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异世界冒险之旅》
1. 第 1 章
彭格列的总部处于意大利西西里,遥远深处的古堡建设豪华,带有年代感的设计保留部分,另一部分是新砖砌出来的崭新,就算有做旧工艺的加持,也可以在耀眼光线照射下寻到一点小小的瑕疵。
就比如新砖和旧砖之间的缝隙并没有太大的苔藓的味道。
郁郁葱葱的植被下隐藏起来的是墙壁被轰塌的过往,还有守护者被冰封起来,做成展览的心酸。
不过这里的心酸指的是彭格列十代目。
这位为万人敬仰的教父大人每天都在因为自己的自然灾害头疼。
因为每月送到教父跟前的账目有五分之一的支出花费在总部重建上面。
由此可见,教父手下的一群自然灾害是有多费钱了。
而这群自然灾害还有另一个名字。
彭格列十代的守护者,共七人。
以岚,雨,雷,晴,雾和云的火焰属性划分,每一席分别称为是教父的守护者,雾属性是特殊情况,两人共分一席。
其他席位的守护者都只有一人。
不过,教父大人现在为他的守护者发愁。
因为摆在桌子上的文件信息清晰地表明了…
他的守护者全部无缘无故失踪了!!!
这个结论让人不敢置信。
守护者的实力在世界上虽不是第一,但也是顶尖的存在。
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就消失在世界上。
后来,教父大人在其他同伴的帮助下,找到了守护者们的坐标。
守护者们全部跑到异世界了!!!
而他的家庭教师说:“既然是你的守护者,那就只有你这个首领把他们找回来更合适吧”
所以,亲爱的教父大人也跑到了异世界,此时脚下的地面就是异世界的土地。
……
教父大人,哦!他的真实名字是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景象…
这是回到日本了吗?
日本宅子的特色建筑符合民生生态,门牌上挂着的“中村宅”代表的是文化,街道上的垃圾清扫干净,只不过小巷子里的脏污被藏在黑暗中。
正常的嗅觉可以发觉空气中的酸臭味,巷道里面通常有大量的黑色垃圾堆,这里的昆虫翻飞于各个角落,将厨余垃圾视作美食盛宴。
不过,这里可不是只有这些。
沢田纲吉感受到周围不自然的风声和身后的压迫感。
不会被普通人捕捉的咒灵带着恶心的威压感,丑陋怪异的痴傻样子却对着此地唯一的人类发难。
咒灵从三张嘴里吐出字,却像是幼儿学字一样,一字一顿重复:“呜呜呜…垃圾,恶心!恶心!”
咒灵或许没有喉咙,但发出的声音却像是漏风吹出的汽笛,面目狰狞的面容是不可名状的丑陋和诡异,不符合常理展现出来的身躯显现出不同的垃圾,被吸收,被相融。
恐怖片场即视感的幽灵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恐惧和慌乱的情绪出现在心底,不被普通人发觉的另一个世界就要展现在眼前。
不过可惜,被咒灵针对的此地唯一一个普通人名为沢田纲吉。
咒灵张大的嘴巴对准棕发弱小的可怜人类,周围的空气不断扭曲,在即将达到临界点,另一个世界的模样将要呈现在人类眼前时…
彭格列血脉的首领具备超强的超直感。
超直感在这时发出警告,连续的轰鸣声在沢田纲吉的耳边响起,心里的不安促使首领紧急避险。
沢田纲吉一开始不明所以,但依旧警惕。
明明周边没有任何物品,超直感提醒的却是一片空气。
首领大人已经在自己的家庭教师的调教下,进一步加强了解了超直感。
于是在直觉警告下,首领快速远离了巷子深处。
但是这些还没有结束,咒灵突然挡在了前方。
沢田纲吉看不到危险的咒灵,在真正与咒灵擦肩而过时看见了空气中的波动。
这表明确实有看不见的物种存在这里,甚至对他而言十分危险。
毕竟,沢田纲吉从小对于幽灵等看不见的东西充满想象力,这种想象力通常会延伸出害怕的情绪。
以至于沢田纲吉现在二十二岁,陪家里孩子看恐怖片时依旧如同普通人一样心有余悸。
即使沢田纲吉的武力值在他的世界里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突然,巷子口那里传来了声响,是小孩子的声音:“快出来!”
这个声音如同暖阳照进沢田纲吉的心中。
从压抑气氛感受到的幽灵气息瞬间消失,空气中的凝重和压力仿佛不存在,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进入这条小巷,而咒灵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种感觉就像是雨后的骄阳,绿油油的草地上混合着露珠,最后出现彩虹一样。
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心里不自觉感叹。
原来异世界真的有幽灵存在啊。
而站在巷子口的小孩子是个善良的人,一声叫醒呆愣的被危险笼罩的人后,又跑过去,伸手抓着那人的手,慌慌张张离开原地。
小孩子是黑色海胆头的模样,双肩背着小书包,空闲的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杯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额头上的汗珠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沢田纲吉被小孩子牵着走到巷口,外面耀眼的太阳光温暖的吓人,即使现在是落日黄昏的太阳,还有几缕清风吹拂。
或许是刚刚感受到的凉气太过阴冷寒凉了。
在街头巷口行人的热闹下,一片开阔的道路展现在眼前,从巷道看到的门牌确实没有错处,小孩子口中的语言带着亲切的熟悉,这里就是日本。
沢田纲吉低头看着眼前紧张的小孩子,蹲下身说道,“我的名字是沢田纲吉,刚刚真是谢谢你啦。”
黑色海胆头的小孩子眼睛圆润可爱,听到这句话后看着眼前面色温柔之人,脸上带出惊讶和害羞。
棕色的头发随着清风飘扬,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褐色的眼睛,但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眼睛底色却显现出来金色光芒。
明明看起来十分柔软的脸庞,还只是国中生的年纪和身高,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大人的口吻,十分温柔真诚。
“我的名字是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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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惠。”小孩子先是偏过头,有些为难别扭的语气,最后鼓起勇气问道,“你…你可以看到那个东西吗?”
沢田纲吉了然,先是拿出一颗星星形状的糖果安慰伏黑惠,让被吓到的小孩子缓口气。
伏黑惠在面前之人的眼神鼓励下接过糖果,拆开包装袋将糖果塞进嘴里。
唔…酸酸甜甜的硬糖,有点酸葡萄的味道。
沢田纲吉看着放松下来的伏黑惠,在心里思索起来。
这孩子应该可以看见之前空气中出现的扭曲变形,那里应该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是他看不见,眼前的小孩子可以看见全貌。
难不成这孩子是可以通灵之人?!
伏黑惠这时冷静下来,平常保持的酷哥脸又回来了。
他的眼睛微转,看着眼前蹲下来的少年。
对方一开始有些走神,渐渐的,脸色变得古怪,似乎想到什么,一双大大的眼睛闪亮亮,一眨不眨看着他。
总感觉这个哥哥变得幼稚起来了。
沢田纲吉被伏黑惠盯着,才发觉自己在走神,有些失礼。
少年的面上带着歉意,回过神后轻咳一声,“抱歉,你之前说的…咳!那个…虽然我并没有看见,但能够感受到其他的东西存在,那应该是幽灵吧。”
伏黑惠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之人真诚的眼神,确定对方真的没有说谎后,面色古怪的人变成了他。
伏黑惠的酷哥脸又开始崩塌,语气十分不确定,“你是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却在第一时间向我道谢?”
所以是他自己太过着急,将自己的秘密抖露出去的?!
当时的伏黑惠刚刚放学,走在街道上看着黄昏落日还挺开心,一路上安安静静想着家里的津美纪现在在做什么。
却在转头感受到一阵熟悉气息时顿住,看见了小巷内即将走进咒灵嘴中的人,一时情急叫喊出来。
最后忍着恐慌的情绪绕过咒灵,将那人救了出来。
在那个人类道谢的时候,伏黑惠有些惊讶,他感觉这个人和他一样可以看见咒灵。
所以才在安全的第一时间向陌生的伏黑惠道谢。
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误会,那个人看不到那种奇形怪状,对人类充满恶意的幽灵。
沢田纲吉感受到小朋友有些难过的情绪,一脸歉意,“只能看见空气有些扭曲,那时承受的压力真的很大,很危险,还是惠把我救出去的,真是多谢你啦。”
伏黑惠别过脸,神色稍缓,“还是叫我伏黑吧,我们没有这么熟。”
沢田纲吉看着有些闹别扭的小孩,“那好吧,伏黑君。”
伏黑惠不发一言,转身就想要离开。
小孩子心理脆弱敏感,这时已经在脑海里谴责自己的大意了。
要是被其他人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很大可能会伤害到津美纪的。
伏黑惠在心里复盘刚刚的过错。
下次一定不会说这些了!
幸好这次听到的人看起来是个好人,应该不会给津美纪添麻烦吧…
伏黑惠心里十分在意。
2. 第 2 章
沢田纲吉的眼睛看向前方的十字路口,他站立在原地看着海胆头小朋友离开的背影。
夕阳黄昏的落日将天空染成一片梦幻的颜色,西边天空蓝色的基调渲染成渐变的橙粉色,清风穿过街道的缝隙,汽车的轰鸣声接连不断。
伏黑惠小朋友走路的习惯不太好,他低头看着地面,在经过红绿灯时才抬头看看路况。
沢田纲吉在心里担忧,看着远处渐渐走远的伏黑惠,伸手比划一下小朋友的身高。
看起来只有五岁大小,应该上幼儿园的年纪。
这孩子没有家长接送上学吗?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猜对了,轻轻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刚刚出来的小巷里面。
那里只有挨着电线杆的几个黑色塑料袋的垃圾静静躺着,光影交错下,似乎只是一个十分平常的画面。
若不是沢田纲吉才脱离被幽灵差点贴脸的心惊。
他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存在幽灵。
看来这就是两个世界的差异性了。
沢田纲吉摇摇头,将脑海中关于幽灵的思绪暂时排除。
他看着已经人影消失的方向,几番思索过后,还是抬脚跟在伏黑惠的后面。
小朋友的家并不是很远,伏黑惠只转了几个拐角就到家了。
沢田纲吉跟在伏黑惠的后面,自然注意到眼前的公寓楼房。
他忍不住皱眉,把头往上扬,看见最顶上的一束太阳光线。
只有三层楼房的设计并不稀奇,但他皱眉的根源在于这栋公寓的采光和灯光问题。
这里并不只有这一栋公寓,在正面向阳的前方还有一栋房子,前方的房子同样是三层的设计,最多带了个阁楼,没有天台的特征。
采光的问题是因为这一片公寓楼挨的实在太近,要是白天正午的时候还好,那时阳光正盛,就算是楼道里也不至于是现在一片漆黑的状态。
而且楼道里面还没有安装灯光系统,这就导致伏黑惠在楼道里面是摸黑踩着楼梯上去的。
沢田纲吉在楼道门口就能够感受到里面阴凉的气息。
黑暗深处的楼道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小朋友稚嫩小声的惊呼声传来,没有太大的声响,应该是不小心踩空了,没有什么其他危险。
沢田纲吉跟上去,将自己的脚步放缓,不至于发出太大的声响。
伏黑惠的家在第三层最左边的房子。
小朋友将手里的钥匙拿出来,把房子的大门打开。
沢田纲吉在拐角处看着小朋友找到家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沢田纲吉刚要离开的脚步又顿住了。
大门打开后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大人的,只有一个比伏黑惠稍稍高一点的小女孩,大概是七岁左右。
伏黑惠的声音很小:“津美纪,我回来了。”
名为津美纪的小女孩露出笑容,声音甜美,似乎非常高兴:“惠,欢迎回来。”
沢田纲吉在暗处观察这对姐弟,这一观察就发现不对。
现在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灯火早该在光线不好的时候打开家里的灯光,将家里的黑暗照的无处遁形。
但是津美纪身后的黑暗只是将家里和楼道里的黑暗相连起来,灯光并没有被打开。
伏黑惠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催促道:“快进去吧,我今天留了一个番薯。”
津美纪将伏黑惠迎进去,啪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漆黑的楼道里面重回寂静。
沢田纲吉退出这栋公寓楼房,在最近找到了一个公园,那里应该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夜晚时分,公园里已经没有了小朋友,他们都已经回家去了。
最醒目的滑滑梯的楼梯那里还算干净,除了生锈的痕迹和一些灰尘,上面没有太大的脏污。
这种情况找个破纸箱子垫在上面就可以坐下。
公园里唯一还没有坏的路灯只能发出微弱的光线,但幸好旁边马路上的灯给力,可以勉强看到公园的全貌。
这里游乐的设施倒是被维修的很好,没有一个存在损坏,只有一个公园座椅的一端塌陷下去,不能使用。
若是公园座椅没有损坏,说不准还可以躺着睡觉。
不过睡觉…现在这个体型应该可以躺在滑滑梯光滑的一端吧,应该…可以承受住吧。
沢田纲吉伸出一只手,仔细对着微弱的路灯,想要看清手心的纹路。
这只手已经缩小很多,就连身高视野也缩短一大截。
虽然说感受到身上有些宽大的衣服布料和脚上略大的鞋子时,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但还是为失去的身高难过。
希望回到自己世界后可以变回来。
……
清晨的阳光明媚,流云在天上快速翻滚,轻绻的风声裹挟着树上的落叶起舞。
幸好昨夜的空气并不是太过寒凉,不至于冻的睡不着觉。
沢田纲吉被阳光与鸟鸣吵醒,他睁开眼睛后,感受鼻头稍痒。
下一秒,这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连树梢上秀恩爱的成对鸟雀都被吓一跳,扑棱着翅膀快速飞走了。
他在心里默默嘀咕,应该不会感冒吧。
随后,沢田纲吉直起身子,转移视线,往马路那边看去。
公园旁边的道路上欢声笑语,家长牵着孩童去学校的画面如此温馨,却也有部分玩闹的孩童不知轻重,如同放开手的风筝一样往十字路口那里横冲直撞,被好心人赶紧拦住孩童的行为,将小孩往身后拽了拽。
然后好心人笑着劝说孩童,在幼小孩童面前,安抚着急过头,匆匆忙忙赶来的母亲。
幼儿园小朋友的家长多数认识,一条路上还能交谈几句。
小朋友早就互相拽着手腕往前跑,嘴里叫喊着其他好朋友的名字。
沢田纲吉就近找的公园很小,最多不过一些基础设施,更大的游乐设施占地太大,没有安装。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公园居然离幼儿园如此近。
沢田纲吉转过头,看见了许多孩童好奇的眼神,也可以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呐呐,阿健,那里有个很奇怪的人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再奇怪能有那个海胆头奇怪吗。”
“对啊,昨天我问伏黑那家伙,他居然不理我,这才是最奇怪的吧。”
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小家伙们叽叽喳喳,幼儿园就出现的小团体行为再常见不过。
这些小家伙们仗着身后聚在一起的家长们,完全不在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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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的对象,似乎还刻意将声音放大,吸引了其他人的关注。
原本被第一个小家伙发现的沢田纲吉是谈论对象,是个奇怪,让人害怕的大哥哥。
但是渐渐的,在其他人的话语里面,谈论对象变成了海胆头,姓伏黑,高冷的小男孩。
沢田纲吉默默观察着那些小孩子身上背着的物件。
十分熟悉的双肩包背在小朋友身后,摇摇晃晃经过公园,走远后看见了双肩包上大大的印刷字迹。
“向阳花幼稚园”的大字出现在背包的正面,和昨天伏黑惠的背包一模一样。
看来昨天的伏黑惠小朋友也是这个幼儿园的学生。
沢田纲吉收回视线,眼睛往公园里扫视,终于在花丛旁边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以出水的阀门开关在棕发少年的手中旋转。
一瞬间,清凉透明的水如同小型喷泉一样喷洒出来,一捧清水让人清醒过来。
沢田纲吉关闭阀门后并没有快速离开,眼睛依旧看着马路那边的情况。
一段时间后,果然如他心中所想。
路边的马路上只有零星几个快要迟到的小孩,他们在家长的怀抱里快速移动,往学校那里冲刺。
只有一个不急不缓的小孩孤零零出现在沢田纲吉的视野里。
伏黑惠的黑色头发十分张扬,海胆头的特殊造型总感觉扎人。
他仍旧低头看着地面往前走,不时抬头看看前方又低下头去。
这孩子果然还是一个人…
沢田纲吉看着伏黑惠走到十字路口,在绿色信号灯亮起时穿过斑马线,在学校门口的助教老师的催促下进入学校。
沢田纲吉轻轻呼出一口气,想着刚刚看到的画面。
刚刚要是真的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孩子在进入学校门口时,是不是往他这边看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就代表着被世界第一杀手培养的弟子在藏匿隐息的这方面被普通小孩发现了!
而且要是被他的家庭教师知道的话!
三途川之旅将是他回家后的下一个观光景点!!!
沢田纲吉现在手心冒汗,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通灵使能够看见幽灵的话,会不会驱使幽灵行动。
说不准刚刚伏黑惠看向他的时候,是因为有幽灵发现他了。
沢田纲吉内心瑟缩,但还不至于像国中时期一样惊讶的大呼小叫,这样有失礼仪,而且会让其他家族的不怀好意的人以为有机可乘,给家族制造出一些麻烦。
他的家庭教师曾经说过:“首领的气势震慑住其他家族,底下的宵小才不会舞到高位者的脸上,就比如XANXUS。”
沢田纲吉当时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嘀咕。
哪个不识好歹的人会主动招惹XANXUS,光是和他那个可以叫叔叔的人对视,可能就会被判定找茬,然后体验一下愤怒之炎的威力。
呜呜呜…光是想到XANXUS,心里就止不住滴血。
也不知道在他消失后,瓦里安那里进到彭格列总部的账单会不会增加。
暗杀部队的整体素质和他的守护者相比,还不知道谁上谁下呢?!
而这个素质指的是不会轻易拆家的素质。
3. 第 3 章
沢田纲吉轻轻叹了口气,将心里的难受全部咽到肚子里面。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找到第一份工作,找个住处来的实在。
不过幸好,面容温和的棕发少年一眼就被咖啡店的老板相中。
虽然说工作服有些羞耻,但没有熟人在的异世界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沢田纲吉被老板哄着接受了花名,“软糖”。
于是,穿着一身棕色和服的少年头戴着不和谐的兔子耳朵隆重出场!
咖啡店并不只是咖啡店,底下有些人物和背景才可以接受没有身份信息的未成年,将看起来矮小但有精瘦肌肉的沢田纲吉套住,说是流浪来的表亲。
沢田纲吉这个柔软的面庞最是吸客,软糖的称呼却是更很符合人物特质,让客人们更加稀罕。
不过不要误会,虽说不是普通咖啡店,也有特殊服饰。
但这是正规的店铺,不然沢田纲吉还不会找来呢。
毕竟有彭格列这一个就够了。
咖啡店的引客标志是贴心服务和暖心谈话,志在减轻社会压力,让情绪有发泄口。
但这个发泄口是嘴上的发泄,而不是行为上的发泄。
就跟心理医生差不多,不开药,只谈谈话。
沢田纲吉的第一个客人是名为山谷的女客户。
这位客人诉说着烦恼,眼睛却止不住往少年脸上瞟,三句话里面有一句说沢田纲吉眼睛漂亮的,还说身边的气息很温和。
说实话,这个客人说话确实礼貌,但手上却有些不老实。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问了老板才知道。
有些顾客是从对面的那家店出来的,应该是看见了沢田纲吉这个人来凑凑热闹。
沢田纲吉面上不动声色,往店外对面的招牌看去。
对面的门面开着,但只有零星几个客人进出,玻璃门面上是许多特色发型的男人贴纸,若不是里面摆上的酒水,可能会认为是理发店。
不过店面最顶上的黑色灯牌还没有亮起,似乎只有晚上才会热闹,一片灯红酒绿,上面最标识的建筑物是个涂了颜料的爱心,至于是什么颜色的涂料,这就很好猜了。
毕竟门面上写着雪月风花场。
唔…还是不要好奇那边的动静了,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沢田纲吉现在为自己找到工作而高兴,尽心尽力干着知心人的活。
因为老板说他不适合干服务别人的工作,只将他安排到一个小房间里就离开了。
不过这个工作干了没几天,沢田纲吉就跟老板说辞职了。
因为沢田纲吉又找到了新的工作!
新工作不用和人打交道,只需要带上特殊黑框眼镜,拿着新老板给的特殊武器将那些被称作咒灵的不可见之物干掉就行了。
换工作的事情纯属意外,这都归结于沢田纲吉半夜不睡觉到处乱逛的结果。
当时夜色十分美丽,但是沢田纲吉却忧心忡忡没有心情欣赏,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找到自己的守护者而烦恼,他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且与新老板遇到完全可以说是无妄之灾。
伏黑甚尔的工作就是接受中介孔时雨手里的委托,将术师杀手的称呼贯穿到底,无论是人还是咒灵这种东西都可以称为委托目标。
所以在夜间漫游的沢田纲吉在遇到完成委托的伏黑甚尔时,他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果然,一脸散漫无畏的伏黑甚尔对于突然出现的棕发少年没有半点耐心,买一送一的活动随着心情开启,手里的匕首朝着弱小的少年刺去。
天知道伏黑甚尔发什么疯,这一举动直接将沢田纲吉吓了一跳,少年的超直感疯狂提醒,身体快速移动,避开了当时被黑发男人判定会一击毙命的攻击。
超越身体限制展现的攻击被一个少年身上轻而易举的避开。
这引起了伏黑甚尔的注意。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棕发少年在成年男性的催促下辞职,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让老板心疼。
老板最后是嘱托的口吻:“甚尔是给不了你幸福的,要是难过可以回来。”
这该怎么办呢?老板怎么会这么说呢?
沢田纲吉一脸尴尬,谁让伏黑甚尔是对面门面的招牌,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肉食性动物的含金量在那个行业可很受欢迎的!
有时候下班的沢田纲吉还会遇到刚刚上班被众多富婆簇拥着的伏黑甚尔。
这也就意味着在其他人眼中,棕发弱小的可怜少年是被身形高大的强势成年人俘获诱骗,辞去了工作。
就像是一个被骗了真心的可怜人。
从这可以看到伏黑甚尔的风评不是很好,但总有富婆姐姐愿意花钱请人来。
有了新老板的沢田纲吉在伏黑甚尔的身上学到了新的事物。
至少知道当初才降临异世界看到的并不是幽灵,而是从普通人身上诞生出来的名为咒灵的负面情绪产物。
咒灵铲除的方法中最核心的是咒力,没有咒力就需要特殊的武器来拔除咒灵,这是没得商量的。
沢田纲吉对于那些委托杀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在伏黑甚尔的压榨下接的都是拔除咒灵的活。
伏黑甚尔并不是什么好心人,这个人性格孤傲冷漠,一身本事全是摆脱旧时代封建的家族磋磨过的痕迹,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绝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之所以将沢田纲吉带走也是为了金钱,看中了这个身体被锻炼到极致,只要拿起武器就可以拔除咒灵的少年身上的价值。
而且沢田纲吉的脸有少许迷惑性,再加上年龄太小,符合一些国中生或者高中生拯救世界的刻板印象。
以至于伏黑甚尔认为只要说个充满大意的说辞,就可以将少年骗过来给他打工,让他也体验一些孔时雨这个只需要报备信息就可以拿钱的中介的工作。
并且伏黑甚尔感觉自己的突发奇想天衣无缝,甚是满意。
这样完全可以躺着就把别人的钱移到自己的账号上,聪明极了。
沢田纲吉心下狐疑地看着旁边一身腱子肉的男人。
这个人到底在高兴什么?
由伏黑甚尔作为拔除咒灵的武器供应商,每次任务都是沢田纲吉将押金给他,出借武器扣利息的方式赚钱。
而且作为中间商赚差价的典范,伏黑甚尔的操作绝对是十分大胆。
九一的报价完全就是奴隶主的做派,最后还嘴说是五五分账是最终底线还被沢田纲吉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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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九的报价终成定局。
伏黑甚尔一,沢田纲吉九。
没办法,完全继承家庭教师做派的沢田纲吉可不是好欺负的。
光是伏黑甚尔的大胆发言都能被普通人一眼识破,就不用说有几年首领经验的真正掌权人是怎样轻易知晓伏黑甚尔黑中介的身份的。
沢田纲吉思索过后,看到伏黑甚尔悠闲散漫的表情时。
嗯…感觉那一成也没有必要…还是给多了。
沢田纲吉的第一个拔除咒灵的委托很顺利。
原本就是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实力才选择的实力微弱的一级咒灵,伏黑甚尔现在更加得意自己抓到的人选。
现在的咒灵在社会上多是一级的实力,只有能够打赢一级咒灵就能活着回来,沢田纲吉这个另类的来钱通道也就不用担心被撕碎。
至于被发现有另外的中介存在,谁管啊。
只要沢田纲吉多接几个任务就能多白嫖到金钱,伏黑甚尔不会管其他糟心事,最多想想去哪里赌马好。
为什么是白嫖到金钱呢?
因为伏黑甚尔只是以中介的身份自我介绍,至于中介的工作?
还是孔时雨这个人来布置任务,只要将一成的费用打到伏黑甚尔的账号上就行了。
以上坑人钱财的全部过程被伏黑甚尔糊弄过去。
孔时雨这个人发现了什么,但他没有拆穿,何必在术师杀手这里找不痛快呢。
这一天,拔除咒灵的工作刚结束。
沢田纲吉摇摇头,将头发上沾着的灰尘洗掉,在淋浴头下冲洗掉身上的味道。
那是拔除咒灵后,楼房倒塌带起的尘土和淤泥中不是很美好的味道。
等沢田纲吉围着浴巾出来看到的就是瘫倒在沙发上的伏黑甚尔。
总是穿着紧身黑色短袖,露出紧实肌肉的男人嘴角有道伤疤,听到动静后,往棕发少年那里看。
沢田纲吉看着对方身上破洞的短袖,叹了口气,“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有什么事?”
棕发少年的面色红润,应该是刚刚热水冲洗过后蒸腾的作用,头发上还带着湿气水珠,围着白色浴巾的下半身坐在了沙发上。
伏黑甚尔看见后挑了挑眉,手中的手机消息响起:“唔?孔时雨那家伙说有一个委托现在加价到五十万…美金?”
沢田纲吉来了兴趣,不过不是对价格的兴趣:“这个价格不至于你专门跑这一趟吧,还有什么消息?”
少年慵懒舒适的躺倒在沙发靠椅上面,嘴角勾起的弧度昭示着心情不错,那双摄人心魄,让人不敢对视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旁边之人的手机灯光。
伏黑甚尔面色古怪,将接下来的内容念下去:“五条悟和同期的另一个一级咒术师被困在了特级咒灵的领域里…五条家愿意出更高的价格邀请特级咒术师和一级咒术师,只要将五条悟救出来?”
沢田纲吉这几天完善了咒术界里面的八卦,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所以他也一脸不敢置信,将伏黑甚尔手中的手机对准自己,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扫视着消息信息。
五条家的人居然这么豁得出去吗?!
自家六眼被困的消息就这么轻而易举放出来了?!
4. 第 4 章
有些昏暗的出租屋内,昏黄色的光线衬托下,就连手机屏幕上的亮光都可比作皓月,这时的空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还是伏黑甚尔一声咳嗽将静默的空气打破。
伏黑甚尔的手指在屏幕上滑,扭头看着旁边之人,声音懒散:“虽然不知道五条家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机救这个人,但孔时雨说后面的资金管够。”
这句话一出,沢田纲吉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沢田纲吉轻笑一声:“怎么,又输了?”
伏黑甚尔一只手往后扬,拨弄了几下后脑勺的头发,嘴角平缓:“切,这话说的,下次肯定能猜中。”
能够赚钱的黑发肌肉的男人在咒术界是散户,是术师杀手,要说人这些年给的资金存款有多少,这个男人只会摊开手里的皮质钱包,将里面外面翻过来,说一句“没钱”。
然后厚着脸皮说一句借钱的事宜,再回到赌马场压一局。
要说起赌马这件事情,这可有的说了。
伏黑甚尔的赌运着实离奇,按着马匹健康状态或者是实力压上去的钱财从来都是跑到别人的兜里,自己兜里的大款全都打了水漂。
而这人每次都说句“今天运势不佳”回应。
沢田纲吉在第一次赌马场抓到这人后完全想要吐槽。
既然每天都运势不佳,那就不要来这里找不痛快啊!
伏黑甚尔的眼睛如同大型动物一样吓人,里面的狠戾在外表看来足够相配,这人嘴角微扯起弧度:“快点给我回复,这一单我要拿大头。”
沢田纲吉轻哼一声,将对方手里的手机抢过来仔细查看,没好气的回复:“钱给你都是打水漂,下一次我在你对面压上,最后你的钱肯定都变成我的了。”
伏黑甚尔不知可否没有说话,一双大长腿翘到面前的桌子上,被旁边的少年看了一眼,还是没将腿放下去。
沢田纲吉懒得理旁边之人,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手机里面的信息。
孔时雨发来的都是内部消息,虽说大部分不靠谱,但有一定参考性。
之前惊讶的五条家求外人救神子的乌龙事件不过是外界的猜测。
五条家只是将一个特级任务挂上了特殊紧急的标签。
但这些猜测也是有些关系的,有人说五条家的神子就是进入了那个特级任务里好多天了,所以现在五条家着急了。
说这个任务就是为了救五条悟才动的标签。
还有一个重点,特级任务的资金方是五条家和铃木家一同出资请的人。
沢田纲吉的手指往下滑,在最后的信息任务上有个保密图片。
——点开。
拍照场地似乎是在荒地上,有些许杂草没有被清理干净,有一角还露出了警戒线,应该是被围起来。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中心位置出现的黑色实木的棺材,就这样直挺挺出现在照片上,而且那熟悉的模样一辈子不会忘记,上面带着巨大十字标识和彭格列家族的徽章。
沢田纲吉看着,心里想。
里面应该还有柔软的红色丝绒,许多的白百合铺满每一个角落。
这个棺材早就被处理掉了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沢田纲吉有些忧虑,看着照片里面熟悉的东西想起了自己的守护者。
难不成还与其他守护者有关吗?
棕色的刺猬头上面还有些湿润,只下半身挂着浴巾的少年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发呆,不知道回忆了什么,脸上流露出温柔和怀念,眼睛里面闪着光芒。
沢田纲吉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最近找到的关于他的家人们的消息。
伏黑甚尔听到声音,往手机那边伸头看:“啧!不就是一个棺材,除了上面的金边值点钱,还不知道镶进去的钻石是不是真的呢。”
沢田纲吉露出无奈的表情:“就算是真的,你也带不走,还有,这个任务我接,不过五五分,你不同意就单独行动。”
伏黑甚尔面露不满,又将手机抢回来:“你还没我厉害,进去就是我保护你,大头我要定了。”
黑色短发的男人自信自己的实力,一身紧实的肌肉线条让这人如同一只黑色猎豹,嚣张懒散的坐姿一脸不屑,对于拿大头这件事势在必得。
沢田纲吉语气疑惑:“既然这样,你何必和我一起进去,不是带个累赘吗?”
伏黑甚尔手中的黑色手机转动:“孔时雨说进入咒灵领域是有条件的,两个人才能进,他说都是提前找好人。”
沢田纲吉轻笑,在对面男人威胁的目光下点点头,转身回到卧室穿上衣服。
等出来后,少年卫衣配工装裤的装扮显得身形宽大,一身邻家大哥哥的温和气质。
伏黑甚尔听到大门打开的动静往后看:“怎么?外卖快到了?”
沢田纲吉的面上没有表情,手中翻找着钥匙,回道:“出去一趟,你自己没吃就点外卖。”
原本座躺在沙发上的人直起身站起来,朝着门口前进,脚下的拖鞋在地上摩擦出声音,身上的骨头仿佛松散一般,男人摇摇晃晃倚在门框上堵住门口。
伏黑甚尔眼珠子一转道:“我跟着你一起去,我要吃炒饭。”
沢田纲吉忍不住扶额,面上露出微笑:“甚尔君,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黑发男人轻嗤一声,面上带着笑意,将矮几个个头的少年的头发摁住,抢过对方手里的钥匙。
一连串噼里啪啦碰撞的钥匙在男人的大手里面翻转几个来回,一会功夫就出现了一个黑色手柄的钥匙被捏在手心。
沢田纲吉伸出手拍打头顶被揉乱头发的那只手,抬眼看去,对方手中的钥匙正是要前往的另一个地方的房门钥匙。
少年耳朵上留有红晕,眼睛有些怀疑看着面前的男人。
沢田纲吉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平常温和的表情不在,总是可以发现笑意的眼睛在这时看着黑发男人,里面冷漠如同冰碴一样刺向对方,那双暖色的眸子才真正显现出真正的气势。
年少便跟在家庭教师身边的沢田纲吉,因为面容柔软,同时带着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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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眸总会让敌人看低,所以走出今天气势汹汹的局面是十分不容易的,当年被调教的痛处和时刻保持冷静的习惯留下深刻的烙印。
虽说平常还是怀揣着美好的理想看着世界,但其真正的身份还是黑手党。
于是在小小少年的身体里面终于展现了上位者的气势。
教父大人的灵魂执拗温和,一双眼睛充满怜悯和威严,眼底的金色光芒仿佛要射穿心脏,好叫人忏悔歌颂。
伏黑甚尔轻瞥一眼,装装样子,只是惊讶叹息一声,语气没有一点波澜:“哇哦,你这副样子可是和兔子完全不像了。”
对方插科打诨的模样让沢田纲吉皱眉:“我怎么会是兔子的样子,甚尔君,你说呢?”
伏黑甚尔笑出声,将少年拽出家门,手腕一转就关上了门:“你经常去我家做客,还问我什么意思?”
男人调笑道:“怎么?去家里不通知原主人,还在这里大发脾气?”
肉食性男友伏黑甚尔确实不只是身体上有优势,嘴上同样愿意为了钱财说几句好听话。
但是这些只能对那些富婆姐姐有效。
沢田纲吉伸腿踹一脚:“好好说话,我又不是你的那些衣食父母,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给我来这套。”
伏黑甚尔对此不痛不痒,恢复原本散漫的模样:“谁让你是男人啊,还有,你天天去我家,害得房东打电话说有人贩子,非要让我回来一趟,不然报警。”
沢田纲吉没好气回道:“我是人贩子,那你是什么,抛弃子女到外面享乐的赌鬼父亲吗。”
哎——!等等,抛弃子女…赌鬼父亲?
伏黑甚尔…伏黑惠?!!!
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沢田纲吉陷入呆滞,一直想的都是控制欲老板跟踪员工的新闻报道,心里想着会不会给惠他们带来什么伤害。
现在看来…
呵呵…这人确实给惠带来了伤害,原生家庭中父亲的伤害。
伏黑甚尔的人品毋庸置疑,没人会反驳谁是最烂的人,这人焊在第一的宝座上都不会有人质疑。
自沢田纲吉认识这个人以来,所有突破下限的认知都会让人大吃一惊,这个男人完全不在乎人与人之间关系或者人们形成的社会道德问题。
这些都是束缚的枷锁,而伏黑甚尔是个散漫自由但没有依凭的蜉蝣。
沢田纲吉站着路灯下,现在往熟悉的小区赶,只是在等人:“你只买了一份炒饭,惠和津美纪吃什么?”
高出许多的伏黑甚尔不在意对方的阴阳怪气,自从少年反复确定自己有个儿子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谁惹他生气了。
伏黑甚尔没有自觉,心下疑惑:“你手里的不是有菜吗?小孩子不要吃路边摊。”
这人一副说教的口吻,接过少年手里从超市买的东西,伸头往里面看看,数着东西皱起眉头。
伏黑甚尔摇晃着塑料袋子:“只有速食类食品啊。”
沢田纲吉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笑道:“我这人不会煮饭,甚尔君呢?”
5. 第 5 章
公寓楼房里的楼道里面寂静,漆黑无比,两个人先是到房东那里交了欠下的房租,在对方的帮助下在水费电费上续上钱,又让沢田纲吉认个眼熟。
房东是个中年妇女,一脸鄙夷看着吊儿郎当的黑发男人,一点好脸色也不给,语气阴阳:“呦呵,我还以为你这人是不会回来呢,抛妻弃子的家伙居然还有脸回来?!”
伏黑甚尔这个人脸皮确实厚,欠了三个月房租还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放在家里,这件事早就传的到处都是,这人还是那副关我什么事的模样。
前面欠租的事情还好说,每个人都有兜里没钱,需要等等的情况。
但后面的事情就惹人讨厌了,明明白白的大男人居然直接跑了,将两个孩子丢在家里!
房东的年龄和钱财放在那里,她有余地帮助人。
要不是那两个小家伙没有地方住,她平常都是让欠费的人,就比如伏黑甚尔这种卷铺盖走人,半点余地都不给,毕竟早就延缓三个月了。
沢田纲吉微笑看着房东,知道面前之人很多时候都照顾了惠和津美纪。
他将房租补交齐,又多续了一个月。
房东身上穿着一件松垮的衣服,头发是微卷的短发。
她的脸上在看到现金时才终于露出笑容,一只手赶紧接过现金数了数数目,确定是真的钱币和正确的数目后将人放进去。
伏黑甚尔临走前添了一句:“下次再欠费就找这个人。”
房东对着沢田纲吉露出笑容,转头对着伏黑甚尔不屑。
这人也不害怕高个子肌肉男:“啧!出门遇到你都是晦气!”
沢田纲吉现在感觉和旁边的男人站在一起,有种丢脸的错觉。
他用手肘捅了捅对方的后背,示意对方不要生气。
伏黑甚尔对于普通人的说教不感兴趣,这种不痛不痒的话也损失不了钱财,自然不会有所行动,但对于自己被安慰的感觉有些新奇。
他的手掌很大,一只手抬起,悠然放到了少年的头顶,一阵揉搓。
伏黑甚尔轻笑道:“就你这个身高,也只能摸到腰了。”
棕色头发的刺猬头发型被人使劲揉搓,瞬间变得更加膨胀。
沢田纲吉眼神微动,对于身高攻击没有反应。
他又不是只能长这么高,未来身高腿长的模样终将会拿回来。
两个人安静地走过漆黑一旁的楼梯,到三楼时往左边拐。
走廊里,钥匙碰撞的声音空灵哗乱,惹人心慌。
最后,插入钥匙孔的黑色匙柄随着男人手腕轻转。
“咔哒”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室内温度有些寒凉,门缝里面吹出一阵凉风,之前漆黑的走廊上出现了一束灯光,将大片的地方照出清晰的模样,往楼梯角看去还能看到尖角的外围轮廓。
而房子里面早就等着两个小孩。
对于伏黑惠和津美纪来说,从外面用钥匙打开门的只有经常来的沢田纲吉。
所以两个小朋友听到声音就跑到门口,第一时间迎接大哥哥。
现在,伏黑惠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站着的人,思绪有些混乱。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个男人。
伏黑惠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小小孩童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失望,海胆头随着室内窗户那里吹的风来回摇摆,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状,上面写满了委屈和紧张。
旁边的津美纪也有些惊讶,抬头看着身形高大,看不清具体神情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稍稍护着伏黑惠。
伏黑津美纪声音清脆悦耳,喊出来面前之人的称呼:“爸爸?”
站在门口的四个人有三个姓伏黑,另一个姓沢田。
“伏黑”这个姓氏是特意改的。
对于伏黑甚尔而言,姓什么不重要,不姓“禅院”最重要。
沢田纲吉被前面身形高大健硕的人遮住了视线,看不到里面小朋友紧张的样子。
他伸出手推了推挡在家门口的男人,让对方往里面走走。
伏黑甚尔轻哼一声,看着面前很——不欢迎自己的小孩,一手拎一个往里面走。
伏黑惠的视线天旋地转,被男人拦腰抱起,如同一只小羊崽一样任人宰割。
小孩先是咳几声,后来恼羞成怒:“你在干什么!”
整天不着家,抛弃他们的男人现在居然嘴角扯出笑容,把两个小孩抱起来往家里面走,而不是抱出去卖掉。
虽然说这确实让人高兴,但重点不是这个!
又一声“噗通”,大门被关上。
伏黑惠整个人如同被扛的麻袋一样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听到门口声音被吸引了注意力。
沢田纲吉正站着门口关闭大门,往室内走几步,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面后看着沙发那边,挥挥手,笑着和伏黑惠打招呼。
伏黑惠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一眨不眨看着桌子旁的人。
为什么那个经常帮助他们的人…会和伏黑甚尔一起来到这里呢?
对名义上是爸爸的伏黑甚尔,伏黑惠早就不抱希望。
这个男人如同雪山上顶峰的寒风,自由凛冽,但抛妻弃子的作风让人不敢苟同。
而作为爸爸存在的态度也如同风一样,风有时——来,风无时——去。
伏黑惠开始思考这两个人的关系,一脸思考深奥问题的模样。
沢田纲吉看着露出古怪的小孩,心生疑惑,对着大人说:“甚尔君,把他们放下来吧。”
两个小孩逃脱爸爸的怀抱后,毫不留恋的将伏黑甚尔抛下,朝沢田纲吉跑来。
津美纪有些害羞,声音里充满高兴:“哥哥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孩被伏黑甚尔夹在胳膊下,身子朝着房间里面,并没有看到两个大人是一起来的。
温和的少年被两个孩子喜欢,总是温柔待人会讲故事的哥哥嘴角含笑,还总是帮助他们。
要是能够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帮助哥哥了。
大一点的姐姐每天在期待哥哥的到来,这样就不会总是待在空旷的只有自己的屋子里面一整天。
沢田纲吉伸手,将手心里的糖果递过去:“我刚到,这些先拿去和惠一起吃吧。”
或许是少年和往常一样温柔柔软,眼眸中包容的底色如同天空,没有变得和伏黑甚尔一样。
伏黑惠面上有些别扭,还是问出声:“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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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沢田纲吉知道面前的小朋友是什么意思,对方一脸抗拒的表情,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从年少知晓真相开始,沢田纲吉慢慢成长。
他逐渐和幼年的自己和解,劝说自己缺席的父亲终于回来,劝说自己可以和其他小孩一样有父亲,劝说自己…说自己的妈妈需要爸爸。
沢田纲吉幼年时的遗憾不只是遗憾,当变成星星的爸爸被放下后,有一天又突然在少年的脑袋上砸下一个窟窿。
这时就不再是遗憾了。
那是幼年沢田纲吉的孤独和少年沢田纲吉的不可置信。
但当他尝试着走向新的家人时,他就已经放下了。
沢田纲吉轻轻叹息一声,蹲下身揉揉小朋友的脑袋:“我们是同事哦,惠,你是在担心我吗?”
伏黑惠摇摇头,说了声对不起,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津美纪在一旁解围,化解了尴尬的气氛:“惠,我们去看电视吧。”
姐姐牵着弟弟的手往沙发那里走,在黑发大人的目光中坐到旁边的位置。
津美纪出声:“爸爸,我们要看电视。”
伏黑甚尔瞥见了自己儿子瞪他的目光,脾气一上来:“不给,小孩子去写作业去,看什么电视。”
伏黑惠不服气,反驳道:“我没有作业!”
突然,伏黑甚尔手中的遥控器开关被按下,电视里的影像从黑转向彩色的世界,声音先是接触不良一样刺啦一声,最后呼呼的声音渐渐平稳。
电视上的节目台逐渐转变,先是一个动画片,里面有只会说话的松鼠,再次摁下按键,又变成一期人与自然,里面是正在捕食的鳄鱼,血盆大口早已张开。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十分不耐烦将电视调到赌马场的频道。
里面的双人主持早早念起稿子,主持人口中欢迎这个,欢迎那个,反正是广告商的赞助和哪里的联播。
伏黑惠靠近黑发的男人,又十分大声的说了一遍:“我没有作业!”
伏黑甚尔手中的遥控器攥紧,用手指着小孩的额头:“安静,我在看赌马,你没有作业就去找老师,我不给你布置。”
客厅里面的小孩窝窝囊囊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上根本看不懂的马匹赛跑,耳边响起男人专业的分析词汇。
但小孩十分不解的地方在于,为什么伏黑甚尔一次都没有堵赢过。
大人在小孩子身上找到的底气都是充足的,不至于是像气球一样会破裂,最后没气。
所以伏黑甚尔嘴上怂恿着小孩子各自选一匹马,看看谁是第一名。
这次比赛已经过大半,伏黑甚尔选择的比赛马早就因为失误被甩在了后面,小孩子选择的早就跑到前面去了。
看来还是伏黑甚尔垫底。
这副场景实在荒唐。
如果沢田纲吉看到这副场面可能会十分生气。
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
原本就不会做饭的人被说服去尝试一下会发生什么?
最后是伏黑甚尔闻到烧焦的气味转头看向厨房方向,那里飘来一阵黑烟和十分呛鼻的味道。
沢田纲吉还是伏黑甚尔救出来的。
6. 第 6 章
客厅沙发上的人变成了沢田纲吉和两个小孩,伏黑甚尔正在厨房围上粉蓝格子的围裙煮饭,一手拿着锅铲捣鼓两下菜品,另一只手撒上调料。
伏黑甚尔被那一阵烟熏得脸上发黑,眼睛看着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灶台和单独报废的锅底,心里泛起嘀咕。
早知道有人做饭是这威力,谁会为了偷懒说自己不会做饭?
沢田纲吉坐在客厅沙发上,面上有些心虚,干巴巴说道:“抱歉,这种情况是意外事故,下次肯定不会这样。”
少年体型的脸庞太有迷惑性,两颊处的红晕带着脏兮兮的黑色污渍,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闪亮,如同小动物心虚的可怜模样让两个小孩出声安慰。
伏黑惠其实也被刚刚的浓浓黑烟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旁边哪里有了火灾,想着如何带着姐姐和哥哥跑出去。
他没想到火灾就是自己家,等伏黑甚尔将烧焦的锅底浸在水中后,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不是火灾啊…只是哥哥在烧饭,好厉害。
伏黑惠面不改色地说道:“是伏黑甚尔这个人的错,是他教唆你的。”
沢田纲吉为自己被安慰感动,虽然对方的用词不太准确,教唆这个词语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而且是他自己想要尝试做饭的,这并不是伏黑甚尔的错。
沢田纲吉摇摇头,将手放到柔软的海胆头上:“谢谢惠安慰我,是甚尔君帮助了我。”
津美纪在旁边攥着衣裙,安慰道:“幸好这次有爸爸在,下次哥哥要小心,我也会帮忙的。”
沢田纲吉不知可否,要不是伏黑甚尔跑进来将他扔出去,再将燃起的,已经破了个洞的锅处理掉,说不定浓烟会越来越大,直到将每个房间填充完毕,再跑到外面去。
这种时候被呛死才是真正的死亡原因。
等餐桌上摆放着整齐的盘子,每个人上桌后,除了伏黑甚尔以外,所有人都为口中吃掉的食物惊讶。
沢田纲吉口中嚼着刚出锅的虾球,舌尖感受着鲜甜美味的甜嫩口感,赞美厨师的厨艺:“没想到甚尔君的厨艺这么棒,今天谢谢你啦。”
伏黑甚尔往上扯嘴角,口中说出的却是嘲讽:“原本打算看今天的球赛,现在全部泡汤了,沢田纲吉,也真是没想到你说的没做过饭是真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沢田纲吉没感觉有什么,除了差点被呛死的滑稽理由和房子差点着火这件事让他心慌,这句话没有什么攻击力。
初中学校里面确实有开设家政课,老师有时会布置一些制作饼干,巧克力的任务让学生完成,但这些多是小组合作,并不是每个人都上手。
初中时期在其他学生小团体的排挤下,沢田纲吉总是没能上手尝试,只能准备一些简单的食材。
虽然这也跟他的外号“废柴纲”有关系,那些人对沢田纲吉的身体素质也有一点考量,担心他一个人会将作业全部破坏,最后的小组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
年少时期的事情恍若隔世,沢田纲吉也曾在其他的小组那里亲自体验过厨师的角色,但那是在所有组员的监督指导下完成的,那次很顺利,让干什么干什么,最终的成品还是可以入口的。
就是那次经历给了现在的沢田纲吉一点信心,最后在伏黑甚尔的忽悠下,将做饭大任包揽了下来。
沢田纲吉手上不停夹菜,同时照看着小孩子。
伏黑惠有些别扭的情绪,他一直都没有看见过伏黑甚尔做饭,以为虎背熊腰的男人不会干这种事情,没想到对方的厨艺十分好。
他欲言又止,不时眼睛瞥向伏黑甚尔。
这副模样让人看了牙疼,磨磨唧唧的样子放在伏黑甚尔的眼中就像是小姑娘一样,这人也没有耐心。
伏黑甚尔没看小孩子的方向,嘴里不时塞着食物:“有话就说,别跟树懒一样。”
沢田纲吉看了一眼伏黑甚尔,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倒是坐在旁边的伏黑惠出声,让人惊讶。
伏黑惠不善于表达,对待事物总是拐弯抹角的别扭:“你…什么时候走?”
其实小孩子想说并不是这个,他想问对方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再抛下他们。
沢田纲吉在一旁沉默,这种事情他插不进去。
只是片刻的安静过后出神,空气静默。
沢田纲吉也曾羡慕过别人家的爸爸,那时心情他一直记得,但爸爸已经变成星星了,这就没有办法了。
那是十分酸涩带着期待的目光,没有成长起来的岁月总是于荒凉中独自前行,风沙也遮蔽过成长的幼苗,但最终会成长为可以遮天蔽日的大树,为干涸的土地遮住酷热。
现在,沢田纲吉转眼就看到了小孩眼底的苦涩,充满希望的眼睛亮着星星。
就看伏黑甚尔该怎么回答了。
先说话的人是津美纪:“爸爸,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熟悉伏黑惠的姐姐先一步说出了这句话,很直白的将问题对准伏黑甚尔。
这句话对于伏黑津美纪是很为难的,因为她并不是很期待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厉害的爸爸。
伏黑津美纪的爸爸早早就和她的妈妈离婚,至于现在的这个爸爸不过是妈妈后来结婚的人。
两个重组家庭的小孩是否能够得到幸福这个话题很难说,因为津美纪只有伏黑惠一个弟弟了。
在伏黑甚尔接连离开家,将伏黑惠抛在脑后半点不管时,妈妈也苦恼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两个孩子的花销巨大,只有一个人是完全不够的。
最后,这个家里只剩下两个小孩子相依为命了。
津美纪心里有数,她的妈妈是不会回来了,对方终于摆脱牢笼,终于自由。
而伏黑甚尔挠挠头,一脸不在意,选择性无视问题,将手里的筷子对准饭菜。
这顿饭是不欢而散的,小朋友都没有了胃口,跑去看电视。
沢田纲吉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不是很清楚伏黑甚尔的态度。
和小朋友完全不同的大人将手里的饭菜一扫而空,一点不浪费,嘴角的伤疤随着吃饭的动作起起伏伏,如同一只食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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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一样,就像是一只成年黑豹,吃饭都有气势。
伏黑甚尔轻轻瞥一眼少年,用纸巾擦擦嘴角,摆了摆手:“不会做饭没关系,你去刷碗吧。”
沢田纲吉看着这人气定神闲,仿佛刚刚一幕没有发生,起身接过空盘走向厨房水槽,将盘子洗干净。
沢田纲吉他们只是稍稍歇息后就离开了,嘱托过小孩关好门窗后离开。
伏黑甚尔到最后也没有说一句告别的话。
公寓楼的道路旁边停有车辆,里面是刚刚过来的孔时雨。
孔时雨将资料信息全部发了过来,那后面的资金支持就是一长串的零,在两人接过任务后就已经把定金发过来了,后来该给的尾款同样数目庞大。
怪不得伏黑甚尔想要占大头。
除了当时的照片资料,还有一开始的开发缘由。
空地上的建筑材料早就到位,原本想要建个小项目的铃木集团因为地基挖出棺材竣工,原本地上挖出棺材这件事还可以接受,但后来变成了棺材吃人事件就不太行了。
建筑工人在工地上一大堆,每个人新奇摸摸拜拜很有可能,这就是一开始失踪的人员。
建筑工人田村太凉,中岛太郎,中春环健和西田径野全部失踪。
而在这之后失踪的普通人到达十人
最后失踪是咒术师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高专的学生,两个一级咒术师。
一共有十六人失踪。
沢田纲吉坐在汽车后座钻研信息资料,眼睛看着最开始的那个棺材的照片。
伏黑甚尔坐在副驾驶座冷笑出声:“你怎么跑过来给我们当司机了?”
孔时雨日理万机,手下接单的杀手和诅咒师有许多,该维持的金主关系同样多,怎么会有空给他们来当司机?
伏黑甚尔感觉有阴谋。
孔时雨一只手夹着早早熄灭的烟蒂,另一只手控制方向:“甲方要求说中间人必须去,带着你们快一点。”
车里的对话到此为止,一路上都安静的可怕。
等到地方后,孔时雨瞥一眼后座的人:“到地方了。”
原本迷糊的沢田纲吉听到声音应声,打了个哈欠下车,关上车门,等着司机找到停车位赶过来。
伏黑甚尔常年穿着一身黑色短袖,依靠着电线杆看着工地上热闹的场景,看着人堆里面的熟悉的面孔轻嗤一声,又将视线收回来。
他又无聊看着蹲下身的沢田纲吉,少年头顶的头发蓬松度拉满,远看如同一只小狮子,近看就是一只兔子。
沢田纲吉看着司机刚刚离开的方向发呆,注意到伏黑甚尔的视线后轻笑:“怎么?有这么好看?”
原本就是打发时间的调笑,一双大大的眼睛含笑,温暖的阳光好像住在这人眼中,迷迷糊糊的柔软神情,不自觉抬头看着高大的男人,黏黏糊糊的说话嗓音跟调情一样。
伏黑甚尔不屑的表情说明自己的态度:“身上没二两肉,你给我钱都是我亏。”
本身就是玩笑,沢田纲吉摆摆手:“我可不会给你钱。”
7. 第 7 章
沢田纲吉手掌中的落叶还算完整,这是从棺材旁边拾到的。
原本只是想试试咒灵的大概范围,就在旁边十分近的地方停留了许久,差一点就要碰到棺材板了,被孔时雨提醒一声停下。
看来甲方已经到了。
来人是铃木家的人,铃木史郎。
这人一身黑色西装外套,打着标准的领结,一丝不苟的发型看起来十分严肃。
铃木史郎是个普通人,不能够看见咒灵,但这人却掌管着铃木家和咒术界的往来事宜,平常情况下这人露面最多。
铃木史郎轻咳几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咳咳!大家好,我的名字是铃木史郎,有些人很熟悉我,因为我们可能已经合作过了,很高兴与你们再次合作。”
“至于没有合作过的伙伴不要着急,我们的第一次合作肯定能够愉快进行下去,铃木家从来都不会亏待合作伙伴!”
面色红润的普通人居然侃侃而谈关于咒术界的相关事宜,这人在这方面绝对是个人才。
沢田纲吉想起了咒灵的诞生起源,能与咒术界接壤的普通人种下了种子,而且活蹦乱跳,没有成疯子就已经是奇观了,说不定只是外表正常。
沢田纲吉安静倾听着铃木史郎的话语,从旁边许多乙方的不屑和不耐中了解到其中的重要之处。
铃木家算是普通人中的富豪榜第一,这家不差钱,也不至于丢失一个小项目就跟失了魂魄一样。
那为什么铃木家不惜联系与咒术师立场相反的诅咒师,也要解决咒灵呢?
铃木史郎接下来的话中透露出重点:“各位,铃木家愿意出一亿的价格,只要谁能够将领域里的铃木一彻带出来,这一亿就是额外的报酬,除了定金尾款外的报酬,但前提是将铃木一彻这个人完完整整的带出来!”
沢田纲吉的手机震动,里面有消息发过来。
孔时雨的消息总是及时,里面是关于铃木一彻这个人的全部信息,就连小时候的百岁照也有。
铃木一彻,铃木家正统继承人之一,是当代铃木家主的第二个儿子,现年二十岁。
铃木一彻现在也在失踪行列中,他因为不信邪就把手伸到了棺材那里,一人着急上前拉人,却无意间被全部拉入领域。
铃木家对铃木一彻的宠爱有目共睹,就连这个小项目的建设也是铃木一彻心血来潮请求来的,所以这人才在当天棺材被挖出来的时候在现场。
这人原本是监视进度的,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种情况。
铃木老爷子那里催得紧,所以不惜一切也要联系诅咒师将人救出来。
沢田纲吉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往下滑是铃木一彻的最新照片。
染着骚包红色头发的男人身形高挑,一身帅气的短版皮夹克穿着身上如同孔雀开屏一般绚丽多彩,这不是在夸张,这人身上的颜色五颜六色,身上的耳饰,指环,项链在酒吧的灯光下闪耀。
这人要去当明星吗?这么会打扮。
……
然后,沢田纲吉在进入咒灵领域的一瞬间,看见了照片里面开屏的红色骚包。
咒灵领域里面到处都是狂风暴雨的极端天气,这里面是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暴雨,森林里面都是狂风大作导致的歪倒树木,横七竖八全部挡在小路上。
铃木一彻就是在这时从一个小角落跑过来的。
铃木一彻的声音低沉,但身上淋的雨水早就浸透全身:“嗨?!有人吗?!”
沢田纲吉眯起眼睛,往漂泊大雨中看去。
雨中有个身影,那人估计有一米八往上的身高,在狂风中如同劲草一般凌乱,走过来的两条腿抵抗不住自然力量,歪七扭八地弓着身子往这边走来。
铃木一彻的眼睛被雨水灌溉睁不开,好不容易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了阳光,又被大片的雨水浇在头顶。
上天啊!他才不想洗澡呢!
铃木一彻摸索着方向前进,丝毫不在意吹进嘴里的水,恍恍惚惚喊道:“嘿!我看见光了!有人跟我一起吗?!”
这人跟落汤鸡一样跑进了阳光明媚的一小片区域,就是沢田纲吉站着的地方。
铃木一彻摇摇头,甩甩水,用手捏了捏头发,又将嘴里储蓄的一汪水吐出来,抬起头看见了特殊区域内站着的另一个人。
沢田纲吉感受到对方的视线,迟疑开口道:“需要帮忙吗?”
铃木一彻的模样除了头顶上的红毛没有彻底被雨水冲掉颜色,这是可以识别的特征外,再没有其他辨别的地方了。
眼前的男人因为被雨水泡了几天,脸上,胳膊上都各有浮肿,眼圈那里如同一个青蛙一样吓人,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面貌。
铃木一彻有些惊讶:“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个好人。”
沢田纲吉不太明白这人说的意思,站在原地等待这人将身上的衣服拧干水分。
铃木一彻拍打自己耳朵那里,将进去的水倒出来。
等一切都弄齐之后,他抬眼看着沢田纲吉,用湿漉漉的双手拍打对方的肩膀。
不过这时又有一阵风作怪,铃木一彻又被糊了一脸雨水和狂风。
沢田纲吉看着有些倒霉的人:“你…没事吧?”
铃木一彻笑起来,感受着阳光的味道:“没事没事!真没想到你会让我在这里休息。”
两个人站在光束里面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外面狂风乱作,漂泊大雨的场景隔开,仿佛是两个世界,十分割裂。
这片区域,天空上云朵仿佛被破开了一道口子,上面照过来的太阳光并不热烈,带着暖烘烘的味道冲进人的鼻腔,没有丝毫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在草地上划出一道圆圈。
沢田纲吉在对方的面部线条上搜集情报,看着熟悉五官将眼前之人的身份信息和照片对照,最终确定了身份信息。
沢田纲吉释放善意,将情报全盘托出,为了寻求更好的合作:“我的名字是沢田纲吉,是铃木家找来的委托人,将铃木一彻带出去。”
铃木一彻一愣,随后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一脸激动:“太好了!终于来人救我了,再这么下去,我就快死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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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地方了!”
这时又一阵风雨飘摇到人脸上,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沢田纲吉的手被眼前的人握紧,抽不出来:“那个…先不要激动,先说一下具体情况,好吗?”
少年温声细语的劝哄将铃木一彻狂跳的心脏安抚住,除了嘴上还在发泄情绪碎碎念外,其他还可以沟通。
铃木一彻的嘴里描述着进入咒灵领域里看到的一切。
当铃木一彻摸上棺材盖后,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意外和另一个人进入了咒灵领域里。
在进去后就一直在风中凌乱,天上没有太阳,只有厚厚的云层。
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之后,有人开始受不住,跑去了森林深处,也有人朝着森林外走去。
有人在森林深处有一座古堡,里面总会传来钢琴的声音。
森林外不知道有什么,因为那些朝反方向跑的人没有回来过。
铃木一彻一开始有着身份的庇佑还可以安静待在人堆里。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绝望,认为自己跑不出去这个鬼地方,就把和他们身份相反的唯一一个富家公子赶走了。
铃木一彻其实找到过像现在这样出现阳光的区域。
但没有太大的用处,除了暂时不会淋雨,身上衣服还不等晒不干,这片区域就又会消失。
沢田纲吉整合着情报,打量着雨中的风景:“对了,森林的古堡里面有人进去吗?”
铃木一彻朝着森林看去:“那里只有一个人进去过,后来就不知道了,我被赶出来了。”
沢田纲吉眨眨眼睛,抬脚朝着雨幕那里靠近,却发现身边的空地会随着他的动作开始移动,他一直触碰不到雨水,就连刚刚风吹到铃木一彻身上的水和风都没有半点到他身上。
这种情况不知道是雨水厌弃他,还是阳光偏爱他。
铃木一彻也被这种情况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比他低好几个头的少年。
铃木一彻用词比较疯狂,在沢田纲吉解释完咒灵这种东西后理解成了游戏:“大佬…带带我。”
这孩子感觉有种疯癫的感觉,看起来有觉醒咒术的特质,但他已经二十岁了,年龄有点太大了。
沢田纲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眼睛和旁边呆呆的,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金主保护人对视,有些尴尬:“那个,这应该是另一种特殊的情况,应该不是因为我。”
铃木一彻跑到大佬身边,捏肩捶背,一副做作的表情仿佛外面的雨水都看不下去,雨水又浇了这人一头。
铃木一彻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身体远离了沢田纲吉。
他算是看清了,这雨水就是和他过不去!还是不要连累大佬了。
沢田纲吉的手往雨里抓,收回手后一点水渍都没有,仿佛被躲避一样,他一直处在阳光圈的中心。
他移动,阳光圈也移动。
这是势必让他不沾上一点水了?
铃木一彻看着这一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大佬,古堡那里有古怪,趁现在不会淋雨,我们去看看吧。”
8. 第 8 章
森林深处只有潮湿悲伤的气味,大雨连绵不绝,风也在吹奏乐章,道路旁边的树木上缠着的菌丝,蘑菇和苔藓,为这片黑暗的地方增添了色彩。
铃木一彻所说的古堡里藏着神秘的力量,围绕着这栋建筑物的是安静祥和的氛围,如同另一个很大的阳光圈,将其包裹于春天的鸟鸣和生机中,没有雨水侧漏进去,没有风声呼啸而过。
沢田纲吉随着小道前行,看见的就是这片景象。
童话故事里的美好仿佛就藏着其中。
里面的骄阳旁伴着云朵,树梢上的鸟儿齐鸣歌唱,地上的小动物好奇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小动物们并不惊慌,它们眨眨眼睛,往沢田纲吉那里靠拢。
松鼠手上的橡果已经被扒去鳞片一样的外壳,露出光洁对称的橡子。
大尾巴的松鼠仿佛有人养过,十分亲人地将果实放到沢田纲吉的手中,又用头蹭了蹭。
沢田纲吉伸手轻抚动物,笑道:“谢谢你啦,好乖好乖。”
铃木一彻啧声,在一旁眼热的看着。
明明我也很乖的?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在这个身高高大半的人心里燃起火焰,对于是少年大佬的占有欲和那句好乖让心里不太舒服,那只是个动物才对。
铃木一彻脸上的表情不太好,有些疑惑和困倦,但较平常人聪明的小脑瓜瞬间想起什么,下一秒又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在日本刚刚成年的铃木一彻心思活络,感受着心跳的剧烈鼓动,想起之前在遇到大佬第一眼看见的笑容和刚刚心里的不舒服,后知后觉。
原来我是一见钟情了吗?!
沢田纲吉对围着自己的小动物束手无策,没有心思去管身后之人的活动,也不知道铃木一彻心里得出的离谱结论。
他伸手接过小动物们的善意,一个个道谢:“谢谢你们。”
小动物们仿佛更加开心了,跑回去又跑回来,将才拿回来的东西放到喜欢之人的手里,听着温和的夸奖声音高兴。
沢田纲吉无能为力,心里默默吐槽。
这种受动物欢迎的人设不应该是恭弥的吗?
那些小动物们心情欢快地送着礼物。
突然,手里又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十分眼熟。
沢田纲吉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十分惊讶,手拿着指环观察。
赤红色六边形的宝石被镶嵌在戒指托上,充满高贵气质的指环底部刻着彭格列家族的字样,还有彭格列的徽章印在上面。
彭格列指环理应在守护者的手里,这枚象征着岚之守护者的指环却以这种形式回到了首领这里。
难不成是隼人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沢田纲吉心里止不住担忧起来,将指环小心放起来。
他知道狱寺隼人的性格。
当年指环争夺战为了手里的东西差点丢了生命,象征着首领的守护者位置的信物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丢掉,那人不会轻易离开他身边的。
或许,隼人也在这个咒灵的领域里面。
既然知道了其中一个守护者的线索自然要走到底。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将小动物们的行为制止,叫上身后正在发呆的人进去古堡。
复古的城堡大门十分气派,在弱小的人类看起来直通云霄,上面繁杂的花纹和匠心别具一格的雕刻增添威严。
但这个巨大的门扉是自己在沢田纲吉的面前打开的。
铃木一彻并没有太大反应,反而安慰大佬:“这肯定是因为咒灵害怕大佬了!”
特级咒灵的威力从来只有实力强悍的人亲身体验过,这种人被评为特级咒术师。
但找来的诅咒师里并没有特级咒术师的实力,不…或许有,但沢田纲吉并不认为是因为他。
沢田纲吉看着古堡里面的景象。
巨大的旋转楼梯中间是特大号的时钟,空荡荡的大厅里面除了一些绫罗绸缎的装饰和壁画花瓶外,还有一群人围在中间,喧哗的谈论着。
一米八以上的白毛迅速靠过来,手指微屈将面上的墨镜抬起:“哇—哦,这里有个稀有物种哦~,杰!快过来。”
少年本就矮一头的个子在更高的身高对比下只能抬头,一瞬间的对视仿佛看见了更加冰凉的存在。
湛蓝色的美丽眼睛如同宝石,又如同蓝天一般,被数人追捧的六眼居然是这个模样,仿佛被天上的东西盯上一样,深海巨物口中无法逃脱的窒息感居然是这样的。
沢田纲吉称赞着六眼的美丽模样,又移开视线看着另一个咒术师,夏油杰。
扎着丸子头,穿着一身黑色灯笼裤的人站着那里,脸上眯起的眼睛让人想到狐狸,这人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五条悟,额头上的一撮刘海随着动作摇晃。
夏油杰对着两人微笑,往这边来:“悟,他们只是普通人,不要吓到他们。”
丸子头的人微笑中有安抚的味道。
但在心理层面已经成年的沢田纲吉来看,他脸上的微笑早晚会变成更加偏执的绝望。
这光是夏油杰嘴里说的话和资料显示的特征来判定的。
充满理想主义的未成年终将走向两个极端。
更遑论是拥有力量的咒术师…他们会更加疯狂。
旁边的五条悟皱眉,语气不满道:“难道比起老子,杰那个小眼睛更加吸引你吗?!”
沢田纲吉被对方突然的靠近吓一跳,下意识用出哄蓝波的语气:“抱歉,刚刚只是走神了。”
五条悟将墨镜又挂到自己的脸上:“哼!果然还是老子更受人欢迎!”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称呼,一副幼稚的做派和当初中二病发作的蓝波一模一样。
沢田纲吉往后退一步,稍稍将两个人的距离变大一点。
这人是没有距离感吗?一下子靠这么近。
五条悟用手肘碰击自己的挚友,一副说小话的姿态:“喂,看到那个小矮个了吗?那个人身上缠绕着咒灵的祝福,很可怕的呦~”
夏油杰一脸无语:“悟…他们听到了哦。”
沢田纲吉听着自以为小声的话思考,想着对方说的咒灵的祝福,又想到了一路走来的顺利和发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
怪不得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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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奇怪的东西这么多。
不过,咒灵的祝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铃木一彻的话打断了思绪:“那这个祝福对他有什么伤害吗?”
五条悟的视线对着铃木一彻,然后兴高采烈地指着人:“杰,这人居然就是任务目标!”
夏油杰也停顿一下,看着人笑道:“之前的人说你自己跑出队伍了,我们还想着要到哪里去找你。”
这两个人的话很明显,他们同样是派来找铃木一彻的。
铃木一彻面上不太高兴:“虽然说你们能救我出去是很高兴,但能不能听听我说的话?”
沢田纲吉在旁边看着疑惑的咒术师,轻轻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咒灵在我身上的祝福会有什么负面效果吗?”
五条悟顿了顿,又把墨镜扒拉下来,宝石蓝的眼睛看着沢田纲吉,说道:“祝福就是祝福,你身上很怪异的链接着天空,是个红线哦~”
夏油杰拍了自己挚友的背部,让对方正常一点:“请先改掉你现在奇怪的语气吧,悟。”
沢田纲吉听着两人的打闹,被旁边的铃木一彻声音吸引过去。
铃木一彻奇怪道:“这居然就是古堡里面响起的钢琴的乐曲?”
沢田纲吉脸上有些奇怪,集中注意力听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问出声:“钢琴的声音很奇怪吗?怎么这副表情?”
铃木一彻轻咳几声,面上带着红晕,过了一会后又迟疑开口:“这里真的是咒灵的领域吗?”
沢田纲吉才是感到奇怪的人,他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怎么了?”
这时,五条悟突然靠过来,身体压在沢田纲吉的身上,一脸神秘感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是领域吗?”
铃木一彻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沢田纲吉被压得动不了。
沢田纲吉为自己争取:“五条君,能先离开我身上吗?”
五条悟无视不想听的话,没有动作,突然又笑了起来:“不知道就对了!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呢,你们只要知道这里并不是领域就行了。”
夏油杰指着地面:“这里是咒灵孵化的胚胎,看着咒力的量,还是一个特级咒灵,没有完全孵化的特级咒灵。”
铃木一彻有些震惊,但还是一脸奇怪:“你是说,还没有孵化的咒灵在里面弹奏着华丽的钢琴乐曲?还是说有人弹奏着情感如此充沛的琴音?”
这两个猜测都不太可能,先不说第一个离谱的发言是否会遭人取笑,就第二个猜测来说,难道提前有人拉出棺材进入领域没有死亡吗?
第一个发现琴音的人可是刚刚进来的建筑工人。
沢田纲吉听不到的华丽乐章在其他人耳朵里如同另一种扭曲的情感表达一般,仿佛是想要告白的羞怯之人的话语,内心藏着火热别扭的期盼和绝望。
一边是天上的太阳,另一边是垂直的深渊。
所以对于沢田纲吉的表达来说,他的反应是有些奇怪的。
还是五条悟点名了问题:“你是听不到琴音的…对吧?”
“看来老子真的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啊?!”
9. 第 9 章
在五条悟的视线里藏着大量的不同之处。
与普通人眼中的视线不同,与咒术师们的视线也不太一样。
六眼中的世界快速运转,缠绕在沢田纲吉身上的诅咒源头,如同黑暗中的光亮一样显眼,向着天空延伸的红线被认定为咒灵的祝福,对于人体没有什么危害。
但有一点非常奇特,当古堡深处的钢琴音响起时,那些缩成红线的咒力布满祝福者的全身,以另类的方式将人包裹。
仿佛那些琴音就是一种伤害。
六眼告诉五条悟,那些琴音是被咒力反弹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六眼同样说琴音是无害的。
五条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挠挠头:“既然目标要跟着你,不如我们一起合作。”
铃木一彻想要摇头,但想起了刚刚被科普的咒术界知识,看了看自称“最强”的五条悟,又转过头看着棕色头发的少年。
这是想要对方拿定主意了。
沢田纲吉听着六眼不容置疑的决定,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说的话是疑问句吗?明明早就替我们决定好了吧。
沢田纲吉轻轻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但想要合作必须先说明情报,这一点对方做的很好。
早一步先来的两个“最强”一人一句,将手里的情报全盘托出。
看看这两个人都绞尽脑汁的模样,应该不会有隐瞒不报的情况。
铃木一彻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所以,那些人这么安静聚在一起,是被你们吓到的,怪不得我们说话没有吵闹声。”
建筑工人全部聚集在一起,一开始还有声音,但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特意看过去时抖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
夏油杰摊开手,无奈道:“这可不怪我们,是那些诅咒师说了我们很多坏话,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沢田纲吉的眼睛注视着一副不关我事的夏油杰和完全不在状态的五条悟。
他出声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提起这个,五条悟瞬间站直了身体,双手搭在沢田纲吉的手臂处:“不如你来试试能不能踏上二楼吧!”
沢田纲吉在五条悟他们的口中知道了这栋古堡的特别,也知道了这栋古堡二楼有阻隔,是一个透明的结界墙。
而众人待在一楼的原因就是这样简单,出去淋雨,待在这里温暖。
沢田纲吉有一事不懂:“五条君,祝福的根源这么确定是这次的咒灵,我在此之前也有和咒灵接触。”
五条悟弯下腰和人对视:“你…叫什么名字?”
沢田纲吉抿了抿唇,上身往后仰:“沢田纲吉。”
五条悟一个响指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那里,一只手在空中描摹着奇怪的轨迹。
“看到我的指尖了吗,那就是红线,这就是祝福。”
五条悟突然又伸开手掌,另一只手指着手心:“纲吉,你或许理解错了什么,那就让老子给你上一堂课吧!”
“咒灵的祝福也可以是诅咒,你身上完全没有被淋湿的痕迹,应该是被外面的雨水避开了吧,这种不受当事人意愿的祝福称为诅咒半点都不过分。”
“这个祝福代表着‘一切如愿’的扭曲诅咒,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是一只咒灵的祝福吧,这可是情感扭曲代表的集中束,所以才称之为红线,所以说,红线并不是只有一个哦~”
沢田纲吉的心情凝重起来,他有了些许头绪。
但他的猜想太过大胆了,他的守护者应该是人类…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兜里的指环在掌心来回反转,感受着已经被暖热的金属质感。
最后,所有的疑问和猜想还是压在了心里,一起团队合作寻找出去的线索。
围绕着几个人的黑色幕布被夏油杰去掉,那是可以隔音和构陷幻像的存在,被称之为“帐”。
所以那些围绕在一起的普通人可以毫无防备的说话了,而他们之间谈到的情报也没有半点泄露。
夏油杰眯笑着眼睛:“不如把那些普通人放在一起,放在一个房间里面如何,这样我们就可以随便探险了。”
铃木一彻指出最底层的意思:“这不就是把他们关起来吗?!”
夏油杰甩锅:“什么嘛,你怎么会这么理解,这是在保护他们,现在诅咒师不定时会偷袭,还是集中管理比较好。”
五条悟随意点点头:“就是啊,明明杰只是想要保护普通人,这样方便点,反正怎么样都好,快点出去吧,我想要吃仙台的草莓大福!”
沢田纲吉提议道:“这些人附近布上帐吧,这样不会引起恐慌。”
熟读咒术界规则和咒术的沢田纲吉庆幸自己知道帐的存在,这可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存在啊。
他们站在通向二楼的楼梯面前,准备前往二楼的人有三个。
沢田纲吉,五条悟,夏油杰。
至于铃木一彻和那些没有能力自保的普通人待在一起,同时被赋予了任务。
铃木一彻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会努力完成任务,不让这些人起疑心的!
一个标标准准和高层对着干的诅咒师和两个看高层“烂橘子”不顺眼的咒术师开启打败咒灵计划!
楼梯那里设立的结界并不对沢田纲吉设防,人还没刻意感受到看不着,摸不透的奇怪感觉。
他的手就先一步穿了过去,紧接着是身体穿了过去。
五条悟笑着,伸手对着结界:“看来结界还存在,不如我们抱着进去?”
沢田纲吉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方法是否可行,就在心思微动,想要尝试时…
随后,五条悟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走到了楼梯上,这是穿过了结界。
而夏油杰则像是被人踹了一下,脚下踉跄,同样没有阻碍的穿了过来,站在了楼梯上面。
五条悟有些不满:“这是什么咒灵!居然这么双标!”
……
二楼的第一个房间是个储物室。
大大小小的箱子整齐的摆落到一起,每个箱子都带着一把锁,将全部的东西封锁进箱子里面,而出乎意料的一个大箱子居然凭空打开。
清脆的声响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位于中间的华丽宝箱被打开。
就像是游戏里任务奖励一样的宝箱,地上铺设有红色的毯子和丝绒缎带,又仿佛是王座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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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的场景,毕竟旁边还有骑士的宝剑护佑在侧。
五条悟面上有些激动:“杰!快来看,这可是真正的王冠啊!”
夏油杰轻嗤一声:“悟,你要戴上吗?”
沢田纲吉的目光凝聚在五条悟手中的王冠,那是曾经狱寺隼人储物室里的一个藏品。
所以,隼人真的变成咒灵了!!!
手里掌握的证据又加一条,这个猜测的准确率也越来越高。
看来现在担心的不只是被削的身高了…还有隼人的物种问题。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在心里默默祈祷其他守护者不会和隼人一样,有一个就已经足够吓人了!
突然,他的手心变得冰凉,轻薄的光滑感觉压在手里,是那顶王冠。
带着各种花色纹路的雕刻艺术出现在了王冠上,和守护者指环颜色相似的宝石排列整齐,在王冠上围绕着中间那个鸽子蛋大小的美丽宝石,旁边还是些许碎钻装饰。
五条悟将东西递到掌心:“这顶王冠就由你拿着吧。”
沢田纲吉回过神,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之人:“怎么了?”
夏油杰在旁边嘲笑,笑得直不起腰:“悟…悟,他戴不上,看来悟不是国王啊。”
五条悟有些烦恼:“哼!老子戴不上,说明这顶王冠没有眼光!杰,你不是也被拒绝了吗?!”
猫咪跟狐狸互相打闹在一起,谁也不服谁。
沢田纲吉一开始看着,后来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出神,一只手摩擦着中间的宝石。
狱寺隼人,彭格列十代目的岚之守护者,总是自称是“十代目的左右手”。
当年,这顶华丽繁杂的王冠可是这位出大价钱定制出来的。
而原因很简单,因为沢田纲吉那时第一次接见另一个国家的女皇,视线在对方的王冠上停留了三秒,被狱寺隼人误以为喜欢,在提出抢过来时被拒绝。
然后这位在外人看来的彭格列十代的忠犬在那之后,就将比女皇头顶更加复杂好看的王冠制作出来,交到了首领的手中。
当时的沢田纲吉十分惊讶,双手接过后感叹了重量,却并不打算将王冠戴在头上。
他只是彭格列的首领,又不是一国的国王或者女皇。
戴上这个王冠不伦不类,容易闹笑话。
狱寺隼人似乎看出了首领的不愿,有些失落地道歉。
就在沢田纲吉不忍心,打算戴上时,他的家庭教师出来解围,这个王冠才就此告一段落。
沢田纲吉努力回想当时的对话。
那时,他的家庭教师是怎么让隼人打消念头的呢?
好像是…“闭嘴,你是想让蠢纲的脖子被压弯吗!”
沢田纲吉的身体一抖,好像在耳边真的出现了当时家庭教师暴躁的声音。
当时的家庭教师心情不太好,语气更加不好。
但是这句话一出,狱寺隼人并没有伤心,而是一副受教的表情道歉,并保证下一次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
说实话,沢田纲吉当时并不感觉特别重,和当年摸到的另一个家族首领的藏品王冠的重量差不多。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这个王冠。
10.第 10 章
二楼的房间大多被设上了锁,将其中内部空间封锁起来,使得来人无法进去。
五条悟有些不甘心,又摇晃房门:“明明之前的房间都能被打开,这个怎么房门紧闭啊?”
镶嵌着金属雕刻的门把手被人向下压,并没有咔哒的声音响起,这就意味着房门并没有被打开。
夏油杰踱步走过去:“看来是我猜对了,出去后的凉面就交给你了。”
两个互为挚友的幼稚高专生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反手插进对方身上的衣服口袋里玩起了游戏。
游戏规则非常简单。
在不清楚房间门是否封锁的条件下盲猜:
这扇可以打开…还是不可以被打开。
每人需要想一个要求对方做的愿望。
这个愿望就是胜利方的奖品。
五条悟看着明显和其他房间不一样的大门,明明他的六眼告诉他可以被打开,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夏油杰面上狐疑道:“悟,你的表情不太对啊,不会真用六眼作弊了吧?!”
这下子,白毛的猫咪瞬间炸毛,声音充满愤怒和委屈:“哈?!老子怎么会作弊!我们做选择的时候可没有看见这个门!”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门扉紧紧关闭,相较于其他大门而言,这个大门明显不同。
是不同形式的装修风格,仿复古但又现代简约的时尚与这里格格不入,红色双面的大门里面更像是有一个很大的房间,与其他单门的房间不太一样,成为这里显眼的幽灵。
而之所以被称之为幽灵,是因为这扇门是突然出现的。
沢田纲吉打量着这古堡里唯一现代化的大门装修,一边思索,一边听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打闹。
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蓝波凑在一起…有点吵。
五条悟有些失望,因为他又将手里的把手往下压,没有任何打开的动静。
他眼睛里带着疑惑,明明六眼不是这么说的啊!
沢田纲吉将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询问道:“五条君,有什么发现吗?”
“嗯?”五条悟的困惑,脑袋上的问号就快要具象化了:“这个门应该是可以打开的…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夏油杰认真思索:“不如让我来试试吧,说不定有其他条件。”
这次的破门人换了一个,但依旧没有效果。
最后,两个高专生将目光放在了沢田纲吉身上。
“或许咒术师打不开,普通人就能够打开呢?”
于是,沢田纲吉被两个都比他高好多的人拽上前。
夏油杰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像狐狸:“我可以把悟请客的凉面让出来,沢田君快来帮忙吧。
五条悟重重哼一声,不服气道:“杰!要是这扇门可以打开,输的人是你哦,你要每次出任务都给我买大福!”
“悟,这样说就不太对了,先不说你的条件只有三天,明明游戏是我们两个玩的,怎么能牵扯到沢田君呢?”
“什么啊,你是不想认账了吗?!”
……
沢田纲吉想要捂住耳朵,毕竟身后的两个人实在是太过吵闹了,那种在炮仗旁边放烟花的感觉震耳欲聋。
他有些无语,这两个人怎么什么都能吵起来啊。
就像是隼人和阿武一样,但不至于现在鸡飞狗跳的场面。
因为上面两个尚且可以劝阻,而这两个人就快要动手了!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被生活的大锤敲到了脑袋,不然怎么头晕目眩的呢?!
啊…等等,好像不是幻觉!
他刚刚打开大门后,被一阵漩涡吸进了一个黑色无光的世界了!!!
场景几番变换,在熟悉的场景定下来了。
前面并没有写明是几班教室的牌子,但这可是他中学时期最熟悉的班级。
这里只有混着黄色光晕的夕阳,四散倒落的座椅将曾经记忆里的教室弄得一团糟,唯一摆放整齐的座椅只有靠在窗边的位置,上面还有一本空白的课本。
沢田纲吉一开始浑浑噩噩,后来就像是突然在游戏世界中注入意识的存在。
而他在此之前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现在,沢田纲吉头脑十分清醒,眼睛里也闪着光芒。
他站在这个教室的走廊外面,只有旁边熟悉的教室欢迎着他。
沢田纲吉看着唯一被灯光照亮的教室,又扭头看着两边如同被黑泥糊住通道的走廊和玻璃窗外面一片漆黑的世界。
顺便在玻璃的倒影上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已经成年,身高腿长的沢田纲吉。
但是这里的环境为什么会感觉…好窒息,好难过。
压下心里莫名而来的负面情绪,沢田纲吉往教室里面走去。
当他走到课桌前,把瞩目的空白课本翻开,第一页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沢田纲吉。
这是十分熟悉的字迹,华丽工整。
沢田纲吉琢磨着,应该是隼人写的。
再往后翻一页,有东西在。
课本里面却还有一个白色的花瓣,看花瓣形状和纹路,应该是一片百合花。
沢田纲吉伸手将白色的花瓣捻起,轻轻抚摸着感到奇怪的花瓣。
突然,身后有声音传来:“放下那个本子!”
幼稚软糯的童音带着不悦,对着闯入这里的陌生人发出警告!
沢田纲吉转过身,看到来人表情怔愣。
曾经因为十年火箭筒变小的狱寺隼人再次出现在眼前,不过这次和之前那次不太一样,上次只是身体变小而已。
而现在真正意义上,年龄只有几岁的狱寺隼人脸上写着愤怒,看起来并不认识沢田纲吉。
没有那些看起来坚锐的装饰品链条和身上时尚潮品的搭配,小隼人就像是一个香香软软的团子一样白净,看起来有些好欺负。
沢田纲吉笑道:“抱歉,我是无意间闯进这里的。”
小隼人还是十分不悦,但是脸上带上了疑惑和紧张的表情,就算脸上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中抓着的衣角也骗不了人。
沢田纲吉看着对方防备的目光,心里涌上来新奇的感受。
想当年第一面的隼人也是这样的表情,不满,好奇,困惑。
不过可惜的是,那时的沢田纲吉还正年少,刚刚遇到家庭教师,他的性格太过软弱可欺,对于刚刚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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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意大利潮男十分害怕,并没有勇气观察另一个少年脸上的表情。
更不要说当时的狱寺隼人一来就踢了他的课桌,来了个实实在在的下马威。
至于长大之后的沢田纲吉是如何知道初遇时两人的表现的呢?
当然是因为正一改造的十年火箭筒的功劳啦!
至于为什么说是功劳,因为那一天…
首领光明正大放了一整天的假!
甚至不会有家庭教师的恶魔语,还能在日本的并盛町游玩一整天。
只要不被其他人认出来就行了!
沢田纲吉收敛起思绪,看着对面漂亮到炫目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面燃着怒火。
隼人似乎开始生气了,怎么了吗?
小个子的狱寺隼人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人,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入侵者十分不满,充满戒备,就像是一只小猫呲牙。
小隼人看出了对方的出神,心底却有种陌生的感觉传来。
为什么要无视我,为什么不一直看着我?
好奇怪,好奇怪啊?!这是什么!
小隼人仿佛突然醒悟一般,将心里如同波涛一样的委屈压下去,脸上没有变化。
沢田纲吉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发生变化,祖上传下来的超直感可是一直在积极发挥作用。
他伸手将课本递过去,说道:“这个课本是你的吗?”
小隼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就站在那里,我过去拿。”
随后,只到沢田纲吉小腿的狱寺隼人跑过来,摇头晃脑的银白色短发随着动作起伏跌宕,毛绒绒的小脑袋看起来十分乖巧。
小孩拿到了课本,反复翻过来确认里面的东西。
沢田纲吉又蹲下身,将手里的百合花瓣递过去:“给,这个也在里面。”
于是,已经变成干花的百合花瓣又回到了课本的夹层。
在小隼人的确认下,课本重新被合上。
小隼人看着面前蹲下身的人,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容却感觉十分遥远,如同遥挂在天上的月亮,不可触碰。
心里有种感觉…总感觉好碍眼啊…
这时月亮替换太阳,奇怪诡异的红色光辉洒满教室。
棕色短发的成年人身穿着黑色西装,棕色格纹的领结被工工整整系着,明明是成熟稳重的装扮,但却有种少年气。
成年人的笑容如同辉映着蓝天白云,如同包容着万物生长,如同澄净的天空本身,却又好像高高悬挂的太阳,永不熄灭。
但是…这个人身后泣如红血的月亮好碍眼啊…刚刚手里的百合花瓣同样不配待在这人手里!
小隼人感觉自己的内心十分悲凉,如同一片空虚妄想下的红血滴。
他明明不该是这样…明明该是…该是蔚蓝天空下的第一缕阳光,该是自由烂漫的清风,该是水中映月之上的皎洁月亮!
为什么会怎么想呢?
小隼人自然而然地接过对方伸过来的手,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
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他只是把那些形容词说出来而已。
嗯…就是这样…
11.第 11 章
小隼人的心里话和发现的结果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关注那些才好。
但当他聪明的小脑袋快速运转,整理好思绪,便意识到自己应该认识眼前之人。
这时候兴奋乖巧起来。
小隼人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哥哥,我的名字是狱寺隼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或许是成年的狱寺隼人并没有学会撒娇卖萌这一项技能,才让现在的沢田纲吉愣住,一副呆呆的模样。
沢田纲吉原本是感觉到对方身体有什么问题,想要伸手确定对方的状态。
毕竟小隼人脸上开始带着红晕,这实在奇怪。
但是他的那只手却在半道被对方抓住。
随后,沢田纲吉被小隼人的自我介绍吸引过去,笑着说道:“我是沢田纲吉,叫我阿纲就行。”
哥哥什么的还是太别扭了,要是隼人知道这件事,这个称呼会很羞耻吧…叫阿纲比较顺口。
小隼人一副思考的模样,低下头小声嘀咕:“阿…阿纲?”
为什么读出来这么不顺口?应该是十…十什么来着?
沢田纲吉收回自己被小家伙抓住的手,揉揉对方柔软的头顶发丝:“对,我是阿纲,那么…我可以叫你隼人吗?”
沢田纲吉观察着低头顿住的小孩,想着如果对方反对这个称呼,还是不要勉强了。
以前叫的应该是狱寺君吧…呃,好久没叫这个称呼还有些不自在,总感觉关系疏远了。
怪不得当时隼人想要换个称呼方式。
哈哈,家人的话确实应该亲近一些,当时的我还不成熟地反对呢。
小隼人面上的红晕已经消下去,情绪不再激动,又听到成年人的称呼感觉理所当然。
但为什么只是听到这人口中的称呼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快乐啊?!
好像被对方夸奖了一样。
没有经历太多的小隼人感到羞耻,嘴唇嗫嚅想要说话。
但半天抬不起头,说不出话,只点点头算作同意。
沢田纲吉看到了狱寺隼人前所未有的害羞表情,感觉自己已经领悟到家庭教师逗弄学生的乐趣。
嗯,这样对隼人是不是不太好?
首领认真思索,想到长大后的狱寺隼人。
要是真正形态的隼人会眼睛亮亮地说十代目怎样辛苦,然后就像小狗邀功一样汇报自己的工作重点报告。
沢田纲吉感觉这两个形态的人慢慢重叠在一起,果然还是一个人的不同形态啊,还是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吧。
沢田纲吉站起来,缓了缓蹲下僵直的腿,问道:“隼人,你知道该怎么出去吗?”
小隼人低下的头颅瞬间抬起,一副委屈想要落泪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出去,这里只要教学楼可以跑动,你是想要离开这里吗?”
沢田纲吉看着对方的可怜模样,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我确实需要出去,但我也想要带着隼人离开这里,看,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会很无聊的,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
温声细语的安慰穿过小孩的内心,如同暖流一般浸入心脏,暖烘烘的。
我没有被抛弃,我想要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小隼人有疑问,但还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可以一直在一起吗?我只认识你一个人。”
沢田纲吉默默叹了口气,看来是答应了。
但是感觉隼人太好骗了,三言两语就被哄着走,有些太危险了。
沢田纲吉点点头,笑道:“我们是家人,当然会在一起。”
小隼人十分困惑的声音响起:“家人?”
沢田纲吉又揉揉对方柔软的银白色头发:“是的哦,现在隼人可能忘记了,但我就是来找你,带你一起回家的。”
小隼人抬头面色懵懂,喃喃道:“真…真的吗?”
他从有意识起便只有几间教室可以跑动,窗户外的景色只有一成不变的操场和跑道,这种情况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外面的风景也变得越来越漆黑,最终变成迷雾。
沢田纲吉的到来好像就是意料之中的安心和等待。
小隼人现在能够确认的就是…眼前之人就是需要等待之人。
但是他在对方柔软眸色的倒影中却找不到自己脸上的欣喜。
小隼人清浅的倒影在沢田纲吉的瞳膜上显现边缘,里面模糊的面孔却能看到银白色的头发和亮绿色的眼睛,还有脸上空白惶恐的表情。
一瞬间!
心底的难过和自责如同潮浪拍打着另一个浪潮翻滚而来。
为什么对于和他一起回家这件事…开始变得难过愧疚?
于是,沢田纲吉看见了对面小孩脸上那堪比哭泣的笑容。
他手足无措起来:“隼人,你怎么了?!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小隼人摇摇头,将手里的空白本子藏着后面。
沢田纲吉有些无奈,这孩子怎么都不肯说。
但还是有好消息的。
他知道了楼下有个被锁住的大门,那里是唯一显示的出入口。
一楼,平常进入教学楼的安全门那里缠绕着锁链,而大门上还添了一把锁扣,生怕这个出口被人打开,防的十分严实。
沢田纲吉小心伸手,拍打到了锁链,使得链条和大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声音十分刺耳,哗啦啦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带起连锁反应,声音如同跑到了走廊尽头又回来了一样。
他摸着门把手和锁孔,有了主意。
沢田纲吉问道:“隼人,你见过委员长休息室里有钥匙吗?”
小隼人摇摇头:“没有,我没有见过休息室,委员长是什么?”
沢田纲吉心下咯噔:“就是最顶上的屋子,那里应该有所有大门的钥匙。”
随后,他在心里补充一句,如果这里真的是并盛中学的话。
沢田纲吉两个人朝着最顶层走去,踩着楼梯拾级而上。
沢田纲吉其实看不到除了那个教室以外的任何景象,但却在狱寺隼人的帮助下可以在漆黑无光的地方走下去。
吱呀一声响,应该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小隼人惊讶的声音响起又很快闭上嘴,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沢田纲吉并没有听到对方小声的惊讶,只以为是开门的声音。
小隼人现在十分惊讶,因为他和沢田纲吉不同,他可以看见这里的东西。
休息室的门一推就开,除了吱呀乱叫的声音有些刺耳,其他一切都好。
小隼人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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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看见休息室里的布置时却不这么想了。
明亮的灯光在休息室彻夜不熄,里面有着黑皮的长沙发以及办公桌和其他基础设备,空间很大,大部分的空柜里面摆放着照片,里面的合影人员十分眼熟。
无论是少年的沢田纲吉,还是长大的沢田纲吉的照片全部摆在墙壁上,就连幼年时期都有几张照片。
小隼人往桌子上面看去,掀开了办公桌上的资料。
沢田纲吉,十四岁……彭格列十代目。
小隼人有些疑惑,彭格列?这些是什么?
大概是空气静默太久,沢田纲吉担忧的声音传来:“隼人?”
小隼人手里的资料被捏紧:“没…没什么,我正在找钥匙。”
突然,一张唯一被放在资料上的照片从夹层里掉出来。
小隼人将照片翻转过来,看到了照片上的东西。
有好多人啊,像是一个家族。
而其中占据最中心位置的少年才是吸引眼球的存在。
那个少年脸上露出羞涩,肩膀被旁边的两个人拉扯。
那两个人有一个是银白色的短发,脸上是对另一个人的愤怒和对少年首领的歉疚,十分鲜活的表情跃然纸上。
而另一个人的脸却被模糊处理,如同马赛克一样的遮挡物将除了少年和银白色头发以外的人全部遮挡。
小隼人眨眨眼睛,瞬间就知道了那个少年就是沢田纲吉。
而那个银白色头发的人也明显知道了身份。
……那个人就是我啊,但是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这个房间?
小隼人一边打量着屋子里面的布置,一边在抽屉里寻找钥匙。
不过到最后也没有找到钥匙。
沢田纲吉有些失望,还以为恭弥这里会有钥匙呢。
最后两个人还是回到了一楼的安全出口处,只有这里显示着门口,其他记忆中的出口全部都被卸去大门,变成了墙壁,那里明显是死路。
沢田纲吉在小隼人的帮助下又摸到了链锁。
难道只能用武力突破了吗?
原本不确定死气之炎在这里是否有作用,而且想着在休息室那里拿到钥匙就可以了。
没想到没找到钥匙。
呼!最后只有武力这一个方法了,希望死气之炎可以打破这里。
沢田纲吉有些严肃,面上没有表情:“隼人,往后退。”
小隼人有些惊讶,安安静静往后退几步。
沢田纲吉皱眉,让狱寺隼人再跑远点。
小隼人十分听话,一步三回头的确定对方的要求。
沢田纲吉无奈,将身上带着的毛绒绒手套戴上,在黑暗中摸索着大门。
最后是明亮的火焰将一切阴霾驱散,在迷雾中显现光亮。
小隼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成年人高大的身躯仿佛被火焰点燃,融为一体,橙红色纯净美丽的火焰燃起,将大门一步步融化成灰烬熔岩,将外面的光亮带进来,将出去的道路打开。
然后他看见沢田纲吉转过头,那明亮的双瞳聚焦视线看过来,对方十分温柔包容的笑容随着火焰熄灭后出现。
小隼人喜欢这个笑容,好像被放在了对方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