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 第272章 条件 下一刻,前方密林中果然传来回应:“布布谷,布布布谷……” 王彦继续挥手示意后撤,可就在那一刻,不到三十米外,一个钢盔插着树枝的曰本兵猛然站起身,用日语厉声喝问:“八嘎!能不能别乱叫!” 王彦右手藏在背后,仍在指挥后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站直身子,高声答道:“喂!你们是哪支部队?怎么还在这儿?” “我们是竹内部队!”对面喊道,“你们呢?” …… 王彦眼皮都没眨一下,张口就来:“我是山田部队的铃木重宽。” “是山田部队的?”那名曰本兵皱着眉头打量他们,“你们不是该在英帕尔作战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说不清啊。”王彦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我们追一队英军进了丛林,结果在里面绕来绕去,彻底迷了路。” “等钻出林子,就到了这地方。” “哈?这是哪儿?”对方语气不善地反问。 “你连这儿都不知道?”那曰本兵没好气地说,“这里已经是夏国的地界了。” 他抬手指向前方:“再往前一点,就是腾冲。” “腾冲?”王彦低骂一句,“该死,咱们竟一路走岔进夏国来了!” 这时,对面那兵又朝身后大树上喊了一声:“喂!下来的是山田部队的铃木和他手下的人。” 通报完,他又转头问王彦:“铃木君,你们吃过早饭没有?” “还没呢。”王彦摇头,“在林子里熬了一夜,肠子都快贴到脊梁骨上了。” “喔——”那兵立刻扭头大吼,“野岛!把缴获的美帼牛肉罐头拿几罐下来!” “哈依!”不远处一棵树冠中传来应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枝叶间跃下,手里还提着一只帆布挎包。 那兵从包里掏出几只铁皮罐头,递给王彦一行人:“就这些了,凑合填填肚子吧。” 炮灰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见鬼子递来吃的,也明白是分食物,一个个默不作声地接过去。 豆饼年纪小,心里总觉得拿了人家东西得道个谢。 接过罐头时,他脱口而出:“谢谢啊。” “不客气……”那曰本兵竟用流利的夏国话回了一句。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豆饼瞪大眼:你会说我们的话? 鬼子也愣住:知呐兵? 最先醒过神来的还是王彦。 他二话不说,猛然抽出刺刀,照着那曰本兵左侧脖颈狠狠捅了进去。 刀锋利落,瞬间贯穿颈项,颈动脉被齐齐割开,滚烫的血喷涌而出,如箭般射向半空。 “跑!快撤!” 王彦拔刀转身,拔腿就往后冲。 路过还在发愣的豆饼时,顺手一把拽住他衣领,拖着就往林子里钻。 迷龙、孟烦了等人也反应过来,撒腿紧跟其后。 那边曰本兵迟了片刻才举枪射击,可等他们瞄准时,王彦已带着十几个弟兄窜入密林深处,踪影全无。 一口气逃出去好几里地,王彦才敢停下喘口气。 迷龙、孟烦了几个早已瘫坐在地,呼哧带喘。 “不行了不行了……真跑不动了。”迷龙摆着手,脸涨得通红。 没过多久,龙文章带着川军团一千多号人赶了上来。 “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啥?”他一见就急了,“不是让你们去前头探路吗?” “探不了啦。”孟烦了抹了把汗,“身份露馅了,鬼子已经认出我们是冒牌货。 接下来怕只能拿脑袋试路了。” “行啊。”龙文章冷笑一声,“那你正好当排头兵,上吧。” “你玩我呢?”孟烦了黑着脸,“怎么每次都是我?” “因为你既是三等兵,又是排头兵。”龙文章理直气壮,“你不探谁探?” 正争执间,王彦开口了:“团座,前面不远就是腾冲县城。 曰军主力早就调去支援密知呐了,就算还有零散残兵,也不敢在大道上晃荡。 咱们可以直接走大路,不用再钻黑林子了。” “对对对!”孟烦了立马附和,“咱们可以走滇缅公路了!” “就算走滇缅公路,你也照样是排头兵。”龙文章沉声道,“别废话,出发!” 王彦又道:“团座,派个瘸子打前站,是对全团兄弟性命不负责任。 还是我带侦察排去吧。” “也好。”龙文章点了点头,“那就由你带队探路。” 顿了顿,他又望向远处:“刚才我瞅见那边好像还有一股散兵游勇,我去收拢一下,咱们川军团又要添人了。” 川军团的残兵再次踏上了滇缅公路,排成四列纵队朝腾冲方向推进,整支队伍拉得老长,几乎望不到头,足足有三百米开外。 “哎哟我天。”孟烦了拖着那条不灵便的腿,边走边咂舌,“这才几天,又凑出一千多号人了?” “不该你管的事少操心。”王彦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有那工夫,不如多记几个手语动作。 现在开始,教下一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彦一边比划着动作,一边警觉地扫视着公路两旁。 不过这警惕其实有些多余——这一带路面早已开阔平坦,两侧树林稀落,大片田地裸露在外,藏不住人影。 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除了零散溃退的帼军士兵,更多的是一拨接一拨从缅甸逃回来的华侨难民。 迷龙又神气活现地翻身成了“富户”。 这家伙不仅从阵亡者身上扒拉出十几块手表,还在半道捡了一辆装满货物的小车,硬是让豆饼和康丫两个苦力推着走。 他自己倒好,两手空空,背着手晃来晃去,俨然一副老板做派。 前方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哀婉: “过路的好心人,谁能帮我安葬我公公?” 随着队伍靠近,只见一位老人倒在路边,脸上盖着一方白布,身形枯槁。 旁边站着一位体态婉约的少妇,衣着考究,明显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少奶奶,只是如今流落途中,风尘仆仆。 她身边还牵着个七八岁的男孩,怯生生地缩在母亲身后。 这位少妇,正是归国华侨——上官戒慈。 王彦心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打算阻拦,干脆下令就地歇脚。 回头一瞥,果然看见迷龙扒在自己的小推车边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上官戒慈,眼神早就黏住了,拔都拔不下来。 上官戒慈再度开口:“过路的好心人,谁能帮我安葬我公公?” 话音刚落,迷龙大步流星上前:“我能办!但我有个条件——你得嫁给我。”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杀鸡儆猴 上官戒慈望着他,语气平静却不失分寸:“只要你肯为我公公打一副三寸厚的松木棺材,入土为安,我就答应你。” “三寸厚的棺材没问题。”迷龙咧嘴一笑,紧接着补上一句,“可你得听清楚——我是要你嫁给我,不是光干活换口饭吃。” “可以。”上官戒慈迎着他目光,声音轻柔却坚定,“只要你亲手为我公公备好厚棺,妥善下葬,我便随你走。” “成嘞!”迷龙一听,乐得差点跳起来。 转头就钻回小推车,翻出一把厚背斧头,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山坡,砍下几根粗实的松木。 随后又吆五喝六地逼着康丫、豆饼等十几个弟兄把车上木箱卸下,把饼干糖块一股脑倒出来,腾出木板当材料,叮叮当当地干起活来。 等龙文章带着主力赶到时,一口松木棺材已初见模样,横摆在路边。 见迷龙带着侦察排一群人正忙活着钉棺材,王彦则悠哉坐在一旁监工,龙文章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干什么?” 王彦淡淡答道:“没别的,迷龙带着兄弟们给死难的华侨老人打口棺材,好让他入土为安。” 说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静立的上官戒慈。 龙文章冷哼一声:“是吗?我怎么听说,迷龙借着打棺材这事,拿人家寡妇逼婚?” “纯属胡扯。”王彦立马否认,“团座若不信,大可亲自问她。” 话音未落,他侧身一让,目光落向上官戒慈。 女人立刻抬眼看来。 她神色镇定,眉宇间不见慌乱,反倒透着一股历经世事的清醒——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她早明白,眼泪和软弱换不来活路,唯有冷静与决断,才能护住自己,护住孩子。 于是,面对龙文章审视的目光,她坦然回应:“是那位长官主动提出为我公公安葬,愿以厚棺相送。 我无以为报,自愿嫁与他为妻,全凭心意,无人强迫。” 龙文章眉头微皱,还想再问,却被王彦悄悄拽到路边僻静处。 “团座,我知道您想借机立规矩。”王彦压低声音,“但现在时机不对,迷龙更不是合适人选。 说到底,他没犯军规,名分上也说得通。” 龙文章脸色略显尴尬。 因为他确实动过杀鸡儆猴的心思。 眼下收拢的散兵游勇越来越多,人心浮动,纪律难束,他急需一场震慑。 可如今一看,这事竟被王彦一眼看穿,反倒不好发作。 此时此刻,除了拿个有分量的人开刀,震慑一下这群散漫的兵油子,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龙文章盯上了迷龙——这头平日里最嚣张的公鸡,偏偏还撞在了枪口上,犯了个天大的错。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译居然站出来反对,这就让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怎么不算错?”龙文章冷哼一声,“逼良为难,按军法就是死罪,该毙!” “问题是,人家那姑娘压根不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王彦平静地接话,“反倒感激得很,亲口说的。” “那是她糊涂!”龙文章脸色一沉。 “不是糊涂,是人心。”王彦难得硬气,“她愿意,这事就不是强迫。” “我要是坚持毙了他呢?”龙文章声音陡然拔高。 “那你就先冲我开枪。”王彦直视着他,一步不退,“我是营长,也是侦察排的头,迷龙干的事,是我点头准的。 要追责,板子该打在我身上。”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龙文章咬牙,火气上涌,话音未落,“啪”地抽出毛瑟枪,直接顶上王彦的脑门。 这一幕惊得远处歇脚的炮灰们猛地站起身。 川军团的一号和二号首掌对峙动枪,连李乌拉、孟烦了这些中尉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唯独迷龙浑然不觉,还在路边哼着小调,一镐一镐地挖着坟坑。 三寸厚的松木棺材已经备好,只要把老华侨入土,他就能风风光光迎娶那位年轻寡妇进门。 从此也算成家立业,是个正经有家室的男人了。 想到这儿,他手里的劲儿都大了几分,嘴里也不自觉哼出调来:“你要是让我上啊,哪个龟孙不乐意上……” 就在这时,远处猛然传来“轰”的一声闷响,众人齐刷刷回头。 龙文章也猛地转身,低声道:“75山炮,八公里外,曰军炮队来了。 他们的步兵,最多还有三公里。” “这是主力到了。”王彦眯眼望着远方,“前哨斥候肯定更近。” 话音刚落,原本勉强成形的队伍瞬间乱了套。 腿脚利索的拔腿就往南天门方向逃,跑不动的干脆钻进道旁密林,指望曰军只顾追前面那批溃兵,能饶过自己一条命。 只有从密知呐一路跟过来的五百多老兵还稳得住。 这些人打过胜仗,见过血,骨头里透着股狠劲儿,和别的散兵完全不同。 龙文章怒吼出声:“都给老子站起来!把躲进林子的全给我拽出来,再追上前面那群丢人现眼的!” “跟我走,回家去!” “回家!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不积极,脑子有毛病!” 那些从密知呐拼出来的老兵立刻响应,如猎犬般冲进树林,把一个个瑟缩的溃兵拖出来,龙文章亲自一脚一个踹回队伍里,整支残军重新聚拢,开始追赶前方逃窜的人马。 王彦扫视四周,并未发现脖子上系白毛巾的曰军探子。 迷龙却急得跳脚,扯着嗓子喊:“哎哎哎,别走啊!活还没干完呢,帮我把坟埋了啊!” “你祖宗才要帮你!”孟烦了回头啐了一口,“你娶老婆,我们替你卖命?等鬼子来了,谁救我们?” “孟爷爷!我的亲爷爷!”迷龙“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求您行行好,帮帮忙吧!” “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孟烦了脸色铁青。 王彦却笑了,扬声下令:“侦察排,全体听令!立刻收殓遗体,安葬华侨老人,动作快!” 不辣、康丫、要麻这些人一听是王彦发话,二话不说,根本不去看龙文章脸色,转身就冲上去搭手。 人多手杂,十二条汉子齐上阵,片刻工夫就把上官戒慈的祖父妥善下葬。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前功尽弃 迷龙带着上官戒慈和雷宝儿,在新立的墓碑前三叩首,随后一把将雷宝儿扛上肩头,牵起上官戒慈的手,匆匆赶向队伍远去的方向。 当川军团的炮灰们攀上南天门山脊时,正撞见行天渡在对岸被炸断的一幕。 那座横跨怒江的铁索桥,在一声轰然巨响后断裂坠入激流。 原本正朝桥头奔逃的溃兵和难民顿时哭喊震野,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生生斩断。 他们以为,桥一毁,归路就彻底断了。 混乱中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句:“还有渡口!往渡口跑!” 的确,行天渡下方藏着一个简陋的竹筏渡口,竟还留着几条破旧竹排漂在岸边。 刹那间,人群如溃堤洪水般涌向江边,争先恐后地扑向那点渺茫生机。 等龙文璋带着川军团这群衣衫褴褛的炮灰赶到半山腰时,渡口早已人满为患。 挤在那里的溃兵与百姓加起来少说上千,推搡哭叫,乱作一团。 龙文璋没有下令前进。 可那些被称为“炮灰”的士兵却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尊严在他们胸中升起——即便命如草芥,也不愿混进这群失魂落魄的逃难者中,像没头苍蝇一样瞎撞。 他们是弃子,却是有骨气的弃子。 孟烦了望着江边混乱的人潮,低声叹道:“我这小身板,已经尝过几十回败仗滋味了。” 迷龙站在他身后,立刻接口:“老子比你还多,一百多次都打过了。” “谁跟你比这个?”孟烦了白了他一眼,“我是说,这一回败得最体面。 哪怕到最后,咱们也没散队形。” 龙文璋没理会他们,只举着望远镜凝视对岸防线。 “工事太松垮了,这种豆腐渣阵能挡住曰军?” “只要敌人从高处一冲,怕是整条怒江防线都要崩。” “若怒江失守,曰军顺着公路一路猛进,重庆怕是要变陪都了,正府又得往西逃。” “这些事,恐怕不是您一个团长该操的心。”孟烦了淡淡地说,“对面应该是我们29师的工兵营。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报什么番号?” “还能是什么?”龙文璋道,“川军团。” “真要报川军团?”孟烦了压低声音,“那支部队早撤回国境了。” “就报川军团。”龙文璋冷声打断,“我们就是川军团。 我是副团长兼代理团长,龙文璋。” 顿了顿,他又扬声问:“谁懂旗语?谁会打信号旗?” 王彦举手:“团座,我在军校学过。” “好。”龙文璋转头对丧门星说,“把红缨给我。” 丧门星解下别在刀鞘上的红缨递过去,龙文璋又找来一块白布,砍了两根细竹竿,绑成两面简易的信号旗。 …… 对岸。 一辆美式威利吉普疾驰驶入特务营阵地。 张立宪正趴在炮队镜前观察江面动向,见车停下,立刻挺身敬礼:“师座。” 虞啸卿径直走来,蹲下身透过镜筒扫视对岸:“情况如何?” “听炮声判断,曰军离得不远,炮兵最多十公里外,步兵搞不好已经在爬南天门。”张立宪答道。 最先映入虞啸卿眼帘的,是江边那群蜂拥乱窜的溃兵。 “一群乌合之众!从来不懂什么叫军纪。” “这样的军队,不败才怪!这些当兵的,全都该枪毙!” 张立宪劝道:“师座不必担忧,行天渡已炸毁,曰军过不了怒江天险。” 虞啸卿不语,只缓缓转动炮队镜。 忽然,他的目光一顿——视野里出现了一支静静伫立在山坡上的队伍。 同样是溃兵,这支队伍却整齐列队,无人喧哗,更无奔逃。 虞啸卿眉头微蹙:“对岸还有建制完整的部队?” “没有。”张立宪脱口而出,“我们特务营是最后一批撤过江的单位。 此后,对岸再无成建制帼军。” 虞啸卿轻轻嗯了一声,未再多言。 他对那支队伍并未太过在意。 不过又是些残兵罢了。 夏国从来不缺逃兵。 眼下最缺的,是那种哪怕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硬骨头兵。 “师座,那边有人在打旗号。”何书光忽然开口。 虞啸卿目光一转,便见对岸一个衣衫褴褛的溃兵正挥动着两面破旧的信号旗,动作急促却清晰。 尽管虞啸卿通晓旗语,但何书光还是低声将内容译出:“我们是川军团的人,我是副团长兼代理团长,龙文彰。” “是他。”虞啸卿微微点头,神色未动。 何书光继续念道:“请求过江,协同防守怒江防线。” “荒唐!”张立宪脱口而出,声音压得极低,“川军团早就撤回国内了,而且……” 他顿住了,没再往下说——毕竟,原川军团残部如今已被整编为虞师特务营,而他自己正是这支队伍的营长。 “回话。”虞啸卿语气冷峻,“我,便是川军团团长虞啸卿。” “川军团早已归建,天下岂有第二支川军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论他们来自何处,也不论那龙文彰是何身份。” “若还自认是夏帼军人,就该挺身而出,在南天门与敌决一死战,以血洗耻,不负军人之名。” …… 江对岸,南天门山脊之上。 孟烦了望着远处江面,声音干涩:“假的撞上真的了,这台戏,唱不下去了。” “看这样子,虞啸卿是铁了心要把咱们钉在这山上拼消耗。” “一千多号人豁出去死战,或许真能拖住鬼子一天。” “可这一天使他换来喘息之机,足够修好工事,稳住江防。” “所以啊,老百姓能过去,咱们这些人……怕是连江边都靠不得。 就算过了江,等我们的,恐怕也是枪口。” 龙文彰的脸色沉了下来。 对付一群溃兵,他有的是办法镇住场面。 可面对虞啸卿这等人物,他什么招也没有。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南天门山顶猛然响起一阵零星枪声,随即迅速密集起来。 紧接着,丧门星的身影出现在山坡高处,嘶声大喊:“小鬼子!鬼子翻山下来了!” 仿佛为了应证这句话,山上传来的枪声越发急促,夹杂着手榴弹和迫击炮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曰本人果然已经越过山岭,正从高地猛扑而下。 “完了。”孟烦了心头一沉,只觉一股寒意直贯头顶。 …… 王彦的目光扫过人群,那些溃兵的士气如沙漏倾覆般飞速崩塌。 孟烦了的状态值眨眼间跌至底线:-999! 一夜之间,前功尽弃! 没有信念支撑的军队,终究不堪一击。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一群废物蛋 下一刻,混乱如期爆发。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那句最原始的本能:“跑哇——!” 刹那间,原本勉强列队站在半山腰上的溃兵们四散奔逃,阵型彻底瓦解。 像受惊的羊群,争先恐后往山脚渡口狂奔,有人甚至顾不上走,直接滚下陡坡,全然不顾头破血流。 为了活命,尊严早已抛诸脑后。 孟烦了、迷龙等人也未能幸免。 迷龙更如一头失控的蛮牛,在人流中横冲直撞,硬生生撞开挡路之人,护着上官戒慈和雷宝儿一路冲到渡口。 可惜,渡口仅停靠着两艘竹筏。 争夺登筏权的场面很快演变成混战。 迷龙仗着一身蛮力,一把掀翻围抢的溃兵,先将上官戒慈和孩子送上竹筏,又顺手把郝兽医推了上去。 自己刚要往上爬,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巨力—— 他庞大的身躯顿时被拽离竹筏,整个人重重摔进怒江,溅起巨大水花。 出手之人正是龙文彰。 他一把将迷龙扯下,旋即拔出手枪,啪啪两声推开击锤,抬手就是两枪,精准打断连接两岸的缆绳。 目睹这一幕,岸边人群顿时哭嚎四起。 不辣破口大骂:“你个乌龟王八蛋,想害死所有人是不是?” 蛇屁股瘫坐在地,声音发抖:“要淹死人的!真要淹死人的啊!” 孟烦了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做点人事?!” 江水中,迷龙挣扎着浮起,眼睁睁看着竹筏随水流漂远,缆绳断裂处空荡荡一片,心中悲愤交加,眼泪混着江水往下淌。 他对着岸上疯狂咆哮:“我弄死你!你个挨千刀的杂种,我非把你剁碎喂鱼不可——!” 龙文章猛地抡起毛瑟手枪的枪柄,朝着孟烦了、迷龙、不辣、豆饼这些炮灰兵一个接一个砸下去,每砸一下就吼一声:“滚回去!都给老子滚回去!” “脸呢?你们的脸还在不在?” “还当自己是当兵的吗?” “还算不算个爷们儿?” “跟逃难的老百姓抢筏子,抢女人孩子活命的东西,你们配穿这身军装吗?” “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不去死?” “从东北逃到北平,又从北平逃到徐州,从武汉逃到长沙,再从长沙一路逃到云南边境,就没个尽头是吧?” “现在还想往重庆逃?嗯?说啊!” “到了重庆,下一站是不是打算逃到天上去?” “就不能站直了,跟小鬼子拼一场?像个男人那样死一回?” “不服气?行啊,那就拿出点血性来!别在这儿蔫头巴脑地当缩头乌龟!” “现在的你们,就是一帮废物,听见没?废物!” 他一边骂,一边狠狠把小拇指朝地下一勾:“一群废物蛋!” “再这么跑下去,谁都别想活!全得被鬼子撵进怒江喂王八!” “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拼?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拉几个垫背的?” “不想死的,还觉得自己有条汉子骨头的,就跟我杀回去!把小鬼子从南天门给我掀下去!压到底,碾成渣!” “跟我杀回去!把鬼子赶下南天门!娘啊,娘啊!”龙文章嘶声狂吼,端着手枪转身就往山上冲。 王彦冷笑一声,也反手比了个鄙夷的手势,对着这群溃兵啐道:“废物,一群没种的废物!” 话音未落,他已举起上了刺刀的李恩菲尔德步枪,紧跟着龙文章冲了上去。 豆饼二话不说,见团座和营座都回身拼命,背着药箱也调头往回跑。 “豆饼你个瓜娃子,等老子一把!没老子这挺机枪,你一个人上去送死有个屁用?”要麻骂咧一句,提着布伦式轻机枪也追了上去。 “龟儿子的,给老子滚回去!” 不辣鼻子一皱,抹了把脸,转身就往山腰冲。 迷龙愣在原地,茫然回头,望向竹筏上的上官戒慈。 上官戒慈看着他,轻轻一笑,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迷龙咬牙一跺脚,空着手便往回冲。 路过一个溃兵时,伸手夺过他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头也不回地奔向前线。 蛇屁股、康丫、丧门星……一个个抬起头,扔掉杂念,跟着冲了上去。 就连克虏伯那胖墩墩的身子也猛地一拧,扭着肥硕的屁股往回杀。 手里没家伙?他干脆弯腰抱起一块几十斤重的河卵石,像拎沙袋似的扛在肩上就往上冲。 到最后,原本挤满江岸的一千多号溃兵,竟全都调转方向,嚎叫着杀回南天门。 方才还人挤人的渡口,霎时间空荡下来,只剩百十来个华侨难民呆立原地。 雷宝儿坐在竹筏上,怔怔望着南天门的方向,直到上官戒慈伸手,轻轻蒙住了他的眼睛。 …… 冲到半山腰时,正撞上从南天门往下扑的一股敌军。 出乎龙文章预料的是,下来的并非小股侦察兵,而是整整一个中队的曰军先锋部队。 可对这群炮灰兵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今天只有一条路——不是他们死,就是鬼子亡。 南天门上,只能活下一方。 “娘啊,娘啊!”龙文章嘶吼着,边冲边扣动扳机,毛瑟手枪抵在肩窝里连发数响。 两个鬼子应声栽倒。 王彦也不停射击,枪枪致命,接连撂倒数名敌人。 要麻瞅准一处土坡,刚架好布伦机枪,却发现前头人影晃动挡了视线,骂了一句立刻跃出掩体继续冲锋。 往前又突了十几米,找到第二个高点,总算拉开射界。 一个弹匣打完,伸手去摸备用弹夹,却不见豆饼踪影。 “豆饼!狗日的你躲哪儿去了?!”他怒吼。 人没喊来,倒引来一个鬼子,举着刺刀直扑而来。 “操你祖宗!”要麻就地一滚,险险避开突刺,随即抄起机枪横扫过去,枣木枪托狠狠砸在鬼子脚踝上。 咔嚓一声脆响,那鬼子左脚踝骨当场碎裂,惨叫着瘫倒在地。 “啊——”那曰军士兵惨叫一声,抱着脚踝翻倒在地。 要麻顺势跃起,抓起布伦式机枪,抡圆了胳膊,一记接一记砸向鬼子的脸。 十几下重击之后,对方整张脸已血肉模糊,再也发不出声音,只剩血沫不断从塌陷的口鼻里咕嘟冒出。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磨钝的利齿 禅达镇有条直通怒江的青石街。 因正对着行天渡口,当地人便唤它作“天街”。 街西是奔腾咆哮的怒江,东侧则挨着一排十来家茶馆。 平日里,镇上的老人们总爱聚在这儿,有的打牌消遣,有的只点一碗最便宜的高沫,就着江风坐上一整天。 哪怕战火烧到门口,溃兵乱窜,也从没断过这习惯。 可今天,那些茶馆全都空了,一个人都不见。 所有人都涌到了江边,怔怔地望向南天门的方向。 不光是常来喝茶的老面孔,整个禅达镇的百姓、还有像羊蛋子这样被困在此地的散兵,也都挤在岸边,一动不动。 去年,南天门山腰以上的林木刚被砍伐一空。 此刻,川军团与曰军的白刃搏杀,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中间毫无遮挡,视线清晰得可怕,连声音都听得真切——刀锋相撞的闷响、皮靴踩地的杂沓,还有濒死之人喉咙里挤出的嘶吼。 更多的,是人在断气前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而伴随着对岸厮杀声传来的,是禅达百姓低低的叹息。 “造孽哟,这娃肠子都拖在地上了。” “哎哟,那一刀捅进心窝喽,救不得了。” “可怜这些后生,年纪轻轻……” “小曰本太狠了,拼不过哟。” “爹,咱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爸,跑吧,再迟就走不脱了。” 眼看着一个个身影被刺倒,百姓们终于慌了神,纷纷转身往家跑,翻箱倒柜准备逃难。 …… 横澜山上,虞师特务营的江防阵地。 虞啸卿一直守在炮队镜后,镜筒牢牢锁住南天门半山腰。 借助八倍焦距,他看得比江边的人清楚得多——甚至能看清那些士兵脸上扭曲的怒容或绝望的惊惧。 望着远处绞杀成一团的身影,虞啸卿脸色铁青。 他身边的亲信们也个个神情凝重,仿佛他的情绪就是命令。 他怒,他们不敢喘气;他沉,他们不敢抬头。 但他们其实并不明白——他究竟在恼什么?又为何如此压抑? 何书光却误解了意思,轻哼一声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散兵游勇,竟敢对曰军发起反冲,这不是送命吗?” 话音未落,虞啸卿猛地站起,回头狠狠盯住他。 何书光本能立正,满脸困惑:我哪说错了? “滚!”虞啸卿从牙缝里挤出一字,“去和特务营一起挖工事!” 何书光扶了扶眼镜,悻悻退下,一路还在纳闷:师座怎么就炸了?对面那些人不就是乌合之众嘛? 唯有张立宪隐约懂了虞啸卿的心思。 对岸那群“炮灰”,竟意外扛住了曰军的攻势。 他说:“师座,这群人说不定真能把南天门撑住一阵子,哪怕只能守一宿。” “那你还站这儿废话?”虞啸卿却劈头骂来,“有这工夫,早该挖出一条战壕了!” 张立宪也只得低头退下。 …… 这群看似不堪一击的散兵,竟然真的拦下了曰军的推进。 一千多个走投无路的帼军残兵,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身后是步步紧逼的豺狼。 就在即将被吞噬之际,他们忽然亮出了早已磨钝的利齿。 刹那间,这群“炮灰”成了困兽,转过身,朝着追猎者扑了上去。 说是垂死挣扎也好,回光返照也罢——但结局却是:当两股洪流迎面相撞,最终后退的,不是装备精良的曰本人,而是这群衣衫褴褛的败兵。 不到五分钟,从南天门冲下的曰军一个中队已折损过半。 残余的不足五十人终于慌了神,纷纷转身往回逃,重新往南天门方向奔去。 龙文璋岂会放过这等良机?抬手一枪撂倒一个逃跑的鬼子,随即高举手臂怒吼:“追!咬住他们,死也不能松口,死也要缠住他们!” 王彦没说话,默默弯腰拾起一支装着刺刀的三八大盖。 跨出两步,猛然发力,将那步枪如投矛般甩了出去。 刺刀连枪飞出数十米,只听“嗤”地一声,直插进一名曰军士兵后背。 那鬼子闷哼一声,被巨大的冲力掀翻在地,刺刀穿透躯体后狠狠扎进泥土,整个人像被钉住的猎物般抽搐几下,再不动弹。 丧门星也毫不迟疑,几步抢上,紧追另一个正要爬上土坡的曰本兵。 眼看对方即将脱身,他猛然挥出手中的鬼头大刀,狠狠捅去—— “噗”的一声,刀尖撕裂军裤,直没入腹。 那鬼子顿时发出凄厉惨叫,疼得整个人蜷缩如虾,随即仰面栽倒,像是被砍断的树桩轰然落地。 尸身尚未停稳,六七个炮灰队员已如饿狼扑食般围了上去。 转眼间,那曰军便被乱刺捅成蜂窝,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 炮灰们士气高涨,紧咬着溃兵一路追杀至南天门垭口。 站在高处极目远望,腾冲城尽收眼底。 只见通往禅达的公路上,一队长长的曰军人马正以四列纵队向东挺进,尘土滚滚,杀气腾腾。 队伍中夹杂着坦克和由卡车牵引的重型火炮。 孟烦了凑到龙文璋身旁,压低声音道:“哎哟喂,这阵仗不小啊,九二步兵炮、七五山炮、一零五野战榴弹炮,连一五零重炮都拉出来了!” “少废话能憋死你?”龙文璋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即放声咆哮,“还不快挖工事!等着挨炸吗?全都给我动起来!挖!快挖!” 在龙文璋一脚踢醒一个发愣的兵后,众人纷纷抄起铁锹、刺刀甚至用手扒土,争分夺秒地修筑掩体。 时间虽短,但哪怕只是刨个浅坑,也能在炮火落下时保住一条命——只要不被直接命中,就有活路。 可曰军根本没给他们喘息之机。 先头部队刚遭重创,不过十几分钟,第一波炮击便呼啸而至。 尽管起初只是50毫米掷弹筒和81毫米迫击炮,但由于防御尚未成型,炮灰团仍伤亡惨重。 短短五分钟的轰击,就让上百人倒在血泊之中。 借着炮火掩护,曰军发起首次试探进攻。 虽然很快被击退,但紧随其后的第二轮覆盖式炮击更为猛烈,造成更大伤亡。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车轮战 尤其是炮灰团仅剩的两挺重机枪,尽数被炸毁。 不久,曰军发动第二次进攻,投入一个小队兵力。 这一次依然未能突破防线,很快又被打了回去。 待战局稍稳,炮灰们竟已对死亡习以为常。 身边战友接连倒下,有人却还能咧嘴笑出声来。 不辣和要麻这对难兄难弟,居然还有心思斗嘴打趣。 “狗日的。”要麻啐了一口,“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 “乌鸦嘴闭嘴!”不辣笑着骂道,“你命硬得很,炮灰团全死绝了你也死不了。” “防炮!快防炮!” “九二炮来了!” 龙文璋的嘶吼再次划破硝烟。 天色渐沉,敌军的火力却愈发凶狠。 炮弹口径不断升级:从最初的81毫米迫击炮,换成了70毫米九二步兵炮,继而变为75毫米山炮乃至更大威力的野炮。 整个南天门被炸得地动山摇,碎石飞溅,烟尘蔽日。 …… 距南天门约两公里外,两名曰军军官正手持望远镜,远远注视着那片焦土上的动静。 “就是他们!”左侧那位身板笔直的中佐咬牙切齿地低吼,“没错,就是这帮人!我认得出来!” “真是他们?”右边的军官个头不高,却敦实如铁,肩章上赫然挂着大佐军衔,“在密知呐机场耍得我们团团转的,就是这支部队?” “正是他们!”中佐语气斩钉截铁,“整个知呐军里,懂集中火力战术的军官屈指可数,能布置侧翼交叉火力的更是凤毛麟角!” “可你看他们——侧射、集火,样样精通!”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 “哟西!”大佐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那就让他们在南天门前,化作焦土。” “联队长!”中佐猛然上前一步,“卑职请求亲自率领军旗中队发起决死冲锋,务必最短时间内拿下南天门,随后翻越山岭,强渡怒江!” “不必。”大佐摆了摆手,语气沉稳,“渡江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南天门也不必急于一时。” “现在这支知呐军士气正旺。” “硬拼只会徒增伤亡。” “先用轮番进攻磨他们的锐气。” “等他们筋疲力尽、弹尽粮绝之时,你再率军旗中队发动总攻,一击制敌。” “哈依!”中佐虽心有不甘,仍低头应命。 大佐旋即转身厉声下令:“传令!野炮兵第55联队、独立野战重炮兵第11大队,全速前进,必须于午夜前抵达南天门前线!” …… 曰军又一次败退。 照明弹划破夜空,惨白的光线下,清晰可见曰军士兵狼狈后撤的身影。 残余的炮灰们还不肯罢休,端着步枪继续点射,妄图将几个掉队的日寇撂倒在泥地里。 “停火!”龙文章猛地高喊,“省着点打!子弹不多了!再这么糟蹋,回头连牙都得崩了!” 众人这才悻悻收手。 迷龙一屁股跌进炸出的大坑里,喘着粗气问:“这……是第几回了?” 孟烦了脱口而出:“第十三次了。 我们打退了鬼子十三波进攻!” “十三次?” 龙文章低声重复,眉头紧锁。 王彦凑近道:“团座,这是典型的车轮战。” “一边消耗咱们的体力和士气,一边等援兵到位。” “援兵?”龙文章声音压低,“他们还会有援军?还能搬来什么家伙?” 王彦神色凝重:“105毫米山炮、野炮,甚至……120毫米重型榴弹炮。” 孟烦了、迷龙等人脸色骤变。 120重炮?光是念头一起,心头就猛地一缩。 那种炮弹落下来,十几米范围直接夷为平地,人也好,兽也罢,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王彦顿了顿,又缓缓道:“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糟的是——毒气弹。” “毒气弹?”众人心头一颤,脸都白了。 孟烦了喃喃道:“不至于吧?不过一个南天门,小鬼子至于动用这种玩意儿?” 话音未落,腾冲方向的公路上突然亮起一片昏黄灯光,隐约传来引擎轰鸣与喇叭短促的鸣响。 “妈的,小鬼子真把后援开来了?” 不知是谁低低骂了一句。 下一瞬,龙文章的声音如惊雷炸响:“快!扒鬼子尸体上的防毒面具!找不到的,立刻用水或尿浸湿毛巾,蒙住口鼻!动作快!” …… 王彦的提醒来得及时。 就在众人刚刚就位之际,曰军新一轮炮击已然拉开序幕。 这一次,炮种齐全——掷弹筒嘶叫、步兵炮咆哮、七五山炮轰鸣,一零五野炮轮番上阵,甚至连那令人胆寒的一二零重炮也加入了轰击行列! 炮弹种类更是五花八门:硫磺弹燃起刺鼻浓烟,高爆弹撕裂大地,烟幕弹遮蔽视线,而夹杂其中的,赫然是带着死亡气息的毒气弹! 整整三十分钟,炮火如暴雨倾盆,大地颤抖,山岩崩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炮声刚歇,前方哨兵一声嘶吼划破死寂:“鬼子上来了!” 枪声骤然炸响,清脆的一声响过,谁都明白——那名负责侦察的前哨兵,已经被鬼子撂倒了。 虽然王彦早有提醒,大伙儿心里也做了准备,可曰军还是像潮水般冲进了防线。 他们的步炮配合太狠了,简直不要命。 曰军的炮火几乎贴着自家步兵的头顶砸过来! 只要稍有偏差,炮弹就会落在自己人头上。 这不是靠勇气能挡的,也不是技术高低的问题,只有那些把人命当草芥的小鬼子,才敢玩这种近乎自残的打法。 可正是这种亡命式的战术,带来了压倒性的突破效果。 一个中队的曰军,就这么轻易地撕开了炮灰团的防线,长驱直入。 …… 炮灰团彻底被打蒙了。 再加上夜色深沉,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敌我方位。 转眼间,四周全是黑影幢幢,曰军从各个方向包抄上来,阵脚瞬间大乱。 龙文章敏锐地察觉到队伍士气的滑坡,而王彦看得更清楚——那股原本就不算旺盛的斗志,正以惊人的速度崩塌。 不到两分钟,整支部队已经濒临瓦解。 龙文章猛地一吼:“进林子!都给我往林子里钻!” 阵地右侧正是一片浓密的老林,他话音未落,那些早已吓破胆的炮灰就像受惊的野兔,争先恐后蹿入树影深处。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一线生机 这下反倒出了曰军的预料。 他们追到林边便停下了脚步。 “逢林莫入”,这是连新兵都知道的铁律。 更何况这群帼军已溃不成军,不足为患。 于是曰军选择就地扎营,开始修筑工事,准备固守成果。 …… 正是这个决定,给了炮灰们一线生机。 经过一夜血战,炮灰团原本四百来人,刚经历近身搏杀又折损百余,如今只剩两百出头。 虽人人带伤、个个失魂,却仍本能地围在龙文章身边,没有四散奔逃。 这份残存的凝聚力,成了翻盘的关键。 龙文章猛然转身,声音嘶哑却如惊雷炸开:“小鬼子做梦也想不到,咱们还能杀回去!” “现在正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精神一松,骨头就软!这时候打回南天门,准能捅他们个措手不及!” “走!杀回去!” 说着,他一个个拍打着士兵的钢盔,像是在唤醒沉睡的魂灵。 “跟我冲!咬住他们不放!操他娘的,咬死他们!” 那一嗓子,像火星溅进干草堆,刹那间点燃了所有人胸中残存的血性。 王彦睁大眼睛,清楚看见——那些原本灰败的眼神,竟在一瞬间重新燃起火焰,士气如潮水般回升。 不可思议,仅仅几句话,竟能让一群将死之徒重获凶性! “操他娘的,咬死他们!”龙文章拍完最后一顶头盔,纵身一跃,率先冲出密林。 紧随其后的便是王彦,双手反握染血的三八式刺刀,身形如鬼魅。 再往后,是迷龙、不辣、要麻、崔勇、丧门星、蛇屁股、豆饼、康丫……甚至连郝兽医也拖着药箱跟了上来。 这两百多号人,逃跑时狼狈如鼠。 可一旦回头,立马化作两百多头被逼到绝境的疯兽。 他们咆哮着,露出森白牙齿,扑向毫无防备的曰军。 十分钟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只是角色对调——这次轮到曰军被打得措手不及。 面对这群亡命反扑的“野狗”,曰军也没撑多久。 不到五分钟,战斗结束。 刚爬上南天门的曰军还没喘口气,就被狠狠撞下山头,死的死、伤的伤,折损过半。 龙文章亲手斩杀一名曰军军官。 此刻,孟烦了正蹲在地上翻检尸体上的军牌。 “立花奇雄。”他念道,眉毛一挑,“哎哟,还是个中佐!搞不好是联队级别的大人物咧。” “副的。”龙文樟语气低沉,“真要是联队长来了,底下那些鬼子早炸营了。 可你看他们慌了吗?一点没乱。” “可好歹也是个中佐。”孟烦了接口道。 话音未落,东方天边已泛起一抹灰白,夜色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晨光悄然爬上山脊。 “团座!鬼子又来增兵了!”眼尖的丧门星猛地一声吼。 龙文樟、王彦和孟烦了等人齐刷刷扭头望去——只见南天门下的公路尽头,一队长长的车队正滚滚而来,卡车上不仅满载曰军士兵,后头还拖着一门门漆黑沉重的火炮。 孟烦了脸色骤变,声音都发了虚:“哎哟我的亲娘……150毫米重炮!这玩意儿一响,地皮都得掀三尺!” “一颗炮弹砸下来,轰的一声,百米之内全成焦土。” “甭说是人,就算蚂蚁也得炸成烟灰。” 他这话本是想缓口气,可听在众人耳中却像是一记记重锤,炮灰连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原本就绷紧的神经此刻几乎要断裂,士气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无声无息地滑落殆尽。 “打旗语!” 龙文樟猛地喝道:“林营长,快传信号!” “我们要过江!让对岸知道,我们撑不住了,必须撤!” 王彦二话不说,迅速翻出那套染过血、沾过泥的二百面信号旗,对着怒江东岸拼尽全力打出求援的旗号。 …… “不准。”虞啸卿背手立于高坡,声音冷得像铁,“一旦后撤,阵脚即溃,倭寇必衔尾追击,连怒江天险都将落入敌手!” “与其溃退受辱,不如死守到底。” “若能成仁取义,尚可激励我军残存之志。” “此战之后,我虞某将率全师将士,列阵东岸,祭奠诸君英魂。” “百年流芳,中华英烈碑上必刻尔等姓名——如此,方不负军人之名!” “若有余暇,速报籍贯姓名,以备铭录。” 张立宪立刻掏出随身笔记,笔尖悬在纸上,只待记录。 何书光忽然喊了一声:“师座,他们回信号了!” 说罢,他下意识地大声念出对面传来的旗语内容: “固守怒江防线为第一要务,渡江增援实难强求。” “然日寇攻势愈发猛烈,我方兵力日渐枯竭。” “为尽可能拖延敌军推进,为虞师争取布防时间,恳请给予远程炮火支援!” “若有炮火压阵,我等尚有把握再守半日,虞师便可多得半日整备之机。” “不准。”虞啸卿冷冷吐出两字,“既知防务为重,便该明白炮弹有限,炮在则防在,炮失则防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何书光咬牙,立刻挥动旗语,将命令原样传回对岸。 虞啸卿重新俯身,将眼睛贴上炮队镜,镜筒后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西岸动静。 透过镜片,他清晰看见——对面一名似是军官的身影,忽然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接连磕头,额头几乎触到泥土。 这一幕让何书光心头火起,忍不住破口大骂: “狗日的,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虞啸卿眉峰微动,将视线转向旗语兵的方向。 只见那边再次打出回应: “师座训令,吾辈已悉。 怒江防线既已稳固,则我等亦无需死战不退。 为保存帼军有生力量计,理应暂避锋芒,相机转移。” “啪!”虞啸卿手中马刺狠狠抽在沙袋上,力道之大,震得尘土四溅。 …… “混账!” “一群懦夫!” 他又是一鞭抽下,沙包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立宪、何书光等亲随面色铁青,眼中杀意毫不掩饰。 虞啸卿就是这种骨子里透着旧式军魂的人——信奉“军人以服从为本分”“战死沙场乃荣耀归宿”。 在他的世界里,士兵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命令的执行者,是战场上的零件,是可以被清点、被消耗的数字。 这一仗死了多少,换回来多少敌人,仅此而已。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西岸那群“炮灰”活着回来。 换个角度看,之前被他枪毙的那个特务营营长,其实真是冤枉。 因为哪怕那人不下令炸桥,虞啸卿也会下令炸。 只是对方擅自行动,正好撞在他手里,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罢了。 虞啸卿刚升任师长,海正冲、余大治等几位团长、副团长对他颇不服气,正愁没机会立威。 如今特务营营长之位空缺,正是借人头立规矩的好时机。 更妙的是,还能顺势安插自己的心腹张立宪接掌特务营,既震慑了旁系,又巩固了亲信,可谓一石三鸟。 但比起杀鸡儆猴、提拔亲信,虞啸卿真正在意的,是彻底斩断那些“炮灰部队”的退路,逼他们在南天门与曰军拼死相搏,不死不休。 直到刚才为止,一切都在按他的设想推进——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过怒江,回禅达 那个冒充川军团团副的龙文章确实有些手段,竟真把一群濒临崩溃的残兵重新点燃斗志,一个反冲锋就夺回了南天门,还硬生生守了一整夜。 战果如何尚不清楚,但守住阵地整整一夜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一晚,为虞师争取到了宝贵时间,足以加固怒江东岸防线。 此时江防虽不敢说坚不可摧,但虞啸卿已有十足把握挡住日军渡江。 即便如此,他仍无意让西岸那批“炮灰”撤回东岸。 原因再简单不过:虞师自缅甸溃败归来,士气早已跌入泥底。 眼下最需要的,是一场惨烈到极致的“死仗”,用鲜血重燃全军战意。 而西岸这群被遗忘的残部,正是最适合的祭品! 只要他们血染南天门、全员战殁,虞啸卿便可借此大做文章,以一篇慷慨激昂的战报,唤醒整个虞师乃至滇西远征军十几万人的血性与斗志。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因此,当看到林译打出“暂避之”的旗语时,虞啸卿几乎当场暴怒,胸中怒火翻涌,几乎要炸开。 不仅因计划落空而震怒,更因此举彻底违背了他的军人信条——军人岂能临阵脱逃?未得军令,擅自后撤,形同叛变! 这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 南天门阵地。 龙文章和一众残兵立刻察觉到了对岸传来的杀意。 他不再跪拜,愕然回头看向王彦:“林营长,你刚才发了什么旗语?” 王彦神色平静:“师座的意思我们都明白。 既然江防已稳,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必再死守此地。 保存兵力,及时转移才是上策。” 龙文章顿时怔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这转折来得太突然。 “你疯了吧?”孟烦了猛地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想害死所有人是不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断大家的活路!” 剩下的一百多个残兵闻声围拢过来,大多还不明所以。 “我没疯。”王彦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疲惫的脸,语气坚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害大家,恰恰是为了带你们活着回去——过怒江,回禅达。” “过怒江?回禅达?”孟烦了简直要气笑,“你醒醒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没有东岸主力火力掩护,鬼子转眼就能压到江边,我们往江上一露头就是活靶子!” “小曰本的枪法你又不是没见过,谁也别想活着游过去!” “再说,虞师根本不会接应我们,连个竹筏都不会留!你这一旗语打出去,等于把最后一条生路都堵死了!” “不打这个旗语就有路可走?”王彦冷笑,“你以为虞啸卿真会让我们过江?别做梦了。 他巴不得我们全死在这儿,死得越惨越好。 在他眼里,我们不是兵,是耗材,是报表上的数字,冷冰冰的数字!” 顿了顿,他声音更沉:“就算没有炮火支援,就算得罪虞啸卿,就算没有船筏——又能怎样?” “我们照样能甩掉鬼子,照样能渡江!” “说得轻巧!”孟烦了彻底豁出去了,也不管对方还是营长,指着王彦吼道,“你说游过去?你知不知道这是怒江?一根羽毛掉下去都能沉到底!” “我知道这是怒江。”王彦看着他,眼神没有半分动摇,“但我还是要说——我们,一定能过江!” 话音未落,前方了望的丧门星突然嘶声大喊:“鬼子上来了!” “所有人听令,进山林,沿着怒江西岸往南撤!”王彦话音未落,便一把将呆立原地的龙文章拽起,架着他的胳膊就往密林深处冲去。 林子里没有路,但刀砍脚踩,硬是能蹚出一条生路。 更重要的是,这片莽莽苍苍的丛林成了他们最好的屏障——遮得住身形,也挡得住子弹。 就在王彦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个残兵刚钻进树林不久,至少两个中队的日寇已如恶犬般扑上南天门。 发现帼军阵地早已人去楼空,曰军立刻分兵两路:一队沿公路直扑江边渡口,显然是想夺船过江;另一队则毫不犹豫地扎进丛林,死咬着溃退的队伍不放。 片刻后,南天门南面的密林里断续响起枪声。 夹杂着几声嘶喊,分辨不清是伤者哀嚎还是敌人中弹。 而冲向渡口的那一股曰军,迎头撞上了来自西岸的猛烈火力——重机枪扫射如雨,炮弹接连炸开。 先前龙文章苦苦哀求时,虞啸卿一炮不肯发;如今却毫不吝惜,一口气打了整整一个基数。 可惜战果寥寥,只在渡口留下几具尸体,其余尽数退入掩体。 另一边,至少一个中队的曰军紧追不舍,死死咬住这一百来个衣衫褴褛的溃兵钻进了深林。 树冠蔽日,藤蔓缠根,曰军的火力优势被彻底压制,可这些残兵也甩不开尾巴,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一口吞下。 跑了约莫几公里,龙文章猛然驻足,低吼下令: “林营长,你带人走左翼!李乌拉,你带一拨人包右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剩下的跟我继续往前引,听我枪响为号——我一开火,你们立刻三面齐射!” 王彦二话不说,领着一队人迅速隐入左侧灌木;李乌拉也带着另一支小队摸向右边;剩下的人则随龙文章继续向前奔逃,诱敌深入。 三路人马各自退进五十多米,随即翻身卧倒,悄然伏低。 转瞬之间,一个倒三角形的伏击阵势已在林间悄然成型。 后面的曰军毫无察觉,脚步杂乱地闯入了死亡口袋。 “打!”龙文章一声暴喝,毛瑟手枪抵肩,一个长点射撕裂空气。 枪声即令,埋伏在后的弟兄们纷纷跃起,手中各式枪械齐齐咆哮。 几乎同时,左右两侧的密林也爆发出密集火舌——王彦与李乌拉的两支人马同步开火,枪口喷吐着复仇的火焰。 三面夹击,无一死角。 猝然遭袭的日军瞬间大乱,根本来不及组织抵抗,连机枪都未来得及架设,掷弹筒也没机会施展。 三八大盖面对英制李恩菲尔德步枪、司登冲锋枪和布伦轻机枪交织而成的火网,毫无还手之力。 不到半分钟,伏击圈内的日军已是尸横遍野,伤亡过半。 残余不足百人终于胆寒,掉头狂奔,狼狈溃退。 “追啊!别让他们跑了!”孟烦了热血上涌,端起司登就要猛扑上去。 “追个屁!全给我回来!”龙文章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屁股上,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孟烦了摔得七荤八素,挣扎坐起,茫然望着龙文章。 后者冷声斥道:“你是想让鬼子学我们的样,反过来给你来一套伏击?做梦去吧!” “撤!立刻走!趁他们还没缓过劲,赶紧脱身!” 靠着这一记干净利落的反杀,这群残兵总算挣脱了追兵的獠牙。 可谁也不敢停留,依旧拼尽全力向前狂奔。 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山路,人人筋疲力尽,肺如火烧,才终于瘫倒在地。 龙文章喘着粗气厉声喝道:“清点弹药!”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上东岸 “我没子弹了。” “我也打光了。” “我只剩半匣了。” “我还剩三发步枪弹。” “我这儿还有两颗手榴弹……” 众人七嘴八舌报出所剩无几的家底。 刚才那一场酣畅淋漓的伏击,虽打得痛快,却也将最后一点弹药耗了个精光。 如今,他们手中只剩下空枪与刺刀。 倘若曰军再追上来……那就只能用命拼了。 孟烦了转头看向王彦,语气里带着讥讽:“营座,您不是说要带我们回去吗?合着这就是回去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就是禅达?” “急什么?”王彦淡淡回了一句,“我说过带你们回去,就一定会做到。” “可我得提醒您一声,”孟烦了又道,“现在小鬼子已经推进到怒江西岸了,换句话说,整条江以西的地界,全丢了。” “这片林子是密,咱们一钻进来,他们想找确实难。” “问题是,咱能一辈子躲在这树丛里不成?没吃的、没穿的,连块治伤的药都找不到——这林子又不会自己长出子弹来。” “再啰嗦一句,我就让你闭嘴!” 话音未落,王彦手里的勃郎宁“咔”地一声推弹上膛。 孟烦了立刻收声。 他知道王彦不是吓唬人——这人真敢把枪口顶到他脑门上。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王彦不至于真扣扳机,但被人拿枪指着脑袋的感觉,终究不好受。 龙文章一直沉默着,靠在树干边,眼神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一行人在林子里猫了一整日,直到夜幕彻底压下来,也没见半个曰军影子。 王彦这才确信:敌人放弃了追击,至少暂时撤了。 他们这群被称作炮灰的残兵,虽干掉了个中佐,捅了马蜂窝,可要在这么大片莽林里揪出百来号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帮曰本人也不傻,权衡之后,干脆收手。 等到四野漆黑,王彦拍了拍裤子站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豆饼愣了一下,“去哪儿?” “禅达。”王彦说,“我带你们回禅达。” “哎哟喂……”孟烦了刚想开口挖苦两句,王彦的枪口已经抵上了他的额头。 他立马举手告饶:“别别别!营座大人您轻点儿,这玩意儿可是会走火的啊!” 王彦冷声道:“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它真走火。” 说完,他转向龙文章:“团座,我知道一条能过江的路。” “哦?”龙文章眼神一亮,周围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士兵也都竖起了耳朵,连孟烦了都不由一怔——真有路? “有。”王彦点头,“在祭旗坡上面。” 只有要麻小声嘀咕了一句:“龟儿子哟,你该不会是要咱们蹚水过去吧?” “没错,就是蹚过去。”王彦坦然承认。 “啥?蹚过去?”孟烦了顿时跳了起来,“还是在祭旗坡那段?营座,您去过那儿没有?您知道那一带的江水流得多急吗?那水能把牛冲走!” “我知道。”王彦依旧平静,“正因水流急,才没人守;反倒是行天渡那边看着水面宽,其实底下全是暗流漩涡,踩进去就是送命。” “谁信你这套?”孟烦了撇嘴,“爱去谁去,老子可不想白白送死。” “随你。”王彦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愿意信我、想回家的,跟我走。” 说完,他转身便朝前走去。 龙文章没说话,默默跟了上去。 迷龙紧随其后——他老婆孩子就在对岸,做梦都想回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赌。 “狗日的,老子陪你疯一回!” 要麻啐了一口,也大步迈开腿。 见要麻走了,豆饼赶紧爬起来追。 接着是不辣、康丫,还有其他那些满脸风霜的弟兄们,一个个起身,接二连三地跟上。 最后只剩孟烦了和郝兽医还站在原地。 郝兽医叹了口气:“烦啦,快走吧。 成不成是一回事,可不去试,连机会都没有。” …… 即便是在夜里,这群人依旧走得极为谨慎。 五十里山路,硬是磨了大半夜。 幸运的是,途中没碰上一个曰本哨探。 看来对方是真的撤了网,不再费力搜捕这群“无足轻重”的败兵。 当他们接近祭旗坡时,已是凌晨三点多,天黑得像泼了墨,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听见怒江奔涌的咆哮,却看不见江面在哪。 大家只能互相搭着肩膀,摸黑前行,一路上不断有人踩空滑倒,跌坐在泥地上。 好在身边总有兄弟及时拉一把,才没让谁滚进江心激流。 “应该到了。”王彦用脚碾了碾岸边的鹅卵石,低声说道,“一个扯着一个,抓紧了,死也不能松手,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众人压低嗓音回应,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决意。 王彦第一个迈进了刺骨的江水里。 才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瞬间跌进深水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幸亏走在后面的迷龙反应快,一把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才没被急流卷走。 “不行,换地方!”王彦咬牙道。 换了位置,他再次领头试探,结果又一脚踩空,差点沉下去。 接连试了几个点,都没能找到那条藏在水底的路,王彦心里也开始打鼓:难道记错了?可不对啊,小书虫在戏里说得清清楚楚——祭旗坡上的江湾。 就是这儿!绝不会错!肯定是没摸对门道,再找!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头冲迷龙喊:“抓牢了,东北佬!” “少废话,赶紧找!”迷龙没好气地回,“找不着我扒你皮。” 迷龙后头是克虏伯,接着是龙文章,再往后排着孟烦了和李乌拉。 听迷龙嘟囔,孟烦了忍不住插嘴:“我说不行吧?偏不信!这可是连鹅毛都能吞下去的怒江,你们真敢蹚?脑子进水了?” “闭嘴!”一声低喝忽然响起。 孟烦了一愣,扭头一看,竟是李乌拉。 那个平日里闷葫芦似的、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李乌拉,居然开口呛人了? “哟,开窍啦?”迷龙立马笑出声,“总算想起自己也是个爷们儿了?不容易啊。” 李乌拉立刻又低下头,不再吭声。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王彦猛地压低声音吼了一句:“有了!就这儿!” 那一串手挽着手的人顿时精神一振。 天太黑,彼此隔几米就看不清,但能听见动静——王彦没沉! 一步、一步,他走得极慢,却稳得很。 很快,王彦带着迷龙、克虏伯、龙文章一步步深入江心十几米远。 按理说,这个距离早该淹没了,可他们不但没沉,胸口以上还露在水面外! 王彦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脚底那条隐没水下的石道,激动地低吼:“没错!就是这条路!” 众人顿时来了劲,一个拉一个,像串蚂蚱似的,缓缓挪过了整条怒江。 当东方天边泛起一抹灰白时,一百多个炮灰兵已尽数踏上东岸。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帼军回来了 蛇屁股最后一个上岸。 他刚从冰冷的江水里爬出来,双脚一碰到东岸的沙地,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哭什么劲儿。”王彦走过去,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语气却松了下来,“我不是说过?带你们回去,就真回来了。” “营座,您牛。”孟烦了这会儿心情舒畅,朝王彦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豆饼忽然轻声惊呼:“快看前面,那是什么?” 王彦、迷龙、不辣、龙文章,还有劫后余生的百来号人定睛望去,全都怔住了——那是……人? 密密麻麻全是人! 只见怒江东岸的山坡上,站满了老百姓! 每人手里都提着灯笼,没灯笼的抱着蜡烛,连蜡烛都没有的,也时不时划根火柴,点亮一点微光。 “他们在干啥?”不辣一脸茫然。 “招魂。”王彦轻声说,“他们以为我们都死了,想把我们的魂唤回去。” “一家接一个。” “过年过节能有人烧杯酒。” “不让咱们变成荒山野岭里的孤鬼。” “咕噜。”克虏伯咽了口唾沫,嘀咕:“饿了。” 天光渐亮,山坡上的人终于看清了江边站着的一百多号人。 那些打着灯笼、点着蜡烛、举着火柴的禅达百姓,看到了站在东岸像幽灵一样的一群人。 不,不是像。 他们觉得,这就是鬼。 那些战死在怒江西岸的帼军弟兄,魂真的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一个孩子颤抖着喊,“阿爷,帼军回来了!” “虎子,别闹。”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位身着长袍的老者提着灯笼,从山坡上缓步走下,停在王彦面前。 “孩子啊。”老人声音哽咽,“你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 欢迎回家,真真正正地回家了。” “这一回,就别再走了吧。 跟我们回去,回禅达去。” “这里虽不是你们的故土,可我们会把你们当自家骨肉待。” “禅达不富,日子也清苦,但逢年过节,一碗热汤、一盏浊酒总还能端得出来。 绝不会让你们在黄泉路上饿着肚子走。”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忽然转身高声喝道:“乡亲们——接咱们的英雄回家!”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山坡上传来齐声低吟,如风拂林,悠悠荡荡。 就在这时,孟烦了忽然轻呼了一声:“小醉?” 人群里,一个清秀如莲的姑娘猛地转过身来,眼中满是惊疑:“是你嘛?” 紧接着,陈小醉脸上浮起一丝期盼,急切地说:“各各,你能不能帮我喊一声我那个各各?我想他得很,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 孟烦了苦笑摇头:“我想帮你喊,可实在不知该从哪儿喊起。” “你还活着?”陈小醉瞬间醒悟,脸上升起惊喜的光亮。 “他们没死!”山坡上顿时爆发出欢呼,“帼军弟兄还活着!都还活着!” …… 这些曾被当作弃子的人,此刻却成了受人敬重的英雄。 禅达百姓的热情,近乎虔诚的拥戴,让这群“炮灰”完全招架不住,甚至有些慌乱无措。 他们何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自从流落到这片边陲小镇,禅达人哪个不是避之不及?平日里连正眼都不愿多瞧一眼,只盼他们早点消失。 可如今,人们竟拿出家里最金贵的东西来招待他们。 一位老妇颤巍巍捧出一盆炖得滚烫的猪蹄,冒着热气; 一个小女孩踮着脚,双手高举着一篮鸡蛋——那是她攒了许久、准备换钱买纸笔的积蓄; 还有腊肉、米酒、干笋、腌菜……全是平日里藏在柜底、舍不得动一口的宝贝,现在全都毫无保留地端了出来,送到这些风尘仆仆的兵士面前。 他们怔住了,连龙文章也愣在原地,根本没料到会有这一幕。 王彦却心知肚明。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他太熟悉这种场景了——哪一次救灾救援后,不是百姓夹道相迎?人民解放军每次归来,不都是这样? 可对他们来说,这一切太过陌生。 过去无论走到哪里,百姓见了他们都像见了灾星,躲得比兔子还快。 说到底,他们也曾确实是灾星。 若遇上良善长官,尚能混口粗饭;若是碰上贪暴之徒,连树皮草根都得抢着吃。 可人终究要活命。 上头靠不住,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骗、偷,甚至公然抢夺。 于是百姓更怕他们,远远望见军服影子就关门闭户。 可今天,禅达人却用珍藏多年的好物,像迎接游子归家一般迎接他们。 这份情意来得太猛,太突然,让他们手足无措,眼眶发酸。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模样像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带着几个随从抬来一大缸自酿的米酒,专程为龙文章敬上。 “壮烈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出发时披星戴月,” “归来时刀枪入库。” “老夫庸碌一生,” “今日才明白,马革裹尸不是豪迈,而是悲怆。” “来,饮尽此杯!战场之事,过往云烟。 今夜你且醉卧故园——我们禅达人,君子待人,绝不笑你失态。” 龙文章依例朝天、朝地、朝心三敬,最后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老者瞪大眼睛,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好酒量!真乃海量!” 王彦差点笑出声,又强行忍住——龙团座这招以静制动、滴酒未沾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然而,能靠机智躲过一场酒局,却未必逃得过虞啸卿的雷霆之怒。 忽然,街角传来引擎轰鸣,一辆美式威利斯吉普疾驰而至。 副驾上坐着的,正是面色铁青的虞啸卿。 他身后跟着几名亲兵,个个神情冷峻,杀气逼人。 吉普车后,还紧跟着一辆道奇卡车,车厢里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宪兵,目光如刀,直指人群中的众人。 眼前这阵势,谁都看得出来——虞啸卿是冲着抓人来的。 原本喧闹沸腾的禅达街巷瞬间冷了下来,百姓们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纷纷噤声,站在外圈的人群不自觉地往两旁退去,让出一条空荡荡的路。 龙文彰怔了片刻,才猛然回过神。 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腰也弯了下来,脚步急促地小跑上前,在虞啸卿的吉普车前站定,啪地一个立正,敬礼。 虞啸卿这才从车上跳下,抬手还礼,动作干脆却毫无温度。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2章 他们是英雄 “多亏虞团座及时赶到,稳住江防大局。”龙文彰赔着笑说道。 “职责所在,分内之事。”虞啸卿面色冷峻,“轮到你说事了。” 龙文彰没接话茬,反而自顾道:“守住了禅达这个要地,军民一心,性命都系于团座一人之手。” 虞啸卿眼神一寒:“百姓的命归他们自己管。 你们这些临阵退缩的人,命早就不该算数了——这是我最恨的事。” 龙文彰压低声音:“下令撤退的是我。” 虞啸卿目光如刀,扫过他身后那百来号衣衫褴褛、神情疲惫的残兵,冷冷道:“带这种溃不成军的队伍打绝境之战,你本该与阵地共存亡,而不是带头后撤。” “命令是你下的,这点我知道。”虞啸卿顿了顿,语气更冷,“但跟他们没关系。” “大恩不言谢。”龙文彰说完,便要解下佩枪。 就在这时,王彦忽然跨步上前,高声道:“等一下!” 虞啸卿没动,龙文彰却猛地回头,声音急促:“林营长,退下!” “主意是我出的。”王彦径直走到龙文彰身侧,站得笔直,“龙团副原意是以炮火为依托,与敌死战到底,是我擅自做主,率先带人撤离。” 刷——虞啸卿的目光瞬间钉在他身上,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肉,直刺骨髓。 可王彦毫不退让,迎着那道目光,反瞪回去,眼中凶光毕露。 龙文彰不过是个中尉,冒领中校军衔,哪怕立下再大功劳,底气终究虚几分。 但他王彦不一样,少校军衔货真价实,更有守住防线的实际战功在身,岂会怕你虞啸卿翻脸不认人?你可以抢功劳,但不能一边把功揽过去,一边又反过来治我们“临阵脱逃”的罪! 虞啸卿眸光微敛,冷意稍减,仍沉声道:“林少校,你只是个营长。” 意思是:你上面还有指挥官,命令出自上级,责任不在你。 “虞团座!”王彦却不买账,声音低沉却有力,“从一开始我就清楚,川军团只有祁团副,从来没有一个姓龙的团副。” 这话像根针,直戳要害——我早就知道他是假的。 所以,这次撤退的责任,我担得起,也只能由我来担! 虞啸卿眼中寒芒再现,目光如刃,直剜人心。 不只是他,张立宪、何书光、余治、李冰这些心腹亲信,也都齐刷刷看向王彦,眼神里满是杀意。 因为在他们眼里,虞啸卿不是普通长官,而是信仰,是不可冒犯的神明。 谁敢挑战他,就是亵渎整个团队的尊严——该杀! “好!”虞啸卿盯着王彦足足十秒,终于冷喝一声,“统统拿下!” “是!”何书光应声而出,带着几名宪兵冲上前就要动手绑人。 “慢着!”王彦猛然抬手,声音如雷,“我还有话说!” “闭嘴!”何书光早已恨极,哪里肯听,一把扯出绳索就要往王彦脖子上套,打算直接捆死。 可王彦哪是任人摆布的角色? 脚下一记狠踹,六分力道已足够惊人——何书光整个人腾空飞出数米,落地后蜷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显然岔了气。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 连虞啸卿都愣住了。 没人敢相信,竟有人当着他的面,对亲信动手! 还是张立宪最先反应过来,迅速拔枪指向王彦,厉声喝道:“你想造反吗?竟敢拒捕!” 王彦缓缓转头,目光如铁:“张营长,枪是用来打鬼子的,不是用来指着自家兄弟的!” 张立宪冷笑:“枪既打敌人,也专治逃兵败类!” “呵,说得漂亮。”王彦轻笑两声,竟鼓起掌来,随即脸色骤沉,“那你倒是说说看——谁是逃兵?谁又是败类?” “你!”张立宪怒目而视,“你就是个逃兵,是军队的耻辱!” “啪——”话音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已甩在脸上。 这一巴掌,王彦只用了三成力道,可张立宪的脸颊还是迅速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你?!”张立宪瞪着眼,一脸错愕,脑子嗡嗡作响。 这是什么世道?一个临阵脱逃的懦夫,竟敢动手打我?我是不是听错了、看花了? 回过神来的一瞬,他猛地拉开枪机,“咔”地一声上膛,抬手就要开枪。 余治、李冰和身后的宪兵也立刻反应,齐刷刷举起手中的伽兰德步枪。 可对面那百多个“炮灰”几乎在同一刹那举起了武器,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宪兵队,甚至对准了张立宪,还有……虞啸卿。 一半以上的枪口,稳稳地锁定了虞啸卿。 虞啸卿脸色骤变,黑如浓墨。 “放下枪!快放下!”龙文章急得直挥手,声音都变了调。 但这回没人听他的。 那些衣衫褴褛的士兵执拗地端着各式破旧枪支,纹丝不动。 空气仿佛冻结,街头围观的禅达百姓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虞啸卿也怔住了。 他压根没料到,这群被他视为残兵败将的人,竟能爆发出如此强硬的气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立宪的手还在抖,枪口抵着王彦的太阳穴,却迟迟不敢扣下扳机。 “呵,”王彦冷笑两声,“你说我是逃兵?那我想问问,当我们死守密知呐机场、血染战壕的时候,张营长你又在哪里?” “我还想问,当我们在滇缅公路拼死阻击曰军时,你在哪个角落躲着?” “更想问一句,南天门白刃相搏那夜,刀都砍卷了,血流成河,你可曾露过一面?” “谁才是逃兵?谁才配叫败类?” “你自己几个月前就撤回了禅达,如今倒指着我这个坚持到最后才退下来的兄弟说三道四?荒唐不荒唐?” “简直是天下奇谈!” “逃兵?去你妈的逃兵!” “要是我们算逃兵,那这国家就没一个敢打仗的汉子了!” 这时,一位拄拐的老者颤巍巍走上前,站在虞啸卿面前,语气坚定:“长官啊,这些人怎么可能是逃兵?他们是英雄,真真正正的英雄啊!” “对!他们是英雄!”人群中传来一声清亮的回应——是陈小醉。 “他们是英雄!”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街边百姓群情激愤,义愤填膺。 民心如潮,不可轻侮。 面对沸腾的民意,虞啸卿也只能沉默。 换个时候,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根本不会把平民的呼声放在眼里。 但此刻,在这片土地上,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低头。 他可以解释——他要追究的是他们从南天门撤离时的违纪行为,而非否定他们在缅甸战场上的功绩。 可虞啸卿的性子,宁折不弯,从不屑于辩解。 在他看来,这些人跑不了,以后自有清算的机会。 于是,他转身登上了威利斯吉普车。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保命符 临行前,只冷冷扔下三个字:好自为之。 这话是对龙文章说的?还是冲着王彦来的?没人知道。 张立宪临走时狠狠剜了王彦一眼,王彦却回以更冷的目光,毫不退让。 何书光这时候总算缓过劲儿,咬牙切齿地盯着王彦:“姓林的,这笔账我记下了。” 王彦闻言,忽然抬起腿做了个踹人的动作,何书光吓得连退两步,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满脸涨红,恶狠狠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虞啸卿一行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而那群“炮灰”则继续沉浸在百姓们的欢呼与敬重中。 喧闹过后,老者代表全镇父老,主动腾出了祠堂,供这一百多号人安身。 原本虞啸卿也相中了这座祠堂,打算作为虞师师部所在,可如今老者断然拒绝。 军归军,民归民。 地方事务,轮不到军队强占。 不止如此,老人还发动乡亲筹粮募物,送来大批米、面、肉、油。 数量之多,足够这群疲惫不堪的战士吃上半个月。 人心尚在,火种未熄。 “开饭喽!这回真有口福了!”蛇屁股攥着把菜刀,乐得直嚷,“今儿个咱就整一锅白菜炖粉条子,配上猪肉,管够吃!” “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克虏伯拖着他那身沉甸甸的肉晃过来,“我来搭把手,烧火没问题。” “滚一边去!”迷龙一个肩撞把蛇屁股顶开,“你个广东崽子懂啥叫白菜炖粉条?上回你做的那锅,淡得能照出人影来!” “得放酱油!这菜没酱油怎么行?必须重口才对味!” “没酱油还算什么炖菜?根本不是那股劲儿!” “哎哟喂你悠着点放啊!”蛇屁股急得直摆手,“咸齁了人可咋办!” 院子里乱糟糟地忙活着:剁菜的、切肉的、点火的、添水的,一群人围着灶台转,热气腾腾地准备那顿久违的荤腥。 可龙文璋站在屋檐下,眉头却锁得死紧。 连长孟烦了和李乌拉也是一脸阴云,站边上不吭声。 只有王彦跟没事人一样,咧嘴一笑:“团座,您这是犯哪门子愁啊?” “营座,您这回可是捅破天了。”孟烦了压低嗓音,“刚才您那一番话听着是痛快,解恨,可接下来呢?” “没接到命令就从南天门撤下来,本来就是死罪一条。” “现在又当着全镇百姓的面抗命拒捕,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罪加一等啊!” …… “要我说,早先——我是说早先——” “要是之前您两位还有半丝活路的话……” “现在,可真是连根线都断了。 全让自个作没了。” “临阵脱逃是什么罪名?再加上公然对抗军法,哦对,还煽动地方百姓替你们说话造势。 这三条,随便拎一条出来,都能毙你十八回。” 孟烦了说得唾沫四溅,活像在茶馆里讲古。 龙文璋冷冷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好,我不说了。”孟烦了摊手,“我闭嘴。” “团座,别听他瞎咧咧。”王彦笑了笑,“虞啸卿真敢毙我们俩?除非他不想干这个‘代师长’了!” “代师长?”孟烦了一愣,“啥时候的事?咱们还在密知呐拼死拼活的时候?” “就是那时候。”王彦点头,“第29师的番号没批下来,只能叫‘虞师’,前面还得加个‘代’字。 不过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嘿,您消息是灵通。”孟烦了斜眼看他,“可这就能抵掉那三桩死罪了?” 正说着,禅达镇的杨镇长又来了。 就是那个曾在酒席上给龙文璋敬酒的本地乡绅。 “杨镇长。”龙文璋和王彦连忙起身相迎。 “龙团座,林营座。”杨镇长目光扫过院子里忙活的一群兵,笑着问,“弟兄们忙着做饭呐?” 龙文璋道:“多亏了您和镇上父老接济,不然大伙儿真要啃树皮了。” “言重了言重了。”杨镇长摆摆手,“咱们禅达虽穷,但人心不瞎。 谁为咱们拼命,谁护住了这方土地,我们都记在心里。” “该有的回报不能少。 若有需要,二位尽管开口。” “只要我杨某人能办到的,只要咱们镇上有,绝不含糊。” “杨镇长太客气了。”龙文璋拱手道,“您腾出祠堂安顿我们,又送来粮食被服,已是感激不尽。” “应该的,应该的。”杨镇长笑了笑,转向王彦,“林营座,你要的东西,我让人带来了。” 说罢回头一招手。 两个家仆抬着一块厚实木板走了进来。 木料是金丝楠,漆得乌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我备下的寿材板子。”杨镇长道,“拿去用吧,别嫌弃晦气。” “这……杨镇长,您这……”王彦一时语塞,随即抱拳,“晚辈愧受了。” 孟烦了、龙文璋,连同灶边那群正忙着切菜的兵油子全都傻眼:啥情况?怎么突然讨起棺材板来了?这也太邪门了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另一个仆人又递上一罐鲜红的漆,外加一支羊毫笔。 王彦提起毛笔,在漆罐里蘸满了朱红的漆,正要落笔时忽然心头一动,转身问杨镇长:“晚辈斗胆,不知可否请前辈赐一幅字?” 杨镇长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一旁的家仆却昂首挺胸道:“林营座您可真是问对人了!我们老爷的字,在禅达地界上可是头一份,谁不佩服?” 王彦闻言,立刻将笔递过去:“那就有劳杨镇长,赏一副墨宝。” 杨镇长也不推辞,接过笔便问:“林营座想要写什么?” 王彦整了整神色,郑重其事地说:“国民哥命军滇西远征军虞师川军团!” 杨镇长提笔挥洒,一气呵成。 果然好字——笔力遒劲,结构端严,看得人心头一震。 王彦当即亲自带着人,把这块刚写好的“匾额”高高挂在祠堂门口。 “你脑子坏掉了吧?”孟烦了盯着那块匾上下打量,忍不住嚷道,“你知道川军团早被虞啸卿吞进特务营了吗?” “现在哪还有什么川军团?早就散了!” “再说了,咱们算哪门子的川军团?” “虞啸卿讲得多明白——咱们就是一群败退下来的残兵游勇!” “你不会真以为,挂块牌子就能保命吧?” “你说中了。”王彦冷冷一笑,“对,这就是保命符!” 顿了顿,他又道:“有了这块匾,虞啸卿不但不敢动我和团座一根汗毛,还得咬着牙认下团座的身份!” “认下团座?”孟烦了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彦咧嘴一笑,“意思就是,他虞啸卿得向上头报备:龙文章是正儿八经的川军团副团长!是个实打实的中校军官!” “你疯了吧?”孟烦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别说校官,哪怕是个尉官,军政部都有案底可查。 先不说虞啸卿会不会傻到替你圆这个谎,就算他真敢说,军政部会认?远征军的花名册上根本就没这个人!” “那又如何?”王彦轻哼一声,“那又如何?” “你真是疯了。”孟烦了指着王彦摇头,“这人彻底疯了。” 喜欢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请大家收藏:()亮剑:打造兵王小队,老李懵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