孕,防刺服会不会太紧……” “孕妇专用款,昨天已经让孙教授检查过了,不影响胎儿。”沈砚卿语气不容置疑,“还有,让陈铮那边准备好医疗急救车,就在监狱外待命。万一……有备无患。” “是。”李威记下,“另外,老夫人那边……她坚持要一起去。” 沈砚卿揉了揉眉心。昨天老夫人听说楚清辞要去见顾怀瑾,第一反应是反对,但听了解释后,反而要求同行:“清辞一个孕妇去见那种人,我不放心。我得在场,顾怀瑾要是敢耍花样,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镇得住他。” 七点整,楚清辞醒了。她坐起身,感到一阵轻微的恶心——这是怀孕第七周开始的晨吐反应。她捂着嘴下床,刚进浴室,沈砚卿就跟了进来,递给她一杯温水。 “难受吗?”他轻拍她的背。 楚清辞漱了口,摇头:“还好,比想象中轻。”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今天要去见顾怀瑾,不能这个样子。” 沈砚卿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清辞,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取消会见。” “不。”楚清辞转身面对他,眼神坚定,“砚卿,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一关。十年了,我该有个了结。而且……”她顿了顿,“为了宝宝,我不想让仇恨继续。” 沈砚卿看着她,最终点头:“好,我陪你。但你要答应我,无论顾怀瑾说什么,都不要激动。你现在是两个人,情绪要稳。” “我答应。”楚清辞靠进他怀里,“有你在,我不怕。” 上午八点,早餐时气氛凝重。老夫人穿了身深紫色的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主位上。秦管家眼睛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坚持要随行:“老夫人和少夫人出门,我必须跟着。” 林微澜打来视频电话,眼圈红红的:“清辞,我刚听说你要去见顾怀瑾。你一定要小心啊,那个人坏透了。我给你寄了防狼喷雾和警报器,今天应该能到……” 楚清辞哭笑不得:“微澜,那是监狱,带不进去的。” “我不管,你带着!”林微澜哽咽,“清辞,你和宝宝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们吃午饭。” 九点,车队准备出发。三辆黑色防弹车,前后护卫车各四名保镖,中间那辆坐着楚清辞、沈砚卿、老夫人和秦管家。李威亲自开车。 上车前,沈砚卿帮楚清辞穿上特制的孕妇防刺服。那是一件轻薄的内搭背心,外面套上宽松的针织衫,完全看不出来。 “紧吗?”沈砚卿仔细调整着肩带。 “刚好。”楚清辞拍拍小腹,“宝宝也很乖。” 九点二十,车队驶入监狱区。高墙电网,岗哨森严。由于提前安排,车辆直接开进内部停车场,从一道小门进入会见大楼。 走廊很长,墙壁是压抑的灰白色,头顶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声响。楚清辞走在中间,沈砚卿握着她的手,老夫人在另一侧,秦管家和李威前后护卫。 会见室在走廊尽头。狱警验明身份后,厚重的铁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被厚厚的防弹玻璃隔成两半。玻璃上有几个小孔用于通话。 楚清辞在玻璃这边坐下,沈砚卿站在她身后,手放在她肩上。老夫人坐在旁边,秦管家和李威守在门口。 几分钟后,对面那扇门开了。两个狱警押着一个男人走进来——是顾怀瑾。 楚清辞的心猛地一缩。 十年了,她无数次想象过再见顾怀瑾的场景,想象过他的狼狈、他的忏悔、他的愤怒。但真正见到时,她还是被震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眼前的顾怀瑾,完全不是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商业大亨。他穿着囚服,头发花白了大半,背有些佝偻,脸上布满皱纹和老年斑。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像淬了毒的刀。 他看到楚清辞时,眼神波动了一下,然后落在她身后的沈砚卿身上,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 “楚清辞,沈砚卿。”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好久不见。” 会见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 楚清辞深吸一口气,开口:“顾怀瑾,你要见我,我来了。现在,请你履行承诺——劝说顾明轩收手,告诉我们周雨薇的下落。” 顾怀瑾盯着她,忽然笑了,笑声嘶哑难听:“十年不见,你倒是更干脆了。不过楚清辞,你觉得我凭什么帮你?我儿子为我报仇,我该高兴才对。” 沈砚卿的手收紧,但楚清辞按住他。她看着顾怀瑾,语气平静:“我不是在求你帮忙,是在给你机会。顾怀瑾,你看看你现在——在监狱里,妻子抑郁而终,儿子走上绝路。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顾怀瑾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那是你们逼的!如果不是你们,顾家不会倒!我儿子不会变成这样!” “是你自己逼的。”楚清辞的声音依然平稳,但每个字都像针,“十年前,你恶意收购楚家,逼死我父亲。你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自己清楚。现在遭了报应,怪得了谁?” 老夫人这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顾怀瑾,我老太婆今天也来了。当年顾楚两家的恩怨,谁是谁非,天知地知。但今天,我们不是来跟你算旧账的。你儿子顾明轩现在涉嫌雇凶杀人、非法持枪,如果再加上投毒,这辈子就完了。你忍心吗?” 顾怀瑾的目光转向老夫人,眼神复杂。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狱警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才开口:“明轩他……真的买毒药了?” “致幻剂,想让我在孕期精神崩溃。”楚清辞说,“顾怀瑾,你儿子已经疯了。你再不阻止他,他会害死更多人,包括他自己。” 顾怀瑾低下头,双手在膝盖上握紧。手铐发出轻微的撞击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肩膀在微微发抖。 “他妈妈走后……明轩就变了。”顾怀瑾的声音低了下去,“去年他来探监,说一定会为我报仇。我劝过他,我说算了,是爸爸错了。但他不听……他说,爸爸你没错,错的是那些害我们的人。”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看来顾怀瑾并非完全不可沟通。 “周雨薇是谁?”沈砚卿问。 顾怀瑾抬起头:“她是明轩的高中同学,一直喜欢他。顾家倒台后,她来看过我几次,说明轩在国外,她替他尽孝。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父母早逝,在顾氏工作多年,把明轩当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 “她现在在哪里?”楚清辞追问。 “我不知道。”顾怀瑾摇头,“但有一次她来看我,说等明轩回来,要帮他完成心愿。我问她什么心愿,她没说,但眼神……很可怕。” 老夫人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她什么时候来看你的?最近一次?” “两周前。”顾怀瑾回忆,“她说很快就能见到明轩了,还说……要送一份大礼给楚清辞。” 楚清辞后背发凉。两周前,正是顾明轩回国后不久。看来周雨薇早就在准备。 沈砚卿立刻问:“她说没说礼物的具体内容?或者,她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顾怀瑾皱眉想了想:“她好像说……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还说,那种痛苦,她最懂。”他顿了顿,“对了,她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说是去庙里求的,保平安。但我没要,让她自己留着。” 护身符?楚清辞心中一动:“什么样的护身符?” “一个小锦囊,红色的,上面绣着‘平安’两个字。”顾怀瑾说,“她说是城西的静安寺求的,很灵验。” 静安寺。楚清辞记下了这个地名。 “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沈砚卿说,“劝说顾明轩。我们会安排你们见面,但你要让他彻底收手,交出所有药物的下落。” 顾怀瑾苦笑:“我能劝得动吗?他现在恨你们入骨。” “你是他父亲,是他做这一切的理由。”楚清辞说,“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该阻止他,而不是看着他走向毁灭。” 会见室里又陷入沉默。顾怀瑾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张苍老的脸,那双浑浊却依然锐利的眼睛。良久,他终于点头:“好,我试试。但你们要保证,如果明轩收手,你们不能赶尽杀绝。” “我们可以承诺,只要他不再作恶,配合交出药物,我们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争取从轻判决。”沈砚卿说,“但前提是,他必须彻底收手。” 会见结束了。狱警押着顾怀瑾离开时,他在门口回头看了楚清辞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楚清辞,你父亲……是个好人。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话来得太突然,楚清辞愣住了。等她回过神,顾怀瑾已经消失在铁门后。 回去的路上,楚清辞一直沉默。沈砚卿握紧她的手:“在想什么?” “想顾怀瑾最后那句话。”楚清辞轻声说,“十年了,他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可是砚卿,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解恨,反而觉得……难过。” 沈砚卿把她搂进怀里:“因为你不是他。你的心里还有悲悯。” 老夫人坐在前排,回头说:“清辞,你做得很好。今天这一趟,值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周雨薇,拿到药物。” 回到老宅,已经中午十二点。林微澜果然等在那里,一见到楚清辞就冲过来抱住她:“吓死我了!怎么样?顾怀瑾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比想象中顺利。”楚清辞拍拍她的背,“微澜,我饿了,有吃的吗?” “有有有!我让秦伯准备了清淡的,快进来!” 午餐时,楚清辞把会见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当听到顾怀瑾最后那句道歉时,林微澜眼睛瞪大:“他真这么说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也很意外。”楚清辞说,“但也许,在监狱这些年,他真的有些反思。” 沈砚卿放下筷子:“现在关键是要找到周雨薇。静安寺那边,我已经让陈铮去查了。另外,顾明轩和顾怀瑾的会见,安排在明天上午。希望顾怀瑾能说服他。” 下午两点,陈铮那边传来消息:静安寺确实有售卖那种红色“平安”锦囊,但每天卖出上百个,无法追踪。不过寺里的监控显示,两周前确实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左手有刀疤,买了三个锦囊。 “她买了三个?”楚清辞问,“除了给顾怀瑾,另外两个给谁?” “目前不清楚。”陈铮在电话里说,“但寺里的师父记得,她求签时问的是‘复仇之事,能否成功’。师父劝她放下执念,她当时脸色很不好。” 楚清辞心中不安越来越重。周雨薇显然已经走火入魔。 下午三点,楚清辞感到疲惫,回房休息。沈砚卿陪着她,等她睡着后才轻手轻脚离开。 他刚出房门,李威就快步走过来,脸色凝重:“沈总,有情况。刚才门卫报告,有一个外卖员来送餐,说是少夫人点的孕妇营养餐。但我们查了,少夫人今天没点任何外卖。” 沈砚卿眼神一凛:“人呢?” “扣下了,正在审问。”李威说,“但那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外卖员,说是接到订单,地址电话都对,就送来了。餐盒我们检测了,没有毒,就是普通的鸡汤和蔬菜。” “订餐电话查了吗?” “查了,是一次性电话卡,已经停机。”李威说,“沈总,我觉得这是试探。对方在试探我们的安检流程。” 沈砚卿沉思片刻:“加强警戒。还有,从今天开始,所有进入老宅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全部扣留检查,哪怕是一封信一张纸。” “是。” 傍晚时分,楚清辞醒了。沈砚卿陪她在庭院里散步。秋日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石榴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砚卿,你说周雨薇会用什么方式下手?”楚清辞忽然问。 沈砚卿握紧她的手:“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不会让她得逞。” “我不是怕。”楚清辞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我是在想,她那么爱顾明轩,爱到可以为他犯罪。这种感情……其实很可悲。因为她爱的人,可能从来没真正看过她一眼。” 沈砚卿心头一震。他看着楚清辞,夕阳在她眼中映出温柔的光:“清辞,你总是能看到人性的复杂。” “因为我也曾活在仇恨里。”楚清辞轻声说,“所以我知道,仇恨会让人变得多可怕。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走了出来。但周雨薇没有,她陷进去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那棵老桂花树下时,楚清辞忽然说:“砚卿,等这件事结束了,我想去静安寺一趟。” “为什么?” “给周雨薇点一盏灯。”楚清辞说,“也给顾明轩,给顾怀瑾,给我父亲……给所有被仇恨困住的人点灯。希望他们能解脱。” 沈砚卿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俯身吻她。这个吻很轻,却饱含深情:“清辞,你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胡说。”楚清辞笑了,“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夕阳完全落下,夜幕降临。老宅亮起温暖的灯光。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周雨薇站在出租屋的窗前,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那是她偷拍的楚清辞和沈砚卿在老宅庭院散步的画面。 照片上,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容幸福。 周雨薇的手指抚过沈砚卿的脸,又抚过楚清辞的肚子,眼神逐渐疯狂。 “幸福?”她喃喃自语,“你们凭什么幸福?明轩在监狱里,你们却在这里卿卿我我……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红色锦囊,拆开。里面不是平安符,而是一小包白色粉末——正是顾明轩买的致幻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小心地把粉末倒进一个小玻璃瓶,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是老宅附近一家糕点店的工作服。那是她三天前偷来的。 “明天……”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明天就去送你们一份大礼。” 晚上八点,老宅书房里灯火通明。 沈砚卿、陈铮、李威,还有匆匆赶来的王队长,正在分析当前的形势。 “顾明轩明天上午十点与顾怀瑾会见。”王队长说,“我们会在会见室安装监听设备,记录他们的谈话。如果顾明轩愿意配合,交代药物下落,案件会有重大突破。” 陈铮调出一份资料:“周雨薇的行踪还是没找到。但我们查到她最近一个月去过的地方——除了静安寺,还有城西的化工市场、一家医疗器械店、还有……妇幼保健院。” “妇幼保健院?”沈砚卿心头一紧,“她去那里干什么?” “监控显示,她挂过产科的号,但没看病,就在候诊区坐了一个小时。”陈铮说,“我们怀疑她在踩点,或者……想从医院弄到什么东西。” 李威补充:“今天那个送外卖的,经过审问,确实是被人雇佣的。雇主通过电话联系,预付了双倍费用,要求务必送到。外卖员描述的声音,经过声纹比对,和周雨薇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 沈砚卿握紧拳头:“她就在附近,在观察我们,在试探。” 王队长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沈总,明天顾明轩的会见是关键。如果能说服他,周雨薇就失去了行动的理由,可能会主动现身。” “但如果说服不了呢?”陈铮问。 “那就只能硬来了。”沈砚卿眼神冷冽,“全城布控,悬赏通缉。我不信她能一直躲下去。” 会议持续到晚上十点。散会后,沈砚卿回到房间,楚清辞还没睡,靠在床头看一本诗集。 “怎么还不睡?”沈砚卿走过去。 “在等你。”楚清辞放下书,“明天就是关键时刻了,我有点紧张。” 沈砚卿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搂进怀里:“别紧张,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顾明轩和顾怀瑾见面。下午,我会陪你去做产检——第七周了,应该能看到胎心了。” 提到宝宝,楚清辞的眼睛亮起来:“真的?陈医生说了,如果一切正常,明天就能听到宝宝的心跳。” “嗯。”沈砚卿轻抚她的小腹,“所以你要保持好心情,不要让那些事影响你。为了宝宝,好吗?” “好。”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砚卿,你说宝宝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昨天不是问过了?”沈砚卿笑。 “再问一次嘛。” “女孩,像你。”沈砚卿认真地说,“聪明,漂亮,善良。” “那如果是男孩呢?” “也像你。”沈砚卿亲了亲她的额头,“总之,像你就好。” 两人相拥而眠。深夜十一点,老宅里一片寂静。但在城西那间出租屋里,周雨薇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她把致幻剂粉末小心地分装进几个小小的香囊里,然后缝进那套糕点店工作服的夹层。接着,她又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箱,里面是几盒包装精美的糕点——都是老字号的产品,很难看出问题。 但她要做的不是下毒。致幻剂需要直接摄入才会起效,放在糕点里太容易被发现。她的计划更巧妙——她要让楚清辞“主动”吃下。 她从手机里调出一份资料,那是她花了很大代价弄到的:楚清辞的孕期饮食记录、口味偏好、甚至包括她最近因为孕吐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 记录显示,楚清辞最近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尤其是老城区一家百年老店的酸梅糕。但因为是老店,只接受线下购买,不送外卖。 周雨薇笑了。她知道明天下午楚清辞要去产检,产检后很可能会想吃点东西。而老宅到妇幼保健院的路上,正好会经过那家老店。 她只需要扮成糕点店的员工,“偶遇”楚清辞,送上“试吃新品”,然后不经意地提到那家酸梅糕店今天有活动,限量供应。以楚清辞现在的口味,很可能会动心。 而只要楚清辞去了那家店,她安排在那里的人就会“不小心”把掺了致幻剂的茶水洒在她身上,然后殷勤地带她去后面的休息室整理。在那里,会有“贴心”的员工送上茶水压惊…… 计划环环相扣,每一步都计算好了人性。周雨薇反复推演了几遍,确认没有漏洞,才收拾好东西,躺下休息。 但她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顾明轩的脸——十七岁的顾明轩,在高中篮球场上挥汗如雨,阳光下笑得那么灿烂。那时的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女生,远远地看着他,心里满是卑微的爱慕。 后来她进了顾氏工作,以为能离他近一点。但他眼里从来没有她。再后来,顾家倒了,他出国了。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他回来,说要复仇,说需要她的帮助。 那是她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候。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犯罪。因为她相信,只要帮他完成心愿,他就会看到她的好,就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眼泪无声地滑落。周雨薇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想。顾明轩的心里只有仇恨,只有楚清辞。她算什么?不过是一颗棋子。 但就算是棋子,她也要做最有用的那颗。明天,她要让楚清辞付出代价。如果成功了,明轩会感谢她的。如果失败……那她就去陪他,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深夜一点,老宅的安防系统突然发出轻微的警报声。李威立刻带人查看,发现是庭院东侧的监控被人用激光笔短暂干扰了。 “有人试探。”李威立刻汇报。 沈砚卿被叫醒,来到监控室。画面显示,干扰只持续了三秒,没有发现可疑人影。 “加强巡逻。”沈砚卿沉声道,“另外,通知所有人,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他知道,暴风雨前的平静,就要结束了。 而此刻,在监狱的单人牢房里,顾明轩也没有睡。他坐在铁床上,看着窗外的一小片夜空,心里盘算着明天的会见。 父亲要见他,肯定是沈砚卿他们的安排。想说服他收手?可笑。 他不会收手的。周雨薇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会行动。就算他出不去,也要拉着楚清辞和她的孩子一起下地狱。 想到楚清辞失去孩子的痛苦,顾明轩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狰狞。 “爸,对不起。”他轻声说,“但我不能收手。顾家的仇,必须报。” 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人性,只剩疯狂的恨意。 夜,深了。明天,将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胎心初现,杀机四伏 周三清晨六点,天色未明。 楚清辞在熟悉的怀抱中醒来,睁眼便对上沈砚卿凝视的目光。他醒得比她早,不知这样看了多久。 “醒了?”沈砚卿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感觉怎么样?今天要听宝宝的心跳了。” 楚清辞把手覆在小腹上,那里依然平坦,但她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第七周,如果一切顺利,今天就能通过B超听到那咚咚咚的胎心音——那是宝宝生命最初的宣告。 “有点紧张。”她实话实说,“万一……” “没有万一。”沈砚卿吻了吻她的额头,“陈医生说了,你的所有指标都很好。宝宝一定会很健康。”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沈砚卿接起,是李威的声音:“沈总,监狱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顾氏父子会见安排在上午十点,我们的人已经就位。另外,老宅这边产检安排在下午两点,陈医生和王教授都会过来。” “知道了。”沈砚卿挂断电话,看向楚清辞,“上午我要去监狱一趟,处理顾明轩的事。你留在老宅,李威会带人保护你。下午我赶回来陪你产检。” 楚清辞握住他的手:“小心点。顾明轩现在就像困兽,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会的。”沈砚卿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深灰色西装,“今天要见顾明轩,得穿正式点。不能让他觉得我们怕了。” 楚清辞也起床,走到他身后,帮他整理衣领。镜子里,两人站在一起,沈砚卿高大挺拔,她娇小温婉,但眼神同样坚定。 “砚卿,”她轻声说,“如果顾明轩能听劝,真的收手……我们还是给他一条生路吧。” 沈砚卿转身看着她,眼神复杂:“清辞,你太善良了。” “不是善良。”楚清辞摇头,“是不想让仇恨继续。而且……我总觉得,顾明轩变成这样,我们也有责任。如果当年我复仇的手段温和一些,也许……” “别这么说。”沈砚卿打断她,“顾家罪有应得。你父亲当年的痛苦,顾明轩现在体会的,不过十分之一。” 话虽如此,但楚清辞眼里的悲悯还是让沈砚卿心软。他握住她的手:“好,我答应你。只要顾明轩愿意收手,交出所有药物的下落,我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争取最轻的判决。” “谢谢。”楚清辞靠进他怀里。 上午八点,沈砚卿离开老宅。三辆车组成的车队驶向城东监狱。车上,沈砚卿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飞速思考今天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顾明轩会听劝吗?大概率不会。一个已经疯狂的人,很难被理性说服。但他必须试试,为了清辞,为了宝宝,也为了……给顾怀瑾一个交代。 想到昨天顾怀瑾最后的道歉,沈砚卿的心情复杂。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在监狱里蹉跎了十年,终于说了句人话。但代价太大了——家破人亡,儿子走向绝路。 九点半,车队到达监狱。会见安排在最高安全级别的隔离室,玻璃墙,通话孔,两侧都有狱警把守。 沈砚卿没有直接进入会见室,而是先去了监控室。陈铮和王队长已经等在那里,屏幕上显示着会见室的实时画面。 “顾明轩已经在里面了。”王队长说,“状态……不太对劲。” 沈砚卿看向屏幕。玻璃那侧,顾明轩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脚镣,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头发凌乱,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出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更像是兴奋。 “顾怀瑾呢?”沈砚卿问。 “在隔壁房间做准备。”陈铮说,“狱警报告,顾怀瑾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写什么东西。今早眼睛都是红的。” 十点整,会见开始。顾怀瑾被两名狱警押进会见室,在顾明轩对面坐下。父子俩隔着玻璃对望,空气凝固了几秒。 “爸。”顾明轩先开口,声音嘶哑。 “明轩……”顾怀瑾的声音在发抖,“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顾明轩笑了,笑容扭曲:“我变成这样?爸,我是为了你,为了顾家!” “为了我?”顾怀瑾老泪纵横,“明轩,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当年是我贪心,是我害了楚家,害了楚风远。这是报应,爸爸认了。可你不能……你不能一错再错啊!” 监控室里,沈砚卿紧盯着屏幕。顾怀瑾的忏悔是真诚的,但顾明轩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你认了?你凭什么认了!”顾明轩猛地站起来,手铐哗啦作响,“顾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妈妈抑郁而死!你在监狱里受苦!这些你都认了?我不认!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狱警按住顾明轩,强迫他坐下。顾怀瑾哭得浑身发抖:“明轩,你听爸爸一句劝,收手吧。楚清辞答应我,只要你收手,交出那些药,她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楚清辞?”顾明轩冷笑,“那个贱人!她以为她是圣人?她装什么慈悲!爸,你别被她骗了!她和沈砚卿一样,都是伪君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明轩!”顾怀瑾拍着玻璃,“你醒醒吧!你再这样下去,这辈子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顾明轩眼神疯狂,“反正没有你们,我活着也没意思。但在我完之前,我要拉着他们一起完!” 会见室里的对话越来越激烈。顾怀瑾几乎是在哀求,但顾明轩油盐不进。监控室里,沈砚卿的心沉到谷底。 “看来劝不动了。”王队长摇头,“顾明轩已经彻底疯了。” 陈铮看向沈砚卿:“沈总,接下来怎么办?” 沈砚卿沉默片刻:“让他说完。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果然,顾明轩在激动中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你们以为抓到我,游戏就结束了?告诉你们,周雨薇手里不止有致幻剂,她还有别的……更厉害的东西。只要她愿意,随时能让楚清辞生不如死!” 沈砚卿瞳孔一缩:“什么更厉害的东西?” 但顾明轩不说了,只是疯狂地笑:“你们猜啊!猜到了,也许还能救楚清辞一命。猜不到……那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会见最终不欢而散。顾怀瑾被带出会见室时,整个人瘫软在地,狱警不得不把他架走。顾明轩则被押回牢房,一路还在狂笑。 沈砚卿走出监控室,面色凝重。陈铮跟上来:“沈总,要不要加大悬赏力度?周雨薇必须尽快找到。” “不只是找。”沈砚卿说,“要预判她的行动。顾明轩说还有‘更厉害的东西’,那会是什么?毒药?炸弹?还是……” 他不敢想下去。 上午十一点,沈砚卿赶回老宅。楚清辞正在书房处理邮件,见他回来,立刻起身:“怎么样?” 沈砚卿没有隐瞒,把会见情况告诉了她。当听到顾明轩说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时,楚清辞的脸色白了白,但很快恢复镇定。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有准备。”她握住沈砚卿的手,“下午就能听到宝宝的心跳了,我不想让那些事影响心情。” 沈砚卿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心疼不已:“清辞,如果你怕,我们可以改期……” “不。”楚清辞摇头,“我要听。砚卿,这是我和宝宝第一次‘正式见面’,我一定要去。” 她的眼神如此坚定,沈砚卿只能点头:“好,我陪你去。” 下午一点半,老宅医疗室已经准备就绪。 这间房原本是客房,临时改造成了家庭产检室。设备是陈医生从医院调来的专业B超机,王教授亲自调试。房间里温度适宜,灯光柔和,还特意放了一束楚清辞喜欢的白色百合。 楚清辞换上了宽松的检查袍,躺在检查床上。沈砚卿站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老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秦管家、林微澜、苏慧珍也都来了,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放松,清辞。”陈医生温和地说,“我们先做常规检查。” 血压、心率、体重……一系列检查下来,一切正常。楚清辞的孕吐反应比上周轻了些,胃口也好转了。 “很好,看来宝宝很体贴妈妈。”陈医生微笑,“现在,我们来看看宝宝。” 耦合剂涂在楚清辞的小腹上,微凉。她紧张地握住沈砚卿的手,沈砚卿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我在。” B超探头轻轻移动。屏幕上先是一片模糊的灰白影像,然后逐渐清晰。陈医生调整着角度,忽然,一个小小的、蚕豆大小的阴影出现在屏幕上。 “看到了吗?”陈医生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就是孕囊,宝宝的家。” 楚清辞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那个小小的阴影,就是她的孩子。 “现在,我们来找胎心。”陈医生移动探头,仔细搜索。几秒钟后,一阵快速、有节奏的“咚咚咚”声从仪器里传出来。 噗通、噗通、噗通…… 清脆,有力,像小小的鼓点。 “听到了吗?”陈医生的声音有些激动,“这就是宝宝的心跳,每分钟136次,非常健康!” 那一瞬间,楚清辞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她紧紧抓着沈砚卿的手,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屏幕,听着那一声声心跳。 沈砚卿的眼睛也红了。他俯身,额头抵着楚清辞的额头,声音哽咽:“清辞,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宝宝……” 老夫人用手帕擦着眼角,秦管家背过身去。林微澜已经哭出声,苏慧珍也红了眼眶。 “宝宝很健康。”王教授看着数据,“孕囊发育良好,胎心有力。楚女士,恭喜你,怀孕七周,一切正常。” 检查又持续了十几分钟。陈医生测量了孕囊大小,确认了着床位置,一切都非常理想。最后,她打印出了一张B超照片——那个小小的孕囊,旁边标注着胎心率136次/分钟。 楚清辞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抚摸。这是宝宝的第一张照片,虽然还看不清五官,但那是她的孩子。 “我想吃酸梅糕。”她忽然说。 沈砚卿一愣:“什么?” “突然很想吃老城区那家百年老店的酸梅糕。”楚清辞有些不好意思,“孕期的口味真是奇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微澜立刻说:“我去买!那家店我知道,开车过去二十分钟!” “不用了微澜。”沈砚卿说,“我让人去买。你陪清辞说说话。” 他走出医疗室,吩咐李威派人去买酸梅糕。但李威却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沈总,刚才接到消息,周雨薇有动静了。” 沈砚卿眼神一凛:“说。” “我们在老城区布控的人报告,今天上午,有个左手有刀疤的女人在那家百年酸梅糕店附近出现。她在店里待了十几分钟,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李威说,“我们的人跟踪了一段,但被她甩掉了。” 沈砚卿的心猛地一沉。酸梅糕店?这么巧?清辞刚说想吃酸梅糕,周雨薇就出现在那里? “那家店现在什么情况?”他问。 “已经派人去查了,但店主说今天上午确实有个女顾客,买了好几盒酸梅糕,说是给怀孕的姐姐买的。”李威说,“店主还说,那个女顾客特意问了‘孕妇吃酸梅糕要注意什么’,看起来很关心孕妇的样子。” 关心?沈砚卿冷笑。周雨薇会关心清辞?鬼才信。 “那家店今天卖出的所有酸梅糕,全部封存检测。”沈砚卿下令,“另外,派人盯住那家店,如果周雨薇再出现,立刻抓捕。” “是。”李威正要离开,又回头,“沈总,那少夫人想吃的酸梅糕……” “从别的店买,或者家里自己做。”沈砚卿说,“那家店的东西,一口都不能吃。” 回到医疗室,楚清辞已经换好衣服,正和林微澜看B超照片。见沈砚卿进来,她抬头笑:“让人去买了吗?我突然好想吃。” 沈砚卿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清辞,那家店今天有点问题,我让人从别处买。或者,让秦伯给你做,他做的点心不比外面差。” 楚清辞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周雨薇?” 沈砚卿点头:“她上午出现在那家店附近。虽然不确定她想做什么,但我们必须小心。” 楚清辞沉默片刻,然后笑了:“好,那就不吃了。反正宝宝的心跳我都听到了,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开心。” 她如此懂事,反而让沈砚卿更加心疼。他抱住她:“等这件事结束了,我把那家店的师傅请到家里来,专门给你做。” “一言为定。” 下午三点,产检结束。陈医生和王教授交代了注意事项后离开。楚清辞有些累了,回房间休息。沈砚卿陪她躺下,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睡着。 确认她睡熟后,沈砚卿轻手轻脚起身,来到书房。陈铮、李威、王队长都在等他。 “酸梅糕店那边有结果了。”王队长说,“我们检测了今天卖出的所有糕点,没有发现问题。但店主回忆,那个女顾客在店里时,曾经‘不小心’碰倒了货架上一罐蜂蜜,店员清理时,她一直站在旁边看。” “蜂蜜?”沈砚卿皱眉。 “我们检测了那罐蜂蜜,也没有问题。”王队长说,“但周雨薇的行为很可疑。她不可能只是去买糕点那么简单。” 陈铮调出一段监控视频:“这是店外的监控,周雨薇离开后,没有直接走,而是在街对面站了十分钟,一直看着店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等什么人?等楚清辞?沈砚卿的心跳加快。周雨薇知道清辞喜欢吃那家的酸梅糕?她怎么知道的? “清辞的饮食偏好,有哪些人知道?”他问。 林微澜正好端茶进来,听到这话,想了想:“清辞最近喜欢吃酸的,这个我们都知道。但具体到哪家店……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或者……”她脸色一变,“或者有人一直在监视她!”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监视?周雨薇在监视老宅? 李威立刻说:“我马上去查老宅周围的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还有,”沈砚卿补充,“查清辞的手机、电脑,有没有被窃听或植入木马。周雨薇能这么精准地知道清辞的喜好,一定有信息来源。” 王队长点头:“交给我们技术部门。如果真有窃听设备,一定能查出来。” 下午四点,楚清辞醒了。她走出房间,看到书房门关着,知道沈砚卿在忙,没有打扰,而是去了庭院散步。 秋日的阳光温暖,石榴树上的果子更红了。她走到树下,手轻轻抚摸粗糙的树皮,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在树下认字。 “爸爸,你看到今天的B超照片了吗?”她轻声说,“你的外孙很健康。虽然还没出生,但已经有心跳了。如果你在,一定会很开心吧。”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回应。楚清辞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通。 “楚清辞?”是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很冷。 楚清辞浑身一僵:“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那女人说,“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关于顾明轩,关于那些药,还有……关于你父亲当年的一些秘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清辞的心跳加速:“你想怎么样?” “今晚八点,城西静安寺后山,一个人来。”女人说,“如果报警,或者带人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秘密。哦对了,来的时候,带上你今天做的B超照片。我想看看那个小杂种长什么样。” 电话挂断。楚清辞握着手机,手在发抖。是周雨薇,一定是她。 去,还是不去? 下午五点,书房里的会议被楚清辞打断。 她推门进来,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周雨薇给我打电话了。约我今晚八点,静安寺后山见面。她要我带上B超照片,一个人去。” “什么?!”沈砚卿猛地站起来,“不行!绝对不能去!” 陈铮和王队长也脸色凝重。王队长说:“楚女士,这是典型的陷阱。周雨薇现在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不能冒险。” “我知道是陷阱。”楚清辞走到沈砚卿面前,握住他的手,“但她说,她手里有关于我父亲当年的一些秘密。砚卿,我父亲去世十年了,但我一直觉得,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如果周雨薇真的知道什么……” “那也不能用你的安全去换!”沈砚卿几乎是吼出来的,“清辞,你现在是两个人!你想想宝宝!” “我正是为了宝宝,才更要去。”楚清辞的眼眶红了,“我不想让宝宝出生在一个充满秘密和仇恨的世界里。我想把一切都弄清楚,然后彻底结束。” 两人对峙着,书房里的空气紧绷得像要断裂。老夫人闻声赶来,了解情况后,沉默了很久。 “清辞,”老夫人缓缓开口,“你真的想好了?” “奶奶,我想好了。”楚清辞点头,“但我不会真的一个人去。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我去赴约,你们提前布控。只要周雨薇现身,立刻抓捕。” 沈砚卿还想反对,但陈铮开口了:“沈总,这也许是个机会。周雨薇约在静安寺后山,那里地形复杂,但正因为复杂,我们才好布控。如果计划周密,既能保护楚女士安全,又能抓捕周雨薇。” 王队长也点头:“我们可以提前清场,在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周雨薇出现,她插翅难飞。” 沈砚卿看着楚清辞,看着她眼里的坚持,最终妥协,但条件苛刻:“你必须穿防弹衣,戴定位器和隐形耳机。我会在五百米外指挥,一旦有危险,立刻撤离。还有,全程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 “我答应。”楚清辞说。 计划立刻开始制定。陈铮调出静安寺后山的地形图,那里是一片废弃的园林,树木茂密,有几处亭子和假山。优点是容易隐蔽,缺点是视野不好。 “我们可以在这些位置布控。”陈铮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狙击手在这里,观察点在这里,行动组在这里待命。沈总,你在这个位置指挥,离见面地点三百米,有掩体,视野也够。” 沈砚卿点头:“周雨薇要求清辞一个人去,但她自己不可能一个人。她一定有同伙,或者有别的安排。这点要考虑进去。” “我们已经查了周雨薇过去一个月的通讯记录。”王队长说,“她和一个叫‘阿龙’的人联系频繁。这个人有前科,擅长制造意外事故。我们怀疑,周雨薇可能想制造‘意外’,让楚女士失足坠落或者别的。” 楚清辞听到这里,反而冷静下来:“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她想要意外,我们就给她一个‘意外’。” 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形。 晚上七点,天色渐暗。楚清辞换上了一身深色运动装,外面套着轻薄防弹衣,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孕妇装。她的头发扎成马尾,戴了一顶棒球帽。 沈砚卿亲自给她戴上定位器和隐形耳机,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清辞,”他的声音有些哑,“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按求救按钮。我会在三分钟内赶到。” “我知道。”楚清辞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等我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给宝宝挑婴儿床。” 沈砚卿紧紧抱住她,抱了很久才松开。 七点半,车队出发。楚清辞坐一辆车,由李威亲自驾驶。沈砚卿坐另一辆车,直接去指挥点。陈铮和王队长各自带人,提前到达布控位置。 静安寺在城西,依山而建。后山是未开发的区域,平时很少有人来。夜色中,山林漆黑一片,只有几盏零星的路灯。 七点五十分,楚清辞到达约定地点——一座半废弃的凉亭。凉亭建在山崖边,下面就是陡峭的山坡。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像是无数窃窃私语。 她走进凉亭,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一小片区域。B超照片就放在石桌上。 八点整,一个身影从树林里走出来。是个女人,穿着黑色卫衣,帽子遮住大半张脸。但左手露在外面,手背上那道刀疤在手机光下清晰可见。 “周雨薇?”楚清辞问。 女人摘下帽子,露出脸。三十岁左右,长相清秀,但眼神阴郁得像深潭。她盯着楚清辞,又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楚清辞,你还真敢来。”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楚清辞指着桌上的B超照片,“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秘密。” 周雨薇没有看照片,而是盯着楚清辞:“你父亲楚风远,当年不是自杀,是他杀。” 楚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说什么?” “我说,你父亲是被人逼死的,但不是顾怀瑾一个人。”周雨薇慢慢走近,“顾怀瑾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沈家的人。” 耳机里传来沈砚卿急促的声音:“清辞,别信她!她在挑拨离间!” 楚清辞稳住心神:“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在我手里。”周雨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U盘,“这里面有当年的录音、转账记录、还有一份秘密协议。你想要的真相,全在这里。但是……” 她顿了顿,笑容变得诡异:“你得用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你的命。”周雨薇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楚清辞,你害得明轩家破人亡,害得他坐牢。我要你和你肚子里的杂种,一起给顾家陪葬!” 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冲向楚清辞! “行动!”沈砚卿在耳机里吼道。 但就在同时,凉亭的柱子突然断裂!整个凉亭开始倾斜,朝着山崖方向倒去!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陷阱——周雨薇早就破坏了凉亭的结构,只要稍微施加压力,就会坍塌! 楚清辞站立不稳,朝山崖边滑去。千钧一发之际,她抓住一根断木,整个人悬在半空! 周雨薇站在安全的地方,疯狂大笑:“去死吧!楚清辞!” 但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李威已经带人从树林里冲出来,将她按倒在地。同时,沈砚卿和陈铮也从另一边冲过来,扑向山崖边。 “清辞!抓住我的手!”沈砚卿趴在崖边,伸长手臂。 楚清辞一只手抓着断木,另一只手努力向上伸。但断木在松动,她一点点往下滑。 “砚卿……”她的声音在发抖。 “别怕!我来了!”沈砚卿半个身子都探出悬崖,终于抓住了她的手。 但就在这时,周雨薇挣脱了控制,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按钮—— 山崖边的地面突然爆炸!不是大爆炸,而是小范围的爆破,目的是制造塌方! 碎石滚滚而下,楚清辞抓着的断木彻底断裂!她和沈砚卿一起,朝着山崖下坠去! “沈总!”李威目眦欲裂。 但下坠只持续了两秒——因为沈砚卿在最后一刻,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一根藤蔓!两人悬在半空,下面是几十米深的山谷。 楚清辞抬头,看到沈砚卿的手臂在流血,但他死死抓着藤蔓,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 “抓紧我,清辞。”他的声音很稳,“我不会松手的。” 救援人员迅速放下绳索。几分钟后,两人被拉了上来。楚清辞除了惊吓,没有受伤。沈砚卿手臂被碎石划伤,血流不止,但他顾不上包扎,先检查楚清辞的情况。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疼不疼?”他的声音在发抖。 楚清辞摇头,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我没事……宝宝也没事……你流血了……” “皮外伤,不要紧。”沈砚卿紧紧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周雨薇已经被彻底控制。她被按在地上,还在疯狂地笑:“没死?算你们命大!但游戏还没结束!U盘里真的有秘密!楚清辞,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了!因为我会带着秘密下地狱!” 王队长从她手里夺过U盘,又搜出另一个遥控器——那是控制炸药的遥控器,但炸药已经被提前拆除。 “带走!”王队长冷声道。 深夜,医院检查确认,楚清辞和胎儿一切正常,只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沈砚卿手臂缝了十二针,但他坚持守在楚清辞床边。 那个U盘被送去技术部门分析。里面确实有文件,但大部分是伪造的,只有一段录音似乎是真的——是顾怀瑾当年和某个人的通话,提到“沈家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这是剪辑过的。”技术专家说,“原录音应该更长,被人为剪辑篡改,目的是制造沈家与顾家合谋害楚家的假象。” 沈砚卿松了口气,但楚清辞却沉默了很久。 “清辞,你相信我吗?”沈砚卿握住她的手。 楚清辞抬眼看他,眼里有泪,但更多的是坚定:“我相信你。但砚卿,那段录音里提到的‘沈家那边’,会不会是你家的其他分支?或者……是你父亲当年的一些商业对手,借用沈家的名义?” 沈砚卿一怔。这个可能性,他没想到。 “我会查清楚。”他郑重承诺,“清辞,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真相。但你要答应我,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能影响我们的感情,不能影响宝宝。” “我答应。”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经历了今晚,我更确定——没有什么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真相我会追查,但我不会让它毁掉我们的生活。” 窗外,夜色深沉。但黎明,终将到来。 而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周雨薇面对着王队长,依然在笑:“你们以为结束了?告诉你们,顾明轩在监狱里还有后手。他跟我说过,如果他也失败了,会有人继续。那个人……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诡异而疯狂。 新一轮的危机,已经在暗处酝酿。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真相逼近,温情守护 周四清晨六点,市妇幼保健院VIP产检室。 楚清辞躺在检查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沈砚卿紧紧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手心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放松,楚女士,深呼吸。”陈医生调整着B超探头,语气温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宝宝的心跳还在,很清晰,别担心。” 就在十五分钟前,楚清辞在卫生间发现了一丝褐色分泌物。孕期第八周,任何异常出血都可能是危险信号。沈砚卿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几乎是冲出了会议室,一路闯了三个红灯赶到医院。 “陈医生,情况到底怎么样?”沈砚卿的声音绷得很紧,他盯着B超屏幕,那些黑白图像他看不懂,但他能看到楚清辞脸上掩饰不住的恐惧。 “目前看,孕囊位置正常,胎心率142次/分钟,很好。”陈医生仔细检查着,“出血量很小,是陈旧性出血,可能是昨天受惊吓后情绪波动,或者轻微的活动过度引起的。但我们需要排除其他可能——比如孕酮不足,或者胚胎本身的问题。” 楚清辞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昨晚从静安寺回来,她虽然表面镇定,但夜里做了噩梦,惊醒好几次。沈砚卿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体一直在抖。 “对不起……”她哽咽着,“我不该逞强去赴约……我不该……” “别说傻话。”沈砚卿俯身,吻去她的眼泪,“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陈医生抽了血做HCG和孕酮检测,又开了保胎药:“楚女士,你现在需要绝对卧床休息,至少三天。情绪要稳定,不能有任何压力。我建议,工作完全暂停,家里的事情也暂时不要操心。” “好,听您的。”沈砚卿替楚清辞回答,“我会安排。” 上午八点,检测结果出来——孕酮值偏低,需要补充黄体酮。陈医生开了口服药和针剂,叮嘱每天监测。 回到老宅,楚清辞被沈砚卿抱回房间。老夫人已经等在门口,看到楚清辞苍白的脸,眼圈立刻红了。 “我的孩子……受苦了……”老夫人握住楚清辞的手,“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别管,好好养着。秦伯会负责所有饮食,微澜会来陪你说话,公司那边有砚卿和张薇薇。” 楚清辞靠在床头,声音虚弱:“奶奶,我想知道……U盘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沈砚卿和老夫人对视一眼。老夫人叹了口气:“清辞,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那些事情,等你好些再说。” “不。”楚清辞摇头,“如果不知道真相,我反而会更焦虑。奶奶,您告诉我,那个录音里的‘沈家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砚卿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清辞,我昨天连夜查了。那段录音确实是剪辑过的,但原录音确实存在。我找了当年的一些老人,也调阅了部分档案。真相是……当年顾怀瑾想拉沈家下水,但我父亲拒绝了。录音里说的‘沈家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是顾怀瑾单方面的说辞,可能是在骗同伙,也可能是想借沈家的名头壮声势。” 楚清辞看着他:“你确定吗?” “我确定。”沈砚卿眼神坦荡,“清辞,我父亲虽然商业手段强硬,但他有底线。而且……如果我父亲真的参与了害楚家,奶奶不会允许我娶你。沈家的家规第一条就是‘做人要正’。” 老夫人点头:“清辞,砚卿说得对。沈家能有今天,靠的不是阴谋诡计,是诚信和担当。当年楚家出事,我公公——也就是砚卿的曾祖父,还曾经想伸手帮忙,但那时候楚家的情况已经……唉。” 楚清辞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我相信你们。但是砚卿,我想知道完整的真相。不是怀疑你,是想给父亲一个完整的交代。” “我明白。”沈砚卿吻了吻她的手,“等你身体好些,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当年在顾氏做财务总监的刘叔,他现在退休了,但手里可能还有些资料。他答应见我。” “谢谢。”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砚卿,我现在好怕……怕保不住宝宝……” “不会的。”沈砚卿抱紧她,“陈医生说了,只是孕酮低,补充上就没事。宝宝很坚强,你也要坚强。” 上午十点,楚清辞吃了药睡着了。沈砚卿轻手轻脚离开房间,来到书房。陈铮和王队长已经等在那里。 “周雨薇那边开口了。”王队长开门见山,“但她说出来的东西……有点麻烦。” 沈砚卿皱眉:“怎么说?” “她承认所有指控——雇凶、非法持枪、蓄意伤害。但她说,顾明轩在监狱里确实还有后手,而且不止一个。”王队长调出审讯记录,“据她交代,顾明轩在入狱前,通过境外渠道联系了一个人,代号‘影子’。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但顾明轩说过,‘影子’会在合适的时机出手,而且出手的目标……可能不只是楚清辞。” 陈铮补充:“我们分析了顾明轩过去三个月的通讯记录,确实有几个加密通话无法破解。技术部门正在努力,但需要时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砚卿揉着眉心:“还有吗?” “周雨薇还说了一件事。”王队长面色凝重,“她说顾明轩告诉她,如果计划失败,就曝光一件事——关于楚风远教授当年的一项研究成果,以及那项成果为何突然消失。” 书房里安静下来。沈砚卿猛地抬头:“研究成果?什么成果?” “她没说清楚,只说顾明轩手里有证据,能证明楚教授的研究被人窃取,而窃取者……和沈家有关。” 又是沈家。沈砚卿感到一阵烦躁:“她在挑拨离间。”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陈铮说,“沈总,我觉得我们需要主动调查。如果真有这件事,与其等别人曝光,不如我们自己查清楚。” 沈砚卿沉默片刻:“好,你安排人去查。但要低调,不能惊动清辞。” “明白。” 中午,楚清辞醒了。林微澜已经来了,正坐在床边削苹果。见楚清辞睁眼,立刻笑起来:“醒啦?正好,苹果削好了,特别甜。” 楚清辞慢慢坐起来,感觉比早上好一些:“微澜,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工作吗?” “工作哪有你重要。”林微澜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给她,“清辞,你得答应我,好好养着。我干儿子……或者干女儿,可不能有事。” 楚清辞笑了:“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都行,我都爱。”林微澜认真地说,“清辞,你知道吗,昨天听到你出事,我腿都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 她说不下去了,眼眶红了。楚清辞握住她的手:“微澜,我没事。宝宝也没事。” “那你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所有烦心事都别管。”林微澜说,“公司有沈总和张薇薇,家务有秦伯和奶奶,你就负责吃好睡好,保持好心情。我每天来陪你说话,给你讲笑话。” “好,我答应。”楚清辞心里暖暖的。 下午两点,沈砚卿端着一碗燕窝进来。林微澜识趣地离开,给两人留出空间。 “感觉怎么样?”沈砚卿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她吃燕窝。 “好多了。”楚清辞看着他,“砚卿,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沈砚卿的手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表情。”楚清辞轻声说,“你每次有心事的时候,右边眉毛会不自觉地挑一下。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挑了两次。” 沈砚卿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放下碗,“周雨薇交代了一些事,关于你父亲的研究成果。她说顾明轩手里有证据,证明那项成果被人窃取。” 楚清辞的心沉了下去:“和沈家有关?” “她说和沈家有关,但我不信。”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清辞,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在结果出来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多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楚清辞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担忧,点头:“好,我不多想。我相信你。” 沈砚卿松了口气,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你的信任。” 下午三点,老宅书房。 陈铮带着一份文件匆匆进来:“沈总,有发现。我们查了楚风远教授当年的研究档案,他主攻的是神经再生领域,尤其在脊髓损伤修复方面有突破性进展。但十年前,就在楚家出事前三个月,他的主要研究突然中断,所有实验数据封存。” 沈砚卿翻看着文件:“为什么中断?” “官方原因是资金链断裂,楚氏集团陷入危机,无法继续支持研究。”陈铮说,“但我们查到,就在研究中断后一个月,美国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注册了一项类似的专利,核心技术参数和楚教授的研究高度相似。” 沈砚卿眼神一凛:“那家公司和沈家有关?” “间接有关。”陈铮调出股权结构图,“那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是一家叫‘长风资本’的投资基金。而长风资本的创始人之一,是沈氏集团的前任副总裁——您的堂叔,沈国华。” 沈砚卿的手握紧了。沈国华,他父亲的堂弟,十年前因为挪用公款被逐出沈家,之后去了美国。这件事沈家人都知道,但没想到…… “沈国华现在在哪里?”沈砚卿问。 “三年前因病去世了。”陈铮说,“但他女儿沈雨薇还在美国,继承了部分遗产。我们查了,沈雨薇和顾明轩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一条模糊的线索链逐渐清晰:沈国华窃取楚风远的研究成果→卖给美国公司获利→楚家因此加速衰败→顾怀瑾趁机收购→楚风远含恨而终→楚清辞复仇→顾明轩为父报仇→现在沈雨薇可能介入…… “查沈雨薇最近的行踪。”沈砚卿声音冰冷,“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清辞知道。” “明白。” 下午四点,楚清辞午睡醒来。沈砚卿不在房间,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纸条:“公司有急事,很快回来。桌上有温着的汤,记得喝。爱你。” 字迹刚劲有力,是沈砚卿的风格。楚清辞心里一暖,慢慢起身,走到窗边。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暖暖的。她把手放在小腹上,轻声说:“宝宝,爸爸去忙了,妈妈陪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美国。 楚清辞犹豫了一下,接通:“喂?” “楚清辞女士吗?”是个女声,英语很流利,但带着口音,“我叫沈雨薇,是沈砚卿的堂妹。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你父亲楚风远教授的研究成果。” 楚清辞的心跳瞬间加速:“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怀孕了,需要休息。所以我长话短说。”沈雨薇的声音很平静,“我父亲沈国华,十年前做错了一件事。他窃取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卖给了美国公司。这件事沈家大部分人不知道,包括砚卿哥。但顾明轩知道了,他联系我,想用这件事要挟沈家。” 楚清辞靠在墙上,感觉一阵眩晕:“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被顾明轩利用,也不想让沈家蒙羞。”沈雨薇说,“楚女士,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犯的错,我愿意替他补偿。我手上有完整的证据链,可以证明研究成果的归属。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证据交给你。” “条件呢?”楚清辞不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两个条件。”沈雨薇说,“第一,不要追究沈家的责任,这件事是我父亲个人行为。第二,说服砚卿哥,让我回国,我想参加沈家的家族信托基金。” 楚清辞沉默。沈雨薇继续说:“楚女士,你好好考虑。证据在我手里,顾明轩也想要。如果我给他的时间到了你还没答复,我可能就给他了。你知道他会用这些证据做什么——毁掉沈家的声誉,毁掉你和砚卿哥的关系。” 电话挂断了。楚清辞握着手机,手在发抖。她走到床边坐下,脑子里一片混乱。 沈国华窃取了父亲的研究成果……所以楚家的衰败,不只是顾怀瑾的恶意收购,还有沈家的内部蛀虫。可沈砚卿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那她该怎么办?告诉沈砚卿?他会相信吗?还是先瞒着,等身体好些再说? 正纠结着,房门开了。沈砚卿走进来,看到她脸色不对,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楚清辞勉强笑笑,“就是刚睡醒,还有点懵。你公司的事处理完了?” “嗯,不是什么大事。”沈砚卿在她身边坐下,仔细观察她的脸色,“清辞,你真的没事?” 楚清辞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爱意。她忽然觉得,隐瞒是不对的。他们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一切。 “砚卿,”她握住他的手,“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把沈雨薇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沈砚卿听完,脸色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归于平静。 “所以,周雨薇说的‘沈家那边’,指的是沈国华。”他喃喃道,“我一直以为是顾怀瑾栽赃,没想到……真的和沈家有关。” “但和你无关。”楚清辞紧紧握着他的手,“那是你堂叔的个人行为,不能代表沈家。而且你已经把他逐出家族了。” 沈砚卿苦笑:“可是清辞,这改变不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被窃取的事实。如果这是真的,那楚家的衰败,沈家也有责任。” “那也不是你的责任。”楚清辞抱住他,“砚卿,我们不要让上一代的错误影响我们。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处理沈雨薇和那些证据。” 沈砚卿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坚定:“清辞,我想亲自去一趟美国。” “什么?”楚清辞一惊,“不行,太危险了。沈雨薇不知道是什么人,万一……” “我必须去。”沈砚卿说,“这件事关系到沈家的声誉,也关系到你父亲的清白。我要亲自拿回证据,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而且……”他顿了顿,“如果我猜得没错,顾明轩说的‘影子’,可能就是沈雨薇。” 这个推测让楚清辞背脊发凉。如果沈雨薇就是顾明轩的后手,那她的目的就不仅仅是家族信托基金了。她可能和顾明轩一样,想报复沈家。 “那我陪你一起去。”楚清辞说。 “绝对不行。”沈砚卿斩钉截铁,“你现在需要卧床休息,不能长途飞行。而且美国那边情况不明,我不能让你冒险。” “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不会一个人去。”沈砚卿说,“陈铮会带人跟我一起。而且,我会先跟沈雨薇视频通话,探探她的虚实。” 两人争论了很久,最终各退一步:沈砚卿先和沈雨薇视频,确认情况后再决定是否去美国。而且,楚清辞必须在家好好休养,每天视频汇报情况。 晚上七点,视频通话接通。屏幕那边,沈雨薇坐在一间看起来像书房的房间里,三十岁左右,长相清秀,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知性。如果不是知道内情,很难把她和“阴谋”联系起来。 “砚卿哥,好久不见。”沈雨薇微笑,“还有嫂子,你好。” 沈砚卿开门见山:“雨薇,你说的事情,我需要看到证据。” “当然。”沈雨薇调出几份文件扫描件,“这是我父亲当年的交易记录,这是美国公司的专利注册文件,这是楚教授研究手稿的复印件……所有证据都显示,我父亲窃取了楚教授的研究成果,获利五百万美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清辞看着那些文件,心脏像被重锤击中。那些手稿上的字迹,确实是父亲的。那些数据,那些图表,都是父亲熬了无数个夜晚的心血。 “你想要什么?”沈砚卿问。 “我刚才已经和嫂子说了。”沈雨薇说,“第一,不追究沈家责任。第二,让我回国,参加家族信托基金。我知道,当年我父亲被逐出沈家,我也被排除在家族信托之外。但现在父亲已经去世,他的错不该由我承担。” 沈砚卿沉默。沈家的家族信托基金只有直系血亲和有贡献的旁系能参加,沈雨薇作为被逐出家族者的女儿,确实没有资格。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生活。”沈砚卿说,“但家族信托,我做不了主,需要奶奶和家族委员会同意。” “那就去争取。”沈雨薇说,“砚卿哥,你是沈家未来的家主,你有话语权。而且,如果你不答应,这些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上。标题我都想好了——‘沈氏家族窃取已故科学家研究成果,受害者女儿如今嫁入沈家’。”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楚清辞握紧拳头:“沈雨薇,你父亲犯的错,你为什么要继续错下去?” 沈雨薇的笑容消失了:“嫂子,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父亲被逐出沈家后,我们母女在美国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母亲抑郁而终,我靠着奖学金和打工读完书。现在我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有错吗?” “你可以通过正当途径……” “正当途径?”沈雨薇冷笑,“沈家给过我正当途径吗?我申请过三次回国工作,都被拒绝了。就因为我是沈国华的女儿,就因为那个污点。” 视频通话在不愉快中结束。沈砚卿关掉电脑,脸色阴沉。 “她手里确实有证据。”楚清辞轻声说,“砚卿,如果你不答应她的条件,她真的会曝光。” “我知道。”沈砚卿揉着眉心,“但家族信托不是小事。而且……我总觉得,她的目的不只是家族信托。” “为什么?” “感觉。”沈砚卿说,“她的眼神里有恨。不只是对沈家,可能还有别的。清辞,我需要查查她这些年在美国的经历。” 深夜,调查结果出来了。沈雨薇在美国的经历很复杂——她确实靠奖学金读完常青藤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工作。但三年前,她突然辞职,之后行踪不定。更重要的是,她曾经和顾明轩在同一所大学,两人都是中国留学生会的成员。 “所以她和顾明轩早就认识。”楚清辞说,“那她这次联系我,可能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和顾明轩计划好的。” 沈砚卿点头:“顾明轩在监狱,需要外援。沈雨薇在美国,有证据,有动机。两人合作,一个想毁掉沈家,一个想毁掉我们的婚姻。” 这个推测让楚清辞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强大,更隐蔽。 “那现在怎么办?”她问。 沈砚卿思考良久,做出决定:“我去美国。但不是去谈判,是去解决。清辞,你在家好好休养,等我回来。” “你要怎么做?” “拿到证据,解决沈雨薇,切断她和顾明轩的联系。”沈砚卿的眼神冷冽,“这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晚上十点,老宅书房里的灯光还亮着。 沈砚卿、陈铮、李威,还有连夜赶来的张薇薇,正在制定美国之行的详细计划。 “沈雨薇在洛杉矶,住址已经查到。”陈铮指着地图,“是一处高级公寓,安保严密。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附近待命,随时可以行动。” “但拿到证据不是唯一目标。”沈砚卿说,“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她和顾明轩的具体计划。顾明轩在监狱里,能做的有限。沈雨薇在美国,行动自由,她才是真正的威胁。” 张薇薇开口:“沈总,公司这边您放心,我会处理好。但楚总的身体……您确定要这个时候离开吗?” “我也不想。”沈砚卿苦笑,“但这是最好的时机。清辞现在需要静养,我离开几天,她反而能安心休息。而且,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李威说:“沈总,我建议带八个人,分两批过去。第一批明天就走,第二批隔一天,作为接应。另外,我们联系了当地的安保公司,可以提供支援。” “好,按计划执行。”沈砚卿看向陈铮,“你跟我第一批走。李威,你留下保护清辞和老宅。记住,在我回来之前,清辞绝对不能出门,所有外来物品严格检查。” “明白。” 会议持续到十一点。散会后,沈砚卿回到房间,楚清辞还没睡,靠在床头等他。 “都安排好了?”她问。 “嗯。”沈砚卿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搂进怀里,“明天下午的飞机,大概去三到五天。清辞,你要答应我,好好在家休养,不要操心任何事。每天按时吃饭吃药,按时和我视频。” “我答应。”楚清辞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你也要答应我,注意安全。不要冒险,不要逞强。拿到证据就回来,其他的……从长计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沈砚卿吻了吻她的头发,“清辞,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办婚礼。简单温馨的,只请最亲的人。然后等你生完宝宝,我们补办一个盛大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沈砚卿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 楚清辞眼眶发热:“好。我等你回来挑婚纱。” 两人相拥而眠。但楚清辞知道,沈砚卿没睡着,他的心跳很快,手臂搂得很紧。她知道他在担心,担心她,担心宝宝,担心美国之行。 其实她也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有对沈砚卿安全的担忧,有对父亲往事的伤感,还有对未知威胁的不安。 凌晨一点,楚清辞轻轻起身,想去倒杯水。刚下床,沈砚卿就醒了:“怎么了?” “口渴。”楚清辞说,“你睡吧,我去倒水。” “我去。”沈砚卿按住她,起身去倒水。看着他的背影,楚清辞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这个男人,总是在照顾她,保护她,为她承担一切。 沈砚卿端着温水回来,扶着她喝下,然后又仔细检查了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砚卿,”楚清辞忽然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沈雨薇开出的条件,家族那边能接受,你就答应她吧。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和家族闹僵。” 沈砚卿怔了怔,然后笑了:“傻瓜,家族信托的事情,奶奶心里有数。而且,沈雨薇要的不只是钱,她要的是沈家的认可。但一个用威胁手段获取认可的人,不值得。” “可是……” “没有可是。”沈砚卿认真地看着她,“清辞,沈家的家规里有一条:做人要正,做事要明。沈国华当年做错了,就该付出代价。沈雨薇现在用错误的方式讨要东西,也不值得纵容。我会给她机会,但如果她不要,那就别怪我无情。” 楚清辞看着他眼里的坚定,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她不再劝说,只是握紧他的手:“那你要小心。她既然敢威胁,就可能还有后手。” “我知道。” 凌晨三点,沈砚卿终于睡着了。楚清辞却毫无睡意,她轻轻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 从抽屉里拿出父亲的照片——那是楚风远五十岁生日时拍的,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笑容温和。父亲一生醉心科研,最大的心愿就是他的研究能造福人类。可没想到,研究成果被人窃取,他自己也含恨而终。 “爸爸,”楚清辞轻声说,“你的研究,我一定会拿回来。你的清白,我一定会还给你。还有,我要当妈妈了。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砚卿平安,保佑宝宝健康。” 眼泪滴在照片上,她赶紧擦掉。不能哭,陈医生说了,情绪要稳定。 她拿出纸笔,开始写信——是写给沈砚卿的。如果……如果他去美国有什么意外,这封信就是她想对他说的话。 “砚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但你不要难过,因为我的人生,因为有你,已经圆满……” 写到这里,她停住了。不行,不能写这么悲观。她撕掉这张纸,重新写: “砚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们正在经历一些困难。但我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爱你,爱我们的宝宝。所以,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宝宝在家等你。” 写完信,她小心地折好,放进一个信封,压在沈砚卿的枕头下。希望他不会看到这封信,希望一切顺利。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沈砚卿醒了,发现楚清辞已经起床,正在给他整理行李。 “怎么起这么早?”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想多陪你一会儿。”楚清辞转身,帮他系好领带,“砚卿,我帮你准备了一些常用药,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还有这个平安扣,是奶奶昨天给我的,你戴着。” 那是一枚和田玉平安扣,用红绳穿着。沈砚卿低头,让楚清辞帮他戴上。 “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他说。 “嗯。我也会每天给你发宝宝的照片。”楚清辞努力微笑,“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一张B超图。” 早餐时,气氛有些沉重。老夫人不断叮嘱沈砚卿注意安全,秦管家默默准备了沈砚卿爱吃的点心让他带上。林微澜也来了,抱着楚清辞说:“清辞,别担心,我天天来陪你。沈总,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上午九点,车队准备出发。沈砚卿在门口紧紧拥抱楚清辞,抱了很久才松开。 “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说。 “我等你。”楚清辞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 车子驶出老宅,消失在街道尽头。楚清辞站在原地,手轻轻放在小腹上,轻声说:“宝宝,我们一起等爸爸回家。” 而此刻,在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沈砚卿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默默发誓:清辞,宝宝,等我。我会解决一切,给你们一个安全、幸福的家。 在监狱的会见室里,顾明轩看着探视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沈砚卿去美国了?很好……游戏,进入第二阶段了。” 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像是在和谁对话。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狱警悄悄按下了录音键。 暴风雨,正在酝酿。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双城危机,迷雾渐深 洛杉矶时间周四清晨七点,帕萨迪纳区的一栋高级公寓楼。 沈砚卿站在23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晨曦穿透薄雾,给灰白色的建筑群镶上金边。这里是沈雨薇提供的见面地点——她名下的公寓。 陈铮站在他身后三步的位置,耳朵里的隐形耳机闪着微弱的蓝光,与楼下车里和对面建筑里的队员保持实时通讯。 “沈总,公寓内部扫描完成。”陈铮低声汇报,“没有热成像异常,没有检测到爆炸物。但发现三个隐藏摄像头,位置都在客厅。沈雨薇应该已经在监视我们了。” 沈砚卿点头,目光落在客厅茶几上那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上。茶是刚沏的,龙井的清香在空气中浮动。沈雨薇很懂得营造氛围——中式茶道,柔和的灯光,墙上挂着中国山水画。这一切都在暗示:我们是同根同源的家人,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但沈砚卿知道,这温柔表象下是淬毒的刀。 八点整,门锁轻响。沈雨薇推门进来,穿着米白色针织衫和灰色长裤,头发松松挽起,戴着那副金丝眼镜。她看起来不像个阴谋家,更像大学里的年轻教授。 “砚卿哥,久等了。”她微笑,走到茶几前坐下,开始温杯洗茶,动作优雅流畅,“洛杉矶的清晨有点凉,喝杯热茶暖暖。” 沈砚卿在她对面坐下,没有碰茶杯:“雨薇,我来了。证据呢?” “不急。”沈雨薇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先聊聊。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十年?还是十二年?” “自从你父亲被逐出沈家,我们就没见过。”沈砚卿语气平静,“雨薇,开门见山吧。你要什么,我能给什么,我们一次性谈清楚。” 沈雨薇的笑容淡了些:“砚卿哥还是这么直接。好,那我就直说——我要回归沈家族谱,我要家族信托的份额,我要国内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管理权。作为交换,我给你所有证据原件,并且保证永远不会再提这件事。” “条件变了。”沈砚卿抬眼,“上次你只说了前两条。” “因为上次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楚清辞。”沈雨薇放下茶杯,“我查了,你为了她,动用了沈家几十年没启动的‘雷霆计划’。一个能让沈家未来家主如此倾心的女人,她的价值……应该更高一些,不是吗?” 沈砚卿眼神冷了下来:“你在试探我的底线。” “不,我在评估筹码的价值。”沈雨薇身体前倾,“砚卿哥,你知道那项研究成果现在值多少钱吗?那家美国公司靠它开发的药物,去年销售额是八亿美元。专利还有十二年才到期。如果我拿着证据去起诉,沈家要赔多少钱?沈家的声誉会受多大影响?还有你和楚清辞的婚姻……”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沈砚卿沉默了很久。客厅里只有钟表滴答的声音。最终,他开口:“家族谱和信托,我可以帮你争取。但生物科技公司的管理权,不可能。那是沈家的核心产业之一,不会交给外人。” “我不是外人,我是沈家人。”沈雨薇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就因为我父亲犯了错,我就一辈子是‘罪人之女’?这不公平!” “公平?”沈砚卿冷笑,“你父亲窃取别人研究成果的时候,想过公平吗?楚风远教授含恨而终的时候,公平在哪里?雨薇,你要回归沈家,可以。但要靠正当途径,不是靠威胁。” 谈话陷入僵局。沈雨薇的脸色变得难看,她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沈砚卿:“你知道吗,我母亲去世前,一直念叨着想回家。她说洛杉矶的阳光再好,也不是故乡。可她到死都没能回去——因为沈家不让她回。” 沈砚卿的心被触动了一下。沈雨薇的母亲,他的堂婶,是个温柔的女人。当年沈国华被逐出家族,她曾跪在沈家老宅前求情,但家规如山。 “堂婶的事……我很遗憾。”沈砚卿说,“但规矩就是规矩。沈家能屹立百年,靠的就是规矩。” “规矩可以改。”沈雨薇转身,眼里有泪光,“砚卿哥,你是未来家主,你可以改规矩。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保证,拿到我应得的东西后,永远不再提这件事。我会把证据原件全部给你,还会帮你对付顾明轩。” 这倒是个新筹码。沈砚卿挑眉:“你知道顾明轩的计划?” “知道一部分。”沈雨薇走回沙发坐下,“他联系过我,想和我合作。他说,他手里还有更厉害的东西——不是关于楚风远的研究,是关于沈家另一件旧事。但他没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只说如果我帮他,事成之后会告诉我。” 沈砚卿的心沉了下去。顾明轩手里还有牌?比窃取研究成果更严重? “你答应他了?”他问。 “没有。”沈雨薇摇头,“我不信任他。而且……我更想和你合作。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 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沈砚卿判断不出来。他需要时间思考。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他说,“明天这个时候,我给你答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沈雨薇起身送客,“但砚卿哥,记住,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答应,明天这个时候,证据的第一部分就会出现在国内一家权威媒体的邮箱里。” 离开公寓,坐进车里,陈铮立刻汇报:“沈总,公寓里的监听设备已经安置好。另外,我们查了沈雨薇的财务状况——她并不缺钱。父亲留下的遗产,加上她自己这些年的投资,资产超过两千万美元。” “那她要生物科技公司的管理权,就不是为了钱。”沈砚卿沉思,“她想证明自己,想回归沈家核心圈,想要……尊重。” 陈铮点头:“而且她和顾明轩的联系比我们想象中密切。过去三个月,他们通了十七次加密电话。技术部门正在破解内容,但需要时间。” 沈砚卿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说:“查查顾明轩的母亲,当年是怎么去世的。” “您的意思是……” “我总觉得,顾明轩的疯狂不只是为了父亲。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与此同时,洛杉矶另一处,一间不起眼的汽车旅馆里。 一个亚裔男人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沈砚卿车队离开公寓的监控画面。他拨通一个加密电话:“目标离开,谈判应该不顺利。按计划B准备。” 电话那头是顾明轩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处理:“知道了。沈雨薇那边继续施压。如果沈砚卿不妥协,就启动第二阶段的‘礼物’。” “国内那边呢?” “已经安排好了。”顾明轩冷笑,“楚清辞现在一个人在家,正是好时候。记住,要看起来像意外。” 电话挂断。男人关掉电脑,从床底拖出一个黑色行李箱,里面是一套专业攀爬工具和几件伪装服。 游戏,进入新阶段。 北京时间周五下午两点,楚家老宅。 楚清辞午睡醒来,感觉比昨天好些了。褐色分泌物已经消失,小腹也没有不适感。她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看到沈砚卿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谈判中,一切顺利。你怎么样?记得按时吃药。” 她回复:“我好多了,刚睡醒。你别担心我,专注处理那边的事。” 放下手机,她看向窗外。秋日午后的阳光很好,石榴树的影子斜斜地映在草地上。秦管家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动作缓慢而专注。李威站在廊下,不时扫视四周。 一切看起来平静祥和,但楚清辞心里总有一丝不安。沈砚卿不在身边,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他是多么依赖。 房门轻响,林微澜端着果盘进来:“醒啦?秦伯刚切的水果,特别甜。” 楚清辞坐直身子:“微澜,你今天不上班?” “请假了。”林微澜在她床边坐下,“沈总不在,我得来陪你。再说了,我现在是‘星火之家’项目的特别顾问,工作弹性大。” 楚清辞笑了:“你就是想偷懒。” “被你发现了。”林微澜吐吐舌头,然后正色道,“说真的清辞,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虽然安保很严,但多一个人多双眼睛嘛。” 两人正说着,楼下传来门铃声。李威通过对讲机汇报:“少夫人,有快递。寄件人显示是‘妇幼保健院’,内容是‘孕期保健资料’。需要检查吗?” 楚清辞想了想:“检查一下吧。如果是医院的资料,应该没问题。” 几分钟后,李威拿着一个快递文件袋上来,已经拆开检查过:“里面是几本孕期指南,还有一些宣传册。没有异常。” 楚清辞接过文件袋,确实都是正规出版物。她随手翻看,忽然在一本《孕早期注意事项》里发现一张夹页——不是印刷的,是手写的。 字迹工整,像是女性的笔迹: “楚女士,恭喜怀孕。但有些事你需要知道——你父亲楚风远的研究成果被沈国华窃取,而沈国华的儿子沈砚卿,现在正在掩盖这件事。他娶你,也许只是为了封你的口。小心。” 楚清辞的手一抖,纸张飘落在地。 “清辞,怎么了?”林微澜捡起纸,看到内容后脸色大变,“这……这是谁放的?!” 楚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威,这个快递是谁送来的?” “快递员,穿着某快递公司制服,戴着口罩。”李威立刻说,“我检查过快递单,寄件地址确实是妇幼保健院。但……我马上调监控!” 楚清辞深呼吸,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宝宝,别怕,妈妈在。 李威很快调来了监控。画面显示,下午一点半,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骑着电动车来到老宅门口,按了门铃,递过快递后迅速离开。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 “追踪这个快递员。”楚清辞说,“还有,联系医院,确认今天是否寄出了快递。” 林微澜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太卑鄙了!清辞,你别信这些鬼话!沈总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知道。”楚清辞轻声说,“我不信。但微澜,这说明对方已经渗透到能接触我产检信息的程度了。妇幼保健院那边……可能有内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个推测让林微澜后背发凉。如果连医院都不安全,那楚清辞的产检、用药、所有医疗信息,都可能被监控。 李威很快回复:“医院那边确认,今天没有寄出任何快递给楚女士。快递单是伪造的。快递员追踪到城西一个快递点后就消失了,电动车是偷的。” “果然。”楚清辞闭上眼睛,“这是心理战。他们想让我怀疑砚卿,让我情绪波动,影响胎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微澜问。 楚清辞睁开眼,眼神坚定:“反击。李威,帮我联系张薇薇和苏慧珍,下午三点视频会议。另外,联系王队长,把这张纸作为证据提交。还有,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医疗检查全部在家进行,不去医院了。” “是!”李威立刻去安排。 林微澜看着楚清辞,忽然觉得她不一样了。以前的楚清辞也会坚强,但现在的她,多了一种母性的坚韧——为了保护孩子,她可以变得更强大。 下午三点,视频会议开始。除了张薇薇和苏慧珍,还有项目组的几位核心成员。 楚清辞坐在书房里,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声音清晰有力:“各位,我因为身体原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在此期间,项目由张薇薇总监全权负责,苏慧珍协助。所有重大决策,可以通过视频会议与我沟通。” 张薇薇点头:“楚总放心,我会处理好。‘星火之家’主体建筑已经完成百分之七十,瑞士的设备下个月到货,安装团队已经就位。” “很好。”楚清辞说,“另外,有一件事需要大家注意——最近可能有人会针对项目制造事端,可能是舆论攻击,也可能是实际破坏。安保方面要加强,特别是工地那边。” 苏慧珍记录着:“明白。我们已经和安保公司升级了合同,增加巡逻频次。另外,媒体关系这边我会盯紧,有任何负面苗头立即处理。” 会议进行了四十分钟。结束后,楚清辞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疲惫。怀孕后体力确实不如从前,但她必须坚持。 林微澜端来温水:“清辞,你刚才好厉害。完全看不出你不舒服。” “装的。”楚清辞苦笑,“其实我后背都是冷汗。但微澜,我不能倒下。砚卿在美国面对沈雨薇,我在国内必须稳住阵脚。我们各自为战,但不能让敌人钻了空子。” “我帮你。”林微澜握住她的手,“清辞,你不是一个人。” 下午四点,王队长亲自来了老宅。他仔细查看了那张纸条,又听了楚清辞的分析。 “楚女士,你的判断很对,这是典型的心理战。”王队长说,“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妇幼保健院的信息科有个员工,最近赌博欠了一大笔钱。他可能被收买了,泄露了你的信息。” “能抓到他吗?” “已经在布控了,今晚行动。”王队长说,“但楚女士,我更担心的是顾明轩说的‘第二阶段’。如果这仅仅是开始,后面可能会有更直接的攻击。” 楚清辞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想……主动出击。” 王队长一愣:“怎么主动出击?” “顾明轩在监狱,但他需要和外界的同伙联系。”楚清辞说,“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张纸条不是最终目的,只是试探。他们想看看我的反应,看看安保的漏洞在哪里。那么,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漏洞’。”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形。 傍晚六点,沈砚卿打来视频电话。楚清辞调整好情绪,接起时脸上带着微笑。 “砚卿,怎么样?” 屏幕那头的沈砚卿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温柔:“谈判不顺利,但还在可控范围。你呢?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楚清辞没提快递的事,“宝宝很乖,我今天还处理了一些工作。你别担心我,专注你那边的事。” 沈砚卿仔细看着她的脸:“清辞,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点累。”楚清辞转移话题,“对了,沈雨薇那边……她真的只是想要回归沈家吗?” 沈砚卿沉默片刻:“我觉得不止。她眼里有恨,不只是对沈家,可能还有别的。我正在查。清辞,你记住,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等我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我相信你。”楚清辞微笑,“砚卿,早点休息。洛杉矶现在应该是凌晨了吧?” “嗯,快凌晨三点了。”沈砚卿揉揉眉心,“我看着你睡,我就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楚清辞躺下,沈砚卿才挂断电话。视频结束的瞬间,楚清辞的笑容消失了。她拿起那张纸条,又看了一遍,然后小心地收进抽屉里。 不相信,不代表不介意。沈砚卿和沈雨薇的谈判内容是什么?沈家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些疑问像细小的刺,扎在心里。 但无论如何,她选择信任。因为她爱他,也因为……她肚子里有他们的孩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夜十一点,楚清辞被噩梦惊醒。梦里,父亲浑身是血,指着她说:“清辞,你怎么能嫁给仇人的儿子……” 她坐起来,满头冷汗。手抚上小腹,那里依然平坦,但她能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宝宝,”她轻声说,“不管真相是什么,妈妈都爱你,也爱爸爸。我们会一起面对。” 窗外,月光如水。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那个伪造快递员的男人,正在向某人汇报:“试探完成,目标情绪稳定,没有预期中的激动。安保严密,无法接近。”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启动B计划。从她身边人下手。” 洛杉矶时间周五凌晨四点,沈砚卿在酒店的套房里无法入睡。 他站在窗前,看着这座不夜城。远处的公路上车流不息,红黄色的车灯汇成流动的河。这座城市繁华而冷漠,就像此刻他面对的局面——看似有很多选择,实则步步杀机。 手机响了,是国内技术部门的加密邮件:“顾明轩母亲死因调查报告已发送。另,顾明轩狱中通话记录破解完成,部分内容涉及沈雨薇。音频文件已附上。” 沈砚卿立刻打开电脑。报告显示,顾明轩的母亲周婉茹,五年前因抑郁症在家中自杀。但邻居反映,周婉茹自杀前一个月,曾多次接到威胁电话,对方声称“你丈夫害死的人来找你们索命了”。警方当时立案调查,但没找到嫌疑人。 音频文件是顾明轩和沈雨薇三个月前的一次通话。经过降噪处理,两人的对话清晰可辨: 顾明轩:“……沈国华欠我家的,你们沈家必须还。” 沈雨薇:“我父亲已经去世了。而且,他当年做的事,我也不知道。” 顾明轩:“你不知道?你母亲去世前没告诉你吗?沈国华窃取楚风远的研究成果,用的资金有一部分是顾家提供的!我父亲以为那是正当投资,结果成了共犯!” 沈雨薇沉默。 顾明轩继续说:“后来楚家倒了,我父亲想分一杯羹,沈国华翻脸不认人,说顾家是自愿投资,亏了活该。就因为这个,顾家资金链断裂,才会被楚清辞那贱人钻了空子!你说,这笔账该不该算?” 沈雨薇:“……你想怎么算?” 顾明轩:“我要沈家身败名裂,要沈砚卿痛苦终身。你不是也想回归沈家吗?我们合作,各取所需。” 通话到这里中断。沈砚卿关掉音频,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原来如此。顾怀瑾当年不仅害了楚家,还被沈国华摆了一道。沈国华用顾家的钱窃取楚家的研究成果,然后翻脸不认账,导致顾家加速衰败。而顾明轩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沈家头上。 所以他的仇恨,不只是为父亲,还为母亲,为顾家的百年基业。 那么沈雨薇呢?她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她真的只是为了回归沈家,还是……也想为父亲报仇? 凌晨五点,沈砚卿做出决定。他拨通了沈雨薇的电话,响了三声后接通。 “砚卿哥?这么早……”沈雨薇的声音带着睡意。 “见个面,现在。”沈砚卿说,“我有话要问你。” 半小时后,两人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见面。清晨的咖啡厅空无一人,只有值班的服务生远远站着。 沈砚卿把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推过去:“解释一下。” 沈雨薇看着那份记录,脸色逐渐苍白。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你查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砚卿问,“如果顾明轩的仇恨有一部分是因为沈家,我应该知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沈雨薇苦笑,“你能让时间倒流,让我父亲不做那些事吗?不能。所以告诉你,只会让你更防备我,不会改变什么。” “但你现在用这件事威胁我,和顾明轩有什么区别?”沈砚卿的声音冷了下来,“雨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所有证据原件给我,告诉我顾明轩的全部计划。作为交换,我会向家族委员会提议,让你回归族谱,给你信托份额。但管理权,不可能。” 沈雨薇盯着他:“你就不怕我拒绝,把一切都曝光?” “怕。”沈砚卿坦然,“但我更怕纵容错误。雨薇,你父亲做错了,这是事实。你想为他正名,可以,但要用正当的方式。用威胁换来的东西,你拿得安心吗?” 这话击中了沈雨薇的软肋。她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许久,她才开口,声音很轻:“我母亲临终前说,父亲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件事。他说如果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做。可是……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但你有。”沈砚卿说,“你可以选择结束这个错误,而不是延续它。” 沈雨薇抬起头,眼里有泪:“如果我把证据给你,帮你们对付顾明轩,你真的会帮我回归沈家吗?” “我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沈砚卿说,“但前提是,你要说实话。顾明轩说的‘更厉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雨薇深吸一口气:“是一份名单。” “名单?” “当年和沈国华有利益往来的一些人,包括几个现在还在位的高官。”沈雨薇压低声音,“那份名单如果曝光,沈家会树敌无数。而且……名单上也有楚风远的名字。” 沈砚卿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楚风远当年可能……并不是完全清白的。”沈雨薇艰难地说,“我父亲留下的日记里提到,楚风远最初是自愿合作,想用研究成果换资金挽救楚氏集团。但后来合作破裂,我父亲就……” 她没说完,但沈砚卿已经明白了。如果这是真的,那楚清辞一直坚信的父亲形象,可能会崩塌。 “日记在哪里?”他问。 “在我公寓的保险箱里。”沈雨薇说,“钥匙在这里。” 她把一把小巧的钥匙放在桌上。沈砚卿没有立即去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问。 “因为……我累了。”沈雨薇的眼泪掉下来,“这些年,我带着这个秘密,每天都活在愧疚里。我想报复沈家,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可真的这么做的时候,我发现我并不快乐。昨天看到你和楚清辞视频,她看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父母曾经也有过那样的时光。” 她擦掉眼泪:“砚卿哥,我把一切都交给你。怎么处理,你决定。我只求一件事——如果我母亲想回国安葬,请你帮忙。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沈砚卿看着这个堂妹,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了脆弱。他拿起钥匙,郑重地说:“我答应你。雨薇,谢谢你的信任。” 清晨六点,洛杉矶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沈砚卿坐在车里,手里拿着那个从保险箱取出的日记本和陈旧的U盘。陈铮开车,目的地是机场。 “沈总,直接回国吗?”陈铮问。 “嗯。”沈砚卿看着窗外,“这里的事情暂时解决了。但国内……可能有新的麻烦。” 他拨通楚清辞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清辞,我拿到证据了。”他说,“但有些事情……我需要当面和你说。我下午的飞机,晚上到。” 电话那头的楚清辞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好,我等你。砚卿,有件事我也想告诉你——今天有人给我寄了恐吓信,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但我没信。” 沈砚卿的心一紧:“你没事吧?” “没事。”楚清辞的声音很平静,“砚卿,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一起面对。” 挂断电话,沈砚卿握紧手中的日记本。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复杂,但只要有爱和信任,就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飞机冲上云霄时,洛杉矶在脚下越来越小。而在地球的另一端,楚清辞站在老宅的庭院里,看着东方的天空渐渐亮起。 新的一天,新的挑战,但他们在一起。 而在监狱的单人牢房里,顾明轩收到了最后一条加密信息:“计划暴露,沈雨薇叛变。启动最终方案——玉石俱焚。” 他看着那条信息,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 “妈,爸,儿子可能……不能为你们报仇了。”他轻声说,“但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 他从床垫下摸出一片磨尖的塑料,那是他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黎明前的黑暗,最深最沉。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真相撕裂,守护如初 北京时间周六下午四点,飞往国内的航班正在太平洋上空。 头等舱内,沈砚卿盯着面前摊开的日记本,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久久停留。这是沈国华二十年前的日记,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那些文字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今日与楚风远深谈,他提出以‘神经再生3号’技术专利为抵押,换取顾氏集团三千万注资。楚氏集团资金链已断,他别无选择。我应允,但心中已有计较——此技术价值远超三千万,若操作得当……” “……楚风远察觉异常,今日来电质问。我只能安抚,言资金周转需时。实则已将技术核心数据复制,交予美方代表。顾怀瑾那头需再给甜头,此人贪婪,好应付……” “……楚风远突发心脏病入院,楚氏集团股票崩盘。顾怀瑾欲全盘收购,我暗示他可压低价格。此事过后,当与顾切割,此人不可久交……” 沈砚卿闭上眼睛。日记证实了沈雨薇的话——楚风远最初确实想用技术换资金,但被沈国华和顾怀瑾联手设计。沈国华窃取技术卖给美国公司,顾怀瑾趁机低价收购楚氏。而楚风远,这个一心扑在科研上的学者,在双重背叛中含恨而终。 “沈总,还有四十分钟降落。”陈铮的声音从旁边座位传来,“国内那边传来消息,王队长已经控制了医院那个泄密员工,但他交代的内容有限。只说有人给他十万块钱,让他提供楚女士的产检信息。” 沈砚卿收起日记本:“顾明轩那边呢?” “监狱方面加强了监控,但顾明轩最近很安静,反而让人不安。”陈铮压低声音,“另外,李威报告,老宅附近这两天有可疑车辆出没,但每次跟踪都跟丢。对方很专业。” “告诉李威,在我到家之前,清辞绝对不能出门。所有访客一律挡驾,包括快递和外卖。” “明白。” 飞机开始下降。舷窗外,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沈砚卿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心里沉甸甸的。他带回的真相,可能会撕裂楚清辞心中父亲的形象。但他必须告诉她,因为隐瞒的伤害更大。 下午五点二十分,飞机落地。沈砚卿打开手机,立刻跳出楚清辞的未读消息:“砚卿,落地了吗?我在家等你。” 短短一行字,让他眼眶发热。他回复:“刚落地,一小时后到家。你好好休息,别等我。” 车队已经在机场等候。沈砚卿坐进车里,对陈铮说:“先去一个地方。” “不回老宅?” “先去见一个人。”沈砚卿报出一个地址,“楚风远当年的助理,周文教授。他退休后住在城东的养老社区。我要确认一些事。” 周文教授,七十五岁,曾是楚风远最信任的助手。楚家出事后,他离开了科研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沈砚卿在调查楚风远的研究时找到了他,但之前一直没去打扰。 养老社区很安静,秋日的银杏叶金黄一片。周文教授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沈砚卿时,老人推了推老花镜:“你是……沈家的孩子?” “周教授好,我是沈砚卿。”沈砚卿在他对面坐下,“冒昧打扰,是想请教一些关于楚风远教授的事。” 周文教授的眼神变得锐利:“为了楚清辞那孩子?” “是。”沈砚卿坦诚,“我娶了清辞,现在她怀孕了。但最近发现一些关于楚教授当年的旧事,可能会影响她对父亲的记忆。我想知道真相。” 老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砚卿以为他不会开口。但最终,周文教授叹了口气:“风远他……是个纯粹的科学家。但也因为太纯粹,不懂人心险恶。” “他当年真的想用技术换资金吗?” “是。”周文教授点头,“楚氏集团当时已经山穷水尽,银行不肯贷款,其他企业趁火打劫。风远没办法,才想到用他最珍视的研究成果做抵押。但他太天真了,以为签了合同对方就会守约。” “他和沈国华、顾怀瑾是怎么接触的?” “我介绍的。”周文教授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当时在学术界有些人脉,沈国华通过关系找到我,说可以介绍资金。我信了他,结果……害了风远。” 老人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风远心脏病发那天,我在医院。他拉着我的手说,‘老周,我不该怀疑人性,更不该用科研做交易’。他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 沈砚卿的心像被重锤击中。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场景——一个把一生献给科学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了一次错误的选择而悔恨终生。 “周教授,楚教授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关于清辞的?” “有。”周文教授从怀里掏出一个旧信封,“这是他临终前写的,让我等清辞成年后交给她。但清辞十八岁出国,后来楚家败落,我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信封已经泛黄,上面写着“清辞吾女亲启”。字迹虚弱,但工整。 沈砚卿接过信封,手在微微发抖:“谢谢您,周教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家小子。”周文教授叫住他,“清辞那孩子,这些年不容易。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沈砚卿郑重承诺。 离开养老社区,已经是傍晚六点。沈砚卿坐在车里,看着手里的信封和日记本。这两样东西,一个代表父亲的忏悔,一个记录背叛的真相。他该如何把它们交给楚清辞? 手机响起,是楚清辞:“砚卿,你到哪了?秦伯做了你爱吃的菜。”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期待。沈砚卿深吸一口气:“在路上,半小时后到。清辞,我……有话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是很严重的事吗?” “嗯。”沈砚卿诚实地说,“关于你父亲的事。” 更长的沉默。然后楚清辞轻声说:“好,我等你。砚卿,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挂断电话,沈砚卿握紧手中的信封。清辞,对不起,我要打破你对父亲的美好记忆了。但请相信,我爱你,我会用余生弥补你受过的所有伤害。 车队驶向城西。夕阳西下,天边火烧云绚烂如血。而在老宅里,楚清辞放下手机,走到镜子前整理头发。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 林微澜在旁边担心地说:“清辞,你确定要现在听吗?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该来的总会来。”楚清辞轻声说,“微澜,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感觉到,关于父亲的事,可能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简单。这些年我查了那么多资料,总有些地方对不上。” “那你……” “但我选择相信。”楚清辞微笑,“相信父亲的为人,也相信砚卿。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林微澜抱住她:“清辞,你真的好坚强。” “因为有要保护的人。”楚清辞抚摸小腹,“为了宝宝,我也必须坚强。” 傍晚六点半,沈砚卿回到老宅。 楚清辞站在门口等他,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外面披着针织开衫。秋风吹起她的发梢,夕阳给她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看到沈砚卿下车,她笑了,那笑容干净纯粹,像秋日的天空。 沈砚卿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她。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砚卿……”楚清辞在他怀里轻声说,“你勒疼我了。” 沈砚卿这才松开些,但手还环着她的腰。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有血丝,有疲惫,更有深深的心疼。 “我回来了。”他说,声音沙哑。 “欢迎回家。”楚清辞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先去吃饭吧,秦伯等很久了。” 晚饭的气氛有些凝重。老夫人看出两人有事要谈,简单吃了些就回房了。秦管家也识趣地退下。餐厅里只剩下沈砚卿和楚清辞。 “现在可以说了。”楚清辞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他。 沈砚卿从公文包里拿出日记本和那个旧信封,推到她面前:“这是从沈雨薇那里拿到的日记,还有……你父亲临终前写给你的信。” 楚清辞的目光先落在信封上。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手颤抖着拿起信封,却没有立即拆开。 “日记里……写了什么?”她问。 “写了当年的真相。”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清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事,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楚清辞深吸一口气,翻开日记本。她看得很快,那些字句像刀一样割在她的心上。父亲的无奈、沈国华的算计、顾怀瑾的贪婪……还有父亲发现被背叛后的绝望。 当看到“楚风远突发心脏病入院”那一页时,楚清辞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原来……父亲不是完全清白的。”她喃喃道,“他确实想用技术换资金,他确实……做了交易。” “但他是被逼的。”沈砚卿急切地说,“楚氏集团当时没有其他选择,他只是想保住父亲留下的基业。而且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想终止交易,但已经来不及了。” 楚清辞摇头,眼泪不停地流:“可是砚卿,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把父亲想象成一个完美的受害者。我恨顾怀瑾,恨所有害楚家的人,因为我觉得父亲是纯粹的,是无辜的。但现在……现在我发现他不是。” 她抬头看着沈砚卿,眼里满是破碎的光:“那我这些年的恨,算什么?我花了十年时间复仇,让顾家家破人亡,可如果父亲当初没有做那个决定,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清辞,别这样想。”沈砚卿心疼地抱住她,“你父亲只是做了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错的是利用他信任的人,是沈国华,是顾怀瑾。你已经为他们付出了代价。” “可是我……”楚清辞哽咽得说不出话。 沈砚卿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情绪稍微平复,才说:“看看你父亲的信吧。也许,他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楚清辞颤抖着手拆开信封。信纸已经发脆,她小心地展开。父亲的字迹,比日记上更加虚弱,但一笔一画都很认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清辞吾女: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只能写在这里。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楚家列祖列宗。我做错了一个决定,一个无法挽回的决定。 为了保住楚氏集团,我用毕生研究做抵押,换来了资金。但我太天真,轻信了人心。等我发现被骗时,已经太迟。 清辞,爸爸这一生,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你聪明,善良,有骨气。爸爸相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挺过去。 但爸爸要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爸爸不是,你也不会是。人会犯错,会做出后悔的决定。重要的是,犯错之后如何面对。 如果爸爸还能见到你,我想告诉你: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做错了事的人,法律会惩罚,良心会谴责。但你的生命,应该用来创造美好,不是用来复仇。 清辞,好好活着。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但也要懂得保护自己。爸爸在天上会看着你,保佑你。 永远爱你的爸爸 楚风远绝笔” 信看到最后,楚清辞已经泣不成声。她紧紧攥着信纸,仿佛那是父亲最后的温度。 沈砚卿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哭。他知道,这眼泪里不仅有悲伤,还有释然——对父亲形象的重新认识,对过去执念的放下。 哭了很久,楚清辞终于抬起头,眼睛红肿,但眼神清澈了许多。 “砚卿,父亲说得对。”她轻声说,“没有完美的人。他犯了错,但依然是爱我的父亲。我花了十年复仇,但现在我想……放下了。” 沈砚卿吻去她脸上的泪:“你想怎么做?” “顾明轩还在监狱,顾家已经付出了代价。”楚清辞说,“沈国华已经去世,沈雨薇愿意弥补。我想……到此为止吧。不是为了原谅,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宝宝。” 她抚摸着小腹:“我不想让宝宝在一个充满仇恨的环境里长大。我想告诉他,外公是个犯过错误但依然值得尊敬的人,爸爸妈妈曾经被伤害但选择向前看。” 沈砚卿深深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骄傲和爱意:“清辞,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和智慧。” “那是因为有你。”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砚卿,谢谢你没有瞒我。也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 两人静静相拥。窗外,夜色已经完全降临。老宅里灯火温暖,像一座安全的孤岛。 但就在这时,李威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沈总,少夫人,出事了。林微澜小姐刚才离开时,在路口被一辆车撞了。人已经送医院,伤势……不明。” 楚清辞猛地站起来:“什么?!” “对方肇事逃逸,我们的人正在追。”李威说,“但更诡异的是,撞人的车是套牌车,而且撞人后没有立即逃跑,而是停了几秒才走——像是故意让人看清车牌,但车牌是假的。” 沈砚卿眼神一凛:“B计划开始了。目标果然是清辞身边的人。” 楚清辞浑身发冷:“微澜……微澜怎么样了?我要去医院!” “你不能去。”沈砚卿按住她,“对方可能就在医院等着你。李威,派人去医院保护林微澜,随时汇报情况。另外,通知王队长,这是故意伤害案。” “是!” 楚清辞抓住沈砚卿的手:“可是微澜……” “清辞,听我说。”沈砚卿握住她的肩膀,“你现在出去,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林微澜受伤是警告,也是诱饵。我们要冷静,才能保护她,也保护你自己。” 楚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的,她不能乱。如果这是针对她的攻击,那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在对方计算之中。 “砚卿,我想和顾明轩通话。”她忽然说。 沈砚卿一愣:“什么?” “我要亲自问他,到底想要什么。”楚清辞眼神坚定,“如果他的目标是让我痛苦,那他已经做到了。但我不会让他伤害更多人。我要和他谈条件。” 沈砚卿沉默片刻,点头:“好,我安排。但要在完全安全的环境下,通过监狱的视频系统。” 晚上八点,老宅书房。电脑屏幕上连接着监狱的视频系统。楚清辞坐在镜头前,沈砚卿站在她身后,手放在她肩上。 画面接通,顾明轩出现在屏幕上。他穿着囚服,坐在审讯室里,手上戴着手铐。看到楚清辞,他笑了,那笑容疯狂而扭曲。 “楚清辞,好久不见。听说你怀孕了?恭喜啊。” 楚清辞平静地看着他:“顾明轩,林微澜的事,是你做的吗?” “你说呢?”顾明轩歪着头,“我人在监狱,怎么开车撞人?不过……我确实认识一些朋友,他们很乐意帮我‘问候’你身边的人。” “你想要什么?”楚清辞直截了当,“要我道歉?要我承认我错了?好,我承认。我复仇的手段太狠,让顾家家破人亡。我向你道歉。” 顾明轩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楚清辞,眼神像毒蛇:“道歉?楚清辞,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抹平一切?我父亲在监狱里生不如死,我母亲抑郁自杀,顾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值几个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你要我怎么做?”楚清辞问,“要我死吗?如果我死了,你能放下仇恨吗?” “清辞!”沈砚卿握紧她的肩。 屏幕那头,顾明轩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楚清辞,你终于害怕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活着,让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出事,让你每天都活在恐惧里。就像当年我看着母亲一天天憔悴,最后……”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下去:“最后她躺在浴缸里,手腕割开,水都染红了。她留的遗书上说,‘明轩,妈妈撑不下去了。你要好好活着,不要报仇’。” 楚清辞的心像被揪紧。她第一次在顾明轩眼中看到了除了仇恨之外的东西——深深的、无法愈合的伤痛。 “顾明轩,”她轻声说,“你母亲的死,我很抱歉。但你应该听她的,好好活着,不要报仇。仇恨只会吞噬你自己。” “闭嘴!”顾明轩猛地拍桌子,“你凭什么说这些!楚清辞,游戏才刚刚开始。林微澜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猜猜,下一个会是谁?是那个老管家?还是沈家那个老太婆?” 沈砚卿眼神冰冷:“顾明轩,你找死。” “来啊,杀了我啊!”顾明轩疯狂地笑,“我烂命一条,死了拉倒!但我死了,我的朋友们会继续。楚清辞,沈砚卿,你们会一辈子活在恐惧里!” 视频被监狱方面强制切断。楚清辞靠在椅背上,浑身发冷。沈砚卿抱住她:“别怕,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你身边的人。” “可是微澜……” “医院那边来消息了。”李威走进来,“林小姐左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但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安排最好的医生手术。肇事车辆找到了,被遗弃在城郊,车上没有指纹,没有DNA,处理得很干净。” 专业,冷静,计划周密。这不是顾明轩一个人在监狱能做到的。他肯定有同伙,而且是非常专业的同伙。 沈砚卿拨通陈铮的电话:“查顾明轩过去五年接触过的所有人,特别是有犯罪记录、或者有特殊技能的人。另外,监狱那边的监听有什么发现?” “有。”陈铮说,“顾明轩昨天和今天都和一个加密号码通过话,通话时间很短,内容无法破解。但技术部门定位到信号源在城西一带,那里流动人口多,很难排查。” “继续查。”沈砚卿挂断电话,看向楚清辞,“清辞,这几天你不能出门。老宅的安保要升级,所有人员出入都要严格检查。” 楚清辞点头,但眼神里有一种新的决心:“砚卿,我想做一件事。” “什么?” “公开所有真相。”楚清辞说,“包括父亲当年的选择,包括沈国华的窃取,包括顾家的参与。把一切都放到阳光下。顾明轩想用秘密威胁我们,那我们就让秘密不再是秘密。” 沈砚卿愣住了:“你确定?这可能会影响你父亲的声誉……” “父亲在信里说了,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楚清辞握紧手中的信,“而且,只有真相大白,才能真正结束一切。顾明轩手里的牌,不就是这些秘密吗?如果我们自己公开,他就没有威胁的筹码了。” 沈砚卿看着她,忽然笑了:“清辞,你总是能给我惊喜。好,我支持你。但这件事要周密计划,不能让舆论失控。” “我们一起来做。”楚清辞握住他的手。 夜深了。医院里,林微澜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完全退,迷迷糊糊中看到楚清辞发来的消息:“微澜,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给宝宝准备婴儿房。” 她笑了,忍着疼痛回复:“一言为定。干妈要给宝宝买最漂亮的衣服。” 而在城西一间出租屋里,那个亚裔男人——他叫阿龙,专业收钱办事的“清道夫”——正在擦拭一把匕首。手机亮了,是一条加密信息:“第一阶段完成。第二阶段目标:秦管家。要看起来像意外失足。” 阿龙回复:“明白。时间?” “三天内。” 窗外,夜色如墨。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至亲守护,暗箭难防 周日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 秦管家像往常一样准时醒来。六十年了,他的生物钟精准得像座老钟。轻手轻脚地穿衣下床,他先到老夫人房外听了听动静——平稳的呼吸声,还好。然后又走到主卧门外,里头静悄悄的,沈砚卿和楚清辞应该还没醒。 他这才放心地下楼,开始一天的准备工作。 厨房里,秦管家系上围裙,从冰箱里取出昨晚泡发的海参、瑶柱,准备炖一盅适合孕妇的滋补汤。楚清辞怀孕第九周了,孕吐比之前好些,但脸色还是苍白。他想给她多补补。 窗外,庭院里已经有保镖在巡逻。李威站在石榴树下,正通过对讲机布置工作。自从林微澜出事,老宅的安保又升了一级,现在院子里有六个人轮班,还有四个在监控室。 秦管家看着那些年轻人,心里有些感慨。他在沈家四十年,从沈砚卿的父亲到沈砚卿,见证过不少风浪,但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还是第一次。 汤上灶后,秦管家提着水壶去浇花。这是他多年的习惯,院子里的花草都是他一手打理。走到那棵老桂花树下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树下那片泥土,好像被人动过。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确实,有一小块地方的泥土颜色比周围深,像是刚翻过不久。秦管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继续浇花,眼神却警惕地扫视四周。 清晨的院子很安静,只有鸟鸣声。但秦管家注意到,围墙东北角那盏夜灯,灯罩的角度变了——原本是朝下的,现在微微偏向内侧。有人动过。 他不动声色地浇完花,提着水壶回到厨房,立刻用内线电话打给监控室:“小张,查一下昨晚凌晨两点到四点,东北角围墙附近的监控。还有,通知李队长,院子东北角可能有情况。” 五分钟后,李威带着两个人来到厨房后门。秦管家简单说明了情况。 “秦伯,您别出去了,在屋里待着。”李威脸色凝重,“我带人去查。如果是陷阱,您就是目标。” 秦管家点头:“小心点。对方很专业。” 李威带人悄悄靠近东北角围墙。他用探测仪扫描那片被翻动过的泥土,仪器发出轻微的警报声——下面有金属物。 “退后。”李威示意其他人退开,自己戴上防爆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土层。里面埋的不是炸弹,而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塑料盒,盒子上有个简易的触发装置,连着几根细线延伸到围墙方向。 “是警报器。”李威松了口气,但随即皱眉,“不对……如果是警报器,为什么要埋在这里?” 他顺着细线追踪,发现线一直延伸到围墙外,穿过一个事先钻好的小孔。围墙外是条小巷,平时很少有人走。 “有人想从外面监测院子里的动静。”李威判断,“这个装置能感应到震动和脚步声。只要有人靠近这片区域,围墙外的人就能收到信号。” 秦管家在厨房窗口看着,心里发寒。对方不仅想动手,还在踩点、布控,准备周全。如果不是他细心,根本发现不了。 上午八点,楚清辞醒了。沈砚卿已经起床,正在浴室洗漱。她慢慢坐起身,手习惯性地抚上小腹。第九周了,陈医生说这周可以做NT检查,那是孕早期最重要的排畸检查之一。 “醒了?”沈砚卿从浴室出来,脸上还带着水珠。他走过来坐在床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还恶心吗?” “好多了。”楚清辞靠在他肩上,“就是有点担心微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刚跟医院通过电话,手术很成功,今天可以转普通病房。”沈砚卿说,“等她情况稳定些,我们去看她。但现在还不能出门。” 楚清辞点头:“我知道。砚卿,关于公开真相的计划,我想今天就开始准备。” 沈砚卿看着她:“你想怎么公开?” “开一个记者会。”楚清辞认真地说,“把父亲的信、沈国华的日记、还有当年所有的交易记录,全部公开。不隐瞒,不美化,原原本本地告诉公众。然后,我正式向顾家道歉——为我的复仇手段过激道歉。” 沈砚卿沉默片刻:“清辞,你要想清楚。公开这些,可能会让楚教授的形象受损,也可能会影响‘星火之家’项目的声誉。” “但如果隐瞒,我们就会一直被威胁。”楚清辞握住他的手,“父亲在信里说,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我想听他一次。而且,‘星火之家’的初衷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个初衷是干净的,不会因为创始人的过去而改变。” 沈砚卿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终于点头:“好,我支持你。但记者会要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下举行,而且我们要提前做好舆论引导。” “我想请严老师和苏慧珍帮忙。”楚清辞说,“严老师在媒体界人脉广,苏慧珍擅长公关。有他们在,可以最大程度地控制局面。” 两人正说着,秦管家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早餐托盘。看到楚清辞坐在床上和沈砚卿说话,他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少夫人今天气色好多了。来,喝点汤,刚炖好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清辞接过汤碗,闻到香气,胃口确实好了些:“谢谢秦伯。您也坐下歇会儿吧,别太累。” 秦管家在椅子上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早上发现警报器的事说了。 沈砚卿脸色一沉:“对方已经在踩点了。李威!” 李威从门外进来:“沈总。” “从今天开始,秦管家不能单独行动。”沈砚卿下令,“你安排两个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还有,院子里所有可能被动手脚的地方,全部排查一遍。” “已经在做了。”李威说,“除了那个警报器,我们还发现围墙上有几处新鲜的划痕,像是攀爬工具留下的。对方可能尝试过潜入,但被我们的巡逻频率吓退了。” 楚清辞的心揪紧了。她看向秦管家,这位老人照顾了她这么久,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秦伯,”她轻声说,“这几天您就在屋里待着,别出去了。花草我让砚卿找人打理。” “少夫人放心,我这把老骨头硬着呢。”秦管家笑呵呵地说,“再说了,我这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几个小毛贼,吓不到我。” 话虽这么说,但楚清辞看得出,秦管家眼里的担忧是真实的。 早餐后,沈砚卿去书房处理工作。楚清辞靠在床头,拿出手机给林微澜发消息:“微澜,今天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几分钟后,林微澜回复了,还附了张自拍——她躺在病床上,左腿打着石膏吊着,脸色苍白但笑容灿烂:“好着呢!就是有点无聊。清辞,你千万别来看我,医院这边也不安全。等我能下地了,我去找你。” 楚清辞眼眶发热:“好,我等你。我给你订了花和水果,应该快送到了。” “爱你!对了,宝宝今天乖不乖?” “乖,就是有点想干妈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楚清辞放下手机,心里既温暖又酸楚。林微澜因为她受伤,却反过来安慰她。这样的朋友,一辈子能有几个? 她轻轻抚摸小腹,低声说:“宝宝,你看,有这么多人爱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的。” 上午十点,严向东和苏慧珍来到老宅。他们在书房和沈砚卿、楚清辞开了个视频会议。 “公开真相的想法很大胆,但也很有必要。”严向东在屏幕那头说,“现在舆论场上各种传言都有,与其让别人乱猜,不如我们自己掌握主动权。但时间点要选好,方式要讲究。” 苏慧珍调出一份方案:“我建议分三步走。第一步,明天先发一个简短的声明,表示近期将就‘楚风远教授研究成果归属问题’召开说明会。这样可以预热,也给媒体时间准备。” “第二步,三天后召开小型记者会,只邀请十家左右的主流媒体。会上,楚总公开楚教授的信和部分日记内容,并做简短说明。同时,我们准备好完整的材料包,会后发给所有媒体。” “第三步,记者会后三天,沈总以沈氏集团名义发布公告,承认沈国华当年的错误,并宣布成立‘楚风远科研基金’,用于资助神经再生领域的研究。这样既承认错误,也展现担当。”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这个方案确实考虑周全。 “我同意。”楚清辞说,“但记者会的地点……” “就在沈氏集团大厦。”沈砚卿说,“那里的安保我完全可以控制。而且,在商业环境下举行,可以弱化私人恩怨的色彩,突出事实陈述。” 严向东补充:“我建议记者会由楚总主持,沈总陪同但不发言。这样既能体现楚总的独立性,也能显示沈家的支持。” 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会议结束后,楚清辞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疲惫。怀孕后精力确实不如从前,但她必须坚持。 沈砚卿走过来,轻轻按摩她的肩膀:“累了就休息会儿。这些事交给我和严老师他们。” “我不累。”楚清辞握住他的手,“砚卿,我只是有点……难过。父亲一辈子最看重名誉,现在却要我公开他的错误。” “但你也是在完成他的遗愿。”沈砚卿蹲在她面前,“清辞,楚教授在信里让你不要被仇恨蒙蔽,要向前看。你现在做的,就是向前看。他会为你骄傲的。” 楚清辞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里的阴霾散去了些。是啊,父亲要她好好活着,要她创造美好。那她就照做。 下午两点,楚清辞午睡时,沈砚卿在书房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来电显示是美国号码,但声音是熟悉的中文:“砚卿哥,是我,雨薇。” 沈砚卿皱眉:“什么事?你不是说把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吗?” “我是想交给你,但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沈雨薇的声音有些急,“我查到一些东西,关于顾明轩的那个同伙,阿龙。他不简单。” “说具体点。” “阿龙的真名叫龙振华,四十二岁,前特种部队成员,退伍后做了私人保镖,后来走上歪路,专门接一些‘脏活’。”沈雨薇说,“但他不是顾明轩直接雇佣的,中间还有一个中间人。而这个中间人……可能和沈家有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砚卿的心一沉:“什么意思?” “我黑进了阿龙的加密通讯记录。”沈雨薇说,“虽然大部分内容都删除了,但我恢复了一部分。三个月前,他收到一条指令,原文是‘目标:楚清辞。雇主:S先生。要求:制造意外,不留痕迹’。而给他打款的账户,经过多层中转,最终源头是……长风资本的一个离岸账户。” 长风资本,沈国华创立的基金。虽然沈国华去世后,基金由职业经理人管理,但沈雨薇作为继承人,还是有查询权限。 “你的意思是,雇佣阿龙的不是顾明轩,是沈家的人?”沈砚卿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敢确定。”沈雨薇说,“但这条指令的时间,比顾明轩联系阿龙早了一个月。也就是说,在顾明轩找阿龙之前,已经有人想对楚清辞下手了。” 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沈砚卿握紧手机,指节泛白。如果沈雨薇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除了顾明轩,还有另一股势力想害楚清辞。而这股势力,可能来自沈家内部。 “你有什么证据?”他问。 “我已经把恢复的数据和账户流水发到你加密邮箱了。”沈雨薇说,“砚卿哥,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但这次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沈家内部可能有问题。你要小心。” 挂断电话,沈砚卿立刻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加密邮件,附件里有通讯记录截屏和资金流向图。时间、账户、指令内容,都清清楚楚。 他盯着那些数据,脑海里飞速思考。沈家内部,谁会对楚清辞有这么大的敌意?谁有能力动用长风资本的钱?谁又希望楚清辞出事? 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沈国良,他的二叔,沈国华的亲弟弟。 沈国良一直对沈砚卿继承家主之位不满,当年就曾暗中使绊子。如果楚清辞出事,沈砚卿必然会受打击,那沈国良就有机会…… 但这一切只是猜测,没有实证。 沈砚卿拨通陈铮的电话:“查一下我二叔沈国良最近三个月的行踪和资金动向。特别关注他和长风资本、以及任何可疑人物的接触。” “沈总,您是怀疑……” “先查。”沈砚卿打断他,“另外,阿龙那边有新线索,我发给你。尽快找到这个人,我要活的。” “明白。” 下午三点,楚清辞醒了。她走出房间,看到沈砚卿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摊着一堆文件,眉头紧锁。 “怎么了?”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出什么事了?” 沈砚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他把沈雨薇的电话内容和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楚清辞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她轻轻笑了,笑容里有些苦涩:“所以,除了顾明轩,还有别人想害我。砚卿,我是不是特别招人恨?” “不许这么说。”沈砚卿抱住她,“清辞,错的是他们,不是你。而且,这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就算真有人想害你,我也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相信你。”楚清辞靠在他怀里,“但是砚卿,如果真的是你二叔……你怎么办?” “依法办事。”沈砚卿声音坚定,“沈家的家规第一条就是‘做人要正’。如果他真的做了这种事,那就该受到惩罚。我不会因为他是二叔就包庇。” 楚清辞抬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坚决,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正直,这么可靠。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她问。 “按原计划进行。”沈砚卿说,“公开真相的记者会照常举行。如果沈家内部真有问题,这次记者会可能会让他们露出马脚。至于阿龙……陈铮已经在查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正说着,秦管家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他看到两人相拥而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放下果盘,又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厨房,秦管家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后开始仔细检查今天送来的所有食材。这是他现在每天必做的工作——所有进入老宅的东西,他都要亲自过目。 当检查到一箱橙子时,他停了下来。这箱橙子是今天早上送来的,送货单上写的是“沈氏农场直供”。但秦管家记得,沈氏农场的橙子包装不是这样的。 他拿起一个橙子,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掂了掂重量。然后,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地切开橙子皮。 果肉看起来很正常,但秦管家不放心。他切了一小块,放在盘子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简易的检测试纸——这是李威给他的,能检测常见的有毒物质。 试纸没有变色,橙子应该没问题。但秦管家还是觉得不对劲。他打电话给沈氏农场的负责人老赵:“老赵啊,今天早上送来的橙子,是你那边的吗?” “橙子?”老赵愣了愣,“秦伯,我们农场的橙子还没到采摘期啊,至少要下个月。你是不是记错了?” 秦管家心里一凛:“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一箱橙子过来,说是沈氏农场的。送货单上还有你的签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没有签过任何送货单!”老赵的声音急了,“秦伯,那箱橙子别吃!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秦管家立刻通知李威。李威带人过来,用专业仪器检测那箱橙子。结果让人后背发凉——橙子被注射了微量的蓖麻毒素,剂量很小,不会立即致死,但孕妇吃了会导致流产。 “好险……”李威脸色发白,“如果不是秦伯细心,后果不堪设想。” 沈砚卿和楚清辞闻讯赶来,看到检测结果,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是慢性毒。”沈砚卿声音冰冷,“对方没想一次致命,而是想慢慢来。就算发现,也以为是孕期自然流产。够狠。” 楚清辞浑身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这些人,连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查!”沈砚卿对李威说,“查送货的人,查货车,查所有监控。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已经在查了。”李威说,“送货的人戴着口罩帽子,开的是一辆偷来的货车。但这次他露了个破绽——货车在城西加过油,加油站的监控拍到了他的半张脸。” “立刻进行人脸比对。”沈砚卿说,“还有,通知王队长,这是投毒未遂,立案侦查。” 楚清辞走到秦管家面前,深深鞠躬:“秦伯,谢谢您。您又救了我一次。” “少夫人快别这样。”秦管家赶紧扶住她,“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些人越来越猖狂了。少夫人,您千万要小心。” 楚清辞点头,眼里有泪光:“我会的。为了宝宝,为了你们,我都会好好的。” 傍晚时分,调查有了进展。加油站监控拍到的人脸,经过比对,确认是阿龙的手下之一,外号“猴子”,有盗窃和故意伤害前科。而送货单上的签名,是模仿老赵的笔迹,模仿得很像,但有个细节不对——老赵签名时习惯在最后一笔带个勾,仿冒的没有。 “看来阿龙就在城西一带活动。”陈铮在电话里汇报,“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可能的藏身点,今晚就可以行动。” “抓活的。”沈砚卿说,“我要知道雇主是谁。” “明白。” 晚上七点,楚清辞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汤。沈砚卿陪着她,两人坐在庭院的长椅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砚卿,”楚清辞轻声说,“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搬个家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有院子,有花草,宝宝可以在院子里玩。” “好。”沈砚卿握住她的手,“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只要你开心,宝宝健康,其他都不重要。” “我还要在院子里种一棵石榴树。”楚清辞说,“就像这棵一样。等宝宝长大了,可以摘石榴吃。” 沈砚卿笑了:“那得种两棵,一棵不够吃。”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珍贵。这一刻的宁静,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喘息。 晚上九点,城西一处废旧仓库外。 陈铮带着八个人,分成三组,从不同方向包围了仓库。根据线报,阿龙和他的两个手下就在这里。 仓库里亮着微弱的灯光,透过破旧的窗户,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陈铮通过夜视仪观察,确认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应该就是阿龙。 “一组就位。” “二组就位。” “三组就位。” 耳机里传来各组的汇报。陈铮深吸一口气,下达指令:“行动!” 破门器撞开仓库大门,三组人同时突入。里面的人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慌乱中掏出了武器——阿龙手里是一把手枪,另外两人是匕首。 “放下武器!警察!”陈铮喝道。 阿龙不愧是前特种兵,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一堆货箱后面,同时开枪射击。子弹擦着陈铮的肩膀飞过,打在墙上。 “他有枪!注意掩护!” 枪战爆发。但陈铮这边人多,又是有备而来,很快压制住了对方。阿龙的两个手下先后被制服,只剩下阿龙还在负隅顽抗。 “阿龙,你跑不掉了!”陈铮喊话,“放下武器,我们可以谈条件!” 仓库里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阿龙的声音:“谈什么条件?我手上有人命,被抓也是死路一条!” “如果你配合,说出雇主是谁,我们可以帮你争取从宽处理!”陈铮说,“而且,你的家人……我们也可以保护。” 提到家人,阿龙明显动摇了。沉默了很久,他问:“我怎么相信你们?”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应该信沈砚卿。”陈铮说,“沈总说了,只要你交代,他会保证你家人的安全,也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又是长久的沉默。终于,货箱后面传来枪支落地的声音。阿龙举起双手,慢慢走出来:“我投降。但我要见沈砚卿,有些话,我只能当面说。” 陈铮松了口气:“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们,今天那箱毒橙子,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阿龙承认,“雇主的要求是‘让楚清辞意外流产’。我想来想去,觉得在食物里下慢性毒最稳妥。就算被发现,也查不到源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雇主是谁?” “我不知道真名。”阿龙说,“我们都是通过加密邮件联系,钱也是通过离岸账户转的。但有一次,我偷听到他打电话,他叫对方‘沈先生’。” 果然和沈家有关。陈铮的心沉了下去。 晚上十一点,阿龙被秘密押送到沈氏集团的一处安全屋。沈砚卿亲自来见他。 安全屋里,阿龙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看到沈砚卿进来,他苦笑:“沈总,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我也没想到。”沈砚卿在他对面坐下,“阿龙,你说雇主姓沈,有什么证据?” “没有直接证据。”阿龙摇头,“但有一次,我跟踪他,看到他去了一家私人会所。那家会所我知道,是沈家二爷沈国良常去的地方。而且,那人的背影,和沈国良很像。” 沈砚卿握紧拳头。又是二叔。 “还有,”阿龙继续说,“雇主对楚清辞的作息、习惯非常了解,甚至知道她每天几点起床、喜欢吃什么、什么时候产检。这些信息,不是外人能轻易得到的。除非……有内应。” 内应?沈砚卿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老宅的某个佣人?还是公司里的谁? “我会查清楚。”沈砚卿站起来,“阿龙,你暂时留在这里。等事情了结,我会履行承诺。” “谢谢沈总。”阿龙低下头,“我……对不起。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但请转告楚女士,我真的……很抱歉。” 沈砚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 回到老宅,已经是凌晨一点。楚清辞还没睡,在书房等他。看到他回来,她立刻起身:“怎么样?” 沈砚卿把情况告诉了她。当听到“沈国良”的名字时,楚清辞并不意外,只是叹了口气:“果然是他。砚卿,你打算怎么办?” “收集证据,交给警方。”沈砚卿说,“沈家不能留这种人。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先保证记者会顺利进行。如果沈国良狗急跳墙,可能会在记者会上搞破坏。” “那我们还要开记者会吗?” “要。”沈砚卿眼神坚定,“而且要开得更大,更公开。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沈家不会包庇罪犯,也不会向威胁低头。” 楚清辞看着他,眼里满是信任:“好,我听你的。” 两人相拥而立,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他们。窗外,夜色深沉,但黎明终将到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沈国良的别墅里,这个六十岁的男人正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他收到了阿龙失手的消息,也知道了沈砚卿在调查他。 “砚卿啊砚卿,你还是太嫩了。”他喃喃自语,“你以为扳倒我就能坐稳家主之位?你错了。沈家这潭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他拨通一个加密电话:“计划有变,启动备用方案。目标不变,但方式……要更直接。”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明白。时间?” “三天后,记者会上。”沈国良喝了一口酒,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我要让沈砚卿和楚清辞,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 夜色中,阴谋如蛛网般蔓延。但那些心怀正义的人,已经织好了捕捉罪恶的网。 新的一天,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破晓前夕,杀机四伏 周一清晨五点,天色未明。 秦管家从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左肩像是被重物碾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楚。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老宅医疗室的病床上,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左臂打着石膏吊在胸前。 记忆慢慢回笼——昨晚凌晨两点,他像往常一样起来巡夜,走到厨房检查门窗时,后颈突然遭到重击。昏迷前最后一刻,他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手里拿着…… “秦伯,您醒了!”李威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这个硬汉此刻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对不起,是我失职……” 秦管家费力地转动脖颈,看到李威脸上有淤青,左手也缠着绷带。房间里还有沈砚卿和楚清辞,两人都脸色凝重,眼里满是担忧。 “少夫人……您怎么下床了……”秦管家第一反应是担心楚清辞的身体。 楚清辞握住他未受伤的右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伯,您都这样了还惦记我……医生说了,您是锁骨骨折,需要静养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管家闭眼回忆:“昨晚两点,我去厨房检查。听到后窗有动静,就过去看……然后后颈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顿了顿,“但昏迷前,我看到那个人……穿着老宅维修工的工作服。” 沈砚卿眼神一凛:“维修工?老宅上周确实请过维修公司检查电路,但那家公司我们已经排查过,所有工人背景清白。” “不是那家公司的人。”秦管家肯定地说,“工作服的款式很像,但袖口有区别——正规公司的工作服袖口有反光条,那个人穿的没有。而且……他身上的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什么味道?” “一种特殊的烟草味,混合着……樟脑丸的味道。”秦管家努力回忆,“很淡,但我对味道敏感。这种组合,我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花房的老陈。” 老陈,老宅的花匠,在沈家工作了十五年。他负责打理庭院花草,平时沉默寡言,但手艺很好。 “老陈?”李威皱眉,“他昨晚不当班,应该在家休息。” “查。”沈砚卿声音冰冷,“李威,你现在就带人去老陈家。如果他不在家,全城搜捕。另外,调取昨晚所有监控,我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楚清辞轻轻为秦管家掖好被角:“秦伯,您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给我们。我已经让陈医生安排专门的护工照顾您,这两个月您什么都别管,养好身体最重要。” “少夫人,我这点伤不碍事……”秦管家想坐起来,却被肩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您别动。”沈砚卿按住他,“秦伯,这次是我疏忽了。我向您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老宅里的任何一个人。” 上午七点,调查有了初步结果。李威带人赶到老陈家时,屋里空无一人,衣柜里少了几件衣服,抽屉里的现金和身份证也不见了。很明显,老陈跑了。 “邻居说,昨天下午看见老陈提着行李箱出门,说是老家有事要回去几天。”李威汇报,“我们查了交通记录,他买了昨天下午五点去邻省的大巴票,但车站监控显示他根本没上车。他在车站绕了一圈,从后门离开了。” “手机定位呢?”沈砚卿问。 “手机关机了,最后信号在城西汽车站附近。”李威说,“沈总,老陈在沈家十五年,背景我们都查过,很干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清辞忽然开口:“也许不是他想做,是有人逼他做。秦伯说他身上的味道是烟草混合樟脑丸,老陈抽烟吗?” “抽,抽得很凶。”李威点头,“他老婆嫌烟味重,总在他衣服里放樟脑丸除味。这个习惯老宅的人都知道。” “那就是了。”楚清辞分析,“老陈被收买或者被威胁,参与了昨晚的袭击。但他可能只是负责放人进来,真正动手的不是他——秦伯说他后颈受击,手法专业,不像普通花匠能做到的。” 沈砚卿赞同这个判断:“也就是说,老陈是内应,真正动手的是专业杀手。李威,重点查老陈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和资金往来,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家人被威胁。” “已经在查了。” 上午八点,楚清辞回到房间休息。她靠在床头,手轻轻抚摸小腹。怀孕第九周了,肚子依然平坦,但偶尔能感觉到轻微的、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的触动——陈医生说那是胎动的前兆,虽然现在还太早。 沈砚卿端着早餐进来,看到她忧虑的表情,在她身边坐下:“别太担心,秦伯的伤会好的。陈医生说了,只要好好养着,不会留下后遗症。” “我不是担心这个。”楚清辞轻声说,“我是觉得……对不起大家。微澜因为我现在医院里,秦伯又受了伤。砚卿,我是不是个灾星?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胡说什么!”沈砚卿握住她的手,语气严厉,“清辞,看着我。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是沈家。你是被牵连的。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沈家向你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沈国良,如果不是沈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根本不会卷入这些危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清辞看着他眼里的心疼和自责,心里一酸:“砚卿,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心疼大家。秦伯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种罪。” “所以我们要尽快结束这一切。”沈砚卿把她搂进怀里,“记者会明天举行,所有真相公之于众后,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就失去了威胁的筹码。到时候,该抓的抓,该判的判,我们的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楚清辞抬头看他,“公开沈国良的事,等于公开沈家的丑闻。这对沈氏集团的影响……” “沈氏集团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遮遮掩掩,是诚信和担当。”沈砚卿坚定地说,“一个企业如果连内部蛀虫都不敢清理,那离倒闭也不远了。清辞,这次我要做的,不仅是为你讨回公道,也是为沈家清理门户。” 楚清辞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可靠,这么有担当。 上午十点,陈铮从美国发来加密视频。屏幕那头的他脸色不太好:“沈总,有麻烦了。沈雨薇失踪了。” “什么?”沈砚卿心一沉,“怎么回事?” “昨天下午她和我通完话后,说要去见一个朋友,拿一些关于沈国良的补充证据。但到今天早上都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陈铮说,“我查了她说的那个朋友,是个律师,但对方说昨天根本没和沈雨薇约见面。” 楚清辞在旁边听到,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会不会是沈国良那边……” “可能性很大。”沈砚卿握紧拳头,“雨薇手里有沈国良的把柄,沈国良不可能坐以待毙。陈铮,动用所有资源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已经在找了。”陈铮说,“但沈总,还有一件事——顾明轩在监狱自杀了。”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上。楚清辞猛地站起来:“什么?!” “昨晚凌晨,他用磨尖的牙刷柄割腕。发现得早,抢救过来了,但现在还在昏迷中。”陈铮调出一份报告,“狱警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一封遗书,内容是……指控沈砚卿买凶杀人,要杀他灭口。” 沈砚卿冷笑:“死到临头还要反咬一口。” “但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警方高层的注意。”陈铮说,“虽然我们都知道是诬陷,但程序上,沈总你可能会被要求配合调查。时间点很敏感——正好在记者会前一天。” 楚清辞明白了。这是连环计——袭击秦管家,绑架沈雨薇,顾明轩自杀诬陷,所有事都赶在记者会前发生,目的就是打乱他们的计划,制造混乱。 “砚卿,记者会还要开吗?”她问。 “开,而且必须开。”沈砚卿眼神锐利,“对方越是想阻止,说明我们越接近真相。清辞,我们不能退。” 他转向屏幕:“陈铮,你继续找沈雨薇。国内这边,我会处理。顾明轩的遗书,我会让律师团准备应对方案。另外,通知王队长,我要见他,立刻。” 视频结束后,楚清辞握住沈砚卿的手:“砚卿,我有种感觉……明天记者会,可能会出事。” “我知道。”沈砚卿抱住她,“所以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清辞,明天你不能去现场。” “什么?”楚清辞一愣,“可是记者会是我要开的,我怎么能不去?” “你可以通过视频连线参加。”沈砚卿说,“现场太危险了。如果沈国良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你在老宅,这里有最严密的安保,我才能安心。” 楚清辞想反驳,但看到沈砚卿眼里的担忧和坚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 “好,我听你的。”她轻声说,“但砚卿,你也要答应我,注意安全。如果你有事,我和宝宝……” “我不会有事。”沈砚卿吻了吻她的额头,“为了你和宝宝,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下午两点,王队长来到老宅。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听完所有情况后,眉头紧锁。 “沈总,楚女士,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王队长说,“顾明轩的自杀遗书,虽然明显是诬陷,但按照规定,我们必须立案调查。明天上午九点,会有同事来请沈总去局里做个笔录,这是程序,希望您理解。” 沈砚卿点头:“我配合。但王队长,顾明轩自杀的时间点太巧了,我怀疑这背后有人操控。” “我们也在查。”王队长说,“监狱那边的监控显示,顾明轩自杀前一个小时,有个律师去见过他。这个律师叫赵明,是顾家以前的法律顾问。但顾家倒台后,他就很少出现了。” “赵明……”沈砚卿沉吟,“我记得这个人。他擅长打经济案件,但名声不太好,据说为了钱什么案子都接。” “就是他。”王队长调出资料,“我们传唤了赵明,他说是顾明轩主动联系他,说有重要证据要交给他。但见面后,顾明章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根本没有证据。现在赵明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清辞忽然问:“王队长,顾明轩自杀用的工具——磨尖的牙刷柄,这种东西在监狱里容易弄到吗?” “不容易。”王队长摇头,“监狱对违禁品查得很严。牙刷是统一发放的,每周检查一次。能磨到可以割腕的程度,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很难瞒过检查。” “所以,要么是顾明轩准备了很久,要么……”楚清辞顿了顿,“是有人带进去给他的。” 王队长眼神一凛:“楚女士这个推测很有道理。我们会重点调查昨天进出监狱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个赵明律师。” 沈砚卿补充:“王队长,还有一件事。我二叔沈国良,很可能和这些事有关。我手上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他雇凶伤害楚清辞,以及收买老宅的内应。” 他把阿龙的供词和沈雨薇提供的资料交给了王队长。王队长仔细看完,脸色越来越严肃。 “这些证据……如果属实,沈国良涉嫌故意杀人未遂、雇凶伤人、贿赂、威胁证人,数罪并罚,刑期不会短。”王队长说,“但沈总,这些证据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而且,沈国良在本地势力不小,要动他,必须有铁证。” “我知道。”沈砚卿说,“所以明天的记者会,我会公开部分证据,逼他现身。只要他慌了,就会露出马脚。” “太冒险了。”王队长摇头,“沈总,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应该以身犯险。” “我没有选择。”沈砚卿看着楚清辞,“只有尽快解决这一切,我妻子和孩子才能真正安全。王队长,明天的记者会,我需要警方的保护。” 王队长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好,我会安排便衣混在媒体里。但沈总,您一定要听指挥,如果有危险,立刻撤离。” “我答应。” 王队长离开后,楚清辞担忧地看着沈砚卿:“砚卿,我还是不放心。沈国良既然敢做这些事,说明他已经豁出去了。明天记者会,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我知道。”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清辞,明天你就在老宅,通过视频参加记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李威会带人守在外面,老宅现在是全市最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楚清辞眼里有泪光,“你要去现场,那里……” “那里有陈铮,有王队长的人,还有我自己的人。”沈砚卿安慰她,“而且,沈国良的目标是你和孩子,不是我。他在记者会上对我动手,没有任何好处。” 话虽如此,但楚清辞心里还是不安。这种不安,在下午四点接到一通电话后达到了顶点。 电话是林微澜从医院打来的,她的声音有些奇怪:“清辞,你明天要开记者会?” “嗯,你怎么知道?”楚清辞记得自己还没告诉林微澜。 “我……我听护士说的。”林微澜顿了顿,“清辞,你能不能……不要去?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出事了。我真的很担心。” 楚清辞心里一暖:“微澜,谢谢你的关心。但明天的记者会很重要,我必须……” “你可以视频参加啊!”林微澜急切地说,“清辞,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冒险。而且,我听说……听说沈国良那个人很阴险,他可能会在记者会上搞鬼。” 楚清辞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微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林微澜才压低声音说:“清辞,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昨天……昨天有个陌生人来看我,他说是沈国良派来的。他让我劝你别去记者会,说如果我不劝,就……就对我不利。” 楚清辞的心跳加速:“微澜,你没事吧?那个人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他只是说了这些话就走了。”林微澜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我真的很害怕。清辞,要不记者会延期吧?等警察抓住沈国良再说。” 楚清辞握着手机,手指关节泛白。沈国良居然连林微澜都不放过,用她来威胁自己。这个人的底线,比想象的还要低。 “微澜,你别怕。”楚清辞尽量让声音平稳,“我会让李威加派人手保护你。至于记者会……我不能取消。如果因为威胁就退缩,那以后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可是清辞……” “相信我,微澜。”楚清辞轻声说,“这次,我们要一起面对。你好好养伤,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带你去看宝宝的第一张彩超照片。” 挂断电话,楚清辞立刻把情况告诉了沈砚卿。沈砚卿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 “连住院的病人都不放过。”他冷笑,“沈国良,你真是我的好二叔。” “砚卿,现在怎么办?”楚清辞问,“微澜那边需要加强保护,但医院人多眼杂,安保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沈砚卿思考片刻:“让微澜转院。转到我们控股的私立医院,那里安保完全可控。我马上安排。” 他打电话安排转院事宜,楚清辞则坐在床边,手轻轻抚摸小腹。宝宝今天很安静,也许是在睡觉。她轻声说:“宝宝,对不起,让你还没出生就经历这些。但妈妈答应你,一定会保护好你,也保护好所有爱我们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傍晚六点,林微澜成功转院到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那里的安保由李威亲自安排,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 晚上七点,老宅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严向东。 这位老教授提着公文包,风尘仆仆,一进门就说:“清辞,砚卿,明天的记者会方案,我觉得需要调整。” 三人来到书房。严向东摊开一份新的计划书:“原来的方案太温和了。现在情况有变,沈国良已经狗急跳墙,我们必须采取更主动的策略。” “严老师的意思是?”沈砚卿问。 “明天的记者会,不仅要公开楚教授的事,还要直接点出沈国良的罪行。”严向东说,“而且,我们要准备好完整的证据链,在记者会现场就交给警方。这样一来,就算沈国良想反扑,也没有时间了。” 楚清辞有些担心:“可是严老师,直接点出二叔的名字,会不会太……激进了?” “清辞,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残忍。”严向东严肃地说,“沈国良已经对秦管家、林微澜下手,甚至可能绑架了沈雨薇。如果我们还顾忌家族颜面,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沈砚卿点头:“严老师说得对。二叔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二叔了,他现在是个罪犯。对待罪犯,不能留情。” 三人重新制定了记者会方案。新的方案更加大胆,也更加危险——沈砚卿将在记者会上直接点名沈国良,并现场报警。而楚清辞则通过视频,公开父亲的信和沈国华的日记。 “这样做的风险是,沈国良可能会当场失控。”严向东说,“但好处是,在媒体和公众的注视下,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警方可以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为由,当场控制他。” 计划定下后,严向东匆匆离开。他还要去准备明天的新闻通稿,联系可靠的媒体朋友。 晚上九点,楚清辞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沈砚卿躺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想了,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砚卿,我睡不着。”楚清辞转身面对他,“我心里很乱。一方面,我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害怕明天会出事。” 沈砚卿把她搂进怀里:“清辞,看着我。”他直视她的眼睛,“无论明天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我发誓。” 楚清辞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让她安心的力量。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沈砚卿轻声说:“清辞,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就结婚。办一场简单的婚礼,只请最亲的人。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养胎。你想要种石榴树,我们就种满一院子。” “好……”楚清辞在睡梦中呢喃。 夜深了。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沈国良的别墅里,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深夜十一点,沈国良别墅的地下室。 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指挥中心,墙上挂满了监控屏幕,显示着沈氏集团大厦、老宅周边、医院等地的实时画面。沈国良坐在主位上,面前站着五个人——三个是他重金聘请的“专业人士”,两个是他的心腹。 “都准备好了吗?”沈国良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冷。 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削的男人上前一步:“沈先生,所有设备已经调试完毕。明天记者会现场,我们的人会混在媒体里,携带微型干扰器和窃听设备。只要沈砚卿敢点名您,我们就启动干扰,制造混乱。” “混乱之后呢?”沈国良问。 另一个魁梧的男人接话:“混乱之后,我们的人会趁乱接近沈砚卿,注射一种特殊药物。这种药物会在三小时后发作,症状类似心脏病突发,查不出是他杀。到时候,沈砚卿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突发疾病’,抢救无效死亡。” 沈国良满意地点头:“楚清辞那边呢?” “老宅的安保太严,我们的人进不去。”瘦削男人说,“但我们在老宅的供电线路上做了手脚。明天记者会开始后半小时,老宅会突然停电。停电时间大约十分钟,足够我们的人潜入。目标:楚清辞,要活口。” “为什么要活口?”沈国良皱眉。 “因为她是筹码。”瘦削男人解释,“如果沈砚卿的计划失败,我们手里有楚清辞,就能逼他让步。如果计划成功……那楚清辞就是替罪羊。我们可以制造她‘畏罪自杀’的假象,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沈国良笑了,笑容阴森:“好,很好。阿龙那个废物失手了,但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对吧?” “沈先生放心,我们比阿龙专业得多。”魁梧男人自信地说,“而且,我们在警方内部也有人。明天记者会,王队长带去的便衣里,有我们的人。”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沈国良眼睛一亮:“具体是谁?” “这个暂时不能透露。”瘦削男人说,“为了安全起见,只有我知道身份。但沈先生放心,关键时刻,他会配合我们的行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国良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沈砚卿,我的好侄子,你以为你能扳倒我?你太嫩了。沈家这艘大船,不是你能掌舵的。” 他转身,对那五个人说:“事成之后,每人五百万,外加一套海外身份。但如果有谁失手……” 他没有说完,但眼里的杀意已经说明一切。 五人齐齐点头:“明白。” 与此同时,老宅里,沈砚卿也没有睡。 他站在书房窗前,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加密文件。这是陈铮从美国发来的最新情报——沈雨薇可能被关在城北的一处废弃工厂里。 “沈总,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那处工厂,但不敢贸然行动。”陈铮在电话里说,“对方人数不明,而且工厂结构复杂,强攻风险太大。另外……我们检测到工厂里有炸药。” 沈砚卿的心一沉:“能确定沈雨薇在里面吗?” “热成像显示里面至少有五个人,其中一个体型和沈雨薇吻合,但无法确认是不是她本人。”陈铮说,“沈总,要不要等警方支援?” “等不了。”沈砚卿说,“明天记者会前,必须救出沈雨薇。她手里的证据,对扳倒沈国良至关重要。陈铮,你带人摸进去,但不要硬拼。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退,保证人员安全。” “明白。沈总,还有一件事……”陈铮顿了顿,“我们在工厂外围发现了老陈的踪迹。他好像也被关在里面。” 老陈?沈砚卿皱眉。这个内应,怎么会被关起来? “先救人,其他事以后再说。”沈砚卿下令,“记住,安全第一。” 挂断电话,沈砚卿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明天就是决战之日,所有事情都挤在了一起。顾明轩自杀、沈雨薇失踪、沈国良的阴谋、记者会的风险……每一件都像山一样压在他肩上。 但他不能倒下。为了清辞,为了孩子,为了所有信任他的人,他必须赢。 轻轻推开卧室门,楚清辞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脸上,温柔而宁静。沈砚卿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然后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清辞,我会保护好你和宝宝。一定。” 他回到书房,开始为明天做最后的准备。所有可能的情况,所有的应对方案,都要考虑到。这一战,他输不起。 凌晨一点,陈铮发来消息:“人已救出,沈雨薇和老陈都在,两人都有受伤但无生命危险。工厂里的炸药是假的,只是幌子。对方在我们到达前已经撤离,只留下几个看守。” 沈砚卿松了口气:“立刻送他们去医院。另外,问沈雨薇,证据还在吗?” 几分钟后,陈铮回复:“沈雨薇说,证据的U盘她吞下去了,需要手术取出。但她说,U盘是特制的,可以耐胃酸,数据应该完好。” 这个女人……沈砚卿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疯狂。 “安排最好的医生,尽快手术取出U盘。手术全程录像,作为证据保存。” “明白。” 凌晨两点,沈砚卿终于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到卧室。楚清辞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地靠向他。沈砚卿轻轻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 还有七个小时,记者会就要开始了。这七个小时,可能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不同的人也在为明天做着准备。 医院里,林微澜看着窗外的夜色,默默祈祷;病房里,秦管家忍着伤痛,让护工拿来纸笔,写下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老陈的细节;警局里,王队长和同事们在制定明天的安保方案;沈氏集团大厦里,工作人员在布置记者会现场,每一个角落都要检查…… 夜色渐深,黎明将至。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一切将见分晓。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终极直播,黎明破晓 周二清晨五点,天还没亮透。 沈砚卿站在老宅庭院里,看着东方天际那抹鱼肚白。秋晨的寒气渗入骨髓,他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白雾。李威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对讲机,低声与各个岗哨确认情况。 “老宅外围一切正常。” “供电线路二次检查完毕,备用发电机待命。” “狙击点就位,视野清晰。” “无人机已升空,监控半径五百米。” 沈砚卿点点头,转身走向主宅。经过那棵老石榴树时,他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树干。这棵树在他出生前就在了,见证了沈家三代人的悲欢离合。今天过后,无论结果如何,沈家的历史都将被改写。 他轻轻拍了拍树干,像是在与一位老友告别。 主卧里,楚清辞已经醒了。她靠在床头,手里捧着那封父亲的信,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恰好照在信纸上那句“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上。 门被轻轻推开,沈砚卿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信,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又看了一遍?” “嗯。”楚清辞抬头,努力对他微笑,“想从父亲的话里找点勇气。砚卿,我其实……很害怕。”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我也怕。”他坦诚地说,“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让那些人继续伤害我们。清辞,今天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楚清辞看着他眼里的血丝,知道他昨晚几乎没睡。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你要小心。沈国良准备了那么久,不会轻易认输的。” “我知道。”沈砚卿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所以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做了最好的准备。清辞,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李威会守在外面,这里有独立的供电系统,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就算外面天塌了,这里也是安全的。” “那你呢?”楚清辞眼眶红了,“你要去现场,那里……” “那里有陈铮,有王队长,还有我自己的人。”沈砚卿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而且,我会一直戴着这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别在衬衫领口内侧:“这是生命体征监测仪,与你的平板电脑连接。只要我还活着,你的屏幕上就能看到我的心跳和血压。如果……如果这个信号断了,李威会立刻带你从密道离开。” 楚清辞的眼泪掉下来:“我不要看这个!我要你平安回来!” “我会的。”沈砚卿擦去她的眼泪,“为了你和宝宝,我一定会回来。清辞,相信我。”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把彼此揉进身体里。这一刻的温存,可能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上午七点,沈砚卿在老宅门口上车。三辆黑色防弹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出,前后各有两辆安保车辆护卫。楚清辞站在二楼窗前,看着车队消失在街道尽头,手轻轻放在小腹上。 “宝宝,我们一起等爸爸回家。” 上午七点半,沈氏集团大厦。 记者会会场已经布置完毕。这是一个能容纳两百人的多功能厅,主席台背景板上印着“关于楚风远教授研究成果及相关事件的说明会”的字样。严向东早早就到了,正与工作人员确认最后的细节。 “媒体签到表给我看一下。”严向东戴上老花镜,仔细核对名单。十家主流媒体,都是他亲自邀请的,应该没有问题。但他还是一个个核对记者证和身份证。 苏慧珍走过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严老师,网络直播平台已经测试完毕。十点整准时开始,楚总那边视频连线信号稳定。另外,我们准备了五套备用方案,包括断网、断电、设备故障等各种情况。” “安保呢?”严向东问。 “王队长的人已经就位,混在工作人员和媒体里。沈总的人分布在会场各个关键位置。所有进入会场的人都要经过三道安检,金属探测、X光扫描、还有人工搜身。”苏慧珍压低声音,“但是严老师,我总觉得……太安静了。沈国良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正常。” 严向东点头:“暴风雨前的宁静。告诉所有人,提高警惕。特别是那些新来的工作人员,多留个心眼。” 上午八点,沈砚卿到达大厦。他没有直接去会场,而是先去了顶层的临时指挥中心。这里已经布置成了一个作战室,墙上挂着十几块屏幕,显示着会场内外各个角度的实时监控。 陈铮迎上来:“沈总,所有人员就位。王队长在楼下指挥便衣,我在楼上统筹全局。另外,沈雨薇那边传来消息——手术成功,U盘取出来了,数据完好。她已经签了证人保护协议,随时可以出庭作证。” “好。”沈砚卿看着监控画面,“沈国良那边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陈铮调出几个画面,“他的别墅从昨晚到现在,只有佣人进出。他本人没露面,手机信号一直在一个固定位置,应该还在家里。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什么?” “太正常了,反而可疑。”陈铮说,“以沈国良的性格,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计划。” 沈砚卿沉思片刻:“让技术部门再查一遍今天所有进入大厦的人员名单,特别是那些临时工、送货员、维修工。沈国良的人可能已经混进来了。” “已经在查了。” 上午八点半,楚清辞在老宅书房里做最后的准备。她面前摆着平板电脑,屏幕上分割成几个画面——记者会现场、沈砚卿的生命体征监测、老宅周围的监控,还有林微澜病房的情况。 林微澜刚做完晨间检查,正躺在病床上吃早餐。看到楚清辞发来的视频请求,她立刻接通:“清辞!你怎么样?紧张吗?” “还好。”楚清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微澜,你今天就乖乖待在病房里,哪儿也别去。等我这边结束了,就去看你。” “我才不乖呢,我已经让护士把电视调到新闻频道了,我要看直播!”林微澜笑着说,“清辞,你一定要好好的。等宝宝出生了,我要当第一个抱他的人——当然,除了你和沈总。” 两人聊了一会儿,挂断视频后,楚清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巡逻的保镖。李威站在石榴树下,正通过对讲机布置工作。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但她的心还是悬着。 上午九点,记者会现场开始有媒体陆续入场。安检口排起了队,每个记者都要经过严格检查。王队长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站在安检机旁,眼睛锐利地扫视每一个人。 当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记者通过安检时,机器突然发出警报声。 “包里有什么?”安检员问。 “就是相机、笔记本、录音笔……”女记者有些慌张,“哦对了,还有个充电宝。” “充电宝拿出来单独过检。” 女记者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充电宝,放在托盘上。X光机显示内部结构正常,但王队长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拿起充电宝掂了掂,重量似乎比正常的重一些。 “这个充电宝,能拆开看看吗?”王队长问。 女记者脸色微变:“为什么?这是私人物品……” “例行检查。”王队长不给商量的余地,示意技术人员过来。 充电宝被拆开,里面除了电池,还有一个小巧的电子装置——微型干扰器。 女记者见状转身想跑,被旁边的便衣一把按住。 “带走。”王队长冷声道,同时通过对讲机汇报,“发现第一个,干扰器,已控制。” 指挥中心里,沈砚卿看着监控画面,眼神冷峻:“这才刚开始。”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距离记者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会场已经坐满了媒体,长枪短炮对准主席台。严向东作为主持人,正在台上做最后调试。沈砚卿在后台休息室,闭目养神。 陈铮走进来,脸色凝重:“沈总,又发现两个。一个伪装成电工,想在音响系统里装窃听器;一个冒充清洁工,手里有注射器。都控制住了。” “注射器?”沈砚卿睁开眼睛,“里面是什么?” “初步检测是琥珀胆碱,一种肌肉松弛剂,大剂量注射会导致呼吸肌麻痹,看起来像心脏病突发。”陈铮说,“和我们推测的一样。” 沈砚卿冷笑:“沈国良还真是想让我‘自然死亡’。现在控制几个人了?” “三个。但根据阿龙的供词,沈国良至少安排了五个人混进来。还有两个没找到。” 沈砚卿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告诉王队长,加强警戒,但不要打草惊蛇。剩下的两个,等他们自己露头。”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楚清辞在老宅书房里坐直身体。平板电脑上,记者会现场的画面已经接入,她能看到会场全景,也能看到后台沈砚卿的侧影。 李威敲门进来:“少夫人,所有安保确认完毕。供电系统正常,备用发电机待命。外围没有异常。您这边还需要什么?” “我没事。”楚清辞深吸一口气,“李威,谢谢你。也谢谢大家。” “这是我们的职责。”李威郑重地说,“少夫人放心,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上午十点整,记者会准时开始。 严向东走上主席台,面对镜头和台下的媒体:“各位媒体朋友,上午好。感谢大家前来参加今天的说明会。今天,我们将就楚风远教授研究成果归属及相关事件,做一次全面的说明。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今天的主角——楚风远教授的女儿,楚清辞女士。” 大屏幕上出现了楚清辞的视频画面。她坐在书房里,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挽起,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澈坚定。 “大家好,我是楚清辞。”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清晰而平静,“首先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些关于我父亲楚风远的往事,以及这些往事背后的一些真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从桌上拿起那封泛黄的信:“这是我父亲临终前写给我的信。在信里,他承认自己曾经犯过一个错误——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楚氏集团,他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做抵押,换取资金。他轻信了人,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悲剧。” 台下一片哗然。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楚清辞继续:“但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要为我父亲辩解,也不是要控诉谁。我只是想把所有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因为只有真相,才能真正结束仇恨的循环。” 她调出沈国华日记的扫描件:“这是沈国华先生的日记,记录了当年他如何设计窃取我父亲的研究成果,如何与顾怀瑾合作,又如何翻脸不认账。这些日记,我已经交给警方作为证据。” 大屏幕上显示出日记的关键页面。台下议论声更大了。 楚清辞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公开这些,可能会让我父亲的形象受损。但父亲在信里告诉我,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所以今天,我选择面对。同时,我也要为我自己做过的事道歉——为我用过于激烈的手段复仇,导致顾家家破人亡而道歉。” 她站起身,对着镜头深深鞠躬。 会场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零星的掌声,渐渐连成一片。 后台,沈砚卿看着监控画面,眼眶发热。他的清辞,比他想象的还要勇敢。 就在这时,陈铮突然冲进来:“沈总,老宅那边出事了!” 沈砚卿猛地转身:“怎么回事?” “供电线路被切断,备用发电机没有自动启动!”陈铮快速汇报,“李威报告,有人在备用发电机上做了手脚。现在老宅全面停电,监控系统瘫痪!” 沈砚卿的心沉到谷底。沈国良果然动手了,而且选择了最致命的时间——楚清辞正在直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记者会上。 “立刻启动应急方案!”沈砚卿命令,“让李威带人守住主宅,不要主动出击。清辞在哪里?” “还在书房,李威已经带人过去了。”陈铮说,“但是沈总,老宅面积大,停电后视野受限,如果对方有夜视设备……” “我知道。”沈砚卿强迫自己冷静,“告诉李威,无论如何要撑住。我这边尽快结束,马上赶回去。” 他看向台上,楚清辞还在继续讲述,全然不知老宅已经陷入黑暗。 而在老宅,停电的瞬间,楚清辞面前的平板电脑黑屏了。书房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微弱的天光。 “少夫人!”李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待在原地别动!我们马上进来!” 楚清辞坐在黑暗中,手紧紧护着小腹。她能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对讲机里混乱的通讯声。 “东侧发现入侵者,两人!” “西侧也有,三人,有武器!” “守住主宅入口!重复,守住入口!” 枪声响起,在寂静的老宅里格外刺耳。 楚清辞的心跳加速,但她强迫自己深呼吸。不能慌,为了宝宝,不能慌。 她摸索着站起来,按照沈砚卿教她的,慢慢挪到书桌后面——那里有一个隐蔽的保险柜,里面有防弹衣和应急装备。 刚打开保险柜,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黑影冲进来,手里拿着手枪。 楚清辞来不及拿防弹衣,只能迅速蹲下,躲到书桌后面。 “楚清辞,出来吧。”那人的声音嘶哑,“我们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跟我们走。” 楚清辞没有回答,她悄悄从书桌边缘探出头,看到那人正在用手电筒扫视房间。光线扫过书桌时,她看到了他的脸——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左脸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我知道你在这儿。”刀疤脸慢慢靠近,“别躲了,外面都是我的人。那个李威已经中枪了,没人能救你。” 李威中枪了?楚清辞的心像被重锤击中。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如果李威真的倒下了,这个人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他在虚张声势。 楚清辞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装置——那是沈砚卿给她的紧急报警器,只要按下,就会发出高频警报声,同时向所有安保人员的耳机发送定位。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按下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书房。刀疤脸显然没料到这一手,下意识捂住耳朵。就在这一瞬间,楚清辞从书桌另一侧冲出去,扑向门口。 “站住!”刀疤脸反应过来,举枪射击。 子弹打在门框上,木屑飞溅。楚清辞已经冲出门外,走廊里一片黑暗,但她记得这里的每一寸布局。 左转,十五步,右转,下楼梯…… 她拼命奔跑,身后是追赶的脚步声和枪声。小腹传来隐隐的疼痛,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跑到楼梯转角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接住了她。 “少夫人,是我!”是李威的声音,他手臂上缠着绷带,渗着血,但还站着,“跟我来,密道在这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人冲进一楼的储藏室,李威挪开一个货架,露出墙上的暗门。他快速输入密码,暗门打开,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快进去!”李威把她推进去,自己守在门口,“顺着通道一直走,出口在隔壁街的安全屋。那里有人接应。” “那你呢?”楚清辞问。 “我断后。”李威对她笑了笑,“少夫人,快走。告诉沈总,我老李没给他丢脸。” 暗门在身后关闭。楚清辞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她能听到门外的枪声和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然后……渐渐平息。 记者会现场,沈砚卿的生命体征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心率飙升到140。 陈铮立刻冲进休息室:“沈总,老宅那边……” “我知道。”沈砚卿盯着屏幕上楚清辞消失的信号点,声音冰冷得可怕,“清辞启动了紧急报警器,现在信号断了。她要么进了屏蔽区,要么……”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杀意让陈铮都感到心惊。 “沈总,您现在不能走。”陈铮拦住他,“记者会还没结束,外面全是媒体。如果您现在离开,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沈国良可能就在等您离开。” 沈砚卿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知道陈铮说得对,但他满脑子都是楚清辞在黑暗中奔跑的画面,还有她肚子里他们的孩子。 “让王队长派人去老宅。”沈砚卿强迫自己冷静,“你联系陈医生,让他立刻带医疗队去安全屋待命。清辞如果从密道出去,第一站肯定是那里。” “已经在安排了。”陈铮说,“沈总,台上严老师快撑不住了,该您上场了。” 沈砚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表情。不能慌,不能乱。清辞那么勇敢,他也不能输。 他走出休息室,走向主席台。路过严向东时,严向东低声说:“老宅的事我听说了。砚卿,稳住。清辞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 沈砚卿点头,走上台,面对镜头。 “各位,我是沈砚卿。”他的声音平稳有力,完全听不出内心的波澜,“刚才楚女士已经讲述了部分真相。现在,我要补充一些内容——关于沈家内部的一些问题。”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重头戏来了。 沈砚卿调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的二叔,沈国良,在过去三个月里的资金流向记录。大家可以看到,有多笔资金通过离岸账户,流向一个叫‘阿龙’的职业杀手。而这个阿龙,已经承认受雇于沈国良,目标是楚清辞女士。” 大屏幕上显示出银行流水和供词。台下一片哗然。 “不仅如此。”沈砚卿继续,“今天记者会开始前,我们在现场抓获了三名试图破坏的人员,他们携带了干扰器和致命药物,都供认受沈国良指使。而此时此刻,我刚刚收到消息,沈国良的人正在攻击楚女士所在的住所。” 他顿了顿,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我的妻子,楚清辞,现在怀孕九周。她为了结束仇恨的循环,选择公开所有真相。而有些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 台下骚动起来,有记者站起来提问:“沈先生,您说的这些有证据吗?沈国良先生现在在哪里?” “证据已经全部交给警方。”沈砚卿说,“至于沈国良在哪里……”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会场侧门被推开,王队长带着几名警察走进来,而他们押着的人,正是沈国良。 现场彻底炸开了锅。相机闪光灯亮成一片。 沈国良脸色灰白,但还在强装镇定:“砚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诬陷长辈,这就是沈家的家教?” “二叔,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演戏吗?”沈砚卿冷冷地看着他,“阿龙已经招了,你今天安排进会场的那五个人,也抓了三个。需要我把他们带上来,当面对质吗?” 沈国良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是来参加记者会的,作为一个关心家族事务的长辈……” “关心到雇杀手杀我的妻子?”沈砚卿打断他,“关心到在备用发电机上做手脚,想趁停电绑架她?二叔,你真是太‘关心’我们了。” 沈砚卿转向镜头:“各位,这就是我今天要公开的最后一件事——沈家不会包庇罪犯,哪怕这个罪犯姓沈。王队长,请执行公务吧。” 王队长上前,亮出逮捕令:“沈国良,你涉嫌雇凶杀人、故意伤害、绑架、危害公共安全等多项罪名,现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 手铐铐上的瞬间,沈国良终于崩溃了:“沈砚卿!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沈家的水比你想象的深!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他疯狂地大笑起来:“楚清辞现在恐怕已经……啊!” 王队长捂住了他的嘴,迅速把他带离现场。但沈国良最后那句话,已经通过直播传遍了全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砚卿站在台上,脸色苍白。他强迫自己完成最后的发言:“各位,今天的说明会到此结束。所有证据和材料,我们会整理后公开。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去找我的妻子。” 他转身走下台,脚步有些踉跄。陈铮立刻扶住他:“沈总,安全屋那边传来消息,楚女士到了!她没事,只是受了惊吓,陈医生正在检查。” 沈砚卿的心终于落回原地:“宝宝呢?” “胎儿心跳正常,但楚女士有轻微宫缩,需要卧床观察。” “备车,立刻去安全屋。” 车队驶向安全屋的路上,沈砚卿一直盯着楚清辞的生命体征监测仪。信号恢复了,心率偏快,但还算稳定。 安全屋是一处不起眼的公寓,外表普通,内部却配备了最先进的医疗和安全设备。沈砚卿冲进门时,楚清辞正躺在医疗床上,陈医生在给她做检查。 “清辞!”沈砚卿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楚清辞看到他,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砚卿……李威他……为了掩护我……” 沈砚卿的心一沉:“李威怎么了?” “他中枪了,留在老宅断后。”楚清辞哽咽着,“还有秦伯,他在医疗室,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铮在旁边接了个电话,然后汇报:“沈总,老宅那边结束了。对方六人,击毙两个,抓获四个。我们的人……李威重伤,正在抢救。秦管家没事,医疗室有独立供电,他一直很安全。另外,林微澜那边也安全,医院没有受到攻击。” 沈砚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李威……那个跟了他十年的保镖,那个总是说“沈总放心,有我在”的硬汉。 “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沈砚卿睁开眼睛,眼里有泪光,“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楚清辞握紧他的手:“砚卿,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陈医生检查完毕,松了口气:“楚女士和胎儿暂时都没事,但需要绝对卧床休息至少一周。惊吓和剧烈运动引发了宫缩,虽然现在缓解了,但不能大意。” 沈砚卿点头:“好,我们在这里住一周。清辞,你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着。” 楚清辞看着他疲惫的脸,心疼不已:“记者会……顺利吗?” “很顺利。”沈砚卿勉强笑了笑,“沈国良当场被捕,所有真相都公开了。清辞,你做到了。你真的结束了仇恨的循环。” 楚清辞的眼泪又流下来,但这次是释然的泪。她抚摸着小腹:“宝宝,你听到了吗?爸爸说,我们做到了。” 沈砚卿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小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清辞,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从今天开始,我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我相信你。”楚清辞轻声说,“砚卿,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楚清辞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沈砚卿坐在床边,一直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窗外的阳光渐渐强烈起来,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房间。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黎明真的到来了。 陈铮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汇报:“沈总,媒体反响比预期的好。大部分舆论都支持楚女士的勇气,谴责沈国良的行为。沈氏集团股票暂时停牌,等风波过后再恢复交易。另外,老夫人来电话了,她很担心你们。” “告诉奶奶,我们没事。”沈砚卿说,“等清辞情况稳定了,我们去看她。” “还有一件事……”陈铮犹豫了一下,“顾明轩醒了。他听说沈国良被捕后,主动要求见您。他说……他手里还有一份名单,是沈国良这些年贿赂过的官员。他想用这个换减刑。” 沈砚卿冷笑:“告诉警方,依法办事。该减的刑会减,不该减的一分钟都不会少。至于名单……让他交给警方,这是他的义务,不是筹码。” “明白。” 陈铮离开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沈砚卿看着楚清辞熟睡的脸,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这个女人,用她的勇敢和善良,照亮了他生命中所有的黑暗。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清辞,等你醒了,我们就结婚。不办盛大的婚礼,就我们两个人,去民政局领证,然后回家,过最普通的日子。你想种石榴树,我们就种满院子。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从今以后,我只做一件事——爱你,和我们的孩子。” 楚清辞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窗外,阳光正好。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晨光暖孕,暗棋又起 楚清辞在安全屋的医疗床上醒来时,已是周二深夜十一点。 房间里有柔和的夜灯亮着,沈砚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撑着额头打盹。他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微微蹙着的,眼下有浓重的青色。楚清辞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庆幸,还有劫后余生的恍惚。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沈砚卿立刻醒了。 “清辞?”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眼睛却第一时间看向床头的监护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楚清辞轻声说,“就是醒了。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怕你半夜有事。”沈砚卿坐直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饿不饿?陈医生说你可以吃点流食,我让厨房温着粥。” 楚清辞摇摇头,目光落在沈砚卿左手臂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擦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但血迹还渗在纱布外。 “你受伤了?”她紧张起来。 “小伤,逃出来的时候被碎玻璃划的。”沈砚卿不以为意,“清辞,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楚清辞感受了一下:“好多了,就是有点……后怕。”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对不起,让你经历这些。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不是你的错。”楚清辞看着他,“砚卿,李威……怎么样了?” 沈砚卿的眼神暗了暗:“还在手术。中了三枪,一枪在肩膀,两枪在腹部。失血过多,但医生说手术成功的希望很大。”他顿了顿,“李威跟了我十年,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这次……如果他有什么事……” “他会没事的。”楚清辞打断他,语气坚定,“李威那么强,一定能挺过来。等他好了,我们要好好谢他。” 沈砚卿点头,努力压下心中的沉重。他看了看时间:“你再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陈医生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那你呢?” “我在这儿陪你。”沈砚卿把椅子拉近了些,“你睡吧,我看着你。”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很快就又睁开了:“砚卿,我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些画面……刀疤脸冲进来,李威推开我,枪声……” 沈砚卿站起身,掀开被子一角,小心地躺到她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她:“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沉稳有力。楚清辞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身体向后靠了靠,完全陷进他的怀抱里。 “好多了。”她轻声说。 沈砚卿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宝宝今天很勇敢,和妈妈一样。” 楚清辞笑了,把手覆在他的手上:“砚卿,你说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昨天不是问过了?”沈砚卿也笑了。 “再问一次嘛。” “女孩。”沈砚卿肯定地说,“像你,漂亮又聪明。” “万一像你呢?霸道又固执。” “那也不错。”沈砚卿吻了吻她的头发,“不过最好还是像你。” 两人静静相拥,房间里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楚清辞终于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沈砚卿轻声说:“清辞,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离开这里一阵子。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三个。” “三个?”楚清辞半梦半醒地问。 “你,我,还有宝宝。”沈砚卿的声音温柔得像夜风,“我们去海边,或者山里。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好……”楚清辞在睡梦中应道。 沈砚卿抱着她,一直到她的呼吸完全平稳下来,才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起身回到椅子上。他没有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要把这一刻的安宁刻进心里。 凌晨三点,陈铮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看到沈砚卿还醒着,低声说:“沈总,您去休息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 “不用。”沈砚卿摇头,“李威那边有消息吗?” “手术刚结束,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要观察四十八小时。”陈铮汇报,“秦管家那边也传来消息,老宅已经清理完毕,供电恢复了。老夫人很安全,但她坚持要来看你们。” “告诉奶奶,等清辞情况稳定些,我们去看她。”沈砚卿说,“其他事呢?” “沈国良在拘留所,但他的律师团队已经介入了。另外……”陈铮顿了顿,“顾明轩那边,那份名单他交了一半,说要等减刑判决下来才交另一半。警方正在核实已交部分的真实性。” 沈砚卿冷笑:“死到临头还要谈条件。告诉王队长,依法办事,该怎样就怎样。沈国良的案子,证据足够,不需要顾明轩的名单也能定罪。” “明白。”陈铮犹豫了一下,“还有一件事……沈雨薇想见您。她说有些关于沈国良的事,想当面告诉您。” “她现在在哪儿?” “在证人保护的安全屋,离这里不远。”陈铮说,“她的伤势不重,主要是惊吓和营养不良。医生说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砚卿想了想:“明天下午吧,等清辞情况稳定些,我去见她。你安排一下,要绝对安全。” “是。” 陈铮离开后,沈砚卿重新坐回床边。他看着楚清辞熟睡的容颜,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给她和孩子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沈家的这些破事,该彻底了结了。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 楚清辞再次醒来时,沈砚卿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慢慢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纸条: “清辞,我去处理些事情,很快回来。厨房有早餐,热一下就能吃。陈医生九点会来给你检查。等我。砚卿。” 字迹刚劲有力,是沈砚卿的风格。楚清辞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安全屋在一栋普通公寓楼的顶层,窗外是城市的清晨景象。街道上已经有早起的行人,卖早点的摊贩开始生火,公交车缓缓驶过。一切都是那么平凡,那么安宁,仿佛昨晚的枪声和黑暗只是一场噩梦。 但手臂上的淤青和隐隐作痛的小腹提醒她,那不是梦。 楚清辞轻轻抚摸着小腹,低声说:“宝宝,早安。我们又平安度过了一天。” 洗漱后,楚清辞来到厨房。果然,保温锅里温着小米粥和蒸蛋,还有一碟清炒时蔬。她盛了一碗粥,刚坐下,门铃响了。 监控屏幕显示门外是陈铮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楚清辞打开门。 “楚女士,我是沈总安排的护工,姓周。”女医生四十多岁,笑容温和,“陈医生上午有台手术,让我先来给您做基础检查。沈总交代了,您现在需要卧床静养,所以我把设备都带来了。” 周医生动作麻利地给楚清辞测了血压、心率,又用便携式B超检查了胎儿情况。 “胎儿心跳很好,146次/分钟。”周医生看着屏幕,“楚女士,您昨天有轻微宫缩,虽然现在缓解了,但还是要小心。接下来一周,最好都卧床休息,不要走动,情绪也要保持平稳。” 楚清辞点头:“我知道了。周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做NT检查?” “孕11周到13周是最佳时间,您现在是第九周,再过两周就可以做了。”周医生说,“沈总已经安排了私立医院的VIP通道,到时候我陪您去。” 检查结束后,周医生开始准备早餐后的营养补充剂。楚清辞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忽然问:“周医生,您做这行多久了?” “二十年了。”周医生笑,“我专攻高危孕妇护理,沈总特意找的我。楚女士放心,您的身体状况我了解,只要按医嘱休养,宝宝一定会很健康。” “谢谢您。”楚清辞轻声说,“也谢谢沈总……他考虑得太周到了。” “沈总对您真的很上心。”周医生一边配药一边说,“昨晚半夜还给我打电话,问孕早期宫缩的注意事项,问您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这么细心的丈夫。” 楚清辞心里一暖。是啊,沈砚卿总是这样,表面上冷静果断,实际上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上午九点,沈砚卿回来了。他手里提着几个袋子,一进门就问:“清辞,感觉怎么样?周医生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一切正常。”楚清辞看着他手里的袋子,“那是什么?” “给你买的。”沈砚卿把袋子放在桌上,一个个打开,“孕妇专用的枕头,护腰垫,还有几本孕期指南。哦对了,这个——”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链,吊坠是个小巧的平安锁。 “我早上去庙里求的。”沈砚卿有些不好意思,“奶奶说,怀孕的人戴平安锁,能保母子平安。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这些,但是……” “我信。”楚清辞接过项链,眼睛湿润了,“谢谢你,砚卿。” 沈砚卿帮她戴上项链,平安锁刚好垂在锁骨下方,银色的光泽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好看。”沈砚卿俯身,在她戴项链的位置轻轻一吻,“清辞,今天天气很好,想不想去阳台坐坐?我让人准备了躺椅,你可以晒晒太阳。” “我可以下床吗?”楚清辞问。 “周医生说,短时间、小范围活动可以,但不要累着。”沈砚卿扶她起身,“来,慢点。” 阳台已经被布置过了,一张舒适的躺椅,旁边放着毛毯和靠枕。沈砚卿扶楚清辞躺下,仔细帮她盖好毛毯。 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楚清辞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还有沈砚卿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的感觉。 这一刻的安宁,来之不易。 下午两点,沈砚卿来到另一处安全屋见沈雨薇。 这是一套普通的两居室公寓,外表毫不起眼,但内部安保严密。沈雨薇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砚卿哥。”她站起身,“谢谢你救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坐吧。”沈砚卿在她对面坐下,“伤怎么样了?” “皮外伤,不要紧。”沈雨薇低头摆弄着手指,“砚卿哥,对不起。之前我……” “过去的事不提了。”沈砚卿打断她,“你说有关于沈国良的事要告诉我,是什么?” 沈雨薇深吸一口气:“我父亲留下的日记,你们都看过了。但有一本日记,我没有交给你们——那是我父亲最后两年的日记,里面记录了一些……更可怕的事。” 她起身从卧室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父亲去世前一年,沈国良来找过他。”沈雨薇翻开日记,“沈国良当时已经是沈氏集团的副总裁,但他还不满足。他想彻底掌控沈家,但爷爷把继承权给了大伯,也就是你父亲。” 沈砚卿接过日记,看着上面的字迹。沈国华的字迹潦草,能看出写的时候情绪很激动: “国良今日又来,言及大哥病重,问我可愿助他。我拒之,他冷笑离去。此人野心太大,恐非沈家之福……” “三日后,大哥病情突然加重,医生查不出原因。我心生疑窦……” “国良暗示,若我愿合作,事后可分我三成。我怒斥之,他竟威胁要公开当年之事……” 沈砚卿越看心越沉。难道父亲当年的病……也和沈国良有关? 沈雨薇继续:“父亲在日记里怀疑,但你父亲去世时他在国外,没有证据。后来父亲被逐出沈家,他怀疑也是沈国良在背后推动——因为父亲知道得太多。” “这些日记,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沈砚卿问。 “因为……我也怕。”沈雨薇的眼泪掉下来,“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活在恐惧中。她告诉我,沈国良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我们敢泄露半个字,就活不到第二天。所以我一直藏着这本日记,连母亲都没告诉。” 沈砚卿合上日记本,心情沉重。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沈国良的罪行就不仅仅是雇凶杀人那么简单了。 “雨薇,这些日记,我需要作为证据交给警方。”沈砚卿说,“但你放心,我会安排你和母亲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案子结束再回来。” 沈雨薇摇头:“砚卿哥,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亲眼看着沈国良受到惩罚。而且……我想回沈家。不是要争什么,只是想堂堂正正地做沈家人,替我父亲赎罪。” 沈砚卿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等案子了结,我会向家族委员会提议,恢复你们这一支的名分。但沈雨薇,你要想清楚,沈家这潭水很深,回来未必是好事。” “我不怕。”沈雨薇擦干眼泪,“父亲做错了事,我应该承担。而且,我也想为沈家做点什么,弥补父亲的过错。” 离开安全屋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沈砚卿坐在车里,手里拿着那本黑色日记本,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如果父亲的死真的和沈国良有关……那这个仇,就不只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了。 手机响了,是王队长打来的。 “沈总,有个情况要跟你通报。”王队长的声音很严肃,“沈国良在审讯中,突然主动交代了一些事情——关于十二年前,你父亲沈国忠的死亡。” 沈砚卿的心猛地一紧:“他说什么?” “他说,你父亲当年的心脏病,不是自然发作。”王队长顿了顿,“沈国良承认,他在你父亲的饮食中,长期添加了一种药物,会诱发心脏病。但他坚持说,这只是想让你父亲病退,没想害死他。” 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沈砚卿握紧手机,指节泛白:“他现在才说这些,想干什么?” “争取宽大处理。”王队长说,“沈国良的律师提出,如果他主动交代更多旧案,希望能在量刑上考虑。沈总,我们需要你的意见。” 沈砚卿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父亲最后的样子——躺在病床上,消瘦得不成人形,握着他的手说:“砚卿,沈家……就交给你了。” 原来,父亲是被害死的。 “王队长,”沈砚卿的声音冷得像冰,“依法办事。该查的查,该判的判。沈国良想用这个换减刑?做梦。” “我明白了。”王队长说,“另外,顾明轩那边,那份名单的另一半他交出来了。我们核实了一部分,涉及的人员……级别不低。这个案子,可能会越挖越大。” “挖,尽管挖。”沈砚卿说,“不管涉及到谁,都一查到底。沈家不怕事,怕的是不敢面对事。” 挂断电话,沈砚卿靠在座椅上,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父亲,爷爷,沈家三代人的恩怨,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牢牢困在其中。 但这一次,他要亲手撕破这张网。 回到楚清辞所在的安全屋时,已经是傍晚六点。沈砚卿调整好情绪,才推门进去。 楚清辞正在阳台看日落,听到声音回头,对他微笑:“回来啦?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沈砚卿走过去,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握住她的手,“清辞,如果……如果我说,我想离开沈家,你愿意吗?” 楚清辞一愣:“离开沈家?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做沈家的继承人了。”沈砚卿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把沈氏集团交给职业经理人,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就我们三个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楚清辞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问:“是因为沈国良的事吗?” 沈砚卿没有隐瞒:“他交代了更多罪行,包括……我父亲的死。清辞,沈家这潭水太脏了,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楚清辞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砚卿,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真的能放下吗?沈家不只是财富和地位,还有责任——对员工的责任,对合作伙伴的责任,对社会的责任。如果你走了,沈家会怎么样?那些依靠沈氏集团生活的人会怎么样?” 沈砚卿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楚清辞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 “而且,”楚清辞继续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沈国良犯了罪,该受到惩罚的是他,不是沈家。如果我们因为一个坏人就放弃一切,那才是真的输了。” 她握住沈砚卿的手:“砚卿,我相信你能清理好沈家。你能让沈家重新变得干净、正直。我们的孩子,会在一个被父亲亲手重建的家族里长大,这比逃避更有意义,不是吗?” 沈砚卿看着楚清辞,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却内心无比强大的女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的清辞从来不是需要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她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伴侣。 “你说得对。”沈砚卿吻了吻她的手,“清辞,谢谢你。每次我迷茫的时候,你总能给我方向。” “因为我们是一体的。”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砚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一个人扛所有事。你有我,有奶奶,有秦伯,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 “我答应。”沈砚卿抱紧她,“清辞,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结婚。然后,我们一起重建沈家。我要让我们的孩子,为他的姓氏感到骄傲。” 夕阳西下,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刻的宁静和坚定,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 晚上九点,楚清辞洗完澡准备休息时,接到了一个意外来电。 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楚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楚清辞女士吗?”是个陌生的男声,听起来五十多岁。 “我是。您是哪位?” “我姓周,周文。”对方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父亲楚风远的助手。” 楚清辞的心跳加速:“周教授?我记得您。您找我有事?” “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周文教授的声音很沉重,“关于你父亲当年的研究,还有一些……他没有写在日记里的事。” 楚清辞看了沈砚卿一眼,按下了免提键:“周教授,您说,我在听。” “你父亲研究的‘神经再生3号’,其实不是他一个人的成果。”周文教授说,“还有一个合作者,叫李明远,是你父亲的大学同学。但因为一些原因,这个人的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论文或专利上。” 沈砚卿皱眉,示意楚清辞继续问。 “为什么?”楚清辞问。 “因为李明远当时在军方研究机构工作,他的参与是保密的。”周文教授说,“你父亲去世后,李明远来找过我,想拿走所有的研究数据。我拒绝了,因为那些数据的所有权属于楚家。但后来……那些数据还是不见了。”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难道当年窃取研究成果的,不只是沈国华? “周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当年的事可能比我们知道的更复杂。”周文教授说,“李明远去年去世了,但他儿子李伟找到了我。他说,他父亲临终前交代,如果楚家后人想拿回研究成果,他愿意帮忙。因为他父亲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父亲。” 楚清辞握紧手机:“李伟现在在哪里?” “在北京,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工作。”周文教授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要不要联系他,你自己决定。但是清辞,我要提醒你,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一些……更大的势力。你要小心。” 电话挂断后,很快来了一条短信,是一个北京的电话号码。 楚清辞看着那个号码,心里乱成一团。她以为已经接近真相了,但现在看来,水面下还有更多的冰山。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清辞,别急。这件事我们慢慢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和孩子。” “可是砚卿,如果当年的事真的牵扯到军方或者更大的势力……”楚清辞的声音有些发抖,“那我们公开的那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公开的,都是事实。”沈砚卿安慰她,“至于更深的真相,我们可以慢慢查。但现在,你不要想太多。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 楚清辞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砚卿,我有点累了。” “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心里却无法平静。父亲的研究,沈家的恩怨,顾明轩的名单,现在又多出一个李伟……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而她只是网中的一只飞虫。 深夜十一点,沈砚卿确认楚清辞睡熟后,轻轻起身来到客厅。他拨通了陈铮的电话。 “查一个人,叫李伟,在北京的生物科技公司工作。他父亲叫李明远,曾经是军方研究员,和楚风远合作过。我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 “明白。”陈铮说,“沈总,还有一件事。沈国良的律师刚才联系我们,说沈国良想见您。” “见我?”沈砚卿冷笑,“他想说什么?” “他说,有些关于楚风远研究的事,您一定想知道。”陈铮顿了顿,“他还说,如果不见他,您可能会后悔。” 沈砚卿沉默片刻:“安排明天上午,在拘留所的会见室。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需要告诉楚女士吗?” “暂时不要。”沈砚卿说,“她现在需要静养,这些事我来处理。” 挂断电话,沈砚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这座城市看似平静,但暗流从未停止涌动。沈国良,顾明轩,现在又多了个李伟……每一个都在提醒他,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楚清辞,有他们的孩子,有所有支持他的人。 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困难,他都不会退缩。 因为他是沈砚卿,是楚清辞的丈夫,是未来孩子的父亲。 他有要守护的人,所以必须强大。 凌晨一点,沈砚卿回到卧室,轻轻躺到楚清辞身边。楚清辞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靠向他,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清辞,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和孩子。我发誓。” 窗外,月光如水。而黎明,已经在路上了。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暗室交锋,棋子与棋手 周三清晨六点半,楚清辞在沈砚卿的臂弯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暖黄色的光斑。她轻轻挪动身体,想在不吵醒沈砚卿的情况下起身,但刚一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 “再睡会儿。”沈砚卿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眼睛还没睁开,嘴唇却已经在她颈后轻轻印下一吻,“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我睡够了。”楚清辞转过身面对他,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你今天要去见沈国良,对吗?” 沈砚卿睁开眼睛,眸子里已经没有了睡意:“你怎么知道?” “昨晚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醒着。”楚清辞轻声说,“砚卿,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沈砚卿立刻拒绝,语气斩钉截铁,“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而且你的身体——” “我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楚清辞打断他,握住他的手,“但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去。沈国良是我父亲的仇人之一,我有权利知道真相。而且……”她顿了顿,“如果他想用我父亲的事来要挟你,我在场,他那些伎俩就玩不转了。” 沈砚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说的有道理。楚清辞从来不是需要被护在羽翼下的小鸟,她是能与他并肩翱翔的鹰。 “但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沈砚卿妥协了,“第一,全程坐着,不能站立超过十分钟;第二,情绪不能激动,有任何不适立刻告诉我;第三,所有问题由我来问,你只负责听。” “好。”楚清辞点头,“我都答应。” 上午八点,陈铮准时到达安全屋。看到楚清辞也做好了出门准备,他愣了一下,看向沈砚卿。 “楚女士一起去。”沈砚卿简短地解释,“安排一下,会见室要保证绝对安全,空气流通要好,准备一把带靠背的软椅。” “明白。”陈铮立刻去安排。 半小时后,一行人出发前往拘留所。楚清辞坐在改装过的商务车后排,腰后垫着孕妇专用靠枕,腿上盖着薄毯。沈砚卿一直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手心微微出汗。 “紧张?”他轻声问。 “有点。”楚清辞承认,“但不是害怕,是……终于要面对了的感觉。” 沈砚卿理解她的心情。十年隐忍,追查真相,现在终于要和仇人之一正面对峙,这种复杂情绪,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拘留所在市郊,是一栋灰白色的建筑,看起来庄严肃穆。因为有王队长的特别安排,他们从专用通道进入,避开了普通会见区。 会见室不大,只有一张长桌和三把椅子。靠门的位置已经摆好了一把软椅,显然是给楚清辞准备的。墙上是单面玻璃,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从里面看不到外面。 沈砚卿扶楚清辞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陈铮留在门外,透过玻璃监控室内情况。 九点整,门开了。 两名狱警押着沈国良走进来。短短几天,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头发花白,眼窝深陷,手上戴着手铐,穿着橙色的囚服。但他走进来时,腰板依然挺得笔直,眼神里还有着不甘和算计。 看到楚清辞也在场,沈国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哟,都来了?楚小姐,身体还好吗?听说你怀孕了,恭喜啊。”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沈砚卿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但楚清辞却平静地回应:“谢谢关心,我和孩子都很好。倒是沈先生,看起来需要多休息。” 沈国良的笑容僵了一下,在狱警示意下在对面坐下。手铐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沈砚卿,你说要见我,现在我来了。”沈国良率先开口,“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的时间宝贵。” “你的时间?”沈砚卿冷笑,“沈国良,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谈时间?你涉嫌故意杀人、商业欺诈、雇凶伤人,数罪并罚,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你唯一的时间,就是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时间。” 沈国良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所以我才会跟你谈。沈砚卿,我知道你想让我死。但有些事,如果我死了,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比如我父亲的死?”沈砚卿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止。”沈国良向前倾身,压低声音,“还有楚风远的死,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楚清辞的手指猛地收紧。沈砚卿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继续说。”沈砚卿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沈国良看了看楚清辞,又看了看沈砚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楚风远的研究,当年之所以会被盯上,不只是因为值钱。而是因为……那项研究,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 “哪些人?”楚清辞忍不住问。 “这就不好说了。”沈国良靠回椅背,“我只能告诉你,当年我大哥沈国华去偷那些数据,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是有人让他这么做的,承诺事成之后,会扶持他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这和他们之前的推测一致,但沈国良现在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那个人是谁?”沈砚卿问。 沈国良笑了,笑得有些狰狞:“沈砚卿,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告诉你?我要筹码。减刑,至少十年。还要保证我妻子和女儿的生活。” “你做梦。”沈砚卿毫不犹豫地拒绝,“沈国良,你犯的是死罪,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想减刑?至于你的家人,只要她们安分守己,沈家不会为难她们。但如果你继续玩花样——” “那我就带着秘密进棺材。”沈国良打断他,“沈砚卿,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楚风远的研究到底牵扯到什么?还有……那个叫李明远的人,为什么突然愿意帮楚清辞?” 最后一个问题,让楚清辞的心猛地一跳。周文教授昨晚才告诉她李伟的事,沈国良怎么知道? 除非……他一直都掌握着这些信息。 沈砚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盯着沈国良,眼神锐利得像刀:“你在监视我们?” “不是监视,是关心。”沈国良笑得得意,“沈砚卿,你以为你赢了?告诉你,这盘棋才刚刚开始。你,我,楚清辞,我们都只是棋子。真正的棋手,还在后面。” 会见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楚清辞能感觉到沈砚卿的手在微微用力,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沈国良,你说的这些,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沈砚卿终于开口,“也许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编出来的故事。” “我可以证明。”沈国良说,“给我纸和笔,我写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就是当年指使沈国华去偷数据的人。你们去查,如果查不到,我认罪伏法,绝不再提任何条件。但如果查到了……”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确。 沈砚卿看向玻璃外的陈铮,点了点头。很快,狱警送来了纸笔。 沈国良戴着手铐写字很不方便,但他还是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三个字。写完,他把纸推过来。 楚清辞和沈砚卿同时看向那个名字。 纸上写着:赵启明。 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这个人是谁?”沈砚卿问。 “去查就知道了。”沈国良说,“沈砚卿,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更多。如果不答应……”他顿了顿,“那你就等着看,楚清辞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你威胁我?”沈砚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不是威胁,是提醒。”沈国良也站起来,被狱警按住,“沈砚卿,这盘棋,你不想玩也得玩。因为从你决定为楚清辞复仇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入局了。” 狱警把沈国良带走了。会见室里,只剩下楚清辞和沈砚卿,以及桌上那张写着名字的纸。 楚清辞拿起那张纸,看着那三个字,心里涌起一股寒意。赵启明……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父亲的研究扯上关系? “清辞。”沈砚卿握住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我不怕。”楚清辞抬头看他,眼神坚定,“我只是觉得……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砚卿,查这个人。不管他是谁,都要查清楚。” 沈砚卿点头,把那张纸小心收好:“我会让陈铮去查。但在这之前,清辞,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的身边必须有保镖24小时保护。”沈砚卿的表情严肃,“沈国良最后那句话不是空穴来风。如果真的有幕后黑手,他们可能会对你下手。” 楚清辞想说什么,但看到沈砚卿眼里的担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一个人行动。无论查到什么,都要告诉我。” “我答应。” 两人离开会见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阳光正好,但楚清辞却觉得心里压着一块石头。 赵启明……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会揭开怎样惊人的秘密? 回到安全屋后,沈砚卿立刻安排陈铮去调查赵启明。 “我要这个人的所有信息。”沈砚卿把那张纸交给陈铮,“年龄、职业、背景、社会关系,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十二年前,他做过什么,和沈国华、楚风远有没有交集。” “明白。”陈铮接过纸条,“沈总,还有一件事。李伟那边,我已经联系上了。他同意见面,时间定在明天下午两点,在他公司附近的咖啡馆。” 沈砚卿看了看楚清辞:“你的身体能行吗?” “我可以。”楚清辞说,“而且我觉得,李伟这条线很重要。如果沈国良说的是真的,那我父亲的研究背后可能真的有更大的势力。李伟的父亲是军方研究员,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沈砚卿沉思片刻,对陈铮说:“安排一下,明天我和楚女士一起去见李伟。安保级别提到最高,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陈铮离开后,沈砚卿扶着楚清辞在阳台坐下。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但楚清辞的心情却无法轻松。 “砚卿,你在想什么?”她问。 “我在想沈国良的话。”沈砚卿坦诚地说,“他说我们都是棋子,真正的棋手还在后面。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之前的行动,是不是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楚清辞握住他的手:“就算是棋子,我们也要做能改变棋局的棋子。砚卿,不要怀疑我们的选择。为父亲复仇,查明真相,这些都没有错。至于幕后黑手……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沈砚卿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有她在身边,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下午一点,陈铮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沈总,关于赵启明……查不到。”陈铮说,“我动用了所有资源,包括警方的人脉,但查到的信息非常有限。这个人,像是被刻意抹去了存在痕迹。” 沈砚卿皱眉:“什么叫查不到?” “赵启明,男,根据沈国良提供的线索,今年应该五十五岁左右。但户籍系统里,符合这个年龄段的赵启明有几十个,没有一个和沈国华或楚风远有交集。”陈铮汇报,“我查了出入境记录、银行记录、社保记录……所有能查的都查了,但没有一个赵启明在十二年前有异常活动。” 楚清辞心里一沉。如果连陈铮都查不到,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名字是假的,要么……这个人有足够的能力隐藏自己的信息。 “继续查。”沈砚卿说,“换个思路。不查赵启明本人,查和他可能有关联的人。比如沈国华当年的联系人,或者楚风远研究项目的参与者。” “我已经在做了。”陈铮说,“另外,王队长那边传来消息,顾明轩的名单核实工作进展顺利,已经锁定了几个关键人物。其中有一个……姓赵。” 沈砚卿和楚清辞同时看向他。 “叫什么名字?”沈砚卿问。 “赵瑞安,五十八岁,曾经是某部委的司长,五年前退休。”陈铮说,“根据顾明轩的供述,赵瑞安在任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多家企业提供便利,收受贿赂。其中就包括……沈国良的顾氏集团。” 楚清辞的手指收紧:“赵瑞安和赵启明,会不会有关系?” “查。”沈砚卿当机立断,“查赵瑞安的家庭成员、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一个叫赵启明的兄弟、亲戚或者朋友。” “明白。”陈铮说,“还有一件事。沈雨薇想见您,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沈砚卿看了看时间:“安排今天下午四点,还在昨天的安全屋。注意安保。” “是。” 陈铮离开后,楚清辞轻声说:“砚卿,我觉得……我们正在接近一个很大的秘密。赵启明、赵瑞安、沈国良、我父亲的研究……这些看似不相干的人和事,背后可能都连在一起。” 沈砚卿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清辞,你还记得周文教授说的吗?他说你父亲的研究可能牵扯到更大的势力。如果这个势力真的存在,那沈国良可能真的只是一颗棋子。” “那下棋的人,到底想得到什么?”楚清辞困惑,“如果只是为了钱,直接买下研究成果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用偷的?为什么要害死我父亲?” 沈砚卿沉思片刻:“除非……你父亲的研究,不能公开买卖。或者,它涉及的利益,远远超过金钱。” 这个推测让两人都沉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楚风远当年的死,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和黑暗。 下午三点,楚清辞午睡醒来时,沈砚卿已经出发去见沈雨薇了。周医生正在准备下午的营养餐,看到她醒来,笑着打招呼:“楚女士醒啦?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楚清辞坐起身,“周医生,我想问一下,像我这样的情况,如果情绪有比较大的波动,对胎儿影响大吗?” 周医生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地说:“楚女士,孕早期是胎儿发育的关键时期,母亲的情绪确实会影响到宝宝。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偶尔的情绪波动是正常的,只要不是长期处于焦虑、恐惧的状态,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 她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我看得出来,你和沈总最近压力很大。但为了宝宝,你们都要学会调节情绪。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放下,该交给别人的就交给别人。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养,平安地把宝宝生下来。” 楚清辞点点头:“我明白。谢谢您,周医生。” “不客气。”周医生笑着说,“其实沈总私下找过我很多次,问的都是怎么让你保持好心情。他还让我推荐了一些孕期瑜伽和冥想课程,说等你身体好些了,陪你一起练。这样的丈夫,真的很难得。” 楚清辞心里一暖。是啊,沈砚卿总是这样,用他自己的方式关心她、爱护她。 下午四点二十,沈砚卿回来了。他的表情比去的时候更加凝重,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怎么了?”楚清辞问,“沈雨薇说了什么?” 沈砚卿在床边坐下,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文件。 “沈雨薇给了我这个。”他把照片递给楚清辞,“这是她父亲沈国华生前留下的,一直没有拿出来。” 照片是偷拍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一个饭局的场景。照片里有三个人:年轻的沈国华,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背对着镜头的男人。 “这个戴眼镜的,是沈国良。”沈砚卿指着照片,“而这个背对镜头的男人,沈雨薇说,她父亲在日记里提到过,就是那个指使他去偷数据的人。沈国华叫他……‘赵先生’。” 楚清辞的心跳加速:“赵先生?赵启明?” “很可能。”沈砚卿又拿出那份文件,“这是沈国华记录的几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你看这里,十二年前的三月十五日,他们在‘明月茶楼’见面。第二天,沈国华就去了你父亲的实验室。” 楚清辞看着那些记录,手微微发抖。这些,都是父亲被害的证据链。 “沈雨薇说,她父亲其实一直很矛盾。”沈砚卿继续说,“他想要沈家的权力,但又害怕那个‘赵先生’。所以在偷到数据后,他留了一手——把核心数据分成了三份,只交了两份给赵先生,自己藏了一份。” “藏在哪里?”楚清辞急切地问。 “他不知道。”沈砚卿摇头,“沈雨薇说,她父亲藏得太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沈国华在日记里暗示,那份数据,和楚家的传家宝有关。” 楚清辞愣住了。楚家的传家宝?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父亲从来没提过什么传家宝。”她说,“楚家败落的时候,能卖的都卖了,如果真有传家宝,应该早就……” 她突然停住了,想起一件事。 “等等。”楚清辞说,“我父亲去世前,曾经给过我一个铁盒子,说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但他叮嘱我,要等到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才能打开。我今年二十八岁,三年前打开过那个盒子,里面只有一些母亲的首饰和照片,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砚卿眼睛一亮:“那个盒子还在吗?” “在。”楚清辞说,“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砚卿,你觉得……” “明天去取出来。”沈砚卿果断地说,“不管是不是,都要查清楚。如果沈国华真的把数据藏在楚家的东西里,那这份数据,可能就是揭开所有秘密的关键。” 楚清辞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父亲的遗物,母亲的遗物,竟然可能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而她,作为女儿,却一直不知道。 “清辞。”沈砚卿握住她的手,“不管查到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我答应过你,会陪你查清真相,就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楚清辞靠在他肩上,“砚卿,我只是觉得……父亲当年承受了太多。他为了保护我和母亲,保护那份研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我,却直到十年后才开始为他讨回公道。” “这不怪你。”沈砚卿轻声说,“你父亲选择隐瞒,是为了保护你。而现在,你选择追查,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清辞,你做得很好,你父亲一定会为你骄傲。”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片橙红。楚清辞看着那片晚霞,心里默默地说: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我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真相。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不会退缩。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我有砚卿,有我们的孩子。 还有,你们留给我的勇气。 晚上七点,陈铮带来了关于赵瑞安的最新调查结果。 “赵瑞安,五十八岁,退休前是工信部的司长。他有一个弟弟,叫赵启明,五十五岁。”陈铮汇报,“但奇怪的是,赵启明的户籍信息非常简单,只有出生日期和籍贯,没有教育记录、工作记录、婚姻记录,甚至连社保记录都没有。” 沈砚卿皱眉:“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他的信息被刻意隐藏了。”陈铮接过话,“我托了国安系统的朋友帮忙查,但权限不够,查不到更深层的信息。只得到一个模糊的提示:赵启明这个人,涉及‘国家安全’。” 最后四个字,让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楚清辞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沈砚卿的脸色也变得极其严肃。 “国家安全?”沈砚卿重复这个词,“陈铮,你确定?” “我的朋友是这么说的。”陈铮点头,“他还提醒我,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可能会惹上麻烦。” 沈砚卿和楚清辞对视一眼。如果赵启明真的涉及国家安全,那楚风远的研究,恐怕就不是普通的商业机密那么简单了。 “还有别的发现吗?”沈砚卿问。 “有。”陈铮说,“我查了赵瑞安的银行流水,发现他在十二年前,也就是楚风远去世前后,收到过一笔五百万的汇款。汇款方是一个海外账户,追查不到源头。而在同一时期,沈国华的账户也收到过一笔三百万的汇款,同样来自海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楚清辞的心沉了下去。五百万和三百万,这在十二年前是巨款。而时间点如此巧合,很难不让人联想。 “另外,我还查到一件事。”陈铮犹豫了一下,“关于楚风远研究的‘神经再生3号’,它最初的立项,其实是有军方背景的。李明远,也就是李伟的父亲,当时就是军方派到楚风远团队的代表。但这个信息,在任何公开资料里都查不到,我是通过一个退休的老教授打听到的。” 楚清辞闭上眼睛。果然,父亲的研究,从一开始就不简单。 “陈铮,明天见李伟的安排不变。”沈砚卿做出决定,“但安保要再升级。另外,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周文教授。他当年是你父亲的核心助手,知道得太多,可能会有危险。” “明白。”陈铮说,“沈总,还有一件事。老夫人刚才打电话来,说想来看看楚女士。我按照您的吩咐,说等楚女士情况稳定些再说。但老夫人很坚持,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楚女士。” 沈砚卿看向楚清辞。楚清辞想了想:“让奶奶来吧。她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担心。而且,也许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那就安排明天上午。”沈砚卿对陈铮说,“注意安全。” “是。” 陈铮离开后,楚清辞轻声说:“砚卿,我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沈砚卿扶她起身,“明天还要见奶奶和李伟,你需要保存体力。” 洗漱后,楚清辞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太复杂,像一团乱麻在她脑海里缠绕。 赵启明、赵瑞安、国家安全、军方背景……这些词不断闪现,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睡不着?”沈砚卿躺到她身边,从背后抱住她。 “嗯。”楚清辞坦白,“砚卿,我有点怕。如果父亲的研究真的涉及国家安全,那我们继续查下去,会不会……” “不会。”沈砚卿坚定地说,“清辞,你父亲是合法研究,他的成果被偷,人被陷害,这是事实。我们追查真相,天经地义。至于国家安全……如果真的有这个问题,那我们更应该查清楚,把该交出去的交出去,给你父亲一个清白。” 他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清辞,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楚清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慢慢平息下来。 “砚卿,明天见到李伟,我们要问什么?” “问他父亲当年参与研究的情况,问他知不知道赵启明这个人,问他……愿不愿意把他父亲留下的资料交给我们。”沈砚卿说,“但最重要的是,要判断他是敌是友。清辞,记住,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不要透露我们掌握的所有信息。” “我明白。”楚清辞点头,“那奶奶呢?你觉得她会说什么?” 沈砚卿沉默了片刻:“奶奶在沈家几十年,经历过太多风雨。她知道的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多。特别是关于我父亲的事……清辞,明天见奶奶的时候,你要有心理准备。有些真相,可能会很残酷。” 楚清辞握住他的手:“不管多残酷,我们都一起面对。” 夜深了,窗外月色如水。 楚清辞在沈砚卿怀里慢慢入睡,而沈砚卿却一直醒着。他看着怀里的人,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不管前方有什么,他都要保护好她,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誓言。 凌晨一点,沈砚卿轻轻起身,来到书房。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得到的所有信息。 赵启明、赵瑞安、沈国华、楚风远、李明远……这些名字在屏幕上排列开来,像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沈砚卿在赵启明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问号,在“国家安全”四个字下面划了红线。 然后,他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是:保护计划。 文档的第一条是:24小时安保,楚清辞身边随时不少于两人。 第二条:所有入口食物、药品必须经过严格检测。 第三条:医疗团队随时待命,产前检查提前安排。 …… 沈砚卿一条一条地写着,细致到每一个可能的风险点。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危险,所以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写完保护计划,他又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沈氏集团的财报和运营数据。沈国良的案子对沈氏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股价下跌,合作方观望,内部也人心浮动。 但沈砚卿并不担心。他早就做好了应对方案,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执行。 凌晨三点,沈砚卿终于完成所有工作。他回到卧室,楚清辞还在熟睡,呼吸平稳而均匀。 沈砚卿轻轻躺下,把她拥入怀中。 “清辞,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发誓。” 窗外,夜色深沉。但黎明,终将到来。 而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铁盒密语,往事如刃 周四清晨七点,沈老夫人在秦管家的陪同下,来到了安全屋。 老太太今天穿了一身深紫色的中式褂裙,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那根紫檀木拐杖。虽然已经七十八岁高龄,但她的腰背依然挺直,眼神锐利如昔。 楚清辞在沈砚卿的搀扶下起身相迎:“奶奶,您来了。” “别起来,快坐着。”沈老夫人快步上前,按住楚清辞的肩膀,仔细端详她的脸色,“气色比前两天好些了,但还是要多休息。周医生呢?她怎么说?” “周医生说胎儿情况稳定,只要卧床静养一周就没事。”楚清辞轻声回答,“奶奶,您坐。秦伯,您也坐。” 秦管家微微躬身:“谢谢楚小姐。”但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沈老夫人身后半步的位置,这是几十年的习惯了。 沈砚卿扶着楚清辞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坐在她身边,这才看向祖母:“奶奶,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清辞,是什么事?” 沈老夫人没有立刻回答。她端起周医生刚泡好的红枣茶,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小口,才缓缓开口:“砚卿,清辞,我昨天见了王队长。”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王队长负责沈国良的案子,老太太见他,肯定是为了案情。 “王队长告诉我,沈国良交代了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沈老夫人看着沈砚卿,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砚卿,有些事情,我本来想带进棺材里的。但现在看来,瞒不住了。” 沈砚卿的心一沉:“奶奶,您说。” “你父亲沈国忠的死,确实不是意外。”沈老夫人的手微微颤抖,秦管家立刻递上一条热毛巾。老太太擦了擦手,继续说,“十二年前,国忠的身体一直很好,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没有问题。但就在那一年春天,他突然开始心悸、头晕,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心脏功能下降。” 楚清辞握紧了沈砚卿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出汗。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沈老夫人说,“国忠是很注重养生的一个人,工作再忙,也会保证每天七小时的睡眠,每周三次运动。怎么可能突然就心脏出问题?所以我私下请了国外的专家来会诊,结果……” 老太太顿了顿,眼眶红了:“专家在国忠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种很特殊的药物成分。这种药不会立刻致命,但会慢慢损伤心肌,最终导致心力衰竭。而且,这种药在国内很少见,是国外某些特殊机构才会用的。” 沈砚卿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您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敢。”沈老夫人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砚卿,那时候你才二十岁,还在国外读书。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会立刻回国,然后呢?你斗得过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吗?你父亲已经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楚清辞抽了张纸巾,轻轻递给沈老夫人。老太太接过,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我暗中调查了很久,发现国忠的饮食和用药,只有两个人能接触到:一个是他的私人医生刘明远,一个就是……沈国良。” “您有证据吗?”沈砚卿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有,但不够充分。”沈老夫人从随身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刘明远三年前去世前,寄给我的忏悔信。他在信里承认,沈国良用他儿子在美国的学业和工作威胁他,让他在你父亲的营养剂里添加那种药物。但他坚持说,沈国良告诉他,那只是会让国忠暂时病退的药,不会致命。” 沈砚卿接过信封,抽出里面已经泛黄的信纸。信上的字迹潦草,能看出写信人当时身体已经很差: “沈老夫人敬启:我罪孽深重,无颜面对沈家。国良少爷以我儿性命相胁,我不得已为之。然我确实不知那药会致命,只道是让人虚弱之剂。今我时日无多,特此告之真相,望能减轻罪孽一二。刘明远绝笔。” 楚清辞看着那封信,心里涌起一股寒意。为了权力,连亲兄弟都可以下毒手,沈国良这个人,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人性。 “刘明远三年前就死了?”沈砚卿问。 “肺癌晚期,发现时已经是末期。”沈老夫人说,“他儿子现在在美国硅谷工作,我暗中关照过,算是……替他父亲赎罪吧。” 沈砚卿把信小心收好:“这封信,可以做为沈国良谋杀的证据。” “不止。”沈老夫人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更小的信封,“这是关于那个叫赵启明的人的资料。我动用了沈家最后的人脉,查到的。” 楚清辞和沈砚卿同时坐直了身体。 沈老夫人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打印纸和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的合影,看起来像是八十年代末的大学生。 “中间这个,是赵启明。”沈老夫人指着照片上那个戴眼镜、笑容温和的年轻人,“左边这个,是楚风远。右边这个……是沈国华。” 楚清辞倒吸一口冷气。她接过照片,仔细辨认。没错,左边那个年轻人,虽然青涩,但眉眼确实是她父亲楚风远。而中间那个赵启明,和她父亲勾肩搭背,看起来关系非常亲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您是说,赵启明和我父亲……是同学?”楚清辞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止是同学。”沈老夫人叹了口气,“他们是大学室友,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毕业后,楚风远继续读研、搞科研,赵启明进了政府部门。至于沈国华,他是通过赵启明认识的楚风远。” 楚清辞看着照片上父亲年轻的笑容,心里一阵刺痛。她从来不知道,父亲还有这样一个亲密的朋友。而这个人,现在可能是指使沈国华偷取研究数据的幕后黑手。 “后来发生了什么?”沈砚卿问,“为什么赵启明要对付楚叔叔?”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沈老夫人示意秦管家把她的老花镜拿来,戴上后,她指着资料上的几行字,“赵启明在政府部门工作十年后,突然辞职下海,成立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但那家公司只运营了三年就倒闭了,赵启明本人也从此销声匿迹。” 楚清辞看着资料上的时间点:“他公司倒闭的时间,正好是我父亲开始研究‘神经再生3号’的时候。” “对。”沈老夫人点头,“我怀疑,赵启明下海,就是看准了生物科技的前景。但他自己没那个能力搞研发,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老朋友身上。楚风远是那个领域的天才,如果他能拿到风远的研究成果……” “就能东山再起。”沈砚卿接话,“但他没想到,楚叔叔不愿意把研究成果商业化。” “不止。”楚清辞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父亲在日记里写过,他的研究有重要的医学价值,不能成为某些人牟利的工具。他特别强调,如果有人想买断专利,一律拒绝。我想……他拒绝的人里,可能就有赵启明。” 沈老夫人赞赏地看着楚清辞:“你很了解你父亲。没错,根据我查到的信息,赵启明确实找过楚风远好几次,想投资他的研究,但都被拒绝了。最后一次,两人大吵一架,从此断绝来往。” “那后来赵启明是怎么和沈国华搭上线的?”沈砚卿问。 “这就涉及到沈家的内部矛盾了。”沈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惫,“国华一直对继承权耿耿于怀,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偏心,把最好的都给了国忠。赵启明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找到了他。两人一拍即合:赵启明提供资金和关系,帮国华争夺沈家权力;国华帮赵启明拿到楚风远的研究数据。” 楚清辞闭上眼睛。所有的线索,终于连成了一条线。 父亲因为坚持原则,得罪了老朋友赵启明。赵启明怀恨在心,联合了同样心怀不满的沈国华。一个要研究成果,一个要沈家权力,两人各取所需。 而她的父亲,成了这场交易的牺牲品。 “奶奶。”楚清辞睁开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您知道赵启明现在在哪里吗?” 沈老夫人摇头:“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赵启明在十二年前,也就是楚风远去世后不久,就彻底消失了。没有出境记录,没有死亡记录,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怀疑……”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他可能换了个身份,藏在某个我们想不到的地方。而且,他背后可能还有人。单凭他一个人,做不到这么干净地消失。” 沈砚卿和楚清辞同时想到了陈铮昨天说的那句话:“涉及国家安全”。 如果赵启明真的和某些特殊势力有关联,那他的消失,就不是简单的躲藏了。 “奶奶,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沈砚卿握住祖母的手,“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我本来想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的。”沈老夫人反握住孙子的手,又拉住楚清辞的手,“但看到你们这么努力地查真相,看到清辞怀着沈家的第四代,我觉得……是时候让一切水落石出了。砚卿,清辞,你们要记住:查明真相很重要,但保护好自己更重要。沈家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楚清辞点头:“奶奶,我们明白。” 沈老夫人又在安全屋待了一个小时,仔细询问了楚清辞的身体状况,叮嘱了无数注意事项,这才在秦管家的陪同下离开。 送走老太太后,楚清辞靠在沈砚卿肩上,轻声说:“砚卿,我想去银行,把那个铁盒子取出来。” “现在?”沈砚卿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半。 “嗯。”楚清辞点头,“如果沈国华真的把数据藏在我母亲的遗物里,那每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而且……我想在今天见李伟之前,先看看盒子里到底有什么。” 沈砚卿沉吟片刻:“好,我陪你去。但你要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激动。” “我答应。” 上午十点,沈砚卿和楚清辞抵达市中心银行。 因为提前预约,银行经理亲自接待,将他们引到贵宾室。确认身份、输入密码、核对指纹,一套流程走下来,楚清辞终于拿到了那个存放在这里三年的保险柜钥匙。 保险柜在地下三层,需要乘坐专用电梯下去。电梯里,楚清辞握紧沈砚卿的手,手心微微出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紧张?”沈砚卿轻声问。 “有点。”楚清辞承认,“这个盒子,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三年前我打开时,以为那就是全部。但现在……我不知道里面还会藏着什么。” 电梯门开了。银行经理带他们来到编号B-307的保险柜前,再次核对身份后,退到五米外的等候区。 楚清辞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向右转动三圈。 咔嗒一声,柜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深蓝色的铁盒子,大约三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高,表面已经有些锈迹。楚清辞小心地把它抱出来,发现比记忆中的要重一些。 “需要帮忙吗?”沈砚卿问。 “我自己来。”楚清辞摇头,“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两人回到贵宾室。银行经理识趣地离开,并带上了门。 楚清辞将铁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抚摸着盒盖。盒盖上刻着一行小字:给最爱的女儿清辞。那是父亲的字迹。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二十五岁生日那天,独自来打开这个盒子的情景。那时她刚在商业咨询公司站稳脚跟,以为自己终于有能力面对过去的伤痛。可打开盒子后,看到的只是母亲的一些首饰、几张老照片、还有父亲写给她的一封信。 信上,父亲嘱咐她要坚强,要好好生活,但只字未提当年的真相。 现在想来,父亲可能是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卷入危险。 “清辞。”沈砚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要打开吗?” 楚清辞点头,找到盒子侧面的扣环,轻轻一按。 盒盖弹开了。 和记忆中一样,最上层是母亲的那些首饰:一条珍珠项链,一对翡翠耳环,一枚蓝宝石胸针。楚清辞轻轻拿起珍珠项链,这是母亲结婚时戴的,父亲一直珍藏着。 首饰下面,是一本相册。楚清辞翻开,里面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百天照、周岁照、第一次上学的照片、中学毕业照……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父亲写的注释。 “清辞三岁,第一次背唐诗。” “清辞十岁,获得全市作文比赛一等奖。” “清辞十八岁,高中毕业,爸爸为你骄傲。” 看着这些字,楚清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沈砚卿默默递上纸巾,没有打扰她。 相册下面是那封信。楚清辞已经看过很多遍,几乎能背下来。但她还是再次打开,一字一句地读: “清辞,我的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应该已经二十五岁了。对不起,爸爸不能陪你过这个生日,也不能亲眼看着你长大成人。但爸爸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坚强、善良、优秀的人。不要为爸爸的离开而悲伤,也不要执着于追查真相。好好生活,找一个爱你的人,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这就是爸爸最大的心愿。永远爱你的爸爸。” 楚清辞的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她小心地擦干,把信重新叠好。 这三层东西,就是她三年前看到的全部。但现在,盒子明显还有空间。 楚清辞把手伸进盒子底部,摸了摸,发现底板似乎有些松动。她用力一按,底板竟然弹了起来,露出一个隐藏的夹层。 夹层里,放着两样东西:一个牛皮纸信封,和一个小小的黑色U盘。 楚清辞的心跳加速。她先拿出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写着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C7H10N4O2--TQY。 “这是什么?”沈砚卿皱眉。 “像是某种密码。”楚清辞说,“C7H10N4O2是一种化学分子式,我查一下……”她拿出手机,很快查到了结果,“这是咖啡因的分子式。……看起来是个日期。TQY……是我名字的拼音缩写。” 沈砚卿接过纸条,仔细端详:“咖啡因,日期,你的名字。你父亲想用这个表达什么?” 楚清辞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父亲有个习惯,喜欢用化学分子式做密码。这个日期……1987年3月15日,是什么日子?” 沈砚卿立刻用手机查询,几秒钟后,他抬起头,表情复杂:“1987年3月15日,是中国第一家咖啡馆在北京开业的日子。你父亲是咖啡爱好者吗?” “他是。”楚清辞点头,“但他很少去咖啡馆,更喜欢自己手冲。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父亲在日记里提到过,他和母亲第一次约会,就是在一家叫‘三月’的咖啡馆。那家咖啡馆,是不是1987年开的?” 沈砚卿立刻打电话给陈铮:“查一下,北京有没有一家叫‘三月’的咖啡馆,开业时间是1987年3月15日。顺便查一下,这家咖啡馆现在还在不在。” 挂断电话后,楚清辞拿起了那个黑色U盘。U盘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识。 “需要电脑才能看里面的内容。”沈砚卿说,“但这里不安全。清辞,我们先回安全屋,让陈铮准备一台干净的、不联网的电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楚清辞点头,小心地把U盘和纸条放回信封,再将所有东西收回铁盒。抱着盒子起身时,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晃了晃。 “清辞!”沈砚卿立刻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可能起得太快了。”楚清辞稳住身形,“我们回去吧。” 回到安全屋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陈铮已经准备好了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没有安装任何软件,也没有连接网络。 “沈总,楚女士,电脑准备好了。”陈铮说,“另外,关于‘三月咖啡馆’,我查到了。确实有一家,1987年3月15日开业,位置在东城区。但它在2005年就关门了,原址现在是一家书店。” 楚清辞有些失望。咖啡馆已经关门了,那父亲留下这个线索,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查到了当年咖啡馆老板的信息。”陈铮继续说,“老板叫周文华,今年六十五岁。有意思的是,他有个弟弟,叫周文。” “周文教授?”楚清辞脱口而出。周文教授是她父亲当年的助手,昨晚还给她打过电话。 “对,就是同一个人。”陈铮点头,“周文华和周文是亲兄弟。周文华开咖啡馆,周文搞科研。但周文华在2008年就去世了,咖啡馆的资产由他的儿子周明继承。周明现在在天津开连锁餐厅,我已经派人去联系了。”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周文教授、周文华、三月咖啡馆、父亲的密码……这一切,绝不是巧合。 “先看U盘。”沈砚卿说。 楚清辞将U盘插入电脑。几秒钟后,屏幕上弹出一个需要输入密码的对话框。 果然,U盘被加密了。 楚清辞试着输入那串密码:C7H10N4O2--TQY。 错误。 她又试着去掉横杠,去掉缩写,各种组合都试了一遍,还是错误。 “你父亲可能用的是更复杂的加密方式。”沈砚卿说,“我们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 “不。”楚清辞突然想到什么,“父亲不会用太复杂的密码,因为他知道我不懂这些。这个密码一定和我有关,而且是只有我和他知道的事情。”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父亲教过她什么特别的密码吗?化学分子式、日期、名字缩写……还有什么? 突然,她睁开眼睛:“咖啡因……父亲说过,咖啡因的别名叫‘三甲基黄嘌呤’。他喜欢用别称来称呼化合物。” 她试着输入:三甲基黄嘌呤--楚清辞。 还是错误。 “顺序可能不对。”沈砚卿说,“或者,日期不是这么用的。清辞,1987年3月15日,除了咖啡馆开业,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楚清辞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那天是国际消费者权益日!父亲很注重消费者权益,他曾经说过,科研人员要对得起消费者的信任……等等,消费者权益日的英文是World Consumer Rights Day。” 她输入:C7H10N4O2-WCRD-楚清辞。 错误。 再输入:咖啡因-WCRD-TQY。 错误。 楚清辞有些沮丧。她靠在椅子上,轻轻抚摸着小腹,突然想到什么:“砚卿,我父亲留这个U盘给我,应该是希望我在某个特定时刻打开。而这个时刻……可能是他发现危险的时候。如果是这样,密码可能和他最后留给我的信息有关。” 沈砚卿思索着:“你父亲最后留给你的,除了这个盒子,还有什么?” “那封信。”楚清辞说,“信上最后一句是‘永远爱你的爸爸’。父亲的英文名是Windy,他有时会用自己的英文名签名。” 她输入:Windy--永远爱你。 错误。 就在楚清辞几乎要放弃时,她突然想起父亲的一个小习惯:他喜欢在重要的日子喝一杯手冲咖啡,并且会记录下咖啡豆的品种和冲泡参数。在他的书房里,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专门记录这些。 “咖啡豆……”楚清辞喃喃自语,“父亲最喜欢的咖啡豆,是1987年产的牙买加蓝山。他曾经说过,那是他喝过的最好的咖啡。” 她输入:蓝山咖啡-1987-TQY。 屏幕闪烁了一下,密码框消失了。U盘解密成功!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命名为“给清辞的礼物”。 楚清辞深吸一口气,双击打开。 文件夹里有三个文件:一份PDF文档,一个视频文件,还有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她先打开PDF文档。文档的第一页,是一封写给她的信,字迹是她父亲的: “清辞,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发现了这个U盘,并且解开了密码。爸爸很高兴,你终于长大了,也有能力面对这些了。” “下面我要说的事,可能会让你震惊,但请你相信,爸爸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对你的爱和对这个国家的责任。” 楚清辞继续往下看,越看心越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文档里详细记录了她父亲楚风远的研究全过程,以及这个研究的真正意义。 原来,“神经再生3号”最初的立项,确实有军方背景。但它的目的,不是制造什么超级士兵,而是为了治疗一种特殊的神经损伤——这种损伤常见于执行特殊任务的人员,以及某些工业事故的受害者。 研究进行到一半时,楚风远发现,这项技术如果被滥用,确实可能带来风险。但他坚信,科学本身没有对错,关键看怎么用。所以他坚持继续研究,但同时加强了保密措施。 问题出在他的合作者李明远身上。李明远虽然是军方代表,但他私下里和赵启明有联系。赵启明当时已经下海经商,看中了这项技术的商业价值,想通过李明远拿到数据。 “李明远来找过我三次。”楚风远在文档里写道,“第一次,他想说服我把技术商业化,我拒绝了。第二次,他带来了赵启明,赵启明开出了一个天文数字,我还是拒绝了。第三次,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合作,就会有人让我‘消失’。” “我知道危险正在逼近,所以做了三手准备:第一,把核心数据分成三份,一份交给国家指定的机构,一份留作备份,另一份……我藏在了你母亲留下的首饰盒夹层里。第二,我写下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希望有一天你能发现。第三,我安排了周文教授,如果我出事,他会联系你。” 楚清辞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父亲在最后时刻,想的还是如何保护她,如何让真相大白。 文档的最后,是一份名单。名单上列出了所有可能参与阴谋的人:赵启明、李明远、沈国华……还有几个楚清辞不认识的名字。 而在名单的末尾,楚风远写了一段话: “清辞,爸爸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双眼。查明真相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好好生活。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这份名单上的人,请把他们交给法律审判,而不是自己动手。这是爸爸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 楚清辞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沈砚卿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平复情绪后,楚清辞点开了视频文件。 视频是在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房间里拍的,背景是一面白墙。楚风远坐在镜头前,看起来比楚清辞记忆中苍老很多,但眼神依然清澈坚定。 “清辞,当你看到这个视频时,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楚风远对着镜头微笑,“别难过,爸爸这一生,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爱了自己想爱的人,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已经很满足了。” “有些事,在信里说不清楚,所以录了这个视频。关于我的研究,关于那些想得到它的人,文档里已经写得很详细了。爸爸想在这里,跟你说些别的。” 楚风远顿了顿,眼神变得温柔:“清辞,你还记得‘三月咖啡馆’吗?那是爸爸和妈妈第一次约会的地方。1987年3月15日,咖啡馆开业那天,我们第一次在那里见面。你妈妈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我点了一杯美式。我们聊了很久,从文学聊到科学,从梦想聊到未来。” “后来我们经常去那里。你妈妈喜欢靠窗的位置,我喜欢吧台。咖啡馆的老板周文华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弟弟周文是我的同事。有时候,我们会四个人一起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 “清辞,爸爸把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三月咖啡馆’。不是指实物,而是一个约定。周文华知道一切,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可以去找他。不过……”楚风远苦笑,“我录这个视频是五年前,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如果他还在,告诉他密码是‘1987年3月15日的卡布奇诺’,他会明白的。”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楚清辞坐在电脑前,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把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咖啡馆?可是咖啡馆已经关门了,老板也去世了。这个约定,还有意义吗? “清辞。”沈砚卿轻声说,“周文华虽然去世了,但他儿子周明还在。而且,周文教授还活着。我们可以通过他们,找到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楚清辞点头,点开了最后一个文件——那个加密的压缩包。压缩包也需要密码,她试着输入“1987年3月15日的卡布奇诺”,果然解压成功了。 压缩包里是大量的研究数据、实验记录、还有几篇未发表的论文。楚清辞看不懂那些专业内容,但她知道,这就是父亲一生的心血。 “这些数据,应该就是沈国华当年没有交出去的那部分。”沈砚卿判断,“你父亲很聪明,把最核心的部分藏了起来,交给赵启明的只是皮毛。所以这些年,赵启明虽然拿到了部分数据,但无法复制完整的研究。” 楚清辞关掉电脑,拔下U盘,小心地握在手心。这个小小的U盘,承载了父亲太多的心血和秘密。 “砚卿,我想见周明。”她说,“今天下午见完李伟后,如果时间允许,我想去天津见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太赶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沈砚卿皱眉,“我们可以约他来北京。” “不,我要去咖啡馆的原址看看。”楚清辞坚持,“父亲把东西留在那里,一定有他的用意。而且……我想去看看,父母当年约会的地方。” 沈砚卿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知道劝不动,只能妥协:“好,但必须听我的安排。下午见李伟最多一小时,然后立刻休息。去天津可以,但要坐医疗专车,车上要有医生陪同。而且,在天津不能超过两小时。” “我答应。”楚清辞点头,“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半。”沈砚卿看了看表,“你该吃午饭了,然后午睡一小时。两点出发去见李伟。” 午餐是周医生特意准备的营养餐:清蒸鲈鱼、西兰花炒虾仁、山药排骨汤,还有一小碗杂粮饭。楚清辞没什么胃口,但在沈砚卿的监督下,还是吃完了大半。 午睡时,楚清辞一直握着那个U盘。沈砚卿躺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入睡。 “砚卿。”楚清辞在昏昏欲睡中轻声说,“父亲在视频里说,他不希望我被仇恨蒙蔽双眼。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恨那些害死他的人?” “恨是正常的。”沈砚卿轻声回应,“但恨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把坏人绳之以法,完成你父亲未完成的研究,让他的成果帮助更多的人。这才是对你父亲最好的告慰。” 楚清辞点点头,在沈砚卿的安抚下,慢慢睡着了。 下午一点五十,楚清辞被沈砚卿轻轻叫醒。 “该准备出发了。”沈砚卿说,“陈铮已经安排好了,会见地点在李伟公司附近的‘时光咖啡馆’,我们已经提前清场,安保也布置好了。” 楚清辞起床洗漱,换了一身舒适的孕妇装。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比前几天坚定了很多。 父亲留下了线索,她就要沿着这些线索,一步一步走到真相面前。 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她都不会退缩。 因为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 她有沈砚卿,有他们的孩子。 还有父亲留给她的,永不放弃的勇气。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收网时刻与他的绝对守护 接下来的几天,楚清辞和沈砚卿按兵不动,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静待猎物彻底踏入陷阱。 楚清辞在部门内部,甚至有意无意地给王薇创造了更多接触“核心资料”的机会。在一次关于“深海蓝钻”子项目“海神之泪”(一个关于新型海洋降解材料的技术)的讨论会上,楚清辞特意提及,该子项目的部分关键技术参数和实验数据已经完成初步验证,整理后的报告将存入加密服务器特定文件夹,供核心团队查阅。 她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王薇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虽然脸上表情管理得很好,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没能逃过楚清辞的眼睛。 靳言的团队则24小时监控着那个作为“蜜罐”的文件夹访问记录。同时,对王薇的所有通讯渠道(公司邮箱、经技术手段合法监控的私人邮箱、以及她名下登记的手机号码)的监控也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沈砚卿这边也没闲着。周允哲进一步确认了王薇与钱勇之间的资金往来,虽然单笔数额不大,但频率稳定,显然是长期合作的“报酬”。同时,阿哲也摸清了钱勇近期的活动规律,发现他与几个身份复杂的境外人员有过接触。 “陈景安很谨慎,通过了好几层关系,但最终的资金源头,指向他在开曼群岛注册的一家空壳公司。”周允哲在电话里向沈砚卿汇报,声音带着一丝熬夜的沙哑,“老板,看来这条鱼,不算小。” 沈砚卿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眼神冰冷:“盯紧钱勇,必要时,可以让他‘意外’暴露一下,敲山震虎。” “明白。” 收网的时刻,在一个看似平静的深夜到来。 凌晨两点多,靳言的加密通讯器发出了尖锐却短促的蜂鸣。他立刻从公寓书房的简易床上弹起,扑到电脑前。屏幕上,红色的警示框不断闪烁——有人正在尝试复制并向外传输“蜜罐”文件夹里的那份“海神之泪”假资料! 操作源IP地址,清晰地指向王薇在公司内部登记的笔记本电脑,而登录地点,却显示是在她市中心的高档公寓。 “目标已行动,正在外传数据!”靳言第一时间将消息同步给了沈砚卿和楚清辞。 沈砚卿的电话几乎在下一秒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在深夜听起来格外清醒冷冽:“锁定接收方,保存所有日志,准备收网。” “接收方IP经过多层跳转,最终指向德国的一个服务器,与之前监控到的、与她联系的境外IP段吻合。技术组正在尝试最终定位。”靳言快速汇报。 “够了。”沈砚卿下令,“通知安保部负责人杜峰,让他带人,现在就去‘请’王副总监回公司‘协助调查’。注意方式,不要惊扰邻居。” “是!” 与此同时,楚清辞也被手机的震动惊醒。看到靳言发来的“行动”二字,她立刻清醒,披衣起身。沈砚卿的电话紧随而至。 “清辞,鱼上钩了。杜峰已经带人过去。”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你继续休息,明天早上,事情会有结果。” 楚清辞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她深吸一口气:“我在家等消息。” 一小时后,杜峰带着两名身着便装但气质精干的安保人员,敲响了王薇公寓的门。门内一阵细微的慌乱声响后,王薇穿着睡衣,脸上带着被惊醒的愠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打开了门。 “杜部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她强自镇定。 杜峰面无表情地出示了集团总部签发的、基于信息安全违规的紧急调查函:“王副总监,根据集团信息安全审计规定,我们发现你的账户存在严重违规操作行为,请立刻跟我们回公司配合调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身后的两名安保人员上前一步,形成了无形的压迫。 王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但在杜峰冰冷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被“请”上了车。 王薇被直接带到了集团总部一间保密性极高的询问室。靳言和集团法务部的首席律师严正明已经等在那里。沈砚卿和楚清辞则通过隔壁房间的单向玻璃,实时观看审讯过程。 最初的僵持和狡辩在靳言摆出的铁证面前不堪一击——异常登录记录、数据外传路径、以及那份她刚刚发送出去的、带着特殊标记的假资料副本。甚至,靳言还截获了她与那个境外IP的一段未能完全加密的通讯片段,内容虽然隐晦,但提到了“资料价值”和“后续付款”。 “王薇,你应该清楚,你的行为已经涉嫌商业间谍罪,证据确凿。”严正明律师语气严肃,“现在坦白,交代出指使你的人,以及你们的全部计划,或许还能在量刑上有所考量。” 王薇的心理防线在专业且高压的审讯下彻底崩溃。她瘫坐在椅子上,涕泪横流,终于吐露了实情。 指使她的人,正是通过钱勇牵线。对方承诺,每提供一份“深海蓝钻”的核心资料,会根据价值支付她五十万到两百万不等的报酬。她因为前些年投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利令智昏,才走上了这条路。她并不知道最终的上家具体是谁,只知道钱勇称呼对方为“陈先生”,来自海外,实力雄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我只负责传递资料……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的……”王薇泣不成声。 审讯暂时告一段落。王薇被严格控制起来,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走出观察室,楚清辞心情有些沉重。虽然清除了一个隐患,但王薇的供词也证实了陈景安的无孔不入和手段卑劣。 沈砚卿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离那片压抑的区域。“内鬼揪出来了,是好事。别让这种人的眼泪影响你。” 楚清辞靠在他身上,汲取着力量:“我知道。只是觉得,陈景安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正因为难对付,才更有意思,不是吗?”沈砚卿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越是这样,暴露的破绽也会越多。” 就在这时,沈砚卿的行政助理匆匆走来,脸色凝重:“沈总,楚总。刚刚收到消息,我们在东南亚的‘绿色港口’项目,在最终签约前,被当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以高出我们百分之十五的报价截胡了。那家公司的背景……似乎也与陈景安有关。” 坏消息接踵而至。陈景安在内部钉子被拔除的同时,立刻在外部项目上给予了狠狠一击,像是在示威,也像是在警告。 楚清辞心头一紧,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巨大压力。 沈砚卿的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他握住楚清辞的手,力道坚定:“他急了。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打到了他的痛处。” 他低头看她,目光深邃而充满力量:“清辞,害怕吗?” 楚清辞迎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眼中毫无动摇的坚定和守护,心中的那丝不安瞬间被抚平。她摇了摇头,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韧:“有你在,不怕。” 沈砚卿笑了,那笑容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和对她全然信任的欣慰。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不大,却重若千钧: “好。那我们就让他看看,谁才是这片战场上,真正的主宰者。任何想伤害你、觊觎你东西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他的怀抱温暖而可靠,他的誓言霸道而笃定。窗外,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属于他们与陈景安之间的战争,也进入了更加白热化的阶段。但此刻,楚清辞心中充满了与他并肩作战的勇气和无惧。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白昼暗涌 省人民医院神经科重症监护区,深夜十一点。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监护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偶尔打破宁静。傅临溪被安排在走廊尽头的单间病房,门口有老张安排的两个人轮班值守,穿着便装,看似家属,实则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病房内,傅临渊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握着妹妹枯瘦的手。傅临溪已经昏睡六个小时,呼吸平稳,但再也没有像化工厂爆炸前那样短暂清醒。赵教授带领的医疗团队下午做过全面检查,结论是:大脑皮层有广泛性陈旧损伤,但脑干功能基本完好。那种突然的清醒,可能是极端应激状态下产生的神经反应,无法预测是否会再次发生。 “傅先生,您去休息会儿吧。”陈医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赵教授说,临溪今晚不会醒,您这样守着也……” “我睡不着。”傅临渊接过茶杯,声音沙哑,“陈医生,您说实话,她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陈医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医学上没有绝对。从病例看,她这二十年的状态主要是长期药物抑制导致的神经功能休眠,而不是器质性坏死。如果后续康复治疗得当,理论上存在唤醒的可能性。但需要时间,可能很长,而且无法保证。” “只要有可能就行。”傅临渊看着妹妹苍白的脸,“二十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二十年。”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楚清辞和沈砚卿走了进来。楚清辞手里提着保温桶,沈砚卿则拿着一个文件袋。 “傅先生,陈医生。”楚清辞轻声打招呼,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炖了点鸡汤,您多少喝点。临溪这边有营养液,但您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傅临渊想推辞,沈砚卿已经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递过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后面还有硬仗要打,你不能先垮了。” 傅临渊接过碗,热汤的香气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他慢慢喝着,眼眶却莫名发热。这些年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忽然有人这样关心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扎克利那边有消息吗?”他问。 沈砚卿把文件袋递给他:“老张的人跟踪到,爆炸后扎克利的人分三路撤离。一路去了机场,但扎克利本人没上飞机;一路去了他在城南的另一处安全屋,今天傍晚已经空了;第三路最可疑,往青城山方向去了,我们的人跟到半山腰跟丢了。” “青城山……”傅临渊皱眉,“那里有什么?” “正在查。”楚清辞说,“外公的笔记里提到过,当年研究所在青城山有一个夏季观测站,主要是做环境对感知能力影响的课题。但1995年之后就废弃了。扎克利去那里,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那里有他的备用据点。” 傅临渊放下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是今天临溪清醒时,我从她病号服口袋里发现的。” 照片上是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青城后山……白房子……药……” 字迹稚嫩,像是孩童写的,但确实是傅临溪的笔迹——她十二岁生病前的笔迹。 楚清辞接过手机仔细看:“这是临溪写的?什么时候?” “不知道。”傅临渊摇头,“可能是她这些年偶尔清醒时写的,偷偷藏起来。化工厂爆炸前她提醒我有炸弹,说明她对外界有感知,只是无法表达。” 沈砚卿立刻联系老张:“查青城后山所有带白色建筑的场所,包括废弃的疗养院、观测站、民宿。重点查1995年到1998年间建造的。” 挂断电话,沈砚卿看向傅临渊:“如果那里真有扎克利的据点,可能还关着其他被控制的人。我们需要计划一次侦查行动。” “我去。”傅临渊立刻说。 “不行,你目标太大,扎克利现在最恨的就是你。”楚清辞否决,“而且临溪需要你在这里。侦查的事交给老张的专业团队,我们远程指挥。” 陈医生忽然开口:“如果要去青城山,我可能帮得上忙。我有个老同学在青城山镇卫生院当院长,对那一带很熟。而且……楚教授当年在青城山的观测站,是我帮忙联系的地方。” “观测站还在吗?”楚清辞问。 “建筑应该还在,但荒废二十多年了。”陈医生说,“那地方很隐蔽,在半山腰的树林里,当年是为了避免干扰。如果扎克利要找什么,那里确实是个可能的藏身处。” 计划初步形成:老张派人先做外围侦查,陈医生联系老同学获取地形图和当地情况,等确认安全后再决定是否深入。 凌晨一点,楚清辞和沈砚卿离开医院。坐进车里,楚清辞疲惫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累了?”沈砚卿倾身帮她系好安全带,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嗯,但心里踏实多了。”楚清辞睁开眼睛看他,“至少傅先生和临溪安全了,这是最重要的胜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砚卿启动车子,驶入深夜的街道:“徐文彬那边今天也有进展。李律师下午收到通知,检方已经正式立案,明天上午会对他进行第一次讯问。王记者的报道今晚九点上线,三个主流媒体同时转载,舆论已经起来了。” “他岳父那边呢?” “自顾不暇。”沈砚卿嘴角微扬,“中纪委的调查组昨天进驻了他岳父的单位,虽然是常规巡视,但时机很巧。现在没人敢明着保徐文彬。” 楚清辞看着窗外流动的灯火,忽然说:“砚卿,等青城山的事情解决了,我想正式开始筹建外公设想的研究机构。不是对抗谁,而是真正帮助特质者,也让社会了解他们。” “好,我支持你。”沈砚卿单手握住她的手,“沈氏可以出资,也可以提供场地。但机构必须独立运作,不能受任何商业利益干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楚清辞回握他的手,“机构的名字……我想叫‘风远研究所’,纪念外公。但研究方向要调整,不研究怎么强化或控制能力,而是研究怎么帮助特质者适应社会,怎么让社会接纳他们。” “楚风远教授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欣慰。”沈砚卿说。 车子停在安全屋楼下。两人下车时,楚清辞忽然脚下一软,沈砚卿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怎么了?” “可能有点低血糖。”楚清辞苦笑,“今天一天就早上吃了点东西。” 沈砚卿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楚清辞轻呼一声:“砚卿,我自己能走……” “别动。”沈砚卿抱紧她,走进电梯,“你总是照顾别人,忘了照顾自己。今晚必须好好休息,我给你做点吃的。”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楚清辞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所有疲惫都值得。有这样一个人,无论风雨多大,都会在她身边。 第二天清晨七点,安全屋里已经飘着粥香。沈砚卿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桌上摆着煎蛋、小菜,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 楚清辞从卧室出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她走到厨房门口,从背后抱住沈砚卿的腰:“沈总亲自下厨,我是不是太有福气了?” 沈砚卿转身,在她额头轻吻:“去坐好,马上就能吃了。今天上午你哪都不准去,就在家休息。老张那边有进展会通知我们。” “可是徐文彬的讯问……” “李律师会处理,王记者也会在检察院外等着。”沈砚卿把她按在椅子上,“你现在需要的是恢复体力。别忘了,青城山的事可能很快就要行动。” 楚清辞知道他说得对,便不再坚持。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餐,期间林微澜打来电话,说已经约了几个设计师,等楚清辞有空可以看看研究机构的装修方案。 “微澜效率真高。”楚清辞挂断电话笑道。 “她是行动派。”沈砚卿收拾碗筷,“而且她是真心想帮你。清辞,你有这么多朋友支持,这条路不会孤单。” 上午九点,老张发来视频会议邀请。楚清辞和沈砚卿坐在电脑前,屏幕上除了老张,还有陈医生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这位是青城山镇卫生院的杨院长,陈医生的老同学。”老张介绍,“杨院长对青城山非常熟悉,他给我们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 杨院长五十多岁,皮肤黝黑,说话带着当地口音:“你们说的那个白房子,我大概知道是哪儿。青城后山确实有一栋白色建筑,是九十年代初一个外地老板建的度假别墅,但没完工就烂尾了。地方很偏,要走路一个小时才能到,这些年基本没人去。” “能确定具体位置吗?”沈砚卿问。 “我可以带你们去。”杨院长很热心,“但那里手机信号不好,进去容易迷路。而且……最近确实有些生面孔在那一带活动,开的是外地车,我前天巡山时碰到过。” 老张调出卫星地图,杨院长在地图上标出位置:“就在这里,离废弃的楚教授观测站大概两公里。如果那些人真是你们找的,可能在两个地方都有活动。” “观测站的情况呢?”楚清辞问。 “观测站更隐蔽,在树林深处,房子是灰色的,不是白色。”杨院长说,“但那里路更不好走,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我去年巡山时路过一次,房子还在,但窗户都破了,里面全是灰尘。” 陈医生补充:“观测站当年主要做环境心理学研究,设备比较简单。楚教授去世后,那里就关闭了,设备应该都搬走了。” “但扎克利可能认为那里还藏着东西。”沈砚卿分析,“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远离城市的隐蔽据点。” 老张点头:“我建议分两步:第一步,杨院长带我们的人去白房子侦查;第二步,如果白房子有问题,再考虑是否进观测站。但我们的人手有限,同时监控医院、应对徐文彬的事,再分兵去青城山,压力很大。” 楚清辞沉吟片刻:“青城山那边,我和砚卿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行!”老张和沈砚卿几乎同时反对。 “听我说完。”楚清辞平静地说,“第一,我对观测站最熟悉,外公当年带我去过几次,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有些记忆可能用得上;第二,如果那里真有楚教授留下的东西,我应该在场判断价值;第三,扎克利的目标是我和傅先生,如果我们出现在青城山,可能会吸引他的注意力,减轻医院那边的压力。” 沈砚卿皱眉:“太危险了。扎克利现在像疯狗一样,正愁找不到你。” “所以更需要主动出击。”楚清辞握住他的手,“砚卿,我知道危险,但有些事必须做。我们可以做周密准备,老张的人在外围保护,杨院长带路,我只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进入。而且……” 她顿了顿:“我有种直觉,外公在观测站留了什么东西。不是研究资料,是别的东西。” 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最后沈砚卿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要去,那我必须一起去。这件事没得商量。” 楚清辞笑了:“我本来就没打算一个人去。” 老张见两人态度坚决,也不再反对:“那好,我安排最精锐的小队跟你们去。但行动时间要好好规划,最好选在白天,视野好,而且扎克利的人可能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大胆。” 杨院长说:“明天天气不错,适合上山。我可以安排两个本地向导,他们对山路熟。” 计划初步定在明天上午。会议结束后,楚清辞给傅临渊打了电话,告诉他青城山之行的计划。傅临渊在电话里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临溪今天早上睁眼了十秒钟,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她认得我。” 这是个好消息。楚清辞挂断电话,心情明朗了许多。 中午,李律师打来电话汇报徐文彬讯问的情况:“徐文彬态度很强硬,拒不承认任何指控,还反咬一口说我们诬陷。但他的律师私下找我谈,暗示可以和解,愿意赔偿,条件是撤销指控。” “不能撤。”楚清辞斩钉截铁,“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他必须为他做过的事负责。” “我也是这么回复的。”李律师说,“不过检方现在证据很充分,加上舆论压力,徐文彬被批捕的可能性很大。他岳父那边今天上午发了声明,说‘相信法律,不干涉司法’,明显是切割了。” 又一个好消息。楚清辞忽然觉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下午,楚清辞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沈砚卿不在家,茶几上留了张纸条:“去公司处理点急事,两小时内回来。厨房有温着的银耳羹,记得吃。” 楚清辞心里甜甜的,去厨房盛了碗银耳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慢慢吃。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楼下花园里,几个孩子在玩耍,笑声清脆。 这样平凡而安宁的午后,是她过去几个月里不敢奢望的。但越是安宁,她越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付出。老张和他的团队二十四小时轮班,陈医生在医院和这边两头跑,李律师和王记者在推动法律和舆论程序,林微澜在帮她筹划未来……还有沈砚卿,一直站在她身边,用他的方式守护她。 手机震动,是刘慧芳发来的信息:“清辞,我今天感觉很好,那些灰色的光都淡了。王老师说她最近睡眠也好多了。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楚清辞回复:“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刘奶奶,等事情都结束了,我想请大家聚一聚,好好说说话。” “好,我等着那一天。” 放下手机,楚清辞看着远方的天空。白云悠悠,岁月静好。但她知道,真正的平静还未到来。明天青城山之行,将是最后的决战前奏。 傍晚五点半,沈砚卿还没回来。楚清辞有些担心,正想打电话,门铃响了。她透过猫眼看,外面站着一个陌生女人,三十岁左右,穿着职业套装,手里提着公文包。 “哪位?”楚清辞没有开门。 “楚小姐您好,我是瑞康医药的法律顾问,我姓周。”女人的声音很职业,“关于楚风远教授的一些知识产权问题,想跟您沟通一下。” 瑞康医药?楚清辞记得这个名字,是扎克利家族在中国投资的医药企业之一。她立刻警觉:“有什么事请通过我的律师联系。” “楚小姐,我这里有份文件,您可能会感兴趣。”周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对着猫眼展开,“是关于楚风远教授1996年与瑞康医药签订的一份合作协议副本。根据协议,楚教授的部分研究成果,瑞康医药有优先使用权。” 楚清辞心头一震。她从未听外公提过和任何商业公司合作。但文件上的签名,确实很像外公的笔迹。 “文件我可以看,但请等我律师在场。”楚清辞说。 “当然可以。”周律师微笑,“不过我要提醒您,如果这份协议真实有效,那么您近期的一些行为,可能涉及侵犯瑞康医药的商业权益。我们希望能友好协商解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清辞立刻给李律师打电话,简单说明情况。李律师让她先稳住对方,他二十分钟内赶到。 “周律师,请稍等,我的律师正在过来。”楚清辞隔着门说。 “好的,我在楼下咖啡厅等。”周律师礼貌地点头,转身离开。 楚清辞立刻给沈砚卿打电话,但提示已关机。她心中不安,又给老张打电话:“老张,砚卿去公司了,但电话关机。能查一下他的位置吗?” “稍等。”老张那边传来键盘敲击声,“沈总的车载GPS显示,他的车下午四点十分进了沈氏大厦地下车库,之后没有移动。我联系大厦安保……楚小姐,安保说沈总下午四点半和一位访客一起离开了,坐的是访客的车。” “什么访客?” “登记的名字是张明,但用的是假身份证。我调监控……找到了,是个外国男人,四十多岁,戴眼镜。沈总是自愿跟他走的,没有胁迫迹象。” 楚清辞的心沉了下去。扎克利出手了,而且直接针对沈砚卿。 “追踪那辆车!” “已经在追踪了,车往城东方向去了,但十分钟前进了没有监控的老城区,信号断了。”老张声音急促,“楚小姐,您那边还好吗?” “刚来了个瑞康医药的律师,说要谈外公的什么合作协议。”楚清辞强迫自己冷静,“这是调虎离山。老张,派人去医院加强保护,傅先生和临溪不能出事。另外,李律师马上到,你派两个人来安全屋。” “明白。楚小姐,您千万别单独行动,等我们的人到。” 挂断电话,楚清辞深呼吸。她知道扎克利想干什么——用沈砚卿威胁她,用所谓的协议限制她,双管齐下。但她不能慌,慌了就正中对方下怀。 十分钟后,李律师赶到。楚清辞把情况简单说明,李律师立刻说:“那份协议无论真假,现在都不能签任何字。瑞康医药这个时候出现,明显是扎克利在施压。” “我知道。”楚清辞说,“但现在砚卿在他们手里……” “沈总不是普通人,他会有应对方法。”李律师安慰,“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露破绽。周律师那里,我去应付。你留在安全屋,等老张的人到。” 正说着,老张派的两个人到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队员。楚清辞稍微安心了些。 晚上六点,周律师再次上门,这次李律师出面接待。楚清辞在卧室里,通过监控听他们的对话。 “李律师,久仰。”周律师递上名片,“我直说了,瑞康医药希望和楚小姐达成和解。我们愿意出价五百万,买断楚风远教授所有研究成果的独家使用权。同时,楚小姐需要公开声明,之前对瑞康医药的一切指控都是误会。” “如果协议是真的,瑞康医药应该早就主张权利,为什么等到现在?”李律师反问。 “公司之前并不知道楚教授有后人,直到最近媒体报道。”周律师滴水不漏,“而且,我们也是才知道楚教授的部分研究涉及违规操作。为了公司声誉,我们愿意花钱平息这件事。” “我需要时间研究这份协议的真实性。” “可以,但我需要提醒,我们的耐心有限。”周律师起身,“明天中午之前,请给我答复。否则,我们不得不采取法律手段。届时,楚小姐可能面临的不只是民事赔偿,还有刑事责任——如果她继续非法使用属于瑞康医药的知识产权的话。” 周律师离开后,李律师拿着协议副本走进卧室,脸色凝重:“协议格式是标准的,签名也像真的。但有个疑点——协议日期是1996年5月,但用的合同模板是1998年才推行的新版。要么协议是后补的,要么日期有问题。” “能鉴定签名真伪吗?” “需要原件,但对方肯定不会给。”李律师说,“不过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反击。如果扎克利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们就范,说明他已经没有其他牌了。” 楚清辞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对面传来沈砚卿平静的声音:“清辞,我没事。我现在在城东一个茶楼,和扎克利的人‘喝茶’。他们想用我换你手中的资料,我拒绝了。” “砚卿,你……” “听我说。”沈砚卿打断她,“扎克利就在成都,但他不敢公开露面。他的人给我看了所谓的合作协议,我指出三个法律漏洞,他们现在有点慌。你按计划行事,不用管我。老张已经定位到我的位置,但先别行动,等我信号。” “可是……” “清辞,相信我。”沈砚卿的声音很稳,“照顾好自己,明天青城山之行照常。这是最后的较量,我们不能退。” 电话被挂断。楚清辞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但心却定了下来。沈砚卿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他没事,他在战斗,她也要继续战斗。 她走到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中,有温暖的,也有冰冷的。但无论多少黑暗,总有人举着火把前行。 “李律师,协议的事交给你处理。”楚清辞转身,眼神坚定,“明天青城山,我去定了。砚卿说得对,这是最后的较量,我们不能退。” 窗外,夜幕低垂,但星光已悄然亮起。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山村疑云 山村的夜晚来得又早又沉。没有城市的光污染,天黑透后,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很快也陆续熄灭了。老李这栋老宅位于村尾,背靠山坡,四周是茂密的竹林,隐蔽性极好,但此刻这份隐蔽却让屋里的人感到加倍的不安——谁知道黑暗中藏着什么? 堂屋里点着一盏老式煤油灯,灯焰跳动,在土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楚清辞坐在靠墙的木凳上,手里捧着老李刚烧开的热水,指尖传来的温度勉强驱散了些许寒意。沈砚卿站在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观察。傅临渊坐在桌旁,正用便携式设备检查从“听涛斋”带出的资料是否有其他追踪装置。小陈在门口警戒,赵小雨在里屋照顾昏睡的赵青山。 “没有其他追踪器了。”傅临渊摘下特制的检测眼镜,揉了揉眉心,“至少这些纸质资料和钥匙是干净的。” 沈砚卿没有回头:“屋里检查过了吗?” “老李帮忙查了一遍,没发现异常。”傅临渊顿了顿,“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如果内奸在我们中间,他随时可以向外发送位置信息。” 这话让屋里的空气又凝重了几分。楚清辞看向里屋方向,赵小雨正用湿毛巾给父亲擦脸,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担忧。她转回目光,低声说:“我不相信小雨会是内奸。” “我也没说一定是她。”傅临渊语气平淡,“但我们现在必须假设所有人都可疑,包括我,包括沈总,包括你,楚小姐。” 沈砚卿终于转过身,煤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傅先生倒是坦率。那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楚教授会把最重要的‘星野’线索留在西昌?那里有什么特殊?” 傅临渊沉默片刻,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老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是年轻的楚风远和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的合影,背景是某个基地的大门,门牌上隐约可见“西昌”字样。 “楚教授早年参与过一些国防相关的研究项目,主要在认知科学和特殊人才选拔领域。”傅临渊指着照片上的军人,“这位是当年的项目负责人,姓杨。楚教授的‘北斗’研究,有一部分基础数据就来自那些年的积累。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有国内最先进的天文观测设备,也有一些特殊的研究设施,楚教授在那里有权限。” 楚清辞拿起照片仔细看。外公那时大概四十多岁,比她在其他照片里看到的都要年轻些,眼神明亮,笑容里有种她很少见到的意气风发。 “所以‘星野’可能指的是天文观测?”她问。 “不止。”傅临渊又从资料里抽出一份手稿复印件,上面是楚风远手绘的星图和复杂的公式,“楚教授一直认为,‘北斗’特质可能与某些宇宙节律有关。他晚年在西昌做过长期观测,想验证这个假说。如果‘星野’在那里,藏着的可能是他最终的研究结论,甚至可能是……” 他欲言又止。 “是什么?”沈砚卿追问。 “可能是‘保护网’计划的终极方案。”傅临渊的声音压得很低,“楚教授当年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情况失控,如果那些拥有特质的人面临灭顶之灾,他会启动一个‘重生计划’。但他没具体说是什么,只说要等到‘三钥聚齐,星野开启’。” 楚清辞的手微微一颤,热水洒出来几滴。沈砚卿立刻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检查她的手有没有烫伤。只是溅到一点,皮肤微红,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 “我没事。”楚清辞轻声说,但没抽回手。 这个细微的互动被傅临渊看在眼里,他移开目光,继续整理资料。 “现在的问题是,”沈砚卿转向正题,“我们下一步怎么走?三处藏匿点,青城山、都江堰、西昌。内奸在侧,敌人虎视眈眈,赵叔叔的状况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分头行动。”傅临渊提议,“三把钥匙,三个地方,同时进行。这样效率最高,也能分散风险。” “不行。”沈砚卿立即反对,“分头意味着力量分散,更容易被各个击破。而且我们不知道每个地方的难度和危险程度,万一有一队出事……” “那沈总有什么高见?”傅临渊抬头看他。 沈砚卿走到桌边,用指尖在桌面上画出示意图:“青城山和都江堰都在川西,距离相对近,可以作为一个线路。西昌在川南,单独一路。我们分两队,一队去川西,取两处资料;另一队去西昌。拿到资料后,在安全点汇合。” “谁去西昌?”楚清辞问。 “我去。”傅临渊主动说,“我对西昌比较熟,而且杨将军的儿子现在还在那边任职,我能通过他获得一些便利。” 沈砚卿看着他:“傅先生一个人去?” “小陈跟我。”傅临渊说,“足够了。人太多反而显眼。” 沈砚卿沉思片刻,看向楚清辞:“那我们和赵叔叔、小雨去青城山和都江堰。老陈可以帮忙,秦铮在成都也有人手可以调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楚清辞忽然开口,“我也想去西昌。”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外公最后的研究在那里,我想亲眼看看。”楚清辞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而且,如果‘星野’真的是终极方案,作为他的继承人,我应该在场。” 沈砚卿眉头紧皱:“太危险了。西昌情况不明,而且傅先生也说了,那里可能有特殊设施,普通人很难进入。” “所以我更要去。”楚清辞握住他的手,“砚卿,我不是需要被保护在安全屋里的小女孩。外公把这一切托付给我,我就有责任直面所有的真相,哪怕危险。” 沈砚卿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知道劝不住她。从昆明到乐山,这一路她已经证明了她的勇气和韧性。他叹了口气,最终点头:“好,但我们必须一起去。” “那赵叔叔他们……” “老陈带他们去青城山。”沈砚卿已经想好了安排,“老陈经验丰富,而且青城山那边我们有可靠的关系,可以暂时安置赵叔叔。等我们拿到西昌的资料,再去汇合。” 傅临渊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定了。天亮就出发。但我建议,出发前我们再做一次彻底的检查,确保没有人携带追踪设备。”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赵小雨惊喜的声音:“爸爸!你醒了!” 赵青山确实醒了,但状态很不好。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全是虚汗,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赵小雨给他喂了几口水,他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楚清辞和沈砚卿、傅临渊走进里屋。煤油灯的光线昏暗,赵青山看着他们,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您慢慢说。”楚清辞在床边坐下。 赵青山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梦里……不,不是梦……是‘那种状态’。我看到了山,很高的山,云雾缭绕……还有水,很大的水,有桥……还有一个地方,很多天线,像锅盖一样……” 这描述明显对应青城山、都江堰和西昌的射电望远镜。 “然后呢?”傅临渊问。 “然后……我看到人了。”赵青山的呼吸急促起来,“三个人,分开走。但有人……有人在后面跟着。不是一拨人,是两拨。一拨穿黑衣服,像……像外国人那拨。还有一拨,穿什么都有,但领头的……戴金丝眼镜。” 戴金丝眼镜的中国男人——这是在茶室时赵小雨提过的。 “他们跟着谁?”沈砚卿问。 赵青山努力思考,额头的青筋都凸起来了:“跟着……跟着去西昌的那队。人最多。去山的那队……也有人跟,但少一些。去水的……好像没有?” 这个信息很重要。如果赵青山的“看到”是准确的,那么去西昌的队伍将面临最大威胁,青城山次之,都江堰相对安全。 “还有吗?”楚清辞轻声问。 赵青山忽然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楚小姐……不要去西昌。那里……那里有陷阱。那个戴眼镜的……他在那里等你们。” 屋里一片死寂。煤油灯的灯芯噼啪爆了一下。 “什么陷阱?”傅临渊沉声问。 “我不知道……”赵青山摇头,“但我感觉到了……恶意。很深的恶意。他想……他想让你们把三把钥匙都带到西昌,然后……然后一网打尽。” 沈砚卿和傅临渊对视一眼。这个可能性他们不是没想过——扎克利故意放他们拿到钥匙,就是为了等三钥聚齐时收网。但如果连赵青山都“感觉”到了,说明这个计划可能已经开始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赵小雨带着哭腔,“不去西昌了吗?” “去。”楚清辞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但坚定,“但不去真的‘星野’。” 所有人都看向她。 “外公既然能布下这么精密的局,一定也想到了钥匙被追踪或抢夺的可能性。”楚清辞的思路清晰起来,“‘三钥聚齐,星野开启’——但如果三把钥匙永远不聚齐呢?或者,聚齐的是假钥匙呢?” 傅临渊眼睛一亮:“你是说,西昌可能是个诱饵?真正的‘星野’在其他地方?” “不一定。”楚清辞说,“西昌可能确实有重要东西,但开启方式可能不止一种。外公在录音里说,‘星野是最后的手段,只有当一切无可挽回时才能去’。这意味着去那里本身就有风险,可能触发什么我们不能控制的局面。” 沈砚卿接话:“所以我们的策略应该是:真真假假,虚实结合。安排一队人带着假钥匙去西昌,吸引注意力;另一队人带着真钥匙去真正的目的地。” “但真正的目的地是哪里?”傅临渊问,“如果西昌是诱饵,那‘星野’究竟在哪?” 赵青山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更虚弱:“星星……不在天上……在……在心里。”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楚清辞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外公的手稿,快速翻找。在关于“星野”的注释页,她看到一行小字:“天为幕,地为席,心为镜。星野不在外,而在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明白了。”她抬起头,“‘星野’不是一个具体的地点,而是一种状态,或者一种……开启条件。西昌可能有设备,但真正的‘钥匙’是我们自己——准确说,是像赵叔叔、林姨这样拥有特质的人。” 这个解读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扎克利追着钥匙跑,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但楚教授为什么要把三把实体钥匙藏得这么隐蔽?为什么又要留下“三钥聚齐”的线索? “也许,”沈砚卿缓缓说,“三把钥匙确实能开启什么,但开启的不是‘星野’,而是别的东西。比如……‘保护网’的应急启动装置?” 傅临渊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踱步:“楚教授当年跟我提过,他在全国设了七个安全屋,每个都能容纳二十人左右,储备了足够生活半年的物资。但这些安全屋的位置,他只记在脑子里,没留下任何纸质记录。他说,如果有一天需要启动这些安全屋,他会通过特殊方式把位置信息传递出去。” “特殊方式?”楚清辞追问。 “他没具体说,但提到了‘三钥共鸣’。”傅临渊停下来,“当时我以为是个比喻,但现在想想,也许三把钥匙真的是某种信号发射器,当它们聚在特定地点时,会激活安全屋系统。” 这个推测让整个计划有了新的方向。如果三把钥匙的作用是启动安全屋网络,那么他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就不是急着去西昌,而是确保钥匙安全,并在必要时使用它们保护名单上的人。 “但我们现在连内奸都没找出来。”小陈在门口忽然开口,语气沉重,“如果钥匙的作用真这么重要,那内奸一定会想办法破坏。” 是的,内奸问题必须解决。否则任何计划都可能泄露。 沈砚卿看向傅临渊:“傅先生,茶室是你朋友开的,今天我们在那里的行踪暴露,你朋友有没有嫌疑?” “老张跟我二十多年交情,不可能。”傅临渊摇头,“而且茶室今天不止我们,还有别的客人,工作人员也有好几个。真要查,范围太大了。” “那就换个思路。”楚清辞说,“不从外部查,从内部。谁能接触到赵叔叔的录音机?谁能提前知道我们会去‘听涛斋’?谁知道柜子317号的具体信息?” 大家沉默下来,各自思考。知道全部信息的,其实只有现在屋里的这几个人:楚清辞、沈砚卿、傅临渊、小陈、赵青山、赵小雨,再加上外面的老陈和老李。 赵青山忽然又开口了,这次他的眼神清明了许多:“录音机……是八年前放进去的。那时候……只有楚教授和我,还有……还有傅先生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傅临渊。 傅临渊面色不变:“确实,当年是我帮楚教授把录音机放进去的。但放完之后,柜子就锁死了,直到今天才打开。这八年里,我没有动机也没有机会再放追踪器进去。” “那追踪器是什么时候放的?”沈砚卿问。 “可能在制作录音机的时候就放进去了。”楚清辞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如果……如果八年前就有人盯上了外公的研究,甚至渗透到了他身边呢?” 这个猜想让屋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度。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手的耐心和布局能力就太可怕了——潜伏八年,就为了等今天? 傅临渊的脸色终于变了:“楚教授身边确实有几个人后来出了问题。顾寒山是一个,研究所的会计后来也卷款跑了,还有一个助理,在楚教授去世后去了国外……但如果八年前就有内奸,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 “因为以前钥匙没出现。”沈砚卿一针见血,“三把钥匙是今天才聚齐的。以前就算拿到录音机,没有钥匙也打不开柜子,拿不到完整的资料。对方在等,等钥匙自然出现。” 楚清辞感到一阵寒意。所以她和沈砚卿介入这件事,可能从一开始就在对方的算计之中?甚至外公留下线索让她发现,也可能被利用了? “等等。”赵小雨忽然说,“我爸爸每个月都去茶室,如果一直有人监视,为什么之前不动手?” “因为之前赵叔叔只是‘确认’,没有‘取物’。”傅临渊解释,“对方可能知道每月初一的规律,但不知道具体要等什么。直到今天,我们一群人出现,取走了柜子里的东西,他们才确定时机到了。” 逻辑链条渐渐清晰,但内奸的身份依然成谜。可能是八年前就潜伏的旧人,也可能是最近才渗透的新人。 “现在纠结内奸没有意义。”沈砚卿做了决定,“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按原计划分头行动。但方案调整:不带真钥匙去西昌,只带一把假的。真钥匙分成三份,我们三人各带一份,就算有人被抓,也不会全部泄露。” “那目的地呢?”傅临渊问。 “青城山。”沈砚卿说,“那里相对安全,而且我们可以利用地形隐蔽。拿到资料后,再决定下一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都江堰不去吗?” “暂时不去。既然对方可能重点盯西昌,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集中力量去一个地方。等都江堰的监视放松了,再去也不迟。” 这个计划相对稳妥,大家都没有异议。接下来就是制作假钥匙。傅临渊从背包里拿出一些材料和工具——他显然早有准备。三把真钥匙被仔细测量、拍照,然后用一种特殊的复合材料复制出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仿品。只有重量和细微的纹理有差别,不仔细检查根本发现不了。 “假钥匙我带去西昌。”傅临渊说,“真钥匙,楚小姐带‘山’钥,沈总带‘水’钥,我带‘星’钥。这样就算有人被抓,对方也拿不到完整的钥匙。” “为什么不把真钥匙都放在一个人身上?”赵小雨不解。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沈砚卿解释,“而且分开带,能降低被一网打尽的风险。”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凌晨三点。老李准备了简单的食物——煮红薯和咸菜,大家勉强吃了一些。赵青山吃了点东西后,精神似乎好了些,但他坚持要和大家一起去青城山。 “我对那里熟。”他说,“楚教授带我去过好几次,我知道他小屋的具体位置,也知道一些……只有我知道的路径。” 这个理由无法拒绝。于是最终决定:天亮后,沈砚卿、楚清辞、赵青山、赵小雨、老陈一队,开老李的面包车去青城山;傅临渊和小陈一队,开另一辆车去西昌方向,制造假象;老李留在村里,作为联络点和后援。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但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山村的鸡开始打鸣,一声接一声,打破夜晚的寂静。 两辆车已经准备好,停在老宅后的空地上。面包车是老李的,虽然破旧,但加满了油,轮胎也检查过。另一辆是傅临渊事先安排好的黑色轿车,停在村外,小陈已经去开过来了。 众人在老宅门口做最后的准备。赵青山裹着厚外套,靠在女儿身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坚定。老陈检查着背包里的物资:水、食物、药品、手电、绳索……都是野外行动必备的。 楚清辞和沈砚卿站在一旁低声交谈。沈砚卿正把一个特制的项链戴在楚清辞脖子上——吊坠是中空的,里面藏着那把“山”钥。 “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来。”他叮嘱,“如果走散了,或者遇到危险,记得我教过你的应急信号。” “我知道。”楚清辞握住他的手,“你也要小心。” 另一边,傅临渊正在和小陈交代什么,声音很低。说完后,他走到楚清辞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色口哨。 “这个给你。”他把口哨放在楚清辞手心,“特制的,发出的声音频率很高,普通人听不到,但受过训练的人或者某些动物能听到。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吹响它,我的人如果在一定范围内,会收到信号。” 楚清辞看着这个精致的口哨,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星座图案:“傅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傅临渊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欠楚教授一条命。当年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死在国外了。而且……”他看了眼沈砚卿,“有些错误,只能用行动来弥补。” 这话里有话,但傅临渊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拍了拍楚清辞的肩膀,转身走向轿车。 小陈已经发动了车子。傅临渊坐进副驾驶,降下车窗,最后说了句:“青城山见。如果三天后我没到,就不用等了。” 黑色轿车缓缓驶出村子,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我们也该走了。”老陈看了看天色。 众人上了面包车。老陈开车,沈砚卿坐副驾驶,楚清辞和赵家父女坐在后排。车子颠簸着驶上出村的土路,车灯划破黑暗,照亮路两旁的竹林和农田。 楚清辞回头望去,老宅的轮廓渐渐模糊,老李站在门口的身影越来越小。这个只待了几个小时的山村,却让她有种奇异的依恋感——也许是因为这里给了他们难得的喘息之机。 “睡会儿吧。”沈砚卿转过头对她说,“到青城山要三个多小时。” 楚清辞确实累了。她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但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外公的手稿、赵青山的警告、傅临渊复杂的态度、还有那个始终没露面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赵青山很快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赵小雨也靠在父亲肩上,闭目养神。只有楚清辞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 黎明前的天空是最深的蓝,然后一点点变浅,东方泛起橙红,云层被镶上金边。山峦的轮廓从黑暗中浮现,层层叠叠,延伸到视野尽头。偶尔经过村庄,看到早起农家的炊烟,闻到柴火的气息。 这样宁静的清晨,却要奔赴一个未知的险境。楚清辞忽然觉得生活真是讽刺。 “在想什么?”沈砚卿不知何时回过头,轻声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清辞摇摇头,没说话。有些情绪,语言表达不出来。 沈砚卿伸出手,从座椅缝隙间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力道坚定。楚清辞反握住他,两人就这样静静握着,直到天色大亮。 而此时此刻,在乐山市区那家酒店的套房里,扎克利·罗斯刚刚结束一个越洋电话。他站在窗前,看着渐渐苏醒的城市,手里把玩着一个和楚清辞手中一模一样的银色口哨。 戴金丝眼镜的中国男人推门进来,恭敬地汇报:“罗斯先生,跟踪器信号显示,他们分成了两路。一路往西昌方向,一路往青城山方向。” 扎克利笑了:“果然分开了。哪一路带着真钥匙?” “还不确定。但往西昌那路是傅临渊,他很可能带着钥匙。” “不。”扎克利摇头,“傅临渊没那么傻。他一定会把真钥匙交给楚清辞那队。因为沈砚卿会拼死保护她,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我们重点跟青城山那队?” “两路都跟,但重点确实是青城山。”扎克利转身,眼神冰冷,“不过,别跟太紧。让他们拿到青城山的东西,等三处资料都出现了,我们再收网。” “那西昌那边……” “让‘眼镜’去处理。他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给他这个机会。” 金丝眼镜男点头,正要退出,扎克利又叫住他:“对了,那个内奸,最近有什么消息?” “他很谨慎,只发来一次信号,确认队伍分成了两路。其他的没说。” “让他继续潜伏,关键时刻再动。”扎克利走到桌边,拿起楚风远的照片,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人脸,“楚教授,你布局二十年,我陪你玩了二十年。现在,游戏该结束了。” 窗外,太阳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城市。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一场跨越二十年的对决,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面包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离青城山越来越近。楚清辞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身边有沈砚卿,背包里有外公的遗志,心里有必须完成的使命。 这就够了。 喜欢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请大家收藏:()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