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太渣了,反派们边哭边抢》 第1章 神秘客户 “姓名?” “陈宴商。” “求什么?” “家里给我定了一门婚事,想请大师帮我算算逃婚的成功率。” 渝城,栗村,山中财神庙。 酷暑天气,陈宴商浑身裹了一层又一层,墨镜口罩鸭舌帽,半分真容未露,大长腿优雅半屈,老实坐在财神庙瘸了腿的凳子上。 这是他的助理好不容易打探到的地儿,听说,算命灵得很。 他的对面,姬云黎穿着黑色的斗篷,娇小白皙的脸亦被黑色的兜帽挡了个严实,只露出一个妖精似的下巴。 “问姻缘,八百八十八。”姬云黎伸出手,“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摸摸骨。” 陈宴商还没动作,他身边的助理倒是警惕且排斥地嗷叫了一声: “不行不行,我家商哥金贵得很,哪儿能随便摸。” 姬云黎慵懒轻嘲:“不懂规矩,回吧,下一个。” 费尽心机脱离老爷子的掌控来到这儿,哪能无功而返? 陈宴商迟疑一下,取下手套,露出修长矜雅的手。 那双手,白皙,精致,骨节分明,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养得极好。 以手识人。 眼前这个连头发丝都藏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是个养尊处优到极点的主儿。 姬云黎连着看了好几眼,才摸了上去。 触感更好。 她摸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直到陈宴商受不住手背上女孩子那有些肆无忌惮的碰触,轻咳一声: “大师,怎么样?” 姬云黎一本正经地放开,切回淡漠高人状态: “不必逃婚。” 陈宴商怔了怔:“怎么讲?” “你命中无妻无子,这桩婚成不了。”姬云黎指了指一旁的收款二维码,“费用结算一下。” 陈宴商起身,身边助理已经开始扫码付款。 陈宴商走到门口又迟疑着折回,“大师,我还想再求一点私事。” 原本已经扫码付款的助理怔了怔,默不作声地再扫一次码。 “这次求什么?”姬云黎在陈宴商身上连薅两次羊毛,心情甚好。 陈宴商低声吩咐助理:“你先出去。” 助理欲言又止,默默退到了庙外吹齁热的山风。 陈宴商这才深吸一口气,语气有点涩:“我有个白月光,大师给算算,我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 怕姬云黎不明白,他隐晦加了句:“单人旁那个他。” 原本准备再摸摸那只玉质般大手的姬云黎果断撤回心思,神情淡了两分,有点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这才又一副高深莫测的语调问:“有对方生辰八字吗?” “没有。” 姬云黎顿了顿:“照片或者画像有吗?” “也没有。” “那你口头描述一下对方长相,我从你俩面相看看在一起的可能性。”姬云黎烦躁地拿出一张空白画稿,“画像算额外业务,得加钱。” “描述不了。” 陈宴商低声道:“我只见过他一面,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更不知道他的其他信息,我只知道他的胸口有一粒朱砂痣。” 姬云黎条件反射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位置。 朱砂痣,她那儿也有。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独一无二的特征。 “如果只是这样,我算不了。”姬云黎重点指了指收款码旁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概不退款】几个字。 陈宴商显然不想就此放弃,他大老远从帝都来一趟,很不容易。他又轻咳: “他的胸肌很软很发达,还很香……” 姬云黎一头黑线。她是个算命赚快钱的,不是来旁听人家那些不可描述之事。 “算不了。”姬云黎将不耐烦表现得明明白白,“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扔你出去?” 陈宴商目光在她身上怔了两秒,默默起身。 庙门口,还排着长队,有背着背篓的村民,也有西装革履的商业人士,显然,觉得此处灵验的,不止他一个。 陈宴商一步三回头,身边助理迟疑:“商哥,你有心事?” 陈宴商不答。 总不能说,刚刚这位大师不耐烦的语气,和他朝思暮想的‘男白月光’神似? 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可能。 山脚停车场。 一辆炫酷的超跑低调地停于密林处,陈宴商刚一上车,便条件反射地开始一层又一层地脱衣服,助理体贴地将车内空调开到最大,不过十几秒,陈宴商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时尚铆钉短袖。 “热死个人。”他扯了扯被汗水浸湿的短袖,又将几乎挡完了整张脸的黑色大口罩取下,露出一张极好看的脸来。 “商哥,我们现在回帝都?”助理殷勤递给他一瓶冰水,“我听说,您的未婚妻不日将抵京,首长特意交代将您近期的行程空出来。” “我对婚姻不感兴趣。”陈宴商面色并不好看,想起大师的话,忍不住嗤了一声,“能不能嫁给我,还不一定呢。” 助理默不作声,发动引擎。 周围有数辆保镖车不知从哪儿钻出,在跑车发动的一瞬间,簇拥着陈公子的跑车离开。 财神庙内。 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排队的人才走完一波。 人去庙空,姬云黎终于闲下来,拿出手机清算了一下今日的收益,唇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轻悦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随手将收款码扔进斗篷口袋,接通电话: “什么事?” “云神,你在哪儿?”用了变声器的失真声音响起,急切而恭敬。 姬云黎淡淡哦了一声:“栗村。” “哟呵!您还苟在老巢呢!距离那份关于您的亲子鉴定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您竟坐得住?” “别废话,说事儿。”姬云黎有点不耐烦。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听说您找到帝都的亲生父母了,将会在帝都常住,上头高兴得很,特意在帝都给您准备了一套风景秀丽的别墅,您哪天到帝都,我给您送钥匙。” 姬云黎沉默两秒:“可能再过十天半月吧。” 她这些年过得很自由,并没有做好去加入一个新家庭的准备。 那边显然有点失落:“不能再快点吗?上面对于您入驻帝都这件事,心情十分迫切。” “快不了。”姬云黎懒懒噢了一声,“如果不是看在还有别墅送,我本来计划得三五个月。” 那端果断开口:“那如果再加一盒价值一个亿的极品钻石呢?” “那能提前到三天。” 对方一怔之后,立刻加码:“还有一笔八千万的活动资金,随您花。这样呢?” 姬云黎这次回答得极痛快: “明天。” 帝都。 豪门季家。 “刚刚接到消息,你们那失踪多年的妹妹,明天就要被送回,没什么重要事的话,你们都别出门,一起见见她。” 客厅,季家掌权人季明程看着沙发上的一家子人,重点在宝贝女儿季凝雪那里看了看: “雪儿,尤其是你,当年医院错抱,想必你的地位也尴尬,爸爸承诺过你,依然把你当亲生女儿看,明天之后,你就当是多了一个亲姐妹,爸爸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 第2章 豪门狗血 季凝雪眼睛发红:“爸爸,你放心,这些年的幸福时光,原本该属于妹妹,是我运气好,阴差阳错来到爸妈身边,被你们宠爱多年,等妹妹回来,我会把属于她的都还给她。” “别说什么还不还的话。”沙发上,季家太子爷季云渊淡淡道,“她回来了,我们自然会把错失的二十年宠爱补给她,你依然是我们季家最金贵的大小姐,该有的疼爱,一点不会少。” “哥……”季凝雪目光盈盈地望着季云渊,眼尾红得我见犹怜。 季云渊看她的眼神软了两分:“还不知她秉性如何,但她若欺负你,该还手还得还手,不能因为你是抱错的,就失了底气。” “行了,人还没来呢,说这些干什么?”季明程睨了自己儿子一眼,“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但你们妹妹流落在外多年,听说一直住在穷乡僻壤,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悲惨日子,秉性即便不好,也是环境造成,好好教就是了。” 季夫人不轻不重放下手里的茶,嗓音不咸不淡:“与其在这里担心我亲女儿没被教好,不如花时间好好准备点礼物迎接,这才是作为哥哥姐姐该做的,而不是先扣上一顶假设性的没教养的帽子。” 这话一出,季凝雪面上僵了一下。 季明程轻咳一声:“对对对,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是该准备见面礼。” 栗村。 四面破风的山间小屋,姬云黎懒洋洋地抱膝坐在一张脱漆旧沙发上,啃着苹果。 一只肥硕得一锅都未必炖得下的大肥鹅,脖子上绑着大红色的蝴蝶结,憨憨地蹲坐在她腿边,时不时蹭两下。 养了她二十年的姬老太将一件绣着彼岸花暗纹的黑色披风叠好,颤巍巍的双手递到她的面前,千叮咛万嘱咐: “此去帝都,山高路远,别的东西就不带了,到了那边再采买,但这件披风,代表着我们命理师一脉的传承,你得收好了,不离身。” 周易问世,以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四象八卦、河图洛书为基础,衍生出术士一门,其中便包括卦师、风水师、命理师。 姬老太这一脉式微,如今只剩下姬云黎这根独苗,这传承,不接也得接。 姬云黎嗯了一声,朝蹲在门口的大肥鹅勾了勾手指: “肥仔,过来。” 大肥鹅颠颠地迈着脚步,走到她的面前,伸长了脖子,巴巴望着她。 “收好。” 姬云黎将斗篷随手扔到了大肥鹅面前,大肥鹅条件反射张嘴,衔着斗篷扭着屁股出了门。 姬老太眼角抽了抽: “这鹅……别忘了它肚子里的东西是抢来的,外面多少国际势力发疯一样想弄死你,低调点。” “知道。”姬云黎咔嚓一下咬掉最后一口果肉,看也不看,随手往后一扔,将苹果核精准扔在了屋外十米开外的榕树窟窿内。 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树窟窿内,探出一只松鼠的爪子,轻车熟路将果核捞走,显然不是第一次。 姬老太看着配合默契的一人一松鼠,沉默几秒: “外面人心复杂,尽量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孩子,隐藏好自己。” 姬云黎眨了眨一双精致湛冷的荔枝眼:“行吧。” 姬老太转身又拿出一份资料: “这是关于你亲生父母那边的资料,上面查了特意送来的,你也看看,熟悉熟悉,免得一去帝都两眼抓瞎。” 纤细的手指捻起最上面一页资料,姬云黎微微挑眉: “帝都豪门?” 帝都那种地方,豪门云集,势力复杂,季家跻身其中,虽是末流,却也有着极其庞大的家族底蕴,下面十几页全是其产业清单。 姬云黎对季家的产业不感兴趣,随意扫了眼,目光落在家庭成员上。 掌权人季明程与其夫人属于商业联姻,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季云渊在一年前出任季氏CEO,性格淡漠,却极宠爱自己的妹妹。至于女儿季凝雪,被千宠万宠长大,如今已经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小花旦,却在半年前无意间被季夫人发现非亲生。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有意思了。 季夫人精明又有手段,暗中深挖之下,才知晓当年自己生产之时,刚出生的女儿被季明程抱到户外晒太阳,遇上了昔日白月光。 白月光生活不顺遂,遭遇家暴,跪在季明程面前,死活要将才出生三天的女儿托孤,季明程拧不清,不仅答应了替人家养女儿,还当场转了数百万让白月光出国过安稳日子。 季明程心思都放在白月光刚交给他的女婴身上,正想着怎样对季夫人解释多了一个养女的事,一转眼却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就这样在好几个保镖的护卫之下,莫名其妙消失在了婴儿车内。 心虚的季明程不敢告诉夫人真相,索性以假乱真,婴儿长得亦差不多,操作一番便瞒天过海,让这位养女稀里糊涂成了亲生女。 早些年季明程也没少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只敢偷偷摸摸,再后来夫妻感情变淡,心思渐渐落在了外面的花花草草上,还整出了两个私生子女偷偷养在国外,既已儿女成群,渐渐就歇了寻找亲女儿的心思。 几个月前季夫人无意间发现了季凝雪的体检单,血型不符合生物学遗传规律,私下做了亲子鉴定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养了个假女儿。 顺藤摸瓜查下去,查出了糟心白月光不说,又牵连出丈夫的几个情妇和私生子,见多了豪门龌龊的季夫人不动声色,只想着先把亲生女儿找到,再和季明程算总账,于是动用所有人力物力,最终在大数据的帮助下与姬云黎对上了DNA。 上面给的资料中隐晦指出,季明程咬死是医院当年抱错,绝口不提白月光托孤亲女儿在自己手里弄丢。季夫人知道真相却不戳破,所以季家目前表面看似都在期盼姬云黎的回归,但除了季夫人,其他人的态度想必是耐人寻味的。 小破屋内,姬云黎沉吟: “那么多保镖跟着,我能无缘无故不见?” “当年我在荒野捡到你,并不知你不见的原因。” 姬老太看着一手养大的孩子,顺手在她脖子上挂了一根平安符:“寻亲只是顺便,你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上面已经不放心,想把你弄到帝都眼前盯着,一是保护,二是隔得近好交流。你且安心去就是,亲生家庭若令你不喜,弃了也没什么。” 姬云黎点点头:“知道了。” “还有一事。”姬老太又翻箱倒柜一阵,拿出几张红色契约,“师门凋零,就你这么个独苗,为了让你在外面如鱼得水,我做主,帮你定了四门好亲。” 第3章 大坏种 “……”姬云黎一双荔枝眼上挑,怀疑自己没听清,“定亲?还四门?” “年纪大了,稀里糊涂。十几年前订过一两门,我给忘了,这两年又有人找上门来求娶,便又应了一两次。” 姬云黎心情特别复杂:“您这样,我多为难。” 话说得勉强,但手已经很积极地拿过了几张契约打开。 “你此去帝都,自己挑一挑,喜欢谁,就留下谁。另三张,退了就是。”姬老太不在意,“从八字看,几个都是贵不可言的命数,留谁都不亏。” 姬云黎没说话,目光落在其中一张上,‘陈宴商’这个名字以及对应八字,没记错的话,她不久前才接触过。 这么说,他口口声声要逃婚的对象,是自己? 这还真是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晦气。 她将与陈宴商的婚书压到了最底部,随意看向下一张:“魔都的这个八字不大行啊,一看就是短命鬼。” “三年前你追杀一只大祸害,被困杀师地,是魔都司家拿出风水至宝破局,才让你捡回一条小命。司家作为魔都第一财阀,什么都不缺,唯独司家太子爷八字不大好,偏你八字命硬,与其倒是绝配。” 命理师最讲究因果循环,既有救命之恩,这门亲倒不好拒绝了。 姬云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但一想到未婚夫不是喜欢男人就是短命鬼,就没了继续看下两张的心情。 姬老太见她闷闷不乐,语重心长:“挑未婚夫只是其一,既然刚刚说到了那只大祸害,那种反社会的阴物祸乱于世有伤天理,将他找出来就地正法也是重中之重。” 姬云黎心情更烦了。 三年前她偶遇一只半人半鬼的大坏种,误闯对术士来说几乎是必死之局的杀师禁地,侥幸苟活,却也在那诡异的风水杀局中六感失调,眼瞎耳聋自身难保,却还不得不与那同样被困禁地的大坏种周旋,两人你死我活打了两年,才在司家至宝的帮助下破局,她劫后余生,那只大坏种却也凭此契机逃走,她这一年苦苦寻找,至今不见踪迹。 “当时我六感失调,两年都没看清大坏种的样子。”姬云黎语气幽幽,“您放心,我会竭尽所能,找到他,弄死他。” 姬老太沉吟:“你天生敏感,又和那邪物相处了两年,就没记住点关键的身份信息?” 姬云黎闭嘴不肯说。 大祸害是至阴邪物,看不见听不见的情况下,根本抓不到,后面她倒是敏锐地从那一身阴气中捕捉到了唯一的一点阳气,顺手就是狠狠一抓。 软的。 一开始,对方反应异常大似被抓住命门,她亦来了劲,以后但凡两方撞上,直接便熟门熟路往人家命门抓,两人再你死我活狠斗一番。 但斗着斗着,最后那半年,命门变硬了,那大祸害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三天两头主动将命门往自己手里送。 直到逃出生天,姬云黎越想越不对劲,翻书了解了一下人体构造图,瞬间华丽丽地懵逼了! 喵的,被困两年,她被一只变态大祸害占了便宜! 如今姬老太问起,让她怎么回? 说她别的没记住,却对对方某个地方的尺寸烂熟于心? 这话,纵她脸皮奇厚,也是说不出口。 姬老太见她沉默,只得放弃这个话题,喋喋不休继续交代:“你贪财好色,这次出去,务必谨守本心,不要什么任务都接,不要什么漂亮男人的话都信。” 姬云黎这次沉默了更久,才轻啧一声:“贪财好色?不存在的。” 帝都国际机场。 姬云黎下飞机的时候是下午三点。 穿着长风衣、戴着鸭舌帽的陈至带着两名一看就极有气势的工作人员守在出站口,并在看见抱着大肥鹅的女孩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云神,您到了!” 姬云黎淡淡睨他一眼:“东西呢?” “车上说。”陈至指了指一旁的防弹防窥行政车,又热情地朝她怀中大肥鹅伸出手,“这是您的宠物?贼大一只,看着都手酸,我替您抱?” 姬云黎顿了顿:“不用,它怕生。” 陈至不强求,拉低鸭舌帽,将人引到车内坐下,很恭敬地向她介绍自己带来的两个工作人员: “云神,他们是上头派来护送您回季家的安保。” “哦,谢谢。”姬云黎微点妖精似的精致下巴,再次发问,“那么,东西呢?” 其中一个安保充当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 改装过的行政车驶入帝都车流。 开了好几分钟,陈至才小心翼翼拿出三只包装精美的黑色礼盒: “云神,这是上面为您准备的半山别墅,房产证,初始入户密码,备用钥匙,都在里面。” 别墅不大,位置也远离商圈,但造型和安保级别让姬云黎挺满意。 她并不接:“扔别墅吧。” 陈至又递上第二份:“这是承诺您的那盒彩钻,纯度很高,价值不菲。” 他轻咳一声,补充:“但来路不大正。” 姬云黎反而有了兴趣:“来路不正?” 陈至隐晦解释:“非正当手段得来,上面有特殊标记。上头特意交代,您自己拿着玩儿就好,千万别弄到外面换钱,曝光可能带来麻烦。” “行吧,我先苟着。”姬云黎接过,顺手放在自己随身布包。 她穿着宽松的烟灰色运动装,洗得发白,斜跨着一个市面上看不到的手缝布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那盒钻石差点没能塞进去。 陈至看在眼里,默默拿出第三个礼盒:“这里面是一张不记名卡,里头有八千万,算是您常驻帝都的安家费,您随便花。” 姬云黎语气微微愉悦:“谢谢。” 不客气地接过卡,又一次往斜跨布包里塞。 陈至便不再继续金钱的话题,只殷勤给她倒茶: “这次您能来帝都,可把上面高兴坏了。首长大人特意让我转告您,有空的话去陪他老人家喝喝茶唠唠嗑。” “再说吧。”姬云黎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最近事儿挺多。” 说到事儿多,除了适应新家庭,寻找大坏种和挑未婚夫也是避不开的大事儿。 她似不经意地问起: “帝都,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陈宴商的人?” 第4章 诡异见面礼 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 姬云黎加上了筛选条件:“手特别好看,声音也极好听,挺养尊处优的一个人。” 陈至僵了两秒,诡异地看她一眼:“符合条件的,有一个。” “嗯?” 陈至嗓音低了两分:“首长家的小公子。” 这么巧? 她问起另一件关心的事:“长得怎么样?” 陈至眼神更诡异了:“您平时关注娱乐圈吗?” 姬云黎嗯了一声:“偶有涉猎。” “娱乐圈那位断层式的超顶流,颜商。”陈至轻轻道,“就是陈宴商小公子的另一个身份。不过他身份敏感,娱乐圈只知道他背景深,却并不知道深到了什么地步,此事,还请云神保密。” 姬云黎慢悠悠摸了摸大肥鹅的脑袋:“噢。” 看似不在意,却已经低头去手机上翻颜商的网照。 潋滟眸色,靡靡绯唇,冷白肤色,绝美骨相。 啧,容色之盛,生平仅见。 美成这样儿,怪不得,那手也那么好摸。 “陈公子的容貌,在娱乐圈是杀疯了的存在。”陈至亲手给姬云黎递来一杯茶,“出道七年,未有敌手,艳郎独绝、世无其二。” 姬云黎接过喝了一口,撸着大肥鹅的脑袋,微勾了唇不再说话。 但陈至很敏锐地感觉到,这位的心情,似乎有点微妙。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季家别墅的大门前。 “云神,到了。”陈至低声提醒,“人前,请允许我称呼您云黎小姐。” 车门打开,陈至已经和两名安保一起下了车。 然后,替姬云黎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姬云黎在三个大男人的簇拥之下走进别墅的会客厅。 会客厅内,季明程一行人早已经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姬云黎的身上。 “我们是渝城的民警,已经查实这位云黎小姐就是季家当年丢失的那个孩子,特意将她送回。”陈至一本正经地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工作证,在一群人眼前晃了一下。 “谢谢警察同志。”季明程和季夫人脸上都有激动之色。 “人已送到,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局子里一堆事儿等着。”陈至朝下扯了扯鸭舌帽,向姬云黎隐晦地递了个眼神,带着另外两人默契离开。 姬云黎安安静静地站在厅内,宽松陈旧的运动装包裹着瘦弱的身体,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倒是精致至极,却又总给人一种隔着深雾的朦胧感。 她并不矮。但身材纤细,脂粉未施,一双漂亮的荔枝眼总带着一股子涉世未深的无辜感,与明艳四射的季凝雪一对比,竟硬生生将这位娱乐圈赫赫有名的清纯美人衬托得俗了好几分。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肥硕的大肥鹅,大肥鹅系着碎花头巾,脖子上艳俗的大红蝴蝶结,穿着碎花衣服,浑身都是一股村渣子味儿。 季凝雪面上带着笑,手指却几乎扎进了掌心肉里: “这就是云黎妹妹呢?长得好漂亮!” 姬云黎垂眸看了一眼她紧攥的拳头,不说话。 季夫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她:“乖孩子,回来就好!妈妈没把你看好,害你流落在外二十年,这些年,你受苦了。” 姬云黎不适应地绷直身体:“不苦,挺好。” 季夫人眼睛泛红,指了指客厅的人:“这是你爸爸,这是你哥哥季云渊,这是你……” 她顿了顿,“抱错的那个姐姐,只比你大几天,季凝雪。” 毕竟是亲生女儿,季明程对于姬云黎的回归,也是真的高兴: “云黎,爸爸过几天给你办一场回归宴,让圈子里的都见见你。另外,爸爸还请了律师,等会将股权和固定资产分一些在你的名下,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季家太子爷季云渊就要含蓄多了,嗓音温和却带了两分疏离感: “回来就好,母亲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如今总算安心了。哥哥也不知小妹喜欢什么,等会给你一些顶奢珠宝册子,看上什么,哥送你。” 姬云黎看了一眼季云渊,这人不咸不淡,但眉宇间倒是清正: “谢谢。” 季凝雪已经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女孩子都喜欢珠宝,这是姐姐前几天在玉雪斋买来的玉佩,玉养人,便送给妹妹戴着玩。” “那枚三百多万的雪落琉璃冰玉佩?”季云渊若有所思,“平日里你摸都舍不得让我摸一下,如今倒是大大方方送给小妹了。” 这话一出,原本对这位鸠占鹊巢的养女心有芥蒂的季夫人,看季凝雪的眼神就软了两分,显然很满意她的识趣。 “好东西,就要给妹妹,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还馋上了?” 季凝雪娇嗔季云渊一眼,很是热情地打开盒子,将剔透的玉佩拿了出来: “妹妹,姐姐给你戴上?” 玉佩是好玉佩。 但姬云黎只扫一眼,便瞧见了一丝被特殊手法藏匿起来的死气。 她后退两步,客客气气拒绝: “哦,我不戴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 原本热闹的认亲场面陡然一静! 季凝雪面色很僵,语调微微有些狼狈与委屈: “妹妹,玉雪斋在帝都的口碑很好,不会卖那种晦气的东西,姐姐这玉佩是去年缅甸矿山开出来的极品冰种,由玉雪斋的设计大师亲手打造,有证书的,来源可查。” 季云渊也不苟同地看了姬云黎一眼:“凝雪买这块玉时,我也在场,玉雪斋老板亲自介绍的,与凝雪所言一致。小妹,没有证据乱泼脏水这套,在穷乡僻壤就算了,别在豪门圈子搞。”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蠢萌的大肥鹅上:“还有你这只鹅,帝都陈家那位太子爷最讨厌鹅,豪门不兴养,回头哥送你一只宠物狗,这鹅你自己处理了。” “行了,忘了我昨天跟你们说的话了?!”季夫人冷冷地低斥季云渊,“别忘了云黎才是你的亲妹妹,你这个当哥的,一来就阴阳怪气说话,怎么,这些年的教养都喂狗了?” 季云渊看着听见那句‘亲妹妹’就白了脸色的季凝雪,内心微微一窒: “妈,我也没说什么,是小妹先辜负凝雪一片心意,再说这鹅,陈家那位太子爷本就深恶痛绝,您看整个帝都豪门,谁没事儿养这玩意儿?我让她处理了,免得以后和那位太子爷撞上,给季家惹来祸事,怎么就不对了?” “陈家太子爷?”姬云黎微微歪着脑袋,好奇,“谁呀?” “帝都第一世家陈家的小公子,陈宴商。”季云渊看着姬云黎那单纯又无辜的眼神,语气低了两分,“算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第5章 倾城公子陈宴商 姬云黎垂眸,摸了摸大肥鹅的脑袋:“噢,是他。” 季夫人转向姬云黎,语气就温和多了:“鹅,想养就养着,季家小门小户,说句难听的,根本就入不了陈家那个层次的眼,更别说因为一只鹅生恨这种离谱事。” 姬云黎乖乖点头:“好。” “至于这玉佩……”季夫人神色蓦地冷了两分,看向季凝雪,“凝雪,你跟妈说实话,真的没问题?” “妈妈,你养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我心存坏心去害人?”季凝雪从包里拿出一份鉴定证书,满脸不被信任的受伤感,“证书在这里,如果妹妹执意不信,我可以现在带你去玉雪斋当面鉴定。” 这话一出,季夫人就没再说话。 “一块玉而已,云黎不喜欢便算了,别因此伤了姐妹和气,回头爸爸重新给你买一个。”季明程打圆场。 姬云黎目光静静落在季凝雪的脸上,见她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似乎笃定即便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心中微微有了不耐烦。 来帝都第一天,她没心思在这儿玩宅斗。 速战速决,仇不隔夜,才是她的性子。 “是我没见过世面。”姬云黎走近季凝雪,从她手里拿过那条分外精美的玉佩,淡淡解释,“我们村有人死了,就会塞一块这种玉在嘴里超度,误会姐姐了。” 季凝雪看她的眼神温柔起来,很是大度: “妹妹别这么说,是姐姐占了你的位置才让你受这么多年苦,你放心,玉和玉也是有区别的,姐姐送你的这品相,绝对不是你们村里用的那种。姐姐亲自给你戴上?” “在村里的时候奶奶教我不能夺人所好。”姬云黎拿起玉佩的红绳,直接挂到了季凝雪的脖子上。 她的动作明明很慢,季凝雪条件反射想躲,却想被什么定住躲不开,眼睁睁看着玉佩贴上自己的脖子。 一阵瘆人的阴冷感瞬间蔓延全身,季凝雪僵在原地。 姬云黎满意地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玉佩,语气莫名有点乖软:“心意我收了,这玉佩果然还是和姐姐最配。” 旁边,目睹这一切的季云渊对这位初来乍到的亲妹妹态度改观,附和着点头:“确实和凝雪更配。” “行了,云黎坐了这么久飞机也累了,我带你去房间休息。”季夫人主动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认亲交流,亲昵地拉起姬云黎的手,要带她去二楼房间。 姬云黎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伸出手很贴心地给季凝雪将玉佩摆正:“姐姐摸乱晃,歪了。” 再对她微微一笑。 这才慢悠悠越过她,随季夫人离开。 给她准备的房间是标准的粉色系公主风格,一切用品都是新的,独立卫浴,全景落地窗。姬云黎怀里抱着大肥鹅,目光在房内四处打量,隐约捕捉到一丝很阴郁的戾气: “这房间,住过别人?” “之前是你姐姐住,你要回来,她搬楼上去了。”季夫人提起季凝雪语气很淡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哪有一直占着的道理。” 姬云黎没想到这位生母人前贤惠温柔,人后倒是个强硬性子。 “你这鹅。”季夫人又看着肥胖的村鹅,迟疑,“需要妈妈单独给它造一个鹅舍吗?平时它吃什么,我让准备些鹅粮?” “它跟我住。”姬云黎客气婉拒,“至于吃的也不用管,它从来不正正经经吃饭,都是偷偷打秋风。” 偷偷打秋风? 陌生的词汇让季夫人愣了下,但她知道女儿在穷乡僻壤那么多年,总会有些她理解不了的言行,心里泛起心疼,她温声附和: “好,都听云黎的。有任何事,都要跟妈妈说,千万不要和妈妈客气。” 顿了顿,语气低了两分:“除了妈妈,这个家里不要信任任何人,尤其是你爸和你姐,至于你哥……算了,那就是个浆糊脑的二货,他的话你听听就行。” 她没明说,但姬云黎看过上头刻意做的调查,知道这个家里也就季夫人算得上真正欢迎她的回归,便淡淡嗯了一声。 又想起姬老太三番两次提醒她在帝都收敛性子、装乖卖弱,顿了顿,以软乎乎的语气又嗯了一声。 “还是自己的亲女儿看着乖。”季夫人慈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开,“你先休息,六点妈妈来带你吃晚饭。” 随着关门声,房间很快就剩下了姬云黎一个人。 她随手反锁房门,半拉住窗帘,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将鹅放在床边的地毯上。 这才慢悠悠打开随身手缝布包。 鼓囊囊的布包里,将陈至给的那盒见不得光的彩钻取出来,扔到大肥鹅面前:“肥仔,收好。” 想了想,又将陈至给的黑卡扔给它:“也收着。” 大肥鹅低头,张嘴,扁而利的嘴里不见舌头与坚硬的倒刺,空洞得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涡旋,散发着诡异的黑芒。而它面前的彩钻与黑卡,在它张嘴的那一瞬,化成一道流光钻入口里,消失不见。 姬云黎这才顺势坐到地毯上,神色慵懒,姿态肆意,继续从布包里翻东西。 除了一套换洗的夏装,里面便只有一部智能机和几张皱巴巴的婚书。 一页页漫不经心翻着,婚书上并没有关于未婚夫的身份信息,除了名字就是生辰八字。名字倒是一个个都还挺好听,八字也是世间少见的极贵命格。 姬老太让她选一个退三个。 啧,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选择。 帝都,云顶别墅群。 作为帝都数一数二的别墅区,云顶别墅是帝都第一世家陈家斥巨资打造的家族别墅群,占地极广,美轮美奂,里面十几套高端别墅,全部住着陈家嫡系。 傍晚,云顶1号别墅内,有爽朗的笑声传出,正要准备进门的陈宴商脚步微微一顿。 老爷子很久没这么开怀过,不对劲得很。 “杵门口干什么?老幺,快进来!”陈首长已经看见了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唤他进屋。 陈宴商优雅取下口罩墨镜,扔给一旁的助理,这才慢条斯理进去,偌大的新中式风客厅内,陈首长脸上的笑意还没收敛,眼神落在自己最宠爱的幺子身上。 陈宴商是京圈出了名的长相好,又喜欢明艳之色,此刻一身红色V领衬衫松懒地套在身上,流光溢彩的腰带之下是长腿窄腰,再搭配一双性感漂亮的桃花眼,光是站在厅里,就衬得室内生辉,就连见惯他容色的管家佣人,都齐齐屏息了一瞬。 除了陈首长,母亲陈夫人也在。 陈宴商客客气气打招呼:“父亲,母亲。” 陈首长微微嫌弃地扫了一眼他左手小指上一枚紫色的星河钻戒,那是年轻人圈子里默认的不婚主义的信号,陈首长顿时态度就冷了一半,“你的未婚妻来帝都了,抽个时间去见见。” 第6章 拒婚 陈宴商下意识地摸了摸尾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噢了一声:“我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我是通知你,不是问你意见。”陈首长原本很愉悦的心情被陈宴商这句话破坏,语气就强硬了几分,“这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亲,你要是不娶,我就将你逐出陈家,任你自生自灭。” “好不容易求来的亲?”陈宴商桃花眼微挑,语气带着点傲慢不羁,“听说就是个穷乡僻壤的野丫头,也值得父亲您亲自去求娶?该不是在什么荒山野岭被下了降头,拿我挡灾。” “老幺,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陈夫人低声呵斥,示意管家佣人都出去。 转瞬,闲杂人等走了个干干净净。 “你刚出生,生得比你那几个哥哥都好,性子也讨喜,我与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专门请了有名的术士给你测命格,算前程。” 陈夫人慢悠悠端起茶水,温和的语气有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十几个大师,个个都说你是孤老之命,虽荣耀加身,却注定命里无妻无子,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世间唯一能与你连上姻缘线之人,这桩婚姻,容不得你忤逆。” “术士测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些?”陈宴商绝口不提自己偷偷摸摸满心虔诚跑去山旮旯找大师算姻缘的事,一本正经反驳,“还无妻无子,你们不知道我女粉八千万?整个帝都的女人都想嫁给我,给我生孩子。” 陈夫人和陈首长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有些话,陈首长说来不合适,陈夫人却没什么顾虑: “我们当年也不信这个邪,私底下给你定过几门娃娃亲,定亲不过三天,那几个小女孩,要么突发意外,要么身染重疾,还有突然神经错乱自残的,我和你父亲第一时间将婚退了,退完当夜人家就恢复了正常。” 陈宴商:“……那么灵?” “还是挑的命格硬的小女孩八字,都被你克成那个样……”陈夫人语气软了两分,“唯独你现在那个未婚妻,十几年前与她签了婚书,你父亲暗中观察过一段时间,不仅一点事没有,还间接影响到你的命格,让你不管是学业还是事业,都顺风顺水。” 陈宴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如今的成就都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和那人有什么关系?母亲既然觉得对方命格那么好,这桩婚约不退就是了,但我也绝不可能娶,就这么拖着,拖一辈子也行。” “有婚约而不娶,那就是耍流氓!”陈夫人自己便掌控着偌大的家族集团,有母爱但不算多,更多的是掌权者的强硬态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搞些什么东西!” 陈宴商轻轻松了松最上面一粒纽扣,精致的眉眼含着轻微的燥意,嗓音慵懒装含糊:“噢,搞些什么?” 陈夫人见他装憨,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外面养了个男人。老幺,你年少荒唐,怎么胡来我不管,但既然未婚妻已经上京,婚约履行便提上了日程,外面那乱七八糟的感情,必须跟我断干净。” “养男人?”陈宴商慢慢笑了一下,态度不羁,“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事儿,我不认。” 陈首长与陈夫人沉默以对。 他们只是听到点风声,要真有证据,就不是在这儿诈他,而是直接打断他腿了。 “没有最好。”陈首长睨他一眼,“最近国外那些行程都推了,安安心心待在帝都,你未婚妻过两日归族宴,你去露个脸。” 陈宴商无所谓地呵笑一声:“行呗。” 他也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孩子,竟然给自己父母灌下这么大碗迷魂汤。栗村那位灵验的大师都说了,这婚成不了,他怕什么。 季家。 晚餐时间,季夫人亲自上楼带姬云黎去餐厅用餐。 晚餐十分丰盛,季明程已经与季云渊坐在餐桌旁,姬云黎随意扫了一圈:“季凝雪呢?” “要叫姐姐,连名带姓称呼兄姐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季云渊有心想将妹妹的一些‘陋习’改掉,以兄长的口吻先教了一句,这才回答她的话,“凝雪临时接到剧组的工作,出去了。” 姬云黎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坐上餐桌。 季夫人挨着她坐下,主动给她布菜,并温声细语跟她讲什么菜怎么吃,季云渊在旁边看着,轻轻提醒:“妈,云黎二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我和凝雪还没被你这么伺候过呢。” 季夫人懒得搭理他,顺手又拿过一瓶鲜榨果汁给姬云黎:“后天会给你设宴,这两天妈妈带你买一些衣服首饰,一定让你风风光光惊艳所有人。” 姬云黎不甚感兴趣:“噢。” “云黎有念大学吗?”穷苦之地的教育条件,在知道女儿下落之后,季夫人特意打听过,知道初中高中辍学的一大片,生怕姬云黎多想,又道,“没念也不要紧,咱们季家在帝都有人脉,到时候给你安排一个学上上。” “上完了。”姬云黎果断拒绝,“我很忙,别给我乱找事儿。” “上完了?”季夫人和季明程几人都很意外,“正常都要二十二岁左右才大学毕业。” “我精力好,提前一年上幼儿园。”姬云黎淡淡提了一句,无意做更多解释。 她精力不是一般的好。除了幼儿园,小学初中也跳了级,高中直接走定向培养路线,等到进入大学,姬老太退休,她作为她唯一的继承者,又顺手将她的学院教授之位接手,成了整个学院唯一的命理学泰斗,深受器重,就连渝城那些位高权重的豪门掌权人,都还得恭恭敬敬在她面前叫一句‘大师’。 不可谓不风光。 季云渊内心忍不住好奇:“妹妹上的哪个大学?” 姬云黎这点倒是没有隐瞒:“渝城蜀山风水命理学院。” “……”餐桌上突然就静默下来。 季云渊默默拿出手机,低头查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地向同样懵逼的季夫人和季明程解释:“这个学院独立于大学体系之外,只招定向生,但文凭社会上也是认的,就是可能不大好找工作。” 第7章 仿玉 当着姬云黎的面,季云渊已经说得很含蓄了。 他查到的资料乱七八糟,但都很明确地指向了几个点: 无资质,不正规,里面出来的人,要么摆地摊算命,要么驻村当神婆,混得好点的,给人看看宅地坟地风水、客串一把丧葬开路人…… 这已经不是一句难就业能解释的。 正经岗位,根本不招这种。 “那,妹妹现在是在……做哪行维持生活?”季云渊试探。 姬云黎看他一眼:“自由职业。” 说了等于没说。 但她已经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季云渊只好打住这个话题。季夫人却有些心疼:“以前是以前,如今回来了什么苦难都过去了,云黎想要什么跟妈妈说,妈妈都满足你。” “你那什么自由职业,也别搞了,终归赚不到几个钱。”季明程对亲女儿本就有点愧疚,还算大方,“给你准备的干股,足够你每个月优渥开销,实在想上班打发时间,自家集团的岗位你随便挑。” 姬云黎从来不和钱过不去,但她目前还不想和季家有更深的羁绊:“再说。” 帝都古玩街,王家铺子。 戴着口罩的季凝雪进入大堂,店小二头也不抬地熟练吆喝:“贵客好!欢迎莅临本店,本店精通一比一复刻玉石、玉器修复、玉器鉴定、玉器驱邪祛污业务,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找王大师。”季凝雪大方地拿出一叠现金,“有些私密业务找他。” “贵客稍等。”店小二看她一眼,进入内堂某个雅间,不一会儿把里面的几位顾客都客气地请了出来,然后对季凝雪开口,“贵客请进。” 季凝雪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内堂。雅间内,一名穿着唐装的老师傅正在低头修复一樽玉佛。 季凝雪语气干涩地看着店铺老板:“王大师。” “你怎么又来了?”王大师微微蹙眉,“不是跟你说了,仿玉的材质我只有一块,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说完,随意地抬头看了季凝雪一眼,目光却蓦地落到她的脖子上:“这枚仿玉,怎么你自己倒是用上了,不是和你说了是古墓挖出来的阴货?主动找死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季凝雪面色发白:“是有人故意挂在我身上,我当时试图躲避,怎么都避不开。王大师,我现在浑身发冷,来的路上还被一块牌匾砸伤了腿,和人撞了车……” “这种阴货本来就招霉运,和你交易前已经跟你讲得清清楚楚,你才刚开始戴,只是点皮外伤不算什么,要是戴个一年半载,那是真能要命。” “请大师帮我把它取下来。” “你自己不是就可以取?”王大师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我这又不是牛皮糖,阴气是重了些,还不至于戴上就取不下来。” “我真的取不下来。”季凝雪语气里带了慌乱,“只要我的手一碰到脖子上挂玉的红绳,整个人就魔怔一样,怎么都做不出取的动作,我甚至试了直接拿剪刀剪断,也是一碰到红绳手指就僵硬了。” 至于别墅里的其他人,先不说能不能帮,她当时咬死这块玉没问题,别墅里也全都是季夫人的眼线,她根本不敢表现出对玉佩的异样。 王大师意外地看着那块玉,慢慢起身凑近,接着伸手,很轻易地便将玉佩取了下来。 “应该是你的心理作用,我没发现什么问题。”王大师随手将玉佩扔在桌子上,“这玉佩,还要吗?” 季凝雪一路惊魂,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手微微颤抖地又拿出一叠钱:“先保管在王大师这里,有需要的时候,我再来找大师拿。” 王大师点点头,“季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业务,可以离开了,我这店里阴气重,不适合久待。” 季凝雪取下玉佩,浑身轻松,转身即走。 走出店铺老远,才在角落的位置寻找到助理开来救场的保姆车。 “季小姐,你那辆撞坏的车已经送去检修,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医院?”助理看着她腿上的一道长条伤口,目光微顿。 季凝雪这才后知后觉感到腿上传来的剧痛,轻轻嘶了一声,钻进车内:“去医院。” 小助理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受的伤,需要我找律师索赔吗?” “被废弃多年的一块牌匾砸了,主人在国外,自认倒霉吧。”季凝雪轻叹一声,拿出优雅宽容的姿态解释了一句,这才默默从包里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慢慢戴上自己的脖子。 王家铺子。 王大师将店内所有人叫到面前:“刚刚那位季小姐,以后店铺不做她的任何生意。” 有人忍不住好奇:“为什么?” 王大师目光落在手里的玉佩上,深吸一口气:“她惹上了我们惹不起的人。” 季凝雪回到家时,一家人正在客厅喝茶吃点心。 “都还没睡呢?”季凝雪温柔的声音响起,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平常这个时候,季夫人和季明程早就睡了。 “听说你拍外景受了点伤,不亲眼看看哪里睡得着?”季明程疼惜地看着被小助理搀扶着走进来的白月光之女,腿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因为她一瘸一拐的动作有轻微的血渗出。 “让大家操心了。”季凝雪乖乖地坐到沙发上,季云渊已经很主动地坐到她身边检查伤口。 “还好不算深,只是这几天就别去拍戏了,好好在家里养着,又不缺钱,身体最要紧。”季云渊温和道,“后天给妹妹办归族宴,到时候你们这对姐妹花一起出席,还不知道要让多少生不出女儿的人眼馋。” “妹妹乖巧漂亮,我只做陪衬就好,哪里敢和妹妹比。”季凝雪谦虚地笑着,“妹妹有喜欢的明星吗?我在圈子里有不少人脉,可以将妹妹的偶像请来归族宴,让妹妹开心开心。” 姬云黎目光在她脖子上的玉佩上看了几秒,倒是没想到帝都卧虎藏龙,这么快就给她把禁制解除了。不动声色在季凝雪脸上扫过,姬云黎并不纠结,反而认认真真思考起季凝雪的问题: “那就把颜商弄到我面前让我瞅瞅。” 第8章 不是普通的鹅 颜商。 轻描淡写吐出的一个名字,却瞬间让全家都变了脸色。 “妹妹,颜、颜商恐怕不行。”季凝雪笑容僵在脸上,原本还想不露痕迹地炫耀一下自己在娱乐圈的人脉资源,谁知乡下来的野丫头狮子大开口,直接扔出王炸。 “为什么不行,他不是明星吗?”姬云黎微微歪着脑袋,不懂就问,“他入不了姐姐的眼?” 季凝雪整个人已经失了表情管理,嘴角微微抽搐,强颜欢笑:“是姐姐还不够资格。” 季云渊忍住骂人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地给姬云黎科普: “颜商不是普通明星,娱乐圈的断层式超顶流,唯一一个全球粉丝数达到三亿的现象级天王,连续五年登顶全球男星颜值榜榜首,就连Y国皇室的女王和公主都是他的颜粉。” 看着一脸淡定的姬云黎,季云渊抹了把脸:“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没概念,还记得哥下午才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帝都第一世家陈家吗?颜商的真实身份,就是陈家那个讨厌大鹅的陈小公子,陈宴商。” 季夫人轻叹:“季家只是帝都豪门中的末流,云黎,别说请人家来,就算你爸爸亲自求见,人家都未必肯看他一眼,身份天差地别,见上一面已经是难上加难,更别说让他来后天的归族宴。” “实在请不来就算了。”姬云黎本就是随口一提,她已经从陈至口里知道了陈宴商的身份,等归族宴之后,找个借口搬出去住,到时候再去陈家拜访拜访。 顺便聊聊婚书的事。 话题已经被姬云黎一句‘颜商’聊死,众人便都没了兴致,各自回房休息。 姬云黎却没有睡意。 她认床。 习惯性地坐到地毯上,她看了眼手机时间,朝大肥鹅摊开手掌:“肥仔,将画纸给我。” 一叠画纸落入她的掌心。 顺嘴又吐落一只小红帽玩偶。 “这里不是栗村,你也不是普通的鹅,人前不要随便吞东西,更不要随便吐东西。”姬云黎随手捏了捏它脖子上的蝴蝶结,把玩着玩偶,“不然咱俩都得亡命天涯,死得很难看。” 大肥鹅黑豆大的眼睛转了转,一摇一摆扭着肥臀上了床。 云顶2号别墅。 半夜一点,陈首长推开了陈宴商卧室的门。 “父亲,儿子是成年人,有隐私。”陈宴商很不赞同地看了陈首长一眼。 陈首长与陈夫人住在1号别墅,相隔数百米的2号别墅,则是陈宴商的私宅,比起1号的新中式风格,2号别墅用色大胆,装修雅致,还融合了许多高尖科技元素,炫酷又充满未来感。 陈首长锐利的目光在他卧室扫了一圈。 近三百平米的全景卧室内,充满浓郁的现代元素,极简,却又色彩明艳,除了一张大床一套组合沙发,再无多余东西,一览无余到根本没办法藏人。 他早从别墅的管家嘴里听说,他这小儿子神神秘秘,偷偷在别墅内打造了一个与他的审美风格完全不同的私人领域,有什么好宝贝都往里面送,而那装修风格带着浓郁的财阀感,采取浮夸的土豪金打底,富贵堂皇尽显华丽贵气。就连送进去的那些好宝贝,不是黄金就是珠宝钻石,且造型都是男人喜欢的款式。 陈家家风清正,不排斥自由恋爱,但也由不得胡来。 陈首长不止一次毫无征兆地闯进来想抓现行,但每一次对上的都是儿子镇定的目光。 “我知道父亲想查什么。”陈宴商起身,完美的身材在轻薄的睡衣之下很是性感,看着陈首长的目光带着雅痞气,“真没有。” 陈首长轻咳一声,给自己找台阶:“我来,是有别的事。” 陈宴商主动倒了一杯茶,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示意陈首长也坐:“父亲请说。” “港都第一财阀,宗政世家。”陈首长拿出两页档案资料,扔在陈宴商面前,“掌权人宗政越,认识吗?” 陈宴商神色散漫地轻点了下头:“前年的港都演唱会,他是资方爸爸,一起吃过一次饭。” 顿了顿,陈宴商想到那个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财阀掌权人,给出自己的评价:“跟冰块似的,没意思。” “宗政家族掌控着全球最先进的科技生态链,宗政越本身又是个科技鬼才,带着他的实验团队呕心沥血十年,于三年前创造出轰动全球的第一枚空间纳戒。”陈首长神情复杂,“但就在成果发布的一个小时之后,空间纳戒连同其核心数据全部不翼而飞。” 陈宴商轻轻啧了一声:“那确实有点倒霉。” “当时全球很多大佬都已经赶去港都见证那个空间奇迹,见到的却是一堆被摧毁的无效数据,不光是宗政越,在场的所有大佬都气疯了。” “这,换谁都得气疯。” 陈首长感叹:“宗政越发布全球追杀令,发誓要将偷盗纳戒的死对头挫骨扬灰,整整三年却没有对方的丝毫踪迹,便联系上了我方高层,以核心数据共享为条件,请求我们加入追杀死对头的计划。” “唔,有点意思。”陈宴商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风流潋滟的桃花眼藏了兴趣,“需要我做什么?” “宗政越过段时间会来帝都。”陈首长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此人深不可测,那枚纳戒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任何人见过,空间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到底是杜撰还是真有其事,我需要你用你的能力去确认事件的真假,这也关系到我方后续与他的合作。” “若是真的,那他那死对头能够躲过全球追杀,也挺有本事。”陈宴商随口问起,“追杀这么几年,就没有什么线索?” “小红帽。”陈首长翻了翻档案,指着上面一张小红帽玩偶图,“当时案发现场只落下了这只小玩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陈宴商慢悠悠拿起档案,看着上面可爱的小红帽玩偶,超Q的二次元风格,双手抱着一个装满糕点的小篮子,怎么看,都无法和一个丧尽天良的盗贼联系上。 “后面查到这只小红帽玩偶有一个系列,一共十二只,全球销量达到四亿多套。”陈首长也有点无奈,“追杀令代号叫‘小红帽’,但无异于大海捞针。” 第9章 陈宴商的白月光 陈首长年迈,将事情大概说清楚,就背着双手离开了。 只是在出卧室门的前一刻,仍旧不死心地回头将每个角落都看了一眼。 陈宴商慵懒倚靠在全景落地窗前,窗外是璀璨夜色,窗内的男人衣衫松垮,容色比夜色还要魅三分,语气很无辜:“真的没藏人。” “你瞧瞧你这混不吝的浪荡样子。”陈首长微微蹙眉,“就不能端庄些?” 这才离开。 下一刻,陈宴商卧室的灯彻底熄灭,陷入沉沉的黑。 陈首长刚走到大门,看见整栋突然暗下的别墅,总觉得不对劲,这灯也关得太急切了些。 大门口的红旗车旁,陈至正笔直地站着,见到陈首长出来,立刻恭恭敬敬打招呼:“首长好。” “陈至回来了?”陈首长看了看天色,“那丫头安顿好了?” “将她送到了季家,东西也都送出去了,云神看起来很高兴。”陈至顿了顿,“还特意问了句您家的陈小公子。” 陈首长脸上带了笑,“归族宴你陪老幺去,尽量多让他们两个小年轻私底下处处。” 陈至虽不解其意,却依然颔首应是。 卧室之内。 陈宴商优雅喝了一杯冷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解掉睡衣的纽扣,摸黑躺上了大床。 然后,唇角微勾,闭上了眼睛。 梦境之内,迷雾重重,极暗的空间之内,陈宴商低哑性感的声音:“宝宝。” 数秒的沉默后,另一个疏懒中带点酷酷的声音嫌弃地响起:“你这磨人精又来了,烦。” 视线被暗沉的光线阻挡,陈宴商与另一道身影紧贴而坐,慵懒地伸手捏了捏对方那极细的腰,语气无赖: “我这磨人精巴不得天天到梦里来与宝宝玩,可惜宝宝体质特殊,一周能让我顺利入梦一两次就不错了。” 那位‘宝宝’烦躁地拍开他的手,语气幽幽:“身赋异能者,全球比例不过亿分之一的几率,你这暴殄天物的家伙,拥有共梦异能不好好拿去干正事,在梦里勾搭我做什么?” “正事也干的,刚刚才在我父亲那里接了个正事。”陈宴商随意辩解了一句,轻叹,“在别人的梦里,别人都跟木偶人似的没有灵魂任我操控,唯独宝宝的梦里,有活人感。” ‘宝宝’淡淡哼了声:“我的体质,魑魅魍魉都近不了身,你这梦魇自然也控制不了我。” “我没想控制宝宝,只想和宝宝玩。”陈宴商语气里有依恋,也有遗憾,“只是可惜,梦就是梦,宝宝一觉醒来就将梦里的所有忘了个干干净净,只有我一个人在记忆里反复回味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黯然神伤……” “呵。” “但还好,只要回到梦里,宝宝就会记起。” ‘宝宝’不置可否:“别在我面前玩煽情。” “前两天我想找一个灵验的大师给我们算命。”陈宴商轻轻道,“一问三不知,不知宝宝名字,不知宝宝八字,不知宝宝样子。” “噢。”对方语气傲慢,“我的命,一般的大师还没资格算。” 顿了顿,又有点好奇:“给我们算什么命?” “我想和宝宝在现实中一起过日子。”陈宴商说得很直白,“没名没分,纯柏拉图都行,只要能天天和你在一起。” “……”对方默默离他远了两分,“滚。” “宝宝可以见过我再考虑愿不愿意,我长得其实还行。”陈宴商语气试探,“给我个名字,或者地址,微信号也行,等空了我去找你,梦里每次都是黑沉沉的迷雾,脸都看不真切,有什么意思。” ‘宝宝’冷笑一声:“我没把你在梦里弄死就不错了,还想让我暴露个人信息?” “不给就不给吧。”陈宴商显然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习惯性讨好地凑上去,抓起对方的手贴上自己紧致的肌理线,“我今天没扣纽扣,宝宝要摸摸吗?” “……啧,磨人精。”一句轻嘲,那人却没有拒绝。 陈宴商心中一阵又一阵急跳,只觉得那双手柔软细腻得不像话,所过之处,热血沸腾。 许久之后,对方似乎玩腻了,收手。 陈宴商从身后拥着他的宝宝,有点烦躁:“家里给我定了门亲。” 不等对方说话,他立刻表忠贞,一字一顿:“宝宝放心,我宁死不娶。” 天色大亮。 季家别墅,姬云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睡着了,地毯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画稿,大肥鹅蹲在画稿上,正歪着脑袋看她。 姬云黎下床,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指和手臂。 “夜里也没画几张,怎么就酸成这样?”她自言自语,“莫非又遇到鬼压身了?” 每周总有那么一两次,她会莫名其妙地进入一种很深入的睡眠状态,醒来不是这里酸就是那里酸,像是被什么东西缠闹了一晚上。 但她回忆不起任何细节,大脑一片空白。 想不起,那就不想。 她打开门下楼,在旋转楼梯处,却听见书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争执声。 “你给一个养女都能给百分之三的股权,给亲女儿只给百分之一?季明程,你欺人太甚!”季夫人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打国外的那几十万生活费,是给谁。” “夫人你别捕风捉影,我给凝雪股权的时候不是还不知道她是抱错的吗,再说这两年集团形势不好,经济下行,不是我不肯多给云黎,实在是一时抽不出那么多。”季明程好声好气道,“再说云黎这些年在乡下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给她这些股权,已经是她没接触过的天文数字。” “我不听你的鬼话。”季夫人语气冷漠又强势,“季明程,想要维持表面的关系,该云黎的一分也不能少!你非要打破这个平衡,你外面养着的那些东西,别以为我不敢动。” “夫人乱说什么!我外面哪有养什么!”季明程不承认,也不肯松口改股权,“夫人也要为季家考虑,为云渊考虑,季氏集团将来不都是云渊的吗?你就当另外的百分之二是帮云渊留着。” “到底是留给云渊,还是偷偷留给外面的情妇私生子!”季夫人直接不装了,将夫妻间的面具撕下,“季明程,亲女儿刚回来,我一忍再忍想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庭环境,但若你要这样心狠,就别怪我手辣!” 接下来便是激烈的争吵,书房的门隔音效果很好,传出的声音小得听不真切,但姬云黎听力极好,几乎一字不漏都入了耳。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第10章 未婚夫的顶级家世 “怎么站这儿,不下去吃饭?”季云渊嗓音传来,他并没有察觉到书房那边的争执,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爸妈经常会关在书房里聊家务琐事,不用管,走吧,哥带你下去。” 姬云黎见他见怪不怪,有点好奇:“家务琐事?” “季家也是个大家族,人事应酬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基本上隔三差五就要在书房里谈一次。” 季云渊带着她下楼,书房里已经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比起刚刚的争吵声略大,姬云黎脚步微顿,“在打架,你不管管?” “别乱说,爸妈这么多年感情好得很,应该是不小心摔的杯子。” 季云渊神情十分淡定,还有着一点对如今生活的满足感,“帝都那些豪门,你看看谁家没偷偷在外面养情妇私生子?还有那种孩子一大堆了,夫妻俩各玩各玩得特别花的。比起来,我们季家家庭和谐,这是很难得的。” 姬云黎有点明白季夫人为什么说季云渊是浆糊脑袋了。 但从隐隐传来的动静听,惨叫的似乎是季明程。 姬云黎便歇了去书房调解矛盾的心思,与季云渊坐到了餐桌上。 餐桌上精致的早点摆满一桌,有新插的鲜花娇艳欲滴。 “你姐姐真的是个特别贴心的女孩子,鲜花都是她每天早上去花园摘的,妈妈喜欢蔷薇,爸爸和妹妹喜欢玉兰,我喜欢蓝花藤,她一个没落下。” 季云渊前半句夸季凝雪,后半句却又理所当然道,“妹妹喜欢什么花,等会你姐姐过来了就跟她说,明天开始她会连你的也一起摘回来。”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她多喜欢你你不知道?最珍贵的玉佩都舍得拿来送你,被冤枉了也没说一句你的不是,今天一大早还特意到我房里和我一起给你选奢侈品杂志上的东西。” 季云渊轻叹,“你初来乍到,我和凝雪可能都不适应,但都在努力当好哥哥姐姐,也希望妹妹不要用有色眼光看待家人。” 姬云黎淡淡噢了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明天归族宴结束,哥哥带你在帝都好好逛逛。”季云渊想了想,“走我私库,给你多买些东西,你怎么还穿旧衣服,妈妈不是给你买了新的?还有你这个布包,扔了吧,你姐姐眼光好,我让她送你几只新的。” 好一个慷他人之慨。 姬云黎:“奶奶亲手给我缝的,不能扔。你看起来很闲?” “本来妈扔了一堆集团的事给我,爸怕我太辛苦,又收走了一大半。”季云渊丝毫没有自己正在被季明程架空的警惕感,“先清闲几年,以后继承了集团,想闲都没机会了。” 季夫人分明是在给自家儿子揽权,但显然儿子没理解她一番好意。 从姬云黎拿到的资料上显示,季明程已经偷偷在国外注册新公司让私生子女练手,清闲几年之后,还有没有季云渊的位置,真不好说。 姬云黎不再和他说话,随手拿了只小笼包子扔嘴里。 又过了十几分钟,书房的门推开,季夫人和季明程先后下了楼。 两人都神情平静看不出吵过架,但季明程的脖子上有几条明显的抓痕,偶尔瞥向季夫人的眼神十分冰凉。 “爸怎么了?”季云渊关心地站起来,并微微蹙眉,吩咐一旁的管家去拿消毒药品。 “没什么,不小心打碎杯子,划伤了。”季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吃完饭你去一下公司,将一份股权文件交给律师团备案。” 说完,又看向季明程。 季明程在季夫人望过来的一瞬间,神色变得很温和,将手里文件交给姬云黎:“云黎,这是爸给你的见面礼,和凝雪一样,百分之三的股权。” 看来,季夫人吵赢了。 季云渊看着拧不清,但偶尔也喜欢速战速决。一顿早饭吃完,季凝雪就从外面回来了。 “脚好点没?”季云渊随口道,“经纪公司那边的休假申请批了吗?” “去医院重新上过药了,公司那边也请好了假。”季凝雪温柔地笑着,“哥哥交代的包,我也没敢忘,已经和北区商业街的店长联系好了,让她调了几款最新的,不过我脚不方便……” 行走其实已经没有问题。但季凝雪还想着昨天那枚仿玉带来的毛骨悚然之感,心有余悸,实在不想和姬云黎近距离待在一起。 何况,季云渊那个拧不清的,给她发信息指定的还是动辄几十万的奢侈品牌,真以为她喜欢当冤大头? “你在家休息,我带云黎去选。”季云渊丝毫不知道他善良的凝雪妹妹将皮球踢回,主动应承下来。 姬云黎在季凝雪和季云渊脸上各扫了一眼,无声地呵笑了一下。 季云渊有心要带着这个乡下来的妹妹见见世面。 直接开了一辆炫酷的银色跑车,带着她便出了门,去的是出了名的销金街,整整一条街都是全球顶奢品牌,就连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咖啡厅,都是人均四位数的私人定制品。 “妹妹以前除了在栗村,有出过远门吗?” “出过,不过都是有任务,没怎么逛过街。” “任务?”季云渊诧异地看她一眼,“你小小年纪,能有什么任务?” 姬云黎斟酌了下措辞:“我们学校,也是需要很多社会实践的。” 大学确实五花八门的实践,季云渊不再深问,转而给她介绍起一路看到的店铺: “这里是帝都北区的望京商业街,入驻全球顶奢品牌,店里的很多东西都是限量版,昨天你提起那个陈小公子……” 季云渊语气压低:“陈宴商,这整条街都是他家的。每个月光是收租都是天文数字。” 姬云黎有点意外:“这么有钱?” “陈家是帝都第一世家,他母亲的家族同样是几大超级世家之一,还能没钱?” 季云渊指了指远处某个直入云端的商贸大楼,“望京集团,陈家的产业之一。不过他们那个层次,钱倒是其次,整个家族的人,非商即政,还有不少在军部担任要职,一大堆的大佬,就连陈宴商本人,混个娱乐圈也是最顶流。” 如此好的家世,可惜偏偏喜欢男…… 姬云黎意味莫名地哼了声。 远处似乎有什么动静,某个奢侈品商铺前,突然就涌出一堆安保人员,似乎簇拥着什么人走了进去。 “说曹操曹操到。”季云渊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陈公子怎么也来逛街?” 第11章 销金人生 姬云黎条件反射看了一眼。 人影重重,她没怎么看清,只看到了一个优雅挺拔的背影,腰线紧窄,大长腿十分性感,与前不久在财神庙那个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反差感极大。 “你不是想请颜商?请是请不到,刚好我们要去的店就在隔壁,视野好,能够瞧上一眼也是不错的。”季云渊也不问姬云黎意见,单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带着往前去凑热闹。 姬云黎对奢侈品牌并不熟。 季云渊带她进入的店铺装修十分大气华丽,一只只精致的包包整齐摆在货架上,随便一眼扫过去,都是六七位数的定价。 店员热情上前打招呼:“季公子,季小姐已经提前给我们打过电话,给您调了几款小女生喜欢的包,现在就拿给二位看?” “行吧,慢慢看不急。”季云渊扫了一眼,挑了个采光十分好的休息区域坐下,又朝姬云黎招手,“妹,过来这里,刚好可以看到隔壁的动静,角度又恰到好处不至于失礼。” 姬云黎默默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店员很快将几只包拿了过来: “都是这个月的新款,这款橙色的全球限量六只,国内目前只在帝都有两只。粉色系的容量巨大,通勤和日常出街的全能选手,而且很软,最适合小妹妹的手感了,在帝都只有一只哦!还有这只混色迷你款,日常作为收纳包出席各种宴会场合是非常nice的,她不是限量款,但上面镶嵌的钻石珠宝比较多,价格可能有点小贵……” 姬云黎看了一眼包上吊牌,原来在这种地方,两百万只能算小贵。 她挑了个最能装的:“就这个吧。” “才十几万。”季云渊微微蹙眉,随手指了指那只迷你款,“这个也包起来,明天归族宴正好用得上。” “季公子真是好眼光!”店员立刻喜笑颜开拿起包去开票。 姬云黎看着季云渊十分壕气地刷卡,心中默默道,几大百万,难怪季凝雪死活不肯跟着出来当冤大头。 店员很快打包好,又介绍了一些小配饰,送上两杯冰咖啡。 姬云黎随意拿起一只金色的丝带配饰,目光却被隔壁吸引。 陈宴商一年到头不是全球演唱会,就是闭门创作,忙得几乎没有时间逛街。但陈夫人一大早特意打电话来交代,明天未婚妻归族宴上的礼物,需要他亲自准备,还不能敷衍。 与白月光腻歪了一夜,早上陈宴商心情很好,就带着助理经纪人一起出了门。 即便不看家世,他自己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来到望京街的珠宝店大楼,直接就往金饰柜台走去。 身边,经纪人李元委婉提醒:“女孩子一般不喜欢这种俗气的东西,即便喜欢,像那种第一次见未婚妻的场合,送这个也不合适,你要不要看看珠宝钻石?” 陈宴商淡淡睨他一眼:“谁说我买给那个乡下野丫头的?” 他的白月光,最是喜欢这种俗气的东西。 陈宴商修长的手一样样选过去,都是分量极重的男款饰品,金灿灿很快就选了一大堆。经纪人在旁边看得眼睛直抽,欲言又止。 “稍后会亲自送您府上。”珠宝楼经理亲自接待,将每一款仔仔细细打包,恭恭敬敬道,“陈公子,您还需要别的吗?” 陈宴商桃花眼漫不经心地四下扫过,又去了男士名表区。 “我记得你不爱戴这玩意儿……”经纪人话没说完,便看见陈宴商选了一款炫酷时尚的腕表,而且直接买俩。 紧接着,又慢悠悠去饰品区,目光落在一款同样很炫酷时尚的男款腰带上。 经纪人:这也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啊,买给谁? 陈宴商那性感的嗓音慵懒响起:“这款腰带可以改小吗?他的腰没这么粗。” 陈公子发话,再磨人的事儿都得办。经理满口答应,并且立刻吩咐人去办,这边又一路陪着选了不少别的,不到二十分钟,不差钱的陈公子已经花出去近千万。 经纪人不得不提醒:“别忘了你今天是来给未婚妻买礼物。” 陈宴商懒得听,又指了指珠宝区,吩咐经理:“你看着搭配,老规矩,总消费要卡在1314万,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1314这个数字成功让经纪人心脏狠狠跳了下! 他家小祖宗,该不会是恋爱了?看他买的一大堆全是男士款,经纪人眼前直发黑,简直不敢往下继续想。 “明白,明白!”经理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十分顺口地问,“还是每一份礼盒都贴上‘TO宝宝’的标签吗?” “嗯。”陈宴商淡淡地回。 所有东西打包完毕,付完款,陈宴商才慢悠悠往外走。经纪人在他身边连着轻咳好几声:“未婚妻。” 陈宴商脚步一顿,敷衍地指了指靠近门口的首饰店,修长的手指勾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条女孩子项链:“包起来。” 包包店内,季云渊放下咖啡杯:“走吧,陈公子出来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人流簇拥中,陈宴商从店内走出来,屏幕前的他璀璨若星辰,是舞台上最耀眼的存在,姬云黎网上查过照片,知道他十分好看。 但屏幕前和线下本人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的五官比起镜头上看到的还要精致,气质冷艳,且又因为勋贵的家世熏养,整个人带着世家子弟的贵气与雍容,那双桃花眼却疏离慵懒,傲慢凉薄。 看着便难以攀附。 他神色淡淡地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从姬云黎身边走过。 不曾看她一眼。 直到走远,季云渊才轻轻嘶了一声:“以前要么只在屏幕上,要么只能在豪门宴会上远远瞧上一眼,这还是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没想到气场这么强,我呼吸都停了好几秒。” 姬云黎没说话。 她双眼随意地望着陈宴商走远,神情无波无澜,若仔细看,还能发现眼里有那么一点遗憾。 骨相绝美,皮相也无双。 很合她胃口。 可惜,心中有了白月光。 还是个单人旁的。 第12章 自食其果 季云渊与姬云黎回到季家别墅时,别墅里正在为次日的归族宴布局,季夫人亲自把关,季明程虽心思难评,却也很重视此次宴会,花了不少钱做布置。 姬云黎看着璀璨灯光下被做成宴会厅的偌大客厅,银质餐具闪耀着冷冽的光泽,一簇簇娇艳欲滴的鲜花布满角落,各种艺术品和名画彰显着豪门的高雅品位,顶级的香薰,舒缓的音乐,进口的极品食材,精致的归族宴伴手礼……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姬云黎眼里满是好奇。 季云渊看她一眼:“虽然都是为你准备的,但也不用太感动,归族宴只是个由头,促进豪门之间的社交而已,季家每年都会以各种名目搞十几次。” 季夫人正在检查明天的食材清单,闻言冷冷地瞪了季云渊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 季云渊轻咳一声:“当然,妈还是很重视妹妹的回归,在乡下没见过这样的宴会吧?” “我们栗村不管红白宴都是吹一天唢呐,也很带劲。”姬云黎淡淡回了句,四处张望,“肥仔呢?我出门的时候交代它在屋子里玩。” “在布置,怕伤到它,让管家带花园了。”季夫人随意指了指某个方向,“还给它准备了水草和小鱼,应该吃得正欢。” 姬云黎转身即走。 花园里,季凝雪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青草在逗鹅,大肥鹅蠢萌的眼睛直直落在青草上,嘴紧紧抿着。 “怎么不吃?跟你主人一样不讨喜。”四下没有旁人,季凝雪幽幽说了句,将青草扔在地上,冷冷地看了鹅一眼,随手将手边一杯奶茶朝它泼了过去。 大肥鹅不躲也不叫,只在奶茶淋湿羽毛时似被触发攻击程序,狠狠拍了拍翅膀,刹那间茶渍四溅撒了季凝雪一身一脸,季凝雪条件反射站起,下一刻大鹅脖子一伸,一张锐利的嘴直直朝季凝雪啄了过去,快狠准,直击脚上伤口。 “啊!畜生!”季凝雪脸色蓦地变白,一人一鹅原地扭打起来。 季云渊和姬云黎老远就听见花园里的惨叫,走得近了就看见端庄娴雅的季凝雪一身棕色的污渍,正抄起手里剧本往大肥鹅的脑袋打,大肥鹅不甘示弱,扑棱着翅膀迎头撞击,将季凝雪受伤的腿直接划拉出好几道新伤,严重的已经流血。 “卧槽!”季云渊条件反射上前拉架,一把将大肥鹅的脖子拧起就甩了老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看着肥肥软软的大肥鹅,脖子硬邦邦似钢铁,差点没提起来。 但眼下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他直接抱起狼狈的季凝雪,吩咐闻声赶来的管家:“叫家庭医生。” 管家应声而去,季凝雪浑身颤抖,声音泛起哭意:“我在这儿安安静静看剧本,这鹅突然就扑上来,打翻我的奶茶,还啄我,哥,我好痛!” “医生马上就来,坚持一下。”季云渊看着她血淋淋的腿,难以想象一只鹅竟然有这样的战斗力与破坏力,又是心疼又是心惊,扭头看向姬云黎,“叫你把它送走你不肯,这才刚来就闯出这么大的祸!你自己想好等会怎么跟爸妈和凝雪交代吧。” 哥哥有爱,但不多,且还跟墙头草似的倒来倒去…… 姬云黎神情疏冷看了季云渊一眼,看着朝自己摇摇摆摆跑过来的大肥鹅,蹲下身,也不嫌脏,双手将它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开。 卧室内,姬云黎将大肥鹅身上的污渍擦去,又拿出一张软布,去擦它沾了血渍的嘴。 “肥仔,张嘴。” 鹅黄色的扁嘴似弹簧一样弹得很开,边缘锐利,仔细看还有隐隐的锋刃,她将它嘴巴里里外外清洁了一遍,这才拍拍它的脑袋: “乖乖待在卧室。” 说完,推门下楼。 楼下,家庭医生已经将季凝雪腿上的伤口消毒之后做了包扎,季明程、季夫人和季云渊都坐在沙发上没说话,只有季云渊时不时看一眼楼上,在看到姬云黎时,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云黎啊,刚刚我们商量过了,还是把你那只鹅送走吧。”季明程看着季凝雪的眼神是真的心疼,“或者养在外面,想它了就去看看。” “肥仔从不主动攻击人,只有在被欺负时才会反击。”姬云黎垂眸,意味深长看了季凝雪一眼,“这季家晦气的东西太多,才一天就被缠上了两次,明日宴会之后我会搬走。” “什、什么晦气的东西……”季云渊脸色微变,“别乱说。” “胡闹,妈妈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季夫人也低叱一句,“这件事情就算了,不过明天你的鹅要放在宴会厅外面,免得惊扰客人。” 季云渊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夫人:“妈,就算了?你看看凝雪伤成什么样子了?” “不然呢?”季夫人看着季云渊,有点嫌弃,“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怎么就确定受害者就一定无辜?听说当时还凶了妹妹,你这猪脑子什么时候长点情商?” 这话,明显有阴阳季凝雪的嫌疑。 季凝雪已经满眼难堪之色:“是我的错,我不该主动去亲近那只鹅,不该喂它吃青草,可能是喂食的时候被它误判成攻击……” “行了行了,凝雪伤这么重,你这当妈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季明程强压着怒气,“凝雪温柔善良,一只畜生哪里能判断善恶,你自从知道凝雪不是咱女儿,没少给她脸色看,不是亲生却也养了这么多年,你不心疼我心疼。” “温柔善良,和你的白月光一样吗?” “什么白月光!”季明程眼神躲闪,“你在乱说什么,我半辈子精力都放在这个家庭里……” 季夫人冷笑一声,忍住和他干架的冲动,起身挽住姬云黎的手臂:“云黎,妈妈带你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次日一早。 云顶别墅2号。 一辆低调的豪车缓缓驶出,往季家的方向而去。后座上,陈宴商把玩着一只礼盒,慢悠悠问开车的陈至: “我那未婚妻,叫什么?” 第13章 未婚夫双重奏 陈至早就接到了要陪同陈宴商去季家的任务。 他以为陈首长只是想促进这位风流不羁的小公子与云神做个朋友,今早才知道,两人竟然还有婚约。 难怪,当时云神会特意问起这位陈小公子。 “小公子,您的未婚妻叫姬云黎,是季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这几天才找回来。”陈至恭恭敬敬给他介绍,“首长十分欣赏她。” 陈宴商嗤笑一声。乡野丫头,有什么值得欣赏?欣赏她在自己的克妻命里撑了那么多年? 陈至见陈宴商不以为然,有心想多说两句,但姬云黎身份十分特殊,即便眼前的是陈家公子,他也不敢擅自透露她的隐私。 “姬云黎……”陈宴商沉吟,“没改姓?” “原本是要改的,但是她回季家的唯一条件,就是不改姓名。”陈至挑能说的说,“陈首长亲自送了她一套别墅,就在云顶隔壁,等她住过去了,小公子想见她走几步路就到,方便得很。” “云顶隔壁?”陈宴商脑海里将云顶别墅周边过滤了下,挑眉,“缦宫?” “是,缦宫。”陈至轻咳一声,“从你的云顶2号开车过去两分钟,走路也就半小时。” “父亲倒是舍得。”陈宴商淡淡扔下一句,就失了讨论的兴致。 季家别墅。 不少走得近的豪门已经到了,现场很是热闹。 介于大肥鹅和季凝雪的那场别开生面的掐架,一大早大肥鹅就被拴在了花园,免得冲撞贵客。姬云黎本身也不希望肥仔被太多人关注,默许了这个行为。 她今日穿着礼服,很清纯保守的款式,裙摆及膝,露出修长莹白的腿,以及一双平底鞋。 季夫人带着她周旋在客人之间,一一介绍豪门家眷给她认识,她本身外表长得十分乖软,荔枝眼剔透干净,很轻易便得到了无数好感,气氛一时十分融洽。 “小云黎长得太漂亮了,比你家凝雪还要漂亮。”某个贵妇眼神探究地落在她身上,有感而发,“都说红气养人,才把你家凝雪养得跟个仙儿似的,依我看啊这山间灵气更养人,季夫人真是有福气。” 季夫人满面微笑,客客气气道:“沈夫人家的几位公子个个惊才绝艳,那才是福气。哪像我们家云渊,至今还不能独当一面……” 旁边,正在应酬的季云渊沉默了几秒:“妈,你下次说这种话,能不能避开我?” 说完,又向姬云黎靠近两步:“给你买的包怎么不带?不喜欢的话,哥再送你个别的款式。” 姬云黎冷淡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哥哥昨天也不是故意说那么重的话,只是一时心急……” 季云渊话没说完,管家神情凝重地走进来,寻到季夫人:“夫人,门外有人送礼,说是云黎小姐最亲密的人,点名需要云黎小姐亲自签收。” 季夫人错愕问姬云黎:“你在帝都还有朋友?” 姬云黎敷衍地嗯了一声:“是有那么几个,都不太熟。” “你这孩子,既然有朋友在帝都,怎么也不发个帖子,将人请来家里坐坐?”季夫人不赞同地看着她,“朋友之交,也是要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只是社会实践中的一些客户,没有什么私交。” “那人家还特意给你送礼来……”季夫人想了想,“走吧,妈妈陪你出去看看,顺便将你朋友邀请来玩一玩。” “不用。”姬云黎拦住季夫人的动作,“我的朋友大多见不得人,我一个人出去就行。” 什么叫‘见不得人?’季夫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姬云黎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消失在门口。 宴会厅距离别墅的大门口还有一定距离,中间隔着偌大的花园,从季夫人这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她想了想,随口问管家:“送礼的,是什么人?” “一位老人家,没说身份。”管家顿了顿,“开的不是帝都车牌,是魔都的,且不止一辆。” 季夫人没当回事,旁边季云渊倒是警惕起来:“魔都什么朋友?妹妹这么小,交友还是要慎重一点。” “朋友满天下是好事,不像你,都是些酒肉之交,有点什么事都指望不上。”季夫人瞪他一眼,自己忙应酬去了。 门外。 十几辆奢华的幻影一溜儿排成一长排,都是魔都的牌照,每一辆的车身都有一个看着很冷艳的彼岸花标志。最前面一辆的车门打开,一名穿着唐装的老人神情平静地闭目养神。 姬云黎并不认得。 她神色疏懒地靠在大门口,睨着一大排豪车没说话。 唐装的老人在姬云黎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矍铄锐利的眼睛不动声色打量了姬云黎半晌,这才收敛起锐色,神情温和打招呼: “云黎小姐你好,我是魔都司家的管家,受董事长和少爷所托,送一些少爷常用之物来。” 姬云黎沉默数秒:“什么意思?” 她的未婚夫团队中是有个司家太子爷,但两人还没见过,谈不上什么交情,对方竟然这就堂而皇之准备登堂入室了? 哪怕是娶个小妾,不也得先彼此看对眼了再商量过明路的时间? 老管家语气很客气:“少爷不日将启程来帝都,与云黎小姐共筑爱巢。但我家少爷身体娇贵,帝都的很多东西用不惯,特意提前吩咐我将他用惯的生活品带来,先放在云黎小姐处,到时候他就直接人过来就行。” 姬云黎:“……” 一听就不是个好养的主儿。 她目光在那十几辆车上看了看:“车里全部是你家少爷的日用品?” “是的。”司管家轻轻打了个手势,十几辆车门全部打开,二十多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从里面走出,肃冷地站在一旁。 “包括这些车和保镖,也都留在帝都,供少爷来帝都后使用。云黎小姐,您看需要让保镖将车上的东西搬进去么?” “不用。”姬云黎随手写了个地址给他,“去这儿,会有人安排。” 司管家目光落在‘缦宫’二字上,恭恭敬敬开口:“那就不打扰云黎小姐了,少爷特意给云黎小姐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祝云黎小姐归族宴顺利。” 一个精致的礼盒双手奉上,分量很重。 第14章 陈公子的死对头 司管家后退两步,再次向姬云黎道了声告辞,又给保镖们做了个手势,转瞬之间,十几辆幻影有条不紊地远去,很快就消失了车影。 姬云黎垂眸,随手打开手里的礼盒,两排齐整整的大黄鱼,足足十二根,金灿灿一片差点晃花她的眼睛。 与普通的金条不同,‘大黄鱼’主要流行于民国时期的魔都,随着时代发展,现在流传下来的品相完好的‘大黄鱼’金条已经十分稀少,成为了收藏界的藏品,这位魔都太子爷倒是大方得很,就这样拿来做了人情。 身后,有忙乱的脚步声传来,姬云黎盖上盒子,身后便响起了季明程的声音: “我听说门口停了一排魔都车队,是什么人来了?” “不熟。”姬云黎没有多做解释。 季明程不死心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季夫人没觉得不对劲,他却是善于钻营的性子,在听到自己的儿子闲聊说女儿有魔都朋友开着车队不远千里而来,第一反应就是寻来管家问详情,听到管家说是十几辆幻影之后神情一振,立刻就满面笑容出来了。 “人已经走了。”姬云黎委婉提醒。 季明程眼里有遗憾之色,忍不住轻咳一声:“云黎啊,下次有朋友来,记得跟爸爸说,让爸爸也见见,请他喝个茶。” 说完,想起宴会厅还有一大堆需要自己去交际的豪门朋友:“外面太阳大,你也早点进去。” 说完就匆匆折回宴会厅去了。 姬云黎慢悠悠往回走,手里礼盒中的东西太扎眼,她又没带包,想了想,折身走到花园。 “肥仔。” 肥仔从一簇茂盛的蓝绣球中探出脑袋和长长的脖子。 姬云黎蹲到它面前,挡住周围的光线,轻轻对它做了个嘘的手势,以极隐晦的动作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它:“收着。” 等她回到大厅,午宴已经开始,自助区各种各样的顶级食材琳琅满目,大厨正在现切鹅肝和三文鱼,糕点师将一只只迷你小蛋糕做成精美的造型摆盘,红酒饮料被装在流光溢彩的琥珀杯里,以季凝雪为首的千金小姐们已经聚在一起优雅地喝着红酒谈着奢侈品话题。 季夫人正在热情招呼着豪门夫人们用餐,转身看到她便笑起来:“云黎回来了,过来,妈妈带你吃点东西。” 宴会过半。 一辆低调的豪车停在季家别墅的门口。 陈至下车,亲自替陈宴商拉开车门:“小公子,到了。” 陈宴商没有下车,而是慢悠悠戴上一只黑色的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双桃花眼冷湛迷人,静静地看向季家敞开的大门内,那花团锦簇的园子。 管家刚被季明程低声训了一遍,此时见到又有新的客人来,按照季明程的吩咐,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先领进门: “两位贵客好,宴会已经开始,我这就亲自带两位进去?” 陈宴商身份不一般,并不适合被当猴围观。陈至听着宴会厅里沸反盈天的场景,可以预料小公子一出现,必定是被众星拱月,怕是抽不开身与云神私下进行一些未婚夫妻之间的暧昧交流。 “劳烦通知云黎小姐,我与我家小公子在花园等她一叙。”陈至想了想,“就说,是送她回季家的陈至。” 管家第一时间跑至宴会厅寻季明程,将客人信息汇报了上前。 季明程神色淡定:“原来是陈警官,你去通知云黎,让她亲自出去见见吧。” 管家想到当时车里还有个光是看影子就很摄人心魂的客人,迟疑着要不要汇报,季明程却转身就和朋友应酬去了,便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大门口处,陈宴商大长腿慢悠悠跨出车门,潋滟的眸光落在一簇开得正盛的蓝绣球处。 “我与她没什么话可谈,等会你作为代表替我应付几句,顺便将礼物交给她。” 陈宴商不紧不慢朝蓝绣球的地方走去,慵懒散漫地靠在绣球旁的墙上,态度很是敷衍地将手里的项链扔给陈至。 陈至很为难:“首长特意交代,让您和云黎小姐私底下培养感情。” “我肯配合来这里就不错了,不要对我要求那么高。”陈宴商轻啧一声,随手摘了朵绣球花在手里玩。 他本来就将这次的行程当成不得不应付的事情,至于说培养感情,他这张脸的杀伤力足以让任何女人一见钟情死心塌地。 乡下来的野丫头能见过什么世面?估计一看见他就牛皮糖似的粘上来,甩不掉就麻烦得很。 这样想着,他将口罩上拉几分,又默默用脚撩开几根碍事的绣球枝,往墙角避了避。 下一刻,被他撩过的绣球花丛里,似有什么东西被惊扰,嗖地一声,露出一只脑袋。 那只脑袋慢慢往上拔起,硕大圆润的体型整个从花丛钻了出来。 村里村气的碎花布头巾,俗艳的大红蝴蝶结,长长的脖子,锐利的嘴,一双黑豆般幽深的眼珠子与他对视。 陈宴商瞬间浑身冰凉! “鹅。”他整个人再无半分淡定,嗓音仔细听还有颤音,“这里怎么有鹅这种鬼东西?” 说话的同时,他的背紧紧贴在墙上,修长的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半分动不得。 陈宴商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风流不羁,却独独对鹅有种来自骨子里的天然恐惧。 陈至看着浑身僵硬的陈宴商,这位前一刻还散漫不羁的京圈大美人,此刻被一只呆萌可爱的鹅吓得瞳孔紧缩,额上瞬间见了汗。 “小公子别紧张,这是云黎小姐的宠物,叫肥仔,温顺可爱不伤人。” 陈至连忙上前,默默将鹅抱起走远了几米。看着蓬松的鹅,入手却极沉,触感也很凉,那锐利的嘴条件反射在陈至的手背上啄了一下,手背上像是被刀锋划过,瞬间起了血丝! 陈宴商:这特么叫不伤人? “嘶——肥仔,我是你陈哥哥,我们不久前才见过。” 陈至没想到它竟然有这样锋利的嘴,将它放在地上,蹲下身正要细看,身后已经有脚步声响起。 “陈至。”姬云黎平静的声音响起,“你找我?” 第15章 相看两厌 说话的同时,姬云黎目光落在陈至面前的鹅身上:“肥仔,过来。” 大肥鹅晃动着圆润的身子颠颠朝姬云黎跑过去。 姬云黎这才看向陈至手背上明显的伤痕,轻轻拽住大肥鹅的脖子教训似的甩了甩,有点抱歉:“这玩意儿认生,你刚刚抱它,被它误判成你要抓它下炖锅,回头给你一笔压惊费。” “云黎小姐这鹅,别致得像是设定好某种程序,一板一眼倒也有趣。一点小伤不碍事,云黎小姐不用放在心上。”陈至惊叹,从身上拿出一支常备的止血消炎药膏涂上伤口。 姬云黎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所以,你找我做什么?” 陈至示意她看墙角,语气复杂:“带我家陈小公子来与你见个面,还有这礼物,是他亲自挑选的,听说选了快一个小时。” 姬云黎当时就在现场,虽然不清楚那一个小时他都在隔壁的珠宝楼干了些什么,但他离开的时候十分敷衍地在门口拿了这条项链,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蓦地朝墙角看过去。 恰好对上一双极好看、却矜凉的眼睛。 这次又与前两次不同。没有财神庙里全身包裹着的神秘感,也没有商业街上那清贵难攀的疏离感,倒像是受惊的大白兔,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受控制地落在大肥鹅的身上,虽戴着口罩,绝美的骨相依然很惑人。 姬云黎想起季云渊提过陈宴商怕鹅。 竟然是真的。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姬云黎踢了踢鹅屁股,“肥仔,一边玩去。” 大肥鹅得到指令,一摇一晃地往花园深处去,很快就没了身影。 陈宴商这才从那种窒息又压抑的状态中回神,慢慢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回到慵懒散漫的状态,正眼打量着他的未婚妻。 一个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女孩子,皮肤白净,荔枝眼剔透明亮,有着妖精似的迷人下巴,脖子上挂着旧巴巴的平安符,比起他想象中的乡野糙丫头,要精致很多。 但,她养鹅! 她竟然养着他最痛恨的鹅!还那么大只! 就这一点,便让陈宴商对她的好感值从零下降到一个很可怕的负面值。 “姬云黎。”他懒洋洋开口,“我不管你使了什么手段让我父母非你不可,就凭你养着的这只鬼东西,这辈子都休想踏进陈家门。” “咳咳,小公子,陈首长让你与云黎小姐见面,不是聊这些。”陈至在旁边提醒。 陈宴商轻嗤一声,神色淡淡撇开脸,竟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东西送了,走人。”他语气的嫌弃难以掩饰,“这里一股鹅骚味,令人恶心。” 陈至头疼地看他一眼,有心想劝劝,也知道他嘴毒,生怕他说出让云神更反感的话,硬着头皮将手里的项链交到姬云黎的手里:“云黎小姐,小公子今日被肥仔惊了,说话有些、咳,那你们重新约个时间再处处?” “陈至,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主了?”陈宴商语气骤冷。 陈至默默闭了嘴。 姬云黎把玩着手里的项链,慢条斯理地开口:“陈宴商。” 陈宴商睨她一眼,没说话,却将眼底厌恶表现得十分明显。 “陈宴商。”姬云黎慢悠悠,又唤了一次他的名字,不辨喜怒,“明天,我去陈家找你。” “这么迫不及待?”陈宴商寡凉地笑了笑,嗓音轻慢,“行啊,有本事你就来。” 说完,再不给她一分眼神,冷漠越过她回到了车里。 陈至苦笑着给云黎连声说了好几声抱歉,这才跟着回到车里,开车离开。 车上,陈宴商解下口罩,不知给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明天,想个办法把我父亲和母亲支开。” 那端说了句什么。 陈宴商冷笑:“我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我需要他们离开帝都范围。” 陈至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心里有股很不好的预感:“小公子,首长早就盼着云黎小姐去陈家一叙,你支开他们,首长事后怕是要动怒。” “你懂什么。”陈宴商挂掉电话,嗓音玩味,“她明天肯定是想当着我父母的面现场逼婚,此事拖着一直是个隐患,那就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怎么个速战速决法? 陈至顿时头大。 季家花园中。 姬云黎弯腰,将项链挂在了大肥鹅的身上。添堵,谁还不会呢? “这人也就一张脸还能看。”她揉了揉大肥鹅的脑袋,“明天找陈首长把婚退了。” 终究是有那么点气不顺,又道:“你也去,再吓吓他。” 云顶2号别墅。 陈首长坐在客厅,看着人模狗样从外面回来的小儿子,慢悠悠喝着茶,关心问起: “今日见到未婚妻了?” 陈宴商优雅解开一粒扣子,坐到陈首长对面:“见到了。” 陈首长眼里有笑意:“感觉如何?” 陈宴商噢了一声:“就那样。” 陈首长冷下脸来,重重放下杯子:“你别不知足,若不是你是我儿子,云黎那孩子值得更优秀的男人。明天我和你母亲要去外面办事,等我们忙完,家里设宴,我亲自去请她来,你也二十三了,最好今年内能将她定下来。” “……”陈宴商气笑,“到底是你娶还是我娶,这么急不可耐?” 陈首长黑了脸:“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说话的!她的价值,比起身负共梦能力的你,还要高出许多,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说,但你记住,这场婚事,是你高攀。我希望你早点拿下她,这样上面也更放心。” 为了逼自己结婚,还真的什么理由都编出来了…… 陈宴商嘲讽地勾唇,不吱声。 “还有上次提的宗政越的事。”陈首长旧事重提,“接到消息,他不日将抵京,就‘追杀小红帽计划’与我方达成深度合作,在这之前,你必须完成对空间纳戒失踪事件的鉴别。” 陈宴商颔首:“好说。” 他似不经意问起:“对了,当年那份婚书呢?” “在我保险柜放着。”陈首长看他一眼,“好奇的话,想看可以,看了记得放回去。” 陈宴商垂眸,几不可闻地嗯了声,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 第16章 拿着婚书,登陈家门 “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 一大早,姬云黎下楼时便看见了正在客厅里的季云渊。他是个神经很大条的男人,对家宅之斗尤其钝感,早已经放下了鹅伤人事件中兄妹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不愉快,正拿起一叠皱巴巴的画稿在看。 姬云黎不喜欢束手束脚的淑女装,换回了刚来季家时的烟灰色运动装加手缝布包,准备出门。 “去见个朋友。”她回答了一句,看着季云渊手里的画稿愣了下,“你手里的是什么?” “佣人昨天打扫房间时在你房间地上找到的画稿。她不知道你还用不用,就拿来问我。”季云渊饶有兴致地翻着一张张稿子,大半都是人体骨骼图、脉络图、穴位图,还有几张Q版的人像,画的是看着很怪诞的风水先生造型,“妹妹,都是你画的?” “哦,随便画的,废稿,扔掉就成。” “你不要就给我,画这么好扔掉多可惜。”季云渊砸吧了一下,语气惊叹,“妹妹是暮与朝的资深粉吗?” “嗯?” “那个很牛逼的漫画家暮与朝啊,专门画玄幻漫画的,最新的一本连载就是《蜀中道》。”季云渊拿起那张风水先生画稿晃了晃,“你画的这个不就是里面那位离经叛道的道宗祖师爷嘛!巧得很,我也是他的资深书迷,书房有他所有的漫画作品,妹妹有空去哥哥书房看。” 姬云黎轻轻哦了声。 “更巧的是,你姐姐接下来要拍摄的一部玄幻长剧,也是暮与朝的,等她进了剧组,如果有机会见到暮与朝,让她给我俩要签名。” 姬云黎:“……是挺巧。” “你这画功有几分他的影子,还过得去。”季云渊微微疑惑,“妹妹听说是跟一个穷苦老太太生活,还有钱学画画?” “随便乱画的。” 她约了陈宴商,没空陪季云渊闲聊,随意应付了一句,弯腰换鞋。 “去哪儿?我送你。”季云渊去拿车钥匙。 “不必,那位陈至警官在门口等。”姬云黎头也不回,“私事,你跟着不方便。” 车上。 陈至开着车,时不时瞄一眼后座的一人一鹅,尤其在鹅脖子上的项链上看了好一会儿。 小公子要是知道他送的东西挂在了生平死敌的身上,怕是要怄得吐血…… “云神,陈公子住云顶别墅,距离这边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您可以闭目养神,也可以吃点东西,后座上那个零食盒子,都是按您的口味准备的。” 陈至说着,还是没忍住提起陈宴商:“陈小公子心不坏,就是还没过男人的叛逆期,这么多年了,首长都拿他没办法。如果等会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云神您多担待。” 姬云黎嗯了声:“首长对我不错,他的面子我会给。” 陈至便放了心。 漫长的行程之后,抵达云顶别墅区。别墅群沿湖而建,奢华大气,每栋之间隔着不少距离,风格各异。小车在极具科技感的2号别墅的大门口停下,陈至下车亲自替姬云黎拉开车门: “云黎小姐,到了。” 姬云黎拧着鹅脖子下车。 陈至猛地拽住鹅的爪子:“云黎小姐,肥仔可以交给我替您看管。我不碰它,就陪它待在车上,昨天那情形你也看到了,若它跟着进去,你与陈公子怕是什么都没办法谈。” 姬云黎随手将鹅扔回后座,一个人进了别墅。 别墅内有一个很大的草坪,陈宴商正在草坪的休闲椅上,把玩着一张婚书。 除他之外,别墅内不见别的人影,安静得可怕。 两人对视。 这一次陈宴商没戴口罩,那张在全球都极有蛊惑性的倾城之姿,在阳光下散发着丝丝入扣的慵懒魅惑。 “你爸呢?”姬云黎的本意是找陈首长亲自谈。 “你的靠山今天不在。”陈宴商散漫不羁地答。 姬云黎顿时有些头疼:“你能做主吗?” “婚书带了吗?”陈宴商唔了一声,“你没见我爸把婚书都给我了?这事儿他让我自己做主。” 姬云黎看他一眼,从布包里拿出一张婚书。 陈宴商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大半个头,半垂了眸光看她,似笑非笑地伸手从她手里抽走婚书。 然后,当着她的面,将两份婚书合在一起。 “我知道你今天是来逼婚。” 陈宴商根本没想过凭他的魅力,还会有女孩子主动退婚这种情况,直接给今日的私下见面下了定义,“但你一个穷乡僻壤来的丫头,哪里来的脸,妄想攀高门?” 姬云黎静静地看着他作,不说话。 他的声音并不重,带着点性感的冷嘲:“想嫁我的女人那么多,家世外貌都是顶级,你算什么东西。” 撕拉几声! 优雅,嚣张。 手里的两张婚书瞬间成了纷纷扬扬的碎屑,扬得到处都是。 “姬云黎,你听好了。”陈宴商一字一顿,“我宁愿死,也不娶你。” 姬云黎面无表情地看着红色的碎纸洒自己一身。她本就有意退婚,但退婚和被退婚,是两码事。 陈宴商冷飕飕警告:“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要是被我发现你耍手段继续接近我,或者缠着我父亲想与我再续前缘,那我撕碎的,就不仅仅是这份婚书,而是你的整个人生。” 姬云黎终于开了口:“你很狂啊。” “念在你是女孩子,又与我无仇无怨,这已经是我采取的最温和的方式。”陈宴商混不吝地笑了笑,“我希望你不会有机会看到我真正狠厉的一面。” 姬云黎一双荔枝眼淡淡地落在他的脸上:“你的卧室在哪里?” 陈宴商愣了愣,没说话,却条件反射扫了一眼楼上卧室的那扇落地窗。 下一刻,天旋地转! 像是一阵飓风将自己裹挟着一阵横冲直撞,晕乎得看不清,然后整个人被甩在了光滑坚硬的地板上。 陈宴商好一会儿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扔到了卧室的地面,全身传来酸痛,已经多处新鲜淤青,那个看着柔弱纤细的女孩子,显然在拎他上楼的过程中没把他当个人,撞墙撞栏杆差点撞掉他一半魂儿。 陈宴商脸色发黑,桃花眼冰冷至极:“你找死!” 姬云黎懒得搭理他,当他面拨出一个电话。 那端,陈至的声音很快响起:“您有事吗?” 姬云黎:“开外音。” 第17章 玩叛逆游戏 车内。 陈至有心想和肥仔建立长远友谊,不停拿各种零食给对方,然而哄了大半个小时,那只大肥鹅没张嘴吃过任何东西,甚至没有正眼看他。 “云神养的鹅果然与众不同,这么高冷。”他刚感叹一句,姬云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立刻打开外音:“云神,外音开了。” “开车门。” 陈至迟疑了下,用遥控器打开汽车的几个车门。 “肥仔,过来。” 姬云黎的声音再次响起,因开着外音,又是主人的声音,原本如雕塑般的大肥鹅嗖地一声从蹲坐状态站起,咻咻两声,扑闪着翅膀钻出了汽车,飞奔向别墅内! 然后,站在一楼刚刚两人待过的草坪边四处嗅了嗅,瞬间锁定了二楼卧室,屁股一撅,以火箭穿云的气势寻了过去! 陈至看着它一系列动作,半天没反应过来。 楼上,姬云黎挂掉电话,一团带着碎花图案的白影颠颠地从门外进来,一个急刹停在她的面前。 熟悉的大肥鹅刚一出现,还在放狠话的陈宴商便瞬间如坠冰窟! “你好声好气跟我商量说退婚,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儿。”姬云黎慢悠悠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下,轻轻噢了一声,“陈至说你的叛逆期还没过,不巧,我也是。” 她伸手,轻轻放上他的衣襟处,陈宴商想挣扎,但在大肥鹅幽冷的黑豆眼注视下,连呼吸都感觉是奢侈,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僵硬失控的状态,他看着姬云黎白嫩嫩的手解开自己的第一粒纽扣,语气沙哑得可怕: “你想强我,母凭子贵?” 姬云黎:“……你们娱乐圈的,似乎都有被害妄想症和作死症?” 说完,也不见她如何使力,陈宴商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发现自己的酒红色衬衫变成了工具,将自己双手从后面绑缚在床脚,然后,一张薄毯被扔到他身上,半隐半现地挡住他上半身的风光。 “我只是在做一些叛逆期的人爱做的事。”姬云黎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我也没打算要你,婚事退了便退了,看在陈首长的面子,我不为难你,陪你的死对头一天就行。从此以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 这张脸,凑近了看更是美得让人心惊。 姬云黎克制地轻咳一声,放开他起身,吩咐大肥鹅:“好好陪着陈公子,不准伤他。” 将空荡荡的布包甩到肩后,她神色疏懒地离开,不忘将门带上,贴了张‘勿扰’的纸条。 卧室内,陈宴商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毛茸茸的身体与自己紧贴的碎花大鹅,眼前一阵阵发黑…… 陈至在车边来回绕了好几次,终于看到了姬云黎的身影。 “云神,您出来了!”他朝她身后看了眼,“您那只鹅……” “不用管,它自己会回去。”姬云黎坐进车内,“带我去缦宫。” 缦宫依山而建,风景秀丽,与云顶隔得并不远。 陈至心里本来还惦记着想去看看陈宴商,但姬云黎是第一次来缦宫,他作为直接联系人,少不得要好好带着姬云黎熟悉熟悉,一路边走边看,再聊点闲天,陈宴商这边的事就被他忘了个彻彻底底。 缦宫三层,是独栋别墅,许久没有住人,最近特意按照女孩子喜欢的风格翻修过,到处都透出一股子婉约精致的气息。 昨天魔都司家那边送来许多东西,车库里还停着十几辆幻影,车身上醒目的彼岸花标志,那是魔都司家太子爷的专属。陈至心中好奇,但也知道姬云黎的事不能打听,便只挑能说的说: “很多东西都是按照帝都那些大小姐们惯用的品牌准备的,云神有用不惯的直接跟我说,我会立刻为你处理。” “我喜欢清净。” “云神放心,不是十分棘手的事,我们绝对不拿到你面前打扰。”陈至恭敬道,“上面很多人都想见你,但他们也都是时刻被国际上关注着的人物,担心暴露你的行踪,不敢轻易来见。” “最近帝都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项目?”姬云黎随手拧开一瓶矿泉水,靠在玄关处仰头浅浅喝了一口。 “都是些内部能解决的事。”陈至停顿了一下,“不过有个全球S级追杀令,佣金是天文数字,还附带难以用金钱估量的超级项目,我们有接手的打算,到时候如果遇到困难,可能还得云神出手。” 姬云黎来了兴趣:“什么追杀令?” “具体我不清楚,只知道追杀令的代号是小红帽。这个追杀令在国际上已经发布了三年,佣金年年翻倍,至今还没听说哪位大佬完成任务,听说连那几个全球暗恐组织和联邦调查局都参与进来了。” “小红帽?”姬云黎喝水的动作停住。 “是啊,小红帽。”陈至没发现她的异常,“云神想加入的话,我跟上面说一声……” “哦,没兴趣。”姬云黎若无其事转开话题。 入夜,陈首长手里拿着一只盒子,怒意横生地走进云顶2号,冷声问:“老幺呢?” “小公子还在卧室,一天没出来了,放门口的三餐也分毫未动。”管家连忙道,“我看门上还贴着勿扰的提示,怕他是在闭门创作,不敢打扰。” 陈首长喘着粗气,脸色发青:“他还有心思搞创作?我先弄死他个不争气的东西!” 管家脸色发白,虽不解其意却也知道先劝了再说:“小公子今日都没出门,一直好好待在家里呢!有什么事,问清楚再说,小公子早就不是惹祸的年纪了,这两年性情瞧着好得很。” “没出门,但他招了人进来作践!”陈首长几步上楼,直接狠狠地一脚踢开了陈宴商卧室的门。 却在看清室内的情形时,朝身后跟上的安保人员和管家佣人扔下一句: “都别进来!” 砰的一声又将门踹上。 陈首长站在门口,原本脸上的怒意变成了沉默。 这么多年哪怕最顽劣的时候他都没舍得揍的小儿子,此刻被大红的衬衫绑在床边,身上的毛毯滑掉一半,露出紧致性感的肌理。 陈宴商养尊处优,一身皮相养得极好,但此刻那绝艳的皮相之下,到处青一块紫一块,那双看人时总是散漫不羁的桃花眼只剩下狼狈的情绪,眼尾泛着红,一瞬不瞬地与他怀里的一只鹅对视,脸色苍白如纸。 第18章 装神弄鬼 那只鹅,十分嚣张。 肥硕的身体就那样严严实实压在陈宴商的身上,黑豆眼死死地黏在他身上,偶尔还用尖锐的嘴在他身上挑衅般啄两下。 不伤皮肉,但屈辱感实在明显。 陈宴商狼狈不堪、衣衫不整的样子,陈首长这辈子只见过两次。 上一次,还是一年以前。某个暗恐组织女头目不知道陈宴商背景,痴迷上他那张脸,派人从演唱会后台将其掳走,计划将人偷偷带回国外老巢日日亵玩。被人救回来时衣服已经撕碎,差点没了清白丢了命。从那之后,只要陈宴商踏出帝都,至少八个保镖跟着,绝不离身。 “那次你被人误打误撞救了,这才隔了一年,怎么就又沦落到了这个鬼样子。” 陈首长感慨着,上前将他的绑结解开。 陈宴商条件反射远离大肥鹅几分:“那怎么一样。” 那怎么一样,上一次他运气好,遇上了他家宝宝从天而降斩杀女头目,一身森冷肃杀的黑色斗篷披风将他全身裹住,只露出一双幽冷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看向他时微微上挑: “不愧是女变态,屋子里还养着这么个丑东西。” 那是他与宝宝的初见,也是唯一一次见面,外面戒备森严,为了将他弄出国,女头目的人刚将他改头换面,弄得跟个乞丐无异,一张脸更是被贴上很多‘脓疮’,十分瘆人。 他嗓音干涩反驳:“我不丑。” 却也死活不肯说自己是谁。 他陈宴商,向来高高在上,丢不起这个人。 “丑不丑,都跟我没关系。”对方嗓音慵懒又冷漠,音色低沉,朝他伸出手,“我带你出去。” 他被下了软筋散,浑身无力,下意识拉扯住对方的衣服做支撑,无意间碰到了对方软乎乎的胸肌,以及拉扯之下对方胸口那惊鸿一瞥的痣。 “再乱看乱摸,就砍掉你的手,挖掉你的眼睛。” 一声冷哼,对方将他扔到大路,看着远道上渐行渐近的几辆警车和保镖人员,脚步一顿,转身如幽灵般消失了身影。 好在,他的共梦能力是靠气息锁定对象。 这一次短暂的接触,被他粘上对方的气息,很轻易地就在梦里找到了对方,只是死缠烂打一年,也没能套取到对方的真实身份信息,反而把自己的心给套进去了。 但那次狼狈让他勾搭上了宝宝,怎么看都是血赚。而这次,不管是大肥鹅还是那个死女人,都令他深恶痛绝。 他余悸未消,拿了件新的衣服穿上,整个人恹恹地躺坐到沙发上,才终于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平稳。 “你自己说,早上你干了什么混账事!”陈首长见他神情恢复自然,开始秋后算账。 “先把这鹅弄出去。”陈宴商幽幽道,“送厨房,炖了我当夜宵。” “你不是最讨厌鹅,它哪儿来的?”陈首长看着这鹅的装扮,明显就是家养的宠物。 陈宴商不愿多解释:“你别管来历,只管炖。” 陈首长懒得搭理他,再次打开门,吩咐外面的人:“将这鹅——” 话没说完,扑棱棱几下,大肥鹅嗖地一下冲出门,从走廊的窗户跳了下去,瞬间没了踪影。唯独那条添堵的项链,因为它的这个动作,挂在了窗户下一棵银杏树的枝丫上,在夜色里闪烁着金色的碎光。 天敌遁走,陈宴商这才算真正活了过来。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陈首长:“大晚上,你怎么过来了?” 陈首长不说话,直接将手里的盒子扔到他面前:“混账,自己看。” 陈宴商打开,看到里面厚厚一堆红色碎屑。 “早上你趁我出门去保险柜拿了婚书,管家不放心,想跟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草坪上那一地。看规模,还不止一张,应该是两张,你把人家小姑娘那张一起撕了?”陈首长忍住抽他的冲动,“听说你原本约了她今天见面,这就是你的态度?” “你看到我刚刚的情景了,那个女人绑的。”陈宴商一想到他那未婚妻就条件反射瑟缩了一下,“她有家暴倾向,性子又恶劣,还养鹅!跟她结婚,那我还不如直接待在十八层地狱。” “……你懂什么。”陈首长呵斥,“你知不知道你这轻描淡写地一撕,错过了一桩多好的姻缘!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带你亲自上门赔罪,再重新签订一份婚书。” “不去。”陈宴商咬死不松口,“死也不去。” 陈夫人是听说了儿子被陈首长上家法,连夜从外地赶回来的。 她赶到的时候,陈宴商背上已经有八条深深浅浅的鞭痕,血迹将整个背部染得十分可怖!陈宴商咬紧牙,眼里满是固执,依然只是那句话:“娶她,不如打死我。” “你疯了,竟然对老幺动手!”陈夫人心疼得不行,第一时间让管家去请医生,看向陈首长的眼里满是怒火,“老幺就算是把天捅破了,也由不得你这样打他!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陈首长气得喘气,看着自己的夫人:“他把婚书撕了!一大早约了人家小姑娘上门,将两份婚书都撕了,还放狠话死也不娶,听说还说了些什么人家高攀不上他的混账话!这逆子——” “这逆子!”陈夫人打断陈首长的话,原本的愤怒被另一种怒意取代,一巴掌朝陈宴商的脑袋扇了过去! 陈宴商生平第一次被混合双打,虽没伤筋动骨,但皮外伤也足以让他整整一周出不了门,全身火辣辣似的疼,更疼的是人心:自从退婚,父母都对他失望透顶,懒得搭理他,虽就住在隔壁,却是一天都没有再与他联系过。 经纪人李元每天都来看他,急得上火。陈宴商的咖位,通告排得很满,因为陈首长的强制命令,他已经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如今再因为养伤耽搁一周,娱乐圈那边的压力便都移到了经纪人的身上。 但陈宴商如今半分心思都不在工作上。 “去帮我找一些道具。”陈宴商躺在床上,眼神冰冷,咬牙切齿吩咐经纪人,“装鬼的,弄最恐怖的套餐。” 他这一身伤不能白受。 趁身上还沾着那个前未婚妻的气息,不做点什么,对不起两人之间那份死去活来的‘爱’。 沉沉夜色中,疏冷的身影慵懒地坐在一堆迷雾中,微微带着些不耐烦。 又被那磨人精拽进梦里来了。 一年了,没完没了…… 姬云黎醒着时不记得梦里的任何事,但一旦回到梦里,却又能清晰地想起一年来入梦的一切。她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浓雾,等着磨人精出现。 但这一次没等到磨人精。 等到了一只狰狞可怖的鬼。 第19章 你有死对头吗 那只鬼穿着白色长衫,长衫上鲜血斑驳,披散着头发,脸上戴着阴森的骷髅面具,血色瞳孔,嘴角的獠牙露出寒光。蜿蜒的血色裂纹从脖子蔓延全身,像是被凌迟又一点点缝合起来,带着说不出的鬼里鬼气。 在命理师面前装神弄鬼? 姬云黎直接狠狠一拳将人揍飞! 剧烈的痛感传来,衣服面具都被震得支离破碎,露出里面穿着睡衣的陈宴商。他趴在地上,猛咳了好几声才将心跳归位,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浓雾迷蒙里站在面前酷酷的少年。 “宝宝,怎么是你?”他失声惊呼。 灰黑色的光线交错,他们从来没有看清过对方的脸,但陈宴商对他又酷又拽又冷漠的气质早就深入骨髓,便极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他明明是顺着气息进入的那个死女人的梦境! 气息都锁定了,还能走岔路? 然后将自己这恶心的鬼妆容呈现在了他最爱的宝宝面前! 陈宴商十分社死,条件反射缝补自己的形象:“宝宝,我刚从一个化装舞会下来,他们嫉妒我长得好,非要把最恶心的造型塞给我……” “不用强调你长得好,我又看不见。” 姬云黎散漫踢开地上的面具和血衣,梦境浓雾深沉,但这血衣上的血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能在灰黑的环境里呈现出诡异的本色,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这是磨人精的共梦环境,她都要以为是哪个混球故意整出来恶搞自己。 陈宴商已经黏了上来。 虽然是入错了梦,但来到宝宝的梦里哪里有走的道理?他语气讨好扯了扯自己的睡衣扣子:“宝宝,摸吗?” 姬云黎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鬼道具,拒绝:“下次,洗干净来。” 陈宴商嗯了一声,低头又一丝不苟将每一粒纽扣扣上。 衣服与后背鞭伤的摩擦,带来一丝丝痛感,在陈首长面前死鸭子嘴硬的男人,在心爱的宝宝面前却显出脆弱的一面,挨着他的宝宝坐下,将自己整个人靠在她的身上: “我退婚了。” 他语气邀宠:“虽然受了些罪,但我获得了自由身,可以正大光明找宝宝玩,没有婚姻绑着,心里舒服极了,宝宝,你高不高兴?” “不高兴。”宝宝的声音冷幽又低沉,心情似乎不算特别好,“我也刚退了个婚。” “宝宝也有婚约在身?”陈宴商第一反应是退得好。 对方又道:“本来想主动,一不小心成了被动,晦气。” “被退婚?”陈宴商心中涌起莫名怒气,“哪个王八敢主动退我们宝宝的婚?宝宝,你把对方名字身份给我,我帮你找场子。” 他的宝宝沉默。 陈宴商轻咳一声:“我发誓真的不是想从你那前未婚夫的身份顺藤摸瓜找宝宝……不说,我不问便是。” 漫漫长夜,陈宴商总觉得在宝宝面前有说不完的话题:“那我们聊聊别的,我那个前未婚妻,真的是可恨,竟然把我的死对头弄到我面前恐吓我,那双黑色的死鱼眼就那样瞪着我,连着好几天心里的阴影都没下去。” “死对头,是谁?”纯属好奇。 “一只畜生。”陈宴商不愿多费唇舌在那只大肥鹅身上,“宝宝呢,你有死对头吗?” 畜生分很多种,有天生的,也有生而为人却尽干丧尽天良事的畜生。 陈宴商的是前者,姬云黎的是后者。 她想到那个杳无音信、不知道躲哪儿干坏事去了的大坏种,语气微微沉重:“我也有死对头。” “宝宝的死对头,是谁?”陈宴商也好奇。如果也是一只鸡鸭鹅,以后还能把两人的一锅乱炖…… 姬云黎没说话,只伸出手指,比了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圆形。 “这是什么?”陈宴商茫然。 姬云黎噢了一声:“死对头的横截面积尺寸。” 陈宴商更茫然,但姬云黎却死活不肯再开口了。 接下来几天,陈宴商又尝试着进入他那前未婚妻的梦境,试了五六次,只进入了一次,当他又一次在梦境里看到他那高冷酷拽的宝宝,终于认命地接受了一个事实: 未婚妻太邪门,他入不了她的梦境。 魔都。 第一财阀,司家。 太子爷司陵佑的别墅内,数十碟来自全球的美食摆上华丽的餐桌,餐桌前的软榻上,浑身透着微死感的太子爷正在翻一本书。 他肤色苍白如纸,眼角一滴泪痣却殷红妖冶,脖子上挂着一只阴气沉沉的骷髅口哨,拿着书的手指修长漂亮,瓷玉般的腕骨处,一条与口哨同款的骷髅手链熠熠生辉。 书上是令人血脉贲张的高燃隐秘图,花花绿绿,通篇都是黄色废料,换个男人,早就看得失控。 司陵佑却很冷静,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毫无欲色,反而是淡定的探究,像在研究什么学术,一本正经的神色与书里的内容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性子孤僻,喜欢独处。 餐厅内,除了尽职尽责的司管家,再无旁人。 司管家远远地站着,看自家太子爷毫不避讳地看小黄书,心情有些复杂。 以前,少爷是不看这些的。 三年前突然失踪,董事长和夫人以泪洗面,都以为他熬不过去,谁知一年前又突然回来了,依然还是靠着那口微弱的气息苟活着,爱好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失踪以前的少爷,喜欢烧纸钱。随时随地,兴趣来了就烧,除此之外,似乎生无可恋。 一年前回来的少爷,还是喜欢烧纸钱,除此之外,突然喜欢上了研究情情爱爱的玩意儿,从最简单的人体结构图,到教育小电影,到这种杂书,都成了他打发时间的乐趣,甚至在某一日,突然跟董事长说,他想娶个亲。 对人事冷淡、随时可能会死的独苗苗突然愿意娶亲,司董高兴坏了,当即拍桌子:“娶!你就算要娶天上的仙女,我都去给你求下来!” 少爷语气幽幽:“我要你从杀师地里救出来的那个。” 司董当场离开魔都,二话不说就登了渝城那位云黎小姐的家门,并和姬老太签下婚书。 拿到婚书的少爷那日很高兴。 于无人处,拿起那张婚书,语气玩味中带着阴湿感: “以后不能叫大坏种了,叫老公,嗯?” 第20章 别致的散伙饭 司管家看得老怀大慰! 他家少爷,终于有了那么点活人感了。 他满面微笑:“少爷,明日即将启程去帝都寻云黎小姐,常用之物已经早早送去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晚上就给你准备好。” “带几个厨子。”司陵佑慢悠悠抬起头来,睨他一眼,“还有纸钱。” 司管家脸色一僵:“纸、纸钱……” 他要如何委婉地告诉少爷,这个爱好不容于世,在家里偷偷摸摸烧一下就算了,实在不适合当成一种日常爱好,别的不说,哪个女孩子喜欢看见自己的未婚夫天天烧纸钱?那画面光是想想都毛骨悚然…… “算了。”司陵佑不知想起了什么,主动放弃了这个想法,“让帝都那边的保镖准备吧,每个地域的纸钱不一样,跨区域使用不方便。” 司管家:“……” 他家少爷总是口出惊悚之言,那位云黎小姐能接受吗? 司陵佑已经合上了小黄书。 “你出去吧,我的客人要到了。将别墅下人都清走,不允许任何人出现在我的私人领域。” 客人? 司管家微微有点疑惑,他伺候少爷这么多年,竟不知他在外面还有什么交情在。 不过容不得他多思考,周围的风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明明是酷暑天气,一丝丝寒意从脚底满蔓延,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果真是年迈了,一点凉风都像是能要掉自己半条命。司管家感慨了一下,立刻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餐厅的挡光窗帘自动合上。 啪地一声,灯光全灭,只留下餐桌上的一根烛火。 烛光摇曳间,餐桌上的数十道美食腾腾热气瞬间凝固,空气安静得可怕。 无数阴冷的气息围绕在餐食之间,明明空无一人的桌子,时不时发出令人发毛的餐具轻撞声。 许久之后,司陵佑从软榻上抬眸,淡淡朝餐桌看了一眼,语气寡冷似自言自语:“我不在魔都,都乖一点,嗯?” 数个小时后,那股阴冷的气息渐渐从别墅散去,餐桌上,所有的菜齐齐整整摆着,一口未动,却又给人一种残羹冷炙、杯盘狼藉的错觉。 帝都。 陈宴商再一次与姬云黎撞上,是在云顶1号别墅。 他背上的鞭伤已经愈合完毕,穿着一身星空蓝的碎钻时尚T恤,迈着优雅的大长腿慢悠悠踏入1号别墅的大门。 隔了老远,又听见了陈首长那笑得爽朗的声音。 陈宴商条件反射顿了顿脚步,又觉得最后一个联姻的威胁已经被自己彻底碾碎,即便陈首长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自己如今似乎没什么怕的。 他单手插兜,进入大厅。 大厅里,陈首长正在抱着肥硕的碎花大肥鹅,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 “哟!上次爷爷见到你,不知道你是云黎养的,长得这么乖,也不知道那逆子到底恐惧什么,以后每次都跟着云黎到爷爷家里来,爷爷给你捉虫子、钓小鱼仔吃。” 陈宴商条件反射退后两步,性感的嗓音满是嫌弃:“这鬼东西怎么在这里?” 下一刻,他便看见了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打手游的姬云黎。 陈宴商一副见鬼的表情:“这死女人也在。” “上次是不是没把你揍够?”陈首长冷冷瞪他一眼,“这是我请来的客人。” 说完,小心翼翼将大肥鹅放回姬云黎脚边,对着姬云黎挥了挥手:“云黎,你和逆子那事,黄了便黄了,是他自己没福气。但各论各,咱们之间的交情可不能因为他这个外人变质。” “父亲,您这也太不知避讳了些。”陈宴商看着与平时的严肃状态完全不同的陈首长,低声提醒,“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如此礼遇有加,有没有想过母亲的感受?” “我的什么感受?”偏厅内,陈夫人端着一盘切得十分漂亮的水果拼盘出来,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我最近一想到好好的婚事被你退了,就烦。” 陈宴商想到陈首长与陈夫人对自己一周以来不闻不问,今日又给自己冷眼,显然是余怒未消。沉默着找了个距离大鹅最远的位置坐下,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死女人如何在自己的父母前面刷存在感。 但他没想到,急于刷存在感的,会是自己那身居高位的父母。 陈首长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低声与姬云黎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家常,陈夫人更甚,直接坐到姬云黎身边,拿起叉子亲昵地喂姬云黎吃水果: “云黎,上一次见你还是许多年前,我与老陈去渝城找姬老太提亲,那时候你才几岁,已经长得冰雪可爱,如今长大了,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姬云黎咬了一口水果,客气地伸手阻止她继续投喂的动作:“阿姨谬赞,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野丫头罢了。” “瞎说,放眼帝都,我就没见过一个比你更合我心意的。”陈夫人轻叹,“可惜宴商不懂事,云黎,你看这事儿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没有。”陈宴商蓦地打断,“你们把她当女儿还是当什么我不管,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姬云黎抬起眼皮淡淡睨他一眼,话都懒得说,又低头玩起了游戏。 陈夫人狠狠瞪陈宴商:“想留在这儿,就给我当哑巴。” 说完,主动又与姬云黎聊起天:“听老陈说,你看相特别准,帮阿姨也看看?” 姬云黎腾出一只手,轻轻抓起陈夫人的手捏了捏:“阿姨事业顺遂,只是最近几天不要出海,有小人作祟。” “出什么海?我母亲忙得很,哪有闲情逸致出海玩……”陈宴商冷嗤一声,想起自己在财神庙遇见的真大师,“摸两下手就能算命?我见过的一个顶尖算命大师都没你这么能装,摸骨起码也要三五分钟。” 姬云黎目光在他那双精致修长的手上游走了几秒,冷漠收回视线。 陈夫人没心思理会儿子的阴阳怪气,怔了一怔:“有个几年没有合作的大客户,最近确实三番两次提起邀请我去游轮上谈项目。” “是什么人?”陈首长皱眉。 陈夫人道:“魔都司家,邀请我的是司董,但面谈签合同,是司家太子爷,司陵佑。” 姬云黎突然看向陈夫人。 第21章 摊牌 陈首长已经问出了姬云黎想知道的问题:“魔都司家只有一根独苗太子爷,听说身体一直不好,怎么突然开始插手家族企业了?” “听司董说,司小公子要来帝都寻未婚妻,他又受不得颠簸,综合考虑之下选择了游轮出行。与我签合同只是顺便,条款已经在电话里与司董谈得差不多,只差签字。” “云黎的话必须重视。”陈首长毫不犹豫,“推掉这场邀约,既然本就要来帝都,那就等他到了,设宴款待,顺便谈合作。” 陈夫人微微迟疑:“是一个很大的项目,不少集团的掌权人也都会去,应该会在游轮上将所有签约流程走完,我不去的话,按照行规默认弃权。” 陈宴商插播:“不必推掉,我代替母亲去。” 表忠心,刷好感,为自己与宝宝的未来铺路,顺便,还能远离一下这个死女人和她的鹅。 “你去?”陈首长和陈夫人都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陈宴商唔了一声:“如果司家是陈家的长期合作客户,那我总得测测人家有没有心存歹意。” 他说得含糊,知道他共梦异能的陈首长却是秒懂,老幺这是要用异能探探那位司家太子爷的底。 “也好,不知作祟的小人与司家有没有关系,查清楚了,以后合作起来也放心些。”陈首长看向姬云黎,“云黎啊,你也给我这逆子算一下,他去游轮会不会有危险……” 陈宴商默默将手放进口袋,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姬云黎,就是不肯伸手。 “逆子……”陈首长又要动怒。 姬云黎轻飘飘打断:“我也要见司陵佑。” 陈首长与陈夫人互视一眼,眼里均有惊喜,还有期待:“有云黎跟着,那就放心了!宴商,好好与云黎相处。” 陈宴商:“呵。” 这死女人,果然是对自己不死心。 一艘巨型豪华游轮从魔都出发,历时数日后,停靠在津城海港。 到津城时天色已晚。 甲板上的软榻上,司陵佑半眯起眼睛看着夜空,一身孱弱之感,脸色在月光下更显苍白,眼角泪痣却红得似血。 “少爷,游轮规格太大,帝都那边没有停靠的港口,我已经与津城这边做好协商,您在帝都的这段时间,便将它停在此处,距离帝都也不远,您有需要随时可以过来。”司家保镖恭恭敬敬汇报。 司陵佑颔首,苍白细长的手指做了个回避的手势:“都下去。” 一群保镖如潮水般避开,留给他极私密的个人空间。 司陵佑拿起脖子上骷髅口哨,对着吹了好几声,像是召唤着什么。 原本清爽的夜风,陡然变得森冷。 司陵佑的视野里,也不知看到了什么。 他指腹轻轻拂过眼角泪痣,极妖冶地轻笑了一下,似自言自语:“长夜漫漫,留下几只陪我,其他的,散了吧。” 游轮上,除了司陵佑所在的这层是他的私人区域,其他楼层人并不少。 一场宴会在一楼的宴会厅举行,海浪阵阵,凉风怡人,宴会厅里各色人士欢声笑语。 却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感到浑身一冷,像是有一群什么冰冷蚀骨的东西穿堂而过,遁入夜色之中。 “嘶——”不知谁瑟缩着抱紧自己的双臂,脸色发白,“今天不是七月半,怎么刚刚有种百鬼夜游的阴森感觉?” “别乱说话,你不知道这类词汇是司家的忌讳吗?”另有人轻声呵斥,“司家少爷身子弱,最是沾不得这类跟死有关的词汇。” 听见‘司家少爷’,众人识趣闭了嘴。 季家。 客厅内,季明程点头哈腰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悻悻然地哼了一声: “平日里称兄道弟,关键时候是一点忙也不肯帮,一群自私自利的东西。” “爸爸,先喝点温水。”季凝雪体贴地给他顺了顺气,关心地问,“是什么事儿让你烦成这样?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这么大个家,您一个人操心的话,会很辛苦。” “还是凝雪会说话。”季明程感慨地看着她,“司家太子爷的游轮抵达津城了,与他同来的还有魔都好几个大财阀的掌权人,将和津城、帝都这边的几个大集团联合成立一个超级项目,前景可观,如果季家也能加入……” “啊,那真的是个很好的机会。”季凝雪惊叹,崇拜地看着季明程,“爸爸,你一定可以的。” “怎么可能。”季云渊随口拆台,“听说去的都是些超级家族,季家算老几,爸你也别什么蛋糕都想吃,守好自家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原本被季凝雪哄得十分熨帖的季明程瞬间黑了脸。 旁边,季夫人冷笑一声,也不知是嘲笑季明程,还是嘲笑自己那情商堪忧的儿子。 “也不是没有办法……”季凝雪小心翼翼看了季夫人一眼。 季明程眼睛一亮:“快说说。” “既然是游轮,多多少少都会请一些明星去热场,爸爸如果能想办法让我得到邀请,我带着爸爸准备好的‘诚意’去投石问路,说不定会有机会。” 季明程果然心动了:“参与项目不好说,弄到你的邀请函不难。凝雪,那爸爸就靠你了!时间紧迫,走,爸爸这就带你去做准备。” 两人一唱一和,说走就走,竟是看也没看其他人,相携着出了门。 季夫人看着对季凝雪几乎是言听计从的季明程,神色彻底冷下来。 “季云渊。”她起身,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儿子,“跟我去书房,妈妈有事跟你说。” 又看向全程没说话的姬云黎:“云黎,你也来。” 书房内,季夫人直接将一大叠照片和资料摔在桌子上: “这是季明程藏在国外的白月光、情妇、私生子的资料,以及定期给他们的转账记录。” 季云渊发懵:“妈你说什么,爸怎么可能在外面养这些?他最重视我们这个家庭。” 季夫人懒得搭理他,又甩出一份记录:“这是这两年的集团账户动账,如今集团资金已经被他偷偷抽空一半,转移到了国外,云渊,你若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你父亲留给你继承的,就是天文数字的负债。” 姬云黎早知内情,更知道以季夫人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摊牌。她这样做,必定是有了什么打算: “你要做什么?” “我准备让季明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22章 好久没吃铁锅炖大鹅了 季云渊白着脸:“妈,你疯了!那是爸,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能产生那种想法!” 季夫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冲动。 她冷冷看着自己的儿子:“早知道你是个这样的性格,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生出来。听起来风光无限的继承人,没有丝毫上进心,甚至没有危机感,以后被玩死都是活该!” 季云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是心血来潮。”季夫人转向姬云黎,生怕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了她,“云黎,你当年被换,从来都不是什么阴差阳错,是季明程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为了给白月光养女儿硬生生把你弄丢!” 季云渊刚刚被季夫人骂得灰头土脸还没调整过来,此时又听见这样一个内幕,显然没想到平日看着儒雅正派的父亲私底下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椅子上,颤抖着手,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一份份文件与照片看。 “在外面养情妇私生子,每个月偷偷摸摸不敢支出什么大钱,在家里又把好丈夫人设做得很到位,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凝雪不是我亲生,一路查下去,他干的龌龊事我至今还蒙在鼓里。” 季夫人深呼吸几口气:“我想着慢慢来,一步步把他外面养着的那些狗东西踢出局,但昨天我去公司查账,他尽管做得天衣无缝,但财务有我的人,我才知道他正在一步步做空公司,打算将我们母子三人架空之后,让那些狗东西登堂入室。他和季凝雪的亲生母亲,甚至已经在国外领了证!畜生!” 季云渊看着手里的结婚证照片,以及那张与季凝雪几乎一模一样的白月光脸,心中冰凉一片。 姬云黎也拿起几张照片看,噢了一声,比起感触,职业习惯占了上风:“他这几个私生子女,面相都不怎么好,结局都挺惨的,母亲别气。” 季夫人噎了一下,原本满腔愤怒被姬云黎这一本正经的面相之说搅乱:“很惨?” “很惨。”姬云黎一本正经分析,“这个应该有飞来横祸,就这两年的事儿。那个有牢狱之灾,而且看他命格应该是会在牢里出意外身亡,还有这最后一个私生女,她倒是能活比较久,但一看就是颠沛流离的命。” 季夫人并不相信姬云黎的业务能力,但她确实在女儿这番话中找到了很大的心理安慰:“再帮我看看季明程那白月光。” 姬云黎拿起另一张照片,顿了下:“这个倒是棘手,母亲斗不过她。” 季夫人闭眼重重喘了一口气:“能把他钓这么多年,自然是狠角色。你们可知道,刚刚那两人在客厅一唱一和,其实就是这个女人的主意。” “不是项目的事吗?”季云渊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你自己都说了,季家怎么可能拿到那个层次的项目?季凝雪又是什么身份,魔都第一财阀司家出了名的护短,人家太子爷的安全高于一切,真以为她能混进去人家安防重重的游轮宴?” “那,是因为什么?”季云渊感觉自己的下限在一点点被刷新。 “都说了是‘诚意’,自然是以公司发展铺路的名义,明目张胆从公司调走一大笔资金。至于到底是拿去铺路还是直接进了国外私库,你自己想。” 季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回两回,只要去查,总能发现蛛丝马迹。我这次与季明程不死不休,不管结果如何,你这个做哥哥的都要支棱起来,至少把妹妹护好。” “倒也不至于非得不死不休。”姬云黎打断季夫人,想了想,“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忙完手里的事,给你弄个大杀器回来,保证让那人比死更难受。” 不等季夫人询问,她补了一句:“放心,合规合法。” 一大早,陈宴商亲自来季家接人。 他本是不肯来,但好不容易因为这次揽过任务,在陈首长和陈夫人那里找回了一点存在感,陈夫人早上明确放了话: “我已经不指望你能挽回什么,但这次事关安危,你必须要与云黎同一辆车,且在游轮上事事以她为主。” 要不要以她为主,再说。 但在眼皮子底下,他还是开着车亲自来接人了。车子停在季家别墅侧门,不显眼的地方,时间又早,周围没什么人。 姬云黎刚一到达侧门,保镖先一步迎了过来:“少爷在车内等您,这鹅,请云黎小姐将它交给我,由我带它上游轮。” “不要碰它抱它,她喜欢自由。”姬云黎将鹅放在地上,“你前面带路,它会跟上。” 一人一鹅一前一后上了最前面的一辆保镖车。 呼啸而去。 姬云黎这才看向被保镖车队护在最中间的商务车。防弹玻璃缓缓下滑,司机主动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云黎小姐,请。” 姬云黎坐进去,陈宴商优雅坐在另一侧,穿得花枝招展,正半垂了潋滟的桃花眸,神情惬意翻着几份项目书。 挡板慢慢合上。 “我只是顺道接下你,不要多想。”陈宴商目光在她身上一触即收,态度冷淡得很。 姬云黎忍住一拳揍过去的冲动:“爱多想的是你。” 不是看在陈首长的面子和他这张百看不腻的脸上,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前任’,早就被她扔去喂狗了,哪儿还能阴阳怪气在她面前蹦跶。 津城港口。 保镖的车开得特别快——少爷说了,他要离这只村鹅越远越好。 以至于后面陈宴商的车还没出帝都地界,保镖这边一路飞驰已经抵达了津城。 前面就是港口。 巨型游轮上一个十分显眼的彼岸花标志映入视野,保镖下了车,靠在车门边一边抽烟一边等。 没关紧的车内,大肥鹅丝滑地下了车,从保镖的视野盲区,一路摇摇摆摆往前面的大游轮去了。 游轮之上,司陵佑的私人区域。 面前的数个超大高清监控屏上,司陵佑第一眼便锁定了那只又肥又大的鹅。 那只鹅也不知养了多少年,一身肉滚圆,体型也十分硕大,碎花衣服配上蝴蝶结,好看不好看难说,但肉肯定非常好吃,毕竟,既然是宠物鹅,都是挑纯天然的鹅食喂养,不存在什么催长添加剂。 “好久没吃铁锅炖大鹅了。”司陵佑满意地笑了一下,“抓来,中午吃。” 第23章 初见,却又似曾相识 一只挡着黑布的铁笼子被秘密送到司陵佑的面前。 “那只鹅不一般。”保镖低声汇报,“它的嘴很锐利,我们五个弟兄都受了伤,才将它弄进了笼子。” “五个保镖,搞不定一只鹅?”司陵佑饶有兴致地伸手揭开黑布,与笼子里的大肥鹅四目相对。 保镖有苦说不出。 他们跟在自家少爷身边特别久,属于司董自小为少爷培养的嫡部,甚至可以说,身家性命全挂在少爷的身上,十分忠诚,深得少爷信赖。 但也就是因为信赖,他们总是被少爷派去做很多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半夜三更掘坟挖骨、偷偷去死对头们床头烧纸…… 很多事,但没一件事是正经事。 偷鹅当然也算不上正经事。毕竟是人家家养的鹅,总不能光明正大抢走,几个保镖左右包抄,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即便是被鹅的嘴伤到也不好意思吱声,就这样凭着几股蛮力,将那只鹅关进了笼子。 太肥,差点没塞得下。 鹅终于送到少爷面前,保镖恭敬开口:“抓捕过程中,我们发现这鹅肉身紧致如铁,可能要用高压锅炖,鸭头最好直接扔了,那张嘴怕误伤你。” “噢?”司陵佑被保镖的话吊起好奇心,微微倾身,修长却苍白的手伸出,轻轻在大肥鹅身上触了触。 紧致Q弹,皮肤沁凉,毫无鹅骚气,确实与一般的鹅不同。 再仔细隔着铁笼子去看那张嘴,在嘴的边沿看见一圈细微难辨的锯齿,闪烁着寒光。 “有意思!”他撤回手,慵懒半躺进软榻,“把它的嘴割下来,当收藏品。其余的……一锅怕是炖不下,分两只锅吧,一锅做酸萝卜老鹅汤,要正宗的川渝老坛酸萝卜;一锅做卤水鹅,放青花椒,也要川渝那边的品种。” 保镖们见怪不怪,自家少爷看着是活不久,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老饕,对美食一道十分精通,尤其……喜欢那些从古墓里出土的美食残篇。 但近一年来,从得知未婚妻是渝城人,少爷研究美食的侧重点便放在了各种川渝口味上,甚至开始研究起‘耙耳朵’这种诡异物种…… “少爷,我们抓它的时候用了刀具,但砍不动。”保镖迟疑,“等会试试电钻切割,若还是不行,那就还是大铁锅整只炖了吧,就是口味不能选了。” “一只鹅都能让你们犯难,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司陵佑冷幽幽看了老实巴交站着的保镖们一眼,“都出去。” 这一层很快就又只剩下司陵佑一人。 他不知在吩咐谁,语气却幽冷寡凉:“去,把它的生机吸干。” 他手上的骷髅手链似乎亮了几下。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一丝风都没有。 司陵佑的瞳孔里,却映出两道狰狞的影子,那影子原本攀附在他的手链上,在脱离的一瞬迎风见长变得阴森可怖,瞬间将大肥鹅吸附住。 大肥鹅黑豆眼依然憨厚,象征性地在笼子上啄了几下,发现以自己的能力无法啄断之后,便安安静静不再动弹。 数分钟后。 原本淡然的司陵佑面露奇异之色,再次看向大肥鹅:“竟然不是生命体……” 难怪,他豢养着的那些‘宝贝’们,半天都吸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机。 也难怪,这只鹅与众不同。 他彻底来了兴趣,正要仔仔细细检查一番,面前的监控大屏上,却出现了姬云黎的影子。 穿着运动装的飒爽少女慢悠悠与陈家那位艳名享誉全球的小公子一前一后,从港口慢悠悠开始登船。 司陵佑目光像是突然被蛊惑,如502般死死地黏在少女的身上,呼吸都轻了好几分。 以陈宴商的家世,是今日当之无愧的第一贵客。那张标志性的脸,安保们甚至不需要验身份,直接便将他与姬云黎请了进来。 “我只负责把你带进来,后面就分了吧,免得彼此都不痛快。”陈宴商丢下一句,默默与姬云黎拉开距离。 姬云黎忙着找大肥鹅,敷衍地嗯了声,看也不看陈宴商,打开手机上的某个定位工具,顺着上面的红点离开。 司陵佑嫡系保镖近百人,早早就被司管家那边给了未来少夫人的照片,此时姬云黎一路按照定位进电梯、上楼,一层又一层,无一人保镖相拦,甚至在姬云黎朝他们看去时,还露出十分客气的笑意。 “你们认识我?”姬云黎一双荔枝眼带着探究。 “是的,少夫人,司管家给我们看过你的照片。”其中一名保镖恭敬回答,“游轮一共十八层,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我们。。” “我找一只鹅。”姬云黎翻出手机照片,给保镖看,“就这只,应该是来了船上,但定位被船上的信号干扰,你们能帮我找到吗?” 不巧,她问的,就是去抓鹅的那几个人。 保镖们互视一眼,神情淡定,心里却如过山车,咯噔个不停。 少爷偷了少夫人的鹅。 这算什么事儿? 而且如果动作快的话,这个时候这只鹅应该已经下锅了。 “少、少夫人……”保镖头子委婉踢皮球,“之前看见它在少爷私人领域出现过,不知道现在离开了吗,我去替您看看?” “司陵佑在?” “……在。” “一起去。”姬云黎噢了一声,“我正好也准备见见他。” 虽然是个短命鬼,但好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多多少少,有点好奇。 保镖正要拖时间,耳机里传出司陵佑的声音,声线十分干净:“带她上来。” 保镖立刻对姬云黎做了个请的手势:“少爷的私人领域在十八层,少夫人请。” 电梯一路往上。 然后,姬云黎就看见了酷热的夏日、盖着一层又一层薄毯的病娇太子爷。 那双荔枝眼静静落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根羽毛撩遍了他的全身。 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为她俯首臣称。 尤其是那个前两年被她驯化的……命门。 司陵佑隐晦地按了一下被子底下那越来越躁动的腰腹处,以手掩唇,轻轻连咳了好几声。 第24章 被占便宜 一个隐晦的眼神,保镖们默默退了下去。 室内,一问一答。 “司陵佑?” “我是。” “我是……” “我知道,未婚妻。” 司陵佑那双眼睛落在姬云黎身上,唇角勾起一丝意味莫名的笑。 岂止是知道,这桩婚事还是他求来的。 杀师地里,那个六感失常、眼瞎狼狈却又凶残无比的女孩子,仅凭那残余的一丝天师感应力,在令人绝望的杀师禁地,与他往死里斗,却也正是因为相斗,互相撑着一口气想先弄死对方,稀里糊涂坚持了两年。 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却比起他以往的人生要有意思多了。 两人几乎是三四天就要往死里打一架,打完了各自回到自己的领域,疗伤,以及思考着下一次对付对方的对策。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别的。 他会招来无数毒蛇,送往她的洞穴门口。 她会在取他命门时手上涂抹野山椒的汁液。 他会往她经常摘的野菜区放满不知打哪儿刨出来的动物尸骨。 她会在他每日的必经之地设下致命陷阱。 再后来,打着打着,他的身体比他的人先屈服,有意无意往她手里送,感受欲罢不能的滋味。 会提前藏在她惯用的水域,等她夜深沐浴时屏住呼吸偷偷窥伺。 会在她打架快输气急败坏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忍不住偷偷放水。 会在她误入绝杀陷阱时故意招惹她追杀自己,不露痕迹将她带离危险区…… 也会在她被杀师地的气场困住、失去神智时偷偷靠近她,轻轻咬她。 从相杀,到舍不得杀,再到来自身体本能的渴望。 这么多年要死不活的人生,好像第一次有了特别想要的东西。 不过眼前的女孩却又和杀师地里那个狼狈的她不一样。 凶残的一面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娇娇软软的外表,没有杀师地气场的磋磨与压制,那双灰蒙蒙无法视物的荔枝眼,明亮剔透,璀璨耀眼,五官也精致了许多,妖精似的下巴在看人时微扬,透着股骄矜气息。 他喜欢极了。 但表露出极致的喜欢,显然很不符合两人这‘初见’的人设,引人生疑。司陵佑谨慎地藏好心底的欢喜,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神情,静静地看着她。 姬云黎自然也在打量他。 他面色尽显孱弱之相,眼角一点红痣却妖冶夺目,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干净,像是不染尘埃的美玉,线条优美却苍白的脖颈之上,挂着一只骷髅口哨,瓷玉般的腕骨处,有着同款骷髅手链。 又乖,又诡异。 “你这口哨和手链……”姬云黎轻轻挑眉,“哪儿来的?” 司陵佑垂眸,浅浅哦了一声:“家里给我求来的,我这身子骨半截踏进了阎王殿,总容易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戴上这个压压惊。” 姬云黎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薄被:“你很冷?” 倒不是冷。 但薄了藏不住。 司陵佑轻咳一声,语气有点虚弱:“冷,冷得很。” 姬云黎顿了顿:“这么虚。” 司陵佑:“……也还好。” ‘虚’这个字,作为未婚夫的尊严,咬死不能说。 姬云黎寒暄得差不多了,问起正事儿:“我那鹅……” 她从一进来就看见了笼子里呆呆站着的肥仔。 她虽然看不见,但某些事情十分敏感,早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片区域有着不少阴冷的东西,其中有两股气息,攀缠在肥仔的身上,好在肥仔体质特殊,她便也没当回事儿。 “原来是夫人的鹅。”司陵佑轻叹,“无意间闯进来的,我当时瞧着十分可爱,就留下了。” “夫人?”姬云黎愣了下。 “未婚夫妻,提前喊声夫人也不为过。”司陵佑温声问她意见,“你我之间的关系,总不能先生小姐这样生疏的称呼,总要与众不同且亲昵一些才合适。” “嗯,随你。”姬云黎不甚在意,“不过夫人这个称呼私底下叫就好,人前叫我云黎就行。” 说着,她一脚踢开铁笼子,看着大肥鹅一摇一摆从笼子里挤出身体,乖乖站到自己脚边。 “你这身子确实很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可惜我不是这个专业,回头去找这个专业的师兄们给你求一道平安符挂着。”姬云黎凭感觉挥落大肥鹅身上的阴冷气息,手指尖传来一丝诡异的凉意,肥仔身上的气息似在朝自己身上攀爬…… 一声轻咳响起。 刚接触到自己的阴冷气息似潮水般褪去。 姬云黎也没当回事儿,她身上有姬老太给的平安符,不惧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 她准备告辞:“那我就先走——” “咳咳!咳咳咳!”要命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司陵佑以手抵唇,咳得脸色惨白,眼尾泛红,一副我见犹怜之感。 姬云黎上前,伸手替他拍了拍后背:“你这柔弱的身子骨,啧!回头我们还是签一个免责书,要是折在我那儿,我不担责。” 司陵佑这次不光眼尾泛红,整个眼眶都红了。 “劳烦夫人,给我顺顺气。”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缓不过来,心悸难受得很。”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柔软白嫩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心口。 心尖狠狠一麻!原本只是逗逗她,此时却有些作茧自缚,心跳猛然失衡! “你这心跳确实不正常。” 姬云黎掌心下的心脏,时而如雷急跳,时而又像是窒息般僵住,她忍不住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去我那儿?我提前准备好死亡免责书,你一来就马上签。” “这两天要代表司家谈项目,后天一早就去。”司陵佑一边回答,一边又指了指好几处地方,“这几个地方也突然发麻。” 姬云黎看着他指的几个地方,滚动的喉结,性感的锁骨,衣衫之下若隐若现的窄腰…… 姬云黎:“……是不是太冒昧了?” “有婚书。我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夫人摸不得的?” 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样引人遐想的话…… 姬云黎伸手,从他的喉结处开始轻轻按揉,一路往下。 第25章 不同命 有一说一,比起单纯地摸陈宴商那双手,感觉又大不相同。 姬云黎将他指的几个位置按揉了好几分钟,原本还算淡定的病美人,从开始的一本正经,到后面气息紊乱,最终在某一刻终于忍不住轻颤着打断: “可以了。” 声音哑得不像话。 姬云黎看着他蹙眉:“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病弱一些,碰一下就跟全身过敏一样……” 司陵佑:“……” 这不叫过敏,叫克制。 他看着姬云黎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她看着大胆好色,有些东西似乎并不太懂。 也是,懂的话,何至于敢在杀师地与自己那么个玩法。 “要不,把婚退了吧。”姬云黎综合考虑再三,这人好看是好看,看着性子也好,但她实在是不想担风险,“你太娇气了,我感觉我养不来。” “退婚?”司陵佑指了指外面的茫茫海域,轻描淡写,“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 “丢不起这个人。”司陵佑语气幽幽。 姬云黎果断不再提,这未婚夫看着柔柔弱弱,骨子里还挺刚。 她抱起肥仔从里面走出。 司陵佑安排了两个保镖带她在游轮上逛。 “你们少爷平时也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吗?”姬云黎随口问。 保镖沉吟:“平日也经常躺着,但不像今日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盖被子。他不怕冷。” 不仅不怕冷,越是阴冷森森的地方,他越喜欢,越兴奋。 但保镖自然不敢过多妄议司陵佑,递给她一份概况图:“这是游轮上的大概布局,少夫人想去哪里都可以,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吩咐。” 厚厚的一本游轮图,姬云黎只翻了一眼就没了耐心。 她随意趴在栏杆上,俯瞰着这艘来自魔都的巨轮。 这位司家独苗太子爷身份贵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久的关系,在个人享受上简直达到了一个让旁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哪怕只是这一次简单的出行,游轮上的资源也丰富到堪比帝都那条满是高奢品的望京商业街。数十个国际品牌的店铺在游轮上不光有自己的门店,里面还入驻了国际殿堂级的设计师,专门为这位太子爷量身定制各种衣服、配饰。 除此之外,各种娱乐设施也不少,竞技综合馆,游泳池,影院,私人博物馆、大型图书馆,样样都堪比大都市的配置。 简直就是一个浓缩型的高端商业交流中心。 某层美轮美奂的大厅内,陈宴商坐在最角落的区域,百无聊赖看着宴会厅内的衣香鬓影,他身份高,又是偶像界的超顶流,现场不是他的粉丝就是他身后豪门的合作商,以至于他虽然在角落,却硬生生把角落变得比宴会中心更为热闹。 无数人围着他,众星拱月般陪他说着各种恭维话,陈宴商神情一直淡淡,那双精致的桃花眼里渐渐升起不耐烦。 人潮涌动中,保镖恭恭敬敬走过来:“陈公子您好,我们少爷邀您一叙。” 陈宴商趁机从这种被深度聚焦的环境中走出,边走边问:“他已经忙完了?” 陈家和司家虽隔着天南地北的距离,但都是顶层豪门圈,彼此之间有着不少交集,早些年陈宴商也跟着陈夫人去过魔都好几次,见过司家那位太子爷,两人虽谈不上是莫逆之交,却也比起一般的世家子弟关系稍稍熟络两分。 保镖一直跟着司陵佑,自然是知道两人那层朋友关系,话就多说了两句: “是的,刚刚是为了见未来少夫人,让陈少久等了。” 保镖带着他走向电梯,陈宴商不经意间问起,“听说他去年才订的婚,未婚妻是帝都人?” “不是帝都人。”保镖只知道姬云黎是西南某个城市,具体却不清楚。 陈宴商便不再问这个问题,沉默着与他进入电梯,保镖按了十八层,电梯门缓缓合上之际,突然被一把锅铲挡住。 穿着白色厨师服的某位国宴级别大师看着保镖:“你在正好,我原本正要去十八楼找你。水早就烧开了,配料也准备齐全了,那只鹅呢?我等着下锅。” 保镖摇头:“不必等了,鹅不来了。” “不来了是什么意思?”大厨很不满,吹胡子瞪眼,“青花椒和酸萝卜都准备好了,跟我说不来?不来我锅里煮什么,少爷不爱吃肉,嘴又那么挑,这好不容易看中一只愿意下口的荤菜……” 保镖沉默半晌,显然也没把厨师当外人:“偷的,还回去了。” 大厨默默收回了卡着电梯的锅铲。 电梯门自动合上,一路往上。 陈宴商满脑子只有那个‘鹅’字。 “你家少爷爱吃鹅?”陈宴商若有所思。 保镖点头:“一般的鹅他不吃,但那种一看就养了许多年的走地鹅,肉质紧实健康,他会吃两口。” “等有机会……”陈宴商想了想,“我弄只鹅给他吃,绝对的正宗走地鹅,在山里正正经经养了许多年那种。” 陈宴商来到十八层的奢华休息室,司陵佑正散漫地坐在软榻上,抱着一罐枸杞茶喝。 司陵佑挥退保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沙发:“宴商兄,坐。” 陈宴商伸手轻轻扯开一粒纽扣,以很松弛的状态优雅坐下,看着一身病气的男人。 司陵佑与陈宴商年纪相仿,也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境遇却大不同。 陈宴商从小就精力旺盛,玩什么都能玩到顶级,蝉联过赛车手三届冠军,拿过业余赛马冠军,拿过数次国际钢琴比赛金奖、小提琴比赛金奖……不光拿奖拿到手软,后来更是凭借鬼才的音乐创作能力、天籁般的嗓音,一举成为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顶流天王。 他的人生,可谓风生水起,星途闪耀。 司陵佑则相反,跑不得,跳不得,情绪起伏大不得,稍微多蹦跶几下就得进ICU,别说运动,就连玩音乐这类怡情养性的爱好,都在弹钢琴昏厥两次之后被迫禁止。 他神色永远苍白,气息比旁人的来得阴冷,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微死感,如果说陈宴商是天上那炽热又耀眼的烈日,他便是深渊里凝视黄泉路的彼岸花,在生与死之间来来去去。 第26章 漏掉的那个 “几年前见你,我记得你喜欢喝果汁。”陈宴商轻轻道,“如今竟然爱上泡枸杞了?” “你应该也听说我有未婚妻了。”司陵佑懒洋洋啜了一口茶,尾音勾着笑意,“这身子骨这鬼样子,不好好养一养,那就真的结婚也只能当个摆件了。” 陈宴商虽然在姬云黎面前性子恶劣不羁,在外却也是个有教养的人,他没有露出丝毫 萧龙尴尬的摊开的双手,但是他的身体之中能量却已经在孕育着,如果他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那么他会立刻出手。 这个天有苍蝇?就这个已经穿上秋裤的季节了,都夜色弥漫了,在美食街这样的室外场地,竟然有苍蝇?柴桦真是鼻子都气歪了的感觉了。 大家这个时候才知道独孤世家,原来是这么强大,实际上很多的家族之所以一直没有招惹独孤世家的原因就是在这里,因为他们很清独孤世家的强大之处。 老人怀中,孩子还在嗷嗷的哭着,只是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听着就让人心酸。 按这个速度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萧逸的肉体力量,会直接飙升到天极境。 汤猛介绍道:“我们都知道阿森纳现在联赛争四无望,想进入下赛季欧冠的唯一机会就是像他们现在的对手上个赛季做到的那样,拿下欧联杯冠军。 虽然这项政策后来被取消了,但是,宁康市对于宁峰山豪华别墅区的建设一直是明面上抑制,暗中却给予大力支持。 佛鬼帝的身体断裂处没有鲜血流出,有的只是邪恶的鬼气从血肉里冒出来,在空中逸散开来。 “那是什么?毒品?”路飞扬眼中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再放自己边缘放着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自然逃不过路飞扬的眼睛。 “不,不!我没有任何的疑问,只是太过震惊了!”卫承明脑‘门’一瞬间就冒出了无数的冷汗,连忙解释说道。 零落这一击万影棍是暗影棍战斗技能中攻击力最为强大的一击。可即使如此,依然只是让许哲嘴角带伤而已,这让零落双眼圆睁,有点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在还没有与许哲战斗的时候,零落就承认,许哲的确很强。 麻星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正她这个荒唐的想法,只怕那些博学的史学家,也一样解释不清楚。 “哈哈路西法,你就待在这里吧现在,你哪里也去不了。刚才你不是非常的狂妄吗?现在,我就要让你看看,堕落天使一族是怎么样灭亡的”yin欲主神阿斯蒙蒂斯疯狂的大笑着。 “你可以试试!”澹台明月把头发往脑后拢了拢,然后轻笑出声。 这样的一个名字要是在以前的话,大家的心中或者会觉得可笑,甚至于林西凡也会觉得可笑,毕竟这名字已经过时了。 “若这长云子所说属实,那此行还是可以去的……”一番犹豫之后,蓦然间其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布莱特,谁是布莱特?”苏菲奇怪的说道。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三在这里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叫布莱特的家伙。 光明权杖的器灵,最终没办法了,只得躲入了光明权杖内部空间的深处,拼命的抵挡圣炎的灼烧。 他们仍然以地下火并的理论来定成败,而秦羿却是以最精湛的战术,最充分的战士来跟他们打。 试想天地人三界,哪一个修炼者不是踏着别人的枯骨得道的,谁也没有业? 第27章 功亏一篑 如果只是一副棺材的尸骨不翼而飞,我们还能接受,可是,特么是十副棺材中的尸骨不翼而飞。 本来他还是想问她关于鸿蒙界的事情,但是一想她应该不会对他说实话的,问了也是白问,所以便没有问出口。 特管处强大无比,区区一刀流又如何能与之比肩,现在北神一刀流只是有利用价值而已,若是没利用价值,他肯定会第一个宰了北神一刀流。 此时楚寒也是无比焦急的,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因为刚刚他突破境界的时候引来了那么大的雷劫,动静非常大,一定会把周围的强者都吸引过来的。 “别冲动!”林晨见卡莲就要动手,连忙上前阻止了对方,他可是知道的,面前的特朗噗虽然被感染了,但身体仍然是一个普通人,卡莲这随便一下就能够把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浴袍下玲珑有致的身材再加上那美丽的面容,绝对能够让任何一个男人欲血喷张了,当然,gay不算。 陈秀收下了两张空间之门,对老者说了一句谢谢,并留下了一件神器——天光神珠,这是一件保命神器,陈秀这儿的圣器神器一抓一大把,随手送几个也没什么,毕竟帮助了自己。 她不得不屈服了,现在这种情况,向叶冷服软,总好过被张强一伙人带走。 她只不过是违背了她母皇大人说的,不准接近人类这一条规矩而已。 唱到激情的时候,我把自己给雪儿买的那块黑玉拿了出来,雪儿看到之后爱不释手,还问我这块黑玉是从哪儿买的。 汪森和周围所有人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仿佛背上了一座大山般。 “不要嘚瑟了,你还是想想你怎么获得优胜吧?”郑秀妍给柳时信回了信息,想给他浇一盆凉水。 简单的聊了一下,聊没几句柯月泉就注意到宁未悔的眼神有了变化,柯月泉立刻就知道好戏现在才要开始了。 “请我们正直的轩辕帮主在这里坐镇,监视各个嫌疑人,而阴险的我就去排查。”斧头一边翻白眼一边说完这句话,招招手带着血贴进了牌内厅。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呆子般坐了一个钟头后,便到了股票开盘的时间。 咬牙切齿的盯着通信器,心里把那个客服人员诅咒了无数遍。悻悻然的关掉通信器,把蛛蛛收进宠物袋,虽然它没什么用我还是舍不得丢掉,算了,就当是路上寂寞找个伴吧。 蓝玉面色很阴沉,上一次酉阳之战,麾下风林军的将士折损了将近了一半,如今麾下风林军只剩下不到十三万的士卒,可谓是损失惨重。 猫殿下没想到暗影一上来就是大招,心里可是郁闷到极点了,本想就算他一开始不上当,但看在自己可怜楚楚的样子上,起码也会留一两手。看着迎面而来的几道剑气她也只有暗叹自己命苦,遇到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却根本不会想到会胆大妄为到派兵前来偷袭皇城,哪怕如今皇城内部大部分的神将和战神都已外派出去,但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认为这个时候的皇城已经空虚。 他看了看那本紫玉练气诀,心道:难道真的要按照宗帅帅设定的愚蠢修行路线修行不成? 血族这种生物,寿命极长,可以轻易活个上千年!也就是说一个活了百岁的血族,只是相当于人类一个十岁的稚童!你光明教廷拿二十来岁的血族跟你们相比,就相当于一个成年人跟三岁幼童相比,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而且云阔天一脉人多将广,又有降头国师坐镇,秦羿没有义务去替云家冒这个险。 正是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让白河村的村民看到了希望,更是他为村民们带来了财路。如果他所计划的一切能够实现,白河村将会因此而暴富。 “闪光弹的效果良好么。那么接下来是这个。”说着,也是拧开了一个震爆弹的环,下一刻也是直接往这家伙的行进路线上面丢去。 琴婉轻轻撩起衣袖,看着右臂手腕上的七色原点,呆呆的立在原地,恍然大悟。 孙世宁想得后脑壳都发痛,还是觉得这些回忆不像是真实发生过,反而更像是一场梦境,所以太多的细节都留不下来。 按理说,这么几千块龙髓血玉的碎块吃下去,把东方雨平的修为升到金丹期那是绰绰有余了。 “回头做好试验,别忘了让我老头子尝尝味道。”王医仙说到这里,转身回茅屋休息去了,赵子龙则端着那口大缸,向农家庄园而去。 回答完毕后,坤特也只肯唱歌了。众人耸肩,重返吉芬,与伊览德对话。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秒,设置成为十秒就引爆的这个驱魔炸弹留给炼的时间已经不长了。不过对现在还处于三阶状态的炼还说,区区五秒钟就已经足够了。 “五行针法是根据人体五行下针的,每一针都很有讲究,并且也精妙得很。这种针法,也是在古代传下来的。也是以前皇宫御医常用的针灸针法。”陈欢解释着。 由于苍莽山脉的地界之大,待到飘渺三杰将三个门派都制服完毕,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姚贝贝话音才一落,燕武皇、燕苍青都是一脸惊愕,不明白姚贝贝怎么有这么大的底气? 芷云却是没在理会迎禄的忐忑,让七月和十月帮着梳妆打扮整齐,拿上明德的衣裳,乘坐了马车出门。 七月低声唤了句,芷云一回头,就看见穿着桃红色宫装的乌拉那拉氏敏茹,不觉挑了挑眉。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天和?”绿柳轻蔑一笑:“什么是天和?皇后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能好好的,我做一点难道就该死了?再说了,与其像现在这样,不如干脆死了!”说这话的时候,绿柳面上有一抹异样的狰狞之‘色’。 第28章 茶里茶气司公子 司陵佑的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 姬云黎一本正经地摸了半天,司陵佑也不催促,只安安静静地配合,甚至在她准备放开时又不经意地将自己的手往她掌心送了送。 姬云黎轻咳一声:“可以了。” 司陵佑这才轻声问:“怎么样,我命是不是很不好?” 姬云黎实话实说:“婚书上看过你的八字,至阴时 看得出来,老道士似乎是颇为的无语。姚天宝来到这里,不管是礼仪还是各个方面,都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若是在这个时候,老道士将姚天宝给赶出去,那也算得上是颇为不妥。 叶白眼皮直跳,他们在互相较劲的时候,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天阳眼神中,又迸发出一道无与伦比的精光。神话时代,最后几个月时间。 刚开始,我也以为那是汗水,大夏天的,屋子里气温高,出点汗也没啥奇怪的。 并且,她打从心底里相信,闵御尘绝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所以她放心他去做任何事情,就怕他会受伤。 话落,卡西利亚斯双手一展,一柄无形之刃出现在他,以及他手下的三个法师手中,冲向了圣殿法师。 六组吸收的一般都是没根脚的人,这样的人审时度势,为人精明,做事圆润。 第五念从话里听出了她的难过,也许作为云霓的时候,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廖庆江的那个模样,看起来挺凶狠的,张牙舞爪的就冲着我扑过来。 宴会进行到中期,气氛极为奇怪,三族之间倒显得其乐融融,没有出现什么岔子。 本来夏茉被抬回慈宁宫大佛堂时,宫内就马上值得沸沸扬扬,大家正在猜一向受宠的茉格格这是怎么了?康师傅发什么脾气,边茉格格的面子也不给了?正猜着,第二个消息传来,茉格格晕过去了。 不过好在枫琪亚反应及时,及时用扭曲的金色光圈包裹住了全身,使得樱花的攻击轨迹改变从而保护了自己。 墨主被夹在了中间,听着两位死对头你一句我一句地嚷嚷着,鲜少能插得上话。 这一趟贝隆跟家族祭坛的尊者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要将狼人一脉积淀千年的宝藏掠夺过来,结果却是空手而归,接连的失败,也让他这个族长的面子上有点过不去,若是再这么下去,他这个族长位置也该让贤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在家里面的龙迹也刚刚睡醒,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之后顿时让他清醒了许多。 “额娘,算了,这次皇阿玛可是把老八拘得紧,真没让他往前凑,一直在皇阿玛身边。”大阿哥看着也差不多了,摸摸鼻子上来劝架。 不过苏立那么优秀,聪明乖巧,学习成绩又好,怎么会找不到男朋友呢。 心力‘交’瘁加上痛苦伤心,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似乎感到有人把我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我睁开眼,影影绰绰里,启恒帮我盖上被子,躺在我旁边睡下。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吧?”易元子看着王道子弱弱道。 零点咖啡厅内,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往常的这个时刻,正是情侣们吃饭的高峰期,而今天却是挂着个停止营业的牌子,止住了很多想要进去的情侣的脚步。 刚才从车上下来的那个青年,终于在众人让出的路上,走到了前面。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辰龙。 第29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在不用负责的情况下,姬云黎一向不是很懂得拒绝。 她的手肆意在他紧致的腹肌上游走,随口问:“你就没别的消遣法子,尽缠我?” “深更半夜的,除了梦里找宝宝,还能怎么消遣?”陈宴商轻叹,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又将自己的纽扣扯开了些,方便她下手。 姬云黎不说话。 陈宴商却每次在她面前有 虽然玄阴老祖是鬼魂之体,可林进与鬼魂打交道也打得够多了,却不会犯一把抓去,抓不到他的错误,手中精神力与神念力并发之下。玄阴老祖却是像一个活人一样,被林进抓了个正着。 所谓的纯对赌,就是不进入市场的协议,也就说机构间自己搞的对冲,比如说美元99,我和你赌涨跌,然后资金不入场,雷昊以前经常做这种事,但现在他必须把钱用到刀刃上。 见到卡夏很不自然的面sè,大家疑uo的很,只有安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周东林。 “先生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么?”叶信说道,他看到北山九思的脸色变化,已明白自己猜对了。 叶信和成化门长周身荡起一片片金光,那是圣体在与灭法世相对抗而引发的,真圣是在灭法世生存的最低标准,圣体的强度差了一点都会被压得粉身碎骨。 到了现在,你召开股东会也来不及了,而且亚金投的股权分配太复杂,在这件事情上面也不是一条心,雷昊已经无人制衡了,他成功裹挟了欧洲资本,能挽回局面的,只有他自己。 吃过早饭后,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凯恩长老要一把武器,是弓系的武器,席琳现在还是拿着一把白色的弓,攻击太差了,发挥不了多少实力。 可是现在那个贱人不但没事,而且活的好好的,甚至比在夏族时过的还要好,这岂能让她不愤怒。 自衣带诏事发,刘协整日惶惶,得知曹操返回,赶忙带着伏后出宫门迎接。 来到车下,他这才恍然醒悟到没有报警。不过一想,还觉得还是算了,已经过了那么久,估计偷他东西的贼都比他早下车了,报警恐怕也起不了什么用。只可惜包里面剩下的那几十张符和几百块钱了。 这一刻,周元东连糟糕透顶的心情都好转了不少,就连身上的戾气都减少了几分。 汪景宸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看到她颤抖的肩膀和埋到膝盖处的脑袋,突然后悔起来,但是他却为了自尊心愣是没说话。 “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血鸦将所有证据交给柳烟打算出去引开人,柳烟一把抓住血鸦的胳膊。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齐辰光愣了一下,随即他将乔安然护在怀中,侧身挡住了袭过来的凌夏。 景环酒店是汪家旗下的六星级酒店,位于二环中心顶层的设计更是由汪景宸亲自参与设计凶,神秘而且奢华,只有手持黑卡的高级会员才能入住,而且迄今为止会员人数不超过三位数。 就像是……一个被污蔑杀人的嫌疑犯,被强行定罪、关押,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无辜,也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说辞。 “之后你就知道了。”玉墨轩在我的鼻尖轻点了一下拿着粥碗便出去了,只留下满腹疑惑的我。 “不错,今日经筵贾道衡是值讲官,我和程炎是展卷官,我们的确旁观了整个过程。”说着,顾云霁便将贾道衡受罚的前后经过全部给顾远晖讲了一遍。 第30章 你越不肯,我越想要 托巴迈开长腿大踏步走在前面,锡比在他身前身后蹦跶着,龙姬在侧面警戒,埃利奥特与约纳处在队伍中间,身后跟着耶空。穿着万年不变铁锈色外套的南方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远方,一头红发在风中飘扬。 这倒也是完全能够理解,能够生产重型矿山车的企业全世界两只手都扒拉不完,共和国能够在其中算一份子已经不容易了,以共和国薄弱的经济和工业、科技基础,还指望他们能够拿出什么赶超英美的产品? 这家媒体的爆料几乎引爆了全世界对联创科技进行“解密”的热情,联创科技的大门口每时每刻都被记者给堵住了,以至于林铮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微软新的阴谋。 一轮,两轮,三轮……十轮,足足狂扇十轮耳光,十轮过后十位仙魔鬼退到一定距离,注视着他们。 王天邪和一众鬼姬公主们听了之后,顿时一口鲜血直喷十公里之外。 众人一惊,转头一看,却见一身着素衣、须发皆白、拄着拐杖老人正默默注视着他们。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看来自己多虑了,这些人还是挺聪明的,若不然,他们就不是在研究所干活,而是回老家种田了。 不过现在,陈逍的心中却是隐隐间有些可惜,妖祖之地中的尸体,可都是一些极为珍贵的宝贝,可偏偏因为那些恐怖的精魄在,却让他束手无策。 不管是什么国家体制,永远都有很多服务于政治的不正当的手段的。即便是号称民主的美国,他的暗中的黑手甚至可以说是世界之最。 “支那人,竟敢仅凭两人就闯入我们大曰本帝国的腹地,当真以为我们大和民族无人么!?”抱着膀子的【前田治也】率先冷笑着开口,在他的周身,笼罩着一层层不断来回切割的淡蓝色刀芒。 “为什么?”常宝儿有些不解,骆兄弟已经得到了金芒纹,应该是尽早离开才对,怎么还敢在这儿逗留。 “住手。”台下一声大吼,不过杨剑并未理会,充满灵力的右臂轰向黑王,黑王同样一拳轰来。在他看来,之前杨剑都是用巧力取胜,现在硬碰硬,自己的身体还比不过杨剑吗? “走侧门,如果怪物体积够大的话,那里也能挡住它们。”杨晓恺暂时看不到呼救的人和追着他们的怪物,只能假设怪物的体积足够大,这样就能通过侧门的门框将它们卡在外面,成功救下两人。 一瞬的杀意闪过,杨晓恺下意识地看向雷电澪,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这份杀气太过严重,于是便略微收敛了一些,毕竟现在他们一致的敌人是核级生物,要想杀死花岛泷,必须待到清剿黑塔范围内的怪物之后。 “夫人,身体有异香,这难道不是与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吗?没有脉搏,没有心脏,这难道也不是与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吗?”钟暮山说道。 至于赤焰军团,东方莹则是咬了咬牙,显然是有些气氛王侯突然出现破坏了她的计划。 此一种神奇的感觉,他也似曾相识过,瞬间便自明白手中所握玉简其中的内容是何物,口中呼喝之时,神情已经转变主警惕大起了。 “唳!”魔鹤躲闪不及,被劈个正着,悲鸣一声,本就是只存在画中的魔鹤全身爆裂,化为空气。 在广场中间立有一巨大的巨石雕像,栩栩如生,一身不知道什么石头镌刻出来的衣裳,被刻得栩栩如生,如被风吹拂般随风漂浮,人物雕像润眼剑眉,微笑而立,气势超然的俯视天下。 “樱间代理,总部那边怎么样了?”蜂须贺刚一见面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沈佳宜瞪大了眼睛,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这家伙太可恶了,竟然这样戏耍自己,难道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么? 花如意出扬州,下江阴,在路上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王颖兰。花如意到了江阴,见到范晔,将弄玉有意托身的话转告。范晔未置可否,把花如意三人安顿下来。花如意使柳儿教授王颖兰乐艺,筹备建立富丽画舫。 关于七曜的事情,叶岚唯一告诉的就只有凛音一人而已,而且凛音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作为已经将凛音视为自己一生挚爱之人的叶岚,也终于是在某日告诉了凛音关于七曜的事情。 “轰轰。”无数爆炸在雨中响起,甚至一度压过雷声。将所有淡目士卒给炸的晕头转向。 林然的手抚摸着门口的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马,玉石梅花的雕刻品。 而也是在这种情况和条件之下,从前很多并不容易直接的被理解开来的东西,到了现在也算是彻底的将之给映衬而来。此时的九老瞬间将暗中什么是真正的工作状态,什么才是真正的收获给彻底的明白了。 “将军,这两人是我府上的家臣,平常是我儿东林的护卫。”一位身着灰绿色官府的中年男子走来,此人正是清水城的太守——陈彦,兵都幕府在清水城招兵这么大的事,他当然得亲自到场。 而最后,雷修也是回复了艾琳简短的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感情。 第31章 这是爱巢,不是狗窝 保镖硬着头皮问:“那我立刻安排人重新对别墅做装修?” 司陵佑拿过一旁的别墅布局图。 翻了一会儿,随意指了几处装修重点: “空余房间全部改造成陈列室、健身房、书房、影院,只准留一个卧室,卧室要足够大,床也要足够大……” “一楼闲置区全部打通,做更衣室。” “浴室要改。” “我可怜的孩子,到底是谁要害你,告诉母亲,母亲一定帮你报仇!”几天的伤悲,让贵族夫人在也忍不住的掉下了眼里。 “大郎,今晚真的对不起!”叶紫童低声道了歉,转身便飞奔而去。 “灵体汇聚而成的人类躯体?”格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谓的灵体就是人死后的灵魂,但灵魂直到现在都没人说见过。 “唉……或许是我老了吧,现在总觉得什么事情都牵着我的肠子,不敢再像年轻时候一样莽撞了!”云梦中叹息道。 第十三部 异能理事会 第八十七章 还是蚯蚓钻洞 以独孤鸿集顶尖黑客、帝大天才生、A级异能者身份于一身的人物,侵入特A总部用这种虹归钻洞的老掉牙方式,的确是有些落伍了。 说完,他一拱手便扬长而去,朱允异常震惊地望着李维正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饶是一个主神级别的月神穆恩斯,竟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怀中抱着八神毫无意识的身体,内心当中方寸大‘乱’,犹豫不绝。 骷髅长枪将军有时间耗,可是风月学院导师确没有时间陪着骷髅长枪将军耗。因为多耗一分钟,他们的实力就多流失一分。 如他所料,老韩从空中俯冲下来,那直接的一剑并没能杀到后秦太子秦宫。 “噢,不会再有人来了吧?赶紧把我这一头的东西给拆下来,压得我脖子都酸了。”梅兰竹菊笑着答应着上来为她解下头上的饰物。 世间所有的东西被除了之后总会有余数,不会那么巧就是整除,能量也是,每次化剑之后总有剩余的能量在空中漂浮,对于我这种强迫症来说简直不能忍,一个礼拜就在练这个,不把所有的能量凑成整剑不罢休。 甫出手,便是憾然极招,左手真龙吟啸,右手凤鸣扬天,‘龙凤齐鸣’极招再现,誓要打开一条通路离开。 唐果在心里面悄悄的嘀咕着,当然这番话她是妥妥不敢说出来的,毕竟秦沧的毒舌她也是略有耳闻,自己嘴皮子没有那么厉害,也不想去跟他一较高下。 景容侧头看了眼慕雪芙,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还知道拈酸吃醋就证明心里还是有他的。 对面一个一袭青色道袍,手握血色奇异墨石刀的年轻人,目光如同锋利的长刀,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褚香芸现在有点惊慌,一边后撤,一边继续使用精神力干扰林天。 潜云嘴角露出一缕微笑,梦子圣吐字之间一股真元凝而不散,附着声音,轻轻松松便将声音送达百丈之外,这份控制力,相当不俗,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梦子圣已然跨入脱尘境了。 而乔华则是看着那残余的天雷之力,眼中精光闪烁,早就准备好的最后爆发已经是施展而出,单手朝着那天雷一招呼,天空之中的雷云瞬间崩溃,但同样的再次落下了近千道天雷来。 无声的讽刺,看的出来陈力其实是现实中遭受过很大的创伤吧,只是那种眼神便让我明白了许多,可如今的他或许早就不值得同情,只因为白狼之血的本质和人们所想的相差甚远。 第32章 终生不娶 “总裁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这外面真的好冷,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上海五十年来的最冷的一天。 他原本就做好了替这件事擦屁股的打算,毕竟无论是神秘协会还是怪诞协会都是在自己的旗下,一旦出现事故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第二天一早许杨没有赖床,早早的就起来了,虽然腰还有些酸,但也无伤大雅。 现在他几乎就准备大多时刻都呆在周骁她们身边,以防邵云谦再出阴招。 这种神情,难道他是发现她做的事了么?可是林雁南明天才回来。 “呵呵,王爷说笑了,张风谋害朝廷命官,实乃罪大恶极,如今伏诛,那他家中的财物土地自然是充入公门,属于朝廷!”朱汉三面色平淡,回道。 现在怪诞协会的管理班子也算齐了,公司这面有王多羊负责统筹,协会这面有向元和负责管理,就已经将百分之九十的业务包揽了下来。 这让许杨的找车之路格外艰难,就这么点距离,许杨中间提了十几次挎包。 打的有力度的没她们有美感,打的有美感的也不如他们打的有美感,刘天仙是仙,而刘哈哈就是俊。 “我”确实,他没有什么资格,如果能活命,他即将与海海迎来他们的孩子,他对楠西,已经丝毫不抱任何幻想了。 项羽更是将手中最强军,黑甲军全部带来,黑甲军是项羽手中王牌军队,每一个黑甲军都能以一挡百,再加上项羽手中有秘法,黑甲军所向披靡。以雷霆之势,横扫远古八族。 青鸿不解的看着太一,以为太一还有什么事情,不过太一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青鸿惊呆。 沙必良却想起了经理刚才说的话,心中更是惊疑不定:经理是怎么知道天色会变的?是巧合,还是早已料到? 那个少主,也多年练武,但是因为世家被武道联盟打残了,一直都不敢露头,非常低调,那个少主也一直宛如一个屌丝一样。 沈贤对这种蛀虫没什么好感,这边过来过去都是上战场杀敌的学员,却被这样一个蛀虫剥削,让他如何能忍。 众人倒吸凉气,都知道沈贤刚刚放过大威力的太阳金火,消耗了极多的法力,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强横的战斗力。 可现如今,与自己有些干系的范镛却转眼之间地死了,还是被人在县寺大堂中一刀砍了脑袋的,这不由得让张朗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薛灵儿想要反抗,她倒不是真的反感肖楚这样,只是觉得自己刚才全方位被肖楚压制,面子上有点儿下不来,本来应该是她占有主动权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形势就完全逆转了呢? 候选、宋宪两人皆为降将,战马、盔甲还有兵器都多半折损在战场上,如今不仅得到酒菜赏赐,还得了战马、良弓,自然是心中大喜,连忙道谢表忠心,同时又挑衅地掠过一旁的张辽。 至于永恒天舟为什么会出现,仙界的修士为什么会乖乖听话,还真的没有人知道。 也有那不得其门的人前来偷取,只是没有万毒山独门的护符。所要冒的风险就要大多了。 昊天王母面露狰狞,一举起乾坤印,一举起素色云界旗,在空中踩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竹灵梅韵二人走将过来。 力奥,阿火,阿土,金。水正聊着呢,听到尤一天地话都觉得肚子饿了。 冉微含笑的跟掌柜的道了一声谢,然后拿起一旁的筷子轻轻的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口。 孙学浩输给了冉微并未气怒,温润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那双黝黑的眸带着一抹欣赏。 “什么?灵儿妹妹,你说,你的阴阳眼看到我有七个灵魂?”心凌郡主颤抖地问道。 “呵呵!不错!但是你就这么回去的话,对付他有多大的胜算?他的实力和你比起来又如何?”安冉开始有点为嘲风担心了。 曾经学习心理学的时候她就深刻的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这样的解救她并没有太大的感激。 这一天,心凌郡主正在修炼第三灵魂,突然,火之魔兽帝王与水之魔兽帝王都传来了哀鸣的讯号。 “那是因为……他的……”灵修梵天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宏大的心道道音打断,元神意识被道音击溃,关于这段记忆变成了空白。 传言数万年前的仙界大战,血战的仙界的叛仙者,正是激活了体内原始精血的记忆,复苏了祖先的部分记忆,这才拥有了无上的潜力,获得了一种恐怖的力量,据说超越了这一界的力量。 第33章 朝朝暮暮 也许,易思龄转背答应京城谢家的联姻,就是为了报复郑启琚也说不准。 梁咏雯拎着绣满水仙花的裙摆,高跟鞋踏上玻璃质地的楼梯,敲出很清脆的雨滴声,扶手绑着鲜花和丝带装饰,她掐了一朵水仙放在鼻尖下嗅。 拜过月神,一家人吃过圆月饼,石头和长顺都回房休息了,钱桂花和二丫就着微亮的烛光开始整理吴掌柜和陈少爷送来的节礼。 那里里都是厨娘和烧火婆子,一旦被安排到了那里,别说见二少爷了,就是以后伺候贵人都怕是没机会了。 “陈管家您来一趟,都没有茶水招待,等我们族里的油坊建成后,出的第一罐油我就给您送去,到时您可别嫌弃。”钱桂花笑呵呵道。 石头忙从怀中掏出一张10两银票和5两碎银子交到秦大夫手中。 长顺一路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天上飞只鸟,地里跑出一只野鸡也要哇哇半天,钱桂花觉得今天自己的耳朵遭老罪了。 比如“大击弓”,从此不需要木鱼这样的打击乐,只需要用琴弓敲击摩擦,就能用二胡发出类似马蹄的声音。 在龙门控制上海滩后,他的冯氏商会在龙门的支持下,其实已经赚了不少钱了。 陈薇奇很少会露出这样乖巧,甚至是脆弱的一面,至少庄少洲从没有见过,唯有在事后,把她弄狠了,她才会如此。 怒吼声中,马远一马当先,向前冲去,身后百余名黑衣大汉,拔出长刀,猛然向前。 圆形的灯座和灯盘,看起来形状就像是放大了几十倍的圆形晾衣架——有夹子、晒袜子的那种。 可此刻,她这幅模样带着极致漠然,偏偏眼角泪痣透出几分魅惑,越发衬得她五官精致。 正在此时,九柄飞剑已是盘旋着化为九道剑气光轮。“基础御剑术。”名字普通,但效果绝对不普通,独孤剑魔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男人。 席双吃痛捂着脑袋,将刚刚的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追到席珏然后狠狠地掐他一顿。其实席双确实怕黑,不过她更怕的是电闪雷鸣的黑夜中的孤单。 吴白下意识的就远离荆天问,随后疯狂摇头,手指也开始比划一些荆天问看不懂的动作,不过荆天问却是发现了面前这姑娘,好像是不会说话。 “贫道问尘子。”问尘子说完,便与江半夏一同将何乔倚扶上了榻。 常年生活在晋地,家里又是盐商,他多多少少私底下有接触过俺答人,口音上的区别细微,熟悉的人却能听出差别。 “只是师父,厉行有一事儿百思不得其解。”雷厉行皱着眉头,一筹莫展的样子。 从树上朝下面看去,在离秦凡不远的地方有两道身影正在纠缠,定睛一看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黄晓雯和徐翔。 在袭杀俱明宝树王后,谢无忌根本就不去与那智慧宝树王交手,而是抽身急走。当然了,他也并非是要就此撤离,而是将目标又锁定在那高高竖起的帅旗之上。 莫凡极为笃定,如果玲珑大国有这么多牛逼的高手,怎么不在王都出手呢?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伊斯塔总算是勉强的压制住心中的怒气。但是明白的人都知道,这应该只是暂时的,如果他真的要作的话,可就不会这样了。 这时候王级空间阵法里面的霸王说话了,他冷冷一笑,开口说道:尸无邪,早知道十五年前,我就该一巴掌拍死你。 可以说,吉森的出现,让大厅内所有人对那名少年又有了新的认知,说话狂妄不算,就连带着的保镖都是让人胆战心惊,尤其保镖那双眼睛。 “恩,是的。但是你别误会,我和那些军人我不一样的。我只是一个剑客,一个四处旅行游历的剑客!”亚索赶紧解释道。 如果真如秦凡所说,这枚天珠是古象雄时期流传下来的象雄天珠,那价值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了。 “不对,你撒谎。你什么都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李元霸突然又跑出来捣乱。 黑哥躺在地上捂着右臂,疼得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嘴中却依然硬气道。 黑衣墨杉的男子也没有顾他的敷衍之色,仍是一个劲的喋喋不休,言语间满是自豪的神色,好像他家公子真的是世间顶顶的好男儿,无人可比的存在一般。 燕洵有些急切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显然是也意识到了,许志恒此刻正往柳家赶。 精致白皙的面孔逐渐褪去属于年少的青涩,五官开始变得立体,仿佛是上帝精雕细刻般。 “我并不知晓这个习俗,”相较于前者的满心雀跃,后者倒显得淡然许多,这份淡然中甚至透着丝丝嘲讽。 何椿的手僵硬的伸在半空中,她阴戾的目光狠狠的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尖锐的指甲发了狠的紧握在掌心。 听闻沈家有两位出名的少爷,一位嚣张跋扈,不学无术,长相难言,临江城的居民见了就躲。 话音未落,江辰希就被踹出去几米远,整个身子滚在水泥地板上,膝盖被撞的生疼,一双做手术细白的双手也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精致白皙的面孔逐渐褪去属于年少的青涩,五官开始变得立体,仿佛是上帝精雕细刻般。 卡雅怒喝一声:“噬炎决!”一团烈焰扑向了秦岚,秦岚微微一笑,单手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符咒,顿时狂风大作,卡雅释放的火焰也被狂风吹了回来。 第34章 我来履行婚约 “好说好说,小事一桩。”澹台大师摸了摸下巴处一缕白须,“前段时间是有听说师妹找到了亲生父母,还没来得及说句恭喜。” 姬云黎嗯了声:“这两天就跟我去帝都?” “行啊,师妹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虽说我这两天手里一大堆单子,那还是得紧着师妹这边来,只是咱这行最讲究个无牵无扯、因果闭环……” 剩下的这男子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他还没来得及瞧得清这一切,两名师弟就已经纷纷死去。 这块石头的看起来就像是三角形一样,只不过没有那样的规整,但是上面的九种颜色,则是不断地冲击着二人的心灵和精神!那一种强烈的感觉,很明显就是在引诱自己二人前去将这东西据为己有。 “绝对不可能!”二人都绝对不相信,竟然能够出现这样的事情!就算这个家伙是什么第一代的玩家,那也不用这么逆天吧? 当知道这一切后,魏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结果他已经知道了似得。 穷奇和九婴都是大名鼎鼎的绝世凶兽,其中穷奇更是洪荒四大凶兽之一,和四灵对立,两个大罗七重的妖族身上的材料用来炼器对于万界至尊星城而言绝对是绝佳的材料。 而光罩中的两人,尽管有光罩帮忙抵挡,但是那毁灭性的能量还是让他们微微颤抖,身体中的力量急速的调动运转起来。 澹台家族就算不承认她的身份,也断然不容许妖族血统外嫁他人。 撒加虽然没有了双子座黄金圣衣,但是他的守护星座毕竟是双子座,刘皓给他重新炼制了一件,再加上神血的身体,和之前差点死了一次之后去修炼现在的黑发撒加已经掌握了第八感。 “呵呵!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光明神系就该派人来求援了。”王彪肯定的说道。光明神系的那些主神,现在一定是非常的后悔,想要祸水西引,但最终战火还是烧到了他们的身上。 西方教廷这些年的争斗,反而不像东方这么复杂,至少天使族自撒旦过后,黑暗天使就销声匿迹了,剩下的血族和狼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完全不是天使族的对手。 他说完,匕首直接在碳炉里挑起鹿肉,放在口中大嚼起来,那鹿肉表面沾满碳灰,里面却还没烤熟,血淋淋的,吃得满嘴是血,倒也鲜甜。 湖水中生物很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五颜六色的鱼类,中间混杂着一些甲壳类、软体类的水生生物,基本都是体型巨大。 福伯看站在王府门口的蓝恋夏,吓了一大跳,真是是王妃回来了吗?? 看着面前人儿的样子,李知时脸上一本正经的焉儿坏的表情转眼间消失不见,而重新浮现出的,是淡淡的喜悦和温暖。 这不,通过卫星搜寻和暗中监控,终于发现一个相对比较安全,不容易被怀疑,却又可以接近牛喜的人。 “反正我不管,我一定要跟沃夫大人学习战斗技巧!”安伯兴致勃勃。 围观的众人皆发出一声惋惜的感慨,大伙都是希望杨志的刀能够砍断铜钱的,当然也有纯粹为了损人的。 这两句话,前一句话好,但是已然让欧阳澈警醒心生疑惑,而后面一句出现了朝堂当中位高权重之人动向的信息,以及相对应自己的遭遇,则对于欧阳澈的震撼是极为巨大的。 第35章 我家丫头软弱可欺 四面破风的老屋中,姬老太坐在屋角藤椅下闭目养神。 有不轻不重的脚步传来时,她便睁开了眼睛。 随着那道似掺了冰雪的声音响起,姬老太慢慢从藤椅上起身,微微佝偻的身影走出小屋,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落在门口一身冷峻摄人气息的男人身上。 “你刚说,谁?”姬老太低声问。 “港都宗政家族,宗 “脏兮兮的东西,怎么能咽得下去!”马霄汉看着谢雨冷冷的说道。 他接了他的电话,又跟他说了这么多,目的很明显,不就是对他有所求吗? 阡妩没有死掉,辰也不会让她死去,只是等阡妩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失去了自由,她已经不在船上那个房间,而是一间陆地的屋子,她躺在一张大床上,而她的手和脚都被金属链子锁了起来,就连她的脖子上也有一条链子。 他还记得他们一直叮嘱自己不要出去,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笑话,别人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他们可是一清二楚,那战炎就是最好的标志。 纵使对君墨夜有很多的想法,但是也不敢再去表露,只能藏在心中,压制住。 舞璃沫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赶紧进门把门关上,然后再看向男人的时候满脸绯红。 从初来这片大陆时候的茫然,一步步走来,她成为了九国之主,也肩负起了守护天下的重担。 听到脚步声,陆华浓扭头看去,就见六皇子冲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倒不是因为方浩将军这个身份,说实在的,在京城这个地方,素心的眼睛里还没有这个将军。 裴一刀眼神一凝,脸上浮出一股莫名神色,神色复杂的望着雪无痕。 而且她也在这里跟着以为炼丹大师学着炼丹,每日的生活过的又轻松,又自在。 轰然一声巨响,法力盖在了洞口,激起一团烈焰,那是法力将山石融化而激发出来的火焰。 永夜仙王的秘境之行,让他了解到了太多的秘辛,这些都若有若无和他前世有些关系,怎能不让他激动。 黄瘸子也就是因为接下来要开饭店,势必会出现很多剩饭剩菜不好处理,那就养点猪养点鸡比较合算一点。 三道带着超凡之力各色光辉的长枪,迅速扎进了大地神龟的龟壳之中。 池旭和卢伦英一边走一边考察着这边的情况,等他们到了城里的时候,方浩早已换上了便服,在城门口等着他们。 而他的全身经脉,尤其是之前用起源秘卷打开的全身经脉脉络,此刻却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开始疯狂的蚕食那些血雾。 晁盖就是东溪村的保正,此前走村窜户时是与白胜认识的,那时的白胜对有着托塔天王之称的晁保正很是尊敬,哪像现在这样目中无人? 容晚晚周身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强者气势,如同站在至高处的王者降临一般,竟然让人心生敬畏。 自从对方晋升传奇妖精后,说话比以前硬了不知道多少,现在主君和骑士交谈,都经常被呛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下去。 随着岛国入侵者的战略改变,夏朝联军也重新部署了战略计划,联军将原来的三路兵马根据夏朝的疆域地形,划分成了四个战区,每个战区派遣一名元帅作战,而负责北部战区的大元帅是南宫雄霸。 “我?”李无解一听,不由得神情恍惚,“我估计暂时还会在京城待一阵吧!”这般说着,李无解的目光似乎飘向了长安城的某处,那里,有一个丽影佳人,正朝着李无解掩嘴一笑。 第36章 自掘坟墓 季夫人看了一眼姬云黎身后仙风道骨的澹台大师。 “云黎,这就是你说的……”对付季明程那个狗东西的大杀器? 姬云黎没说话,一双漂亮的荔枝眼轻轻朝她眨了眨。 沙发上的季明程和季云渊都已经起身。 季云渊想到妹妹在书房里放下的豪言,条件反射往澹台大师身上看了看,最终保持沉默。 季 叶成士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啥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再开腔。 到时候安安稳稳地呆上几个月,就可以前往洛阳了,这样也就可以找到徐子易他们,平安回家了吧? 哇塞,真有劲,身体被按在墙上,脸颊已经变形,居然还能扭着劲和他们对抗。 就这样,一行人在一个月的时间后,终于是来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前。 “乔里斯先生,楚先生这次会不会是真的生气了,打算跟我们不再往来?”布米恩有些紧张的说道。 负责轮盘的荷官虽然也有些吃惊,但这个输赢还没到让他失态的地步。 接过木棍,吴医生从诊疗箱拿出剪刀和绑带,剪去笑梓风膝盖以下的裤子,将木棍置于骨头断裂部位,拿起绑带绑住。 因为他没有说话,所以其他人也没敢开口,但是那样的目光已经足以让人畏惧。 夜幕深深水榭早是熄灯,梁裕平一人策马过去,如无要事谁愿深夜扰人,如今梁裕平只能做这个扰人清梦之人。 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大早就将她带到一艘大船上,如果自己再被送到其他的国家去,那别人还怎么找到她? “秦天的实力,之前我们都有所低谷,我们一直认为,他能杀了玄战,是因为占据了天时地利,是耍了手段,取了巧。 林天觉得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而且浑身乏力,但是还是非常坚决的点了点头:“可……可以!”简单地说两个字,林天就不像在说什么,他知道在说话的话,自己会丧失一大部分的力气。 同时,闻听的夏侯敦也更是期待贾诩接下來将又有如何精彩的表演……? 上次他已经被云梦用药水熬练了肉身,皮肤,肌肉,血管,细胞都像是新生了一次,既然今天是熬经炼骨,若是成功的话,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强度已经上去了,只要身体能承受住,晋升到更高的境界,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这次轮到陈世豪发愣了,不是吧?你这么个大男人居然怕自己一个少年怕到一见面就跑掉的程度?这也太离谱了吧? “少爷,你不是真的报警了吧?”栅门外的暴走族自然也听到了,全都神色不定,一个比较壮实的暴走族,吃力的扶着栏杆冲那高个学生问道。 风老魔也只愿意在凌飞扬最危难的时候出手救他,而不愿意耗费力量在其他方面。 陈世豪觉得头昏想吐,而且他感觉自己像在看着时光倒流的黑白片,看着自己在游戏里奋斗的场面,感觉好熟悉,又好像根本不存在,总之感觉很糊涂,正当他想要摇晃脑袋的时候,突然轰的一下,眼前一黑,接着一亮。 “王子,就属下去斩杀这无知狂徒!”这时,蹋桓王子身边一个高大的壮汉主动请缨道。 在一处山峰绝壁之上,一名青袍老者背手而立,放眼看着眼前的无尽风景,眼神深邃难懂。 陈凡没有解释,他们也没有多问,这是陈凡的秘密,按理说能带他们进来保命,已然是极大的限度了。 第37章 甜头 陈夫人何等精明的人,一眼看出了陈宴商那藏不住的小心思。 她是《蜀中道》的书迷,这次的IP大剧也是她一力促成,对这个漫画的内容了若指掌,她冷冷地看了儿子一眼: “你果然是在外面有了人。” “没有,我刚刚说的是如果。”陈宴商镇定自若否定。 陈夫人懒得与他废话:“不管有没有,《蜀中 老者不为所动,似乎是在为老妪说他骗人而生气,像个老顽童,一言不发。 厉看着侯爵说道:“还是你亲自看吧!既然信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离开了,告辞!”说完厉直接就飞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侯爵。 毕竟那可是海兽,对于修者来说,一身都是宝,为何不加以利用呢? 一声巨响,最为炫目的光以战皇戟和天剑为中心迸发,扩散四面八方,席卷了这片天宇,诸多星河毁灭,无尽的大星成为碎片。 辽使的这番话一说出口,凡是有血性的宋人都会被这些话给气得不轻。 他的眼睛呈现出一股诡异的漆黑色,如墨一般,幽黑空洞,没有眼白,有一股摄魂之力。 蔡瑁一见昔日的锦帆贼,装备精良,人马健硕,心中不由的赞叹,好一伙铃铛贼!心中不由对韩炜又多了一丝敬畏,能统率如此精锐,当今唯有韩孟炎了。 不过两位当事人显然都不会在意周围的人是什么反应,在周围人懵比之时,便已经在下方的院子里,对起手了。 他怒火冲天,咬牙切齿,一双拳头捏的嘎嘣作响,背后的双翅一展遮天穹,抖落下数万根神羽,皆燃烧着火光,充满了毁灭力。 白森趁此机会,再度欺身上前,双手持刀,一个大旋身之后,再度一刀斩向巨鳄哪已经露骨的后腿,经过积蓄之后的恐怖力量,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看着它走远,云炽一直坚持挺着的身躯终于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在晕倒前,她只来得及看到莫乔衣慌慌张张地想要扶住她的身影。 与此同时,一道橙色灯光亮起,打在高坂穗乃果身上,随即切换成红色,打在西木野真姬身上。 林暖暖不由嗔怪地看了眼秋葵,这丫头现在说出来,未尝没有让薛明珠帮着处置的意思。 毛佳蓉给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间,连陆棠棠都觉得有些消化不了。 男孩的耐心很好,或者说,已经麻木了,他再次准备捡起积木的时候,阮萌按住了他的手。 半个月后,官方再次宣布郑家的罪名,一家五口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虽然没有提及实验室,但是郑家犯下的罪行,每一项都足以量刑死刑。 她不由看了眼窦婆婆,就见窦婆婆也浑身是汗,一副累得不轻的样子。 萧哲眯了眯眼眸,仿佛那个画面已经在自己的面前了。纪心凉依偎在他的怀抱,可是萧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可奈何。 君无疾抿嘴将毛巾拧干,一点点将楚相思身上的汗珠轻轻擦拭掉。 姐姐一心想着让萧哲离开她,如今萧哲这么绝情,或许真的是姐姐从中挑拨离间,逼萧哲离开她的,无论如何,纪芙蓉都想不出别的来了。 “我说三位院长,区区一个狗贼何长安,跑不了的,”三位院长亲口答应,免去李义山的欠账,这让李义山很舒服,说话时的腰杆子都硬了几分。 第38章 贴身衣物 头一天还要死要活的陈大美人,眉目生艳,满面春色,神情很是愉悦地从房内走出来。 “小祖宗,我想过了,你若实在是想约见那位暮与朝,我派个人去拍摄现场蹲点,看看有没有机会见到,总之你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经纪人李元揉了揉发麻的腿,注意观察他的表情。 昨天进屋的时 心中暗骂一声大爷,叶拙也唯有鼓荡真元流转周身,准备以血肉之力硬抗,然后再借破妄目寻找薄弱之处闪避。 “现在我先给你们说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王侯说道。召唤出山脉亚龙坐在山脉亚龙的背上,一边向着战争的前线飞去,王侯开始给艾希和拉克丝介绍着水浒传世界现今的情况。 杨剑看了一眼后面紧追不舍的怪物,看上去像是电影中的异形,或者说,虫族。 我跟大黑狗纠缠很久,还偶尔还在地上打滚,本想着这样可以找机会挣脱!可是这样也于事无补,反而多此一举,不断的消耗我的体力。 “李兄,既然来了,何必还遮着脸呢?”夏海天并没有表现的慌张,反而十分平静的望着眼前一切。 话罢,人就已经坐了下去,随着这名太白剑宗的长老说完,陆续有宗门长老开始表态,竟然是一致的通过。 “你不是说他对于水系功法的作用更大吗?”赵铭表情疑惑的说道。 在二人闪现而出之时,云羽已然眼中蓝芒闪烁,用其特殊的秘术勘虚灵光看视一眼二人现身之处。 “他杀了你的父亲,你难道不恨他吗?”这才是紫瞳真正担心的问题,他可不放心让一个潜在的威胁待 在带在杨剑身边。紫瞳并不担心雨泪樱会欺骗自己,只要雨泪樱回答,自己就能判断出她到底有没有说谎。 衣带掠过风中咧咧作响,身后则是卷起的落叶到处飞扬。前方就是一处万丈悬崖,那里有一个山洞,洞口有一块两个成年人高大的石头,,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思过崖。 卢有才嘿嘿了一声,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呀。想着便转身回了户曹。 只要她们足够聪明和理智,就肯定不会去激化矛盾,处理起来,会容易得多。 帝云霄俯下身子,手指缓缓拂过一截已经断裂的墙壁,上面古老的花纹充斥着沧桑的气息,引发了他丹田内那座古老金色光门的共鸣。 对于靳逸尘,他虽然还是有不放心在里面,但人品方面倒是也不会出现偏差。 幸好时间停止只有一刹那,再久一些,阎皇图害怕自己连与张若尘交手的信心都将失去。 让一边的林风感到诧异的是,先知尽然没有半分脾气,似乎以那空气的声音为尊的样子。 就在林风的面前,就在刚刚,三头犬中间的那个头直接因为承受不住那黑色火焰的力量,直接爆裂了开来。 和下面的不同,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离合器或者合体期的高手。他们没有动手,没有剑拔弩张,而是一个个找好了位置。一边喝着灵茶,一边在论道。而且还时不时的透过云层,去看看下面的的情况。 在这一刻,不知多少威震沙陀七界的大圣、大帝,吓得腿软,差一点跪在地上。 道风却是陷入深思……这件事的核心,不应该是自己和黎山老母的赌斗吗,能牵扯到叶少阳,或许有可能,怎么还会以他为核心? 第39章 诱饵 “不是情妇就是私生子,还能是谁的?他袖子里还有两张备用八字。你妈和你哥的两张八字,放在了上面一层,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可能上面一层都没你哥和你妈的份儿。” 澹台大师直摇头:“这豪门看着风光,脏事儿也是真的多,师妹啊,你帮师兄这一次,师兄这辈子都帮你免费清理内宅。” 姬云黎从不知道客气怎么 “这是什么东西?”硫月看着狰狞的盘旋在天上的青铜锁链,惊魂未定的问道。 “历史感”这个词从一个古代来客嘴里说出来,真有一种错乱的滑稽感。 杨宇和石三相视一眼,具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位吴先生似乎就是一个在竹林别院里,引导游客参观的一个管理人员而已,而且这样的管理人员似乎并不多,不具有什么权限。 她当然没搭我的腔,一方面是冰山型的性格设定,另一方面是她已经投身与瘦猴的战斗。 一位公公如鬼魅般的走了进来,他身躯一躬,保持着这个恭敬的姿势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像。 一看表,不好,再有40分钟就起飞了,一行人只得狂奔,曹操甚至一手一个拎起了赵高和珅。 皇天奇与颜雨柔很震惊,他们完全没有料到,龙腾会认识阴阳火庚金神石,而且对其还有一些了解。 凌仙儿精致如画的容颜暴露无疑,她的表情很惊惶,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季默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东方明的举动,眼下东方明突然对他动手,季默虽然意外,但并没有措手不及,他那如白玉一般的手掌猛地向前抓去,空气嗡鸣,无形的力量想要把那半月残刃给阻拦住。 “不行,莫凡大人吩咐了,尽量让他们都活着抵达天魔城!”这是血飞的声音。 “娘亲,诚儿就说会有奇迹发生吧!七灵珠已经有人替娘亲寻找到了,走娘亲,我们去第五层。”蓝诚诚高兴的说道。 就这样,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霏儿,穿着简单大方的宫装上了宫中前来迎接的马车。 “不是说了里面的是我儿子吗?我也看到了,要下雨了,就是下刀,我也得在这里坐三天三夜,你要是没事,就去准备晚膳吧!别在这里烦我。”蓝子悦瞪着年平崇说道,这粘屁虫什么都好,就是话多,而且比较八卦。 越龙城说出这句话以后,渐渐地也闷不做声,只是伏在桥栏杆上发呆。清风徐来,凉爽到有些刺冷。我还在慢慢的独自咀嚼着这一切,根本难以消化下去。 “你现在想掐死她,还是闷死她?”背后突然传来这句话,静姝惊得一震,慢慢转过头,湘湘却还在桌边吃东西。 “是……”丫鬟嬷嬷们本不敢收拾这屋子里的狼藉,想留着主子回来看,这会儿才纷纷动手来打扫。 话虽如此,湘湘却满脸淡漠,她觉得静姝在骗她,宋静姝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何况这会儿齐晦回来做什么,难道边境的仗打完了? 夏末忍不住笑了起来,另外一边,大黑牛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虽然和祖蓝并不是一个方向过来的,但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眼下京城正是动荡的时候,安抚百姓的情绪本就不易,齐晦此刻若强硬地驱散他们,指不定会引起他们抵触朝廷的情绪,他还没走这就乱起来,湘湘之后要如何应付?难道真的要拖延一天离京,皇帝究竟耍什么花招? 第40章 留宿吗 事情敲定好,宗政越带着他的猫从别墅告辞。 陈首长与陈宴商跟着出来,宗政越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 “贤侄还有要事?”陈首长问。 “一件私事。”宗政越声音温和,少了锐利之色,“不知帝都这边的婚嫁,有什么规矩?” 陈首长有点意外:“贤侄准备在帝都娶妻?” 宗政越颔首 两人通过重重障碍物后,就见到消失不见的赵老大,靠在一根水泥柱,略有深意的打量程静,准确说,是程静身后的背包。 忽略丧尸的嘶吼,与空气中刺鼻的腥臭味,周边与末世前无二,不用想就知道原因。 山上的路虽然荒僻,但山下的各个出入口,都是有监控的,并且监控并没有能证明立花淳自行或者通过某种途径下山了。 叶天准备离开,忽然察觉灵力波动,越危险地方,越容易诞生天材地宝,他决定下去看看。 她上课期间各种睡觉,各种打游戏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季凌云的手里? 刑战的通讯器响个不停,他接通,看到是领地边界守军统帅打过来的。 昨天挨打挨饿,季染都不曾感觉到的绝望,在这一刻涌入四肢百骸,像冷水一样将她紧紧包围,无法挣脱。 季甜鹿眸睁大,眼里倒映秦江生狼狈的模样,他黑发湿漉漉,凝成了结,他眉眼间病态苍白,脸颊浮现浅淡的红,因为被抽打,血迹混着雨水,在他脚边流了一地。 周浩捂着头,咬牙瞪了她一眼,可惜曲云莎却没搭理他,早已坐回去了。 阿刀浑身冰凉,如坠冰窖,他惊醒,终于之中,眼前的青年太恐怖,他不是对手。 “或者哲学和艺术史什么的,都是些不实用的。”潮长长说的很直白。 “长岭岗吗,我是金光,不要理睬中国军的炮火,让他们白白浪费子弹。记得,等中国军步兵上来,你们再打。”说着金光挂掉了电话。 马车经过一条窄巷子时,突然前面两边的房子失火冒出滚滚浓烟,马儿受惊失控了。 从万人食堂那顿不堪回首的午餐开始,云朝朝就已经缴械投降,说带不动他的兄弟了。 然而,这只不过是封建的说法。先天生的再好,也需要后天的努力。事实上,黄杰是一个非常用功非常努力的人。 顾茶茶很是担心,她的直播间会不会有一天因为涉颜色而被查封? 可怜的,东家大太阳晒着跑腿,做伙计的反倒可以呆在客栈里休息。 “拜月殿依地势而建,虽是地宫,却处处摆放夜明珠,日夜通明。如斯金雕玉砌之地,自然路线复杂,你也是个世家子,怎么像个土包子似的。”沵沵嘲讽道。 住客栈的,一住就要一两个月,比租房子也没便宜什么,环境嘈杂反倒是落了下成。 少年当即不再多言,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朝稍远处看去,几道人影匆匆跑来。 “好,不枉我为了他闯出大哥的门禁,为他助阵。他值得!”白若馨听完楚岫的翻译激动地一拍桌子。 战壕之上负责警戒的秦仙看着楚天即便面对一村拓哉都不曾弯曲的背影,在此刻竟然有些颓戚的味道,不由有些怔然。 幸好,第一轮有32场比赛,要足足比十一天,这给了曾重九一点时间想办法解决问题。否则这样一支队伍拉到至上院被曾渠和郭景诚看到,那他未来大统领的位子就别想了。 第41章 小红帽来了 姬云黎沉默了下:“今晚不行,我有挺重要的事,等我忙完再来陪你。” 司陵佑低垂眼睑,似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失落感:“我听夫人的。” 姬云黎看着那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睛,微微有点愧疚:“不是故意冷落你,晚上真的有事。” 司陵佑别过脸去调整情绪,好一会儿才又转眸看她,语气很是温柔:“距离天黑还有 男士们仔细打量了之后,没有多去看,而是多多地恭喜艾伦与安妮。看到二人的彻底修复,打心眼里为二人高兴。 风一雷问什么意思,那个房间好像是这计须臾手下之人的。就是那个之前给计须臾东西的那个。 秦玉沉默不语,低头楼主叶城,丰满的胸脯在他鼻子前蹭了蹭,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且全丽儿很聪明,让人听了录音后,就当众把录音毁了,说她不想让这记录了她耻辱的东西留在世上,也不想攥着威胁谁,只想让大家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托拜厄斯朝着接待人员手指的方向一看,回过头来回以微笑道:“谢谢!”随后,走到魔法滚动屏的下方,寻找着任务规则。 其实,易倾城和艾巧巧受龙眼的控制,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她们的意识还很清晰,他们在屋子里讲些什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一个还原的晴天,在将近的十年的时间,这个晴天在美国投资雪球越滚越大,带着满身的富贵归来,还带回了初恋那时的记忆。 “你是齐锐?”宇佐美里奈上下打量着齐锐,她是见过照片的,可辨认了半天她也看不出来油彩下的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玉妙妙跟宣天的王后一直跑到凌晨才终于进了项府,王城夜里不关城门,尤其是这战争期间,城门开着,就等于是给城内人民吃下定心丸。开着城门是一种绝对胜利的自信。 而且,这名杀手在发现任务失败之后,竟然直截了当的自杀了,这分明不像是雇佣兵能够干得出来的。 “对了丫头你是怎么知道掉进泥潭时不能动呢”南宫凌风不解地问她。 顾忌、扬飞和张嚣脸色苍白,一脸颓废的,似乎是元气大伤的还没有恢复过来呢。 贾星星看到他两人的窘态,一声不响的走了过来,轻轻的只在按键上一按,电脑就开机了,然后是一声不吭的就走开了。 要知道,山中动物可是一熊二猪三老虎,而苏果他们运气还算好的,一路上并没有遇见那种丧尸熊。倒是叶香,把最厉害的两个都解决了。 他只觉得自己喉头一动,体内的血液似乎突然蹿升了温度一般,一股热情在他体内膨zhang。 “王爷您冷静一点”雨木和啸风赶紧冲了过来阻止了自己主子的过激行为转身忙向一旁的月震天赔礼道歉。 下面的战况十分激烈,皮特等人也将全部的实力发挥至极,看着双方你来我往,剑气,箭矢不断飞舞,雷天在林青的耳边微微说了点什么,林青微微点头,然后就见雷天突然消失在树干上。 自己只是记得,当时那个天运的国师,说是送自己去维克所在的地方,后来自己便晕了,到现在脑袋还有些痛,有些蒙蒙的。 “这是天地法则,从盘古开天辟地,诸神创造出六界众生,六界众生七情六欲演变而出的万物形态,各中法则,从来都是改变不了的。就如同恶灵并不容易出现,更不容易下咒诅,总是有因有果的。”昊天认真说道。 第42章 她逃他追,插翅难飞? 宗政越居高临下,眼神冷漠如霜雪。 西城区灿烂灯火下的数百处暗流涌动,擅长伏击和暗杀的佣兵团联合帝都官方的狙击部队组成密实的大网,将整片区域笼罩,无数反馈信息从各处传至身后助理这里: “1号伏击地与目标缠斗两分钟,三个人受重伤,目标逃脱……” “5号狙击点捕捉到目标,目标借灯柱逃脱… 她可能也没想到我能有这么一手,没来得及躲开,直接被我挠个满脸花。 “丹青真人,请冷静,若是你直接去找韩天质问,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也会跟着你一起陪葬。”曲心幽淡声道。 “明白。”紫麟鹰王微微点头,转身,向外行去,出了大门,腾空而起,向着东城门极速掠去。 这叮叮当当的八星法轮,本来使用时就异响不绝,木子因自然不敢轻视。 重要的不应该是她没机会参宴,很是可怜吗?怎么会变成这个了。 “太太别急,咱们大姑娘向来是个有成算的,这会儿肯定正想着法子呢。”陈妈妈觑着大太太的脸色道。 褚妙清想,都是出身侯府,甚至她的父亲已经承袭爵位,崔瑜的父亲却只能凭军功去搏一个不世袭的官位。 他还想着把地狱犬变成大黄,然后自己再搞一只鹰骑着马去打猎,过一过苏东坡的瘾。 五徒弟韩千兵,则将暗器化于无形,杀人在无色无味、不知不觉之中。四徒弟罗天生擅长暗器、兵刃合为一体,其随身的铁笛精妙非凡,可在临敌时,随意释放九种不同的暗器。 拳猛舰现在不适合继续作战,航速降低一半以上,火炮基本被毁。 血脉天赋能力,是源自他体内的妖血。如果血脉天赋能力消失,那就只能说明,他体内的妖血也跟着消失。 卓不凡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要布置聚灵阵法需要一些东西还需要一些人帮他收集,褚天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非乐”者,摆脱划分等级的礼乐束缚,废除繁琐奢靡的编钟制造和演奏。 最关键的是他不怕再遇到空间乱流和飓风,只要心念一动他就是一道风,可以完全融入其中而不会受到伤害。 纣王坐享太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八百镇诸侯尽朝于商。 比起妖族血脉天赋的获得,王尘觉得这艘钢铁战舰的获得,才是自已此行最大的收获。 她明明已经走出了A市,她明明已经安全了……可孟家的人却像冤死鬼一般阴魂不散地找到了她。 同时手上不停,掌心云气滚动。须臾之间,电闪雷鸣,金色雷霆游走其中。一翻掌,颗颗雷球甩出,在行进之中迅涨大,最后大如车轮,朝对面打去,却是佛门神通,大寂灭神雷。 孙悟空收集这么多妖王,却不是如原本之中那般,为了做一方妖王,作威作福,却是孙悟空当初不肯单独修炼天罡之法或者地煞之法,而是起了雄心壮志,要修炼那周天之法。 “凭什么!”罗水山的话音刚落,杨阳就嘶吼了起来,叫声凄厉,甚至吓的外面的虫鸣都静了下来。 包房之外,是一个类似天道大会中央斗场似的开阔场地,各大买家,就在包房里,出价竞拍东西。 争斗反复十几个回合之后,缪欣终于露出了破绽,原本缪欣的攻击和防御可谓滴水不漏,然而就在刚才,缪欣被杨阳一记重掌推在了拳上,缪欣也因此出现了一个大开大合,直接给了杨阳机会。 第43章 乱象 “啧,我被标记了?” 一声有点遗憾的叹息在夜色中响起。 偷情的被子微微拱起,又塌了下去,与此同时门被撞开,肃杀的雇佣兵们闯入,地毯式展开搜索,并扯下满眼惊恐的女人嘴里的袜子: “人呢?” 女人瑟缩指了指床上,然而掀开的被子里空空如也,她吞了吞口水:“我明明看到他钻进来,一、一 对方居然跟那青狼合在了一起,实力一时间提升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且拥有了青狼的速度与法术,这种诡异的密术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个游戏里,有一个成就,需要收集外观,外观就是类似时装的存在,玩家收集一定数量能拿到一个成就,姜白看喵哥说这句话,更郁闷了。 “组长,这位同志……不,这位镇委是?”云柏看着那架冰蓝战车上的人,就是要说同志之时,猛然瞧见了那人身上的着装,那不是镇委的着装吗!云柏便立马反应过来,改口向平志奇问道。 “没道理,她有手机,我没有强迫她跟在我的身边,是她自己没有联系你!”叶堂木收起了枪。 前往灵泉那边的时候,周游和于猛显示拿出一些玉石,放到灵泉边,然后将灵泉底的玉石捞出来,往灵泉村运,一箱箱的装好。 这是那些被打发走的修士,在返回各自门派之后,心底突然想到的,顿时一个个冷汗淋漓。 “原来是这样,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回来也能陪灵儿呆几天了!”宫夫人脸上难掩喜色,但有外人在场还是强装着镇定。 东方玉想了想,自己独自一人,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更何况,一旦自己探索的话,遇上黑水玄蛇之类的洪荒异种,一番大战,自己的身份也必然暴露了,这也不符合东方玉内心中的计划。 不过就是这个时间不一定,时间拖久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也不好估计。 他眉目俊朗,深邃的黑眸中印出光晕的模样,薄唇微微勾起,好像在笑。 部署在防空阵地最外围的是双联装25毫米72K型全自动高射炮,主要负责较低空域的防空战斗及拦截任务。 但是架不住现在情况有变,需要更多的强力队友,再加上【祸】也的确在罗伊艰难的时候发挥了自己的力量,有功无过,罗伊也不好意思再将祂封印在暗无天日的地底,给予了【祸】一定的自由。 可若是樊屹粼有心救她,等这事风波过后,定会有办法救她出来。 不过,极好,无论处于什么时候,都不慌不忙,喜怒不形于色,这很反派。 他早就打算等今天发工资之后就跳槽去龙发装饰的,所以对于什么驻场设计师,他一点都不在意,唯一让他有点在意的是,田浩之前在公司外面给那些业务员说的事情。 一级灵符驱鬼符十张,二级灵符镇鬼符五张,以及两张三级灵符护身符。 若是无缘无故消失,没有攻击的来源,只能说明,这非常有可能是一块不详之地。 他们人少,还不能和这些人硬碰硬,只能先用美人计套些有用的信息。 曦辰这个名字极少人知道,这能理解,但司寒,整个大陆就没人不知道的。 “到时候在商业街这边弄个工作室,接一些修复的工作。”蒋韶搴看向还想拒绝的方棠,大手安抚的抚着她纤细的后背。 第44章 浴缸藏人 如果是偶然闯入这里,不可怕。 继续狙击便是。 怕就怕对方知道了这场狙击的掌控者宗政先生在这里,来一个‘擒王’的手段,那这场战局真的就可能逆势。 “保护宗政先生!”助理神色凝重下命令,周围无数暗处的势力第一时间将重心转移到宗政越这边。 宗政越眼眸冷厉,薄唇轻启:“封锁国贸大厦, “一起吃点吧。”林然平淡的说了句,这么多人在,他可不想和东堂表现的关系很好,会被人多想的。 他走在长桥上,水面的风水过来,毕竟是深秋的风,格外的清寒。 只不过眼下裴羿尚未醒来,她自然不能说出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是卖给晁雎人情了,得等着裴羿醒来,才能说那些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早上起来,有的头晕。”赖妈妈说道,明显传来一阵感动语调。 白榆槿迟到了一会儿匆匆赶来,说是路上遇到黑粉堵车,满脸都写着无奈。 这可是老茶叶了,跟着自己开设这道场这么多年,剩下的可不多了。 “混帐东西,你怎么和爷爷说话的。”欧阳浩的堂弟一脸气愤的叫嚣道。 到达皇城门口,因为大皇子的车队,前头开路的人早早就让人把城门打开。 一回生,二回熟,夏父又收刮好几家屠夫店后,大家都对他热情起来。 “我知道了,你想了解什么?我的身高体重和爱好要知道吗?”庄野摊了摊手,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打算完全配合。 但是那种境界太虚无飘渺了,大部分至尊强者只要到了圆满之境,就可以渡劫飞仙了。 “真是美丽,这就是咱们发现的黎明之星了,终于又给它找了回来。”老者拿起黎明之星,在眼前仔细观看的说道。 “为什么是你!”花慕蓝说了半天,而华彬却只问一句:“你别跟我说什么警察的职责,打击犯罪,收集情报,这些大道理我比你说的明白。 未来惭愧地点了点头,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事实上,他真的是一直抱着必死的决心、抱着非赢不可的决心去战斗的吗? 花慕蓝穿起了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短裙打底裤,和一双及膝的长筒皮靴,看起来清纯靓丽,时尚性感。 半个时辰后,孙悟空的前方出现了一只庞大无比的星辰。远远地看去,横贯天地,散发着洪荒,苍茫。古老的气息。 这么一想,不免就有些走神,鬼丑的轻咳让她瞬间恢复了清醒,随后她歉意的点头说道:“大人的话,金克丝一定带到。”说完她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离开了偏殿。 “我先不去秘境了,准备先进一阵子时光幻境把修为提升到合体巅峰再说,这样对领悟规则之力还会更有好处一些。叶峰说道。 有一位王者道,其他人听了觉得有道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实怎样,看了才知道。 还好猛虎道人比较幸运,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收到了楚钰和周炎两位天才徒弟,让猛虎道人是很满意,把一身绝学都交给了二人。可惜猛虎道人由于伤势太重,已经挺不到两位徒弟长大了。 眼前这个刀疤少年却是连续救了她两次,而且莫云昊所表现出来的情义更是让她颇有感觉。 望着这些人的动作,林云与古紫妍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等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