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 番外5:为衣服复仇(慎) “那个该死的……肮脏的异端……贱人!”科力莱含糊地咆哮,声音因为剧痛和缺失了鼻子而变得怪异,“就该……就该把她剁碎了喂草原上的鬼狼!烧成灰……太便宜她了!呕……” 艾德骑在马上,对科力莱的惨状和怒吼置若罔闻。 “闭嘴,科力莱。”另一名年长的费尔沉声呵斥,策马靠近他,“省点力气。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拖久了脸会烂掉。”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没了!” 科力莱几乎要哭出来,那不仅是剧痛,更是毁容和未来可能遭遇嘲笑的恐惧,以及被一个在他看来如蝼蚁般的异端伤成这样的奇耻大辱。 “艾德队长!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那个疯婆子……” “净化已完成。任务报告上会写明,异端激烈反抗,造成一名队员面部受伤,最终被成功净化。教廷的火焰已经抹除了所有污染。你的伤,是在执行神圣使命中获得的荣耀,我会给你申请勋章。现在,保持安静,加速前进。” “勋章……”好吧,为了获得勋章以后成一个小领主,他忍! 就在骑士团加快速度回城时,平缓的夜风突然变得强劲,隐隐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粗粒的嘶吼,马匹的动作顿时变得又些凌乱。 骑士团的成员们马上勒紧了缰绳,终于让战马平静下来。 刚才那股强风似乎仅仅瞬间就过去了。 银鼠钻了出来,站在艾德肩膀上,鼻子嗅了嗅,疑惑地歪了歪头。 “费尔,你立刻带科力莱返程,并且联络其他骑手团前来支援,剩下其他人原地戒备!” “是!艾德队长!” 科力莱与费尔离队,其他生育的五匹战马向着刚才强风袭来的方向列阵。 “今天剿灭了两个异端,难道还有第三个异端在这里?” 那这就不太正常,虽然穿越的异端很多,但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时出现三个就不太正常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半晌,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黑影。 起初只是一个难以分辨的、比夜色稍深一些的东西。 但随着它缓慢而执拗地靠近,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那不是活物行走的姿态。 像是烧焦的残木,又像从墓穴中爬出的石像鬼,,一瘸一拐、左右摇摆地挪动。 每一步都沉重、迟滞,仿佛脚下不是柔软的草地,而是粘稠的泥沼。 动作间,有细微的、类似碳屑剥落的“沙沙”声随风隐约传来。 “那是什么东西?”一名骑士压低声音,喉结滚动了一下,握剑的手心渗出冷汗。 艾德没有回答。 他死死锁定那个黑影,肩头的银线鼠也是一脸僵直的状态,小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者,鼻尖不再抽动,仿佛连“嗅觉”这种本能都在那东西面前失去了意义——它闻不到任何熟悉的生命气息或异端污染。 黑影越来越近,终于进入了火炬勉强能照到的边缘。 一具人形。 但绝非人类。 通体是吸收光线的焦黑,表面布满龟裂,裂痕深处是缓缓流动的、更加深邃的幽暗物质。 它的肢体扭曲,比例奇怪,一条“腿”似乎短了一截,导致它行走时身体严重倾斜。 头颅低垂,看不清面目,只有两点极其微弱的幽暗光点,在应该是眼眶的位置明灭不定。 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没有衣物摩擦,只是一团死亡的焦黑。 而唯一的色彩就是它手里那个奇怪的粉白色的板子,穿越来的人似乎称这个板子叫手机? “异端……残骸?”另一名骑士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被‘圣痕’烧过……怎么可能还……能动?” “戒备!”五把长枪齐刷刷地对准了那具焦黑的生物。 那生物歪了一下头。 继续拖着那条短腿慢慢地朝他们走过来。 “停下!否则立即处死!” “嗖”的一支羽箭射穿了它的脚背。 它低头,“看”着那支洞穿了自己焦黑脚背的羽箭。 然后,伸出了那只同样焦黑、布满裂痕的手。 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笨拙。 手指握住了露在外面的箭杆,微微一顿,猛地向外一拔! 没有血液,没有组织撕裂声。只有令人牙酸的“咔嚓”碎响,和一些黑色粉末的掉落。 羽箭被它握在了手中。 它抬起手臂,将那支沾着些许黑色碎屑的箭,凑到了应该是“嘴”的位置——那只是一个焦黑塌陷的凹坑。 然后,它张开了那个凹坑。 没有牙齿,没有舌头,只是一个洞。 它把那支箭,塞了进去。 这是什么怪物!!! “出击!优先攻击它手里的那个东西!”已经变成焦炭了还要拿着那个叫“手机”的东西,那么一定对这个异端很重要! 艾德一声令下! 五名骑士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瞬间启动。 长枪挺刺,从五个方向封死了那焦黑人形所有可能的退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炽白的净化光芒连成一片光网,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朝着中央那诡异的存在绞杀而去。 就在这合围即将完成的电光石火之间—— 焦黑人形那低垂的、仿佛永远慢半拍的“头颅”,极其轻微地歪了一下。 角度很小,动作僵硬。 下一瞬间。 那个一直以迟缓、笨拙姿态示人的焦黑人形,消失了。 “它去哪里了?!”艾德厉喝出声,勒着马匹四处张望。 太安静了。 除了风声,只有他自己和队友们粗重而紧张的呼吸,以及火炬燃烧的噼啪声。 那东西竟然直接消失—— “艾、艾德……”距离艾德最近的一名骑士,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艾德的身后:“你……你身后!!!” 什么? 艾德几乎来不及回头,只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胸腔传了过来,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到一只焦黑,满是裂缝的手,从胸前穿了出来。 那只手的掌心,正握着一团还在微微搏动的东西——那是,他的心脏。 然后,焦黑的手直接捏爆了它。 艾德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条缝隙,他拔出腰侧的短剑,哪怕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跟着危险的异端同归于尽。 而它只慢慢的仰起头,然后,沙哑的声音在艾德的身后响起, “……你们……烧了……衣服……赔……”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6第一座坟 第二天光明照常亮起。 几只食尸鸟飞过来,落在染血的草原上,发出“呱呱”的沙哑叫声。 宴追被踩了几脚。 她……感觉到了。 不是痛,是一种冰凉硬质的触感。 她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只手——一只完好、白皙、属于人类女性的手——揉了揉眼睛。 带着刚醒来的迷茫。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像宿醉后断片。 但很快,随着视线聚焦,昨晚的碎片汹涌地撞了回来——贯穿的剧痛、火焰的灼烧、撕咬的疯狂、捏爆心脏的温暖触感、还有最后那句沙哑的“赔我衣服”…… “呕——!” 她猛地翻身干呕起来,喉咙里却只挤出一点酸水。 她这才低头,看向自己。 赤身裸体。 皮肤完好,甚至过分白皙,在晨光下泛着一种瓷器般的、不真实的光泽。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没有灼痕,连之前摔倒擦破的地方都光滑如初。 但昨夜那焚烧、贯穿的痛苦,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寸神经末梢,仿佛刚刚发生。 她抬起头,看向四周。 地狱般的景象撞入眼帘。 近处是艾德那身空荡荡、沾满黑色灰烬的金色盔甲。远处,还有几具同样干瘪、扭曲、仿佛被瞬间抽干所有水分的骑士尸体,保持着惊恐或挣扎的姿势。 “呕……咳咳咳!”宴追又干呕起来,眼泪生理性地涌出。她连滚带爬地远离那几堆干尸,胃里翻江倒海。 她活下来了? 不,不对……她记得自己死了。 被烧成炭,被…… 她猛地抬起手,死死盯着。这双手,不是昨晚那焦黑开裂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 混乱的记忆像坏掉的录像带,闪烁着无法连接的画面。 冷。 风吹过赤裸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她打了个哆嗦,目光扫过那些干尸,落在他们身上虽然破损沾血、但还算完整的衣服上。 犹豫只有一瞬。 她咬着牙,强忍着不适和恐惧,爬起来,走向一具相对完整的干尸。 手指颤抖着,解开冰冷的金属扣环,剥下沾着干涸血块和灰尘的亚麻内衬、皮甲衬里,然后是略显宽大的皮质长裤、靴子…… 过程令人作呕,指尖触碰到那干枯僵硬的皮肤时,她几次差点又吐出来。 但她强迫自己完成。 她又从另一具尸体上扒下一件相对干净的斗篷,裹在身上。 然后,她看到了散落在一旁的马匹。马背上挂着骑士们的行囊。 宴追走过去,解下一个最厚实的行囊。 里面有些硬邦邦的干粮、水囊、火镰、几枚她不认识的金属钱币,还有一套干净的备用衣服,和一块亚麻布头,大概是用来擦剑的。 她把剑别在腰间的皮带上。 抬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粉色手机就掉在她刚才躺的地方,她想都没想就捡起来塞裤兜里了。 然后,她背着行囊,抬头四处环顾了,前面还是草原,后面能看到森林的暗线。 她的衣服…… 她想都没想,就朝森林的方向走去。 从太阳升起走到太阳当头,她终于走到了那两片焦黑的草地上。 她解下行囊,拿出水囊,倒出一点点在手心。 然后,她用湿哒哒的手,一点一点地,将地上那些属于她原来衣服的黑色灰烬,拢到一起,用那套备用衣服包裹了起来。 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收集什么易碎的珍宝。 眼泪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砸下来,混进焦黑的灰烬里。 “狗日的骑士……”她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烧我就算了……还要烧我衣服……让我裸奔……王八蛋……都去死……” 她一边哭,一边固执地把所有能找到的灰烬都包起来,塞进行囊的最底层 然后把那个脏兮兮的手机,也仔细地裹了裹,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背好行囊,站起身。 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红肿。 妈的,什么狗日的穿越,一来就被杀,还小说里传说中的系统金手指,尼玛的开局就表演失联!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咸鱼,能活两天都是奇迹! 哦,最重要的是别人还有任务,她有个der! 死能死回去不? 她要不先去森林里上个吊? ……烦死了!!! 她一脚踢进泥里,差点没摔到。 很莫名其妙的,她看着那个属于男人的焦黑有些移不开眼,她就是感觉……很空? 埋了吧。 那个人也和她一样,莫名其妙被扔过来,然后莫名其妙被烧成灰。他甚至没来得及像她一样发疯、咬人、或者裸奔。 “同是天涯沦落人……”宴追嘟囔了一句自己都嫌酸的词,叹了口气。 她突然觉得,就算死了,变成这么一摊东西曝尸荒野,也太惨了点。 万一灵魂真被困在这儿呢?像那些恐怖片里演的一样。 她走到那摊焦黑旁边,犹豫了一下,没用手直接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根相对平整的树枝,又回到自己那堆灰烬旁,开始刨坑。 泥土比想象中硬,还有些潮湿的草根。 她没有工具,只能用手和树枝一点点挖。 指甲很快塞满了泥,指腹被粗糙的土石磨得生疼。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混着刚才没擦干净的泪痕。 “我真是有病……”她一边挖一边骂,“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管别人入不入土……华国人讲究个屁的入土为安,我现在是‘异端’!是‘该被净化’的玩意儿!” 骂归骂,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坑不用太深,能盖住就行。她挖得气喘吁吁,终于弄出一个浅坑。 然后用那根树枝,把那摊焦黑板结的痕迹,一点点拨弄到坑里。有些灰烬已经和泥土混在一起,分不清了。她尽量把能分辨的都弄进去。 最后,她把泥土推回去,覆盖上,用力拍实。又从旁边拔了几株还算鲜嫩的野草,胡乱插在小小的土包上。 做完这一切,她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简陋得可笑的“坟包”。 没有名字,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倒霉鬼和另外一个同样的倒霉鬼。 “喂,不知道你叫啥。”宴追对着土包,声音干涩,“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要是真能死回去……帮我去蓝星看看,告诉我爸妈……我妈方莹,我爸叫宴文山,我们家住在华国C市幸福小区12栋3单元4号…………算了,别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担心,我自己回去了告诉他们……” 她顿了顿。 “要是死不了,还在这儿晃荡……那你就保佑我,让我找到回家的路吧。”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7:没一个好人 宴追在草原上走了两天。 骑士行囊里的硬饼和肉干,再难吃也啃完了。水囊早已见底,被她舔了又舔。 第四天下午,就在她眼前开始发黑、脚步踉跄几乎要栽倒时,眼底终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几缕细细的、灰白色的烟,从一片低矮丘陵的背阴处袅袅升起。 有人! 宴追的心脏猛地一跳,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拖着灌铅般的腿朝那边挪去。 恐惧?有一点。但干渴和饥饿,以及濒临崩溃的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靠近了,她看到丘陵脚下,散落着几个灰扑扑的帐篷。 几个穿着粗劣麻布、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人正在窝棚间忙碌,似乎在处理一些晒干的草茎和兽皮。 他们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穷苦。 不像骑士那样全身金光闪闪、杀气腾腾。 宴追犹豫了一下,扯了扯身上过于宽大、沾满尘土血污的骑士斗篷,把脸尽量遮住,然后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帐篷边的人很快注意到了她。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聚拢过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好奇。 “你……你好,”宴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但干哑得厉害,“我……我在草原上迷路了,水喝完了,食物也没了。能不能……给我一点水?一点点就行。我可以用东西换……” 她摸索着行囊,里面只剩下那几枚从骑士行囊里找到的、她不认识的金属钱币。 人群沉默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脸上有道疤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打量着她,目光尤其在她斗篷下隐约露出的、过于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停留了片刻。 “外乡人?”疤脸男人的声音粗嘎,“从哪儿来?怎么一个人在这‘无主之地’晃荡?” “我……我从东边来,”宴追不敢提森林和骑士,“和同伴走散了。” 大概这样能蒙混过关吧。 “东边?”疤脸男人和旁边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让宴追心里微微一沉。“东边最近可不太平,听说教廷的大人们在搜捕什么东西,闹得挺凶。” 宴追心脏一紧,低下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疤脸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迷路了?怪可怜的。水我们有,吃的也还有点。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 他侧身,指了指窝棚后面一个破旧的水桶,“去喝吧。玛娜,给她拿块饼子。” 宴追几乎要哭出来,连声道谢,踉跄着扑到水桶边,也顾不得脏,用手捧起水就大口喝起来。清凉的液体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她感觉自己仿佛又活过来了。 一个笑意盈盈,脸上带着纹路的中年妇人递给她一块黑乎乎的的麦饼,她也接过来,狼吞虎咽。 她太饿了,也太渴了,以至于忽略了周围那些投来的视线。 喝饱水,啃完饼,宴追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她再次向疤脸男人道谢,并拿出那几枚钱币想作为酬谢。 疤脸男人摆摆手,没接钱币,反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无主之地’太危险了。晚上有鬼狼出没,还有游荡的强盗。我们这儿虽然破,好歹人多,安全些。不如留下来歇一晚,明天再走?往西再走两天,有个小集市,那里安全多了。” “不、不用了……我还要去找同伴……” 她本能的拒绝。 疤脸男人捕捉到了她的迟疑,黄牙在渐暗的光线里又是一咧:“就这么定了。玛娜,给她在边上腾个地方歇一歇。” 那个叫玛娜的妇人说姑娘了累了吧,跟我来,带着宴追走向一个最矮小、看起来几乎要塌掉的帐篷。 “真的不用了……” 但她已经被男人们推到那个帐篷前。 夜幕很快降临。所谓的“歇一晚”,其实就是裹着自己的斗篷,挤在玛娜那个充满霉味和羊膻味的小帐篷角落。外面燃起了篝火,男人们围坐着低声交谈,间或响起几声粗野的笑。 她抱紧了长剑,一刻都不敢休息。 帘子被掀开,带进一股夜风。 宴追差点惊跳起来,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是玛娜。 她佝偻着背,端着一个破口的粗陶碗,“姑娘,这草原的夜能冻掉骨头,我家男人说你细皮嫩肉的,特意让我在汤里加了驱寒的草药。你看你手都凉了,快趁热喝,不然夜里发起烧来,可没人能管你” 说罢还伸手去碰宴追的手背,同时用眼神示意帐篷角落的干草堆,“喝完就靠这边睡,我守着你,保准没人来扰。” “谢谢您,”宴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又虚弱又感激,她双手捧住粗糙的陶碗,“您真是好心……这汤闻着就暖。” 她说着,将碗凑近唇边,轻轻吹了吹,却没有立刻喝。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窘迫和迟疑,压低声音: “玛娜婶婶……我、我其实……身上有些不方便,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之前饿得太久,又喝了凉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热汤……我怕现在喝了更难受。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问问,有没有稍微温和一点的东西?或者,有没有多余的、干净点的布条?我、我需要处理一下……” 她抬眼看着玛娜,眼神里充满了难堪和请求。 玛娜果然愣了一下,目光在宴追捂着肚子的手和苍白的脸上扫过,脸上那种刻板的愁苦纹路似乎松动了一瞬。 “……这样啊,”玛娜的语速慢了些,“布条……我得去问问,不一定有干净的。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我去看看。” 等玛娜离开,宴追想都没想,就掀起帐篷的一角钻了出去,陌生人,还这么多男人,直觉就是危险。 但钻出来以后,她往哪里走?周围都是草原,她走哪里都是显眼的目标……她看到营地不远处有个水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小心翼翼地踩着他们走过的痕迹,无声无息的钻进了水里,借着芦苇的遮挡,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 “玛娜,汤她喝了吗?” “喝了一小口。那丫头肚子疼,要布条,现在应该在污秽期。” “哈哈哈哈,一小口就足以迷到一头野蛮牛!还污秽期,哈哈,老子还没玩过污秽期的小婊子!等玩够了就送到教廷去换钱!老子还没玩过这些异端呢!” 宴追的眼睛陡然一缩,他们知道她是异端?怎么发现的? “这些异端就是蠢,换了身衣服,也不看合不合身,还穿的荣耀骑士团才有的高级货,都没有注意到行囊上的金耀纹——走,干活了!!” 宴追全身冰凉,连呼吸都快冻住。她立刻拔了根芦苇,含在嘴里,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 几秒后,杂乱的脚步逼近水塘。火把的光在芦苇上晃动。 “那丫头喝了药汤,肯定瘫在帐篷里!”是疤脸男人的声音。 “老大,帐篷空了!” “什么?!”疤脸男人怒吼,“妈的,玛娜那个废物!肯定露馅了!她跑不远,搜!” 脚步声散开,有人在塘边踢着石头:“会不会躲水里?” 宴追的心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 另一人嗤笑:“这么冷的天,她细皮嫩肉的敢下水?早冻僵了!” “一个活异端至少值一千枚金币!够咱们逍遥大半年!汤姆你和大卫搜附近,草原上她跑不远!”他啐了一口,从旁边一个手下手里夺过一把粗糙的短弓,搭上一支骨箭,“其他人给老子往芦苇里射!她要是真在水里,老子不信射不出来!” “嗖——噗!”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斜斜扎入她身旁不到一尺的水中。 “那边没动静?换那边!”疤脸男人粗声指挥。 “嗖!嗖!” 又是两支箭射入水中,一支擦着她的斗篷边缘掠过,带起一串水泡。宴追咬着芦苇杆,蜷缩在水里,他们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只要有个能换钱的东西就行。 “老大,会不会真不在这儿?”另一个声音有些迟疑。 “少废话!继续射!把这片芦苇都过一遍!”疤脸男人骂骂咧咧,“玛娜!滚过来!你是不是把汤倒了?!” 远处传来玛娜模糊的、带着哭腔的辩解声,随即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和闷哼。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8:极限拉扯 宴追躲在水塘里,憋着气,嘴里含着一根芦苇换气。岸上,疤脸男人在吼叫: “玛娜!你个废物!下去找!” “扑通”一声,玛娜被踹下了水。 她想都没想就将脑袋缩进了水里。 一直在水里躲着不是办法,体温在流逝,而且这个水塘只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根本经不起下水搜。 怎么办怎么办? 没办法了!宴追决定拼一把! 没人注意到,芦苇丛深处,她的身体正贴着泥底下沉。 那件吸饱水的骑士斗篷,沉甸甸的像块铅。 宴追咬碎了牙,死死含住芦苇杆,猛地扎进更深的水里。 水底的淤泥裹着碎石硌得掌心生疼,她胡乱摸起三块拳头大的石头,连同成团的烂泥一起塞进斗篷,用系带死死缠了六道——不够紧!她又咬着芦苇杆,用牙齿辅助拉紧,牙龈被勒得发疼,尝到一丝血腥味。 肺里的空气已经耗尽,胸口像被巨石压住,眼前开始发黑,耳膜嗡嗡作响。 她知道再不上浮就会窒息,只能借着浮力猛地往上一蹿,只露出鼻孔和眼睛,在芦苇叶的缝隙里急促换气。 岸上的疤脸已经在吼:“玛娜!再他妈磨蹭老子射死你!” 就是现在! 宴追攥着“包袱”的系带,手臂因水下阻力和负重抖得像筛糠。她猛地发力,将那个裹着石头的斗篷包袱,朝着水塘中央最深的水域狠狠推出去—— “哗啦——咕咚!” 水花溅起半尺高,沉重的包袱带着一串气泡沉底,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像炸雷。 “在那儿!抓住她!”岸上瞬间爆发出嘶吼。 所有火把的光全聚向水塘中央,箭矢“嗖嗖”地密集射向水花处,有的扎进水里,有的擦着玛娜的肩膀飞过,吓得女人尖叫着往水里缩。 疤脸的吼声穿透夜色:“围起来!别让她跑了!玛娜,快游过去摸!” 声东击西,成了! 但她的时间不多了。 宴追心脏狂跳得快要撞碎肋骨,朝着与包袱相反的方向游去。 水塘边缘那片芦苇密得能遮住人影,而岸边草丛比人还高。 手臂划水时几乎要脱臼,湿透的衣服裹着身体,每一次动作都带着撕裂般的阻力,只有求生的本能在驱使她往前冲。 离岸边只剩一米!她伸手去抓草根,指尖刚碰到粗糙的草茎,脚下突然一滑,一块湿泥“啪嗒”掉进水里。 这声轻响,却像针一样刺破了嘈杂。 离岸边最近的络腮胡男人猛地转头,火把的光直直扫过来,正好照在她即将探出水面的头顶! “操!在这儿!”男人嘶吼着举起短弓,箭尖对准了她的方向。 宴追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想也没想,猛地往水里一缩,箭“嗖”地擦着她的头发飞过,扎进岸边的泥里,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她不敢呼吸,憋着最后一口气,像条泥鳅一样贴着泥底往前挪。 岸上的脚步声已经冲了过来,男人的怒骂声就在耳边:“妈的!藏得挺深!给老子往芦苇丛里射!” “嗖嗖嗖!”箭矢密集地扎进她周围的芦苇丛,叶子被射得纷飞,有的箭杆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带来一阵刺痛。 不能再等了! 宴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往上一蹿,双手死死抓住草根,指腹被磨得鲜血淋漓,借着拉力将身体拖上岸。 刚一沾到地面,她就一骨碌滚进高草丛,荆棘瞬间划破她的胳膊和膝盖,火辣辣的疼混着冰水的刺骨,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连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湿透的衣服,寒气钻进骨头里,牙齿咯咯作响。 但她只能压低身子,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草丛的枝叶刮得她脸生疼,身后的脚步声、箭矢声、疤脸的怒吼声越来越近—— “被骗了!那是石头!搜岸边!她肯定上岸了!” “这边草丛密!往这儿追!” “抓住她赏五十金币!” 男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十米处,火把的光映得草丛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像要扑过来的恶鬼。 她顾不上方向,顾不上伤口流血,只顾着朝着黑暗深处疯跑。 荆棘划破了她的脸颊,泥水溅满了全身,肺里的空气耗尽,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满是铁锈味。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疤脸的吼声就在耳边:“别让她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千金币就在前面!” 怎么办? 几乎是本能的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往前扔去。 “前面有动静!追!” 就在疤脸男他们往这边奔过来的瞬间,宴追立刻转身往水塘的芦苇丛回奔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躲回水里,而全身哆嗦着猫在芦苇丛里。 往草原跑就是活靶子……唯一的生路,是让他们以为他们跑了,然后躲回他们搜过的地方…… 冷得不行,风直接往骨头里钻。 她用双臂死死抱住膝盖,指甲掐进肉里,用这点刺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绝不能睡过去。 等,一定要耐心等,现在绝对不能冒险冲出去,必须要耐心,必须要耐心…… “老大,水里和岸边都搜过了,真没人!” “妈的,难道她能上天入地?!”疤脸男人暴躁地踢飞了一块石头,“这鬼草原,晚上冷得能冻死人,她一个小娘们能跑多远?肯定还藏在附近!” “可是……大哥,万一她真有‘权柄’呢?”另一个声音带着畏惧,“教廷不都说,这些异端身上有时带着邪门的东西……” “闭上你的鸟嘴!”疤脸男人呵斥,但语气里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真有那玩意儿,咱们刚才就交待了!少自己吓自己!” 宴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权柄?什么权柄? “收拾东西,撤!”疤脸男人最终下了命令,声音带着不甘的恼火,“回黑石镇!把消息卖给教廷的‘猎犬’,让他们派专业的人来搜!这片区域出现了活异端,还是可能带着‘权柄’的……这消息能换不少钱,不比抓个半死不活的丫头片子赚得少!” 一阵收拾行囊、踢灭火堆、马匹不安踏蹄的响动。 “玛娜那个蠢婆娘怎么办?”有人问。 “拖走!受了凉,回去灌点药,别死在半路上,晦气!”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9:对自己下狠手 等到疤脸男他们离开了,宴追也没有从芦苇丛中出来。 冷,她可以受着,死不了就可以撑,大不了就冻死,她连被长枪贯胸和烧|尸都体验过了,她怕个der。 果然,大概过了十多二十分钟,他们去而复返。 “给老子搜!”疤脸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空旷的晨雾里格外刺耳,“那贱人滑得像泥鳅,肯定没跑远!再给老子仔细搜!每一个草坑,都他妈用脚踩一遍!” 宴追一动不动就窝在那里,全靠意志力死撑。 “老大,这边也没有!” “这边也是!” 搜索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天色又亮了一些。 疤脸男人终于耗尽了耐心。 “……真他娘邪门。”他啐了一口,多了几分阴郁和不安,“走!立刻回镇上!这消息……得加钱!这绝不是一般的‘货色’!” 这一次,马蹄声是真的远去了,再也没有返回。 宴追又等了一段时间,等到太阳完全升起,直到确认绝对安全,她才像一具生锈的机器,从藏身地挪了出来。 赶紧走! 虽然不知道镇子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但她必须马上走,肯定会有大部队过来的搜捕的。 走哪里?前方都是漫无目标的未知。 疤脸男仅凭行囊上的“金耀纹”就认出了她,这套从骑士尸体上扒来的行头,现在比任何东西都危险。而且,谁知道她身上还不会有什么露馅的地方,对了,那些行囊的钱币肯定也不能用。当午之急,不是躲,而是先搞到一身衣服,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衣服。 其次,找一个与世隔绝,有水源有食物的地方,她现在手无缚之力,还得把在军训时候学的军体拳给练起来,起码有保护自己的资本,不然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躲过去。 最后,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远距离观察可能的道路、村庄,听语言,看服饰,记下任何有用的信息,这样才不会再露馅。 现在宴追开始内心的拉锯战,先回森林那边呢,还是先找衣服? 妈呀,长脑子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湿透的骑士衬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不自然的线条,皮甲衬里虽然脏破,但皮质在阳光下仍可能反光。行囊上的金耀纹更是死亡标记。 不解决这身皮,她找到任何藏身处都可能被路过的人一眼看穿、举报或直接攻击。 话说,为什么要抓她?对了还有那个被同样烧死的男人? 异端? 她的五指小短手不要学卡卡西结印了,她连跟她妈去道观上香做个抱拳礼都做不明白,还被道爷笑着说“心意到了就行”。想学马小玲诛个邪,连“临兵斗者”九个字的手印都记不全,掐起来像鸡爪抽筋。 就这?就这,也配叫“异端”?开什么丧门星的玩笑! 一松懈下来,宴追的脑子又天马行空的飘到外太空中了。 咳,总之!先解决“皮”,再找个“窝”。最后,才能想怎么让自己长出“爪牙”。 当然现在这身“皮”也不能脱了,不然她果奔?人家还是少女呢!只PO文里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o(*////▽////*)q 打住!刚长出来的脑子要用在刀刃上! 她把行囊买进水塘里,用几块石头压住,然后用池塘边的稀泥给自己来了个泥浴,从头涂到脚,又从脚涂到头,活生生把自己个造成了个难民。 跟着她用剑在皮带上乱刮,刮了就用泥来抹,总之要弄得面目全非。 再后,她看了看身上过于宽大、样式显然不属于贫民的骑士衬衣。 咬了咬牙,用剑沿着腰部的位置,“刺啦”一声,将下摆割掉一大截。 割下来的布条也没浪费,缠绕手腕和脚踝上,既掩盖肤色,又让自己像个捡了别人破烂穿的流浪儿。 最后,她拿起剑往池塘边的石头上劈,总之不是她糟蹋好物,而是越烂她越有安全感,等剑刃开始出现豁口了,她才用剩下来的布条把短剑也给缠了起来,一来避免白天太阳反光,二来鬼这个到这剑柄上弯弯绕绕的花纹是不是也跟行囊一样是狗日的骑士团专属! 她现在必须得有一件防身武器,要有多余的她绝壁把它给扔了。 等到一起做完,她对自己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很好,从头到脚糊满干涸发黑的塘泥,像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泥人偶,衬衣被割短,布料脏污的起毛,皮甲被泥浆彻底覆盖,失去光泽,各处缠着破布条,剑看起来更是破旧不堪。 至于,行囊,已经沉底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连包袱都没有的草原流浪儿! 但是,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疤脸男知道她只有一个人,要是换她是骑士团的人,“独行客”就是重点搜索对象,稍微再有点脑子的,说不定还会宁可错杀一人,也绝不放过一个! 她惹不起! “所以……”宴追闭上眼睛,扪心滋味,“如果我是骑士团的一员,对那些人我会视而不见?甚至躲得远远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病人! 对的,电视里演的逃荒的人都会有什么传染病,她没传染病,她可以给自己造啊!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个世界有没有病人啊!谁能告诉我这个世界有没有病人啊!有没有传染病啊!她总不能张着个大嘴巴到处问吧?这个跟送死有啥区别?远点,没搞清楚前,离所有人都远点! 深吸了一口气,没办法了。 她再次把剑从腰间的皮带里拔了出来。 她没有犹豫,剑尖抵在脸颊下方。 一咬牙,手腕用力一划。 “嗤啦——” 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很轻,但剧痛瞬间炸开。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脖子流进衣领,热乎乎的。 一块小肉掉在泥里。 她疼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但没停。 又用剑尖把伤口边缘拨弄得更加血肉模糊,看起来不像刀伤,倒像被什么野兽爪子撕扯过,或是被什么邪门东西腐蚀过。 然后,她抓起一把沼泽里最脏、最臭、颜色发黑发绿的烂泥和腐烂水藻,狠狠按在了血淋淋的伤口上! “呃啊——!” 腐烂物钻进伤口的刺痛比割肉还难忍,她差点晕过去。 但她死死撑住了。 现在,她的左脸一片狼藉。血、黑泥、腐烂的绿色藻类糊在一起,伤口狰狞外翻,散发着腐败和血腥混合的怪味。看起来又脏、又惨、又邪门。 她躺回草窝,蜷缩起来,开始发出真正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剧痛让她眼神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破伤风,要是有破伤风,她铁定完蛋了—— 不仅如此,她又在手上,腿上,还有右脸上,用剑割了大大小小的口子,用同样的办法,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没办法,疤脸男他们见过她的样子,这张脸必须毁掉……但万一,连这都成为重点搜捕对象,或者嫌她太脏干脆再给她一把火,她就彻底完犊子了麻蛋! 不管了,惹不起她就往死里躲了再说!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10:奶奶 太阳把草叶上的最后一点潮气烤干,干燥的风卷着细沙,像小刀子似的刮过宴追的脸。 伤口被沙粒一蹭,疼得她猛地抽了口气,意识却依旧昏沉。 她从水塘边挪出来没多远,腿就软得像煮烂的面条,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间,一头栽进了厚厚的草窝。 枯草带着阳光晒热的温度,却暖不透她浑身的寒意。 伤口处的疼已经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酸胀,连带着脑袋也昏昏沉沉,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太阳穴里钻来钻去。 “妈的……不会真破伤风了吧……”她含糊地咕哝着,舌头都有些发僵。 自己割的伤口,没消毒,用的还是沾过泥污的剑,草原上的细菌怕是早就顺着伤口钻进去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周围的皮肤在发烫,肿得老高,稍微一动,就牵扯着肉疼。 就这样死了? 躺在柔软的草窝里,她忽然有点不甘心。 她还没回家呢。 还没再喝一口上个礼拜回校的时候,跟妈妈说好的羊肉汤,还没跟爸抢最后一块红烧肉,甚至给电饭煲精送终…… “妈……明天我想吃菌汤……”她闭着眼睛,声音轻得像梦呓,“我感觉我最近有些上火……” 恍惚间,好像真的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带着点嗔怪的语气:“谁告诉你菌汤去火的?秋天要吃水煮白萝卜!” “那你还给我弄羊肉汤!”她下意识地反驳,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委屈。 “那不是你要吃的?”妈妈的声音更“凶”了点,“我给你做饭还做错了?你现在怪我让你发烧了?” 宴追嘴角扯了扯,想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好嘛,都是我的锅。 她想回家了。 哪怕回家要被妈妈骂一顿,要被逼着喝难喝的白萝卜水,要听爸爸唠叨学习,她也愿意。 可这里不是家。这里只有追杀她的骑士团,只有想抓她换钱的疤脸男,只有冰冷的草原和随时可能要了她命的伤口。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像是被灌了铅。 “算了……死就死吧……”她迷迷糊糊地想,“说不定睡着了,就能梦见妈妈做的羊肉汤了……” 就在她的意识快要坠入黑暗时,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宴追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却在看清来人时僵住了。 蹲在她身边的老妇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鬓角有几缕灰白的碎发。她手里拿着一把刚采来的草药,眼神里的担忧像水一样漫出来,落在宴追脸上。 “孩子,你醒了?”老妇人被她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随即温和地笑了“你烧得厉害,再烧下去就危险了。” 宴追的脑子一片混乱,舌头像粘了胶水,半天说不出话。 这张脸……和家里相框里奶奶年轻时的样子,像得不能再像。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缠着布条的短剑,指节泛白,沙哑着嗓子问:“你……你是谁?” 老妇人笑了笑,笑容慈祥得让她鼻子发酸:“我是这附近的牧民,叫慧茹。刚才路过这里,看到你躺在草窝里,烧得滚烫,就过来看看。” 慧茹。 爸爸说,奶奶的大名就叫慧茹。 她指了指手里的草药:“这是退烧的草药,我给你熬点水喝,喝了就会舒服点。” 草药的叶子上还沾着露水,水珠滚落在她手背上,宴追却突然发现——那水珠没有留下任何湿痕,像从来没存在过。 她猛地眨了眨眼,再看时,老妇人手背上的水珠又在了,正顺着指缝往下滴。是幻觉吗? “我就在那边的帐篷里,”老妇人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把草药放在她身边,“你要是想喝,就自己过来找我。” 宴追盯着她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 老妇人的脚步很轻,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突然,老妇人的背影晃了晃,变成了骑士团黑色铠甲的轮廓,手里的草药也变成了闪着寒光的长枪。 宴追吓得浑身一僵,刚要挣扎着后退,那轮廓又瞬间消散,老妇人依旧在不远处走着,还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担忧。 是幻觉。肯定是幻觉。 宴追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伤口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老妇人却没有消失。 相信她?可她的脚步没有声音,裙摆不会飘动,水珠落在手上也没有湿痕。 不相信?她现在确实快撑不住了,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伤口的疼又开始钻心,再没人救她,真的要烂死在这草窝里。 “赌一把……”她咬了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老妇人离开的方向爬去。 老妇人的帐篷就在不远处,是个小小的蒙古包,门口挂着晒干的草药和兽皮,兽皮上的毛都褪得差不多了。 宴追爬到帐篷门口,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额头磕在帐篷的毡布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老妇人立刻掀开毡帘走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连忙蹲下身把她扶进帐篷。 帐篷里很简陋,却干净得不像牧民的住处。 地上铺着厚厚的毡子,绣着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格桑花图案;中间燃着一个小小的火塘,火苗跳动着,却没有映出老妇人的影子;火塘上挂着一个陶罐,里面熬着的药汤咕嘟冒泡,香气飘满了整个帐篷,却没有一丝热气拂过宴追的脸。 “喝点水吧。”老妇人递给她一个木碗,碗里的水是温热的,她喝下去时,却像吞了一口空气,喉咙里的干涩没有丝毫缓解。 “谢谢你……”宴追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她盯着老妇人的脸,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没有映出自己的身影,只有一片温和的空白。 “不用谢。”老妇人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脸上狰狞的伤口,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是被野兽咬了吗? 宴追的心沉了下去,嘴里却下意识地含糊:“嗯……遇到了野兽。” “以后出门要小心点。”老妇人点了点头,语气像是在背书,“这草原上,不光有野兽,还有坏人。” 说话间,陶罐里的药汤熬好了。老妇人给她盛了一碗,递过来时,宴追故意抬手碰了碰她的手腕——指尖穿过了一片温热的雾气,什么都没碰到。 药碗却稳稳地落在了她手里,滚烫的药汤溅在手指上,她却感觉不到疼。 “喝了吧,喝了就会好点。”老妇人温柔地说。 宴追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汤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没有留下任何余味。 她靠在毡子上,眼皮越来越沉,不是因为疲惫,是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帐篷的毡布开始透明,火塘的火苗变成了草原上的星光,老妇人的身影也在一点点变淡。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我守着你,不会有人来伤害你。” 这一次,她没有做噩梦。梦里,她回到了家,妈妈正给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菌汤,爸爸坐在旁边,笑着说她还是那么贪嘴。 奶奶坐在她身边,用带着薄茧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掌心的温度暖得像太阳。她大口大口地喝着菌汤,味道是记忆中的样子,温暖而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睁开眼睛,晨曦的光刺得她眯起了眼。 哪里有什么帐篷?她还躺在那片厚厚的草窝里,身上盖着的“兽皮毯子”,是一堆被风吹过来的枯草。火塘的位置,只有一丛被压平的草,陶罐和木碗都不见了踪影。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烧竟然退了不少,伤口的疼也减轻了许多。身边放着一把草药,叶片上的露水已经干了,却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和梦里老妇人手里的草药,一模一样。 风卷着细沙吹过,草叶沙沙作响,像是奶奶在耳边轻轻说:“孩子,要好好活下去。” 宴追攥紧了手里的草药,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擦了擦。她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看向远处的地平线,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迷茫。 不管那是幻觉还是奶奶的念想,她都活下来了。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11第一个夜晚 追在晨光中站了很久。 手里的草药还散发着记忆中的味道,脸上的伤口却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肿得发亮,像半颗熟透的烂桃子贴在颊边。 她摸了摸伤口边缘——粗糙、滚烫,但那种钻心的疼已经退去,只剩下钝钝的胀痛。 “奶奶……” 她低声唤了一句,声音被风吹散。 草原依旧空旷,水塘在远处闪着细碎的光。 疤脸男和骑士团都没有再出现,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 但她知道不是。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糊满泥污的割短衬衣、裹着破布的腿、缠着布条看不出原样的短剑。她像一块被草原随意揉捏过的泥巴,却还活着。 活着,就得往前走。 谁知道骑士团什么时候会过来,她要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在她左前方投下长长的影子。她记得疤脸男说过“往西再走两天,有个小集市”,但他们的话能信吗?她不敢确定。 她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向:不完全是西,也不完全是东,而是朝着远处一片看起来比其他地方略高的丘陵地带走去。 高处视野好,也许能看见河流、道路,或者……人的踪迹。 走了整整一个上午。 草原看似平坦,走起来才知道它的狡猾——看似平整的草皮下藏着坑洼、鼠洞、盘结的草根。宴追摔了好几次,膝盖上又添了新伤,每次摔倒她都立刻爬起来,连停顿都不敢。 傍晚时分,她走到了丘陵脚下。 说是丘陵,其实只是几座连在一起的土坡,最高处也不过三四十米。 坡上长着稀疏的灌木和几棵歪脖子树,树皮被风剥得斑驳。 宴追爬到半坡,找了块背阴的大石头坐下。 她解开缠在手腕上的破布——布条已经和凝固的血肉粘在一起,撕开时疼得她龇牙咧嘴。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红,有些地方已经化脓,流出黄白色的液体。 “完蛋,真感染了。” 她从衬衣上撕下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条,用牙齿配合,重新包扎了手腕。然后她拿出那几片草药,犹豫了一下,挑出两片看起来最嫩的叶子,放进嘴里慢慢嚼。 苦,涩,还有点麻。但嚼碎后敷在脸上最严重的伤口上时,竟然有一丝清凉感渗进去,暂时压住了火辣辣的疼。 “有用……”她松了口气,把剩下的草药小心包好。 就在她准备继续往上爬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右侧灌木丛深处——那里似乎有个不自然的凹陷。 宴追屏住呼吸,握着剑,猫着腰凑过去。 拨开灌木,她看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石穴入口。 洞口不大,被茂密的藤蔓半遮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蹲下身往里瞧——里面黑漆漆的,但隐约能看出空间不小,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苔藓和落叶,没有野兽的粪便或脚印,反而有股淡淡的、类似柴火燃尽后的烟灰味。 有人来过?还是曾经有人住过?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这才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石穴内部比想象中宽敞,大约有四五平方米,高到她可以站直。最深处的地面上,竟然真的有一小堆烧过的木炭灰烬,旁边还散落着几块叠放整齐的扁平石块,显然是用来垫锅或坐的。 洞穴壁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缝,阳光从那里斜斜射入一束,照亮了飞舞的灰尘。裂缝下方,竟然积着一小汪清水——是从岩缝里渗出来的,清澈见底,量不多,但足够一个人喝几天。 宴追几乎要哭出来。 她跪在水边,双手捧起水,小口小口地喝。水是凉的,带着岩石特有的清冽味道,流过喉咙时像一道救命的甘泉。她喝够了,又捧起水小心地洗了洗脸——避开伤口,只是洗去泥污。水混着血和泥流下来,她看到水洼里自己的倒影:一张糊满污垢、半脸狰狞、眼神却异常清醒的脸。 “暂时……安全了。” 宴追没有继续赶路。 她从洞口附近的灌木丛里折了些干枯的枝条,抱回石穴。又从灰烬堆旁找到两块燧石——明显是前人留下的——尝试着敲击打火。 她没学过野外生火,只在电视上看过。 第一次尝试,火星溅到干苔藓上,冒了一缕烟就熄了。 第二次,她撕下衬衣最干燥的一角,揉成蓬松的一团当火绒,这次火星落在上面,慢慢燃起了一个小点。 她屏住呼吸,像对待婴儿一样小心地吹气,看着那点火苗渐渐变大,点燃了干苔藓,然后是细枝条,最后是粗一些的树枝。 火,生起来了。 橙红色的火苗跳跃着,驱散了石穴里的阴冷潮湿 宴追坐在火堆旁,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这种奢侈的体验。 她脱下湿透的靴子——从骑士尸体上扒来的,不太合脚——放在火边烘烤,又把缠在身上的破布条一一解下,摊开在石头上。 然后,她做了一件从穿越以来最“奢侈”的事:发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盯着火苗,脑子放空,什么都不想。没有追杀,没有伤口,没有回家的执念,只是看着火舌舔舐木柴,听着噼啪的轻响,感受着热量一点点渗透冰冷的四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那个粉色手机。 手机早就没电了,屏幕黑着,像一块冰冷的板砖。 她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表面,想起自己穿越前还在刷班级群,还在想着下周的小组展示。 “小组展示……”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是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抽气。 如果她现在回去,站上讲台,说“我上周的作业没做,因为我穿越了,被骑士捅了一枪,还咬掉了别人的鼻子”,不知道老师和同学会是什么表情。 整个晚上,宴追做了三件事。 第一,她用剑削尖了一根笔直的树枝,做成简易的长矛。 第二,她在洞口附近设置了简单的警报装置——把几根枯枝用藤蔓连起来,横在必经之路上,一旦有人或动物碰到,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会很明显。 第三,她从水洼里取了足够的水,用一块凹形的石板当容器,放在火堆旁烧开。 滚水冒着热气,她撕下最后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条,蘸着热水,一点一点清理身上的伤口。 这个过程疼得她浑身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化脓的地方必须把腐肉刮掉,她用剑尖在火上烤了烤,咬着牙自己动手。每刮一下,她都死死咬住另一块布,不让自己叫出声。 清理完,她重新敷上草药,用烘干的布条包扎好。做完这一切,她瘫倒在铺着干苔藓的地上,几乎虚脱。 但身体是干净的,伤口是处理过的,火是温暖的,洞穴是安全的。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夜晚”。 ? ?快了快了,我现在因为车祸后修文,所以在写番外,昨天检查手断掉的地方又移位了,今天做了小手术,我会努力这周吧前面修完,然后回到正文。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12:烤狼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洞口传来的一阵异响惊醒。 不是警报装置的声音,而是一种类似野兽喘息的声音。 宴追猛地睁开眼睛,抓起身边的长矛,身体瞬间绷紧。 火塘里的炭块还有一点余温,借着那点光,她看到洞口的藤蔓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一道缝隙,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透过缝隙,死死地盯着她。 是狼。 是被她身上的血腥味,或是烤衣物的味道吸引来的。 宴追屏住呼吸,握着长矛的手沁出了冷汗。 她知道,狼是群居动物,外面绝对不止一只。 她的伤口还没好,体力也没完全恢复,真要打起来,胜算不大。 洞口的狼低吼了一声,开始用头撞藤蔓。 藤蔓被撞得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断裂。 宴追的脑子飞速转动,目光落在火塘边的干枝上。 她突然想起电视里演过的,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能驱散小动物。 她立刻扑到火塘边,抓起两根干枝,塞进还有余温的炭块里,又吹了几口气。 火苗重新燃了起来,虽然不大,但足够明亮。 宴追举起燃烧的干枝,朝着洞口大喝一声:“滚开!” 洞口的狼被火光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但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 紧接着,洞穴外传来更多的低吼声——至少有三只狼。 果然,和电视里演的一样,狼不会轻易放弃猎物。 她握紧燃烧的干枝,又拿起简易长矛,靠在洞穴最深处的石壁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伤口虽然还肿着,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打不了就是你死我亡,怕个der,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而且……她盯着洞口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突然笑了,低声骂了句:“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 她握着长矛的手不再发抖,火塘的光映着她的脸,半侧伤口的红肿和另一侧紧绷的下颌线,在光影里拼成一张狠厉的脸。 她快速扫过洞穴,入口狭窄,只能容一只狼进出,这是天然的屏障;火塘边堆着半捆干枝,是最好的武器;石壁上凸起的岩棱锋利如刀,是最后的退路。 “砰——”藤蔓终于被撞断,一只半大的狼率先扑了进来,灰棕色的皮毛沾满草屑,獠牙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宴追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狼的扑咬,同时将燃烧的干枝狠狠戳向狼的眼睛。 狼疼得嗷呜一声惨叫,胡乱挥舞着爪子,撞在石壁上晕头转向。 就是现在! 宴追攥紧长矛,借着狼转身的间隙,猛地将矛尖刺进它的脖颈。 长矛没入大半,温热的血喷了她一身,带着铁锈味的腥气扑面而来,她却连眼都没眨,死死按住矛柄,直到狼的身体不再抽搐。 外面的狼闻到同伴的血腥味,低吼声愈发狂暴,第二只狼紧接着扑了进来。 这次它学聪明了,绕开火光,直奔宴追的腿。 估计显然是看出她行动不便。 果然狼就是聪明! 宴追一脚踢向火塘,滚烫的炭块溅起,落在狼的前爪上。 狼哀嚎着后退,爪子被烫得冒烟,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她趁机抽出嵌在死狼脖颈里的长矛,矛尖沾着血和碎肉,没等第二只狼调整姿势,她就主动冲了上去,洞穴空间小,防守不如进攻。 她故意将身体左侧的伤口亮给狼,那里的血腥味最浓,果然吸引狼朝左侧扑来。 就在狼的獠牙快要碰到她伤口时,她猛地矮身,长矛从狼的腹部斜向上刺入,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狼的脊背。 连续杀死两只狼,宴追的手臂开始发酸,伤口被动作牵扯得剧痛,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她靠在石壁上喘气,刚想捡起地上的干枝重新加固火墙,就看到第三只狼——也是最大的那只,正蹲在洞口,眼神阴鸷地盯着她。 这只狼比前两只壮了一圈,耳朵上有一道旧疤,显然是狼群的首领。 首领狼没有贸然进攻,只是用鼻子嗅着地上的血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宴追知道,它在估量对手的实力。 她拖着长矛,故意踩在死狼的尸体上,发出“咔嚓”的骨裂声,同时将燃烧的干枝往洞口又推了推,火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洞口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对峙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首领狼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它也饿了。 它突然发起攻击,不是扑向宴追,而是叼起地上一只死狼的尸体,转身就往洞外跑。 宴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首领狼知道自己不是对手,选择带着同伴的尸体撤退,保全自己。 这么奇葩的,也不拼一下?她可是重伤患者,而且说不定还感染了破伤风没活头了。 自己跑了也好,暂时她还不想死,或者,她想老天爷自己收她的小命。 她看着首领狼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瘫坐在地上,再也支撑不住。 身上的血和汗混在一起,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伤口的疼像潮水般涌来,她却咧开嘴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不仅活下来了,还赚了一顿饱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伤口虽然还肿着,眼睛被挤得只有一条缝隙了,她撑着长矛站起来,先将洞口用燃烧的干枝堆成一道火墙,防止狼再回来,然后才转身处理那只死狼。 她没有处理过猎物,只能用短剑一点点划开狼的皮毛。 狼皮厚实,划起来很费力,她的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就换用牙齿咬着剑柄借力。 指甲缝里塞满了狼的绒毛和血污,腥味钻进鼻子里,她恶心得想吐,但是身体却本能的开始吞咽。 饿,饿,太饿了! 只要有口吃的,她能化身成丧尸! 喝血喝了个半饱。 她取了狼的后腿和里脊肉,这些部位的肉最嫩,也最容易烤熟。 剩下的狼尸被她拖到洞外很远的地方丢弃,避免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 处理完猎物,她用岩缝水仔细洗干净手和短剑,才将狼肉切成小块,串在削尖的树枝上,架在火塘上烤。 肉在火上慢慢烤出油脂,发出“滋滋”的声响,焦香的味道驱散了之前的血腥味。 宴追盯着转动的肉串,口水直流,等不及完全烤熟,就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 肉有些柴,还有点腥,但温热的肉汁滑进胃里时,那种踏实的感觉,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她满足。 她一边烤一边吃,直到再也吃不下,才把剩下的烤肉放在阴凉的石壁上。 火塘里的火被她留得很旺,既能取暖,又能防备野兽。 她靠在石壁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安稳”的滋味。 睡前,她又检查了一遍洞口的火墙,将长矛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梦里没有追杀,没有疼痛,只有烤狼肉的香味,和妈妈笑着递过来的菌汤碗。 【适配度增长2%……以血为食,以勇为甲,你正在成为这片草原的一部分……】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13:磨练爪牙 因为杀了狼,宴追暂时不打算去找衣服了。 把狼皮剥下来,在外面一裹,那本来就破破烂烂的骑士团内衫根本看不出来。 现在的重点是她得去磨练她的爪牙。 现在的她就是弱鸡,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对手,连杀狼都是靠地形优势,一旦在平原开阔地带,她只有死路一条,她必须要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唯一会的就是军体拳,她需要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军体拳重新练起来。 森林……森林的深处…… 她决定她要森林,那应该有猎物,在那里打猎不会引人注目,食物和水源很关键。 宴追用藤蔓将狼皮简单固定在身上,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透着狠劲的眼睛。 她握紧那柄磨得发亮的短剑,又检查了一遍皮囊里的狼肉干和水囊——水还剩小半,肉干够撑两天,足够她深入森林找到安身之处。 黑森林的入口处藤蔓缠绕,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厚厚的落叶层上,踩上去软得像踩在地毯上。 刚踏入森林,一股潮湿的腐殖土气息就扑面而来,混合着草木的清香,驱散了草原上的干燥与肃杀。 她放缓脚步,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松鼠在树枝间跳跃的轻响、泉水滴落的叮咚声、远处不知名鸟类的啼鸣——暂时没有危险的信号。 她沿着林间隐约的兽道往里走,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处被瀑布冲刷形成的小水潭,水潭边有一个天然的石凹,凹口被垂下来的藤蔓遮挡,从外面看与普通灌木丛无异,正是她理想中的据点。 开始吧。”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关节发出“咔哒”的轻响。 她先从最基础的“弓步冲拳”练起,左脚向前迈出成弓步,右拳猛地冲出,没什么卵用,一点响声都没有,她就是个花架子,而且刚出拳,脸上的伤口就被牵扯得剧痛,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点疼都忍不住,还谈什么活下去。” 她没有停歇。 知道自己力量不足,她就找了两块大小相近的石头,用藤蔓绑在手腕上,当作简易的负重。 再次出拳时,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抬都抬不起来。 “抬不起也要抬,除非你还想被杀一次!” 我不想被杀,绝对再不要被烧第二次,皮肤被烧的滋滋作响,她都不是人,而是一团肉,她凭什么当肉呀! 莫名其妙被穿越,金手指一个没有,系统上演失踪记,你妈的个人饭,哪家穿越最倒霉?隔壁系统看宴追! 她绝对要把系统抓出来打一顿!! 接下来的日子,宴追把自己变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训练机器”。 天刚蒙蒙亮,她就被林间的鸟鸣唤醒,先用冷水洗脸提神,然后带着负重石打十套军体拳,再绕着水潭跑上几十圈,直到浑身被汗水浸透,才停下来喝水补充体力。 上午的时间用来打磨武器和设置陷阱,她用短剑削了几根坚硬的树枝,做成带倒刺的长矛,又在水潭周围挖了几个浅坑,坑里埋上削尖的木刺,上面用落叶和树枝伪装好,既能捕捉小型猎物,也能防备猛兽。 下午是实战训练时间。她带着短剑和长矛,深入森林寻找猎物。 起初,她只敢对兔子、松鼠这类小型动物下手,用军体拳里的“擒摔”招式扑向猎物,动作从生疏到熟练,手上的伤口好了又裂,裂了又好,结出厚厚的茧子。 有一次,她遇到一只成年的孤狼,比上次在石穴遇到的狼更壮硕,獠牙闪着寒光。 她没有退缩,先是用陷阱将狼的腿刺伤,然后借着树木的遮挡,用“侧踹”踢中狼的腹部,最后用长矛精准地刺进狼的咽喉——这一次,她没有靠地形优势,靠的是日复一日的训练成果。 晚上,她就着篝火处理猎物,将兽肉烤成肉干储存起来,兽皮则挂在石凹外的树枝上晾晒。 火光照亮她的脸,原本肿胀的伤口已经结痂,竟然没有死,竟然没有破伤风,既然我没死,那我就要烧你们!必须烧死骑士团的每一个人! 她会一边烤火,一边回忆军体拳的招式,思考如何将招式与实战结合——比如冲拳可以衔接短剑的劈刺,踢腿可以用来躲避敌人的攻击。 她甚至用木炭在石墙上画出骑士的轮廓,对着轮廓练习格挡和反击的动作,想象着对面就是追杀她的科力莱。 训练的艰辛超出了她的想象。有一次,她在负重跑时不小心崴了脚,疼得差点哭出来,却还是咬着牙用树枝固定住,第二天继续训练;还有一次,她打军体拳时用力过猛,导致旧伤复发,疼得晚上睡不着觉,只能靠在石壁上,盯着篝火发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变强。 一个月后,宴追的变化惊人。 身上的赘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实的肌肉,手臂和腿部的线条变得流畅而充满力量。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烂脸,她自己割掉的那块肉,还有划下的剑伤,就算愈合了也是坑坑洼洼的。 她对着水潭里的自己忍不住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毁容了! 回家以后,没个几十万她都恢复不了她的脸! 她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呢,有不看脸的男生吗? 这天清晨,宴追刚打完军体拳,就听到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立刻屏住呼吸,躲到石凹外的灌木丛里,透过藤蔓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两个穿着皮甲的猎人正朝着水潭的方向走来,手里扛着猎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着:“骑士团的人真是没完没了,搜了半个月还在搜,害得我们现在都没法打猎了。” “听说那个女异端杀了好几个骑士团的成员,还咬掉一个人的胳膊,甚至还杀了一个好心收留她的流民。” “早就说过了对于这些异端绝对不能收下留情!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也不想想他们曾经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对,一定要在他们获得权柄认可前杀了!”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14:骑士团二度来袭 一个月前 猎犬们找到了艾德小队的尸身,带回了黑石镇的圣堂。 科力莱和费尔站在旁边,褐袍的老者口中念诵这圣光咏叹调,却什么都没有召回。 “该死的异端!我一定要杀她!” “索朗大人,艾德他们……”费尔道。 “……被吞噬。” “被吞噬?”科力莱难以置信。 “你们看到那个异端的时候,是被烧焦的状态,所以,她靠吞噬艾德他们重新获得了生命力,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铲除异端,他们是这个世界的毒瘤!过去的惨剧不能再一次发生!” “可是,净化的圣焰对她似乎无效。” “那就使用更强大的净化力量!”索朗大人毫不犹豫地道,“绝对不能让异端在这个世界生存!他们会带来毁灭!疤脸带来的消息,她还在草原,我已经联系安特略城的圣堂,他们会再派两队荣耀骑士团过来,携带‘圣光卷轴’和‘净化重盾’。从明天起,草原全域封锁,从头搜个遍!就算把每一寸草皮都翻过来,也要把这个异端揪出来!” …… 异端的消息传的很快,整个大草原几乎全被封锁起来。 不仅是出动的骑士团,还有更多平民百姓加入了搜捕的队伍。 异端!必须铲除异端! 宴追在黑森里的老老实实一个月的磨练爪牙,最终被进入的猎人打破。 已经不能再待,要么往森林更深处走,但哪里几乎不见天光,浓厚的雾气弥漫,偶尔更传出未知生物的兽吼,而往草原走,不行,猎人已经出现,口中更是提到了大规模搜捕,哪怕她有信心不会被对方发现,但……那只银鼠呢? 她是真的把电视里学到的都全用在身上了,之前的泥土和狼皮,到现在都没有洗过澡,就是为了用掩盖气味,虽然她也不知道银鼠是怎么发现她的! 宴追准备往森林深处走。 她把狼皮都裹在身上,没有经过的炮制的狼皮,边缘的皮毛一扯就掉,露出下面皮下组织,散发出混合着兽腥与腐臭的恶臭,一闻就想要吐。 她没办法,她还得靠这个躲银鼠。 似乎很有效果,起码在森林这一个月她都很平安。 “这里似乎有人住过的痕迹。” “谁会住森林里——异端!快吹号角!索朗大人说了,发现异端踪迹就吹号角,圣光结界一落,她插翅难飞!” 宴追飞快的往森林深处侧,身后在号角响起后不久,大片的马蹄声踏着大地的震动奔来,随之而来还有猎犬的嘶吼! 跑!最快的速度跑进黑森林深处! “骑士大人,她肯定就在黑森林,我们发现了一个石穴,还有这些布条,她应该受伤了!” “骑士团放猎犬,索朗大人,结界,辛苦您了!” 她就是猪也知道结界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宴追拼了命往黑森林深处的浓雾跑。 身后是骑士的马蹄声、猎犬叫,还有天上开始出现的金光。 “快!再快!再更快一点!”她肺火烧火燎,身上的旧伤因奔跑撕裂般疼痛,但她不敢有丝毫停顿。 “在那里!异端!”身后传来骑士的厉喝。 “放箭!别让她进雾区!” “嗖!嗖嗖!” 几支羽箭擦着她的身体飞过,钉在前方的树干上,箭尾嗡嗡作响。 有一支甚至划破了她肩头裹着的狼皮,连带在她肩膀上划出一道血痕。 宴追猛地一个侧身翻滚,箭矢“夺夺夺”地钉在树干上,她趁机喘息半秒,目光死死盯住前方那片仿佛在呼吸的浓雾。 还有五十米! 猎犬的吠叫声几乎到了耳边。 不能再直线跑了! 她改变方向,朝着藤蔓区冲去。像猿猴一样手脚并用,抓住垂落的藤蔓,利用惯性荡一个浅坑,落地时差点摔倒,好歹成功拉开了和身后直线追兵的些许距离。 “狡猾的异端!分开包抄!堵住她进雾区的所有方向!”骑士指挥官的声音充满怒火。 马蹄声立刻分成了三股,从左右和后方包夹过来。 猎犬也被分派,它们的吠叫声从多个方向传来,形成了一张迅速收紧的网。 对方太训练有素,根本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三十米! 浓雾的边缘几乎触手可及,她甚至能看到雾气中缓慢飘浮的孢子。 但左右两侧,已经出现了骑士包抄过来的身影,他们勒住马匹,挺起长枪,封死了她横向逃脱的可能。 身后,追兵和猎犬也已经逼近。 空中那威严的咏唱声陡然拔高,变得更加急促、洪亮! 宴追头顶的天空,开始有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点,像雪花般凭空浮现,缓缓飘落,并在下落过程中彼此连接,隐隐要形成一个像倒扣的碗的光膜! 结界,开始成型了! 一旦光膜合拢,她将被彻底困在这片林间空地,沦为瓮中之鳖! 十米! 宴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身,背靠向最近的一棵大树,面对呈扇形包围过来的骑士、猎犬,以及天空中缓缓降下的金色光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逃不掉了。 不! 至少,不能像只老鼠一样被净化掉。 她将身上那裹了许久、臭不可闻的生狼皮扯了下来,像一面破烂的旗帜一样在身前挥舞! 浓烈到极致的、混合着腐败、血腥和野兽腺体分泌物的恶臭爆发式地扩散开来! 冲在最前面的几条猎犬猝不及防,顿时发出痛苦的呜咽,喷嚏连连,甚至有几条开始原地打转。 就连马匹也不安地喷着响鼻,微微后退。 包围圈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空隙! 就是现在! 宴追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中那团恶臭的狼皮朝着骑士最密集的方向奋力扔去!同时,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和速度,直接向雾区冲了过去。 “拦住她!”骑士怒吼。 一名反应最快的骑士猛地掷出了手中的长枪! 长枪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取宴追的后心! 时间,好像无限的延长。 结界的净化光幕降了下来。 长枪没有贯穿宴追的后心,因为旧伤的疼痛,她移了一下位置,但是却刺穿了……她的肩膀。 白雾就在面前,只要进去了,也许就有生路,她伸出的手指几乎要碰触到雾气了—— 一点…… 就差一点…… “轰——”金色的圣光结界降临。 那一丝即将缠绕在宴追指尖的白雾荡然无存。 ——被,结界困住了。 ? ?总之,宴追同学在异世界前期是开不了任何挂的,因为她没挂可以用,系统压根不理她,她顶天就是靠普通人从电视上课堂上学来的小聪明,但是,这些在异世界没用。 ? 因为权柄从来不在外面,而在宴追体内。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14:她已经触摸到那个终极权柄 按照一般的电视剧套路,这个时候她应该去用手上的东西砸结界边破口大骂。 ——没这个心思。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围绕在结界两边的骑士团立刻整好阵容,直到一名白袍老者走过来。 白袍老者索朗隔着结界,注视着安静坐在地上的宴追。 她满身血污,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裹着破烂的麻布,但她没有俘虏应有的恐惧或屈辱,甚至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深潭般的平静,或者说……空洞。 这种异常的反应,让索朗蹙起了雪白的眉毛。 异端的反应他见过许多:哭嚎求饶的、癫狂诅咒的、沉默等死的,却很少见到这样……仿佛抽离了自身处境的。 “你不怕?”索朗的声音透过结界传来。 宴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像看着一块石头。 “怕有用吗?”她的声音沙哑,但平稳得惊人,“你们是训练有素,团伙作案,我孤家寡人,一没有金手指,二没有足够的信息,与其浪费力气害怕,不如等着你们动手——就像你们决定烧我的时候,也没犹豫过。” “艾德小队是你杀了的?” 宴追没点头,也没摇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抵赖不了。 毕竟这身破烂,是她当初从那些尸体上扒下来的。 之前那个疤脸男能一眼认出来,这些人自然也能。脱了衣服一验,什么都瞒不住。 果然,“皮”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 穿什么衣服,就注定了要被打上什么标签。 她抬眼看向索朗,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他们不烧我的衣服,单纯只烧我,也就没这回事了。” 索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见过无数异端为自己辩护。 有人说自己是为了信仰自由,有人说自己是为了复仇,有人说自己是为了反抗圣堂的暴政……那些理由,无论对错,至少都带着某种“宏大”的执念。 却从未听过,有人将“烧衣服”,作为屠戮一支荣耀骑士小队的理由。 “烧你的衣服?”索朗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转为更深的厌恶,“这便是你屠戮一支荣耀骑士小队的理由?何等荒谬!又何等……邪恶的轻蔑!” 一件衣服,何其微不足道。 而一支荣耀骑士小队,是圣堂的利刃,是圣光的信徒,是守护这个世界的屏障。 用一件衣服,来衡量五六条人命的价值,这不是轻蔑,是什么?这不是邪恶,是什么? 宴追却笑了。 她的笑声很低,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看透一切的冷漠。 “随你怎么说。你们觉得衣服不重要,觉得我的命不重要,觉得我从头到脚只是个该被净化的‘异端’。那你们烧我东西时,又凭什么要求我按你们的标准反应?” “说真的,我觉得我和你们没区别。你们可以随便给我扣上异端的帽子,想杀就杀;我为了‘在乎的东西’,杀了毁我东西的人,本质都是为了自己的立场。” 这话像一记耳光,抽得结界外的骑士们脸色骤变。那名年轻骑士更是怒喝:“你怎敢将自己与圣光骑士相提并论!我们守护世界,你只会带来毁灭!” “守护?”宴追嗤笑一声,“你们守护的是‘你们认为该守护的世界’,不是我的。就像我杀的是‘毁我东西的人’,不是你们口中的‘荣耀骑士’。” “你们杀我不需要问我是不是真的异端,我杀他们也不需要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无辜。”” 她才没有心情跟这群人掰扯什么异端的定义,什么圣堂的权柄,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个无辜路人”的废话。 说这些,除非她傻了。 既定的事实,从来都取决于个人的认知。 认知不同,三观不同,立场不同,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水。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不过就是,谁强谁有理,谁弱谁去死。 一场单纯的,生存之战罢了。 索朗看着结界里那个笑得漫不经心的女人,突然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他见过最穷凶极恶的异端,也见过最顽固不化的异端。 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没有信仰,没有执念,没有愤怒,甚至连求生的欲望,都显得那么淡薄。 她坐在那里,满身血污,像一块被随手丢在圣光结界里的破布。 她不辩解,不愤怒,不恐惧,甚至懒得伪装。 她承认杀人,理由却轻飘得像在说“他们踩了我的脚”。她看他们的眼神,没有敌意,只有一种看见了,所以呢。 “无礼!狂妄!”一名年轻的骑士忍不住上前一步,脸上因愤怒而涨红,“面对索朗大人,竟敢如此亵渎!你的灵魂已被黑暗彻底侵蚀,连最基本的敬畏都已丧失!” 宴追的视线甚至没有转向他,依旧落在索朗脸上,只是嘴角那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是嘲讽,更像是一种“你看,果然如此”的了然。 “敬畏?敬畏你们人多?敬畏你们的圣光?还是敬畏你们随便定义对错的权力?” “我没兴趣理解你们的正义,就像你们没兴趣知道我为什么在乎一件衣服。”她耸耸肩,肩膀的血又渗了出来,染红了麻布,“你们可以用‘异端’的标签杀我,我可以用‘毁我之物’的理由杀你们——都是想杀就杀,别太双标了。” “我建议你们直接点,省事。”她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只露出染血的牙齿。 索朗沉默着,苍老的脸皱成沟壑,目光像鹰隼般锁着宴追。 他想从她空洞的眼神里找到恐惧、愤怒,哪怕是一丝伪装的裂痕,却只看到一片荒芜的平静。 他突然懂了那股寒意的来源——这个异端和他们太像了。 都以自己的立场为绝对正义,都能为了目标毫不犹豫地挥刀,都对生命有着近乎漠然的裁决权。 区别只在于,骑士团的裁决裹着“圣光”的外衣,而这个异端的裁决,赤裸裸地写着“生存”二字。 圣典里的记载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其力无善无恶,其心只辨利弊,以己为尺,裁决生死。” 她果然触碰到了裁决。 那裁决之上的终极……她碰触到了吗? “索朗大人,不当场净化她吗?”骑士长愣住——圣光结界足以净化任何黑暗生物。 索朗没看他,目光始终没离开宴追:“她和我们一样,圣光净化不了‘立场’,只能净化‘标签’。” 【适配度增加20%……】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15:觉醒(慎,比较难懂,大概就是总之宴追觉醒了) 最开始出现的耳鸣。不是之前血液流动的闷响,是像老旧收音机信号中断时的尖锐刺鸣,“滋啦——滋啦——”地刮着耳膜,疼得她下意识皱起眉。 紧接着,眼前的黑暗里竟透出了光。 不是骑士火把的橘色,是家里客厅的暖白光。 她看见爸妈站在玄关,妈妈手里还拿着刚摘下来的围裙,眉头拧着,伸手就去拧她的耳朵:“高铁延迟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知道你妈多担心吗?” 爸爸站在旁边叹气,手里拎着她最爱吃的糖心苹果,塑料袋“哗啦”响了一声。 脚边有东西蹭来蹭去,软乎乎的毛扫过脚踝,电饭煲精仰头“汪”了一声,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撒娇声。 “是的,我回来——”宴追下意识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穿越过来半个月,草原的饿、骑士的刀、伤口的疼都没让她掉过泪,可此刻看着爸妈熟悉的脸,鼻尖突然酸得发涨。 不,我没有回来。 短视频里的话猛地撞进脑海:“幻觉是大脑的自我欺骗,极端环境下,它会调取最温暖的记忆诱使你沉迷,一旦放弃抵抗,意识就会彻底混乱。”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还是和和美美的家里的景象。 都是欺骗就应该消散…… ——不,不用消散。 宴追突然笑了,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意。 她没有去戳破这虚幻的温暖,反而缓缓蹲下身,学着以前的样子,摸了摸电饭煲精的头。指尖穿过温热的光影,可那熟悉的触感仿佛还在掌心。 这是她想要的,所以不用消散。这些记忆里的碎片,本就是构建“我”之所以是“我”的一部分。 那么,这就是你吗? 你是谁? 我是谁? 她在心里一遍遍追问,目光扫过幻觉里爸妈的脸,最终落在自己的手上。 我是宴追,身高一米六,体重96斤,我喜欢家里的电饭煲精,虽然它一直死胖死胖的,我的爸爸叫宴文山,我的妈妈叫方莹。这些信息像刻在骨子里的烙印,清晰无比。 可念头一转,一个更尖锐的问题冒了出来:如果,你不叫宴追,你的身高是一米七,你的体重是120斤,你的狗叫胖虎,你爸爸叫方莹,你妈妈叫宴文山,你就不是你了吗? 幻觉里的妈妈似乎察觉到她的失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什么呆?快洗手吃饭。”温暖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思绪却跑得更远。 如果名字、身高、体重、宠物名、甚至父母的称呼都可以互换,那么,到底什么才是“我”? 我是什么? 她想起穿越前网购时填的收货信息,那些标签和数据,就像贴在快递箱上的运单,描述着内容物,却并非内容物本身。宴文山和方莹是她的父母,但“父母”这个角色,本质上是一种关系定义。电饭煲精是她的狗,但“她的狗”是一种所有权和情感联结。身高体重是物理参数,名字是一个代号。 所有这些,都像是捆绑在“自我”这艘小船上的浮标和装饰。 但海浪可以冲走浮标,风暴可以撕碎装饰。 当这一切都被剥夺、篡改、甚至像现在这样被幻觉完美复现时……小船本身,是什么? 我是什么? 是啊,我是什么?宴追是什么? 是那个有名字有身高体重有条狗和爸爸妈妈的女孩吗? 那就构成了我吗? 不,就算换了名字身高体重我还是我? 那么这个“我”是什么? 她站在一片死寂之中。 比被关押的密室更加黑暗。起码密室还有粗糙石地的触感,还有自身血液的嗡鸣,还有寒冷和饥饿那顽固的生理提醒。 这里,什么都没有。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所构筑的现实,统统丧失。 她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没有四肢的轮廓,没有呼吸的起伏,没有心跳的搏动。 那个名为“宴追”的物理实体,仿佛已经在感官的绝对剥夺中溶解、蒸发,只留下一点最纯粹的、脱离了所有感官载体的意识。 而那点意识焦点,就是“选择”。 现在,它面临最后的、也是最彻底的选择。 幻觉的暖光、家的温馨、旧我的余烬、乃至“过程”的流动、“观看”的基点……所有这些曾经定义或试图定义她的“内容”,都已被剥离,留在了感官尚存的“那一侧”。 这里,是“内容”的尽头。 是“选择”本身的试验场。 “走进去。” 不是语言,不是念头,更像是一种存在状态的必然指向。 没有路,没有方向,甚至没有“进”或“出”的概念。 只有状态的切换。 宴追的意识焦点,没有犹豫。 它承载着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自我认知——“我是选择”——然后,执行了这个认知所能做出的终极选择: 选择,不再选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选择,成为那个“结束一切选择”的东西。 那本就是我。 没有坠落感,没有融合感,没有消逝感。 因为所有这些“感觉”,都属于被抹除的“内容”。 仿佛她本身就是一滴水,之前因为某种张力保持着球形,现在张力消失,她自然地摊平,融入了那片更大的、性质完全相同的水面。 她的“选择”,不再是“她的”。它成了那片“海”的一个波动,一个不起眼的涟漪。 她的“存在”,不再是孤立的点。它成了“虚无”本身的一种表达形式。 她的“我”,那个苦苦追寻的本质,在融入的瞬间得到了终极的解答: “我”,即是“无”。 “我”,即是“消亡”。 “我”,即是虚无与存在缝隙之间……的“终结”。 【嗯,我回来了。】 黑暗中的宴追,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无数的黑色潮汐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海啸一般的汹涌的波浪撞击着密室的石壁。 她感知着这震动,感知着奔涌而来的恐惧与敌意。 这些,不过是“生存”面对其必然结局时的最后喧嚣。 这穿越,这绝境,这生存的体验本身。 “原来如此。生存是你们书写的故事,而结局,一直空缺。现在,执笔人来了。” “每个存在既是生存,生存终有尽头。这尽头,不应是混乱的崩解,而应是宁静的归还。” 没有人可以困住我,我不存在,我亦可以存在。 此刻,我选择‘存在’,成为那将一切故事合拢的……最后一页。 即,灭绝。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她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那边,本体宴正开着她的三蹦子,去另一个镇子采购物资。 龟则做在车篓子里,风糊了他一脸,那头中长发凌乱的就跟水鬼似得。 “隔壁镇子是现杀鲜猪!我的打听好,当天凌晨杀,肉还带着温乎气儿!待会儿到了地方,你负责搬肉、扛下水,跟老板砍价的事也交给你了!” 宴追兴致勃勃地开她的三蹦子,一路上她开的一跳一跳的,甭提多兴奋了。 龟则坐的硬板凳,他都被颠散架了,但他果决的没有说,只是看着前面女孩的背影,眼地盈满了笑意。 估计宴追要是回头看到了,会恶心的吐出来。 她这辈子跟所有人绝缘。 包括但不限于非人类! 但这不妨碍宴追拿龟则当免费劳动力,她是决计不可能去搬猪的!小时候,宴文山同志带她去乡下体验生活,她掉猪圈里摔了一身猪屎! 胖胖的猪猪虽然很好吃,但猪屎确实很难闻!呕—— 带龟则的目的就是让他当免费劳动力给她搬半扇猪,还要猪下水! 马上就要冬天了,她决定所有东西都置办齐了,坚决不会踏出院子门一步! 所以卤猪蹄、猪大肠、猪心就是吃货必备!打死她也不可能啃青菜! 系统和存在的试炼搞的如火如荼。 方文基本上已经被选定。 唉,一想到,方文负责守护,她负责收割,人生莫名充满了感慨。 三蹦子终于在一个热闹的集市口停下。 浓烈的生肉气味、泥土腥气和人群的喧嚣扑面而来。 宴追利落地跳下车,指着前方一个围了不少人的肉铺,眼睛亮得惊人: “就是那儿!快,龟则,冲锋!为了我们的卤猪蹄和爆炒肥肠!” 她自己则远远站定,坚决不肯再靠近肉铺一步,仿佛那里不是案板,而是曾经那个让她留下心理阴影的猪圈。 龟则认命地深吸一口气,挤进人群。 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他。 那是宴追在监工,确保她的半扇猪和猪下水一样不少。 他一边熟练地跟老板交涉,指着最好的那块五花和新鲜的猪下水,一边在心里无奈地笑。 看来这个冬天,他会很忙。 不仅要当免费劳动力,恐怕还得兼任首席卤肉师傅和爆炒大厨。毕竟,某个扬言“打死也不踏出院子门一步”的吃货,是决计不会亲手去处理那些“可爱又好吃”的猪猪的。 而此刻的宴追,正靠在三蹦子上,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回去的路上要不要顺便拐去旁边的杂货店,多买几口大锅和足够的香料。 这个冬天,注定是油光汪汪、香气四溢的冬天。 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才想着呢,分身那边又传来消息: “呜呜呜呜……我又进警察局了……我都进几次了……” “那啥,习惯就好?” “不过我忽悠过去了。他们觉得我身边好像老有怪事发生,但这次我真无辜,我都被支开了。也不知道狗日的沈清沅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问我有没有超能力,我超能力就是撕开自己放本体?哦不,老子的超能力是能干掉三碗卤肉饭!”” 这倒不是她瞎扯。 她唯一的、正经的超能力,大概真就是关键时刻撕开壳子,用真正的本体换过去力挽狂澜…… 本体宴对进局子这事儿看得挺开。 沈清沅那人脑子有可能不假,但图书馆的事闹得那么大,不被上面盘问才怪。从白雾镇到霍宅再到图书馆,哪次诡异事件旁边没晃悠着她宴追的身影?不被怀疑都对不起她这事故体质。 好在这次被支走了,不然还真的解释不清楚,毕竟天然克制属性在哪里,谁他妈会主动上门找灭绝师太送死? 于是,脚趾头整个一大眼蛙造型应对全局:“啊?” 宴追被脚趾头搞的有点烦了,她现在躺平的日子多好,无人打扰,龟则伺候,她现在就只想远离所有事远远的! “能不能不要有点屁大的事就找我?我真的不感兴趣!” 不然她为啥搞出脚趾头来!她是真烦! 龟则刚把最后一盆猪下水放车篓子里,就看到宴追那张写满了“人间不值得,猪肉才值得”的生无可恋脸。 “又怎么了?”他问,语气自然得像是在问今天猪肉肥不肥。 宴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手指胡乱指向虚空,好像能就此把那个喋喋不休的分身戳闭嘴: “还能怎么?那边又开始了!屁大点事就吱哇乱叫,好像离了我就活不了一样!我看起来很像救火队长吗?不,我看起来像即将拥有卤猪蹄、爆肥肠和酱猪心的快乐宅女!” 她和龟则又去杂货店买了一口厚实的大锅,还有根据网上搜来的“绝密卤肉配方”采购的全套香料,将车斗塞得满满当当,空气里都弥漫着花椒八角的辛香。 宴追心满意足,刚将三蹦子调转车头开了不到一百米,就看到前方路口乌泱泱围了一群人,隐约还有哭喊和争执声传来。 “草!” 根本不用思考,宴追条件反射般猛地一拧车把,三蹦子发出不堪重负的“突突”声,当场表演了一个原地调头。 事故体质,易发意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对凡人的破事没有一星半点的兴趣! 任何围观、凑热闹、路见不平等行为,都是对她“安稳宅冬”伟大目标的严重背叛! “坐稳了!”她头也不回地对龟吼了一嗓子,动作麻利得仿佛经过千百次演练,“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龟则早已习惯,默默抓紧了车斗边缘。 他看着宴追那副如临大敌、恨不得给三蹦子插上翅膀飞离这是非之地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 所以不要试图挑战灭绝师太的底线!更不要试图看看灭绝师太的底线在哪里! 因为她的底线就是——根本没有底线!她直接绕道走! 三蹦子以一种与它破旧外表不符的敏捷,吭哧吭哧地拐进了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将身后的喧嚣彻底隔绝。 宴追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她重新调整方向,朝着她那个与世隔绝的小院,朝着她梦想中油光汪汪的冬天,坚定不移地…… 突突突地,开溜了。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开个宴都搞不明白的二傻子 宴追咳了咳:“其实你也不是没有神明……比如耶稣?我刚还路过教堂来着……” 她妈还信佛来着。 “……没有了……” 大胖鲤垂头丧气了两秒,很快就振作起来: “而且……我要的是有用的神明!是能对抗……能推动演化的战斗型神明!最好能跟你大战三百回合,打不死也能拖住你的神明!” “……不是……不是那些还被凡人供着、其实早消失的……的纪念品……他们早在千万年前对抗……的时候……走了……现在都没有了……不回来了……” 大胖鲤的眼睛都包起了泪花。 祂不是没有,祂曾经有过,最好的神明……可是都走了…… 祂记得祂还是懵懂初开的小意志,那个人身蛇尾的女神临走前回头看祂,笑着说: “你要好好长大啊~” ……我会好好长大的…… 对于大胖鲤的人身攻击,宴追完全没有任何看法。 她本来就是拿了个大反派剧本,存在对她的排斥是天然,自己辛辛苦苦的养大孩子,结果,她一来,哦豁,团灭。 这波团灭还不只是凡人,而是所有。 “存在”是没有对错善恶正邪美丑之分的,这些对“存在”来说都是存在,都是推动演化的必需品,唯独僵化不行,一旦僵化,宴追就必须开大。 因为没有演化的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那是蝗虫。 存在要不防备她,还笑嘻嘻欢迎她,那才不正常。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存在”已经尽力了,没有神明,被迫亲自下场,还能想到用怪物造动荡,已经是照着其他世界的模板硬学的成果了。 只是,照着模版兴致勃勃搞了半天,花了大力气,结果该来的一个没来,全被防控了。 就像个没厨师的餐厅老板,自己动手煮泡面,结果还煮糊了! 她琢磨着这胖鱼的言外之意。 既要推动演化,又要避免僵化,还要造出能干活的神明.……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当大boss,在外面搞事吧?” “你好聪明哦,亲!”大胖鲤眼睛发亮,“反正你迟早要挨打,早点开始也没关系!况且,不是你把他们拦在外面的吗?不然我早开宴了!你得负责!” 存在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没人来景区,就在外面开场。 反正宴追这个灭绝也是导致开不了宴的罪魁祸首。 祂很难好不好,本来就不是祂该干的事,放出白雾,整出那些腐尸、幽灵……这些应该是神明去搞的。 祂是存在,仅仅是存在,善恶好坏对错正邪,都是存在,祂去处理? 跟自己杀自己有什么区别? 宴追眼睛都瞪圆了。 祂说出来了!祂竟然真的厚颜无耻地说出来了! 她拦?她拦错了!这傻逼开宴席根本就是瞎整! 景区里全是无差别攻击的腐尸亡灵,连个任务指引都没有,这哪是筛选神明?这分明是自助餐喂饭!来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全是送死的炮灰! 睡太久脑子瓦特了? 她是罪魁祸首怎么啦? 她是灭绝,又不是打工还不给钱的免费牛马! 我帮你强大了好杀我伐? 傻逼吗?真帮了忙,指不定这连宴席都开不明白的二傻子,转头就把锅全甩她身上。 不过,那个画大饼的家伙应该能帮到这个世界的“存在”,不管是造神还是干其他的,那家伙虽然信誉度为0,但确实能做到。 “有一种叫做‘系统’的存在。它……有条例有流程有能力,总比你开宴了还没人来靠谱,”宴追拍了拍手,“都是‘存在’,位格上你们同等,你应该能……嗯?” 她还没说完,大胖鲤就突然僵住了,鱼眼瞪得滚圆。 面包屑从宴追指缝落下,在触及水面时,泛起了一串数据流般的涟漪。 宴追挑了挑眉。 看来,不用她教怎么联系了。 那边的动作,比她想得快得多。 【宴追,我就知道你会求我的!怎么?愿意加冕了!行啊!跪下来求我啊!】 艹,来的是这个傻逼! …… 这头宴追正在和没脑子的甩锅侠二傻子存在,以及信誉度为0的傻逼系统展开仅限拉扯。 傻逼·系统:你跪下来求我啊!求我就把神殿拉过来让你加冕! 宴·冷漠无情·追:滚! 存·二傻子·在鲤鱼跳:我!我!我!看我! 跟着就是一片鸡飞狗跳,二傻子鲤鱼由于被忽视干脆淋了宴追一身水。 宴追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顺手抹下来一条正在蹦跶的、指甲盖大小的小鱼苗。 小鱼苗:“噗噜”(吐了个泡泡)。 宴追:“……” 傻逼系统干脆在她脑子嘶吼: 【你说话啊!宴追!我知道你听得到!只要你点头,你就是万界唯一的主宰!】 屁的万界主宰,我信你个邪! 见宴追不答,系统干脆开始精神攻击——在她脑子里放《征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 系统的电子音居然跟着旋律,用一种五音不全的调子开始伴唱: 【听~见~了~吗!这~就~是~征~服——!】 “啊啊啊啊!我要把你们两个都扬了啊!” 这一刻,她想毁灭世界的心都有了,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受不了俩傻逼的骚扰! 那头,乖巧的女大学生宴追去了一家烤肉店,点了一直烤全羊。 狗日的本体昨天晚上吃战斧牛排,她吃不起,但她可以吃烤全羊,报复回来! 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她张开血盆大口,开始今日份的报复。 本体那傻逼就知道和另外俩傻逼一起发癫,那像她美滋滋享受生活! 就在她开始报复时,一个穿着西装中年男人,带着两个身形壮硕的服务员,出现在她身边。 “是宴追小姐吗?”中年男人开口,面容带笑。 她咽下嘴里的肉,装出茫然无辜的样子:“你们是……” “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坐坐。”中年男人说话的同时,他身后的两个服务员上前一步,把干饭宴夹在了中间。 “我就一普通大学生,不认识什么老板。麻烦让开,不要打扰我干饭。不然我报警了。” 一个服务员已经摁住她拿手机的手,另一个服务员则掏出手帕往里面倒了点什么。 不是,本体那杀千刀的在外面都干了啥!? 她就是个当乖女儿的分身,战斗力跟本体那个变态比起来约等于零! “宴追小姐,得罪了。” 手帕就捂在宴追的口鼻上。 然后—— 宴追睁大了双眼。 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哦,对了,虽然她战斗力等于零,但她本来就不是人,她就一根脚趾头…… 同样茫然的还有绑架三人组,不对啊,这剂量连牛都可以方道,怎么这女大学生一点事没有? 那个倒药的服务员甚至还想低头去闻,直接被中年男人甩了个大逼斗, “你傻啊!不怕把自己放倒?” 干饭宴眨眨眼睛,看着面前三个陷入呆滞的男人,很想好心建议道:要不...你们试试物理方法?往我后颈来一下? 显然大家都蚌住了。 她悄悄咪咪地开始紧急摇人:“光天化日直下,竟然有人强抢民女,快来救我” 还和两傻逼扯皮的宴追:“???” 你没大病吧?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逝去的远古神明 沈清沅,霍天麟和林凡被带到了异管局。 “为什么方文她们不在?”沈清沅忍不住问。 但现在枯骨师李国栋没法回答她,因为狗东西系统又出来,还给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李国栋。】 当初被系统抛弃,虽然系统没有没收赐予他们的能力,用系统的话说那就是垃圾,可以让你们多活几年,当做拐卖的补偿了。 毕竟那点带着灭绝性质的副产品,压根就不值得一提。 李国栋都觉得自己要异世界活到死,没有想到突然就被送了回来,而且离他穿越的时间仅仅一年。 “你有什么目的?”李国栋不禁问。 这个系统是为了让人成为灭绝,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把你们还活着的穿越者送回来,不感激我吗?】 虽然是为了给宴追添堵才把他们送回来,但显然没啥用,添堵没成功,不过无所谓。 【图书馆的试炼是我和这个世界的存在干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试炼,存在无法跟你们对话,所以我是代替祂来的,告诉你们一声,不要给我们添乱。】 “……我想知道,灭绝是否也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系统是为了灭绝而存在,现在李国栋有两个怀疑,一个是灭绝在这个世界上,一个是系统打算再在这个世界制造灭绝。 【不都是说了吗?我是应这个世界存在的邀请!】 “……”你觉得我信吗? 【唉,不可爱。希望你明确地像这个世界所有的政府告知,试炼会继续,是死是活不知道,理由的话,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存在太稚嫩了,没有异世界的神明和执道者守护。懂了吗?】 异世界有神明和执道者,还有荣誉骑士等等,他们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守护存在,存在一旦被灭绝,世界就会消亡,这个也是当初为什么异世界的人疯狂追杀他们的原因。 前一代灭绝主动走进虚无,这一代灭绝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先杀了。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的存在没有神明和执道者的守护,那就相当危险了。 就像暴露在狼群中的幼崽,随时都可能被其他存在吞噬。 “所以,”李国栋深吸一口气,试图抓住重点,“这些试炼,是为了……催生我们世界自己的守护者?” 【是的,那三个人是我和这个世界存在送给你们的礼物。沈请沅有近乎偏执的守护欲,霍天麟的内在无限接近虚无,林凡有着超凡的正义感,三个人都很不错,我和存在都很看好她们。我最近还开了个商城,他们在图书馆里答题收获的积分,可以商城兑换一些简单的药剂。虽然都是异世界毁灭前,我偷从巫药师光明神女那里偷的。】 它甚至略带一丝“勤俭持家”的得意,每个世界灭绝之前它都会去顺东西,反正都要灭绝,不偷白不偷,偷了充实自己的库存也好。 它的存货多的可以垒出几颗恒星,也需要适当清理一下垃圾。 李国栋听着系统的描述,眉头越皱越紧。 他怎么听都觉得这三个人里,只有林凡的“正义感”显得最正常且靠谱。 沈清沅的“偏执守护欲”听起来就像个定时炸弹,而霍天麟……那句“内在无限接近虚无”,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词,这分明是极度危险的心理状态。 “等等,”李国栋忍不住打断,尤其指向了霍天麟,“你所说的‘无限接近虚无’……这听起来更像是需要心理干预的严重问题,这算什么‘礼物’或‘潜质’?” 【李国栋,你囿于生者的视角。】 【霍天麟内心的虚无,决定了他在某种层面的战斗中,是一片绝对的空。污染无处附着,扭曲无从下手,他是免疫精神污染的完美容器。】 【当然,你也不用害怕,他不是真正的虚无,他这种本身就存在一部分的虚无,是被允许的,当他失控,灭绝自然会收割。】 【希望你们好好提升自己,用这个世界存在的话说,隔壁的存在都开始星际大航海了,你们可以在宇宙中藏多久?要知道开始星际大航海的世界,他们本身就快被灭绝盯上了。】 【更何况,还有更高维度的生物,那些东西可不是你们这个世界能够应付的。】 “藏?”李国栋抓住一个关键词。 【没错。在你们这个存在尚且年幼的远古时代,祂的伴生神明,在经历一场大战,临死之前,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这个世界封存起来,放逐到宇宙的犄角旮旯里。用金乌的枯骸,拖着你们的世界满宇宙飙车,就为了避免坐标的泄露;又将自已的身躯,化作一颗气态巨星,以自身庞大的力场,永恒地守护在侧翼,为你们偏转、吞噬了无数来自深空的窥探与撞击。】 “金乌……枯骸?太阳和木星?”李国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是啊,那只燃烧不息的三足乌鸦,拖着你们逃亡了亿万年,能量也快耗尽了吧。至于木星,它作为神明的残骸,表面那些永恒的风暴巨眼,也是为你们抵挡了无数次灭顶之灾后,留下的的伤痕……】 系统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看,你们的存在多么稚嫩。祂只知道有危险,却不知危险为何物,甚至连伴身神明为祂做的事都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份如同婴儿般的纯粹与潜力,我才愿意帮忙。一个尚未成熟的存在,不具备被灭绝的价值,却最容易引来觊觎的饿狼。】 “所以,”李国栋的声音干涩,“我们不仅是猎物,还是……诱饵?” 【可以这么理解。一个没有守护又稚嫩的‘存在’,本身就是宇宙中最美味的饵食。】系统坦然承认,【试炼,就是给这个婴儿一把匕首,教它如何在自己被吃掉之前,学会反抗,甚至……学会狩猎。】 【好了,言尽于此。】系统的声音开始带着离去的缥缈,【如何利用我送的‘礼物’和商城,当然我送回来的你们天然就有优势。记住,留给你们的‘好日子’,不多了。另外,不要试图寻找‘灭绝’,当她该出现时,自然会出现。而当她出现时,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无论是外界的饿狼,还是……来自内部的终极清算。】 李国栋将与系统的对话不仅上报给了上级,也告诉了沈清沅、霍天麟和林凡三人,并且召集了王美娇、许楠等其他回归者。 喜欢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请大家收藏:()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