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了万人迷Alpha》 1、第一章 “我去你妈的!不过一个臭哑巴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酒瓶砸头的碎裂声响伴随着一道暴躁的男声回荡在正热闹的包厢里。 苏甘被砸得眼前有一瞬间发晕,有温热的血接着流到了脸上,可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电子机械音。 【叮,系统维护完毕,检测到宿主这十八年来适应良好,现在发布任务:1.撮合女主和她的任一爱慕者,让她感觉到幸福,2.完成反派的宿命。】 苏甘死死皱着眉,实际上她已经记不得上辈子的事情了,只记得自己是咬舌自尽,然后被这个电子机械音给带到了这个世界,胎穿到这里,活了十八年。 这十八年里电子机械音从未出现过,如今猛地出现,塞给她一本书里的所有剧情,让她几乎头痛欲裂,这才渐渐捋清一切。 原来她只是穿成了一本abo万人迷小说里的omega恶毒反派。 原书是现代和武侠融合的世界,在这里,各门各派的人早已融进了各行各业,自成一套江湖秩序。 总统的权利几乎被架空,掌权的则是总理,也就是各门派推选出的武林盟主。 女主秦安纭便是总理继承人,武林盟主之女。 她虽是alpha,但天生病弱,容颜昳丽,善良娇弱,引得身边各门各派的精英都倾心于她,联手将她扶上总理之位。 而她苏甘,则是人人喊打的魔教少主,从小被送到女主隔壁做卧底,使尽手段,栽赃陷害,下药,无恶不作,用恶毒衬托了女主的善良美好,让女主的爱慕者们越发怜惜她,最终被发现身份,割去腺体,一枪打死,五马分尸。 苏甘:“……” 这时候,系统还在脑海里继续解释着【宿主,这本小说乃高级世界的爆款,只因读者不满女主最终没有选择真爱,孤独终老,所以我才绑定了你到来,为了改写结局,给女主一个幸福的一生。】 【虽然我是残次品,所以才会维护十八年,但是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能帮你在原来的世界重生!】 【怎么样?心动吧?】 “不心动。”苏甘在意识里淡淡道:“你觉得它只是一本书,但在我心里,这是个真实的世界,我有爱我的两个母亲,五个哥哥姐姐,还有魔教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疼我,所以——” “我要干翻女主,将总理拉下马,光复魔教,让我们魔教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我不需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懂吗?” 【……】 系统瑟瑟发抖,它该怎么办?不小心绑定了个又狠又高智商的宿主,万一真把女主干翻了咋办?世界就崩了啊。 它只能慢慢谋划了…… …… 与此同时,苏甘已经冷眼看向了面前那个砸她的少年。 此时整个嘈杂包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寂静到可怕,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望着坐在沙发上被打的少女。 她眉目清冷,头上还沾着玻璃渣,一缕鲜血从额角流到下颌,一颗颗滴到白衬衣上,晕染开来,反而衬得容颜有种惊艳的美感。 嫣红的薄唇紧抿着,显然心情很差。 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淡淡的不安感。 毕竟那可是以高武力值和不近人情而闻名的学生会会长苏甘啊! 谁敢在她面前提哑巴这两个字。 而且,还是在总理继承人秦安纭的生日party上,他不想活了? 然而那醉酒少年却还在喋喋不休地叫骂着:“你不就一个养女吗?仗着你干妈的势力在学校当了个学生会会长,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开学第一天就给我们这些新生一个下马威?凡是仪容仪表不合格的不准进去,他妈的不就逃个课还被你抓回来大庭广众地公开处置!” “你他妈是谁啊,校长吗?!总理吗?!一个死哑巴而已!” 酒精催发了他开学以来积攒的所有愤怒,再次拎起了桌上的一瓶酒,还想再砸,却被同伴拉住了,低声急道:“你想死是不是?!” “你他妈的别管我!我今天非要给这哑巴一个教训!”少年红着脸,已经醉得意识不清。 两人拉扯起来。 一旁的众人则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感叹,这届新生是真牛啊! 就在这时,苏甘站起来了。 她一张脸冷若冰霜,狭长的凤眸里仿佛盛着一汪寒潭,静静地望着那发酒疯的少年。 双手插在校服外套口袋里,忽然,不紧不慢地抬起脚狠狠踹了一下少年的膝盖骨。 接着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那少年趴下来捂着腿痛呼的尖叫声。 少年还在骂着脏话,挣扎着想扑上来。 苏甘便又伸手从桌上拎了还剩半瓶酒的酒瓶,猛地砸到了那少年头上。 酒瓶破裂的声音夹杂着酒水爆出的声音响彻在包厢里,少年痛苦地抱着头倒了下去,声音微弱,却还是不忘脏话连篇。 浓重的血腥味在包厢里蔓延开来。 如此,今天的生日party算是被这场闹剧毁了一半。 苏甘本只是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着酒,等待着party结束而已,没曾想忽然冒出了个不速之客,趁她脑子被酒精麻痹反应迟钝之时猛地砸了她一酒瓶子。 哑巴这个词,这十八年来,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其实她并不在乎,只是今日这少年太过分了一些,该得些教训。 她伸手抹掉了脸上的血,眸光冰冷,直接又坐到了沙发上,甚至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起来,顺便淡淡地扫向包厢里的众人,抬抬手示意她们继续。 众人:“……”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接着一阵轮椅在地板上行走的声音渐渐逼近,她偏头看去,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女主秦安纭。 女孩身形纤瘦,天气并不冷,却穿着白色高领毛衣,衬得她皮肤越发苍白,柔顺的长黑发搭在肩头,腿上盖着毛毯,拿着白色手绢捂唇轻轻咳着,仿佛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噙着微微的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里天生含情,眼角一颗明艳泪痣,将轮椅停在门口不远处,随后垂眸看向还在地上打滚哀嚎的醉酒少年。 包厢里璀璨的霓虹灯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投下光影,平添几分气色,点点金光在她浓密的长睫上跳跃,美得不可方物,却又勾起了人的摧毁欲。 没人敢出声,似乎都在屏息看着她,好端端的生日派对刚来就被毁了,这能不生气吗? 可她仍旧噙着一抹笑,挥挥手招来身后的保镖,声音轻缓柔和:“先带出去醒醒酒吧,再找医生来看看伤。” 众人纷纷感叹她的善良大度,又抱怨那惹事的少年。 直到忽然,秦安纭下意识抬眸在这包厢里找着什么,视线便定格在了那坐在沙发上,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的少女。 苏甘手里捏着透明的高脚杯,醇厚的红酒在杯中晃荡,在杯身留下红色痕迹。 她嫣红的薄唇上还余留有酒渍,身子前倾,脱离黑暗,刺目的灯光让她凤眸微眯,精英贵族学校的纯黑校服短裙下一双笔直的腿交叠在一起,瓷白如玉。 她视线遥遥地望了过来,和秦安纭的视线胶着在一起,竟难得地失了往日的冷漠,沾了醉后的迷离。 秦安纭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来,脸颊上染了几分薄红,一手紧紧攥住轮椅扶手,好多年的隐秘心思似乎就要汹涌而出,却又被她死死压住。 她只是,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视线却忽然停滞在了她血液已干涸的额角上。 那里曾被人用酒瓶砸过。 秦安纭唇角的笑猛地凝固住了,随即眸光变暗,叫住了正将醉酒少年扶出包厢的保镖。 “等等。” “我看,他很有可能是魔教派来的卧底,去交给审查部门。”她眸底盛了冷意。 “是,小姐。” 保镖将人带走了,随即又进来了一些人员,有条不絮地清理着包厢中的血迹和气味。 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沉寂已久的众人这才轰的一声闹腾起来,皆拿着自己的礼物将轮椅上的秦安纭包围了。 包厢里再次恢复了热闹。 而真正的魔教卧底苏甘,则端着酒杯,再次隐入了黑暗中,悠哉悠哉地喝着酒表示。 “看吧,女主很讨厌我,而且凡是和我接触过的人都要再三审查,从小到大都这样,所以帮她撮合任意一个爱慕者,这是不可能的,我和她只有不死不休。” “或者你直接杀了我吧,反正任务我是不可能完成的。” 系统【......】 它能怎么办,它只有一次机会,偏偏遇上这么个主,简直是要疯了! 系统没回应,苏甘就淡定地喝着酒,她有个坏毛病,那就是爱喝酒,无论啤的白的红的,只要是酒就爱。 因为那会让她放松下来,不用随时随地保持着大脑的高度运转,还能让她仿佛拥有着某些情绪。 母亲总说她情感淡漠,可以明白别人对她好,是爱她的,却不能给予回应,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她不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在这个世界里,好不容易有了那么多疼爱她的人,她却不能感受到也喜欢她们的感觉,她的心总是一如往常的冰冷。 所以有时候,她会让自己沉浸在酒精里。 只是今天,好像醉得快了点,她的头,很晕。 苏甘捂着自己的头,又下意识猛地灌了一口酒,却忽然想到,女主这么讨厌她,等会她醉了,她不会把她给扔出去吧。 明明小时候,她总是黏着她的,那时候,才三岁...... 魔教的孩子,不满三岁就要做卧底,将仇恨深埋心底。 因为最早的总理偏执怨恨魔教,抓到后直接执行枪决,牵连祖宗十八代,那时很多家庭被灭了门,人心惶惶。 一时之间魔教余下的弟子皆收到命令含恨潜伏,改名换姓潜入了各门各派之中,却又苦于各门各派太过团结,根本无法下手,于是只能长期潜伏,将灭教之仇一代传一代。 她三岁就被送到了干妈易烩这里,住进了女主隔壁,还自作主张地让母亲给她伪造了预测性别的文件,以alpha的身份加入了少林寺。 大概因为伙食太好,长了奶膘,导致女主老喜欢黏着她,捏她脸,还非要降级和她做同桌。 女主比她大两岁,万人迷体质从小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于是跟着她的人从一个渐渐变成了一堆小孩,整天叽叽喳喳的,还让她找不到机会回去看娘亲。 那时候,她第一次有了‘烦’这个情绪。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女主,但凡她和她提要求,她的统一回复就是拒绝,她从未在她面前笑过,甚至开始下意识和她唱反调,她喜欢什么,她就要不喜欢什么。 从幼儿园到小学,其实她不是讨厌她,只是不想要那么多人跟着她,她很烦。 但可能是她的方法用错了,渐渐的,女主不再黏着她,两人的交集也越来越少。 随着年龄的增长,秦安纭的外貌条件越来越出众,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多,又比同年级大两岁,发育早一些,笑起来又纯又媚,皮肤冷白,信息素还是牛奶味的,一双桃花眼看着你的时候像是对你钟情已久。 她的追求者数不胜数。 而苏甘,奶膘褪去越长越清冷的面容,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学生会会长,纪律委员,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同校的人似乎都很怕她,她除了学习就是练武,只和一群少林寺的弟子玩得来。 今天还是难得有个人敢打她...... 苏甘又想着,原剧情里,‘苏甘’以omega的身份卧底到了女主隔壁,从小就开始作妖,让女主极其厌恶她。 她这样,应该也和原剧情的苏甘落到了一样的下场吧。 同样都被讨厌......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包厢里的喧闹声不知何时都消失了,手中的酒杯倾倒,红酒瞬间流到了沙发上。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轮椅在地板上的行走声,越来越近。 她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想离开,却头晕得不行,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往前倾倒。 ...... 秦安纭坐在轮椅上,正满心紧张地斟酌着语句,想问她要不要去处理伤口,冷不丁就看到她猛然站起,那张清冷的脸上被酒意醺红,满眼迷离,忽然闭上眼,朝她倒了过来。 她心一急,伸手将她牢牢接住,身后的保镖抵着她的轮椅。 少女柔软的身躯撞进了她的怀里,身上是淡淡的酒香味。 秦安纭将脸埋在她发间,收紧胳膊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仿佛接触到她的每一寸都酥麻了,心脏狂跳着,心里压抑已久的感情也瞬间汹涌而出,让她脸颊绯红,呼吸都快了。 她闭上眼,忍不住拿出手绢捂住唇急喘着咳嗽,咳出血来,却满眼疯狂的,兴奋的,朝身后的保镖哑声道:“去开一间房。” 想到她头上的伤,终是再补充:“再叫家庭医生过来。” ......《 》 2、第二章 好在,少女头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磕破了。 郑医生给她处理好后便迅速离开。 无他,实在是怕了秦安纭这喜怒无常的妮子了。 外人可能不知道,人前,她装得柔弱温顺,但凡是和她亲近一些的人都知道,大概是因为身体原因,她性格冷漠又嗜血,喜怒无常,又杀伐果断,心眼颇多。 这一点,她那优柔寡断的总理父亲是万万比不上她的,继位是迟早的事,只是这病弱身子难缠了一些…… 医生走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照到床上静静躺着的少女身上,少女正值青葱岁月,身段姣好,那张清冷精致的脸上带着醉后的酡红,长睫低低垂下,黑发如墨般铺染开来,散在枕头上。 秦安纭知道,苏甘难得如此失态,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机会能如此近地看到她,于是坐到了床边,痴痴地凝视着她,在心里一笔一划地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她挺翘的鼻梁,嫣红的薄唇,唇珠上似乎还有着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碰那颗痣,还差一点点就能碰到时,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给牢牢攥住了手腕。 她常年体寒,如今手腕上冰冷的肌肤猛地被那滚烫的手掌握住,不由得浑身一颤,接着一阵慌热感弥漫到全身。 被发现了....... 苏甘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眼里含着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此时被覆上了一层薄雾,看起来有些朦胧。 秦安纭的视线和她的视线胶着在一起,心跳开始加快,忍不住捂唇轻轻咳起来,眼里不由自主地噙上了泪光。 但很快,她就发现对方似乎还处于醉后迷离的状态,正迷茫地看着她。 这一刻,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甚嚣尘上,让她几乎呼吸不过来,昏暗的环境和鼻息间淡淡的酒香味助长了她的胆量。 她竟猛地挣开了苏甘没怎么用力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拇指按到了她唇珠的那颗小痣上。 果然,好软,温热的,跟她想的一样。 她脸颊染上了薄红,浑身僵硬在了那里,心跳越来越快,还是第一次离对方这么近。 这一刻,她脑中混乱无比,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第一次见苏甘的时候,那时候她才五岁,苏甘三岁。 她和父亲去看少林寺新收的小弟子剃度。 少林寺只收alpha弟子,就像峨嵋只收omega一样,在那里女alpha必须剃度成齐耳短发,意喻为剪去三千烦恼丝。 但三岁的小娃娃却自己拿着剪刀剪了脸颊旁的发,将自己剪成了公主切,又将头发递给了方丈,朝他比手势。 ‘喏,三千根。’ 那时,她只听到方丈洪亮的笑声,和将小娃娃包围起来捏捏脸的少林寺弟子。 都说,不过三岁的苏甘是少林寺历年以来最具慧根的小弟子,所有人都将她当宝贝宠。 可她是个小哑巴。 小哑巴就住在她家隔壁,却整天神龙不见尾。 她撑着孱弱的身子,听到隔壁的动静,废了老大劲才爬上院墙的一棵树,趴在树上又哭又咳。 佣人们发现后连忙急切地想抱她下来,她却不愿意。 她伸着脖子想往隔壁望,隔壁的院墙上却忽然爬上来了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剪着公主切,长发披散在身后,穿着黑色的练武服,一双清湛湛的眼睛,脸上还有着奶膘,一看就想让人捏一捏。 她奶呼呼的,却皱着眉看着她,像个小大人一样。 秦安纭抹着眼泪,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已经毫无力气,只能边咳边让自己靠在树杈间。 但她不想示弱,于是指着院墙上的小娃娃道:“我要她抱我下去,不然不下去!” 树下的佣人们都吓死了,连忙劝:“小姐啊,等会儿老爷回来了会骂死我们的,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咋可能——” 那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小娃娃只一蹬小短腿,就从院墙上跳到了树上,还朝她伸手,要抱她。 那一刻,秦安纭心脏砰砰直跳,眼泪一颗颗地滑落眼角,委屈地投入了小奶娃的怀抱。 三岁的苏甘就那样抱着五岁的她从树上一跃而下,她害怕地哭着死死缠住了她,那胖嘟嘟的小手臂便紧紧箍着她的腰肢,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让她从小时候起就崇拜她,敬仰她,喜欢她。 可惜,她似乎很讨厌她...... 有人说,小时候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慢慢消失,可她却觉得,难忘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安纭仿佛有些怔忡,直到忽然间,一道湿润又滚烫的感觉触到指尖上,让她手猛地一缩,就像小奶猫舔舐手指的触感,同时一阵酥麻感从指尖蔓延开来,让她脸颊像烧起来了,呆呆地看着那少女。 但少女神色迷茫,微微昂着头,眯着迷离的凤眼,嫣红的唇瓣间一小节粉色舌尖在轻轻舔舐着唇上的酒渍。 她又忽然微偏头,视线望向了秦安纭。 再次和她的视线对上,秦安纭缩了缩被她舔过的手指,轻轻咬唇,眼里泪意氤氲。 好想,好想扑上去...... 她强忍着,却不料下一秒,少女猛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带,倒在了床上。 她惊呼了一声,天旋地转之间,又被一道阴影笼罩住。 浓烈的酒香味铺面而来,少女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双手撑在她脸颊旁,缓缓向她靠近,那灼热的呼吸也离她越来越近,吹拂在她脸颊上。 秦安纭眼前有些发晕了,盯着少女迷蒙的凤眼,胸廓剧烈起伏着,呼吸不过来。 她忍着不想让咳嗽坏了此时的好氛围,长睫一眨,透明的眼泪便纷纷从眼角滑落。 可喝醉后的她,她好喜欢...... 可以无限地接近,不再是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眸子。 乌黑的长发从苏甘身后垂落,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但她却又停住了,晃了晃头仿佛想去辨认眼前的人。 这一刻,秦安纭咬唇,心跳越来越快,诱引着她去做些什么。 她心一横,最终伸手紧紧搂住了少女的脖颈,满眼泪光地看着她,软声请求道:“吻我......” “像这样......”她缓缓阖上眼,任由心脏狂跳着,慢慢地抬起头,猝然吻到了她的唇上。 灼热的呼吸彻底交织在了一起,那唇瓣柔软温热,两相接触时更是心率的失衡。 ......《 》 3、第三章 秦安纭仿佛受不住了,含着泪松开她,又偏头猛烈地咳着,空荡的屋子里全是她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一缕鲜血从唇角溢出。 但她满心雀跃又欢喜,收紧了胳膊不许她离开,这一刻,仿佛死了都值了。 她咳完,迫不及待地转头,想趁着少女醉酒时多亲一亲。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有多久了。 但等她一转过头来时,身上的少女却猛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撑起身体的膝盖下滑,彻底地倒了下去。 秦安纭体寒的身体彻底被少女身上融融的热意包裹着,感受到她的柔软,心脏狂跳不息,被她碰到的唇酥麻着。 苏甘仿佛在学着她,轻轻吻她的唇,懵懵懂懂地,一下下轻轻触碰着,甚至还吻掉了她唇角的血迹。 血液的味道竟让她忍不住探出舌尖轻轻舐掉了血液。 浓密的长睫低垂,遮掩着里头迷离又懵懂的眸光。 湿润滚烫的舌尖舐到唇角的一瞬间,秦安纭的胳膊猛地收紧,心尖都酥麻了,长睫轻颤地紧闭着,有眼泪滑落,羞耻至极。 血好脏,她怎么能吃呢...... 可她浑身像发烧一样,忍不住又吻住了少女的唇,一下下轻轻吮吸,任那甜甜的滋味蔓延在唇中,任由柔软温热的触感和心脏的狂跳声将她淹没。 苏甘像懵懂的小奶狗一样,趴在她身上学着她的吮吸亲吻,那张清冷的脸上此刻被酒意晕红,再也不复往日的冰冷。 秦安纭双手紧紧攥着她的长发,由于身体的原因急促地呼吸着,却仍旧不想停下,与她一下下胡乱地互相吮吸着对方。 响亮的吮吸声让人羞耻不安。 由于焦急和迷乱,两个青葱少女的亲吻只仅仅止步于唇瓣浅浅的吮吸厮磨,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撩动心扉。 秦安纭只觉心跳得太快了,喘息着,仿佛濒临她孱弱身体的临界值。 她太难受了,忍不住撩起双腿,勾到了少女的腰上,长腿轻蹭她的腰肢。 alpha的第一次分化常常都在18岁,或更早,可她却由于身体原因,直到二十岁都还迟迟没有反应。 却在这时,觉得后颈有些痒,酥酥麻麻的。 但她再也无法想其他,少女的吮吸亲吻,灼热呼吸的交织让她险些呼吸不过来,慢慢晕了过去。 可她身上的少女却完全没有发觉,还在缓缓地亲吻着她,直到许久之后,慢慢闭上眼,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沉沉睡去。 ...... 第二日,秦安纭起得很早,满心羞赫地在少女唇角落下一吻。 晨曦的光照在苏甘清清冷冷的面容上,少了昨晚醉酒后的欲,只剩下冷意。 但秦安纭苍白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红晕,她觉得身上好黏,昨晚竟只是一个吻她便润了,一塌糊涂的。 好想和她彻彻底底地在一起,连在一起。 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这一晚过后她们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吃力地推开身上的少女,给她盖上被子,又走到浴室中洗漱。 ...... 但苏甘这一觉睡得好长,醒来时头痛欲裂,坐起身便看到床边坐在轮椅上看书的少女,窗外的光线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在低垂的长睫上投下光影,唇色竟有了几分嫣红,注意到她醒,抬眸勾起唇望过来,眸光潋滟至极。 苏甘注意到此时的情况,大概是她醉酒后秦安纭安排人送了她过来,收留了她一夜,而且还给她处理了伤口。 她摸了摸额角的纱布,想清楚后便淡淡地看向女主,朝她比手势:‘谢谢’ 哪料秦安纭对上她一如既往冷漠的视线,唇角的笑容却凝固住了,好半天才轻轻问她:“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昨晚有什么事吗?’ 苏甘皱眉比手势回她,觉得难道是昨晚她喝醉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不应该啊,她酒品极好,醉酒后一般都会沉沉睡着。 她无比肯定自己绝对不会暴露,清澈与不解的目光望过去。 秦安纭便猛地心里一颤,接着挪开视线,垂眸遮下眼底的失落,又压下心里的酸涩感,道:“没什么。” 她这样说,苏甘便真的相信了,又比手势:‘明日你的生日宴,我会和干妈一起来,顺便感谢你。’ 今天她生日只是一群同龄人聚在一起玩闹而已,明晚才是秦家为她举办的二十岁宴会,届时只怕所有政府高层和社会名流都会到来。 苏甘十分疏离,又穿上鞋,迅速离开了。 当那大门关上的声音猛地传来时,秦安纭才仿佛清醒了一般,挥手将一旁的花瓶狠狠挥落,随即又用手绢捂住唇撕心裂肺般地咳嗽着。 她满眼泪光,可眼底却又透出阴翳的眸光。 苏甘...... 她曾经也想过将她锁起来,剪断她的翅膀,将她永永远远地锁在自己的房间里,让她永远只属于她。 但她也知道,那只会让她恨她。 苏甘是个冰冷的,铁石心肠的人!仿佛任何东西都不能打动她。 所以她想明白了,她还有的是时间,她还可以等。 就像现在,她不记得没关系,她迟早会让她想起来的。 总归,她只能属于她,她一定会得到她的! 秦安纭眸子里透着浓浓的占有欲,手上的书页被她狠狠捏皱。 ...... 离开后,苏甘还特意问过系统,知不知道她昨晚有没有暴露自己,喝酒可真是误事。 结果系统却说【不知道啊,全是马赛克,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可能是我的程序又坏了?】 苏甘:“......” 行吧,那大概是没什么事。 ...... 第二天晚上,苏甘便和干妈易烩来到了女主的生日宴。 干妈易烩是魔教左护法,在外则是少林寺的精英弟子,如今在审查部门任职。 魔教还有个右护法,名叫赵神叨,有着一手极神的算卦本领,甚至算出,她会在十八岁这年开天眼,这天眼,就是复兴魔教关键性的东西。 魔教上下深信不疑,但苏甘不信。 直到女主二十岁生日宴这一晚,总理在自家别墅大办特办,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来得挺早,大厅还没什么人,跟着干妈直接去二楼找女主道贺。 女主则坐在轮椅上,是她爸爸秦桓鸣推她出来的,还温和地朝她们解释:“她心情不太好,又感冒了,没什么力气走路……” “爸……”秦安纭虚弱地叫了他一声,示意他别说了。 苏甘看向她,瞧着她脸色苍白,叫了一声后轻轻捂嘴咳了好几声直把脸都微微咳红了,一双桃花眼里也咳出了泪光,像沾了星子。 今日是正式场合,她穿了件白色深v晚礼服,披着薄毯,衬得人越发纤瘦,皮肤冷白,腿上还盖了一块毯子。 “我还是推你进去吧。”秦桓鸣说着。 “不。”但她拒绝,视线又挪过来,细眉微微弯起,眼尾也微弯地看向苏甘,欲言又止慢慢地问着:“小苏妹妹你昨天说……” ‘昨天谢谢你了。’ 不等她说完,苏甘便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步朝着她比手势:‘生日快乐。’ 她也不知道女主是什么时候会读手语的,但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会了。 易烩这时便适时地递上礼物,顺便为昨天她醉酒的事道谢,打着哈哈数落她。 “没关系。”秦安纭便回着,这回双眼舒展开来,定定地看着苏甘,眼里仿佛还泛着期待的光,脸上咳出来的红晕还没退去,长睫轻轻眨着,像极了一朵染上粉色的白色玫瑰,她道:“你的呢?礼物......” 苏甘便走过去弯腰递上了礼物,嗅到了若有若无的牛奶味,秦安纭伸手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轻轻碰到了她的食指。 温热柔软的,一触即逝。 ......《 》 4、第四章 按往年的流程,苏甘送完礼物后就该走了,然后在楼下找个地方把这嘈杂的一晚混过去,或是跟着干妈去交际交际。 但今天,总理好像和易烩有事要聊,笑着看向她,接着道:“小甘,我和你妈有事要聊,小纭就暂时先交给你了。” 苏甘看了易烩一眼,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们便走向了楼下。 留下她和女主。 她低头看,女主已经把礼物给拆出来了,是一枚规规矩矩的胸针。 秦安纭抬头看向她,眼里盛了些委屈的光,又连忙低下头握紧了胸针,轻声道:“你都快把所有的颜色都送给我了。” “不过没关系,说不定下一次生日就会是不一样的礼物呢……” 她好像在安慰自己,又好像在内涵她完全不走心。 苏甘一如既往地没反应,然后走到她身后握住轮椅把手往前推,推了没几步又听到她咳了几声问她:“小苏妹妹给别人送生日礼物都是送胸针吗?”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像羽毛拨动心弦,接着又自问自答:“好像不是,我听说伊修生日时你送了他一套特别好看的杯具,他还拿出去到处炫耀呢。” 伊修是少林寺主持领养来的,自从她干妈‘领养’了她,少林寺就掀起了一阵领养风波,那一阵子,少林寺里几乎都是奶娃娃的哭声。 他也是她在同龄人里最聊得来的,是一个喜欢臭屁的小光头。 苏甘扯了扯嘴角,她推着她走到楼梯前,正准备扛着轮椅下去,别墅大门忽然开了,一大群容貌姣好打扮靓丽的少年少女像是结伴前来,看到楼梯上的秦安纭后笑着一边聊一边往这边走,大厅内仿佛瞬间就活了起来,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将轮椅往后拉了点,苏甘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本来看到她那群人还有点杵,但一看到正在笑着的秦安纭又立马踏上阶梯围了上来,纷纷祝贺甚至拿出自己的礼物等秦安纭一个个拆开攀比着。 人一多就喧闹了起来,苏甘觉得有点吵。 她下意识松开了轮椅,走到左边的栏杆上倚着,脱离了那群人,鼻尖的各种香味也没了,新鲜空气让人舒适了不少。 这个世界的omega大部分都是花系的信息素,而alpha,除了花系什么味的都有可能。 所以她通常会在身上喷上一点肥皂水味的香水来掩盖身上淡淡的花香。 思绪发散着,苏甘又盯着楼下的觥筹交错。 可忽然,楼梯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随即而来的便是杂乱的惊叫声,她慢半拍地往那边望,只看到已经坠落在楼梯下的女孩。 她侧躺在地上,乌黑柔软的发铺散开来,脸下绽开了一朵极艳的红花,鲜血渐渐扩散,皮肤苍白得仿若透明,仿若娇艳的白玫瑰被生生折断,花瓣倾散在鲜血中,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头顶的水晶灯太刺眼了,那一刻,苏甘大脑一片空白,手紧紧握紧了栏杆,楼梯上下或惊呼或痛哭地奔向女孩的人们仿佛静止了,这一切都像一出诙谐的闹剧。 原剧情里根本就没有这件事,她是女主啊,怎么会出事呢。 - …… 医生说女主没生命危险,只是身体更虚了,而且右眼受伤角膜破裂,会失明。 要注意修养,建议进行角膜移植手术。 苏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秦桓鸣,从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糟糟,甚至还隐约可见几根白发。 那主宰一切的总理正急切地问着医生:“有角膜吗?” “不需要排队,但是暂时没有可供应的角膜。” 他听闻疯了似地打电话出去,得到的却是无数让他绝望的结果。 “那么多人围在她身边,怎么会出事呢?” “小纭她那么要强,醒来了知道自己失明……” 男人颓唐地坐在手术室外,不敢再想下去。 苏甘看着他,拼尽全力才将汹涌而上的情绪压抑下去,却还是被一股无名的沉重感所笼罩。 少女躺在楼梯下凄美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一旁的易烩拍了拍她的肩,她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对上那双包容的眼睛,一向冷淡毫无波澜的眼里忍不住袒露出了几分脆弱。 她想起小时候弄坏主持的木鱼,却没什么反应,易烩对她说:“我们虽是魔教中人,但并非冷心冷情,也敢作敢当。” “小六可能有点情感淡漠,但没关系,我们慢慢学。” “你现在是不是心里闷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嗯。’她点头。 “现在呢,是不是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个被你弄坏的木鱼。” 她又点点头,易烩便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干妈告诉你,这种感觉叫愧疚,伤害到了别人就要去弥补知道吗?” 她似懂非懂,却尤为认真地跟主持道歉,然后给他雕新木鱼。 就像现在,秦桓鸣眼前忽然遮了一片阴影,他抬头,就看到微微皱着眉的女孩满脸认真地跟他比着手势。 ‘对不起’ ‘我不该离开的’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孩的肩,温和地安慰她:“小甘,没关系,都是蝴蝶效应,责任在我。” 是,是蝴蝶效应。 苏甘忽然明白了,是她穿到这里来之后,所有不同于原剧情‘反派苏甘’的举动带动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即使大致剧情还没变,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害到了女主…… 苏甘皱了皱眉,脑中便响起了那道电子机械音,这回语气弱弱的。 【宿主,你不是说不想回原来的世界了吗?你上辈子的身体我还给你保存着,要是不想回去了,我可以用你上辈子的身体弥补女主......】 【你愿意吗?还有,千万不要威胁到女主的生命啊!她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死了后世界就会崩塌。】 “可以。” 苏甘心甘情愿,满脑子混乱,那股名叫‘愧疚’的情绪一直纠缠着她,让她心神不宁。 直到一道由远及近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甘回头就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停在秦桓鸣面前,连忙说着:“刚刚来电话,有一具无主尸体,已由相关部门确定了。” “快!”秦桓鸣倏地站起身,又亲自打电话出去催促:“快走流程!” 那应该是她的身体,但苏甘没想到会那么快,也对,可能系统神通广大…… 秦桓鸣信神佛,而且这是一具身份,dna完全都查不到线索的少女尸.体,走完流程取走角膜后,他又批复文件好好安葬了这个少女,还亲自去感谢了一番。 …… 苏甘去看过女主几次,但她还在昏迷中,直到自己右眼失明,回到了魔教总部。 她坐在椅子上,因为早有些预感,所以没什么情绪,反倒是系统还在她脑子里哭诉【那啥,我也不知道会让你失明......】 omega娘亲林单珍则一边哭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满大厅追着赵神叨打,边嚷嚷着: “你怎么不早说开天眼会要了我儿一只眼睛!” “那我也算不到细节啊!” “你这糟老头子!给老娘滚!” …… “怎么样?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alpha娘亲苏祁故坐在她旁边担忧地看着她。 其实她已经看不见好一段日子了,一直拿黑布遮着说是眼睛不舒服,前几天女主身体状况好些了做手术,她去偷偷看过一眼,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后来赵神叨算卦说今天开天眼,这才被催着回来发现了。 “哎呀呀,你这话说的,开的天眼能是寻常医生能治好的吗?”赵神叨忽然凑过来这样说着,又催促她:“小六,快打开看看能看到什么?” “能拯救我们魔教,一只眼不亏啊!” “啊呦,别打了别打了。” 她妈妈的鸡毛掸子很厉害,打得赵神叨哇哇乱叫。 苏甘忽然笑了一声,这一声总算抚慰了苏祁故一点。 她便又收敛了笑看向她,比手势:‘干妈带我看过医生,医生说找不到原因,也治不好,就是忽如其来地看不见了。’ 苏祁故等她比完,叹息了一声,一旁的林单珍则哭得更厉害了。 只有赵神叨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说了句:“小六自己都不在乎,你们伤心个啥?” 林单珍剜了他一眼,拿帕子擦眼泪:“那是她情感障碍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其实她可伤心了。” “你……” …… 瞧着事情没完了,苏甘连忙解开斜斜系在脑后的布,将黑布拿下来,长长的睫毛缓缓蒲扇着。 她的眼睛本来黑白分明很清澈,透着睿智的冷光,但如今睁开的右眼里似乎像蒙上了一层灰色,阴翳的,但又因为两只眼睛的反差莫名地吸引人。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苏甘也愣住了。 因为她本以为‘开天眼’只是一个噱头,但如今黑布拿开,右眼却仿佛真的可以看到东西了,而且两只眼睛看到的画面似乎真的不一样。 她捂上左眼,右眼看到的却不是眼前的画面,而是在洗漱台上,一盆热水,一双白净的手。 那人似乎扭个毛巾都要格外用力,扭干后她视线上移,有蒸腾的雾气从盆里浮上,些许染到镜子上。 但苏甘还是看清楚了,苍白的面色,一双略显潋滟的桃花眸,她唇瓣微张着累得喘气,唇中粉嫩舌尖若隐若现。 那是女主的脸,也许刚刚洗过脸,面上带着水色,水光中眼角泪痣些许勾人,额角些许绒毛贴在肌肤上,黑发柔顺地低低束着。 苏甘微微皱起眉却一时忘了眨眼,就看到她的视线又下移,病号服早已解了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此时手搭在扣子上,又一颗颗地解着。 随着扣子越解越多,一股无名的气流涌上。 苏甘不明白是什么感情,只是心跳微微加快,又第一次失控了地挥手打手势。 ‘快!’ ‘快把天眼关了!’ “我的小六啊,你把眼睛闭上不就行了?”赵神叨笑她,不知看到了什么这么激动。 苏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闭上右眼,又绑上黑布,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脑海里那两个白面馒头一直挥之不去,还有两点漂亮的红色。 她不明白,她皱眉,又被三道明晃晃的好奇视线给吸引了。 “看到了什么?”赵神叨问。 两个娘亲也认真地等着她的答案。 ……《 》 5、第五章 ‘我描绘不出来。’苏甘想了半天,又不想撒谎,比划了两下,拿出手机打字给他们看。 【看到武林盟主的女儿了。】 【然后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心跳得有点快。】 赵神叨一愣,摸了摸自己短短的白胡须,来回踱步:“武林盟主的女儿?心跳加快?这个嘛……” 倒是林单珍开了口:“看到武林盟主的女儿可不心跳加快嘛,瞧你刚刚那副被吓到的样子,肯定是被吓的。” “那个小姑娘确实挺恐怖的,表面太温柔又太漂亮了,让人心里不安呐~”她又分析道。 赵神叨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反驳她:“不不不,心跳加快是因为第一次开天眼,看到武林盟主的女儿是上天在预示啊!” “对!”他一锤定音,激动地看着她:“小六啊,你要去接近武林盟主的女儿,突破口就在她那里,然后利用你的天眼找到正确的解救魔教的道路。” 苏甘:‘……’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但事已至此,望着两个娘亲加一个赵神叨关切的眼神,只能点点头,又朝她们保证,比手势:‘我会的,别担心。’ …… 这一天过后,她更加接连收到了哥哥姐姐及许多魔教中人关切的问候,他们魔教有一个群,原来的群名叫【群魔乱舞】。 也是这一天过后,群名正式被管理员兼右护法赵神叨改成了【如何攻略秦某纭】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怪,但不仅如此,魔教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开始给她出起了他们那个年代流行的攻略大法。 左轮尊者:【先从朋友做起,再进一步深入发展。】 布衫喇嘛:【要我说,就该直接冲上去一顿嘘寒问暖,给她送名贵的包包和香水,再聊聊武功秘籍,alpha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青龙坛主:【那不管用,人家身子骨太差,根本不喜练武,少主啊,给她写信表达你心中的情谊吧,迂回一点。】 教主夫人:【我们家小六说,看见她心会跳得很快。】 铁拐婆婆:【哎呦,那不得了啊,少主啊,听奶奶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十五秒不挪开,要多多练习几次克服这个恐惧啊!】 …… 消息已经99+了,苏甘捂住自己的眼睛,决定不再理会那纷扰的攻略群,自己去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隔日,她提着自己买来的礼物踏进了秦安纭的病房。 和预想中的热闹不同,病房里竟没有一个陪护和看望者,唯有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半靠在床头,盖着被子,手里捧着一本书,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中漂浮着浮尘,她眼帘低垂,皮肤冷白,长发柔顺地散在肩头,看起来乖巧又脆弱。 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抬眼往这边看。 只一眼,她那双昳丽的桃花眼便弯了起来,里头浮起星星点点,将书阖上,坐直了身子高兴地喊她:“小苏妹妹,你怎么来了?” 随即,她的笑容又凝固在了唇角,渐渐消失,眉头倒微微皱起来了,继续问她:“你的眼睛怎么了?” 苏甘没有回应,而是先走到她的床旁,又将手里的礼物放到桌面,接着低头看向她,边比手势。 ‘送你的礼物,来跟你道歉的,如果不是我松手了,你不会变成这样。’ 秦安芸接着看向桌面的礼物,那是一套瓷白的杯具,透明盒子装着,仿佛生怕她看不出来似的。 真是没有心呢。 她根本不想要和别人一样的礼物。 女孩掩下眼里的暗芒,又低下头,浮起一抹苦笑来,声音很小:“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可虽是这样说着,她低垂的睫毛轻眨,不过一会儿,眼尾便微微泛了红,眼里浮起泪光,十指攥紧了手里的书本。 “我也一点都不疼的,你不要内疚,更不要觉得想赔偿我些什么……”她慢慢说着,可顿了一下,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毕竟,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朋友不是吗......” 仿佛欲言又止,她开始咳起来,轻轻捂着唇,脸颊咳得泛红,背也弓着,闭上眼,睫毛上沾了湿意。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肌肤上,仿若透明,袖口挽起,露出一节细瘦的手腕。 苏甘望着她,那一刻,并不明白心里那股发软的感觉是什么,只能呆站在原地。 好在她忽然想起进病房之前被‘偶然’遇到的林单珍提点的几句:“妈妈实在是不放心你。” “你记住,要是和她没话题聊了,就找她身边的东西聊,聊着聊着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尴尬......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就是尴尬。 于是她等她咳完,再次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便伸手比了手势。 ‘你看的什么书?’ 秦安芸一愣,本有些低落的心便瞬间如同被点燃了一样,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书,心情瞬间好起来了,唇角勾起来,专注地看着她边说着:“这个啊,你先坐下来,我告诉你。” 苏甘虽然不解,但还是搬来了一旁的椅子,坐在了床边,只是再看过去的时候,秦安芸捏紧了手里的书,含着一抹虚弱的笑,不知什么时候从病床中心挪到了床边沿,坐得笔直,将手里的书递给她。 她伸手去接,两人的视线对上,距离也变得很近,可少女却并不松手,明明看着虚弱得很,这会儿却执拗着,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先给我看你的眼睛。” “疼不疼?” “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了?” 她眼里浮动着光,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就那样盯着她。 苏甘并不懂女主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但她深知自己现在是来道歉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应该答应,于是松开手将遮住右眼的黑布扯了下来。 她一双眼天生就显得凌厉清冷,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今两边瞳色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右眼如同蒙上了一层灰色,变得毫无光彩,却又毫无违和感。 也只有她知道,她的一只眼睛看到的是秦安纭泫然欲泣,满眼泪光的模样,另一只眼睛里则是满脸木然的自己。 有些混乱,苏甘正准备闭上眼睛,一道淡淡的牛奶香味忽然飘散过来。 原是女主微微倾身,微凉的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左眼。 她有些排斥外人的触碰,却又听到她轻软的声音。 “这是几?” 大概,女主是知道她不会告诉她发生了什么,所以打算用这种方式来问。 只是因为她刻意坐得离床边有些距离,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又朝她比手势,秦安芸便只能跪在床畔探出身子,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苏甘能从她的视野里看到她伸出了三根手指,却摇摇头,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朝她比了手势。 ‘很突然,但我没关系。’ 最后一步手势还没比完,她忽然感觉秦安芸的视线在往下倒,连忙倾身往前接住了她。 淡淡的牛奶香味扑面而来,少女整个人轻得可怜,却似乎并没有因为忽然掉下来而感到惊慌,而是伸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脖颈,而后发出有些哽咽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安慰你。” “虽然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不想和我做朋友......” 苏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抚在自己颈边,有温热的眼泪随之滴落在皮肤上,她扶在少女腰侧的手僵硬在原地,又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声音。 “以后......我们能做朋友吗?” ......《 》 6、第六章 如果苏甘能发出声音,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拒绝,因为她们注定就是死对头,说不定她也会跟原剧情一样死在她手里,毕竟,女主光环太过强大。 但如果仅凭私心,此时此刻,女主扑在她怀里单薄的身子让她再度想起了几天前楼梯下的一幕,鲜血铺就在少女脸下,触目惊心,也让她第一次犹豫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从来没有像这样动摇过。 甚至想着,或许是她太过分? 女主本就没什么错,生在那样四面楚歌的位置,难免要学会左右逢源,但那都是她的事情,和她无关,她也没有理由去讨厌她。 当普通朋友也可以......以后不要那么刻意地去回避她就行了...... 她微微皱着眉,还未从思绪中走出,就忽然听到了女主略带疑惑的声音。 “小苏妹妹,你身上好香,好像是花的香味?” 秦安纭心跳微微加快,窝在她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苏甘身上的冷香仿佛将她包裹,让她浑身发麻,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是第一次,不是在醉酒情况下,她离她这么近…… 以后,她还会一点点,一点点地离她更近…… 她闭上眼,将鼻尖凑到苏甘的颈后,隔着她柔顺的长发,轻轻嗅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花香仿佛也逐渐缠绕上心扉,让她苍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浮红,再睁开眼时,一抹暗色自眼中闪过。 自她情窦初开起,她满心满眼的就都是她了,同学都比她小两岁,她只能自己翻看ao生理知识书,看视频,即使还没有发育,偶尔午夜梦回间也会满脸潮红地惊醒,梦里都是她,脑子里都是两人严丝合缝地紧紧搂在一起的画面。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能有这样一次机会让她卑劣地利用少女的愧疚心来接近她。 但没关系,只要能接近她,她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即使丢了那只眼睛又如何…… 只要让她得到她…… 秦安纭微微勾起唇,脸上是明媚的笑容。 ..... 听到她那句疑问,苏甘则愣了一瞬,随即猛地站起,皱紧了眉,感觉身上挂着的少女被吓到了,险些掉下去,连忙虚虚搂了她一下,又迅速弯下腰将她放到床畔,最后退开两步,十分郑重地朝她比手势。 ‘只是我经常用花香味的沐浴露。’ “我没有说你像omega的意思......”秦安纭微低头,脸色仿佛变得更白了,又抬头看向她,有些无措地轻声道:“我只是想说,你的香味很特别,以后一定能分化成顶级alpha。” “不像我,身体这么差,出生的时候就被预测到会分化成劣质alpha......” 她声音里含有几分苦涩的意味,又期待地问着:“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苏甘拿起黑布绑住了自己的右眼,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她只看到她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泪光,瞳仁微微泛着棕色,深邃迷人。 即使她知道女主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无害,心里多了几分警惕感,却还是在她用这样的一双眼睛望着自己时,微微皱起眉,接着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秦安纭似乎心情很好,眼尾微微翘起,笑起来双眼像月牙一般,气色仿佛都好了几分。 她慢慢将双腿放到被子里,又拿起一旁的书递给她,唇色苍白却笑着道:“我看的是ao生理知识书。” 仿佛书不被接走,她就会那样一直举着,苏甘只能上前一步,将她手里的书接过。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没了解过ao方面的生理知识,原因是据说不论哪种性别,在这个世界里都基本在十八岁时才会开始发育腺体,高三才会教授生理知识。 而她,比同龄大了半岁,才升到高三,腺体发育毫无动静。 为此,她在这方面根本没什么概念,只知道alpha可以让omega怀孕,只知道有腺体这种东西。 女主比她大两岁,腺体应该早就发育好了啊。 她看了眼书,又看向秦安纭,后者也望向她,接着微微笑着指了指书,自然地将长发挽到一边,边轻声问她:“小苏妹妹,我发育迟缓,最近才有反应,你能帮我看看我的发育情况吗?” “我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她欲言又止,慢慢道:“我是想着我们都是alpha,我又不太方便,看不到后颈,所以......” 瞧着她话中有话,苏甘生怕她发现自己的真正性别,干脆直接地点了头。 “那,你翻翻图片,我从后颈开始发痒已经一两周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长得和图片里差不多就行了。”秦安纭微微勾着抹笑,弓起双腿将脸颊搁在了膝盖上,乖乖巧巧地抱腿坐着,缩成小小的一团。 苏甘低头,翻开了那本书,里面概括了发育的所有时期,而且配有图片以供参考。 她知道不管alpha或omega在腺体的发育期都很重要,林单珍曾经提醒过她,如果发育过早要及时告诉她,需要去医院治疗,防止影响各方面的能力,所以女主大概也是因为有些担心才找她来看。 她宽了宽心,找到发痒一二周的图片,接着又上前一步看向秦安纭。 少女很乖巧,主动伸手将后颈长发拨开,露出一节洁白流畅的颈项。 她的后颈有些发红,仿佛有一条红色的线竖在颈后,周围皮肤明显嫩些,还有被挠过的痕迹。 苏甘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这时候的腺体似乎还没长开,正在发育期发痒是很正常的,只是不能挠,挠破了发炎就惨了。 “怎么样?” “我就怕因为我身体太虚长期吃药而抑制了发育……” 少女的声音传到耳边,她看向她,秦安纭也正好看过来,微微托着腮,双眼含笑。 她心中莫名一跳,退后了一步,随即木着一张脸朝她比手势。 ‘很正常,但是,最好不要挠。’ “我知道了。”秦安纭应着,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来送餐的佣人,大概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了,苏甘将手里的书放下,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找借口还有事离开了。 只是出门时又往里看了一眼,正巧看到秦安纭眼巴巴地看过来,朝她挥手再见。 出了医院大门,林单珍发来消息,说是有紧急会议。 她来到魔教秘密集合点时,整个房间里却只有四个人,两个娘亲,易烩和赵神叨。 每个人脸上都很严肃,最后还是易烩先开了口。 “我从秦桓鸣那里知道,秦安纭虽然只有二十岁,但其实很多有关于国家的重大秘密会议都有参加过,见解很独到,秦桓鸣还在带着她处理公务,她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小六,最近审查组成立了特别行动队来针对我们魔教,你干妈趁机加入了,想从中获得情报,所以会开始各地跑,就跟秦桓鸣提出让你暂时借住在他们家,我们希望你趁这次秦安纭受伤的机会更好地接近她。” 苏祁故接了话头,朝她继续解释着:“事情太匆忙,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 “你们这些人,做事从来不问我们小六的意见,住到秦家,万一那秦安纭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我们小六不轨怎么办?”林单珍反而愤愤不平。 苏甘见此,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她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即使原剧情里根本没有住进秦家这一茬,可能会发生很多意外,但她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也许,故事的剧情会从这里彻底改变也说不定。 【住进女主家!】 就在这时,系统说话了【求求你了宿主,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撮合女主和她的爱慕者们啊!】 苏甘:“……” “没门儿!” ……《 》 7、第七章 潜入秦家很危险,秦家父女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不然也不可能将整个国家牢牢握在手中。 易烩拜托秦桓鸣,是以苏甘能辅导秦安纭功课为由,秦桓鸣满口答应,还特别和善地嘱托她要好好关照秦安纭。 秦安纭出院那天,她也顺势搬了进去,房间就安排在这位大小姐的隔壁,家里有许多佣人,各个行事谨慎,将大小姐的方方面面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简单地熟悉了一下环境后,苏甘便被佣人催促着一起走到大门口迎接秦安纭。 女主的排场确实很大,一辆黑色长轿车缓缓停在了家门口,可还未等佣人来帮她开门,秦安纭便似乎迫不及待地自己开了门下车。 她穿着一身棕色风衣,身形纤瘦,柔软的发披散在肩头,视线直直地看过来,看到她后,双眼微微弯起,勾着唇朝她快步走过来。 似乎只走了那么几步,少女的脸色就微微红了,直到在她面前停下,才轻声开了口问道:“小苏妹妹你......真的在我家住下了?” 苏甘点点头,仔细看着她,看到她笑得越发明艳起来,眼尾微微勾起,苍白的肤色更让她掺杂了一种说不出的柔弱美感。 这个世界的alpha和omega在身高,长相等各个方面都有明显的差异,秦安纭虽身体弱,却基本满足了alpha的所有条件,身高与体型恰到好处,只是长相偏柔弱,五官精致,无形之中透出的一股媚意更让人觉得ao莫辨。 好在,苏甘一直对自己很苛刻,因为高强度锻炼的原因,因而比寻常omega高了不少,更是比女主高了大半个头,小时候的奶膘退却,五官变得立体起来,加上因为天生不能说话而催生的距离感显得她沉稳又冷漠,已经足够让人确信她的性别。 只是秉承着少接触少露馅的原则,随即十分利落地朝着她比手势。 ‘我要去练武场。’ 她只是知会她一声,毕竟现在就住在她家,秦安纭又刚出院回来,她总得先和她打声招呼。 另一方面也是,她还没想好要补偿她些什么,弄坏了方丈的木鱼可以赔个新的,可伤害到了女主赔给她自己的眼角膜之后,少女摔落在楼梯下的画面却还是会不时出现在脑海里。 苏甘想着,她应该还是觉得愧疚,所以才会这样,再赔偿她一些东西就好了。 瞧着女主垂下眼睫,缓缓点了点头,她便利落地转身离开,更是在去练武场的路上,在脑海里呼喊着系统。 “我的眼睛一直绑着不是回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暂时右眼看不到?” 【有有有!】系统的声音很雀跃。 只一瞬间,手里便多出了一个银边眼镜。 她停在路边的角落里,扯开蒙住右眼的黑布,正想试一试,可睁开眼,却看到女主的视角里,管家正恭敬地朝她报告着:“小姐,推你的人已经抓到了,该怎么处置?” 身为卧底,有各种各样的训练,她学过一段时间的唇语,即使听不到声音,也能很快地看出对方在说什么。 鬼使神差的,苏甘并未急着闭上眼睛,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等着。 轮椅慢慢被推进书房,不过一会儿,有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拽着一位浑身狼狈的alpha少年走了进来,将他甩在了女主面前。 那少年苏甘认识,正是那晚参加秦安纭生日宴会的世家少年少女其中之一。 只是女主的视线下移,那少年便忽然扑上来抱住了女主的腿,满脸惶恐,语无伦次地求情着。 “小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庶子,怎么敢,而且我们从小到大都是朋友,怎么会对你动手,真的只是人太多,恰巧她们都在讨论另一件事没注意到你,我又不小心挤到了你的轮椅……” 秦安纭眼睫低垂,手里拿着白色手绢,捂唇轻轻咳着,视线微微颤抖,可下一秒,她却忽然猛地抬腿,不仅甩开了alpha,还狠狠地踹到了对方的脸上。 硬皮鞋跟踹到嘴角,那一脚似乎格外狠厉,少年瞬间便翻倒在一旁,半张脸都是淤青,嘴角渗血,耷拉着眼皮,又浑身颤抖着跪在原地。 接着,似乎风一吹就倒的女主竟缓缓站起,走到他面前,迈开腿又一脚狠狠踹到了他的头上。 这一下,少年再也爬不起来,只顾哀嚎和求情。 但女主却毫无预兆的,一脚跟着一脚,狠狠地往那少年头部踢,硬皮鞋下满是被溅起的鲜血,鲜血流淌在地板上。 苏甘透过她对面墙上的光滑玻璃看到她冰冷的眸光,和微微勾起的嗜血笑容。 直到她又用手绢捂唇咳起来,这一次是撕心裂肺地咳,咳出了血,纤细的手苍白得仿若透明,可以看到手背青色的静脉。 她将自己的皮鞋脱下,一双足瓷白如玉,赤着脚坐回到了轮椅上,随即朝身后挥挥手,道:‘严刑逼供,不行的话就碎了喂狗,背叛我的人只有死……’ 苏甘似乎可以想象到那位少年的下场。 轮椅接着被推出房,门外的佣人们便连忙围上来,在她脚前放上拖鞋,递上热茶。 秦桓鸣就站在一旁,随即挥挥手遣散佣人,又走近蹲下身。 秦安纭的视线挪过去,苏甘便看到他说。 “已经查清楚了,他背后有人,大概就是那些魔教余孽。” “爸会处理好的,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要万事小心。” 秦安纭挪开视线,苏甘听不到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眸光微凝,戴上了手里的银边眼镜。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是魔教做的,恐怕是有第三个组织嫁祸栽赃,更让她心累的是,她们魔教已经成了坏的代名词,什么脏水坏水都往她们身上泼。 出乎意料的是,戴上银边眼镜的那一刻,右眼的画面瞬间消失。 顾不得松一口气,苏甘只觉得自己掉进了狼窝。 没想到看似孱弱的女主竟然武力值那么高,要是让她发现她的身份,恐怕到时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 苏甘忧心忡忡地一直混到了夜晚,推开秦家客厅大门却没想到里面热闹非凡,秦安纭众星捧月地坐在沙发上,屋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谈笑声掺杂其中,推开门的那一刻,满屋子的少年少女却都看向了她。 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香味,苏甘微微皱起眉,就像很多次一样,装作没看到,只看了坐在人群中间脸色微红的女主一眼,接着转身走向楼梯处,走上楼梯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关上,隔绝了楼下所有的声音。 她洗了个澡,正擦着头发出来时忽然传来敲门声,声音很急切。 可打开门,门外却是有些踉跄的秦安纭,她扶着门框,外面已经没了音乐声与说话声,显得格外安静。 少女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红,一双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长发有些凌乱,视线迷离。 苏甘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经上前一步走进门里,却步调不稳,直接朝前倒过来。 身体已经下意识将她接到了怀里,闻到一股淡淡的牛奶香,甚至掺杂酒香味。 苏甘有些懊恼,却又听到她掺着醉意的声音。 “小苏妹妹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便绝对不会这样了。” 她又伸手搂住她的脖颈,抬头双眼迷离地看向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她,不禁软软地笑了一声,呢喃般说着:“这样闻,好像更香了。” ……《 》 8、第八章 苏甘心里猛地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将她推开,可哪里能料想到秦安纭竟亳不设防,轻得像纸片人一样,瞬间朝后摔去。 她只能又迅速伸手将她捞回,任由她倒在自己怀里,微微皱起眉。 先不论这位身体极差的大小姐为什么要作践自己的身体去喝酒,只这时候大概是酒后吐真言,也不装了,而是将额头靠在她的肩头,醉醺醺地笑着道:“你要是让我摔了,就要负责......” “可是为什么要松开我的轮椅离开呢?我有那么讨人厌吗?”秦安纭又轻飘飘地问着,抬起头去看她,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泪光,眼尾微红,脸色苍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她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在哭,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悉数释放了出来。 睫毛湿润,轻轻一眨,一颗颗透明的眼泪便连成串地落下,紧紧抿着唇,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苏甘微低头对上她的视线,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浑身僵硬。 可她却一直哭,双手攥着她肩头的衣料,声音哽咽。 “我很喜欢你啊,想和你做朋友,可是你每次都当我是空气,完全不肯搭理我......” 苏甘很想说,她对每个人都这样,可秦安纭似乎仅仅看着她的眼睛就猜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鼻尖都有些哭红了,更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满眼泪光地看着她边委屈道: “小时候我以为你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可后来我发现你根本就是在刻意针对我,你对我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你就是讨厌我,所以才会丢下我,害得我被别人推下楼......”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疼,那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轻轻喘息着,呼吸就吹在她的下颌处,带着酒香,望着她的眼睛欲语还休,一颗颗眼泪滑落脸颊。 苏甘无动于衷,只迟钝地望着她,满脸苍白的少女摔落至楼梯下的画面仿佛再次浮现在眼前,却又被替换成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这张微微泛红的脸,不知不觉间,看向秦安纭的视线竟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些许。 “你会觉得愧疚吗?”秦安纭的声音微微泛哑,下眼睫挂着一颗小小的泪珠,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鬼使神差的,苏甘点下了头,少女便瞬间微微弯起了唇角,眼中的泪光潋滟生辉,有些像狡黠的狐狸,随即伸手搂住她的脖颈,将脸埋在她颈窝,发出的声音却带着哽咽感,有些闷。 “那你......做我一个月的女仆,我说什么就做什么,我就原谅你......” 这实在是一个很失礼的要求,却是在喝醉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苏甘搞不懂女主到底想干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只感觉到温热的眼泪滴落到锁骨处,听到秦安纭轻软疲惫的声音。 “我好累,抱我去房间好不好......” 她轻轻晃着她的脖颈,有些像撒娇。 苏甘却有些困惑,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一向很排斥外人的触碰,此时却不知为什么丝毫不觉得厌烦,反而想顺其自然。 大概是因为‘愧疚’这种情感让她感觉糟糕透了,她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的,而且当女仆似乎也没什么,总之女主总不可能让她去死,一个月后她就能解脱。 想到此,她松了口气,瞬间便弯腰伸手将少女抱了起来,又走出门转弯打开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 秦安纭就安静地靠在她肩头,屋内的黑暗遮掩了她眼底的暗色。 苏甘将灯打开,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房内是暖色调,布置很简单。 少女脸上是还未退却的醉意,安静得像是睡着了,细眉弯弯,眼睫静静地搭在下眼帘,甚至唇色都多了几分红色,长发凌乱,靠在她怀里,像是一副精心刻画的美人图。 苏甘甚至莫名地迟疑了几秒,才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又偏头看向一旁的被子,最终还是伸手将被子扯开盖在了女主身上。 只是她刚转身,秦安纭却拉住了她的手。 对方的手温度很凉,苏甘回头看过去,就看到少女微微眯着眼睛,抿着唇,又是一副想哭的样子,轻声开口: “我还没吃药,而且还没刷牙,虽然之前洗过澡了,但是想换一身衣服,有酒味……” ‘我帮你叫阿姨。’苏甘收回手,比划起来。 可女主却又顿了几秒,才弱弱地回她:“我刚刚发脾气,把她们都赶走了……” 苏甘一点都不信她会发脾气,毕竟女主在外人面前的设定一直是柔弱温柔的。 但看了眼桌面的闹钟,显示已经快到十二点。 她不得不来到桌前,将手伸向就放在桌面上的一堆药。 “上面有标签。”秦安纭的声音很微弱。 她拿药的时候,那微弱的声音就一直在,仿佛在自言自语。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发脾气吗?” “因为你一整天都不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无视我……” “易烩阿姨离开之前拜托我爸照顾你的,我爸不在我就会照顾你,而且我们都是朋友了,你这么晚回来,就不能发一条消息告诉我吗?” “我担心你……” 她不提,苏甘都快忘了,她其实有她的号码,拿完药后再看向她时,秦安纭的脸色似乎越发红了,轻轻咳了几声,眼里含着泪光,直勾勾地看过来,却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 两人的视线撞到一起,苏甘很快挪开视线,又朝她比手势。 ‘我去倒水。’ 比划完,她便转身迅速离开,可再端着水回来时,秦安纭却似乎睡着了,紧闭着双眼,却脸色潮红,额头微微渗着细汗。 她直觉不对劲,连忙将水放到桌上,又下意识弯腰去摸她的额头,摸到一片滚烫,不由得微微皱起眉。 秦安纭的眼睫颤了颤,随即似乎艰难地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没有睁开眼,开口的声音却有些嘶哑。 “没关系的小苏妹妹,只是有些发烧,吃完药就好了……” “都怪今天我爸将那个推我下楼的alpha抓过来了,我气不过踢了他一脚,用力过猛,脚麻了好一阵,精气神都耗光了……” 她明明现在虚弱至极,连手都是滚烫的,却还说这么多话来让人安心,直到发不出声音,轻轻咳起来,眼角落下眼泪。 苏甘看着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热,连忙将手伸到她的背后想将她扶起来让她吃药。 可秦安纭却又不安分的,忽然伸手抓挠起后颈,边落泪边哑声轻唤着:“好痒……” ……《 》 9、第九章 女主正值发育期,若是将后颈挠破了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她似乎已经意识不清,浑身都没力气,苏甘搂住她的肩将她扶坐起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阻止了她继续抓挠的动作。 可她就靠在她的肩头,脸上的温度滚烫得似乎隔着一层衣料都能感觉到。 她意识不清地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肩,睫毛湿润,声音细弱又微哑,朝她轻喃:“小苏妹妹,好痒......” “帮我挠一挠......” 她很想先喂她吃药,可看着她眼角的泪,和紧紧皱起的眉头,手便不知不觉间伸到了她的后颈,迟疑地贴了上去,屈起四指,沿着还未长开的腺体疤痕周围轻轻挠。 她的体温相比于秦安纭的体温简直是天壤之别,手上冰凉的温度也让秦安纭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甚至抬起无力的手,胡乱摸索着缓缓抓起了她的另一只手,捧到了自己脸上,柔软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手心,勾起唇软声道: “小苏妹妹,你真好~” 苏甘只觉得她的脸颊软得过分,盯着她漂亮的小脸,泛红的眼尾,一时之间竟忘了反抗。 少女的后颈更微微渗着汗,柔软稚嫩,仿佛一掐就能断,莫名的,指尖就顺着还未长开的疤痕向下抚摸。 她闻到了渐渐弥散开的牛奶香味,顿时惊醒,手猛地弹开,脸颊在那一瞬间开始有些发热。 她并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就像上次开天眼的时候,心跳有些加快,却也只是微微皱起眉,拿起桌上的一粒药,凑到女主唇前,提醒她先吃药。 秦安纭却摇了摇头,微微皱起眉,哑声道:“一颗一颗吃太慢了.......” 就连她的声音里也带着一股浓浓的疲惫感,双眼紧闭着,靠在她怀里。 好在没有再喊痒,也让苏甘松了口气,接着抓起桌上循着标签拿出的所有药,递到她面前。 手心里捧着各种各样的药,药多到她甚至以为女主已经病入膏肓。 秦安纭吃力地慢慢睁开眼,眼睫低垂着,她便将手凑到她唇前,看着她张开唇,柔软的唇触到她的手心上,将一半的药含到嘴里。 苏甘的手立刻弹开,五指弯起攥住剩下的药,又端起水杯喂给她水。 女主将药吞下去,一张脸几乎皱成了苦瓜脸,哑着声音抱怨:“好苦。” 她竟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转瞬即逝,接着放下水杯,又将手伸过去。 只是这回,秦安纭凑到她的手心,唇瓣触到她的手上,却用舌尖将剩下的药卷到唇中。 那触感湿润滚烫,她皱起眉,等她吃完,连忙收回手给她喂水,刻意去忽略手心里那被小猫舔过的湿润感,掌心一片酥麻。 等她终于慢条斯理地吞咽完,苏甘如释重负,想将她放下离开,却又被轻轻拽住衣袖,听到她轻软的哑声:“可不可以帮我擦掉背上的汗,我好累,擦完我就睡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她,眼里含着泪光,眼尾逶迤着几分多情,似乎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 苏甘只是为了这一个月的补偿,她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缓缓点了点头。 “你真好~”秦安纭笑起来,脸上漂亮的潮红让她美得惊艳,左眼下的泪痣平添独特的韵味,却终于承受不住困意而闭上了眼睛。 苏甘将她放下来,又去到浴室打来了一盆温水,觉得她睡着了更好,就不会那样难缠。 她尽心尽力地替她擦了脸,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身,手捏着毛巾,钻到她睡衣里,温毛巾缓缓擦过背部,最后又擦了一遍后颈。 替她盖上被子后,手再次摸上她的额头,感受到降下去的温度,苏甘这才松了口气,关掉房里的灯,回到自己房间。 只是躺上床后,却不知为何睡不着,脑海里不停闪现女主皱着眉烧得满脸潮红的样子。 她终究还是回到了秦安纭的房间,大概是良心不安,每隔一会儿就换上毛巾给她冷敷额头,直到最后,感觉到她彻底退烧,累得睡在了她的床上。 秦安纭的床很大,她缩在床脚睡着,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她竟做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梦。 梦里满脸胡茬的男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甩在地上,拳打脚踢宣泄着自己输钱的晦气。 被撕扯的头皮刺痛着她的神经,窗外的阳光透进逼仄的房间,可她的心早已是一片死气沉沉。 曾经,她还在梦想着,等她成年后就能带着母亲逃得远远的,可那个懦弱的女人,从小到大看着她挨打却只知道哭的女人,不仅没有勇气逃走还再三苦求她不要离开她。 直到后来,女人失踪了,只在浴室里找到一小块红肉,触目惊心。 她找他质问,啤酒瓶却敲击在头上,瞬间破碎,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屋子里,鲜血流到眼睛上,眼前一片眩晕,耳边只剩了男人那公鸭嗓般的声音。 “发疯吗?心疼啊,那就跟她一样去死好了。” “我说你这个年纪正是赚大钱的好时候,她还不愿意,啰啰嗦嗦哭得人心烦。” “现在没有人挡着我赚钱了,等会儿就把你......”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猩红着瞪大的双眼里是扬起诡异笑容的少女,眼底是无尽的恨意,手里握紧了一块锋利的酒瓶碎片…… 警笛声响彻在这片恶臭熏天的城中村里。 被抬上担架的少女满眼是泪,血不停从嘴里流出,已然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 苏甘猛地惊醒,不知不觉间竟已泪流满面,可一道微凉的温度忽地触碰上她的脸颊,替她擦掉眼泪。 她偏头望过去,便和秦安纭的视线碰撞上。 少女脸色苍白,一双桃花眼里浮现着星星点点,躺在她身旁半撑着身子俯身看她,离她很近,呼吸清清浅浅地吹拂在她脸颊上,手边轻轻抹去她的眼泪,似乎担忧地问着:“做噩梦了吗?” 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再次闭上了眼睛,没有避开她,而是轻轻点了下头。 “做完噩梦最需要一个拥抱,我以前做噩梦醒来都会抱着我的小熊......” 秦安纭轻软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又躺下来,躺进她的怀里,将脸颊埋进她的颈窝,伸手紧紧拥抱她,就像她话里说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这时候,被人抱着的感觉,她身上的香味,都让苏甘觉得,那颗阴翳的心似乎真的得到了片刻慰籍。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心脏慢慢被藤蔓缠住。 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发了芽,便无法根除。 .....《 》 10、第十章 耀眼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倾散进屋内,照射到床上。 瘦弱的少女正倚靠在她怀里,穿着纯白的睡衣,微乱的黑发更衬得皮肤白得发光,她眼睫低垂,唇角含笑,侧颜安静又美好,感受着耳边无比清晰的心跳声,脸颊像陷进了柔软的棉花里。 她的重量很轻,像一床棉被,将苏甘紧紧包裹,脸颊靠在她的心口,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却又让她无法静下心来,闭着眼睛,满脑子混乱。 直到少女轻软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我好像生病了。” 苏甘缓缓睁开眼睛,低头去看她,就又听到她放低的声音。 “好奇怪,我感觉这样靠着你会浑身无力……” 苏甘微微皱起眉,便忽然撑起手坐起来,秦安纭似乎是真的没力气,就那样靠在她怀里,手却捏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 她扶住她的肩,强硬地将她推开了些,又比手势。 ‘应该是醉宿的原因,吃药就好了。’ “是吗?”秦安纭静静地与她对视着,一双桃花眼漂亮极了,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但脸色苍白,与她对视半响,看到她一如往常像木头似的,才终于率先垂下眸子,又无力地倒在床面上,像缩在床面上仰头看她的猫咪,眼睛里很快浸了水色。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给你添麻烦了......” “而且我都忘了昨晚做了些什么,不知道有没有冒犯你。” 她都忘了吗? 苏甘闻言看向她,慢慢抬起手比手势。 ‘你不记得你昨晚说过些什么?’ “不记得。”秦安纭无辜地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双眼一亮,弯起眼睛看她,轻声道:“我只记得你戴眼镜的样子很好看。” 面对她目光灼灼的眼睛,苏甘下意识就挪开了视线,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了。 实际上因为这副眼镜能让她看不见女主的视野,所以她连睡觉都没取下来。 但不管女主是不是断片了,不管她记不记得,昨晚她说的话她都当真了,只要她在这一个月里对她唯命是从,她就一定不会再对她有愧疚感,不会时不时想到她摔下去的那一幕了。 “小苏妹妹,我想洗头发......” 思绪间,秦安纭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她再次看向她,对上她微微含着泪光的眼睛。 少女轻轻拽着她的睡衣衣角,瘦弱的身子躺在床面上,期许地望着她,就像一朵安静盛开的白玫瑰,又柔柔地开口:“帮帮我好不好?” 苏甘点头了,她给了自己一个月不许拒绝女主的时间,她从未想过会有怎样的后果,只觉得一个月后退回原位就行。 可起身下床后再看向秦安纭时,对方却仍旧病怏怏地躺在那里,甚至半张脸埋在床面,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我没力气,大概就是小苏妹妹你说的醉宿吧......” “麻烦你抱我去好不好?” 苏甘沉默了半响,最终还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只是走进浴室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上了当。 女主真的不记得昨晚她说过的话吗? 真的只是洗个头吗? 又为什么真的将她当女仆一样...... “想先刷牙......” 秦安纭声音轻软,扯着她的睡衣领口轻轻晃了晃,于是她便站在洗漱池前抱着她刷牙。 甚至柔弱的大小姐就连牙膏都挤不出来,还一脸无辜地看向她:“平常都是阿姨给我挤好了的......” 她照做了,可刷完牙后少女却又故技重施,睫毛湿润,眼里的眼泪欲落不落地看着她,边慢慢道:“我身上好黏,想顺便洗个澡......” 她照样默认了,将她放在浴缸旁的凳子上,先是放好热水,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还没走出门,就听到一道痛呼声夹杂着摔落在地的声音。 连忙回头一看,便是摔在浴缸旁的秦安纭,地上全是水,她的睡衣浸湿,整个人摔在地板上,双手则扶着浴缸边沿,长发凌乱,似乎痛得脸颊微微泛红。 “小苏妹妹,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可以.....”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想爬起来,却柔弱又无力,很是困难。 苏甘皱起眉,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迈开了步子走过去。 她轻而易举地再次将她抱上矮凳,无论多少次,都会感叹她太轻,仿佛一摔就碎。 ‘你先把衣服脱好,我再扶你进去。’ 比完手势,苏甘转过身。 “我们都是alpha,小苏妹妹你怕什么?” 少女轻软的声音传来,却依旧照着她的意思做了,又开口提醒她:“好了。” 苏甘转过身,视线始终看着她的脸,眼中平静无波,又扶住她的手臂,扶她慢慢站起来,踏进浴缸。 好在,秦安纭并未再发生什么意外,而是安安稳稳地躺进了热水之中。 她的肌肤似乎比洁白的浴缸还要光滑白净,就像她身上的香味一样,牛奶的淡香味渐渐飘散开来,又抬头看她,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形状,晃了晃头,勾着唇声音软软的。 “小苏妹妹,洗头~” 她们,都是女孩子不是吗? 想到这,苏甘僵硬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将矮凳搬到浴缸前,坐了下来,开始心无旁贷地帮她洗头发。 热水淋过长发,她纤长的指尖顺着流水在黑发中穿梭,又将洗发水抹上,一点点揉出白色泡沫,下意识给她按摩起来。 周围热气氤氲,秦安纭的头靠在浴缸边沿,袅袅雾气遮住她泛红的面容,一双眼里水光潋滟,眼尾微红。 “小苏妹妹按摩的技术可真好~”她微微勾着唇,伸手拿了一旁的牛奶香皂抹到手臂上,脖颈上,边忍不住夸赞着。 苏甘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却没想到少女忽然微微转过身来,扬着笑容,将手里牛奶香味的泡沫抹到了她的脸上。 她只是微愣,看着秦安纭近在咫尺的笑颜,脸颊微微泛红,水珠顺着肌肤滑落,眼里含情的视线,漂亮得不似凡人,更像一朵淋过雨水的娇弱玫瑰。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食指划过她柔嫩的脸颊,也将手里的白色泡沫抹到了她的脸上。 秦安纭瞬间笑得更加明艳了,浅棕色的瞳仁里倒影着她的影子。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苏甘猛地清醒过来,连忙挪开视线,拿起一旁的喷头要给她清洗发上的泡沫。 秦安纭只能又回过身,只是依旧愉悦至极,满脑子都是她面容清冷,耳根却泛了红的样子。 她好喜欢她呀。 想和她做最最最亲密的事…… 她浇了一捧水在脸上,水流顺着肌肤滑落,脸色泛红,勾着唇,浮起的雾气却遮不住眼底浓浓的暗色。 ...... 好不容易给她洗完头,苏甘又给她拿来浴巾,等她终于洗完后裹着浴巾坐在矮凳上,却仍旧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还是没什么力气......” 她心里一横,迅速抱起她,少女便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又扬起笑,光滑的手臂贴着她,身上淡淡的牛奶香也将她牢牢困住,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故作镇定地走向卧室,连忙将她放到床上,又皱着眉比手势。 ‘我走了。’ 不等秦安纭反应过来,便迅速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走出房间,才彻底松了口气。 ..... 只是这短短的一个月,似乎远比苏甘想象中的要难熬。 苏甘下楼时才发现,家里的佣人被放了一个月的假。 秦安纭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穿着一身浅蓝色吊带长裙,腿缩在椅子上,满脸忧愁地看着她。 “昨天喝酒的事被父亲发现了,他说罚我一个月不许用佣人,自己活着。” “小苏妹妹,我好饿,你会做饭吗?” 少女眼巴巴地望着她,脸色苍白,双手抱着腿,瘦弱的身子缩成一团。 ……《 》 11、第十一章 苏甘只瞟了她一眼,接着就往厨房走去。 昨晚才说过让她当她一个月的女仆,今天所有佣人就正好都放一个月的假,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恐怕女主就是想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收服她,让她也跟她的那些个追随者一样,帮她巩固她的地位。 好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主,装得楚楚可怜,实际诡计多端。 她堂堂魔教少主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收服。 索性只要女主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只要一月之期一过,她心里的那点愧疚感就会荡然无存,专心魔教复兴大计。 思绪间,苏甘已经迅速将自己所需要的各种食材拿了出来,开始淘米煮饭。 两个人,只需要简单炒几个菜就行,干妈常年出差,她从小就得学会自给自足,这种事简直手到擒来。 心里想好要做什么之后,她手起刀落,一大块牛肉被切成豆大的肉丁,香菇干胡萝卜也切丁备用,将青菜洗净放置一旁。 正准备起锅,后背忽然被轻轻戳了一下。 她转身,面前正是比她低了大半个头的秦安纭,明明是alpha,却显得娇小柔弱,手里拿着一件围裙,正仰头看着她。 少女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弯起,左眼下的小痣更衬得双眼深情迷人,她轻轻垫脚,在苏甘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围裙套上她的脖颈,又慢慢凑近了贴上来,下颌搁在她的肩上,双手环过她的腰想替她系上围裙的细绳。 柔软的长发飘到她的脸颊上,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牛奶香味飘散到鼻息间,蓝色的吊带睡裙衬得她越发瘦弱,光洁的颈项,精致的锁骨,两人几乎是拥抱在了一起,苏甘连忙退后了一步,又伸手将她拉开。 “我只是想帮你穿上围裙,身上别弄脏了。”秦安纭无辜地看向她,却被她强硬地拉到厨房外,关上透明玻璃门隔绝两人,又比手势。 ‘我自己可以来,你好好在外面待着。’ 她皱着眉,大概是厨房内太热了,觉得体温有些升高,但并不太在意地转身开火起锅。 牛肉粒香菇干下锅炸到金黄,胡萝卜排骨汤用高压锅压好,顺便翻炒了两道青菜。 少林寺没有戒荤的条例,苏甘却比较爱吃素菜,只是念及秦安纭虽然心计颇深,但身子差绝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到底还是做了两个荤菜。 一道道飘着香味的菜肴被端上桌,秦安纭就一直跟在她身后,拖着棉拖鞋,裙摆摇曳,走几步都要咳几声,却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到最后,她盛好饭后,回头看向她时,却发现她正默默地流着眼泪,与她的视线对上后,又连忙用手背擦掉眼泪,只脸色苍白,眼里盛着泪光,艰难地拉开椅子后,坐了下来。 苏甘有些难以理解,只将饭和筷子放到她的面前,又皱着眉坐下,拿起碗开吃。 秦安纭拿起碗吃了一口米饭,终究还是忍不住,可怜巴巴地看向她,声音里带着哽咽感,轻声道: “你下次不要凶我了,我受不了......” 她哪里凶她了,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啊...... 她是个哑巴! 苏甘愣在原地。 女主却仿佛能听到她心里的疑问,垂下眼帘,接着道:“你本来就不会笑,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更别提朝着别人皱眉的时候了,看起来很凶.....” “而且.....”她顿了一下,看似不经意间瞟向自己的胳膊,又挪开视线,扒拉了一口米饭,眼里的泪光却忽然凝结成泪珠滑落了下来,软声唤着:“有点疼......” 原来,她刚刚将她拉出厨房的时候,手劲稍微大了些,导致少女细瘦又洁白的胳膊上被捏出了一圈红色。 苍白的肤色衬得那红色越发明显,鲜艳起来。 她哪里知道她轻轻一捏就红了。 望着她的胳膊,苏甘猛地将碗放了下来,瓷碗撞击桌面的声音吓得秦安纭整个身子一颤,却见她放下碗就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一瞬间,眼泪的泪就忍不住都落了下来。 明明,她都算计好了,小苏妹妹这样的石头心必定要花不少时间来捂热,可她还是忍不住..... 她暗暗攥紧了手里的筷子,一瞬间,筷子便被捏成了两节,同时一股热气上涌,使得她放下碗筷,缩在椅子上剧烈地咳了起来,脸色咳得发红。 她低着头,眼泪一串串滴落,将膝盖上的布料浸湿。 可忽然间,身旁的光线被遮挡了起来,一只温热的手随即迟疑地落到了她的背上,生疏地慢慢拍起了她的背。 她抬头,就看到面容清冷的苏甘,微微皱着眉,唇瓣紧抿,银边眼镜下的一双眼睛里清澈无波,却又迷人,剪着公主切,身后的发束成了马尾,白色衬衣的纽扣从来都是系到最上层,连一点锁骨都不肯露出。 她就像漫画里的人物,引人探索,让人着迷。 秦安纭一边捂着唇轻咳,一边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脸上浮现淡淡的红色,睫毛已经湿润,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苏甘挪开视线,瞟向桌上的抽纸,只迟疑了两秒,便伸手抽了几张,又弯腰伸手凑到秦安纭的眼下,有些僵硬地给她擦眼泪。 没一会儿,秦安纭不咳了,转而看向她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睛,唇角轻轻勾起来,双眼也亮晶晶的。 苏甘给她擦眼泪的手一顿,却被她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握住她的手,眯起眼睛,微微发热的柔软脸颊朝着她的手心轻蹭,像极了一只撒娇的猫咪。 两人的肤色差在这时便被衬得很明显,苏甘虽然也白,却远远不及她肤色的苍白。 更重要的是,对方微微发热的柔软脸颊蹭在她的手心里时,莫名的,就像有羽毛在心里挠一样。 她连忙抽出手,想打开桌上自己刚刚拿来的医疗箱,却发现自己手背上有些许血迹,抬眼看向桌面,就看到了断成两节的筷子,被折断的部分染着血迹。 秦安纭有些心虚,默默将手藏到了背后。 ‘你身体弱,内力倒不差。’ 苏甘朝她比着手势,不知为何,心里像点了一团火,紧紧皱起眉,很是严肃。 秦安纭看着她,下意识咬唇,眼里泪光闪烁,眼看瞒不下去了,干脆将手拿出来,摊开手给她看,又低下头,低声道:“我自小身体差,父亲便教我许多助长内力的秘籍,用内力护心,但内力一旦用出来,身体承受不住的话就会咳血,会早死......” 她可是女主,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就算把内力全用光了,只怕也能活到一百岁。 苏甘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将医药箱拿到了自己面前,瞟了她手心里的鲜血一眼,拿出碘酒棉球和纱布。 她蹲下身,捧着她的手,用棉球擦掉血液,碘酒消毒,再稍微缠上一层透气的纱布。 秦安纭疼得皱起眉,眼泪一直往下落,却垂眸看她,盯着她清冷又认真的侧颜,唇角漾开浅浅的笑意,心跳越发加快,一声声地敲击着她的胸腔,眼眸中浮起层层涟漪。 那是独属于这般年纪青涩的心动感,酸酸甜甜的感觉,让人永远无法忘记。 “小苏妹妹,我好像又生病了。” 苏甘挤了一些白色乳膏在指尖,正触上她红了一圈的胳膊,听见这句话,下意识便抬头看向她,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 少女脸颊上浮起的一层绯色将她衬得格外美艳生动,眼尾微红,又刻意垂下眸子,十指微微蜷起来,像画中羞怯的美人,声音温软,美得不像话,微润的唇瓣更张张合合。 “你的手碰到我的时候,就好像有电流蹿到我身体里一样,浑身都麻了......” “你说,是不是生病了?” 少女又抬眸看向她,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试探和期待。 可惜苏甘根本读不懂,只听到她的话,忽然间感觉指尖真的触电一般,连忙收回了手,又将手里的乳膏塞到少女手上,朝她比手势。 ‘你自己来,饭菜要凉了。’ 秦安纭看到她虽然依旧清冷的面容,但黑发遮掩下微微泛红的耳廓,心情瞬间大好,勾着唇伸手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站起身的动作。 她一手拽着她的拇指,一手拽着她的小指,又摊开她的手给她看,边解释着:“你看,应该是因为你的手太糙了吧,你说呢?” 少林寺大多使棍,但也使枪,由于常年舞.棒弄枪,她的手确实磨起了厚厚一层老茧,就连指腹都粗糙得很,对比秦安纭柔弱无骨般的手,简直不能细看。 苏甘想收回手,却又怕伤到她刚刚才弄伤的手,两厢纠结下,没曾想女主竟反客为主,明明眼睛里还有泪意,却笑起来,松了手又将乳膏塞到她手上,声音轻快。 “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你要负责。” “快抹吧,饭菜都凉了。” 她甚至还催促着。 苏甘看了她一眼,最终妥协下来,将乳膏挤在指腹,沿着被捏红的皮肤一点点晕开。 秦安纭的皮肤光滑细腻,确实是一捏就红,药快擦完,苏甘才想起完全可以用棉签来涂,但已经快擦完了。 她帮她涂药的当头,微微粗糙的指腹滑在肌肤上,秦安纭便羞得脸颊泛红,刻意转移注意力伸手试了一下拿筷子,可被包了纱布的手稍微一动就牵连着受伤的手心泛疼。 她将筷子丢开,嘴角噙着笑,看向涂完药开始收拾药箱的少女,视线一直跟着她,等到她放好药箱回来,便连忙拿起筷子,又站起身,伸手去夹碗里的牛肉粒。 可惜拿着筷子的手一直抖,她疼得眼泪溢满眼眶,最终,筷子掉落到桌上,由于敲到瓷碗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甘见此,伸手拿起筷子帮她夹了些许,可秦安纭却又将碗推开,低下头苦涩地说着:“没关系的,你不用帮我,是我自己弄伤的。” “我不吃了……” 她眼尾泛红,说完这句话便想离开。 苏甘不知怎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低垂的眼睫,和眼角轻而易举就滑落的眼泪,半响,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起身将她按到椅子上,朝她比手势。 ‘我喂你。’ ......《 》 12、第十二章 秦安纭很乖巧,端正着坐在椅子上,吃饭时细嚼慢咽,有时还会指一指自己想吃的,让她夹给她,仿佛之前那个满眼泪光的少女不是她一样,而是眉眼弯弯,从头发丝到拖鞋都展现出她的心情愉悦,吃完后还提出由她来洗碗。 苏甘则像喂小孩一样,只是每次看到她含笑的眼睛,总会下意识挪开视线。 她怎么可能让她洗碗,看她那副走两步就又喘又咳的样子,生怕她不仅洗不好最后还又伤到自己,变得更加难缠,于是迅速吃完后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但秦安纭却一直跟在她身后,可劲地夸着她。 “小苏妹妹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菜也做得那么好吃。” “以后也不知会是哪个omega嫁给你,真羡慕~” ...... 她还跟小时候一样话多,而且总爱跟在她身后。 可在苏甘的眼里,女主就是那个天之骄子,即使什么也不做,也照样被所有人捧着。 而且每逢暑假,女主都会去为她们世家子弟专门开办的俱乐部,里头吃喝玩乐样样不离,对她们这些上流圈子里的孩子来说,教育是最高端的,各种娱乐也是花样百出。 秦安纭由于体弱,秦桓鸣便倾尽所有地宠着她,所以她向来就没在读书方面花过什么心思,反倒是各种各样的聚会玩得花,所以她才会毫不忌讳地喝着酒。 她的万人迷体质也几乎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原剧情里是这样描述她的。 攻于心计,内心偏执诡谲,她将自己伪装得柔弱善良,一手好茶艺让无数人魂牵梦绕,也让所有倾心于她的人甘心为她所用。 少年时纵情声色,五光十色的酒吧包厢里,喧闹的舞曲声遮掩住时不时的轻咳声,她柔弱的身子窝在沙发里,端着一杯红酒,面色醉红,眼角眉梢都是媚意,眼底却暗藏着旁人看不出的阴翳,周围皆是蠢蠢欲动却又始终害怕上前一步便亵渎了她的少男少女。 而大学毕业后,她众望所归地登上了总理的位置,处理一切国家政事,与人谈笑间温雅从容,心悦她的人数不胜数,然而她开枪打死魔教余孽苏甘,下令将她五马分尸的那一瞬间,眼底是无尽的寒意和狠厉。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是通过剧情还是和她做了十几年的青梅,苏甘始终看不透她,她也知道,她如果想扳倒她只怕比登天还难,但为了魔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比如现在,当她一个月的全职女仆。 她始终谨记,自己要帮她补习的任务,毕竟谨慎如秦桓鸣,就算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也应该不会轻易将她放进来离他的独女这么近,她推测应该是秦安纭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他才肯答应。 但不管女主说了什么,她都需要格外谨慎,当做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妹妹,将卧底的事烂到肚子里,更不管女主的成绩差是装的还是真的,好好帮她补习。 只是苏甘没想到,秦安纭竟会真的愿意认真听她的课,虽然由于身体原因,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昏昏欲睡,整个身子朝旁边倒去。 两人坐在沙发上,她闭着眼睛打瞌睡,身子正好往苏甘的对面偏。 怕她摔到地上,苏甘只能迅速伸手穿过她的身后托住了她的脸,又慢慢将她扶正。 只是没想到秦安纭迷迷糊糊间,竟直接往她怀里倒,最后枕到了她的腿上,整个身子躺上沙发,环住她的腰,睡得香甜。 她浑身僵硬,在心里念了几遍经文转移注意力,很快,身子便放松了下来。 她还是很不习惯别人的触碰,但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渐渐变得习惯了起来。 她已经彻底变成了女主的贴身女仆。 做饭,喂饭,洗碗洗衣,教书,洗头,她累了就要抱她,渴了要端茶,还要催她吃药,甚至晚上,女主抱着她的熊娃娃敲响了她的房门。 推开门,她便眼里含着泪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一个人睡不着,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我想和你做好朋友,亲近一点。” “你放心,我睡觉很安分的,绝对离你很远,我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 ‘我不喜欢。’苏甘比着手势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地拒绝。 可秦安纭却慢慢低下了头,眼泪似乎就要掉下来,她穿着吊带睡裙,微微缩着肩,显得柔弱又可怜,轻声呢喃着:“我们都是alpha啊,而且已经是朋友了,应该没关系的吧......” “而且,我会保证很乖的......” 刹那间,她的眼泪就滴落了下来,滴到手中的小熊身上,却始终不肯迈开步子离开。 哭着哭着,又咳了起来,咳得浑身肌肤都微微泛了红色。 也咳得苏甘心里一团乱麻,另一方面,她又怕女主因此察觉到不对劲,洞察到她并不是alpha,所以她走进房间,却没关上门,走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房间门已经关上了,秦安纭正睡在她的床上,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团,她只从被子里露出脸来,一双桃花眼里折射着头顶灯光,像星星一样,朝着她轻声道:“已经吃过药了。” 随即,迅速钻进被子里,仿佛生怕有人会将她扯出来丢出去似的。 苏甘在床中间塞了几只枕头隔绝两人,这才关掉灯,缓缓入睡。 她睡觉时一向很安稳,平躺着,一晚上几乎都不会变姿势,如果忽略呼吸声,就像死了一样。 这一晚的秦安纭,也睡得极好,不管被子枕头,似乎都充满了苏甘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清爽的肥皂香夹杂着淡淡花香的味道,险些让她以为自己就在对方怀抱里。 漆黑的夜色中,她扬起一抹笑,一呼一吸间皆是沉醉,将身子慢慢挪到隔绝两人的枕头旁,听着身旁安稳的呼吸声,眼底的笑意慢慢变为暗色。 ...... 女主确实很安分,所以苏甘才会默认着她继续睡在她的房间里,可渐渐的,她的房间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入侵。 灰色的洗漱杯旁多了一个蓝色的洗漱杯,少女的衣服挂在了她的衣服旁,鞋子摆在了她的鞋旁,熊娃娃放在床上,就连毛巾,也成双入对的。 秦安纭几乎什么也不会做,就连内衣也得她帮她洗,当然,是用小型专用洗衣机。 她倒不太在意这些,毕竟这是住在别人家,而且也没有影响她正常的生活。 只是每天早上要帮她挤好牙膏,还得伺候她洗头,尤其少女的腺体慢慢长开后,每到早晨,总会散发出浓郁的牛奶香味,还会将枕头微微浸湿。 第一次的时候,秦安纭将生理书塞给了她,脸颊有些泛红地朝她解释着:“我不是故意的,这是发育阶段的正常现象,而且以后发育好了,一个成熟的alpha每天早上也会这样......” 苏甘点点头,接受了,还得每早帮她洗枕头。 alpha发育的第二阶段,就是虎牙会发痒,因此秦安纭有些晚上会磨牙。 苏甘有时会敏感地被她吵醒,爬起来打开小灯看她,看她气色恢复了些,睡得脸色微微发红,唇瓣也带着红色,长睫似鸦羽一般,唇角甚至漾着笑意,若是忽略磨牙的声音,着实是养眼。 一连好几天,她受不了了,戴上耳塞都不管用,只能买了木制的扁棒,准备趁她熟睡时塞到她嘴里,隔绝她两颗虎牙的接触。 只是刚趴到她身边,便被少女忽然抱住了,她可能当她是她的娃娃,钻到她怀里,脸在她心口处蹭了蹭,继续香甜地睡去。 苏甘奇异地发现,她不磨牙了。 只是她一离开又开始磨。 她极为不习惯与人如此接近地睡在一起,但她根本还没发育,两人也都是女孩子,没什么授受不亲之说,而且没了磨牙的声音,几乎很快就能睡着。 她下午照例会去少林寺训练,白天还有一位大小姐要伺候,甚至家里这么大的房子还得打扫,只要没了那磨牙的声音,便几乎是一沾床就睡。 清晨的光照射到房间里,她便又会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怕被女主发现,毕竟,中间的枕头是她放的。 一连许多天,女主身上的淡淡牛奶味似乎不再被她排斥,晚上被她抱住腰窝在怀里似乎都自然得不得了。 她不得不承认,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短短的一月之间,她已经习惯了太多,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只有白天在少林寺时,她才能尽情地发泄心里的怪异感。 可女主竟不去参加她的各种聚会,反而巴巴地跟着她说要参观少林寺的日常训练。 她答应了,因为少林寺的训练无非便是坐禅,耍棍,练枪法,练基本功。 无聊又枯燥,这位大小姐不一定能坐得住。 只是一进寺,小光头伊修便带着许多同门好奇地围了上来,双眼泛光地看着她后头的秦安纭。 大概是太久没看到秦安纭的万人迷属性了,苏甘这时候才无奈地往身后看去。 即使是大热天,少女也穿了一身长袖长裤,但身形修长瘦弱,正值发育期,体态和身材越发得好了起来,光是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 由于下车后到少林寺走了一会儿,秦安纭这会儿正又喘又咳,眼里泛着泪花,却顺手将耳畔的发挽到耳后,柔柔地笑着给大家打招呼。 “打扰了,我只是来参观一下的,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您第一次来参观,当然要带您到处逛逛......” 有同门师兄殷勤地上前两步,苏甘却忽然下意识挡住了他。 反应过来后,她自己都皱了皱眉,随即只当是不想耽误大家的训练,朝着众人比手势。 ‘去训练吧,回头方丈知道了就不好了,她不用你们管,走吧。’ 她一如既往冷着一张脸,在场没一个人反驳她的意思,都走向了练武场。 接着她便转身,让女主坐在有遮阴的地方,又迅速离开。 那里视野开阔,秦安纭能一眼扫过宽阔的练武场,她的视线紧紧追随着人群中剪着公主切,最扎眼的少女,笑着看她们训练。 看她每一个动作都利落非常,换上了深色的弟子服,将棍棒耍得虎虎生风,看她在靶场迅速组装起枪.支,每一发都几乎精准地打到了靶心。 才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何故要这样拼命? 秦安纭忽然觉得,她更加令人着迷了起来。 ...... 坐禅时,小光头伊修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着她:“你不是从小都很讨厌那位大小姐的吗?那这是?” ‘没什么讨厌不讨厌的,都是一样的相处。’ 她比手势,小光头却惊讶地看着她,接着凑近她朝她小声道:“你完了,我一早觉得秦安纭有毒,只要和她稍微走近一点,就会中了她的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看来连你这个石头疙瘩都要中毒了。” 苏甘白了他一眼,接着拿手里的木槌敲了一下他的光头,他吃痛,她便比手势。 ‘少废话,认真点。’ 女主能有什么毒?那叫万人迷光环,她是恶毒反派,怎么可能被女主光环影响。 她完全不在意,坐禅完毕后,忽然收到了娘亲的消息。 【一月已到】 是了,当初约定是一个月一次,汇报卧底进度。 谨慎地删掉消息,她打开了私密群,就见消息不断刷屏。 教主夫人:【宝贝,进度咋样?】 左护法:【小六,我还有一月就会回去】 ...... 【已经成为朋友,睡一张床上了。】 苏甘慢慢打字,如实回答,群消息便瞬间如同刮风一般席卷群内。 教主:【做得好。】 教主夫人:【小六啊,趁着你如今还没发育,多睡几次,再和她走近点,亲密点,等到她完完全全信任你的时候,就可以得到许多我们完全想象不到的内部消息了。】 右护法:【少主啊,我们魔教就看你的了!记得用天眼!】 布衫喇叭:【少主,她把你当alpha,你就完全不用忌讳,和她当亲亲热热的好姐妹。】 教主夫人:【小六啊,妈妈知道你牺牲很大,但是为了我们魔教,你一定要取得她的信任啊!】 ......《 》 13、第十三章 苏甘关掉群消息,有些头疼,走向女主时,却见她微微低着头,半响,才发出有些干涩的声音:“我没力气,走不动了,明天佣人就要回来,你可不可以背背我?” 她知道她的潜台词是什么,是一月之期一过,她就不会再对她言听计从。 ‘我们是好朋友吗?’不知怎的,想到刚刚群里的消息,苏甘便鬼使神差地比划了出来。 秦安纭看到,眼里还含着泪意,却连忙点头,告诉她:“当然是!” “小苏妹妹,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的朋友。” “我也只和你一起睡过,做过那些亲近的事......” 说着说着,她低下了头,两只手有些紧张地抓着。 忽然间,眼前的光被微微遮挡住,她抬头,就看到少女背过身蹲在她面前,随即嘴角漾开一抹笑,迫不及待地起身趴在了她的背上,伸手抱住了她的脖颈。 苏甘伸手环住她的腿,将她背了起来,她不能说话,背着她走向地下停车场,可即使是很短的一段距离,背后的人儿却格外兴奋般,晃悠着腿,将脸颊靠在她的后颈上,轻轻咳着,声音疲惫的,渐渐越来越小声。 “小苏妹妹,你背上真舒服。” “我真想一直和你睡在一起,一个人睡不着......” “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 这一晚,秦安纭迅速吃过药,又钻进被子,死死攥着被子,生怕被赶走。 可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很久之后,她拉开被子往外看,屋里已经一片漆黑,唯有窗外的月光皎洁,苏甘的呼吸声很平缓,她渐渐放松下来。 黑夜里,声音轻软。 “小苏妹妹,你真好......” 苏甘难得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慢慢睁开眼睛,心里止不住地想着。 算了,就这样吧,她一成不变的生活已经被打破,多一个亲密些的朋友也没什么。 ...... 佣人都回来后,苏甘的压力减轻了很多,她去少林寺的时间也变多了,即使有时会下意识习惯性地帮女主把衣服洗了,帮她把浸湿的枕头洗了,会帮她挤牙膏,会关注她吃药了没有,但她相信,时间一长又会恢复她本来的状态。 只是这晚,屋外狂风骤雨,不时打雷,关灯后,她听到了一旁隐隐的抽泣声,循着窗外闪电照进屋内的些许光亮,她能看到秦安纭缩在被子里的身影在颤抖着。 她本不该管,无奈哭声渐渐变大,只能慢慢凑过去,越过了隔在两人中间的枕头,轻轻戳了缩在被子里的小鼓包一下。 ...... 正巧的是,屋外一声响亮的闷雷,随即而来的闪电仿佛劈开了沉闷的天际,将屋内照亮了一瞬。 那声音吓得秦安纭裹着被子缩得更紧了,脑子里被恐惧占满,浑身颤抖,吓得眼泪拼命往外流,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每到这时,她都会想起十岁那年被绑到脏乱的仓库里,那也是个凄厉的雷雨天气,狂风吹进破旧的仓库,绑她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或者其他。 她被黑布绑住眼睛,一桶凉水浇下来,浑身湿透,那凉意刺进骨髓,不过一会便发起烧来,颤抖间,恐惧和怨恨爬上心扉。 可冰凉锋利的刀刃滑上后颈,瞬间划破皮肤,痛意伴随着温热的血开始在颈后蔓延。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一道诡异又兴奋的声音。 “把她的‘种’给挖了,让她们秦家断子绝孙!” 那刀尖似乎越刺越深,她浑身滚烫,双手双脚因为挣扎被绳索勒出深深的红痕,嘴里被布塞满,痛苦又无助。 那样的黑暗仿佛将她从小到大所见到的一切美好事物都颠覆,将她一下从天堂拖进地狱。 只是痛到麻木时颈后的刀刃忽然离开,只听到耳边传来许多人整齐划一的紧张恭维声。 “少主好。” “少主,您怎么来了?” ...... 她终于支撑不住地昏迷,醒来时却已在医院,即使匕首竟并未挖去她的腺体‘种’,但那一晚的黑暗却深深刻进了骨髓。 以前每每遇到相似的夜晚,她总要独自忍受,或控制不住地打砸家里的瓷器,仿佛那样刺耳的声音才能遮住屋外的响亮的雷声。 可这一回...... 秦安纭缓缓抬头,喉中干涩得难受,头顶的被角却缓缓被掀开一片,微弱的光亮中,苏甘微微皱着眉正往里瞧。 她唇角一勾,借着屋外轰隆一声惊雷,猛地蹿出被子,扑到少女的身上,紧紧收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到她的怀里,哭得越发可怜。 ..... 苏甘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书里说,女主儿时被魔教绑架挖了腺体‘种’,今后再不能生孩子,没有了alpha大部分的功能,还有了一辈子痛苦的阴影,这才变态发育,成为了后来呼风唤雨的总理。 即使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剧情,却也在八岁时及时发现了这件事,紧赶慢赶去到了那个仓库,惊得正拿刀施行的人刀都掉了。 地下正蜷缩成一团的秦安纭本就营养不良,还浑身湿透地被绑着,颈后大片的血液流下来,才十岁的小女孩,好不可怜。 仓库里守着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个小舵主,看到她连忙迎上来,恭敬地问着:“少主,您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 再晚一点就要出大事! 她们魔教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腌臜事? 就算要将总理拉下马,也不能对个十岁的小女孩干出这种事! 苏甘满心怒气无处发泄,抬起脚便朝他狠狠踹过去,由于没有控制内力,即使才不过八岁,却硬生生将那人踹出去老远,疼得喷出一口血来。 她小脸稚嫩,却满眼冰冷,随即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主,转身朝身后的管家比划着吩咐。 ‘违反教规,把他们都带走处理了。’ ‘秦桓鸣很快就会过来。’ 她转身离开。 ...... 思绪回笼,秦安纭身上的温度比她稍冷一点,却将她缠得紧紧的,脸窝在她怀里,眼泪浸湿她心口的睡衣布料,浑身似乎还有些颤抖。 鼻尖萦绕的香味令她些许不自在,伸手想扯开她的手,可那手搂得太紧,窗外又是一道惊雷,便搂得更紧了,整个人贴在她怀里,就像紧紧缠绕的藤蔓,不肯松开,少女的脸在她怀里轻拱,传来奶猫儿般大小的隐忍哭声。 苏甘犹豫了许久,手僵在原地,倒是喉中干涩起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浑身僵硬着。 但很快,她便伸手拽过一旁的被子,盖到她身上。 她想着,夜里凉,今儿就算特殊一回,当抱个娃娃,而且总不会夜夜都是雷雨天。 她想得很不错,甚至不过一会儿,窗外的雨就小了点,但她始终睡不太着,借着微光低头看去,便看到少女仿佛哭红了的侧脸,没有再哭,而是乖巧地闭着双眼,窝在她怀里好像睡着了。 ……《 》 14、第十四章 少女容颜昳丽,静静地窝在她怀里。 苏甘着魔似得盯了半响,直到看到她睫毛颤了颤,才连忙挪开视线,又伸手想扯开她的手,意思是雷声已经过了,让她离开。 “我还是害怕......” 可秦安纭不愿意松手,颤着声音,那软软的声音甚至听得人耳朵发软,她低声道:“我想起小时候被绑的时候,那些歹徒要把我的腺体挖了,那时候才十岁,腺体都还没发育,只能挖腺体‘种’,刀尖都刺进了我的后颈......” “所以,后来我总觉得后颈总是空落落的,就睡不着......” 苏甘望向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直到她再度开口:“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搁到我腺体后,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才睡得着.....” 平常的时候,秦安纭都是躺着睡,就不会觉得后颈没安全感,可今晚她就想缠着她,睡在她怀里,所以即使有长发遮挡,后颈也空空的。 她眨眨眼,满眼都是泪光,又瞬间带着哭腔低落着委屈道:“我也不是要强求你,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今晚不睡了......” 明明就是她害怕得非要搂着她睡,这时候还委屈上了...... 苏甘算是彻底领教了女主的难缠,可却也只是犹豫了两秒,看了眼身上的被子便扯了扯被子,隔着被子将手搭上了她的后颈。 苏甘是知道她有多‘多汁’的,每天早上的枕头上某一块都会浸满了信息素。 alpha正值发育期,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味道。 所以,用被子隔一下...... 好在,秦安纭总算是满意了,而且跟她推心置腹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只是没一会声音便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想达成的一个心愿,就是会一会魔教的少主们。” “魔教的消息瞒得严,也不知道是哪个少主绑了我......”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还回去,剜了那少主的腺体。” ..... 听到被她误会了当成了仇人,苏甘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盯着天花板,又刻意忽略着怀里软和的身躯,鼻息间的牛奶香味,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只是没想到,次日醒来时,手里柔软的被子触感变成了滑嫩温热的肌肤。 她下意识摸了两下少女的后颈,怀里的少女便微微用脸在她心口轻蹭,没曾想柔软的唇瓣蹭到她的尖尖,引起一阵酥麻。 吓得她瞬间睁开眼睛,掌心感受到满满的黏腻,牛奶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 时候还早,还不是alpha腺体苏醒的时候,却已经满手都是信息素了,她连忙挪开手,又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 怀里的女主睡得熟,她便很容易地就脱了身,没吃早饭便匆忙去到练武场。 没想到秦安纭发来消息。 【你去哪了?】 不好不回,她如实回答。 【练武场。】 【那饿吗?现在才不到七点。】 【吃过了。】 【吃的什么?】 【粥。】 ......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回她,一来一回间竟聊了近半个小时,即使总是她问她答,却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她皱着眉,收回手机,只专心去训练了。 ...... 自那晚雷雨天后,两人又恢复正常的楚河汉界。 没过多久,易烩回来了,但回来的当天,苏甘才知道自己被卖了。 被卖给女主当保镖兼长期陪读,说是秦桓鸣很满意她,以她给女主当保镖为条件,答应让易烩升到审查部调查组的二把手,在这样难得机会的利诱下,易烩果断地卖了她。 甚至一时之间整个魔教的群聊中欢喜声一片,因为不仅易烩能去到魔教调查组的中心位置帮她们掩护,而且她还有更多的机会接近秦安纭,看起来魔教复兴大业指日可待。 苏甘却总觉得,这件事背后有阴谋。 果不其然,秦桓鸣将她叫到了办公室,表情仍旧温和慈祥,说出的话却总含有一股威胁感。 “你干妈应该都跟你说了,这次叔叔叫你来是想单独拜托你,虽然你是妹妹,但我家小纭身体确实不好,而且因为身份原因不时会有威胁,叔叔知道你小小年纪在武学上就有一番造诣,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小纭,在学业方面也能好好督促她。” “实不相瞒,我家小纭脾气不太好,希望你能多多担待多顺着她,如果实在是受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你,让你干妈回一个清闲点的职位,就能每天回来和你一起住了。” ...... 苏甘答应了,出来的时候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未来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继一个月的女仆生活结束,心里对女主的愧疚感确实是不剩什么了,但她却又变成了女主的保镖兼陪读,甚至如果不顺从她的话,易烩好不容易得来的职位恐怕是不保,她就像是坐了个无期徒刑,变成了女主笼子里的鸟。 “小苏妹妹。” 脆生生的声音将她唤醒,她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秦安纭坐在桌边,似乎正跟一旁的阿姨学做蛋糕,怀里抱着一个小玻璃缸,边搅拌着缸里的奶油边朝她笑。 “你要不要一起做蛋糕?” 她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含着笑意,随意捏起桌上的一颗樱桃含到嘴里,贝齿咬破,樱桃汁水瞬间染红了唇色。 眼如秋水,唇如涂朱。 那一刻,心里发热的感觉让苏甘仿佛忘记了一切。 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她便将这个卧底做到最后,成为一个实至名归的反派,笑到最后。 首先第一步,就是学乖,彻底让女主信任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边催眠自己,边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秦安纭就看着她笑:“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摇摇头,一时想不起来,少女却伸手抹了一道奶油在她脸上,奶油的香甜味瞬间充斥在鼻息间,被划过的脸颊升起一抹奇异的酥麻感。 “是你的生日啊。”她朝着她眨眨眼,眼角的泪痣平添几分媚意。 苏甘挪开视线,又点点头,算是想起来了。 其实每年她的生日都会不大不小地过了,两个娘亲会给她准备生日蛋糕,几个哥哥姐姐能来的也都会赶来,只是今年,只怕不能一起过了。 “我陪你一起过生日。”秦安纭忽然说着。 她点头,看着桌上的鸡蛋,浑身放松下来。 这个世界已经是上天恩赐给她格外的人生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 秦安纭几乎一整天都在做蛋糕,她身体差,做一会儿停一会儿,有时候还要咳很久,苏甘想帮忙,却被她阻止,只能在一边看着,也不好意思离开,直到夜色越来越深,才勉强做出来一个小小的樱桃奶油蛋糕。 白白的奶油遮盖住有些糊了的蛋糕,上面点缀着摆放成心型的樱桃,小樱桃又红又嫩,格外可人。 客厅里的挂钟指到十二点,秦安纭将蜡烛插上,又拿起打火机一一点着蜡烛,边笑着跟她道:“生日快乐。” 苏甘这才知道,她似乎是特意拖到了十二点。 甚至打火机的铁皮有些发热,似乎烫到了她的拇指尖,她点完蜡烛,将打火机放下去,举起自己的指尖吹了吹,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低垂的睫毛轻轻颤抖。 苏甘盯着她发红的指尖,随即迈开步子去到厨房,从冰箱里捡出一块冰块包到小手帕里,又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冰块按到她指尖上。 “你真好。”秦安纭抬眼朝她笑,指尖的滚烫热意逐渐被冰凉感淹没,却就是不接过她手里的冰块。 苏甘没有办法,耳尖竟偷偷发红,刻意平淡地抓住她的手,将冰块塞到她手里,随即朝她比手势。 ‘早点睡。’ 秦安纭以为她要走,蛋糕还没吃呢,刚微微皱起眉想开口,却见她走过去关掉了客厅的灯。 一瞬间,屋里一旁漆黑,只剩了蛋糕上摇曳的烛火,分外好看。 苏甘走过去,许了个愿,便一口气吹灭烛火。 ‘希望所有家人一生平平安安。’ 她每年的愿望都是这个,睁开眼黑暗里便传来了秦安纭温软又雀跃的声音, “你要尝尝吗?我做的肯定很好吃!” 尾音刚刚消失,她似乎就摸黑往前走想去开灯。 可撞到了东西,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苏甘连忙循着她的声音过去,伸手顺着身形一捞便捞到了她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 ‘乱跑什么?’ 她微微皱着眉,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在一片漆黑中,很想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怕秦安纭再乱走,她只能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别动。’ 接着才摸黑找到客厅的开关,打开开关。 忽然点亮的白炽灯有些刺眼,但很快适应下来。 她望向秦安纭的时候,对方恰好望过来,眼里浸了些水意,身前是一个实木椅子,想必刚刚就是撞到了椅子。 “有点疼。” 她软乎乎地说着。 ‘蛋糕明天再吃。’ 苏甘比了手势,接着将蛋糕放到冰箱里,又朝她比手势。 ‘你先上去,我关灯。’ “走不动,很疼。” 秦安纭实在太娇气,苏甘微微皱起眉,看着她唇色苍白,紧抿着,被撞到的腿微微弯着,眼睫低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太喜欢穿吊带裙,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尤其是晚上,家里没外人的时候,也不顾忌她,怎么短怎么来,甚至嫌文胸不舒服,也不喜欢穿,显出她姣好的身形。 此时小短裙刚刚没过大腿根,她一双腿纤细瓷白,大腿上被撞出了一道红痕,格外显眼。 她嫌她娇气,却不得不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来,走向楼梯。 秦安纭则勾起唇,搂住她的脖颈,看着她笑道:“那你帮我擦药吗?” ……《 》 15、第十五章 苏甘不点头,秦安纭就一只手勾住她的脖颈,一只手捂住唇,开始咳嗽。 也不知是真咳还是假咳,眼泪渐渐盈满眼眶。 直到苏甘打开房门将她放到床畔,拿出了医疗箱,她才愉悦地将伤腿抬起来,就盯着她看。 睡裙随着她的动作被撩起,露出一小节黑色蕾丝边。 苏甘将药膏挤到棉签上,一转头就看了,耳朵竟有些发热,匆忙挪开目光。 秦安纭自然也发现了,就怕她不给她上药了,于是连忙将睡裙拉下来,又忍不住盯着她通红的耳朵,勾起唇笑:“好啦,你涂吧。” 棉签上乳白的膏药被轻轻涂抹到了她羊脂玉般的肌肤上,苏甘迅速地给她上完了药,匆忙离开。 不论外头多热,秦家别墅里从来都是开着空调的常温,秦安纭没出家门,便喜欢早上洗澡,晚上只吃完药洗漱后便上了床。 苏甘倒是洗了个澡,穿着长袖长裤,打开空调后关上灯上了床。 只是没过一会儿,还未进入深度睡眠时,鼻息间的那道牛奶香味却越来越近,瞬间靠到了她的身边,手搭上了她的腰。 “小苏妹妹,我可以挨着你睡吗,这些日子我都没睡好......” “但是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我就睡得很好~” 少女的声音在黑夜中又娇又软。 她装睡,她便微微支起身,明明没什么力气,偏要挤进她怀里,像个被宠坏的小孩,不达目的不罢休。 苏甘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她去了,少女软软的身子钻进她怀里,明显心情很好,将脸颊贴着她的心口,双手环着她的腰,甚至还将腿挤到她的腿间,整个人窝在她怀里。 “我们以后就是最亲密最亲密的朋友了~” 她轻软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把她当成木偶,握住她的手腕,用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随即慢慢睡去。 独留苏甘被她弄得不知为何心火有些旺,触碰到她的地方都是酥麻的,那感觉久久散不去,心跳缓缓加快,也让她久久睡不着。 ...... alpha的发育期往往不过几个月,秦安纭的发育期一过,她夜晚便不再会磨牙,刚刚发育好的腺体如同青涩的水蜜桃,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在家里的时候还总喜欢把长发夹起来,露出漂亮的后颈,仿佛生怕别人瞧不着似的。 只是每到夜晚,只要苏甘一关灯闭上眼睛,她便会自觉挪到她的身边,钻到她怀里,还会用她的手摸摸自己的后颈,随后勾着唇入睡。 她总爱穿着短裙,有时候会用腿蹭蹭她的腿,让自己的脚挨着她的脚。 每当她冰凉的腿和脚触碰到自己,苏甘虽觉心中怪异,却也推不开她,只心里想着就算开着空调,盖着被窝,她这身子却还是太凉了,太弱了。 帮她捂一捂算了。 秦安纭大概是吃定了她不敢推开她,也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有她的软肋,只要她敢不顺从她,她就能让易烩从调查组的位置上滚蛋。 就像秦桓鸣的威胁一样。 苏甘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除了一开始的不自在有些睡不着之外,后来竟也渐渐习惯了,甚至每天起早抱着她将她放回原位,给她后颈垫上毛巾。 alpha的腺体成熟后真的很恐怖,每个月一次发情期,秦安纭总要去医院打针,每个月还有一个星期的易感期,尤其每到那时候,不知为何,秦安纭极易发情,有时候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是她帮她洗头的时候,还好总是在家里。 她发情的时候往往满脸绯红,难受得掉眼泪,眼眶都要红一圈,后颈散发出的香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透明得像水般的信息素淌下后颈,可怜得格外引人目光。 苏甘总会迅速将她送到医院里,听着医生追问:“没有接触到omega吗?” “奇了怪了,一般易感期不接触omega是不会诱发的。” 她总是心里惴惴不安,这是一种很平常的情绪,几次之后,她发消息问娘亲,林单珍说这种情绪叫慌张叫不安,让她不要紧张,还没发育呢,谁也不能发现她是omega的事。 于是她一如往常镇定起来,和秦安纭一起上学下学,帮她补习,和她一起吃饭,去训练场也会被缠着一起去,她们几乎形影不离,她甚至言听计从。 最奇怪的是,秦安纭竟然不再和那群少年少女混在一起,别人邀她去聚会她也会拒绝,她在外面的时候总装得一副文弱贤淑的样子,长发披肩,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跟在她身边。 即使总有许多爱慕者,却又不知为何不敢上前。 苏甘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并不是她的保镖,而是秦安纭是她的小跟班。 训练时,小光头伊修总找机会在一旁打趣:“要是大小姐是个omega,看这副追人的程度,你早栽了。” “可惜你俩都是alpha。” ‘我只是她的保镖。’苏甘比划着,下意识望了远处的秦安纭一眼,看到她坐在阴凉处,却还是有些被晒得怏怏的,苍白的肤色都有些被晒红了。 看了眼时间,苏甘决定今天早点回去,报备一声后走了过去,徒留小光头在身后啧啧称奇。 ...... 一晃一年光阴,这一年高考过后,苏甘19岁,腺体开始发育起来,她自觉情况有些不妙,得尽快想其他的办法解决如今的僵局。 易烩确实在魔教调查组获得了不少情报,可她这什么都没得到,光每天陪着这位大小姐去了。 两人从精英高中直升到了华国最好的大学,开学那天早晨,她被后颈的发热感燥醒,怀里温香软玉般的少女还下意识往她怀里又拱了拱,淡淡的香味飘到鼻尖就像小勾子一样,惹得后颈有些发胀。 好像有水珠从后颈溢了出来。 偏偏这时,怀里的少女还在她身上乱蹭,手竟钻到她腹部。 苏甘心脏狂跳,脸颊发热,连忙抽出身子,逃到洗手间,摸了摸后颈就摸到一条短短的竖直痕迹。 如今亲身体验到,才知道alpha和omega之间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就好像有一种原始冲动被信息素的香味勾了出来,顿时有些心烦。 苏甘立刻洗漱完,也是这一年以来第一次没等女主,自己去到了学校。 h大是精英高中的直升大学,这里培育着所有精英子弟,所有一切规章制度按照高中时期来,她便也承袭了学生会会长的职位。 新学期第一天理应去到校门口检查着装规范,早点去也无可厚非,只是之前秦安纭也总会起得很早,陪她一起过来,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旁边陪她。 这回伊修都很惊奇,拿着记录本,一边扫视着进来的学生着装,一边抽空问她:“大小姐怎么今天没来?” 苏甘完全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看到染着一撮黄毛喷着发蜡的男生走进学校,立刻走上前去拦住他,又用手里的直尺挑了挑他的黄毛,眼神淡漠,示意他不合格。 “苏权,一个假期不见就皮痒了是不是,赶紧出去染黑了再回来。” 伊修跟在她的身后,狐假虎威地朝男生喊着。 所谓的苏权,是这一届武当山最出名的弟子,一个桀骜不驯的男alpha,是学校里公认的校霸,只要苏甘不在的地方,他逃课打人什么坏事都干,就是不学习。 一副中二少年的样子。 果不其然,他今儿个就是故意染这么一撮黄毛出风头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就跟原剧情里一样,忽然转身,手做喇叭状,朝着刚下车就在不远处还没走进校门的秦安纭大声表白。 “秦安纭,我喜欢你!” “新的学期新气象,我相信这学期我一定能打动你的心!让你的心完完全全属于我!” 一旁的伊修搓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推了把苏甘。 周围学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还有不少起哄的,不远处的秦安纭则在原地顿了一下。 她今年二十一岁,身形早已经抽条,纤细匀称,穿着纯黑鎏金边的校服短裙和外套,里头是一件白色衬衣,一条腿笔直修长,肤色是病态的冷白。 她没再坐轮椅,而是慢慢走来。 往常她都是一副笑模样,含情的桃花眼弯弯的,看谁谁都觉得又温柔又好看,黑长直散在肩上,真真像极了乖巧的白玫瑰。 可这回,她苍白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里也不见了笑模样,一看心情就难得的不好。 苏权摸了摸自己带着发胶的后脑勺,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自己惹她不开心了,连忙迈动步子想走过去说说话讨好她。 可耳朵忽然被死死拧住,疼得他弯下腰,就跟着苏甘往校外走,边喊着。 “不是,我还没告完白呢,等我说完再去把头□□回来,行不?” “能不能松手,这样老子太没面子了。” “老大,我的好老大,求您高抬贵手松松手吧好吧?” “咱俩本是同个姓,相煎何太急啊!”他又压低了声音朝苏甘讨饶。 苏权是早早就在她手里吃过亏的,她刚跟着秦安纭形影不离的时候,这位猛a最先挑衅她,被她两三招踹到泥里了,索性那时候是两人私下里单挑,没有别人,这家伙才保留了颜面,如今被她扯着耳朵,校霸的面子上自然过不去。 她正准备松手,却没曾想看到秦安纭几步走了过来,还扯住苏权的手臂,想把人拉开,眼眶红了一遭,朝着她喊:“你不许扯他耳朵!” 秦安纭从来没这么跟她说过话,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苏权则趁机逃离了她的魔爪,听到秦安纭这番话,喜得不得了,还眉飞色舞地朝周围一些认识的朋友使眼色。 看见没? 看见没? “那个啥,小纭啊,没事的,我皮糙肉厚给会长扯两下没事的,你不用心疼我~” 他说话间,秦安纭的眼睛里已经含了不少泪,就那么生气地看着苏甘,耳朵都气红了。 苏甘反应过来,视线却扫向了她一双白生生的长腿,随即拿着长长的直尺轻轻在她腿上一拍,比手势:‘校服裙太短,不合格。’ 一旁的小光头摸不着头脑,只认真看了看。 没错啊,校服裙就那么长,哪里不合格了? 冰冷的直尺轻轻贴在腿上,秦安纭只浑身颤了一下,接着狠狠瞪向她,又迅速转身,谁也没理,快步走进校门,走了几步就开始咳,用手绢捂着唇,咳得撕心裂肺。 不少学生都围过去关心她,很快将她纤瘦的身形遮挡住。 苏甘很久没看到她咳得这么厉害了,这一年里,她每天都和她形影不离,她也每晚都睡在她怀里,每天都勾着唇,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身体也越来越好。 听着她隐隐约约的咳声,她竟生出了一种想迅速拨开众人,将她抱到怀里轻轻拍她背的冲动。 却到底忍住了…… 苏权也想追上去,却冷不丁被人拉住胳膊,走不脱,只能朝着拉着她的苏甘干喊道: “我的姑奶奶诶,这好不容易小纭对我有了点好感关心我,你再扯着啥都没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跟个木头似的,那么好的条件近水楼台先得月还天天摆着个脸子,跟谁欠了你十万八万似的。” 苏甘收回看向远处的视线,心里莫名乱糟糟的,看向苏权也不知为何心里窝了团火,不容分说地就拉着他往不远处的理发店走。 路上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那道电子机械音。 【宿主!撮合对象一:苏权,如今您都和女主成为这么亲近的好朋友了,撮合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年没见,系统倒是心心念念着它的任务。 可苏甘这时候,不知怎的,就想着。 这段大学时光是秦安纭桃花运的黄金时段,大把人给她表白写情书,她通通温柔又腼腆地婉拒,引得这些追求者越发对她死心塌地。 原书结尾秦安纭可能是因为失去了alpha的大部分功能而且不能生孩子,心理阴暗而终身未娶,而现在呢? 她完全可以找一个人结婚生孩子,而不管她是找武当山还是峨嵋派或是崆峒等别的帮派,她只要一结婚其他追求者肯定会对她死心,或者因为争夺她而争锋相对,只要秦安纭深陷在这些混乱的情感中,届时魔教就可以趁虚而入。 她和女主再这样下去不行的,她已经分化了,迟早会露陷,只有另辟蹊径…… 苏甘似乎福至心灵,觉得对于这时候的她来说这个主意再好不过,只要秦安纭的心思被分走了,她就不会过于关注她,从而发现她是omega。 接着,她便又开始和系统讨价还价:“如果我完成了任务,能把我的眼睛治好吗?” 系统惊喜【可以的!到时候我能满足你三个愿望!】 苏甘便点点头,答应了,她可以去撮合女主和她的爱慕者,这样,她也能从越来越奇怪的身体和情绪中走出来了…… ……《 》 16、第十六章 omega的发育似乎比alpha要漫长,也更难受,就今儿一上午,苏甘已经无数次忍着后颈发痒的感觉了。 她等着苏权把头发弄完,苏权出了理发店发现她还在这不禁吃惊地缩了一下,接着忐忑地问她:“不知会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甘确实不会开口说话,但是惹了她一般得到的就是拳脚相加。 她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率先往前走,苏权便很识相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走了几步她才朝他比手势。 ‘想追小纭?’ 苏权一惊,连忙和她并排走,连忙点头。 她就又比划。 ‘我可以帮你’ “真的?”苏权双眼都发出光了,心想有了苏甘的帮忙那该多好办事啊,她俩就住一起的,吃吃喝喝都在一起,自然各种喜好也就了如指掌。 ‘她喜欢成绩好的。’ 可这句话一比划出来,苏权瞬间就低下头了,喊了一声。 “那俺没戏了啊!” ‘我可以帮你补习。’苏甘一比划完,又觉得自己可能没时间,毕竟秦安纭每天都会跟着她。 可苏权这头已经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差捏着她的衣袖假意擦眼泪。 “会长,你可太仗义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坚决不再干啥坏事,小纭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变成啥样的!” 苏甘嘴角有些抽,只觉得这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校门已经关了,只有伊修有些焦急地等在里头,一看到她就忙喊道:“你等他干什么?开学典礼都要开始了,大小姐也要致词了,你等会迟了她在台上晕倒了你就完蛋了。” 苏甘拜托门卫大叔给开了门,进去后仍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对时间有把握,反倒是伊修拉着她一个胳膊想拖她跑。 一旁的苏权却不耐烦了,走过去把小伊修的手给拽掉,自己反而把手搭在了她肩上,吊儿郎当地说着:“你急什么,根本还没到时间,你家会长也运筹帷幄根本不急,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 “我和苏甘说话呢,关你什么事?”伊修被他气到了,苏甘却忽然想起以前伊修也拽她的时候,一旁的秦安纭总会笑着挤到两人之间和伊修说话,然后再自己轻轻地挽住她的胳膊。 她全然不觉自己眼中几分柔和,那边伊修和苏权已经快吵起来了,她不留痕迹地把苏权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拨下来,又忽然迅速地往礼堂跑。 算着时间,秦安纭也该开始上台了。 只是身后苏权的声音特别响亮。 “诶,你跑什么跑,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别忘了我俩说的事儿!” ..... 赶到礼堂,苏甘就看见秦安纭已经在台上站立,她捏着一张稿纸。 礼堂里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都朝这边望,她面不改色地随意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 秦安纭也看到了她,两人只对视了一眼,她倒是先挪开了视线,微微抿着唇,苍白的面色上难得有些红,看向稿纸,开始念稿。 她的声音跟以往的都不太一样,有些淡淡的冷意。 苏甘不明白,她还在为她揪了苏权的耳朵生气?难道真的喜欢苏权? 可没过一会儿,台上少女的身形便似乎有些不稳了,甚至握拳抵唇咳了好些声,台下好些关心的视线。 她下意识站起身,正好前头的老师也回过头来,朝她喊着。 “小甘啊,你去扶扶小纭。” 她点点头,赶忙上去了。 前两年都是这样,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开学典礼非要总理的女儿致词,身体不好也得上台来。 可是今儿,她恰一扶上秦安纭的胳膊,大小姐就仿佛置气一般甩开了她的手,她微微皱眉,下意识又去扶,还是被甩开了。 秦安纭正好边咳边念完,身形摇摇欲坠,却还是连忙往她的反方向下了台,理都不理她,她只好也自己下了台。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伙儿都可劲地讨论肯定是她们俩闹矛盾了,不少人正高兴又有了机会接近秦安纭。 不一会儿,秦安纭便被许多关心她的同学给围起来了。 一切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秦安纭总是这样众星捧月地被围着,可感觉却又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心里有些难受。 秦安纭一致完词,开学典礼便结束了,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典礼,甚至来不来都无所谓,苏甘这会儿只觉得会场里有些闷,便出去透了透气。 等回来的时候会场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因为今天只是一个开学典礼和寄宿生规整宿舍,许多走读生大多数都不来。 秦安纭大概是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了。 “怎么,人家不跟着你反倒失落了?”伊修忽然凑到她身边,吓了她一跳,但面上却不显,只是又听到他道:“人家苏权老早就巴结上去了。” ‘知道了。’ 她比划着,迈开腿往校门口走,巴不得苏权能夺得美人心,可伊修却在一旁喋喋不休。 “瞧你这副失落的样子,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我没有,我很开心。’她皱着眉比划着反驳。 伊修却忽然笑了一声。 她觉得烦,想到她现在是秦安纭的保镖,万一大小姐又被伤到了到时候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连忙转身往反方向走。 “那我先回家了,你去找你的大小姐吧。”小光头的声音远远地坠在身后。 她越走越快,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一经接通,那头便传来了秦桓鸣略显疲惫的声音:“小甘啊,我家那丫头想一出是一出,说什么要住校,我拗不过她,申请了一个双人宿舍,你帮叔看着点啊。” 双人宿舍? 苏甘微微皱眉,电话已经被挂断,估计只是通知她一声,但她想不明白,秦安纭为什么要住校。 ...... 【你在哪?】 发消息的时候,苏甘几乎找遍了校园,电话也打不通,秦安纭就跟失踪了一样,让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像整个人被架在火堆上烤一样,怪燥的。 发完消息,盯着聊天消息框,百无聊赖间翻阅之前的消息,她仿佛才发现,几乎都是秦安纭找她聊天,由于不怎么用手机,往往她好一会儿才会回她,可一旦她回了她,秦安纭都会立刻回复,就好像一直守着手机等着她的回应一般。 但这回,却很久都没有回复,打电话也不接。 苏甘仿佛才意识到,秦安纭这回是真的生她的气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很了解她,她其实很会耍大小姐脾气,只是这一年里每次发脾气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过,而是先冲她说要求,等她拒绝又哭上个大半夜,软硬兼施让她妥协下来。 就像去年过生日她继续给她送杯具,她便红着眼眶把她拉到房间里,执拗又愤愤不平地说:“伊修生日你送的他耳机。” “我不管,我要每一年的礼物都不一样,而且和别人的也不一样。” 她拒绝了,每年变着花样给人送礼物,那多麻烦啊。 于是那天晚上,她没有钻到她怀里,而是背对着她抽泣着哭了大半夜,一边哭一边咳,哭到喘不过气来,软软的喘息声就像魔音一样。 她终于受不了,翻身将她拉起来,严肃地跟她比手势。 ‘我保证,给你送不一样的礼物,别哭了。’ “好。”那一瞬间,秦安纭擦了擦眼泪,含泪的眼睛弯起来,几滴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却高兴地扑过来抱住她,用脸颊蹭蹭她的脸,温热的眼泪被蹭到了她的脸颊上,声音轻软。 “我就知道小苏妹妹当我是最好的朋友了,最好的朋友就要最特别的礼物~” 那一刻,少女柔软的脸颊轻轻蹭在她的脸颊上,两人灼热的呼吸相交织,苏甘毫无所觉,自己唇角微微勾起。 …… 又像她只是教师弟射击,秦安纭却会使性子,不坐家里的车,非让她背着她走回家里,趴在她的背上捏她的耳朵,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悦感: “正常的师姐师弟社交哪有这样手把手教的,你还握他手!瞧他那手抖的,你一握住就不抖了,一松开就又抖,脸红得跟个苹果一样,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我不管,你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只能手把手教我射击!” 情绪一激动她又咳起来,咳着咳着又窝在她颈后流眼泪,像只失落的猫咪。 “为了你,我都没和之前的朋友来往了,对你一心一意的,可你每次去练武场却勾肩搭背的,那么多朋友围着,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旁边看着,好像被抛弃了......” “好吧。”得不到回应,她又将眼泪擦掉,闷声抽泣了一会儿,便软声善解人意道: “算了.....我也知道你就是教师弟师妹们入门的,我也都习惯了一个人就那样待着,总不好强迫你只有我一个朋友,你和她们玩得开心点,牵牵手搭搭肩,我都没关系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后来好几次她习惯性上手调整师弟师妹们的手部拿枪动作时转头看到她苍白的面色,含泪的目光,不知怎的,就将手收了回来,怕她又大晚上的又哭又喘,哭晕就不好了。 ...... 相比以前,这次的情况好像很特殊,秦安纭没有和她抱怨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原因,而是离她远远的,让她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似的。 一直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到下午,苏甘连午饭也没吃,坐在空荡荡的花园长椅上,终于忍不住摘下脸上的眼镜,眼睫低垂,一双瞳色些许差异的眼睛里显现出的是不同的画面。 右眼之中,霓虹灯闪烁的热闹包厢里,少女的视野看向面前外衣半褪跳着辣舞的娇小omega,纤细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慢悠悠晃着杯中的酒。 omega将外衣甩到一旁,只剩了贴身的吊带上衣,短裙摇曳着挪动步子凑过来,一旁的少年少女们起哄着,她却完全不避开,视线依旧在那omega身上,懒洋洋的。 ...... 那一刻,苏甘心脏突突地跳,戴上眼镜就往校外走,眼里的光都冷了几分。 就知道在她面前装乖,装得像小白兔一样,走几步都要咳,睡觉也要抱,稍微不称心就哭,哭得她心里一团乱麻,可现在,装了一年终于忍不住了是吗? 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 在还未搞清楚自己为何这样生气时,苏甘已经冲去了市里最有名的娱乐会所。 ......《 》 17、第十七章 “小纭,你真的很久没有和我们这样聚过了,没你在大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玩得都不尽兴~你们说是吧~” “那是的~” 周围一声声的恭维声仿佛就像手中摇晃的酒液,和着吵闹的音乐声,在耳边嗡嗡作响,听得秦安纭越发不耐烦起来,面前身形曼妙的短裙omega扭着腰肢越发走得进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进她的怀中。 她握拳抵唇轻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只那笑容不及眼底,却给人一种很好接近的错觉。 也就是这种错觉,使得周围的少年少女们越发轻松起来,玩笑话也不自觉出口。 “也不知道你和那少林寺的做朋友干什么?冷得像冰块一样,怎么样?捂了一年还是捂不热是吧,所以说和我们在一起多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是~原先我们还以为你是真对她感兴趣了,整天形影不离的,现在看来都是一场误会啊~” 那位本在台上跳钢管舞的omega是老板请来助兴的,此时看她快要柔若无骨地跌进秦安纭的怀中,说话的几位都立刻噤了声,皆露出不悦的神色,忍不住想伸手将那omega拉开,让她离如同一轮明月般清朗含笑的少女远一点,却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迟迟没有动手。 直到包厢的大门忽然被推开,走廊的灯光照进略显昏暗的屋内,一道挺拔如竹般的身影背光走了进来。 待她走进才堪堪看出就是方才被她们谈论过的‘少林寺冰块’,众人吃了一惊,就又听到一声娇媚的惊呼声,再回头看时那位omega已经跌坐进了秦安纭的怀里,含羞带怯地抬头看着少女。 然而少女却并不看她,而是温和地笑着看向就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少女。 周遭喧闹的音乐声与耀眼的霓虹灯丝毫影响不了她们碰撞在一起的视线,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苏甘的目光也越来越冷,她是亲眼看到秦安纭将那位性感的omega给揽到怀里的,此刻看起来亲密得不得了。 她几步走过去,然而秦安纭却轻飘飘地挪开视线,接着慢慢开口。 “我还没玩够,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 她从小到大何时对她这样说过话,听得苏甘一颗心不知为何揪紧了,想将她扯起来强硬地带她离开这里,却最终只是皱着眉坐到她旁边,握紧拳坚决不离开。 一旁的少年少女们本以为会是什么好戏,看到这里自觉没趣,何况这位浑身散发冷气的会长大人一直杵在这里,搞得她们也没了玩的心情,只能都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然而事却没完,秦安纭扫了她被霓虹灯照过的清冷面容一眼,看她薄唇紧抿,面色沉得可怕。 自己反而勾起了唇,悠闲地举起手里的杯子,往嘴里送。 可下一秒,苏甘却迅速抢过了她的高脚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酒杯撞击桌面的沉重声音让周围的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沉,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过苏甘的可怕程度的,从初中到高中,甚至大学,校长特意指派这位少林寺的当红弟子作为学生会会长。 不管是惹是生非的,欺凌同学的,还是违反校纪校规的,都会被直接拎上升旗台,一顿少林棍法伺候,她当初‘新官上任’时可好不威风,隔三差五就是一套舞得虎虎生风的棍法,当然,这些都是被家长们所默许的,把孩子们送到学校来就是要好好教育的,皮厚的多打几顿就老实了。 所以此时,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只有秦安纭忽然笑了一声,反而又端起另一杯度数更高的酒往嘴里送,声音掺了醉意般的婉转:“有本事你就将这桌上的酒都喝了,不然别想阻止我喝酒~” 这话说完,众人惊诧,可更令人惊诧的却是那位清清冷冷的学生会会长。 只见苏甘沉默地又抢过了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清冷的面容上瞬间染了一层薄薄的红,唇上也沾染了酒色的湿润感。 她竟站起身,将桌上的酒一杯杯地给灌了,喉部不停滑动着,有酒水流下嘴角,脸上的醉意也越来越明显,只一双眼睛却依旧冰冷的。 喝完后,又坐到了秦安纭身边。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秦安纭盯着她逐渐迷离的眸子,眼底闪过深色。 又喝醉了啊,那这回还会忘记吗? 她勾起唇,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将对方煎炸烹煮的方案,总之这回要反反复复地吃了,随即扯了桌上的一颗葡萄,笑意盈盈地伸手要喂给怀里的omega吃,可葡萄还没递过去,手腕却被死死握住了,硬生生被掰弯了一个方向。 苏甘沉沉地看着她,满脑子乱七八糟,不知为何就是鬼使神差地低头将她手里的葡萄给含了去,唇瓣接触到她冰凉的指尖,一触即逝。 她慢慢咀嚼,盯着少女怀里的omega,只觉这葡萄太酸,一股酸意沁入心扉,只一瞬间,便伸手迅速将她怀里的omega拽到了自己怀里。 “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讨厌呢?”借着酒意,秦安纭气急,盯着坐在她腿上的omega,瞬间红了眼,又伸手想把人抢回来。 没想到那omega被两人这样的状态吓得要死,连忙几下挣扎着就跑走了。 心道真是见了鬼了,难得被两个alpha抢来抢去,可是怎么这么怪呢? 苏甘也根本没拦她,借着屋内的霓虹灯就给女主比手势。 ‘回去。’ “可不要你管,我已经申请了住校,你自己回去吧。”秦安纭别开视线,这一回格外的固执。 “就是啊,会长,你也别管太多了,小纭难得出来玩一次。”一旁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地说着。 是,要是以前,她一定头也不回地走了,可这回,不知为什么,苏甘就是挪不开步子。 只想着,就是她在这里她都敢喝酒,敢抱omega了,要是她不在这里,可不知还会闯出什么祸来,这一堆男男女女,其中不乏已经发育完全了的,万一哪个发了情,那就是大事情。 她给自己找好理由,猝然站起来,又朝周围的少年少女们比手势。 ‘她身体不好,喝多了出事你们负担得起吗?’ ‘我带她回去。’ 看完她的手势,再没人敢多话了。 秦安纭皱着眉抬头看她,忽然间就见她弯腰,身影将自己遮了个结结实实,而后又伸手拦腰抱起自己。 这次她没有多话也没抗拒,而是安安静静地任由她抱着出了门,手搭上她的肩,又将脸窝在她颈窝,微微疲惫地闭上眼睛,任凭残余的醉意将自己侵蚀。 出了会所,外面夕阳西下,少见几个行人,晚霞将整片天色都几乎染红。 秦安纭却忽然,借着埋头在她肩窝的遮掩,一张口就咬在了她的肩上,贝齿细细磨着她肩上的一块肉,纤细的手抚到她后颈处,掌心温热,却叫她后颈刚开始发育的腺体处发烫,让她浑身僵硬,停下了脚步。 ……《 》 18、第十八章 “我好难受......” 怀里的女孩用力地箍紧了她的脖颈,温热的脸颊埋在她的肩上,声音带着泣音。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感觉,从小到大我都想和你成为朋友,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去靠近你,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回过头看看我,哪怕向我迈出一步也没有......” 温软又带着恼怒的哭泣声随着讨伐的语句渐渐爆发,秦安纭兀自哭着,眼泪连成串,将苏甘的衣料浸湿。 这一次她爆发的脾气,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苏甘能感觉到她的眼泪,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和那压抑不住的哽咽声,哭泣声,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牛奶香味,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酒精作祟,让她头好晕。 但刚刚闯进包厢看到那些画面的烦躁感此时通通消散,变成了一股灼烧的火焰,烧得心有些疼。 可她不知该怎么办才能缓解这份感觉,只能呆愣愣站在原地。 也就是这份呆愣,让秦安纭彻底恼火起来。 委屈,不甘,和一种浓烈的情感瞬间交织在一起,让她眸色渐渐加深,低哑的骂声忍不住从喉中发出,又扯开她的衣领,张嘴咬了上去。 “你就是块臭石头!” 她们说得对,再冷的石头这么久了也该捂热了吧,她也不求别的,只求能得到一丝回应,就算只是一个柔和些的眼神,恐怕她都甘之如饴。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总是苦涩的不甘的,只一瞬间,清澈的眼泪不停落下,秦安纭下了狠劲去咬着她肩上的软肉,尖尖的虎牙咬破了肌肤,些许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像头逮着肉不放的狼崽,非在她身上咬出痕迹。 可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咬得这么狠,肩上剧烈的痛感将呆愣的苏甘唤醒,和着心里那股子陌生的感觉释放出来。 她张唇,忽然有压抑的痛声从喉中发出。 声音很小,但确实是声音。 秦安纭一愣,随即不可思议地抬头,双手捧住她的脸,瞪圆了眼睛。 “你刚刚在叫?” 苏甘微微眯眼,任由她的呼吸吹拂在自己唇上,两人之间萦绕着酒香味,她意识开始被酒精侵蚀,些许无奈地点头。 虽然她也有些惊讶,但却并不太在意,声音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可得到肯定答案的少女似乎高兴极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却又高兴地举起手在她怀里蹦了起来,高高扬起唇,仿佛刚刚两人的矛盾不复存在,软声笑道:“太好了!” “小苏妹妹,这说明你是能说话的!以后我就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温暖的夕阳照亮了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面颊,给她苍白的面色渡上了一层朦胧的暖光,眼尾还是红的,却笑得艳丽张扬,接着又搂住她的颈项,猝不及防的,吻上了她的脸颊。 温热的柔软唇瓣只一触即离,她眉眼弯弯,仿佛刚刚的一个吻只是激动所致,无伤大雅,又高兴地憧憬着:“要是小苏妹妹第一个叫出口的是我的名字就好了~” 可苏甘却迟钝地慢慢睁大眼睛,一股奇怪的热气涌上面颊,迅速挪开视线,双手僵硬地抱着她,只有双脚飞一般地往学校的方向冲。 她全然不知耳根已经通红,秦安纭则侧脸靠在她的肩上,些许揶揄地盯着她的耳根,愉悦地晃着脚,勾着唇。 “算了。”她好心情地大发慈悲道:“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我觉得我还可以等几年。” “总能等到的。” 苏甘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脸颊上被亲过的地方跟被烙铁碰过一般,只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停回响着。 她亲了她的脸…… 亲脸。 亲脸……等等,女生之间亲亲脸是正常的吗?还是朋友之间亲一下正常吗? 朋友之间都可以睡在一起,那应该可以亲脸吧? 她和女主都是睡在一起的朋友了,亲一下没关系吧?何况秦安纭也只是太激动。 可是,是她可以发出声音,她自己都不激动,她激动什么? 难道,这就是朋友,那种为朋友高兴的感觉。 思绪之间,一道熟悉的咳嗽声让她止住了脚步。 秦安纭又晃了晃她的脖颈,边轻咳边艰难地提醒她:“到学校了。” 她看向她,强装镇定地点点头,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脚下发飘,继续走进学校,走向宿舍楼。 想着这么久了,阿姨应该收拾好东西送到宿舍楼了。 一路上风景极好,秦安纭也心情极好地说着:“我不生你气了,只要你以后不再丢下我一个人来学校。” “不对。”她又反驳自己:“以后我们就住学校,住一个房间,你要是丢下我……” “后果很严重。” 苏甘看向她,就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唇角,眼里盛着水光,发光一般,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她现在想说。 ‘不要再喝酒了,不要再乱来。’ 就待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让她省心一点就好。 可喉中发不出声音,仿佛之前那一声痛呼只是幻觉。 她摇摇头,秦安纭便低头,又扯开她的衣领,心疼地看着被咬破的痕迹,安慰她:“没关系,慢慢来,我有办法……” 少女眼里露出抹狡黠的光,相比那副病态又柔柔弱弱的样子,这样仿佛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苏甘挪开视线,觉得她只要不闹腾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 果然,两人的东西已经被秦家的阿姨收好通通送了过来。 秦桓鸣申请的双人宿舍是上下铺,左边是床,另一边放着书桌和柜子,再里面便是洗漱台和浴室。 学校里基本都是双人宿舍,这是所有双人宿舍的标配。 秦安纭脸上仿佛还有些醉意,只是一进门就双眼泛光,然后视线扫过窄窄的单人铺,露出笑来。 苏甘放她下来,开始顶着满脑子的醉意,浑身的热意,利落地整理起床铺,将上下两张床都铺好之后,甚至觉得很满意。 今晚大概就不用挤在一起了,毕竟单人铺这么窄。 秦安纭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没说话,期间点了个外卖。 苏甘觉得,她今晚好像有些过分安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新环境的缘故,从吃饭到吃药,一直到洗漱完毕,都没有喊累,也没有让她帮她。 她便先去洗了个澡,只是冷水澡都冲不去满身的醉意,酒精似乎要渐渐侵蚀她的意识,她快晕过去了,连忙想上床睡觉。 但正准备上上铺时,却还是被拉住了。 秦安纭拉她坐到下铺上,格外乖巧地说着:“你放心,你今晚想去上面睡就去上面睡,我不拦你,我知道,总归我也是要学会长大的,不能总黏着你。” 她很贴心,说完这句话咳了一会儿,眼里染了泪光,却又笑着道:“但是我想帮你。” “你刚刚发出声音不就是因为太疼了发出的吗?我想我们可以再试试,说不定你就还能发出声音呢?” 听完她的话,苏甘忽然觉得肩上被咬过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了,但看着她眼巴巴看着的眼睛,却无法拒绝。 左不过是疼一点,也许真的跟她说的一样能再次发出声音呢。 这样想着,她点了点头。 秦安纭便笑了,凑过来推她的肩,轻声说着:“你听我的,先躺下来。” 她微皱眉,照做了,可却又看到她不知从哪摸出四根粗麻绳,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怕你等会儿太疼了,万一反抗起来伤到我就不好了,所以还是绑起来吧。” 苏甘眯着眼满眼迷离地望着她,醉意逐渐上涌,觉得不妥,想起身,但被她按住肩,看到她整个人跪上床,阴影罩在了她的头顶,有些不高兴:“怎么,你还怕我会对你做什么吗?我这么病怏怏的,何况,我就算想做什么,肯定也找omega啊。” ‘……’ 她复杂地看着她,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秦安纭眼里的泪光越来越多,一副‘你这么不相信我,我就要哭给你看’的样子,终于缓缓点下了头。 得到她的示意,秦安纭瞬间勾起唇,似乎兴奋的,用麻绳套住了她的手脚,系到四角的床杆上。 ……《 》 19、第十九章 关灯干什么? 宿舍内灯光熄灭的一瞬间,苏甘闭了闭双眼,任由醉意上涌,心中却疑虑大盛。 然而秦安纭关掉灯后借着窗外透出的月光又爬上了床。 她坐到她的身上,依旧是熟悉的吊带睡裙,低头看着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来。 “哼哼,你惹我生气,当然要有惩罚。” 好嘛,她就知道依着女主的性子绝不可能仅仅只是简单地想帮她发出声音。 她就是个小绿茶,最会装乖,只要她有目的,那便往往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最糟糕的是,这份女主光环,就连她这个恶毒反派也无法幸免,束手无策。 苏甘舒了口气,算是认栽了,任由自己呈大字型被绑着。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秦安纭的花样会有这么多。 她洗完澡上衣只穿了一件圆领长袖,挺有弹性,可是一双小手瞬间便将她上衣前面的布料扯上去套到了脑袋后面,动作利落干净,仿佛早已做过了无数遍一样。 可不,这跟脱了她上衣有什么分别,只是袖子还没脱掉。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苏甘就条件反射想起身将衣服撩下去的,奈何手脚都被绑着,还满脑子眩晕,张开嘴想让她将衣服放下来,也发不出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即使是在昏暗的环境里,可皮肤接触到了空气,更何况窗外的月光刚刚好照射到床位上,身上的少女那坦白明亮的目光也让她浑身紧绷,使劲去拽绳索,皱紧眉,想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却连一个啊字也发不出来。 偏偏秦安纭这时轻轻咳了一声,声音里甚至带了点委屈感:“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公报私仇或者想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哦。”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她底气十足,坦坦荡荡扫过月光下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慢悠悠解释:“我是觉得你受点刺激才能发出声音。” 又说着:“小苏妹妹你可不要怪我,我们都是alpha,由我来帮你最合适了不是吗?” 苏甘挣不脱绳索,脑子里一团乱麻,脸颊被酒意醺红,干脆便不挣扎了,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说服自己。 都是女孩子,她有的她也有,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正这样催眠着,淡淡的牛奶香味沁入鼻息,女主似乎低下头来,发丝垂落到了她的脸颊上,微痒。 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颌,呼吸吹下来,声音含着笑,温软极了,提醒她:“张开嘴,等会你如果想叫就一定要叫出来。” 苏甘心里一个咯噔,心都揪紧了,不知道她要闹什么,只感觉到她身上的香味和呼吸渐渐离去,刚睁开眼,就看到一道鞭子的残影,一条短鞭猛地甩在了她的腹部。 “嗯。” 猝不及防,她竟发出了一道有些闷哑的声音。 并不是因为疼的,小姑娘那点力道,只在皮肤上留下了一点火辣辣的感觉,只是因为太过吃惊,或许也跟她说的一样。 这种情感叫,刺激。 她愣怔着,眼前发晕,看着握着鞭子听到她声音差点没蹦起来的秦安纭。 月光给她的面容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她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像月牙一般弯起,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就那么看着她,瞳仁漆黑,忽然说: “我好高兴,好想亲你啊。” 苏甘的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热度蔓延上脸颊,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想发出声音,想离开,想避开她那张漂亮的脸,只能拉扯着腕上系着的粗绳,激动之下,喉中竟又发出了声音。 “嗯嗯嗯!” 你你你!别这样! 秦安纭看着她的样子,忽然笑了,唇角高高扬起,一手撑着她的腹部,低头愉悦地笑出声。 笑着笑着,又捂唇咳起来,似乎笑岔气了,咳得很难受。眼泪滑下眼角。 直到此时,苏甘的反应才缓了下来,意识到她在耍她玩,不,应该说,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刺激她。 “小苏妹妹,你急什么,我为你感到高兴啊,所以才激动得想亲你。” 咳嗽声渐息,秦安纭仍旧扬着笑,只是眼中泛了泪光,又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喏,我们再来。” 苏甘微微皱眉,静静凝视着她,少女则天不怕地不怕,手起鞭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鞭在了她的柔软上,微微勾起唇,笑得肆意,像极了被宠坏的孩子,无法无天地软声道: “下次你若还丢下我,我就把你囚起来,锁起来,再这样鞭你。” “反正小苏妹妹你身强体壮的,体力很好不是吗?” 随着鞭子的击打声,此时她身前已是一片火辣辣。 明明她从小习武,受伤惯了,如今这样一点无关痛痒的小伤,竟觉心跳越来越快,浑身不对劲。 她想反抗,想翻身起来,绑了这个边笑边鞭她的小丫头,揍她一顿,将她弄哭,免得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让人气得牙痒痒。 可到底,还是一口气喘下去,忍住了。 似乎是见她再没了反应,没发出声音,秦安纭自觉无趣地丢了鞭子,又看了她半响,仿佛在想其他可行的方案。 好一会儿,就在苏甘闭上眼放松了下来时,她却又动了,趴下来躺到她身上,脸埋到她脖颈处,张嘴就咬了下去。 早在闻到她身上那股牛奶香时,苏甘便睁开了眼睛,满眼迷离,她已然醉了,此时被她咬着颈侧的肉,能明显感觉到痛感,感觉到她柔软的唇。 她呼了几口气,忍着,直到颈侧那一条都被咬得发麻,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alpha的虎牙是真的尖锐,咬出丝丝血腥味,秦安纭不舍得,探出舌尖轻轻舔.舐,感觉到自己颈后发胀,渗出些许信息素流下后颈,香味逐渐蔓延开来。 她忍不住伸手抚过少女的鞭伤。 就在这时,苏甘终于忍不住了,一双眼憋得微微发红,她怎么能任由女主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 正值腺体发育的敏感期,腺体还未分瓣,但光是嗅到alpha那进攻性的香味,后颈便渗出了细汗般的水珠,散发出淡淡花香。 眼看就要露馅,她咬牙使劲拉扯着绳索,腕部勒得发红,强忍着让自己暂时从醉意朦胧中清醒过来。 徒手扳钢管不是没有,但要她用手腕拉绳扳断钢管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好在似乎女主是用绳穿过的床头尾横杠,并未系死横杠,手脚可以拉扯着粗绳左右活动。 当即立下,她使劲翻过身去。 秦安纭不肯松手,她便只能支着膝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呜,妹妹......” 粗绳被绷得很直,秦安纭被她束缚在身下,仅仅隔着一件薄薄的丝质吊带裙,被吓得胸廓剧烈起伏,而且一副自己被欺负了的样子,眼中泪光闪烁,眼巴巴地看着她:“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二十一了,正是敏.感的时候,只是一时没忍住.....” “下次一定不会了,对不起,你要是生气的话,也打我好了,只是要轻一点儿,我,我受不住......” 她又圈住她的腰,与她紧紧贴着,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像只讨好的猫咪,声音也带着泣音。 苏甘简直要被她逼疯了,浑身不对劲,意识渐渐迷离起来,本来手脚就还被绑着,偏偏对方一点要帮她解开的自觉都没有,反而似乎觉得这样被她压在怀里很舒服,抽噎了几声后呼吸声渐渐平稳。 她再抬头看她时,她已经闭了眼睛,睫毛上还有泪水,脸色苍白余留一点红晕,仿佛已经睡着了。 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睡着,她料定她是装睡,但没有办法,只能用下颌戳了戳她的脸,企图将她弄醒。 有什么办法呢,对方就是不醒,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何况她连喊都喊不出来,还反倒被装睡的少女贴贴脸。 月光之下,她甚至能看到她微扬的唇角,最终妥协般低下头,任由身体里的酒精将她意识彻底侵蚀,慢慢闭上了眼。 失去意识之前,苏甘都在想着。 下次,一定不会再上这个小绿茶的当了。 ...... 黑夜里秦安纭缓缓睁开了眼,一双眼里是浓浓的占有欲,双手紧紧搂住了少女的脖颈,双腿也撩起勾到她腰上。 她勾起唇,随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缓缓地凑近少女的脸颊,任由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将柔软的唇贴在了对方微凉的薄唇上,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她长睫轻颤,兴奋至极,想着今晚,她一定要将想做的都做了,她已经忍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每晚在少女怀中睡去时,都忍不住会做旖旎的梦,趁她睡后在她怀里轻蹭。 她开始缓缓吮吸着少女的薄唇,心脏狂跳不止,却不料就在这时,苏甘却睁开了眼。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秦安纭注意到,对方眼里满是迷离和懵懂,忍不住勾起唇,指尖轻撩她的发。 苏甘啊~不记得更好,这样她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 》 20、第20 寂静的房间里,身形纤细又高挑的少女呈大字型趴在床铺上,双手双脚都被粗绳束缚着绑在下铺的前后横杠上。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余点点月光从窗户里透出。 少女棉质的上衣忽然被一撩,直接穿过头部,束在了胳膊上。 仔细看,才会发现原来少女的怀里还躺着一名比她娇小许多的女孩,女孩收回了撩她上衣的手,长黑发散开来,脸颊醺红,一双桃花眼里闪着灼灼泪光,隐现着浓浓的占有欲和雀跃的兴奋感。 她伸手搂住她脖颈,腿勾到她腰上,开始迅速地吻她。 温热柔软的唇瓣紧贴厮磨,又任由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忍不住在她软软的怀里轻蹭,即使对方木纳的,秦安纭的心跳声却愈演愈烈,仿佛要呼吸不过来。 她满含泪光,一寸寸吮吸着她的唇,眼里满是占有欲,像一匹野狼,盯上了猎物。 一双腿在她腰侧蹭着,二号腺体的‘信息素’纷纷滑落,后颈也沁出细细密密的水珠,散发着浓郁的牛奶香味。 香甜的,让任由她撒野的苏甘眸光忽然动了动,喉部微微滑动着,被醉意笼罩的一双眸子里视线忽然聚焦在了她绯红的小脸上。 她呆呆的,却又下意识回应她,学着她的样子缓缓吮吸着她的唇,那温热的唇柔软的,仿佛让心跳都加速了。 但即使是这样,秦安纭尤不满足的。 以前苏甘清醒时候,她从不敢这样,发热了也只能乖乖注射抑制剂或者去医院,如今苏甘喝醉了,后颈腺体便仿佛开始缓缓复苏,胀热的,浓郁的牛奶香味飘散出来,一颗颗信息素从后颈淌落。 她受不了,想起了曾经她自己偷偷看的那些小电影,将舌尖探出去,想撬开身上人的贝齿。 喝醉后的苏甘果然任人摆布,她的舌尖顿时便探到了她的唇中,两人滚烫舌尖接触的那一刹那,秦安纭只觉酥麻感从舌尖传来,让她有些恍惚。 但她不肯放弃,吮吸着少女的唇,懵懵懂懂地用舌尖轻轻缠着她的舌尖,触碰,搅动,渐渐得了趣,心脏因为那滚烫湿热的触感越跳越快。 唇中淡淡的牛奶香开始蔓延,混合着津液,香甜的,被人吮吸吞咽进喉中。 秦安纭受不住,想要咳嗽了,在少女怀里疯狂蹭动,任由热气将她笼罩,让她彻底地发了.情,而就在这时,一直呆呆愣愣的苏甘却忽然动了。 她竟学着她开始搅动起了她的舌尖,吮吸她的唇,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秦安纭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太难受了。 她那柔弱的身子仿佛经受不住如此,开始喘不上气来,胸廓剧烈起伏着,可她还想亲,她甚至想要更多。 二号腺体的‘信息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滑落,使得那唇里好痒,也想要少女来在她唇中搅动。 足跟在被褥上抵着,而身上的少女竟还下意识地也学着她像奶猫一样撒娇着蹭动。 秦安纭多想她是在清醒的时候对她这样啊。 亲吻她,搅动她的舌尖,和她紧紧贴在一起,攻击她的二号腺体,帮她止痒。 不,她才是alpha。 可她好难受,想要少女狠狠地对待她,让她心悦诚服,将她身体里的alpha信息素释放出去。 此刻她的舌尖还被苏甘轻轻搅动着,唇被吮吸着,她眼里满是泪光,腺体中积蓄的信息素让她已然没了思考能力。 她竟往上伸手,解开了束缚着少女手腕的绳索,而后抓着她的手,靠近了自己的二号腺体。 她承认自己很卑鄙,趁人之危,但那又怎样,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秦安纭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偏执和浓浓的占有欲,眼里细碎的泪光在一瞬间忽然闪动着,又忽然滑落眼角。 她呼吸浓重,被少女肆意吻着。 醉酒的少女仿佛爱上了亲吻的滋味,不停搅动着她的舌尖,已经将她的舌尖抵到了她的唇中,叫她险些呼吸不过来,更别提她还抓着她的手帮自己挠痒。 少女的指甲一向剪得很好,只留下一小节月牙儿,常年练武,握着少林寺的棍棒时衬得那手越发纤长而富有力道。 秦安纭永远想不到,苏甘即使是在醉酒,但学习能力都能那么强,她只要教她,不消一会儿她就会自己学着来,而且醉酒的人没轻没重的,直接弄掉了她本来就想献给她的东西。 秦安纭猝然骗过了头,疯狂地咳嗽着,唇角咳出了一丝血迹,一颗颗眼泪砸落,浑身疼得颤抖。 她最恨的就是她这副不中用的身子,否则她一定早就将小苏妹妹占为己有了。 血液从她唇角流下,滴落。 可惜的是醉酒后的苏甘丝毫不知道心疼人,依旧我行我素地学着她之前教她的,手掰开她的唇,在她唇中搅动。 没一会儿,秦安纭这病弱身子竟就缓和了很多,而且渐渐得了趣,周围弥漫开来的牛奶味信息素越来越浓郁,而她却只能通过二号腺体不断落下的信息素来缓解。 犬牙痒痒的,忍不住又偏回头去,瞬间便被早已没有思考能力的少女给吻住了,转瞬间那舌尖又探入了唇中,搅动着她的舌尖,唇中有淡淡的血腥味,竟还隐藏着一股隐隐的花香。 秦安纭并未发现,她只是早已迷茫了,紧紧闭着双眼,和少女互相搅动着舌尖,即使颈后的信息素已经将枕头浸透,也依旧只能靠二号腺体一波波地冲出信息素来将腺体不断产生的alpha信息素清除。 她五感太过敏锐,尤其是对苏甘,即使是她只是用指尖在她唇中搅动,害得她唇角不断滑落一道道丝线,她竟也不过一会儿就让积蓄着的信息素随着津液悉数落下了。 她又开始偏头拼命咳起来,病弱的身子仿佛濒临到了临界点,浑身战栗着,喘着气,唤着:“小苏妹妹。” “小苏妹妹。” “我要晕倒了......” 可醉酒后的少女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只是又凑了过去,吻她唇。 秦安纭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出的热气仿佛烟雾缭绕,遮掩住了她满是泪光的视线,随着又一次大量的信息素从二号腺体落出,头脑一阵眩晕,刹那间便失去了意识。 但那视线因为酒精而迷离的少女却不曾停止的,依旧轻轻吻她唇,并且试图探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 撬不开,只能像只小奶狗一样,轻轻吻她唇角,舌尖轻舐,又四处吻她,吻她脸颊,脖颈,鼻尖轻轻触碰她的肌肤。 少女的颈后,是细细密密的信息素水珠,泛着浓郁的紫美人月季香。 在这静谧的学生宿舍里,唯有丝丝缕缕的牛奶香和那紫美人的香味交织在一起,经久不散。 ...... 天还没亮,秦安纭忽然被惊醒,浑身粘腻不堪的,身子像透支了一样,而她身上,则是还将她搂在怀里的苏甘。 少女就连睡颜也是那么的冷漠,一张清冷的脸仿佛谁也不能打动分毫。 她有些头疼,腿有些抖,随即又一看,竟发现少女的指尖还放在她唇中的,顿时耳根红了个彻底,心跳都加快了。 alpha晨起的习惯来临,颈后开始渗出信息素,就连二号腺体处的信息素也开始一颗颗落出。 她羞得连忙小心翼翼地挪开了身子,将睡裙拉好,生怕这时候苏甘醒来。 她不想她因为负责这个缘故而硬逼着和她在一起,她要一点点地,让她的心完全属于她。 于是她便强撑着身子,将凌乱的现场给打理好了,将那床单小心翼翼地换了去。 而后,又慢慢地躺到苏甘身边,心跳加快地偷偷亲她唇角。 她满眼都是笑意,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此刻都已经不生她气了。 而即使是动静这么大,苏甘却并未醒来。 而是直到阳光照进寝室,才头痛欲裂般,捂着脑袋醒来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的便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女孩那短短的吊带睡裙都撩到了纤细的腰肢,黑色蕾丝的三角布料,一双雪白长腿交叠着,发出一声呓语,竟一个翻身滚到了她怀里,脸颊还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仿佛将她当成了娃娃。 浓郁的牛奶香味飘散过来。 苏甘的脑子里一片迷糊,似乎好像昨晚一直都睡在这股香味里,而且听到了一声声从喉中发出的低低吟.呻。 她晃了晃头,觉得是幻觉,此刻面对着怀里的女孩,那软软的身躯贴着自己,就像以往很多个早晨一样,耳朵发热了,后颈有些发痒。 连忙想起身,却又忽然间,怀里的女孩仿佛不经意间,将腿撩到了她的腰上,唇瓣也忽然贴到了她的唇上,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苏甘:“!!!” ......《 》 21、第二十一章 心跳加快暂且不提,苏甘只觉得这是正常的晨起反应,据说分化成功后的omega每天早晨都会遗漏出不少信息素,而且会很难受。 她现在正值分化期,后颈很是粘腻,更微微润了,但这样再正常不过。 只要不被秦安纭发现她是个omega...... 昨晚她喝醉后应该晕过去了吧,不然秦安纭不会就这样睡在她怀里,还和她这么亲密,若是发现了她的秘密,定早就让监察部门来将她抓走了....... 思及此,苏甘心里放松了下来,但怀里女孩的存在感实在是太高,唇瓣也太软,正紧紧贴在她唇上,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她耳根都红透了,却只能催眠自己没关系,因为以往这样的意外也不是没有。 女孩睡觉的时候总是很奔放,喜欢将她当成娃娃紧紧抱着,甚至睡裙什么的都会随着不安分的睡姿而睡到胸口。 此时苏甘慢慢地侧开了脸,使得女孩的唇滑到了她的脸颊上,又伸手去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秦安纭撩到胸口的睡裙,将睡裙缓缓拉扯下去。 但她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背部的肌肤,只听得女孩一声低嘤,便被这轻软的声音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了。 还好,秦安纭只是像小猫儿一样,将鼻尖拱到她颈侧,平稳的呼吸吹拂在了她皮肤上,似乎掀起一片灼热感。 苏甘微微昂着头,心跳得很快,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整个人轻飘飘地浮在云朵上。 然而她却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女孩的发丝,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又抬高手拿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甩到床头去的眼镜,戴上眼镜,这才缓缓挪开身子。 也就是这时候,她根本看不到秦安纭贴在她脖颈上的唇正微微勾着,察觉到她想离开,水蜜桃一般的唇瓣立刻张开,一口咬在了她颈侧。 苏甘整个人一颤,后颈传来一阵瘙痒感,有水珠渗出。 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她皱紧眉,也不管会不会吵醒对方了,猛地爬起身便冲向了浴室。 余留秦安纭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又微微勾起笑,装作刚醒的语气喊她:“小苏妹妹,你好像没穿衣服~” 已经冲到浴室里的苏甘这才发现身上凉飕飕的,一张清冷的脸上竟微微犯了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想着,昨晚好像只把上衣撩到头上去了吧? 莫非......她有喝醉后裸.睡的习惯? 苏甘皱紧了眉,开始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伤口——包括脖子两侧的咬痕,以及手腕脚腕上的勒痕。 嗯......手指上还有点沾沾黏黏的,很怪的感觉。 她洗了个澡,将脖子后面的粘腻全给洗了,但因为浴室里没有她的衣服,所以只能将门打开一个缝,朝外面的秦安纭比划,让她帮她拿衣服。 秦安纭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透过微开的门缝眉眼弯弯地塞给她一团黑色衣物,还咳了两声无辜道:“没找到你的衣服啊,你先穿我的将就将就吧~” 怎么可能没找到?! 苏甘这才意识到她又在逗她玩,但她根本反抗不了,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此时她一团乱麻的感觉,都让她无法再和对方争辩。 她只能迅速接过了那团黑色布料,又猛地关上了门。 打开那团衣物,是一件黑色吊带短裙,秦安纭经常穿的那件,还有——黑色蕾丝的内衣裤...... 苏甘静默地盯了手里的东西一会儿,最终还是换上了,又僵着一张脸走出去想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 却没曾想,才出门就被已经换上校服裙的秦安纭给堵在了门口,对方一双桃花眼潋滟至极,轻眨眼含笑盯着她,边轻飘飘扫过她的全身。 像缩小了般的吊带睡裙和有些勒人的内衣裤让她觉得心里有种乱糟糟的情绪在蔓延,直到对方又一步步逼近她,缓缓道:“昨晚.......” 昨晚? 苏甘随着她的逼近退后了两步,背抵在了浴室门上,又低头看她,比划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你——仗着醉酒耍流氓,然后......”秦安纭欲言又止,微微皱起眉,双眼里渐渐浮起了泪光,那些许苍白的面色更是让她我见犹怜,令人动容。 苏甘心里一团乱麻,正想再问问,就见女孩咳嗽起来,而后猛地朝她怀里倒来。 她下意识接住,秦安纭便完全被她拥进了怀里,两人体温交织在一起,紧紧相贴,但她却又听到了轻柔的笑声。 低头仔细看去,秦安纭分明弯着眉眼在她怀里笑着,眼里的眼泪像一颗颗星子,璀璨至极,而且还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将脸颊撞到她的胸口上,一边软声说着:“你昨晚喝醉了后就像这样,用你的c罩杯不停撞我~” 说着说着,她又捂唇咳起来,仿佛喘不上气来,在她怀里发出喘息声。 那声音仿佛魔音绕耳,苏甘全然不觉自己的脸已经红了个透,只是觉得热。 她不停催眠自己,喝醉酒后乱用胸撞人家头确实有点尴尬,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赔罪。 所以她压下乱糟糟的心绪,朝对方比划着:‘抱歉......’ 秦安纭抬头看见,只是好心情地骂了她一句:“笨蛋~” 而后便又关怀地问道:“穿我的内衣很紧吧?” 这句话属实是坏心眼的调戏了,因为苏甘感觉到对方的手一瞬间就绕到她身后,隔着衣服就解开了盘扣,还轻飘飘道:“解开会好点儿~” 这番举动让她当即就心跳加快,边耳根发热地迅速逃开,一口气拿了自己的校服钻到床上去换了。 然而隔着被子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叹息声:“唉,小苏妹妹你这样多好啊,还没彻底分化就c杯了,不像我,一只手就能抓过来。”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让我老婆多揉揉就可以二次发育了~” 苏甘:“......” 话说,她明明是alpha,这种事不应该是alpha对omega做的吗? 不对,被带偏了,这种露.骨的话秦安纭总是能说得很理所当然。 苏甘忽然想起当初第一次通过‘天眼’看到秦安纭视角时那白白嫩嫩带着粉色的小寿包,瞬间又热了起来,连忙晃晃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驱逐出自己的脑海,换起衣服来。 可这时候却又下意识指尖动了动,似乎想起了一种软绵绵的触感。 昨天晚上...... “小苏妹妹!我要迟到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惊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便无暇再顾及其他了,连忙打理好自己。 由于两人的专业不一样,所以课程也不一样,上午只有秦安纭是满课。 出门时,苏甘意外发现对方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这得益于她优于常人的观察力。 她比手势问对方,秦安纭却难得地沉默起来,苍白的脸颊泛了红,又朝她伸手,好一会儿才道:“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背我吧~” 她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裙,长发披肩,这副低头脸红的样子格外美。 但苏甘想的却是——来大姨妈了? 想归想,她还是立刻将对方背了起来,那股淡淡的牛奶香萦绕在鼻息间,一路上都没什么人看她们,因为她背秦安纭已经成为了常态。 毕竟这位总理继承人身体不好,就算被她背着,一路上都要咳嗽个不停,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后颈处,脸颊也在她后颈蹭。 她很痒,不光是后颈。 心里也莫名地痒。 她迅速将秦安纭送到了教室,又不顾对方幽幽的视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去练武场,匆匆离开。 实际上,是找了个地方给苏权补习去了。 两人在一个咖啡厅,脑袋对脑袋,极其认真,苏权也确实挺好学,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去了很久。 却全然不知,学校论坛已经有人将照片上传,标题:#震惊!会长和校霸竟是这种关系!# 没一会儿,小光头尹修发来消息【哇塞,你是没看到,今天大小姐心情肉眼可见的好,然而你一走,整个人周围气压就低下来了,尤其是刚刚下课铃一打,瞬间就冲出去了,像要去捉奸一样】 【我觉得,她可能是去找你麻烦的,快把你的新欢藏好!】 苏甘:“......” 这是闹什么? 然而与此同时,对面的苏权也收到了一些消息,瞬间就欢喜地蹦起来了,道:“小纭说她看到论坛上的照片了,马上来找我,你说得真对,小纭一定是看到我对学习的认真,于是才主动来找我的!” 苏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