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 第297章 符文谜题·血缘验证 陈砚舟的手还按在阵眼上,血顺着指缝往下流。那道细缝已经裂开半尺宽,红光从地底涌上来,照得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耳边的童谣还在响,断断续续,像谁在夜里哼着不完整的调子。他忽然觉得这声音熟得很,不是听谁唱过,而是从小就跟着睡、跟着醒的东西。 岩壁晃了一下,浮出一道人影。年轻女人,穿浅灰长衫,头发用一根银簪挽着。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但陈砚舟看得清楚——她在说:“启门者,以血为钥。” 他喉咙发紧,低声道:“我知道了。” 这不是命令,是提醒。也不是考验,是确认。 他转头看苏怀镜。她站在阵图左侧,脸色比纸还白,呼吸短促。刚才那一滴血下去,她的腿就已经在抖。 “你外祖父用血唤醒阵法,”陈砚舟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现在轮到我们——不是逃命的,是守龙人的后人。” 苏怀镜抬头看他,眼睛有点湿,但没说话。她点了点头,抬起左手,咬破掌心,鲜血滴落在符文上。 空气里“嗡”了一声。 “济世”两个字凭空浮现,泛着微弱的银光。二十四枚银针虚影绕着字旋转,组成一个卦象。地面的纹路一条条亮起,像是被唤醒的脉络。 可她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栽。 陈砚舟伸手扶住她肩膀,触感冰凉。她嘴唇发青,额上有冷汗,手指蜷着,几乎握不住针囊。 “药力撑不住了?”他问。 她勉强点头:“断肠草芯……只能压毒三个时辰。现在已经超了。” 陈砚舟没再问。他知道她一直在硬撑。从巷口爆炸到现在,她没停过一秒。解毒、控血、辨阵,全靠一口气吊着。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左臂的血纹已经开始发烫,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爬。那是反噬的征兆。再催一次,这条胳膊可能就废了。 可阵法还没完成。 他盯着那道裂缝。风从底下吹上来,带着一股陈年灰烬的味道。他知道,门快开了,但不是现在。 需要两股血。 陈氏和苏氏。 活人的血,还得是真心愿意的。 他低头看苏怀镜,她正努力睁着眼,想站直。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别硬撑。”他说。 “我不倒。”她声音小,但说得狠,“我外祖父死在这儿,我妈死在太医院,我不能让他们白死。” 陈砚舟沉默了一秒,忽然张嘴,咬破舌尖。 一口热血直接渡进她嘴里。 苏怀镜猛地睁眼,瞳孔缩成一点。她想推开他,手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你疯了?”她呛着血咳出来一句。 “我没疯。”他松开嘴,嘴角全是血,“你要是倒了,谁帮我开门?谁替我娘讨公道?” 他把她往自己肩上扶了扶,另一只手重新按回阵眼。 血又流了进去。 这一次,阵图剧烈震动。 “济世”二字炸开一道金光,与陈砚舟这边的赤红交汇,在空中拧成一股绳。两条光带缠绕着坠入裂缝,像锁链合扣。 轰—— 整条石阶塌陷半寸,地面裂开一道三丈宽的口子。热风冲天而起,吹得两人衣袍乱飞。黑伞残片从陈砚舟腰间脱落,打着旋儿掉进黑暗,连个回音都没有。 苏怀镜靠在他肩上,喘得厉害。她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毒被压下去了一点,但代价是另一种烧灼感——像是有人把火种塞进了血管。 “你还活着吗?”陈砚舟低声问。 “还活着。”她抓住他的手臂,“你呢?” “我也活着。” 他低头看阵眼。血已经不再渗出,伤口结了一层暗痂。血纹在皮肤下游走,速度慢了,颜色也淡了。 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门开了,但真正的路才刚开始。 风从地底吹上来,越来越热。裂缝深处传来低语,断断续续,听不清词,却让人心里发沉。 然后,那个声音出现了。 女声,轻,稳,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 “舟儿,来见真正的守龙人。” 陈砚舟浑身一僵。 这不是幻觉。 这声音他认得。 母亲。 苏怀镜也听见了。她抬起头,看向深渊,眼神复杂。 “是你妈?” “是我妈。”他说。 “她让你下去?” “她没让我下去。”他摇头,“她是在等我。” 两人站在裂口边缘,风卷着尘土打在脸上。远处火光早已熄灭,清武司的人不知是退了还是摔死了,再没动静。 只有这一道门,一声唤。 陈砚舟松开按在阵眼上的手,慢慢站直。左臂垂着,动不了,但他没管。 他把苏怀镜往身后拉了半步。 “你要跳?”她问。 “不是跳。”他说,“是走进去。”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他回头看她,“但我知道,我妈留那句话,不是为了让我逃。她是让我来找答案。” 苏怀镜没再拦他。她从药囊里摸出一枚银针,插进自己肩井穴,强行提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我跟你一起。” “你不行。”他说,“你现在走一步都会晕。” “我不走远。”她咬牙,“我就站这儿,等你回头叫我。” 陈砚舟看着她,没说话。 他知道她不会真让他一个人进去。 就像他知道,这条路走到头,不一定有活路。 可他们都没得选。 他往前走了一步,鞋尖离裂口只有半寸。下面黑得看不见底,风里混着灰,还有某种说不清的味道——像是铁锈,又像是旧书页烧焦的气息。 “妈。”他对着深渊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只有风。 可他知道她听得见。 就像他知道,三十年前,她也是站在这里,脚下裂开同样的口子,耳边响起同样的声音。 命运不是轮回,是选择。 他转身,最后看了苏怀镜一眼。 “如果我叫你,你就下来。” “如果我没叫你,你就走。” “我不走。”她说,“我答应过老太监,要看着你斩断锁链。” 陈砚舟笑了笑,这次没藏刀锋。 他抬脚,踩上了第一级石阶。 台阶很窄,嵌在岩壁里,往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他一只手扶墙,另一只手摸向腰后——那里本该有伞,现在只剩半截断柄。 他不管。 一步一步往下。 苏怀镜站在上面,没动。 她看着他的背影变小,变模糊,最后只剩一个轮廓。 突然,她听见一声轻响。 像是玉器碰地。 她低头一看,一块碎玉从陈砚舟身上掉下来,落在台阶上,裂成两半。 她认得那玉。 是他母亲留下的耳钉底座。 她蹲下身,想捡。 指尖刚碰到,那玉突然发烫,冒出一丝青烟。 她猛地缩手。 下一秒,陈砚舟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苏怀镜。”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8章 龙脉深渊·真相逼近 苏怀镜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像一根绷到极限的线。 “陈砚舟。” 他停住脚,没回头,左手按在岩壁上。那道旧疤突然烧起来,从手腕一路窜到肩膀,像是有人拿火钳子往他骨头缝里塞。 “别下来。”他说,“我还在走。” 头顶的风小了,可下面那股热流往上涌,带着一股陈年木头被烤焦的味道。台阶窄得只能踩半个脚掌,往下看,黑得不见底。 他闭了闭眼,躺平系统的提示音早没了,只剩一点残响在脑子里打转。不是文字,也不是声音,是一种感觉——像是小时候躺在宿舍床上,考试前最后一分钟翻书的那种急劲儿。 指尖蹭过左腕的疤。 画面猛地撞进来。 洞穴,比现在这个还深。一个女人跪着,怀里抱着婴儿。她把孩子的手按在一节发蓝光的骨头上。红纹从骨头里爬出来,钻进婴儿皮肤,像藤蔓缠树。 一闪就没了。 他喘了口气,额角全是汗。再睁眼,岩壁上的刻痕看得更清楚了。 全是名字。 歪歪扭扭,密密麻麻,有些是刀刻的,有些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年份对不上,字体也不一样,但都朝着一个方向——往下。 他用钢笔尾端轻轻刮了下最近的一个字。墨迹沾上去,立刻被吸进去一半。那字底下浮出一道细痕,像剑尖划过的痕迹。 他认得这个标记。 父亲批作业时总这么画,在重点题旁边轻轻一挑。三年前他在家翻旧书,见过几十次。 他顺着这道痕往上找。 一块凹进去的石头上,四个字嵌在裂缝里:“陈氏砚之”。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守玺不守命,终堕渊底。”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原来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身后传来动静。抬头一看,苏怀镜已经往下挪了十几级,银针钉进岩缝,整个人吊在半空。她脸色发青,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你看那边。”她抬手指向斜下方。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三丈外有块突出的岩台,上面插着一把剑。剑身大半埋进石头,只露出半截剑格。云纹图案和母亲耳钉背面的一模一样。 他脑子嗡了一声。 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母亲坐在床边,端着一碗药。 她说:“喝了这碗,你就是陈家人。” 那时候他还以为她是认回儿子。 现在他知道,她是改命。 他扯下衬衫一角,裹住左手。血纹已经开始往外爬,皮肤底下鼓起一条红线,越靠近龙骨越烫。 他把伞柄残片扔出去。 残片砸在岩台上,落地瞬间,地面亮起半圈符文,一闪就灭。 那是仪式站位。 他盯着那把剑,喉咙发紧。 不是传承,是绑定。 他们把他做成容器,从小就开始。 苏怀镜在他上方咳了一声,声音闷得像堵了棉花。 “你还撑得住吗?”他问。 “还能撑。”她咬着牙,“你别管我,往前走。” “你不能再下了。”他说,“毒快压不住了。” “我知道。”她声音低下去,“但我得看着你走到最后一步。” 他没再说话,抬脚往下。 台阶越来越陡,几乎垂直。每踩一步,岩壁上的名字就多一层。有些名字底下渗出暗红的东西,摸上去发烫,闻着像铁锈混着草药灰。 他忽然发现一件事。 这些名字,都不是完整的。 有的缺姓,有的少名,还有的只留了个字根。就像被人故意抹掉一部分。 只有“陈氏砚之”是全的。 为什么? 他正想着,左臂猛地一抽。血纹冲到指尖,整条手臂像被煮熟了一样胀痛。 他靠住岩壁,喘了几口气。 这时候,底下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水滴落进深潭。 然后是一阵震动。 不是来自脚下,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岩壁。那些刻着名字的地方开始发烫,一个个冒出青烟。名字边缘变得模糊,像是要融化。 他抬头看苏怀镜。 她也察觉到了,正用银针在肩井穴上用力一扎,强行提神。 “不对。”她声音发颤,“这些名字……在消失。”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 血纹的颜色变了。原本是暗红,现在泛着一点蓝光,和底下那股气息一样。 “它们在认我。”他说。 “什么?” “这些名字。”他抬起手,“它们觉得我是最后一个。” 苏怀镜没说话,只是把银针换了个位置,钉得更深。 他又往下走了五级。 离岩台不远了。 那把剑静静插在那里,剑格上的云纹在幽光里忽明忽暗。他能感觉到,只要他伸手,就能碰到。 可他不敢动。 不是怕机关,是怕确认。 一旦碰了,就再也没法假装自己是个普通学生,假装这一切可以回头。 他站在原地,呼吸放慢。 耳边响起一个念头,不是系统,也不是幻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本来就不该活。” 不是谁说的,是他心里冒出来的。 十八年来,他拿奖学金、当校草、装乖学生,就是为了活下去。可现在他明白,有些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打算让他好好活着。 他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 露出胸口那道疤。 母亲留下的第一道印记。 他盯着它看了两秒,然后抬脚,跨向岩台。 三步跳过去,稳稳落在石面上。 剑柄就在眼前。 他伸手握住。 没有爆炸,没有雷光,什么都没有。 只有震动。 从剑身传上来,顺着胳膊钻进心脏。像是另一颗心跳,贴着他自己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敲。 他低头看剑格。 云纹中央有个小孔,形状和母亲耳钉底座完全吻合。 他摸了摸腰间。 那里只剩半块碎玉。 刚才掉下去的那块,是他唯一留下的遗物。 他握紧剑柄,没拔。 这时候,听见上面一声闷响。 抬头一看,苏怀镜松开了银针。 她整个人滑下去一段,靠在凸起的石头上,手抖得厉害。 “我没事。”她喘着说,“你继续。” 他看着她,点点头。 转身面向深渊。 剑还在手里。 血纹安静下来,贴着皮肤缓缓流动。 他知道,再往下几十级,就是龙骨。 可他现在不想走了。 他蹲下身,用剑尖在岩台上划了一道。 不是名字,是数字。 2023.6.17 他高考那天。 也是母亲失踪前最后一次抱他。 他站起来,回头看那把剑。 “我不是容器。”他说。 话音落下的时候,底下传来一声轻吟。 像是石头在呼吸。 他握紧剑,抬脚踏上最后一段台阶。 苏怀镜趴在地上,一只手抓着岩缝,另一只手摸出最后一枚银针。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但她还是看清了。 陈砚舟的影子,一点点沉进黑暗里。 针尖抵住太阳穴,她用力一 press。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龙骨惊变·系统终结 陈砚舟的脚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石头裂开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咳嗽。他没动,手里的剑还插在岩缝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风是从下面吹上来的,带着一股熟透的草药味,混着点铁锈气。他的左臂突然一紧,血纹自己爬了起来,顺着皮肤往上走,像是一条活过来的线。 头顶传来一声闷响。 他抬头,看见苏怀镜趴在岩台上,一只手抓着石头边缘,另一只手抬起来,银针在指尖转了一圈。 “要开始了。”她说,声音不大,但稳。 他点头,把剑拔出来,往前走了三步。 地面开始震动,不是那种摇晃,而是像心跳一样,一下一下地顶上来。脚下的石板裂开,蓝光从缝隙里钻出,照得人脸上发青。 然后,那东西睁开了眼。 不是长在头上的那种眼睛,是整根龙骨的中央,原本光滑的地方突然鼓起一块,接着裂开,露出一只由光组成的眼睛。血红色的瞳孔,中间一道竖线,盯着他。 陈砚舟喉咙一紧。 血纹猛地往回缩,像是被吓到了。 那只眼没有眨,也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可他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东西——有人跪在地上哭,有人举着刀往自己胸口扎,还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把她按在一节骨头上面。 画面一闪就没了。 他知道那是谁。 母亲。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疼让他清醒,也让他能动了。 他抬起左手,直接按在龙骨表面。 血纹立刻冲出去,像藤蔓缠树,一圈圈绕上去。那只眼剧烈闪动,蓝光暴涨,热浪扑面而来,把他往后推了一步。 他没退。 “我不是容器。”他说,“我是来结束这个的。”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阵轻响。 一根银针落下,擦过他的肩膀,钉进地面。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二十四根银针从上方飞下,在空中排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苏怀镜站起来了。 她站在岩台边上,脸色白得像纸,可手稳得很。每扔出一根针,身子就晃一下。 最后一根悬在半空,迟迟没落。 她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陈砚舟立刻用血纹拉住那股气流,轻轻托了一下。银针晃了晃,终于归位。 空中亮起两个大字:斩龙。 金光罩下来,像一张网,直扑龙骨头部。那只眼猛地收缩,发出一声不像是声音的东西——更像是直接撞进耳朵里的尖叫。 龙骨开始抖动,整座深渊都在震。 石头从四面八方掉下来,砸在地上炸开。热风卷着灰土打在脸上,生疼。 他回头看了眼苏怀镜。 她已经跪下了,撑着地面才没倒。手指抠进石缝,指甲翻了起来。 他知道她撑不住了。 但他不能停。 血纹还在和龙骨较劲,两股力量绞在一起,谁也不让谁。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要炸开,血管突突跳,皮肤发烫。 就在这个时候,脑子里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任务完成。】 他愣了一下。 躺平系统?它不是早就没声了吗? 【奖励:新生。】 这次的声音不一样了,没有以前那种机械感,反而像个人在说话。 【规则由活着的人写。】 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系统界面在他脑中一闪,然后慢慢淡去,像是风吹散了烟。 他没时间多想。 龙骨发出最后一声嘶鸣,那只眼剧烈闪烁几下,突然碎了。不是炸开,是化成无数光点,像灰尘一样飘起来。 那些光点没散,反而朝他飞来。 他想躲,可动不了。 光点撞上他,钻进皮肤,顺着血纹流遍全身。他全身一震,差点跪下去。 血纹变了。 不再是那种烫得要烧起来的感觉,而是沉了下来,贴着经脉走,安静得像睡着了。可他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比以前更清楚,也更强。 头顶轰的一声。 一大块岩石塌了下来,直奔苏怀镜。 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转身背对落石方向。血纹自动展开,在背后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石头砸上来,震得他胸口发闷,可没破。 他抱着她往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进裂缝。勉强站稳后,发现身后的路全塌了。 只能往上。 他低头看怀里的人。 她闭着眼,呼吸很弱,但还有。手腕冰凉,额头上全是汗。 他咬牙,一手搂紧她,一手抓住岩壁凸起,开始往上爬。 每动一下,手臂都像被撕开。血纹虽然稳住了,可身体快到极限。膝盖发软,手指打滑,好几次差点松手。 但他没放。 爬到一半,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他回头看了一眼。 整条龙骨正在碎裂,变成光点升腾而起。那些刻满名字的岩壁也在崩解,一块块往下掉,砸进黑暗里。 最后一点蓝光熄灭的时候,他刚好爬上一处平台。 再往上就是出口了。 他靠着岩壁坐下,喘着气,把苏怀镜轻轻放在腿上。她的头靠在他胸口,一动不动。 天快亮了。 一丝微光从头顶的裂口漏下来,照在她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血纹还在,但不再发烫,也不再乱动。它就那样安安稳稳地趴着,像是终于找到了该待的地方。 他想起小时候考试考完的感觉。 卷子交上去,走出教室,太阳正好。 不用等成绩,就知道自己写完了。 他也写完了。 “我们……”他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活下来了。” 苏怀镜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她。 她的眼皮颤了颤,没睁,但嘴唇微微张开,吐出两个字: “……别松。” 他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平台猛地一震。 头顶的裂口开始合拢,碎石不断掉落。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他立刻抱紧她,往后缩了缩。 一块尖石落下,擦过他的肩膀,划开一道口子。血流出来,滴在她手背上。 她手指又动了一下,这次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盯着那滴血,看着它顺着她的手腕滑下去,消失在袖口。 平台继续下沉。 他靠着岩壁,一动不动。 风越来越大。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新生曙光·规则重写 风卷着碎石砸在脸上,陈砚舟背紧了肩上的苏怀镜。她头靠在他后颈,呼吸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他咬了一下舌尖,疼劲上来,才没让膝盖软下去。 头顶那道裂口正在合拢,石头一块接一块地塌下来,砸进黑暗里。刚才跃上这处平台时震断的右脚踝还在发麻,但他不敢停。血纹贴着经脉走,不再乱冲,可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抬头看了眼出口方向。最后一段路被巨石堵死,只留一道窄缝,透出点灰白的光。天要亮了。 他把苏怀镜轻轻放平,让她靠着岩壁。她眼皮动了一下,没醒。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跳得弱,但稳住了。 “再等等。”他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自己也知道,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他抓起刀鞘,用尽力气往头顶的碎石堆捅了一下。几块小石头滚落,尘土扑了一脸。他没躲,继续撬。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胳膊流到手肘。 终于,缝隙大了些。 他转过身,用背顶住最上面那块巨石。腿一弯,整个人往上撞。石头晃了晃,往下沉了一寸。他再撞,再顶。第三次的时候,轰的一声,豁开一条能过人的口子。 晨光猛地灌进来,刺得他闭上了眼。 他缓了几秒,重新睁开,视线还是模糊的。他摸到苏怀镜的手,把她扶起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撑地,两人一起往外爬。 滚出洞口那一刻,整个人摔在废墟上。瓦砾扎进手心,他没管。阳光照在脸上,暖的。 他仰躺着,胸口起伏,半天说不出话。 苏怀镜趴在他旁边,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她第一反应是去摸腰间的银针囊袋。确认还在后,才偏头看他。 “出来了?”她问。 “嗯。” 她想坐起来,身子一软,又倒了回去。他抬手扶她,结果自己也使不上力。两人就这么靠着,谁也没动。 远处传来人声。 他们扭头看过去。 云州城东边的屋舍大多烧毁了,清武司的旗杆倒在街上,半截还冒着烟。百姓们已经开始清理废墟,有人扛木头,有人搬砖,几个孩子在断墙间跑来跑去。 其中一个男孩手里拿着根木棍,突然站定,摆了个架势,嘴里喊:“斩龙式!” 旁边的孩子跟着跳起来模仿,乱七八糟地挥着手臂。 没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认识这两个从地底爬出来的人。 陈砚舟看着那群孩子,嘴角动了一下。 苏怀镜喘匀了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瓶身裂了道缝,里面装着半颗暗红色的药丸。她递过去。 “这是……最后的解毒丸。”她说,“我拿命换来的。” 他盯着那颗药,没接。 三年前母亲失踪那天,他翻遍她的遗物,在抽屉夹层找到一本笔记,上面写着“血纹非病,乃锁”。后来他才知道,整个偃武司、玄冥组织、皇帝,都在等一个“容器”——能把龙脉之力封住的人。 而解药,从来就不是为了救人。 是为了控制。 他想起那些夜里,躲在废弃教室破解《血经残卷》,一边写代码一边画刀法。每次服下苏怀镜给的药,血纹就会安静一点,可第二天醒来,手腕上的疤会更深一圈。 他以为自己是在求生。 其实是在配合一场早就写好的剧本。 他抬起手,轻轻推开她的手腕。 然后把那颗药接了过来。 放在掌心。 五指张开。 风从梅雨季末的清晨吹过,带着湿气和草木的味道。药粉一点点散开,像红尘落地,消失不见。 苏怀镜看着他,眼睛没眨。 “规则从来都是由活着的人写的。”他说。 这句话落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血纹还在,但颜色淡了,不再凸起,也不再发热。它静静伏在皮肤下面,像一道旧伤疤,只有在阳光斜照的时候,才能看出一点痕迹。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手指凉,指尖微微发抖,但回握得很紧。 两人就这样坐着,背对着朝阳,面前是重建中的城。 一只麻雀从废墟上飞起,落在不远处的断墙上。它蹦了两下,低头啄食什么。 苏怀镜忽然开口:“忘忧散……我还配了一剂。” 他转头看她。 “没开封。”她说,“本来想给你,但现在……好像不用了。” 他点头。 风吹过来,把她的头发吹到他肩上。他没动。 远处的孩子还在玩“斩龙式”,一个摔倒了,另一个去拉他起来。两人笑成一团,又追着跑远了。 陈砚舟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累了。 不是身体那种累。 是心里终于空下来的那种疲惫。 他记得小时候考试结束,走出教室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太阳不晒,风不大,他走在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是因为考得好或不好。 是因为终于不用再想了。 现在也一样。 该做的都做了。 该走的路也走完了。 他靠着苏怀镜的肩膀,慢慢闭上了眼。 她没说话,只是把药箱轻轻放在膝前,手指搭在盖子上。 阳光洒满废墟。 风里传来一段童谣,调子很老,像是几十年前传下来的。 他听不清词,但旋律熟悉。 和母亲血书背面写的字迹,是一样的笔顺。 一个孩子跑过他们面前,木刀举在头顶,大声喊:“我才是斩龙者!” 陈砚舟睁开眼,看着那孩子的背影。 他的手还握着苏怀镜的手。 掌心朝上,纹路交错处,一道淡痕与一道银线贴在一起。 风把灰烬吹起,落在他们脚边。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1章 龙脉现·血纹暴走 晨光落在脸上,暖得有点刺。陈砚舟眯了下眼,手还握着苏怀镜的。风把灰烬卷起来,打在脚边。 他动了动手指,掌心那点药粉早就散干净了。血纹安静地伏在皮肤下面,像睡着了一样。 可就在这一瞬,左臂猛地一烫。 像是有根烧红的铁丝从手腕窜进骨头。他整个人一僵,呼吸卡住。指尖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指甲刮过地面。 “怎么了?”苏怀镜立刻察觉,转头看他。 他没答话,只觉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往上冲,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野边缘开始泛红,像谁往眼里滴了血。 他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废墟上。碎石硌进皮肉,疼感反倒让他清醒了一瞬。 “你别靠近我。”他咬牙,声音压得很低,“快退后。” 苏怀镜没退。她翻身坐起,一把掀开银针囊袋。陈砚舟能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她伸手按住他后颈,指尖微凉。 下一秒,三枚银针扎进他脖子和背心。 “风府、大椎、命门。”她一边施针一边说,“忍住,别让气血乱走。” 针尖入体,那股灼烧感稍稍缓了半分。但他清楚,这只是拖时间。血纹在皮下扭动,像要挣出来。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发白,青筋暴起,腕上的纹路正一寸寸变深,颜色由暗红转为鲜红。 远处传来几声鸟叫。一只麻雀蹦上断墙,低头啄食。 守龙人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陈砚舟眼角余光扫到废墟深处一道影子。那人披着破道袍,拄着半截桃木杖,身子歪斜地埋在瓦砾堆里。脸上脏得看不清五官,嘴角挂着口水,眼神浑浊。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陈砚舟裸露的手腕时,那双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不是错觉。 那一瞬,像死人睁开了眼。 “你……”陈砚舟喉咙发紧,想问什么,却咳出一口闷气。 守龙人咧嘴笑了,牙龈发黑,嘴里嘟囔着不成调的话:“二十年……等了二十年……龙脉醒了,你也醒了。” 苏怀镜猛抬头:“你是谁?” 老头没理她,只盯着陈砚舟的手腕,右手突然抬起,在地上划拉起来。他手指残缺,动作扭曲,但划出的痕迹竟和血纹走向一模一样——弯折、分叉、末端带钩。 苏怀镜瞳孔一缩,手摸向腰间剩下的银针。 地面这时微微震了一下。 接着又是两下。 头顶裂口边缘的碎石簌簌滚落,原本被撬开的出口又被松动的岩层遮住大半。尘土扑下来,呛得人咳嗽。 “不能留这儿。”苏怀镜拽陈砚舟胳膊,“我们得走。” 陈砚舟没动。他盯着守龙人,赤红的眼睛里映着对方佝偻的身影:“你说‘醒了’……什么意思?” 老头嘿嘿笑,口水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他抬起左手,指着陈砚舟的心口:“你不是人,是容器。血纹不是伤,是锁。锁住了龙脉,也锁住了你自己。” “放屁!”苏怀镜厉声道,“他明明已经摆脱控制了!” 老头不答,反而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童谣。声音沙哑,断断续续,但节奏很稳。 陈砚舟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那旋律……怎么这么熟? 他心跳加快,而老头哼的节拍,竟然和他心跳渐渐合上了。 一下,一下,敲在耳膜上。 血纹又开始爬。 这次是从心脏往外蔓延,一路冲上脖颈,钻进太阳穴。他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视线彻底染成红色,耳边嗡鸣不止。 苏怀镜迅速抽出两枚银针,扎向他肩井穴。针刚入肉,他手臂猛然一甩,差点把她掀翻。 “撑不住了……”她喘着气,额角冒汗,“再这样下去,他会把自己的经脉撕裂。” 守龙人还在哼。 陈砚舟跪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想开口,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告诉我……怎么停?” 老头停下哼唱,歪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停?这东西从来就没打算让你停下。它是活的,认主的。你越压它,它越要反噬。” “那你为什么知道它的纹路?!”苏怀镜吼道。 老头咧嘴,露出残缺的牙:“因为我见过上一个‘容器’。二十年前,他也跪在这儿,眼睛和你一样红。最后……骨头都被血纹啃空了。” 陈砚舟身体一震。 母亲失踪那晚,是不是也这样? 他想不起太多,只记得她喂他喝药时的手很稳,眼神却在抖。 “我不是容器。”他低吼,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是陈砚舟。” 老头嘿嘿笑:“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感觉到了吗?那股力气……是不是比以前强十倍?百倍?” 确实强。 强得让他害怕。 体内像藏着一头野兽,随时要破皮而出。他握紧刀柄,指节咔咔作响。只要松一口气,可能就会失控,伤到身边的人。 苏怀镜悄悄将三枚淬毒银针夹在指间,始终盯着守龙人。她知道这老头疯癫是假,至少不全是真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到底是谁?”她问。 老头不答,反而用桃木杖点了点地面:“龙脉开了口,血纹找到了主,天下就要变天。你们逃不掉的,谁都逃不掉。” 话音刚落,地面又是一阵震动。 比刚才更剧烈。 一块巨石从裂口上方坠下,砸在不远处,溅起一片尘烟。阳光被挡住大半,废墟陷入昏暗。 陈砚舟喘得厉害,冷汗顺着鬓角流下。银针的效果正在减弱,血纹重新活跃,皮肤下起伏如活物。 他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守龙人:“如果你知道什么,现在就说。不然等我彻底失控,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老头咧嘴一笑,忽然抬手,将桃木杖狠狠插进自己肩膀。 血涌出来,顺着手臂流到地上。 令人作呕的是,那血不是红色,而是带着暗紫的黑。 他用流血的手指,在泥地上画了个完整的符形。线条扭曲,却与陈砚舟腕上的血纹完全重合。 “认得这个吗?”他嘶哑道,“这是‘契印’。你娘当年,就是靠它把你变成‘钥匙’的。” 陈砚舟浑身一震。 苏怀镜猛地扑上来,一把拔掉他后颈的银针:“走!他想引你入魔!” 可已经晚了。 血纹顺着那股黑血的气息,猛地蹿高。陈砚舟仰头一声闷吼,整个人往后倒去,刀脱手飞出,砸在石堆上发出脆响。 他跪在地上,双手抓地,指腹磨出血痕。 眼睛全红,看不见瞳孔。 守龙人看着他,低声说:“龙脉之子的诅咒,终于醒了。”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2章 疯癫者的真相 陈砚舟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呼吸。他跪在地上,手指抠进泥土,指节泛白。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可他知道,只要闭眼一秒,那股烧在骨头里的热就会把他彻底吞掉。 苏怀镜的手还停在他后颈刚才拔针的位置,指尖微微发抖。她没再靠近,也没退开,只是盯着守龙人。老头坐在瓦砾堆里,肩膀上的血已经不再往外涌,黑紫色的血块糊了一片,但他脸上居然还在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几颗发黑的牙。 “你说我是钥匙?”陈砚舟终于抬起脸,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那我开什么?” 守龙人没答,反而抬起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像是在摸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的眼睛又开始浑浊,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苏怀镜皱眉:“他在装疯。” “不一定。”陈砚舟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腿还在抖,但站住了。他从袖口抽出钢笔,笔尾一拧,三寸柳叶刀弹出。他反手一刀划在左手掌心,血立刻顺着掌纹流下来,滴在泥地上。 血落下的瞬间,守龙人哼的调子突然断了。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那摊血。不只是血,是血流下来的形状——弯折、分叉、末端带钩,和他之前用手指画的符印一模一样。 “你认得这个。”陈砚舟把伤口对着他,“这血,和我娘留下的血书是一个颜色。你也见过,对不对?” 守龙人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整个人僵住,连嘴角的笑容都凝固了。 过了几息,他忽然抬手,用桃木杖点了点陈砚舟脚边的血迹。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地上的血竟微微颤动,像有风刮过,可四周一点风都没有。 “血纹不是病。”他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清晰,“是契约。你娘签的,你来还。” 陈砚舟没动,但握刀的手更紧了。 “龙脉要活,就得有人当容器。血纹就是锁链,把你钉在这条命上。你是钥匙,也是囚徒。”守龙人抬头,眼神清明得吓人,“你以为摆脱了?错了。它现在才真正醒。” 苏怀镜往后退了半步,手摸向腰间银针囊袋。她没说话,但心里清楚——这老头刚才疯癫的样子全是假的。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所以我不杀龙骨,它就会吃掉我?”陈砚舟问。 “杀龙骨,天下亡。”守龙人缓缓道,“可你不杀,自己就会死。这就是规矩。” 话音刚落,地面又震了一下。比之前更沉,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在翻身。头顶裂口边缘的石头接连滚落,砸出几声闷响。阳光又被遮住大半,废墟重新陷入昏暗。 陈砚舟站着没动,但额头青筋跳了一下。血纹在皮肤下隐隐发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苏怀镜忽然蹲下身,假装整理药箱,实则目光死死锁住守龙人腰间。那里挂着七把钥匙,长短不一,材质各异。其中最长的一把,铜质,柄部刻着螺旋纹——她记得清清楚楚,远处那扇半掩的石门凹槽,纹路和这把钥匙完全吻合。 她不动声色,低声对陈砚舟说:“他身上有能开门的东西。” 陈砚舟眼神一闪,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往前走了一步,刀尖直指守龙人咽喉:“那把长钥匙,能开什么?是不是关着我母亲的东西?” 守龙人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钥匙,又抬头看他,忽然笑了。不是之前的疯笑,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表情。 “你想救她?”他摇头,“她早就不在了。三十年前就没了。” “放屁!”陈砚舟声音陡然拔高,“她留下血书,分明是被人带走!” “带走?”守龙人冷笑,“她是自愿进去的。为了封住龙脉,把自己焊死了。” 陈砚舟瞳孔一缩。 苏怀镜也愣住。她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 “那你呢?”她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守龙人没理她,只看着陈砚舟,声音压低:“二十年前,我也问过你父亲同样的问题。他没回答。现在轮到你了——你真想知道真相?” “说。”陈砚舟咬牙。 “真相就是……”守龙人缓缓抬起手,指向远处那扇石门,“你打开它,就会变成下一个我。疯也好,死也罢,没人能逃。” 陈砚舟盯着他,一字一顿:“我不怕疯,也不怕死。我只想知道,我娘到底去了哪。” 守龙人沉默了几秒,忽然抬手,猛地一推陈砚舟胸口。力道大得离谱,陈砚舟踉跄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头吼出这句话,脖子上青筋暴起,眼里全是怒意,“你想害死所有人吗!你想让龙脉彻底炸开,把整座城都埋了?!” 陈砚舟站稳,喘着气,刀仍指着对方。 苏怀镜也惊住了。这老头刚才那一推,根本不像个垂死之人。那力气,那反应,根本不该属于一个瘫在瓦砾堆里的乞丐。 “那你什么时候才肯说?”她问。 守龙人没答,反而低下头,一只手捂住心口,身体开始轻微发抖。他嘴里又开始哼那首童谣,节奏缓慢,但每一个音都像是踩在心跳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陈砚舟立刻察觉不对。血纹又开始往上爬,从手腕一路冲向小臂,皮肤下起伏明显。他咬住后槽牙,强行压住那股热流,可视线已经开始泛红。 “他在用声音引动血纹!”苏怀镜立刻抽出两枚银针,正要出手,却被守龙人用桃木杖轻轻一挑,针尖偏开,扎进旁边的碎石里。 “别逼我。”老头低声说,“我现在还能拦着它,再闹下去,谁都收不了场。” 陈砚舟单膝跪地,一手撑地,一手握刀拄在身侧。他喘得厉害,额角全是汗。血纹已经爬到肘关节,皮肤发烫,像是要裂开。 “那你告诉我……”他艰难开口,“我还能撑多久?” 守龙人停下哼唱,抬头看他,眼神复杂:“一天。最多两天。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血纹都会带你去开门。” “然后呢?” “然后……”老头缓缓闭眼,“你会看到她最后一眼。但也只能看一眼。” 陈砚舟呼吸一滞。 苏怀镜站在原地,手紧紧攥着银针囊袋。她不知道该信几分,但她看得出,陈砚舟动摇了。 “钥匙不能开。”守龙人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时辰未到。开了,天就塌了。” 陈砚舟抬起头,赤红的眼睛盯着他:“如果我不等了呢?” 守龙人猛然睁眼,死死盯住他:“那你就是凶手。” 两人对视,谁都没动。 风从裂口灌进来,卷着灰土打在脸上。远处的地底轰鸣声越来越近,像是某种巨兽正在苏醒。 苏怀镜悄悄挪到陈砚舟身边,低声说:“先稳住他。钥匙的事,我们得想办法拿到。” 陈砚舟没点头,也没说话。他慢慢站起身,刀收回袖中,黑伞从背上解下,撑开,挡在两人前面。 伞面落下阴影,正好盖住守龙人半张脸。 “我可以等。”陈砚舟说,“但我警告你——下次再拿声音扰我心神,我不保证能收手。” 守龙人咧嘴一笑,又恢复了那副疯癫模样,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身子歪向一边,靠在瓦砾堆上。 陈砚舟转身,伞面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尘土。 苏怀镜跟上去,低声问:“你真信他?” “不信。”陈砚舟握紧伞柄,“但他怕那扇门。说明门后面的东西,比我们都狠。” 苏怀镜没再问。 两人站在废墟中央,背对石门,面对那个半疯的老头。地底的震动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密。 守龙人蜷在角落,一只手紧紧按住腰间最长的那把钥匙,指节发白。 他的嘴唇在动,似乎还在念着什么。 陈砚舟忽然回头,看向那扇半掩的石门。 门缝里,有一点微弱的光,一闪而灭。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银针定魂·诅咒初现 陈砚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他靠在黑伞上,手心全是汗,刀柄滑得抓不住。血纹已经爬到脖子根,皮肤底下热得发烫,耳朵里嗡嗡响,一会儿是女人哭,一会儿是男人吼,分不清真假。 他咬住后槽牙,舌尖被咬破,血腥味冲上来,脑子才清醒一瞬。可那点清明马上又被烧没了。他抬手摸了摸左手腕的旧疤,手指抖得不像自己的。 “怀镜。”他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墙,“针。” 苏怀镜立刻转身。她从腰间抽出最长那根银针,捏在手里,另一只手用棉片擦了擦针身。她的手很稳,但额头出了层薄汗,呼吸压得很低。 她走到陈砚舟身后,抬手拨开他额前乱发。他头一偏,想躲,却被她一手按住后脑。 “别动。”她说,“扎一下就好。” 话落,银针下去。快得没影儿。 陈砚舟身子猛地一弓,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像是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全靠黑伞撑着才没倒。接着他张嘴,一口黑血喷在地上。 那血又稠又臭,落地就冒白烟,把地上的碎石啃出个小坑。他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眼底的红光一点点退下去,视线终于清了。 他抬手抹了把嘴,指尖沾了黑血,皱眉甩了甩。然后看向苏怀镜:“谢了。” 她没应声,只把银针收进囊袋,目光一直盯着守龙人。老头还坐在瓦砾堆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按着腰间的钥匙,嘴角挂着笑,不说话。 “你刚才哼的调子,”陈砚舟盯着他,“能让人血纹乱窜,是不是?” 守龙人咧嘴,露出几颗黑牙:“你能听出来,说明还没傻。” “那你再哼一句试试?”陈砚舟往前走了一步,伞尖点地,“我保证让你下半辈子都说不了话。”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没动。 苏怀镜拉了拉陈砚舟袖子:“别激他。你现在经不起再折腾。” 陈砚舟没回头,但脚步停了。他低头看了看掌心,血纹还在,颜色暗了些,可热度没消。他知道这平静撑不了多久。 守龙人忽然抬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扔了过来。陈砚舟伸手接住,入手温热,像揣了块活肉。 他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枚暗红色的药丸,表面泛着油光,闻起来一股子腥臭,像是烂肉混着铁锈。 “龙血丹。”守龙人说,“吃下去,能压住你身上那玩意儿三天。” 陈砚舟没急着收,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立刻锁死。 “这东西……是从活人身上炼的?” “聪明。”守龙人点头,“用的是十年前关进去的那个女人的血。” 陈砚舟瞳孔一缩。 苏怀镜也变了脸色:“你说谁?” “还能有谁?”老头冷笑,“你娘当年自愿进去封脉,血被抽了三年,最后只剩一口气。这丹,就是拿她最后一口精血炼的。” 陈砚舟的手指收紧,油纸被捏出褶子。他盯着那颗丹药,一句话没说。 “不信?”守龙人又笑,“那你现在就扔了它,等血纹爬上天灵盖,变成疯狗咬人的时候,别怪没人提醒你。” 苏怀镜上前一步:“我们凭什么信你?你之前装疯卖傻,现在突然给药,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老头歪头看她:“我不需要你们信。我要的是‘钥匙’活着走到门边。你要是不想他死在这儿,就让他吃了。” 陈砚舟低头看着丹药,沉默了几息,忽然抬手,把药收进袖中。 “我留着。”他说,“不吃。” 守龙人挑眉:“你想扛着这诅咒硬撑?” “我扛过更糟的。”陈砚舟靠着伞站直,“三年前我在实验室看见我室友被剥皮,那时候没人给我药。” 苏怀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有点颤。 守龙人哼了一声:“行啊,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撑到明天太阳出来。” 话音刚落,陈砚舟忽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他抬手扶住伞骨,指节发白。血纹又开始往上爬,这次更快,直接冲到了后颈,皮肤下鼓起一道细线,像有虫子在钻。 “来了。”他咬牙,“比上次猛。” 苏怀镜立刻又要掏针,却被他抬手拦住。 “别扎了。”他说,“再扎伤脑子。” “你不扎怎么挺过去?” “我有别的法子。”他从笔记本里撕下一页纸,上面画着一道刀型符,反手用钢笔在边缘划了一圈,纸角燃起火苗。他把符纸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 那是他昨晚研究《血经残卷》时画的镇魂符,没试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三秒后,他喉咙一紧,弯腰干呕,可什么都没吐出来。 守龙人哈哈大笑:“符纸当饭吃?你真是读书读傻了!” 笑声未落,陈砚舟猛然抬头,眼睛又泛起红光。他一把抓住伞柄,刀刃弹出半寸,指向老头咽喉。 “你再笑一声,”他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来,“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守龙人止住笑,但脸上的表情没变。他慢悠悠地说:“你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住,还想管我?” 陈砚舟没答,只是站着,手握刀柄,肩背绷得像弓弦。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额头青筋跳动,血纹已经蔓延到耳根,皮肤发紫。 苏怀镜站在他旁边,手悄悄摸向银针。她知道这一针下去风险极大,可如果不扎,他可能下一秒就会失控杀人。 就在她准备出手时,陈砚舟忽然抬手,按住了她手腕。 “别。”他说,“这次让我自己扛。” 他闭上眼,牙齿咬得咯咯响。全身肌肉都在抖,像在和什么东西搏斗。过了十几秒,他睁开眼,红光淡了些。 “我还没疯。”他说,“也没变成怪物。” 守龙人盯着他,眼神第一次有了点变化。不是惊讶,也不是佩服,而是一种……认命似的疲惫。 “你知道为什么血纹选你吗?”老头忽然问。 陈砚舟没理他。 “因为你娘签了契,把你名字刻进了龙脉碑。你生下来那天,魂就被钉住了。你以为你在逃?其实你一直在往门边走。” 陈砚舟冷笑:“所以你是劝我认命?” “我不是劝你认命。”守龙人摇头,“我是告诉你——你根本没得选。” 陈砚舟盯着他,忽然笑了。笑得很难看。 “我没得选?”他抬起左手,血纹在皮下蠕动,“可我手里有刀。” 守龙人没说话。 苏怀镜低声说:“门后面到底是什么?你一直不让开,是不是怕我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会看到她。最后一面。但她不会认你。” 陈砚舟呼吸一顿。 “她在里面已经十年了。身体焊在碑上,血流干了,可魂没散。每天半夜,她都会喊你名字。我听得见。” 陈砚舟的手抖了一下。 “你撒谎。”苏怀镜说,“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没人救她?” “救?”守龙人冷笑,“谁敢动她?她是锁,也是引信。她一断,整条龙脉炸开,半个云州城都得埋。” 陈砚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血纹安静了一瞬,像是也在听。 “所以……”他声音很轻,“我娘是自愿的?” “她写了血书,亲手把自己钉进去的。”守龙人看着他,“她说,宁可儿子恨她,也不能让天下乱。” 陈砚舟没动,但肩膀塌了一寸。 苏怀镜伸手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冰凉,还在抖。 “现在怎么办?”她问。 守龙人靠回瓦砾堆,闭上眼:“等。等到时辰到。或者……”他睁开一只眼,“他把丹吃了,多活三天。” 陈砚舟把袖中的药丸捏了捏,没拿出来。 “我不吃。”他说,“我要清醒地开门。” 守龙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把手放在最长那把钥匙上,轻轻摩挲。 头顶裂口透下的光越来越暗,地底的震动却越来越密。 陈砚舟靠着黑伞站着,血纹在皮肤下游走,像一条不肯安睡的蛇。 苏怀镜站在他身边,手始终没离开银针囊袋。 风从废墟缝隙吹过,卷起一张烧了一半的纸,上面画着一道刀型符,飘到守龙人脚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抬脚踩住。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丹药疑云·信任危机 陈砚舟的左手还在抖,血纹贴着皮肤往上爬,像条活虫。他靠在黑伞上,呼吸压得很低,每吸一口气,喉咙都像是被砂纸擦过。袖子里那颗丹药还热着,隔着布料烫他的手腕。 他抬手摸了摸袖口,指尖刚碰到油纸包,苏怀镜就挡到了他面前。 “别吃。”她说。 她声音不大,但站得很稳,一只手已经按在腰间的银针囊袋上。 陈砚舟没动,也没问为什么。 苏怀镜盯着他:“这药用你娘的血炼的。你说她自愿封脉,那这丹就是拿她的命换来的续命符。可守龙人早不说晚不说,偏等你快撑不住才拿出来——你不觉得太巧了?” 陈砚舟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瓦砾堆里的老头。 守龙人一直闭着眼,这时忽然睁开了。他坐直身子,眼神浑浊里透出一股狠劲。 “你们两个,是想死一块儿?”他嗓音沙哑,“不吃丹,三刻之内血纹破顶。到时候你控制不了自己,第一个杀的就是她。” 他说的是苏怀镜。 苏怀镜没退,反而往前半步:“那你先吃一颗。” 守龙人冷笑:“我凭什么试?” “因为你刚才踩住了那张符纸。”苏怀镜指了指脚边烧了一半的纸片,“你知道那是什么。你能认出血经残术,就不是真疯。既然你能分辨真假,那就该知道这药能不能用。” 守龙人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好啊。你们不信我,也不信药。那就等着吧,看他能扛多久。” 他说完,又靠回碎石堆,闭上了眼。 风从废墟缝里钻进来,吹得地上灰烬打着旋。陈砚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血纹已经爬上耳后,皮肤发紫,摸上去滚烫。 他咬了咬牙,伸手进袖子,把那颗丹药掏了出来。 油纸打开,暗红药丸躺在掌心,表面泛着油光,腥臭味直冲鼻腔。 他正要往嘴边送,苏怀镜突然抓住他手腕。 “等等。”她说,“你要是真想吃,也得先确认它压的是血纹,还是你的神志。” 陈砚舟顿住。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三年前他在实验室见过类似的药——杀手服下后力气暴涨,眼睛全红,最后把自己活活撕开。那种药,也是用活人精血炼的。 他放下手,转头看向守龙人。 “你说它能压三天。”陈砚舟开口,“那你现在吃了,正好让我看看效果。” 守龙人睁开眼,眼神一沉:“你疯了?” “我没疯。”陈砚舟往前走了一步,“你让我们信你,总得给个理由。你现在吞一颗,活蹦乱跳地坐这儿,我就信你七分。” “我不需要你信!”守龙人猛地拍地,瓦砾震起,“你们现在不吃,等会儿连吞都吞不下去!” 陈砚舟不答,抬手就把丹药朝他脸上扔去。 守龙人偏头躲开,药丸落地滚了几圈。 陈砚舟立刻抽出钢笔,笔尾一甩,柳叶刀弹出寸许。他一脚踩住药丸,刀尖抵住守龙人咽喉。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说,“自己吞,还是我塞进去?” 守龙人盯着他,嘴角抽了一下。 “你真是……跟你娘一个样。”他低声说,“宁肯撞南墙也不听劝。” “那就对了。”陈砚舟手上加力,“她能硬扛,我也能。” 守龙人终于动了。 他伸手捡起地上的丹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嘴里,狠狠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咽完他咧嘴一笑,牙齿发黑:“满意了?” 陈砚舟没松刀。 三人僵持在原地。 几秒后,守龙人忽然闷哼一声,身体一歪,手撑在地上。他额头冒汗,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手指抠进泥土,指节发白。 接着他全身抽搐起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苏怀镜立刻后退一步,手摸银针。 陈砚舟也绷紧了身子,随时准备出手。 抽搐持续了十几息,守龙人猛地仰头,一口黑血喷出来,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冒起白烟。 他喘着粗气,趴在地上不动了。 过了片刻,他慢慢抬头,眼神清明了许多,不再浑浊,也不再疯癫。 他看着陈砚舟,声音低哑:“现在你信了?” 陈砚舟收回刀,却没收伞。 “信一半。”他说,“你吃了也中毒,说明这药有问题。但它确实压住了你的异状——你刚才身上也有血纹?” 守龙人没否认。他抬手抹了把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里原本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现在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二十年前,我也签过契。”他缓缓说,“我是第一批‘钥匙’,可惜不够格。血纹只能到肩膀,开不了门。后来我就成了看门的。” 陈砚舟盯着他:“所以你让我们吃毒药?” “这不是毒。”守龙人摇头,“是代价。压血纹要血祭,最有效的祭品,就是亲缘之血。你娘的血对你最管用,但也最伤魂。每吃一次,记忆就会少一块——轻的忘事,重的变傻,再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怀镜皱眉:“那你呢?你吃了多少次?” 守龙人笑了笑,笑得很难看:“记不清了。只知道我最后一次想起我闺女长什么样,是七年前。” 他低头看着那把最长的钥匙,手指轻轻摩挲。 陈砚舟沉默了一会,把油纸包重新收进袖子。 “我不吃。”他说,“我要记得我娘为什么把我生下来。” 苏怀镜松了口气。 守龙人没再劝,只是抬头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血纹不会等你。下一波发作,可能就在半个时辰内。” “我有别的办法。”陈砚舟从笔记本里撕下一页,上面画着一道符线。他用钢笔在边缘划了一圈,纸角燃起火苗。他把符纸折成小块,放进嘴里。 苏怀镜想拦,但他已经咽了下去。 这次没有干呕,也没有反胃。他站直身子,呼吸平稳了些。 “《血经》里写的镇脉法。”他说,“不一定有用,但比吃亲娘的血强。” 守龙人看着他,忽然摇头:“你小子,比我当年狠多了。” “我不是狠。”陈砚舟靠在伞上,“我只是不想变成靠吃亲人活着的东西。” 苏怀镜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下一波发作前,我们得做决定。是继续等,还是强行开门?” 陈砚舟没答。 他看向远处那扇半掩的石门。门缝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守龙人坐在地上,忽然开口:“门后面有她最后一口气。你要是进去,能听见她说话。” 陈砚舟的手握紧了。 “但她不会认你。”守龙人又说,“十年了,她的魂早就散了大半。剩下的,只是执念。” 陈砚舟闭了下眼。 苏怀镜伸手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很冷,还在微微发抖。 “要开门吗?”她问。 陈砚舟睁开眼,看向守龙人:“你手里那把钥匙,能开几次?” “一次。”守龙人说,“开了就不能关。门一开,龙脉震动,整个废墟都会塌。” “那就等下一次血纹发作时开。”陈砚舟说,“我撑不住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疯了?”苏怀镜脱口而出,“那时候你根本没法控制自己!” “但我能动手。”陈砚舟看着她,“只要手还能抬,刀还能出,就够了。门开了,你立刻带他走。不管里面有什么,都别回头。” 苏怀镜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抬手拦住。 “这是唯一的机会。”他说,“我不想靠吃我妈的血活着,也不想等死。要么清醒地进去,要么变成疯狗咬人——我选前者。” 守龙人低头看着钥匙,忽然笑了声:“你爹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陈砚舟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守龙人却不说了。他把钥匙攥进手里,闭上眼:“时辰快到了。” 风停了。 地底的震动变得微弱,像是心跳慢了下来。 陈砚舟站在原地,左手按着腕间旧疤,右手握着伞柄。血纹在皮肤下游动,热度未退。 苏怀镜站在他身边,手始终没离开银针囊袋。 守龙人靠在瓦砾堆里,额头还在流血,呼吸沉重。 谁都没有动。 天光从头顶裂口照下来,斜斜地打在黑伞上,影子拉得很长。 陈砚舟忽然抬手,从笔记本里又撕下一张纸。他用钢笔在上面写了个名字,一笔一划,写得很慢。 然后他把纸折好,塞进怀里。 他抬起头,看向石门。 “下次发作,”他说,“就开门。”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石门开·龙形骸骨现 陈砚舟的呼吸越来越重,左臂上的纹路像是活了一样往肩膀爬。他靠着黑伞站着,手心全是汗,指尖发麻。 苏怀镜盯着他,手指一直搭在银针囊袋上。 守龙人坐在瓦砾堆里,手里攥着那把最长的钥匙,指节泛白。他抬头看了看天光斜照的方向,低声说:“快了。” 话音刚落,陈砚舟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他咬住牙关,用伞尖撑地,硬是站住了。 “血纹提前动了。”苏怀镜立刻上前半步,“比上次来得猛。” “我知道。”陈砚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现在开门。” 守龙人没动。 “你还等什么?”陈砚舟抬眼盯他,“不是你说门后有她最后一口气?我现在就去听。” 守龙人看了他一眼,慢慢站起来。他的腿有点瘸,走一步晃一下,但脚步很稳。他走到石门前,把钥匙贴在裂缝上。 陈砚舟拖着伞跟过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掏出钢笔,在掌心狠狠一划。血流出来,疼让他清醒了一瞬。 苏怀镜抽出一根银针,扎进他脚底。他身体一僵,血纹的蔓延慢了下来。 “只能撑三十息。”她说。 守龙人开始说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用手指蘸了点血,在钥匙上画了几道痕。然后用力一推,钥匙卡进了石缝。 地面猛地一震。 石门发出刺耳的响声,像是锈死的齿轮被强行转动。一道暗红的雾气从缝里涌出,贴着地面散开。地上浮现出一条扭曲的影子,像龙又像人。 “退后。”守龙人喊了一声。 三人往后撤了半步。 轰的一声,石门向内塌陷,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股陈年灰土的味道,还有某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陈砚舟拄着伞,第一个迈步进去。 台阶很陡,每一步都往下沉。墙壁两侧开始出现刻痕,全是扭曲的人形,有的跪着,有的抬手,像是在求饶。再往下,墙上渗出暗红色的斑点,越来越多,最后连成一片。 苏怀镜从药箱里抓了把粉末,撒在三人衣领上。她自己也闻了一下,眉头皱了下。 “这味不对劲。”她说,“不是普通的迷魂香。” “是记忆。”守龙人走在最后,“龙脉会翻你心里最深的东西。” 话刚说完,墙上突然闪出一幕画面:一个小男孩坐在门槛上哭,女人蹲在他面前擦眼泪。她手腕上有道疤,和陈砚舟的一模一样。 陈砚舟脚步顿了一下。 “别看。”苏怀镜伸手挡住他的视线。 “让我看。”他说。 画面变了。女人抱着孩子站在雨里,伞遮着他,自己淋湿了大半。她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可听不见。 接着又是另一幕——深夜,女人坐在桌前写东西,纸上全是血。她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孩子,眼里有泪。 陈砚舟的手慢慢握紧了伞柄。 “这些都是真的?”他问守龙人。 “你娘进门前,也是走的这条路。”守龙人声音哑了,“她记得每一步。” 通道越来越宽,最后豁然打开。一个巨大的洞窟出现在眼前,中央横卧着一具骸骨。 那骨头足有百丈长,头似人形,颌骨完整,眼窝深陷。脊柱一路蜿蜒,肋骨根根分明,末端消失在黑暗里。颈项处插着半截玉簪,簪头雕着一朵云花。 陈砚舟认得那朵花。是他七岁那年,拿木头刻了送她的生日礼物。 他一步步往前走,鞋底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响。越靠近,胸口越闷,像是有人压着他的肺。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他靠伞撑住才没倒下。 骸骨没有动,可他感觉它在看自己。 “这就是……她?”苏怀镜小声问。 守龙人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嘴皮微动,又哼起那首童谣。调子断断续续,却和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 陈砚舟走到骸骨头颅前,停下。 三尺距离。 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腕间的旧疤。那里突然一阵发热,和血纹呼应着跳了两下。 耳边忽然响起声音。 “舟儿……” 他整个人一颤。 “杀了我……趁我还听得见你。” 是母亲的声音。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是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清晰得像小时候睡前讲故事那样。 他右手慢慢抽出柳叶刀,刀尖指向骸骨眉心。 “你要是不杀我,龙脉就不会停。你会变成下一个我……永远困在这里。” 陈砚舟的手抖了。 “我不想让你动手。可这是唯一的办法。” 刀尖碰到了骨头,发出轻微的响。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要活得比我久,要走出去……不要回头。” 泪水顺着陈砚舟的脸滑下来,滴在刀身上。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声音继续说着,“对不起……儿子。” 他咬破嘴唇,用力睁大眼睛。 “我不是来杀你的。”他开口,声音沙哑,“我是来带你回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回不了了。”那声音轻了,“我已经不是人了。我是锁,也是门。你是钥匙,就得完成这件事。” 陈砚舟举起刀,对准眉心裂痕。 可手臂重得抬不动。 “斩龙骨者,天下亡。”守龙人突然开口,“可你不斩,自己就会死。” “那你告诉我!”陈砚舟吼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她?你们一个个都说我该动手,可谁替我想过这一刀下去,我还是不是个人?” 没人回答。 只有风在通道里打转。 他低头看着刀锋,发现上面映出自己的脸——双眼通红,嘴角抽搐,像极了失控的模样。 他猛地闭眼。 再睁开时,刀尖仍抵着骨头,但不再往前。 “你说你要我认出你。”他对着骸骨说,“我现在认出来了。你是林晚秋,是我妈。你不是龙脉,也不是什么容器。你是那个下雨天背我去医院的人,是你在我发烧时整夜守着的人。” “所以这一刀,我砍不下去。” 话音落下,整个洞窟静了一瞬。 接着,骸骨额心的裂缝里,渗出一丝金光。那光很弱,却让血纹微微震动,像是回应。 守龙人猛地抬头,盯着那道光。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她不是要你杀她。她是想让你看见这个。” 陈砚舟没动,也没回头。 他只是站着,刀还举着,手已经酸到麻木。 苏怀镜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你还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吗?”她问。 陈砚舟摇头。 “她说‘活下去’。”苏怀镜看着那具骸骨,“不是让你报仇,也不是让你完成使命。她只希望你活着。” 陈砚舟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守龙人还在念那首童谣,声音越来越轻。 洞顶开始掉落碎石,通道入口处传来崩塌的声响。灰尘簌簌落下,砸在骸骨肩头。 苏怀镜抬头看了一眼:“这里要塌了。” “那就等它塌。”陈砚舟说。 他依旧站着,刀未落,脚未移。 金光在额头裂缝中一闪,又灭。 他的眼角滑下一滴血。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龙血丹压制·暂时喘息 陈砚舟的眼角还在流血,那滴血顺着脸颊滑下来,砸在刀身上,又滚到地上。他站着没动,手里的刀也没放。 苏怀镜的手还搭在他手腕上,掌心有点凉。 “她只希望你活着。”她说。 这句话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可偏偏听得特别清楚。陈砚舟喉咙动了下,想说话,声音卡在胸口出不来。 守龙人跪在地上,头低着,嘴里哼着那首童谣。调子断了又续,像一根快磨断的线。 洞顶开始掉碎石,一块砸在骸骨肩头,发出闷响。灰尘扑了一地。 “这里要塌了。”苏怀镜抬头看了眼头顶,“再不走,我们都会被埋进去。” 陈砚舟没应,也没动。 他知道该走,也知道不能一直站在这儿。可脚底像生了根,连抬一下都难。 守龙人忽然停了哼唱,抬起头,看着他:“你不走,是想陪她一起锁在这儿?” 陈砚舟慢慢转头,看向守龙人。眼睛还是红的,但不像刚才那样泛着光。 “我娘不是任务。”他说,“也不是钥匙,更不是什么门。” 守龙人没反驳,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外面沾了灰,边角已经破了。 他把纸包递过去:“最后一颗。” 陈砚舟盯着那包,没伸手。 “不吃,你现在就会死。”守龙人说,“血纹已经爬到太阳穴,再往上一寸,你就听不见我说话了,也听不见你自己。” 苏怀镜松开他的手腕,一步跨到前面,拦在两人之间。她右手已经摸进了银针囊袋,指尖夹着一根长针。 “这药不对。”她说,“气味发腥,入口必伤五脏。要是真能压住血纹,早该在之前就拿出来,何必等到现在?” 守龙人冷笑一声:“我要害他,早在入口就能动手。用得着等到这时候?” “那你吃过?”苏怀镜问。 “三次。”守龙人点头,“每次撑三天。第四天早上,要么找到新办法,要么就不用再想办法了。” 苏怀镜没退。 她盯着守龙人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回头看了眼陈砚舟。 陈砚舟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有干掉的血痕,还有钢笔划出的伤口。那道伤已经结痂了,可边缘有点发黑。 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腕间的旧疤。那里还在发热,和体内的血纹一起跳。 他张嘴,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头:“给我。” 苏怀镜猛地转身:“你疯了?这药——” “我知道可能是毒。”陈砚舟打断她,“但我现在不吃的后果,比中毒更糟。” 他接过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颗暗红色的丹药,表面有些细小裂纹,像干涸的河床。 他闻了一下。一股热气冲进鼻腔,带着点铁锈味,还有种说不清的焦糊感。 守龙人看着他:“咬破舌根再咽,不然会在喉咙化开。一旦化开,你就只能吐血了。” 陈砚舟没说话,把丹药放进嘴里,牙齿用力咬下去。 一股灼烧感立刻从舌底炸开,直冲脑门。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撑着地面。 苏怀镜立刻扶住他肩膀:“呼吸!别憋着!” 陈砚舟牙关紧咬,额头上全是汗。他强迫自己吞咽,喉结滚动了一下,把那团滚烫的东西压进胃里。 几秒后,身体猛地一震。 他整个人往后仰,又被苏怀镜拽住才没倒下。 体内像是有火在烧,从胃里一路往上窜,撞进经脉。血纹原本已经逼近眼角,此刻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皮肤。 但他感觉到,那股躁动的力量正在被什么东西往下压。 像是一块烧红的铁板被人硬生生按进水里,嘶啦作响,白烟直冒。 他喘着气,靠墙坐下来,背抵着冰冷的石壁。 血纹开始退。 一点一点,从太阳穴往下缩,回到颧骨,再到脸颊。最后停在眼角,不再动了。 体温降了下来,手也不抖了。 他抬起手,抹掉眼角的血迹,睁眼看向苏怀镜。 “还活着。”他说。 苏怀镜松了口气,收回银针,重新塞进囊袋。 守龙人站在原地,没靠近。他看着陈砚舟,眼神有点复杂。 “三天。”他说,“最多三天。到时候血纹会重新往上爬,而且比这次更快。” 陈砚舟点头:“我知道。” “你必须在这之前做出选择。”守龙人说,“杀它,或者被它杀。” 陈砚舟没回应。他靠着墙,闭上眼休息。 苏怀镜蹲下来,打开檀木药箱。她在夹层里翻了翻,拿出半块石头。表面坑坑洼洼,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 她指着其中一行:“你看这个。” 陈砚舟睁开眼,接过残碑。 风化的文字勉强能辨认: “血纹完整度达百分之百时,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笑了。 笑声不大,但听起来不太像高兴。 “任务?”他说,“原来我一直活在一个任务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把残碑还给苏怀镜,靠回墙上。 “所以只要我把血纹养满,让它爬满全身,系统就会告诉我‘你赢了’?然后呢?给我发个奖状?还是直接让我变成下一个它?” 没人回答。 守龙人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钥匙。 苏怀镜收起残碑,轻声说:“也许……系统只是记录过程。真正的选择,还是在你自己。” “可它一直在推我往前走。”陈砚舟说,“每一次受伤,每一次杀人,每一次失控——它都在计数吧?等着我凑够一百,然后弹出一行字:恭喜通关。”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不是工具。我也不是它的玩家。” 洞窟里安静下来。 只有碎石偶尔掉落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守龙人开口:“药效能撑多久,取决于你心里有没有执念。执念越重,崩得越快。” 陈砚舟看了他一眼:“那你呢?你撑过三次,是因为放下了什么?” 守龙人摇头:“我没放下。我只是换了个想法活着——我不为自己活,我为开门活。” “所以你也成了任务的一部分。” “我们都一样。” 陈砚舟闭上眼,没再说话。 苏怀镜坐在他旁边,从药箱里取出一小瓶药膏,轻轻涂在他手腕的旧疤上。那里还在发热,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烫手。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她忽然说。 陈砚舟睁眼:“哪一件?” “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留一口气。”她说,“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走出这个地方。”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我记得。” “那就别想着让谁来救你。”她说,“也别等系统告诉你下一步怎么走。你想停,就停。想走,就走。想砍那一刀,或者不想砍——都是你的事。” 陈砚舟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 “三天。”他说,“够写一个新规则了吗?” 苏怀镜没回答。 守龙人靠在石门边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洞顶又掉下一块石头,砸在骸骨的手骨上,发出清脆的一响。 陈砚舟缓缓起身,握紧黑伞。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具龙形骸骨,目光落在它颈项处的玉簪上。 云花依旧清晰。 他转身,朝通道出口走去。 苏怀镜跟上。 守龙人没有动,也没有睁眼。 就在陈砚舟踏出第一步时,他忽然开口:“你要是改规则,记得别把自己也写进去。” 陈砚舟脚步没停。 他的手按在伞柄上,指节微微发白。 雨声从通道外传进来,越来越清晰。 他走到一半,忽然停下。 苏怀镜差点撞上他。 他低头看着地面。 一道极细的红线,从他脚下延伸出去,像是用朱砂画的,一直通往深处。 他蹲下来,伸手碰了一下。 指尖沾了点湿。 不是水。 是血。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7章 入龙脉·机关阵险生 陈砚舟的脚刚迈出一步,地面就裂了。 不是那种慢慢开缝的动静,是“咔”的一声,整块石板从中间炸开,墨绿色的雾气喷出来,带着一股子发馊的草药味。他反应快,往后跳了一步,伞柄在背后一撞,柳叶刀滑了出来。 苏怀镜已经站到了他侧前方,手里的银针闪了一下,沾上药粉就在空中划了个符号。那动作快得像写字,又不像写字,收尾时指尖一抖,一道淡光荡开,毒雾像是被风吹散的烟,往两边退了。 “别吸。”她说。 守龙人没动,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裂缝。那些裂口里还冒着气,地面开始显出纹路,红的,像是用血画出来的卦象。 陈砚舟低头看自己的刀。刀尖上缠着一小片布,靛蓝色,边角绣了半朵云纹。他手指一紧,刀差点脱手。 这颜色他认得。小时候家里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衫,下雨天母亲总穿着它送他上学。袖口磨破了,她自己拿针线补,补成一朵歪歪扭扭的云。 他喉咙发干,想说话,却只发出一声哑响。 “走神就死在这儿。”守龙人突然开口,“这阵法认的是心,不是脚。” 话音刚落,四面墙里传来机括声,像是铁链在拉。下一秒,几枚菱形铁刺从暗格里弹出来,直奔三人面门。 陈砚舟抬刀横扫,三枚铁菱被打偏,砸在墙上冒出火星。第二波紧接着来了,他来不及全挡,只能侧身避让。其中一枚擦过肩膀,衣服划开一道口子,皮肉火辣辣地疼。 苏怀镜两根银针甩出去,钉住飞来的铁刺,第三根扎进自己手腕,血滴在刚才画的符上。那符光一闪,扩成一层薄罩,把三人围在里面。 “能撑十息。”她说,“别往前踩卦纹。” 陈砚舟喘了口气,把刀收回鞘里。他左手摸到腕上的疤,用力掐了一下。疼劲上来,脑子才清醒点。 “你娘走过这条路。”守龙人看着他,“每一步都记得。这些机关,是给她设的,也是给后来人的。” “试炼?”陈砚舟冷笑,“拿亲人的东西当饵,也算试炼?” “你以为我想看你发疯?”守龙人声音沉下来,“我试过十一次。前十个死在阵里,最后一个疯了,现在还在外头爬。你们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往前走,看看是不是真能见着活人。” 他说完,撕开胸前的衣服。 一道扭曲的红痕从胸口蔓延到锁骨,形状和陈砚舟体内的血纹一模一样。只是更旧,边缘发黑,像是烧过的纸。 “我也压不住。”他说,“每天靠药吊着。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冲。” 头顶忽然一震,一块巨石从上方坠下。守龙人一把推开两人,自己没来得及躲,肩头被砸中,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石头碎了,底下露出一道暗门,地面的卦纹连成一线,指向通道深处。 “走。”他撑着站起来,肩头渗出血,“再不走,下一拨机关就不是铁菱了。” 苏怀镜没动,先检查陈砚舟肩膀的伤。她从药囊里抓了点粉末撒上去,血止得很快。 “你还行?”她问。 “死不了。”陈砚舟活动了下手臂,“就是有点酸。” 他没提那块布,但一直攥在手里,指节发白。 三人重新启程,守龙人在前,脚步比刚才稳。通道越走越窄,墙上的刻痕也变了,不再是求饶的人形,而是完整的画面——一个女人站在门前,手里拿着玉簪,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孩子。 陈砚舟脚步一顿。 “别停。”苏怀镜低声说,“这是幻象。” “我知道。”他没动眼睛,“可她那天穿的就是这件衣裳。” 那天是他七岁生日,下大雨。母亲骑车载他回家,半路车坏了。她把外套披在他身上,自己淋着雨推车。到家后头发湿透,换衣服时他看见她手臂上有道疤,和他的一样。 画面一转,女人坐在桌前写东西,纸上全是血字。她写一句,抬头看一眼门口,好像怕有人进来。最后一笔落下,她把纸折好塞进信封,封口印了个云纹印章。 陈砚舟猛地闭眼,用钢笔尾端在掌心划了一道。疼得眼前发黑,但幻象断了。 “梦引香。”苏怀镜闻了闻空气,“加了曼陀罗和迷心草,能让人看见最深的记忆。” “故意的。”守龙人头也不回,“阵法要你动摇。你越信那些回忆,就越走不出去。” “可那些都是真的。”陈砚舟声音低下去。 “真又怎么样?”守龙人停下,转身看他,“你娘进门前,也看见了这些。她知道是假的,但她还是停了三步。就这三步,让她中了第一道毒。” 陈砚舟没说话。 他把那块布放进怀里,贴着胸口放好。 通道尽头出现一道拱门,雾气从里面涌出来,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骨架轮廓。肋骨一根根立着,像山脊一样延伸进黑暗。 他想往前,脚刚抬,就被守龙人一把拽住。 “你现在过去,就是祭品。”守龙人抓着他胳膊,“龙脉会吞了你,把你变成下一个守门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你呢?”陈砚舟甩开他,“你带我们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去斩骨?” “我是让你活着进去。”守龙人盯着他,“不是让你疯着进去。你要是扛不住这些阵,走到最后也只是具尸体。你娘白等这么多年。” 苏怀镜插进来:“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守龙人靠墙坐下,“等雾散。等心跳稳。等你想明白——你是来杀她的,还是来毁掉这个局的。” 陈砚舟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他摸出手腕上的疤,一下一下按着。血纹在皮肤底下轻轻跳,像是回应什么。 苏怀镜打开药箱,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张新符纸。她用银针蘸了自己的血,在上面画了个圈。 “还能用一次。”她说,“下次再遇机关,我替你开路。” “不用。”陈砚舟摇头,“你护住自己就行。” “我说了算。”她把符纸塞进他手里,“你要是倒了,谁来拿刀?” 守龙人没再说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吞了。他脸色发青,呼吸重了不少。 “你撑得住?”陈砚舟问。 “死不了。”守龙人咧了下嘴,“比我儿子死得晚就行。” “你还有儿子?” “有过。”他闭上眼,“十年前死在同一个地方。他不信我,非要冲进去救他娘。结果呢?骨头都没剩。” 空气静了一瞬。 雾气渐渐淡了,拱门后的轮廓更清晰。那具骸骨静静躺着,颈项处插着半截玉簪,簪头雕着一朵云花。 陈砚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走吧。”他说。 守龙人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三人走向拱门。苏怀镜走在中间,一手按着银针囊袋,一手拎着药箱。陈砚舟走在最后,右手搭在刀柄上,左手插在怀里,紧紧攥着那张带血的符纸。 通道地面开始震动,轻微的,像心跳。 守龙人突然停下。 “最后一次警告。”他说,“进去之后,别说多余的话。别碰不该碰的东西。别听脑子里的声音。” “为什么?”苏怀镜问。 “因为。”守龙人看着拱门内的黑暗,“它已经开始认你了。”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8章 骸骨传声·父辈秘辛 通道尽头的拱门在眼前敞开,雾气从里面缓缓流出,像是呼吸。陈砚舟走在最后,手一直插在怀里,攥着那张苏怀镜给的血符。纸边已经被汗水浸软,但他没松开。 他跨过门槛,脚底刚落地,胸口就猛地一紧。 不是疼,也不是闷,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拉扯的感觉,从骨头缝里往外钻。血纹在他皮下轻轻跳动,像被人敲了三下墙。 苏怀镜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推得往后退了两步,背撞上石壁,药箱脱手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守龙人脸色变了,低吼:“别出声!它在听!” 陈砚舟没动,眼睛盯着前方那具巨大的骸骨。它的头颅偏向一侧,眼窝黑洞洞的,颈间那半截玉簪还在,云花雕得清晰。他左手慢慢抽出那张符纸,贴在手腕旧疤上,凉意渗进来,血纹的躁动才缓了一点。 “你是谁?”他开口,声音不稳。 骸骨没动,也没响。 他往前走了一步,刀柄在掌心发烫。 “你说我娘的名字。”他又说,“如果你真是她,你就知道她最后一次抱我时说了什么。” 空气静了几息。 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舟儿……你终于来了。” 陈砚舟的手指猛地一抖。 这声音太熟了。不是模仿,不是幻觉。是他七岁那年发烧,母亲坐在床边给他擦汗时的声音;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她最后一次摸他头发时的声音。 他差点跪下去。 牙关一咬,舌尖传来血腥味,脑子才清醒一点。他把刀拔出半寸,刀光映在脸上,冷得像冰。 “再说一句。”他说,“只有她知道的话。” 骸骨沉默了一会儿。 幽蓝的光从它的眼窝里浮起来,微弱,却稳定。 “血纹现,天下劫。”那声音轻得像叹息,“但真正的劫,不在天下,而在血脉。” 陈砚舟呼吸停了。 这句话,是他母亲留在血书背面的字迹。他烧了三年都没能看懂。 “你父亲是守龙人最后的后裔。”骸骨继续说,“他不愿做容器,才把你生下来代替。” “闭嘴!”守龙人突然冲上前,一掌拍向骸骨的额骨,“你已经不是她了!别用她的嘴说这些话!” 轰的一声,地面震动,一道无形的力把他掀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墙上,滑落下来,嘴角溢出血丝。 陈砚舟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你骗了我多久?”他盯着守龙人,声音压得很低,“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 守龙人咳了一声,没回答。 “回答我。”刀锋往前送了一分。 “我说了,你也活不下去。”守龙人抬头,眼神浑浊,“有些事,知道得越晚,活得越久。” 陈砚舟收回刀,转身面对骸骨,手还在抖。 “我不懂。”他说,“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得是血脉纯正的人?” “因为龙脉要轮回。”骸骨的声音平静,“每一代宿主耗尽之后,必须有新的容器承接。你父亲逃了,可血统还在。你出生那一刻,命就定了。” “所以你们拿我当替身?”陈砚舟冷笑,“我爹不肯干,就让我顶上?” “他不是不肯。”骸骨说,“他是想毁掉这个局。可他失败了。所以他死了,我被拖进来,而你,被留下来等这一天。” 陈砚舟喉咙发紧。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写字,写到“陈”字最后一笔时,总要停一下,像是在忍痛。有一次他问为什么,父亲只说:“有些字,写得太顺,反而不吉利。” 原来不是字的问题。 是命。 “如果我不接受呢?”他问。 “你会暴走。”骸骨说,“血纹会吃掉你的神志,你会变成比怪物还可怕的东西。就像你父亲最后那样。” “他怎么死的?”陈砚舟声音哑了。 “他把自己锁在地窖,用铁链绑住四肢,活活熬到血纹吞噬心脉。”骸骨顿了顿,“临死前,他烧了自己的族谱,只留下一句话——‘宁断血脉,不献龙脉’。” 陈砚舟闭上眼。 他记得那个地窖。小时候母亲不让进,说里面有老鼠。后来一次暴雨,屋顶漏了,他进去搬东西,看见墙角有一堆灰烬,里面混着几块焦黑的木牌,上面有字,但看不清。 他当时以为是废料。 现在知道,那是他家的根。 “那你呢?”他睁开眼,盯着骸骨,“你明明可以逃,为什么进来?” “因为我看到了真相。”骸骨说,“三十年前,第一块血纹碑出土,朝廷就开始选容器。他们找遍天下,最后发现只有守龙人的血最干净。你爷爷是第一个拒绝的,被毒死。你父亲是第二个,被追杀。我是第三个……但我进了门,不是为了活,是为了等你。” “等我做什么?” “等你决定——是接过刀,还是斩断它。” 陈砚舟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旧伤,是练刀时划的。袖口的云纹绣得整齐,是他母亲亲手缝的。他身上每一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你撒谎。”守龙人靠在墙上,喘着气,“她说的不全对。容器不是天生的,是选出来的。朝廷每十年测一次新生儿血脉,你只是恰好达标。你母亲不是自愿进来的,她是被逼的!” “那你呢?”陈砚舟转头看他,“你又是谁?我爹的师兄?还是朝廷的狗?” 守龙人闭了闭眼。 “我是他师兄。”他说,“也是最后一个守龙人。我守的不是门,是秘密。可我守不住了。十年前我儿子也达标了,他们来抓他。我拼死把他送出城,结果他在路上被截住,带回龙脉口……我没敢去救。” 他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 “所以我恨你父亲。他能死得干脆,我却得活着看儿子变成祭品。我带你进来,不是为了让你明白什么狗屁真相,是为了让你动手——杀了这具骨头,毁了龙脉,让这种事再也别发生!” 陈砚舟盯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转身,走到骸骨面前,伸手碰了碰那半截玉簪。 冰凉。 “娘。”他低声说,“如果你还能听见……我想告诉你,我不恨你离开。我只恨你没多等几天。那天我考了年级第一,我想给你看奖状。” 骸骨没有回应。 但玉簪轻轻晃了一下。 苏怀镜扶着墙站起来,捡起药箱,走到他身边。 “你还撑得住吗?”她问。 “还行。”他把玉簪小心取下来,放进怀里,“就是有点累。” “要不先歇会儿?” “不用。”他摇头,“再待下去,我怕我会疯。” 他看向守龙人,声音冷下来。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守龙人没动。 “比如,我母亲是怎么被拖进来的?” 守龙人闭上眼。 “那天她来找我,说你父亲留了信,提到龙脉口有个开关。她想毁掉它。我带她进来,走到这儿,她突然停下,说听见你在哭。她不信这是幻象,非要往回跑。可门已经关了,龙脉认准了她体内的血,把她拖了进去。” “她挣扎了三天。”骸骨的声音再次响起,“直到身体一点点变成骨头。她最后说的话是——‘告诉舟儿,别信系统,那是个骗局’。” 陈砚舟猛地抬头。 “系统?哪个系统?” “你脑子里的那个。”骸骨说,“它不是帮你,是在养你。等你血纹完整,就会提示‘任务完成’。然后龙脉会接管你的意识,你将成为新的守门人——永生,但永远困在这里。” 陈砚舟笑了。 笑声很轻,也很冷。 “所以三年来我拼命解《血经》,以为自己在找真相,其实只是在帮它养一个完美的宿主?” “是。”骸骨说。 “而你们。”他看向守龙人,“早就知道?” 守龙人没否认。 “我知道。”他说,“可我不说,是因为我还抱一丝希望——也许你能打破这个局。” 陈砚舟站在原地,手里握着刀,刀尖垂地。 他忽然觉得荒唐。 二十二年的人生,原来是一场预设的程序。 父母的命运,母亲的失踪,父亲的死亡,他的修炼,系统的指引……全是圈套。 他抬头,看着骸骨空洞的眼窝。 “如果我现在转身就走,会怎样?” “龙脉会失控。”骸骨说,“血纹会在七日内彻底爆发,你所经之处,草木枯死,活人化尸。三个月后,天下大乱。” “那如果我杀了你?” “龙脉崩塌,我也解脱。但你也会死,血纹反噬,心脉寸断。” “有没有第三条路?” 骸骨沉默了很久。 “有。”它说,“毁掉系统核心。但它不在这里,而在皇城地底,龙脉源头。” 陈砚舟眯起眼。 “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你还没准备好。”骸骨说,“现在你明白了,就可以选择了。” 他转头看向守龙人。 “你当年为什么不试?” “我试过。”守龙人苦笑,“我打到第七重门,看见了系统核心。可它认的是纯血容器。我冲上去的瞬间,被反震成重伤。回来没撑住,就成了现在这样。” 陈砚舟点点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疤,又摸了摸怀里的玉簪。 然后他抬起刀,刀尖指向骸骨眉心。 “对不起。”他说。 刀未落。 他的手在抖。 喜欢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请大家收藏:()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