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让我滚,我靠厨艺香哭大将军!》 第一卷 第1章 冲喜夜,我吃独食 “滚出去。” 这三个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又冷又硬。 砸在新房里唯一那盏豆大的油灯灯光里,差点没把这点暖色也给砸灭了。 而苏小小,刚在这具同名同姓的身体里醒过来,手里还攥着半个硬得硌牙的窝窝头,正发愣呢。 听见这话,她慢悠悠掀了掀眼皮。 视线掠过这间家徒四壁、唯一能称得上“红”的只有桌上那对劣质蜡烛的“新房”,最后落在角落里那张破木板床上。 床上倚着一个男人。 哪怕盖着半旧不新的薄被,也能看出身形高挑挺拔的底子。 可这会儿,他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没半点血色,一双深眼窝子跟两口枯井似的,死气沉沉里透着股子拒人千里的狠劲。 这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谢无戈。 曾经是镇守边疆的一名将军,如今……是个在战场上伤了脊柱,据说再也站不起来的废人。 而她,就是谢家倾家荡产、死马当活马医,“娶”回来冲喜的。 谢家原本也算边城殷实人家,可谢无戈重伤退役,谢老爹一年前战死沙场的抚恤金,几乎全填了给他请医问药的窟窿。 如今,真是穷得叮当响,连这冲喜的仪式,都简陋得像一场笑话。 “听见没有?滚。” 谢无戈见她不动,眉头蹙起,那厌烦几乎凝成实质。 苏小小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穿越过来折腾大半天,原主估计也没吃啥东西,前胸贴后背的。 她没理他,反而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从自己那身同样寒酸的红嫁衣袖袋里,又掏了掏。 掏出一个更硬的窝窝头,还有一小块用油纸包着、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然后,她在谢无戈冰冷又带着点错愕的注视下,“咔嚓”一口,极其用力地啃在了窝窝头上。 声音在寂静的新房里格外清晰。 她嚼得费劲,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存粮的仓鼠。 好不容易咽下去,才抬眼看向床那边,语气平平,还带着点嚼东西的含糊:“闭嘴。等我吃饱了,再收拾你。” 谢无戈:“……” 他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阵仗,也从没听过这话。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实打实的“懵”。 苏小小却不管他,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自己的“新婚夜大餐”。 她先把咸菜疙瘩小心地掰下一小条,放在窝窝头的豁口上,然后一起送进嘴里。 咸菜的咸香瞬间激发了窝窝头里那点可怜的麦子香,口感居然提升了一个档次! 她吃得眉眼微微舒展,甚至满足地眯了眯眼。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996猝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懂得这个道理。 穿成冲喜新娘固然倒霉,但好歹还活着,有口吃的,那就得先吃饱。 谢无戈就那么看着她——这个被硬塞进来的、头回见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啃着狗都不瞅一眼的窝窝头。 她吃得并不优雅,甚至有点狼吞虎咽,但奇怪的是,并不让人觉得粗俗,反而……有种奇怪的生命力,在这间死气沉沉的屋子里蔓延开来。 他原本积郁在胸口的暴戾和厌世,被她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发泄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苏小小很快干掉了半个窝窝头,感觉胃里终于有了点底。 她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 谢无戈眼神一凛,瞬间又恢复了戒备和冰冷。 她却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到房间里那张摇摇欲坠的破桌子旁,拿起上面唯一一个,还缺了个口的陶壶。 晃了晃,里面有水。 她自顾自倒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喝完水,她长舒一口气,这才真正转过身,正面朝向谢无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目光最终落在他那双掩藏在薄被下的长腿上。 “话说回来,” 她开口,语气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你这腿……大夫具体怎么说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比如,蚂蚁爬的感觉?或者针扎似的疼?” 谢无戈瞳孔微缩,脸色更沉,紧抿着唇,拒绝回答。 苏小小也不在意,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既能看清他的状况,又不会过于侵入他的安全范围。 “不说算了。不过我看你气色,除了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倒不像内脏有严重破损的样子。主要问题还是在腿上,对吧?”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神经受损……也就是经络断了,导致知觉和运动功能丧失……这放在这儿是挺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说完了吗?” 谢无戈冷冷打断她,眼中是全然的不信和嘲讽,“说完了就滚。谢家没什么能让你图谋的,我这副样子,更给不了你任何荣华富贵。你留在这里,只会跟我一起烂掉。” 若是原主那个怯懦的小姑娘,听到这话怕是早就哭着跑出去了。 但苏小小是谁? 前世在米其林三星后厨,什么样挑剔难搞的客人和严苛暴躁的主厨没见过? 谢无戈这点冷言冷语,在她听来,跟厨房里新来的学徒手忙脚乱时的抱怨差不多级别。 她非但没滚,反而又走近了一步,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些,仔细看着他的脸。 突然的靠近让谢无戈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因为瘫痪而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瞪着她:“你干什么!” “嗯……” 苏小小无视他的杀气,专注地端详了片刻,得出一个结论,“底子是真不错,骨相极品。就是太瘦了,营养不良,气血两亏。等着。” 说完,她直起身,在谢无戈混杂着警惕、疑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茫然目光中,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手都搭上门闩了,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叮嘱: “对了,我出去弄点吃的。你老实躺着,别瞎折腾,保存体力。” “砰。” 一声轻响,房门被从外面带上。 新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谢无戈一个人,僵在床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空气中还未散去的一点点咸菜和窝窝头的朴实香气,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呆滞的表情。 这个女人…… 她是不是有病?! 而此刻的苏小小,正站在谢家简陋的厨房里。 看着空荡荡、几乎能饿死老鼠的米缸和仅有的几样调味料,双眼放光,仿佛看到的不是贫困,而是一个充满挑战的…… 新战场。 第一卷 第2章 口嫌体正直,舌战妯娌 谢家这厨房,真是穷得荡气回肠。 苏小小巡视着她的“新战场”—— 一个歪歪扭扭的土灶,一口裂了缝却倔强续命的大铁锅,几个豁口豁得能当暗器的陶碗瓦罐,角落里堆着几把蔫得打卷的野菜,外加几个皱巴巴、活像受尽委屈的萝卜。 米缸倒是给面子,没彻底摆烂,底下铺着薄薄一层糙米,估摸着也就够煮两顿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这配置,比她前世后厨堆洗洁精的储物间还寒酸。 但咱厨神怕过吗?不存在的。 真正的顶流厨神,就得敢于直面抠搜的食材,敢于正视比脸还干净的调料架! 苏小小撸起那身宽得能装下两个她的红嫁衣袖子,露出两截细胳膊,手腕却很稳健。 先麻利地生了火,虽然这土灶用着憋屈,火候难控,但她苏小小什么场面没见过? 稍微适应了一下,便已操控自如。 她舀出小半碗糙米,淘洗干净丢进锅,哗哗加了大半锅水——这架势,显然不是煮干饭,是熬粥。 但仅仅是粥,可填不饱两个饥肠辘辘的成年人的肚子,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急需营养的伤员。 目光扫过野菜和萝卜,苏小小脑子里瞬间蹦出菜谱。 野菜择洗干净,萝卜削掉烂乎乎的部分,切成细细的丝。 没肉没油,咋提香? 她眼神一扫,落在灶台一个小瓦罐里仅存的那点猪油上,真是比黄金还珍贵。 她用筷子蘸了蘸,小心翼翼在锅底抹了一圈,猪油化开的瞬间,那股子荤香直往鼻子里钻,魂儿都快勾走了。 “刺啦!”萝卜丝下锅,高温一激,清甜香混着猪油香,瞬间把厨房的穷酸气冲得烟消云散。 萝卜丝炒软出汁,拨到一边,野菜也扔进去,借着余油快速扒拉几下,涩味立马跑光光。 然后舀一大勺熬得奶白的米汤倒进去,咕嘟咕嘟一起煮。 这边忙活着,她还没忘灶膛里的余温,摸出两个还算完好的土豆,洗干净直接埋进柴火灰里——最原始的烤法,才能把土豆的香甜锁得死死的。 锅里的粥米慢慢开花,米汤稠得挂勺,和萝卜丝、野菜搅和在一起,变成一碗介于粥和羹之间的“豪华糊糊”。 盐罐底刮出一小撮盐,再揪点干得掉渣的野葱切碎撒进去,齐活! 虽然材料寒酸,但火候、顺序全在线,香气层次分明,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敲锣打鼓。 灶膛里的烤土豆也没闲着,焦香丝丝缕缕飘出来,香得人直咽口水。 …… 谢无戈僵在床上,姿势跟苏小小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心里却早已风起云涌。 那女人出去多久了? 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霸道的香气飘进来? 这香味,跟他以前吃的山珍海味半点不沾边。 没有花里胡哨的奢华,没有精雕细琢的讲究,就是一股子纯粹、直白,甚至带着点野蛮的香——暖乎乎的米香,甜丝丝的萝卜香,还有点焦焦的、勾人的味儿? 他重伤之后,吃啥都跟嚼蜡似的,早就对“吃”这事儿没了念想。 可这会儿,香味钻鼻子里,胃里突然空落落的,直闹腾,连带着心里都冒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又有点烦躁——丢人! “吱呀——”房门被推开,苏小小端着个大碗进来,热气腾腾的,香味儿更冲了。 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俩黑乎乎、表皮炸得开了花的玩意儿。 “来,干饭。”她把碗往床边的树墩子上一放,又搁下那俩黑疙瘩,“小心烫嘴。” 谢无戈瞥了一眼那碗糊状物,卖相实在谈不上好看,但那股直冲灵魂的香气让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又看向那两个黑疙瘩:“这是什么?” “烤土豆。”苏小小言简意赅,自己先拿起一个。 顾不上烫手,她利落剥开焦黑的外皮,露出里面金黄起沙、热气腾腾的土豆肉,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嗯,火候刚好。” 谢无戈看着她毫不做作的吃相,再看看那碗香气扑鼻的粥,沉默了一下,终究是抵不过生理本能,哑声开口:“我手动不了。” 这话半真半假,胳膊确实没力气,但自己吃饭还是能行的,就是拉不下脸罢了。 苏小小挑眉看他一眼,没戳穿,麻溜拿起木勺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张嘴,啊——” 谢无戈:“……” 他身体僵住,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让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他一开始极度排斥的女人喂食,这简直…… “快点,凉了腥气就重了。” 苏小小催促,勺子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他的嘴唇。 箭在弦上。 谢无戈闭了闭眼,终是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神情,微微张口,接下了那勺粥。 温热的粥滑进嘴里,先是一股暖乎乎的劲儿,顺着喉咙往下淌,把浑身的寒气都驱散了不少。 紧接着,糙米的嚼劲、萝卜的清甜软烂、野菜的微涩回甘,再加上猪油香和野葱的提味,瞬间在舌尖炸开! 简单,却极致的美味。 他有多久没有尝到过……有味道的东西了? 不知不觉,一勺,又一勺。 他吃得很快,甚至有些急切,完全忘记了所谓的仪态和骄傲。 苏小小一边喂一边观察,心里有数了:得,她的“美食治愈法”,初见成效。 吃饱了才有劲儿养病,才有活下去的念想,这道理,放哪儿都管用。 一碗粥见底,烤土豆也被他默默炫完了。 看着他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苏小小刚要收拾碗筷,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哟,这冲喜的媳妇本事不小啊!刚进门就把家里最后那点油腥造光了?香得十里八乡都能闻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谢家发大财了呢!” 话音刚落,一个颧骨老高、嘴唇薄薄的妇人扭着腰进来了,正是谢无戈的二婶王氏。 身后还跟着个怯生生的半大丫头,是谢无戈的妹妹谢小妹。 王氏一进门,眼睛跟雷达似的扫了圈空碗,又钉在苏小小身上,皮笑肉不笑:“新媳妇,不是二婶说你,你是来冲喜救人的,还是来败家的?无戈身子都这样了,家里啥光景你不清楚?那点猪油可是留着应急的。” 苏小小慢悠悠擦着手,抬眼看向她,语气平平:“二婶这意思,是我夫君重伤在床,连口带油的饭都不配吃?还是说,那点猪油得留着,等您哪天过来‘应急’蹭吃?” 王氏被噎得直瞪眼,立马炸毛:“你!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长辈!” “长辈?”苏小小嗤笑一声,眼里半点笑意没有,“长辈会在侄子躺床不起、家里快揭不开锅的时候,不光不帮忙,还天天惦记着刮搜最后那点口粮?” “我今早听小妹说,上次爹的抚恤金发下来,您可是打着‘代为保管’的幌子,硬‘借’走五两银子,至今没还呢。这长辈的做派,真是独一份的别致。” 这话一出口,王氏的脸瞬间红得跟猪肝似的:“你胡说八道!那钱……那钱是……” “二婶。”一直沉默的谢无戈突然开口,声音还是哑的,却带着股子冰碴子似的冷厉,“我的媳妇,轮不到你教训。滚出去。” 他常年打仗,就算瘫在床上,那股子威压和杀气一放出来,哪里是王氏这种乡下妇人能扛住的? 王氏吓得一哆嗦,对上谢无戈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满肚子的撒泼话全卡喉咙里了。 脸从红转白,最后狠狠跺了跺脚:“好,好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长辈,我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说完,拽着还想看热闹的谢小妹,灰溜溜跑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苏小小有点意外地看向谢无戈。 谢无戈却已经闭上眼,仿佛刚才那句维护耗光了他所有力气,只淡淡飘来一句:“以后……离她远点,别跟她一般见识。” 苏小小看着这个嘴硬心软的冰山男,嘴角悄悄勾了勾—— 看来,这座冰山,也不是完全撬不动嘛。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搞钱!搞食材! 她看向窗外,眼神亮得很: 明天,就重操旧业,赚点银子花花。 第一卷 第3章 靠山吃山,第一桶金 天刚蒙蒙亮,苏小小就醒了。 不是她多勤快,实在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外加心里那股搞钱的念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蹿得厉害。 她轻手轻脚爬起来,瞥了眼床上睡得沉沉的谢无戈,悄没声儿溜出房门。 谢家小院静得很,婆婆林氏身子弱,这会儿指定还没起。苏小小吸了口清晨的冷空气,打了个哆嗦,脑子倒清醒得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指望谢家那空落落的库房是没戏了,得自己往外闯。她的目光,直直落在院外晨雾缭绕的大山里。 靠山吃山,这道理搁哪儿都管用。 回屋找了把豁口的柴刀,拎上一个破背篓,刚要出门,身后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嫂……嫂子,你要上山啊?” 是谢小妹。 小姑娘瘦得跟根豆芽似的,衣服打满补丁,眼睛倒挺大,怯生生地看着她,带着点不安。 “嗯,去瞅瞅。”苏小小点头,对这胆小却心善的小姑子印象不赖。 “山里早上有露水,滑得很,还有……还有野兽呢。”谢小妹小声提醒,眼里藏着点担心。 苏小小笑了,晃了晃手里的柴刀:“放心,你嫂子我命硬,野兽见了我都得绕道走,怕我把它炖了喝汤。” 随口一句玩笑,倒把谢小妹逗得抿着嘴笑了,眉眼弯弯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知道哪片林子蘑菇多,哪的野菜最嫩。”谢小妹鼓起勇气说道。 她虽怕新嫂子昨天怼二婶的泼辣劲儿,可更怕她一个人上山出事。 苏小小琢磨了下,有个熟门熟路的向导确实省事:“行,跟上吧。” 姑嫂俩一前一后进了山。 清晨的山林空气鲜得能掐出水来,草木挂着露珠,鸟叫清脆得很。苏小小跟掉进粮仓的老鼠似的,眼睛都亮了——这哪儿是穷山恶水,分明是座天然宝库! 谢小妹认识的野菜、蘑菇自不必说,苏小小还在犄角旮旯里,瞅见不少当地人瞧不上的“宝贝”。 “嫂子,这个不能吃,涩得要命!”谢小妹见她伸手去摘一种厚叶子植物,赶紧拦住。 “这叫马齿苋,”苏小小手快,已经连根拔了起来,“焯水凉拌,或者晒干炖肉,酸溜溜的特开胃。” 走着走着,她又在斜坡上发现了野葱野蒜,香气比家里种的浓多了。更惊喜的是,岩石背阴处藏着几簇紫得发亮的野李子,个头不大,密密麻麻挂满枝头,熟透的果子飘着酸甜的果香。 “这玩意儿酸掉牙,没人吃的。”谢小妹皱着鼻子摆手。 苏小小却跟捡了宝似的,摘了颗塞进嘴里,酸得五官皱成一团,随即又眉开眼笑:“好东西!这可是天然的酸味剂!” 缺醋少柠檬的古代,这野李子的酸,简直是点亮菜味儿的神器!她脑子里已经冒出了糖渍李子、李子酱,还有炖肉烤鱼时淋上一点提味的画面。 她还找着了些野花椒、长得像桂皮的树皮,虽说品相粗糙,加工一下就是顶好的香料。 背篓渐渐满了,除了常规野菜,更多的是这些“稀罕货”。 “小妹,这附近有小溪不?”苏小小问道。 谢小妹点点头,带着她七拐八绕,找到一条清得见底的山涧。就在这时,苏小小眼尖瞥见溪边泥沙上有不少小孔,蹲下身小心翼翼一刨——好家伙,几只肥嘟嘟的河蚬露了出来! “哈哈!今晚有荤腥吃了!”苏小小差点蹦起来,这真是想啥来啥。 她立刻沿着溪边翻找,不多时就捡了大半篓河蚬,还顺手用削尖的树枝戳了几条反应慢的小鱼。 满载而归! 回到谢家小院,日头已经升得挺高。婆婆林氏已经起来了,正院里费劲地劈柴,瞧见她们回来,尤其是看到苏小小背篓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愣了下,没多问,默默去烧了水。 苏小小先把河蚬泡在清水里,忍痛滴了几滴猪油——这可是家底了,让它们吐干净沙子。然后开始处理食材,野李子洗净,一部分晒着,一部分去核准备熬酱;野菜、蘑菇分门别类收拾好;挖来的香料,该晒的晒,该烤的烤,初步加工了一番。 忙完这些,快到正午了。苏小小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有了谱。 她用河蚬配着野葱,再撒点自制的“香料粉”——其实就是烤干磨碎的野花椒和那类似桂皮的树皮,煮了一锅鲜掉眉毛的野葱河蚬汤。汤汁奶白,蚬肉鲜嫩,野葱提香,一点香料就去了腥气,添了不少风味。 又挑最嫩的野菜焯水,拌上点野李子酱和盐,做成一盘酸辣开胃的凉拌菜。 简单两口菜,却香得钻鼻子,连病恹恹的林氏都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苏小小先给谢无戈端了一份进去。 这次,谢无戈没说“滚”。 他靠在床上,看着碗里奶白的汤、黑乎乎的蚬壳,还有那盘颜色鲜亮的凉拌菜,眼神挺复杂。 沉默着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 鲜!极致的鲜! 河蚬的本味全被逼了出来,野葱的辛香点睛,还有种从没尝过的微麻,巧妙压了腥味,反倒让鲜味更突出。他下意识又舀了一勺,夹了筷子凉拌野菜。 野菜清爽,带着独特的口感,那酸溜溜的果香酱汁,瞬间打开了味蕾,食欲蹭蹭往上冒。 他吃得依旧快,却没了昨天那股悲壮劲儿,反倒透着点……沉浸其中的享受。 等他吃完,苏小小收拾碗筷时,随口问了句:“你说,我把这河蚬汤和凉拌菜做得再精细点,拿到城里去卖,能有人买不?” 谢无戈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女子眼眸亮亮的,里面闪着种他从没在别人眼里见过的光——那是藏不住的野心,还有实打实的自信。 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双腿,声音沉沉的:“……随你。” 就两个字,却没了之前的冰冷拒绝,反倒像默许,甚至……带着点说不清的期待。 苏小小嘴角一翘。 成了,内部潜在阻力搞定。 下一步,就是拿下城里人的味蕾,挣到穿越后的第一桶金! 她仿佛都听见铜钱叮当作响的好日子了。 第一卷 第4章 码头摆摊,地痞来找茬? 谢无戈的那声“随你”,被苏小小自动翻译为“去吧皮卡丘”,创业热情空前高涨。 接下来两天,她除了照顾家里的三个病号:谢无戈、婆婆林氏、外加一个营养不良的谢小妹一日三餐,就是疯狂进山扫货。 河蚬、野李子、各种野菜香料,能囤的都囤起来。 她还发挥了她绝佳的动手能力,用树枝和破布做了个简陋的过滤装置,把野李子酱熬煮得更加细腻粘稠,又试着用烤干的野花椒和伪桂皮混合磨粉,弄出了独家“十三香”青春版。 工具方面,她舔着脸跟邻居家借了个半旧的小泥炉和一口小铁锅,承诺赚钱了就给租金。 婆婆林氏看着忙得脚不沾地的儿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地把家里最后几个鸡蛋塞给了她,叹了口气:“路上小心。” 一切准备就绪,天不亮,苏小小就背着沉重的背篓,抱着泥炉铁锅,踏着星光赶往离村最近的白水城码头。 选择码头,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这里人流密集,多是扛大包卖力气的脚夫、行色匆匆的旅客、等待卸货的船工,这些人消费能力有限,但追求实惠、顶饱、味道重的吃食,而且流动性大,容易打开市场。 她在码头一个不算太拥挤的角落找了个空地,放下家伙事儿,利落地生火、支锅。 清晨的码头,寒风凛冽,她这小泥炉一点燃,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今天准备的主打产品是“鲜掉眉毛河蚬汤”和“开胃神器凉拌野菜”,外加一小罐晶莹剔透的野李子酱,可以单卖,也可以搭配着抹在自带干粮上吃。 锅里加水,放入吐净沙的河蚬,加入野葱段和她的“二香”粉。 随着水温升高,河蚬纷纷开口,鲜味物质融入水中,混合着香料独特的辛香,一股霸道而温暖的鲜香气息,如同无形的钩子,开始在码头空气中弥漫。 “嚯!啥玩意儿这么香?” 一个刚卸完货、满头大汗的彪形大汉抽着鼻子循味而来。 他看着锅里奶白色的汤和翻滚的蚬肉,咽了口口水:“小娘子,这汤怎么卖?” 苏小小展露一个职业微笑:“大哥,河蚬汤两文钱一碗,凉拌菜一文钱一碟。买汤送一勺李子酱抹干粮!” “两文钱?有点贵啊……” 大汉犹豫,平常一碗素面也就一文钱。 苏小小不慌不忙,用木勺舀起一勺汤,故意让那奶白的色泽和扑鼻的香气更直观地展示: “大哥,您闻闻这鲜气!这可都是现捞的河蚬,加了独门香料,最是补气力。您干一上午活,喝碗热乎的,保管下午浑身是劲!比那清汤寡水的素面顶饱多了!” 那大汉被她说得心动,再加上肚子咕咕叫,终于一拍大腿:“成!来一碗!要是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可要说道说道!” 苏小小麻利地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蚬肉给得足足的,又加了一小碟凉拌野菜,最后用木片抹了点李子酱在他的黑面饼上。 大汉接过,先喝了口汤,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唔!鲜!真他娘的鲜!” 然后唏哩呼噜,连汤带肉吃得干干净净,凉拌菜的酸辣让他大汗淋漓,直呼痛快。 最后把带着果香李子酱的面饼也塞进嘴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不错不错,小娘子没骗人,值这个价!再来一碗打包!” 这活广告效果拔群! 周围观望的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给我也来一碗!” “这凉拌菜闻着酸溜溜的,开胃,来一碟!” “那红彤彤的酱是啥?给我也来点尝尝!” 苏小小顿时忙得团团转,收钱、盛汤、拌菜、抹酱,手脚麻利,嘴角带笑。 铜钱落入破陶罐的叮当声,在她听来简直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苏小小生意小红火的时候,三个吊儿郎当、一脸横肉的汉子挤开了人群。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抱着胳膊,斜眼看她:“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在这码头摆摊,问过我们黑虎帮了吗?” 苏小小心里“咯噔”一下,得,收保护费的来了。 她脸上笑容不变,手上动作却没停,一边给客人盛汤,一边不卑不亢地说:“几位大哥,小女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见谅。不知这‘规矩’是怎么个说法?” 刀疤脸见她态度不错,语气稍缓:“简单!一天三十文保护费,保你平安无事!不然……” 他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了旁边一个空箩筐,威胁意味十足。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客人们都有些害怕地看着这边。 一天三十文?这简直是抢钱! 她今天忙活一早上,毛利也就五六十文! 苏小小脑子飞速运转,硬刚肯定吃亏。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盛了满满三大碗河蚬汤,又拌了三碟最大的凉拌菜,热情地端到刀疤脸三人面前,笑容无比真诚: “几位大哥站岗巡逻辛苦了!这大冷天的,先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尝尝小女子的手艺,算我请客!这‘规矩’嘛,好说好说,等几位大哥吃饱喝足了,我们再慢慢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端着这么香喷喷食物的笑脸人。 刀疤脸和他两个手下看着眼前香气扑鼻、热气腾腾的汤菜,喉咙都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们在这码头横行霸道,吃拿卡要惯了,但这么上道、还主动送上美食的摊主,还是头一回见。 “哼,算你识相!” 刀疤脸故作威严地哼了一声,终究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接过碗蹲在一旁就大口吃喝起来。 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鲜美的汤,酸辣的菜,味道比他们想象中还好! 三人狼吞虎咽,吃完后,看着空碗,竟有些意犹未尽。 苏小小适时地又递上三块抹了李子酱的饼子,笑眯眯地问:“大哥,味道还成吗?” 刀疤脸抹了把嘴,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甜美、手艺绝佳的小娘子,那“一天三十文”的话忽然有点说不出口了。 他砸吧砸吧嘴,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满足的手下,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小娘子,看你也是个懂事的。这样吧,一天……十五文!以后这片我罩着你,绝对没人敢找你麻烦!” 直接从三十文砍到十五文!美食的力量是无穷的。 苏小小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多谢大哥关照!以后几位大哥来吃东西,一律给您算半价!” 于是,一场潜在的危机,被三碗汤、三碟菜轻松化解,甚至还发展成了潜在VIP客户。 苏小小继续着她的摆摊大业,直到带来的食材全部卖光。她掂量着陶罐里沉甸甸的铜钱,心里美滋滋的。 这穿越后的第一桶金,虽然带着点惊险,但总算是稳稳到手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不,现在是黄澄澄的铜钱正在向她招手。 扩建厨房、购买精米白面、给谢无戈买好药材、让谢小妹穿上新衣……指日可待!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在码头对面的一间茶肆二楼,一道深沉的目光,已经注视了她许久。 第一卷 第5章 好吃到黑帮要破产 揣着沉甸甸的一罐子铜钱,苏小小脚步轻快地往回走,感觉路边那枯黄的杂草都顺眼了不少。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成本大概花了十文不到,毛利接近六十文!净赚五十文! 按这速度,很快就能实现食材自由,说不定还能给那个嘴硬心软的瘫痪夫君添条厚实点的棉被。 “赚钱的感觉,比前世拿到米其林三星还让人上头!”她美滋滋地想。 回到谢家那破旧的小院,她第一时间把赚来的铜钱“哗啦啦”倒在屋里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木桌上。 黄澄澄的一片,瞬间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也照亮了谢小妹和婆婆林氏惊愕的脸。 “嫂……嫂子,这……这都是你一天赚的?”谢小妹眼睛瞪得溜圆,说话都结巴了。 林氏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小小,嘴唇哆嗦着,最终只化作一句:“辛苦你了,孩子。” 眼神里却多了几分真切的心疼和感激。 “小意思!” 苏小小豪气地一挥手,拿起十几文钱塞给林氏,“娘,这您拿着,看看家里缺什么,买点。再给小妹扯块新布做衣裳。” 她又数出五文钱给谢小妹,“喏,零花钱,买点零嘴儿。” 谢小妹捏着那五文钱,像是捏着滚烫的山芋,激动得小脸通红。 苏小小拿着剩下的钱,走进里屋,故意在谢无戈床边晃了晃那装钱的陶罐,发出诱人的碰撞声。 “听见没?铜钱的声音,你媳妇我能养家了!”她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谢无戈依旧闭着眼,但苏小小敏锐地发现,他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嘿,有反应! 他淡淡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那股冰碴子味似乎淡了点:“……嗯。树大招风,小心些。” 苏小小内心暗爽:关心,这绝对是隐晦的关心!冰山开始融化了,虽然可能只融了一滴水。 “知道啦!” 她心情大好,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的炫耀,“而且,我还用三碗汤、三碟菜,成功把码头的地头蛇发展成了长期客户,保护费打了对折!怎么样,你这媳妇,是不是有点商业头脑?” 谢无戈终于睁开眼,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歪门邪道。” 苏小小:……行吧,您清高,您了不起。您就继续端着吧,看我用美食和金钱慢慢腐蚀您! 第二天,苏小小更是干劲十足。 她改良了配方,河蚬汤里加了点晒干的蘑菇提鲜,凉拌菜的种类也更丰富了。 依旧是天不亮就出发,在码头老位置摆开阵势。 香气一出,老主顾们很快围了上来。 昨天那个彪形大汉更是早早来报到,直接要了两碗汤,说是给工友带的。 “小娘子,你这手艺绝了!昨天喝完你的汤,干一下午活都没觉得累!”大汉竖起大拇指。 苏小小笑眯眯:“大哥您谬赞了,主要是食材新鲜,我这也就是随便做做。” 内心嘀咕:商业互吹嘛,谁还不会呢?稳住口碑,才能细水长流! 就在她忙得热火朝天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与码头上粗犷的氛围格格不入,目光锐利地扫过苏小小的摊子,最后落在她脸上。 “你就是这摊子的主人?”男子开口,语气谈不上客气,但也算不上无礼。 “是,客官要点什么?”苏小小保持着职业微笑。 男子没回答,而是拿出一个自带的白瓷小碗:“盛一碗汤,我尝尝。” 哟,还是个自带餐具的讲究人? 苏小小心里嘀咕,手上却利落地给他盛了一碗,特意多给了几个蚬肉。 男子接过,并没像其他人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先用勺子轻轻搅动,观察汤色,又凑近闻了闻香气,最后才小口品尝。 整个过程,像是在进行某种严肃的品鉴。 苏小小心里有点打鼓:这架势,不像普通食客,倒像是“米其林密探”……或者是来找茬的? 男子细细品味完,脸上没什么表情,放下碗,又看了看那凉拌菜和李子酱。 “这汤,尚可。这酱,有点意思。”他评价得言简意赅,然后话锋一转,“我家主人想见你。” 苏小小心里警铃微作:“不知您家主人是?” “见了自然知道。” 男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明日此时,会有人来接你。准备一下,或许,你的这些小玩意儿,能入得了我家主人的眼。” 说完,他放下一小块约莫一两的碎银子,转身便走,没入人群。 苏小小拿着那块银子,有点懵。 这比她一天赚的还多!出手这么阔绰,他家主人肯定非富即贵。 “小玩意儿?”我这可是凝聚了现代美食智慧的结晶! 她撇撇嘴,但转念一想,机会啊! 这要是搭上线,岂不是能搞批发?或者弄个独家供应商当当? 那赚钱速度,不得坐上火箭? 她正美滋滋地规划着“商业帝国”的蓝图,昨天那个刀疤脸带着小弟晃悠过来了,表情却有点讪讪的。 “那个……小娘子,跟你商量个事。”刀疤脸搓着手,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大哥您说。”苏小小回过神来。 “就是……你那汤和菜,以后能不能……别做得这么香了?”刀疤脸憋出一句。 苏小小:“???” 啥玩意儿?还有嫌东西太好吃的? 刀疤脸苦着脸解释:“你是不知道!昨天我那几个兄弟,还有我自己,吃了你做的玩意,回去再吃家里婆娘做的饭,简直跟喂猪的泔水一样!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么下去,我们黑虎帮怕是要因为伙食太差而解散了!” 苏小小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好家伙,美食的威力这么大吗? 都能导致黑社会组织濒临破产了? 她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大哥,这恐怕有点难。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做事认真,尤其是做饭,绝不偷工减料,香味控制不了啊。要不……您和兄弟们,以后常来光顾?我给您打折!” 刀疤脸和他小弟对视一眼,脸上悲愤与渴望交织,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成吧!以后……我们天天来!” 语气里充满了“被迫消费”的无奈。 苏小小看着他们悻悻离去的背影,终于放声笑了出来。 这穿越生活,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过,那个神秘的“主人”……到底是福是祸呢? 她收起笑容,看着手里那块碎银子,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第一卷 第6章 贵人府上“面试”,冰糖葫芦商机 怀里揣着那块来历不明的碎银子,苏小小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脑子里一会儿幻想是哪个慧眼识珠的富豪要给她投资开大酒楼,一会儿又担心是哪个权贵看上了她的“秘方”想强取豪夺。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我拿汤灌!” 她给自己打气,天没亮就爬起来。 不仅准备了出摊的食材,还特意多带了些野李子酱和她的“二香”粉,用干净的树叶包好,塞进怀里——万一要“现场演示”呢? 安顿好家里,尤其是盯着谢无戈吃完那份加了野葱和蘑菇的“爱心早餐”后,她照常出摊。 只是今天,她一边做生意,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昨天那个青衣管家准时出现了,身边还跟着一辆看起来很低调,但木质和做工都透着一股“我很贵”气息的马车。 “苏娘子,请。”管家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苏小小深吸一口气,把摊子暂时托付给旁边一个相熟、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卖菜大娘,答应回来分她五文钱,这才抱着自己的“家当”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轱辘,穿过清晨渐渐喧嚣起来的街道,最后驶入一条清静幽深的巷子,停在一座粉墙黛瓦、门楣高大,却并不张扬奢华的府邸前。 门楣上悬着匾额,写着“陈府”二字。 苏小小在心里快速搜寻一遍:白水城姓陈的大户?似乎没听说过特别显赫的。看来不是顶级的权贵,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跟着管家穿过几重院落,苏小小暗自咋舌。 这府邸外面看着朴素,里面却别有洞天,亭台楼阁,曲径通幽,一草一木都透着精致和讲究。 “低调的奢华啊,这审美,放在现代怎么也是个高端私人会所级别。” 最终,她被引到一间花厅。 厅内陈设雅致,暖融融的炭盆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主位上坐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穿着素净的藕荷色锦缎袄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只簪着一支碧玉簪子,气质温婉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端着茶盏的嬷嬷,眼神精明地打量着苏小小。 “夫人,人带到了。”管家躬身回话。 陈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苏小小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却并无恶意。 “你就是码头那个卖汤食的小娘子?倒是年轻。”声音温和,却自带气场。 “民女苏小小,见过夫人。”苏小小依着模糊的原主记忆,行了个不算标准但也不失礼节的礼。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扫了一下,觉得这夫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就是……有点像她前世那些特别挑剔的美食评论家。 “不必多礼。” 陈夫人微微颔首,“昨日管家带回你做的汤和那酱,我尝了。汤,尚算鲜甜,火候也够。那野李子酱……酸甜适口,果香独特,倒是颇为开胃,与我往日所尝的蜜饯果子不同。” 有戏! 苏小小心里一喜,赶紧从怀里掏出带来的“样品”,双手奉上:“夫人谬赞了。这是民女自己熬的野李子酱,还有一点自制的香料粉,请夫人品鉴。” 旁边的嬷嬷接过,呈给陈夫人。 陈夫人用小银勺沾了点李子酱尝了尝,又闻了闻那香料粉,点了点头:“味道纯正,未见杂质,难得。” 她放下勺子,看向苏小小,“我找你来,是有一事。我娘家侄儿,年方七岁,前些时日病了一场,如今虽好了,却一直食欲不振,日渐消瘦。” “寻常饭菜、精致点心,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昨日尝了你那酱,他竟主动要求拌了半碗粥吃下。我想问问,你除了这酱和那汤,可还会做其他能开胃、适合小儿口味的吃食?” 原来是给孩子找开胃厨子。 苏小小瞬间明白了。这可是个展示技术的好机会! “回夫人,会的!” 她立刻来了精神,“除了凉拌菜,民女还会做一种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最是受小孩子喜欢。” “外面裹着亮晶晶的糖壳,里面是新鲜果子,吃起来又甜又脆又酸,开胃生津。还可以用山楂、或者其他野果制作,健脾消食。” “冰糖葫芦?” 陈夫人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酸甜可口”、“亮晶晶”、“小孩子喜欢”这几个词明显打动了她。 “你可能现场做出?” “只要有冰糖或砂糖,还有新鲜的果子,民女便能做。”苏小小信心满满。 幸好她为了熬李子酱,打听过糖价,虽然肉痛,但也知道这陈府肯定不缺。 陈夫人立刻吩咐下人去准备。 不多时,厨房就送来了上好的冰糖和各种果子,不仅有山里红(山楂),居然还有这个季节难得的金桔和削好皮的荸荠(b【表情】q【表情】)! “土豪啊!”苏小小内心惊叹,手上却毫不含糊。 她净了手,架起小锅,开始熬糖。这可是技术活,火候差了要么粘牙要么发苦。 她全神贯注,看着糖浆从大泡变小泡,颜色微微转黄,时机刚好! 她熟练地将串好的果子,选了山里红、金桔和荸荠串成一串混合的在糖浆里快速一转,手腕一抖,薄厚均匀的糖衣便裹好了。 往旁边抹了油的石板上一放,糖壳迅速冷却凝固,晶莹剔透,红黄白三色果子镶嵌其中,煞是好看! 第一串递给陈夫人,嬷嬷先接过去小心检查了一下,才递给夫人。 陈夫人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亮晶晶如同宝石般的吃食,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她轻轻咬下一颗裹着糖衣的山里红。 “咔嚓”一声轻响,糖壳碎裂,甜味瞬间弥漫,紧接着是山里红饱满的酸味涌上,酸甜交织,极大地刺激了味蕾,却丝毫不腻。 “嗯……”陈夫人细细品味,点了点头,“酸甜脆爽,果然新奇有趣。”她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这串,给少爷送去。” 没过多久,一个小丫鬟欢天喜地地跑来回报:“夫人,夫人!少爷把一整串都吃完了!还说……还说从来没吃过这么有意思的零嘴儿!” 陈夫人闻言,脸上笑意更深,看向苏小小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苏娘子果然好手艺。这冰糖葫芦,甚好。” 她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样吧,我聘你每隔一日来府上一次,专门为小少爷制作这冰糖葫芦,以及类似新奇、开胃的孩童吃食。每次工钱五十文,食材由府里提供。你可愿意?” 五十文,还包材料!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苏小小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努力维持着镇定:“民女愿意,多谢夫人!” “另外,”陈夫人补充道,“你每日在码头卖的那河蚬汤和凉拌菜,若有多余的,也可每日送一份到府里来,按市价结算。还有这野李子酱,府里先订十罐。” 大客户,长期订单! 苏小小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幸福感砸中了,连忙应下。 带着陈夫人预付的定金和第一笔工钱,以及一堆府里“赏赐”的点心布料,苏小小晕乎乎地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事业这是要起飞啊,从流动摊贩升级为豪门特供承包商了! 她捏着怀里鼓鼓的钱袋,已经开始规划怎么扩大生产,比如发动谢小妹和邻居家孩子帮忙串果子,以及…… 是时候给家里那个别扭的夫君,买点像样的药材和补品了。 谢无戈,等着吧,你媳妇马上就能让你过上“药不能停”的好日子了! 第一卷 第7章 “商业帝国”初现雏形 揣着陈夫人给的定金和工钱,再加上卖酱的预付款,苏小小感觉怀里的不是钱袋,而是个能孵出金鸡的蛋。 她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城里的市集,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报复性消费”。 首先,直奔药铺。 她也不懂医理,但本着“贵的总比便宜的好,补的总比不补的强”原则,在伙计的推荐下,买了一些黄芪、当归、红枣之类的常见补血益气药材。 花了一百多文,心疼得她直抽抽,但想到谢无戈那张苍白的脸,又觉得这钱必须花。 接着,去布庄扯了几尺厚实柔软的棉布,深蓝色给谢无戈做被套,碎花的给谢小妹和林氏做新衣。 又去杂货铺买了些油盐酱醋,甚至奢侈地买了一小罐蜂蜜和一小包珍贵的砂糖——这是为了研发新菜品做的战略投资。 最后,她在肉铺前徘徊良久,一咬牙,买了半扇排骨和一小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营养!”她拎着沉甸甸的篮子,感觉自己像个满载而归的将军。 回到谢家小院,她这大包小卷的阵势,直接把在院里喂鸡的谢小妹和正在缝补的林氏看傻了。 “嫂……嫂子,你……你这是把集市搬回来了?” 谢小妹看着那块碎花布,眼睛亮得吓人,想摸又不敢摸。 林氏也放下针线,站起身,看着苏小小买回来的东西,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句:“怎地如此破费……” 眼神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动容。 这个家,多久没有添置过这么多新东西了? “赚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苏小小把东西放下,豪气地一挥手,“娘,这布您和小妹拿着,赶紧做身新衣裳穿。这些肉和菜,晚上咱们吃好的!对了,还有这个……” 她把那包药材递给林氏,“娘,您看看怎么给无戈用,补补身子。” 林氏接过药材,手都有些颤抖。她知道这些药不便宜。 “小小,这……” “哎呀,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苏小小打断她,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而且,咱们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我接了个大单子!” 她拉着林氏和谢小妹进屋,把去陈府的事情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遍。 当然,略去自己内心那些丰富的想象力,重点突出了陈夫人的和气、小少爷的喜爱以及那份长期稳定的订单。 “……所以说,以后咱们每隔一天就有五十文固定进账,还能顺便卖酱和送菜!码头的摊子也能继续摆!” 苏小小总结陈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林氏和谢小妹听得目瞪口呆,仿佛在听天书。 五十文!固定收入! 还有豪门订单!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巨款和体面。 “嫂子,你太厉害了!”谢小妹看着苏小小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林氏也激动得眼圈发红,拉着苏小小的手:“好孩子,好孩子……这个家,多亏了你了……” “咳咳。” 里屋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 三人一愣,苏小小立刻会意,拿起给谢无戈买的东西,掀帘走了进去。 谢无戈依旧靠坐在床上,姿势都没变,但眼神却锐利地落在她手里那包药材和深蓝色的棉布上。 “发财了?”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苏小小把东西往他床边一放,扬起下巴,带着点小得意:“差不多吧。以后呢,你负责好好养伤,我负责赚钱养家。” 她拍了拍那棉布,“喏,给你做新被套,旧的都硬得能当盔甲了。还有这药,娘会熬给你喝,不许嫌苦!” 谢无戈看着她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那双总是带着算计和活力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像……像他曾经在边关夜晚看到的星辰。 他沉默了一下,视线扫过药材和布,最终落回她脸上,忽然问:“陈府……没为难你?” 哎哟?这是在关心她? 苏小小心里一乐,凑近一点,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为难?怎么可能!你媳妇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陈夫人不知道多喜欢我!” “那小少爷更是被我的冰糖葫芦迷得不要不要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她靠得近,身上还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些许寒气,以及一股……淡淡的油香和糖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种鲜活的生活气息。 谢无戈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后仰,避开她的直视,耳根似乎又有点发热。 “……聒噪。” 苏小小:又来了又来了!死鸭子嘴硬! 她也不在意,心情好,看这座冰山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谢无戈看她兴冲冲的眉眼,提了一句,“戒骄戒躁,树大招风……” “行了,您老歇着吧,我心里有数,保证安排得妥妥的!” 晚饭,苏小小亲自下厨,用五花肉做了个红烧肉,油亮酱红,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即化。 又用排骨和萝卜炖了一锅排骨萝卜汤,汤色奶白,鲜香清甜。 再炒了个清爽的野菜。 饭菜上桌,那浓郁的肉香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谢小妹吃得头都抬不起来,林氏也忍不住多添了半碗饭。 连里屋的谢无戈,在苏小小“不吃就是看不起我赚钱能力”的强势投喂下,也默默地吃完了一大碗饭和不少肉菜。 看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然某个成员依旧沉默寡言,吃着热乎可口的饭菜,脸上带着久违的满足感,苏小小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这比前世拿到任何奖项都让人开心。 晚上,油灯下。 苏小小铺开一张粗糙的草纸,拿着烧黑的树枝当笔,开始写写画画。 “首先,码头的摊子不能丢,那是基本盘和宣传口。” “陈府的订单要保证质量,冰糖葫芦可以开发新口味,比如夹馅的,像豆沙、芝麻,或者水果串。” “野李子酱要扩大生产,光靠我一个人上山摘效率太低,可以……嗯,花钱请村里的小孩去摘野李子,按斤收购?对!发动群众力量!” “还有,能不能利用陈府的关系,把酱卖到城里的其他大户人家去?” “还得留出时间研究新菜品……” 她沉浸在规划的海洋里,没注意到谢无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静静地看着灯下那个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女子。 她的侧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她就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这个濒临绝望的家里,激起了层层叠叠、充满生机的涟漪。 谢无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次,那紧蹙的眉宇,似乎舒展了一分。 而苏小小在草纸上,于“冰糖葫芦”和“野李子酱”之间,重重地画了一个圈,旁边标注: “下一步:搞定运输和包装,把产品卖到更远的地方去!” 她的“商业帝国”,正在一张简陋的草纸上,悄然搭建起最初的框架。 第一卷 第8章 谢家相公成宝藏军师 战果分享完,苏小小干劲满满。 但谢无戈那句“树大招风”像根小刺,扎在她蓬勃燃烧的事业心上。 “怕什么!我可是要建立美食帝国的女人!”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但行动上却谨慎了不少。 第二天,她没急着去码头,而是先找到了村里孩子王——狗蛋。 狗蛋八九岁年纪,皮肤黝黑,鼻涕邋遢,但眼神机灵,是村里消息最灵通的“包打听”。 苏小小拿出一文钱,在狗蛋眼前晃了晃:“狗蛋,帮嫂子个忙,去跟你的小伙伴们说,嫂子我收野李子,熟的,没烂的,两文钱一斤!谁摘来了,当场结钱!” 狗蛋的眼睛瞬间比手里的铜钱还亮:“真的?两文钱一斤?!”这年头,小孩子能赚零花钱的机会可不多,摘野果子更是无本买卖。 “童叟无欺!”苏小小拍板,“就在我家院子外面,今天下午开始收!”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村里小孩圈。 下午,苏小小院子外就排起了歪歪扭扭的小队伍,一个个挎着篮子,提着破布袋,里面装满了紫汪汪的野李子。 谢小妹负责初步检查果子好坏,苏小小负责过秤、算钱、发钱。 “狗蛋,三斤二两,算你三斤半,七文钱!” “铁柱,两斤八两,算三斤,六文钱!” “丫丫,你这篮子小,但也有一斤多,给你三文!” 苏小小故意把秤看得松些,零头也往上凑整,乐得孩子们见牙不见眼,纷纷保证明天还去摘,要摘更多更好的! 看着铜钱换回一筐筐饱满的野李子,苏小小仿佛看到了未来货架上摆满的瓶瓶罐罐。 这就叫“资本的力量”,用最小的成本,撬动最大的生产力! 林氏和谢小妹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也满是干劲,主动承担起清洗李子的工作。 小院里弥漫着野李子酸甜的香气,充满了生机。 忙活完收购,苏小小才赶往码头。 因为耽搁了,她的摊位前已经等了几个人,包括那个彪形大汉和刀疤脸。 “小娘子,今天可来晚了!兄弟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快打结了!”大汉嚷嚷道。 “对不住对不住,家里有点事。” 苏小小麻利地生火支锅,“今天给大家汤里多加点料,算我赔罪!” 她如今手头宽裕,食材也舍得放,汤底熬得更浓,凉拌菜也拌得更足量。 忙碌间隙,她还把带来的几罐野李子酱摆了出来。 “新做的野李子酱,酸甜开胃,抹干粮、拌粥、甚至蘸肉吃都行!十五文一罐,今天限量五罐!” 这价格对码头工人来说不算便宜,但有几个昨天尝过抹酱饼子的老主顾,一咬牙买了。 很快,五罐酱就卖光了,没买到的直呼遗憾。 刀疤脸一边唏哩呼噜喝着汤,一边眼神往苏小小的背篓里瞟:“小娘子,你那酱……真不错。下次能不能给我留两罐?我……我婆娘最近害喜,吃啥都没味,昨天带回去那点酱,她竟就着吃了半个馍!” 苏小小一愣,随即笑了:“没问题,大哥!以后给你成本价,十文一罐!就当感谢您和兄弟们照顾生意!” 看看,美食不仅能化解危机,还能促进家庭和谐! 刀疤脸难得地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闷声道:“谢了。” 收摊时,苏小小盘点收入,虽然因为来得晚少赚了些,但加上卖酱的钱,总体依然可观。 更重要的是,原料收购渠道算是初步打开了。 回到家,她把今天卖酱的钱单独拿出来,在谢无戈面前晃了晃:“看见没?这野李子酱,小成本高收益!以后咱们家就要靠这个发家致富了!” 谢无戈看着她财迷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但说出的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嗯,动静闹得不小。半个村的孩子都成了你的雇工,谢家媳妇,你这‘东家’当得倒是威风。” 苏小小:“……” 东家?这称呼听着怎么那么像地主婆?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把今天刀疤脸为了害喜的婆娘买酱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叉腰道:“看见没?我这是造福百姓,解决民生需求!比你整天躺在这里说风凉话强多了!” 谢无戈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像只炸毛的猫,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淡淡道:“民生多艰,你能帮到人,是好事。” 他话题一转,语气微沉:“不过,你大量收购野李子,动静不小。村里人多眼杂,难免有人眼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苏小小被他问住了。 她光想着扩大生产,还真没细想后续。难道一直在家门口小打小闹? 谢无戈看她茫然的样子,提示道:“陈府。你既已搭上线,何不借势?你的酱,若能得陈夫人一句夸,或是作为她赏赐下人的体面物件,还愁销路和名声吗?” 苏小小眼睛猛地一亮。 对啊,品牌代言!古代版KOL效应,陈夫人就是最好的活广告! 她怎么没想到,这座冰山,真是个宝藏军师! “有道理!” 她兴奋地一拍手,“我明天去陈府就带几罐特别包装的过去!谢啦,夫君大人!”她心情一好,称呼也甜腻起来。 谢无戈被那声“夫君”叫得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苏小小却不管他,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给李子酱包装了。 用小巧漂亮的陶罐?系上红绳?贴上写有“苏记”的标签? 她的商业蓝图,在别扭军师的指点下,似乎又清晰了一分。 夜晚,她趴在油灯下,在草纸上兴奋地写着下一步作战计划:“ 首先,搞定陈夫人,打造高端礼品线。 二是,找到稳定的小陶罐供应商。 最后,开发野李子酱的新吃法。” 窗外月色正好,院里飘着淡淡的果香。 苏小小觉得,这穿越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只是她没注意到,里屋的谢无戈,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外间她窸窸窣窣的动静,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更深远的事情。 风,似乎真的快要起了。 第一卷 第9章 “苏记”包装,妯娌眼红 第二天,苏小小起了个大早。 她精心挑选了几罐色泽最亮、质地最细腻的野李子酱,又特意去市集,咬牙花“巨资”买了几个小巧玲珑、釉色清亮的白底蓝花小陶罐。 这在她看来,就是古代的“高端定制包装”。 回到家,她小心翼翼地将酱料转移到新罐子里,用干净的油纸封口,系上红绳,最后贴上早就裁好的小红纸,上面请识字儿的谢小妹端端正正写下“苏记”二字。 “搞定!简约而不简单,低调中透着奢华!” 苏小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仿佛看到了它们摆在陈府博古架上的样子。 下午去陈府时,她除了准备好给小少爷的冰糖葫芦,今天特意做了夹豆沙馅的,还将这几罐“精装版”野李子酱恭敬地呈给陈夫人。 “夫人,这是民女新做的野李子酱,用了些心思,比之前送给夫人尝的品相更好些。” “味道酸甜,佐粥、抹点心或是泡水喝都相宜。若夫人不嫌弃,留着赏人或是自己尝个鲜,都是民女的一点心意。”苏小小话说得十分漂亮。 陈夫人何等眼光,一看这精心包装的小罐,就知道苏小小是用了心的。 她让嬷嬷接过,打开一罐闻了闻,又用银勺沾了点品尝,点了点头:“嗯,色泽透亮,酸甜适口,果香浓郁,比之前的更为醇厚。你有心了。” 她顿了顿,对嬷嬷说:“去取两匹库房里那颜色鲜亮些的杭绸来,给苏娘子带回去。再包些厨房新做的桂花糕给谢家小妹。” 打赏!还是贵重的杭绸! 苏小小心里乐开了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她连忙道谢,又适时提出:“夫人若是觉得这酱尚可,府上或是夫人交际往来若有需要,民女可长期供应。” 陈夫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但态度已然说明一切。 苏小小懂得适可而止,不再多言,专心去给小少爷做糖葫芦了。 回程的路上,抱着两匹光滑水亮的杭绸和一包精致的点心,苏小小感觉脚步都在飘。 这不仅仅是物质的回报,更是一种认可和身份的提升。 然而,她抱着东西刚进村,还没到家门口,就感觉几道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身上。 隔壁院门口,王二婶正和几个妇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眼睛时不时瞟向她怀里的绸缎,那眼神,混杂着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怀好意。 “哟,谢家媳妇,这是打哪儿发财回来了?这绸子,可真鲜亮啊!” 王二婶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开口。 她昨天就听说苏小小花钱收野李子,今天又见她抱着这么好的东西回来,心里跟猫抓似的。 苏小小停下脚步,脸上挂起标准的假笑:“二婶说笑了,不过是帮城里一位夫人做了点小点心,夫人心善,赏了点东西罢了。” “小点心?” 王二婶旁边一个瘦高妇人撇撇嘴,“什么点心能值两匹杭绸?我说无戈媳妇,你有这发财的门路,可不能忘了咱乡里乡亲啊。都是一家人,有啥好事,也带挈带挈你这些叔叔伯伯呗?” “一家人?” 苏小小心里冷笑,当初原主被卖去冲喜,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时,可没见这些“一家人”伸出援手。 她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疏离:“婶子这话说的,我就是个跑腿帮忙的,哪有什么门路。” “不过是人家夫人看我可怜,赏口饭吃。真要是有那能带挈大家发财的好事,我肯定第一个想着咱村里人。”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自己只是“得赏”而非“发财”,又暗讽了对方只想占便宜。 几个妇人被噎得说不出话。 苏小小不再理会她们,抱着东西径直回了家。但她知道,这事没完。 眼红是颗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生根发芽。 果然,晚饭时分,谢家小院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来的不止王二婶,还有谢无戈那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大伯谢保田,以及他们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谢富贵。 三人往院里一站,气氛顿时就压抑起来。 林氏和谢小妹有些紧张地站在苏小小身后。 谢保田咳了一声,摆出长辈的架子:“小小啊,听说你最近……挺能折腾?” 苏小小放下手里的活计,平静地看着他们:“大伯,我不过是想法子赚点嚼用,贴补家用,养活无戈和娘、小妹,谈不上折腾。”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王二婶抢过话头,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院子里扫视,最后落在角落里那几筐还没处理的野李子上,“你这又是收果子,又是得赏绸缎的,日子是过好了。” “可你看看你富贵哥,这么大年纪还没说上媳妇,你大伯家也艰难……你这收果子,请外人也是请,为啥不请自家人?工钱也好商量嘛!” 图穷匕见。 这是想插手她的原料收购,分一杯羹,甚至想拿捏她。 苏小小正准备开口,里屋却传来谢无戈冰冷的声音: “大伯,二婶。”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战场杀伐的寒意,让院中三人都是一凛。 “我谢无戈还没死。” “这个家,现在是我媳妇在撑着。” “她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就不劳二位长辈费心指点了。” “若是来看望我娘和我的,我们欢迎。若是为别的事……” 他顿了顿,语气骤沉:“那就请回吧。” 谢保田和王二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敢欺负苏小小年轻面嫩,却不敢真得罪谢无戈。毕竟,他曾经是官身,余威犹在。 谢富贵更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无戈,你……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是关心你们……”王二婶试图挽回颜面。 “不送。”谢无戈直接打断,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三人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苏小小站在院子里,心里五味杂陈。有对谢无戈出声维护的触动,更有对未来的担忧。 这才只是开始。 她走进里屋,看着闭目养神的谢无戈,轻声说:“谢谢。” 谢无戈眼皮都没抬,只淡淡说:“下次他们再来,直接关门。” 苏小小:“……好。” 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知道他们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平静的日子怕要到头了。 但,她苏小小,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第一卷 第10章 野李子过季,进山寻宝 谢家大伯一家虽被谢无戈暂时喝退,但那股弥漫在村子里的酸腐气却挥之不去。 苏小小明显感觉到,她去井边打水,或是路过某些人家门口时,背后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更多了。 “瞧她那轻狂样,赚了几个钱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就是,收几个破果子还真把自己当东家了。” “听说她在城里攀上高枝了,啧啧,无戈还瘫着呢……” 这些风言风语像苍蝇一样,嗡嗡地扰人清净。 林氏和谢小妹出门都感觉抬不起头,倒是苏小小,该干嘛干嘛,全当耳旁风。“呵,键盘侠古今皆有,姐忙着搞事业,没空搭理你们。” 可很快,苏小小却眉头越出越紧,高兴不起来了。与这些闲言碎语无关,却更为致命——野李子快过季了。 孩子们能摘到的野李子越来越少,品质也大不如前。 熟透的、品相好的几乎绝迹,剩下的都是些青涩瘦小的果子,熬出的酱味道酸涩,色泽暗淡,根本达不到苏小小的标准。 “嫂子,狗蛋他们说,近处山坳里的野李子树都快被薅秃了,再往深了去,他们爹娘不让。” 谢小妹忧心忡忡地汇报。 苏小小看着院子里日益减少、品质下降的野李子,眉头紧锁。 这可是她目前最赚钱的产品线,眼看就要断供了。 陈府那边的订单已经稳定,小少爷几乎天天盼着她的冰糖葫芦和新奇零食。码头摊位的生意也离不开李子酱提味。 一旦断货,不仅收入锐减,刚建立起的客户关系和品牌信誉也要受损。 必须找到替代品,或者新的野李子来源。 晚上,她对着油灯发愁,下意识地在草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线团。 “没李子了?”谢无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嗯。”苏小小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近处的摘完了,远处的……孩子们不敢去。” 她倒是想过自己进山,但对这古代深山本能地存有畏惧。 谢无戈沉默片刻,道:“西山往里,有个野猪岭,那边人迹罕至,我年少时去过,记得有几片野果林,李子树也不少。不过……” “不过什么?”苏小小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有野猪,偶尔还有狼。你不准去。”谢无戈语气斩钉截铁。 苏小小:“……”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她泄气地趴回桌子上。 让她一个人去闯野猪岭?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拘谨的咳嗽声。 苏小小出去一看,竟是刀疤脸和他两个小弟,三人手里还拎着几只扑腾的山鸡和一小筐看起来品相不错的野李子。 “小……小娘子。” 刀疤脸有些别扭地开口,“那个……我婆娘吃了你的酱,胃口好了不少,这……这是我们兄弟今天打猎顺手摘的,不多,你瞅瞅能不能用?” 苏小小看着那筐野李子,个头虽然不大,但颜色深紫,一看就是熟透了的,比孩子们最近送来的好太多! “大哥,这李子……你们从哪儿摘的?”她急忙问。 刀疤脸挠挠头:“就……西山里头,野猪岭那边外围。我们哥几个有时进去碰碰运气打点野味。” 野猪岭。 苏小小的心脏砰砰跳起来。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她强压住激动,接过李子,又看了看那几只山鸡,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大哥,这李子太好了,我正缺这样的。” 她先肯定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眼神诚恳,“大哥,我想跟你们做个生意。你们以后进山,能不能顺便帮我留意着,多摘些这样的野果子?” “不只是李子,像山楂、野葡萄、酸枣什么的,只要是能吃的果子,我都要!按之前的价格,两文钱一斤收购。另外,你们打到的野味,像山鸡、兔子之类的,我也按市价收,怎么样?” 刀疤脸和两个小弟都愣住了。 他们就是来送个人情,没想到还能发展成长期买卖? “这……小娘子,野猪岭那边可不比外边,危险……”刀疤脸有些犹豫。 “我知道危险,所以不白让大哥你们冒险。” 苏小小赶紧加码,“除了按斤收购,我每次再多给大哥你们十文钱的‘辛苦钱’,算作带队的酬劳。而且,你们打到的野味我包圆,也省得你们再去集市上零卖费工夫。” 算下来,这可比他们单纯在码头收保护费要划算多了,也体面多了。 刀疤脸和两个小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心动。 “成!”刀疤脸一拍大腿,“这事我们干了,以后我们进山,就给你留意着果子野味。” 搞定! 苏小小长舒一口气。 果然,解决问题还是要靠本地资源,地头蛇……啊不,是本地好汉,用好了就是最佳供应商兼保镖! 送走刀疤脸,苏小小兴奋地回到屋里,对谢无戈扬了扬眉毛:“听见没?问题解决了,野猪岭的果子,我有人帮我摘了!” 谢无戈看着她那副“快夸我”的小得意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但终究没再反对,只是淡淡提醒:“野猪岭地形复杂,他们虽熟悉,你也需约定好界限,莫要让他们为了果子太过深入。钱财虽好,性命更重要。” 苏小小内心OS:哎哟,这冰山还会说关心人的话?虽然拐了十八个弯。 “知道啦,谢夫君关心。”她笑嘻嘻地应下。 危机暂时解除,苏小小心情大好。她看着那几只山鸡,又开始琢磨起来。 野味啊……这可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拿到码头卖,或者做成新的菜品? 比如,明天就做个「小鸡炖蘑菇」给家里人改善伙食?再试着用野味开发点高端产品,往陈府或者酒楼推销? 她的美食版图,似乎又在危机中,找到了新的扩张方向。 第一卷 第11章 “叫花鸡”奇效 刀疤脸这帮人的加入,简直给苏小小的小生意泼了桶热油,火得更旺了。 不光野李子的供应稳了,他们时不时捎来的山鸡、野兔,更是让苏小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说第一批山鸡,苏小小配着晒干的野蘑菇,炖了一大锅小鸡炖蘑菇,香得能飘出三条街。 谢小妹吃得满嘴流油,连向来秀气的林氏都多添了半碗饭。 谢无戈嘴上没说什么,但看他筷子动得比平时快,苏小小就心里有数——这路子走对了。 她立马琢磨着用野味开发新菜品。 码头摊位上推出了限量的红烧野兔肉,价钱虽比普通菜高些,但肉质紧实、香味醇厚,一摆出来就被抢光,妥妥成了新招牌。 她还试着把部分野鸡野兔风干,做成腊味,方便储存又耐吃。 正琢磨着怎么把野味生意再做大点,陈府的管家又来了。这次,带来的不是订单,而是个实打实的挑战。 “苏娘子,三天后府上要宴请几位北地来的贵客。” 管家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语气却比之前缓和不少,“夫人念你心思灵巧,手艺特别,想请你届时过府,帮忙操持几道……嗯,颇具野趣风味的硬菜,以飨宾客。不知你可愿意?” 操持宴席?还是招待贵客的硬菜! 苏小小心头一跳,这既是天大的机会,也是要命的考验。做好了,名声能直接打响;做砸了,说不定连现在的订单都保不住。 “多谢夫人抬爱,民女一定尽力。”苏小小稳住心神,追问,“不知贵客口味有无偏好?夫人可有特别交代?” 管家道:“北地客人口味重,爱吃牛羊肉,尤好烧烤。夫人就说要‘野趣’、要‘新奇’、要‘镇得住场子’,具体怎么做,全看苏娘子你拿捏。” 送走管家,苏小小立马进入“备战状态”。北地客、重口味、爱烧烤,还要野趣新奇…… 她脑子里飞速过着菜谱。 烤全羊?排场够大,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成本也太高。普通烤肉串?又太普通,显不出新奇…… 突然,她想起昨天刀疤脸送来、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两只肥山鸡。 有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叫花鸡。 这菜简直是为这个场合量身定做的! 用荷叶包着,外面糊上黄泥,放火里烤。上桌时当场敲开泥壳,荷叶香混着鸡肉香瞬间炸开,视觉、嗅觉、味觉全是暴击,满是原始野趣,既新奇又镇得住场子。 而且,大部分准备工作能提前做好,烤制的时候也省心。 她立马喊上谢小妹和林氏帮忙。 没有荷叶,就用村里水塘边采的大片芦叶代替,香味虽不一样,却别有风味。 调料用她自制的“二香粉”,加上姜葱和粗盐,把腌好的山鸡里里外外抹匀,用芦叶包紧捆好,再和上黄泥,糊得严严实实。 第一个试验品,她直接埋进了自家灶膛的余烬里。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谢小妹围着灶台转来转去,连里屋的谢无戈都忍不住问了句:“你在烧什么?泥疙瘩?”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苏小小卖着关子,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用烧火棍把那个黑乎乎的泥团扒拉出来。晾了片刻,拿起柴刀背轻轻一敲。 “咔嚓!” 泥壳应声裂开,一股没法形容的香味——芦叶的清香混着鸡肉的醇厚,像被憋坏了的猛兽,“轰”地一下冲出来,瞬间填满整个厨房,连院子里都飘满了香! “哇,好香啊!”谢小妹惊呼着凑过来。 林氏也忍不住往前挪了两步。 苏小小小心翼翼剥开里面干枯的芦叶,露出里面金黄油亮、诱得人直咽口水的鸡肉。 用筷子轻轻一挑,骨肉就分离开了,鸡肉嫩得能出水,吸满了芦叶的清香和调料的滋味,鲜得能掉眉毛! “成了!”苏小小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她赶紧撕下两个鸡腿,一个塞给谢小妹,一个装在碗里,端进屋里给谢无戈。 “尝尝,新玩意儿,叫花鸡。” 谢无戈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瞅了瞅碗里这香气扑鼻、卖相奇特的鸡肉,迟疑着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鸡肉入口鲜嫩,味道层次特别丰富,带着股独特的焦香和草木清气,跟他吃过的任何鸡肉做法都不一样。 他细嚼慢咽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尚可。” 苏小小:“!!!” 就尚可?你这嘴是镶了钛合金吧。 她气鼓鼓地伸手要抢碗:“不爱吃别吃!” 谢无戈却抬手拦了一下,耳根悄悄泛红,声音低了些:“……味道,不错。” 苏小小心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有了成功的试验,苏小小信心满满。她立马让刀疤脸想办法多弄几只肥嫩的山鸡,又备足了芦叶和黄泥。 三天后,陈府宴席。 后厨里,苏小小是最特别的一个。她不跟府上的大厨抢灶台,就占了个角落,专心摆弄她那几个泥疙瘩。 宴席过半,宾客们酒酣耳热之际,管家按照苏小小的吩咐,让人把几个黑乎乎、看着不起眼的泥团端上了桌。 宾客们你看我我看你,主位上的陈老爷也微微皱了眉。 这时,苏小小走上前,对着陈老爷和陈夫人行了一礼,声音清亮:“老爷,夫人,各位贵客,此乃今日特意准备的一道野趣小菜——叫花鸡。请容民女为大家开启。”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里,她拿起小木槌,对着其中一个泥团轻轻敲下去。 “咔嚓——” 泥壳碎裂,那股憋了许久的奇香瞬间冲出来,当场就把整个花厅征服了! “嚯,这是什么香?” “快,赶紧打开看看!” 当金黄油亮、冒着热气的鸡肉露出来,那肉香混着草木清气的味道冲到顶峰时,满座宾客都惊了。 尤其是北地来的贵客,眼睛瞬间亮了——他们就爱这种豪迈的吃法,这叫花鸡看着粗犷,内里却惊艳,正合他们的胃口! 宴席结束后,陈夫人特意把苏小小叫到跟前,脸上的满意藏都藏不住:“苏娘子,你今日这叫花鸡,真是一鸣惊人。几位贵客赞不绝口,老爷也觉得极有面子。这是给你的赏赐。” 这次除了绸缎点心,还有个实打实的五两银元宝! 苏小小强压着激动,恭敬地接过来。 她心里清楚,过了这一次宴席,她在陈府的分量,乃至在白水城美食圈的名气,都不一样了。 她的美食路,总算迈出了从街头走进大宅门的关键一步。 可当她揣着银元宝往家走时,总觉得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从街角“醉仙楼”的二楼窗口,死死盯着她。 第一卷 第12章 有人敌视?吃块糖压压惊 五两银元宝,沉甸甸地揣在怀里,硌得苏小小胸口生疼,却是种让人无比踏实的疼。 她一路走,一路忍不住用手去捂那个位置,嘴角咧到耳根,活像只偷油成功的小老鼠。 发了,这次是真发了! 宴席的赏钱,加上陈夫人私下又订了十罐“精装版”野李子酱说是送人,她今天一天的收入,抵得上之前忙活大半个月! 回到那个依旧破旧却充满生机的小院,苏小小把元宝“哐当”一声放在木桌上,那声响把正在绣花的林氏和看书的谢小妹都吓了一跳。 “娘,小妹,瞧!”她扬起下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咱们家,能过个肥年了!” 林氏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手都有些抖,眼圈瞬间就红了:“这……这真是……小小,你受苦了……” “嫂子,你太厉害了!”谢小妹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苏小小心里暖烘烘的,正想发表一番“致富感言”,里屋传来谢无戈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财不露白。”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虽然不爽,但苏小小知道他说得在理。她悻悻地收起元宝,嘀咕道:“知道啦,谢大军师。” 就会扫兴! 她把银子藏好,只留了些散碎铜钱在身上。 兴奋劲过去,疲惫感涌了上来。 今天在陈府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松懈下来,只觉得胳膊腿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没急着做晚饭,而是先烧了锅热水,狠狠灌了几大口,又打水擦了把脸。冰凉的井水激在脸上,让她打了个寒颤,也清醒了几分。 醉仙楼…… 回程时那道阴恻恻的目光,让她心里有点不踏实。 那醉仙楼是白水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背景据说也挺硬。自己今天在陈府出了风头,怕是真碍了人家的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给自己打气,“姐凭本事吃饭,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话虽如此,她还是多了个心眼。 第二天去码头出摊时,她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 刀疤脸几人照旧来光顾,还带来了新摘的野果和两只肥兔子。 “小娘子,昨天在陈府露了大脸啊!” 刀疤脸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兴奋,“现在街上都传遍了,说谢家媳妇一手泥巴鸡,香翻了北地来的贵客。” 苏小小哭笑不得,这传言传得可真快,就是这“泥巴鸡”的名字实在不雅。 她一边麻利地给他们盛汤,一边笑道:“都是诸位大哥帮忙,原料供得好。” “那是!” 刀疤脸挺起胸膛,随即又凑近些,声音更低,“不过,小娘子你得当心点。我今早去给醉仙楼后厨送野味,听见里头的刘掌柜发了好大一通火,还摔了个杯子,骂骂咧咧的。” “哦?骂什么了?”苏小小心下一动。 “骂什么‘能耐大了’‘泥腿子也敢抢食’……还提到了陈府,说什么‘本来这单生意该是我们的’,‘脸都丢到北地去了’!我听着,八成是因为昨日陈府宴席那事儿,他觉得是你抢了他醉仙楼的生意和风头!” 苏小小瞬间明白了。原来根子在这里。 陈府宴请北地贵客,对醉仙楼而言,不仅仅是赚一笔钱,更是巩固其白水城餐饮头牌地位、拓展人脉的重要机会。 结果这机会被她这个“泥腿子”用一道“叫花鸡”截了胡,难怪对方目光不善。 苏小小心下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多谢大哥提醒,我心里有数。” 看来,醉仙楼那边恐怕是记恨上了。得未雨绸缪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苏小小按部就班地忙碌着。 码头摊子、陈府订单、野味收购、酱料熬制……她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却乐在其中。 谢无戈的腿,在她坚持不懈的按摩和营养投喂下,总算长回了肉,没萎缩得厉害。 有天夜里,苏小小起夜,迷迷糊糊看见他似乎试图用手臂的力量控制自己的腿,虽然毫无效果,且很快就力竭放弃,满头大汗。 苏小小当时没出声,退回外间,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的。这冰山,总算没白费她那么多粮食和口水! 这天,她熬完一锅新酱,看着锅里粘稠滚烫的糖浆,她用野李子汁和少量砂糖熬的,忽然灵机一动。 快过年了,是不是该弄点年货?比如……灶糖? 她立刻找出些炒熟的芝麻、花生,捣碎了备用。 等锅里的糖浆熬到能拉丝的程度,快速倒入临时用木板拼凑的模具,撒上坚果碎,用擀面杖压实。 等待冷却的功夫,谢小妹像只小馋猫,围着灶台转来转去。 “嫂子,这是什么呀?好香。” “这叫灶糖,等凉了脆了,给你吃第一块。” 糖块渐渐凝固,苏小小将其撬出来,敲成不规则的小块。拿起一块递给谢小妹,自己也塞了一块进嘴里。 “咔嚓。” 糖块在齿间碎裂,浓郁的甜味和坚果的焦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野果子特有的微酸,甜而不腻,酥脆可口。 “好吃!嫂子,真好吃。”谢小妹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苏小小也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工具简陋,但味道八九不离十。她装了一小碟,送去给林氏和谢无戈。 林氏尝了直说好,让她多做一些,过年好用。 谢无戈看着那其貌不扬、黄不拉几的糖块,犹豫了一下,才在苏小小“你快尝尝”的催促目光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熟悉的“咔嚓”声。 他慢慢咀嚼着,甜味在口中化开,似乎驱散了些许药汁的苦涩。 “……尚可。”他依旧是这两个字。 但苏小小眼尖地发现,他吃完后,手指无意识地在床边摸索了一下,似乎……还想再拿一块?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 苏小小心里偷笑,故意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多吃两块,补充体力,好得快。” 谢无戈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却也没拒绝。 窗外,寒风呼啸。屋里,糖香弥漫,暖意融融。 苏小小看着慢慢啃着灶糖的谢无戈,又看看外间和乐融融的林氏与谢小妹,觉得那些外面的明枪暗箭,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要这一家子人好好的,她就有无穷的力气去挣前程。 至于其他牛鬼蛇神?放马过来便是。 第一卷 第13章 腊味飘香年关近 接下来几日,苏小小干脆把做灶糖当成了正事,换了更大的铁锅,多囤了些砂糖和野果。 又加了核桃碎、松子仁等配料,做出来的灶糖口味更丰富,还特意用粗麻纸包成一个个小份,看着干净又规整。 她先给村里相熟的人家送了些试吃。 没过两天,整个村子都知道谢无戈家的新媳妇会做一种好吃的灶糖,甜脆不腻,比镇上卖的还地道。 不少人家主动上门来买,你一斤我两斤,很快就卖空了两锅。 灶糖卖得火爆,苏小小算是彻底盯上了年货这门生意。 眼瞅着腊月都过了一半,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囤年货,这可是块肥得流油的大市场! 她盘算了下,光靠卖酱和摊上的热食,挣的都是实打实的辛苦钱,得整点能存、好卖的硬货才行。 腊味!这俩字跟炸雷似的,猛地蹿进她脑子里。 这会儿天寒地冻的,正是做腊味的黄金时节。 之前她试着风干的野鸡野兔,味道是没话说,就是量太少,不够塞牙缝的。 要是能批量做腊肠、腊肉,趁着年关的热乎劲儿卖出去,那不得赚得盆满钵满? 想法挺美,可本钱在哪儿呢? 买肉可不是小数目,她盯着怀里刚揣热的银元宝,心疼得直抽抽。但一想到能赚的钱,咬咬牙狠下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干了! 她先找了刀疤脸,把收野味的重心往猪肉上偏——不管是家猪还是野猪,肥瘦相间的肉最对味儿。 又跑到常打交道的肉铺,提前订了一堆猪小肠和五花肉。 原料一到位,谢家小院直接变身加工厂。 苏小小撸着袖子指挥林氏和谢小妹洗肠衣、切肉条。 自己则蹲在那儿调秘制腌料:粗盐打底,加上炒得喷香的花椒八角磨成的粉,再撒点自制的“二香”粉提味,最后放一丢丢糖增鲜,香味儿立马就飘出来了。 “娘,这肉得使劲揉,把调料全揉进去才够味!” 苏小小手把手示范,林氏学得格外认真,谢小妹也在旁边递东递西,忙得脚不沾地。 腌好的肉塞进肠衣里,用麻绳一段段扎紧,然后齐刷刷挂到院子里晾晒。 冬天的太阳软乎乎的没什么劲,但干燥的冷风正好帮腊味定型,吹得越狠,香味越浓。 也就两天功夫,谢家屋檐下就挂满了一串串红白相间的腊肠,还有油光锃亮的腊肉,在寒风里晃来晃去,那股子咸香直往人鼻子里钻,勾得人直流口水。 这排场可把村里人眼馋坏了。 王二婶天天扒着院墙探头探脑,酸话一套接一套:“哟,谢家这是要发大财当土财主了?” “赚那么多钱,小心夜里睡不着觉!” 苏小小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懒得搭理,一门心思守着她的腊味,时不时翻个个儿,确保风干得均匀。 这天下午,苏小小正捏着腊肠检查干湿度,陈府的管家踩着步子又来了。 原来是陈夫人听说她做了腊味,想买点尝尝鲜,顺便给亲戚朋友备点年礼。 苏小小心里乐开了花,这不就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嘛! 赶紧挑了些品相最好的打包,还额外塞了几块刚做的灶糖当添头,把管家哄得眉开眼笑。 管家刚走,门口又来个生面孔的中年人,穿着绸缎褂子,看着像是哪家铺子的管事。 “请问是苏娘子家吗?我家老爷姓周,在城南开杂货铺的。听说您这儿的野李子酱和腊味都挺特别,特意来问问,能不能放我们店里代卖?” 代销!居然有渠道主动找上门来。 苏小小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脸上却半点不显,热情招呼着周掌柜坐下细聊。 她给周掌柜端了杯茶水,接着开始算起账:“周掌柜,代销是好事,但您瞅瞅——猪肉、肠衣都是实打实的本钱,腌料是我独家秘方,洗晒加工更是耗人精力,这成本可不算低。” 周掌柜捻着胡须笑:“苏娘子这话在理,可小店铺面、人工也得花钱,四六分如何?” “不成不成。” 苏小小摆着手,语气干脆,“您只是代卖,风险全在我这儿,货卖不出去砸手里,亏的是我的本钱和功夫。三七分,我七您三,这是底线。您想想,我这腊味和酱独一无二,摆您铺里定能拉来客源,您稳赚不赔,多划算?” 周掌柜沉吟片刻,面露难色:“三七是不是太偏向您了?” “您别急着拒。” 苏小小往前凑了凑,眼神亮得很,“我保证供货稳定,品相绝不掺水,后续还能给您优先供新品,您这杂货铺的年货品类,不就比别家更出彩了?” 这话戳中了周掌柜的心思,他琢磨半晌,终于一拍大腿:“好,就依苏娘子的,三七分。” 苏小小眼底瞬间迸出笑意,却仍板着脸补了句:“那咱可得把账算明白,供货量和结款日子,都得写进契子里。” 两人谈成后,都爽快签了字据。 送走周掌柜,苏小小看着满院子的腊味,越看越顺眼,感觉每一串都是会蹦跶的铜钱,心里美滋滋的。 忙完这些,天已经擦黑了。 她捶着酸胀的腰走进屋,就见谢无戈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本旧书,眼神却飘在窗外晃悠的腊味上。 “看这架势,你的宏图大志,算是有点模样了。”他语气平平的,听不出是夸还是损。 苏小小累得浑身散架,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有气无力地摆手:“什么图不图的,快累死我了……不过,能赚钱就行。” 说着,下意识地揉了揉僵硬的肩膀。 谢无戈放下书,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过来。” “干嘛?”苏小小警惕地瞪着他,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让你过来就过来。”谢无戈的语气硬邦邦的,不容拒绝。 苏小小半信半疑地凑过去,刚站稳,就感觉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落在酸胀的肌肉上。 他的手指带着练武人的粗糙,按得却格外准,酸得苏小小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苏小小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冰山脸,居然还会按摩? “别动。” 谢无戈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肌肉都僵成石头了,不想明天爬不起来就老实点。” 苏小小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脸颊有点发烫,乖乖坐直了身子,感受着肩膀上那笨拙却认真的力道。 这男人,看着冷冰冰的,倒还挺细心。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炭盆里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味、腊味的咸香,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缠缠绵绵的。 “那个……周掌柜代销的事儿,你觉得靠谱吗?”苏小小没话找话,想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渠道是好事,但契约得写清楚,账目也得明白。”谢无戈手下的力道没停,声音低沉,“人心难测,别太依赖一家渠道。” 苏小小应了一声,心里暖暖的。他这是在提醒她,在帮她呢。 又按了一会儿,谢无戈松开手:“好了。” 苏小小活动了下肩膀,果然轻松了不少,连忙道谢:“谢了。”说着站起身,脸上还热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去看看晚饭做好没。”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无戈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窗外,暮色越来越浓,腊味的香气也愈发醇厚,混着屋里暖融融的烟火气,飘出很远很远。 这个年,注定和往年不一样了。 第一卷 第14章 腊香商机,二婶算计 腊肠腊肉刚挂屋檐两天,那股子咸香混着花椒八角的鲜味儿,就跟长了腿,飘得半条村都能闻着。 这味道对常年缺油水的庄户人家来说,简直是勾魂的馋虫,勾得人心里直痒痒。 王二婶扒着篱笆墙,鼻子抽得像风箱,嘴里泛着苦水,心里酸得能腌咸菜。 “呸!臭显摆什么!指不定用的是病死猪、臭猪肉!” 她狠狠啐了一口,扭头冲回屋,“哐当”一声摔上门,震得院墙都颤了颤。 苏小小听得真切,只当是耳边刮过一阵风。 她正忙着试第一批腊味的火候,抬手扯下一串腊肠,切成薄薄的片,上锅蒸了几分钟。 掀开锅盖的瞬间,香气直冲天灵盖——油润透亮的腊肠片红白相间,咬一口下去,肉质紧实弹牙,肥瘦比例刚刚好,烟熏香混着香料的鲜味在嘴里炸开,越嚼越有嚼劲。 “成了!”苏小小嚼着肉片,满意地眯起眼。这味道,比前世超市里那些大牌腊味都地道! 她给林氏和谢小妹各夹了一片,娘俩吃得直点头。 谢小妹小嘴油汪汪的,眼睛黏在盘子上挪不开,苏小小笑着又给她添了两片:“慢慢吃,管够。” 里屋那位也没落下,她端着一小碟蒸腊肠进去,搁在谢无戈床边的小几上:“尝尝,第一批成货。” 谢无戈放下书,目光先扫过那碟油亮的腊肠,又落在她带着倦意却满眼兴奋的脸上,淡淡应了声“嗯”,拿起筷子慢悠悠夹了一片,细细嚼着。 苏小小攥着衣角有点紧张,这人嘴刁得很,往常能得个“尚可”就顶天了。 半晌,他咽下肉,开口道:“盐味刚好,花椒香气够足。要是再晒两天,口感能更劲道些。” 嘿,居然没挑刺,还给了正经建议。 苏小小心里的紧张立马化成得意,凑过去两步,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就说差不了吧!趁着年关,指定能大卖一笔。” 她掰着手指头给他算:“周掌柜要货,陈府也订了,自家还能留些过年。就是这肉……” “成本太高,刀疤脸他们收的野猪、家猪不够用,我寻思着,得去村里养猪的人家收点。” 谢无戈看着她眉飞色舞算账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嘴上却依旧冷静:“村里收肉,价格得谈死,银货两清,最好立个字据,免得日后扯皮。” “知道啦,谢军师!”苏小小心情好,干脆利落地应下。 事不宜迟,她揣着钱,直奔村里养猪最多的赵老四家。 赵老四是个老实疙瘩,他媳妇赵四婶却是个精得冒油的主。 一听苏小小要收肉,赵四婶脸上笑成了花,嘴里却打官腔:“哎哟小小,不是婶子不卖给你,这快过年了,猪肉金贵得很,好几家都抢着预定呢……” 苏小小哪听不出这是坐地起价的套路,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四婶,我要得多,起码半扇猪。” “按市价,每斤我多给一文钱,现钱结账。要是成,以后我这腊味生意做下去,肉源少不了麻烦您家。” 多一文,现钱!长期合作! 赵四婶眼睛瞬间亮了,那点拿乔的心思立马抛到九霄云外,拍着大腿道:“成!怎么不成,都是乡里乡亲的,婶子还能不照顾你?这就叫你四叔给你挑最肥的好肉!” 顺利搞定猪肉供应,苏小小松了口气。回院看着满架的腊味,腰杆都直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苏小小带着林氏和谢小妹,简直扎在了厨房和院子里。 洗肠衣、切肉条、调腌料、灌腊肠、挂晾晒……工序繁琐得很,几人忙得脚不沾地。 谢无戈虽插不上手,却会在风大时喊一句“收腊味了”,日头烈时提醒“挪去阴凉地”。 这些细枝末节的关怀,让苏小小累得直不起腰的时候,心里总透着股熨帖的暖。 第一批腊味终于达标,苏小小先给周掌柜的杂货铺送了一批。 周掌柜验完货,笑得合不拢嘴,当场结清货款,又订了下一批。 陈府管家来取货时,看着包装精致的腊味更是赞不绝口,除了货款,陈夫人还额外赏了一匹鲜亮的锦缎,说是给苏小小做过年新衣。 捧着沉甸甸的铜钱和顺滑的锦缎,苏小小觉得这些天的辛苦,值了! 可腊味生意火了,惦记的人也多了。 这天傍晚,苏小小正低头算账,王二婶拉着她那游手好闲的儿子谢富贵,又找上门来。 这次她脸上堆着假笑,没了上次的横眉冷对。 “小小啊,忙着呢?”王二婶自来熟地凑到桌边,眼睛直往账本上瞟。 苏小小不动声色地合上账本:“二婶有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看你这腊味生意火得很,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多累啊。” 王二婶假惺惺地叹着气,“你看你富贵哥,闲着也是闲着,一身力气没处使,要不就让他来给你搭把手?工钱好说,都是自家人,随便给点就行!” 谢富贵也在一旁搓着手,嘿嘿傻笑。 苏小小心里冷笑,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想塞人进来,是偷师学艺还是盯梢摸底? 她脸上也挂起假笑,语气客气得很:“多谢二婶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就是小本买卖,赚的都是辛苦钱,哪里请得起人。” “富贵哥有力气,去城里码头扛大包,一天挣的比在我这儿多得多,何苦来我这小地方受累。” 王二婶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语气也沉了:“小小,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可是一家人……” “二婶,”苏小小打断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正因为是自家人,我才不能耽误富贵哥的前程。我这活儿又累又琐碎,赚不了几个钱,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富贵哥。” 话说到这份上,王二婶也知道没戏了,脸色“唰”地沉了下来,临走时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 林氏忧心忡忡地看着苏小小:“小小,这么直接拒绝她,怕是要记恨咱们……” “娘,没事。” 苏小小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有些人就是这样,你退一步,她就敢进十步。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不怕她耍花样。” 话虽这么说,苏小小心里门清,王二婶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个一直没动静的醉仙楼,指不定也在暗处盯着呢…… 她走到屋檐下,望着暮色中泛着油光的腊味,深吸一口浓郁的香气。 这腊味是香,可香得太招摇,难免引来苍蝇。 得赶紧把这批货清出去,换成实打实的铜钱,心里才踏实。 而且,是时候好好琢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第一卷 第15章 年关将,流言蜚语四起 腊味的生意火得简直超出苏小小预料! 周掌柜那边都快卖疯了,派来催货的伙计跑断了腿,一趟接一趟地来。 陈府那边也传话,说是夫人觉得这腊味风味独特,要再加订一大批,不光自家过年用,还得往州府的亲戚家送。 这消息跟插了翅膀,在白水城传开了。 “苏记”腊味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连带着之前卖的野李子酱和灶糖,也跟着再火一把,订单堆得像小山。 银子哗哗往进淌,苏小小藏钱的瓦罐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干脆揣着钱去钱庄,兑成了几个小巧的银锭子,贴身藏着,这才觉得心里踏实。 人一有钱,腰杆都硬气不少。 苏小小直奔布庄,扯了好几匹厚实的棉布——这可是原身之前打死都舍不得买的好料子,她想给家里每个人都量体裁衣做新棉袄。 又挑了上等的棉花,特意给谢无戈做了床更厚实的棉被,免得他夜里着凉。 林氏摸着光滑的布料,眼眶又红了,这回是实打实的高兴。 谢小妹穿上新做的碎花棉袄,美得像只扑棱蛾子,在院子里转着圈显摆。 还一头扎进里屋,凑到谢无戈床前:“哥哥,你看嫂子给我做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谢无戈看着妹妹脸上久违的笑,又瞥了眼门口含笑望着的苏小小,眼神软了一瞬,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这家里头,总算像个家了。苏小小心里涌着满满的成就感,暖乎乎的。 可树大招风,这话真是半点不假。 王二婶上次碰了钉子,安分了没两天,村里就开始飘闲话了。 起初还只是些酸溜溜的话,说什么“谢家媳妇赚了俩钱,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连长辈都不待见”,慢慢的,话风就越来越歪,越传越难听。 有人嚼舌根,说看见苏小小半夜跟刀疤脸那伙人在院子外头嘀嘀咕咕,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人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她那腊味用的都是病死猪肉,不然能卖那么便宜?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人说她做酱的手艺是偷城里点心铺的秘方,人家正憋着找她算账呢! 这些闲话飘到林氏和谢小妹耳朵里,把娘俩气坏了。 林氏性子软,只会躲在屋里偷偷抹眼泪;谢小妹年纪小,气不过跑去跟传闲话的人吵,反倒被那些长舌妇怼得哑口无言:“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别跟着你嫂子学坏了!” “嫂子!她们、她们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谢小妹红着眼圈跑回来,委屈得直跺脚。 苏小小正核对给周掌柜的货单,闻言抬头,脸上半点怒气没有,反倒笑了笑,拉过谢小妹,帮她擦掉眼泪:“傻丫头,跟她们置什么气?这是眼红咱们,嫉妒呗!你越生气,她们越得意。” “可她们说得太过分了!”谢小妹抽抽搭搭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咱管不着。” 苏小小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亮,“咱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说用死猪肉?” “咱的肉都是从赵四叔家和刀疤脸大哥那儿明明白白收的,有据可查。说手艺是偷的?让她们偷一个试试,看能不能做出咱这味来!”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至于说我不检点的……哼,无非是看咱家里没个硬气的顶梁柱,觉得好欺负。等你哥哥好了,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这话声音不算小,清清楚楚飘进了里屋。 谢无戈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眸色沉得像深潭,看不出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污言秽语像针一样扎进心里,无力和怒意缠在一起,在心底翻涌。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封的锐利。 苏小小安抚好谢小妹,该干啥干啥,半点没急着去辟谣。她心里门儿清,这时候越跳脚辩解,谣言传得越凶。 她照旧出摊、送货,只是多了点小心思。 给周掌柜送货时,特意当着店里其他顾客的面,嗓门亮亮地说:“周掌柜,您要的腊味来了!” “用的都是今早赵四叔家现杀的鲜猪肉,还有刀疤脸大哥昨儿刚打的野猪肉,品质您尽管放心!” 周掌柜是人精,立马懂了她的意思,也拔高嗓门附和:“那是自然,苏娘子的货,我老周敢打包票,绝对顶好!” 去陈府送货时,她也不动声色提了句,多谢陈夫人赏识,用料都是挑的最好的,半点不敢马虎。 有时候,这种云淡风轻的“证实”,比歇斯底里的辩解管用一百倍。 果然,没过几天,那些说用料不干净的谣言,就渐渐没了声响。 可“行为不检点”和“偷秘方”的污水,却没那么容易洗干净。 苏小小心里明镜似的,这背后,恐怕不只是王二婶在捣鬼。 醉仙楼,终于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这天,刀疤脸来送野味,脸色难看的很,一进门就啐了口唾沫:“他娘的!醉仙楼的人找上老子了!” 苏小小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哥,他们找你什么事呀?” 刀疤脸拍着胸脯,嗓门震天响:“还能咋地,想高价包圆咱以后所有的野味,还拐弯抹角打听你腌肉的方子!” “那大哥可怎么回?” “回?老子直接给撅回去了!” 刀疤脸梗着脖子,“我刀疤脸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我说咱跟苏娘子合作得好好的,不差他那几个臭钱!至于方子,老子压根不知道!” 苏小小松了口气,真心实意道了谢:“多谢大哥。” “谢啥,都是自家兄弟。” 刀疤脸摆摆手,又凑过来压低声音,“不过小娘子,你可得当心点。我听说醉仙楼的刘掌柜,跟县衙里的钱师爷是连襟,关系硬得很。他们明的不成,保不齐会来阴的。” 县衙的师爷? 苏小小心头一沉,这可不是小事。民不与官斗,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送走刀疤脸,苏小小站在院子里,看着屋里添了新物件,却依旧透着破旧的房子,第一次觉得肩膀上的压力沉甸甸的。 看来,光埋头赚钱还不够。 得想办法,给自己找个靠山,至少得让那些人有所顾忌,不敢随便动她。 她转身回屋,目光落在里屋的门帘上,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 第一卷 第16章 风雪来客,谢将军旧部 腊月的天,变脸比翻书还利索。 前几天还只是干巴巴的冷,昨夜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雪粒子,天亮一推门,地上早铺了层薄霜似的白。 苏小小往手心哈了口白气,把身上那件半旧棉袄裹得更紧。 正要去院角柴堆抱柴火,门外忽然传来“轱辘轱辘”的马车声,还夹着几声尖溜溜的狗叫,听着挺急。 这穷乡僻壤的,大清早谁家会赶马车来? 她心里犯嘀咕,拍掉身上的雪沫子,快步拉开院门。 门外停着辆青布帷子的小车,不算阔气,但拉车的马神俊得很。车辕上的车夫眼神精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伙计。 车旁还跟着俩骑骡子的汉子,穿得像随从,腰间鼓鼓囊囊的,估摸着揣着家伙。 最扎眼的是车边那只狗——浑身雪白雪白,就鼻尖一点黑,体型溜顺,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正不耐烦地用爪子扒拉积雪。 车帘“哗啦”一声掀开,先下来个穿灰鼠皮坎肩的嬷嬷,脸色紧绷,透着股严肃劲儿。 她转过身,小心翼翼扶下来个人。 是位三十出头的妇人,比陈夫人年轻些,裹着厚厚的银狐斗篷,兜帽边露出来的脸又白又俏,眉眼间带着股寻常大家闺秀没有的利落,还藏着一丝急色。 她刚下车,目光利落地扫过谢家这破院门和矮土墙,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 “请问,这儿是谢无戈谢将军的家吗?”嬷嬷往前迈一步,声音不算大,却让人不敢怠慢。 将军?苏小小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在外头这么叫谢无戈。她脸上没露半分异样,点头道:“是这儿,几位是?” 年轻妇人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开门见山:“我姓韩,婆家做买卖的,跟谢将军以前的部下有点交情。听说将军在这儿养身子,特意过来拜会。”语速略快,透着股雷厉风行的劲儿。 苏小小瞬间明白—— 这不是陈夫人那种因美食结缘的贵妇,是冲着谢无戈来的,而且看这架势,绝不是普通商人妇。 她往旁边让了让,笑道:“韩夫人快请进,外头天寒。就是家里寒酸,我夫君腿脚不方便,还在里屋躺着呢。” 韩夫人点点头,让嬷嬷和随从留在门外,只带着那只白狗进了院。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晾着的腊味上扫了一眼,眼里闪过丝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 苏小小把她领到堂屋,林氏和谢小妹见来了这么气派的生人,都有些放不开,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苏小小让她俩去厨房忙活,自己掀帘进了里屋。 谢无戈早就醒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这会他靠坐在床头,脸色比平时更白,眼神却锐利如刀。 “外头……”苏小小刚开口,就被他打断:“听见了。让她进来。” 苏小小应了声,转身出去请人。 韩夫人走进里屋,瞧见床上瘦脱了形、脸色苍白的谢无戈,明显愣了一下,眼底翻涌着心疼、震惊,还有一丝松快。 她快步上前,竟不顾地上有灰,“噗通”一下就想下跪:“末将……民妇韩氏,见过将军!” 末将?! 苏小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这韩夫人,竟是行伍出身?! 谢无戈抬手虚扶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韩校尉不必多礼。我现在一介布衣,受不起这个礼。坐吧。” 苏小小眼尖地瞥见,他抬手的瞬间,指尖极轻地蜷了一下,像是这简单的动作都扯到了旧伤。 看来,他心里压根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韩夫人从善如流地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将军,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您竟……”话说到一半,声音就哽住了。 她的目光忍不住往谢无戈盖着薄被的腿上落,关切和探询半点没藏。 “不过是苟活罢了。” 谢无戈笑了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旁人的事,可搭在薄被上的手,指节悄悄泛了白。 韩夫人的目光像道强光,把他拼命藏着的狼狈与不堪照得一干二净。 这位旧日部属的忠心和疼惜,反倒比任何嘲讽都戳人,既让他心里发紧,又莫名生出一丝久违的、沉甸甸的责任。 他重伤那会,不是没找过名医。 说法都差不多:脊柱伤了,经络断了,还中了奇毒,一点点蚀着皮肉骨头,吃药敷药都没用。 他早就认了命,甚至觉得这是解脱,是对当年失败的惩罚。 “一个再也站不起来的废人”——这话像层冷甲,把他和那些满是荣耀又藏着背叛的过去,彻底隔开了。 韩夫人欲言又止,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又恢复了爽利:“托将军的福,当年赤焰军解散后,我卸了戎装,嫁了现在的夫君,做点南北货生意,勉强混口饭吃。” 她顿了顿,视线又落回谢无戈的腿上,“将军的伤……如今好些了吗?我带来些北地寻来的药材,说不定能……” “还是老样子。”谢无戈打断她。 他不想在这事上多扯,更不愿接下这份带着怜悯的好意——那会让他觉得,连最后一点体面都留不住。 他飞快转了话题:“你这次来,不只是为了看我这个废人吧?” 韩夫人脸色一正,压低声音:“不敢瞒将军。我这次南下,一来为生意,二来是受几位老弟兄所托,打听您的下落。一得知您在这儿,就赶紧赶过来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苏小小,犹豫了一下,没往下说。 “无妨,她是我内人。”谢无戈淡淡地补了一句。 内人……苏小小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脸上却使劲绷着,装作平静。 韩夫人眼里的惊讶更浓了,对着苏小小点头致意后,继续道:“将军,朝廷近来似有变动。当年的事,说不定有转机了。几位老大人一直在暗中周旋,我们……都盼着将军能早点好起来,再站起来。” 谢无戈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薄被边角,被子底下,是他毫无知觉的双腿。 就这副残躯,谈什么“再振旗鼓”? 难不成要被人抬着,去面对当年的敌人和同僚?那可比死还丢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有心了。替我谢谢他们。只是我现在这副样子,谈何再站起来?” “将军!”韩夫人急了,往前凑了凑,“您可不能……” “好了。”谢无戈抬手打断她,“你的意思我懂了。舟车劳顿,先去歇着吧。小小,带韩夫人去安顿一下。” 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韩夫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起身行礼:“是,将军好生休养,民妇告退。” 苏小小领着韩夫人出来,把谢无戈之前养伤住的那间还算整齐的空厢房收拾出来。 韩夫人带来的嬷嬷和随从,安置在了邻居家的空房里,苏小小多给了点银子,邻居也乐意帮忙。 忙活完这一切,苏小小回到堂屋,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 赤焰军,旧部,朝廷变动。 谢无戈的身份,比她想的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韩夫人,看着是友非敌,但她的到来,就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水里,搅得人心惶惶。 看样子,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第一卷 第17章 腊肉飘香,旧部小碰撞 苏小小走到里屋门口,隔着门帘,听见里面传来谢无戈压抑的咳嗽声,还有“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了床板上。 她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她忽然就懂了。 韩夫人的到来,带来的不只是朝廷和旧部的消息,更是把他从自我放逐的壳子里,硬生生给拽出来。 那些他拼命想忘了的过去,那些他早就放弃了的未来,随着这位旧部的出现,全都重新摊在了他面前。 他抗拒,他愤怒,因为他还没准备好,去面对这一切。 而他的腿,就是横在他和昔日荣光之间,最残忍的现实。 看来,这个年是没法安生过了。 但不知为何,韩夫人来了之后,之前那些担心没靠山的念头,倒没那么紧迫了。 只是,这“靠山”的到来,就像往谢家这锅温水里扔了块烧红的烙铁,滋啦作响,气氛陡然不同。 那位嬷嬷姓严,眼神活似探照灯,扫过厨房里挂着的腊肠腊肉时,眉头能夹死苍蝇。 两个随从更是门神一样,一个守在韩夫人厢房外,一个杵在院门口,腰板笔直,吓得原本爱在附近溜达的土狗都不敢靠近。 林氏和谢小妹大气不敢出,走路都踮着脚尖。 苏小小倒还好,毕竟见过大世面,咳,主要是前世职场啥奇葩没见过,该干嘛干嘛,只是心里那根弦还是绷紧了。 晌午做饭,苏小小蒸了段腊肠,炒了个腊肉蒜苗,又炖了锅萝卜汤。饭菜上桌,香气四溢。 她给韩夫人房里也送了一份去。 没过一会儿,严嬷嬷端着几乎没动几口的饭菜出来了,脸色不太好看:“苏娘子,我家夫人肠胃弱,吃不得这般咸重油腻之物,往后夫人的饭菜,老奴亲自来做。” 得,被嫌弃了。 苏小小看着那盘被退回的、在她看来油亮诱人的腊肉,心里翻了个白眼。 山猪吃不了细糠……啊不对,是贵人享不了民间福。 她面上却笑眯眯:“行,嬷嬷您随意,厨房里东西您看着用。”反正食材钱得算清楚。 里屋,谢无戈看着自己碗里油光水滑的腊肠,又瞥了一眼外面,慢悠悠地夹起一片,对苏小小道:“不必理会。韩校尉在军中时,饿急了树皮都啃过,如今倒是娇贵了。”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外间的严嬷嬷听见。老嬷嬷的背影僵了一下,没吭声。 苏小小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毒舌还是你毒舌! 下午,苏小小继续忙活她的腊味。新一批猪肉送来了,她系上围裙,在院子里摆开阵势,准备腌制。 严嬷嬷大概是觉得上午话说重了,或是得了韩夫人示意,也过来帮忙,只是那手法,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苏娘子,这肉……为何要揉搓如此之久?”严嬷嬷看着苏小小用力给猪肉按摩,忍不住发问。 “让调料入味,口感才好。”苏小小解释。 “这粗盐,是否过于……”嬷嬷看着那大颗粒的盐,欲言又止。 “这才够味,晒出来才香。” “花椒是否放得太多?” “不多,去腥提香,吃着才过瘾。” 严嬷嬷每问一句,苏小小就答一句,手上动作不停。 到最后,严嬷嬷看着苏小小那利落劲头,和旁边盆里逐渐变得红润诱人的肉条,默默闭上了嘴,转而帮忙递个绳子,拿个盆。 果然,实干是打破偏见的最好方式。 傍晚,韩夫人从房里出来透气,那只叫“雪爪”的白犬亦步亦趋地跟着。 闻到院子里浓郁的腌肉香气,她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挂起来的半成品上,没说什么。 谢小妹到底是孩子,憋了一天,见这夫人好像没那么可怕了,大着胆子凑近雪爪,想摸摸它。 雪爪警惕地后退一步,龇了龇牙。 “雪爪,不可无礼。”韩夫人轻斥一声,那狗立刻收了凶相,但还是高傲地昂着头。 苏小小见状,从厨房拿出一小块下午煮熟的、没加盐的肉骨头,递给谢小妹:“去,给它试试。” 谢小妹小心翼翼地把骨头递过去。 雪狐疑地嗅了嗅,又看看韩夫人,见主人微微颔首,这才一口叼住,跑到一边啃去了,尾巴还轻轻晃了晃。 谢小妹高兴地笑了。 韩夫人看着这一幕,冷硬的嘴角似乎也柔和了一瞬。 晚上,苏小小给谢无戈泡脚按摩时,忍不住小声问:“那个韩夫人……真是你以前的部下?看着比陈夫人还有派头。” 谢无戈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按摩服务,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她夫家是北地大商,贩马起家,富可敌国。她本人……当年在赤焰军斥候营,是个狠角色。” 斥候营,狠角色,富可敌国? 苏小小手下动作一顿,脑子里瞬间闪过“女富豪”、“前特种兵”、“将军旧部”几个标签,组合起来就是——超级粗的金大腿! “那……她这次来,能帮上咱们吗?我是说,醉仙楼那边……”苏小小眼睛发亮。 谢无戈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给她发热的脑子泼了盆冷水:“她身份敏感,不宜插手地方小事。我的事,更不宜将她牵扯过深。” 苏小小顿时蔫了。好吧,金大腿看得见,抱不上。 “不过,”谢无戈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了些许难以察觉的调侃,“你做的腊肉,若真能入了她的口,或许……能换个清静。” 苏小小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对啊!韩夫人虽然不明着帮忙,但只要她在这里住着,就是一块无形的金字招牌。 醉仙楼那个刘掌柜再横,敢招惹这种一看就背景深厚的“过江龙”吗?县衙的钱师爷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想通这点,苏小小顿时觉得院子里那俩“门神”顺眼多了。 第二天,她照常去码头出摊。 果然,刀疤脸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娘子,你家里来了贵客?听说排场不小啊!” 苏小小模棱两可地笑了笑:“是夫君的一位故交,路过暂住几日。”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之前那些关于“行为不检点”的谣言,在“谢将军故交”、“排场很大的贵夫人”这些传闻面前,不攻自破,显得无比可笑。 王二婶再次路过谢家院子时,看着那守门的随从和偶尔传出的、带着北地口音的说话声,脖子缩了缩,没敢再靠近。 苏小小站在屋檐下,看着瓦楞上晶莹的冰凌,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混着腊味的特殊香气。 看来,这个年,或许能过得安稳些。 至少,苍蝇暂时不敢往跟前凑了嘛。 第一卷 第18章 年关琐碎,韩夫人的挑剔 腊月的寒风似刀,刮在脸上生疼。谢家小院里却比往常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热闹”。 韩夫人主仆的到来,像在鸡窝里放进了凤凰,格局瞬间就变了。 严嬷嬷那叫一个雷厉风行,直接霸占了厨房一角,支起自带的精致小泥炉和砂锅,天天给韩夫人熬粥煎药。 那药香飘出来,都带着股苏小小从没闻过的贵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米是雪白的精粳米,油是清亮亮的芝麻油,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换成了韩夫人带来的细瓷盏。 得,这阶级差异,真是渗到骨子里了。 苏小小内心啧啧称奇,脸上却半点不显,该折腾她的腊肠腊肉照样折腾。 这些玩意儿在韩夫人眼里,估计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腌货,可她宝贝着呢。 她早看出来了,这位韩夫人是冲谢无戈来的,对她这个“村妇”出身的媳妇,能维持表面客气,就已经算有涵养了。 一边心里嘀咕,苏小小一边默默把自己的糙米、杂粮还有宝贝腊肉收得妥当,顺便盘算着:等这两位大佛走了,能不能蹭点她们用剩下的边角料,也开开荤? 韩夫人对谢无戈很是敬重,每天必去里屋问候,说话做事都带着下属对上司的恭谨。 可一出那屋门,立马就变回了高高在上的商贾夫人,话少得很,对林氏和谢小妹也只是客气地点点头,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谢小妹一开始有点怕她,可孩子忘性大,加上雪爪吃了人家一根肉骨头后,对她态度亲昵了不少,她也就壮着胆子凑上去了。 没想到韩夫人对谢小妹,倒比对旁人多了几分耐心,偶尔还会问问她读了什么书、认了多少字。 林氏则彻底变成了锯嘴葫芦,除了必要的招呼,半句话都不多说。 每天不是埋头做针线,就是往厨房跑帮苏小小打下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空气,尽量降低存在感。 这么一来,苏小小反倒成了连接几方的枢纽。 既要操心腊味的生意,又要照顾谢无戈的身体,还得安抚自家婆婆和小姑,更要应付韩夫人主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标准、高要求,忙得脚不沾地。 就说这天,她正在院子里翻晒腊肉,检查干湿度,严嬷嬷端着药碗从里屋出来——谢无戈的药现在都是她亲自煎,用的还都是自带的名贵药材。 看见苏小小徒手翻腊肉,严嬷嬷的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 “苏娘子,此等腌臜之物,怎可徒手触碰?当以净布包裹才可。” 苏小小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再看看那些油光锃亮、香得人直咽口水的“腌臜之物”,嘴角抽了抽。 她干巴巴扯出个笑:“嬷嬷说得是,下次我注意。”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腊肉要是腌臜,那您家夫人当年逃难时啃的树皮,算什么玩意儿? 还有一回,她正给谢无戈按摩腿,韩夫人刚好进来。 看着苏小小毫不避讳地挽着袖子,手法熟练地在谢无戈那肌肉萎缩的腿上揉捏按压。 韩夫人眼神复杂得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末了只淡淡丢下一句:“有劳苏娘子。” 可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将军千金之躯,岂容这般随意对待”。 苏小小假装没看见,手下的力道半点没减。 哼,姐这是科学复健,懂不懂啊你! 谢无戈倒坦然得很,偶尔还会指点她两句:“此处经络堵塞,力道可再加三分。” “足底这处穴位,辅以艾灸效果更好。” 每当这时候,韩夫人就会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俩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默契互动,冷艳的脸上会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落寞。 苏小小虽然忙得团团转,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 韩夫人这尊大佛来是来了,规矩多了些,但带来的好处也是多多。 首先,之前那些糟心的谣言,彻底没了声息,没人敢再嚼舌根。 其次,有韩夫人和严嬷嬷这两位“门神”镇着,王二婶之流的泼妇,打死也不敢上门找晦气。 最重要的是,谢无戈用的药档次明显提上去了,加上膳食改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转,肉也长了些。 这天,苏小小要进城给周掌柜送最后一批年货腊味。她仔细清点好数量,又额外包了一小包自家做的灶糖,准备出发。 严嬷嬷却忽然走了过来:“苏娘子要进城?我家夫人正好有几封书信需送往驿馆,老奴随你一同前去。” 苏小小瞬间明白,这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要么是担心她带着货和钱不安全,要么就是单纯想盯着她。 她干脆利落地答应:“行啊,有嬷嬷作伴,正好路上不孤单。” 韩夫人自带的马车,可比她平时雇的驴车舒服多了,稳当得很,一点也不颠。 路上,严嬷嬷依旧话少,却时刻警惕地留意着车外的动静。 到了周掌柜的铺子,苏小小下车交货收钱。 严嬷嬷就站在车旁,那通身的气派,吓得周掌柜验货结账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一倍,态度恭敬得不行,连大气都不敢喘。 从驿馆出来,天色还早,苏小小想着顺便去集市再买点年货,严嬷嬷也没反对,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苏小小买了红纸准备写春联,挑了些便宜的干果,又割了两斤肥瘦相间的猪肉,打算回去包饺子。 付银两时,她明显感觉到,有严嬷嬷在一旁“压阵”,那些小贩都不敢缺斤短两,甚至还会多搭上一两根葱。 啧,这感觉……还不赖! 回去的路上,经过醉仙楼。 苏小小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二楼,正好看见刘掌柜站在窗口,眼神阴沉沉地盯着她们这辆一看就不是穷乡僻壤能有的马车,还有车旁气度不凡的严嬷嬷。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刘掌柜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迅速缩回了头。 苏小小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地登上了马车。 回到家,她把买来的东西归置好,又把卖腊味的钱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算上之前的积蓄,过完这个年,翻修房子的钱有了,甚至还能再买几亩薄田,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走进里屋,谢无戈正靠着床头,手里拿着一张韩夫人带来的羊皮图,看得认真——上面画的都是经络穴位。 “回来了?”他头也没抬,声音带着点刚看完书的沙哑。 “嗯。”苏小小应了一声,凑过去看那张图,“这是什么?” “军中大夫用的经络穴位图。” 谢无戈指着图上一处,“你平日按压这里,力道和方向可以再精准些,效果更好。” 苏小小点点头,仔细记在了心里。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韩夫人看他时那复杂的眼神,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脱口而出:“那位韩夫人……对你倒是挺上心的。” 谢无戈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故人尽份而已。” 他顿了顿,补充道,“她年前会离开。” 苏小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这是在告诉她,这尊“大佛”不会久留,她不能产生依赖。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心里却莫名踏实了不少。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话果然没错。 她抓起那张经络图,凑到跟前仔仔细细地琢磨起来,争取把每个穴位都记牢。 窗外早黑透了,小院里的味道有意思得很—— 韩夫人那边飘来的精致饭菜香,和苏小小这儿满屋子冲鼻的腊味,俩味儿泾渭分明,却又奇奇怪怪地搅和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谁也没压过谁。 年味儿一天比一天浓,可这平静底下藏着的猫腻,像是被刚才那阵震慑摁下去了。 但却憋着劲,等着下一回冒头的机会呢。 第一卷 第19章 韩夫人离开,谢君治腿 韩夫人这块“寒冰”镇着,谢家小院获得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日子。 苏小小抓紧这宝贵的时间窗口,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腊味生产和年货准备上。 院子里挂着的腊肠腊肉日渐丰盈,油润深红,在冬日的微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苏小小又尝试着用野猪肉混合家猪肉,加了些碾碎的干蘑菇末,灌制了一批“山珍腊肠”,味道层次更为丰富,准备作为高端礼品。 灶糖、野李子酱也加班加点地生产了一批。 她还别出心裁,用糯米粉混合野李子酱,做出了红白相间的“如意糕”,蒸出来松软酸甜,极受谢小妹欢迎。 严嬷嬷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对苏小小这种埋头苦干的劲头,似乎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偶尔苏小小在院子里忙到天黑,严嬷嬷甚至会默不作声地将韩夫人房檐下那盏灯点亮,为她照明。 啧,这老太太,面冷心倒不坏。苏小小心里嘀咕。 晚上,苏小小盘坐在外间榻上,就着油灯核算这几日的收支。 腊味生意比她预想的还要成功,扣除所有成本,纯利竟有十几两银子,这还不算陈府和周掌柜那边的长期订单。 加上之前积攒的,她的小金库已经颇为可观。 “看来,翻修房子的事,开春就能提上日程了。”她喜滋滋地小声念叨。 里屋传来谢无戈的声音:“翻修之事,可暂缓。年关前后,物价工钱皆涨,不急一时。” 苏小小想了想,觉得有理:“也是。那这笔钱先留着,看看有没有别的生钱路子。” 她顿了顿,有些兴奋地隔着门帘说,“我想着,等开了春,野李子没了,光靠腊味和码头摊子也不行。能不能在城里盘个小铺面?哪怕只有一间门脸,也比风吹日晒的强。” 里面沉默了片刻,才传来回应:“可。选址需谨慎,市口、租金、左邻右舍,皆要考量。” “知道啦,谢军师!”苏小小弯起嘴角。虽然这冰山话不多,但每次都能点到关键。 腊月二十三,祭灶。 苏小小按照这里的习俗,准备了糖瓜、灶糖,意思性地祭拜了一下。 严嬷嬷对此倒是没说什么,反而在韩夫人的示意下,给了谢小妹一个装着银锞子的红封,说是“压岁”。 这小插曲让林氏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苏小小却敏锐地感觉到,韩夫人主仆似乎在为离开做准备了。 果然,腊月二十四一早,韩夫人便来向谢无戈辞行。 “将军,年关已近,家中事务繁多,不便久留。您的伤势多上心……民妇便先行告辞了。” 韩夫人依旧恭敬,语气却比来时轻松些许,大约是看到谢无戈没了初见时的一潭死水。 谢无戈点了点头:“有劳挂念,一路顺遂。” 没有多余的寒暄,干脆利落。韩夫人又对苏小小点了点头:“苏娘子,这些时日,叨扰了。” “夫人客气了。”苏小小回以得体的微笑。 韩夫人主仆离开时,依旧乘坐那辆青帷小车,雪爪安静地跟在车旁,仿佛从未来过。 只是她们走后,小院里那无形中存在的压力骤然消失,连空气都仿佛轻盈了许多。 林氏和谢小妹明显松了口气。 苏小小看着瞬间空荡下来的院子和厢房,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轻松。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日落之际,刀疤脸匆匆赶来,脸色不太好看:“小娘子,韩夫人走了?” 苏小小点头:“刚走。怎么了?” “我刚才在城里,看见醉仙楼的刘掌柜,在跟县衙的钱师爷喝茶,两人有说有笑的。” 刀疤脸压低声音,“我估摸着,他们肯定是知道韩夫人要走了……怕是要来找麻烦了!” 苏小小心里一沉。她就知道,之前的平静只是假象。 醉仙楼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韩夫人这块“大石”刚一搬开,它就迫不及待地要亮出毒牙了。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盼着团圆喜庆。而她的年关,恐怕要不太好过了呀。 她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屋檐下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的腊味,眼神逐渐变得斗志满满。 怕什么,该来的,总会来。 姐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送走刀疤脸,苏小小转身就回了里屋,想跟谢无戈说说醉仙楼的事。 进屋一看,他没像往常那样闭目养神或看书,反倒靠坐在床头,眼神沉沉地盯着薄被底下那双腿—— 还是动不了,可他眼里的神色,是她从没见过的:有疼,有挣扎,还有一点点藏不住的、不甘心的火苗。 听见脚步声,他慢慢抬头,目光刚好撞上苏小小担忧的眼神。 俩人就这么沉默着。 苏小小正琢磨着先开口说醉仙楼的事,他却突然出声了,声音哑得厉害,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 “韩校尉走的时候,留了张方子给我。” 他顿了顿,像是攒够力气才继续,“是她花大价钱从北地一个隐医那求来的,说……对续接经络或许有用。” 苏小小愣了。她压根没料到韩夫人还藏着这一手。 “她还说,”谢无戈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苦得发涩,“‘将军,赤焰军的旗,不能一直倒着。’” 这话跟把烧红的刀子似的,狠狠扎进他心里头。 韩夫人带来的哪里是方子,是部下弟兄们的盼头,还有那面曾在风里飘得猎猎响、如今却蒙了灰的军旗! 他忽然觉得,没法再心安理得躺这儿,这辈子都顶着“废人”的名头混过去。 他看向苏小小——这个被老天爷硬塞给他的女人,凭着一股咋咋呼呼的鲜活气,愣是在他这潭死水里搅出了波澜。 想起她为了这个家在外忙活,还要应付醉仙楼那些龌龊事,自己却困在这方寸之地,连护着她都做不到。 “瘫痪”这层壳,以前是他躲风雨的地方,现在倒好,成了把他和想护的人隔开的牢笼,窝囊透了。 心里头突然冒出来一股气,像是地下的火在烧,想把这牢笼砸开。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目光重新落在苏小小脸上,满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药……明天开始煎吧。” “还有你给我按腿,”他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却带着不容含糊的坚定,“继续。” “力道,再重点也行。” 第一卷 第20章 骑上心爱的“小坐骑” 自那日谢无戈下定决心后,谢家小院便弥漫起一股更浓的药味。 韩夫人留下的方子果然非同一般,药材珍贵,煎煮过程也极为繁琐,苏小小亲力亲为,一丝不苟。 汤药极苦,谢无戈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每日准时饮尽。用他的话说:“既已决定,便无退路。” 苏小小的按摩也因此“升级”。 她牢记他那句“力道可以再重些”,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用在手上,沿着他腿部的经络穴位,由轻到重,反复推拿揉按。 这个过程对谢无戈而言无疑是痛苦的。 常常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但他始终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最多只是从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变化,是在一个寂静的午后悄然发生的。 那日,苏小小照例为他按摩小腿,指尖用力按压在一处穴位时,她清晰地感觉到,手下的肌肉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苏小小动作猛地顿住,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屏住呼吸,再次在那个位置加重力道。 又一下! 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是一次自主的、不受控制的肌肉跳动! “谢无戈!” 苏小小激动地声音都劈了叉,猛地抬头看他,“你感觉到了吗?刚才这里,动了一下!” 谢无戈原本闭目忍痛,闻言倏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垂眸,死死盯住苏小小手指按着的地方,那里皮肤下的肌肉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不可查的震颤。 “……嗯。”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握着床沿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微不足道的一下跳动,意味着什么——沉寂如死水的神经,终于传来了第一丝微弱的信号! 希望,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第一缕星火,虽然微弱,却瞬间照亮了他冰封的心湖。 从那天起,康复训练进入了新的阶段。 谢无戈不再仅仅被动接受按摩,他开始有意识地、极其艰难地尝试去感受自己的腿,去控制那些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肌肉。 最初,除了疼痛和无力,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但他没有放弃,日复一日,在苏小小的辅助下,进行着枯燥而痛苦的尝试。 几天后,苏小小在帮他活动脚踝时,惊喜地发现,他的大脚趾,能够按照她的指令,极其缓慢地、向上勾动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幅度了! “动了,真的动了!”苏小小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捧着他的脚反复确认。 谢无戈看着自己那终于听了点话的脚趾,眼底深处翻涌着剧烈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颤音的呼气。 他抬起头,看向因为兴奋而脸颊红扑扑的苏小小,声音沙哑:“……辛苦你了。” 这是他对她付出最直白的一次肯定。 苏小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连忙低下头,掩饰性地继续按摩:“知道辛苦就好好配合!” 随着药力持续作用和坚持不懈的复健,谢无戈腿部的知觉范围逐渐扩大,从脚趾到脚掌,再到小腿。 虽然依旧无法做出大幅度的动作,但肌肉无意识的跳动和细微的自主活动越来越频繁。 可长时间躺着,加上刚起步的康复,离站起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大部分时间,他依然只能困于床榻和里屋的方寸之地。 苏小小看着他想去院子里透透气,都需要她和林氏两人费力搀扶,才能勉强挪动几步,心里很不是滋味。 得有个能让他自己移动的东西!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轮椅。 这年代肯定没有现成的,就找来纸笔,凭着记忆画了张简易草图—— 一个带轮子的椅子,前面两个小轮,后面两个大轮,用手推轮子就能走,简单粗暴。 她拿着草图去找刀疤脸,问他能不能找木匠做出来。 刀疤脸拍着胸脯打包票:“嫂子放心,包在我身上!保证给谢大哥做得结实又稳当,能推着跑都不散架!” 没几天,一架看着粗糙但实打实牢固的木轮椅就送到了小院。 这新鲜玩意儿引得街坊邻居都凑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稀奇得很。 苏小小兴冲冲地把轮椅推到谢无戈床边,献宝似的:“看,你的新‘座驾’!以后想晒晒太阳、吹吹风,也不用我们抬你了,多方便!” 谢无戈看着这个带着轮子的怪椅子,眉头习惯性地蹙起,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让他坐在这种需要人推着走的东西上,无疑是将他的无能公之于众。 “此等奇技淫巧……”他下意识地想拒绝。 “什么奇技淫巧?这叫科学辅助!” 苏小小打断他,不由分说地扶他起身,“试试嘛!总比整天闷在屋里发霉强!你放心,我推车技术一流,保证平稳!” 在林氏和谢小妹期待的目光下,谢无戈终究还是半推半就地被两人搀扶着,坐上了轮椅,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苏小小推着他在还算平坦的院子里慢慢走了一圈。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久违地感受到户外的开阔,谢无戈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虽然行动依旧依赖他人,但视野的开阔和位置的移动,还是带来了一种不同于卧床的全新体验。 他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心底那点对轮椅的排斥,似乎也淡了些。 至少,他能“走”出那间屋子了。 这天晚上,苏小小在帮他做屈腿练习时,惊喜地发现,在他的主动发力和她轻微的辅助下,他的膝盖,竟然能够弯曲一个很小的角度了!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度弯曲,却标志着他的腿部大关节开始恢复功能。 “太好了,照这个速度,说不定开春你就能扶着东西站一会儿了。”苏小小高兴地说。 谢无戈看着自己那终于能完成一个微小屈伸动作的腿,没有说话,但紧抿的唇角,却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 希望,正在一寸寸变成现实。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离不开身边这个时而精明得像个小狐狸、时而冒失得像个小炮仗,却总能带着一股子鲜活劲的女人。 他看向正低头认真给他按摩的苏小小。 灯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细的影子,衬得小脸俏白,明眸皓齿。 温柔极了,也美极了。 也许,被她这么“管着”、“收拾着”,也不算太坏,甚至……有点踏实。 第一卷 第21章 小年夜,谢君也会包饺子? 腊月二十四,扫尘日。 韩夫人走了,谢无戈的腿伤也一天天在恢复着,谢家小院仿佛解冻的溪流,瞬间活泛了起来。 林氏拿着新扎的笤帚,里里外外打扫得格外起劲,像是要把那股子无形的压抑感也一并扫出去。 谢小妹像只出了笼的小雀,叽叽喳喳地围着苏小小转,帮忙递抹布,洒清水,小脸上是藏不住的轻松快活。 苏小小也觉得肩头一松,指挥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娘,角落里的蜘蛛网可得弄干净,辞旧迎新嘛!” “小妹,去把窗户纸重新糊一下,要那个红福字的!” 她自己则开始张罗晚上的重头戏——包饺子。 这可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年,必须有点仪式感。馅料是早就想好的,白菜猪肉。 赵四叔家买的上好五花肉剁成茸,自家地窖里储存的大白菜焯水挤干,切成细末。 再混上剁碎的野葱,调入酱油、粗盐和一点点她自制的“二香”粉,最后淋上一勺喷香的熟油,顺着一个方向搅打上劲。 那香味,勾得谢小妹不停地咽口水。 和面是个力气活,苏小小正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一直安静坐在里屋窗边看书的谢无戈忽然开口:“面,宜软不宜硬,水分次加入,揉至三光。” 苏小小动作一顿,扭头看他:“三光?” “面光,盆光,手光。”谢无戈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军情。 哟,这冰山居然还懂这个? 苏小小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凑过去,隔着窗户好奇地问:“谢大将军,您还研究过厨艺?” 谢无戈终于从书卷上抬起眼,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有何难”,淡淡道:“军中粮秣,亦需调度。粗浅面食,尚会一些。” 苏小小内心OS:懂了,生存技能点满!不愧是前特种兵头子。 她忍不住想逗他:“那待会儿谢将军可否屈尊指导一下民女和面?” 谢无戈没应声,只是重新将目光落回书上,耳根却微微泛红。 苏小小憋着笑,开始和面。 果然按照他说的“水分次加”,揉起来顺手多了。 等她揉出一个光滑的面团,盖上湿布醒发时,竟真达到了“面光、盆光、手光”的境界。 “哇!嫂子,你手好干净!”谢小妹捧场地惊呼。 苏小小得意地朝里屋窗户扬了扬下巴:“名师出高徒!” 里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咳。 馅料醒好,面团也醒好了。 苏小小开始擀皮。她手艺不算顶好,皮子擀得厚薄不均,大大小小。 林氏看得直笑,接过擀面杖:“还是娘来吧,你这皮子,厚的厚,薄的薄,一下锅非得露馅不可。” 苏小小从善如流,转而负责包饺子。她会的花样不多,只会最普通的月牙饺,捏得歪歪扭扭。 谢小妹也跃跃欲试,小手包出来的饺子更是奇形怪状,有的像小老鼠,有的像小元宝,逗得林氏和苏小小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动静。 谢无戈居然自己扶着床,慢慢挪到轮椅上。他额角带着细汗,显然挪这几下并不轻松。 三人都愣住了。 “无戈,你怎么下来了?”林氏连忙放下擀面杖。 “哥哥!”谢小妹惊喜地跑过去把轮椅推出来。 苏小小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心里一紧,嘴上却道:“哟,谢将军这是要亲自监工?” 谢无戈没理会她的调侃,目光落在桌上那些奇形怪状的饺子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林氏熟练的擀皮动作,又看了看苏小小那笨拙的包法,忽然朝苏小小伸出手。 “嗯?”苏小小不明所以。 “给我一张皮。”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苏小小狐疑地递过一张饺子皮。 只见谢无戈接过皮,用勺子舀了适量的馅料放在中间,手指翻飞,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只几下,一个肚大边薄、褶子均匀细密、形如偃月的小饺子便赫然出现在他掌心! 那饺子小巧精致,亭亭玉立,跟苏小小和谢小妹包的“残次品”放在一起,简直是鹤立鸡群! !!! 苏小小、林氏、谢小妹,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瞪圆了。 “哥……哥哥……你……”谢小妹指着那个饺子,小嘴张成了圆形。 林氏也一脸不可思议。 苏小小更是如同被雷劈中,指着他,又指了指饺子,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这特么是将军?这分明是被军队耽误的白案师傅! 谢无戈将那个完美的小饺子轻轻放在盖帘上,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平淡地解释:“昔日在北境,寒冬难熬,与麾下将士同包饺子,聊以慰藉,熟能生巧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苏小小却能想象出,在那苦寒的边关,铁血将士们围坐在一起,用拿惯了刀剑的手,笨拙却又认真地包着饺子的场景。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被戳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天呐撸! 能上阵杀敌,能运筹帷幄,还能包一手好饺子!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谢无戈似乎被她们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就要往回划走。 苏小小却眼疾手快地止住椅轮:“别走啊谢师傅!既然露了绝活,那就指导指导我们这三个不成器的徒弟呗?” 林氏也反应过来,忍着笑附和:“对对,无戈,教教小小和小妹。” 谢小妹更是直接抱住他的胳膊摇晃:“哥哥教,哥哥包得最好看!” 谢无戈看着母亲和妹妹殷切的目光,又瞥了一眼旁边苏小小那亮得吓人、充满戏谑和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于是,小年夜的谢家屋里头,出现了这样一幅奇景: 曾经叱咤风云的谢将军,此刻正襟危坐,用他那握惯缰绳兵刃的手,细致地教导着三个女子如何捏出漂亮的饺子褶。 “馅料居中,皮边沾水……指腹用力,顺势捏合……对,如此便可。”他教得认真,声音低沉缓和。 苏小小学得认真,偶尔笨手笨脚捏坏了,换来他一个淡淡的“重来”。 林氏在一旁看着,眼中是欣慰的泪光。谢小妹则嘻嘻哈哈,把自己包的小怪物也摆上来,美其名曰“创新”。 锅里水汽蒸腾,弥漫着面粉和馅料的香气。 窗外天色渐暗,偶尔传来零星的爆竹声。 屋里灯火温暖,说笑声,请教声,还有谢无戈偶尔低沉的指导声,交织成一曲最平凡却最动人的烟火人间曲。 当一个个胖嘟嘟、形态各异的饺子“扑通扑通”下锅,在滚水里翻腾起伏时,苏小小看着坐在灯下,虽然依旧沉默但眉宇间戾气尽消的谢无戈,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温馨填满。 或许,穿越到这里,最大的幸运,就是拥有了这样一个……有点别扭,却会在关键时刻包出完美饺子的家人吧。 至于醉仙楼的那些糟心事…… 明天再说!今晚,先好好过个小年! 第一卷 第22章 白胖饺子香,官差找茬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白胖胖的像一群刚出浴的胖娃娃,挤在粗陶大碗里,冒着诱人的香气。 尤其是谢无戈包的那几个,在一众“歪瓜裂枣”中,显得格外挺拔俊俏。 “我要吃哥哥包的!” 谢小妹眼疾手快,筷子精准地夹走一个“谢氏偃月饺”,一口咬下去,汤汁四溢,烫得她直抽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含糊糊地喊:“好次,真好次!” 林氏也夹了一个,细细品尝,眼圈又有些发红,这次却是高兴的:“无戈包的饺子,比娘包的好看多了。” 苏小小看着这一幕,心里暖融融的,也夹了一个谢无戈包的,故意大声点评:“嗯!皮薄馅大,褶子均匀,火候恰到好处,堪称饺子界的楷模!谢师傅,佩服佩服!” 谢无戈坐在主桌,面前也放着一碗饺子。 他看着家人满足的笑脸,听着苏小小搞怪的吹捧,紧绷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些许。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筷子,将自己碗里那个形状最规整的饺子,夹到了苏小小碗里。 !!! 苏小小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那个完美饺子,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这冰山……是在给我夹菜? 她抬头看向谢无戈,对方却已经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碗里那些奇形怪状的饺子,仿佛刚才那个举动只是她的错觉。 闷骚,绝对的闷骚。 苏小小心里吐槽,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美滋滋地夹起那个饺子,小心地吹了吹,然后啊呜一口吃掉。 唔,好像……是比自己包的好吃那么一点点。 这顿小年夜饭,吃得格外温馨满足。 饭后,谢小妹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缠着林氏给她讲灶王爷的故事。 苏小小收拾着碗筷,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透的天空,远处偶尔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照亮片刻夜空。 “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她忍不住感慨。但也知道不可能,“醉仙楼那边,铁定还憋着坏呢。” “兵来将挡。” 清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细微的轮椅滚动声,苏小小吓了一跳,回头见谢无戈已经来到她身后,“你近日出入,尽量与刀疤脸等人同行。货物银钱,分开放置。” 苏小小点点头:“我晓得。” 她心里揣着事儿,忍不住追问,“你说,他们会从哪儿下手?直接来砸摊子?还是在原料上给我使绊子?” 谢无戈目光沉静:“皆有可能。或散布流言,或抬高市价,或勾结胥吏,寻衅滋事。手段繁多,防不胜防。” 听他这么一说,苏小小顿时觉得前路坎坷。 这古代的商战,也挺脏啊。 “不过,”谢无戈话锋一转,看着她,“你亦非孤立无援。周掌柜与你利益相关,陈府念你手艺,刀疤脸等人受你恩惠,皆可为助益。紧要处,需懂得借势。” 他顿了顿,看向苏小小:“此外,你需想想,醉仙楼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是它的场地、它的名气、它的固定客源。而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灵活,是新奇,是成本。扬长避短,方为上策。” 扬长避短…… 苏小小若有所思。 是啊,她有稳定的客户,有地头蛇朋友,甚至还有陈夫人那点香火情!只要运用得当,未必不能跟醉仙楼周旋一番。 再说醉仙楼家大业大,跟他们正面拼场地、拼排场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但她的小摊和小作坊不一样,成本低,船小好掉头,琢磨点新吃食也快。 她大可以盯着那些醉仙楼瞧不上、或是懒得做的精细活。 比如特色酱料、方便带的腊味,还有些新奇的小零嘴,把这些做透了,总能站稳脚跟。 想通了这一点,苏小小感觉压力轻了不少。 “谢啦,夫君大人!” 她心情好转,笑嘻嘻地凑过去,“没想到您不光会包饺子,还会做生意谋划呢!” 谢无戈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和那声“夫君”弄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开脸,耳根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又有点泛红。 “……早些歇息。”他撂下这句话,转身慢慢扒拉回床边。 苏小小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笑了。这冰山,害羞起来还挺可爱。 第二天,腊月二十五。苏小小照常去码头出摊。 她听从谢无戈的建议,不仅叫上了刀疤脸的一个小弟帮忙看摊,还把收来的货款,大部分都让那小弟先带回去交给林氏收好,自己只留少量铜钱在身上。 码头上依旧热闹,老主顾们见她来了,纷纷围上来。 “苏娘子,今天还有腊味不?昨天带回去的,家里老小都说好吃!” “给我来碗汤,多加点辣子!” “那酸酸甜甜的酱还有没有?再给我来一罐!” 生意一如既往地红火。苏小小一边忙碌,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她发现不远处有几个穿着短打、眼神飘忽的汉子,既不像是来干活儿的,也不像是来吃东西的,就那么蹲在角落里,时不时朝她这边瞟几眼。 来了。 苏小小心下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招呼得更加热情。 她甚至故意大声对来买酱的熟客说:“大哥,这酱您放心,陈夫人府上都在用,说是开胃健脾,最适合年节吃了!” 那几位蹲守的汉子互相使了个眼色,没敢轻举妄动。 然而,麻烦还是来了。 晌午过后,人流稍减,两个穿着皂隶服、歪戴着帽子的官差,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留着两撇老鼠胡的瘦高个。 “喂,摆摊的!” 老鼠胡差役用刀鞘敲了敲苏小小的摊车,斜着眼,“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有市帖(营业执照)吗?交市税了吗?” 苏小小心里一紧,知道这是醉仙楼借助官面上的力量出手了。 她稳住心神,脸上堆起笑:“两位差爷,小女子在这码头摆摊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是按规矩交钱的,从未拖欠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另一个胖差役粗声粗气地说,“上头有新规矩,这码头摊位要重新核验!你这摊子,今天不准摆了!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一趟!” 帮忙看摊的小弟脸色发白,紧张地看向苏小小。 周围的摊主和顾客也都屏住了呼吸,同情又担忧地看着她。 苏小小知道了,硬扛不行。 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钱袋,悄悄塞到老鼠胡差役手里,陪着笑脸: “差爷,您看这大冷天的,二位辛苦。这点小意思,给二位打点酒喝,暖暖身子。我这小本生意,糊口而已,还望差爷行个方便。” 老鼠胡掂量了一下钱袋,分量不轻,脸色稍霁,但嘴上还是不松:“哼!少来这套,规矩就是规矩!” 苏小小也不急,继续笑道:“差爷,小女子也是没办法。这摊子要是停了,耽误了给城里陈府送的酱料和腊味,陈夫人怪罪下来,小女子可担待不起啊。您看……” 她故意抬出了陈府。 果然,两个差役一听“陈府”,脸色都变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陈老爷虽无实权,但毕竟是举人身份,在地方上颇有声望,不是他们这种底层胥吏能轻易得罪的。 老鼠胡沉吟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是给陈府供东西的……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点!该交的税钱,一文都不能少!” 说完,将钱袋揣进怀里,招呼胖差役,转身走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苏小小才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幸好提前听了谢无戈的建议,借了陈府的势。不然今天这关,恐怕没那么好过。 帮忙的小弟也抹了把汗:“小娘子,你可真厉害!” 苏小小苦笑一下。 厉害什么啊,不过是无权无势,只能陪着笑脸,任人宰割罢了。 这仅仅是个开始。醉仙楼一击不成,肯定还会有后手。这个年,注定是过不消停了。 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涌了上来。 那又怎样?放马过来吧,姐接了! 第一卷 第23章 另辟蹊径,鸡鸭鱼腊味 官差找茬的事虽说暂时压下去了,可苏小小清楚得很,醉仙楼那伙人,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果不其然,转天一早,更阴损的招数就砸了过来。 先是赵四婶一脸为难地找上门,搓着手对苏小小说:“小小啊,不是四婶不卖你肉,实在是……醉仙楼那边放了话。” “谁家要是再把猪肉卖给你,他们酒楼以后就不收谁家的菜了……你知道,咱们小门小户的,得罪不起啊……” 紧接着,刀疤脸也气冲冲地跑来:“他娘的醉仙楼!派人守在进山的路口,看见我们打的野味就想高价强买!还威胁说要是再卖给你,就让我们在这白水城混不下去!” 釜底抽薪。 苏小小心里咯噔一下,这招确实够毒,精准掐住了她的命脉——原料供应链。 没了猪肉和野味,她这腊味生意,可不就成了无源之水,直接断根了吗? 林氏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眼圈唰地就红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念叨:“这可怎么好啊……好好的生意,怎么就惹上这么个难缠的主儿,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谢小妹也急得直跺脚,攥着衣角站在一旁,眼圈红红的说不出话。 苏小小心里也沉,像压了块大石头,但慌乱没用,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她先安抚赵四婶:“四婶,我懂你的难处,这事不怪你,换了谁都得掂量掂量。之前合作多谢你一直照顾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送走愧疚的赵四婶,她又对刀疤脸说:“大哥,你们也别硬扛,野味他们想要,暂时就卖给他们,价格合适就行,别吃亏。咱们的合作,以后再说。” 刀疤脸梗着脖子:“那怎么行,我们可不是怕事的人!” 苏小小摇头:“不是怕事,是没必要正面冲突。他们有钱,让他们买去,我看他们能买多少,又能囤多久。” 囤积居奇也是要成本的。 刀疤脸走后,苏小小回到屋里,眉头紧锁。 猪肉和野味这两条主要的肉源都被掐断,腊味生意眼看就要停摆。这不仅仅是损失一笔收入的问题,更是会失信于周掌柜和陈府。 她坐在桌前,无意识地用手指敲着桌面,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能用猪肉和大型野味……那还能用啥做腊味? 等等。 她猛地一拍桌子,眼睛亮了起来。 鱼啊! 白水城紧挨着白水河,河里的鱼多得是,资源管够! 虽说平日里少见有人做腊鱼、鱼干,风味跟腊肉也差得远,但未必不能试试啊!而且鱼的成本,说不定比猪肉还低些! 还有鸡鸭! 醉仙楼就算想打压,可城里城外养鸡鸭的农户多了去了,不像猪肉摊那么集中,总能找到愿意偷偷供货的人家。 想到这儿,苏小小立马起身,半点不带耽搁的。 她先跑去找了几个相熟的渔民,提前订了一批新鲜的草鱼、青鱼。 又托了几个靠谱的熟人,悄悄联系了几家养鸡鸭的农户,许了稍高于市价的价钱,只要求他们保密,尽量多匀些鸡鸭给她。 与此同时,她一头扎进了腊鱼和风干鸡鸭的试验里。腊鱼最麻烦的是去腥,处理起来得格外细致。 她琢磨着,往腌料里加了更多花椒、姜片,再配上自己磨的香料粉,一遍遍地调整比例,腌好后还要反复冲洗,生怕残留一点腥味。 风干鸡鸭倒简单些,照着腊肉的做法稍作调整就行。 那几天,谢家小院里的味道变得格外特别——浓郁的鱼腥味混着香料的醇厚,飘得满院子都是。 谢小妹捂着鼻子跑过来,皱着小脸抱怨:“嫂子,这味儿也太腥了吧,闻着都有点上头!” 林氏也凑过来,看着盆里裹着调料的鱼,满脸担忧:“小小,这鱼……真能做成腊味?别到时候白费功夫,还砸了咱们的招牌。” 苏小小心里也没底,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这天午后,她正蹲在院子里给腌好的鱼翻身,手腕都酸了,忽听得门口有轻微的动静。 抬头一看,谢无戈推着轮椅来到门口,目光落在盆里那些裹着红红绿绿调料的鱼身上,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 “军中也有腌制鱼鲜的法子,多是用炒盐、茱萸、葱姜塞进鱼腹,悬挂在通风处,能存挺久,就是腥气难除。你这用料比军中繁琐些,或许能成。” 苏小小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他,有些惊讶:“你还懂腌鱼?” 谢无戈神色淡淡,语气没什么起伏:“水军的粮秣补给,这些也是必修的功课。” 苏小小心里暗暗咋舌:好家伙,这是海陆两栖全能型人才啊,连腌鱼都懂,也太厉害了吧! 有了他这个“专业人士”的变相认可,苏小小心里的底气足了不少,手上的动作都麻利了几分。 又过了几天,第一批试验品终于出炉了。 苏小小先蒸了一块腊鱼,揭开锅盖的瞬间,香气先飘了出来。 鱼肉紧实得很,呈蒜瓣状,咬一口下去,咸香入味,虽然还带着一丝河鱼特有的鲜味,但腥气已经淡了很多,反倒别有一番风味。 风干鸡鸭就更成功了,嚼起来干香有韧劲,越嚼越有味道。 苏小小尝了一口,当即喜上眉梢,差点跳起来:成了,真的成了! 她不敢耽搁,立马装了样品,急匆匆地去找周掌柜。 周掌柜起初还带着几分犹豫,毕竟腊鱼和风干鸡鸭少见得很,可尝了一口之后,当即拍着桌子叫好:“妙,真是妙啊苏娘子!” “这腊鱼风味独特,咸香爽口,下酒再合适不过!这风干鸡鸭更是香得有嚼头,比腊肉多了几分鲜嫩,别有一番天地。要,全都要了!” 苏小小趁机把情况跟他说明:“周掌柜,不瞒您说,醉仙楼那边故意掐断了我的猪肉和野味货源,日后我的腊味,恐怕要以鱼和鸡鸭为主了。” “但品质您放心,我绝对把关到位,价钱上,也可以给您适当优惠些。” 周掌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听就懂其中的门道,他捋着胡子笑了笑,语气诚恳: “苏娘子放心!我老周做生意,看重的是货品的品质和人的品行,醉仙楼这般行事,未免太过小家子气,失了生意人该有的风度。” “你的货,我照收不误!不仅如此,我还能帮你问问相熟的几家酒楼,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引进这新奇的腊味!” 峰回路转呐! 苏小小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连忙起身道谢:“那就多谢周掌柜仗义相助,这份情我记下了!” 从周掌柜的铺子里出来,苏小小只觉得连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连头顶的天似乎都蓝了几分。 她特意绕到醉仙楼门口,看着那雕梁画栋、气派十足的门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断我的生路?没那么容易! 姐不仅能绝处逢生,还能开辟出一条新路子! 等着吧,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走没多久,醉仙楼的刘掌柜就收到了消息。 听说苏小小不仅没被打垮,反倒折腾出了腊鱼和风干鸡鸭,连周掌柜都照样收货,甚至还帮她引荐其他酒楼。 刘掌柜气得当场就把手里心爱的紫砂茶杯摔在了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废物,一群废物!” 刘掌柜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连个乡下村妇都对付不了,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阴鸷地盯着窗外苏小小离开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响。 看来,不使出点更狠的手段,这丫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第一卷 第24章 新腊飘香,谢君借杖练习 杨氏的城府本就不若大杨氏那么深,若是没有君琳的凄惨处境在前做比较,她没准儿见着君璃风光还能对她摆得出好脸色来,如今有了比较,心里有了不忿与不平衡,便多多少少带了几分出来。 “噗!”一道火浆高高冲起,血刀从岩浆中钻了出来,对着风杨一声怒吼。 蓬莱呢,一听浮黎要来,就觉得忒没意思,就好像在学校玩的正嗨皮,老师突然让叫家长一样的心情。 待回府后,自然是先去见大杨氏,大杨氏果然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瞧得他回来,倒是十分高兴,却依然没什么精神。 于是在弓箭手们还没有来的及射出第二箭时,火铳手们已经瞄准了他们。 想到这儿,贺萱倒松了口气下来,来到桌边儿,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既然左大人如此说,那么臣也想亲眼一看。”季御史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每多讲一句话,就离鬼门关走近一步。 兵甲大惊,连忙解释,可是这三人有哪里听得进去,傅氏咬着牙,忍着泪珠,大手一挥,将司驿附近巡逻的原北地郡守军给唤了过来,以轻薄自己为名,捉拿那兵甲。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正是凌玄的一声惨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住了那名血婴,它咬向凌玄喉颈的血嘴,生生停了下来,停在了距离他消瘦的喉颈不到三公分之处,那血腥之气,恍如实质。 黄泉就更别扭了,好像折磨了蓬莱,他才能高兴,但看蓬莱难受,他又更难受,总之超级别扭。 洛南是他唯一的亲人,如果亲人都不在了,那回去洛家那样的冷宅,又有什么用呢? 龙绣之所以硬扛这一拳是因为他看出了张铁的疲态,他要硬扛住了,张铁就完了。 “上,都给我上,抢下那把兵器!”看着除了对方三人,就只有己方三人在动,离冶子对着其余带来的人狂吼道。 难就难在花城的性格上,以花城那个宁折不弯的不求人性格,根本就没有可能。 “高老师刚才说了,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可以问你。”姬若冰将试卷扔在了李子孝面前,那意思就是我这上面错的全不会。 二斤?你拉倒吧!白结巴说,二斤就过瘾了,那还是我白结巴吗?真要带,三斤!三斤勉强凑合。 “不是吧,真的全是装出来的?竟然能把拍马屁装的这么清新脱俗,看来以后要好好找你请教请教。”古不缺心里嘀咕道。 张永海诧异,“皇上,大皇子殿下不是也……”他自然知道点到为止。 沈君的魂飘到另一个地方,茫然四顾,不知道在何处?浓烈的孤独和恐惧袭上心头。瀑布如云,入眼皆是白色。 李子孝想了想觉得请一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么说昨天要不是她喊了那一句,自己或许真的就被秦曦倩轰出去了。 “他?他可承诺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就算是胖得像头猪,也不会把我扔下的,对不对?”苏音也很坏,将球抛给了游子诗。 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前一秒还在试图套取情报,后一秒就直接将棘塔尔科杀死,丢给自己的属下当食物。 说着,凌宙天利用空间之力,将自己和那些机器人移动到距离基地将近5oo米的位置。 “应该是林兆伦和钱涛之间做了一些交换。”赵翔心中想着,将车停在林兆伦的一边,熄火下车。 沉稳如红甲野蛮人也不禁有了一丝窃喜,没有比洞悉那位主宰的意图更让他有成就感的事了。 魏玖打断了房玄龄的话,站起身走入暴雨之中,抬起头望着天空我乌云,他闭眼静静的战力片刻,雷声停止了,天空也不在阴暗了,再一次睁开的眼睛的魏玖笑了,伸出手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笑道。 “是不是,得一边采蜜一边出动蜂营呢?”苏音提出了大胆的假设。 龙陈艺摇头说道,神色间却并没有几分担忧,君怡凝的实力,她可是相当清楚的。 “两位想去哪里,要不要在下送两位一程?”未等二人起步离开时,突然身侧传来了有些冰冷的声音。陈枫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二人身旁。 从教练一转身就变成选手,刚才还穿着套装BP呢,这会儿已经披上了队服外套,和飞扬握手交接——这自己换上自己的操作,也的确是骚得让人甚至有种极其荒谬的感觉,这……自己换自己,规则允许吗? “只有大圣才知道?”我微微一愣,为什么当时大圣没有告诉我,难道是想我自己去寻找? 厕所里给丫来一顿的话,就算他去告诉程山,也没有证据,毕竟厕所里不可能有摄像头,到时候在从酒吧厨房的后门把他送出去,恐怕他那几个兄弟都会毫不知情,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我将那团光收了起来,然后将目光看向尚天,尚天肯定有办法能在无声无息中进入结界当中。 看到了这个总股本只有几个亿的创世投资,她笑了,笑的非常的开心。 顿时间,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也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自然比其他人更懂得健全的家庭对于孩子来说,那是多么可贵。无论过了多久,童年的遗憾仍是个伤口,无可言说的疼痛。 “可是你们看起来并不亲密, 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 他甚至不在你的身边。”有人不依不挠的说道,似乎真的对此很愤慨。 这片大陆之上,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突破到斗帝境了,而那九州,无疑成为了众人的希望。 苏舟眼巴巴地看向他的前方,那里正坐着足球领域内的专业人士。 魔人们开始向着四周冲杀了开来,他们一会儿便是死了不少人,脸上更是变得愤怒和狰狞起来,一个个高大的身躯,开始展开全力的反击,在他们的前方,浓郁的魔气开始散开。 第一卷 第25章 御厨后人,“山野一锅鲜” 醉仙楼要请“御厨后人”的消息,像长了腿一样在白水城传开,引得不少人翘首以盼。 “秦先生,你到底回不回我的问题?不回的话请你下车,我要休息了。”凤舞沉着脸命令道。 吃完饭的时候,因为想让他们几个年轻人毫无顾虑的玩,宫妈妈就拉着宫爸爸一起出去了。 阿光非常喜欢音乐,买CD、磁带挺在行,连默写诗句都忍不住露一手:两岸原声啼不住……瞧,他把猿声写成原声了。 芙蕾迟了一点才吃惊地吸了一口气。加姆们虽然发出了低沉的吼声,但是仅仅被艾薇儿瞥了一眼就低下头夹起了尾巴。大概是本能地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了吧。 以他们三人的眼光,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蓝色海洋绝非凡品,仔细一瞧,三人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变得严峻起来,因为他们骇然的发现,蓝色海洋,竟然是一件仙器! 这场景,让司臣毅也有一些不敢相信,司徒家的大‘门’的这个图腾分明就是刚刚‘弄’上去不久的。在他的记忆里,司徒家的大‘门’,是绝对没这个东西的。对于图腾,也就只有司徒家的人知道。 顾萌说的坦‘荡’‘荡’,半真半假的话真把在场的记者哄住了。至少他们无从怀疑顾萌的问题。 果不其然,在宋御宸抵达后,那电梯再度的下降,接着那字数又一点点的升了上来,那目的地,竟然是自己所在的楼层。 顾恋手心冰凉,面无表情,眼睛在路灯下的暗光里毫无生气,泛不出一丝光彩。 曾经那天,她在街上遇见刚从夏侯家出来的夏侯策,陪他漫无目的的走动,最后走到了慈恩寺,他在慈恩寺的碑林刻下属于他们的誓言。 等云秀爬到假山顶上,把哭哭啼啼的趴在孤石上下不来的云岚抱下来时,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听说爸爸当年不知从哪里买来一部唱机,唱机里面有很多民乐曲子,听着听着,我的这种毛病竟然改了过来。”储凝轻描淡写地描述着那段时光。 夏青青等人虽然也不错,但跟齐晴雪相比,还是显得没有长开,少了一点成熟的风韵。 “但用活人,这简直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我绝不接受!”吴谦大声说道。 走进了自己的府邸内之后,这府邸内的院坝内坐在了酒席边上的朝中的很多的官员们见状,也都是就开始起哄的了。 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今天打消怀疑,明天再疑上,怕也是寻常。 十分钟后,宿舍楼下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四人连忙跑到公共走廊外一看,就看到楼下吴华正坐在周厚明的摩托车上,旁边还有四人骑着摩托。 但家人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不管什么时候,她舍不得让自己的家人担心,更怕家人有一天会离她而去。 这天就门口来了两匹马,马上两位官差,一位认得是本地的,另一位陌生。 “哈——”温音绕公主惊喜的笑了。“等我。”她已一溜烟的离开了,孤岛上生活,简直让温音绕公主自己都怕自己的语言能力会退化,不时地还自言自语呢,那种孤独感,就好像野草一样。 第一卷 古文新书求订阅~ 新人新书求关注啦!一般在每天12点日更两章,追更的宝宝可以在这个时间点去看哦~欢迎各位宝宝来看,有什么建议和不好的地方一定要多多指出来哦~本人不玻璃心,把书写好才是要紧的。 反正,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啦,会好好写完这本书的,一起见证加油吧! 《大婚夜让我滚,我靠厨艺香哭大将军!》第一卷 古文新书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大婚夜让我滚,我靠厨艺香哭大将军!》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卷 第26章 抄袭反制,冰山奇点子 醉仙楼要抄袭“山野一锅鲜”还打价格战的消息,像一盆冷水浇在苏小小头上。 她可以创新,可以凭手艺硬刚,但对方用本伤人的无赖打法,确实让她有些棘手。 “多谢尊上,为表心意,我们妖族这枚星辰之泪也给你。”九尾天狐媚笑如桃花,欣喜万分,竟然也取出了一枚私藏的星辰之泪,交到了叶流殇手里。 家主洛震天在旁静静的看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对叶流殇的所作所为,心头萌生出几分感激。 武松拿了一块肥猪肉,炸成猪肉渣,在盘子里面碾碎,伴上生菜水果,混乱的搅混。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们两伤本来就没有痊愈,还是赶紧回聚阴石吧。”虽然这二鬼是聂唯身边的鬼仆,聂唯却从未想过让她们为自己而死。 见得林轩点头,余雨轻轻的笑了笑,接下来就转过身去做饭去了,什么话都没有和林轩说。 一连串意思含糊的叫喊在山林间想起,颇为契合一哄而上的山贼气质。 “树老大,老然亲自率人去定家的地盘了。”光家主将他获得的情报说给了树家主听。 陈最心中暗笑,斌子上次扮屠夫,这次扮客人,都是惟妙惟肖,演技堪比影帝。 在这边全速逃离之时,哈扎维帝国来自不同方向的援兵,也从各个不同区域包抄过来,形成扇形越来越近。 凌天刚刚撞破了鬼冥结界,幽冥宗埋伏在玄天秘境中人,也是察觉到了凌天的存在,就是纷纷叫嚣了起来,露出强大的敌意。 “叶叔叔!一定是他们出事了!”夜莺也反应过来了,拉着余超躲避着乱流的袭击,朝着房屋而去。 这消息一来,虽然一开始有些不相信,但是当曹操都已经走到离彭城有十多里的时,就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受不了你们两个了,注意着点,路上行人多着呢。”苏瑾萱在一旁有点泛酸的说道。 也不知苏媚儿有没有听清我说什么,嘴里胡言乱语着,表情也非常的荡,好像很渴望的样子。 两把弯刀都已经收了回来,钟叔也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过却还是神智不清,只能点头或者摇头,做不出多余的动作。 当然了,那种温度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样子的提升,史大猪的脑子当中并没有多少概念,他只是知道现在他肯定不能放弃加热就是了,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拼命的加热长枪,才能够将帅哥暗黑治疗者完全绞杀。 锯片丧尸是一阶高级的怪物,它的双手已经进化出了高强度的锯片,大概就有一米多长的两个锯片手,这些锯片锋利无比,轻轻的一拉就能将人的身体锯成两半,这两头锯片丧尸估计是很久没有进食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若是一般人,以他大罗金仙的修为,纵横诸天,无敌天下,自不会放在心上。 两人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不对劲,心想这孤岛上也能迷路不成? “好,慕晴,房间已经跟你收拾好了,就在一琛房间的旁边!”宫爱琳说。 “恩”张局长应了一声,就从兜里掏出一根红梅顺递给了我,然后他又把打火机掏给了我。 第一卷 第27章 釜底抽薪?反将一军! 张鹰跟着赵二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掰开赵二的手,用手指了指外面,示意有话出去说,两人这才离开。 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杜佑家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那个什么静雅,自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知道现在该往哪里去,该怎么回到属于杜佑家的地方去,难道自己真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了吗? 这畜生个头凶悍,足有三米多长,四五百斤重。浑身黑色的毛发如同钢针,獠牙外露,霸气十足。 老掌柜一听全要了,顿时一喜,但又一听后话,神色为之一滞,略微沉吟了一会,这才吞吞吐吐道。 找了两三天,最后还是大娃二娃发现了茅草屋的位置,紧接着就联系浮华。 王者之势爆发,林云看向北冥岩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显然,因为樊星落的丹田被废,林云心中的怒火早已经爆棚。 一片广阔的水洼地,到处都有凸起的石块,长满了绿色,寒风轻轻将水面抚起微微波澜,沐凌天和落雪骑着马慢慢的向岔路口走来。 星域传送阵不属于任何人,往来之人自行放置灵石,即可激活传送阵,前往天幕星域。 所以当他们感受到了不对劲后,为了查清楚结果,就开始做出一些试探了。 伴随着一声系统消息提示,整个神魔养殖场之中,黄金级以上的装备物品,算是通通被采集完了。 头部稍稍有点重,不是那么合手,但用起来应该还没问题。毕竟他的枪法更加简单直率,没太多的花巧变化,即使武器稍稍有点不称手也没什么。 余无语当然也是同一套说辞。总之一推二五六,最后归根究底,就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全部也属于误会。而陈胜则穷凶极恶,一下子杀光了这里二百多名金风细雨楼的弟子。过错全在陈胜。 这豪宅大得离谱,但就室内面积而言,简直和电影里的皇宫差不多了。古尘进屋以后立刻有一个绅士风度十足的管家过来带路,他没有多问问题,只是跟在管家的后面走着,走了一段,管家打开了一扇房门,示意古尘进去。 重要的一点是,换做正常情况的话,任何人知道自己被数量、质量都远胜于己方的敌人围追堵截,肯定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隐匿自己的行踪,而不会大摇大摆的将自己暴『露』敌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似此情况,以中国目前的条件来看,也只有修真者才能起到作用了。 这些天我被白岩亲身特训,习惯了拳脚,倒是没想过用什么武器,用刀剑吗?不太好,我不会刀剑招术。 而韩彪他们这边,只有维纶娜达到了9级,还是个敏捷体征70级的极限体征基因战士,速度虽然惊人,可是战斗力却不高,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在攻击对方的时候,被人家轻易的一把拽住之后就挣脱不得。 陈薇对谢玲很好,那是没得说的,可以说在崖山,除了王比安之外,陈薇待人最客气的就是谢玲了。 红色的头发和左眼角的三道疤痕,以及标志性的穿着,周围的人顿时认出了这个让他们也为之惊惧不已的人。 王路大军一朝在手,便把令来行,命周春雨不必从鄞江镇外绕过去,直通通穿镇而过,一路上遇上丧尸众人就下手一阵砍瓜切菜,当真是十步杀一尸,千里不留行。 “你们少爷真是可怜,不过有你们俩人他也是最幸福的。”燕赤风此刻也发表了自己的想法,一副同情的说道。 一直没有开口的绿衫中年冷目横扫,无形的威严竟直接让三个武人沉默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审判的结果会如何,但毫无疑问,他们得到的惩罚绝对不会轻。 白海军在后面喝止:“海涛,别胡闹!”一边喊,也一边冲上来抱住了白海涛。 “得勒儿,您觉得好就行。”那店员无奈了,一扭身放音乐去了。 楚月慌了,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医院中陪着受伤的林燕秋,万幸的是,囚虎没敢对林燕秋下重手,林燕秋只是左腿骨折了而已。 南城的地头蛇们,骂声依然不绝,不过怒火却全都转移到严峰的头上去了,毕竟葛正飞公然将事情说出来了,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是井宏授意的。 这样的表明风险是极大的,这样一来就等于宣告和霸王盟不死不休了,这让在场众人无不目露震惊,身躯大颤。 “这个咳咳……睿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墨锋镝低着头考虑半天,最后好似想通了似的,猛地抬起头,兴奋的搓着手朝南柯睿商量的口吻道。 如果何天浑正大光明,一招一式与自己对撼,楚星寒即便打败对方也绝不会下此重手,但谁知何天浑剑走偏锋,突然偷袭,如果是别人,哪怕是武丹两重天的武者,恐怕这一刻也已无力招架而饮恨倒下。 对于为了自己而放弃更好选择的仇振元雪织绝不同意,她只会给仇振元说不。 “三日后,城内元武湖会有端午竞渡的盛会,灵兽螭吻也会出现,任平生和云和公主一定会去那里游玩,到时候,我要不要邀请师姐一起去呢? 如此解释,顾海飞目光再次落在手机上,滑动屏幕,重新看了眼那几张图片。 她伸出爪子,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问到了仇振元的位置后雪织急急忙忙赶过去,刚一到旁边雪织就听到仇振元不同寻常的嘶吼声。 第一卷 第28章 除夕烟火迎新春 醉仙楼的威胁暂时消退,像退潮般留下了一片难得的宁静。 除夕这天,谢家小院终于彻底沉浸在了浓浓的年味里。 他们虽拼死抵抗,但仓促之间,显然不是赵云及其亲随的对手,一个又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 石牧目不斜视,也不和他们打招呼,径直带着巫秋秋三人往他曾经的住处走去。 面对士人们要求诛宦的呼声,他无法反对,甚至也在一定程度上乐见其成。 他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闻人季靠近过来,手中沾染着鲜血的骨刀。 “砰”!苍白在手上覆盖上一层坚冰,勉强挥臂格挡了这一击,但又被打飞出去几十米远。 【观星】:任何抉择,都可通过洞观星象,获得相对优异的选择。 之后她进了一家同学提起过的牌子,看起来就很贵的那种服装店,买下了人生中第一条上千块钱的裙子,和第一双高跟鞋。 “周易桉,备足五百万的礼金,撒花!”黎笙也给周易桉吩咐了下去。 两族兽人只要不是瘫在床上不能动的,还有已经入土的,几乎都来相送。 但凤凰一族的骄傲,不允许它畏惧退却,它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风鸣,身上七彩之色陡然消失,化为纯粹的深蓝色,准确的说是深蓝色的火焰,准备迎战。 十大长老皆了笑了起来,紧接着,十人身影化作流光远去。而在它们走后,这房屋迅速变化,不多时,竟然一切归于虚无。 这一次,十一间院线在接到消息之后,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仅是在屏幕的安排分配上,同时还在预售票的场次安排方面,都做出了相对应的调整和改变,尽可能第一时间地满足影迷们对观影的热情。 “穆宁雪被征召的事情,闳午会长知晓不?”莫凡开门见山的问道。 成员和现场的数千名粉丝们哄笑起来,樱井玲香的俏脸唰的就红了。 雨果摇下了车窗,呼吸着窗外那凉爽的空气,比起费城来说,洛杉矶显然要温暖一些,已经十二月份了,但空气依旧带着一丝暖洋洋的潮湿,扑面而来。这让雨果隐隐作痛的脑袋稍微变得清醒一些。 虚空之中,随着一声轰然的巨响,正在与魔修殊死搏斗的韩枫等人登时转过了头去。 可就在这时候,一声轻柔的急促呼唤仿佛将他从地狱拉回来的仙音那样。 即使萧然并不关心金融新闻,也认出了至少三名以上的亿万富豪。 交易完成,元尘用木盒子装好药材准备离开时,从门口传来了吵闹声。随后便进来两位大汉,一脸找到猎物的表情看着元尘。 张璁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的确他刚刚对嘉靖说的是大道正理,按照这样做,嘉靖一定能将杨廷和按在地面上摩擦的。 原来是所青楼。吕四娘一犹豫,“呸”了一声,跳了出来,心道:“犯不着为了这等蟊贼闯这污浊之地。”吕四娘围着青楼转了几圈,看剑绝没出来,觉得没意思,转身走了。 之前还稍显拥挤,在唐神粱三国的甲士退走之后,仅剩天音寺、缥缈斋和武当山,禅心带领天音寺的各位大师依旧是跟吕洞庭等人对峙,倒是失去长青斋主的缥缈斋的长老弟子显得有些尴尬。 第一卷 第29章 新年新气象,宏伟野心 爆竹声里,旧年就这么翻篇了。 大年初一的谢家小院,热闹得挤不下人。 村里的半大孩子穿着簇新的衣裳,呼啦啦涌进来拜年。 “哈哈,最主要还是你唱的好,要不然的话,就算我给你再好的歌曲,也不会成功晋级的!”林薇薇说道。 但是,罗德刚刚的眼中竟然隐约闪过一丝不安,这不得不得让他心中升起紧张之感,难道这一次灭蛮之战还会有什么意外不成? 此方世界如此,左边,右边,前面,后面,周围所有的世界亦是如此。 “17号艾曼合金研制的如何了?”方程强行压下自己的兴奋劲,沉声的问道。 林薇薇真没想到,该隐还留这么一手,身体被夺了竟然还搞出来一具分身,还有一件事林薇薇十分好奇,这该隐在哪里能搞到曼珠沙华?他有办法去地府吗? 还有暗组,暗组只派了一个地武八层的武者来保护自己母亲,万一撒旦联盟派地武九层的人来报复,凌千雪能应付的过来么? 韩冰歪着头看着许断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脸的可爱,就不肯松手让许断也是无奈,强行挣脱吧怕伤着人家了,不挣脱吧,憋着真的相当难受。 磕头拈香敬祖师后,成了宋爷爷的弟子,宋爷爷的真正弟子,学的,肯定就是真正的国术。 发动冲锋的骑兵,一瞬间就狠狠同迎面厮杀的黄巾力士撞在了一起。 昨天晚上战斗了一场的毒岛冴子,现在可是还有着跃跃欲试的念头呢! 才刚挪动脚步,夏侯沉霄逼迫过来,脸色很难看,仅仅只是停在面前,已经让温玉蔻呼吸困难,总觉得下一刻他会如同掠食者将她扑杀。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看了别人一眼,他……至于这么生气吗? 气势汹汹的慕恩,吓得徐长杉的老婆护着孩子,躲在角落的陪护床边,嘤嘤哭泣。 也有着一抹凝重,毕竟这种强者是敌是友他们还分不清楚,所以他们只有等待马车之内的人走出来。 沐毅感受到罗泽的攻势变猛了许多,丝毫不为所动,在这几日里他从罗泽那里学到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个平静的心,绝对不能被愤怒或者其他的思想给影响,那样在战斗中将是致命的。 直如此的话,自己的真实的实力要被发现了,罢了,龙魂现”而心中想到之后,突然萧炎大喝一声。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楚云飞很想弄明白这个问题,他记得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就直接引到三楼。 蓝鳄叫了一声后就跑到场地中心,避开了奇异光线,开始倒在地上,边扭动着身子,边射出水柱,随着身子扭动的水柱也如金蛇狂舞般在空中剧烈晃动,“嘭”的一声,将没有一丝防备的鬼斯打了下来。 温玉蔻被华月换回远去的心神,回头看了看华月,只见她满眼关切,年轻的脸娇嫩清新,一无所知。温玉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咬了咬唇,她确定了一件事。 就在支持一方和反对一方发生剧烈的争论的时候、那边的赵欣已经和沐毅施展出的银色人影碰到一起。 第一卷 第30章 小小出手,店铺我有 正月里的日子过得飞快,年节的喧嚣渐渐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扎实的、向着目标迈进的忙碌。 帝都迟迟没有出手对付星魂府,就因为还不确定星魂府到底有没有武帝高手,如今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泽金自己都有些震惊,没有想到随便出来逛逛就认识了一个同时修习魔法和魔器制造的狂人,并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成就,泽金也想做这样的人。 随着攻击的不断进行,一只火灵突然身形溃散,再也无法维持,被击杀了。 黑影手中长剑挥舞,三人打得难舍难分,手中法术层出不穷,渐渐的,柳天雄二人发现了一些古怪。 风声和怪声同时响起,在耳旁就宛如蚂蚁撕咬般的难受,直叫人抓心挠肺!不断有人疯狂地跳出草堆或者石堆,口吐血沫,倒地不起,定是那些修为不高的人,受不了此处煞气的侵扰,而失心抓狂。 “呵呵,如果我们能帮他们做点什么,也就功德圆满了。”连生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找到罗炎的时候,叶风正看到罗炎在研究着一块青色的魂玉,这魂玉应该是被灌注了风属性源气后形成的。 “哈哈!逍遥说的不错,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规则圣殿的太上长老了,”玄天的声音突然传来,还没等逍遥等人反应,玄天,尹婷和公允王便慢慢的落了下来。 泽金和洪浩同时皱起了眉,巡逻警戒,飞梭隐藏在伪装的魔法空间中,根本没有必要巡逻警戒,玉郎到底干嘛去了,梅先生又跟着干什么去了。 忽然空中的有一股强烈的能量感应出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城东北边的武府后院,感受到后院方向居然有剧烈的能量波动,杨冲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 大少爷根本没有袖手旁观,老爷一发病就叫了自己去拿药,如果真的有心不管,等他们发现,老爷都无救了。 那么,应该就是自己如今无法动用真气的事实被冯洪所得知了,所以冯洪才会敢于跟自己挑衅?甚至想着要将自己铲除? “叶慕,你说话尊重点!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长辈!”叶慕对她越发不尊重,这让赵夜蓉格外恼火。 可是自从霍老爹提醒后,霍香梅也是觉得奇怪的,自己跟许三郎也算是恩爱了。虽然说二十不宜次次,三十不宜夜夜,但是夫妻间的生活是很和谐的,也没有做过甚么防范措施,可是真的一次都没怀上。 当然,这哈迪斯的果断也是值得称赞的,如果不是他这么果断的动用手段退出了那碎星神剑的攻击范围,恐怕这一击就不仅仅只是将那人钉在山峰上了。 叶慕似乎在忙什么,两只手互相揉着,视线并没有看手机,而是一直仰视着天花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虽然这个世界有些荒诞滑稽,但是与我前世的生活相比,已经算是天堂了。”伸伸懒腰,陈孤鸿抱着游戏的心态。买了香拜了寿星公,然后一步三摇晃,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了。 陈孤鸿四人来到山下,抬头看向“弥天宫”,不得不服。弥天老祖,不愧是成仙之人。随即,四人开始走上台阶。 第一卷 第31章 筹备店铺事宜 听到蓝辰俊要给自己拿好吃的,刚才的忽悠立马被乔汐朵抛在了脑后。 “没事。”穆影笙抬头,结果就看到了在一旁看着他们有些不以为然的麦加斯。 夏风从浴室刚出来,拿起吹风机准备吹着她那还在滴水的刚洗好的头发。 邵亦仙早就等着穆影笙了,所以早早的让楚慕寒去接人。楚慕寒到得早,比厉家的司机要提前几分钟把人给接了回来。 “我报了这个项目,男子组,同时学生会的人也是维持公平的人。”王修彦微笑道。 “你就说不同意就不活了,就撞墙,跳楼等等。他总不会眼看着你去死吧?”男的在出馊主意。 他看起来比上辈子遇到她的时候还要年长一些,脸上虽然没有多少皱纹,但是鬓角却有几许白霜。 而宋即玉的视线几乎全程落在白猫身上,不挪分毫,偶尔对方同他搭话,他也会用余光注视着猫。 “辰俊,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刚好跟朋友在这里玩,你要不要来?”谬恩说着,双手就要搭上蓝辰俊抱着乔汐朵的手臂,被蓝辰俊一下子闪开了。 叶承天冲叶承月撇了撇嘴,抬起头来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眼前出现了楚清欢的身影。 这一拳,不但是阻止马子清胡乱说话,而且几乎算是一种投名状。重击马子清,简直就是真的完全豁出去了,完全依靠叶天羽。若是叶天羽不管他,他必然完蛋。 正当大臣这边还没有搞清楚封远的目的时,门外跑进来的侍卫统领,一席话音落下,冷月蓦地呲目。 他眸光暗了下来,忽然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扯进怀中,朝她的唇吻了下去。 老子虽然五十多岁,长得也比较老,但是功课一样都不落下,他也和手下一起跑圈。 璃雾昕试图解下手环,却发现已经怎么也弄不了了,有试了几次,只好作罢。 “不要怪我,怪只怪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汤苗新阴冷地一笑,毕竟,今晚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只有死人才会真正永远地保守密码。 不过虽然攒不下几个钱,却基本上够用,可就在前两个月的时候,他儿子却提出来想创业。 阔别三个月,她不知道现如今封柒夜到底怎么样了!京城中必然让他无暇分身的事物纠缠,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固步自封。 “怎么会是你?”他扭头看到一个年轻人落到地上,冷着脸向他走过来了。 随后,一阵阵无声的爆炸声,伴随着天空之上无数绚烂的花朵,还有海桐那混合着茫茫青光的身体爆裂景象,让地面上数百名妖鬼魔三族修士眼里充满了骇然。 儿子如今不仅能喝牛奶,还吃肉糜粥了,青菜粥什么的,应该断奶成功了。 这哪里是带在身边,分明是绑,上次宋折衣偷走我的尸身,淑妃娘娘一定非常生气,但我看宋折衣身上也没有被殴打过的迹象,不知又为我吃了怎样的教训。 天羽把自己身后背着的那个大包放了下来,背包里有很多东西,全都是很实用的。 方灏看了一眼顾萧晗,看到她脸色的铁青,知道她现在已经在濒临爆发的边缘,便先一步,生气地把上面的照片撕下来,紧握在手里,怒视在场的人。 掐着点来到餐厅,常翊已经等在那了,他穿着一身稍正式的休闲装,似乎还特地做过发型。 但是那两个高手并没进一步攻击她们三人,而是像出现时那般纵身一跃跳回队伍。 心中一想到此处,她的心中顿时微微一抽搐,只觉得这个事情诡异到了极致。 这里毕竟是幼儿园,而且还是儿子以后要上学的地方,把事情闹的太僵对谁都不好。 韩檀梦端起咖啡,放在唇边轻抿一口,杯沿留下一点红色的唇印。 “恩!”歆歆又点点头,“那爸爸会回来的,对不对?”她的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彩,我的声音哽在喉间。 “……”李枫一头黑线,这个时候就出现山寨货了。难怪看着这么的粗糙,随时都可能炸膛的样子。这个东西打死自己都不会用的的。 迄今为止,并没有人成功飞仙,大多成为散仙,无力度过九次散仙大劫,最终灰飞烟灭。 “走,去我们宿舍看看,也不知道我们宿舍是什么样子。”方承提着包裹好的被褥对着顾笑琳说道。 “谦儿还是老样子,臣妾担心的是芸妹妹。”胡柔安一脸真诚地说。 真要论起来,这种方式也算是“作弊”,但只要不是太过份,尊殿的监察也不会抓着不放。 听到方承的声音,堵在门口的二十多人,齐刷刷看了过来,当看到方承时,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四位姐姐请上车,我带你们去九圣山。”金戈一脸戏谑,没有半点正经人的样子。 第一卷 第32章 暗夜火起,新的战场 店铺的装修接近尾声,定制的桌椅柜架都已陆续送入,只等最后粉刷墙面、挂上招牌。 虽然这个结果的确是在他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他完全挑不出毛病。 突然,从城门内走出一个穿着金光闪闪的铠甲男子,应该是看守城门的头领,他早就注意了欧阳天几人,没钱还想要浑水摸鱼,蒙混进城罢了。 随着殷枫一声断喝,顿时那人形图纹内星光点点,从头到脚,各个部位都有光点浮现,若是细数,便会发现有七百二十颗。 或许,是所有的人目光被王宝绿吸引,而没有注意远处树干上的画像,纷纷围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苏沁觉得有些害羞,又有点好笑,想想还真是有点难为韩歌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都能不趁人之危。 恰巧,当时办公室只有贺川与鹤三爷,就算贺川说他与鹤三爷并没有什么交,会有什么人相信吗?那自然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可是,现在的况你也不是不清楚,如果她去了,会混乱的。”贺川犹豫不决,他不知道现在同意魔手去,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怎么就自己定了——请客请客,当然要客人点菜了!”刘叔站起身抢过了点菜本。 从菱花镜间望去,里头清晰地映出她一张娇花照水般的面庞。瑞安拿手轻抚自己的脸颊,却敏感地发觉自己的肌肤好似又松弛了几分,眼间一片黯然。 而这边双方正在战斗的同时,另一边在芒果台的演播室,林子幽正和方若行叶红芍闲聊着。 不得不说,贝雷?利尔想的很周到。在这个大木桶中,还有着各种可以帮助昏迷中的方逸尘固定身形坐稳椅子。 辰天话音刚落,德森身后的六个手下都是眉头一皱,接着脸色大变。 “对了,那批玉石什么时候能过来?”聂云说着,又向庄雅雯问道。 他们倒也不怕那域外仙人会突然袭击,因为以域外仙人的高傲姿态,或许还不屑去做这样的事情。 在没有开出翡翠前,就做好决定,省的到时候庄雅雯和刘俊伟都难办。 可以说,是一个严严实实的拥抱,从后面如同是老虎钳一样的将她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给钳住,不能够移动分毫。 秦裕悄然点了点头,心中暗忖。本人怎样以前没发现林子做事这么细心?本人想什么她都知道,根本不用多说废话。 “伟子,怎么着,这么关心雪宁?不过是几天没跟你通报这边的情况,你就着急了?”现在各项事情都已经步入了正规,聂云也有心情向刘俊伟开玩笑了。 下意识的抬起头,只看到朱子坤的那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恍惚之中,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一双美丽的眼眸。 那种感觉,就像是铁拳直接砸在了豆腐块上面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凝滞。 这段话,谢萍说的无比真挚。只不过白稚从心底里就明白,谢萍现在会这么说,只不过从她今天的表演里面看出了未来的无限商机,所以对她格外的关怀。 第一卷 第33章 饭盒叫卖&气味攻势 拿着甜点屋带回来的点心,云音音准备去冷宫看看静皇后,顺便和她提一点自己的打算,探探她的口风,要不然自己和外公他们忙的半死,最后她自己却不愿意出冷宫,那不是扎心了。 帝墨夜猛然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双双眼睛,顿时,他英俊的脸黑了黑,双眸里迸发出凌厉的寒芒。 随后主仆四人有说有笑,酒足饭饱之后,叶蝉衣对三人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三人立刻会意。 此话一出,苏权只觉胸口血气翻涌,眼前一黑,差点儿栽倒在地。 “是不是在找七族的圣物?”香飘飘勾起红唇说道,随即喝了一口酒,一脸的享受满足。 张起灵摇了摇头,因为那件事解连环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他现在是扮演吴三省在世间行走。 不过,这一次,他早有准备,立即调动全身灵力,还没复苏时候就镇压。 这会儿她拿着祖师爷的锤子,就能代表祖师爷,以后泰坦族还能由他做主吗? 看到朴楠被废掉了右手臂,朴昌震惊万分,脸上露出了一抹冷厉的杀气。 其它男子见状,先是一惊,随即纷纷跑过去扶,还不忘同情的看一眼帝墨夜和洛轻舞,似乎他们马上就要死似的。 车行了几日,又来到了涿县,此时天色已晚,三人打算入城先过夜。 不过回来的时候他背上扛着一把很宽很厚,比起一般汉剑都要大上一圈的巨剑。 原来,岳如山甫自递出双掌,还未力,蓦觉心头一阵彻骨的绞痛传遍全身,登时眼前黑,脑中一阵阵眩晕,且呼吸不畅,更是浑身酸软无力,已是举步维艰,就莫要再说掌力了。 寒清影说着便带着朱盈盈进入了黑漆漆的暗门,等暗门关闭后,大理石地板复原,周围的水流再一次充盈了起来,浴池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刘奕菲不晓得,其实如今迪丽热吧对林焰的态度,仅仅是当做可以深交的朋友罢了,并没有太多的复杂想法。 可当他将这些发帖人的IP和过往发帖汇总一番之后,却是冷笑起来。 “我们走吧。”姜铭听到闻心澜吩咐,转身上车,一言不的动车子。 这一次,墨朗月却是用手扣住了鞭尾,可瞬间他又抬手猛地甩了出去。鞭尾的力道强劲,竟然一下子飞了出去,插进了路旁的雪地之中。而他借此机会则和朱盈盈一骑双人,扬鞭而去。 不过梁子已经不可避免的结下了,祖篮跟宝强甚至有退出跑男的念头,而邓朝跟李辰虽然不说,但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两位新人其实也是不太满意的。 而在英俊从窗户上向下爬的时候,立刻让下面的人借着火光看到了英俊,虽然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但从窗户里面冒出来的火光确实照亮了整个墨舞酒店。 洛言妖王怒吼一声,她身形骤变,化为了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秦川面色不变,手中的狩妖枪对准洛言妖王,就是一枪。 蒋洛烟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位怡贵人倒真是好手段,知道了这里面的原委我以后行事心里也有些底气了。这宫里无人知道这位怡贵人的底牌,便是我稍微透露一二,最先忍不住的可就是窦贵人了。”111b。 “是,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十分张扬的邀请我们去赏灯。”叶溟轩轻哼一声,他可没忘记秦枭寒那回铺天盖地寻找梓锦的事情,有的时候男人的直觉更令人心中起疑。 若不是梓锦自己素来谨慎惯了,做事情之前会多想两遍,说不定真的会掉了进去。 诸葛灏带他们进了院子之后,就和武耀还有林志涵商量保护的人员的安排去了,而降香侍候艾叶躺下之后,就去准备沐浴用品让云拂晓梳洗。 领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北斗不满意自己提供的情报呢,顿时绞尽脑汁又挤了一些话出来。 这话如何能说?尽管刘嘉禾心里头一清二楚,东西是朱玉莹命人悄悄放在了红玉的身,倘若要搜,是肯定一搜一个准的。 “我手酸,你帮我洗。”云拂晓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衣裙,还有身上黏黏的,她也受不了,只是她的手好累。 看着君无邪的反应,君无药便知道她一定是喜欢,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而最后一战则是孙无敌和风残天的对决,这两人的实力皆是不俗,但比试的那一瞬间其实结局已经注定了。 叶霄淡淡地问道,目光也是落在了那位中年人身上,瞳孔微微的一缩。 没一会功夫,曲天香就已经昏昏欲睡了,柳十三把躺椅放平,给她盖上一个毯子,这才退出她的房间。 第一卷 第34章 臭味攻势,当退避三舍 至于跟向巧娥说成绩不重要,成绩不能代表一切这种安慰话还是没有说,主要是她现在考了第一名,跟考的成绩很差的向巧娥说这个,显得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大合适。 这半块玉佩赫然便是当初他在老太君寿宴上送给她的那块,后来,被她亲手系到了萧希乐身上。看来,他将这块玉佩从萧希乐身上取了回来。也是,他能向萧希乐下手,又怎么会还将自己娘亲的玉佩留在萧希乐身上了。 之前他就算想到这个,也不会在意,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三级星兵,无论是力量上,还是星灵上,都是占着优势的,但现在他已经不这么认为了。 算了,过去就过去吧,看看是什么,也能长点见识,不算是浪费时间。 晨风打电话给了警局。而在警局他也有认识的人。于是,警察来了之后看到这种情景感到有些目瞪口呆。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那个汤的味道简直不要太好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 众人可是真的看了一场热闹好呢。这个急转直下的结局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那天回来之后,卓天雪的确是推迟了大家想要一起为她庆祝这个事情,虽然那个时候说的是,不想太麻烦呢!现在看来实在有些蹊跷。如果卓天凤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男人又是怎样进去那个院子的呢? 龙从地面飞起,从龙柱遗迹的地面升起,从龙柱之上顺势而上,飞向天空,七龙汇合在中间,在中间的龙柱之上盘旋,那画面要多玄幻就有多玄幻。 此时对方没有说话,晨风也不言语,就这样一直盯着对方,看看对方究竟来者何意。 天猛神将被他们无视,心头大怒,自己好歹也是仙缘大陆正儿八经的天猛神将,他越想越生气,索性运气灵力,脚下一动,一溜烟胡乱找了个方向跑了。 张云泽冷冷一笑,说道:“凭我今年NBA选秀第三顺位新秀的身份够了吗?”张云泽负手而立,一脸的傲然。 “那些所谓的妖圣,相比之下,目光还是短浅了一些,推翻天庭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开始讨论如何平分三界之事,往往还未出征就被天庭从内部瓦解,历次妖界仙界大战,妖界内部都出现过临阵倒戈的情况。”孙舞空点点头道。 “你不是说我太内敛羞涩了,我现在说出了心里话。”云柏芳脸红耳赤的说。 “你是说你还有指使者?”苏若瑶问半仙,她想:这个半仙必然供出大夫人是幕后指使者,如此,大夫人不死也要落得像四夫人一样破败潦倒的下场。 “是。”一路上一直都心怀疑虑的管家,在看到趴在墙上的洛无笙时,就都明白了。将洛无笙给请了回主院,然后开始吩咐众人砌墙。 张云泽拿到报告的时候,都有些惊讶自己的身高,今年3月份的时候测试了一次身高,是191,这才四个多月就到193了? “大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白天的话,他们肯定有所防备,那就更难对付了。”那水妖继续说道。 静默,唯有此刻,两双眸子似水,沉睡的夜空与现场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两双薄薄的柔软的嘴唇靠在了一起,就像是寻找此生的依靠一般,纠缠在了一起。 在苏木眼中之中,这凹槽,长三米,高一米,如玉如石,灵识探查之际,便被反弹回来,应该只是一个如同无极道坛那般存在的祭坛,而血槽之上应该还要东西,但那东西依然消失不见,只留下这处血槽。 “我没什么意思,可是你他妈倒有点意思!”周清爽突然满脸灿烂开来。 “香婉儿,妈妈来看你了,婉儿,婉儿……”老鸨子在厢房门外连续呼唤数声,见屋内没有一丝动静,于是放心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是骡子是马总得溜溜!不管那么多,先开开眼,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异能者? “我掏钱不结了?你们父子一个一个狠,算是一辈子我欠你们的!”奥列格咬牙切齿吼叫着,他知道这次回来一定要被算计了。 “万月圣功?原来是月之守护者,今日暂且放过你们。”吴默月擦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见势不妙,立即施展“瞬移”神技,逃得无影无踪。 方才青柳已经在沈容的耳边告诉她,其实南园比西园要好的多,所以她也很高兴,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不然还让吴管家觉得他很在意自己的身份一样。 这些天路安宁一直带着两个孩子睡在医院,也免去了见到顾泽宇的尴尬,只是心中还是漫起愧疚,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佩心以前可以说活着是为了丁采青,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被丁隐误会成自己和清远和尚有一腿,几乎是没有在将军府活下去的心了。 “不,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不走,我也不会走。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的体力恢复,然后一起走。”珊瑚立刻拒绝了他的请求。 二人也都很安静,但是丁九溪的心里却一会儿打鼓,一会儿又好笑,但是脸部表情却死死的咬住,不敢松懈。 神社溶解了,树木溶解了,高墙融解了,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由潮润的、容易融解的物质所构成的一样,下一刻就会全部变成橙汁。 第一卷 第35章 恐吓攻势VS专业碰瓷 自打那日扑倒军师的闹剧落定,苏小小总觉得后院的空气里,飘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谢无戈还是那副冰山模样,每日雷打不动地练抬腿、站立和短距行走。 “意儿姐姐。”苏如绘走进内室,就看到周意儿散着长发,穿着家常的妃红色深衣,下面露出浅色茜裙,正闷闷的歪在贵妃榻上掐着一只金桔,也不知道她掐了多久,内室飘着一股桔香。 她不开口,苏如绘也觉得不该这么沉不住气主动询问,便淡淡夸奖了几句作罢。 “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你直接去死好了。”所谓对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态度。 朝章家发难是纯粹的商业吞并,而对付梁家,则是为了激怒梁宇辰,逼梁宇辰出手。 整个西安最大最官方权威的电竞馆,只要是权威性质的比赛,就会举办至此,李自成身为一个副馆长,自然是地位权高。 容长青背着包袱跟在身后,一步一步的谨慎的走着,唯恐再找惹了夏蝉,这屁股上又得挨一脚。 只是却没溅起水声,反而清清脆脆的啪嗒声,原来湖面早结了厚冰。 “金克丝!是的,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上一局寒门的金克丝完全杀崩全场。”金田笑道。 “刚刚本王的娘子说过,绝不会让你们三人活着离开静落轩,本王自然不能违背娘子的意思。”楚王殿下再次低下头,望向怀中的秦可儿,脸上的冰冷一瞬间的隐去,顿时换上了满满的轻柔与无尽的宠爱。 秦岭南麓山区,经历了上次地龙翻身后,虽然只是短短的四个月时间,但是现在除了龙脊的那一处地段被用来建造真武门祖祠,其余的地方已然再次变得郁郁葱葱,盛景更胜从前。 薛东寻找一个地方坐下,空间不大,空气还有些浑浊,但对于薛东这样经受过很多特殊训练,能够在各种恶劣环境中生存的人而言,这样一个环境已经很不错了。 等待,只能是漫长的等待,齐辉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什么原因,马成志一直没有出现,或许就像李璐说的,他大概已经潜逃国外、远走高飞了吧……? 这里是一片丛林,薛东坠落的时候,降落伞挂在原始丛林巨大的树木枝杈上。 一连三日,王朗又创出了五招刀法,说是创,其实基本都是从“狗行奇刀”的刀法中借鉴而出的刀招,不过施展出来时,其威力也是极为不凡,至少就比曾语悯的家传刀法要强悍数倍。 不过在薛东看来,这并非一场报复,而是一次有组织有纪律的军事行动,不能乱来。 电话打出去之后,所有的亲人朋友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发自内心的恭喜两人,方震海更是大喜过望,直接将两人的订婚宴给定在了一周后,然后马上安排人去邀请双方的亲人朋友于一周后参加两人的订婚宴席。 齐辉跟上她的脚步,没再说话。他知道骆俊宜在思考,而且她一向有非常敏锐、清晰的分辨能力。 洛夏有些担心的说道,妖兽除了智商比人类要低一些外,他的力量和防御是要比人类要高很多的,洛夏也不太确定金丹境的妖兽是否能够伤到自己,因此有些犹豫。 第一卷 第36章 糖衣炮弹谁都爱 从那天后,苏小小和谢无戈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一个心虚气短,绕着走;一个冷气全开,生人勿近。 黑色拳芒与血色雷光轰在一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天地间响彻起来,这声音虽然不比先前天际大阵碎裂时来的震撼,可依旧无比惊人。 一行几人在路过那头巨大海蛇的时候,霍尔明显感觉到那海蛇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戏虐的眼神。 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汉竟然也会说汉语,只不过说起来磕磕绊绊的,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口音,不像帖木儿和阿日斯兰说的那么流利。 几乎也是同时,似乎感受到刚才那一股不正常的吸力,男子疯狂攻击的举动当即停了下来,身子冲天而起,悬在十几米处。 他的拳头都仿佛忽然变大,拦在身前,呼啸而出时空间都稍稍仿佛扭曲起来,最后在下方无数道震撼目光中,毫不退缩迎上这道银色的巨雷。 风无寒刚说完话的一瞬就感觉背后一凉,徐帆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后面这句话,暗三说起来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见识过霍尔的强大之后,他知道,只要不是来那种龙傲天似的敌人,不管来多少,都是在给霍尔送菜。 水面旁边就是一道沙坡,在旁边拐角处的一个浅池里,他们发现浸在水中的各种仪器设备,还有一堆放的乱七八糟的空气瓶。 直播间里的观众在看到这一幕后,纷纷开口说着,而国外的一些玩家在看到翻译过来的字体后,虽然没有听懂解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时候也是大致猜了出来,一个个跟着讨论了起来。 绵延的大路如同黑‘色’长蛇,蜿蜒在空旷大地。广阔的原野上或覆盖残雪,或‘裸’‘露’枯黄土层。黄昏的荒原,远方悬着一颗火球,它散发出的红‘色’光线,让大地似乎沉浸在血海之中。 五六分钟之后,在万众瞩目的关注下,秋大爷忽然将脚步停了下来。 “我长的这么美,需要这种东西吗?”顾揽月不屑的看了一眼蓝祈。 “好吧。”见林沧的回答和上一次一样,林允儿明智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们避开了镜头,谈笑更是自然无比,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游年年的笑意却不似作假。 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不对,还是有的,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便宜外公。 因为聚集在一起,所以被敌人打了一波完美团战,啥技能都放不出来就憋屈的死掉了。 辰良浑身打了个激灵,这声音他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曾经这声音惜字如金,自己努努力力一天才能听到他说上一句话。 晏息摘下头上的素钗放在手里打量,半晌又置气一般的把他塞进衣服里。 封灵古船上,寒战沦为那生灵的分身,虽不是他们的错,但也与他们离不开关系。 “想必胜负已分吧!哥哥!还要继续吗?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哪怕用上道域的力量。所以哥哥,放手吧!”看到乾孑道皇的这个样子坤茕道皇淡淡地说道。 第一卷 第37章 春野寻鲜,新菜“将军蹄髈” 春风一吹,暖意裹着草木抽芽的鲜绿扑来,山野里藏不住的勃勃生机,都快溢出了。 醉仙楼那伙人总算消停下来,苏小小立马把心思扎进了新店的菜里。 要不是和许霆修的这一层关系,他们可能和许倾城也不会这么熟悉。 一向温和的离闲,语气出奇的强硬了一回,令欧阳戎与众人都有点意外。 而来到这边的萧战在寻找了一圈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自己居所走了回去。 容真似乎没有察觉到欧阳戎投来的目光,念至一半,微微蹙眉,停顿话语。 古圣超正琢磨着如何不露声色假装不敌,一道劲风从两人中间掠过,分开了他们。 薄止褣低低的笑出声,倒是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她,眉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意。 可惜他们半起就是没钱买太多道具,本来这回合也不是奔着赢下来的,现在打到这种程度也只能说是意外之喜。 唯一的区别就是比现世更发达一点,高科技建筑和设施更多一点。 思笙大陆,现在的修士们,身上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们也不由得手上,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保护任务目标了。”娜塔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她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你怎么知道,这对我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阎罗王有气无力地说着,趁机从袖中摸出一页泛黄的生死簿,这页生死簿边缘破损,显然是特意挑选的“古董”。 何况,几个给康隆基穿衣的老太监,对康隆基都极为尊敬,不敢对康隆基的尸身有丝毫不敬,这更是将装殓尸身的过程,拖长了几倍不止。 当天晚上,我就和赵诗诗以及野人,又拿上几支枪,几颗手雷,以及充足的弹药,我们三个就一起摸到了野人的驻地。 就算季末没有融合天心印记,但身为帝,搞个信仰身还是轻轻松松的。 被孙悟空张嘴间,吞噬了自家漫天火雨,如火云而下的毕灵,差点没气的火色眉毛都给掀起来。 自从姜太保走后,宋氏心里就宽慰了许多,口上再也没提这件事,也谢绝了其他人的探访,但眼看着就要临盆,这孩子却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明知道闹天宫,和自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玉帝还是依了佛门的算计。 他们竟然没有逃跑,扔掉武器后就直接跪在地上冲着我和赵诗诗膜拜起来。 她素手调羹汤,将四杯香茗摆放在四人的身前,神情自若,如行走在广寒宫阙中,衣不染尘,清丽绝俗,凤目看向凌剑飞,却没有了一丝爱慕,十分复杂。 随着他意念驱使,金殿大门颤动,逐渐的浮现出一方漩涡,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 “好像在网上见到过一些。”宁涛若有所思道,印象中之前在手机视频上看到过一些打着e旗号的搏杀。 ‘砰’地一声,撞在门上,满头金星在转,甩甩头,出去关上门,南荏才惊魂未定的松了一口气。 “妈,我公司那边也有些事情,这次我跟哥回来也是抽空回来的。”陈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刚才…按照我说的做了吧?”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宁涛,宁初玉用一种探问的眼神盯着他问道。 第一卷 第38章 将军蹄髈爆火,旧部寻来 苏记的“将军蹄髈”一出道就爆了,直接成了镇店招牌。 看到尼堪的惨状,马国柱不敢相信,多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战场之上被俘的尼堪就是这副德行,他也不能抱怨什么,只得送尼堪先行回去,自己还要留在这里,等着交易完成之后,才能离开,曹变蛟也没有放走他的意思。 在去成徽瑜和梁拂婚礼的前一晚,他们在试穿礼服时,辜廷闻突然问起这件事,他想知道她的看法,并问了她的打算。 见到这一幕,很多酒客顿时心中暗叹,因为此时林凡仿佛吓傻了般,动也不动,更没有丝毫抵挡。 “不,不会的,你怎么知道?你看着一点都不像。”黄远乾第一时间表示怀疑。 当那熟悉的声音从任容的背后突然响起的时候,她也是激动万分,转过身来,她看到了曹变蛟,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第一直觉告诉她,要不是宋家人,或者就是与慕家有关的人派来的。 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蹲下身拍了拍磊哥那肥嘟嘟的脸庞,一脸和善笑意的说道。 后来吴良才虽然冷淡了林艳姿,但是林艳姿的心里还是爱着吴良才的。 任胭悄没地拿袖子掩住手抵挡一阵,进了门往桌上一搁,转身要走。 除此之外,他身下还有一条已经碎成几块的凳子,那明显就是被他压垮的。 这段话,三眼说的很认真,也很激动。的确,人生能有这样的精彩,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北邙剑宗本身就不怕那位郡守大人,一旦与陆明江保持口径一致,咬死了郡守就是故意杀了无垢山庄的人灭口,随便找一颗人头欺骗极道神庭……你说极道神庭信谁的? 这下柳辰阳坚定了宛缨的身份。对她的眼光也颇为赞赏,至少对于好东西她是识货的。 “唔,大师兄他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弟妹,你是第一个说他好的人!”那名弟子似有几分无情的戏谑道。 不过由于冰冻的效果,即使身体已经被肢解了,但是却并没有散发出任何的血腥味儿。 时凌一见人被自己引开了暗暗松了口气,正打算往他相反的方向离开,一把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南希坐在一边,等着他开口说话。叫她上车送她一程,肯定是有事要跟她谈吧。 宛缨和凝香窒了窒,几乎不约而同的去关门。还没等她们插上门闩,两个男人一人一边毫不费力的将房门死死抵住,让门露着大缝却动弹不得。再看看那两个男人的脸色,似乎又阴沉了几分。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感觉到身下男人滚烫的身体,她的脸顿时红了。 福伯跟随伊家卖了几十年药材,可以说对药材十分的了解,而且伊扬对自己爷爷的病十分上心,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这次带来的药材怎么就突然有问题了,让姜玉也是有些不相信。 猛鬼突然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说什么,可突然发现他不能说话了,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惊慌。 既然是因为自己,那就帮帮杨晓雅好了,必定这些火气要是一直憋再心里,对身体也不好。 第一卷 第39章 旧部与新炊 罗辰这一来,谢家小院画风都变得不一样了。 说完,没等温忆回复,就立马挂断,只有这样温忆才没有拒绝的余地。以自己对温忆的了解,她一定会来,没错,这就是战略。 第二天一大早,我让27带着人去了南湾大马路那边那里,在周围布置好后,我才去的,我本以为他的店特别难找,但是我去了才发现,南湾大马路那边就属他家这个地方辉煌了。 卫卿卿心想看来很难从其他宫人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只能将重点放在勘察现场和尸检上。 夏凡便躺着,还没有和师姐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身体反应便已经蠢蠢跃动。 白起兄弟俩对此没有异议。他们对水城不熟,有人带路更节省时间。 “母亲,炎国的大将军王,比儿子还大两岁呢,他都没成亲,我急个什么劲儿?再等等吧,儿子的缘分还没到呢!”褚慕桦绞尽脑汁,想打消母亲让他继续相看的念头。 阳澄湖大闸蟹,有名金爪蟹,体大膘肥,青壳白肚,金爪黄毛,肉质膏腻,鲜美异常。这阳澄湖的大闸蟹,向来是作为御供进贡到宫中,再赏赐给有功之臣的。这宫里还没动静呢,庆丰楼倒是先给送来了。 “对联呢?”平安好奇的望了一下苍海,他也以为苍海把对联给要了回来。 云知烟感受到了夏凡对自己的保护,没来由地一阵感动,不由将最后的一丝警惕给去掉了,任凭夏凡对自己的任何控制。 然而,就在半夜的时候,睡在石床靠里边睡袋的白起突然脸色变换,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就像冰火两重天一样。 “你跟我来吧。”陈墨说完,转身走向厨房,才突然想起蒋超的腿,连忙转过身,直接将对方的胳膊抬到自己肩上,搀起了对方。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徐夜眼中的冰冷,凌傲的心中、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慌张,但这时候凌傲表面不动声色。 却看李长歌在悬崖边疾速奔跑着,一刀一个尸体,有的时候也用脚直接踹下去两个,不断的帮助队友清洗漏下的动物。 龙受了重伤,身体断了,剑也漏了出来,但那凶猛的东西还在,龙又吐了。 这个名字在他那个时代,可是一个香港明星的名字,是一个老帅哥。 白白百叶:白爷最美!学习好认真,这么晚还没休息么?看了看正在渣手机的我,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下子。 外在的灵力也在他的体内默默运转,甚至徐夜还可以感觉到,自己与紫霄大帝的莫名联系。 一中按照成绩来分配考场,差生环绕的18班,每次考试周围全是本班同学。整个考场的水平都是半斤八两,想作弊抄点分数,抄出来还没自己瞎写的来得靠谱。 但是四人自行变幻方位,按着一定的玄妙角度再次运起魂力。魏战海法宝的凌厉电光竟然被转动的魂力消解于无形。 这个问题,我有些尴尬,毕竟盗墓这种活儿也不好说出口。可是我二叔毕竟不是外人,我沉吟了一会儿,已经打算坦白了。 第一卷 第40章 下水宴,治好都尉高冷胃 季叔叔说完这一句话后,转身便打开了房门。只不过他却看到房间外,大厅之中,莉雅博士她们都在等候着我们。 轩辕牧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那明亮的视线好似山巅的万年寒冰,让后者通体发寒。 这些弄完了,将似睡非睡的孩子唤醒,把杯子里法水给孩子灌了些。孩子又昏睡如旧,再唤也不醒,旺财摆摆手,不要家人再出声。 一睁眼就看到许辉南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葛大壮也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是做的不对,但是他是大哥,浙三虽然不是亲生的兄弟,可是他一岁就来到这个家,跟亲兄弟已经别无两样了。 凛跑着任务,计算着任务的奖励,心思游动。说起来,已经有一天没有听到的她的声音了,隐隐约约的竟有点不习惯。 “我不留下拖住尸人,你们全都得死在这里!”阿毅恶狠狠的说着。 听了周济青的话苗婕虽然心中怀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治病的钱是梁善借的,周济青他们也是梁善请来的,想破头苗婕也想不出来梁善有什么理由骗她。她几乎是精神恍惚地看着梁善进了手术室。 萧媚不甘心,凭什么那个萧婷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她们连一次进宫的机会都没有。 待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仍是躺在原先那个石床上的,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咯的慌,身体的骨头到处都疼。 安老爷子退居二线之后,最喜欢的就是古玩玉石——也只有帝京四大家族有这个财力和实力,把赌石当作爱好了。 显然,人家作为地头蛇,想要避开漫无目的的搜索毫无难度,甚至可能他前脚搜索完毕准备换个地方搜索,“黑暗与邪恶”便赶了过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大肆嘲笑呢。 这时,司徒雷霆身后一干高手就要涌上前去,司徒雷霆挥手制止,皱眉望向上官婉儿。 然而,这个看似庞大的势力,其实也是有内在的不稳定因素,就是太上皇李渊。 剩余的一百七十余名贼人哭嚎着,如之前贼人前锋那般狼奔猪突的速度,迅速朝后溃退。而欢送他们的,却是气力已经回复的强弓手们。 听着杨正杰的话魏长爱顿时一脸的懵比,暗暗的说道,邹涛是谁?那可是官二代,而且背靠着天方集团,杨正杰收拾他?我不信。 李晓峰一听这才挠挠头憨厚地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婷温柔地一笑,携着李晓峰的手,看了看后自觉坐在了饭桌礼仪中宾客的座位上。 一提起韩七宸,学生们当中怀疑质疑甄善美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不用散华真君去动员,门派弟子自然是奋勇争先,人人都想要去边境出力,虽然凶险上一些,但是得到的好处不可限量。 刘紫夜无法确认这个青年到底是不是那个“太阳兄”,可至少知道对方想必就是天津交易所遇到妁那位和自己同样围巾蒙面,戴着大眼睛的“陈主任”。 这是炼丹的最后一步,同样是成丹最为关键的一步,若是稍有不慎的话,便可能导致炼丹功亏一篑。 魄泽等妖王们,纷纷陷入惊讶,不停四顾,想找到那位帝君的身影。 叶思璇看着宋芸,显然这要看她的了,叶正和自己是要去别墅的,而宋芸到底是会酒店,还是回去她的别墅里。 叶正没有想到叶思璇这丫头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过也由着她了,谁让自己亏欠她的太多了呢? “哼,管他什么来头,只要敢动我儿子,我就要他死!”卫盛丸冷哼道。 将玉佩别在腰间后,她臭美地站在铜镜前照了又照,感叹自己即使光头,也照样美丽。 莫怀远问道:“兄弟,你刚才拿出来的是什么灵丹,仅仅是外泄的灵气就让我们获益匪浅,兄弟彻底恢复了吧?”以莫怀远的眼光,已经看不透李强的修为了,他无法确定李强是不是完全康复,所以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那独目真人勃然sè变,他堂堂筑基真人,地位尊崇无比,却被炼气期修士辱骂,好比高高在上的主人,被豢养的奴隶当众打脸,心里的耻辱可想而知,当即便忍不住怒气,便就要当场发作,将眼前的蚂蚁碾碎。 下一刻,精神世界崩塌,吕天明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回归到现实世界中,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只管给我向魏王送去一封信,保管那吕绮玲乖乖就范,来到襄阳。”蒯越信心爆棚。 攻城槌的撞击在了土墙上面,自那由铁皮包裹着的尖锐锥角接触的土墙正中,出现了一道深陷下去的痕迹。痕迹朝着周围蔓延,那一片的土墙上头,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火晶断剑,模样很普通。火晶是玉石被天地灵火炙烤而成,并不罕见,只是用来制作兵器的却很少,因为火晶很脆,重击之下就会粉碎,一般是用来布置火系阵法,或者用作神识的载体。 在这危急时刻,一块两米长的岩石从侧面飞来,如陨石过境,并带起一道龙卷风,瞬间就挡住了韩哲的攻击。 第一卷 第41章 罗都尉的农家乐体验 罗辰在谢家小院暂住下了。 “爹,姐姐会回来的。她不是会写信了吗?证明她的疯病已经好了,那信上的字体比先生写得都还要好呢。”石头眼中满是崇拜。 嬷嬷听出来了,不过她还是想了想,抬起头来,诚恳的对太子妃娘娘。 方孝依然轻松自如的将所有的攻击挡下。不得不说,法弃尔作为十二星恶魔的实力比十万里外的怪物还要强大许多,但是和现在方孝比起来,却有些不足了。 众人再次傻眼了,什么意思?皇上这举动是不是太过了,用得着这般严格吗? 血莲的话一出,更是全体肃静,一个个的沉默,仿佛默认了血莲的话。 他自然不会去刻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反正这个商青青迟早都会知道,倒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跟她说明。 听到青年的声音,桃红猛地回头,看清他长相之后吓得浑身瘫软,趴在地上几乎跪不住。 龙天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简奡的身影已经慢慢的开始消失了,龙天知道简奡是到现实里去找西游记的电影看了。既然简奡都已经去找那个方法了,那也就只有等他回来了在试一下就知道了。 如今大家对外都称呼披着陆离皮的萧仙子,为萧仙子,不再提陆离。 可万万没想到,荆建居然一下子把这个臭马桶给掀翻了。他这样的大作广告,大肆宣传“祖国、香港会更好”,那么和他敌对的人呢?那不就是公开化了吗?那以后还怎么到内地去混呢? 龙天还记得之前在十方诛杀阵里面,龙天因为吸收了魔王的神力,他的右识海里面,就多出了一颗珠子出来,直到现在,龙天都没有整明白那颗珠子到底有什么用。 我现在心里非常期待,因为老九的战术和策略实在是太精髓了,让人看了一遍之后便欲罢不能。 “行了,行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睡一觉明天起来再想……”兰晓鹏发动引擎,预备驶离停车场。 一时间,整个游戏里面的人,都慌乱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游戏里面的他们怎么精神力会不停的消失着?就算是他们想要退出游戏也都没有办法!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高科技公司是需要烧钱,但也不能乱烧,要么收购有潜力的公司,要么开发新项目,否则拿着大把现金,却不知道要做什么?那不是脑残吗? 他妈的,好在老娘遇到了陈风,爱上了陈风。或者黎浩之前就跟我表白,或许我会忍不住喜欢上他都说不定。 超额完成考核之后,神赐换环的机会由一次变成两次,也就是说,将来可以拥有两次完美更换魂环的权力。 完成暗影武魂附体后,吕不良异色的双瞳获得视力提升,但俯视下方,能看到的景象依旧只是一片漆黑。 气旋在这一刻爆发,向四周扩散,而木子白体内凝聚的灵气也全都四处逃窜,好在纱衣将这些灵气全部笼罩。 第一卷 第42章 红烧肉与都尉的“软肋” 做红烧肉可是苏小小的拿手好菜。 她撸起袖子,从梁上取下那条最漂亮的五花肉,足足有三指厚,肥瘦相间,层次分明。 “嘿,道格,准备好了吗?”大卫斯特恩非常热情的跟道格瑞秋打了一个招呼。 詹姆斯冲进去之后,道格瑞秋立即站到了他进攻的必要路线上,等勒布朗詹姆斯发现道格瑞秋想要躲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现在这些普通的剑道家族弟子一上去,立刻就被人碾压,这就是差距了。 丢人?丢人的会是谁呢?有他亲临,在楚晔的算计。便是谢老夫人又算个什么? 夹墙中排勉强可以看到塔盾的上沿,优秀射手可以贴着盾的上沿射击远处的敌人,不过这只能靠蒙了。至于上层,下射火力还是可以创造一定的杀伤机会的。 可是,托尼帕克跟吉诺比利真的会有急停跳投的手感吗?要知道,他们两个的中投都不是很靠谱,更别说在压迫情况下的中投了。 通过上次珠哈世子的事情,佟佳氏怕胤禛心里有疙瘩,因此给胤禛解释了康熙的心思,对皇上的儿子不敬,看不起儿子,那就是看不起老子,看不起皇上。 “不行!”巧儿撅起嘴巴,“巧儿不愿和方哥哥分开,爸爸妈妈在梦里给我说过了,方哥哥是个大好人。一定要跟着方哥哥,不能和方哥哥分开太久,你到哪里。我也要到哪里!”巧儿说到这里,便似要哭出来。 远征军这一路打下来,可以看出辽国国内守备简直空虚的厉害,各处部落地骑兵精壮大都被抽调出去参加南方的战争了,兵力匮乏。 因为烧的厉害,所以直接去看了急诊,护士给严月测体温的时候,方西乔吸足了一口气,迟迟松不下来,前面严月脸颊碰到他手臂的那一刻,即使还隔着头发和一层布料,他都感觉到了烫热感。 “你给我出去打听一下,叶凡现在有什么倚仗,居然不怕我报复他!”“是的,奴婢这就去打听!”说完之后,晓竹转身欲走,可是还没有走开,就被三公主拉住了。 唐诚明白,齐凯和马玉婷一定是事前听说了信息,要到省城来跑官要官了。 “还不赶紧的。”豹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抬起自己黑不溜秋的左脚。 在他看来,就连他以前制造出的机器人战队都比这些虫子的危害性大多了。机器人战队唯一弱点就是能源问题,而他当年却占据了三大颗能源星,凭借这些优势,他完全有信心将帝星打下来。 “跟我一起的人去哪里了?阿木,你看到他了吗?”沈清悠紧紧地抓着阿木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原来这个崔希乐不是唐诚的人,可是,自从上一次唐诚在云州地区推行了节能减排的政策后,大力缩减投资规模,给狂热的经济降温之后,崔希乐通过实践,才认识到唐诚省长做得对,而逐渐的向唐诚靠拢。 他跟严月在职场一拍即合,生活上只要再摩擦适应一下,他相信也一定会很适合,其实张明说的对,没有比严月更适合他的人了。 第一卷 第43章 开店日常,薅个打手帮帮 回到灶房,她默默地开始处理艾草。 洗叶,碎米,剁馅…… 准备工作做完,她的心情也平复了些。 便开始包青团,挨个放进蒸笼里,灶膛里的火升起来,水汽渐渐蒸腾。 没过多久,一股混合着艾草清芬和糯米甜香的温暖气息就弥漫开来,霸道地钻出厨房,飘满了整个小院。 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这么毫无征兆地就一命呜呼了?转眼间,这里都变得尸横遍野起来了。 主办公楼四周,分别是靶场,城市反恐训练地,信息中心和一片伪装丛林。 被冲到哪里,根本不由自己说的算,甚至还有可能直接被推到岸,再也回不到大海。 本来何峰是李晓倩用计追上手的,我心里还有些同情这个白茉莉,没想到她一张口就这么出言不逊,傲慢的像个孔雀似的,实在是让人讨厌,连我都忍不住替李晓倩打抱不平。 “我也是无意中巧遇的,他跟我奶奶没有联系,我也问过他我奶奶的事,他不肯说。”我说道。 “我先回老干中心跟我们主任说一声,然后我就去找你们。”我说。 第三日,他家儿子回来拿衣服,推开大门发现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喊了老爹几声也没人作答。隔壁邻居都说没看见过他出门,他儿子心里有股直觉老爹已经出事了。 离开的时候,封潇潇特别担心易寒会追问她为什么会这么饿,不过易寒的关注点早就已经从她吃得多变成她为什么会煮面。 苏薇不屑,梅吟雪和洛凉都在冷笑,莫相思却是认真在思考起来。 她擦了擦泪,以后她不能再来了,如果她再来,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肖少了。 躺在床上,张谦拿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李成才一脸失望,诺基亚都没信号他的爱疯就更没戏了。 只见那人漂浮起来,而楚天盯着这个血池,然后一步步走过去,随后一手放入血池,这血池的血一点点消失。 赵东来眉头一皱。他在锦衣军中混了这么多年,对于锦衣军中的门道早就一清二楚。 如此一来,他距离一千万功德目标更近了一步,如今只差三百五十万了。 因为他们的实力没有一个金丹大圆满的,即便最强的也不过一个金丹巅峰,其他更是金丹中期,初期。 他们在接手了和宝集团的债务以后,每个月都要偿还高达一千万的债务,相当于每天必须卖掉一套房子,如果接手的房子卖不出去,他们去哪里找钱还给银行?现在房子终于卖得出去,接收来的房子就变成了源源不断的资金。 三百年光阴静静驶过,这样的探索并未有太大改观,甚至有人预言这个大探索时代会延续千年。但没有人料到,黎明即将到来。 这阻挡之力,一下子就把楚天阻挡在外,可楚天有净化系统,那强大的净化之力,一下子就让他消失在金光中,进入这个大殿内。 既然两位都打了头,迎春、探春、惜春等也纷纷照做,看着旁边面如黑锅的贾清,一个个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秦凤鸣连忙推开马哲,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怒视马哲,手臂急挥,让他赶紧走。 她忽然想起陈洋建议将那两名电讯人才转移到同仁医院治疗之事,心生怀疑。 这还是陆远第一次入住国外的皇家套房,对此,他还是感到很新奇的。 第一卷 第44章 霸王餐?问过我罗某了吗 但……想想那软糯的青团,那麻辣鲜香的爆炒肥肠,那暖胃的胡椒猪肚汤……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进入总决赛的人一共只有二十人,这二十人要进行循环赛,以总分来排名,这样一来,比赛就进入了最后的尾声。 熊启的状态,已经越来越差了!她们可以感觉得到,甚至于在方才那么一瞬间,她们无法从元晶感应到任何熊启的精神波动,这着实让莉莉娜和伊娃惊惧不已。 “笑笑今天十二岁的生日。”苏清宇将蛋糕不着痕迹的放到了桌子正中央,不然孙明就直接去揭盖子了。 传说中,钟塔有依附在塔顶时钟里的强者之灵守护着……不会让钟塔受到任何危险。这个钟塔的由来,是个很长的故事。 “那个……”阎倾虽未开口,苏子格已然明白她的意思。而且,他对这种情况也感到厌烦了。 完成了一切之后,阿基米德便满意的接过了资料,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又递回到长袍男手中。 林笑笑做为Smile服饰旗下HD经典系列的主设计师,却从未在任何场合、任何形式下出席过任何公众场合,这对于那些一直以来十分追捧Smile高档服饰系列的顾客来说,是一件十分好奇而且神秘的事情。 星际传送阵?长宁其实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星际传送阵相当于是这一界的交通工具。 话说,被无影派去寻找苏勇和冷逸寒的“敢死队”队员岳亮等五人,刚刚进入翠岭古城,正要往西南门而去之时,不料,却和冷逸寒碰了个正着。 托托莉感到自己的人参被放在茶几上的杯具中,当然,洗具中应该也放上了一点。她觉得,今天背好了大半的炼金术内容是一件好事,但谁知道经过老妈无节操的这么一搅合,就对此没有喜悦感了。 就像罗工虽然穿着呢子大衣,但是往那里一蹲,再端着饭盒,大家肯定以为是个工人。 周阳应的行程这么忙还给她抽空发信息,乔时念知道他应该还在为她的事情担心。 听着这冠冕堂皇的道理,顾笙笙抄起一旁的水杯,直接朝她的脸泼过去。 面对如此的盛情,霍九歌自然难却,正当她站起来准备为夫人们继续表演的时候,却听到“嘶”地一声,霍九歌瞬即像是被雷击了一般,愣在原地。 而谢昭昭会在平时的时候劝说父亲换一个没有这么危险的部门,而不是在关键时候给她父亲拖后腿。 可不过几息,便摆在了这难以抗衡的强毒之下,纷纷抽刀加入战局。 他已经确定,星野森星乃一定是听了许多关于自己与她之间的传闻,倘若只是空穴来风也就算了,可他们曾数次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 换句话说,江无疾以后就是奉天司的二把手,是朝中百官必须讨好的对象。 可那个时候却认为阎埠贵打老八,这还说是老八做了错事,应该被打。 不管是让自己免费看竹笋,还是这次帮忙指认李昭,所谓的什么人情,慕容挽风从不欠他江无疾的。 左胸口佩戴着一枚徽章,是雕刻着长剑的徽章,上面三柄长剑交叉而立,这就是大魂师的徽章。 第一卷 第45章 小鱼干风波,账本学问 “苏记”的鲜汤面卖得火爆,苏小小手里的活钱多了,心思就更活泛了。 “轰隆隆!”一道巨大的闪电在空中形成,随即便飞舞起来,变成了龙形。 这年头。逛青楼并不是什么不雅之事,所以,人们大都数多时用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去看的这件事。白起死亡的事qing,就这样消无声息的消失,谁也不知道,这事qing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门兄,你有办法帮我们孔家报仇?”孔兄欣喜的问道,心里很是得意,因为他跟西门恒一之间的对话一直都是在按照他的剧本往下走。 梅夫人轻轻打开纱衣,露出本来的容颜,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少许,容颜绝美,虽早生华发,却是一点不影响她的风姿。 这话还没说完,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远处的一个坑洞下,缓缓升腾起一阵黑色金属的反光。 “那我就将你们一一铲除吧!”丁浩目中射出阴冷,他身形一动,扑向星球上一个偏僻的位置。 两人刚说完,柳风就看见门口一道身影出现,柳依走了过来。他原以为柳依会劝他不要去之类的,谁知道,柳依只是替他搭理一下衣服。 忽然。我听见身后那个道士。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句:‘你今天打破了我的头。两个月后的今天。会有一块石头砸烂你的头。走着瞧’。那声音极度冷酷。让我心里一激灵。 “才不是!”哗啦的水声之中,东凰从仙气缭绕的池水之中走了出来。 尔芙见状,无语地撇撇嘴儿,也招呼着诗兰等人回到后面上房去安排认干亲的事儿去了。 他们冷家现在是树大招风,在这个时刻。不管明里暗里都会有许多的人盯着他们,冷凝的订婚宴因为老严家的老大已经出了岔子,这孩子的婚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出事。 而冷凝呢,也难得耐心的没有说自己的妈妈多么的墨迹,静静的听着,不时点头。 现在是约定中的换岗时间,走下楼梯时,那个保罗也提着步枪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两人随意的打了声招呼便一起走出了大门。 一听这话,我内心一喜,要是没猜错,他说的那个事,很有可能是指绑架温雪、结巴的事。 冷凝其实昨天晚上也和靳逸尘商量了,两人的意思都是先订婚,等到明年再结婚。 饭食早就准备好,葱油饼、闷牛肉,烤鸡,羊肉汤,还有两盘翠绿的炒青菜。 我扭头瞥了颜瑾一眼,冷笑连连,所有的事不过是一场买卖罢了,这些人也当真是厉害,仅仅是为了一处房地产,却布了这么多年,足见其心。 两百万英镑对于大英帝国来说,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九牛一毛而已,而且仅仅是金钱的条件,不附带其他的条件,只要是前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是不问题。 骑兵刚刚出来一天时间,距离巴彦差不多三百多里的时候,哥萨克骑兵就将华夏革命军骑兵师从后面追赶的消息汇报了上来。 萨博的身体为之一愣,双臂缓缓放下,抬头盯着龙,整个眼眶已经变得通红。 第一卷 第46章 天热了,凉皮! 等守了好半天仍未见云霓出来时,赵鑫晨心中隐隐有丝不妙的感觉。 这些都是来自姚广孝的策略。把锋芒让给秦、晋,也把朝廷的注意力转到西安和太原去,他要朱棣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让朝廷相信,燕国不会造反。 ‘抽’去她间钗,如丝的秀泄落下来,轻拂上他赤着的‘胸’脯,痒痒酥酥,身上一阵热过一阵,再也压不下面内步步升高的‘欲’火。 人影似乎开始不安于呆在门上,竟渐渐的走了下来。陈化铭鼓起勇气,是的,他现在这种残废的身体,还有什么害怕的呢?他鼓起勇气将地灯的光线转向那人影。 在李刚通过走私把吴老需要的东西整回来之后,仅仅过了一个周,就有了眉目了,吴老用肯定的语气告诉李刚,最多一年,就能够研发出蜂窝系统了,让李刚做好其他准备,到时候,直接测试。 “能否告诉我这冰蜥在哪儿发现的?”她这一只冰蜥不足以研制出佩衿身上的‘淫’毒的‘药’方。 杜亦羽头也不抬,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那上面放了五颗漆黑的尸丹。孟久一愣,又看了看胡言,刚要说话却吃惊的看到刘东一步跃到杜亦羽身边。 按照着地图的指引,云梦飞翔与胖子戎白终于走出了迷踪阵,这已经是他们在进入迷踪阵之后的第九天,离那冬至之日针对后秦的计划也不过只有一个星期就要进行。 方南和柚子瞅见陈罗斌回来了,顿时眼睛一亮,跑过来问寒问暖,陈罗斌笑着简略的把这次天下大之行讲述了一遍。方南和柚子听完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再往前一段路程,她们将进入圣威尔的地界,在那个到处都是金蓝眼的异域人种的国家展开自己的口舌之利,对这帮又是敌人又是朋友的家伙使尽手段,以求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雪见马上拿起茶壶,很及时的续上,然后一脸甜笑的望着他,望着他,再望着他,直笑得脸部抽筋,周博都没看她一眼。 第二日起来,天气尚算晴朗,方杰照旧坐了马车,慢慢悠悠转去西城柳树胡同。 蒲草肚子也正是饿得咕咕叫,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四处观瞧各家酒楼的后门,心里盼着,若是有人出来就上前打探个消息,兴许还有机会。 而现在,在圣雀殿之人的眼里,夜灵乃至整个夜家无疑就是这样的存在,一旦时机出现,随时可以覆灭了整个圣雀殿,这自然是不能被圣雀殿所接受的,因而圣雀殿的掌权者必然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 其实本来何羽的身体不应该这么不济的,毕竟他也是一个经受过训练的高素质的‘贼’。可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何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弱了很多,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这个世界的地心引力太大了。 这件事已经发生四个多月了,何羽他们回来之后雷丘才得到了消息,并且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何羽他们。 陈大陈二都是个做活利落的,这一会儿的功夫,早把鸡鸭圈在了空厢房里了。甚至还帮忙在窗门处挡了几捆苞谷秸秆,既挡风又防备长翅膀的母鸡跳腾出来。 记得当日,她已回了听雪轩,依然可听到琴声幽眇,而且那琴音直到深夜亦盘桓不休,搅得飘着花香的春夜都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雪见叹口气道:“夫人说得极是,雪见只是担心自己忙中出错,反倒不美。”她自然知道这事和公司的茶话会啥的完全不同,这可都是主旋律,不允许有丝毫的杂音出现。 巨蟒看起来似乎有些迟钝,只是转了一个身,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没睡醒一般。只是刚才的风暴吵到了它,才不情不愿的睁了下眼,现在翻了个身,又要瞌睡起来。 他不知道周明来自哪里,找他的目的是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周明的真名,只知道一个‘张三’的假名。 这个曾经的黑粉,此刻竟然全心全意,不余遗力的为肖肖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千臣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梦到的事情告诉了孟雪娆,孟雪娆心里一惊,这不正是自己前世的经历吗? 而躺在地上的黑衣邪祟此时确实被惊吓得有些过度,他能感觉到那滴血的恐怖。 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是古代行军之时,与敌人军团较量,却发现敌人有所异动。 贺桑桑点点头,她的首饰房里,放慢了姜遇这些年给她陆陆续续买的珠宝。 特别是在图腾黑蛇出现的时候,这些墨蟒部落的血脉战士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更加不要命疯狂杀戮。 到了灵调局,还没等门卫的反应,跟着前一辆车火速冲进了灵调局的办公大楼里,门卫迅速按响报警系统,尖锐的报警声响彻整个灵调局。 算了,反正房间关着也没人来打扰,她还是自己进空间搞点吃的吧。 侧立两旁的其他海军同样身着披风,披风上也有“正义”二字,此时,也一言不发。 幻竹蹙眉,转脸看向陈瞎子,微微眯起凤眸,眼神犀利如剑,周身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冷厉威势。 正在乔家人和乔祖飞老战友不忍心看的时候,体育馆〖中〗央突然传来了乔祖飞的惨叫声,接着响起了金属落地的声音。 幽幽的绿色光线从前方传来,那是一颗被纤细树根缠绕在空中的绿色心脏,心脏缓慢跳动,充满韵律。 学子们被接回来的时候,尹灵鸢召见了他,并且从方敬入手,说服了众学子说出自己所经历遭受的一切。 她可没忘记,聿泽就是一缕残魂,除了与自己交流,无法接触外界任何事物。 刚才这一摔,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还好,以秦峰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徐梦娇点点头,一句话没说,走近蹲下来查看起了周晓虎的伤势。 别说是这些人,就是秦峰自己现在都还没搞明白生命之树的皮毛。 第一卷 第47章 醪糟汤圆,是来挖人 钱管事碰了一鼻子灰走了,苏小小根本没往心里去。她正忙着鼓捣她那几缸宝贝——做醪糟。 糯米蒸得恰到好处,晾到温乎,拌上捣碎的酒曲,仔细压实,中间掏个窝,盖上棉被让它发酵。 “捏疼了?”周昀添抬起她的下颌,低了低头,眼底像是蕴满了怜惜。 埋头训练半个月,孙铮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带着他们再次出山。 四周皆被黑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岛上树林深处有野狼幽幽嚎叫,冷风夹杂战场上血腥味吹过,整体氛围恐怖阴森,深处潜藏危险。 黄金宝愁眉不展,拿着自家坏成两半儿、三半儿的木铲子、木勺子,以及四分五裂的扫帚疙瘩。 眼看事情越乱越烈,一些极端粉丝为了傅既安做出过激举动,甚至还直接问责北城警方,终于,在傅既安被带走的第三天北城警方出了一则通报。 甘特学长收到想要的物品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五天后回来。”看来还是去之前买过的那家店比较好。 同时天元城的拍卖会更是轰动不已,这一次宝物之多前所未见不说,压箱底的三阶天灵水,更是令无数人震动。 下次我会把它转给别人,请见谅。什么,这个地牢里还剩下三扇隐藏门。 曾经不论何时都意气风发的彭仁龙,这一次也失态了,进来秘境好处没捞到多少,结果遇到了这怪物,你说他能不心态崩吗。 只有一人还脸色苍白、浑身是伤,大口喘息着,并且死死盯着眼前的一位存在。 张霏瑜转头看着灵心,一脸怒气的说道:“你别得意,这只是暂时的,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开一家比你还大的。”说完不在理会灵心,转身就走开。灵心站在原地,大声的笑了起来,她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张元昊大喜过望,连忙调动起体内残余的法力,手里迅速结印,全力炼化起来。 除却这二人以外,还有两只金乌也在出手,面对着这样的围攻,叶晨纵然战力绝巅,体质无双,但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一阵轻微的颤抖,土黄色岩石表面抖落下来一层碎石,让钻进去了大半个身躯的虫子身形一滞。 侯爵笑了一下,他早已经不需要吃饭了,现在吃饭对他来说,只是没用的东西,侯爵没有理会那个篮子。 众人当然不会忘记这个靠山熊,这可是近几年内黄县最大的新闻之一了。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霞光消散,显现出武浩清秀的身形,那艳红的血池此刻已是变成了澄澈的清水,哪里还有一丝红色。 这都是韩炜的主意,算是典型的蹭热度。史阿听闻之后,也是很重视,安排酒肉送过来犒劳工人。 而樁则是来到白森的旁边,与他一同躺在了那太阳椅上面,这游泳池是建在贵族区的娱乐大厦顶楼,今天太阳不错,很有一种沙滩的味道在里面,所以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朝着洞穴阴暗的深处,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微笑,如果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其眼中的那股狂热之感。便将手中的地精炸弹,瞄准投射了出去。 “段公子,我告诉你第一件事,最近寒冰城可能要起内乱,你要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