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录》 第420章 木槿镇尸咒(1-5) 木槿镇尸咒·第一章 民国二十三年,秋末的湘西边境已浸着刺骨寒意。木槿镇被连绵的青山裹在中间,镇西那片万亩木槿花田,本该是花瓣凋零、蒴果满枝的时节,此刻却透着诡异的生机——淡紫色花瓣在秋风中簌簌飘落,又在夜间悄然复开,花田深处,竟泛着若有似无的幽蓝光晕,像极了磷火闪烁。 镇口的老槐树下,围满了面色惶恐的镇民,吵嚷声被寒风卷得支离破碎。“周德发!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一个精瘦的汉子攥着锄头,指节发白,“我爹昨晚还好好去花田守夜,今早就没了气,死状那么吓人,你这个镇长不能不管!” 人群中央,肥头大耳的周德发裹着厚棉袍,额头上却渗着冷汗,双手不停作揖:“张猎户,大家冷静点!官府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能查出真相的……”他眼神闪烁,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镇西花田的方向,那里正飘来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与血腥的怪异气味。 就在这时,三道身影踏着晨霜走进了镇子。为首的是位五十余岁的游方道士,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腰间挂着一柄桃木剑,剑穗旁系着个素色布囊,里面鼓鼓囊囊的,似是装着什么种子。他面容清癯,颔下留着短须,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人群时,让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几分。 道士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姑娘二十岁上下,一身黑色短打劲装,腰间别着数枚奇特的飞镖——以木槿枝干为柄,淡紫色花瓣为刃,边缘泛着暗红光泽,显然浸过特殊药剂。她眉眼英气,身手利落,正是道士的大徒弟林婉儿。旁边的少年十八九岁,戴一副粗框眼镜,背着个沉甸甸的木箱,箱上贴满了泛黄的符纸,文弱的模样像个书生,却是道士的二徒弟赵阳,精通药理与古籍解读。 “道长,救救我们木槿镇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镇民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近期的怪事。 李承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沉稳有力:“诸位乡亲,贫道李承道,云游至此,听闻贵镇有邪祟作祟,特来看看。可否带贫道去瞧瞧死者的尸身?” 周德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道长来得正好!只是……尸身太过诡异,怕冲撞了道长。” “贫道斩妖除魔多年,何惧诡异?”李承道语气坚定,林婉儿也上前一步,“镇长不必担心,我师徒三人自有应对之法。” 周德发无奈,只得带着众人前往镇东的义庄。义庄里停放着两具尸体,用白布盖着,掀开的瞬间,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木槿花香。尸体面色青紫如酱,七窍渗出暗红的血迹,嘴唇乌紫,嘴角竟还挂着几片未干枯的木槿花瓣,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蓝晕。 林婉儿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死者眉心,银针拔出时,针尖竟结了一层薄冰。“师父,死者体内阴寒之气极重,已侵入五脏六腑,像是被某种邪术吸干了阳气。”她又仔细检查了死者的伤口,“而且这木槿花瓣上有异样的能量波动,绝非自然沾染。” 赵阳打开木箱,取出罗盘和几本古籍,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始终指向镇西方向。他又取出一小撮土壤样本,与死者嘴角的花瓣放在一起,用银针蘸了点特制的药粉,轻轻涂抹在上面,花瓣瞬间冒出蓝绿色的火苗,很快便化为灰烬。“师兄说得对,这花瓣被人用阴邪之法处理过,上面残留着活人精血的气息。”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而且我昨夜路过镇西花田时,发现那里的土壤异常肥沃,像是被精血浇灌过,木槿花的花期也比正常情况延长了许多,这不符合《本草纲目》中‘木槿花秋末即谢’的记载。” 李承道眉头紧锁,走到尸体旁,从腰间布囊中取出几粒灰褐色的种子——正是木槿花籽,他将种子撒在尸体周围,种子落地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缕缕白烟。“这是木槿花籽,性凉能镇邪祟。死者身上的邪气,与木槿花的特性有关。”他沉声道,“木槿花朝开暮落,本是聚阴之物,若被邪道利用,以活人精血浇灌,便能成为炼尸的绝佳媒介。” 就在这时,义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老药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皱纹的脸上满是焦急。他身穿打补丁的粗布衣裳,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正是常年栽种木槿花的陈老栓。 “道长!不能再等了!”陈老栓抓住李承道的衣袖,声音颤抖,“这不是普通的邪祟,是百年前被封印的巫蛊师要出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周德发脸色煞白:“陈老栓,休要胡说八道!什么巫蛊师,都是老辈人的传说!” “不是传说!”陈老栓激动地喊道,“我爷爷就是当年参与封印的人!他说,百年前,有个巫蛊师在镇西花田修炼邪术,操控尸蛊祸乱一方,初代镇民用木槿花籽、朱砂和桃木,将他封印在花田地下。木槿花朝开暮落,就是为了锁住地下的阴气,不让他破印而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指向镇西方向,声音带着恐惧:“可现在花田异动,尸祸频发,一定是有人想唤醒巫蛊师!那些死者,都是看守花田的药农,他们发现了花田的秘密,才被灭口的!还有一具尸体,昨晚不见了,今天一早出现在镇长家门前,手指正对着镇西花田,这是在警示我们啊!” 李承道心中一凛,结合方才的勘察结果,陈老栓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看向周德发,发现镇长的脸色愈发难看,眼神躲闪,似是隐瞒着什么。 “陈老栓,你说的封印之地,具体在花田哪个位置?”李承道问道。 陈老栓刚要开口,周德发突然打断他:“道长,这都是无稽之谈!陈老栓老糊涂了,净说些疯话!我看还是先请道长回客栈歇息,等官府的人来了再做打算。” 李承道眼神锐利地盯着周德发:“镇长,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那具消失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你家门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德发浑身一僵,说不出话来。义庄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阴冷的寒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动着墙上的符纸,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低语。 李承道知道,木槿镇的这场危机,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那镇西花田深处,不仅藏着百年前的封印,更藏着足以颠覆整个镇子的阴谋。他转头对林婉儿和赵阳道:“今晚,我们潜入花田一探究竟。” 林婉儿和赵阳齐声应道:“是,师父!” 窗外,秋风呼啸,镇西花田的方向,幽蓝色的光晕愈发浓郁,仿佛有一双邪恶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镇子上的每一个人。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即将在这片诡异的木槿花田中拉开序幕。 木槿镇尸咒·第二章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破布,沉沉压在木槿镇上空。镇西花田的幽蓝光晕在夜色中愈发清晰,远远望去,整片花海如同蛰伏的巨兽,吐纳着阴森的寒气。百草堂后院,李承道师徒三人围坐在石桌旁,灯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师傅,这是根据《本草拾遗》记载,用木槿花籽、朱砂和艾草混合制成的镇邪符箓。”赵阳小心翼翼地将一叠黄符推到桌中央,符纸上的朱砂纹路泛着淡淡的红光,“木槿花籽镇邪,朱砂驱阴,艾草辟邪,三者结合,应该能暂时抵挡花田中的阴邪之气。” 林婉儿拔出腰间的木槿花镖,指尖划过花瓣刃面,暗红光泽在灯光下流转:“我已将花镖重新浸过朱砂与木槿花汁,师傅说过,木槿花性凉解毒,配合朱砂的阳火之力,对付尸邪正好。”她顿了顿,看向李承道,“只是陈老栓那边,真的要让他带路吗?今日在义庄,他虽看似急切,却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李承道指尖摩挲着桃木剑的剑柄,眼神深邃:“陈老栓知晓封印秘闻,且常年栽种木槿花,熟悉花田地形,眼下离不开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夜行动,你二人需多留个心眼,若有异常,即刻示警。”他从布囊中取出一把木槿花籽,分给两人,“这花籽随身携带,遇邪祟时撒出,可暂避锋芒。” 刚商议完毕,院墙外传来轻叩声,陈老栓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裹着厚厚的棉袄,脸色比白日更加苍白,眼神却透着几分急切:“道长,夜深了,该出发了。花田阴气最重,再晚恐生变数。” 李承道点点头,示意众人噤声。四人借着夜色掩护,沿着镇边小路往花田走去。路面结着薄霜,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被寒风卷得支离破碎。陈老栓走在最前面,脚步有些踉跄,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确认是否有人跟踪。 “陈老伯,封印之地具体在何处?”林婉儿轻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花田中央那棵老槐树下。”陈老栓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我爷爷说,那树下埋着镇邪木槿碑,碑下便是巫蛊师的封印。” 说话间,众人已踏入花田。夜风骤起,木槿花无风自动,淡紫色花瓣簌簌飘落,却并非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盘旋飞舞,渐渐形成一道诡异的花帘。花瓣边缘泛着幽蓝寒光,凑近了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像是无数把微型冰刃。 “小心!”林婉儿低喝一声,挥剑斩断几片袭来的花瓣,剑身与花瓣相撞,竟迸出点点火星。“这些花瓣被邪术操控,已成凶器!” 赵阳迅速取出镇邪符箓,捏在手中默念咒语,符箓燃起红光,他将符箓掷向空中,红光炸开,花瓣纷纷落地,化作一缕缕黑烟。“师父,花田中的阴气比白日更重,罗盘指针完全失控了!” 李承道眉头紧锁,取出桃木剑,剑身桃木纹理在夜色中泛着微光:“继续往前走,穿过这片花阵,就能到老槐树下。” 四人艰难地在花田中穿行,脚下的泥土松软异常,踩下去竟能感觉到黏腻的湿滑,像是踩着未干的血迹。赵阳弯腰捻起一把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泥土里混着大量活人精血,还有尸气,难怪木槿花会变得如此诡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前方出现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桠扭曲如鬼爪,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木槿藤蔓,藤蔓上开着几朵暗红色的花,在夜色中透着妖异的光泽。老槐树下,地面微微隆起,隐约能看到一块石碑的轮廓,正是镇邪木槿碑。 “就是这里了。”陈老栓指着石碑,声音有些发颤。 李承道刚要上前勘察,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老槐树下的泥土轰然裂开,三道黑影从裂缝中跃出,正是之前失踪的那具药农尸体,以及另外两具不知何时被炼成尸兵的尸体。它们浑身被木槿藤蔓缠绕,双目空洞,泛着幽绿光芒,嘴角淌着黑血,手臂暴涨,朝着四人扑来。 “木槿尸兵!”李承道大喝一声,挥剑迎上,桃木剑砍在尸兵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却只留下浅浅的剑痕。“它们被藤蔓强化,刀枪不入,攻击眉心位置,那里是阴气汇聚点!” 林婉儿应声而上,木槿花镖脱手而出,精准射中一具尸兵的眉心。花瓣刃面的朱砂瞬间爆发红光,尸兵动作一顿,眉心冒出缕缕黑烟。赵阳趁机将镇邪符箓贴在尸兵背上,符箓燃烧,藤蔓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枯萎。 陈老栓在一旁帮忙,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尸兵,却不慎被一具尸兵的藤蔓缠住手臂。“啊!”他惨叫一声,手臂迅速变得青黑,显然是中了尸蛊。 李承道见状,一脚踹开尸兵,挥剑斩断藤蔓,将一把木槿花籽撒在陈老栓伤口处,花籽遇血瞬间融化,青黑之色暂时止住蔓延。“快退到一旁!” 就在三人奋力抵挡尸兵时,老槐树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李道长,别来无恙?多谢你帮我唤醒这三具尸兵,木槿花的阴气,果然没让我失望。” 一道黑袍身影缓缓走出,黑袍宽大,遮住了全身,面部被一团黑雾笼罩,只能看到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他抬手一挥,周围的木槿藤蔓疯狂生长,朝着李承道三人缠绕而去。 “黑袍客!”李承道眼神一凛,“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用木槿花炼尸,唤醒巫蛊师?” “我是谁不重要。”黑袍客冷笑一声,“重要的是,这镇邪木槿碑,今日我势在必得。”他指尖微动,三具尸兵突然暴走,力量比之前强横数倍,竟直接冲破了李承道布下的临时结界。 结界破碎的瞬间,赵阳突然惊呼:“师父!我的《道藏》不见了!之前明明放在木箱里的,里面记载着镇邪木槿碑的位置和破印之法!” 李承道心中一沉,瞬间明白过来——身边有内鬼,不仅泄露了行踪,还偷走了关键古籍。他看向一旁捂着伤口的陈老栓,又看向远处夜色中隐约晃动的人影,眼神变得冰冷:“看来,我们今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黑袍客哈哈大笑:“李道长果然聪明。但现在,你们插翅难飞!”他挥手示意尸兵猛攻,自己则朝着镇邪木槿碑走去,“有了这木槿碑,巫蛊师大人就能彻底破印,到时候,整个湘西都将成为我的天下!” 林婉儿奋力斩杀袭来的藤蔓,掩护赵阳和陈老栓撤退:“师傅,我们寡不敌众,先撤出去再做打算!” 李承道看了一眼步步紧逼的尸兵和黑袍客,知道今日无法硬拼。他挥剑斩断缠住赵阳的藤蔓,沉声道:“撤!” 四人沿着原路突围,木槿花瓣如暴雨般袭来,林婉儿用桃木剑奋力抵挡,身上被划出数道血痕。陈老栓伤势加重,脚步愈发踉跄,全靠赵阳搀扶着才能前行。黑袍客并未追击,只是站在老槐树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 逃出花田时,天已蒙蒙亮。四人躲在镇外的破庙里,陈老栓靠在墙角,面色青黑如铁,气息微弱。赵阳检查着木箱,发现除了《道藏》,其他古籍和药材都在。“师傅,内鬼一定是在我们出发前或途中偷走了《道藏》,他知道这本书的重要性。” 李承道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眼神锐利如刀。内鬼潜伏在身边,黑袍客即将夺取镇邪木槿碑,巫蛊师随时可能破印而出,木槿镇的危机,已然迫在眉睫。而那本失踪的《道藏》,不仅关乎封印的秘密,更可能藏着破解木槿尸咒的关键。 木槿镇尸咒·第三章 破庙的蛛网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漏进的天光将尘埃照得纤毫毕现。陈老栓靠在冰冷的土墙边,左臂青黑之色已蔓延至肩头,伤口处渗着黑血,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赵阳正用银针蘸着稀释的木槿花汁,小心翼翼地刺向他的穴位,试图压制尸蛊的蔓延。 “陈老伯,忍着点。”赵阳额角渗着冷汗,“木槿花性凉解毒,虽能暂时遏制尸蛊,但你体内阴邪之气已根深蒂固,若不尽快找到根治之法,怕是撑不了多久。” 陈老栓艰难地睁开眼,摆了摆手,声音嘶哑:“不必白费力气……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死了。道长,你们快走吧,别被我拖累,黑袍客的目标是镇邪木槿碑,晚了就来不及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承道蹲在一旁,指尖捻着几粒木槿花籽,眼神沉凝如渊。昨夜花田突围时,他就察觉不对劲——黑袍客似乎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甚至提前布好了尸兵埋伏,而《道藏》失窃的时机又如此蹊跷,内鬼必然是同行四人中的一个。 “陈老伯,你当真不知道黑袍客的身份?”李承道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锁住陈老栓,“昨夜你带路时,刻意避开了几处阴气流淌的捷径,却绕到了尸兵埋伏的核心区域,这未免太过巧合。” 陈老栓浑身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痛苦的神色:“道长误会了……我只是年纪大了,记不清路,绝非有意为之。” 林婉儿站在门边警戒,闻言转头道:“师傅说得对,昨夜我就觉得奇怪,陈老伯你常年在花田劳作,怎会突然迷路?而且你被尸兵抓伤时,反应似乎慢了半拍,不像是常年劳作的人该有的敏捷。” 被师徒二人轮番质问,陈老栓的脸色愈发难看,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赵阳停下施针,推了推眼镜:“陈老伯,若你真是被胁迫,或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我们师徒三人并非嗜杀之人,只要你肯提供线索,我们定会设法救你。” 陈老栓闭上眼,沉默了许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他睁开眼时,眼中的清明竟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诡异的青黑:“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快走吧,再不走,他就要追来了。” 话音刚落,破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德发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的镇民闯了进来,脸上满是狰狞:“李承道!你们果然在这里!害死了镇上的人,还想逃跑?” 林婉儿立刻拔出木槿花镖,警惕地看着他们:“周德发,你带这些人来做什么?昨夜花田的事,是不是你泄露给黑袍客的?” “胡说八道!”周德发色厉内荏地喊道,“是你们妖言惑众,煽动人心!陈老栓都招了,是你们师徒三人想偷镇邪木槿碑,唤醒巫蛊师,危害全镇!”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老栓,他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周德发的指控。 李承道心中了然,冷笑一声:“好一个栽赃陷害!周德发,昨夜我们潜入花田时,你是不是偷偷跟在后面,趁乱偷走了我的《道藏》?那具消失的尸体出现在你家门前,恐怕不是警示,而是黑袍客给你的信号吧?” 周德发脸色煞白,后退一步:“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有没有,一试便知。”李承道从布囊中取出一张黄符,默念咒语后掷向空中,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红光,直直飞向周德发。红光落在他身上,周德发突然惨叫一声,后背衣衫下竟渗出黑血,散发出淡淡的尸气。 “果然是你!”林婉儿怒喝,“你身上沾着尸兵的阴气,定是与黑袍客勾结无疑!” 周德发被揭穿,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又如何?黑袍客答应我,只要帮他拿到镇邪木槿碑,就让我成为木槿镇的土皇帝!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道士,都给我去死吧!”他挥手示意镇民动手,那些镇民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显然是被尸蛊控制了。 李承道挥剑斩断袭来的棍棒,对林婉儿和赵阳道:“拿下周德发,别伤了镇民!” 林婉儿身形如电,避开镇民的围攻,木槿花镖精准地射中周德发的膝盖,他惨叫着跪倒在地。赵阳则取出特制的木槿花粥,泼向被控制的镇民,粥水接触到皮肤,镇民们浑身一颤,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迷茫地看着四周。 制服周德发后,李承道将桃木剑架在他脖子上:“说!《道藏》在哪里?黑袍客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周德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道长饶命!《道藏》被我藏在镇政府的密室里,黑袍客的身份我真的不知道!他只让我配合他,用尸蛊控制镇民,拖延你们的时间,还说……还说陈老栓会帮他拿到镇邪木槿碑的钥匙。” “钥匙?”李承道心中一动,看向陈老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陈老栓突然暴起,双手如爪,抓向赵阳怀中的木槿花籽布囊。他的速度极快,完全不像身受重伤的人,眼神中满是疯狂的光芒:“没错!钥匙在我这里!镇邪木槿碑的钥匙,是木槿花正午蕊!” 赵阳猝不及防,布囊被抢走。林婉儿立刻追击,却被陈老栓反手抛出的几枚黑色蛊虫拦住。“陈老栓,你果然是黑袍客的人!”林婉儿挥剑斩断蛊虫,蛊虫落地后化作黑烟消散。 陈老栓拿着布囊,后退到破庙门口,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不仅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徒弟!百年前被封印的巫蛊师,是我的先祖!我潜伏在木槿镇几十年,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帮助先祖破印而出!” 他看着李承道,眼中满是怨毒:“之前告诉你们封印秘闻,就是为了诱你们帮我找到封印核心。现在周德发这个废物没用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陈老栓转身就跑,留下一句充满挑衅的话:“想阻止我先祖破印,就去花田深处找‘朝开暮落的逆生花’!不过,你们恐怕没机会了!” 李承道看着他的背影,并未追击,而是俯身查看周德发的伤势。周德发体内的尸蛊已深入骨髓,面色青黑,气息奄奄。“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婉儿问道。 “先去取回《道藏》,再查逆生花的线索。”李承道沉声道,“陈老栓说的逆生花,定是破解封印的关键,也是黑袍客的弱点。赵阳,你精通药理,《道藏》取回后,立刻查找关于逆生花的记载。” 赵阳点头:“是,师傅。只是陈老栓为何要告诉我们逆生花的线索?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李承道眼神深邃:“他是想引我们去花田深处,那里定是他布下的陷阱。但我们别无选择,想要阻止巫蛊师破印,必须找到逆生花。” 处理好破庙的事,师徒三人带着周德发前往镇政府,取回了《道藏》。翻开古籍,赵阳很快找到了关于镇邪木槿碑的记载,上面写道:“木槿碑镇邪,需以逆生花为钥,逆生花者,夜开昼谢,蕊含正阳,可破阴邪,解尸蛊。” “原来逆生花是夜间盛开、正午凋谢的变异木槿花,花蕊蕴含正阳之气,正是克制巫蛊师阴邪之力的关键。”赵阳恍然大悟,“只是花田深处危机四伏,我们前往时,必须万分小心。” 李承道合上《道藏》,眼神坚定:“今夜,我们再探花田。这一次,定要揭开黑袍客的真面目,阻止巫蛊师破印!” 镇西花田的方向,幽蓝色的光晕愈发浓郁,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而那朵神秘的逆生花,正藏在花田深处,等待着被发现,也等待着引爆一场更大的危机。 木槿镇尸咒·第四章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木槿花瓣在镇西花田上空盘旋,幽蓝色的光晕比前两夜愈发浓烈,将整片花海染成了诡异的妖蓝。李承道师徒三人踏着霜露前行,赵阳背着装满古籍与药材的木箱,手中罗盘指针死死钉向花田深处,偶尔剧烈跳动一下,预示着前方潜藏的凶险。 “师傅,逆生花夜开昼谢,此刻正是盛开之时,但也必定是黑袍客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林婉儿握紧腰间的木槿花镖,花瓣刃面在夜色中泛着暗红微光,“陈老栓既然故意透露线索,那片区域大概率是陷阱。” 李承道颔首,桃木剑在手中轻轻转动,剑穗上的木槿花籽随之摇曳:“陷阱也要闯。逆生花是唯一能破解封印的关键,黑袍客想引我们自投罗网,我们正好将计就计,摸清他的底牌。”他从布囊中取出三枚特制符箓,分给两人,“这是木槿花籽混合朱砂绘制的镇邪符,遇邪祟自燃,可护你们周全。” 深入花田半里地,周遭的木槿花突然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红色的花簇——花瓣呈深绛色,花蕊泛着诡异的红光,与普通木槿花截然不同,正是赵阳在《道藏》中查到的逆生花。这片逆生花田约莫半亩地,中央隆起一块青黑色石碑,碑身刻满模糊的符文,正是镇邪木槿碑。 而石碑周围,黑袍客负手而立,陈老栓站在他身侧,手中紧紧攥着从赵阳那里抢走的木槿花籽布囊。数十具木槿尸兵环绕四周,尸身被暗红色藤蔓缠绕,双目幽绿,气息阴冷刺骨,更诡异的是,尸兵眉心都嵌着一朵小小的逆生花,花瓣微微颤动,似在汲取阴气。 “李道长,果然没让我失望。”黑袍客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黑雾笼罩的面部下,红光闪烁,“逆生花已开,巫蛊师大人即将破印,你们今日,便是他苏醒后的第一份祭品。” 李承道目光扫过尸兵眉心的逆生花,心中一凛:“你用逆生花滋养尸兵,又以木槿花阴气唤醒巫蛊师,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邪不胜正,今日我便让你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黑袍客嗤笑一声,抬手一挥,“先过了我这些木槿尸兵的关再说!” 尸兵们嘶吼着扑来,动作比前两夜更加迅猛,藤蔓如毒蛇般甩动,带着腥腐的气息。林婉儿率先迎上,木槿花镖接连射出,精准命中尸兵眉心的逆生花。花瓣被击碎的瞬间,尸兵动作停滞,身上的阴气溃散大半。 “逆生花是尸兵的力量源泉!”林婉儿高声喊道,“击碎它们眉心的花,就能破解控制!” 赵阳迅速打开木箱,取出木槿花干、朱砂和桃木枝,按照《道藏》记载的配比快速研磨混合,制成临时镇邪粉。他将药粉撒向冲来的尸兵,药粉遇尸气立刻燃起红光,藤蔓被灼烧得滋滋作响,纷纷枯萎脱落。 李承道则直扑黑袍客,桃木剑带着正阳之气劈向对方。黑袍客侧身避开,挥手召来数道暗红色藤蔓,藤蔓上长着尖锐的倒刺,朝着李承道缠绕而去。“李玄通,别再装神弄鬼了!”李承道突然大喝一声,剑势陡然加重,“你的招式,你的操控木槿藤蔓的手法,分明是我当年叛逃的师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黑袍客浑身一震,黑雾剧烈翻滚,似是被说中了要害。“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随即变得更加阴狠,“不错!我就是李玄通!当年师傅偏心,将镇邪木槿碑的核心秘术传给你,却对我视而不见,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 黑雾散去,露出一张与李承道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只是脸色青黑,眼神阴鸷,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当年我离开师门后,偶遇陈老栓的先祖巫蛊师的残魂,习得巫蛊炼尸之术。我用了十年时间,培育出逆生花,就是为了今日,夺取镇邪木槿碑,吸收巫蛊师的力量,让你和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匍匐在我脚下!” 陈老栓在一旁附和道:“师兄说得对!先祖当年被封印,皆是拜李承道师徒所赐,今日定要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镇邪木槿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碑下方的泥土裂开巨大的缝隙,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喷涌而出,地面隆起一个巨大的土包,一只青黑色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尖锐如刀,泛着幽绿光泽。 “巫蛊师要破印了!”赵阳惊呼,“师傅,逆生花花蕊必须在阴气最盛时刺入他眉心,才能彻底镇住他!” 李玄通哈哈大笑:“晚了!巫蛊师大人已经苏醒,谁也拦不住我!”他抬手示意陈老栓将木槿花籽撒向裂缝,花籽遇阴气流淌,竟快速生根发芽,长出暗红色的藤蔓,缠绕着巫蛊师的手臂,助他破土而出。 可就在巫蛊师的上半身即将钻出地面时,他突然转头,青黑的面容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洞洞的血口,猛地朝着李玄通扑去。“你竟敢用控制蛊算计我?”阴冷的声音从血口发出,“今日,便先吞噬你的力量!” 李玄通大惊失色:“不可能!你怎么会免疫我的控制蛊?” “百年修行,岂容你这小辈算计?”巫蛊师的藤蔓缠住李玄通,疯狂汲取他体内的力量,李玄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陈老栓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逃跑。林婉儿早有防备,木槿花镖射出,正中他的膝盖,他跪倒在地,手中的木槿花籽布囊掉落在地。 局势瞬间反转,三方势力陷入混战。尸兵们失去李玄通的控制,变得更加狂暴,不分敌我地攻击;巫蛊师疯狂吞噬李玄通的力量,身形愈发庞大;李承道师徒则趁机寻找机会,想要采摘逆生花花蕊。 “赵阳,快去摘花蕊!”李承道挥剑挡住巫蛊师的攻击,桃木剑与对方的藤蔓相撞,迸出阵阵火星,“我和婉儿拖住他们!” 赵阳应声冲向逆生花田,避开四处飞溅的藤蔓与尸兵,小心翼翼地采摘下一朵逆生花的花蕊。花蕊入手温热,泛着淡淡的红光,正是正阳之气的体现。 “师傅,花蕊到手了!”赵阳高声喊道,转身朝着巫蛊师跑去。 李玄通被巫蛊师吞噬得只剩一口气,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我不甘心!李承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巫蛊师吞噬完李玄通,转头看向赵阳手中的逆生花花蕊,发出刺耳的嘶吼:“正阳之气!找死!”他挥手召来无数藤蔓,朝着赵阳袭来。 林婉儿纵身一跃,挡在赵阳身前,木槿花镖尽数射出,斩断袭来的藤蔓,自己却被一根粗壮的藤蔓缠住,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婉儿!”李承道怒喝一声,拼尽全力挥剑斩断巫蛊师的一条手臂,趁着对方吃痛的间隙,接过赵阳手中的逆生花花蕊,纵身跃起,朝着巫蛊师的眉心血口刺去! 木槿镇尸咒·第五章 逆生花花蕊刺入巫蛊师眉心血口的瞬间,一道刺目红光轰然爆发,如同正午烈日穿透浓夜。巫蛊师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青黑色的身躯剧烈扭曲,缠绕周身的暗红色藤蔓瞬间枯萎,化作灰烬簌簌飘落。他体内的阴寒之气被正阳之力强行驱散,空洞的血口喷出漆黑的雾气,雾气触碰到逆生花的红光,便发出“滋滋”声响,消散无踪。 李承道死死按住花蕊,不让其脱落,桃木剑同时刺入巫蛊师的心脏位置,高声念诵镇邪咒文:“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咒文声中,镇邪木槿碑突然焕发出金色光芒,碑身符文流转,与逆生花花蕊的红光交相辉映,形成一道巨大的结界,将巫蛊师困在中央。 巫蛊师的身躯在结界中不断缩小,阴寒之气被一点点剥离,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木槿碑吸入碑中,彻底封印。结界消散时,木槿碑恢复了青黑色的原貌,只是碑身符文更加清晰,散发着淡淡的正阳之气。 李承道落地时身形踉跄,嘴角渗出鲜血,方才与巫蛊师的对决耗损了他大量修为。林婉儿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痛,快步上前扶住他:“师傅,您没事吧?” “无妨。”李承道摆摆手,目光转向跪倒在地的陈老栓。此刻的陈老栓褪去了之前的疯狂,脸上满是悔恨与痛苦,他看着李承道,声音嘶哑:“道长,我……我有话要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阳正在检查林婉儿的伤势,闻言转头看来。陈老栓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并非真心投靠李玄通。当年我爷爷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守护好封印,不让巫蛊师破印而出。李玄通找到我时,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不得不假意顺从,成为他的‘徒弟’。” 他抬起青黑的手臂,眼中满是愧疚:“昨夜在花田,我故意被尸兵抓伤,就是为了让李玄通信任我。之前抢夺木槿花籽、透露逆生花线索,都是为了引他露出真面目。我知道他想利用我掌控巫蛊师,却没想到他竟会被巫蛊师反噬。” 李承道看着他手臂上蔓延的尸蛊,沉声道:“你体内的尸蛊已深入骨髓,为何不早说?” “我怕李玄通察觉异样。”陈老栓苦笑一声,“而且我知道,木槿花性凉解毒,唯有逆生花花蕊搭配正午炮制的木槿花干,才能彻底清除尸蛊。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拿到花蕊。” 赵阳立刻取出逆生花花蕊和之前炮制好的木槿花干,混合朱砂研磨成粉,用温水调成药膏,涂抹在陈老栓的伤口处。药膏接触到皮肤,发出“滋滋”声响,陈老栓的惨叫声中,青黑之色渐渐褪去,伤口开始愈合。“这是木槿花的双重药性,逆生花花蕊的正阳之力破邪,木槿花干的凉性解毒,正好克制尸蛊。”赵阳解释道。 处理完陈老栓的伤势,众人转头看向镇政府的方向。此时天色已亮,镇民们纷纷聚集而来,看到巫蛊师被封印,尸兵尽数倒地,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周德发被镇民们扭送到李承道面前,他浑身颤抖,连连磕头求饶:“道长饶命!我一时糊涂,才被李玄通蛊惑,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承道看着他,眼神冰冷:“你勾结邪道,用尸蛊控制镇民,害人性命,罪不可赦。”他转头对镇民们道,“诸位乡亲,周德发的所作所为,交由官府处置,想必官府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镇民们纷纷赞同,将周德发押往官府。陈老栓站起身,对李承道深深一揖:“道长,多谢你拯救木槿镇。我知道一处秘地,藏着我爷爷留下的木槿花镇邪技法,今日便将它传给赵阳小师傅,也算完成了我爷爷的遗愿。” 随后,陈老栓带着赵阳前往秘地,将“夜间采蕊、正午炮制”的特殊技法倾囊相授。这种技法能最大程度激发木槿花的镇邪之力,是当年初代镇民封印巫蛊师的关键。赵阳学得认真,很快便掌握了要领。 接下来的几日,李承道师徒三人协助镇民清理花田中的尸兵残骸,将木槿花籽与朱砂混合,撒在花田各处,净化土壤中的阴邪之气。在他们的打理下,木槿花田渐渐恢复正常,淡紫色的花瓣朝开暮落,再也没有之前的诡异光晕。 离别那日,镇民们齐聚镇口,为李承道师徒送行。陈老栓捧着一罐精心炮制的木槿花干,递给李承道:“道长,这是用古法炮制的木槿花干,可镇邪解毒,望您收下。木槿镇的百姓,永远感念您的恩情。” 李承道接过瓷罐,颔首道:“陈老伯不必客气,斩妖除魔本是贫道的本分。今后若有邪祟作祟,可将木槿花籽与朱砂混合,撒在房前屋后,便能保一方安宁。” 林婉儿看着眼前的木槿花田,花瓣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淡紫色的花海美不胜收。她感慨道:“朝开暮落,看似柔弱,却能镇邪解毒,这便是天道循环。” 李承道点头,目光望向远方:“邪不胜正,纵使迷雾重重,只要坚守本心,终能拨云见日。”他转头对林婉儿和赵阳道,“我们走吧,还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在等着我们。” 师徒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镇民们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散去。陈老栓站在花田边,看着盛开的木槿花,心中默念:“爷爷,您放心,封印已固,木槿镇安全了。” 秋末的阳光洒在木槿花田上,淡紫色的花瓣泛着温暖的光泽。这片曾被阴邪笼罩的土地,如今恢复了宁静与祥和。木槿花朝开暮落,年复一年,守护着木槿镇的百姓,也守护着那段关于正义与坚守的传说。而李承道师徒的故事,则随着山间的清风,传遍了湘西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1章 枇杷花·鬼蜮花影 枇杷花·鬼蜮花影 第一章:花坞惊魂,阴香索命 民国二十三年,冬春之交的浙西深山,寒雾像凝固的尸气,裹着诡异的花香弥漫在山谷间。李承道师徒三人踏着湿滑的山路,终于望见了隐在雾中的枇杷坞。青布道袍洗得发白,却依旧整洁,李承道手持罗盘,指针在盘中疯狂转动,发出细碎的嗡鸣,他鹰隼般的眼神扫过前方村落,眉头拧成了疙瘩。 “师父,这地方邪性得很。”二徒赵阳背着鼓鼓囊囊的粗布背包,里面的桃木钉、糯米随着脚步叮当作响,他年轻的脸上满是警惕,“你闻这花香,甜得发腻,还掺着股腐臭味。” 大徒林婉儿腰间的短刀轻轻晃动,衣襟上别着个绣着枇杷花的香囊,清润的香气从囊口溢出,稍稍驱散了周遭的诡异气息。她面容清丽,神色却冷得像山间寒冰,指尖摩挲着香囊:“是枇杷花的味道,但不对劲。正品枇杷花香气清润,这花香带着阴寒之气,怕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三人刚踏入村口,就见一个身着锦缎马褂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村民迎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三位道长是来游方的?一路辛苦,我是村长李万山,快请进村歇息。”李万山眼神闪烁,目光在三人的法器上扫过,笑容有些僵硬。 李承道不动声色地回礼:“听闻贵村近来怪事频发,我们师徒特来看看能否相助。” “道长说笑了,”李万山眼神一沉,随即又笑道,“山里冬春交替,难免有人染了风寒,哪来的怪事?快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他说着,不由分说地将三人往村里引。 枇杷坞家家户户门前都种着枇杷树,此刻正值花期,黄白色的花穗挂满枝头,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香气愈发浓郁,吸入鼻腔后,竟让人头晕目眩。赵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脸色有些发白:“这花……不对劲。” 林婉儿连忙取出香囊递到他鼻尖:“吸两口正品枇杷花的香气,能定魂。”赵阳深吸几口,不适感才稍稍缓解。 当晚,三人被安排在村祠堂歇息。祠堂陈旧破败,梁上挂满了蛛网,墙角堆着些杂物,空气中除了花香,还隐隐透着一股霉味与腐味。李承道点燃符箓,蓝色的火苗跳跃间,隐约照出墙角的黑影,像是蜷缩的人影。 “师父,这里能住?”赵阳忍不住发问。 “既来之,则安之。”李承道将罗盘放在供桌上,指针依旧乱转,“今夜警醒些,这村子藏着大秘密。” 夜深人静,祠堂外的枇杷花香气愈发浓烈,像是有无数无形的触手,顺着门窗缝隙钻进来。赵阳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若有似无的女子啜泣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只见窗外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长发及腰,身形窈窕,正对着他轻轻招手。 “谁?”赵阳起身,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得那女子格外诱人,不由自主地朝门口走去。白衣女子转身,飘向祠堂后的枇杷林,裙摆扫过地面,不带一丝声响。 赵阳步步紧跟,眼看就要踏入林中小路,忽然腰间被人猛地一拽,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醒!” 是林婉儿。她手中的香囊凑到赵阳鼻尖,清润的枇杷花香瞬间驱散了脑中的迷醉。赵阳打了个寒颤,猛地清醒过来,只见眼前哪里有什么白衣女子,只有黑漆漆的枇杷林,树枝像扭曲的鬼手,在夜风中摇曳。 “师姐,我……”赵阳惊出一身冷汗,后背早已湿透。 “是阴蚀花的香气在作祟,”林婉儿面色凝重,“它能引人幻觉,勾魂摄魄,幸好师父早有防备,让我盯着你。” 就在这时,祠堂大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疯疯癫癫地冲进来,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血污,口中嘶吼着:“花!花要吃我!枇杷树下有眼睛!” 她正是疯妇翠娘,失踪村民的妻子。翠娘双手死死攥着一朵发黑的枇杷花,花瓣边缘卷曲,散发着浓郁的阴香,正是变异后的阴蚀花。 李承道迅速起身,桃木剑出鞘,剑光闪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将翠娘手中的阴蚀花挑落在地。他俯身细看,花穗上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根部还沾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此花沾染尸气,已成阴物,”李承道眼神锐利,“村民失踪,定是它所为。” 翠娘被剑光刺激,更加癫狂,扑倒在地,对着地面不停磕头:“别抓我!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林婉儿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少许用正品枇杷花熬制的清露,撬开翠娘的嘴喂了进去。清露入喉,翠娘的嘶吼渐渐平息,眼神也清明了些许。 就在这时,李承道目光一凛,看向祠堂门外的阴影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阴影中,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正是白天见过的陈老丈。他穿着破旧的棉袄,手里拄着拐杖,眼神躲闪,脸上满是惊恐:“道长……我只是路过,听到动静才过来看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路过?”李承道冷笑一声,“你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是在等翠娘说出秘密,还是在等阴蚀花来灭口?” 陈老丈浑身一颤,拐杖险些掉在地上:“道长误会了,我……我只是担心翠娘。”他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地上的阴蚀花,神色复杂。 林婉儿注意到,陈老丈的袖口沾着些许新鲜的泥土,而祠堂外的小路上,正好有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向后山的方向。 “陈老丈,”林婉儿上前一步,语气冰冷,“你深夜在此,究竟有何目的?” 陈老丈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李万山的声音:“翠娘又跑出来了?快把她带回去!” 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赶来,不由分说地将翠娘架走。翠娘挣扎着,嘶吼着:“花影吃人!后山……后山有白骨!” 李万山走到李承道面前,脸上带着歉意:“让道长见笑了,翠娘自从丈夫失踪后就疯了,尽说胡话。”他目光扫过地上的阴蚀花,眼神一沉,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夜深了,道长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待众人走后,赵阳愤愤道:“这李万山肯定有问题!还有陈老丈,一看就藏着事!” 李承道捡起地上的阴蚀花,用符箓包裹起来:“这枇杷坞,远比我们想象的凶险。阴蚀花以尸气为养分,后山必定藏着陪葬坑或乱葬岗。”他看向林婉儿,“婉儿,明日你去探查后山,注意辨别正品枇杷花的生长位置,它的清润之气能克制阴蚀花。” “是,师父。”林婉儿点头。 “赵阳,你跟着村长,打探十年前失踪案的线索。”李承道继续吩咐。 “明白!”赵阳攥紧拳头,眼中满是斗志。 夜色更深,祠堂外的枇杷花香愈发浓郁,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花影,死死盯着屋内的三人。李承道望着窗外摇曳的花影,眼神凝重——他知道,这场与阴物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朵被符箓包裹的阴蚀花,在火光的映照下,花瓣上的黑气似乎又浓重了几分,像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枇杷花·鬼蜮花影 第二章:古村秘闻,杀机四伏 晨雾未散,枇杷坞的诡异花香便裹挟着寒气弥漫开来。林婉儿揣着正品枇杷花香囊,刚踏出祠堂,就见李万山带着两个村民守在门口,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林道长这是要去哪?山里雾气重,不如再歇歇。” “四处走走,看看贵村的枇杷林。”林婉儿神色淡然,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听闻后山枇杷花长得最盛,正好去见识一番。” 李万山眼神骤然收紧,连忙摆手:“后山路险,还有野兽出没,实在不安全!再说那片林子阴气重,寻常人进去容易撞邪,道长还是别去了。”他身后的村民也跟着附和,语气中透着明显的阻拦。 林婉儿心中冷笑,知道后山必定藏着关键线索,却也不急于一时,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村内看看。”她转身走向村西,故意放慢脚步,眼角余光瞥见李万山对其中一个村民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悄悄跟了上来。 与此同时,赵阳按照师父的吩咐,缠着李万山打听十年前的失踪案。“村长,我听村里人说,十年前也有人莫名失踪?”赵阳装作好奇的样子,递过一壶随身带的米酒。 李万山接过酒壶,却没打开,眼神闪烁:“都是谣言!山里人偶尔走丢几个,再正常不过,哪来的连环失踪?”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村民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万山脸色一变,起身道:“村里还有事,我先失陪了。”说着便匆匆离去,连酒壶都忘了拿。 赵阳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悄悄跟了上去。只见李万山走进一间偏僻的土屋,里面传来翠娘的哭闹声。赵阳趴在窗边偷听,隐约听到“祭祀”“后山”“十年一次”等字眼,正想听得更清楚,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别在这逗留。”是陈老丈,他拄着拐杖,眼神复杂地看着赵阳,“村长的眼线多,被发现就麻烦了。” 赵阳心中一紧,刚要发问,陈老丈已经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今夜三更,村西老槐树下,我告诉你想知道的。” 另一边,林婉儿在村内闲逛,故意走到几户紧闭大门的人家门口。这些人家的枇杷树都长得格外粗壮,花瓣发黑,阴香浓郁。她假装欣赏花朵,趁跟踪的村民不注意,飞快摘下一朵阴蚀花,藏入袖中。指尖触及花瓣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耳边竟隐约传来孩童的哭泣声。 “林道长,这些人家都没人住了,有什么好看的?”跟踪的村民上前催促,眼神警惕。 林婉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淡淡道:“我看这枇杷花长得奇特,想研究研究。”她转身走向村外的药田,村民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回到祠堂时,李承道正对着那半张从村长家墙角找到的黄符沉思。黄符材质陈旧,上面画着复杂的符咒,边缘已经破损,隐约能看到“镇阴”“驱邪”等字样,还有一个模糊的枇杷花图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师父,这符咒……”林婉儿递上刚摘下的阴蚀花。 李承道接过花,放在罗盘旁,罗盘指针立刻疯狂转动,发出刺耳的嗡鸣。“这是专门镇压阴蚀花的符咒,”他眼神凝重,“看来十年前有人专门来此镇压过阴物,只是不知为何失败了。” 林婉儿将村内的见闻一一告知,包括李万山的阻拦、跟踪的村民,以及阴蚀花带来的诡异幻觉。“师父,我怀疑村长在刻意隐瞒后山的秘密,而且村里的阴蚀花,似乎都长在曾经失踪村民的家门口。” “不错。”李承道点头,“阴蚀花以尸气为养分,那些失踪的村民,恐怕都成了花的‘肥料’。”他取出瓷瓶,倒出少许正品枇杷花清露,滴在阴蚀花上。清露接触到花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蒸腾,阴蚀花迅速枯萎。 “正品枇杷花的清润之气,果然是阴蚀花的克星。”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当晚三更,赵阳按照约定来到村西老槐树下。夜色深沉,雾气缭绕,老槐树的影子像扭曲的鬼手,在地上投射出诡异的轮廓。陈老丈已经等候在树下,拐杖戳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小伙子,你想知道十年前的事?”陈老丈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是,村长到底在隐瞒什么?”赵阳追问。 陈老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枇杷坞是前朝鲁王的陪葬地,后山就是陪葬坑。鲁王生前酷爱枇杷花,陪葬时特意种了大片枇杷林遮掩。可百年后,地脉阴气浸染,枇杷花变异成阴蚀花,每十年盛开一次,需要活人精血浇灌才能平息怨气。” “十年前,阴蚀花再次盛开,村里丢了五个年轻人,都是被村长当作祭品送进了后山。”陈老丈的声音带着恐惧,“今年又是十年之期,村里已经失踪了三个人,下一个祭品,就快选出来了。” 赵阳听得浑身发冷:“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怕啊!”陈老丈浑身颤抖,“村长心狠手辣,谁要是敢泄露秘密,就会被他扔进后山喂花!我也是看着村民一个个失踪,实在不忍心……”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花香突然袭来,陈老丈脸色骤变:“不好!是阴蚀花的香气!有人来了!” 赵阳猛地转头,只见黑暗中窜出几个黑影,为首的正是李万山,他手中握着一把柴刀,眼神凶狠:“陈老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泄露秘密!” 陈老丈吓得转身就跑,却被一个黑影绊倒在地。李万山举起柴刀,就要砍下去,赵阳连忙抽出桃木剑,挡住柴刀:“村长,你竟敢草菅人命!” “多管闲事的臭道士,给我一起死!”李万山怒吼着,挥刀再次砍来。黑影们也纷纷扑上,手中拿着木棍、锄头,下手狠辣。 赵阳虽勇猛,却架不住人多势众,渐渐落入下风。就在这时,一道清喝声传来:“住手!” 是李承道和林婉儿。李承道手持桃木剑,剑光如练,几下就将几个黑影击退。林婉儿腰间短刀出鞘,直逼李万山:“村长,你为了自保,竟用村民当祭品,良心何在?” 李万山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陈老丈死死抱住腿:“你别想跑!你这个杀人凶手!” 李万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反手一柴刀砍在陈老丈背上。陈老丈闷哼一声,鲜血染红了破旧的棉袄,他死死拽着李万山的腿,看向李承道:“后山……陪葬坑……符咒……” 话音未落,一支毒针突然从黑暗中射出,正中陈老丈的脖颈。陈老丈身体一僵,头歪向一边,没了气息,临死前,他伸出手指,指向后山的方向。 李承道眼神一凛,看向毒针射来的方向,却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雾气中。“追!”他话音未落,林婉儿已经追了上去,却被浓雾阻挡,很快失去了黑影的踪迹。 李万山趁机挣脱陈老丈的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赵阳想去追,却被李承道拦住:“别追了,先看看陈老丈有没有留下线索。” 三人蹲下身,检查陈老丈的尸体。林婉儿在他怀中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小册子,上面记载着关于阴蚀花的习性,以及镇压它的完整符咒,还有一句话:“阴蚀花核心,藏于陪葬坑主墓室,需正品枇杷花精油辅以朱砂,方可彻底摧毁。” “原来如此。”李承道握紧小册子,眼神锐利,“看来我们必须尽快前往后山陪葬坑,毁掉阴蚀花的核心。” 林婉儿看着陈老丈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陈老丈表面懦弱,实则藏着这么大的勇气。” “人心隔肚皮,这枇杷坞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李承道站起身,看向后山的方向,雾气缭绕中,隐约能看到发黑的枇杷花影,像是无数阴魂在摇曳。“今夜休整,明日一早,我们闯后山!” 赵阳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眼中满是坚定。他知道,后山等待他们的,不仅是诡异的阴蚀花,还有更凶险的杀机。而那支突如其来的毒针,以及消失的黑影,让这场对决,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祠堂内,正品枇杷花的清润香气与阴蚀花的诡异气息交织,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即将在阴森的后山拉开序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枇杷花·鬼蜮花影 第三章:花林迷局,师徒遇险 晨雾如墨,将浙西深山的后山笼罩得密不透风。李承道师徒三人背着法器,踏着湿滑的山路向老枇杷林进发,空气中的阴香愈发浓郁,甜腻中裹着腐臭,吸一口便觉胸口发闷。林婉儿将正品枇杷花香囊攥得更紧,清润的香气萦绕鼻尖,才勉强压下心头的躁动。 “师父,这雾气不对劲。”赵阳背着桃木剑,警惕地扫视四周,“罗盘指针乱转,根本辨不清方向。”他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跳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完全失去了指引作用。 李承道取出一张黄符,点燃后掷向空中。黄符在雾气中燃烧,蓝色的火苗却并未熄灭,反而化作一道微弱的光带,在前方铺出一条小径。“这是引魂雾,能让人迷失方向,唯有破邪符的阳气能暂时驱散。”他话音刚落,光带前方的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成片的枇杷树影,发黑的花穗在雾中摇曳,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踏入老枇杷林的瞬间,周遭的声响突然消失,连风声都沉寂下来,只剩下三人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林婉儿注意到,这里的枇杷树树干粗壮,树皮发黑开裂,像是凝固的血迹,树根处缠绕着乌黑的藤蔓,藤蔓上点缀着零星的阴蚀花,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小心脚下。”林婉儿提醒道,短刀出鞘,斩断一根垂落的藤蔓。藤蔓被斩断的地方,竟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像是鲜血一般,散发着腥臭。 李承道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的泥土,泥土冰冷潮湿,还沾着些许细碎的白骨。“这里埋着不少人,都是被当作祭品的村民。”他眼神凝重,“阴蚀花的根系已经与尸骨缠绕在一起,吸收尸气滋养自身。”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香气突然袭来,比之前更为浓烈。赵阳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原本发黑的枇杷花变成了娇艳的红,林婉儿的身影在雾中模糊,化作了十年前杀害他家人的恶鬼,青面獠牙,向他扑来。 “恶鬼!我杀了你!”赵阳双眼赤红,嘶吼着抽出桃木剑,朝着林婉儿猛劈过去。 “赵阳,住手!”林婉儿脸色一变,连忙侧身避开,桃木剑擦着她的肩头劈过,斩断了一根枇杷树枝。 李承道见状,眼神一凛,反手抽出桃木剑,用剑背狠狠拍在赵阳的后颈。赵阳闷哼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但依旧神情恍惚。“师父,我……我刚才看到恶鬼了。” “是阴蚀花的香气引发的幻觉,”李承道迅速取出瓷瓶,倒出正品枇杷花清露,泼在赵阳的脸上,“快吸几口香囊的香气,定住魂魄。” 林婉儿立刻将自己的香囊凑到赵阳鼻尖,清润的香气涌入鼻腔,赵阳的眼神逐渐清明,想起刚才的举动,满脸愧疚:“师姐,对不起,我差点伤了你。” “无妨,是阴物作祟。”林婉儿收回香囊,神色依旧冰冷,但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就在这时,雾中传来一阵女子的轻笑,婉转缠绵,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三位道长,既然来了,何必急于离开?”白衣女子的身影从雾中缓缓走出,正是阴蚀花妖化形的模样,她身着白裙,长发及腰,面容绝美,却毫无血色,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手中把玩着一朵发黑的阴蚀花。 “你就是阴蚀花妖?”李承道手持桃木剑,挡在师徒二人身前,“残害生灵,吸食精血,今日定要斩了你!” “斩我?”花妖轻笑一声,抬手一挥,无数根乌黑的藤蔓从地底钻出,带着尖锐的倒刺,朝着三人猛缠过来。藤蔓上的阴蚀花散发着浓烈的香气,试图再次引发幻觉。 “结八卦阵!”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剑气斩断迎面而来的藤蔓。赵阳立刻清醒过来,从背包中取出八枚桃木钉,飞快地钉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林婉儿则手持短刀,斩断缠向赵阳的藤蔓,掩护他布阵。 八卦阵成型的瞬间,金色的光芒从阵中散发出来,藤蔓触碰到光芒,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蒸腾,迅速枯萎。花妖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道家八卦阵,倒是有些门道。” 她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语,枇杷林中的阴蚀花同时绽放,浓郁的阴香化作无数条黑线,朝着八卦阵冲来。黑线触碰到阵壁,金色光芒剧烈闪烁,像是随时都会破裂。 “婉儿,趁机采摘正品枇杷花,用花汁绘制破邪符!”李承道大喊道,手中桃木剑舞动得更快,剑气不断击退黑线,“正品枇杷花的清润之气能克制阴香,快!” 林婉儿环顾四周,发现在八卦阵的西北角,有一株枇杷树与众不同——它的花瓣是纯净的黄白色,没有丝毫黑气,散发着清润的香气,正是正品枇杷花。她趁花妖被李承道牵制,身形如狸猫般冲出八卦阵,避开藤蔓的攻击,来到那株枇杷树下。 指尖刚触碰到花瓣,一股温暖的气息便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周遭的阴香瞬间淡了许多。林婉儿迅速用短刀割下几片花瓣,取出随身携带的朱砂和黄符,将花瓣揉碎,挤出花汁,混合朱砂,飞快地绘制破邪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在破邪符即将绘制完成时,一道黑影突然从雾中窜出,手中握着一把短匕,朝着花妖的后心刺去。花妖猝不及防,被刺中要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气暴涨,身形瞬间模糊了几分。 “谁?”李承道警惕地看向黑影,只见那人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手中短匕上沾着黑气,显然也能克制阴物。 黑衣人没有回答,反手一挥,短匕朝着李承道的胸口刺来,速度快如闪电。李承道脸色一变,连忙侧身避开,短匕擦着他的衣襟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到底是谁?为何既要帮我们,又要偷袭我师父?”林婉儿手持刚绘制好的破邪符,挡在李承道身前,眼神锐利地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动作一顿,声音沙哑地说道:“阴蚀花的秘密不止于此,你们不该插手。”他说着,目光落在林婉儿手中的破邪符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婉儿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黑衣人刚才的招式——那短匕刺出的角度、转身的姿态,与十年前杀害她家人的凶手极为相似。“十年前,城郊张家灭门案,是不是你做的?” 黑衣人浑身一僵,没有回答,而是猛地转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浓雾中。临走前,他留下一句:“小心陈老丈的册子,里面有陷阱。” 花妖趁着众人注意力被黑衣人吸引,黑气再次暴涨,无数藤蔓疯狂生长,突破了八卦阵的防御,朝着三人猛缠过来。“既然来了,就都留下来,做我的养分吧!” 李承道眼神一凛,接过林婉儿手中的破邪符:“婉儿,护住赵阳,我来斩了这妖物!”他手持桃木剑,将破邪符贴在剑身上,桃木剑瞬间爆发出金色的光芒,与正品枇杷花的清润之气交织在一起。 “师父,小心!”林婉儿大喊道,短刀舞动,斩断缠向赵阳的藤蔓。 李承道纵身跃起,桃木剑带着金色光芒,朝着花妖的头顶劈去。花妖脸色大变,想要躲闪,却被八卦阵的残余力量牵制,无法移动。剑光落下的瞬间,花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在光芒中扭曲、消散,化作无数黑气,被正品枇杷花的香气净化。 但就在花妖消散的瞬间,林婉儿发现,它的黑气并未完全消失,而是朝着枇杷林深处的一个方向汇聚而去,像是在守护什么。“师父,阴蚀花妖的核心还在!” 李承道落地,看着黑气汇聚的方向,眼神凝重:“那里应该就是陪葬坑的入口。”他捡起地上的册子,翻开一看,发现其中几页被人动了手脚,记载着错误的镇压方法,若是按照上面的步骤操作,不仅无法摧毁阴蚀花核心,反而会让它变得更加强大。 “果然有陷阱。”李承道冷笑一声,“看来陈老丈的死,没那么简单。” 赵阳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师父,那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既帮我们,又要偷袭我们?” “不清楚,但他肯定知道不少秘密。”李承道将册子收好,“而且他提到的陷阱,说明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或许是陈老丈,或许是其他人。” 林婉儿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十年前的灭门案、阴蚀花的秘密、黑衣人的身份,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牢牢困住。而陪葬坑深处,等待他们的,恐怕是更为凶险的真相。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枇杷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但林中的阴寒之气并未消散,反而更加浓重。三人整理好法器,朝着黑气汇聚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格外谨慎——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凶险,而真正的敌人,或许还隐藏在暗处,等待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枇杷花·鬼蜮花影 第四章:真相反转,双重阴谋 阳光穿透枇杷林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黑影,却驱不散空气中的阴寒之气。李承道师徒三人顺着黑气汇聚的方向前行,脚下的泥土愈发潮湿,白骨也越来越多,有的嵌在树根里,有的露在地面上,森白的颜色令人心悸。 “师父,前面好像有个洞口。”赵阳指着前方被藤蔓掩盖的土坡,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入口,黑气正是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 李承道示意二人停下,取出罗盘。此刻罗盘指针不再乱转,而是死死指向洞口方向,指针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这就是陪葬坑的入口,阴蚀花的核心就在里面。”他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李万山带领着十几个村民,手持柴刀、锄头,气势汹汹地赶来。村民们眼神麻木,脸上带着诡异的狂热,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着。 “你们这些外来的妖道,竟敢擅闯圣地,惊扰先祖安息!”李万山站在人群前,脸色狰狞,“今日就让你们为阴蚀花献祭,平息先祖的怒火!” “献祭?”李承道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族谱残页和陈老丈留下的小册子,“你以为村民们不知道,你是用他们的亲人当祭品,换取自己的性命?十年前的五个年轻人,今年失踪的三个人,都是被你扔进了陪葬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将残页和小册子扔到村民面前:“这上面记载着古村的秘密,还有你胁迫村民、祭祀阴蚀花的证据!” 村民们看着地上的证据,脸上的狂热渐渐褪去,露出犹豫和疑惑。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声音颤抖:“村长,道长说的是真的?我儿子失踪,真是被你当成祭品了?” “别听他胡说!”李万山眼神一狠,“这些都是妖道伪造的!他们想毁掉阴蚀花,让我们整个村子都遭报应!”他说着,突然举起柴刀,“谁要是敢动摇,就和他们一样去死!”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轻笑从洞口传来,阴蚀花妖的身影再次浮现,依旧是白衣胜雪的模样,却比之前更加虚幻,周身的黑气也淡了许多。“李万山,事到如今,还想隐瞒吗?” 花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你不过是我操控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李承道眼神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年前,有人故意破坏了镇压我的符咒,让我得以复苏。”花妖缓缓说道,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陈老丈的尸体方向,“那个人,就是你们以为的‘正义之士’——陈老丈。”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众人都愣住了。赵阳忍不住道:“不可能!陈老丈明明是被李万山和神秘人杀害的,他还留下了镇压你的线索!” “线索?”花妖轻笑一声,“那本小册子上的镇压方法,是他故意留下的陷阱。你们若是按照上面的方法做,不仅无法摧毁我,反而会让我吸收你们的阳气,变得更加强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陈老丈是前朝鲁王的后裔,他的先祖被葬在这陪葬坑中。他一直想唤醒先祖的魂魄,而我,就是他唤醒先祖的关键——只有用足够多的活人精血滋养我,我才能积聚足够的阴气,打开先祖的墓室。” “十年前,他破坏符咒,让我复苏,又暗中挑唆李万山,让他用村民当祭品。”花妖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毒,“我本以为能借助他的力量摆脱地脉的束缚,没想到他只是把我当成工具。” 李万山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是……是真的。十年前陈老丈找到我,说只要定期给阴蚀花献祭,就能保村子平安,我一时糊涂,才答应了他……” 村民们闻言,顿时愤怒不已,纷纷指责李万山和陈老丈。“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时,异变突生。赵阳突然眼神赤红,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手中的桃木剑猛地转向,朝着林婉儿刺去。“师姐,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赵阳,你怎么了?”林婉儿脸色一变,连忙侧身避开,短刀出鞘,挡住了后续的攻击。 李承道心中一沉,立刻明白过来:“是阴蚀花的香气!陈老丈早就用阴香控制了你!” 赵阳没有回答,只是疯狂地攻击着林婉儿,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林婉儿不愿伤害师弟,只能不断闪避,渐渐落入下风。 “婉儿,别手下留情!”李承道大喊道,“他现在被阴香控制,再不唤醒他,就会彻底沦为阴物的傀儡!” 林婉儿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正品枇杷花香囊,趁着闪避的间隙,猛地将香囊按在赵阳的鼻尖。清润的香气涌入鼻腔,赵阳的动作一顿,眼中的赤红褪去些许,但很快又被黑气覆盖。“没用的,我已经被控制得太深了!” 陈老丈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黑气从陪葬坑中涌出,缠绕在他的尸体上。尸体缓缓站起身,双眼睁开,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没想到吧,我早就将一缕魂魄寄托在尸体上,就等这一刻。” 陈老丈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像是金属摩擦:“阴蚀花,该履行你的承诺了!”他伸出手,黑气将花妖包裹,花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渐渐融入陈老丈的尸体中。 “不好,他要与花妖合体!”李承道脸色大变,手持桃木剑,朝着陈老丈冲去,“婉儿,快用破邪符!” 林婉儿立刻取出刚绘制的破邪符,朝着陈老丈掷去。破邪符带着金色的光芒,击中陈老丈的身体,却被黑气挡住,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便失去了光泽。 合体后的陈老丈体型暴涨,皮肤变得黝黑粗糙,上面布满了类似枇杷花的纹路,双手化作乌黑的藤蔓,带着尖锐的倒刺,双眼闪烁着绿光,散发着浓郁的黑气。“哈哈哈,有了阴蚀花的力量,我就能唤醒先祖,统治天下了!” 他抬手一挥,无数藤蔓从地底钻出,朝着众人猛缠过来。村民们吓得四散奔逃,不少人被藤蔓缠住,拖向陪葬坑,发出凄厉的惨叫。 “师父,现在怎么办?”林婉儿一边斩断藤蔓,一边大喊道。 李承道眼神坚定:“正品枇杷花的清润之气是他的克星,我们必须找到足够多的正品枇杷花,制成精油,才能彻底摧毁他!” 赵阳此时已经完全被控制,朝着李承道冲来,桃木剑上缠绕着黑气。“师父,别怪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承道避开赵阳的攻击,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赵阳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眼神中的绿光淡了些许。“师弟,醒醒!”林婉儿趁机将香囊再次按在他的鼻尖,清润的香气不断涌入。 陈老丈见状,怒吼一声:“碍事的家伙!”藤蔓朝着赵阳猛缠过来,想要将他彻底吞噬。 李承道手持桃木剑,挡在赵阳身前,剑气斩断藤蔓:“婉儿,带赵阳去寻找正品枇杷花,我来拖住他!” “师父,你小心!”林婉儿点点头,扶起赵阳,朝着枇杷林深处跑去。 陈老丈看着二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跑?没那么容易!”他操控着藤蔓,朝着二人追去。李承道立刻舞动桃木剑,剑气不断攻击陈老丈的要害,迫使他停下脚步。 “李承道,你以为你能拦住我?”陈老丈冷笑一声,藤蔓疯狂生长,将李承道团团围住。 李承道被困在藤蔓中央,看着不断逼近的藤蔓,眼神依旧坚定。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林婉儿和赵阳必须尽快找到足够的正品枇杷花,否则不仅他们师徒三人性命难保,整个枇杷坞的村民,都将成为陈老丈唤醒先祖的祭品。 而此刻的林婉儿,正带着赵阳在枇杷林中穿梭,寻找着正品枇杷花的踪迹。赵阳的意识时好时坏,口中不断念叨着:“师姐,快走……别管我……” 林婉儿紧紧扶着他,眼神坚定:“我们是师徒,生死与共!一定会找到正品枇杷花,唤醒你,打败陈老丈!” 阳光渐渐西斜,枇杷林的阴寒之气越来越浓。林婉儿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找到正品枇杷花,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而在她身后,赵阳的眼神中,绿光与清明不断交替,一场关于意志与阴邪的较量,正在他的体内悄然进行。 枇杷花·鬼蜮花影 第五章:杀伐果断,花魂俱灭 夕阳的余晖穿透枇杷林,在地面投下血色般的光影。林婉儿扶着意识混沌的赵阳,在林中疯狂穿梭,鼻尖紧盯着正品枇杷花的清润气息。赵阳体内的阴蚀花香与正品花气激烈碰撞,他时而嘶吼着挣扎,时而清醒地催促:“师姐,别管我,快去……找花……” “闭嘴!”林婉儿咬牙将他往背上一扛,短刀劈开拦路的藤蔓,“师父还在顶着,我们必须拿到足够的正品枇杷花!”话音刚落,前方终于出现一片耀眼的黄白——十几株正品枇杷树长在陪葬坑东侧的向阳坡上,花瓣纯净无染,清润的香气驱散了周遭的阴寒。 林婉儿刚放下赵阳,就见他眼神骤然赤红,朝着枇杷树扑去,竟想毁坏花枝。“赵阳!”她反手一掌劈在他后颈,赵阳闷哼倒地。林婉儿迅速采摘花瓣,指尖刚触到花苞,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沙哑嗓音:“不愧是李承道的徒弟,倒是找得快。” 神秘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斗笠檐下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花瓣上。“你想干什么?”林婉儿握紧短刀,警惕地后退半步。黑衣人却从怀中掏出一把青铜剑,剑身上刻着繁复的符文,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斩尸剑,能斩断阴蚀花的尸气脉络。十年前我师父没能彻底镇压它,今日我来弥补过错。” “你师父是谁?十年前的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婉儿追问。黑衣人却已转身:“陈老丈与花妖合体后,核心藏在主墓室的棺椁旁,快带剑去帮你师父。”他顿了顿,补充道,“正品枇杷花精油需用文火熬制,辅以朱砂,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林婉儿不再多问,背起赵阳,提着青铜剑和满篮花瓣,朝着陪葬坑洞口狂奔。此时洞口处已是一片炼狱——李承道被无数藤蔓缠绕,青布道袍被撕裂,身上布满血痕,桃木剑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陈老丈的合体形态愈发恐怖,半人半花的身躯上,无数花穗疯狂摆动,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只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承道。 “李承道,你的阳气快耗尽了,不如乖乖成为我先祖的祭品!”陈老丈嘶吼着,藤蔓猛地收紧,李承道喷出一口鲜血,却依旧死死握着桃木剑,不肯松手。 “师父!”林婉儿大喊着冲上前,青铜剑劈出一道金光,瞬间斩断缠绕在李承道身上的藤蔓。李承道趁机挣脱,喘息着道:“婉儿,快熬制精油!” 林婉儿立刻将赵阳安置在安全角落,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鼎,点燃柴火,将枇杷花瓣放入鼎中。她一边用短刀剁碎花瓣,一边看向赵阳——他正挣扎着爬起,眼神中的清明渐渐压制住绿光,显然正品花气正在起效。 “师姐,我来帮你!”赵阳咬牙起身,从背包中取出朱砂,倒入鼎中。文火慢慢熬煮,清润的香气愈发浓郁,与洞内的阴香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陈老丈见状,怒吼着扑来:“找死!” “你的对手是我!”李承道手持桃木剑迎上去,剑光与藤蔓碰撞,火星四溅。赵阳迅速布下八卦阵,八枚桃木钉钉在洞口四周,金色光芒暂时困住了陈老丈。“师父,精油快好了!”林婉儿大喊着,将熬制好的深红色精油倒入瓷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老丈疯狂撞击阵壁,八卦阵的光芒剧烈闪烁,眼看就要破裂。“赵阳,用阵法牵制他的四肢!”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朝着陈老丈的头颅刺去。赵阳立刻催动阵法,金色光带缠绕住陈老丈的藤蔓手臂,将他死死固定在原地。 林婉儿抓住机会,手持青铜剑,将瓷瓶中的精油狠狠泼向陈老丈的胸口——那里正是阴蚀花核心所在,发黑的花穗密集缠绕,散发着浓郁的黑气。精油接触到核心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惨叫,黑气疯狂蒸腾,陈老丈的身躯剧烈扭曲:“不!我的先祖还没苏醒!” “作恶多端,还想痴心妄想!”李承道纵身跃起,桃木剑沾染着剩余的精油,狠狠刺入陈老丈的核心。“噗嗤”一声,黑气喷涌而出,陈老丈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墓室,半人半花的身躯开始瓦解,花瓣纷纷枯萎脱落,露出森白的骨骼。 林婉儿手持青铜剑,趁机斩断缠绕在骨骼上的最后几根藤蔓。赵阳催动阵法,金色光芒彻底笼罩陈老丈的身躯,将黑气一点点净化。当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陈老丈的骨骼轰然碎裂,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陪葬坑内的阴蚀花瞬间枯萎,发黑的花穗纷纷掉落,正品枇杷花的清润香气弥漫开来,驱散了洞内的阴寒。李承道踉跄着站稳,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阴翳,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林婉儿扶着他,松了口气:“师父,我们成功了。”赵阳也走上前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在这时,神秘黑衣人再次出现,目光落在李承道身上,语气复杂:“十年前,你用一半魂魄与阴蚀花妖交易,换取镇压它的方法,如今交易到期,你的魂魄即将被阴蚀花吞噬。”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林婉儿和赵阳都愣住了。“师父,这是真的吗?”林婉儿声音颤抖。李承道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十年前我追查阴蚀花,被它重伤,无奈之下只能用魂魄做交易,换取十年时间寻找彻底摧毁它的方法。” “那现在怎么办?”赵阳急道。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枇杷花纹样:“这是我师父留下的镇魂佩,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阴邪之气,但只能维持一年。一年后,你要么找到彻底净化魂魄的方法,要么就会沦为阴物。”他将玉佩递给李承道,“往后,你们师徒三人的路,恐怕会更加凶险。” 李承道接过玉佩,戴在颈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多谢。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坚守正道,斩尽阴邪。”黑衣人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洞口,只留下一句:“若需相助,可去龙虎山寻我。” 三人走出陪葬坑,发现枇杷坞的村民正围在洞口外,脸上满是感激。李万山已被村民控制,等待官府处置。看到师徒三人出来,村民们纷纷跪下磕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李承道扶起众人:“阴蚀花已除,往后好好生活,莫再轻信祭祀之说。”他转头看向林婉儿和赵阳,“我们该启程了。” 次日清晨,师徒三人踏上离开枇杷坞的路。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正品枇杷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林婉儿回头望去,枇杷坞的枇杷树已抽出新芽,黄白色的正品花穗在风中摇曳,像是在送别。 赵阳背着背包,好奇地问:“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李承道望着远方的群山,眼神深邃:“去龙虎山。不仅要寻找净化魂魄的方法,还要查清十年前的真相,以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物。” 颈间的镇魂佩微微发热,压制着体内蠢蠢欲动的阴邪之气。李承道知道,这场与阴物的较量,并未结束。而林婉儿握着腰间的青铜剑,赵阳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师徒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和空气中淡淡的枇杷花香。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2章 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第一章 鬼村槐雾参花咒 民国十二年的深秋,长白山的风裹着碎雪子,刮得人脸颊生疼。 李承道师徒三人走在蜿蜒的山径上,师父李承道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背上负着个旧布褡裢,里面装着罗盘、桃木剑和符纸,腰间挂着的黄铜八卦铃随着脚步轻晃,却半点声响都无。大徒弟林婉儿一身劲装,背上背着药篓,手里握着柄短刀,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四周的密林;小徒弟赵阳不过十六七岁,肩上扛着捆柴火,嘴里还哼着小调,脸上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师父,这鬼地方连只兔子都没有,真有你说的落参村?”赵阳擦了擦额头的汗,嘟囔道,“咱们走了三天,干粮都快见底了。” 李承道没答话,只是抬手捻了捻胡须,目光落在手中的罗盘上。那罗盘的指针正疯狂地转动着,红芒闪烁,发出“嗡嗡”的震颤声,竟是前所未有的紊乱。他眉头微蹙,沉声道:“噤声。此地阴气极重,恐有邪祟。” 话音刚落,林婉儿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二人噤声。她侧耳听了片刻,脸色凝重道:“师父,有哭声。” 赵阳吓得一哆嗦,柴火险些掉在地上:“哭、哭声?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哭?” 李承道却点了点头,将罗盘揣进怀里,沉声道:“走,去看看。” 三人循着哭声往前走,约莫半炷香的工夫,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只见前方的密林退去,露出一片破败的村落,土墙坍塌,屋顶露出窟窿,村口的老槐树歪歪扭扭,枝干上光秃秃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更诡异的是,那老槐树下,竟飘着一层淡淡的黄绿色花雾,雾气袅袅,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哭声正是从花雾里传出来的,细细碎碎,像女子的呜咽。 “这就是落参村?”赵阳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承道缓步走到村口,目光扫过那些破败的房屋,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伸手拂过面前的花雾,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香气闻久了,竟让人觉得心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的。“这是人参花的香气,”他沉声道,“但这香气里,裹着浓重的怨气。” 林婉儿也察觉到不对,她从药篓里掏出一株晒干的人参花,对比着那花雾的颜色,脸色愈发难看:“师父,寻常人参花是黄绿色,香气清冽回甘,可这雾里的香气,带着一股血腥味。” 就在这时,赵阳忽然捂着心口咳嗽起来,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冷汗,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发颤:“师父,我、我心口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李承道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掀开赵阳的衣襟。只见他的心口处,竟浮现出一朵淡淡的人参花纹路,那纹路呈青黑色,像是用墨汁描上去的,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蠕动着。 “不好!是煞气化形!”李承道脸色大变,连忙从褡裢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赵阳的心口上。符纸刚贴上,便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冒出一缕青烟,赵阳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赵阳心有余悸地问道。 李承道还没答话,那花雾里的哭声忽然变得尖利起来,像是有人在耳边尖叫。紧接着,一阵阴风刮过,花雾翻涌,隐约露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身着白衣,长发披散,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正朝着三人缓缓飘来。 赵阳吓得魂飞魄散,躲在李承道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林婉儿握紧短刀,护在师父身旁,眼神警惕地盯着那白衣女子。 李承道却面色沉静,他从背上抽出桃木剑,剑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怨气不散,化为煞灵,”他沉声道,“这落参村,怕是藏着一桩天大的血案。” 话音未落,那白衣女子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猛地朝三人扑来。花雾翻涌,人参花的香气愈发浓烈,赵阳心口的符纸再次冒出青烟,那青黑色的纹路,竟又深了几分。 李承道目光一凛,桃木剑猛地出鞘,迎着那白衣女子刺了过去。剑刃划破花雾,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那女子的身影瞬间消散,化作一缕青烟,融入了花雾之中。 而就在此时,村口的一间破败房屋里,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推开了门。李承道师徒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心头一震——这荒村之中,竟还有活人? 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第二章 残垣日记血色秘辛 桃木剑刺破花雾的刹那,那缕阴风陡然消散,村口老槐树下的黄绿色雾气也淡了几分,只剩若有若无的清苦香气,缠绕在鼻尖,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腥甜。 赵阳捂着心口瘫坐在地,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额发,方才那股钻心的疼意虽退了大半,心口的青黑色人参花纹路却依旧清晰,像一道刻在皮肉里的咒印。“师父……这煞灵好生厉害。”他声音发颤,眼底满是后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儿收了短刀,蹲下身替他检查符纸,见黄符上的朱砂印记黯淡了些许,便从药篓里取出一张新符,指尖夹着符纸凌空一甩,符纸竟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缠上赵阳心口。“暂时压得住,但若不除根,三日之后,这纹路便会蚀骨入心。”她语气冷静,伸手将赵阳扶起,目光却望向那间发出异响的破败房屋。 李承道缓步走了过去,桃木剑横在身前,剑尖的寒光扫过朽坏的木门。那门虚掩着,门轴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方才那声“吱呀”,显然是有人从里面推开的。他抬手轻轻一推,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应声而开。 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蛛网密布,墙角结着厚厚的霉斑,一张缺了腿的木桌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桌上竟放着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册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方才明明有动静。”林婉儿眉头微皱,握紧了腰间的短匕,警惕地扫视着屋内的角角落落。 李承道却径直走到桌前,拿起那本油布册子。油布早已泛黄发脆,轻轻一扯便裂了开来,里面是一本线装的日记,纸页边缘已经残破,字迹却依旧清晰,是用毛笔写的,笔锋潦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惶恐。 “是药农的日记。”李承道翻了两页,沉声道,“看字迹,应该是三年前的。” 他将日记递给林婉儿,自己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死寂的村落。林婉儿接过日记,赵阳也凑了过来,两人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光,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日记的开篇,记的是落参村的日常,村里盛产野生人参花,每年六月,漫山遍野都是黄绿色的花序,药商们争相收购,村民们靠着卖参花,日子过得还算殷实。可翻到第十页,字迹陡然变得凌乱,字里行间满是恐惧。 “民国九年六月十二,孙老板来了,带着一箱银元,说要收‘早参花’。他说,用人心头血浇灌,参花十日便能盛开,比寻常参花贵重十倍。村长动心了,我劝他,这是伤天害理的勾当,他不听……” “六月十五,村长把反对的张老三绑了,拖到后山参花丛里。我躲在树后看,那场面太惨了……心口的血一滴一滴渗进土里,那片参花,竟一夜之间开得艳如烈火,香气里带着血腥味……” “六月廿五,第一批血参花成了。孙老板带走了所有参花,临走前,他在村里布了个阵,说这阵能锁魂,让被祭的人永世不得超生。他说,这样就没人知道真相了……” “七月初一,月圆之夜。参花开了,雾起了,有女人的哭声……是张老三的媳妇,她也被村长当成祭品了……她来找我们了……村子里到处是血,到处是人参花……”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出,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参花煞,索命来,孙玉国,不得好死……” 读到这里,林婉儿的脸色变得惨白,赵阳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发冷。“用人血浇灌参花……这孙玉国,简直丧心病狂!”赵阳气得攥紧了拳头,“还有那村长,为了钱,竟害了自己的乡亲!” “原来这参花煞,是被活祭的村民怨气所化。”李承道转过身,目光凝重,“孙玉国不仅用邪术催生参花,还布下锁魂阵,将煞灵困在村中,让它永世不得超生,也让真相永远被掩埋。”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落的死寂。紧接着,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没想到这鬼村里,还有活人?” 李承道师徒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心头一震。 这个声音,他们虽未听过,却从日记里读到过——孙玉国! 林婉儿迅速将日记揣进怀里,赵阳握紧了随身携带的桃木簪,李承道的目光则变得锐利如刀,桃木剑在手中轻轻一转,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穿着锦缎马褂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为首的正是一脸谄媚的刘二。孙玉国的目光扫过三人,落在李承道手中的桃木剑上,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原来是道士,怎么?来这鬼村,是想捉鬼求财?” 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第三章 诱煞入局双雄谋 孙玉国的话音落,刘二便带着打手们堵在了门口,朽坏的木门被撞得吱呀作响,扬起漫天灰尘。 赵阳下意识地攥紧桃木簪,往后缩了缩,却被林婉儿暗中拽了一把。他抬眼望去,见师姐面色沉静,师父更是负手而立,桃木剑斜斜垂在身侧,竟半分惧色都无,心头便安定了几分。 李承道目光扫过孙玉国腰间悬挂的黄铜葫芦,那葫芦上刻着晦涩的符文,隐隐透着一股镇压阴邪的气息,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孙老板到是好雅兴,放着城里的生意不做,跑到这鬼村来送死。” “送死?”孙玉国哈哈大笑,伸手摩挲着腰间的葫芦,“老道,你怕是不知道这参花煞的好处。寻常人参花性平温良,可这沾了活人怨气的血参花,炼成丹药能延年益寿,连这煞灵本身,都是炼化成凶煞的绝佳鼎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一出,林婉儿的眼神骤然一冷。她终于明白,孙玉国重返落参村,哪里是为了收服煞灵,分明是想将这满村的怨气,都化作自己谋利的工具。 “无耻之徒!”赵阳气得脸颊涨红,“你害死了全村人,现在还要拿煞灵炼丹,就不怕遭报应吗?” 孙玉国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心口若隐若现的青黑色纹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报应?能长生不老,就算是下地狱,老子也认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李承道,“老道,你这徒弟被煞灵缠上,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吧?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帮我引出参花煞,我便将这葫芦里的辟邪丹分你一颗,保你徒弟性命无忧。” 李承道捻着胡须,沉吟不语,目光却在孙玉国和刘二身上转了一圈。他看得清楚,孙玉国带来的打手,个个腰间都别着黄符,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这伙人满身铜臭,眉宇间尽是贪念,正是参花煞最爱的猎物,孙玉国想用他们当诱饵,怕是没那么容易。 “好。”半晌,李承道缓缓点头。 “师父!”赵阳急声道,他不信师父会和这等奸邪之辈同流合污。 林婉儿却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孙玉国的眼睛,果然瞧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算计。 孙玉国大笑道:“老道果然识时务!今夜月圆,正是参花煞最活跃的时候,咱们就在老槐树下布阵。你师徒三人本事不错,正好替我打头阵。”他顿了顿,又阴恻恻地补充,“若是敢耍花样,你这徒弟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说罢,他便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室的酒气和铜臭味。 等人走净,赵阳才憋不住问道:“师父,你怎么真答应他了?这孙玉国心思歹毒,肯定没安好心!” 李承道转过身,从褡裢里掏出罗盘,指针依旧疯狂转动,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规律。“他想利用我们,我们何尝不能利用他?”他沉声道,“参花煞以贪念为引,孙玉国那帮人,就是最好的诱饵。” 林婉儿立刻明白了师父的打算,她从药篓里掏出一把镰刀:“师父是想让我去后山,采撷未被怨气污染的野生人参花?” “不错。”李承道点头,“人参花性平,能中和怨气。寻常人参花无用,唯有长在背阴腐殖土中,未沾染半点血腥的野生参花,才能克制那血参花化成的煞灵。你速去速回,切记,采花不碰根,莫要伤了药脉。” “我明白。”林婉儿应了一声,转身便冲进了密林,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里。 李承道又看向赵阳,从怀里掏出一张朱砂符纸,指尖燃起一缕阳气,符纸瞬间化作灰烬,落在赵阳心口。那青黑色的纹路猛地缩了缩,赵阳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心口的疼意减轻了不少。 “师父……” “你且听好。”李承道打断他的话,眼神锐利,“今夜,你要将你的贪念,尽数显露出来。你越贪,参花煞便越容易盯上你。待它现身,我便会用锁阳阵困住它,届时,你只需拖延片刻,等你师姐回来即可。” 赵阳一愣,随即明白了师父的用意。他虽是诱饵,却是引煞入局的关键。他咬了咬牙,握紧了桃木簪:“师父放心,弟子定不辱命!” 夜幕很快降临,一轮圆月缓缓升起,洒下惨白的月光。老槐树下,孙玉国带着打手们布下了简陋的引煞阵,阵中摆满了沾了鸡血的黄符。 李承道师徒二人缓步走来,赵阳故意将腰间的钱袋露在外面,眼神里满是对长生丹药的渴望,看得孙玉国愈发满意。 月光渐浓,老槐树下的黄绿色花雾再次弥漫开来,那股清苦中带着血腥的香气,也愈发浓郁。 一阵阴风吹过,花雾翻涌,女子的呜咽声,在夜色中缓缓响起。 孙玉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悄悄握紧了腰间的黄铜葫芦。 而李承道的指尖,早已扣住了一张符纸,目光冷冽地望向那片翻涌的花雾。 一场诱煞入局的博弈,就此拉开帷幕。 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第四章 月圆煞现生死局 圆月升至中天,惨白的月光泼洒在落参村的断壁残垣上,将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老槐树下的引煞阵里,鸡血黄符被夜风卷得猎猎作响,孙玉国的打手们缩着脖子,脸上满是惧色,唯有孙玉国双目赤红,紧攥着腰间的黄铜葫芦,目光死死盯着那片翻涌的黄绿色花雾。 赵阳按照师父的吩咐,故意将钱袋攥在手里,嘴角扯出一抹贪婪的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花雾深处,嘴里还低声嘟囔着:“长生丹药……只要能拿到丹药,我就能活下去……”他心口的青黑色纹路隐隐发烫,那股钻心的疼意又涌了上来,却强忍着不敢吭声——他知道,自己的贪念越重,对参花煞的吸引力就越强。 李承道负手立在阵边,桃木剑垂在身侧,剑刃映着月光,泛着冷冽的寒光。他的目光扫过孙玉国布下的阵眼,那是一枚埋在土里的铜钱,上面刻着镇压阴邪的符文,却透着一股邪气——这哪里是引煞阵,分明是想将煞灵困死在阵中,再炼化其怨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来了!”刘二突然尖叫一声,指着花雾。 只见那黄绿色的花雾陡然翻涌起来,女子的呜咽声变得尖利刺耳,一股阴寒的风卷着细碎的参花瓣,朝引煞阵扑来。风过之处,打手们身上的黄符瞬间化为灰烬,有人吓得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想逃,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拖进了花雾里。 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瞬便没了声息,只有一缕缕鲜血从花雾里渗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孙玉国非但不怕,反而愈发兴奋,他猛地拔下腰间的黄铜葫芦,拔开塞子,一道金光射向花雾:“参花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金光触碰到花雾的刹那,发出“滋啦”的声响,花雾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陡然浮现。她长发披散,面色惨白,心口处插着一朵血色的人参花,尖利的指甲泛着青黑色的光,直逼孙玉国的咽喉。 “孽障!休得放肆!”孙玉国怒吼一声,甩出一把桃木钉,钉向白衣女子的四肢。 白衣女子的身影一阵扭曲,却并未消散,她的目光扫过孙玉国,满是刻骨的恨意——正是这个人,用活人血浇灌参花,用锁魂阵困住她的魂魄,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她猛地调转方向,舍弃孙玉国,扑向那些瑟瑟发抖的打手,指尖划过之处,惨叫声接连不断。 刘二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却被李承道一脚踹翻在地。“孙老板,你的诱饵,好像不太管用啊。”李承道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 孙玉国脸色铁青,这才发现,那些打手早已被贪念吞噬,成了参花煞最好的养料。他怒视着李承道:“老道!你竟敢耍我!” “彼此彼此。”李承道话音未落,桃木剑猛地出鞘,剑刃裹着一缕阳气,刺向埋在土里的铜钱阵眼。 “砰”的一声,铜钱碎裂开来,孙玉国布下的引煞阵,瞬间破了。 参花煞察觉到阵眼被破,发出一声愉悦的尖啸,花雾翻涌得更厉害,直逼孙玉国而来。 孙玉国大惊失色,转身就想跑,却见一道身影从密林中疾驰而出,正是林婉儿。她背上的药篓鼓鼓囊囊,手里攥着一把黄绿色的人参花,脸上沾着草屑,眼神却亮得惊人。 “师父!我回来了!” 林婉儿的声音刚落,参花煞的目光便落在了她手里的野生人参花上,身影猛地一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那是未被怨气污染的参花,是它的克星! 孙玉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竟不顾自身安危,扑向林婉儿,想将她手里的人参花抢过来。“臭丫头!把参花给我!” 林婉儿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他的扑击,同时将手里的人参花狠狠掷向李承道。“师父!动手!” 李承道伸手接住人参花,指尖燃起阳气,将参花碾碎,混合着随身携带的糯米水,猛地洒向花雾。 清苦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与那带着血腥的花雾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参花煞的身影在药香中剧烈挣扎,白衣变得透明,心口的血色参花也开始枯萎。 孙玉国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却被赵阳拦住了去路。赵阳虽年少,却也学得几分道术,他将桃木簪狠狠刺向孙玉国的后背,怒声道:“杀人偿命!你休想逃!” 孙玉国吃痛,反手一掌将赵阳拍飞,赵阳重重摔在地上,心口的青黑色纹路骤然加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阳!”林婉儿惊呼一声,想去扶他,却被参花煞缠住,动弹不得。 李承道见状,眼神一凛,桃木剑猛地刺向参花煞的心口。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参花煞的身影陡然消散,化作一缕青烟,竟钻进了孙玉国的体内! 孙玉国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眼神变得阴鸷而疯狂,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声音也变得尖细,分明是参花煞的腔调:“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汹涌的怨气,仰天大笑:“我现在,既是孙玉国,也是参花煞!你们都得死!” 孙玉国朝着李承道猛扑过来,指尖的青黑色指甲变得更长,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月圆之夜,生死一线。 李承道握着桃木剑,眼神冷冽如冰,他知道,一场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 李承道师徒·参花煞 第五章 血参碎煞余孽暗藏 惨白的月光泼在孙玉国扭曲的脸上,他的瞳孔里翻涌着墨绿色的戾气,指尖青黑的指甲暴涨三寸,活脱脱成了半人半煞的怪物。参花煞的怨气在他血脉里冲撞,逼得他发出一阵不男不女的嘶吼,震得老槐树的枯枝簌簌发抖。 “老道!拿命来!”孙玉国(参花煞)猛地扑来,带起的阴风卷着黄绿色的参花瓣,那花瓣沾着血腥气,落在地上便化作乌黑的汁液。李承道侧身躲过,桃木剑带着阳气劈向他的肩头,剑刃触碰到皮肉的瞬间,竟发出金铁交击的脆响,溅起一串黑红色的血珠。 “孽障!借体作祟,也敢猖狂!”李承道一声断喝,左手迅速掏出三张朱砂符纸,指尖捻诀,符纸便如离弦之箭射向孙玉国的眉心、心口、丹田三处要害。符纸遇煞,瞬间爆燃,腾起的金光将孙玉国裹在其中。他痛得满地打滚,嘴里既喊着孙玉国的咒骂,又夹杂着参花煞凄厉的哭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阳捂着心口挣扎起身,方才被孙玉国一掌拍飞,他心口的青黑色纹路几乎要破肤而出,疼得他眼前发黑。林婉儿连忙扶住他,从药篓里掏出一株新鲜的野生人参花,揉碎了敷在他心口的纹路之上。清苦的药香渗入皮肉,那狰狞的纹路竟缓缓淡了下去。“师弟,撑住!师父需要我们!” 赵阳咬着牙点头,摸出腰间的桃木簪,眼神里没了半分惧色。他知道,此刻师父正与煞灵僵持,他们绝不能拖后腿。 金光渐弱,孙玉国的嘶吼声却愈发猖狂。他竟硬生生扯断了身上燃烧的符纸,胸口的血洞处,一朵血色人参花正疯狂地蠕动着,花瓣上的脉络清晰可见,每一条都缠绕着怨毒的黑气。“锁魂阵破了又如何?我吸了全村人的怨气,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杀不死我!” 李承道眼神一凝,他看得清楚,这参花煞与孙玉国已经融为一体,寻常道术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根除。唯有以纯正的人参花药性,破其怨气根基,再以阳气斩其魂魄,方能永绝后患。他朝林婉儿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婉儿,抛参花!” 林婉儿心领神会,将药篓里剩余的野生人参花尽数抓起,运起全身气力,朝着孙玉国猛掷过去。那些黄绿色的花序在空中散开,宛如一场带着药香的雨。孙玉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想躲,却被赵阳死死缠住。赵阳虽年少,却身法灵活,仗着桃木簪上的阳气,专挑他周身的破绽刺去,逼得他连连后退。 “就是现在!”李承道一声暴喝,桃木剑高高举起,剑刃在月光下凝聚起一道耀眼的白光。他将毕生修为灌注于剑身,纵身跃起,朝着孙玉国心口的血色人参花,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一声,桃木剑穿透皮肉,直没剑柄。孙玉国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放大。心口处的血色人参花发出一阵凄厉的哀鸣,花瓣寸寸碎裂,化作缕缕黑气,消散在月光里。那些黑气一碰到野生人参花的药香,便如冰雪消融,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孙玉国的身体软软倒下,瞳孔里的戾气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吐出一口黑血,彻底没了气息。 随着血色人参花碎裂,老槐树下的黄绿色花雾也迅速散去,萦绕在落参村的阴寒之气,终于消散殆尽。赵阳心口的纹路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淡淡的药香。 林婉儿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心有余悸。 李承道收了桃木剑,走到孙玉国的尸体旁,弯腰搜出了那本药农日记。他翻到最后一页,村长那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孙玉国背后,有人指使……”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林婉儿凑过来,眉头紧锁。 李承道没有答话,只是抬头望向长白山深处。夜风卷着松涛声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腰间的黄铜八卦铃,竟无风自动,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罗盘被他握在手里,指针微微转动,指向了密林深处的某个方向。 赵阳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指着村口的老槐树,惊声道:“师父,师姐,你们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槐树下,李承道先前种下的那株野生人参花,不知何时竟开了花。只是那花瓣并非黄绿色,而是透着一丝诡异的血红。花瓣上,一滴鲜血正缓缓滑落,渗入泥土之中。 李承道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孙玉国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暗处。那人心肠歹毒,手段狠辣,竟能催生出带血的人参花,绝非寻常之辈。 林婉儿握紧了短刀,眼神锐利如鹰。赵阳也攥紧了桃木簪,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月光渐淡,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长白山的密林深处,一双眼睛正透过枝叶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落参村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转瞬便消失在晨雾之中。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3章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一章 荒村雨夜,蒲粉索魂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暴雨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苍茫的旷野上。泥泞的官道上,三道身影正艰难地跋涉着。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游方道士,名叫李承道。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边角处还打着几个补丁,被雨水浸透后,紧紧贴在身上,更显清瘦。他的头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挽着,几缕湿发黏在额角,却丝毫不影响那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像是淬了寒星,即便在昏沉的雨幕里,也能看透人心鬼蜮。他左手握着一枚青铜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正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嗡鸣;右肩挎着一个陈旧的药箱,箱角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在这死寂的雨夜里,透着几分诡谲。 “师父,这鬼天气,怕是要下到后半夜了。”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憨直的声音。说话的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名叫赵阳。他背着一柄半人高的桃木剑,剑穗上系着三枚黝黑的钉子,正是用纯阳蒲黄炮制过的镇魂钉。他身形魁梧,穿着粗布短打,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上面沾满了泥点。即便顶着暴雨,他的脚步依旧沉稳,像一头矫健的小豹子。 走在中间的是个二十岁的女子,名叫林婉儿。她一身黑衣,身姿轻盈如燕,腰间悬着一柄匕首,匕首鞘上刻着细密的蒲草纹,鞘口处隐隐可见金黄的粉末——那是淬了三年纯阳蒲黄的痕迹。她的眉眼清冷,肌肤在雨水中更显白皙,一双眸子沉静如水,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她自幼家破人亡,被邪物缠身,幸得李承道所救,从此便跟着他云游四方,学得一身推演凶案的本事,尤其擅长从药材痕迹里,找出暗藏的杀机。 “罗盘异动,前方三里,必有蹊跷。”李承道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罗盘,指针正疯狂地旋转着,最后死死指向西南方向。 三人循着罗盘的指引,往前走了约莫三里地,隐约看到前方有一片村落的轮廓。村口的老槐树下,挂着一块歪歪斜斜的木牌,上面写着三个褪色的大字:蒲草洼。 还未靠近,就听见村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伴着杂乱的脚步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 “快走!”李承道眉头一皱,提步疾奔。赵阳和林婉儿紧随其后,脚下的泥泞飞溅,却丝毫不敢耽搁。 靠近村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七八名村民,正抬着三具担架,踉踉跄跄地往村头的土地庙走去。担架上盖着破旧的草席,草席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血水,顺着担架边缘滴落,在泥泞的地面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村民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哭声震天,却不敢大声喧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借过!”李承道大喝一声,声音穿透雨幕,落在村民耳中。 抬担架的村民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转过头来。为首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恐惧。他上下打量着李承道三人,见他们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尤其是李承道手中的罗盘,让他心头一动。 “你们是……”老者的声音颤抖着。 “游方道士,李承道。路过此地,见村中似有变故,特来相助。”李承道言简意赅,目光落在担架上,“这三位,是出了何事?” 老者叹了口气,老泪纵横:“道长有所不知,半月前,村里开始有人离奇死亡。死者都是去了村西乱葬岗蒲草坡的人,死状一模一样——面色青紫,七窍渗血,掌心还攥着一把发黑的蒲黄粉!” “发黑的蒲黄粉?”林婉儿眸光一凛,快步走上前,示意村民掀开草席。 村民们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被恐惧压倒,缓缓掀开了草席。 只见担架上的死者,果然如老者所说,面色青黑如墨,嘴唇乌紫,七窍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最诡异的是,他们的右手掌心,都紧紧攥着一团黑乎乎的粉末,凑近一闻,一股腥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蒲草的味道,却比寻常蒲黄多了几分阴寒之气。 林婉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沉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蒲黄。里面混了尸油和朱砂,是阴地陈年蒲黄吸聚了尸气,成了引邪的媒介!” “引邪媒介?”赵阳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定然是那蒲草坡藏着什么脏东西!师父,我这就去烧了那片蒲草坡,看它还怎么害人!” 说罢,他就要拔出桃木剑,冲往村西。 “站住!”李承道喝住了他。他走到担架旁,目光落在死者脖颈处。那里,有一道细如发丝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咬过,却深可见骨,透着一股阴邪的寒气。 他再次低头看了看罗盘,指针已经停止了旋转,稳稳地指向村西的方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乱葬岗下,藏着一座北齐古墓。”李承道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些死者,都是被墓中邪祟所害。那阴地蒲黄,就是从墓里渗出来的。烧了蒲草坡,治标不治本,反而会惊动墓中邪物,引来更大的灾祸。”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蒲草洼村吞噬。土地庙的檐角下,挂着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光影交错间,映得村民们的脸忽明忽暗,满是惊恐。 林婉儿将那撮发黑的蒲黄粉收好,放进随身的布袋里。她抬眼看向李承道,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师父,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承道握紧了手中的罗盘,目光深邃如夜。他看向村西的方向,那里,蒲草坡在雨幕中影影绰绰,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着猎物上门。 “夜探乱葬岗。”李承道的声音斩钉截铁,“既然邪祟已现,我辈中人,岂能坐视不理!” 赵阳闻言,顿时精神大振,握紧了背上的桃木剑,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林婉儿则微微颔首,指尖轻抚过腰间的匕首,眸色清冷。她知道,这场雨夜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藏在古墓深处的邪祟,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雨幕深处,蒲草坡的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蒲草丛中,缓缓蠕动。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二章 古墓陷阱,智斗奸商 雨势渐缓,夜色如墨。李承道师徒三人踏着泥泞,往村西乱葬岗而去。 越靠近蒲草坡,空气中的腥腐之气便越浓。那气味混杂着蒲草的清苦,却被一股阴寒的尸气盖过,吸进鼻腔里,直叫人喉头发紧。坡上的蒲草长得比人还高,叶片狭长如刀,在夜风里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暗中挥舞。 李承道走在最前,青铜罗盘的指针微微发烫,在夜色里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他脚步沉稳,每走一步都避开地上的腐叶与白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婉儿紧随其后,指尖捏着一撮金黄的纯阳蒲黄粉,随时准备撒出。赵阳则扛着桃木剑,虎目圆睁,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师父,这地方邪门得很。”赵阳压低声音,“你听,那蒲草里好像有动静。” 李承道抬手示意他噤声,侧耳倾听。果然,蒲草深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由远及近。他眸光一沉,将罗盘揣进怀里,反手握住了药箱上的铜铃。 “出来吧。”李承道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蒲草的沙沙声,“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音刚落,四周的蒲草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十几道黑影从草里窜出,手持砍刀棍棒,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身着锦缎短打,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正是药材黑市商人孙玉国。 “好敏锐的洞察力。”孙玉国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短刀,“早就听说游方道士李承道,罗盘定凶邪,蒲黄破阴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设伏?”林婉儿冷声问道,手心里的蒲黄粉已经蓄势待发。 孙玉国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古籍,封面用朱砂写着四个大字:《邪蒲秘录》。“在下孙玉国,做些药材生意。今日在此,是想请李道长帮个忙——下墓取一样东西。” “古墓里的阴地蒲黄根,对吧?”李承道一语道破,目光落在那卷古籍上,“你想炼长生邪药,痴心妄想。” 孙玉国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明说了,这蒲草洼村的村民,都被我下了邪虫,若你不依我,我便引虫入体,让他们一个个七窍流血而死!” 赵阳气得须发倒竖,就要拔剑冲上去:“你这歹毒小人!” “赵阳,住手!”李承道喝住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孙玉国,“你以为凭这些歪门邪道,就能要挟我?” 孙玉国得意洋洋:“李道长慈悲心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李承道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知道,硬拼只会让村民遭殃,不如假意应承,再伺机破局。“好,我可以帮你下墓。但我有个条件,不得伤害村民分毫。” “爽快!”孙玉国大笑,“只要你取来阴地蒲黄根,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说罢,他一挥手,手下的人便让开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四周爬满了枯黄的蒲草藤蔓,散发着浓郁的阴寒之气。 “这便是古墓入口,机关重重,还望李道长多加小心。”孙玉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李承道冷哼一声,率先走进洞口。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进洞前,林婉儿不动声色地将掌心的纯阳蒲黄粉,撒了一部分在洞口四周,布下了一个隐蔽的驱邪阵。 墓道狭窄而潮湿,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蒲草纹,角落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走了约莫百步,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蒲黄引魂,生者勿入”的字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孙玉国的手下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想要推开石门。刚碰到门环,就听“嗖嗖”几声,数十支毒箭从门两侧的暗格里射出,速度快如闪电。 “小心!”李承道大喊一声,将身旁的一个手下推开。但还是晚了,三名手下躲闪不及,被毒箭射穿胸膛,当场毙命。鲜血溅在石门上,瞬间被门上的蒲草纹吸收,纹路由枯黄变成了暗红。 孙玉国见状,气得暴跳如雷:“一群废物!” 他看向李承道,眼神阴鸷:“李道长,该你出手了吧?” 李承道没有理他,走到石门旁,仔细观察着门上的纹路。他发现,那些蒲草纹的走向,竟与罗盘的八卦方位对应。他掏出罗盘,指针在石门上扫过,停在了东南角的位置。 “此处是生门,按住此纹,石门自开。”李承道沉声道。 孙玉国将信将疑,让手下按李承道说的做。果然,手下按住东南角的蒲草纹,石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条更宽敞的墓道,墓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数具干枯的尸体,尸体上缠绕着蒲草藤蔓,掌心都攥着发黑的蒲黄粉。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一个胖嘟嘟的身影从尸体后面钻了出来,正是倒卖古董的掮客钱多多。他脸上满是惊恐,看到李承道,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跑过来,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 “道长,救我!”钱多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被孙玉国胁迫的!这墓主是北齐的炼药师,生前用蒲黄殉葬,死后化为蒲尸煞!那阴地蒲黄,就是蒲尸煞的食粮啊!”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三章 墓中惊魂,蒲尸煞现 石门洞开的瞬间,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流裹挟着浓重的腥腐味扑面而来,吹得众人毛发倒竖。墓道深处的光线昏暗至极,摇曳的火把光芒只能照亮脚下丈许之地,两侧墙壁上悬挂的干尸轮廓狰狞,被蒲草藤蔓死死缠绕着,垂落的手掌里,发黑的蒲黄粉簌簌掉落,在地面积成了薄薄一层。 钱多多吓得牙齿打颤,死死拽着李承道的衣摆,肥胖的身躯抖得像筛糠:“道长,我说的句句属实!这墓主生前痴迷炼药,尤爱蒲黄,下葬时以万斤蒲黄铺底,妄图借尸气炼就不死之身,最后反倒被蒲黄反噬,化作了这蒲尸煞!” 孙玉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一脚踹开钱多多,厉声喝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若真有蒲尸煞,那阴地蒲黄根定是极品!给我搜!” 手下们不敢违抗,举着火把战战兢兢地往里走。墓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楠木棺椁,棺椁上刻满了繁复的蒲草图腾,四角镶嵌着发黑的铜钉,钉头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棺椁四周,密密麻麻的蒲草藤蔓从地底钻出,如毒蛇般攀附在棺壁上,藤蔓末梢还沾着未干的黏液。 “就是这里!”孙玉国两眼放光,冲上前去,指挥着手下,“给我劈开这棺椁!阴地蒲黄根就在里面!” 两名手下抡起斧头,狠狠劈在棺盖上。“咔嚓”一声巨响,棺盖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浓黑的雾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不好!”李承道脸色剧变,猛地将林婉儿和赵阳往后一拽,“快退!” 话音未落,那道缝隙越裂越大,浓黑的雾气中,无数根蒲草藤蔓如触手般猛地窜出,瞬间卷住了那两名劈棺的手下。只听两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顺着藤蔓汩汩流淌,被雾气瞬间吸干。两名手下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两具皮包骨头的干尸,“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黑雾翻涌凝聚,渐渐化作一个身高三丈的人形煞影。它浑身由发黑的蒲黄粉凝结而成,面目模糊,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周身缠绕的蒲草藤蔓,每一根都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蒲尸煞!真的是蒲尸煞!”钱多多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孙玉国也是脸色惨白,眼中的贪婪瞬间被恐惧取代。他看着步步逼近的蒲尸煞,牙关紧咬,突然一把揪住钱多多的后领,猛地将他往前推去:“挡煞!” 钱多多猝不及防,惨叫着扑向蒲尸煞。蒲尸煞冷哼一声,一根藤蔓闪电般窜出,卷住了钱多多的脚踝。眼看藤蔓就要缠上他的脖颈,李承道猛地甩出手中的青铜罗盘。 罗盘在空中飞速旋转,发出一阵嗡鸣,金色的光芒从罗盘指针上射出,精准地击中了蒲尸煞的眉心。蒲尸煞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形猛地一顿,藤蔓的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婉儿!撒纯阳蒲黄!”李承道暴喝一声,同时从药箱里取出一把桃木剑,剑身嗡鸣震颤。 林婉儿早有准备,手腕一翻,怀中的纯阳蒲黄粉如金色的流沙般洒出。那些金黄的粉末落在蒲尸煞身上,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阵阵白烟。蒲尸煞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幽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暴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阳!镇魂钉!” 赵阳应声而出,魁梧的身躯如猛虎般扑出,掌心的三枚镇魂钉泛着冷光。他瞅准时机,将镇魂钉狠狠掷出。“嗖嗖嗖”三声,镇魂钉精准地刺入蒲尸煞的眉心、心口和丹田三处要害。 “吼——” 蒲尸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周身的黑雾剧烈翻涌,墓室顶部的石块簌簌掉落。它的身躯开始寸寸碎裂,发黑的蒲黄粉四处飞溅,却又在落地的瞬间,重新凝聚成细小的煞雾。 “墓要塌了!快撤!”李承道大喊,一把拽住被吓傻的钱多多,转身就往墓道外冲。 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火把在晃动中忽明忽暗。身后,蒲尸煞的嘶吼声越来越弱,而墓室坍塌的轰鸣声却越来越响。一块块巨石从头顶掉落,砸在地面上,溅起漫天灰尘。 就在众人即将冲出墓道时,林婉儿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钱多多的腰间。那里挂着一个紫檀木算盘,算盘珠子上,沾着一层薄薄的发黑粉末——与棺椁中蒲尸煞身上的阴地蒲黄粉,一模一样! 林婉儿的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四章 极限反转,叛徒露馅 墓顶坍塌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碎石尘土如暴雨般砸落,墓道里弥漫着呛人的灰雾,火把的光芒被搅得忽明忽暗,映得众人的脸一片惨白。 李承道一手拽着钱多多的后领,一手护着罗盘,脚下生风般往洞口冲去。赵阳扛着桃木剑殿后,粗壮的手臂挥开砸下来的碎石,嘴里嘶吼着:“快!再慢一步就要被活埋了!”林婉儿紧随在侧,黑衣翻飞如蝶,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斩断了一根缠上脚踝的蒲草藤蔓,眼神却始终警惕地锁在钱多多身上。 方才瞥见的那层发黑粉末,如一根细刺扎在她心头。那绝非寻常蒲黄的色泽,而是吸饱了尸气的阴地蒲黄独有的暗沉,与棺中蒲尸煞身上的粉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钱多多方才那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难道是装的? “钱掌柜,你这算盘珠子,倒是别致。”林婉儿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冰,穿透了嘈杂的轰鸣。 钱多多浑身一僵,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险些被碎石绊倒。他强装镇定地干笑两声:“姑娘说笑了,不过是个普通算盘,走南闯北讨生活用的……” “普通算盘?”林婉儿逼近一步,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紫檀算盘上,“那算盘珠子上的阴地蒲黄粉,也是讨生活的幌子?” 这话一出,李承道的脚步也停了。他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钱多多的算盘,又落在他煞白的脸上,原本拽着他后领的手,力道陡然加重。钱多多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的冷汗混着尘土往下淌,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钱多多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们对视。 “不懂?”林婉儿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正是她先前从死者掌心取下的阴地蒲黄粉。她捏起一点,与钱多多算盘珠子上的粉末比对,“这两种粉末,色泽质地分毫不差。你若只是被胁迫,怎会随身带着这邪物?” 赵阳也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桃木剑“哐当”一声拄在地上,震得碎石乱颤:“好你个奸猾的东西!竟然敢骗我们!说!你和孙玉国到底是什么关系?” 钱多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被李承道一把揪起来,脸上血色尽褪:“我说!我说!是孙玉国逼我的!不……是我自愿的!” 原来,钱多多早就和孙玉国勾结在一起。孙玉国偶然得到《邪蒲秘录》,得知北齐炼药师墓中有阴地蒲黄根,能炼制长生邪药,却苦于找不到古墓的确切位置。钱多多常年倒卖古董,手里攥着一张祖传的古墓舆图,两人一拍即合,定下了这出“胁迫带路”的戏码。 “那阴地蒲黄粉,是你们提前撒在蒲草坡的?那些村民的死,也是你们搞的鬼?”李承道的眼神愈发冰冷,语气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是……是孙玉国的主意!”钱多多哭嚎着,“他说,用村民的阳气养着阴地蒲黄,能让蒲尸煞更快成型!我这算盘珠子上的粉末,是用来……用来喂养蒲尸煞的诱饵!只要煞气化形,我们就能取它的核心,炼成邪药!” 话音未落,钱多多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朝着李承道的心口狠狠刺去!这一击又快又狠,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师父小心!”林婉儿惊喝一声,身形如闪电般扑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她腰间的匕首出鞘,寒光乍现。两柄匕首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淬了三年纯阳蒲黄粉的匕首,碰上钱多多的毒匕首,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毒匕首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钱多多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林婉儿手腕翻转,借力一推,匕首顺势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算盘上,染红了那些沾着阴地蒲黄粉的珠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钱多多捂着喉咙,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临死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孙玉国……他要拿阴地蒲黄……控制天下邪祟……” 话音落下,他的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这时,墓道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座古墓仿佛都在剧烈摇晃。李承道脸色剧变,抬头望向洞口的方向,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了出去,正是先前趁机溜走的孙玉国! “不好!孙玉国跑了!”赵阳怒喝一声,就要追上去。 “别追!”李承道拉住他,目光凝重地望向洞口,“墓要彻底塌了!先出去再说!孙玉国的目标,是蒲草洼村的村民!” 话音未落,一块磨盘大的巨石轰然砸落,堵住了大半条墓道。浓重的灰尘扑面而来,三人不敢再耽搁,互相掩护着,朝着仅剩的一道光亮,亡命般冲了出去。 李承道系列·蒲黄诡冢 第五章 黄粉决煞,心辨正邪 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中,李承道三人循着洞口的微光,拼尽最后气力冲出古墓。甫一落地,漫天尘土呛得人喉咙生疼,回头望去,乱葬岗的蒲草坡已塌陷成一个巨大的土坑,方才的墓口踪迹全无,只有几株幸存的蒲草在风里瑟瑟发抖。 赵阳拄着桃木剑剧烈喘息,粗布短打被划得破烂不堪,掌心的镇魂钉只剩一枚,还沾着发黑的蒲黄粉。林婉儿抬手抹去脸上的灰渍,黑衣上血迹斑斑,唯有腰间匕首鞘上的蒲草纹,在晨光熹微里泛着冷光。李承道紧握着青铜罗盘,指针依旧微微颤动,西南方向的煞气浓得化不开——那是蒲草洼村的方向。 “不好!孙玉国先一步回村了!”李承道话音未落,就听见村口传来凄厉的哭喊。三人脸色剧变,拔腿朝着村子狂奔而去。 村口的空地上,景象触目惊心。孙玉国手持《邪蒲秘录》,脚踏诡异的步法,正疯狂地念着邪咒。他脚下的地面裂开数道缝隙,无数泛着暗红的蒲草藤蔓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缠向惊慌失措的村民。藤蔓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黄,村民们被绊倒在地,哭喊声此起彼伏。更可怖的是,半空里漂浮着一团浓黑的煞雾,正是被镇魂钉重创后逃脱的蒲尸煞残魂,此刻正贪婪地吸食着村民们惊恐的阳气,煞雾边缘隐隐有重新凝聚的迹象。 “李承道!你终于来了!”孙玉国瞥见三人,癫狂大笑,手中的秘录被他捏得皱巴巴,“你以为毁了古墓,就能断我生路?告诉你,这蒲尸煞残魂,只要吸够全村人的阳气,就能化作不灭之体!到时候,我借煞炼丹,天下谁能挡我!” 李承道眼神冰冷如霜,缓缓放下肩上的药箱:“孙玉国,你以人命炼邪药,早已堕入魔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孙玉国笑得更加猖狂,猛地一拍胸口,喷出一口黑血。那黑血落在藤蔓上,藤蔓瞬间疯长数尺,朝着李承道三人席卷而来,“你那点纯阳蒲黄,对付得了残魂,对付得了我这引煞大阵?阴地蒲黄吸了百年尸气,岂是凡物能敌!” 藤蔓铺天盖地,带着浓烈的腥腐味。赵阳怒吼一声,挥起桃木剑斩断数根藤蔓,却见断口处迅速滋生出新的枝蔓,反而缠得更紧。林婉儿手腕疾翻,将怀中仅剩的纯阳蒲黄粉尽数撒出,金黄的粉末落在藤蔓上,滋滋作响,腾起白烟。可这一次,白烟消散得极快,藤蔓只是微微一滞,便再度扑来——阴地蒲黄的尸气,竟已压过了纯阳蒲黄的清阳之气。 “师父!”林婉儿惊呼一声,被一根藤蔓缠住脚踝,险些摔倒。 李承道却神色不变,他缓缓打开药箱,从最底层取出一个密封的青瓷瓶。瓶身刻着三道朱砂符咒,瓶口处贴着黄纸封条,隐隐有金光透出。这正是他伏笔已久的后手——以三味纯阳药草,混合日照三年的蒲黄,耗费心血炼成的破煞丹。 “阴地蒲黄虽毒,却毒不过人心。”李承道声音沉稳,指尖捻住封条,猛地扯下。刹那间,一股清冽的药香四溢开来,竟压过了尸气的腥腐。孙玉国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这是什么东西?” 李承道没有回答,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青瓷瓶上。随即拧开瓶盖,将瓶中的破煞丹捏在掌心。丹药遇血,瞬间化作一团耀眼的金光,金光中,细密的金黄蒲黄粉簌簌飞舞,竟带着几分神圣的暖意。 “去!”李承道低喝一声,将金光猛地掷向半空的蒲尸煞残魂。 金光如流星坠地,精准地撞上煞雾。只听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吼,煞雾瞬间被金光吞噬,那些暗红的蒲草藤蔓失去了煞力支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最后化作飞灰消散。村民们身上的束缚骤然消失,瘫坐在地,惊魂未定。 孙玉国的邪咒戛然而止,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手中迅速变黑的《邪蒲秘录》,瞳孔骤缩。那秘录上的字迹如活物般扭曲、消散,最后竟化作一团黑灰,从他指间滑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不可能!”孙玉国状若疯魔,朝着李承道扑来,“我要杀了你!” 赵阳早已怒不可遏,纵身跃起,仅剩的一枚镇魂钉脱手而出,精准地钉在孙玉国的眉心。孙玉国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癫狂凝固成错愕,随即,他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滩黑水,渗入泥土,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晨曦彻底刺破云层,洒落在蒲草洼村的土地上。村民们纷纷起身,对着李承道三人叩首道谢。李承道扶起为首的村老,从药箱里取出些许纯阳蒲黄粉,递给他:“将这蒲黄粉撒在村口的蒲草坡上,可净化此地残留的煞气。日后,好生打理那片蒲草,它本是良药,莫要再被人心玷污。” 村老接过蒲黄粉,连连称谢,眼中满是敬畏。 林婉儿走到村口的蒲草旁,俯身捡起一枚饱满的蒲棒,金黄的花粉簌簌落下,沾在她的指尖。她看着那些随风飘散的粉末,轻声道:“师父,蒲黄性平,本无正邪,到头来,分正邪的,从来都是人心。” 李承道望着远方渐亮的天际,青铜罗盘的指针终于归于平静。他轻轻颔首,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不错。世间良药万千,最毒的,莫过于贪念。” 赵阳挠了挠头,看着满地金黄的蒲草,咧嘴一笑:“师父,等秋天蒲草成熟,咱们再采些蒲黄,晒成纯阳的,以后再遇上邪祟,也好有个防备。” 李承道笑了笑,转身看向欢呼的村民。晨光里,金黄的蒲黄粉漫天飞舞,落在三人的肩头,落在村庄的土地上,像是一场温柔的金雨,洗去了所有的阴邪与血腥。 这场因蒲黄而起的诡案,终究以人心的正邪较量,落下了帷幕。而游方道士李承道师徒的故事,还会伴着药香与风尘,在江湖的路上,继续流传下去。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4章 菩提树花之椴花煞 椴花煞 第一章 缘起·椴花香引煞 青溪镇的雨,是从入伏那日开始下的,缠缠绵绵,淅淅沥沥,将整座镇子泡得发潮。后山的椴树林蒸腾起氤氲的雾气,淡黄色的花瓣被雨水打落,顺着泥泞的山路,飘到镇口的青石板街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香。 雨夜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镇子的宁静。 翌日天明,雨势稍歇,镇民们在张屠户的肉铺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张屠户死状极惨,面色青紫如染了靛蓝,七窍里淌着黑红色的血,早已凝固成痂。他双目圆睁,眼球凸出,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更诡异的是,他僵硬的手指间,攥着几朵被揉碎的椴树花,花瓣上沾着的血迹,竟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气。 消息传开,青溪镇人心惶惶。这已是半个月内的第三起命案,死者无一例外,都是面色青紫七窍流血,尸体旁散落着椴树花。 午时,一辆驴车停在肉铺门口。车帘掀开,走下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游方道士,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清癯,颧骨微凸,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他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背负一柄桃木剑,剑穗上系着个灰扑扑的药囊,走起路来,药囊里传来轻微的碰撞声。他便是李承道。 身后跟着两个徒弟。大徒弟林婉儿一身短打劲装,墨发高束,腰间别着一柄淬了符水的匕首,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冽。二徒弟赵阳则是白面书生模样,一身蓝布长衫,手里提着个罗盘,眉目温和,却透着一股超乎年龄的沉稳。 三人挤进围观的人群,李承道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张屠户脸上的血迹,又捻起地上一朵椴树花,放在鼻尖轻嗅。 “师父,怎么样?”林婉儿的声音清冷,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李承道的眉头骤然拧紧,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这椴树花的香气不对,寻常的椴花辛香醇厚,带着暖意,可这花的香气里,却裹着一股至阴至寒的死气,像是在坟茔里浸泡过一般。 “不是寻常的椴花。”李承道沉声道,“这花沾染了至阴之气,是引煞的媒介。” 赵阳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卷宣纸,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花瓣收集起来,又拿出银针,刺破张屠户的指尖,挤出一滴黑血。银针触碰到黑血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发亮。 “师兄你看,”赵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死者血液里有阴煞之气,是被人以椴花为引,吸走了生魂。” 林婉儿闻言,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眼神愈发冷厉:“这青溪镇,怕是藏着不干净的东西。” 三人正说着,忽然一阵阴风卷过,肉铺的门窗“吱呀”一声自动关上了。屋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烛火摇曳,映得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挥舞。 李承道眸光一凛,沉喝一声:“婉儿,守好尸体!” 话音未落,张屠户的尸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僵硬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骨头发出“咔咔”的脆响。林婉儿反应极快,抽出匕首,符水的寒光一闪,抵住了尸体的眉心。 “孽障,休得放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梁上掠过,快得让人看不清模样。黑影掠过之处,带起一阵浓郁的椴花香,那香气比之前更甚,冷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颤。 李承道祭出桃木剑,剑鞘上的黄符无风自动:“哪里跑!” 桃木剑带着破风之声刺向黑影,却只划破了一片衣角。黑影发出一声尖细的怪叫,撞破窗户,消失在茫茫雨雾中。 而随着黑影的离去,张屠户的尸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最终化作一摊黑红色的血水,血水之上,漂浮着更多的椴树花,层层叠叠,像是一张诡异的花毯。 赵阳走到窗边,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着。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师父,这黑影的气息,与后山椴树林的方向一致。而且,我从血水的痕迹里看出,这是一种邪术——以椴花聚魂,以生魂养煞。” 李承道望着那滩血水,指尖紧握,指节发白。他想起了年少时的遭遇,那时候,他也是被这样的阴煞之气反噬,险些丢了性命。 “看来,这青溪镇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李承道的声音冰冷,“今夜,我们守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这藏头露尾的东西,还敢不敢来。” 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椴花的香气愈发浓郁,而那股潜藏在香气里的阴煞之气,正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笼罩着整座青溪镇。 夜色渐深,肉铺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师徒三人挺拔的身影,如三道不可撼动的屏障,守着这桩扑朔迷离的凶案,也守着这青溪镇的一线生机。 椴花煞 第二章 迷局·鬼婴索命 夜雨敲窗,溅起细碎的水花。 李承道师徒三人落脚的客栈,是青溪镇最偏僻的一家。泥墙黑瓦,梁上结着蛛网,风一吹,窗棂便吱呀作响,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儿将门窗闩得死死的,又在屋四角点燃了四支艾草,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勉强压下了空气中弥漫的椴花阴气。她腰间的匕首未曾离身,指尖反复摩挲着刀柄上的符纹,一双杏眼警惕地扫视着屋内的每一处角落。 赵阳则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油灯,仔细查验着白日里从张屠户肉铺带回的椴树花瓣。他用银针挑起一朵,放在鼻尖轻嗅,眉头越皱越紧:“师父,这花瓣上的阴煞之气,并非天然形成,倒像是被人用至阴之血浸泡过。” 李承道盘腿坐在床上,双目微阖,桃木剑横放在膝头。听闻此言,他缓缓睁眼,眸中寒光一闪:“青溪镇依山傍水,地气平和,本不该有如此浓重的阴煞。除非……有人在刻意养煞。”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 像是孩童的脚步声,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啪嗒,啪嗒,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道稚嫩的哭声飘了进来,断断续续,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听得人头皮发麻。 “呜呜……娘亲……我冷……” 林婉儿猛地站起身,手按匕首,厉声喝道:“何方妖孽,在此装神弄鬼!” 哭声戛然而止。 屋内的烛火突然剧烈地摇曳起来,灯芯爆出一串火星,险些熄灭。屋角的艾草烟雾,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吹散,那股浓郁的椴花香,再次弥漫开来,比之前更甚,冷得人骨头缝里都发疼。 “师父!”赵阳低喝一声,迅速掏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地指向了紧闭的窗户。 李承道抓起桃木剑,翻身下床,沉声道:“婉儿,点椴花!” 林婉儿应声从药囊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阴干的纯正椴树花。她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腾地燃起。待火光凑近花瓣,一股醇厚的辛香骤然散开,与那股阴煞的椴花香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轻响。 “孽障!”李承道一声怒喝,桃木剑直指窗户,“既敢现身,何必藏头露尾!” 窗外的空气猛地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灼伤了一般。那股阴煞之气瞬间退去,连带着那稚嫩的哭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烛火渐渐稳定下来,屋内的寒意也消散了不少。 林婉儿松了口气,收起匕首,看着手中燃尽的椴花灰烬,眉头紧锁:“这妖孽,竟如此惧怕纯正的椴花药性。” “不是惧怕,是克制。”李承道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一条缝隙,望着外面漆黑的雨夜,“这东西,是靠沾染了至阴血的椴花养出来的。纯正的椴花性温,恰好能压制它的阴气。” 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雨过天晴。 三人刚走出客栈,就听闻镇西头的药铺传来了噩耗——陈老倌死了。 死状与张屠户一模一样,面色青紫,七窍流血,尸体旁散落着几朵沾染了黑血的椴树花。更诡异的是,他的柜台上,摆着一包未开封的椴花,包装纸上,印着周家大宅的专属标记。 李承道三人赶到药铺时,围观的镇民早已议论纷纷。 “陈老倌和周老爷走得近,这事儿怕是和周家脱不了干系!” “听说三年前瘟疫,周家收养了十几个孤儿,后来那些孩子都没了踪影……” “后山的椴树林,就是周家的地界啊!” 赵阳挤过人群,走到柜台前,拿起那包椴花。指尖触及包装纸的瞬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师父,这包里的椴花,阴煞之气更重。而且……”他顿了顿,指着包装纸上的标记,“这是周家的标记,错不了。”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陈老倌的尸体上,眼神冷冽:“是杀人灭口。陈老倌帮周德昌搜罗椴花和至阴之物,知道的太多了。” 李承道望着那包荷花,眸色深沉。他想起昨夜那道稚嫩的哭声,想起三年前那场莫名消失的孤儿,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成型。 “走。”李承道转身,桃木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去打听打听,三年前那些孤儿,究竟葬在了哪里。” 赵阳和林婉儿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阳光洒在青溪镇的石板街上,却驱不散弥漫在镇子上空的阴云。后山的椴树林里,淡黄色的花瓣簌簌落下,像是一场无声的祭奠。而那股潜藏在花影里的杀机,正悄然涌动,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出现。 椴花煞 第三章 斗智·药阵困煞 日头爬到中天,晒得青溪镇的石板路发烫,可镇民们的心头,却依旧压着一层化不开的寒意。 李承道师徒三人刚从镇口的茶馆出来,就被两个身着绸缎的家丁拦住了去路。为首的家丁弓着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三位道长,我家老爷有请。” 赵阳挑眉,指尖捻着一片从茶馆带出来的椴花瓣:“你家老爷是何人?” “青溪镇首富,周德昌周老爷。”家丁哈着腰,目光在李承道背后的桃木剑上打转,“我家老爷听闻三位道长道法高深,特备下薄宴,想请三位到府上一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儿冷笑一声,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眼神锐利如刀:“周老爷倒是消息灵通,我们刚查到陈老倌的死讯,他就来‘请’我们了。” 李承道抬手止住林婉儿,目光沉沉地看着家丁:“带路。” 周家大宅坐落在镇子东头,青砖黛瓦,高墙大院,门口的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威严。刚踏进院门,一股浓郁的桂花香便扑面而来,只是这香气里,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人闻之欲呕。 周德昌早已在正厅等候。他身着锦缎长袍,面色红润,颔下留着三缕长须,看起来慈眉善目,可那双眼睛里的精光,却藏不住骨子里的阴鸷。 “三位道长远道而来,周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周德昌拱手作揖,语气热络,可目光却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带着审视的意味。 李承道淡淡回礼:“周老爷客气了。不知今日相邀,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周德昌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愁容,“近来青溪镇怪事频发,死了这么多人,周某心里也是不安。听闻三位道长道法高深,想请三位帮忙看看,我这宅子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赵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假意打量着正厅的布置,目光却落在了厅中那盆开得正盛的椴花上。花盆里的土,竟是黑褐色的,隐隐透着一股阴气。 “周老爷的宅子气派得很,”赵阳慢悠悠开口,“只是这椴花,种得倒是蹊跷。” 周德昌的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道长说笑了,周某只是喜欢这花的香气罢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从后院刮来,正厅的门窗“哐当”一声关上了。烛火剧烈摇曳,屋内的温度骤降,一股浓烈的阴煞之气,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好,是鬼婴阵!”李承道低喝一声,桃木剑瞬间出鞘,剑身上的黄符无风自动。 周德昌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狰狞:“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周某心狠手辣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厅外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嚎声,凄厉刺耳。紧接着,十几个身着白衣的孩童虚影,从墙壁里钻了出来,个个面色青紫,七窍流血,正是三年前那场瘟疫里死去的孤儿。 “师父,我去布阵!”林婉儿一声厉喝,转身就往院外冲。她知道,这鬼婴阵的阵眼,定然藏在宅子的某个角落,而破解之法,便是用纯正的阴干椴花,布下驱邪药阵。 周德昌见状,抬手一挥,两个家丁提着砍刀扑了上来。林婉儿眼神一冷,匕首出鞘,寒光一闪,只听“噗嗤”两声,家丁便倒在了血泊里。她不敢耽搁,迅速冲出大院,在后山椴树林的边缘,布下了一个七星药阵。阵眼处,点燃了大把的阴干椴花,醇厚的辛香顺着风势,源源不断地往周家大宅飘去。 正厅内,赵阳手持罗盘,在混乱的鬼影中穿梭。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了后院的方向。“师父,阵眼在后院的地窖里!” 李承道一剑劈开一个扑来的鬼影,桃木剑上的符纸爆发出一阵金光。鬼影惨叫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赵阳,跟我去地窖!” 两人一前一后,冲破鬼影的阻拦,往后院冲去。周德昌见状,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师徒二人竟如此难缠。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转身往后院跑去,他要亲自催动阵眼,让这些鬼婴,将李承道师徒撕成碎片。 此时,林婉儿布下的药阵已经生效。纯正的椴花辛香,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鬼婴阵的阴煞之气。正厅里的鬼影开始变得透明,哭嚎声也渐渐微弱。 地窖门口,周德昌正疯狂地往一个木桶里倒着什么。李承道定睛一看,木桶里竟是满满的椴花瓣,每一片都沾染着黑红色的血迹。 “周德昌,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李承道怒喝一声,桃木剑直指周德昌的眉心。 周德昌猛地回头,眼中布满血丝,状若疯魔:“我要长生!我要我的儿子活过来!谁也别想拦我!” 他伸手一扬,木桶里的椴花瓣漫天飞舞,阴煞之气瞬间暴涨。地窖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一个浑身漆黑的影子,正缓缓地爬出来。 椴花煞 第四章 杀伐·椴花镇魂 地窖深处的啼哭,尖锐得像是淬了冰,刺得人耳膜生疼。 李承道瞳孔骤缩,桃木剑横在胸前,符纸在阴风里猎猎作响。赵阳紧随其后,罗盘上的指针疯了似的打转,指尖因攥得太紧而泛白:“师父,是鬼婴本体!阴气比之前强了数倍!” 周德昌状若疯魔,将木桶里沾染至阴血的椴花瓣一把把扬向空中。那些淡黄色的花瓣沾了血,竟化作一只只漆黑的飞蛾,扑棱着翅膀,带着一股腐臭的死气,直扑李承道师徒面门。 “孽障!”李承道一声怒喝,桃木剑横扫而出,金光迸射。飞蛾撞上剑光,瞬间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里。他脚步未停,踩着罡步朝地窖冲去,剑风劈开弥漫的阴煞之气,硬生生杀出一条通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地窖里阴冷刺骨,墙壁上渗着水珠,角落里堆着十几具小小的骸骨,正是三年前那场瘟疫里死去的孤儿。骸骨中央,一个浑身漆黑的婴孩蜷缩在血泊里,周身缠绕着无数根乌黑的发丝,那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却透着一股噬人的戾气。 鬼婴感受到生人气息,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霎时间,地窖里阴风大作,骸骨簌簌作响,那些缠绕在它身上的发丝,竟化作一条条毒蛇,张着血盆大口,朝李承道扑来。 赵阳脸色一白,却没有后退。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八枚铜钱,按照奇门遁甲的方位,埋在骸骨四周,又取出阴干的椴花,撒在铜钱之上:“师父!困魂局已成!暂时能困住它!” 铜钱与椴花相触,发出“滋滋”的轻响,一道淡金色的光罩骤然升起,将鬼婴困在其中。鬼婴疯狂地撞击着光罩,发出凄厉的嘶吼,光罩上的光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撑不了多久!”赵阳额角渗出冷汗,死死盯着光罩,“这鬼婴吸了太多生魂,怨气太重!” 就在这时,地窖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婉儿手持匕首,浑身浴血地冲了进来,她的短打劲装被划开了数道口子,却毫不在意,手中还攥着一个油纸包:“师父!驱邪药粉来了!” 她将油纸包里的椴花粉末倒在掌心,又掏出符水,迅速混合均匀。药粉刚调好,困魂局的光罩便“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鬼婴嘶吼着冲破光罩,乌黑的爪子直取李承道的面门。 “婉儿,撒药粉!”李承道不退反进,桃木剑刺向鬼婴的眉心。鬼婴身形一闪,避开剑锋,爪子却擦着他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汩汩流出。 林婉儿眼疾手快,将调好的药粉猛地撒向鬼婴。药粉沾到鬼婴身上,瞬间腾起一阵白烟。鬼婴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身上的黑气竟消散了大半。 “孽畜,今日便收了你!”李承道眼中寒光一闪,他知道,寻常的药粉和道法,根本无法彻底消灭这只鬼婴。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连带着剑穗上的药囊,都散发出浓郁的椴花辛香。 赵阳见状,立刻调整困魂局的方位,将鬼婴逼向地窖深处的骸骨堆。鬼婴被药粉灼伤,又被金光压制,已是强弩之末,却依旧不死心,竟调转方向,朝着最孱弱的赵阳扑去。 “小心!”林婉儿一声惊呼,匕首脱手而出,刺中鬼婴的后背。 就在这一瞬,李承道飞身而上,桃木剑裹挟着精血与椴花的辛香,狠狠刺入鬼婴的眉心。 “滋啦——” 一声刺耳的声响过后,鬼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它空洞的眼睛里,竟缓缓流出两行血泪。紧接着,它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那些缠绕在身上的发丝,也渐渐化作飞灰。 “爹……我冷……” 一声稚嫩的呢喃,从鬼婴口中传出。周德昌浑身一震,瘫软在地,泪水混合着鼻涕,流了满脸:“儿啊……爹对不起你……” 原来,这鬼婴的本体,竟是周德昌早夭的儿子。他因痛失爱子,又被长生的执念冲昏了头脑,才用孤儿的骸骨和至阴之血,炼制出这只鬼婴,却不料鬼婴被怨气反噬,沦为了杀人的工具。 李承道缓缓抽出桃木剑,看着鬼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他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周德昌:“你为一己之私,残害数十条性命,天理难容。” 周德昌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他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疯狂地朝李承道扑来:“都是你们!毁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们!” 林婉儿眼中杀机一闪,她早已将匕首握在手中。不等周德昌靠近,她身形一闪,匕首如一道寒光,精准地刺穿了周德昌的心脏。 周德昌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匕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吐出一口黑血,轰然倒地。 地窖里的阴煞之气,渐渐消散。唯有椴花的辛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李承道望着那十几具小小的骸骨,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他从药囊里取出阴干的椴花,撒在骸骨之上:“安息吧。” 林婉儿和赵阳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被椴花覆盖的骸骨,久久不语。 他们知道,这场杀戮,远没有结束。青溪镇的阴云,也才刚刚散去一角。 椴花煞 第五章 终局·花谢尘归 雨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的,洗去了周家大宅的血腥气,却洗不掉空气里残留的阴煞。 李承道师徒三人走出地窖时,晨光正刺破云层,洒在青溪镇的石板街上。林婉儿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后山的方向,眉头紧锁。赵阳则将罗盘揣回怀中,指尖还沾着椴花的粉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师父,那些孩童的骸骨,该如何处置?”赵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李承道回头望了一眼周家大宅,那座曾经气派非凡的院落,如今已是一片狼藉。他沉声道:“葬在后山椴树林,用纯正的椴花为引,布下镇魂阵,超度他们的魂魄。” 三人转身往后山走去。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淡黄色的椴花瓣被雨水打落,铺满了小径,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一场温柔的雪。 来到椴树林深处,李承道选了一块向阳的空地。林婉儿和赵阳动手挖坑,泥土混杂着椴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待坑挖好,他们将那些小小的骸骨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又在上面铺了一层阴干的椴花。 李承道取出桃木剑,剑尖划破指尖,鲜血滴落在椴花之上。他口中念念有词,脚踏罡步,手中桃木剑挥舞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椴花竟无风自动,缓缓升起,在空中凝结成一道淡金色的光阵。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煞镇魂,诸法归真!” 一声低喝落下,光阵猛地爆发出一阵金光,随即缓缓下沉,融入泥土之中。金光消散的瞬间,林婉儿似乎听见了一阵孩童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雨后的风铃。 她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李承道。李承道收起桃木剑,脸上露出一丝释然:“他们走了,去该去的地方了。” 晨光彻底驱散了阴霾,洒在椴树林里。淡黄色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三人的肩头,落在那片新翻的泥土上。赵阳蹲下身,捻起一朵花瓣,放在鼻尖轻嗅,那股醇厚的辛香,再也没有半分阴煞之气。 “这花本是救人之物,却被用来作恶,终究是人心比鬼更可怕。”林婉儿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 李承道望着漫山遍野的椴花,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药无正邪,人有善恶。一株草木,能救人,亦能害人,全看用它的人,存的是什么心。” 他从药囊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阴干的纯正椴花。他将油纸包递给赵阳,眼神郑重:“这包椴花,你拿着。此后行走江湖,切记以药医人,以心正道。莫要让执念,迷了本心。” 赵阳双手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那干燥的花瓣,心中一阵滚烫。他躬身行礼:“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林婉儿看着师徒二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连日来的紧绷,终是在此刻,化作了一缕释然。 三人转身,朝着青溪镇外走去。身后的椴树林,花瓣纷飞,香气弥漫。青溪镇的镇民们,早已得知周家的罪孽,他们站在街边,望着三人的背影,自发地躬身行礼。 走出青溪镇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赵阳问道。 李承道抬头望了望远方,目光深邃:“天下之大,何处无疾苦?何处无迷途?我们且走且看,遇山开路,遇水搭桥,以手中药,济天下人。” 林婉儿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这江湖路远,妖邪诡祟无数,但只要师徒三人同心,便无所畏惧。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后山椴树林的深处,那片埋葬着孩童骸骨的土地上,一朵沾染了李承道精血的椴花,正悄然绽放。花瓣比寻常的椴花更加艳丽,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一阵风吹过,花瓣轻轻摇曳,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等待。 等待着下一个轮回,下一场迷局,下一次,椴花飘香引煞来。 青溪镇的桂花香,渐渐消散在风里。唯有那句“药无正邪,人有善恶”,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伴着漫山的繁花,岁岁年年,不曾断绝。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5章 松花粉诡案:黄粉渡怨 松花粉诡案:黄粉渡怨 松云山的雾,常年带着一股松针的腥气,缠缠绵绵裹着山脚下的青木村。入秋后的第一场冷雨刚停,村口的老槐树上就挂起了白幡,风一吹,幡布上的“奠”字晃得人眼晕。 第三个了。 这是半个月里,青木村死的第三个人。 村长王老实佝偻着腰,蹲在李家院门口,旱烟杆抽得滋滋响,烟圈混着冷汗往脸上糊。院里的草席上,躺着死者李二柱的尸体,那模样看得人头皮发麻——浑身皮肤烂得像泡发的腐木,脓水顺着草席往下滴,七窍里凝着黑红色的血痂,偏偏嘴角还歪歪扭扭地咧着,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 更瘆人的是,死者攥紧的右手里,死死捏着一把淡黄色的细粉,风一吹,粉沫飞扬,落在地上,竟让周遭的野草瞬间蔫了大半。 “山神降罚啊……”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哭嚎了一声,原本就惶惶不安的村民瞬间炸了锅,有人磕头求饶,有人收拾包袱就要往山外跑,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山道上走来三个人影。 为首的是个道士,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袖口磨出了毛边,头发乱糟糟地用一根木簪挽着,脸上沾着些尘土,看着邋里邋遢。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寒星,扫过人群时,让喧闹的场面瞬间静了几分。他腰间挂着个葫芦,葫芦塞子用红绳系着,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 正是游方道士李承道。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子一身劲装,身形挺拔,眉眼冷冽,腰间别着一柄短刀和一个药囊,走路时脚步轻盈,落地无声,正是大徒弟林婉儿。她的目光扫过草席上的尸体,落在那把淡黄色细粉上时,眉头瞬间蹙紧,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药囊的系带。 另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粗布短褂,背着个木箱,面容清秀,眼神里带着几分书卷气,却是二徒弟赵阳。他手里攥着一卷验尸格目,不等李承道吩咐,已经迈步走向尸体,眼神专注得像是忘了周遭的诡异气氛。 “道长,您可算来了!”王老实像是见了救星,扑过来就要磕头,被李承道伸手拦住。 “先看看尸体。”李承道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阳已经蹲在了草席旁,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那把淡黄色的细粉沾在死者的掌心,竟像是嵌进了皮肉里,他用银针挑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然一变:“师父,这是松花粉,但……” “但绝非寻常的松花粉。”林婉儿接过话头,她也取了一点粉末,指尖捻了捻,触感细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寒,“寻常松花粉甘温,沾在手上该是暖的,这粉却带着阴气,是吸纳了山野间的怨煞之气,用邪术炮制过的——怨粉!” “怨粉?”王老实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那是什么邪物?” 李承道没说话,他走到尸体旁,目光扫过死者溃烂的皮肤,又看向院子里那棵枯死的枣树。那枣树本是初秋结果的时节,如今却枝枯叶落,树皮皲裂,像是被抽干了生机。他伸出手,指尖在枣树树干上轻轻一抹,指腹沾了一层薄薄的黑灰,正是怨粉燃烧后的残留。 “死者死前,可曾去过什么地方?”李承道转头问王老实。 王老实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去了……去了青云观。前阵子二柱身上长了疮,去青云观求了玄尘道长的香灰,回来敷了没两天,就开始说胡话,说看到厉鬼索命,然后就……” 他的话没说完,赵阳已经发出一声低呼。他在死者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一点青色的布屑,那布料的纹路,绝非寻常村民所穿。林婉儿瞥了一眼,瞳孔微微收缩:“是青云观的道袍料子。” 李承道的目光沉了下来,他摸了摸腰间的葫芦,指尖在葫芦壁上轻轻摩挲。葫芦里的陈年松花粉,是他用自身阳气温养了十年的镇魂粉,当年,他就是被人诱骗,炼出了第一炉怨粉,才酿下了滔天大祸。 而那诱骗他的人,正是青云观的观主——他的同门师兄,玄尘。 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一个妇人瘫坐在地上,指着李二柱的尸体,语无伦次地喊:“动了!他的手指动了!”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李二柱那只攥过怨粉的手,竟真的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本紧闭的眼睛,也裂开了一条缝,露出眼白上的一抹猩红。 赵阳脸色一变,刚要后退,却被李承道按住肩膀。李承道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了一道镇魂咒,反手贴在死者的额头。 符纸贴上的瞬间,一阵黑气从死者七窍里冒出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一般。 “怨气已深,怕是要尸变。”李承道的声音冷了几分,“婉儿,布锁阴阵,守住村口,别让怨气扩散。赵阳,随我验尸,我要知道,这怨粉到底是怎么害的人。” 林婉儿应了一声,转身从药囊里掏出朱砂和桃木钉,快步走向村口。赵阳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银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松云山的雾,又浓了起来,带着怨粉的腥气,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李家院里的那棵枯枣树,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雾里低语。 一场围绕着松花粉的诡案,才刚刚拉开序幕。 松云山的晨雾裹着湿冷的寒气,漫过青木村的田埂,往深山里铺展而去。林婉儿背着药囊,腰间短刀的铜环撞出细碎的声响,她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松林间,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棵松树的树干与周遭的土地。 师父说,怨粉需以陈年松花粉为引,佐以阴时阴地的露水,再用邪术炼制,炼制之地必然残留阴气与粉屑。她要找的,就是玄尘藏在山里的炼粉据点。 林间的枯枝败叶下,积着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绵无声。越往深处走,松针的清冽气息里,就越掺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腐味。林婉儿的脚步顿住了,她蹲下身,指尖拨开表层的新松针,露出底下发黑的腐土。指尖碾过,一点淡黄色的细粉沾在指腹上,正是怨粉的痕迹。 顺着这痕迹往前,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一片被人刻意清理过的空地出现在眼前。空地中央,立着一尊布满锈迹的青铜炼丹炉,炉身刻着扭曲的符文,字迹早已模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炉口积着黑灰,林婉儿伸手往炉底一抹,指尖沾了一层厚厚的怨粉,阴气顺着指尖往上爬,冻得她指尖发麻。 “果然是这里。”她低声自语,目光扫过炉边的草地,那里散落着几片青色的布屑,布料的纹路细密,正是青云观道袍的料子。她弯腰将布屑捡起,小心翼翼地收进药囊里,这是玄尘来过的铁证。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身后的密林传来。林婉儿眸光一凛,反手握住腰间的短刀,身形一闪,隐在一棵粗壮的马尾松后。 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穿着青云观道袍的道士,正扛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观主也真是的,非要我们来这鬼地方清理炉灰,这破地方阴气重得很,待久了老子都要沾晦气。” “少说两句,小心被观主听见。这怨粉炼制的事,可是天大的秘密,要是传出去,咱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怕什么?那些村民都是些蠢货,还真以为是山神降罚。等观主用怨粉掌控了他们,这松云山一带,不就是咱们青云观的天下了?”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进林婉儿耳中。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寒意,指尖的短刀攥得更紧。 待两人走近炼丹炉,放下麻袋准备清理炉灰时,林婉儿猛地从树后跃出,短刀出鞘,寒光一闪,架在了其中一个道士的脖子上。 “说!玄尘让你们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两个道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其中一个胆子小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仙姑饶命!我们只是奉命来清理炉灰,顺便……顺便把新采的松花穗运回去炼粉!”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那个麻袋上,麻袋口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饱满的松花穗。她心中一沉,玄尘竟然还在炼制怨粉,看来他的野心远不止掌控青木村。 “玄尘现在在哪?他炼制怨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婉儿的刀又逼近了几分,冰冷的刀锋划破了道士脖颈的皮肤,渗出血珠。 那道士疼得龇牙咧嘴,哭丧着脸道:“观主说……说要集齐一百个生魂的怨气,炼成最厉害的怨粉,到时候就能……就能操控天下人!他现在就在青云观里,等着我们把松花穗送回去!” 就在这时,另一个道士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符咒,猛地朝林婉儿掷来。符咒上画着诡异的符文,落地后瞬间燃起黑色的火焰。 林婉儿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一脚踹在那道士的胸口。道士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炼丹炉上,晕了过去。 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道士,冷声道:“滚回去告诉玄尘,李承道师徒三人,会亲自去青云观找他算账。” 那道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 林婉儿看着地上晕过去的道士,又看了看那个装满松花穗的麻袋,眉头紧蹙。她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炼丹炉旁的枯枝败叶,火焰熊熊燃起,舔舐着炼丹炉与地上的怨粉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快步往山下走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林婉儿的脚步急促,心里却沉甸甸的——玄尘的野心,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 与此同时,青木村里,赵阳正坐在李家的门槛上,手里攥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眉头紧锁。他走访了村里所有死者的家属,发现一个惊人的规律:所有死者,都是当年被灭村的那个小山村的幸存者后代。 他抬起头,望向深山的方向,眼底满是疑惑。玄尘的目标,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随机的村民,而是这些特定的人。 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冷雾还没散尽,青木村的土路上就响起了清脆的铜铃响。 一行人踩着晨露而来,为首的道士身披杏黄道袍,头戴莲花冠,面容清癯,手持拂尘,正是青云观观主玄尘。他身后跟着四个道童,捧着香烛符箓,浩浩荡荡地走到李家院门口,与一身邋遢道袍的李承道形成了鲜明对比。 “贤弟,别来无恙啊。”玄尘先是对着李承道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假惺惺的热络,目光却扫过院中正在收拾尸体的赵阳,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听闻青木村遭了山神降罚,死了不少村民,愚兄特意带了观里的镇山符箓,来为乡亲们驱邪祈福。” 李承道斜倚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腰间的葫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师兄倒是消息灵通,只是不知这‘山神降罚’,是不是师兄亲手布下的?” 这话一出,玄尘身后的道童脸色骤变,玄尘却依旧面不改色,拂尘一摆,叹了口气:“贤弟说笑了。当年之事,愚兄一直心怀愧疚,若不是你一时糊涂炼出怨粉,也不会……” “闭嘴!”李承道猛地抬头,眼底寒光迸射,腰间的葫芦撞出一声闷响,“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师兄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婉儿恰好从山里赶回,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药囊里的布屑硌着掌心,她攥紧了拳头,冷眼看着玄尘。赵阳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握着验尸格目的手指泛白,他已经将走访所得整理清楚,只等师父一声令下,就能戳穿玄尘的谎言。 玄尘像是没看到几人的敌意,自顾自地走到人群中央,朗声道:“乡亲们!这山神降罚,皆是因村中阴气过重!唯有以松花粉制成的香灰,配合青云观的符箓,才能平息山神之怒!” 他说着,从道童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满满一盒淡黄色的细粉,正是怨粉。村民们本就惶惶不安,此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顿时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求取香灰。 “且慢!”赵阳快步上前,将验尸格目高高举起,“大家看!所有死者都曾去青云观求取过香灰,他们的死,都和这香灰脱不了干系!” 玄尘脸色微沉,厉声喝道:“黄口小儿,休得胡言!我青云观的香灰,乃是济世救人的良方,岂容你污蔑?” “良方?”林婉儿冷笑一声,从药囊里掏出那几片道袍布屑和一点怨粉,掷在玄尘面前,“这是我在松云山深处的炼丹炉旁找到的,布屑是青云观的道袍料子,这粉,和你木盒里的一模一样!你敢说,这怨粉不是你炼制的?” 村民们哗然一片,看向玄尘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怀疑。 玄尘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他死死盯着李承道,语气阴恻恻的:“贤弟,你非要和我作对吗?你我师出同门,何必闹得两败俱伤?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 “哦?”李承道挑眉,“赌什么?” “就赌这青木村的气运。”玄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村民,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我们二人,各用松花粉做饵,在村中设坛作法,三日之内,看谁能引出山神真容。若是我赢了,你便带着你的徒弟离开松云山,从此不再插手我的事;若是你赢了,我便将青云观的一切,都交给你处置。” 这话一出,连林婉儿都愣住了。她知道玄尘阴险狡诈,这赌约背后,定然藏着阴谋。 李承道却像是没察觉一般,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师父!”林婉儿和赵阳同时出声,想要劝阻。 李承道抬手止住两人,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玄尘:“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作法期间,不得伤害任何一个村民。” 玄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拱手道:“一言为定。”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有无形的电光石火在碰撞。周围的村民们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这两个道士之间的气氛,比山中的雾气还要凝重。 李承道转身走回李家院,林婉儿和赵阳连忙跟上。刚进院门,林婉儿就忍不住低声道:“师父,玄尘肯定没安好心,这赌约……” “我知道。”李承道打断她的话,指尖摩挲着葫芦,眼底闪过一丝冷冽,“他想借作法之机,用怨粉操控所有村民,将我们一网打尽。不过,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早有准备。” 赵阳一愣:“师父,你有什么计划?” 李承道看向窗外,玄尘正在村中设坛,黄色的符箓在风中招展,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笃定:“他用怨粉引怨,我们便用镇魂粉渡怨。婉儿,你去准备艾草和朱砂,布下阳火阵;赵阳,你去将扑通松花粉磨成细粉,混入村民的饮用水中。三日之后,我们便和玄尘,好好算一算这笔旧账!”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青木村的晒谷场被清出一片空地,成了两人斗法的擂台。 东边立着李承道的法坛,一张木桌铺着黄布,摆着桃木剑、镇魂符,还有一个敞口的瓷瓶,里面装着他以阳气温养十年的镇魂松花粉。西边玄尘的法坛,却透着一股邪异之气,黑布覆桌,上面摆着刻满符文的青铜鼎,鼎中盛着满满一鼎怨粉,风一吹,粉沫飘飞,带着刺骨的阴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村民们被玄尘以“观山神真容”为由,围在晒谷场四周,脸上满是惶恐与好奇。林婉儿混在人群里,指尖捏着朱砂符咒,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她早已在晒谷场四周的槐树上,埋下了浸过艾草汁的桃木钉,布下了阳火阵,只待时机一到,便能引阵破邪。赵阳则守在村口的水井旁,确认最后一桶混了普通松花粉的井水,已经被村民们喝进了肚子里,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赶回晒谷场。 辰时一到,玄尘手持桃木剑,猛地挑起鼎中的怨粉,大喝一声:“山神降世,怨气化形!” 漫天淡黄色的粉沫瞬间飞扬起来,像是一场诡异的黄雨,落在村民们的脸上、身上。刹那间,人群里响起一片惨叫,村民们的眼神变得浑浊,瞳孔里布满血丝,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纷纷朝着李承道的法坛扑来。 “李承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玄尘狂笑不止,手中桃木剑挥舞得越发凌厉,“这些村民的怨气,都是我为你准备的祭品!当年你害死同门,今日便让他们的后代,取你的狗命!” 李承道面色沉冷,不闪不避,反手抓起瓷瓶里的镇魂粉,朝着扑来的村民撒去。淡金色的粉末落在村民们身上,像是滚烫的烙铁,滋滋作响。被怨气操控的村民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脚步竟生生顿住了。 “玄尘,你以为这些小伎俩,就能困得住我?”李承道的声音穿透喧闹,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当年你屠杀小山村,嫁祸于我,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玄尘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怒吼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炼出怨粉,害了全村人!我今日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他猛地将桃木剑插进青铜鼎中,鼎中的怨粉瞬间沸腾起来,一股黑色的怨气冲天而起,化作无数狰狞的鬼影,朝着李承道扑去。那些鬼影,正是当年被玄尘屠杀的小山村村民的亡魂。 “师父!”林婉儿和赵阳齐声惊呼,就要上前相助。 “站住!”李承道大喝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却依旧杀伐果断,“这是我的旧债,我自己来还!”他摘下腰间的葫芦,拔开塞子,将里面最后一点镇魂粉倒在掌心。十年阳气温养,粉末早已染上淡淡的金光。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混进粉中,口中默念镇魂咒,猛地将粉末撒向鬼影。 “尘归尘,土归土,怨魂散去,莫再纠缠!” 金光所及之处,那些狰狞的鬼影像是被阳光照到的冰雪,瞬间消融。有几个执念较深的亡魂,在金光中显露出当年惨死的模样,朝着李承道作揖,像是在道谢,随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 “不——!”玄尘目眦欲裂,状若疯魔,“那是我的心血!是我炼成的最强怨魂!李承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猛地扑到青铜鼎旁,一把抓起鼎中的怨粉,竟直接往自己脸上抹去。黑色的怨气顺着他的七窍钻进体内,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凸出,模样狰狞可怖。 “我要与你同归于尽!”玄尘化作一道黑气,裹挟着无数怨粉,朝着李承道撞来。 晒谷场四周的村民们,在镇魂粉和普通松花粉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渐渐恢复神智,看到这一幕,吓得纷纷后退。 “婉儿,启阵!”李承道一声令下。 林婉儿毫不犹豫,掏出火折子,掷向埋在槐树下的桃木钉。艾草汁遇火即燃,一道淡金色的火光瞬间冲天而起,形成一道火墙,将黑气困在其中。 赵阳也反应过来,快步冲到李承道身边,将提前准备好的普通松花粉撒向火墙。松花粉本是纯阳之药,遇火之后,阳气更盛,火墙瞬间变得炽热无比。 黑气在火墙中痛苦地嘶吼,玄尘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不甘心……我本该称霸天下……” 李承道缓步走到火墙前,目光冷冽:“药无正邪,人心有善恶。你痴迷邪术,草菅人命,今日的下场,是你咎由自取!” 他抬手一挥,一道镇魂符飞入火墙。符纸燃烧的瞬间,黑气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缕焦糊的气息。 阳火阵缓缓熄灭,晒谷场恢复了平静。村民们看着地上残留的怨粉,再想想之前的所作所为,纷纷后怕不已,对着李承道师徒三人磕头道谢。 李承道看着满地狼藉,眼底的冷冽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疲惫。他知道,这场争斗,远没有结束——玄尘虽死,可怨粉的隐患,却还没有彻底根除。 夕阳西垂,将松云山的影子拉得老长,青木村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松针的清冽气息,终于驱散了连日来的阴翳。晒谷场上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残留的焦糊味渐渐淡去,唯有地上几处发黑的印记,还昭示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斗法。 村民们围在李承道师徒三人身边,脸上满是感激与愧疚。王老实领着众人,深深作揖:“道长,多谢您救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之前我们还错信了玄尘那妖道的鬼话,真是糊涂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承道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无妨,迷途知返便好。”他转头看向赵阳,“把剩下的普通松花粉拿出来,分给乡亲们。这花粉能燥湿敛疮,往后若是身上生了疮疡,调蜜敷上便好。” 赵阳应声点头,转身从木箱里取出布包好的松花粉,一一分发给村民。林婉儿则走到晒谷场四周,将埋在槐树下的桃木钉一一拔出,艾草燃烧后的灰烬被她小心收进药囊——这些灰烬沾了阳火之气,往后遇上阴邪之物,也能派上用场。 “师父,”赵阳分发完花粉,走到李承道身边,忍不住问道,“玄尘已经伏法,那些被怨粉害了的亡魂,也都被您渡化了,可我还有一事不解。” 李承道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当年玄尘屠杀小山村,嫁祸给您,可他为何偏偏要对青木村的村民下手?”赵阳皱着眉,“我走访时发现,青木村的村民,都是当年小山村的幸存者后代。” 李承道闻言,沉默片刻,抬头望向远处的松林,目光悠远。他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的葫芦,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当年玄尘炼怨粉,需要生魂怨气做引,他屠了小山村,却没想到还有幸存者逃了出来,隐姓埋名,在松云山脚下建了青木村。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这些幸存者——他怕当年的罪行败露,更怕这些幸存者的怨气,会反噬他炼制的怨粉。” “原来如此。”赵阳恍然大悟,“他用怨粉害青木村的村民,既是为了斩草除根,也是为了吸纳他们的怨气,增强怨粉的威力。” 林婉儿走到两人身边,指尖捻着一片从炼丹炉旁捡到的道袍布屑,声音冷冽:“玄尘野心勃勃,妄图用怨粉操控天下人,可他忘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他的怨粉能操控人的神智,却操控不了人心的善恶。” 李承道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药无正邪,人心有善恶。松花粉本是济世救人的良药,落在玄尘手里,却成了戕害性命的邪器。这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孩童的嬉闹声。几个孩子追着蝴蝶,跑到了晒谷场边,手里拿着刚从松树上摘下的松花穗,笑得天真烂漫。 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村民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王老实感慨道:“往后啊,这松云山的松花,再也不会变成害人的怨粉了。” 李承道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的疲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释然。他转头看向林婉儿和赵阳:“走吧,这青木村的事,算是了结了。” 林婉儿点了点头,将药囊背好,目光扫过村中错落的房屋,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赵阳则将验尸格目收好,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师徒三人转身,朝着山道走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渐渐融入了松云山的暮色里。 村民们站在村口,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才缓缓散去。 回到道观的当晚,李承道取出一个新的葫芦,装满了普通的松花粉。他将葫芦挂在腰间,对着窗外的月光,轻声道:“师兄,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便一笔勾销了。愿你来生,能明白医者仁心,莫再痴迷邪术。” 窗外,松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松香。 林婉儿和赵阳站在门外,听到师父的话,相视一笑。 月光洒在道观的青瓦上,静谧而祥和。 这场因松花粉而起的诡案,终于尘埃落定。 而李承道师徒三人的脚步,却不会停下。他们会继续行走在江湖之上,斩妖除魔,济世救人,用手中的草药与符咒,守护着这世间的善恶与公道。 松云山的雾,依旧会年年升起,只是从今往后,那雾里的气息,只会是松花粉的清香,再也不会有半分怨煞之气。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6章 鬼医金花祭 鬼医金花祭 第一章 阴风寨诡事 金花索命魂 残阳如血,浸红了阴风山脉的层峦叠嶂。蜿蜒的山道上,三道身影正缓步前行。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道士,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道袍,边角处打着细密的补丁,腰间悬着一面青铜八卦镜,随着脚步轻晃,发出细碎的嗡鸣。他面容清癯,颧骨微凸,眼角一道三寸长的刀疤,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红痕,正是游方道士李承道。 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女子一身玄色劲装,腰束玉带,背负一柄狭长匕首,眉眼锐利如鹰隼,步履轻盈矫健,正是大徒弟林婉儿。她那张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盯着前方的山路,右手始终按在匕首柄上,指节微微泛白。旁边的少年身着青布短褂,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药篓,身形略显单薄,面容清秀,眼神却沉稳得不像十九岁的年纪,是二徒弟赵阳。他时不时掀开药篓的盖子,检查里面的草药,指尖捻着几片甘草,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师父,前面就是阴风寨了。”林婉儿忽然停下脚步,声音清冷,“这山里的瘴气越来越重,连鸟雀的叫声都听不见了。” 李承道抬手拂过额前的乱发,目光投向山道尽头的村寨。那寨子依山而建,黑瓦土墙,错落有致,却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连炊烟都没有一缕。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探入鼻下,银针针尖瞬间泛起一丝淡紫色。 “是洋金花的毒瘴。”李承道声音沉郁,“比我预想的还要烈。” 赵阳凑上前,闻了闻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辛香,眉头紧锁:“洋金花性温有毒,能致幻惑心,可这瘴气的浓度,足以让整个寨子的人都陷入癫狂。” 三人正说着,就听见寨口传来一阵哭嚎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他们快步赶去,只见寨门口围了一群村民,个个面色蜡黄,眼神空洞,穿着破烂的衣衫,手里拿着锄头扁担,却没一个人敢靠近那具摆在地上的尸体。 尸体是个中年汉子,仰面朝天躺在青石板上,双目圆睁,瞳孔散大如铜钱,嘴唇乌青,七窍里隐隐渗出黑红色的血渍。最骇人的是,他的口鼻处,还残留着几片淡棕黄色的花瓣,花瓣呈喇叭状,边缘微微蜷曲——正是洋金花。 “又死一个……” “是金花鬼索命啊……” “月圆之夜,逃不掉的……” 村民们窃窃私语,声音里满是恐惧,有人甚至开始磕头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从人群里走出来。他面色阴沉,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李承道三人,正是阴风寨的老寨主。“你们是什么人?”老寨主的声音沙哑,“阴风寨不欢迎外人,快走!” “老人家,我们是游方的医者,听闻贵寨闹疫病,特来相助。”李承道拱手作揖,语气平和。 “疫病?”老寨主突然拔高了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胡说!这是金花鬼作祟!是你们这些外人,把脏东西带进来了!”他说着,就冲周围的村民喊,“把他们赶出去!别让金花鬼盯上咱们!” 村民们顿时躁动起来,拿着锄头扁担就要上前。林婉儿眼神一凛,反手抽出匕首,寒光一闪,逼退了最前面的几个人。赵阳则护在李承道身前,从药篓里掏出一把艾草,点燃后扔在地上,艾烟袅袅升起,空气中的辛香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老寨主,何必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如此无礼?” 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缓步走来。他六十岁上下,面色蜡黄如纸,眼神阴鸷,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黑袍上绣满了五颜六色的毒虫图案,让人看着就浑身发毛。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瓶,瓶塞一开,一股浓郁的洋金花香气飘了出来。 “在下华鹤年,是这阴风寨的坐堂大夫。”黑袍老者微微拱手,目光在李承道腰间的八卦镜上扫过,“三位既然是医者,想必对这‘金花鬼’的病症,也有几分兴趣吧?不如先进寨歇歇脚,也好让老朽尽尽地主之谊。” 李承道看着华鹤年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他察觉到,这老者身上的洋金花香气里,还混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就叨扰了。”李承道不动声色,拱手回应。 老寨主还想阻拦,却被华鹤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华鹤年领着三人往寨子里走,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最后停在一栋孤零零的木屋前。木屋破旧不堪,门窗上的漆皮剥落殆尽,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瘪的洋金花,在风里晃悠,像是一个个吊死的人。 “这是寨子里的老宅子,清净。”华鹤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微黄的牙齿,“三位就住在这里吧。若是晚上听见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门——金花鬼,最喜欢夜里出来游荡。” 说罢,他转身就走,黑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阴风。 林婉儿看着木屋的大门,眉头皱成了川字:“师父,这老东西肯定没安好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安不安好心,不重要。”李承道推开木门,一股霉味混着洋金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重要的是,这里面,藏着我们要找的答案。” 赵阳走进屋,点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光摇曳中,他忽然看见墙角的泥土里,插着几根干枯的根须,根须的形状,分明就是洋金花的根。他蹲下身,用手指拨开泥土,赫然发现泥土里,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 活人祭,金花盛。 夜色渐浓,阴风呼啸。木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歌声,凄婉哀怨,断断续续。林婉儿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破旧的窗纸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捧着一束盛开的洋金花,在巷子里缓缓飘过。她的脸白得像纸,双眼空洞无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匕首的手,瞬间攥得死紧。 而她没有看见,那白衣女子的身后,一道黑袍身影正悄然伫立,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鬼医金花祭 第二章 毒粉藏杀机 疯婆谶语惊 夜色如墨,阴风卷着洋金花的辛香,在木屋四周盘旋不散。 林婉儿盯着窗外那道白衣身影,指尖攥得匕首柄冰凉,指节泛白。她刚要推门追出去,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攥住。李承道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眼神锐利如鹰,朝着窗外微微摇头。 “别追。”李承道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警惕,“那是洋金花的致幻之术,你追出去,只会落入圈套。” 赵阳举着火折子凑过来,火光映亮了墙角的血字,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干涸的血迹,眉头紧锁:“师父,这血字的墨迹还没完全风化,看痕迹,最多是三个月前刻下的。能在这鬼寨里留下血字的,恐怕不是寻常人。” 话音未落,一股淡淡的甜香悄然弥漫开来。这香气混在洋金花的辛味里,极难察觉,却逃不过赵阳的鼻子。他脸色一变,猛地捂住口鼻:“不好!是蜜渍洋金花粉!” 李承道反应极快,反手关上窗棂,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三粒褐色的药丸,塞到两人手中:“含住,别咽下去!这解药能暂时压制毒性。” 林婉儿将药丸含在舌下,一股清苦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那股甜香带来的眩晕感,顿时消散了大半。她看向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米粥——那是华鹤年派人送来的“宵夜”,此刻,粥面上正浮着一层淡淡的黄色粉末。 “这老东西,果然在饭里下了毒!”林婉儿咬牙切齿,抬手就要将粥碗摔碎。 “慢着。”李承道拦住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毒粉的剂量不大,他是想试探我们,不是想直接灭口。既然如此,我们不妨陪他演一场戏。” 李承道说着,故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毒性侵体。赵阳心领神会,立刻扑上去扶住他,声音里带着惊慌:“师父!你怎么样了?” 林婉儿也反应过来,她假装头晕目眩,踉跄着撞到墙上,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这什么鬼东西……竟敢阴我们……” 三人的动静极大,窗外果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片刻后,又悄然远去。 确认那人离开,李承道才松了口气,脸色恢复如常:“好了,戏演完了。华鹤年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了。” 林婉儿捡起匕首,眼神里满是杀意:“这老狐狸,早晚我要一刀割了他的喉咙!” “冲动是大忌。”李承道淡淡道,“洋金花的毒,防不胜防,我们得先摸清他的底牌。” 第二日天刚亮,三人便分头行动。林婉儿换上一身粗布衣衫,易容成村里的农妇,去打探村民的口风;赵阳则背着药篓,在寨子里四处查看,寻找洋金花的踪迹;李承道则去找老寨主,假意询问“金花鬼”的来历,实则试探他的口风。 赵阳沿着村寨的小路走,越往寨子深处,洋金花的气味越浓。他走到一处破败的柴房外,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哼唱声,声音嘶哑,不成调子。 他推开虚掩的柴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霉味扑面而来。柴房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蜷缩在角落,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衫,手里攥着几朵枯萎的洋金花,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 这就是寨子里的疯婆子。 赵阳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疯婆子察觉到有人,猛地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疯狂。她突然扑上来,死死抓住赵阳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一样,掐得他生疼。 “金花开,鬼门开……”疯婆子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活人葬,死人来……毒经藏在花心里……三娘是药引……月圆祭活人……” 她翻来覆去,就念叨着这几句话。赵阳心中一动,刚要追问,就听见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赵阳暗道一声,想要挣脱,却被疯婆子抓得更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手持棍棒的村民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华鹤年的亲信。他们看到赵阳,眼神凶狠:“哪里来的小子,敢来招惹疯婆子!给我打!” 棍棒呼啸着朝赵阳砸来,赵阳侧身躲过,反手从药篓里掏出一把石灰粉撒出去。村民们被石灰粉迷了眼,顿时惨叫连连。 就在这时,疯婆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片东西,塞进赵阳的手里,嘶哑着喊:“快走!他们来了!” 赵阳攥紧那片东西,只觉入手冰凉,形状像是一片花瓣。他来不及细看,趁乱冲出柴房,朝着与村民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刚跑出没多远,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李承道。 “师父!”赵阳喘着粗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李承道。 李承道接过那片东西,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然一变。 那是一片黑色的洋金花花瓣,花瓣上泛着诡异的光泽,毒性比寻常的洋金花,不知烈了多少倍。 “毒经藏在花心里,三娘是药引……”赵阳将疯婆子的话复述了一遍,“师父,三娘是谁?这黑色的洋金花,又是什么东西?” 李承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村民正从一栋紧锁的木屋里摔出来,七窍流血,瞳孔散大,死状与之前的死者一模一样。 而那栋木屋的门窗,从里面锁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赵阳看着那具尸体,又看了看手里的黑色洋金花花瓣,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华鹤年的手段,比他们想象的,要狠毒得多。 鬼医金花祭 第三章 密室藏毒谋 三娘反水露玄机 凄厉的惨叫刺破晨雾,阴风寨的石板路上霎时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那具七窍流血的尸体躺在紧锁的木屋前,门窗上的铜锁完好无损,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活脱脱一桩密室凶案。 老寨主拄着拐杖赶来,看到尸体后浑身发抖,嘴里反复念叨着“金花鬼索命,躲不掉的”。华鹤年也踱着步走来,黑袍扫过地上的血迹,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吧,我说过,这是金花鬼作祟。”他声音阴冷,“这屋子从里面锁死,外人根本进不来,除了鬼神,谁还能取人性命?” 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恐惧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李承道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指尖拂过死者口鼻——那里残留着淡淡的蜜香,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洋金花辛味。赵阳则绕着木屋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门槛边,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地板缝隙,指尖沾了一点黏腻的淡黄色痕迹。 “不是鬼神,是毒。”赵阳的声音清亮,瞬间压过了村民的议论声。他举起指尖的痕迹,“大家看,这是蜜渍的洋金花粉。华大夫,你应该很清楚,蜂蜜黏性强,能黏住药粉,夜风一吹,粉末就会顺着地板缝隙飘进屋里。” 他顿了顿,继续推理:“死者吸入毒粉后,洋金花的毒性发作,致幻又致命。而蜂蜜会吸引蚂蚁,一夜之间就被搬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这密室,不过是你精心设计的骗局!” 华鹤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阴鸷如毒蛇:“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这蜜渍药粉的气味。”赵阳从药篓里掏出一根银针,探进地板缝隙,银针针尖瞬间泛起紫黑色,“这银针遇毒即变色,华大夫,你还要狡辩吗?” 村民们哗然,看向华鹤年的眼神里充满了质疑。老寨主也愣住了,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华鹤年眼看骗局要被戳穿,忽然冷笑一声:“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这银针是不是做了手脚?”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柔弱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有证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缓步走来。她容貌绝美,面色却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正是华鹤年的义女阴三娘。她手里端着一个青瓷碗,碗里盛着褐色的汤药,正是华鹤年让她送给李承道的“安神汤”。 “这碗汤里,也下了蜜渍洋金花粉。”阴三娘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义父让我送来,说是要试探三位的底细。若是三位中毒,他便会立刻动手灭口。” 华鹤年没想到阴三娘会反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孽障!你敢背叛我!” 林婉儿眼神一凛,瞬间闪身到阴三娘身边,匕首抵住她的后腰,警惕地看着华鹤年:“别耍花样!” 阴三娘却摇了摇头,看向李承道,眼中满是哀求:“道长,我不是背叛,我是想活命。义父他根本不是什么救人的大夫,他是个疯子!” 她的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炸开。阴三娘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惊天秘密:“义父痴迷洋金花的致幻能力,他用活人血液浇灌洋金花,让它变异成黑色的剧毒品种。他还在找一本《金花毒经》,说只要得到毒经,就能炼制永生丹。” 她顿了顿,泪水从空洞的眼眶里滑落:“而我,就是他选中的药引。他在我体内种下了变异的洋金花,等到月圆之夜,就会把我和疯婆子绑到金花祭坛,用我们的血来完成祭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疯婆子听到“祭坛”二字,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死死抓住阴三娘的衣角,嘶哑地喊:“月圆祭活人,毒经藏花心……金花一开,鬼门开……” 华鹤年眼看秘密被揭穿,再也伪装不下去,他从黑袍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猛地拔开瓶塞,一股淡黄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既然你们都想死,那就一起陪葬吧!” “是惑心散!”李承道脸色大变,立刻从袖中掏出解药,分给林婉儿和赵阳,“快服下!这药能让人陷入幻境,自相残杀!” 村民们吸入烟雾,很快就眼神迷离,开始互相推搡打斗。老寨主想要阻止,却被一个村民推倒在地,脑袋磕在石板上,血流如注。 混乱中,华鹤年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寨子深处跑。他知道,月圆之夜将近,他必须尽快赶到金花祭坛,完成祭典。 林婉儿想要追上去,却被李承道拦住:“别追!先救村民!” 李承道让赵阳拿出艾草和甘草,点燃后驱散毒雾。林婉儿则挥舞匕首,制住那些陷入幻境的村民。阴三娘站在一旁,看着混乱的场面,眼神里满是愧疚。 赵阳一边忙着驱散毒雾,一边看向李承道:“师父,华鹤年跑了,月圆之夜的祭典……” 李承道望着华鹤年消失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他攥紧了手里的黑色洋金花花瓣,沉声道:“金花祭坛,就是我们和他的最终战场。” 此时,夕阳西下,血色的余晖洒满了阴风寨。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月圆之夜,奏响一曲死亡的序曲。 鬼医金花祭 第四章 月圆祭坛劫 毒雾迷阵生死搏 残阳彻底沉入西山,阴风寨被一片死寂的墨色吞没。唯有天边那轮圆月,像是被淬了血的银盘,悬在暗沉的天幕上,洒下冷冽的清辉。 金花祭坛在寨子后山的山坳里,四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洋金花。那些淡棕黄色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风一吹过,花浪翻涌,辛香刺鼻的气味铺天盖地,让人头晕目眩。 祭坛中央,立着一根布满血痕的石柱,阴三娘和疯婆子被粗麻绳捆在柱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华鹤年身披黑袍,站在祭坛前,手里捧着一个青铜鼎,鼎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那是他用村民的血调和的洋金花汁液。 老寨主的尸体被扔在祭坛边缘,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几个还被惑心散控制的村民,手持砍刀,面无表情地守在四周,像是一群没有灵魂的傀儡。 “时辰到了!”华鹤年抬头望向圆月,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容,“金花祭天,血饲长生!今日过后,我便能与天地同寿!” 他话音未落,三道身影就从密林里疾冲而出,正是李承道三人。 “华鹤年,你的春秋大梦,该醒了!”李承道一声怒喝,腰间的青铜八卦镜在月光下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那些守坛的村民被镜光一照,顿时浑身抽搐,手里的砍刀哐当落地,清醒了大半。 华鹤年脸色一沉,猛地将青铜鼎里的汁液泼向洋金花丛。那些原本淡棕黄色的花瓣,瞬间变成了妖异的黑色,毒性翻涌,瘴气弥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你们尝尝,变异金花的厉害!” 林婉儿身形一晃,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华鹤年,匕首寒光闪烁,直刺他的咽喉。华鹤年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反手掏出一把毒针,朝着林婉儿激射而去。 “小心!”赵阳大喊一声,从药篓里掏出一把甘草粉,扬手撒出。甘草粉遇毒针,瞬间凝结成一团团粉末,化解了毒针的攻势。他随即点燃随身携带的艾草捆,浓烟滚滚而起,朝着瘴气最浓的地方飘去。艾草与甘草相生相克,正是洋金花的克星,浓烟所过之处,黑色瘴气迅速消散。 李承道手持银针,快步冲到石柱前,手腕翻飞,银针如流星般刺向麻绳。只听几声轻响,捆着阴三娘和疯婆子的麻绳应声断裂。“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阴三娘却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把淬了绿豆藤汁的匕首,眼神决绝:“道长,我欠寨子里的人太多,今日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疯婆子也不再疯癫,眼神清明,她死死盯着华鹤年,嘶哑着喊:“师弟,你为了长生,害死了多少人?今日,我要替师门清理门户!” 华鹤年看到疯婆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得狰狞:“师姐,当年你坏我好事,我没杀你,算你命大!今日,你们都得死!” 他猛地从黑袍里掏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淡黄色的毒雾喷涌而出——正是秘制的金花毒雾。毒雾所过之处,洋金花疯狂摇曳,花瓣上的黑色愈发浓重。 “不好!”李承道脸色大变,立刻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青铜八卦镜上。镜光暴涨,如同一轮小太阳,将毒雾死死挡在外面。“赵阳,加大艾草的用量!” 赵阳不敢怠慢,将所有艾草捆尽数点燃,浓烟滚滚,与毒雾在祭坛上空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林婉儿趁机绕到华鹤年身后,匕首直刺他的后心。华鹤年察觉,转身格挡,黑袍上的毒虫图案在月光下栩栩如生,竟像是活了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以为,绿豆藤汁就能克制我?”华鹤年狂笑一声,黑袍一挥,数只毒虫朝着林婉儿扑去。 林婉儿眼神一凛,匕首上的绿豆藤汁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毒虫瞬间跌落,化为一滩黑水。原来,她早已在匕首上涂满了浓缩的绿豆藤汁,正是这些毒虫的克星。 华鹤年的脸色终于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底牌竟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阴三娘忽然冲了上来,匕首刺向华鹤年的小腹。华鹤年猝不及防,被刺中要害,鲜血喷涌而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阴三娘,嘶吼道:“孽障!我养你这么大,你竟敢……” “你不是养我,你是把我当成了药引!”阴三娘眼中含泪,猛地拔出匕首,“今日,我要为所有被你害死的人报仇!” 华鹤年痛得浑身抽搐,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李承道,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掏出怀里的《金花毒经》残页,想要塞进嘴里毁掉。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阴三娘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如纸,她的皮肤下,竟有黑色的纹路在缓缓蠕动。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只见掌心不知何时,竟开出了一朵小小的黑色洋金花。 “永生丹……我服了永生丹……”阴三娘的声音变得嘶哑,眼神再次空洞起来,“我和金花,融为一体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李承道,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朝着他扑了过去。 鬼医金花祭 第五章 血溅祭坛了恩怨 残花留迷了余生 冷月悬空,清辉洒在金花祭坛上,映着满地妖异的黑色洋金花。 阴三娘的身形在月光下扭曲,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如毒蛇般游走,掌心那朵黑金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散发出浓烈的腥甜毒香。她双目赤红,嘶吼着扑向李承道,全然没了往日的柔弱,浑身透着一股疯狂的戾气。 “三娘,清醒点!”李承道侧身躲过她的扑击,青铜八卦镜在掌心一转,镜光直射她的眉心。可这道能破幻驱邪的镜光,落在阴三娘身上,竟只让她短暂地停顿了一瞬。永生丹与变异洋金花的融合,早已让她变成了半人半花的怪物。 林婉儿见状,挥着淬满绿豆藤汁的匕首冲上前,刀刃划破阴三娘的衣袖,却只听见“滋啦”一声轻响,黑色的汁液从伤口处渗出,瞬间腐蚀了匕首上的藤汁。“师父,她的身体已经和毒花融为一体,寻常解药没用了!” 赵阳急得满头大汗,蹲在地上翻找药篓,嘴里念叨着:“洋金花毒,绿豆藤解,可变异的品种……师父,或许需要以毒攻毒?” 就在这时,疯婆子突然挣脱众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阴三娘。她枯瘦的手死死抱住阴三娘的腰,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泣血的绝望:“孩子,别再被这邪术操控了!你本是无辜的啊!” 阴三娘被抱住,疯狂地挣扎,尖利的指甲划破了疯婆子的后背,鲜血直流。可疯婆子却死死不肯松手,她抬头看向华鹤年,眼中喷着怒火:“师弟,你看看你做的孽!为了一本破毒经,你害了多少人!” 华鹤年捂着小腹的伤口,踉跄着后退,脸上却依旧挂着癫狂的笑:“毒经?永生?哈哈哈……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三娘的血,能让我与金花同寿!”他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阴三娘的后心刺去——他要亲手取走这株“完美药引”的心血。 “休想!”李承道眸光一寒,手腕轻扬,数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刺中华鹤年周身大穴。华鹤年浑身一僵,匕首“哐当”落地,他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发紫,洋金花的毒性顺着银针侵入经脉,瞬间便要了他的性命。 可就在华鹤年倒地的刹那,阴三娘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挣脱了疯婆子的束缚。她掌心的黑金花猛地绽放至极致,毒香弥漫,连祭坛周围的月光都仿佛染上了一层诡异的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阴三娘的声音断断续续,残存的理智在疯狂边缘挣扎。 疯婆子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眼中落下两行浑浊的泪水。她忽然惨笑一声,猛地扑到阴三娘身上,张开嘴,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股暗红色的血沫从她嘴角溢出,她竟将藏在舌下的《金花毒经》残页咬得粉碎! 毒经残页浸泡了她数十年的心血,又混着洋金花的毒汁,此刻碎裂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毒液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尽数溅在阴三娘身上。“毒经藏花心,也葬在花心……”疯婆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抱住阴三娘,“师姐……替你……清理门户了……” 话音落下,疯婆子的身体软软垂下。而阴三娘身上的黑色纹路,竟在毒液的腐蚀下迅速消退,掌心的黑金花也开始枯萎。她看着疯婆子的尸体,眼中恢复了清明,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谢谢……谢谢婆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无数淡金色的花瓣,消散在月光里。唯有一片黑色的洋金花花瓣,轻轻飘落在李承道的道袍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祭坛上的风渐渐停了,黑色的洋金花开始大片大片地枯萎,化作飞灰。那些被惑心散控制的村民,也在艾草与甘草的烟雾中彻底清醒,看着满地狼藉,面面相觑。 李承道捡起那片黑色花瓣,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他低头细看,竟发现花瓣上,隐隐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活”字。 赵阳清理着祭坛,在华鹤年的尸体旁,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剩下的《金花毒经》残页。他看着上面记载的诡异术法,脸色凝重:“师父,这毒经太过邪门,留着必是祸害。” 李承道接过残页,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果然与当年灭门仇人留下的一模一样。华鹤年,就是那个毁了他师门的奸人。他沉默片刻,将残页扔进艾草火堆里,火焰腾地窜起,将所有的邪术与罪孽烧得一干二净。 “药能救人,亦能害人。”李承道望着燃烧的火焰,声音平静,“毒经没了,可人心的贪念,却永远烧不尽。” 晨光熹微,照亮了阴风寨。村民们自发地清理着寨子里的洋金花,烧毁那些沾染了毒的器物。林婉儿和赵阳忙着给受伤的村民分发解药,忙得脚不沾地。 李承道站在祭坛边缘,手里捏着那片刻着“活”字的黑花瓣,望着远山。风过林梢,带来一丝清新的草木气息,再也没有了洋金花的辛香。 他忽然想起阴三娘消散前的眼神,那里面有解脱,也有一丝未尽的执念。 这片花瓣,究竟是她最后的遗言,还是另一个秘密的开端? 李承道将花瓣收入袖中,转身看向渐渐苏醒的村寨。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可他的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鬼医的孽缘了结了,可洋金花的毒,真的彻底消散了吗? 没人知道答案。 唯有那片黑色的花瓣,在道袍的褶皱里,静静躺着,像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7章 栀子花香渡魂 栀香渡魂 第一章 栀香索命,雨夜惊魂 入夏的青溪镇被连绵的梅雨泡得发馊,青石板路滑得能摔出八瓣屁股,街边的杂货铺老板扯着嗓子骂街,说这鬼天气比黑心商家的三伏天棉被还糟心。可谁也没心思搭腔——镇上的人,最近都被连环命案搅得人心惶惶。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不对,是第四起。 天擦黑的时候,镇西头的老郎中王老头,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家药铺后院的栀子花丛里。消息像长了翅膀,眨眼间就传遍了整个青溪镇,比村口大妈传八卦还快。 “啧啧,你是没瞧见,王老头那脸白得跟敷了十层腻子似的,肚子拧成了麻花,嘴里还塞着朵栀子花!” “可不是嘛!前三个死者也这样!都是脾胃虚寒的主儿,死前都买过镇东头柳三娘的栀子花!邪门得很!” 议论声里,雨丝更密了。三道身影踩着泥泞,走进了青溪镇。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道士,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袖口沾着星星点点的药渍,腰间挂着个鼓囊囊的药囊,旁边还悬着一柄桃木剑,剑穗被雨水打湿,沉甸甸地垂着。他叫李承道,是个游方道士,一手炮制草药的手艺,比网红奶茶店的秘方还玄乎。 身后跟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女娃穿一身玄色劲装,长发束成高马尾,腰间别着银针和匕首,眼神亮得像淬了寒光,正是大徒弟林婉儿。男娃则是素色长衫,怀里抱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手里还攥着个算盘,走起路来斯斯文文,却是个心思比筛子还细的主儿,名叫赵阳。 三人本是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避雨,却正巧撞上了这场闹剧。李承道拨开围观的人群,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王老头冰冷的皮肤,又捡起那朵落在死者唇边的栀子花。花瓣洁白无瑕,香气却浓得刺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不对劲。”李承道眉头紧锁,将花瓣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啐了一口,“这不是普通的栀子花。是生栀子磨成粉,混着尸油炼的引魂香,性寒毒,专挑脾胃虚寒的人下手,勾魂索命,歹毒得很。” 林婉儿闻言,立刻拔出腰间的银针,往栀子花丛下的泥土里一扎。再拔出来时,银针竟隐隐发黑,泛着一股腥气。她脸色一沉:“师父,阴气缠在这栀子花的根上,这花不是用来赏的,是养邪的器皿!” 赵阳则蹲在药铺的账房门口,扒拉着王老头的账本。账本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皱,他却看得格外仔细,手指点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半晌,他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道:“师父,有猫腻。王老头生前从钱掌柜的药铺买了大量生栀子,账目上写的是‘入药’,但他的药方里,从来不用这么多生栀子——生栀子寒性太烈,他行医一辈子,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钱掌柜?就是那个卖药材缺斤短两,还敢把硫磺熏过的枸杞当野生的卖的黑心老板?” “怪不得!我就说他那药铺的生栀子,便宜得跟白送似的,原来藏着这么大的猫腻!” 李承道站起身,刚要开口,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素色布裙的女人,浑身湿透,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得像纸,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李承道面前,声音发颤:“道长!救命!求您救救我!我家的栀子花……夜里会哭!” 这女人,正是镇东头栀子花店的老板娘,柳三娘。 雨越下越大,打在栀子花瓣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啜泣。李承道看着柳三娘惊恐的脸,又看了看那片开得正盛的栀子花丛,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伸手扶起柳三娘,沉声道:“别哭,把事情说清楚。这栀子花,到底怎么个哭法?” 柳三娘嘴唇哆嗦着,刚要开口,药铺的屋檐下,突然刮过一阵阴风。那股浓郁的栀子花香,瞬间变得更加刺鼻,像是有无数双冰冷的手,正顺着人的脖颈,往衣领里钻。 围观的村民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后退,有人甚至摔了个四脚朝天,嘴里还喊着:“鬼啊!是栀子鬼索命来了!” 赵阳握着算盘的手紧了紧,林婉儿则将匕首握在掌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李承道却只是冷笑一声,从药囊里摸出一把炒栀子,往地上一撒:“区区邪祟,也敢在我面前作祟?生栀引邪,炒栀驱邪,这点道理都不懂,也配出来害人?” 炒栀子落地的瞬间,那股阴冷的气息,竟真的消散了几分。 柳三娘看着地上的炒栀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说道:“道长……我家的栀子花,每到半夜,就会发出呜呜的哭声,花瓣上还会渗出血珠……我丈夫就是因为这个,才……才离奇死的啊!” 雨夜更深,青溪镇的栀香,愈发诡异了。 栀香渡魂 第二章 生栀炼邪,人心叵测 雨势渐收,夜色如墨,柳三娘的栀子花店像被浸在冷水里的纸灯笼,昏黄的油灯在窗棂上投下摇曳的影,满院栀子花在风里簌簌作响,竟真的带着几分呜咽的调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承道三人跟着柳三娘踏进院门,一股浓郁的栀香扑面而来,却不是寻常花朵的清新,反倒裹着一股阴冷的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林婉儿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银针,眉头蹙起:“这院子的阴气,比药铺那边重了三倍不止,这些花怕是吸了不少怨气。” 赵阳举着油灯,蹲下身去照那些栀子花的根须。泥土黑得发亮,像是拌了什么东西,他用算盘的边角扒拉了两下,竟扒出几粒暗红色的碎屑,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微变:“师父,这是生栀子粉混着人血的痕迹,和王老头尸体旁的残留物一模一样。” 柳三娘听得浑身发抖,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家那口子生前就说,周伯言的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夜里总飘着怪香,他还说要去报官,结果……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花田里,脸上还盖着一朵栀子花!” 这话刚落,院角的一株栀子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花瓣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黑黝黝的泥土。林婉儿眼疾手快,拔出桃木剑就往土里劈去,只听“咔嚓”一声,剑刃竟劈中了什么硬物。她蹲下身,伸手从土里刨出一枚巴掌大的木牌,木牌上刻着扭曲的符文,还沾着湿漉漉的生栀子粉,凑近一闻,一股腥臭味直冲脑门。 “魂牌。”李承道瞥了一眼,声音冷得像冰,“用生栀子粉混着人血浸泡过的,专门用来禁锢魂魄。周伯言这招够阴的,把人的魂魄困在花根下,以魂养花,再用花的阴气炼邪,简直是丧心病狂。” 柳三娘看着那枚魂牌,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瘫坐在地上:“这是我丈夫的!他的生辰八字我认得!周伯言这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啊!” 赵阳将魂牌用油纸包好,又翻出随身携带的笔墨,一边记录一边分析:“周伯言是青溪镇首富,表面上乐善好施,背地里却干着这种勾当。王老头买了大量生栀子,说不定就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想用来破解邪术,结果被灭口了。” “那钱掌柜呢?”林婉儿问道,“他是镇上唯一卖生栀子的人,这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李承道沉吟片刻,道:“走,去钱掌柜的药铺看看。他要是还在,肯定能问出点东西;要是不在,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四人赶到钱掌柜的“惠民药铺”时,只见店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药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不少药材,其中竟有大半是生栀子,只是都被踩得稀烂,像是有人故意泄愤。赵阳在柜台后翻了半天,找出一本被撕得残缺不全的账本,上面歪歪扭扭地记着几笔大额交易,收货方的名字赫然是“周”。 “跑了?”林婉儿皱眉,踢了踢地上的碎药渣,“这老小子倒是滑头,怕是知道东窗事发,卷铺盖溜了。” “不是跑了。”李承道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后院的那片空地上。月光穿过云层,照亮了地上的一道深色痕迹,像是拖过什么重物,一直延伸到墙角的栀子花丛里。他走过去,用桃木剑拨开花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钱掌柜的尸体蜷缩在花丛下,面色惨白如纸,腹部扭曲成了诡异的弧度,唇边还沾着一片栀子花瓣,死状竟和之前的死者一模一样。 赵阳蹲下身检查尸体,发现钱掌柜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字条,上面写着一行扭曲的字:“栀香引魂,生者断魂,阻我者,死。”字迹潦草,像是临死前仓促写就的。 “师父,这字迹和账本上的完全不同,不像是钱掌柜写的。”赵阳将字条递给李承道,“而且钱掌柜的指甲缝里有生栀子粉,他死前应该接触过大量生栀子,说不定是想背叛周伯言,结果反被灭口了。” 林婉儿冷哼一声:“活该,这种见钱眼开的奸商,帮着周伯言害人,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打扮的人突然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战战兢兢地说道:“各位道长,周……周老爷让小的送请柬来,请三位明日去周府赴宴,说有要事相商。” 李承道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除了请柬,竟还放着一朵用生栀子雕刻的花,花瓣上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请柬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末尾还画着一朵栀子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鸿门宴啊。”赵阳撇撇嘴,吐槽道,“这周伯言怕不是觉得我们不够塞牙缝,还敢光明正大送请帖,简直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李承道看着那朵生栀子雕花,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药渍。当年灭门的惨案浮现在眼前,那股熟悉的生栀子寒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去。”李承道将请柬收好,声音斩钉截铁,“正好,我们也该会会这位周大善人了。” 夜风骤起,满院的栀子花簌簌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月光下,那枚被油纸包着的魂牌,竟隐隐透出了一丝红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栀香渡魂 第三章 周府鸿门宴,极限斗智 翌日晌午,日头毒辣得能把地面烤出火星子。青溪镇的百姓躲在屋檐下乘凉,瞧见李承道三人往周府去,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说这三人怕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周府的朱漆大门敞得笔直,门楣上挂着“乐善好施”的牌匾,被阳光照得锃亮,看着就像戏台子上的假把式。管家弓着腰迎上来,脸上堆着比蜜还甜的笑,语气却透着一股子虚伪:“道长们里面请,我家老爷已经备好了薄酒,就等三位了。” 李承道三人迈步进门,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香得发腻,呛得人嗓子眼发紧。庭院里种满了栀子花,开得如火如荼,花瓣白得晃眼,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林婉儿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自幼脾胃虚寒,最受不住生栀子的寒毒侵袭。 “撑住。”李承道低声提醒,不动声色地从药囊里摸出一粒药丸,塞到她手心,“炒栀子混着干姜碾的,含着,能压下寒气。” 林婉儿赶紧将药丸含进嘴里,一股辛辣混着清苦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胃里的翻涌顿时消散不少。她暗暗咋舌,师父这手艺,比镇上老中医的偏方还管用。 周伯言早已坐在凉亭里等候,身着锦缎长衫,面色红润,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看着慈眉善目,眼底却藏着阴鸷。他见三人进来,连忙起身拱手,声音洪亮:“道长远道而来,周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周老爷客气了。”李承道淡淡回礼,目光扫过凉亭里的宴席——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酒杯里的酒却泛着淡淡的绿光,飘着一丝栀子花香。 赵阳眼珠子一转,心里门儿清:这酒指定加了料,怕是生栀子泡的,喝了就得躺板板。他故意打翻手边的茶杯,茶水洒了一桌,笑着打圆场:“哎呀,失礼失礼,这鬼天气太热,手滑了。” 周伯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挥手让下人重新添茶:“无妨无妨,年轻人毛手毛脚,正常得很。” 酒过三巡,周伯言突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李承道袖口的药渍上,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来,周某早年也曾结识一位中医药世家的高人,可惜啊,后来那家人惹了邪祟,一夜之间满门抄斩,只逃了个小娃娃,倒是可惜了。” 这话一出,李承道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林婉儿和赵阳也瞬间警惕起来,手里暗暗攥紧了武器。 “周老爷倒是消息灵通。”李承道抬眸,眼神锐利如刀,“只是不知,周老爷对那邪祟,了解多少?” “略知一二。”周伯言呷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道,“那邪祟,喜食魂魄,尤爱脾胃虚寒之人的魂,最是喜欢生栀子的香气……” 话音未落,赵阳突然起身,指着庭院里的栀子花,故作惊讶道:“周老爷好雅兴,种了这么多栀子花!只是晚辈瞧着,这些花的根下,怕是埋了好东西吧?” 周伯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刮过庭院,满院的栀子花剧烈晃动起来,花瓣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埋着的密密麻麻的魂牌。花丛深处,钱掌柜的尸体蜷缩着,面色惨白,唇边还沾着一片栀子花瓣,死状和之前的死者一模一样。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周某不客气了!”周伯言猛地拍案而起,双目赤红,厉声喝道,“布阵!” 话音刚落,满院的栀子花突然化作无数狰狞的鬼爪,裹挟着阴冷的寒气,朝着三人扑来。林婉儿拔剑出鞘,桃木剑劈向鬼爪,却被寒气逼得连连后退,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阳迅速取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响,算珠化作无数暗器,朝着魂牌射去。可那些魂牌遇风即燃,燃起幽蓝色的火焰,阴气反而更盛了,鬼爪的攻势也愈发猛烈。 “雕虫小技。”李承道冷哼一声,猛地起身,将腰间的药囊扯下,一把炒栀子粉撒了出去。 炒栀子粉遇阴气,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那些鬼爪一碰到火焰,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满院的栀子花香也瞬间被火焰的焦香取代,阴冷的气息荡然无存。 周伯言看着消散的鬼爪,目眦欲裂,怒吼道:“李承道!你毁我法阵,我要你偿命!” 栀香渡魂 第四章 栀香破局,杀伐果断 周伯言的怒吼声震得凉亭的木柱嗡嗡作响,他猛地扯下腰间的玉佩,狠狠掷在地上。那玉佩碎裂的瞬间,庭院里的栀子花丛竟疯狂地扭动起来,花枝上的花瓣尽数脱落,露出底下漆黑如墨的枝干,像是一条条毒蛇,朝着李承道三人蜿蜒而来。 “师父,这老东西动真格的了!”林婉儿挥剑斩断一根扑来的花枝,桃木剑与枝干相撞,迸出点点火星,她手腕发麻,忍不住骂道,“这破树枝比钢筋还硬,怕不是用生栀子的寒毒泡透了!” 赵阳躲在凉亭的柱子后,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嘴里还念念有词:“东南方向魂牌最密集,阴气最盛;西北方向花枝稀疏,是法阵的薄弱点……师父,突破口在西北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承道闻言,目光如炬,扫过西北角的栀子花丛。那里的花枝果然歪歪扭扭,埋在土里的魂牌只露出一角,阴气也比其他地方淡了几分。他脚尖一点,纵身跃起,手里的桃木剑裹挟着一股劲风,朝着西北角劈去。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周伯言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柄长剑。那剑剑身泛着青白色的寒光,凑近了闻,竟有一股生栀子的腥苦味。“这柄剑,是我用百年生栀子木炼制而成,寒毒入骨,今日便让你尝尝,被魂火焚烧的滋味!” 话音未落,周伯言持剑刺来。剑锋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了冰,李承道侧身躲过,桃木剑与栀子木剑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两股寒气与阳气相互冲撞,震得周围的石桌石凳纷纷碎裂。 “生栀子性寒,专克脾胃,你自幼修炼邪术,怕是早就脾胃亏虚了吧?”李承道一边格挡,一边冷笑道,“我这桃木剑沾过纯阳鸡血,再配上炒栀子的火气,你觉得你能撑多久?” 周伯言的脸色骤然一变,显然被说中了心事。他怒吼一声,剑招愈发狠戾,剑锋上的寒毒化作缕缕黑烟,朝着李承道的面门扑来。李承道早有防备,从药囊里摸出一把甘草粉撒出。甘草性平,能调和诸药,化解寒性,那些黑烟一碰到甘草粉,便瞬间消散无踪。 另一边,林婉儿和赵阳正按照赵阳的推演,朝着西北角的花丛发起猛攻。赵阳将算盘珠子一颗颗弹出,精准地打在魂牌的符文上,那些魂牌瞬间失去了光泽,阴气大减。林婉儿则趁机挥剑斩断花枝,蹲下身,用匕首刨开泥土,将埋在底下的魂牌一一挖出。 “赵阳,这些魂牌用生栀子粉粘得死死的,根本掰不开!”林婉儿急得满头大汗,她尝试用匕首撬魂牌,却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赵阳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用姜汁热酒!姜汁性温,能解生栀子的寒毒,热酒能融化粘胶,两者混合,肯定能溶解魂牌!” 林婉儿眼前一亮,立刻从怀里摸出一个酒葫芦,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姜汁囊。她将姜汁挤进酒葫芦里,用力摇晃几下,然后将混合液浇在魂牌上。果然,那些用生栀子粉粘合的魂牌,瞬间冒起了白烟,慢慢软化,最后化作一摊黑色的液体。液体里,隐隐有白色的光点飘出,那是被禁锢的魂魄,终于得以解脱。 “该死!”周伯言看到魂牌被毁,魂魄消散,气得双目赤红。他猛地将栀子木剑插进泥土里,口中念念有词。庭院里的栀子花丛突然全部枯萎,枯萎的花枝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鬼影,朝着李承道三人扑来。为首的那道鬼影,正是周伯言用无数魂魄炼制而成的厉鬼,它面目狰狞,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阴气逼人。 “师父小心!”林婉儿和赵阳齐声大喊。 李承道却丝毫不慌,他深吸一口气,从药囊里取出一枚用南山道地炒栀子炼制而成的镇魂丹。这枚丹药,是他耗费三年心血炼制的,既能泻火解毒,又能镇魂驱邪,是对付厉鬼的克星。 “周伯言,你用生栀子炼邪,害人性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李承道大喝一声,将镇魂丹猛地掷向厉鬼。 镇魂丹刚一碰到厉鬼,便瞬间炸开,化作一团淡蓝色的火焰。火焰包裹着厉鬼,厉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那些被厉鬼吞噬的魂魄,从火焰中飘出,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周伯言看着厉鬼消散,口吐鲜血,瘫倒在地。他的功力随着厉鬼的消散而散尽,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面色灰败如土。 李承道缓步走到周伯言面前,桃木剑抵在他的咽喉上。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李承道的脸上,他的眼神冰冷而决绝。 “药能救人,亦能诛心。”李承道的声音,如同寒冰,“你用栀子炼邪,残害无辜,今日,我便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剑光一闪。 周伯言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满院的栀子花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飞灰。 栀香渡魂 第五章 栀香如故,善恶有报 剑光落下的瞬间,周府庭院里最后一丝阴冷的栀香彻底消散。阳光冲破云层,泼洒在满地的灰烬之上,那些曾被用来炼邪的栀子花枝,此刻只剩下焦黑的残骸,风一吹,便化作齑粉,散入空中。 李承道收剑入鞘,袖口的药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望着满地狼藉,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当年家族灭门的血海深仇,终于在此刻了结。赵阳走上前,将那本泛黄的《本草纲目》递给他,轻声道:“师父,都结束了。” 李承道接过书,指尖拂过书页上的褶皱,那是父亲当年亲手批注的痕迹。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生栀寒,炒栀温,药无正邪,人分善恶。”原来当年父亲正是用炒栀子克制了周伯言修炼出的邪祟,才拼死护住了年幼的自己。袖口的药渍,便是那时沾染上的炒栀子粉末,这么多年,他从未洗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婉儿走到花丛深处,将最后一枚溶解的魂牌埋入土中。柳三娘随后赶来,手里捧着一束新摘的栀子花,花瓣洁白,香气清新,再也没有半分阴冷之气。她将花递给林婉儿,眼眶泛红:“多谢三位道长,我家那口子的魂魄,终于能安心投胎了。” 青溪镇的村民们闻讯赶来,看着周府的惨状,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唏嘘不已。那个平日里打着“乐善好施”幌子的周伯言,竟是这般丧心病狂的魔头,想想都让人后怕。有几个曾买过钱掌柜药材的村民,更是后怕不已,纷纷感慨:“真是黑心商家遭报应,害人终害己啊!” 赵阳将从周府搜出的账本和罪证交给了镇上的里正,账本上清晰地记录着周伯言多年来用生栀子炼邪、掠夺魂魄的罪行,还有他与钱掌柜的交易明细。里正看完后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派人将周府的余党全部捉拿归案,还青溪镇一个清净。 接下来的几日,青溪镇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起了炒栀子制成的香包,说是能驱邪避祟。柳三娘也将自家的栀子花店重新打理了一番,砍掉了那些被阴气浸染的老株,种上了新的花苗。她还在店门口摆了个小摊子,免费给过往行人分发炒栀子茶,笑着说:“这茶泻火解毒,比那些网红凉茶管用多了。” 这天清晨,李承道三人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青溪镇。柳三娘特意赶来送行,还给他们装了满满一袋新摘的栀子花瓣。“道长们拿着,这是新种的栀子,香得很,留个念想。” 李承道接过袋子,鼻尖萦绕着清新的栀香,他回头望了一眼青溪镇,只见炊烟袅袅,街巷里传来孩童的嬉笑声,一派安宁祥和。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赵阳晃着手里的算盘,一脸期待。 “去南山。”李承道淡淡道,“那里的道地栀子快熟了,我带你们去采些回来,教你们炮制真正的镇魂丹。” 林婉儿眼睛一亮,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好啊好啊!我还想学学怎么用栀子粉做陷阱,下次再遇到邪祟,定要让它有来无回!” 三人说说笑笑,踏上了前路。阳光洒在他们的背影上,藏青的道袍、玄色的劲装、素色的长衫,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柳三娘站在村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手里攥着一朵栀子花,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容。 风吹过青溪镇,带来了栀子的清香,也带来了新生的希望。那些曾被阴霾笼罩的日子,如同被炒栀子化解的寒毒,消散无踪。 赵阳突然想起什么,翻着《本草纲目》问道:“师父,周伯言用生栀子炼邪,为何最后会被炒栀子克制?” 李承道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远方的青山,声音温和却坚定:“因为生栀之寒,寒的是皮肉;炒栀之温,温的是人心。这世间最厉害的驱邪之术,从来都不是什么玄门秘法,而是人心底的那份良善。” 林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一朵栀子花别在发间。清新的香气萦绕鼻尖,她突然觉得,这世间最美好的味道,莫过于此。 青溪镇的栀香,依旧飘荡在风里,只是这一次,它不再阴冷,不再索命,只余下沁人心脾的温暖,岁岁年年,不曾散去。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8章 山茶花血祀 山茶血祀 第一章 雪夜叩村,血色茶香 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把连绵的山林啃成了一片惨白。 李承道拢了拢洗得发白的道袍,冻得通红的手握着桃木剑的剑柄,嘴里还叼着一根枯草,含糊不清地嘟囔:“早知道这鬼天气会封山,贫道就该在山下客栈多蹭两顿热乎饭。” 他身后,林婉儿裹着厚厚的棉袄,背上的药篓叮当作响,里面装着符纸、银针,还有半篓刚采的草药。她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师父,您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您非说落雪村的野山茶花药性最足,我们现在也不至于在这荒山野岭里喝西北风。” 旁边的赵阳缩着脖子,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冻得牙齿打颤,却还不忘引经据典:“师、师父,书上说,山茶性凉,耐寒耐冬,立冬后采之,凉血止血功效最佳……嘶,冻死贫道了。” 李承道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胆子比针尖还小,背书倒是比谁都快。再哆嗦,贫道就把你丢去喂山茶花。” 话音刚落,前方的风雪里,隐约露出了一个村庄的轮廓。错落的黑瓦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烟囱里没有一丝炊烟,安静得诡异。 “落雪村!”林婉儿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三人踩着没膝的积雪,走到村口,却发现村门紧闭,门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细看之下,竟是一朵朵扭曲的山茶花。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郁的茶香,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闻着让人头皮发麻。 赵阳翻着《本草纲目》,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啊,书上说山茶香气清雅,怎么会带着血腥味?这味儿,邪乎得很。” 李承道抽出桃木剑,剑尖在雪地上一点,沉声道:“这村子,不对劲。” 他刚想抬手拍门,村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条缝。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眼神躲闪,正是陈寡妇。她看到三人背着药篓,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怕什么东西发现,慌忙塞给林婉儿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那花瓣艳得欲滴血,摸上去却冰冷刺骨。 “别喝村里的茶,别碰村长的花。”陈寡妇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被冻僵了一般,说完,她猛地缩回头,“砰”地一声关上了村门,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林婉儿捏着那朵血山茶,眉头紧锁:“这花……怎么透着一股子阴气?” 李承道接过茶花,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凝重:“这花被阴气浸染,怕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小心点,先进村找个地方落脚。” 三人推开村门,走进村子。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墙壁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是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偶尔有几只乌鸦落在屋檐上,发出“呱呱”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们在村头找到一座破庙,庙门早已腐朽不堪,里面积满了灰尘。林婉儿拿出符纸,贴在庙门和窗户上,又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赵阳则忙着生火烧水,嘴里还在念叨:“桃木镇宅,朱砂辟邪,山茶驱邪……师父,我们今晚不会真的遇到鬼吧?” “怕什么?”李承道坐在火堆旁,烤着冻僵的手,“贫道的桃木剑斩妖不斩菜,就算真有鬼,也得给贫道乖乖让路。” 夜深了,风雪渐渐小了。赵阳裹着被子,靠在墙角打盹,突然,一阵清脆的小女孩的哭声,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那哭声断断续续,带着浓浓的哀怨,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听得人汗毛倒竖。 赵阳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连忙推醒李承道和林婉儿:“师、师父,师姐,你们听!有哭声!” 三人屏住呼吸,果然,那哭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庙门外。 林婉儿握紧腰间的驱邪粉,李承道则提起桃木剑,缓缓走到庙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雪地里,一株山茶树迎风而立,枝头开满了血红色的茶花。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花瓣上,那些花瓣上的雪水,竟真的透着淡淡的血色。而那小女孩的哭声,正是从这株山茶树里传出来的! “好家伙,真是活见了鬼!”李承道啧了一声。 林婉儿二话不说,抓起一把山茶驱邪粉,对着山茶树撒了过去。白色的粉末落在血色花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花瓣瞬间蔫了一半,那小女孩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老头,领着一个眼神浑浊的壮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老头脸上堆着慈祥的笑,手里却把玩着一枚镶嵌着山茶花的戒指,正是孙老鬼和刘二。 “三位道长,深夜到访,怎么不通知老朽一声?”孙老鬼笑眯眯地说,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寒舍备了山茶宴,不如移步过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李承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不必了。贫道怕喝了你的茶,下辈子只能扎根当茶花,陪这位小丫头作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月光下,孙老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刘二则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里满是凶光。 风雪又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三人脸上,冰冷刺骨。庙门外的山茶花,在风中摇曳着,像是在无声地警告。一场围绕着血色山茶的阴谋,正悄然拉开帷幕。 山茶血祀 第二章 孕妇失踪,血色秘辛 雪停的清晨,落雪村的死寂被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 李承道三人刚收拾好行囊,就听见村西头传来妇人的哀嚎,那声音撕心裂肺,裹着绝望的寒意,在空旷的村子里回荡。赵阳吓得手一抖,怀里的《本草纲目》差点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师、师父,这动静,听着不像小事啊。” 林婉儿将山茶驱邪粉揣进怀里,抄起背后的短棍:“走,去看看。” 三人循着哭声赶到,只见一间破旧的土屋前围了几个面色呆滞的村民,一个汉子瘫坐在门槛上,捶胸顿足,旁边的妇人哭得瘫倒在地,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媳妇啊,她还怀着娃啊……” 李承道拨开人群进屋,屋里的桌椅歪歪斜斜,地上散落着几片血红色的山茶花花瓣,那花瓣沾着些许泥土,却依旧艳得刺眼。赵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花瓣,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师父,这花瓣的血腥味比昨天那朵更重,而且……”他翻出《本草纲目》快速翻阅,“书上说孕妇慎用山茶,性凉恐伤胎气,这花瓣出现在孕妇家里,绝非巧合!” 林婉儿环顾四周,发现窗棂被人撬开了一道缝隙,上面还留着半截布条,看材质竟和昨天刘二身上穿的粗布衣裳一模一样。“是熟人作案。”她笃定道。 正说着,孙老鬼慢悠悠地踱了过来,手里把玩着那枚镶嵌血山茶的戒指,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哎呀,这是咋了?好好的,咋就丢了人呢?” 那汉子见了孙老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抓住他的裤腿:“村长,您一定得救救我媳妇!她怀着我们家的娃啊!” 孙老鬼故作沉痛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他转头瞪了一眼围观的村民,“都愣着干啥?赶紧去找人!” 村民们不敢怠慢,纷纷四散而去,可脚步拖沓,眼神里满是畏惧,哪里有半分找人的样子。 李承道盯着孙老鬼的戒指,突然开口:“孙村长,您这戒指上的山茶花,倒是比村里的那些艳多了。” 孙老鬼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道长说笑了,这是祖传的玩意儿,不值钱。” “祖传的?”赵阳突然插话,“我看这花瓣的纹路,和这地上的一模一样,莫非村长也喜欢种血山茶?” 孙老鬼的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发作,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的胖子,骑着一头毛驴,颠颠地跑了过来,正是钱掌柜。他看到屋里的狼藉,眼睛一亮,凑到李承道身边,搓着手笑道:“这位道长,看您气度不凡,想必是有道行的人。我这儿有桩买卖,不知您感不感兴趣?” 钱掌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李承道手里:“我听说您徒弟有山茶驱邪粉,我出十倍的价钱,买您的配方。” 林婉儿一把拍开他的手,银锭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师父的粉,只卖给人,不卖给鬼贩子。”她冷冷道,“钱掌柜不在城里做生意,跑到这荒僻的村子来,怕不是为了山茶花吧?” 钱掌柜的脸色一白,随即又讪笑道:“姑娘说笑了,我就是来收点药材。” 赵阳眼尖,看到钱掌柜的钱袋口露出一角账本,他趁钱掌柜不备,伸手一扯,账本掉在了地上。书页散落,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历年的交易记录,其中一行写着:“天启三年,落雪村,纯阴命格三人,血山茶十株,黄金百两。” “纯阴命格!”赵阳惊呼出声,“师父,孕妇就是纯阴命格!他们是把孕妇当成了滋养血山茶的祭品!” 钱掌柜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抢账本,却被李承道一脚踩住手背。“钱掌柜,这账本上的纯阴命格,怕都是落雪村失踪的村民吧?”李承道的声音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正是陈寡妇。她一把抓住林婉儿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哀求与恐惧:“道长,快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众人皆是一愣,孙老鬼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厉声道:“陈寡妇,你敢!” 陈寡妇浑身发抖,却死死抓着林婉儿不放:“我女儿的魂魄还被他困着!我不能再让更多人遭殃了!” 李承道眼神一凛,刚要开口,却见陈寡妇突然脸色一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她猛地松开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声音变得尖细:“三位道长,随我去血山茶种植地,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林婉儿察觉到不对劲,刚要掏出驱邪粉,却被李承道拦住。他盯着陈寡妇的眼睛,沉声道:“好,我们跟你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赵阳吓得脸都白了,拉着李承道的袖子小声说:“师父,这明显是陷阱啊!”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贫道倒要看看,这血山茶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一行人跟着陈寡妇,朝着村子深处走去。雪地里的脚印,被风吹起的积雪慢慢覆盖,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山茶血祀 第三章 身陷囹圄,绝境反杀 雪地里的脚印被寒风卷着的碎雪慢慢填平,陈寡妇在前头引路,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眼神直勾勾的,全然没了之前的慌张。赵阳缩在李承道身后,手里死死攥着那本皱巴巴的《本草纲目》,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师、师父,她不对劲,这肯定是孙老鬼的圈套!” 李承道握着桃木剑的手心沁出冷汗,脸上却依旧挂着散漫的笑:“慌什么?你师父我当年在龙虎山斗过百年老僵,还怕这山沟沟里的小把戏?”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陈寡妇的背影,指尖悄悄捏了一道黄符。 林婉儿则将装着山茶驱邪粉的布包攥在手里,脚步放得极轻,耳朵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风雪掠过树梢,发出呜咽似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诉,听得人头皮发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黑沉沉的山谷里,种满了山茶树,那些茶花红得刺眼,像是用鲜血染过一般,连飘落的花瓣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山谷中央,立着一座诡异的祭坛,祭坛上插满了黑色的幡旗,幡旗上画着扭曲的符文,正是用来禁锢魂魄的邪阵。 孙老鬼背着手站在祭坛前,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刘二则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站在他身后,眼神浑浊地盯着三人,嘴里反复念叨着:“喂茶花……都得喂茶花……” 陈寡妇走到孙老鬼身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满是绝望:“对不起……我女儿的魂魄被他困在那株最大的血山茶里,我要是不照做,他就会让我女儿永世不得超生……” 孙老鬼哈哈大笑,声音尖利得像夜枭:“李承道,你果然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血山茶要开了,正缺你们三个的三魂七魄来献祭!只要事成,我就能长生不老,活死人肉白骨!”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手。那些血山茶的花瓣突然剧烈地摇曳起来,无数血色花瓣脱离枝头,化作一道道幻影,朝着三人扑来。幻影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人脸,都是历年被献祭的村民,一个个面目狰狞,怨气冲天。 “不好!是邪术引魂!”林婉儿大喊一声,扬手撒出一把山茶驱邪粉。白色的粉末碰到血色幻影,发出“滋滋”的声响,幻影瞬间消散了大半,可更多的花瓣又涌了上来。 刘二拎着锄头,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一锄头朝着李承道的脑袋砸去。林婉儿眼疾手快,侧身躲开,抬脚踹在刘二的膝盖上。刘二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锄头脱手飞出,砸在旁边的山茶树树干上,震落了一地艳红的花瓣。 “就你这身手,还敢跟我抢‘最佳打手’的饭碗?”林婉儿拍了拍手上的灰,毫不留情地吐槽。 刘二红着眼睛,还要扑上来,却被李承道一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大喊:“师父!书上说!山茶花性凉!最怕纯阳之火!雄黄酒、桃木剑、黄符,都是纯阳之物!” 李承道眼前一亮,狠狠一拍大腿:“贫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这小子,关键时刻还真有用!” 他当即掏出腰间的酒葫芦,拧开盖子,将里面的雄黄酒泼在桃木剑上。剑身瞬间闪过一道金光,李承道握着桃木剑,朝着那些血色幻影横扫过去。金光所过之处,幻影纷纷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孙老鬼,你的邪术,在贫道这儿,就是纸糊的老虎!”李承道大喝一声,又从药篓里掏出一沓黄符,正是用晒干的山茶花混合黄纸制成的纯阳符。他将符纸点燃,扔向祭坛,符纸烧出的火焰竟是金色的,落在幡旗上,幡旗瞬间燃烧起来。 孙老鬼的脸色变得惨白,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拦住他们!”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道肥胖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朝着山谷口溜去,正是钱掌柜。他见势不妙,早就想着溜之大吉,怀里还揣着那本记录着罪恶的账本。 “想跑?”孙老鬼眼尖,看到钱掌柜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抬手,一道黑色的符文朝着钱掌柜射去。钱掌柜惨叫一声,被符文缠住脚踝,摔了个狗啃泥。 孙老鬼狞笑着走过去,一把揪住钱掌柜的头发,将他拖到那株最大的血山茶前:“你知道的太多了,正好,给我的血山茶添点料!” 钱掌柜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孙老鬼!我们是盟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盟友?”孙老鬼冷笑,“在血山茶面前,只有祭品,没有盟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猛地一推,钱掌柜的脑袋狠狠撞在血山茶的树干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那株血山茶的花瓣变得更加艳红,甚至隐隐泛起了一层诡异的光泽。钱掌柜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一缕魂魄从他的身体里飘出,被血山茶的花瓣瞬间吞噬。 赵阳看得目瞪口呆,脸色惨白如纸。李承道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他将桃木剑横在身前,沉声道:“婉儿,布阵!赵阳,找阵眼!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毁了这邪物!” 林婉儿应了一声,从药篓里掏出无数符纸,手脚麻利地朝着四周抛去。符纸落地生根,化作一道金色的结界,将整个山谷笼罩起来。孙老鬼看着越来越亮的结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整个人的身形竟开始扭曲起来,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山茶血祀 第四章 银针破邪,魂归雪夜 金色结界如倒扣的金钟,将山谷里的阴风与血色花瓣尽数拦在其中,结界壁上符纸翻飞,发出簌簌声响,像是在厉声喝斥这满谷的罪恶。 孙老鬼周身黑气翻涌,原本慈眉善目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死死盯着李承道,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臭道士!你敢毁我的血山茶!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猛地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团黑气,朝着结界狠狠砸去。黑气撞上金光,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结界剧烈摇晃,符纸的光芒黯淡了几分。林婉儿咬着牙,从药篓里掏出最后一沓符纸,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符上,口中疾喝:“乾坤借法,符纸镇邪!” 符纸化作一道道金光,补在结界薄弱处,金光重新变得炽烈。林婉儿额角渗出冷汗,转头冲李承道大喊:“师父!快找阵眼!我撑不了多久!” 李承道目光如炬,扫过满谷的血山茶,最终落在祭坛旁那株最高大的茶花树上。那树的花瓣红得近乎发黑,枝头挂着一串铜铃,风一吹,铃声却沉闷得像敲在人心上,正是陈寡妇女儿魂魄的禁锢之地。 “阵眼就是那株老山茶!”李承道沉喝一声,转头看向赵阳,“赵阳,去挖树根下的骸骨!怨气不散,邪术难破!” 赵阳脸色发白,却还是握紧了腰间的小锄头,应了一声“好”。他猫着腰,借着结界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老茶树挪去。雪地里的雪渍冻成了冰碴,踩上去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刘二被李承道踩在地上,还在含糊地念叨着“喂茶花”,赵阳路过他身边时,他突然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伸手就要去抓赵阳的脚踝。 “滚!”林婉儿眼疾手快,扬手撒出一把山茶驱邪粉,粉末落在刘二脸上,他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在地上翻滚起来,脸上的皮肤竟开始滋滋冒烟。 赵阳吓得一哆嗦,脚下加快了速度,冲到老茶树旁,挥起锄头就往树根下挖。冻土坚硬,锄头落下,只刨出一小块冰碴,他急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在念叨:“书上说,骸骨聚阴,阳气入体,邪祟自散……挖!必须挖出来!” 与此同时,李承道已经提着桃木剑,冲到了老茶树前。他手腕翻转,桃木剑上的雄黄酒顺着剑身滴落,落在花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血色花瓣像是活物一般,疯狂地收缩、扭曲,树身剧烈摇晃,隐隐传出小女孩的哭声。 “孽障!”李承道一声怒喝,从药篓里掏出银针。那些银针长三寸,针尾系着红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山茶花性凉,凉血止血;贫道银针,亦能引阴出体!以凉克邪,这才是正道!” 他抬手捻起一根银针,看准老茶树的花萼位置,猛地刺入。银针入体,老茶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树身剧烈震颤,黑色的怨气从针孔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李承道毫不停歇,捻针、刺入,动作快如闪电,十二根银针,分刺十二处花萼穴位,正是中医里的“十二花针”之法。 “囡囡!”陈寡妇突然挣脱束缚,哭喊着扑到老茶树前,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些颤抖的花瓣,却又怕伤到女儿的魂魄,只能跪在雪地里,一遍遍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囡囡,娘来救你了!你别怕!” 母爱之声,悲切至极,竟像是一柄利刃,劈开了弥漫的怨气。老茶树上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不再沉闷,花瓣上的血色也淡了几分。 赵阳终于挖开了树根下的冻土,里面赫然躺着十几具骸骨,有的骸骨上还挂着残破的衣角,正是历年被献祭的村民。他看着那些骸骨,眼眶泛红,咬着牙将骸骨一一搬出,摆在阳光下。阳光落在骸骨上,那些附着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瞬间消散无踪。 孙老鬼见状,彻底疯了。他不顾结界的反噬,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结界撞去。“砰”的一声巨响,结界应声碎裂,符纸化作飞灰。孙老鬼狞笑着扑向李承道,手里多了一把淬了黑狗血的匕首,“臭道士!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承道正全神贯注地施针,来不及躲闪。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猛地扑过来,挡在李承道身前,扬手将最后一包山茶驱邪粉撒在孙老鬼脸上。“尝尝我师父的山茶秘制套餐!” 驱邪粉混着朱砂与山茶花的寒气,瞬间迷住了孙老鬼的眼睛。他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李承道抓住机会,手腕翻转,桃木剑带着金光,狠狠刺入孙老鬼的心脏。 “啊——”孙老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一团黑气,消散在雪地里。 黑气散尽,老茶树上的十二根银针同时发出微光。那些血色花瓣纷纷脱落,化作点点荧光,荧光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红色的小袄,梳着双丫髻,正是陈寡妇的女儿。 “娘。”小女孩轻声唤道。 陈寡妇泣不成声,伸出手,想要抱住女儿,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荧光。小女孩对着她鞠了一躬,又转头看向李承道三人,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后,荧光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漫天风雪里。 “囡囡……”陈寡妇跪在雪地里,泪如雨下。 山谷里的血山茶,在星光消散的瞬间,尽数褪去了血色,变回了原本的洁白。风雪依旧,却再也没有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只剩下淡淡的山茶清香,在空气里弥漫。 赵阳看着满地的白茶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山谷里的血茶花疯狂摇曳,血色花瓣漫天飞舞,一场正邪之间的终极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山茶血祀 第五章 雪霁茶白,仁心归处 风雪彻底歇了,东方泛起鱼肚白,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落雪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山谷里的血山茶尽数褪去了诡异的艳红,花瓣变得洁白如雪,在晨光里舒展着枝叶,散发着清雅的香气。那些埋在树根下的骸骨,被赵阳和村民们小心收敛,择了块向阳的山坡安葬,坟头插上了白茶花,算是给那些枉死的魂魄,寻了个安宁的归宿。 刘二被驱邪粉伤了眼睛,又没了孙老鬼的胁迫,终于清醒过来。他跪在陈寡妇面前,磕得头破血流,嘴里反复念叨着“我错了”,却换不回那些被他帮凶害死的人命。村民们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没再打骂,只是叹了口气——他们被孙老鬼用邪术控制多年,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李承道站在那株最大的白茶树下,指尖捻着一片花瓣,闻着那股熟悉的药香,嘴角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林婉儿靠在药篓旁,揉着发酸的手腕,忍不住吐槽:“师父,早知道折腾这么大一圈,我们还不如在山下客栈啃烧鸡。” “你这丫头,格局小了。”李承道斜睨她一眼,晃了晃手里的花瓣,“这白茶花经此一劫,药性更纯,凉血止血的功效怕是比寻常山茶好上三倍。再说,斩妖除魔,本就是贫道的本分。” 赵阳凑过来,怀里还抱着那本皱巴巴的《本草纲目》,他翻到山茶花那一页,提笔在旁边写了几行字:“山茶性凉,可驱邪,可入药,善恶在人,不在草木。”写完,他抬头看向李承道,一脸认真:“师父,书上没写这个,是我自己悟的。”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赞许:“不错不错,你这小子,终于不是只会背书的书呆子了。” 正说着,陈寡妇端着一碗热茶走了过来。茶碗里飘着几朵白茶花,热气氤氲,茶香清雅。“道长,村民们凑了些粮食,熬了些山茶药茶,你们尝尝。”她的脸上虽还有泪痕,眼神却清明了许多,“囡囡走了,可她让我明白,不能再任由恶人作祟。往后,我们会守着这些白茶花,再也不碰那些邪术。” 李承道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底。“好茶。”他赞道,“这茶清热润肺,最是养人。往后,你们可以用这白茶花制茶、入药,换些银钱度日,总好过被人当棋子摆布。” 村民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向三人道谢。他们被孙老鬼欺压多年,如今重获新生,看向白茶花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与珍惜。 临行前,李承道将剩下的山茶驱邪粉配方写在纸上,交给了陈寡妇。“这粉不仅能驱邪,外敷还能止血消肿。”他叮嘱道,“用的时候记得,加三钱朱砂,五钱晒干的白茶花,研磨成细粉即可。” 陈寡妇接过配方,郑重地贴身收好,又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塞给林婉儿:“这是我女儿生前最喜欢的银锁,不值钱,你们带着做个念想吧。” 林婉儿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银锁,上面刻着一朵山茶花。她攥着银锁,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三人背着药篓,踏上了离开落雪村的路。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白茶花的清香一路随行。赵阳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哼着新编的歌谣:“山茶白,山茶香,驱邪救人本领强,善恶到头终有报,仁心一颗放光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婉儿忍不住笑骂:“你这调子,比师父的口头禅还难听。” 赵阳吐了吐舌头,刚要反驳,却突然指着前方,惊呼道:“师父,师姐,你们看!” 只见路边的雪地里,一株白茶花破土而出,花瓣上还沾着雪沫,在晨光里开得格外娇艳。李承道走上前,摘下那片最嫩的花瓣,放进嘴里嚼了嚼,眉眼舒展。 “这世间的草木,本无善恶。”他看着远方的山峦,轻声道,“能救人的是药,能害人的是人心。” 林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瞥见李承道的药篓里,躺着一枚洁白的山茶花瓣,花瓣上隐隐有一道符咒的印记。她刚要开口询问,却被李承道抬手制止。 “天机不可泄露。”李承道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那副散漫的模样,“走了走了,再晚些,山下的烧鸡都被人买光了!”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阳光铺满了落雪村的每一寸土地。陈寡妇站在村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里攥着那枚银锁,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女儿的笑声。 风过山谷,白茶花簌簌飘落,像是一场温柔的雪。那些被禁锢的魂魄,终于在茶香里,寻得了永恒的安宁。 而药篓里的那片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符咒的印记一闪而过,没人知道,它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见证一场关于善恶、关于药材的较量。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9章 素馨引·阴香缠骨 素馨引·阴香缠骨 第一章 香煞索命,道士出山 入秋的风裹着一股甜腻得发苦的香气,卷过青竹镇的青石板路。镇西头的老槐树底下,围满了窃窃私语的村民,人群中央的草席上,盖着一张破旧的蓝布,布下的人形已经僵硬,只有那股诡异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不散。 “第三个了……都是收到那香花之后没的!” “周二婶说了,是山里的阴煞索命,那素馨花就是煞引子!” “可不是嘛!你瞧李家老三媳妇,昨天还来我家借醋,今天就直挺挺躺这儿了,七窍都渗着红粉呢!” 议论声里,一个穿灰布道袍的汉子拨开人群,慢悠悠走了进来。他道袍洗得发白,边角还打着补丁,腰间悬着一把桃木剑,剑穗上挂着个装符纸的小布袋,背上的乾坤袋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多少药材和零碎。汉子眉眼带笑,看着吊儿郎当,可那双眼睛扫过草席时,却锐利得像鹰隼。 “李承道道长!您可算来了!”镇长挤开人群,满脸焦灼地迎上来,“这青竹镇是真的闹鬼了,您可得救救我们!” 李承道没说话,蹲下身掀开蓝布。死者面色潮红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七窍里果然沾着一层淡红色的粉末,凑近一闻,那股甜腻香气里,还混着干姜和硫磺的焦苦味。他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皱了皱。 “师父,这味儿不对劲!”身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凑过来,背着个沉甸甸的药篓,正是二徒弟赵阳。他吸了吸鼻子,龇牙咧嘴道,“这哪是素馨花的味儿?正宗素馨花是清冽的香,这玩意儿甜得发齁,还带着股子烧火的燥气,比师娘做的朝天椒还冲!” 话音刚落,一道青衣身影也挤了进来。来人是个眉眼清冷的姑娘,正是大徒弟林婉儿。她左手腕上戴着个素馨花编织的手环,花瓣虽已半干,却依旧透着淡淡的清香。她蹲下身,仔细查看死者的指甲,又摸了摸死者的脉搏,沉声道:“师父,死者指甲泛红,脉象浮数无根,是典型的阴虚火旺之症。这香气里的东西,怕是温燥得很,硬生生把人的心火给烧穿了。” 李承道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朗声道:“什么阴煞索命?分明是药煞害人!这不是普通的素馨花,是波斯传来的野悉蜜——性温燥,最忌给阴虚火旺的人碰,再掺上干姜硫磺浸液,那就是索命的毒药!” 这话一出,人群哗然。周二婶挤到前头,脸上画着诡异的红妆,手里摇着个破铃铛,尖声道:“你这道士胡说八道!明明是素馨花引了煞,我亲眼看见的!天灵灵地灵灵,素馨花开要人命——哎?这句咒咋这么顺口?” 李承道瞥了她一眼,没搭理,转头对镇长道:“把最近死者的名单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全都是阴虚火旺的体质。” 镇长刚要应声,就听见一阵粗暴的脚步声。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提着把杀猪刀,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冲了过来,正是青竹镇一霸孙屠户。他身上沾满了猪血,煞气腾腾地指着李承道的鼻子骂道:“哪里来的野道士,敢在我青竹镇妖言惑众?我看你就是害死我媳妇的凶手!” 他媳妇,正是这第三个死者。 赵阳气得跳脚:“你这人讲不讲理?我们刚到这儿!” 林婉儿握住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眼神冷了下来,悄悄往李承道身后挪了半步,手按在了腰间的桃木钉上。 李承道却笑了,慢悠悠抽出腰间的桃木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他随手一挥,只听“咔嚓”一声,孙屠户手里的杀猪刀,竟被剑气削断了刀尖。 “贫道的剑,斩妖也斩人,专治各种不服。”李承道的声音依旧带着笑,可眼底却没半分温度,“孙屠户,想找茬?先问问你家肉铺后院那片野悉蜜花田,答不答应。” 孙屠户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村民们看孙屠户的眼神,瞬间变得惊疑不定。周二婶也闭了嘴,悄悄往后缩了缩。 李承道收剑入鞘,拍了拍孙屠户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孙屠户浑身一颤。“放心,贫道不随便杀人。”他指了指地上的死者,“但害死她的东西,贫道定会揪出来。” 风又吹过老槐树,卷起几片枯黄的叶子。那股甜腻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林婉儿望着孙屠户仓皇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眉头紧锁。 她总觉得,这青竹镇的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那野悉蜜花田背后,怕是藏着更吓人的东西,而这香煞索命的戏码,才刚刚拉开序幕。 素馨引·阴香缠骨 第二章 药阵斗法,真假素馨 日头偏西,倦鸟归巢,青竹镇的炊烟袅袅升起,却驱不散弥漫在街巷里的那股甜腻煞气。李承道师徒三人没回镇长安排的住处,反倒拐进了村西头的废弃山神庙。庙门朽坏,门板上的门神画像斑驳脱落,院里荒草没膝,只有正殿的神龛还算完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这儿吧,背阴通风,正好布阵。”李承道放下乾坤袋,随手掏出几张符纸,往地上一扔,符纸竟自己贴在了墙角的蛛网处。赵阳扛着药篓跟进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扯开衣襟扇风:“师父,这破庙连口干净水都没有,您咋选这儿啊?” 林婉儿没搭话,已经从药篓里翻出素馨花、麦冬、沙参,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铡刀。她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轻轻晃动,清冽的香气散开些许,压下了庙里的霉味。“阴虚火旺易招煞,这庙阴气重,得用滋阴安神的药阵镇着。”她一边说,一边将麦冬和沙参细细切碎,与晒干的素馨花混合,“素馨花性平解郁,麦冬沙参滋阴润燥,三者配伍,既能安神,又能克那野悉蜜的燥气。” 赵阳凑过来,闻了闻混合的药材,咧嘴道:“师姐,这阵闻着挺香,就是蚊子太多,它们也想滋阴补阳?” 林婉儿白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再贫嘴,就把你扔出去喂蚊子。” 说话间,她已经将混合好的药材分成三份,分别埋在庙门两侧和正殿神龛下,又取了三道黄符,贴在药材上方,指尖掐诀,低声道:“草木有灵,滋阴化煞,急急如律令。”话音落时,埋药材的地面竟隐隐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晕,庙里的霉味瞬间被清冽的花香取代。 李承道靠在门框上,看着林婉儿忙活,手里把玩着那张画歪了的符纸,嘿嘿一笑:“婉儿的药阵是越来越像样了,比你师父我当年强多了。” 林婉儿头也不抬:“师父,您还是少画点歪符吧,免得哪天鬼看了笑场,不肯走了。” 赵阳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李承道佯怒,抬手作势要打,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只见一道黑影踉踉跄跄地冲进庙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还念叨着:“道长救命!道长救命啊!” 师徒三人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镇上的药材商钱老鬼。他满脸皱纹,此刻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 “钱老鬼?你怎么来了?”李承道挑眉,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钱老鬼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了看庙外,确定没人跟来,才压低声音道:“道长,我是来告密的!那些野悉蜜,是孙屠户逼我换的!他说……他说阴虚的人魂最纯,用野悉蜜的香气引煞,能炼出厉害的香煞,控制整个青竹镇!” 他说着,把怀里的油纸包递过来:“这是正宗的素馨花,我偷偷藏的,孙屠户让我把野悉蜜掺进去,卖给那些村民,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林婉儿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素馨花花瓣呈半透明的奶白色,花蕊淡黄,香气清冽,正是上品。她与李承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怪叫,那声音又尖又细,像是周二婶的嗓门,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紧接着,一股黑色的煞气卷着甜腻的香气,破门而入,直奔钱老鬼而去! “不好!是煞气化形了!”李承道脸色一变,桃木剑瞬间出鞘,“赵阳,点熏香!” 赵阳反应极快,立刻从药篓里掏出素馨花和艾叶,用火折子点燃。袅袅青烟升起,清冽的香气弥漫开来。那黑色煞气碰到青烟,顿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一般,往后退了半步。 林婉儿手腕一翻,数枚桃木钉飞射而出,钉在煞气四周,形成一个小小的困阵。“野悉蜜引的煞,就得用正宗素馨花来克!”她大喝一声,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光芒大盛。 煞气被困在阵中,疯狂扭动,隐约露出周二婶的模样。她双目赤红,嘴角流着涎水,尖声道:“坏我好事!都得死!” 孙屠户的声音紧跟着从庙外传来:“钱老鬼!你敢背叛我!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话音未落,几个打手举着火把冲了进来,火把扔在地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直逼药阵而来。孙屠户提着一把沾血的砍刀,面目狰狞:“烧了这破阵!炼了他们的魂!” 烈火越烧越旺,眼看就要烧到埋药材的地方。赵阳急得满头大汗:“师父!师姐!怎么办?” 林婉儿临危不乱,猛地扯下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扔向火堆。“素馨花性阴,遇火不燃反克火!”她大喊道。 那手环一碰到火苗,非但没被点燃,反而绽放出一阵清冽的白光。火光瞬间熄灭,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那黑色煞气发出一声惨叫,消散了大半。 孙屠户见状,目眦欲裂,提着砍刀就朝李承道冲来。李承道冷笑一声,桃木剑一挥,剑光如练,直刺孙屠户胸口。孙屠户慌忙躲闪,却被李承道一脚踹中膝盖,跪倒在地。 李承道的桃木剑抵住他的喉咙,目光冷冽。他随手一挑,挑开了孙屠户腰间的一个布袋子。袋子裂开,里面的野悉蜜花粉洒落出来,碰到空气中的花香,瞬间化作青烟,消散无踪。 “香煞的本源没了,你还能翻起什么浪?”李承道的声音冰冷,“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屠户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庙外的风越刮越大,卷起地上的灰烬。林婉儿看着消散的煞气,眉头紧锁。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孙屠户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而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才是真正的麻烦。 素馨引·阴香缠骨 第三章 极限反转,陈年秘辛 庙内的青烟尚未散尽,混着素馨花的清冽香气,压得人喘不过气。孙屠户被桃木剑抵住喉咙,脸色惨白如纸,却梗着脖子不肯求饶,一双眼赤红如血,死死盯着李承道。 “杀了我又如何?”他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你以为毁了我的煞袋,就能破了香煞?李承道,你爹当年没告诉你吧?这野悉蜜炼的煞,非得用青竹镇后山那株百年素馨老桩才能封死!我告诉你,那老桩……早就被我浇了干姜硫磺浸液,不出三日,必定枯死!到时候香煞破封,整个青竹镇都得给我陪葬!” 这话一出,李承道浑身一震,桃木剑险些脱手。他爹临终前确实留下过一句遗言——“青竹素馨,一脉相承,香煞不灭,唯此可封”,只是他从未将这话与眼前的凶案联系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爹的事?”李承道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林婉儿和赵阳也愣住了。他们只知道师父是游方道士,却不知他竟与青竹镇的香煞有这般渊源。赵阳下意识地攥紧了药篓的背带,手心全是冷汗:“师父,这孙屠户……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孙屠户咧嘴一笑,嘴角的肌肉扭曲着,露出一口黄牙:“我是什么来头?我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倒是你,李承道,你爹当年镇压香煞,靠的就是那株老桩的灵气,如今老桩一死,香煞重现,你爹的心血……全白费了!” “棋子?”林婉儿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她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孙屠户,“谁是你的幕后之人?钱老鬼吗?” 孙屠户却闭了嘴,任凭李承道如何逼问,都咬紧牙关不肯再吐露半个字。李承道眼神一冷,手腕微微用力,桃木剑的剑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一丝血迹。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一阵轻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钱老鬼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晕映着他满脸的皱纹,竟看不出半分惧意。他方才的怯懦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 “别问了,他不会说的。”钱老鬼缓缓走进来,将灯笼放在地上,目光落在李承道身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笑意,“因为,真正的幕后之人,是我。” “什么?”赵阳失声惊呼,“你不是被孙屠户胁迫的吗?” “胁迫?”钱老鬼嗤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野悉蜜花粉,放在指尖捻了捻,“我当年是你爹的徒弟,李承道!论起辨药炼煞的本事,我比你爹只强不弱!可他呢?宁愿把镇压香煞的法子带进棺材,也不肯传给我!就因为我想把香煞炼得更厉害,就因为我想让这世间的人都知道,我钱老鬼才是真正的药王!” 陈年秘辛如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边。李承道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钱老鬼:“是你!当年偷走我爹炼药手记的人,是你!” “没错!”钱老鬼猛地抬高了声音,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你爹的手记里,写满了野悉蜜炼煞的法子,还有素馨老桩封煞的秘诀!我潜伏在青竹镇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等老桩的灵气衰弱,等孙屠户这种贪婪之辈上钩!我让他挑阴虚火旺的村民炼煞,就是为了用纯阴之魂滋养香煞,等老桩一死,香煞就能彻底被我掌控!” 林婉儿终于明白过来,她看向钱老鬼,声音冰冷:“是你让孙屠户给老桩浇浸液的?你故意让他暴露,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好让老桩在不知不觉中枯死!” “聪明。”钱老鬼赞许地点点头,“孙屠户贪婪无脑,正好做我的挡箭牌。你们就算抓住他,也只会以为事情已经了结,谁会想到,真正的黑手就在你们眼前?”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弥漫开来:“这是最后一瓶干姜硫磺浸液,我原本打算今夜再去浇一次老桩,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 钱老鬼的目光扫过李承道三人,阴恻恻地笑了:“你们毁了我的煞袋,破了我的煞气,可那又如何?老桩撑不过三日,香煞一出,你们都得死!” 李承道的脸色沉得像墨,他握紧桃木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终于明白,这场凶案从一开始就是个局,一个针对他、针对青竹镇、针对那株百年素馨老桩的局。 “钱老鬼,你以为掌控了香煞,就能为所欲为?”李承道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爹当年镇压香煞,不是为了独占秘诀,而是为了阻止你这种丧心病狂之辈祸害人间!草木有灵,素馨花是救人的药,不是你炼煞的工具!” “救人?”钱老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将瓷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在我眼里,药材只有两种用途——要么杀人,要么掌权!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香煞的厉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话音未落,突然双手结印,嘴里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庙外的风骤然变大,那股甜腻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比之前更加浓郁,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 林婉儿脸色一变,她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剧烈晃动起来,发出淡淡的白光:“不好!他在引动残存的香煞!师父,后山的老桩……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 李承道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如刀。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孙屠户,又看了一眼状若疯魔的钱老鬼,沉声道:“赵阳,看好孙屠户!婉儿,跟我走!” 话音未落,李承道已经提着桃木剑冲出了山神庙。林婉儿紧随其后,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光芒大盛,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清冽的光。 山风呼啸,夜色如墨。后山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诡异的花香,那花香里,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煞气。而那株百年素馨老桩,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素馨引·阴香缠骨 第四章 老桩生死,药性对决 夜色如墨,山风裹挟着甜腻的煞气,刮得人脸颊生疼。李承道和林婉儿一前一后,踩着乱石往青竹镇后山赶,脚下的野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空气中那股野悉蜜的甜香越来越浓,混着硫磺的焦苦,熏得人头晕目眩。 “师父,这煞气比刚才更重了!”林婉儿紧握着腰间的桃木钉,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光芒忽明忽暗,清冽的花香勉强护住两人心神,“钱老鬼的咒语,怕是在加速老桩的枯萎!” 李承道的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一手持桃木剑,一手从乾坤袋里掏出黄符,指尖飞快地掐诀:“别慌!素馨老桩百年根基,没那么容易枯死!他那点伎俩,不过是仗着干姜硫磺的燥气,暂时压制了老桩的灵气!” 话音未落,两人拐过一道山弯,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半山腰的平地上,孤零零立着一株粗壮的素馨老桩,树干遒劲如苍龙,枝桠上却没了往日的生机,叶片枯黄卷曲,连那常年绽放的雪白花朵,都蔫头耷脑地垂着,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钱老鬼正站在老桩前,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他脚下的泥土湿漉漉的,还泛着淡淡的硫磺味,显然是刚浇过浸液。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冷笑:“来得正好!省得我去请你们!” “钱老鬼,你这丧心病狂之徒!”林婉儿怒喝一声,手腕一翻,数枚桃木钉飞射而出,直逼钱老鬼周身大穴。钱老鬼侧身躲过,衣袖却被桃木钉划破,他怪笑一声,双手猛地往地上一拍:“香煞聚!” 刹那间,老桩周围的空气剧烈扭曲,一股黑色的煞气从泥土里翻涌而出,化作无数狰狞的鬼脸,张牙舞爪地扑向李承道和林婉儿。那煞气带着灼人的燥气,所过之处,野草瞬间枯黄。 “婉儿,布阵!”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劈出一道剑光,将迎面而来的煞气劈开一道口子。林婉儿反应极快,从药篓里掏出早就备好的素馨花、麦冬、沙参,以老桩为中心,飞快地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素馨性平,麦冬滋阴,沙参润燥,四象归一,化煞护桩!”林婉儿指尖掐诀,声音清亮,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埋在土里的药材隐隐泛起青光,一股清冽的香气扩散开来,那些狰狞的鬼脸碰到香气,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消散了大半。 钱老鬼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林婉儿的药阵竟有如此威力,当下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鼎,鼎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这鼎里,是我用九个阴虚之人的魂魄炼的煞丹,今日就让它与老桩融合,成就最强香煞!” 他说着,就要掀开鼎盖。李承道眼神一凛,暗道不好,煞丹一旦与老桩融合,后果不堪设想!他脚尖点地,身形如箭般扑了过去,桃木剑直刺钱老鬼的手腕。钱老鬼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鼎盖却被剑气震开一条缝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煞气扑面而来。 “师父,老桩快撑不住了!”林婉儿的声音带着焦急,她看到老桩的树干上,裂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枯黄的叶片正一片片往下掉。赵阳的声音突然从山下传来:“师姐!我来帮忙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阳扛着个大木桶,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跑,身后还跟着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我把镇上的麦冬和沙参都收来了!”赵阳扯开嗓子喊,“还有钱老鬼仓库里的正宗素馨花,全在桶里!” 原来赵阳安顿好孙屠户后,怕师父和师姐吃亏,索性跑去镇上,把村民家里的滋阴药材都搜罗了来,又抄了钱老鬼的仓库,扛着满满一桶药材赶了过来。 钱老鬼看到赵阳手里的木桶,眼睛都红了:“坏我好事!我要杀了你们!”他状若疯魔,不顾一切地冲向木桶,想要将药材打翻。李承道岂能让他得逞,桃木剑一横,拦住他的去路,剑光闪烁,招招直逼要害。 “婉儿,救桩!”李承道的声音沉稳有力,他与钱老鬼缠斗在一起,道袍翻飞,桃木剑的光芒越来越盛。林婉儿点点头,立刻和赵阳一起,将木桶里的素馨花、麦冬、沙参捣碎,挤出汁水,小心翼翼地浇灌在老桩的根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清甜的药汁渗入泥土,老桩上的青光越来越亮,那道裂开的口子,竟在缓缓愈合。枯黄的叶片开始泛绿,蔫头耷脑的花朵,也慢慢挺直了腰杆,一股浓郁的清冽香气,从老桩上扩散开来,比之前的药阵更强! “不——!”钱老鬼看着这一幕,发出绝望的嘶吼,他被李承道一剑刺中肩膀,鲜血飞溅,手中的黑鼎掉落在地,鼎盖掀开,煞丹滚了出来,刚一碰到老桩的香气,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煞气没了煞丹的支撑,顿时如潮水般退去,黑色的鬼脸纷纷消散,山间只剩下素馨花的清香。钱老鬼瘫倒在地,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老桩,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素馨花能赢……” 李承道走到他面前,目光冷冽:“因为你从一开始就错了。药材的本性是救人,不是害人。素馨花解郁,解的是人心之结,化的是世间之煞,这是你永远不懂的道理。” 老桩的枝桠上,一朵雪白的素馨花缓缓绽放,在夜色中格外耀眼。林婉儿看着那朵花,手腕上的手环轻轻晃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她不知道,钱老鬼的眼底,还藏着一丝不甘的阴翳。这场药性对决,看似赢了,却远没有结束。 素馨引·阴香缠骨 第五章 香散煞消,素馨遍野 晨光刺破夜雾,漫过青竹镇后山的山头,落在那株百年素馨老桩上。一夜风雨过后,老桩的枝干泛着温润的光泽,雪白色的花瓣层层舒展,清冽的香气漫山遍野地漾开,彻底压过了残留的甜腻煞气。 钱老鬼瘫坐在老桩下,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眼神里的疯狂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他看着那些盛放的素馨花,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笑声里满是自嘲:“我钻研半生药材,到最后竟连‘药性本善’四个字都不懂……” 李承道收了桃木剑,走到他面前,神色平静:“药材无错,错的是用它的人。你执着于炼煞掌权,却忘了草木有灵,素馨花解郁止痛,从来不是为了助纣为虐。” 这时,赵阳领着几个村民匆匆赶来,手里还提着钱老鬼那只装着煞丹残片的黑鼎。“师父,孙屠户已经被村民绑去见镇长了,周二婶也认了罪,说都是被钱老鬼逼的。”赵阳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指了指黑鼎,“这玩意儿邪门得很,我看直接埋了才干净。” 林婉儿蹲下身,捻起一朵落在地上的素馨花,指尖拂过花瓣上的晨露。她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不知何时又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苞。“埋了吧,用素馨花的根须裹住,让它的戾气彻底消散。” 村民们应声上前,七手八脚地挖坑,将黑鼎埋进土里,又盖上一层素馨花的根须和花瓣。阳光洒在新翻的泥土上,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澄澈起来。 钱老鬼被村民带走时,回头望了一眼那株素馨老桩,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悔意。他喃喃道:“当年师父说,素馨花开,心结自解……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风波平息,青竹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李承道师徒三人本打算次日便离开,却被镇长和村民们挽留住了。 “道长,你们是青竹镇的救命恩人啊!”镇长捧着一大包晒干的素馨花,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想请你留下,教教大家怎么种素馨花,怎么用它治病救人。” 围在一旁的村民们也纷纷附和,周二婶挤在人群里,脸上满是愧疚:“道长,以前是我糊涂,乱传谣言。往后我再也不搞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了,就跟着你们学种药!” 李承道看着村民们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漫山遍野的素馨花,忽然笑了:“也好,贫道就留下来,给你们讲讲这草木之道。” 接下来的几日,后山的素馨花田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李承道教大家辨识土质,哪些地适合种素馨花,哪些地能种麦冬沙参;张阳(此处应为赵阳,原文笔误)力气大,就帮着村民翻土施肥;林婉儿则手把手教大家炮制药材,怎么用素馨花配伍,哪些体质的人不能用,说得细致入微。 这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李承道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张画歪了的符纸,正对着夕阳端详。林婉儿走过来,一眼就瞥见了那张符,忍不住吐槽:“师父,您这符画得比上次还歪,怕是连小鬼看了都得绕道走。” 李承道嘿嘿一笑,把符纸揣进怀里:“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随心符’,心诚则灵。” 话音刚落,赵阳扛着一大捆素馨花枝条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师父!师姐!镇长说,要把后山的荒地都改成素馨花田,以后青竹镇就靠这花致富了!” 林婉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夕阳下,一片片素馨花田泛着雪白的光,村民们的笑声回荡在山野间。晚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那香气里,没有了半分煞气,只有沁人心脾的温柔。 她忽然想起钱老鬼临走前的那句话,忍不住轻声道:“原来素馨花真的能解人心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承道点点头,目光悠远:“草木有情,人心向善。这世间最好的药方,从来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而是一颗医者仁心。” 几日后,李承道师徒三人终于要离开了。村民们早早地等在村口,手里捧着自家种的素馨花,还有晒干的药材。 周二婶塞给林婉儿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双绣着素馨花的布鞋:“姑娘,这是我连夜绣的,你别嫌弃。” 林婉儿接过布鞋,眼眶微微发热:“谢谢二婶。” 镇长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走过来,小男孩手里捧着一碗素馨花糕:“道长哥哥,这是我娘做的,你尝尝。” 李承道接过花糕,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道:“真甜。” 夕阳西下,师徒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身后,青竹镇的素馨花田里,雪白的花朵开得正盛,清冽的香气随风飘散,漫过了山野,漫过了岁月。 赵阳扛着药篓,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大喊:“师父!下次咱们还来青竹镇吃花糕吗?” 李承道的声音随风传来:“当然来!别忘了,贫道的符还没画正呢!” 林婉儿忍不住笑出声,手腕上的素馨花手环轻轻晃动,在夕阳下,漾开一圈温柔的光晕。 而那株百年素馨老桩下,被埋入泥土的黑鼎之上,早已钻出了嫩绿的新芽,正迎着晚风,悄悄生长。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0章 辛夷花鬼医 辛夷鬼医 第一章 山村诡影,辛夷花香引邪祟 残阳如血,将望春山村的青石板路染得一片赤红。 山道尽头,三道身影正缓步走来。为首的是个邋里邋遢的道士,灰布道袍沾着泥点,头发散乱地用一根草绳束着,腰间斜挎着个磨得发亮的布囊,走路时步子晃晃悠悠,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便是李承道,一个游走四方、半道出家的道士。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女徒弟林婉儿一身劲装,身姿挺拔,眉眼冷冽,腰间别着一柄短匕,鼻尖微微翕动,似乎在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男徒弟赵阳则截然相反,他穿着粗布短褂,肩上扛着个药篓,手里攥着一把银光闪闪的特制镊子,嘴里念念有词:“去毛去毛,恶鬼不扰;去毛不净,小命难定……” “赵阳,你能不能闭嘴?”林婉儿皱着眉回头,声音清冷,“一路上就听你念叨这几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赵阳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师姐,这可是我祖传的口诀,灵得很!师父说了,辛夷花去毛是头等大事,半点马虎不得。” 李承道回头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摸出布囊,掏出一朵毛茸茸的花苞,放在鼻尖嗅了嗅:“臭小子,口诀背得挺溜,上次给辛夷花去毛,还不是留了半截茸毛?辛夷去毛通鼻窍,人心去恶见天道,这话你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音刚落,一阵凄厉的哭喊声突然从村子深处传来,打破了山野的宁静。 三人对视一眼,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刚进村口,就看见一个中年汉子正跪在地上,对着空气砰砰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娘,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贪那点小钱……您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啊!” 他的鼻下沾着几缕白色的茸毛,风一吹,那茸毛便微微晃动。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快步上前,蹲下身捻起一缕茸毛,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了:“师父,是未去毛的辛夷花。这茸毛里,带着一股鬼气。” 李承道走上前,目光落在汉子鼻下的茸毛上,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伸手搭在汉子的腕脉上,指尖刚一触碰到皮肤,汉子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跳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着李承道扑来,嘴里嘶吼着:“都得死!都得给我娘陪葬!” 赵阳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镊子“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往林婉儿身后躲:“师姐救我!这玩意儿不对劲!” 林婉儿眼疾手快,反手抽出短匕,横在身前,手腕微微一翻,就将汉子的手腕扣住。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抖出一把去净毛的辛夷花,猛地往汉子鼻下一送。 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汉子像是被烫到一般,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他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的三人,一脸茫然:“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村口的大槐树下,突然涌出来一群村民。他们眼神呆滞,鼻下或多或少都沾着白色的茸毛,嘴里念叨着同样的一句话:“木笔花开,故人归来……木笔花开,故人归来……” 他们的脚步缓慢而僵硬,朝着李承道三人围了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赵阳吓得腿都软了,紧紧抓着林婉儿的衣袖:“师……师姐,他们这是中邪了?” 林婉儿将李承道和赵阳护在身后,手里的短匕泛着冷光,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声音冷得像冰:“这些人,都闻了未去毛的辛夷花。这村子,不对劲。” 李承道却毫不在意,他慢悠悠地从布囊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擦了擦嘴,目光落在人群后方的一棵老槐树上。那棵槐树长得歪歪扭扭,树干上布满了疙瘩,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这年头,连树都学会用辛夷花害人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的村民突然加快了脚步,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林婉儿眼神一凛,将手里的辛夷花朝着人群撒了出去。 清冽的香气四散开来,村民们的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眼神里的迷茫更甚。 赵阳趁机捡起地上的镊子,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喊道:“茸毛不去净,恶鬼找上门!你们这些人,肯定是买了黑心的辛夷花!” 李承道将酒壶揣回怀里,伸手从布囊里摸出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他看着围上来的村民,眼神锐利如鹰:“徒儿们,抄家伙!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驱邪!”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夜色如同巨大的黑布,缓缓笼罩住整个望春山村。村口的老槐树下,辛夷花的香气与淡淡的鬼气交织在一起,一场围绕着辛夷花的诡谲争斗,才刚刚拉开序幕。 辛夷鬼医 第二章 破庙哑女,百年古树藏玄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暮色四合,山风卷着残叶,在望春山村的街巷里打着旋儿。李承道师徒三人甩开那群疯癫村民,一路跌跌撞撞,躲进了村西头的一座破庙。 庙门早已朽坏,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门楣上的“观音庙”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半缕痕迹。庙内蛛网密布,神龛上的观音像缺了只胳膊,落满了灰尘。 林婉儿反手掩上庙门,背靠门板喘息,鼻尖还在微微翕动:“师父,这村子的鬼气不对劲,和辛夷花的香气缠在一起,浓得化不开。” 赵阳瘫坐在地上,掏出怀里的特制镊子,反复擦拭着,嘴里还在念叨:“去毛去毛,恶鬼不扰……师姐,刚才那群人太吓人了,差点把我胳膊拽下来。”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 李承道却径直走到神龛前,掏出布囊里的辛夷花,捻起一朵放在鼻尖轻嗅。晚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他散乱的头发飞扬,他眯着眼,声音低沉:“这辛夷花是野木兰冒充的,药性驳杂,混着槐树精的妖气,难怪能让人致幻。” “槐树精?”林婉儿猛地抬头,“师父是说,村口那棵老槐树?” “除了它还能有谁。”李承道冷笑一声,将辛夷花放回布囊,又摸出酒壶喝了一口,“那树活了百年,吸收了山阴的瘴气,成了气候。它用未去毛的辛夷花引村民上钩,吸食阳气续命,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用手指轻轻叩着门板。 赵阳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镊子差点掉在地上:“谁……谁啊?别是那些村民又追来了吧?” 林婉儿眼神一凛,握紧了腰间的短匕,缓步走到门边,低声喝问:“外面是谁?”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林婉儿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庙门。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门口的人影——那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裙,头发枯黄,手里攥着一只含苞待放的辛夷花,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们。 少女看到林婉儿,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她比划了几个手势,又指了指手里的辛夷花,再指了指村后的方向。 “你是在说,村后有辛夷花?”林婉儿皱着眉,试图理解她的意思。 少女点了点头,又急切地比划了几下,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赵阳凑了过来,挠了挠头:“师姐,她好像是个哑女。” 李承道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少女手里的辛夷花上。那花苞饱满厚实,呈长卵形,像一支精致的毛笔头,外层的茸毛被去得干干净净,香气清冽,与村民们用的野木兰截然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李承道轻声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比划了一个“秀”字的口型。 “阿秀?”李承道试探着问。 少女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她走到李承道面前,将手里的辛夷花递给他,又拉着他的手,指向村后的深山,眼神里满是恳求。 林婉儿看着那支辛夷花,恍然大悟:“师父,她是说,村后有真正的辛夷古树,而且……这树恐怕藏着大秘密。” 李承道摩挲着那支辛夷花,指尖传来花苞的温润触感。他抬眼看向阿秀,沉声道:“你是想让我们去看看那棵辛夷古树?” 阿秀用力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她闻不到花香。”林婉儿瞬间明白过来,“所以那些未去毛的辛夷花,才影响不到她。” 赵阳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难怪她没被蛊惑,这也太幸运了吧!”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李承道,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三人脸色一变,转头望去。只见周掌柜穿着一身绸缎长衫,手里摇着折扇,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药农,正缓步走了进来。那老药农面色蜡黄,眼神浑浊,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未去毛辛夷花。 “周掌柜?”李承道挑眉,“你倒是消息灵通。” 周掌柜嘿嘿一笑,折扇“啪”地合上:“李道长,明人不说暗话。这望春山村的事,你最好别管。我知道你精通草药阴阳之术,只要你肯收手,我给你黄金百两,如何?” 那老药农也跟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李道长,听周掌柜一句劝,山里的东西,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林婉儿敏锐地嗅到一股淡淡的槐叶气味,从老药农身上散发出来,她眼神一冷:“你就是村口那棵槐树精!” 老药农的脸色骤然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李承道将阿秀护在身后,摸出桃木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黄金百两?我怕我消受不起。倒是你们,用劣药害人,吸食阳气,今天这账,得好好算一算!” 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庙内众人的脸上,一半是明,一半是暗。阿秀攥着辛夷花,躲在李承道身后,眼神里满是紧张。一场围绕着百年辛夷古树的较量,已然箭在弦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辛夷鬼医 第三章 古树幻境,真假辛夷辨人心 夜露渐重,山风裹着草木的腥气,卷着三人一影往村后深山赶。阿秀走在最前,手里那支去净茸毛的辛夷花,在月色下泛着温润的光,像一支能刺破迷雾的毛笔。 李承道走得不快,布囊里的酒壶叮当作响,他时不时掏出一朵辛夷花嗅一嗅,眉头紧锁。林婉儿紧随其后,短匕握在掌心,指尖的薄茧蹭着冰冷的匕身,鼻翼微微翕动,分辨着空气中愈发浓重的槐妖气。赵阳缩着脖子跟在最后,手里的特制镊子攥得发烫,嘴里还在碎碎念:“去毛去毛,恶鬼不扰……师姐,你说那老槐树精会不会在半路设埋伏啊?” “怕就滚回破庙去。”林婉儿头也不回,声音冷冽,却还是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肩,“握紧你的镊子,等会儿有的是你用的时候。” 没走多远,一股清冽到近乎刺鼻的花香突然漫了过来。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棵参天古树盘踞在山坳中央,树干粗壮得需三人合抱,枝桠向四周伸展,挂满了形如毛笔头的花苞,月光洒在上面,像是给每朵花苞都镀上了一层银霜。 “百年辛夷古树!”赵阳眼睛一亮,忘了害怕,快步冲上前,伸手就想去摸枝头的花苞。 “别动!”李承道厉声喝止,话音未落,赵阳已经僵在原地。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笑,嘴里喃喃自语:“奶奶,你怎么来了?我给你带了去净毛的辛夷花,你尝尝……”说着,他竟真的从药篓里掏出一朵辛夷花,往虚空里递去。 林婉儿脸色一变,刚想上前,却被李承道拉住。“是幻境,这古树的花香太浓,能勾出人心底的执念。”李承道沉声道,摸出布囊里的辛夷花,塞进赵阳的鼻孔,“臭小子,醒醒!” 辛夷花的清冽香气直冲鼻腔,赵阳浑身一颤,眼神渐渐清明。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辛夷花,再看看空荡荡的前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师……师父,我刚才看见我奶奶了,她还喊我回家吃饭……” “那是槐树精布下的幻境,专挑你们这些心思软的下手。”李承道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古树,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树本身无错,错的是依附在它身上的槐树精,还有那些利用它牟利的人。”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周掌柜摇着折扇,缓步走来,老槐树精伪装的老药农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的篮子里,未去毛的辛夷花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李承道,你还是来了。”周掌柜啧啧称奇,“这百年辛夷古树的花苞,能通阴阳,要是卖到黑市,能赚得盆满钵满。你非要跟我作对,何必呢?” 老槐树精沙哑着嗓子,眼底闪过一丝贪婪:“这树的灵气,滋养了我百年。那些村民的阳气,不过是我和周掌柜合作的筹码罢了。” 林婉儿闻言,怒火中烧,握紧短匕就想冲上去。李承道却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锐利如鹰:“别急,先让他们表演。” 周掌柜像是没听见一般,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汉子从树后钻出来,手里拿着斧头,就要往辛夷古树的树干上砍去。 “住手!”阿秀突然冲上前,挡在古树前,手里的辛夷花高高举起,眼神里满是愤怒。 周掌柜冷笑一声:“一个哑女,也想护树?给我把她拉开!” 黑衣汉子们刚要动手,林婉儿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短匕寒光一闪,就将两个汉子的手腕划伤。赵阳也反应过来,举起特制镊子,朝着一个汉子的胳膊就夹了过去,嘴里喊着:“茸毛不去净,恶鬼找上门!看我的厉害!” 混乱中,老槐树精突然发难。他的身体骤然膨胀,树皮般的皮肤裂开,露出扭曲的树枝状手臂,朝着李承道抓来。空气中的槐妖气瞬间浓烈起来,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 “幻境?雕虫小技!”李承道冷哼一声,将布囊里的辛夷花尽数撒出。去净茸毛的辛夷花在月光下散开,清冽的香气瞬间压过了槐妖气。 老槐树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被烫到一般,连连后退。它看着那些辛夷花,眼底满是恐惧:“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去净毛的辛夷花!” “药材本无善恶,善恶只在人心。”李承道手持桃木剑,缓步走上前,眼神冰冷,“你用未去毛的辛夷花害人,吸食阳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月光下,辛夷花的香气弥漫山坳,百年古树的花苞微微颤动,像是在无声地呐喊。一场人与妖的生死较量,在古树之下,正式拉开了帷幕。 辛夷鬼医 第四章 妖树现形,利刃破邪诛黑心 山风骤起,卷着辛夷花的清冽香气与槐树精的腐臭妖气,在山坳里搅成一团。老槐树精的真身彻底暴露,树皮般的皮肤皲裂开来,露出漆黑如墨的树干肌理,树枝化作的鬼爪张牙舞爪,每一根枝桠上都缠着白蒙蒙的阳气絮丝,那是被蛊惑村民们的生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死活的道士!”槐树精怒吼着,声如破锣,震得枝头的辛夷花苞簌簌掉落,“这望春山是我的地盘,这百年辛夷树是我的养料!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鬼爪裹挟着腥风拍向李承道,他不慌不忙,侧身躲过,桃木剑反手一挥,剑身上的符文在月光下亮起幽幽金光,劈在鬼爪上,发出“滋啦”一声脆响,烧焦的树皮碎屑四溅。 “师父牛逼!”赵阳看得眼睛发亮,手里的特制镊子夹着一朵去净毛的辛夷花,趁机往槐树精的枝桠缝隙里塞,“让你尝尝辛夷花的厉害!茸毛不去净,恶鬼找上门,现在知道错了吧!” 槐树精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甩动枝桠,赵阳被一股巨力掀飞,幸好林婉儿眼疾手快,飞身接住他,反手将他推到阿秀身边:“护好阿秀!这里交给我们!” 林婉儿的短匕在掌心翻飞,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枝桠之间,专挑槐树精的薄弱处下手。她的嗅觉敏锐至极,总能精准捕捉到妖气最淡的地方,每一刀下去,都能削下一块焦黑的树皮。 “臭丫头!找死!”槐树精怒不可遏,一根粗壮的枝桠猛地砸向林婉儿,眼看就要将她砸成肉泥。 “婉儿小心!”李承道一声暴喝,将手里的酒壶狠狠掷出,酒液泼在枝桠上,他随即用桃木剑一点,指尖捻出一道符咒,大喝一声:“燃!” 火光瞬间腾起,酒助火势,火借风威,烧得槐树精惨叫连连。它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枝桠乱颤,不少未去毛的辛夷花从篮子里掉落,花香混着妖气,竟又开始催生幻境。 赵阳只觉眼前一晃,就看见死去的奶奶端着一碗热粥朝他走来,柔声唤道:“阳儿,快喝粥,奶奶给你熬了你最爱喝的小米粥。” “奶……奶奶?”赵阳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伸手就想去接那碗粥。 “赵阳!醒醒!”阿秀急得直跺脚,抓起手里的辛夷花,猛地塞进赵阳的鼻孔。 清冽的香气直冲脑门,赵阳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切,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妈呀,差点就中招了!师姐说得对,我这口诀就是反向召唤恶鬼的!” 这边的缠斗惊动了躲在树后的周掌柜。他看着槐树精节节败退,脸色惨白如纸,转身就想溜之大吉。可没跑两步,就被一道寒光拦住了去路。 林婉儿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短匕抵在他的咽喉处,眼神冷得像冰:“周掌柜,想跑?你用未去毛的辛夷花害了那么多村民,这笔账,还没算呢。” 周掌柜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女侠饶命!饶命啊!是槐树精逼我的!是它让我卖那些辛夷花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李承道缓步走来,桃木剑上还滴着槐树精的汁液,“你赚的那些黑心钱,可是一分没少花。药材本是救人的东西,到了你手里,却成了害人的利器,你该死!” 槐树精见周掌柜被擒,彻底疯狂了。它将所有的枝桠都聚在一起,化作一根巨大的鬼爪,朝着李承道狠狠拍去,嘴里嘶吼着:“我要你们同归于尽!” 李承道眼神一凛,从布囊里掏出最后一把去净毛的辛夷花,又摸出一张符咒,将辛夷花与符咒捏在一起,猛地塞进槐树精的树洞里——那是它的妖核所在。 “辛夷去毛通鼻窍,人心去恶见天道!”李承道一声大喝,桃木剑狠狠刺进树洞,“今日,便替天行道,诛了你这妖孽!” “不——!”槐树精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树洞里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妖核被辛夷花的正气与符咒的金光彻底击碎。 它的身体开始迅速枯萎,枝桠一根根断裂,化作漫天的木屑。那些被吸食的阳气絮丝,也缓缓飘向空中,朝着望春山村的方向飞去。 山风渐渐平息,辛夷花的香气弥漫在山坳里,格外清新。 周掌柜瘫在地上,面如死灰。林婉儿一脚将他踹翻,冷哼道:“这种人渣,留着也是祸害。” 就在这时,百年辛夷古树的枝头,突然绽放出一朵朵洁白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像一只只展翅的白鹤,月光洒在上面,美得惊心动魄。 阿秀看着满树的繁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走到树前,轻轻抚摸着树干,眼神里满是温柔。 李承道望着满树的辛夷花,叹了口气:“这树,终于解脱了。”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赵阳发出一声惊呼:“师父!快看!周掌柜他……”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周掌柜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斧头,正红着眼睛,朝着百年辛夷古树疯狂砍去! “疯子!”林婉儿怒喝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辛夷鬼医 第五章 花开阴阳,人心归正续传奇 山风骤停,满树辛夷花簌簌作响,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翩跹起舞,像是一场盛大的祭奠。 周掌柜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手里的斧头高高扬起,朝着百年辛夷古树的树干狠狠劈下。他嘴里嘶吼着:“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这棵树烧成灰,才对得起我亏的那些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住手!”林婉儿的声音裹挟着劲风,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扑到近前。短匕寒光一闪,精准地刺中周掌柜握斧的手腕。斧头“哐当”一声落地,周掌柜惨叫着蜷缩在地,手腕处鲜血汩汩涌出。 赵阳气得脸都涨红了,冲上去一脚踹在周掌柜的屁股上:“你这人渣!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害人!真当我们师徒三人是吃素的?”他一边骂,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手忙脚乱地想给周掌柜止血,却被林婉儿一把拍开手。 “别脏了你的药。”林婉儿冷冷道,目光扫过周掌柜扭曲的脸,“这种人,不配用百草的恩泽。” 李承道缓步走上前,目光落在那道新鲜的斧痕上。百年辛夷古树的树干微微震颤,伤口处竟渗出一滴晶莹的汁液,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一朵小巧的辛夷花。阿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捡起,捧在掌心,眼眶微微泛红。 就在这时,一股柔和的白光突然从古树的枝桠间迸发出来。月光仿佛被这白光牵引,丝丝缕缕地缠绕在花瓣上,那些洁白的辛夷花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竟缓缓飘离枝头,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通透的光幕。 光幕之中,隐约浮现出望春山村的景象——那些被蛊惑的村民正渐渐清醒,鼻下的茸毛随风飘散,原本呆滞的眼神里恢复了神采。赵阳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镊子“啪嗒”掉在地上:“师……师父,这是……阴阳通道?” “是古树在净化残留的妖气。”李承道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它吸纳百年灵气,本是连通阴阳的桥梁,却被槐树精利用作恶。如今妖邪尽除,它才真正显露出本心。” 周掌柜看着那道光幕,脸上露出极度的贪婪。他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手腕的剧痛,疯了似的朝着光幕扑去:“通阴阳的宝贝!那是我的!有了它,我能赚尽天下钱!” 可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光幕,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紧接着,那些飘在半空的辛夷花突然调转方向,像是无数支锋利的毛笔,齐齐朝着周掌柜射去。阿秀站在古树前,高高举起掌心的辛夷花,眼神坚定。 这一次,没有幻境,没有妖气,只有纯粹的正气。周掌柜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在辛夷花的包裹中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被光幕彻底吞噬。 “善恶终有报。”李承道低声道,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白光渐渐消散,满树辛夷花重新落回枝头,香气比之前更显清冽。那些飘散的阳气絮丝,此刻也尽数飘回望春山村。山坳里恢复了宁静,只有虫鸣与花香交织,沁人心脾。 赵阳终于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镊子,看着满树繁花,突然灵光一闪,蹦出一句顺口溜:“辛夷花,像毛笔,去净茸毛才辟邪,黑心掌柜遭天谴,好人平安永不绝!” 林婉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弯了弯嘴角:“也就你能想出这种歪诗。” 李承道看着打闹的两个徒弟,又看了看捧着辛夷花微笑的阿秀,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他从布囊里掏出那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液混着花香入喉,竟比往日更添几分醇厚。 “师父,这酒味道不对啊。”赵阳凑过来嗅了嗅,一脸好奇。 李承道晃了晃酒壶,挑眉道:“方才情急之下,把辛夷花塞进了酒壶里。辛夷泡酒,通鼻窍,祛浊气,倒是意外的好滋味。” 林婉儿闻言,伸手抢过酒壶,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阿秀也凑过来,学着她的样子抿了一小口,随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天快亮时,师徒三人带着阿秀回到了望春山村。村民们已经彻底清醒,得知前因后果后,纷纷来到百草堂旧址——如今只是一间简陋的茅屋前,对着李承道师徒叩首道谢。 李承道摆了摆手,让赵阳将剩余的辛夷花分给村民,又教他们辨识辛夷花与野木兰的区别,以及去毛的正确手法。“辛夷性温,归肺胃经,本是治鼻病的良药,”他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声音洪亮,“药材无错,错的是人心。只要守住本心,百草皆能救人。” 数日后,师徒三人准备离开望春山村。阿秀牵着一匹毛驴,驴背上驮着满满一筐去净毛的辛夷花,眼神里满是期待。 “师父,阿秀她……”林婉儿看着李承道,欲言又止。 “带上她吧。”李承道摸了摸阿秀的头,“这孩子天生通透,能辨善恶,是块学医的好料。” 赵阳欢呼一声,蹦到阿秀身边,把自己的特制镊子递给她:“以后你就是小师妹了!这镊子送给你,去毛的手艺,师兄教你!” 阿秀接过镊子,朝着三人比划了一个谢谢的手势,眼底闪烁着泪光。 晨光熹微,山道上,师徒四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布囊里的辛夷花香随风飘散,与山间的草木气息融为一体。望春山村的百年辛夷古树,在晨光中愈发苍翠,满树繁花盛放,像是一支支指向天际的毛笔,书写着人间正道,也书写着一段关于辛夷、关于人心的传奇。 而那句“辛夷去毛通鼻窍,人心去恶见天道”的话,也随着山风,传遍了十里八乡。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1章 旋复花·鬼医龛惊魂 旋复花·鬼医龛惊魂 第一章 金佛含怨索命来 青溪镇的秋老虎烈得邪乎,蝉鸣聒噪得人心烦,可镇上的药行街,却连半分人声都听不见。 三日前,百草堂的老郎中横死在自家铺子里,喉咙里卡着一朵蔫瘪的黄花,面色青紫如染了靛蓝,死前挣扎时抓破了床沿,指缝里还留着几片干枯的花瓣。仵作验尸时,只闻见一股刺鼻的焦苦味,翻遍了医书,也没查出这黄花的来历。 可这事儿还没消停,昨日,镇上最大的药材行掌柜钱满仓,也死在了库房里。死状和老郎中一模一样——喉咙里卡着同款黄花,浑身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颈,连呼救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一时间,青溪镇人心惶惶,都说这是百年前的鬼医陈老鬼从坟里爬出来索命了。 县衙的郑捕头愁得满嘴燎泡,他不信鬼神,只信人证物证,可连着两起命案,现场干净得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朵蔫瘪的黄花。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去请游方道士李承道。 黄昏时分,一辆驴车晃晃悠悠停在药行街口。车帘掀开,走下来三个人。为首的老道须发半白,面容清癯,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磨出了毛边,袖筒里却总鼓囊囊的,像是揣着什么宝贝。他便是李承道。 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女的名叫林婉儿,一身灰色劲装,背着个塞满采药铲、药篓的粗布包,腰间挂着个绣着金黄小花的香囊,眉眼凌厉,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腰间的短剑“哐当”作响,透着股不好惹的劲儿。 男的叫赵阳,戴着一副细框竹镜,身形瘦削,手指细长,指缝里沾着星星点点的药粉,怀里抱着个厚厚的医案匣子,走路目不斜视,一双眼镜却像鹰隼似的,扫过街边的一草一木,半点细节都不放过。 “郑捕头,久等了。”李承道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穿透力,打破了药行街的死寂。 郑捕头迎上来,脸色凝重:“李道长,您可算来了!这两起命案邪门得很,您瞧瞧这黄花,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说着,递过来一个油纸包,里面正是从死者喉咙里取出来的那朵蔫花。 赵阳上前一步,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捻起花瓣,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尖轻轻一捻,花瓣瞬间化为碎末,混着几粒沙土簌簌掉落。他皱了皱眉,推了推眼镜:“师父,是旋复花,不过是劣质品,被硫磺熏过,还晒得太过头了,药性尽失,只剩一股子霉味。” “旋复花?”郑捕头愣了愣,“那不是治咳喘、止呕吐的良药吗?怎么会害死人?”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朵金黄的旋复花,花瓣旋转层叠,像一尊尊迷你小佛,顶端的冠毛洁白如丝,透着淡淡的辛香。“此花别名金佛花,性微温,味辛、苦、咸,对症用之,能救人于水火。”他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可若给阴虚劳嗽之人服用,又或是过量,便会燥邪伤津,令人咳血不止,窒息而亡。” 郑捕头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有人用旋复花的禁忌害人?” “不止。”李承道抬眼望向街尾那座废弃的百草龛,夕阳的余晖落在龛门上,投下一道歪歪扭扭的影子,像极了一个佝偻的人影,“这旋复花,是从百草龛里出来的。” 百草龛是青溪镇的禁地,传说是百年前鬼医陈老鬼的葬身之地。当年陈老鬼用假药害了半个村子的人,被村民活活打死在龛里,连尸骨都没入殓。从那以后,百草龛就成了凶地,夜里常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没人敢靠近半步。 林婉儿撇了撇嘴,看向那座破败的百草龛,龛门上爬满了藤蔓,供桌的影子在地上晃悠,像个张牙舞爪的鬼怪。她嗤笑一声:“什么鬼医,我看就是有人装神弄鬼。这百草龛的样子,比孙老栓家的歪脖子树还磕碜,怕是连鬼都懒得待。” 赵阳在一旁补刀:“更别说这龛里的旋复花,晒得比钱掌柜的黑心还干,除了害人,半点用都没有。” 这话刚落音,一阵阴风突然卷过药行街,吹得人汗毛倒竖。百草龛的门“吱呀”一声,竟自己开了条缝,一股浓郁的霉味混着血腥味飘了出来,令人作呕。 李承道眼神一凛,袖筒里的旋复花簌簌作响。他沉声道:“看来,这位‘鬼医’,已经等不及要见我们了。” 话音未落,百草龛里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咳嗽声,像是有人被扼住了喉咙,咳得撕心裂肺。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门缝里窜了出来,直扑林婉儿而去! 林婉儿反应极快,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剑尖直指黑影。可那黑影却在半空中化作一团黑烟,烟里飘出几朵蔫瘪的旋复花,朝着她的面门飞来。 “婉儿,退开!”李承道大喝一声,从袖筒里甩出一把正品旋复花。金黄的花瓣在空中散开,辛香瞬间弥漫开来,那团黑烟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瞬间消散无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落在地上的蔫瘪旋复花,竟在月光下,缓缓渗出了几滴暗红色的血珠。 郑捕头吓得腿都软了,指着地上的血珠,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林婉儿收剑入鞘,拍了拍身上的灰,啐了一口:“这邪祟的招数,也太没新意了。” 李承道弯腰捡起一朵正品旋复花,花瓣上的辛香,在夜风中愈发浓郁。他看着百草龛那扇半开的门,眼神深邃:“百年恩怨,金佛含怨。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月光,渐渐被乌云遮住。百草龛里,又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悲鸣。 旋复花·鬼医龛惊魂 第二章 湿地幻境藏诡谲 夜露渐重,打湿了百草龛前的青石板,也浸得那几朵蔫瘪的旋复花愈发霉黑。郑捕头瘫坐在街边的石阶上,脸色惨白如纸,方才那阵黑烟掠过的寒意,仿佛还缠在脊梁骨上,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道长,这……这真的是邪祟作祟?”郑捕头的声音发颤,往日里不信鬼神的底气,此刻荡然无存。 李承道没应声,只是捻着袖中那朵正品旋复花,目光沉沉地望着后山的方向。赵阳蹲在地上,用银针挑起一点旋复花渗出的血珠,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眉头紧锁:“师父,这血珠里带着硫磺的焦苦味,和钱掌柜药铺里的劣质旋复花气味一样。” 林婉儿将腰间的香囊攥得更紧,香囊里的旋复花沙沙作响,她冷哼一声:“定是那鬼医陈老鬼搞的鬼!躲在暗处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硬碰硬!” “他不会出来的。”李承道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笃定,“陈老鬼的怨气,都缠在旋复花上。他要害人,便会借着这花的禁忌特性,专挑阴虚之人下手。后山湿地是旋复花的原产地,那里定有线索。” 话音未落,街边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到李承道面前,正是住在百草龛附近的孙老栓。他浑身发抖,脸上沾满了泥土,嘴唇哆嗦着:“道长……别去后山……去不得啊……” 林婉儿挑眉,上前一步扶住他:“孙老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后山有什么?” 孙老栓的眼神躲闪,不敢看众人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地摆手:“百年前……陈老鬼就是在后山被村民打死的……那里的旋复花,都沾着他的血……夜里去,会被勾走魂魄的……” 这话一出,郑捕头的脸更白了。林婉儿却嗤笑一声:“不过是些陈年旧怨,还能当真不成?我偏要去瞧瞧,这沾血的旋复花,到底长什么样。” 李承道拍了拍孙老栓的肩膀,沉声道:“老伯放心,我们师徒三人,还不怕这点邪祟。你且回去,若想起什么,随时来寻我们。” 孙老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走了。望着他佝偻的背影,赵阳推了推眼镜,低声道:“师父,孙老伯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他自然有隐情。”李承道淡淡道,“先去后山,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后山的路泥泞不堪,雨后的湿地弥漫着潮湿的青草气息,却隐隐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月光穿透云层,洒在湿地上,照见一片片金黄的旋复花,开得正盛,花瓣旋转层叠,像一尊尊小巧的金佛,在风中轻轻摇曳。 “这就是旋复花的原产地?”林婉儿蹲下身,捻起一朵花瓣,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辛香,“和那劣质品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赵阳却突然皱起眉,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旋复花,又从怀里掏出一片正品旋复花的标本,对比片刻后,脸色骤变:“不对!这旋复花的花瓣边缘,没有浅紫晕!是假的!”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冰冷刺骨,湿地里的旋复花无风自动,疯狂地摇曳起来,花瓣上的金黄渐渐褪去,变成了诡异的霉黑色。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着村民的叫骂声、棍棒的击打声,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嘶吼:“我没有卖假药!是冤枉的!” 林婉儿只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陡然变换——她看到百年前的湿地,一群村民手持棍棒,围着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老者浑身是血,手里紧紧攥着一束旋复花,正是陈老鬼。村民们骂着“庸医”“害人精”,一棍棍打在他身上,直到他倒在旋复花丛中,没了气息。 “不好!是幻境!”李承道的声音陡然响起,他甩出一把正品旋复花,辛香瞬间弥漫开来,“婉儿,赵阳,屏住呼吸!点燃旋复花!” 赵阳反应极快,掏出火折子,点燃了随身携带的正品旋复花。火焰腾起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辛香直冲鼻腔,眼前的幻境如同玻璃般碎裂,湿地里的假旋复花化为黑烟,消散无踪。 林婉儿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骂道:“这鬼医的幻境比孙玉国的假药还烂,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竟想用这点伎俩困住我们?” 赵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色依旧凝重:“这幻境虽假,可里面的场景,怕是真的。陈老鬼当年,或许真的是被冤枉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这时,湿地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李承道眼神一凛,大喝一声:“谁?” 黑影没有回应,只是朝着密林深处狂奔而去。林婉儿拔剑便追,却被李承道拦住:“别追了。” “师父!”林婉儿急道,“那黑影定是和鬼医有关!” “他跑不掉的。”李承道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目光锐利如鹰,“他留下了一样东西。”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湿地上,静静躺着一个刻着“陈”字的药罐,罐口敞开着,里面装着的劣质旋复花,正被夜露打得湿透。 月光洒在药罐上,“陈”字的刻痕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像是一个百年未解的冤屈,在寂静的湿地里,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旋复花·鬼医龛惊魂 第三章 陈字药罐露玄机 夜露凝霜,打湿了后山湿地的荒草,也沾湿了李承道师徒三人的衣襟。那只刻着“陈”字的药罐静静躺在泥泞里,罐口的劣质旋复花被泡得发胀,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和命案现场的气息一模一样。 赵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药罐捧起,指尖拂过罐身的刻痕。竹镜后的眸子眯起,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刻刀,轻轻刮开药罐内壁的污垢,露出一层暗红的印记。“师父,这药罐内壁有血渍,年份不短了,怕是百年前的旧物。” 李承道凑上前,目光落在那道“陈”字刻痕上,眉头紧锁。他想起孙老栓方才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这药罐,怕是陈老鬼当年用过的东西。” 林婉儿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这么说,那黑影就是冲着这药罐来的?他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定和陈老鬼的冤屈脱不了干系。”李承道沉声道,“先回镇上,去钱掌柜的药铺看看,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三人连夜赶回青溪镇,钱掌柜的药铺早已被官府封了,门口守着两个衙役。郑捕头得知他们带回了药罐,连忙让人打开封条,领着三人走进铺子里。 药铺里一片狼藉,货架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不少药材。赵阳径直走向后院的库房,库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硫磺味。他点燃火折子,照亮了库房的角落,只见那里堆着几麻袋劣质旋复花,旁边还放着一本泛黄的账本。 赵阳捡起账本,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记录着钱掌柜这些年倒卖劣质药材的勾当,其中一笔交易,赫然写着“百年陈罐,纹银五十两”。交易对象的名字,被人用墨汁涂掉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孙”字。 “孙?”林婉儿凑上前,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字,“难不成是孙老栓?” “不像。”李承道摇了摇头,他接过账本,指尖拂过那团墨渍,“孙老栓胆小怕事,没这个胆子和钱掌柜做这种交易。除非……他是在替别人办事。”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婉儿反应极快,拔剑闪身躲在门后,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正是孙老栓。他手里攥着一个布包,神色慌张,显然是来寻什么东西的。 “孙老伯,深夜至此,所为何事?”李承道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孙老栓一个踉跄,手里的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竟是几株晒干的正品旋复花,还有一枚刻着“陈”字的玉佩。 孙老栓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道长饶命!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原来,孙老栓竟是陈老鬼的后人。百年前,陈老鬼被钱掌柜的祖宗陷害,污蔑他用劣质旋复花害了村民,实则是钱家祖宗为了霸占药材生意,故意将假药换成陈老鬼的药材,嫁祸于他。陈老鬼死后,孙家后人便隐姓埋名,守着祖辈的冤屈,不敢声张。 而钱掌柜这些年,一直用孙家祖传的药方,倒卖劣质旋复花牟利。孙老栓看不下去,却又不敢直接反抗,只能偷偷给李承道师徒传递线索,希望能为祖辈洗刷冤屈。 “那湿地里的黑影,是你?”赵阳问道。 孙老栓点了点头:“我怕你们找到药罐,被钱家的人发现,想偷偷把它藏起来,没想到……” 就在这时,库房的门突然被踹开,郑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冲了进来,手里的刀闪着寒光。他脸色阴沉,指着李承道师徒:“好啊!你们竟敢私闯封禁地,还和凶手勾结!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林婉儿瞳孔骤缩,拔剑挡在李承道身前:“郑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捕头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从钱掌柜的身上搜到的,上面写着,是你们师徒三人,用旋复花害了他!” 赵阳接过纸条,只扫了一眼,便嗤笑一声:“这字迹歪歪扭扭,明显是有人伪造的。郑捕头,你该不会是收了钱家的好处,故意栽赃陷害吧?” 郑捕头脸色一变,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一挥手,衙役们便扑了上来。林婉儿眼神一狠,剑光如电,几招便将几个衙役逼退。李承道却抬手拦住了她,目光落在郑捕头的腰间——那里,挂着一个钱袋,钱袋上绣着的图案,竟和钱掌柜的一模一样。 “郑捕头,你腰间的钱袋,是钱家的吧?”李承道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你帮钱家掩盖罪行,就不怕陈老鬼的怨气,找上你吗?” 郑捕头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捂住钱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库房里的气氛陡然凝固,劣质旋复花的硫磺味混着正品的辛香,弥漫在空气中。李承道捻起一朵旋复花,眼神锐利如刀。他知道,这场百年的冤屈,终究要在今夜,做个了断。 旋复花·鬼医龛惊魂 第四章 金佛引魂破迷局 库房里的硫磺味愈发呛人,郑捕头捂着腰间的钱袋,脸色白一阵青一阵,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身后的衙役面面相觑,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颤,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栽赃陷害?”李承道缓步上前,袖中的旋复花簌簌作响,他目光如炬,直刺郑捕头的眼底,“钱掌柜倒卖劣质药材,害人性命,你收了他的好处,便颠倒黑白,就不怕他日阴司算账,喉咙里也卡上一朵蔫瘪的旋复花?” 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郑捕头的心里。他想起那两个死者青紫的面容,想起百草龛里的阴风阵阵,双腿一软,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我……我没有……”他的声音发颤,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赵阳趁机将那本泛黄的账本扔到郑捕头面前,账本摔在地上,哗啦一声散开,里面的字迹清晰可见。“这里记着钱掌柜这些年的勾当,还有你收受贿赂的记录,郑捕头,你还要狡辩吗?” 郑捕头看着账本上的字迹,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衙役们见状,纷纷放下了刀,看向郑捕头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林婉儿收起剑,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了几个臭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孙老栓跪在地上,看着那本账本,老泪纵横:“列祖列宗,终于有人能为陈老鬼洗刷冤屈了!” 李承道扶起孙老栓,沉声道:“老伯,冤屈虽洗,但陈老鬼的怨气不散,今夜,我们要去百草龛,了结这百年恩怨。” 夜色深沉,月光被乌云遮蔽,百草龛在夜色中像一只蛰伏的怪兽,透着股阴森的气息。李承道师徒三人,带着孙老栓和幡然醒悟的郑捕头,来到了百草龛前。 龛内蛛网密布,供桌上的歪脖子佛像落满了灰尘,佛像前,那束沾着霉斑的旋复花依旧插在破旧的瓷瓶里,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李承道从袖中掏出一大包正品旋复花,这些花瓣金黄饱满,冠毛洁白如丝,透着淡淡的辛香。他让赵阳将旋复花围绕佛像摆成一个圈,又取出朱砂,混着旋复花的汁液,画了一道符咒。 “金佛花开,引魂现身;善恶有报,天道轮回。”李承道手持符咒,声音洪亮,在空旷的百草龛里回荡。 话音刚落,龛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供桌上的烛火摇曳不定,佛像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一个身穿长衫的黑影从佛像后缓缓走出,正是鬼医陈老鬼。 他面色铁青,双眼凹陷,手里攥着一束蔫瘪的旋复花,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怨气。“我好冤啊!”他的声音凄厉,像是无数人的哀嚎,“钱家害我,村民不信我,我死不瞑目!” 林婉儿握紧了剑柄,正要上前,却被李承道拦住。“陈老鬼,你的冤屈,我们已经查清。”李承道举起那本账本,“钱家祖宗陷害你,钱掌柜倒卖劣质药材,如今他们都已得到报应,你还有何执念?” 陈老鬼的目光落在账本上,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账本上的字迹,想起了百年前的种种,怨气渐渐消散了几分。“报应……真的有报应吗?”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迷茫。 “善恶终有报。”孙老栓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先祖,我是你的后人,今日我为你洗刷了冤屈,你就放下执念,去投胎吧!” 就在这时,陈老鬼突然抬起头,双眼赤红,怨气再次暴涨。“不!钱家还有后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他嘶吼着,攥着旋复花,朝着郑捕头扑去——郑捕头的母亲,正是钱家的女儿! “孽障!”李承道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符咒掷出。符咒带着旋复花的辛香,金光一闪,贴在了陈老鬼的额头上。 “啊——”陈老鬼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浑身冒着黑烟。他看着佛像前那圈金黄的旋复花,那些花瓣旋转层叠,像一尊尊慈悲的金佛,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百年的怨气,在这光芒中渐渐消散。陈老鬼的身影越来越淡,他看着李承道,缓缓开口:“多谢……多谢道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夜色中。 供桌上的那束蔫瘪的旋复花,也在此时化为了灰烬。 郑捕头瘫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衣衫。他看着空荡荡的佛像,终于明白,有些债,不是用钱就能抹平的。 赵阳松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感慨道:“没想到,最终还是旋复花,化解了这百年的怨气。” 林婉儿看着那圈金黄的旋复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金佛花,果然名不虚传。既能治病,又能引魂,还能辨善恶。” 李承道捻起一朵旋复花,月光恰好穿透云层,洒在花瓣上,镀上了一层暖光。他轻声道:“药无正邪,人有善恶。这旋复花,不过是顺应了天道而已。” 百草龛外,夜风习习,带来了后山湿地的青草气息,也带来了旋复花淡淡的辛香。这场百年的冤屈,终于在今夜,烟消云散。 旋复花·鬼医龛惊魂 第五章 蕊香散尽见清明 晨光刺破薄雾,洒在青溪镇的青石板路上,将昨夜的阴翳涤荡得干干净净。百草龛的门大敞着,供桌上那圈金黄的旋复花,在阳光下舒展着花瓣,冠毛洁白如丝,辛香漫过门槛,飘向街巷深处。 郑捕头跪在龛前,对着空空的佛像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眼眶泛红。他将腰间那个绣着钱家标记的钱袋扯下来,狠狠扔在地上,转身对李承道拱手道:“李道长,是我糊涂,险些成了钱家的帮凶。我这就回县衙,将钱家倒卖假药、栽赃陷害的罪行公之于众,还陈老鬼一个清白,也还青溪镇百姓一个公道。” 李承道微微颔首,袖中的旋复花轻轻晃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住,为官者,当以百姓性命为重,莫要再被利欲熏心。” 郑捕头重重应下,带着衙役匆匆离去。孙老栓站在一旁,看着佛像前的旋复花,老泪纵横。他从怀里掏出那枚刻着“陈”字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供桌上,哽咽道:“先祖,冤屈洗清了,你可以安息了。” 林婉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孙老伯,往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这百草龛,也该换个模样了。” 赵阳蹲下身,仔细端详着供桌上的旋复花,推了推眼镜道:“旋复花性微温,能降气化痰,也能引魂辨邪。说到底,它不过是一株普通的药材,真正作祟的,从来都是人心。”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百年前的冤屈,起于钱家的贪婪;如今的命案,源于钱掌柜的黑心。若不是人心叵测,陈老鬼何至于含恨而终,化作厉鬼? 李承道缓步走到龛外,望着后山湿地的方向,目光悠远。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朵干瘪的旋复花,和陈老鬼用来害人的劣质品一模一样。孙老栓见状,不由得一愣:“道长,你怎么会有这种假药?” “这是我年轻时,失手用错的药材。”李承道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那年我初出茅庐,急于求成,用了劣质旋复花给病人治病,害得那人险些丢了性命。自那以后,我便带着这包假药,走遍大江南北,一是警醒自己,二是钻研药理,再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林婉儿和赵阳皆是一惊,他们跟随师父多年,竟不知这段往事。 “师父……”林婉儿轻声道,“你从未告诉过我们。” “往事不必多提。”李承道将布包收好,眼神坚定,“行医之人,一念之差,便是地狱。我带着这包药,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药能救人,亦能杀人。人心向善,药便是良药;人心向恶,药便是凶器。”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道袍上的补丁清晰可见,却透着一股坦荡的正气。 这时,街巷里传来一阵喧闹声,村民们提着自家种的蔬菜、瓜果,朝着百草龛走来。为首的李大爷看到李承道,连忙上前拱手道:“李道长,多亏了你,我们才知道钱家的勾当!往后青溪镇的药材,再也不怕买到假货了!”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李承道师徒手中,脸上满是感激。 林婉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摘下腰间那个装着旋复花的香囊,晃了晃道:“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着剑,对付那些装神弄鬼的邪祟了。” 赵阳在一旁补刀:“怕是有人闲不住,还得去后山采药。” “你管我!”林婉儿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火气。 李承道看着嬉闹的两个徒弟,又看了看满脸笑容的村民,眼中泛起暖意。他捻起一朵旋复花,放在鼻尖轻嗅,辛香入鼻,沁人心脾。 孙老栓走上前,指着后山道:“道长,后山湿地的旋复花,都是正品。我想在那里开一片药圃,专门种植旋复花,只卖真药,不卖假货。也算替我祖辈,积德行善。” “好主意。”李承道赞道,“医者仁心,药者良心。这片药圃,定会开满金佛花。” 夕阳西下时,百草龛被重新修葺,供桌上的佛像被擦拭干净,虽依旧有些歪斜,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正气。后山湿地里,孙老栓带着村民们翻土播种,旋复花的种子落入泥土,孕育着新的生机。 林婉儿和赵阳坐在百草龛的门槛上,看着夕阳染红天际。林婉儿突然笑道:“师父,你说这佛像歪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想着把它扶正?” 李承道走过来,看了看那尊佛像,又看了看远处的药圃,缓缓道:“歪的不是佛像,是人心。人心正了,佛像歪不歪,又有什么要紧?” 赵阳点了点头,补充道:“就像这旋复花,正品也好,劣质也罢,关键看用它的人,是善是恶。” 晚风拂过,带来旋复花的淡淡清香。百草龛里,烛火摇曳,映着那尊歪脖子佛像,也映着满龛的安宁。 李承道望着天边的晚霞,轻声念道:“金佛花开,邪祟滚开;药不对症,要命偿命。” 这句口头禅,在晚风里回荡着,像是一句箴言,落在青溪镇的每一寸土地上,也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自此,青溪镇再也没有发生过离奇的命案,后山的旋复花年年盛开,金黄一片,香飘十里。人们都说,那是陈老鬼的怨气散了,也是医者的仁心,守住了这片土地的清明。 喜欢短篇鬼故事录请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录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