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 第340章 第十五日 第十五日 · 宜开工 凌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凌父坐在长桌主位,新春后的第一次高层会议,他亲自坐镇。 “新年新气象!去年我们净利润增长十八个百分点,今年目标——三十!” 掌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凌寒坐在父亲右下首。 当凌董回归,凌总便退回了那个未来接班人的固定席位。 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白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没有系领带。 长腿随意地支着,右手指间捻动着一串长长的深褐色的佛珠串。 这串珠子对他修长的手来说,不算太长。 可如果缠绕在一个纤细的手腕上。 比如丁浅的手腕。 就会显得过长,要绕十几圈。 也证明她需要掩盖的伤痕,太多。 檀香木的珠子,每一颗都被盘磨得温润油亮。 “……东南亚市场必须拿下!” “凌寒,这个项目你亲自跟。” “是。”他应声,头都没抬。 佛珠在指尖一颗颗滑过,每转一颗,他在心里数一个数。 第十五天。 才十五天。 原来时间是可以漫长到论秒算的。 凌寒的指腹反复地擦过一颗珠子侧面。 那里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刻痕。 如果不是反复摩挲,根本无法发现。 是字母。 “L” 和 “H”。 是他。 刻得很小,甚至因为用力不均而深浅不一。 她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偷偷把这串她戴了多年的佛珠,刻上了他的名字? 是祈愿? 是标记? 还是…… “……凌寒?”父亲的声音提高了一度。 他抬眸,迎上凌父审视的目光: “您说。” “想什么呢?” 凌董皱了皱眉,“东南亚的初步方案,下周我要看到。” “明白。” 他将佛珠拢进掌心,珠子相碰,发出沉闷的轻响。 …… 会议在十点四十分结束。 众人鱼贯而出,凌寒刚收起佛珠站起身,凌父的声音从主位传来: “寒儿,等一下。” 凌寒停下动作,转向父亲: “父亲,怎么了?” 凌董已从主位起身,踱步过来,看着儿子,眼神复杂: “我下午的飞机。回温国。” 凌寒垂下眼睫,“嗯,父亲慢走。” 凌父看着他,沉默了两秒,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二叔那边,我知道他做得过分,但毕竟,他是你二叔,血脉相连。” “你看着办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凌寒抬起眼,看向父亲。 那双和他极为相似的眼眸里,有着担忧,有着权衡,或许还有一丝对兄弟情分最后的不忍。 凌寒点了下头,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道了,父亲。” 凌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一声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转身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转眼只剩下凌寒一人,立在长桌旁。 顶灯冷光打在他脸上,他低头,将佛珠重新缠绕回腕上。 二叔已经被批捕了。 等待收集证据的阶段。 看着办。 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他必然会看着办,就算不为他自己报仇,为了丁浅,他都要让二叔老死在监狱。 他刚走出会议室门口。 一直等候在旁的陈特助抱着平板快步跟上来,低声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十二点约了王行长午餐,下午两点半……” “午餐推了。” 他打断她,脚步没停: “下午所有行程后延或取消。” 陈特助一愣:“可是王行长那边……” “你处理。” 他已经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 “我今天有事。” “是。” 陈特助不再多问。 电梯门合上,手机震动,他掏出来手机,看着上面的的短信: “凌先生,丁浅今早完成第十五日第一阶段评估,结果显示副人格‘丁深’的活跃度与攻击性显着下降,主人格‘丁浅’的稳定性与自我认知有明确提升。” “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治疗进入新阶段,接下来一周将重点进行创伤记忆的暴露与整合。” 电梯“叮”一声到达地下车库。 凌寒站在原地,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 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又被他按亮。 再暗下去,再按亮。 他要去那个地方。 那个他这十五天里,每天都会去,却又看不见她的地方。 家族的黑洞,商场的硝烟,此刻都被他暂时抛在身后。 现在,他只是一个,想去离她更近一点的男人。 车子停在疗养院不远处的林荫道上。 那日签同意书时与沈医生的对话,此刻字字分明地回荡在耳边。 办公桌前,沈医生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的情况,是解离性身份障碍,就是大众俗称的 “人格分裂” 加双相情感障碍。” “你知道吗?” 凌寒明显愣了一下,像在消化这个消息。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不知道。” “她以前只说是双相……现在,变成了人格分裂。” 沈医生静静地听着,然后缓缓点头。 “两者的确在临床表现上常常纠缠不清。” “但‘催生’和‘伴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病理关系。” “如果仅仅是双相躁狂催生了‘丁深’,那么当躁狂被药物稳定后,这个解离性身份应该减弱甚至消失。” “但根据我的观察和评估,并非如此。” 她顿了顿,声音更沉了些: “‘丁深’拥有独立的创伤记忆库、稳定的行为模式,以及与丁浅之间清晰的身份边界和记忆屏障。这些是DID的核心特征。” 凌寒的呼吸微微屏住了。 “你的意思是……她有两个病。” “它们像两棵缠绕在一起的毒藤,互相滋养,但根,是分开的。” “很形象的比喻。” 沈医生肯定道,目光严肃: “这意味着,治疗也必须双管齐下。我们需要药物来平复她大脑中那场周期性的‘化学风暴’,减少它给‘丁深’提供的‘燃料’。” “但与此同时,针对DID的治疗依然是核心,且无法被药物替代。” 她看着凌寒逐渐苍白的脸,语气稍缓,内容却更重: “治疗会更漫长,更反复,也更痛苦。” “而心理治疗中触及创伤时,也可能再次诱发情绪的巨大波动。”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最关键的一句: “最重要的是,这意味着她体内那种‘毁灭的冲动’,可能不再仅仅是‘丁深’的意志——而可能是人格与疾病意志的合谋。” 过了许久,凌寒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那……治疗方案?” 沈医生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鉴于她个人意志强烈要求清除‘丁深’,且不接受人格融合方案……” “在取得监护人同意后,为减轻她的心理负担,我建议对她隐瞒病情的复杂性。将药物干预与心理疏导融合进行,效果会比直接坦白更好。” 凌寒点了点头。 沈医生又说: “我会把这些事项写入协议。如何避免她签字时看到具体条款?” 凌寒:“我先签就行。她最烦看这些细则。” 说完,他苦笑了一下: “又要骗她一次。” 沈医生看了他一眼,突然说: “凌先生,我建议你——也尽快开始接受心理支持。”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欢迎回来 第三十天 疗养院不远处的拐角 车停在疗养院附近的树荫下。 阿强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两点。 他透过后视镜,看见凌寒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一直盯着疗养院大门的方向。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阿强忍不住说: “少爷,沈医生不是说六点才接人吗?” “在哪等都一样。” “嗯。” 阿强也不说话了,跟着看向那片安静的白色建筑。 过了一会,他低声说: “整整一个月没见了,不知道我妹现在什么样。” 凌寒看着窗外,很轻地应了一声: “是啊。” 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空着的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个月前,最后握住她手腕时的触感和温度。 好久不见了。 真的,好久好久了。 整整三十个日夜。 七百二十个小时。 每一通只能问“吃了什么”的电话背后,都是被拉长到极致的、无声的挂念和担忧。 07房。 最后一天没有任何安排。 这是沈医生特意留出的空白。 让经历了一场灵魂硬仗的人,能稍微喘口气,以稍微像样点的状态,去面对门外那个等待的世界。 丁浅换下了穿了整整三十天的浅蓝色病号服。 她穿上自己的衣服、长裤,系好鞋带。 熟悉的布料贴上皮肤,触感却有些陌生,像隔着一层薄薄的时光。 沈医生站在门边看着她,等她整理好,说: “走吧。” 丁浅看了眼窗外天色: “现在?不是说要傍晚……” “你家那位,已经在外面路口等了四个小时了。” 丁浅猛地抬头,眼睛瞬间睁圆: “……你怎么不早说?!” 沈医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行,你等到太阳下山再出去。” “别!” 丁浅一步跨过去,亲热地圈住沈医生的手臂轻轻摇晃: “我错了沈医生,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好不好?” 沈医生没再说什么,由她挽着走出了房间。 两人穿过长长的蓝色长廊往外走去。 沈医生在B3栋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丁浅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向她。 沈医生看着她,说: “我就送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出口在哪里,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丁浅望着她。 她听懂了。 那是她给她最深的祝福: 愿你无需再回来! 愿你以后一帆风顺! 丁浅忽然上前一步,张开手臂,紧紧地、结结实实地拥抱了沈医生一下。 不等对方反应,又飞快地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谢谢您。” 沈医生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去吧。” 丁浅重重地点头,松开手,向后退开一小步。 谁都没有说“再见”。 然后,丁浅转过身。 她没有再回头。 迈开步子,从走到小跑,再到最后的全力奔跑。 疗养院主入口外。 凌寒和阿强接到沈医生的电话后,就将车开到了正门口。 两人站在车旁,紧盯着道路尽头。 等待的时间被心跳声拉长,放大。 突然,阿强眼尖,低呼一声: “少爷!那边!” 凌寒几乎在同时看到了—— 远处,一个身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她! 她跑得有些急,长发在身后飞扬。 凌寒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迎了上去,同时张开了双臂。 下一秒—— 那道飞奔的身影带着一阵风,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早已为她敞开的怀抱里! “砰!” 冲击力之大,让凌寒闷哼一声,脚下不稳,抱着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但他环住她的手臂,却收得极紧。 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她的发间,闭上了眼睛。 怀抱真实。 体温真实。 她回来了。 在这一刻,三十天的煎熬,七百二十个小时的悬心。 似乎都被这个用尽全力的拥抱熨平了。 阿强别过脸去,用力眨了眨发酸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怀里传来笑声: “少爷,你抱得太紧了……我喘不过气。” 凌寒这才稍稍松了力道,但没放手。 他低下头,用目光细细描摹她的脸—— 瘦了。 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但眼睛是亮的,那种他熟悉的、带着生命力的亮。 “疼不疼?”他哑着嗓子问。 丁浅摇头,把脸又埋回去: “不疼。” 他重新把人按进怀里。 良久,他说: “回家。” “嗯,回家。” 丁浅看向阿强,说: “强哥,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车子缓缓驶离疗养院。 后视镜里,那片米白色的建筑群越来越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丁浅一直看着,直到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回过头。 然后她发现,凌寒一直在看她。 他的眼神很深,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谁都没有先开口。 “咔哒”一声轻响。 阿强利落地升起了隔板,顺手拧开了车载音响。 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劲爆的摇滚乐前奏瞬间炸开,鼓点铿锵,将后座的空间隔绝成一个喧嚣又私密的孤岛。 丁浅看着他,看着他比记忆中更清晰冷硬的下颌线,看着他紧抿的唇线,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 她忽然就笑了,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紧绷的嘴角: “笑一个嘛,少爷。我回来了。” 凌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一把攥住了她那只作乱的手,五指收紧,将她的指尖牢牢包裹进自己温热的掌心。 “嗯。” “欢迎回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握着她的手猛地向自己方向一带! 另一只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后颈。 带着一股压抑了整整三十个日夜、近乎凶猛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狠狠拽进怀里! 然后,吻了下去。 没有试探,没有温柔的前奏。 他的唇重重压上她的,带着灼人的温度,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丁浅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后,随即反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仰起脸,近乎凶狠地迎了上去。 这是一个硝烟散尽后、只剩本能与渴望的吻。 急切,深入,不顾一切。 他吻得很重,她的舌根被吮得发麻,空气被掠夺,世界里只剩下他灼热的气息和攻城略地的力道。 而她同样不甘示弱,用力回吻,指尖陷进他颈后紧绷的皮肤。 牙齿不经意磕碰,在激烈的纠缠中尝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就在丁浅感到眩晕、指尖发软时。 凌寒终于稍稍退开,抵着她的额头,给了彼此一丝喘息的空间。 这停顿,连一秒都不到。 不知是谁先动了。 也许是两人同时。 嘴唇再次狠狠撞在一起! 比上一次更凶,更急!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渐渐变得温柔。 直至停下。 凌寒指腹抚过她被吻得嫣红微肿的唇瓣,眼底翻涌着未散尽的浓黑情绪。 “少爷……” “嗯。” “我好想你。” 他没回答,只是重新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 车窗外,城市景色飞速后退。 而车厢内,只剩下相拥的两个人,和那个漫长得仿佛要持续到地老天荒的吻。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我就是想你想得厉害 后座空间里,空气黏稠滚烫得化不开。 那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吻终于暂时分离。 丁浅的嘴唇红肿,眼底蒙着湿润的雾气。 她环在他颈后的手,拇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他耳后那片最敏感的皮肤。 然后,她像是无法忍受这微小的距离,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近乎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独属于他的、熟悉又令她安心的气息。 不够。 远远不够。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这渴望驱使着她。 她的唇瓣贴上了他颈侧温热的皮肤,感受到下方大动脉有力而急促的搏动。 喃喃自语:“凌寒……” 她张嘴,用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过那跳动的脉搏,然后一路向上,牙齿啃着他滚动的喉结。 凌寒被迫微仰着头,喉结在她唇下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唤: “浅浅……” 丁浅的唇舌仍在他肌肤上游走,听到他的声音,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嗯。” 与此同时,她的手已经蛮横地扯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指尖急切地探入,触摸到他锁骨上方紧绷而灼热的皮肤。 凌寒扣在她后颈的手瞬间收力,指节发白。 “……别闹。” “我没闹!” 她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一丝委屈: “少爷……我就是想你想得厉害!” 这句话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更有力,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凌寒那根紧绷到极致的理智之弦上。 他眼底的暗红几乎要压过墨色。 他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我知道。” “但……现在,不行。” 他的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却又同时强硬地压制着她所有进一步的动作。 “听话……浅浅。” “至少……等回家。” 丁浅贴到他耳边,红唇几乎含住他的耳垂: “可是……少爷,我等不及了。” 凌寒闭了闭眼,坚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没套。” 丁浅笑了,那笑声低哑,她将唇凑得更近,吐息灼热: “少爷,我每天……都吃很多药。” 她故意停顿,让他消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然后像只妖精般发出邀请: “亲亲我,好不好?” 那只微凉而大胆的手,直接向下,覆在了他小腹上。 指尖收拢,轻轻一按。 “它好像……” “也等不及了。” 嗡—— 凌寒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所有的克制、隐忍、为她身体着想的“需要休息”,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 在她这句话和这个动作面前,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间蒸发殆尽。 他眼底是深不见底、赤裸裸的、骇人的占有欲。 “你自找的。” 天旋地转! 丁浅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感到一股近乎粗暴的力道袭来。 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他重重按倒在宽敞的后座上。 他的身体随之压下,滚烫的重量和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已无半点温存、只剩下掠夺本能的眼眸。 然后,他低下头,吻了下来。 “凌……唔!” 这个吻,和之前任何一个都不同。 不再是思念的宣泄,而是惩罚,是占领,是宣告。 他啃咬着她的下唇,舌尖蛮横地闯入。 席卷她口腔里每一寸空间,吞噬她所有的呼吸和呜咽。 让她齿龈发麻,舌根生疼, 几乎要让她融化在他的灼热与强势之下。 丁浅在他身下细微地挣扎,更像是点燃大火的助燃剂。 他的手不再有任何犹豫,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微颤的力道,从她毛衣下摆探入。 掌心贴上她腰侧时,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的膝盖强势地顶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置身其间。 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每一处起伏和变化都无可遁形。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急剧攀升。 劲歌金曲的鼓点依旧震耳欲聋。 掩盖了所有急促的喘息、衣料的摩擦、和肌肤相亲的暧昧声响。 凌寒的吻移开她的唇,沿着下颌线一路肆虐而下,留下湿润的痕迹和轻微的刺痛。 丁浅仰着头,视线模糊地望着车顶昏暗的内饰,指甲深深抠进他后背的衬衫布料。 她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汹涌的情感和欲望彻底淹没、掌控。 凌寒的唇回到了她的耳畔,气息滚烫,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上: “……还等吗?” 丁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更用力地攀住他,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胸膛。 但这显然不够。 凌寒的唇齿磨着她的耳廓,他执拗地、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温柔,非要逼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要吗?” 要吗? 要! 她想要这个男人! 每时每刻!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每一根神经都在轰鸣,血液奔流着同一个答案。 她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直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仁里。 “要。” “我要你。凌寒!” 她抓住他胸前早已凌乱不堪的衬衫,将最后的要求,钉入他的心脏: “现在!” “马上!” 凌寒看着她。 他眼底最后一丝克制的暗流终于彻底崩解,化为一片深沉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海。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极轻地吐出一个字: “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扣在她腰后的手臂猛然收紧,重新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不再有试探,不再有忍耐,只有全然的占有和即将兑现的承诺。 车厢内,一场顺理成章的飓风,正席卷一切。 他一只手紧紧的禁锢着她大腿。 三十个日夜积攒的思念、不安、等待与渴望,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出口,化作一阵阵不容抗拒的狂风骤雨,密集而炽烈地席卷了她。 世界坍缩成后座这方寸之地,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气息、攀升的体温和失控的心跳。 待她从云端坠落到地上时。 他猛的抽身离开。 下一秒,他俯身,将沉重而汗湿的额头抵上她的胸口。 她听见他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苦笑和一丝无奈: “……你个小白眼狼。” 他顿了顿,齿关似乎磨了磨。 “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丁浅涣散的意识被这句话轻轻拽回。 她感受着他胸膛下依旧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 她瞬间明白了。 原来如此。 即使在最失控、最沉迷、几乎被欲望焚烧殆尽的时候。 他依然用最后一丝意志,死死恪守着那个最初的、关于“保护”的承诺。 不再让她吃那种药。 她抬起绵软的手臂,手指轻轻插入他汗湿的发间: “少爷,其实,我没关系的。”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没关系?” “我有关系。” 他低下头,惩罚性地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 “丁、浅。” “你给、我、等、着。” “看我回去……怎么‘好好’收拾你。”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我的人,谁敢看? 车里温度高得烫人。 等两人紊乱的呼吸与如雷的心跳终于渐渐平息,车厢内只剩下暧昧的余温与若有似无的、独属于情动的气息。 他们才发现车早就停在了老宅地下车库。 驾驶座空荡荡的,阿强早就识相地消失了。 凌寒先起身,随手捞过那件昂贵的西装,“哗啦”一下,直接罩在了丁浅头上。 “唔!” 西装宽大,几乎遮住了她大半仍染着醉人红晕、痕迹昭彰的身体。 只露出一小截光滑纤细的小腿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只被逮住的小猫。 “等着。” 他声音还哑着,却已经恢复了那副矜贵模样。 他利落地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扣好皮带,将最后一丝外露的狂野收敛。 推门下车,绕过车头,拉开另一侧车门。 高大挺拔的身影俯身探入,手臂穿过她虚软的膝弯与后背,将她连人带西装外套,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啊!” 丁浅惊呼,手忙脚乱地搂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拼命往下扯西装下摆,小脸涨得通红: “少爷!我、我这样……衣、衣服都没穿好!被人看见怎么办!” 衣服都快被扯坏了,身上全是痕迹,这要是被人看见…… 凌寒抱着她往外,低头瞥她一眼,嘴角勾痞气的笑: “怕什么?我的人,谁敢看?” 丁浅又羞又气,在他怀里扭了扭,试图在西装下整理自己皱巴巴、无法蔽体的衣裤。 “别动。” 他手臂收紧: “没人。” 门开的瞬间,丁浅愣住了。 偌大的客厅布置得……出人意料的喜庆。 精致的彩带从天花板上垂下,几个色彩鲜艳的气球飘在角落。 甚至拉起了一条醒目的红色丝绒横幅,上面用鎏金的字体写着——“欢迎回家”。 茶几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果盘。 一派精心准备、等待主人归家的温馨模样。 可是,空无一人。 整栋大宅静悄悄的,只有暖黄的灯光安静流淌。 丁浅从西装领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没人吗?” 凌寒脚步未停,抱着她,目标明确地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嘴角笑意加深,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却在心里给阿强默默点了个一万个赞。 车上的动静,他定然是听去了几分。 所以他提前回来,悄无声息地“清”了场。 凌寒抱着她上楼,怀里的人又轻又软,带着事后的甜香。 欢迎回家! 凌寒心口一热。 是啊,他的小野猫,终于回家了。 二楼,主卧。 他抱着她,直接进了浴室。 把她放在防滑垫上,凌寒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那些新鲜的吻痕在灯光下格外扎眼,他眼神暗了暗。 “洗洗。” 他声音还哑着,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转身带上了门。 浴室里热气氤氲。 丁浅站在花洒下,温水冲刷着身体,也冲走了这三十天的疲惫和不安。 她看着洗漱台上并排放着的两个杯子。 她的粉色小兔杯,他的黑色马克杯,连牙膏都还是她最喜欢的蜜桃味。 浴缸边,她用的猫咪发带叠得整整齐齐。 一切都没变。 就好像她只是出了个短差,而不是在疗养院经历了那些剥皮拆骨的煎熬。 鼻子突然有点酸。 等她穿着柔软的睡衣,擦着湿发出来时。 凌寒已经换了身深灰色丝质家居服,头发半干,整个人清爽又慵懒。 显然已在隔壁的客房浴室冲洗完毕。 他朝她招了招手,没说话。 丁浅走过去,在梳妆台前的绒面凳子上坐下。 吹风机嗡嗡响起,温热的风和他的手指一起穿过她的长发。 动作很轻,很仔细,从发根到发梢,一点一点吹干。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他微微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抿着的薄唇上,柔和了他所有的棱角。 这个高高在上的凌氏太子爷,此刻正耐心地、温柔地给她吹着头发。 为她吹头发的手,还是那么稳,那么暖。 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那三十天的分离,没有那些治疗、药物、电击和绝望。 丁浅猛地转身,不管头发还湿着,张开手臂就狠狠抱住了他的腰,把脸死死埋进他怀里。 凌寒动作一顿。 吹风机还在嗡嗡响。 他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肩膀轻轻颤抖。 眼神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关掉吹风机,轻轻放在桌上。 然后伸手,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环住她单薄的背,把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低头,一个吻轻轻落在她发顶。 他声音低低的: “好了,头发还没干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没有问“怎么了”,只是重新拿起吹风机,继续给她吹头发。 丁浅就这么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温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鼻腔里盈满了他身上独属于他的、令人无比安心的味道。 直到长发彻底吹干,凌寒放下吹风机,手指顺了顺她柔顺的发丝。 然后—— 他突然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呀!”丁浅惊呼,下意识搂紧他脖子。 几步走到床边,他把她轻轻放进柔软的被褥里。 随即俯身,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身下。 暖黄的灯光里,他深邃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滚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占有。 “好了。” 他俯身,鼻尖蹭着她的,灼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声音哑得不像话: “现在……” “该开始‘算账’了。” 话音未落,吻已经落了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重逢时在车上的激烈。 它更从容,更深入,带着无比的耐心与缠绵。 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不疾不徐地巡梭过她口腔的每一寸柔软,勾缠着她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同时,他手指灵巧地勾开她睡衣的系带。 纯棉布料顺从地分开,向两侧滑落,露出柔润光泽的肌肤。 和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属于他的暧昧印记。 微凉的空气触及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本能的轻颤。 但下一秒,这颤栗就被他滚烫的唇舌和宽厚灼热的手掌彻底覆盖、吞噬。 他的吻从她唇上移开,沿着下巴,落到耳畔,含住耳垂轻轻啃咬。 他声音哑得厉害,灼热的气息灌进耳朵: “刚才在车上……” “可把我憋坏了。”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凌少爷的账 凌少爷的“账”,从午后明媚的天光,一路算到了暮色四合。 算到身下的人儿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只能软绵绵地推着他汗湿的胸膛,声音哑得带着哭腔: “凌寒……够了……” 他正埋首在她颈间喘息,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 汗珠从他额角滑落,滴在她锁骨上。 “够?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勾起唇角,贴着她通红的耳廓,慢条斯理地复述: “不是你说的吗?你每次说‘够了的时候,怎么不见少爷我停下来?” “恭喜你,答对了!” 丁浅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想咬他: “你…..唔!” 凌寒已然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抗议和呜咽都吞吃入腹。 动作非但未停,反而因她这无力的反抗而越发凶猛,带着一种狠劲。 在几乎要将人揉碎的紧密拥抱中,凌寒的思绪有瞬间的恍惚。 沈医生那天说: “凌先生,我建议你也尽早接受系统的心理支持。” 他当时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必。” 沈医生语重心长的说: “你的执念太强,对她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已经超出了健康范畴。” “长期压抑,不加以疏导,万一未来受到无法承受的重大刺激,我怕你会产生解离性身份障碍的风险。” 凌寒当然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真有那一天,沈医生,烦请你将如今用在浅浅身上的所有手段,原封不动地招呼我。” 他扯了扯嘴角: “刚好,我也能切身‘感受’一下,她这些日子,到底在经历什么。” 记忆的碎片在情欲的熔炉中焚烧、消散。 凌寒的视线重新聚焦,落在身下人儿迷离湿润的眼眸、嫣红的脸颊和被吻得红肿的唇上。 她累极了,眼皮沉重地耷拉着,长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随着他的起伏轻轻颤动。 心脏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酸胀得发疼。 他想起了她曾经说:“少爷,你就是我的药。” 傻姑娘。 你才是我的药。 我唯一的解药。 凌寒低头,滚烫的唇烙印般印在她汗湿的额角,然后移到她耳边: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永远不会!!” 他收紧环抱着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从此血肉相连,再无法分离。 仿佛只有用这样极致的占有和亲密,才能填满那三十个日夜蚀骨的空洞。 才能证明她真的回来了,就在他怀里。 力度不由又重了几分,带着一种想要将她彻底标记、彻底融化的疯狂。 凌寒知道,他欠她的,何止这三十天的分离。 他欠她一个安稳的过去。 一个明媚的未来。 一段再无人能伤害她的、被妥帖珍藏的人生。 而今晚,只是开始。 他要用余生。 慢慢还。 等他终于餍足,将人严严实实搂在怀里,手指拨开她汗湿的额发,低声问: “饿不饿?” 丁浅累得眼皮都懒得抬,靠在他肩头,诚实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事后的软糯: “嗯……有点。” 凌寒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松开手臂,捞起睡袍随意披上,带子在腰间松松打了个结。 他起身下床: “我去煮面,等着。” “嗯。” 等他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她也起身,套上棉质睡衣,汲着拖鞋,跟了下去。 老宅一片静谧,只有她的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 她走到厨房门口,停下脚步。 凌寒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 睡袍的袖子随意挽到手肘。 锅里热水滚沸,白雾袅袅升起, 他微微俯身,手里拿着长筷,正专注地搅动着锅里的面条。 侧脸在暖黄的光晕下,褪去了所有平日的冷硬锋锐,只剩下一种居家的、异常柔和的轮廓。 这一幕平凡得近乎琐碎,却让丁浅的心脏被一种饱胀的暖流击中。 她走过去,伸出手臂,环住了他劲瘦的腰,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 凌寒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身体明显放松下来,任由她抱着,甚至往后微微靠了靠。 “怎么下来了?” 丁浅的脸在他背上蹭了蹭,闷闷地说: “想你。” 他放下筷子,转过身来。 双手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吻住了她。 “我也是。” 他轻吮着她的下唇,声音低哑带着笑意: “先吃面?” “还是……先吃我?” 丁浅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迎上他含笑的、深不见底的视线。 指尖,顺着他腰间睡袍那根松松垮垮的系带,轻轻一勾。 系带散开。 她仰着脸,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勾人的意味: “你说呢,少爷?” 凌寒眸色一暗,伸手关掉了炉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秒,他托着她,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了旁边的料理台。 “啊!”丁浅轻呼一声。 随即,就被他紧密地拥入怀中,吻了下去。 “面……会坨的。” 她喘息着。 凌寒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含糊地回答,气息滚烫: “那就再煮一碗。” 他话音未落,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了她睡衣的第一颗纽扣,然后是第二颗…… 许久之后。 新煮好的面条被端上餐桌。 凌寒替她拉开椅子,动作绅士,声音恢复了温和: “吃吧,这次真的饿了。” 丁浅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就坐在那里,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她。 睡袍的衣襟微敞,领口处还残留着痕迹,几缕黑发慵懒地垂落在额前。 黑瞳深邃得像要把她整个吸进去。 丁浅放下筷子。 在凌寒微微讶然的目光中站起身,然后直接爬上了他的腿,面对面坐进了他怀里。 凌寒的手臂立刻牢牢环了上来,稳稳地将她圈进自己温暖坚实的怀抱。 对于她这种前所未有的粘人举动,凌寒没有像往常那样挑眉调侃。 心里涌起的,只有满满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疼惜。 他知道。 她的粘人不是撒娇,不是情趣。 是劫后余生的人,在惊涛骇浪过后,那种近乎本能的依赖。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胸前,下颌抵着她的发顶。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丁浅把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鼻尖盈满了他身上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息,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才低低地说: “面要凉了。” “嗯。” 丁浅在他颈窝里闷闷地应了一声,手臂却收得更紧,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托着她,将她整个人稳稳地翻转过来,背对着自己坐在腿上。 脊背完全贴合在他温热的胸膛前,被他从身后全然环抱。 他的左手依旧环在她腰间,右手则执起筷子,从面前的汤面里,挑起一箸。 耐心地吹散热气,递到她唇边。 “来。” 丁浅张嘴吃下。 两人就这样,以一个全然依赖与被守护的姿势。 慢悠悠地、你一口我一口,分食完了两碗面。 吃完最后一口,凌寒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细致地替她擦拭掉嘴角。 擦净后,他没有收回手。 温热的手指托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然后,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长夜已尽,噩梦远离 丁浅在凌寒怀里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 意识混沌未明。 四周静溢。 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清冷的月光和细碎的星光。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有多久了? 多久没有见过黑夜? 多久没有可以清醒地仰望的星光了? 过去一个月,她夜里总是在药物的强力作用下昏睡。 再睁眼时,窗外永远是刺眼到令人眩晕的晨光,提醒她又要开始熬过了一个被蓝色和仪器监控的白天。 就在这失神的刹那—— 耳边传来了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节奏熟悉,穿透胸腔,震动着她紧贴的耳廓。 一条结实的手臂,正紧紧地环在她腰间。 意识终于彻底回笼。 她轻轻转过身,想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看这难得清醒的深夜,究竟是几时几分。 然而,手臂刚探出一半。 一条温热的手臂便从她身后追了过来,轻轻搭在她肩头,掌心贴着她光裸的臂膀滑行,直至完全覆盖住她试图“逃离”的手背。 他的手指强势地、却又无比耐心地,一根,一根,撬开她的指缝挤进去,直至两人十指严丝合缝地紧扣。 他牵引着她的手收回来,重新环在她自己纤细的腰间。 同时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他沙哑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带着浓重未散的睡意和不满: “摸哪儿呢?” “我在这儿呢。” “……手机。” “要手机干什么?” 他低头,温热的唇在她光洁圆润的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呃!” 丁浅下意识地往前缩了一下。 他语气里愈发不满: “躲什么?嗯?” 丁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 和那不容忽视的苏醒。 “没、没躲……” 凌寒微微偏头,不轻不重地含住她的耳尖,声音又沉又磁,像带着钩子: “真不乖,该罚。” 话音未落,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发力,将她整个人猛地摁进怀中! 强势的、不容抗拒的占有。 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也彻底消除。 “呃,少爷....” 他在她耳边沙哑的命令: “叫名字。” 不是少爷。 是凌寒。 只是凌寒。 “……凌寒。” 他奖励般地吻了吻她沁出细汗的后颈,滚烫的唇瓣流连厮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乖。是你的凌寒。”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无声的纠缠。 凌寒的手臂越收越紧。 像一条耐心到了极致的、华丽的蟒。 终于将觊觎已久、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圈进了自己的巢穴。 不急于吞噬。 只是极致耐心地缠绕! 享受着她细微的颤抖! 逐渐升高的体温和无法抑制的回应。 用最温柔的方式,一寸寸收紧怀抱,直到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气息、自己的节奏、自己的世界。 彻底地,温柔地,决绝地…… 融为一体。 丁浅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攀附着他肌肉贲张的手臂。 任由他予取予求。 意识在他强势而缠绵的占领下逐渐模糊、涣散。 那些关于治疗室的冰冷记忆、 药物的苦涩味道、 所有令人窒息的阴霾...... 都被他炙热的怀抱和缠绵入骨的吻,一点点融化、驱散。 凌寒感受到她全然的顺从和依赖,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滔天的欲念和占有的冲动依旧在血液里奔流叫嚣。 但他却放缓了节奏,带着无尽的怜惜和安抚。 慢慢亲吻着怀里的人儿。 ........ 自丁浅回来,自她回来,他们的世界就彻底坍缩了。 坍缩成只有彼此呼吸、体温、心跳交缠的方寸之地。 窗帘恒久垂落,隔绝日月。 时间沦为窗外光影毫无意义的明暗交替,再无人关心晨昏几何,日月轮转。 生活简化到只剩几个滚烫的、不断循环的动词: 亲吻。 做爱。 喘息。 相拥而眠。 只要意识清醒,身体便像拥有独立的意志,饥渴地、急迫地寻求着对方的联结。 用滚烫的肌肤相亲,用濡湿的汗水交融,用失控的喘息和颤抖,固执地、一遍遍地在彼此身上刻下最原始的印记: 活着。 拥有。 永不分离。 语言成了最多余的东西,只在情动至极的间隙,破碎地滑落: “凌寒……” “我在。” “别走……” “死也不走。” 那句本该在重逢第一天就问出口的“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早已被淹没在更汹涌的、需要用身体确认的洪流里,无人提起,也无暇提起。 变化的起点,是那个昏暗的黄昏。 丁浅靠在他怀里看窗外,忽然轻声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少爷,我做了很多梦。” 凌寒正在给她揉捏有些酸软的腰肢,动作顿住。 “有些梦特别黑,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像被活埋在地底,喘不过气。” “有些梦里有你。” “有光,有声音,有你叫我‘浅浅’。” “可每次醒来,房间里只有蓝色。” 冰冷的,令人窒息的蓝色。 是她独自一人面对仪器、药物和内心战争时,睁开眼唯一能看到的颜色。 凌寒的心脏像被冰锥狠狠捅穿。 下一秒,他猛地把她按进怀里。 “唔!” 丁浅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整张脸都埋进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一只手死死环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死死按在自己左胸。 那里,心脏正在疯狂地擂动。 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直接跳进她的手里。 “看着我。”他声音满是痛楚和暴戾。 丁浅被他勒得有些疼。 她微微挣扎着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咬牙: “听好了,我怀里,这颗心为你跳动的地方!” “才是你该醒来、该看见、该待着的地方!” 他额角青筋隐现: “我!凌寒!” “才是你睁眼唯一该看见的!” “唯一的!” “听见了没?” 丁浅望着他,望着这个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几乎崩溃。 却又强撑着用最凶悍的方式“宣示主权”的男人。 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酸酸甜甜地撞了一下。 那些冰冷的蓝色,仿佛真的在他这双燃烧着炽热爱与痛的眼睛里,开始寸寸融化、消散。 她睫毛轻颤,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滚落腮边。 她轻声应道: “嗯。” 接着,她微微仰起脸,轻轻的吻上了他紧绷的、线条凌厉的下颌上。 这是一个吻。 一个承诺。 一个无声的回应:我听见了,我记住了,我相信了。 他翻身将她笼罩,指尖拂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 这一次,不再试探,而是长驱直入的占领。 重新确认了彼此的存在与归属。 节奏由缓至急,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共舞。 他引领,她迎合。 长夜已尽。 噩梦远离!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身心灵魂,皆为她所有 从那天起,凌寒开始了另一种形式的“治疗”。 不再局限于床第之间。 他开始像一头确认领地的兽,或一只执拗的小狗。 带着她在属于他们的空间里,进行一场标记仪式。 白天!黑夜! 客厅,餐厅,书房...... 凌寒像不知疲倦的猛兽,用最原始的方式,一寸寸覆盖她记忆里所有冰冷的角落。 餐厅。 在补充了必要的身体能量需要后,那张最初承载了温情喂食的椅子被微微推开。 他会抱着她,像巡视疆土的君王,在下一张冰凉的餐椅上坐下。 有时是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有时是将她按在光洁的桌沿。 有时则是趴在椅背上。 在他掌控的节奏里。 沉沦! 一张张椅子坐过去。 做过去。 每一次,他都不厌其烦的问: “现在抱着你的人是谁?” “……是你。” “我是谁?” “凌寒……” “对。” 他吻她。 动作又凶又急: “记住这个感觉。” 他贴着她唇说,滚烫的气息交融: “这里,只有我。” 有时是客厅。 他把她困在角落。 “看那面镜子。” 他迫使她转头,看向落地镜里纠缠的身影。 镜子里,她满脸潮红,眼神迷离,整个人被他牢牢锁在怀里。 他咬她耳朵,声音哑得不行: “看清楚,现在在里面的人是谁?” “……是你。” “说名字。” “凌、凌寒……” “乖。” 他奖励般地深吻她。 动作却更重: “记住了。” 有时是沙发。 他从背后拥着她,滚烫的胸膛贴着她汗湿的脊背。 “还做那些梦吗?”他问,手指抚过她腰间。 丁浅摇头: “不、不做了……” “那梦见什么了?” 他不依不饶。 “梦见你。” 她转过身,手臂环住他脖子,主动吻他: “只梦见你。” 凌寒眼神一暗,把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那就好。” 他吻着她颈侧: “以后也只准梦见我。” 她在唇间呢喃: “嗯,只有你。” 凌寒眸色转深,翻身将她压住。 “那再复习一遍。” 他贴着她唇说,手指滑进她指缝,十指相扣按在耳边: “省得你忘了。” 每一处角落,每一件家具,都逐渐浸染上他们的气息。 见证过这场旨在驱散“蓝色”梦魇的、火热而私密的仪式。 每一个地方,他都用体温和占有。 强行覆盖掉她可能残留的、关于孤独的记忆。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你回来了。 你安全了。 你被需要着。 被深爱着! ...... 凌寒那种带着点疯劲的、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的占有欲。 非但没让丁浅害怕,反而奇异地熨帖了她心底最深的那块、因三十天不见天日的分离而产生的空缺。 除了上厕所,两人几乎无时无刻的粘在了一起。 呼吸要交缠,心跳要同频,连睡梦中翻身,都要下意识摸索到对方,紧紧抱住,才肯继续沉眠。 有一回,深夜。 凌寒搂着怀里饿得咕咕叫的丁浅,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丁浅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只慵懒的猫,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下巴,鼻尖还一下下嗅着他脖颈处的皮肤。 凌寒被她蹭得发痒,低笑出声: “属狗的?这么能嗅。” 她在他颈窝处拱来拱去,理直气壮地应着: “嗯哼,这么香的少爷,我的。” 他在楼梯转角处停下脚步,任由她闹。 “嗯。” “你的。” 话音未落,吻已经落了下来。 丁浅仰头回应,手臂攀上他的脖颈。 吻逐渐失控。 就在意乱情迷之际,凌寒忽然腰腹发力,将她整个人掐着腰抱了起来! “啊!” 丁浅短促地惊呼,条件反射地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手臂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他顺势将她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墙壁上。 背后是冰凉的大理石墙面,面前是他滚烫坚实的胸膛。 冷热交织,刺激得她轻轻一颤。 他的吻沿着她被吮得红肿的唇瓣向下,流连在敏感的颈侧,然后继续向下。 他们旁边的那面墙上,挂着凌家历代家主威严肖像。 丁浅偏过头,余光瞥见那些画像。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喘息: “别,他们在看。” 凌寒的动作顿住。 他抬起头,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 凌家历代掌权者的画像悬挂于此,无论男女,皆面容严肃,目光深沉。 在昏暗的光线里沉默地俯视,那些目光仿佛穿越时空,在静静地凝视着这座宅邸,凝视着子孙,也……凝视着此刻纠缠的他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目光,庄重,威严,带着百年家族的沉淀与审视。 寻常人在这目光下,只怕早已心生敬畏,规行矩步。 可凌寒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重新落回丁浅泛着羞窘红晕的脸上。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容,邪气,不羁,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挑衅,和一种将她置于一切之上的、绝对的专注。 “正好。” “让他们好好看着。” “看着他们的继承人,是如何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你脚下。” 说完,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他更用力地将她抵在墙上,两人身体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 他哑声唤她: “浅浅,看着我。” 丁浅睫毛颤抖着,睁开早已水汽氤氲、迷蒙失焦的双眼。 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滚烫: “看好了。” “看我是如何……” “属于你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不再停顿。 丁浅坐在他坚实有力的掌心和臂弯里。 晃动的视野中,是楼梯转角昏黄的光晕,是墙壁上那些仿佛随之晃动的、威严的画像。 而最清晰的,是近在咫尺的他。 她看见他脖子上因极致用力而暴起的、性感的青筋,没入衣领深处。 她看见他猩红的、翻涌着骇人欲念的眼眸,里面除了疯狂的情动,还有一种更深邃的、近乎虔诚的专注, 只对她一人的专注。 她看见他紧抿的、线条优美的薄唇,看见他额角滑落的汗珠。 看见他如何因为她的反应而呼吸更加粗重,眼神更加暗沉。 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他如何在她这里,一步步褪去所有冷硬外壳,卸下所有骄傲防备。 将最真实、最炙热、也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她,交付给她。 什么凌氏太子爷,什么高不可攀的继承人。 此刻,他只是她的凌寒。 为她疯狂,为她沉沦,将所有的掌控力都化为取悦她的本能。 将所有的强势都融入对她极致的呵护与占有之中。 在这承载着家族历史与威严的楼梯,在列祖列宗的“注视”下。 他用自己的方式,向她,也向这座古老的宅邸和它代表的一切,宣告着最不容撼动的所有权与归属—— 他凌寒,身心灵魂,皆为她所有。 甘之如饴,至死方休。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7章 我心甘情愿,向你臣服 凌寒刚才在楼梯转角,于家族画像前的霸道亲密。 像一颗火星,倏地点燃了丁浅灵魂深处的小恶魔。 黏腻的夜宵结束,凌寒习惯性地要抱起她,继续他那“巡视领地”般的亲密仪式。 可这次,他刚站起身,怀里的丁浅就从他怀里挣脱,跳到地上。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拽着他往楼梯方向去: “少爷,跟我来。” 看着她难得雀跃的模样,凌寒虽不解,仍纵容地由她牵着,迈步跟上。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 丁浅拉着他,脚步不停,一路向上,最终竟停在了他父亲书房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前。 凌寒脚步顿住,眉心微蹙: “浅浅,这里是……” 话音未落,丁浅已抬脚,“砰”一声,踹开了门! “你……”凌寒微怔。 丁浅趁他愣神,一把将他拽入室内,反手利落地关上门。 书房只借窗外月光照明,光线昏昧,在光滑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实木与岁月沉淀下的沉静气息,混合着无形的威压。 丁浅将他推到书桌前面的椅子边上,手上一用力—— 凌寒猝不及防,跌坐进椅中。 “浅浅?” 他仰头,困惑地看向背光而立、轮廓模糊的她。 “那天,我就是坐在这里,接受您父亲……‘询问’的。” 凌寒心脏一沉,喉头发紧,伸手想去拉她: “浅浅,那些都过去了……” 她俯身,额头轻轻抵上他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可闻。 双手将他刚刚抬起、欲安抚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回扶手上。 “别动。” 说完,不等他回应,她的唇已印上他因惊讶而微启的唇瓣。 起初只是极轻的触碰,如蝶翼点水。 凌寒身体一僵,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挣脱这被动,反客为主,夺回掌控权。 “嗯?” 丁浅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双手更加用力地压紧他的手,指尖抵着他手背。 她在两人极近的距离间,诱哄: “别动,答应我,好吗?就这一次听我的。” 凌寒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最终,在她那双映着微光、执拗望来的眼眸注视下。 他紧抿的唇间,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好。” “乖。” 丁浅似乎满意了,奖励般地在他下唇轻吮一下。 随即,她的吻开始游移。 沿着他线条清晰的下颌,落在性感的喉结上,舌尖描摹过那处细微伤痕。 她的手不安分地探向他睡袍的襟口,精致的扣子被一一挑开,露出其下壁垒分明的胸膛。 唇,随之下落。 落在左胸心口上方,那道更为深刻、曾险些夺走他生命的旧疤上。 再往下是她曾亲手赠予的伤痕。 砰!砰!砰! 那心跳如此剧烈,震得她唇瓣发麻。 她的吻继续蜿蜒而下,滑过紧绷的肋骨线条,流连在块垒分明的腹肌沟壑。 一一吻遍他身上所有战斗留下的勋章。 所到之处,点燃无声却炽烈的火焰。 凌寒全身肌肉紧绷如铁,呼吸粗重灼热。 放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毕露,指节捏得发白,用尽全部意志,才勉强遵守着“不动”的承诺。 然而,下一秒—— 丁浅忽然向后退开些许空间。 然后,在凌寒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姿态,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浅浅?!” 凌寒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猛地从椅背上坐直,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拉起: “起来!你不必如此——” “嘘。” 丁浅抬起头。 她握住他想拉起她的手,坚定地按回扶手: “你答应过我,不动的。” 凌寒动作僵住,只能依言坐回去,胸膛剧烈起伏。 丁浅看着他,缓缓勾起唇角: “现在,是我心甘情愿。” “向你臣服。” “我的——” “王。” (转作者有话说) ......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谁让你非要那样撩我 短暂的沉寂后,是更凶猛的反扑。 凌寒猛地伸手,一把将跪地的丁浅狠狠扯起! 力道之大,让她低呼着撞入他滚烫坚实的怀抱。 下一秒,吻已如暴风骤雨般落下,带着彼此气息交融后的独特气息,强势地掠夺她的呼吸。 吮得她舌根发麻,几乎窒息。 “唔……” 丁浅徒劳地在他如山般压下的身躯前推拒,肺叶间的空气几乎被挤压一空。 那双总是深邃冷静的黑眸,此刻晦暗如暴风雨前吞噬一切光线的海渊。 死死锁住她,如同顶级掠食者盯住了已踏入领地的猎物。 凌寒甚至失了耐心,大手抓住她睡衣前襟,猛地扯开! “刺啦——!” 布料应声裂开,精致的纽扣崩落,噼啪四散。 “凌寒!你……”她的惊呼被堵住。 他一把将她整个人摁进了皮椅里! “啊!” 瞬息之间,攻守之势彻底逆转。 方才还主导一切、令他“臣服”的她,此刻被牢牢禁锢在椅子中。 他俯身,滚烫的唇贴着她通红的耳廓: “刚才……玩得很开心?嗯?” 话音未落,他手臂猛然发力,将她更紧地压向椅背。 然后,这个素来矜贵高傲、掌控一切的男人,在昏暗光影中,缓缓矮下身躯。 以一种近乎臣服又充满侵略的姿态,跪在了她面前,与她脆弱颤抖的身影形成极具张力的对峙。 “凌寒……” 丁浅的声音在寂静中发颤,带着难以置信和后知后觉的惊惶。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她因极度紧张而绷紧的腰窝。 “刚才,是你说了算。”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清晰宣告: “现在……” “轮到我了。” ...... 那一轮漫长的纠缠,非但没有平息凌寒胸中翻涌的情绪,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丁浅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玩火自焚。 “刚才不是胆子很大?” 凌寒将她抵在冰冷的书桌边缘,他滚烫的唇贴着她耳畔,声音又低又哑,带着狠劲: “嗯?我的浅浅?” 话音未落,便是更凶猛的攻势。 “唔…!” 他不满足于此。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 “在这里,是谁说了算?” “是…是你…” “我是谁?” 他逼问,动作未停,反而更重。 “凌寒…少爷…” “记住这个感觉。” 他吻掉她眼角的泪,动作却丝毫未缓: “记住在这里,在每一寸属于我的地方,你该有的样子。” 下一秒,天旋地转。 她被抛进那张宽大柔软的椅子。 深陷其中。 凌父的椅子。 他曾坐在那居高临下逼问她的椅子。 代表了家族最高权威的位置。 凌寒高大的身躯随之笼罩下来,阴影将她完全覆盖。 他勾起唇角: “这张,喜欢吗?” 丁浅想摇头,想说不要了,却被他以吻封缄,所有抗拒都被吞没。 他像是不知疲倦的凶兽,不知餍足地索求、确认、惩罚。 变换着角度和力道,将她禁锢在这个书房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他暴烈存在的印记。 他不再是那个她熟悉的、会对她温柔低笑、会在情动时克制分寸的凌寒。 此刻的他,撕破了所有优雅矜贵的伪装,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挣断所有理智枷锁的猛兽。 “疼…” 她终于忍不住哭着求饶: “少爷…疼…” “疼就记住。” 他呼吸粗重,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她锁骨,声音嘶哑得可怕: “记住撩拨我的代价。” 她成了惊涛骇浪中那片彻底失序的扁舟,被他掀起的怒意与欲望彻底吞没、抛掷、拆解。 只能随波逐流,承受着他一轮又一轮不知疲倦、仿佛没有尽头的疯狂征伐。 “凌寒…够了…真的够了…” 她声音已经哑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力地搭在他手臂上,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她意识涣散,濒临昏厥的边缘。 凌寒才仿佛终于耗尽了所有暴戾的能量。 在一记深重到极致的侵略后。 紧紧抱住她,结束了这场漫长而折磨的“惩罚”。 书房重归死寂。 只有两人尚未平息的喘息。 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凌寒依旧从背后抱着她,手臂勒得她生疼。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 而书房内,激烈的风暴终于停歇,只余下满室狼藉。 良久,他贴着她汗湿的鬓角,沙哑的问: “还敢吗?” 丁浅靠在他怀里,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痛。 可听到他这句话,那点深植于骨子里的、不服输的倔强,却又幽幽冒了出来。 她在他怀里艰难地动了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敢。” 凌寒:“……” 黑暗中,她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沉得吓人。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拖入新一轮更可怕的“惩罚”漩涡。 然而,预期的风暴并未降临。 “唉.....” 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捡起睡衣将她裹好,打横抱起。 迈着透出些许疲惫的步伐,径直走回主卧的浴室。 凌寒沉默地将她放在铺了厚软浴巾的盥洗台上。 他转身,走向那个宽大的浴缸,打开龙头。 温热的水流哗哗注入,他伸手试了试水温。 才缓缓转过身,看向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丁浅。 她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神复杂。 凌寒站在几步开外,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身上的睡袍领口大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发丝微乱,下颌线紧绷。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事后的慵懒与尚未完全褪去的、危险的侵略性。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丁浅从裹着的睡衣仰起脸,无所畏惧的迎上他深邃难辨的目光: “少爷帮我。” 凌寒的喉结滚了滚。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 明明被“教训”得凄惨无比,浑身狼狈,却依然扬着挑衅的下巴。 “唉……” 他认命般地闭了闭眼: “你赢了,行了吧?” “……小混蛋。” 他几步上前,弯腰,轻松地将她整个人从盥洗台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温热的皮肤上,轻声说: “少爷……” “我疼。” “身上……哪里都疼。” 凌寒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轻柔了些许。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迈开长腿,跨进了浴缸中,让她背靠着自己坐下。 温热的水流温柔地包裹住两人疲惫酸痛的身体,冲淡了黏腻,也带来了舒缓的慰藉。 凌寒拿起旁边柔软的浴球,避开了那些在书房激烈“惩罚”中留下的、此刻在热水中愈发显得刺目惊心的红痕与淤青,开始为她清洗。 “活该。” “谁让你……非要那样撩我。” 丁浅靠在他怀里,哼哼道: “就撩。”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宿命之下,我偏要强求 这一晚,或许是身体和精神都过于疲惫,丁浅睡得格外沉,连梦都没有。 在临近清晨、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刻,她迷迷糊糊的翻身。 意识还裹在深眠的黏腻里,手臂已经先一步,带着这段时间养成的、近乎本能的依赖,向身侧探去。 那片本应被凌寒体温熨贴得温暖柔软的区域,此刻空空荡荡。 掌心落处,没有熟悉的、带着体温的硬实轮廓。 空的。 冰凉的。 显示着人已离开许久。 丁浅的心脏猛地一沉! 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唰”地一下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凌寒?”她试探着轻声唤了一句。 房间里一片昏暗死寂,只有她自己骤然急促的呼吸声。 没有回应。 她连忙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冲出了卧室。 “凌寒?” “少爷?” 楼上,主卧、客卧、书房、影音室…… 楼下,客厅、餐厅、厨房、训练室、花园…… 同样空无一人。 哪里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心,让她指尖发麻,血液冻结。 她冲回卧室,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胡乱按下那个刻在骨子里的号码。 “嘟——” 仅仅一声。 “浅浅?” 他的声音几乎瞬间传来,带着一丝微哑。 心脏猛地归位,砸得胸腔生疼,带来一阵失语般的眩晕。 “浅浅?说话!”他语气明显急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他语速加快,带着安抚: “阿强临时有急事找我,我出来处理一下,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我处理完马上就回去。别怕,我没事。 乖乖在家等我,嗯?”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 电话挂断后,她握着手机,透过落地窗看着自己赤足凌乱的身影,良久。 无意识地,她点亮了屏幕。 锁屏壁纸是他熟睡的侧脸。 她的目光,落在屏幕的日期数字上。 半个月。 原来,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五个日夜。 三百六十个小时。 她沉溺在只有彼此体温和呼吸的孤岛上,时间失去了刻度,世界褪去了轮廓。 差点就忘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他有他必须扛起的凌氏江山、 有成千上万人的生计、 有盘根错节的家族事务、 有即便在深夜也可能响起的、“不容拒绝”的电话、 他有需要离开这张床的时刻,有需要走出这栋房子的理由。 而她自己呢? 丁浅。 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从来就不只是一个耽于情爱、等待被呵护的女人。 那些深入骨髓的仇恨! 那些尚未清算的血债! 那个在蓝色房间里与另一个自己厮杀后、许下的诺言…… 它们从未消失。 她放下手机,走到梳妆台,拿起那盒被冷落了半个月的烟。 抽出一支,点燃。 然后,赤着脚,走过寂静的走廊,来到楼梯口。 坐在了最高一级台阶上。 昨日之前,她都未曾好好打量过这些肖像。 现在,她抽着烟。 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端详起面前这面墙。 从一楼大厅起始,沿着旋转楼梯的弧度蜿蜒而上。 一幅幅装帧考究的肖像画,沉默地悬挂着。 那是凌氏家族历代掌权者的面孔,以及对这庞然大物有过卓越贡献的“功勋”之人的留影。 最底下那幅是凌氏初代掌权人,玄色马褂的领口绷得极紧。 眼珠是画家用深褐颜料堆出来的,明明没焦点,却像有视线从画布上滑下来,落在她赤着的脚踝上。 那目光太沉,像沾了陈年的霜,让她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 往上数,有穿着长袍马褂的先辈、 有身着军装的英杰、 近代的凌家长辈则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嘴角压得平直。 他们的眼神各异,却都带着相似的重量。 俯瞰时的疏离,掌控一切的淡漠,视线像两道细冰棱,带着毫不掩饰的、属于上位者的轻慢。 他们沉默地悬挂在那里,永恒地凝视着这座宅邸。 也凝视着此刻坐在他们脚下,赤着脚,穿着凌乱睡衣,指间夹着廉价烟卷的她。 她就在这片沉默的、充满评判意味的“注视”下,静静地坐着,抽着烟,神色未明。 视线落在了离她不远处的墙壁上。 那里尚且空着,却仿佛早已预留好的位置。 未来某一天,大概率也会挂上一幅新的画像。 画像里的人,会拥有她最熟悉的锋利眉眼,最眷恋的英俊轮廓。 他会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表情是惯常的矜贵与沉稳。 可那画像里的眼神,也会像他的先祖们一样,变得平静,深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以及俯瞰众生时,那难以消弭的、属于上位者的漠然。 他会用那样的眼神,一同“凝视”着这座宅邸新的主人。 睥睨着凌氏帝国的兴衰,凝视着众生百态。 而那时,她丁浅,会在哪里? 是作为一个名字,被铭刻在画像下方的简介里? 还是作为一个早已模糊的影子,消散在历史中? 或者,根本不会出现在任何与他相关的、正式的记载里? ...... 她就这样一根接一根,沉默地抽着烟。 脚边的烟蒂,渐渐堆积。 窗外的天色,从鱼肚白,到朝霞浸染,再到旭日东升,金光破云。 抽完最后一支烟,她掐灭了烟蒂,站了起来。 狠狠向左一甩头,脖颈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又向右活动,同样“咔”的一声。 她伸展腰肢,扭动手腕脚踝,关节发出“咔哒”“咔哒”一连串清脆的复位声。 每一声响,都在将沉溺温柔乡、变得绵软的筋骨,重新淬炼回钢铁的硬度。 她再次看向对面墙壁上那些沉默的画像。 眼里彻底没有了昨夜那种近乎自怜的虚无。 她只是桀骜的挑眉,与那些穿越时空的目光对视。 目光灼灼,仿佛要烧穿那面墙,烧向某个注定的未来: “我的凌寒!” “即使有一天,注定要挂在这里,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那也得先给我平安喜乐、顺遂无忧地,过完这一生!” 她勾起唇角,带着一丝属于丁浅的、独有的狷狂: “至于我那时在哪里?” “无所谓。” 说完,她不再看那些画像一眼,踩着冰冷的地板,一步步,稳稳地走下楼梯。 步伐从最初的微僵,到迅速恢复惯有的节奏与力度,脊背挺得笔直。 那被蓝色囚禁的三十天。 那只有彼此厮守的半个月。 都被她,亲手抛在身后。 凌寒,你的世界本该很大。 有家族,有责任,有必须离开的时刻。 或许还有那面冰冷的墙在等你。 不应该只有我! 而我。 也有我要走的路,要打的仗,要守的人。 现在—— 游戏换剧本了。 现实世界, 丁浅。 回来了!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等凌寒处理完那摊子“急事”,驱车赶回老宅,日头已近中天。 推开大门,他脚步微顿。 沉寂了整整半个月、只剩下彼此呼吸与心跳声的奢华宅邸,此刻重新“活”了过来。 佣人们安静穿梭,擦拭家具,更换鲜花,细微的人声与脚步声交织,将“人气”填满每个角落。 他与丁浅那与世隔绝的二人世界,无声瓦解。 “少爷。” 凌叔迎上,接过他的外套,低声补了一句: “你和阿强前脚走,丫头后脚就叫我们回来了。她……心思沉,怕是觉出不对了。” 凌寒眸光一暗: “她人呢?” 凌叔神色微妙: “在厨房,说要亲自下厨,给你煮顿……大餐。” 大餐? 凌寒眉骨一跳,喉间瞬间泛起记忆里那盘齁咸排骨的恐怖滋味。 “我去看看她。” 他捏了捏眉心,压下心头复杂的忧虑,迈步走向厨房。 越是靠近厨房,一股混杂着焦糊与油烟的气息便越发浓烈,夹杂着锅铲碰撞的仓促声响。 张妈正端汤出来,见他,同样神色复杂地说: “少爷,汤好了,快开饭了。” “嗯。”凌寒应了一声,脚步未停。 他走到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丁浅背对着他,系着围裙,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与蒸汽濡湿,贴在布满痕迹的颈侧。 她正对着一锅浓烟奋力挥铲,侧脸绷紧,带着种笨拙的凶狠。 兵荒马乱,烟雾缭绕。 画面有些滑稽,却让凌寒心头一紧。 他走进去,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嗓音微哑: “在煮什么?我的小厨师。” 丁浅身体一顿,随即偏过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唇边勾起笑: “在煮少爷最爱吃的——排骨炖土豆呀!惊喜不惊喜?” 凌寒沉默两秒,才从喉间挤出一声: “……嗯。” 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你先出去等,马上好!”她转身要推他。 凌寒手臂收紧,将她更密实地圈进怀里,薄唇蹭了蹭她敏感的颈侧,气息灼热: “不,就在这儿。看着你。” 丁浅挣了下没挣开,索性放弃,语气恢复往日骄纵: “行!那你可看好了,本小姐今天要大显神威!” 她转回去,锅铲哐当作响,仿佛在跟铁锅搏命。 “呀~~火太大了!” “少爷你小心烟!” 凌寒的目光却不在那锅混沌上。 他看着她的侧脸,绷紧的下颌线,微微抿起、仿佛在攻克难关的唇。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以前的样子。 带着被宠坏的骄蛮,鲜活生动。 可凌寒在抱住她的那一刹,就清晰地闻到了。 她发间肌肤上,那浓烈新鲜、浸入肌理的烟草味。 绝非一两支,是长时间吞吐留下的印记。 割裂。 一种强烈的、令人心悸的割裂感,横亘在凌寒心头。 那半个月里死死缠绕他、无法忍受分离的粘人精。 昨夜书房风暴后,浴室里的依然无谓的依赖; 凌晨时分找不到他、惊慌失措到失声的小兽; 都被这一身油烟和烟草味,这骄蛮的声线,这挺得笔直的脊背,强硬地、彻底地覆盖了过去。 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眸色沉了沉,问: “为什么让他们回来?” 丁浅翻炒的动作顿了一瞬,没回头: “家里总得有人收拾。” 凌寒追问: “早上吓着你了?” 油锅滋滋作响,她关小火,很轻地“嗯”了一声:“有点。” 但下一秒,她便挑起了眉: “不过,生活总归要回到正轨的嘛!你那么忙,凌氏那么大的摊子,总不能天天围着我转,对吧?” “我这么‘懂事’,当然要学会自己‘独立’呀!你说是不是,凌总~?” 懂事? 独立? 他宁愿她哭闹缠人,说“凌寒我害怕”,也不愿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丁浅。” 他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声音低沉,近乎命令: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我用不着你‘懂事’,更用不着你在我面前‘独立’。” “明白吗?” 丁浅握着锅铲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这男人明明知道。 知道她从来不是什么温室里的玫瑰。 知道在他把她从血海里捞起来之前,她本就是一株会反噬的毒藤。 谁碰她,她就缠死谁,不死不休。 可他还是一直将她护在身后最安全的地方,哪怕自己双手染血。 看,这就是她的凌寒。 “明白吗?” 他又问了一遍,呼吸烫在她的颈侧。 她应了一声:“嗯。” 她当然明白。 就是太明白了。 明白这男人真能为她捅破天。 正因为他肯为她下地狱,她才绝不能再让他独自站在地狱门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闻到他身上,透过昂贵香氛也难以掩盖的、那一丝极淡却凛冽的血腥气。 从他凌晨离开,她就猜到了。 又是那个因为她而惹上的、附骨之疽般的麻烦。 琉璃堂? 一群阴沟里的臭虫! 也配动她的人?! 也配……让他手上沾血?! 那他们就该知道,招惹凌寒的代价,和招惹她“丁浅”的代价,是两回事! 一股混合着滔天怒意与冰冷戾气的岩浆,猛地冲上喉头! 瞬间将她拖回那段与“丁深”共存、在黑暗里刀口舔血的年月。 这副被他娇养的躯壳下,那身沉寂已久、浸透毒液的骨血,因这缕血腥气,再度沸腾灼烧,疯狂叫嚣! 她握着锅铲的手又紧了紧。 锅里的汤汁有些收干,她心绪翻腾,拿起酱油瓶看也没看就往里倒。 “够了。”凌寒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看着她,带着些许无奈: “你加料,不先尝一下咸淡吗?” 丁浅愣了一下,才从沸腾的杀意中回神,窘迫地“哦”了一声。 她舀起一点汤汁尝了尝,皱起眉,咂咂嘴,一本正经: “好像……淡了点?” 凌寒看着她强撑的架势,再看看锅里那团混沌,终是低低笑了,挑眉调侃: “行,丁大厨,请继续表演。” 丁浅脸颊微热,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转身对着那锅“杰作”,又狠狠加了一勺盐: “吃你的吧!毒不死你!” 他看着她故作凶狠的侧脸,烟雾在她周身缭绕。 这一刻的烟火人间,温暖得像个一戳就破的假象。 而他怀里这副纤细的身躯里,正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疯狂苏醒。 他咽下所有未尽的追问,只是将手臂收得更紧: “浅浅,不管发生什么,记住,你永远可以相信我,依靠我。” “嗯,我知道呀。”她声音甜软。 ——这恐怕是她对他说的,最完美、也最残忍的一句谎言。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欢迎光临,我的困境 餐桌上,再次出现了那种温暖又“诡异”的景象。 精致的水晶灯下,摆着张妈带着佣人们精心烹饪的各类菜肴,琳琅满目地铺满了长桌。 虫草花鸡汤、清蒸东星斑、白灼菜心…… 而在这一片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中间,格格不入地混进了丁浅那盘卖相质朴、甚至有些粗犷的——排骨炖土豆。 凌寒的目光停留在那盘菜上。 记忆里那股咸到发苦、直冲天灵盖的可怕滋味,再次强势地苏醒。 但他面不改色,甚至带着点纵容的无奈,直接伸筷子,夹起一块土豆。 丁浅立刻坐直: “怎么样?快尝尝!” 凌寒把土豆放进嘴里,咀嚼。 吞咽,再淡定地喝了一大口张妈炖的鸡汤来压味,才说: “嗯,味道……一如既往。” 何止是“一如既往”? 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咸度大概是以往的1.5倍,咸得发苦,土豆芯硬得能硌牙。 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她丁浅式的、不顾死活的“创意”与“爱”。 丁浅听了,自动归结成夸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我就说嘛!本小姐还是有天赋的!” 凌寒:“……” 他看着她那副毫无自知之明的娇憨模样,心底微软,给她夹了筷鱼肉:“快吃饭。” “嗯嗯!” 他自己则继续面不改色,一筷子,又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那盘“黑暗料理”,就着鸡汤往下咽。 丁浅小口吃着菜,时不时偷瞄他。 看他吃得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心里的得意和满足感简直要溢出来。 自信心空前膨胀的丁大小姐,终于也按捺不住,欢快地伸出筷子,夹向那盘属于自己的“心血”。 凌寒眼皮一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她一口将一块色泽深沉的排骨吃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地嚼着,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凌寒皱眉。 不对。 这反应不对。 就算她对自己的厨艺有盲目的信心,但味觉是诚实的。 这么咸的滋味,正常人不可能毫无反应。 “好吃吗?”他不动声色地问。 “当然好吃!” 丁浅扬起下巴,回答得斩钉截铁,甚至带着点小骄傲: “本小姐亲自出马!” 他心里一沉,又夹了一块明显没炖透、还带着硬芯的土豆,放到她碗里,状似随意地问: “土豆呢?熟了吗?” 丁浅看也没看,一口吃掉,含糊不清地评价: “嗯!绵软入味,火候正好!” 凌寒捏着筷子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猜想,缓缓爬上凌寒的脊背。 他拿起汤勺,舀起鸡汤,吹凉了递到她唇边,目光锁着她的脸,轻声问: “尝尝,甜吗?” 丁浅就着他的手喝下,然后咂咂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又满足的笑容: “甜!张妈手艺越来越好了!” “轰——!” 凌寒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碎了。 甜? 这鸡汤明明是咸的! 所有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杂乱而疯狂地撞进他的脑海: 她吃东西总是很快,很少仔细品味,他以为是她性格使然,或者在他面前不拘小节; 她对食物也从不挑剔,他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以前以为是依赖他; 还有刚才在厨房,她尝咸淡时那副毫无把握的模样…… 原来!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能把菜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味道而不自知! 不是厨艺差! 是她的舌头……早就尝不出任何味道了! 她失去味觉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生了锈的钝刀,狠狠地捅进他的心脏,然后疯狂地搅动! 痛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冷,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那她平时……那些在他面前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那些因为吃到美食而满足的眯眼…… 全都是装的?! “浅浅?”他声音发颤。 “嗯?”她疑惑地望来。 凌寒看着她那还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没什么。” 他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 “多吃点,你太瘦了。” “嗯!” 丁浅点了点头: “少爷,快吃饭啊,等一下冷了。” “嗯。” 他应了句。 水晶灯光芒温暖,他却感到刺骨的寒。 而他,这个自诩爱她如命的男人,竟在她日复一日的表演中,迟钝得像块石头! 现在,他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坐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她,咀嚼着那些对她而言味同嚼蜡的东西,还对他笑得那么甜。 重逢后,他就察觉到她对食物异乎寻常的冷淡。 他曾猜测或许是厌食症。 那是他当时能想到的最坏的可能。 所以他把陪她吃饭当成天大的事。 厌食症又如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可以陪着她,一口一口慢慢吃,总能把她养回从前的样子。 那个会因为一颗糖甜而欢呼雀跃,会为了一口冰淇淋跟他撒娇半天的小姑娘。 那个曾经把“吃”当作人生头等大事的小姑娘。 那个他曾发誓要带她吃遍天下美食、宠得她无法无天的姑娘…… 他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后槽牙,才压住喉咙里几乎要冲出来的哽咽。 眼眶烫得骇人,手指死死攥着筷子,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泛出青白色,手背上的青筋狰狞暴起。 这些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到底独自踏过怎样一条荆棘密布的路,才会连最本能、最原始的感觉都彻底失去? 而他,竟到现在才迟钝地发现! 巨大的心痛、铺天盖地的悔恨。 还有对那些未知伤害的滔天愤怒,如同火山岩浆在胸腔里沸腾、冲撞,几乎要将他焚烧成灰烬。 他恨! 恨所有将她磋磨成这般模样的元凶! 更恨这个后知后觉、无能为力的自己! 恨不得让时光倒流,将她紧紧护在身后,不让任何风雨伤她分毫! 恨不得……把自己的味觉分给她一半! “少爷?” 丁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停下筷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凌寒深吸一口气,抬头却没看她,只是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放进她碗里: “吃点青菜,营养均衡。” “谢谢少爷。” 她弯起嘴角笑了。 那笑容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刮过他早已血淋淋的心脏。 他用力眨掉眼底的酸涩,又夹起一大块黑乎乎的排骨,塞进自己嘴里。 咸、苦、涩…… 难吃得他胃里一阵翻涌。 可这点难吃的滋味,又怎么比得上他心里翻江倒海的疼? 丁浅还在自顾自地吃着,一边吃,一边对自己 “精湛” 的厨艺赞不绝口。 水晶灯的光芒依旧温暖明亮,凌寒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又让她独自承受了多少?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