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 第342章 担心 时间如同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尖叫棚屋的真相风暴逐渐平息,但留下的涟漪却深刻地改变了魔法界的格局。 小矮星·彼得被判处摄魂怪之吻,在威森加摩的审判记录上留下了一个耻辱的句号。 小天狼星·布莱克虽然洗清了冤屈,获得了巨额赔偿,但“鲁莽险些害死同学”的道德污点如同跗骨之蛆,让他的声誉难以完全恢复。 莱姆斯·卢平则背负着沉重的“债务”,在霍格沃茨更加沉默寡言,除了教学,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履行”他对斯内普的“补偿”承诺。 霍格沃茨内部,在邓布利多的推动和(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格温尼维尔暗中施加的影响)校董会的压力下,新的、更加严格的反欺凌和校园安全管理条例正式颁布。条例中明确强调了尊重生命、禁止任何形式的危险恶作剧和魔法攻击,违者将面临严厉处罚。这被广泛视为对“掠夺者”时代某些行为的正式否定,也为西弗勒斯·斯内普过往的遭遇提供了一种迟来的、制度上的背书。 而斯内普本人,在经历了最初的剧烈冲击和格温尼维尔强势的“清算”之后,似乎恢复了他一贯的阴沉冷漠。他依旧穿梭于地窖和教室之间,用毒舌鞭策着学生,用精湛的技艺熬制着魔药。 在面对她时,斯内普的目光会时常、近乎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身影,带着几乎化为实质的占有欲,一种近乎偏执的、确认所属物般的凝视;同时,又混杂着隐秘的依赖,仿佛她是暴风雨中唯一可靠的锚点,让他这片孤舟不至于彻底倾覆。 这种变化体现在方方面面。他会纵容她那些在旁人看来绝对是“过界”的行为,比如,她“顺手”放在他办公桌上的、符合他苛刻口味的点心或茶叶,他会嗤之以鼻地评价“甜得发腻”或“品质低劣”,却从不会真正拒绝,甚至会在批改论文至深夜时,下意识地取用或者其他像个孩子一样在聊天时不经意提起(一般受害者都是邓布利多),得到对方堪称标准化般的赞美后,又施施然的走回地窖。 更甚者,他开始…主动出击。 这种“主动”带着斯内普式的别扭和隐晦。他总会用格温受不了的“脆弱”模样提出各种要求,比如,因为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关于某位高年级学生魔药论文中愚蠢错误的讨论,用双面镜紧急“传唤”格温尼维尔到地窖,而真正的目的,可能仅仅是在她踏入地窖的瞬间,从她身上汲取一丝能驱散地窖阴冷的气息,或是…需要一个借口让她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又比如,他会在连续熬制某种极其复杂、耗神费力的魔药时,以“需要一名…勉强称职的助手来避免某些灾难性后果”为理由,要求格温尼维尔必须在场,而整个过程中,他可能一言不发,只是在她递来某种稀有材料时,指尖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腕,停留的时间远比必要长那么零点几秒。又或者,在某个深夜,当她准备离开地窖时,他会突然提起某个无关紧要的、关于霍格沃茨城堡某个古老魔法防护的学术问题,用他那种低沉催眠的语调拖延时间,直到格温尼维尔因为倦意而轻轻靠向椅背,他会趁机…极其迅速地、带着一丝近乎掠夺意味的力道,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给她一个压抑了太久、混合着魔药清苦气息和某种难以言喻渴望的拥抱,短暂却强势,仿佛在确认某种所有权,然后又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松开,恢复成那副道貌岸然的教授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而事后,他绝不会承认那是拥抱,只会硬邦邦地称之为“…鉴于你近期…还算得体的表现,一次…微不足道的…能量补充。” 但那双微微泛红的耳尖,却泄露了全部真相。 每当这时,格温尼维尔绝不会如他所愿地乖乖离开。她反而会低低地笑出声来,轻轻地、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环住他精瘦的腰身。 “能量补充?”她会用带着浓浓倦意和撒娇意味的鼻音,反驳,声音透过衣料传来,带着震动的暖意,“可是教授…你刚才那一下‘补充’,差点把我的瞌睡虫都吓跑了…现在反而觉得更累了,浑身都没力气…”她说着,会故意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依靠在他背上,仿佛真的虚弱到站不稳,“…这点能量根本不够嘛…我的好教授,再慷慨一点,再…‘补充’一下好不好?不然我可能真的走不回休息室了…” 他通常会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混合着恼怒和无可奈何的咕哝,似乎想斥责她的得寸进尺和胡言乱语。 但…他的手,却会先于他的理智做出反应。 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他的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鼻腔间萦绕着她发丝上清冷的芬芳,周身的冰冷气息渐渐被一种复杂难言的热度所取代。他依旧沉默,但那紧密的拥抱、加速的心跳、和逐渐放松下来、甚至带着一丝依赖地将重量也交托给她的姿态,诉说着远比语言更多的东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格温尼维尔会安心地窝在他怀里,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和亲密。直到她感觉呼吸真的有些困难,才会带着笑意,用闷闷的声音抗议:“…西弗勒斯…轻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你简直像条捕食的蟒蛇,要把我缠死了…” 这时,斯内普才会像是猛然惊醒,手臂的力道倏地松开些许,但依旧没有完全放开,只是将拥抱调整到一个稍微舒适、却依然紧密的距离。他可能会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或者是黑眸恶狠狠地瞪着她,语气恶劣地反驳:“…如果你那贫瘠的大脑还能运转,就该知道蟒蛇是勒死猎物,而非…补充能量。”作为回应,或者干脆继续保持沉默,只是将脸颊更深地埋入她的发间,仿佛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宁。 格温尼维尔便会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的教授最好了,是世界上最…口是心非的‘能量补充剂’。” 对格温尼维尔而言,斯内普这种笨拙、别扭却又无比真实的“主动出击”,简直是她精心布局后最令人心满意足的奖赏,让她从心底感到愉悦和享受。她乐于看到他褪去那层坚冰外壳后,流露出的、只针对她一人的、近乎幼稚的占有欲和日益明显的依赖感。他那些用最刻薄词汇包装起来的、听起来像激烈抱怨的话语(实则像是别扭的撒娇,尽管某位蝙蝠再三申明他绝对不可能撒娇),以及那些突如其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力道、仿佛要确认所有权般的亲密接触——无论是几乎捏碎她指骨的紧握,亦或是那些将她牢牢禁锢、几乎要融入骨血的拥抱——都像是最对她胃口的上等毒药,让她深深沉迷,欲罢不能。 这一切,都让她内心那种想要彻底占有、完全掌控的欲望愈发炽烈。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下一步更大胆的试探,渴望将两人之间那层若即若离的薄纱彻底撕碎。她精心策划的“每月衣物补给”,便是她选中的、下一块关键的试金石。她要看看,对她这些日益私密、甚至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关怀”,他究竟能纵容到何种地步。斯内普那些看似抵触、实则默许的直白“抱怨”(尽管某位教授本人坚信那只是严肃的抗议),以及他偶尔失控流露出的、远超契约义务的亲密行为,都像是最有效的催化剂,不断煽动着她心底的火焰,让她渴望更快、更彻底地拉近彼此的距离,直至西弗勒斯·斯内普从身到心、从灵魂到意志,都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成为她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不可分割的所有物。 而哈利在赫敏和罗恩的帮助下,艰难地消化着父母之死的残酷真相和教父布莱克复杂的形象。他对斯内普的感情更加复杂,既有得知真相后的愧疚,又有对他的微弱崇拜。 就这样,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潮涌动的氛围中,斯内普和格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地窖里,斯内普的生活似乎一如既往地规律:备课、熬制魔药、批改那仿佛永远也改不完的论文、关学生禁闭,处理某些小巨怪的调戏和玩笑。 然而,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如同地窖角落里挥之不去的潮湿寒气,正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 起初,他并未在意,将这种莫名的烦躁归咎于天气转冷、魔药材料品质不稳定,或者波特和韦斯莱又在课堂上做出了什么挑战他耐心的蠢事(波特、韦斯莱:梅林胡子,他俩兢兢业业)。 直到某一天,当他习惯性地打开衣柜,想取一件墨绿色长袍时,指尖触到的,依旧是那些熟悉的衣物。他愣了一下,才恍然意识到,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那个印着各种服装品牌的印记、包装精美的长条盒子出现在他的书桌或床头了。 上一次收到格温尼维尔送来的新袍子,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九月底?万圣节都快到了。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但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嗤笑自己的荒谬和委屈。难道他已经可悲到开始依赖那个小混蛋定期“进贡”的新衣服了吗?这简直是对他尊严的侮辱。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新袍子,他一样可以穿着这些旧袍子,完美地履行他作为教授和院长的职责。 他用力关上衣柜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驱散那个不请自来的念头。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那种空落落的、夹杂着隐秘期待的委屈感,非但没有如斯内普所预期的那样被理智强行压下、消散于无形,反而像某种在阴暗潮湿角落里缓慢滋生、顽强蔓延的霉菌,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刻意维持的平静。它并不剧烈,却无处不在,带着一种令人烦躁的、黏稠的质感。 他坐在书桌后,批改着五年级学生那些充斥着“巨怪般逻辑”的魔药论文时,羽毛笔会不自觉地停顿,目光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瞥向书房那扇紧闭的栎木门,仿佛在期待下一秒,门会被推开,那个熟悉的身影会抱着一只系着墨绿色丝带的、尺寸恰到好处的礼盒走进来,用那种带着点小得意的语气说:“西弗勒斯,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他置身于魔药实验室,专注于坩埚中咕嘟作响的、需要极度精准控制的药液时,思绪会有一瞬间的飘离——她是不是又在哪个偏僻的巫师集市或者与某个古怪的收藏家打交道时,发现了某种新的、气味独特、或许适合添加到高阶提神剂或者安神药剂中的稀有香料?以往,她总会带着样品和一大堆听起来天花乱坠的说明来找他“探讨”。 甚至,在地下走廊的阴影里,与穿着一条明显是风雅牌最新款、剪裁别致的墨绿色长裙的潘西·帕金森擦肩而过时,他的目光都会不受控制地在那件袍子的面料和款式上多停留一瞬,一个冰冷的、带着自嘲的念头会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这件…似乎比上次那件湖蓝色的更适合她… 随即,他便会被这荒谬的联想惊得眉头紧锁,周身的气压瞬间更低。 这种无处不在的、细微的期待与随之而来的落空,反复折磨着他紧绷的神经。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近乎软弱的依赖感,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像个等待着投喂的、被驯化的宠物!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自我厌弃。 而最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隐隐不安的是,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本人,对待他的态度,却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甚至可以说是…过分正常了。 她依旧会在担任魔药助教时,高效、精准地处理好他交代的所有繁琐事务,从整理教案到监督低年级学生的基础操作,无可挑剔。偶尔,她还会就某个复杂的魔药原理或历史渊源,提出一些颇具洞察力和独到见解的建议,语气专业而冷静。 她依旧会在城堡的走廊里与他“偶遇”,然后对他露出那种熟悉的、翡翠绿眸子里闪烁着狡黠与了然光芒的、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带着纵容的、独一无二的笑容,用她那清越的嗓音自然地称呼他“西弗勒斯”,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甚至依旧会如同拥有地窖的永久通行权一般,在某些夜晚,极其自然地踏入他那弥漫着魔药气息的领地。有时,她只是安静地占据壁炉旁那张舒适的扶手椅,就着跳跃的火光阅读一本厚重的古籍,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沉静而美好;有时,则会用她那带着些许慵懒笑意的声音,说起霍格沃茨近期发生的趣闻——比如皮皮鬼又捉弄了哪个倒霉的幽灵,或者海格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又出了什么乱子;有时,她甚至会故意用一些俏皮话或双关语来“挑衅”他,看他微微蹙眉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或者,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软软地靠过来,用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抱怨家养小精灵的点心不合口味,要求他“偶尔也该展现一下魔药大师在厨房以外的才华”,为她做点什么;更甚者,她会直接张开手臂,理直气壮地要求一个“能驱散地窖寒气的、温暖的拥抱”。 一切看起来都如常运转。除了…那个最关键、最细微,却又最刺眼的区别——再也没有新的、带着她独特审美和小心思的袍子、领带、衬衫,或是任何一件私人的、贴身的物品,被以任何形式送到他的地窖。那个每月例行公事般、却又暗含某种亲密仪式感的“补给”,突兀地、毫无征兆地中断了。 这种“如常”之下的“缺失”,比直接的冷漠或争吵更让斯内普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慌。它像一首熟悉乐章中突然消失的某个关键音符,虽然旋律依旧在继续,但整体却变得怪异、不协调,甚至…充满了某种不祥的预兆。她依旧在身边,依旧笑语盈盈,依旧亲密自然,但某种无形的、曾经紧密连接着他们的纽带,似乎被她悄无声息地、单方面地…抽走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斯内普不止一次在深夜盯着天花板时,阴沉地问自己。是厌倦了这种“游戏”?觉得给他这个阴沉、无趣的老男人买衣服是种浪费?也许,她终于看清了,他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对待。还是说…她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某种无声的不满或警告?因为他上次签了波特的许可表后,对她的警告过于严厉?或者,因为他在某次她“调戏”他时,反应不够…热情?梅林知道,他已经尽力在配合她那套令人心跳加速的把戏了,尽管他总是表现得笨拙而局促。 又或者…这仅仅是她的注意力被其他更新鲜、更有趣的事物吸引了?比如魁地奇训练?比如和那些斯莱特林、格兰芬多的朋友们聚会?也许,他在地窖里的位置,正在被那些充满阳光和欢笑的朋友们所取代。还是…一种新的、更狡猾的试探?或者…是某种他尚未察觉的、预示着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反常平静? 这种悬而未决的猜测,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他的心脏上,随着每一次心跳,带来细微却持续的、令人窒息的紧绷感。他发现自己竟然可悲地开始…等待她的下一个举动,无论是好是坏。这种被动等待的姿态,让他感到无比的恼怒和…一丝难以启齿的恐慌。他憎恨这种情绪被他人左右的感觉,尤其当那个“他人”是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时,这种失控感尤为强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一旁的格温尼维尔,面上带着无辜和疑惑,内里却十分愉悦于他的反应,她抱着星尘缩在地窖里的沙发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心情明显不好的斯内普聊天。 她想看看,在她停止单方面的“物质输出”后,这只习惯了被动接受(哪怕表面抗拒)的蝙蝠,是会选择继续缩在壳里,还是…会主动伸出触角。 她在等待。等待他打破这种看似平静实则脆弱的平衡。 而斯内普度过了备受煎熬的三天。当他冷静下来,用他那擅长分析魔药成分和敌人意图的大脑,重新审视格温尼维尔这突如其来的“断供”行为时,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格温尼维尔背后的含义。 格温尼维尔,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做无用功的人。她的每一个举动,背后都隐藏着更深层的意图。她持续不断地送他衣物,是一种渗透,一种不动声色的圈地。那么,她突然停止这种行为,会不会也是一种策略?一种…欲擒故纵?她想看看,在失去了这种“习惯性”的给予后,他的反应是什么?是漠不关心,还是…会暴露出某种依赖?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了他的整个思维。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她对待他的方式,从来都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充满掌控欲的乐趣。她喜欢看他窘迫,看他失控,看他为她打破原则。那么,制造一个“失去”的假象,来观察他最真实的反应,完全符合她那狡黠而富有侵略性的性格。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此刻,正是他扭转局面的最佳时机。格温尼维尔在等待他的反应,她期待看到他的“失控”。那么,他何不…将计就计? 他要完美地扮演一个因她的“冷落”而深受打击、脆弱不安的角色。将那些真实的、却不愿轻易表露的负面情绪,以一种看似失控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 一个因“被抛弃”而委屈、不安的人,向那个“始作俑者”寻求一点安慰和…确认,不是再合理不过了吗?比如…一个拥抱?或者…更进一步? 想到“更进一步”,斯内普的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计划已定,斯内普开始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他需要一个足够私密、不会被打扰,且能自然引发情绪宣泄的场景。 机会很快来临。那是一个周五的夜晚,霍格沃茨礼堂举办了小型舞会,城堡里大部分师生都沉浸在欢乐喧嚣中,地窖因此显得格外寂静和空旷。格温尼维尔照例来到了地窖,她似乎刚从那场喧闹中抽身,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魔药清香的、淡淡的甜点香气和热闹余韵。她像往常一样,自然地窝进沙发,抱着膝盖,看着壁炉的火光,语气轻松地评价着舞会上某些学生笨拙的舞步和夸张的装扮。 斯内普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后,而是选择坐在了沙发另一端的单人扶手椅上,距离她不远不近。他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古籍,但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低垂着,仿佛在沉思,周身笼罩着一层比平时更加浓郁、几乎化为实质的低气压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格温尼维尔将笔记轻轻放在桌角,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状态。但她没有立刻点破,只是像往常一样,自然地走向壁炉旁的沙发,准备像过去几天一样,待上一小会儿。 就在她经过书桌,即将走向沙发时,斯内普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却依旧泄露了剧烈情绪的颤抖,仿佛正在竭力控制着什么:“…就这样?” 格温尼维尔脚步一顿,转过身,翡翠绿的眸子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疑惑:“西弗勒斯?什么就这样?”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黑眸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异常深邃,里面翻涌着一种复杂的、近乎痛苦的情绪,他死死地盯着她,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笔记。还了。然后呢?没有别的了?”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急促和…质问的意味。 格温尼维尔微微挑眉,脸上疑惑的神色更浓,心中却悄然绷紧,意识到她等待的“反应”可能终于要来了:“别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还有什么需要我…” “需要?!”斯内普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提高,“你需要明白什么?!格温尼维尔!是你!是你先开始的!是你不停地、固执地把那些…东西塞进我的地窖!塞进我的生活!让我…让我…”他仿佛气到失语,呼吸变得急促,苍白的脸颊甚至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伸出手,指向那个如今空荡荡的、专门用来存放她送来衣物的衣柜角落,“…让我习惯了它们的存在!”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耗尽了力气,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浓重的、令人心碎的疲惫和委屈,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演技精湛)“然后…你就突然停了?毫无征兆?就像关上一个无关紧要的水龙头?告诉我…莱斯特兰奇小姐,这又是你新一轮的…游戏吗?观察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你施舍性的给予和突然的收回之间,会露出怎样可笑的、依赖成瘾的丑态?这就是你想要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皱了皱眉,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指尖,看着他紧抿却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的嘴唇,看着他眼中那近乎真实的痛苦…难道…她的试探真的过头了?真的伤到他了?她是不是低估了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礼物在他心中悄然占据的分量? “西弗勒斯…”她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真正的歉意和慌乱,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他,“我不是…我没有想伤害你…我只是…” 就在她靠近的瞬间,斯内普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锐光,但立刻又被更浓重的“脆弱”和“委屈”所覆盖。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像是终于崩溃般,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狠狠地拽进自己怀里! 这个拥抱的力道之大,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几乎带着一种绝望的、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力道,将格温尼维尔紧紧地、死死地箍在胸前。他的手臂如同钢箍般缠绕着她的背脊,下颌重重地抵在她的发顶,整个身体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再说话,只是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格温好香…多贴一会儿)。 格温对于斯内普的心理活动毫不知情,反手紧紧抱住了他,一只手安抚性地、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对不起…西弗勒斯…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突然停止…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那点小心思,只能重复着道歉,“…我不会再这样了…好吗?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给你…” 他微微松开一点怀抱,足以让他低头看向她。他的眼眶似乎真的有些发红(或许是巧妙利用了眼部肌肉和炉火光影),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脆弱:“…真的?什么都给?” 格温尼维尔毫不犹豫地点头,翡翠绿的眸子里充满了真诚的歉意和承诺:“嗯,什么都给。” 斯内普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带着一丝羞怯和不确定的语调,缓缓地、清晰地提出了他的“要求”: “…多陪我一会儿…”他低声说,然后顿了顿,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却主动地、带着点笨拙的引导,轻轻牵引着格温尼维尔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脑后略显凌乱的黑发上。“你…以前说过的…长发…我在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但是它…好不方便…总是碍事…” 他微微蹙眉,像个被自己头发困扰的大男孩。 格温尼维尔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在借着头发不便为由、别扭地撒着娇、索要着更长久陪伴和亲密接触的斯内普,她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泛起一阵酸软而甜蜜的涟漪。她从善如流地接话:“不方便吗?那我…给你扎起来好不好?这样就不会碍事了。” 斯内普黑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亮光,但迅速被一种带着依赖的、湿漉漉的眼神所取代(这对他而言是个高难度挑战,但他完成得异常出色)。他紧紧盯着她,语气带着一种固执的确认:“…你自己说的。” 仿佛怕她反悔。 “嗯。”唇角扬起一个无比柔软的笑容,“我自己心甘情愿想给你扎头发。以后只要我在,都帮你扎,好不好?” 这个承诺让斯内普的心跳漏了一拍,某种温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涌过四肢百骸。他几乎是仓促地移开了视线,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低低的单音:“…嗯。” 他松开了环抱她的手,但却顺势拉着她在书桌前的扶手椅上坐下,自己则背对着她,坐在了她脚边的地毯上(一个绝对顺从和依赖的姿态)。这个高度差,恰好方便她操作。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轻将他浓密的长发拢起,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他敏感的颈侧皮肤,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细微的战栗。 (她的手指…好软…) 斯内普紧闭着眼睛,全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内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碰到脖子了…这种触感…比最细腻的龙皮手套还要…) 他强迫自己停止这危险的联想,将注意力集中在“扮演”一个享受关怀的脆弱角色上。 格温尼维尔并没有合适的发绳,她想了想,轻轻解下了自己的墨色发带,将他的长发在脑后较低的位置束起一个利落的发髻,既不会妨碍他活动,又完美地展现了他颈项优美的线条和清晰的下颌线。 “好了。”她轻声说,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斯内普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立刻起身。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依旧带着些许鼻音、但似乎平静了许多的语调,开口问道:“…用的什么?” “我的发带。”格温尼维尔回答,带着一丝试探,“…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去给你买新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用。”斯内普迅速打断她,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急切?他顿了顿,才略显生硬地补充道,“…就这个。挺好。” (她的发带…上面有她的气息…)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满意。 他这才站起身,转过身面对她。扎起头发后,他整个面部的轮廓显得更加清晰、凌厉,却也莫名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禁欲般的精致感。他看了格温尼维尔一眼,目光有些闪烁,迅速移开,低声道:“…谢谢。” 而斯内普,在背对着她的那一刻,嘴角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完全确定,彻底地、毫无保留地确认了——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对他的心意,远比他所预估的还要深沉、还要…具有可操作性。 还有什么,能比让一个天生狡黠多智、深谙谋略、永远习惯于掌控全局的斯莱特林,在猝不及防的“情感冲击”下,方寸大乱,甚至不惜许下“什么都给你”这种近乎盲目的承诺,更能证明她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呢? 当他重新转回身,面对格温尼维尔时,脸上所有算计的冰冷痕迹都已消失殆尽,只剩下那副刚刚经历过“情绪波动”、似乎还有些许不自在的、带着一丝脆弱余韵的模样。他甚至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她过于明亮的目光,仿佛还在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些许窘迫。 “时间不早了。”他低声说,声音恢复了部分往日的平稳,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的尾音,“你…该回去了。” 他嘴上说着让她离开,但身体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催促的动作,那双刚刚“泛红”过的眼睛,甚至若有若无地流露出一丝…不舍?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柔软和想要弥补的冲动。她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替他理了理黑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胸前冰冷的扣子。 “嗯,是该回去了。”她柔声应道,目光却依旧流连在他扎起的头发和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上,“…这样很好看,西弗勒斯。以后我都帮你扎,好不好?” 斯内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 格温尼维尔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地窖门口。 在她身后,地窖的门缓缓合上。当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在外,斯内普脸上那残存的、最后一丝脆弱痕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脑后那个被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感受着那根带着她独特气息的发带紧贴头皮的触感。 黑暗中,他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而势在必得的笑容。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关系无限接近时 自那晚地窖里“扎头发”事件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 格温尼维尔重新加强了对他的“关怀”。新的、用料更加考究、剪裁愈发贴合他阴沉气质的长袍、衬衫等等,又开始定期出现在地窖的衣柜里,甚至比以前更加频繁。她还“不经意地”带来各种据说是对长期接触魔药蒸汽受损的肺部有益的稀有香料茶,以及一些声称能缓解批改低年级巨怪论文导致的精神损耗的、味道古怪但效果似乎不错的提神小点心。 斯内普对此,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嗤之以鼻和刻薄评论。“格温尼维尔,如果你把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奢侈品上的金加隆和精力,用在精进你的魔药论文上,我想你明年申请魔药协会见习的胜算会大得多。”他会在格温尼维尔送来一件用秘银丝线绣着隐形防护符文的内衬衬衫时,这样冷冰冰地评价,但手指却会不动声色地摩挲那异常柔软的布料。或者,在他熬夜到凌晨,格温尼维尔强行端来一杯热气腾腾、散发着安神花香的花草茶时,他会皱着眉抱怨:“这闻起来像波莫娜·斯普劳特打翻了她最宝贝的温室。”然后,在格温尼维尔坚持的目光下,他会带着一脸屈尊降贵的神情喝下去(实则内心暗爽),并且…通常能睡得很好。 他甚至开始…主动提出一些微不足道的“需求”。比如,在某个批改论文到头晕眼花的深夜,他会用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说:“如果你闲着没事,就去把那边柜顶上那几瓶分类混乱的非洲树蛇皮碎片重新整理一下,按年份和色泽深浅排列。我不想明天配制缓和剂时因为某个巨怪的粗心大意而炸掉坩埚。”格温尼维尔会欣然应允,并在他看似专注工作的侧影旁,安静而高效地完成任务。过程中,斯内普的余光会始终追随着她,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慰藉。 他依旧允许格温尼维尔为他束发,甚至…有些依赖。每当长发垂落妨碍视线时,他会用一种委屈的态度示意她。而格温尼维尔总会带着笑意上前,用那根已经成为专属标志的、编织着银绿丝线的墨色发带,熟练地替他束好。 这个过程里,斯内普会闭上眼,紧绷的下颌线会微微放松,仿佛在享受那片刻的、指尖穿梭发间的宁静。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宁静之下,隐藏着何等精密的算计和…一种连他自己都开始模糊的、对这份亲昵的贪恋。 如果格温尼维尔因为被其他突发事件缠身还是出于逗弄他的心理,而“忘记”了这项已然成为习惯的“束发仪式”,或者只是匆匆用一根普通发带随意一扎,显得心不在焉… 那么,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斯内普周身的气压,都会低得能让最勇敢的格兰芬多退避三舍,比如某位擅长得寸进尺的波特和马尔福(波特、马尔福挠头:又瞪我?我没做错步骤啊)。 他会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沉默地、持续地、带着一种近乎实质性的控诉和委屈,紧紧追随着格温尼维尔的身影。无论是在魔药课上,当她在台下协助时,他能用冰冷的视线将她的后背盯得发毛;还是在走廊偶遇时,他会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只是用那种混合着“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和“你怎么能如此忽视我”的复杂眼神,死死地锁住她,直到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甚至在她与其他学生交谈时,那视线会变得更加锐利和…阴郁。 格温尼维尔起初觉得好笑又无奈,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在这种“蝙蝠式凝视”下坚持超过十分钟。那眼神里的委屈太过真实,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她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语气带着纵容的笑意:“好了好了,我的错,我亲爱的教授。是我疏忽了,冷落了你这一头…如此需要精心打理的秀发。” 她会走上前,主动拉住他冰凉的手,将他带到安静角落,或者直接拉回地窖。 然后,她会格外耐心、格外细致地重新为他束发。指尖温柔地穿梭在他浓密的发间,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低声说着安抚的话,比如解释自己刚才在忙什么,或者干脆说些无意义的甜言蜜语来“哄”他。 而斯内普,则会全程板着脸,下颌线紧绷,一副“我很不高兴,你需要好好反省”的模样,但身体却会诚实地微微向她倾斜,方便她的动作。紧抿的唇角会抑制不住地扬起。当格温尼维尔最后系好发带,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完成时,他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带着些许傲慢的轻哼,仿佛在说:“…这次就勉强原谅你。” 但若格温尼维尔此刻抬头看向对面墙壁上那面模糊的铜镜,就能捕捉到——在她转身的瞬间,斯内普脸上那副“勉强”的表情会迅速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实无比的、带着得逞意味和…暗爽到几乎憋不住的笑容,清晰地映照出他内心那份扭曲的满足感——他成功地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获得了她全神贯注的关怀和安抚,确认了自己在她心中那份特殊且重要的地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格温尼维尔,则如同一位洞察秋毫、经验老到的顶级饲养员,早已谙熟她家这只心思九曲十八弯的蝙蝠每一丝细微心理活动,以及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背后所隐藏的真实诉求。她心知肚明,他正用这种独树一帜的、近乎幼稚的方式,笨拙而又固执地向她索取着关注、确认和…那份深藏心底的爱。而她,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配合着他这场无声却浓烈的、专属她一人的“撒娇”。 霍格沃茨的魁地奇赛季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拉开帷幕。 对于格温尼维尔而言,魁地奇场是她释放天性中那份对速度和冒险渴望的重要场所。作为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她的技术精湛,动作优雅而致命,像一道银绿色的闪电划过天空。而如今,这份热爱还多了一层意义——她知道,看台上总有双漆黑的眼睛在注视着她,尽管那双眼睛的主人总会用“确保某些鲁莽的飞行生物不会摔断脖子”来掩饰。 斯内普确实会出现在看台上,通常选择最偏僻、阴影最浓的角落。他黑袍裹身,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球场中央那道迅捷的银绿色身影上。 他的视线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轻盈的盘旋、凌厉的俯冲、以及与游走球惊险万分的擦身而过。每当格温尼维尔做出那些看似炫技、实则充满风险的高难度动作时,他紧抿的薄唇会抿得更紧,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然而,当看到她凭借精湛的技巧,一次次突破对手的防守,将鬼飞球精准地投入圆环,为斯莱特林赢得满堂喝彩和一连串分数时,紧蹙的眉头又会微微舒展,紧抿的唇角甚至会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笑容,勾勒出毫不掩饰的骄傲的弧度。 赛后,在地窖里,面对带着胜利的兴奋和些许疲惫归来的格温尼维尔,斯内普则会迅速戴回他惯常的面具。他会用那种能冻僵曼德拉草的冰冷语调,刻薄地点评她今天的“炫技”是多么的“毫无必要”、“哗众取宠”,并严厉警告她“下次如果再敢用那种近乎自杀的角度去躲避游走球,就等着在医疗翼度过整个学期”。他的用词一如既往的毒辣,仿佛要将她在球场上的光芒全部否定。 但格温尼维尔早已学会解读他毒舌下的潜台词。她只是笑着,有时甚至会故意凑近他,拿起他早已“恰好”放在桌角的那瓶特制魔药,打开瓶塞,轻轻嗅闻那复杂而清苦的药香。 “嗯…”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翡翠绿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这次的味道…有点特别。除了基础的舒缓成分,还加入了月见草的花瓣萃取液来安抚过度紧张的神经?哦,还有一丝银星蕨的清凉感,是针对高速飞行后肌肉的微观撕裂吧?”她抬起眼,笑盈盈地看着他瞬间绷紧的侧脸和开始泛红的耳根,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和一丝甜蜜,“西弗勒斯,你对我这身‘脆弱’的肌肉的恢复问题,可真是…太上心了。连这么细微的损伤都考虑到了。” 斯内普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头,黑眸中闪过一丝狼狈和羞恼,恶声恶气地低吼:“莱斯特兰奇!如果你那被巨怪踩过的脑子还能运转,就该明白这只是为了防止你下次训练时,因为某些可避免的肌肉酸痛而表现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尾螺,从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来收拾残局!” 说完,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猛地转身,将自己重新埋首于那堆似乎永远也批改不完的魔药论文中,只留下一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耳根却红得可疑的背影。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心满意足地喝下魔药,感受着温热的药液流淌过四肢百骸,带走疲惫和不适。她不再戳破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处理自己的事情。 地窖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和谐——一边是散发着低气压、奋笔疾书的魔药大师,另一边是悠闲自得、享受着独家关怀的斯莱特林首席。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将两人连接,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沉默中流淌。 这种模式持续了几次之后,格温尼维尔开始不满足于仅仅在赛后收到魔药。 在一个尤其激烈的对抗训练后,她的手腕因为一次紧急制动而传来一阵尖锐的酸痛。当晚在地窖,当斯内普照例开始他的“赛后点评”时,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回应,而是微微蹙着眉,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 斯内普刻薄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探测咒,瞬间锁定在她细微的动作上。 “手怎么了?” “没什么,”格温尼维尔故作轻松地说,“可能是下午拉伤了,有点酸。” 斯内普没再说话,转身走向魔药储藏柜,打开一个上了锁的小格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更小的、装着琥珀色粘稠液体的水晶瓶。他走回来,将瓶子塞进她手里,动作甚至带着点粗鲁。 “外用。每天三次,涂抹在酸痛处,轻轻按摩至发热。”他硬邦邦地交代,眼神却看向别处,“别浪费,这里面加了独角兽尾毛的粉末和火灰蛇的蜕皮精华,对韧带和肌肉细微撕裂有奇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格温尼维尔握着那瓶显然更为珍贵、针对性更强的魔药,心中微微一动,抬起头。 “手腕有点使不上力,”她眨眨眼,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弱和撒娇的意味,“西弗勒斯,你帮我涂好不好?我自己可能…揉不到位。” 他猛地转头瞪向她,黑眸里写满了“你竟敢得寸进尺”的震惊和恼怒,耳根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脖颈。 “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全名,“你以为我是你的家养小精灵吗?!还是你那只只会卖萌的狐狸?!” “当然不是,但你可是魔药大师啊,手法肯定最精准。万一我笨手笨脚浪费了这么珍贵的魔药,多可惜。”她说着,还把手腕往他面前伸了伸,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模样。 斯内普死死地瞪着她,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把她扔出地窖的冲动。两人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斯内普妥协性的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水晶瓶。 “转过去!坐下!” 格温尼维尔从善如流地坐在扶手椅上,背对着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微凉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因为常年处理魔药材料而显得有些粗糙,但动作却出乎意料地…小心。他将那琥珀色的、带着温热感的药液倒在她手腕的酸痛处,然后,用指腹开始用力揉按。起初的力道有些没轻没重,惹得格温尼维尔轻轻“嘶”了一声。 “忍着点!”他硬生生地说,但手上的力道却明显放轻了许多,变得更有节奏和技巧。他专注地按摩着,仿佛在对待一件需要精密处理的魔药仪器。地窖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药液被揉开时细微的声响。 格温尼维尔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以及那份隐藏在粗鲁下的、别扭的专注。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魔药清香混合着刚才那瓶特效药的气息。一种奇异的、安心的暖流从手腕被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流向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才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两步,语气僵硬地说:“好了!下次再敢受伤,就自己去找庞弗雷夫人!” 格温尼维尔活动了一下手腕,酸痛感果然减轻了大半。她转过身,看着他依旧泛红的耳根和故作镇定的侧脸,心中软成一片。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趁他不备,紧紧的抱着他。 “谢谢,西弗勒斯。药效很好。”说完,不等他反应,便笑着快步离开了地窖,留下斯内普一个人僵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可恶的小巨怪。” 雪花悄然覆盖了霍格沃茨的塔楼和庭院,圣诞节的气氛日益浓厚。大厅里竖起了巨大的圣诞树,盔甲们唱起了跑调的颂歌。 今年的圣诞礼物交换,格温尼维尔费了一番心思。她送了一套极其罕见、几乎绝版的、关于古代如尼文与高阶魔药催化反应关联性的孤本手稿的精抄复刻本(原稿自然被她“妥善保管”着),以及一盒由她亲自挑选、产自东方秘境、能极佳地中和某些剧毒魔药副作用的稀有茶叶。 平安夜当晚,霍格沃茨举办了盛大的圣诞晚宴。格温尼维尔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沉浸在狂欢中,她提前离席,来到了地窖。 地窖里依旧阴冷,但壁炉燃得比平时更旺些。斯内普并没有去参加晚宴,他正对着一锅咕嘟冒泡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紫色魔药皱眉,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平安夜还在和你的坩埚约会?”格温尼维尔笑着走近,将手中一个小巧的、系着墨绿色丝绒蝴蝶结的盒子放在他桌角,“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斯内普抬起头,黑眸扫过那个盒子,又落在她被宴会气氛烘得微红的脸上,语气平淡:“我以为你已经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节日仪式。” “仪式感是生活的调味剂。”格温尼维尔自顾自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块造型精致、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细微光泽的巧克力,“我尝试用瞾目兽的晶核粉末和苦艾精华改良了配方,理论上能提神醒脑,而且…不那么甜腻。尝尝?” 斯内普瞥了一眼那盒造型精致、散发着诱人光泽的巧克力,没有立刻去动,他的手指转而探入黑袍的内袋,取出了一个细长的、用墨绿色银丝暗纹包装纸精心包裹的礼物盒,盒子上系着一个简洁的银色丝带蝴蝶结。他将盒子轻轻推到桌角,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随意,声音隐约带着…期待? “给你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盒子上,又迅速抬起扫过她的脸,“…希望…你会喜欢。” 格温尼维尔翡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浓厚的兴趣取代。她放下手中的巧克力盒,身体微微前倾,指尖轻轻点在那个墨绿色的盒子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今年是什么特别的惊喜?” 斯内普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你拆开自然就知道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促狭的意味,“当然,你也可以猜猜看。不过…”他话锋一转,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狡黠的威胁,“…如果猜不中,圣诞节假期,你就得留下来…进行义务劳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仅仅是义务劳动?”格温尼维尔挑眉,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反问,身体靠得更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清苦的魔药气息,“西弗勒斯,你现在惩罚人的手段都变得这么…温和了吗?看来我平时还是太乖了。” 斯内普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和话语噎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但面上却强作镇定,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的蛮横,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陪着你‘可怜’的、不得不牺牲假期处理堆积如山工作的教授,本身也是劳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说这话时,眼神飘忽了一瞬,但很快又坚定地回望着她,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格温尼维尔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地窖里回荡。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看这只蝙蝠别扭地、用各种奇怪理由来掩饰他小心思的模样了。 “好吧,好吧,”她止住笑,拿起那个细长的盒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很轻,“让我猜猜…根据这个形状和重量…”她故作沉思状,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包装纸,“…嗯…一支特制的、永远不会断墨的羽毛笔?或者…一卷记载了某种失传古代魔文的魔法羊皮纸?”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黑眸中闪烁着等待猎物落入陷阱般的光芒。 “都不是?”格温尼维尔歪着头,继续猜测,“那…一瓶你新研发的、能让人保持绝对清醒的提神剂?或者…一条可以自动调节温度的围巾?”她每猜一个,就仔细观察着斯内普的反应,但他始终面无表情,只是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看来我是猜不中了,”格温尼维尔最终叹了口气,做出放弃的样子,但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那么,尊敬的斯内普教授,我圣诞节假期的‘义务劳动’内容是什么?是帮你处理那些五年级学生关于生死水的、充满巨怪逻辑的论文,还是清洗那堆据说沾染了黏糊鼻涕虫黏液、一百年没动过的玻璃瓶?” 斯内普看着她那副“认命”却又暗含期待的样子,唇角终于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他向前倾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你的劳动内容就是…留下来。”他顿了顿,黑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陪我。” 这两个字被他用那种低沉而认真的语调说出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宣誓般的意味。 格温尼维尔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黑眸,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以及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直白而炽热的情绪。她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惩罚,而是…一个邀请。一个他精心策划的、用“义务劳动”作为借口的、共同度过圣诞假期的邀请。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她没有再犹豫,指尖灵活地挑开了那个银色丝带蝴蝶结,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墨绿色的包装纸。里面是一个细长的、用黑色天鹅绒包裹的盒子。她打开盒盖—— 映入眼帘的,并非她猜测的任何一种物品。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根魔杖。但不是新的魔杖。这根魔杖的木质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古铜色,杖身雕刻着极其繁复、古老的如尼文,这些符文并非装饰,而是隐隐流动着强大的魔力光辉。杖柄处镶嵌着一颗泪滴形状、深邃如夜空的黑曜石,石芯深处仿佛有星云在缓缓旋转。这根魔杖散发着一股古老、强大而内敛的气息,与奥利凡德店里那些魔杖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是…?”格温尼维尔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斯内普。她自己的魔杖已经非常契合,但这根魔杖给她的感觉…更加深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力量。 斯内普的目光也落在魔杖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和复杂:“这是一根…传承魔杖。”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它的上一任主人…是一位在古代如尼文和守护魔法上有着极高造诣的…先辈。它本身具有极强的魔法亲和力,尤其擅长施展防护咒、破解咒以及…一些需要高度精准和意志力的复杂魔法。我花了些时间…调整了它的核心共鸣,让它更可能…接受你。” 他抬起眼,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未来涌动的暗流:“距离那个人…恢复力量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霍格沃茨内部…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这根魔杖,在某些…不可预测的危急时刻,或许能为你提供多一重保障。”他没有明说那份深切的担忧,但话语中蕴含的沉重、未雨绸缪的深意,以及那份超越言语的关切,已然表露无遗。 格温尼维尔轻轻拿起那根魔杖。魔杖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与她体内的魔力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感,一种水乳交融般的契合。这绝不仅仅是“花了些时间”就能做到的调整,他必然耗费了巨大的心血和精湛的技艺。 “西弗勒斯…”她握紧魔杖,感受着其中流淌的、与他魔力同源的气息,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她抬起头,翡翠绿的眸子亮得惊人,“谢谢你…这份礼物,我…非常非常喜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斯内普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和那毫不掩饰的喜悦,紧绷的嘴角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勾勒出一个真实的、温和的弧度。他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完成了一件重大的心事。 “那么,”格温尼维尔将魔杖小心地放回盒中,仰头看着他,“关于我圣诞假期的‘义务劳动’…教授,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吗?比如…先从帮你整理一下这个乱得很有‘艺术感’的书架开始?” 斯内普闻言,却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带着洞悉一切的意味,目光落在她依旧抱在身前的、那个不起眼的布袋上。“劳动的事,暂且不慌。”他慢条斯理地说,伸出一根苍白修长的手指,虚点了点她怀中的布袋,“先把你自己藏起来的那份…‘心意’拿出来。别以为施了个蹩脚的忽略咒,就能瞒过一位魔药大师的眼睛。”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丝…了然的调侃。 格温尼维尔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翡翠绿的眸子却弯成了月牙:“唉…看来还是瞒不过我们伟大的、观察力堪比窥镜的魔药教授的眼睛。”她说着,顺从地从布袋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用深银色暗纹纸精心包裹的礼盒,盒子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简单的缎带束着。“猜猜看,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猜对了有奖哦。” 斯内普接过盒子,指尖拂过光滑的包装纸,黑眸中闪过一丝兴味,故意用带着嫌弃的口吻打趣道:“我想它最好不是颜色耀眼得堪比吉德罗·洛哈特那个蠢货偏爱的、能闪瞎人眼的风格?或者是什么…充满了巨怪独特审味的、只会占地方的魔法摆件?”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格温尼维尔笑着催促,眼中充满了期待。 斯内普依言,动作略显笨拙却异常小心地解开了缎带,掀开了盒盖。盒内,柔软的黑色丝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两条折叠整齐的羊绒围巾。一条是深沉如午夜、近乎纯黑的墨绿色,另一条则是更加深邃、几乎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纯黑色。围巾的材质极佳,触手柔软温暖。 “这是我特意找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订做的,用了最柔软的秘鲁毒角兽的腹毛混纺了独角兽尾毛。”格温尼维尔轻声解释,指尖轻轻拂过那条墨绿色围巾的末端,那里用与围巾本体同色系的丝线,绣着两个极其精巧、相互缠绕的花体字母——“G.L.&S.S.”。“你的是墨绿色,我的是深黑色。”她抬起眼,望进他深邃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正好…是对方瞳孔的颜色。” 斯内普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小心地、仿佛对待易碎品般,拿起了那条墨绿色的围巾,羊绒温暖的触感瞬间包裹住他微凉的指尖。那纠缠在一起的字母,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带着一种直击心灵的暖意。 格温尼维尔接过他手中的围巾,上前一步,踮起脚尖,轻柔地将围巾绕过他的脖颈,仔细地打了个结,让末端自然垂落。墨绿色的羊绒衬得他苍白的肤色少了几分病态,多了几分沉稳,与他黑袍的领口完美融合。 “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她端详着他,翡翠绿的眸子里满是欣赏和满足的笑意,“很适合我的教授。很…温暖。” 斯内普低下头,目光落在胸前那抹温暖的墨绿上,又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笑靥如花的她。围巾柔软的质感包裹着脖颈,驱散了地窖惯有的阴寒,而那上面绣着的字母,更像是一道无形的暖流,缓缓渗入他冰封已久的心湖。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伸出手,不是去触碰围巾,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尚未收回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手掌依旧带着魔药特有的微凉,但握紧的力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他再次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黑眸中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很暖和。” 地窖里,炉火静静地燃烧着,将相拥而立的两人身影投在墙上,交织在一起。 魔药的清苦气息中,悄然混入了羊绒的温暖质感。 这个圣诞前夜,礼物不再仅仅是物品,而是变成了无声的誓言与温暖的羁绊。 窗外霍格沃茨的雪依旧下着,但地窖之内,春意已悄然萌动。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三强争霸赛 期末的钟声敲响,霍格沃茨城堡笼罩在考试周的紧张与假期的期待交织的氛围中。然而,在无人注意的阴影角落,一些事情正悄然发生着改变。 格温尼维尔利用她日益精深的摄神取念技巧和对记忆魔法愈发纯熟的掌控,在一个精心挑选的时机,对被困于霍格沃茨的小巴蒂·克劳奇的记忆,进行了一次极其精妙、几乎不留痕迹的“微调”。她并非完全解开夺魂咒的控制,而是巧妙地“松动”了部分施加在他潜意识深处的、关于“绝对忠诚”和“自我认知”的枷锁,并像植入一颗种子般,强化了他内心深处对伏地魔踪迹的本能追寻欲望。 当被修改了记忆的小巴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与重新燃起的、更加偏执的狂热,并开始不受控制地、循着某种冥冥中的召唤,悄然离开霍格沃茨,踏上寻找他主人的道路时,格温尼维尔站在城堡高处的窗口,冷眼旁观着那道消失在禁林边缘的、扭曲的身影。 “啧,”她轻嗤一声,翡翠绿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丝冰冷的讥诮,“如此‘忠心耿耿’、甚至堪称狂热的下属,在如今这世道,可真是…稀罕物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实验品。 站在她身侧的斯内普,黑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他沉默地望着小巴蒂消失的方向,黑眸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对疯狂行径的厌恶,有对悲剧命运的冷眼,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怜悯的了然。听到格温尼维尔的话,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冷静剖析: “忠诚?” 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不,格温尼维尔,那并非纯粹的忠诚。那是一种…扭曲的投射。” 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仿佛在解析一道复杂的魔药反应:“小巴蒂将他内心深处,对那个永远冷酷、永远无法企及的父亲——老巴蒂——那份扭曲的、渴望认可却又充满怨恨的复杂期望,近乎偏执地投射到了伏地魔身上。” “伏地魔的强大、冷酷、以及对他那份异于常人的‘赏识’,恰好满足了他潜意识里对一个‘强大父亲’形象的病态渴求。无论伏地魔让他做什么,哪怕是最残忍、最黑暗的罪行,在小巴蒂那颗早已被父爱缺失和极端压抑所扭曲的心里,都会被自动蒙上一层‘父亲在考验我、认可我’的滤镜。” 斯内普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小巴蒂可悲的心理动机。 “这层滤镜,”他继续冷冽地阐述,“会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从亲生父亲那里得到的永远只有失望、否定和严厉管束而不断加厚、强化。伏地魔对他来说,早已超越了一个领袖或主人的概念。他更像一个…虚幻的、能满足他所有妄想的‘父亲’替身。这是小巴蒂内心一场可悲的较量——与他记忆中那个软弱、渴望父爱而不得的自己的较量,也是与他现实中那个道貌岸然、将他视为耻辱的父亲的较量。” 斯内普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深刻的讥讽与洞察:“被‘爱’(哪怕是扭曲的、求而不得的爱)捆绑的孩子,总想通过征服外部世界、甚至是通过效忠一个更强大的‘邪恶’象征,来向那个拒绝他的父亲证明——看,你不屑给予我的认可和‘价值’,我早已从别处(哪怕那是深渊)亲手攫取到手了。这是一种…极其可悲又危险的、自毁式的证明。” 格温尼维尔静静地听着斯内普的分析,不得不承认,西弗勒斯对人心的洞察,尤其是对这种由缺失和扭曲情感所驱动的行为,有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 “所以,”格温尼维尔若有所思地接话,指尖轻轻敲打着冰冷的窗棂,“我们释放了一个…寻求父爱认可的、危险的疯子,回到他那位‘虚幻父亲’的身边。这倒是…有趣了。” 她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一个内心充满不稳定投射和证明欲望的狂热信徒,在伏地魔复活的关键时刻回到他身边…谁知道会催化出怎样的‘惊喜’呢?或许,会比一个纯粹的、冷静的疯子,更能搅动那潭浑水。” 斯内普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混乱是阶梯,也是深渊。把握好分寸,格温尼维尔。玩弄人心者,终将被其反噬。” “放心,西弗勒斯,”格温尼维尔转过身,看向他,翡翠绿的眸子里闪烁着自信而冷静的光芒,“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小巴蒂…只是一步闲棋。他的作用,在于‘不可预测性’。而我们需要做的,是确保这‘不可预测’,最终指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 夜色渐深,霍格沃茨的灯光次第熄灭。无人知晓,一个被悄然修改了内心枷锁的疯子,正怀着他扭曲的渴望,奔向他的“父亲”,也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埋下了一颗变数巨大的种子。 而播种者,正冷静地站在城堡的阴影里,等待着收获时节的到来。 暑假结束,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着白色的蒸汽,再次停靠在熟悉的站台。学生们熙熙攘攘地涌下车,空气中弥漫着久别重逢的兴奋和对新学年的期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开学晚宴上,邓布利多校长在例行欢迎词和学院杯归属(斯莱特林再次蝉联,得益于格温尼维尔和德拉科等人在魁地奇和学业上的卓越表现)宣布之后,并没有立刻宣布宴会开始,而是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压下了礼堂里的嘈杂。 “安静,孩子们,安静!”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在大家享用美味佳肴之前,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令人振奋的消息要宣布!” 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生都好奇地望向主宾席。 邓布利多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顽皮的笑容:“今年,霍格沃茨将不会举办魁地奇杯!” “什么?!”礼堂里顿时响起一片失望的惊呼和议论声,尤其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长桌。 “但是!”邓布利多提高音量,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是因为,我们将举办一场更加精彩、更加盛大、已经中断了一个多世纪的传奇赛事!”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充满好奇的年轻面孔,缓缓说道:“今年,霍格沃茨将作为东道主,重启‘三强争霸赛’!” “三强争霸赛?”许多学生一脸茫然,只有少数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或听长辈提起过的学生露出了震惊和兴奋的表情。 赫敏立刻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开始低声向哈利和罗恩科普:“三强争霸赛!是欧洲三大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之间的传统友谊竞赛!据说非常危险,但荣誉极高!已经中断了几百年了!” 邓布利多证实了赫敏的话,并详细解释了规则:三大魔法学校各选一名勇士,通过火焰杯选出,参加三项极其艰难危险的魔法项目,胜者将获得三强杯和一千加隆的奖金。他强调,由于赛事危险性,只有年满十七周岁的学生才有资格将名字投入火焰杯。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礼堂里引爆了!学生们兴奋地交头接耳,讨论着哪个学校会来,谁会成为勇士。格兰芬多们跃跃欲试,斯莱特林们则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格温尼维尔(德拉科:看来首席之前做的实验也不全是坏处,至少年龄达标了),显然认为冠军非他们学院莫属。 格温尼维尔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首位,听着周围的喧闹,唇角微勾,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教师席上的斯内普。他依旧面无表情,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凝重。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晚宴在一种极度兴奋和期待的气氛中结束。学生们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话题几乎全部围绕着三强争霸赛。 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级长们维持着秩序,但兴奋之情依旧难以抑制。德拉科已经在大谈特谈斯莱特林必将赢得荣誉,并暗示格温尼维尔是最佳勇士人选。潘西和达芙妮等人都表示赞同。 格温尼维尔没有参与讨论,她坐在壁炉旁一张舒适的扶手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陷入沉思。 〔影鳞,〕她通过灵魂链接传递着意念,声音在她脑海中清晰而冰冷,〔这次三强争霸赛,是那个人复活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我们…不能让他复活得太过轻松、太过顺利。〕 袖口中,影鳞细微的蠕动了一下,传来带着了然和一丝戏谑的回应:〔明白。又要我帮你给谁的完美计划使点‘恰到好处’的绊子?说吧,这次目标是哪个倒霉蛋?〕 〔小巴蒂·克劳奇。他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能干’,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主人的残魂,并且带着任务重返霍格沃茨了。真是…劳模典范。〕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他的任务之一,必然是确保哈利成为勇士,并最终被带到伏地魔面前。我们需要…帮他一把。〕 〔帮他?〕影鳞的声音提高了半度,带着诧异,〔你确定?把救世主往黑魔王手里推?〕 〔是‘帮’,也是‘控’。〕格温尼维尔冷静地纠正,〔我们要确保哈利的名字被投入火焰杯,确保他参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确保他能‘顺利’走到最后。但这整个过程,必须充满‘意外’和‘变数’。我们要把这场伏地魔精心策划的复活仪式,变成对哈利的一次…极限压力测试。他需要真正的磨砺,需要见识真正的黑暗和阴谋。而小巴蒂,’恰好’能提供最真实的‘教学环境’。〕 她顿了顿,指尖停止敲击,眸光锐利:〔我们需要做的,是在小巴蒂动手时,提供一些…微不足道却关键的‘便利’,比如,在他试图绕过邓布利多的年龄线时,制造一点小小的、不易察觉的魔力波动干扰,或者,在他需要混淆火焰杯的判断时,确保不会有‘意外’的目击者。但同时,也要埋下一些伏笔…比如,让哈利在比赛中‘偶然’发现一些关于对手的‘弱点’,或者,‘幸运’地得到一些关于项目内容的‘提示’——当然,这些提示需要经过我们的‘加工’,确保既能帮他过关,又能最大程度地…锻炼他的应变能力和警惕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影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盘复杂的棋局:〔…我懂了。你要…操控复活的进程和结果?把黑魔王的复活仪式,变成训练救世主的实战课堂?顺便还能给邓布利多和凤凰社提个醒,让他们看清威胁的紧迫性?〕 〔黑伏地魔必须复活,这是大势所趋,阻止不了。但我们可以决定他复活的方式、时机,以及…复活后面对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一个被精心‘磨砺’过的哈利·波特,总比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救世主更有价值,不是吗?况且…〕她的目光扫过休息室里那些高谈阔论的同学,〔…这场混乱,也能为我们创造更多…浑水摸鱼的机会。〕 〔明白了。〕影鳞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会盯紧小巴蒂,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推一把。也会确保我们的小救世主,在‘历练’中不会真的丢掉小命。还有什么具体指示?〕 格温尼维尔沉吟片刻:〔重点关注第二个项目之后。如果伏地魔的计划顺利,复活地点很可能在里德尔墓地。我们需要提前在那里做些布置…不是阻止,而是…记录,观察,或许…还能留下点‘纪念品’。具体的,等我拿到三强杯的检查报告后再定。现在,先去执行第一步吧。〕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影鳞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悄然隐没。 格温尼维尔重新将目光投向喧闹的众人。 潘西正和达芙妮兴奋地讨论着布斯巴顿的男生哪个更英俊,她转过头,看到独自坐在一旁的格温尼维尔,笑着凑了过来:“首席,你真的不打算去试试把名字投进火焰杯吗?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被选上!为我们斯莱特林赢得荣誉!” 周围几个低年级的学生也立刻附和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对格温尼维尔的崇拜和期待。 格温尼维尔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三强争霸赛?听起来像是给精力过剩的巨怪们准备的、充满不必要的风险和麻烦的表演赛。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兴趣陪他们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况且…”她目光扫过众人,“…霍格沃茨的荣誉,自然有更…‘合适’的人选去争取。” 她的话语带着一贯的傲慢,但无人觉得不妥,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就在火焰杯选拔截止前的最后一晚,事情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变化。 深夜,当城堡陷入沉睡,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厅火焰杯前。在影鳞的暗中协助下,小巴蒂将写着哈利名字的纸条扔了进去。 万圣节晚宴,当德姆斯特朗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和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的名字被火焰杯喷出,引起阵阵欢呼后,火焰再次变红,吐出了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邓布利多接过纸条,声音洪亮地宣布,但当他看清名字时,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 整个礼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的、尤其是来自斯莱特林长桌的狂热欢呼和掌声! 格温尼维尔本人愣住了。这个结果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她的计划是暗中影响,让哈利成为第四位勇士,从而启动对哈利的“历练”,并搅乱伏地魔的计划。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会出现!是哪里出了差错?是小巴蒂的操作失误?还是…火焰杯本身感应到了她体内那股因实验而早熟、远超实际年龄的魔力波动和蕴含的庞大潜力?亦或是…有她尚未察觉的第三方势力插手? 无数念头在她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但她的脸上只在最初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迅速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刚才更加冷静。 “这不可能!”麦格教授猛地从教工席上站起身,脸色因为震惊和担忧而微微发白,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阿不思!格温尼维尔绝对还未满十七岁!我亲自核对过所有学生的年龄记录!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或者是…有人蓄意搞鬼!”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尤其是在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脸上停留了片刻。 “弄错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立刻尖声反驳,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狡黠,“火焰杯的选拔是古老而神圣的!它的判断从不出错!既然选定了这位…年轻的莱斯特兰奇小姐,那么她就必须参赛!契约的力量不可违背!”他巴不得霍格沃茨派出的是一位未成年的女巫,这无疑大大增加了他们夺冠的几率。 马克西姆夫人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她巨大的手掌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带着一种故作深思的凝重。她不确定这是否是格温尼维尔自己的安排,于是试图浑水摸鱼:“火焰杯的选择…确实值得深思。但正如卡卡洛夫校长所说,古老的魔法契约…不容轻视。或许,莱斯特兰奇小姐有着…我们尚未知晓的特质?”她将问题巧妙地抛回给了霍格沃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整个礼堂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格温尼维尔身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斯内普坐在教师席的阴影里,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穿透喧嚣,直直地、死死地锁定在格温尼维尔脸上,仿佛在无声地逼迫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干脆否认这一切。 格温尼维尔感受到了那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她缓缓从斯莱特林长桌首位站起身,动作优雅而从容,径直走向教工席旁为勇士预留的座位。 在经过教师席时,她的脚步放缓了一瞬,目光与斯内普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示意他稍安勿躁的,她随即不再停留,坦然地在勇士席上落座,姿态镇定得仿佛她才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格温尼维尔一眼,蓝眼睛中闪烁着难以解读的光芒。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安静!孩子们!火焰杯的选择确实出乎意料,但正如诸位校长所言,古老的魔法契约必须遵守。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将作为霍格沃茨的勇士参赛。”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当然,我们也会彻查此事,确保比赛的公正性。”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风波暂时平息,邓布利多准备宣布晚宴开始之际,火焰杯再次发生了异变! 又一道炽热的火舌猛地蹿出,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吐出了第四张羊皮纸! 整个礼堂,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所有人。 邓布利多接住那张仿佛带着灼热温度的纸条,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深切的忧虑。他深吸一口气,用沉重而清晰的嗓音,念出了那个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名字: “哈利·波特。” 哗——! 死寂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更加混乱、更加激烈的喧哗、质疑和愤怒的浪潮! “波特!他怎么可能!他才四年级!” “火焰杯绝对疯了!这根本不可能!” “阴谋!这绝对是针对霍格沃茨的阴谋!” “一个未满十七岁已经是破例,现在竟然有两个!这分明是让他们去送死!” 恐慌和愤怒的情绪迅速蔓延。即使是最崇拜格温尼维尔能力的学生,此刻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让一位十四岁的男孩和另一位同样未成年的女孩,去面对连成年巫师都可能丧命的三强争霸赛项目,这听起来不像荣耀,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霍格沃茨的荣誉感和保护欲被瞬间点燃,矛头直指可能存在的外部阴谋。 “阿不思!这绝对有问题!”麦格教授猛地从教工席上站起身,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担忧和愤怒而微微发颤,脸色铁青,像一头被激怒的、守护幼崽的母狮。她紧紧攥着拳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最终定格在邓布利多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霍格沃茨绝不能容许!绝不能容许让两个如此年轻、甚至还未完成学业的孩子,去参加那样危险的赛事!这违背了我们创办学校的初衷!我们必须彻查到底!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勇士席。当看到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依旧端坐在那里,脸上是那种她早已熟悉的、近乎非人的平静时,麦格教授的心猛地一沉。她几乎是在内心无声地祈祷:梅林在上,但愿这位小祖宗在这次风波中能安分一点,千万别再像以往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搞出什么惊天动地、让她心脏骤停的“成果”来。而当她的视线落到旁边那个脸色惨白、碧绿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惊恐的哈利身上时,麦格教授心中的忧愁和无力感瞬间达到了顶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这个孩子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他承受的东西! “阴谋?哼!”卡卡洛夫校长尖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嘲讽和刻意夸大的怀疑,“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霍格沃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先是派出一位未成年的‘天才’来混淆视听,现在又弄出一个‘救世主’!是想博取同情,还是为可能的失败提前找好借口?火焰杯的选择不容置疑!契约必须履行!”他试图将水搅浑,将霍格沃茨置于不义的境地。 马克西姆夫人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她用一种故作沉稳的语调说道:“卡卡洛夫校长,话不能这么说。情况确实非常…特殊。两位如此年轻的勇士…这在整个三强争霸赛的历史上都闻所未闻。邓布利多校长,霍格沃茨必须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并且,如何确保这两位…小勇士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她的话听起来相对中立,但语气中也充满了疑虑和施压的意味。 整个礼堂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的争吵和质疑声中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和教授们,此刻的心情也极为复杂。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为霍格沃茨选出一位未成年的勇士而暗自窃喜,认为胜券在握。可现在,霍格沃茨竟然出现了第二位更年轻的勇士!这反常的现象,让他们之前的幸灾乐祸迅速被一种莫名的寒意所取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利本人,则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僵立在格兰芬多长桌旁,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恐惧和无法理解的震惊。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火焰杯会吐出他的名字?这根本不可能! 罗恩张大了嘴巴,看看哈利,又看看教师席,脸上混杂着震惊和深深的担忧;赫敏则紧锁眉头,双手紧紧抓住桌沿,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焦虑和飞速的思考,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巨大危险和不合常理。 整个霍格沃茨大厅,仿佛成了一个即将沸腾的油锅,猜忌、恐惧、愤怒和阴谋论交织在一起,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三强争霸赛,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脱离了它原本“国际魔法交流”的轨道,滑向了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深渊。 格温尼维尔坐在勇士席上,冷眼旁观着这场因双重意外而彻底失控的混乱。她的目光扫过暴跳如雷的卡卡洛夫、故作镇定的马克西姆夫人、焦急万分的麦格教授,最后,再次与斯内普的目光相遇。 这一次,斯内普眼中的情绪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质问,而是化为了一种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混合着滔天怒火和极度恐慌的暴戾!他死死地瞪着哈利,又猛地将视线钉回格温尼维尔身上,那眼神仿佛在咆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你的计划吗?!’ 格温尼维尔迎着他的目光,极其轻微地、但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这位白发苍苍的校长站在教工席中央,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眼眸深邃如古井,尽管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但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他抬起双手,强大的魔力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扩散开来,强行压制住了礼堂内几乎失控的声浪。 “安静!”他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安抚力量,“我理解大家的震惊和担忧!火焰杯接连选出两位未成年的勇士,这确实极为罕见,也极不寻常!”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尤其是在格温尼维尔和哈利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复杂。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火焰杯所缔结的魔法契约是古老而强大的!一旦被选中,勇士就必须参赛,否则…将会付出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 “因此,”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决断,“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小姐,以及哈利·波特先生,将作为霍格沃茨的勇士,参加本届三强争霸赛。” 此言一出,台下再次一片哗然,但这次声音小了很多,更多的是不安的窃窃私语。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目光变得锐利:“同时,我以霍格沃茨校长的名义向诸位保证,我将亲自督导,并与诸位院长、教授一起,竭尽全力确保两位勇士在比赛期间的安全!我们也会立刻着手,彻查此事背后的缘由!现在,”他深吸一口气,“晚宴继续。请诸位保持冷静和秩序。” 他的话语暂时稳定了局面,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和不安感,却丝毫未减。 晚宴在一种极其诡异和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结束。学生们议论纷纷地离开礼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忧虑和困惑。 格温尼维尔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她刚站起身,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带着强大压迫感的身影迅速靠近。斯内普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带起一阵寒意。 他没有看她,只是用低沉的、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命令: “地窖。立刻。”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黑袍在身后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那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背影,唇角却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她知道,一场远比应付礼堂质疑更艰难、更需要智慧和技巧的“解释”与“交锋”,即将在地窖那阴冷的环境中展开。 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地窖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魔药材料混合而成的、复杂而清苦的气息。壁炉里的火生得并不旺,只是勉强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在石壁上投下摇曳不定、如同鬼魅般的阴影。 斯内普身形挺拔却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听到身后石门滑开的轻微声响,他也没有回头,只是周身散发出低气压。 格温尼维尔反手关上地窖厚重的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她走到地窖中央,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安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审判。 沉默在阴冷的空气中蔓延,只有坩埚里药液咕嘟咕嘟的声响,敲打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终于,斯内普猛地转过身。炉火的光映照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此刻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暴怒和一种…更深层的、近乎恐慌的焦虑。他死死地盯着格温尼维尔,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看清她灵魂最深处的每一个念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解释。”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危险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别告诉我,这也是你那个‘精妙绝伦’的计划的一部分?!”他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讽刺和质疑。 格温尼维尔迎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但适当了流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凝重。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的入选,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你信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死紧,显然并不完全相信,但他没有打断,只是用更加冰冷的目光催促她继续。 “我的计划,你是知道的。”格温尼维尔向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些许距离,声音压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引导小巴蒂·克劳奇,确保哈利成为第四位勇士,打乱黑魔王复活的节奏,同时…给我们的‘救世主’一场真实的、血与火的试炼。我从未想过,要把我自己也拖下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斯内普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继续用清晰的语调分析道:“我的名字出现在火焰杯里,只有三种可能。第一,小巴蒂·克劳奇那个蠢货操作失误,或者…他背后另有指令,连我也算计了进去。”她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但这个可能性不大,他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第二,”她的目光变得深邃,“火焰杯这件古老的魔法造物本身,感应到了我体内…因那次实验而早熟、强度远超同龄人、甚至可能触碰到某些古老禁忌的力量波动。它可能将我的‘潜力’误判为了‘合格’。”这个推测让她自己的眉头也微微蹙起,这意味她身上的秘密比想象中更易被探测。 “而第三…”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有我们尚未察觉的第三方势力,在我布下的棋局之外,悄然落子。这个势力,可能来自霍格沃茨内部,也可能来自…更远的地方。其目的,可能是为了将水搅得更浑,也可能是…针对我个人,或者莱斯特兰奇家族。” 她说完,静静地看着斯内普,等待他的反应。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话语中的真伪。他周身暴戾的气息稍微收敛了一些,但眼中的疑虑和担忧并未减少。他当然知道格温尼维尔体内蕴藏着非同寻常的力量,那次危险的魔法实验的后遗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真是火焰杯自身的感应… 这个解释,虽然离奇,却并非完全不可能。 “至于哈利…”格温尼维尔适时地将话题引回核心,“那才是小巴蒂的手笔,也是我计划的核心。只是没想到,会和我这件‘意外’叠加在一起,造成了现在这种…极度混乱和引人注目的局面。” 斯内普终于开口:“即使你的入选是意外,但现在,你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下!三强争霸赛不是儿戏!那三个项目,每一个都充满了致命的危险!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勇士是克鲁姆和德拉库尔!他们是成年的、经验丰富的巫师!而你…”他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身形,语气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你要如何应对?卡卡洛夫他们现在恐怕正想着如何利用这个‘意外’来打击霍格沃茨,甚至…在比赛中制造‘意外’!” 他的担忧显而易见。格温尼维尔再聪明,再有天赋,她也还未成年,要直面那些残酷的魔法挑战,风险太大了。 格温尼维尔听到他话语中难以掩饰的关切,心中微微一动。她向前又走了一步,抬起头。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从未将三强争霸赛视为儿戏。但正因为危险,我才更不能退缩。既然已经被迫从幕后走到了台前,那么,我就必须利用这个位置。” 她开始阐述她的新计划,语速平稳:“首先,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们的一种震慑。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其次,作为勇士,我可以更直接地介入比赛,监控进程,甚至在必要时…‘帮助’哈利度过难关,确保他能活着走到黑魔王面前,完成他的‘使命’。”她刻意强调了“帮助”和“使命”这两个词。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锐利起来,“这个‘意外’,也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查霍格沃茨内部可能存在的、其他势力渗透的机会。谁最希望看到霍格沃茨陷入混乱?谁最有可能有能力干扰火焰杯?躲在暗处的老鼠,只有在混乱中才会露出尾巴。” 她看着斯内普眼中翻涌的思绪,语气带着一丝近乎蛊惑的冷静:“而且,西弗勒斯,你认为邓布利多会真的放任两个未成年的学生去送死吗?他一定会采取额外的保护措施。而我的参与…或许能让他将更多的资源和注意力,投入到对哈利的保护上。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意外入选,可能反而为哈利增加了一层…隐形的保护伞。毕竟,关注我这个‘意外’,总比所有人都盯着他那个‘阴谋’要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斯内普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格温尼维尔的分析冷静得近乎冷酷,却切中了要害。她总是能在最不利的局面中,迅速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切入点和反击方式。将危险转化为机遇,这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她的新计划,虽然冒险,却并非没有可行性。而且,她关于分散注意力、为哈利提供间接保护的说法,确实击中了他内心最深的软肋。 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周身的低气压也消散了些许。但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她,黑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不赞同,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她这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和魄力所牵引的悸动。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他最终哑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妥协。 “我知道。”格温尼维尔毫不犹豫地回答,目光坦然,“但我更知道,退缩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命运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那么,我就只能迎上去,并且…赢下来。”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决心。 地窖里再次陷入寂静。坩埚的药液还在咕嘟作响,炉火的光芒跳跃着,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冰冷的石墙上,交织在一起。 良久,斯内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和担忧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体外。他移开目光,重新看向那锅冒着气泡的魔药,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板冷漠,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疲惫和…认命: “…你需要什么?” 格温尼维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一半,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着,轻声道:“首先,我需要关于前几个项目最详细的资料,越详细越好。邓布利多和裁判团肯定有预案。其次,”她侧过头,看向他线条冷硬的侧脸,“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一些能在关键时刻保命,或者…制造‘意外’的东西。你知道该准备什么。” 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算是答应了下来。 “还有,我们需要更加警惕。我的意外入选,说明我们可能低估了对手,或者…霍格沃茨内部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卡卡洛夫不可信,马克西姆夫人态度暧昧,甚至…霍格沃茨内部,也可能有我们没发现的‘钉子’。” “我自有分寸。”斯内普简短地回答,黑眸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寒光。作为双面间谍,他对危险的嗅觉远比常人敏锐。 “第一个项目是什么?”格温尼维尔问道。 “火龙。”斯内普言简意赅,语气凝重,“四条不同的火龙,分别守护一枚金蛋。勇士需要从火龙眼皮底下拿到金蛋。” 格温尼维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么,我们现在该想想,怎么让我们亲爱的哈利,能够‘安全’地…或者说,至少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这第一关。” 斯内普的眉头蹙紧,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厌恶这种将波特的安危置于计划核心的感觉,但理智告诉他,格温尼维尔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需要策略,而非蛮力。以他那贫瘠的魔咒储备和巨怪般的战斗直觉,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他必须智取。” “智取的方向有很多。利用火龙护蛋的天性,制造调虎离山?但需要极高的速度和精准的幻身咒或隐身术,这对哈利来说难度不小。或者,寻找某种能暂时迷惑或安抚火龙的魔法、药剂?但火龙抗魔性极高,常规手段效果有限,且容易被裁判团判定为违规使用外援。” 她顿了顿:“或许…可以从飞天扫帚上想办法?我记得他在飞行上有点…不值一提的天赋。如果赛场允许使用扫帚,或者…存在某种规则漏洞可以利用…” “飞天扫帚…”斯内普重复了一遍,他脑海中迅速过滤着关于火龙习性的知识,以及历年三强争霸赛(虽然中断已久)可能存在的规则模糊地带。“…匈牙利树蜂龙对移动的、特别是空中的目标异常敏感且攻击性强…但威尔士绿龙相对迟钝些…中国火球龙…”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格温尼维尔同步信息。 “具体的火龙品种、赛场环境、详细规则…这些是关键。”格温尼维尔总结道,“我们需要最准确的情报,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提示’方案。” “我会弄到更详细的信息。”斯内普承诺道。 “至于我自己…”格温尼维尔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平静,“…对付火龙,我倒是有几个备选方案。不过,在确保哈利‘安全’之前,我的表现…或许可以适当‘低调’一些。” “…量力而行。别玩火自焚。” 格温尼维尔听出了背后的关切,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放心,西弗勒斯,”她语气轻松,却带着绝对的自信,“我对自己的小命,看得还是很重的。” 就在这时,地窖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请格温尼维尔小姐去一趟校长办公室。”是麦格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对视一眼。该来的,总会来。 “我这就去,麦格教授。”格温尼维尔扬声应道,语气平静。 她整理了一下袍子,看向斯内普,用眼神传递了一个“放心”的信息,然后转身,从容地走向地窖门口。 斯内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黑袍下的手微微握紧。,他走到书桌前,开始飞快地书写一张长长的羊皮纸清单——上面罗列了各种珍稀、甚至危险的魔药材料和魔法物品。 为了她,他不介意再次触碰那些他最厌恶的、游走于灰色地带的禁忌知识。 格温尼维尔跟随麦格教授来到八楼校长办公室门口。麦格教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邓布利多校长会弄清楚一切的,别担心,孩子。”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温和。 “谢谢您,麦格教授。”格温尼维尔礼貌地点头,推开了那扇巨大的栎木门。 校长办公室和往常一样,充满了各种有趣的银器发出的嗡嗡声和轻柔的旋转声。 邓布利多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透过镜片,平静地注视着走进来的格温尼维尔。福克斯站在栖枝上,发出轻柔的鸣叫。 “晚上好,格温尼维尔。”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听不出太多情绪,“请坐。想来一杯蜂蜜茶吗?或者柠檬雪宝?” “不用了,谢谢校长。”格温尼维尔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姿态优雅而坦然。 邓布利多双手指尖相对,放在桌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关于今晚火焰杯的选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格温尼维尔。你对你的名字被选中,感到意外吗?” 开始了。格温尼维尔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凝重:“非常意外,校长先生。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火焰杯会选择我。我并未报名,也深知自己未满年龄。”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将问题抛回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火焰杯是一件非常古老的魔法物品,”邓布利多缓缓说道,“它的选择机制,有时会超出我们通常的理解范畴。它可能感应到了某些…特殊的资质,或者…强大的潜力。”他的目光似乎意有所指地扫过格温尼维尔,但没有深入。 格温尼维尔心中一动,邓布利多似乎也倾向于“火焰杯自身感应”这个解释?这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当然,”邓布利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也存在其他可能性。比如,外部力量的干扰。这也是我和其他校长需要重点调查的方向。在你和哈利参赛期间,学校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确保你们的安全。” “我明白,校长。”格温尼维尔点头,“我会遵守比赛规则,也会尽力而为。”她顿了顿,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邓布利多的视线,“不过,校长先生,您不觉得,我和哈利同时被选中,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某种刻意安排的痕迹吗?这似乎不仅仅是意外那么简单。”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我会派人去查的。”他顺手扔了一颗柠檬雪宝到嘴里,酸甜的气息在空气中短暂弥漫。 紧接着,邓布利多的语气似乎随意地一转,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仿佛不经意地提道:“不过…有你在哈利身边,作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一同参赛,说实话,我对那孩子的安危…倒是放心了许多。”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坦诚的试探,缓缓问道:“我相信…你也不会让他轻易受伤吧,格温尼维尔小姐?” “校长先生,您知道的,”她轻轻歪了歪头,眼神无辜却锐利,“我这人…心眼向来不大。我的保护范围,也划得比较…清楚。只要是我在意的人没出事,”她刻意加重了“在意的人”这几个字,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校长办公室的门口,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地窖的方向,“那么,作为‘附带’的关照对象,那位救世主先生…自然也会是安全的。毕竟,保证关键‘棋子’的完好,是赢得棋局的基本前提,不是吗?”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蓝眼睛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有了然,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叹息。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很好。那么…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请务必…小心。” “我会的,校长先生。”格温尼维尔优雅地起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告别礼,“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 “去吧,孩子。”邓布利多挥了挥手。 格温尼维尔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厚重的栎木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回到地窖时,已是深夜。斯内普并没有休息,他依旧站在魔药台前,但显然心不在焉,坩埚里的药液只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加热。听到石门滑开的声响,他立刻转过身,黑眸如同最敏锐的探灯,瞬间锁定在她身上,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探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邓布利多说了什么?”他开门见山,省去了所有寒暄,声音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沙哑。 格温尼维尔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一杯清水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和预想的差不多。询问,试探,表达关切,以及…暗示性的委托。”她将对话的主要内容,尤其是关于“保护哈利”的那部分,精简地复述了一遍,包括她自己那句“心眼小”的回应。 斯内普听完,沉默了片刻,黑眸中的紧张神色稍稍缓解,但眉头却皱得更紧:“…邓布利多这是在把你当成一颗…游离的棋子来用。”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和担忧,“他想利用你的能力和…立场,来确保波特的安全,却把你置于更显眼、更危险的境地。” “互相利用而已,西弗勒斯。”格温尼维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台面,“他需要我的‘暗中关照’,我需要他默许的‘行动自由’和调查便利。很公平的交易。” 她看向斯内普,语气变得认真:“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不是邓布利多的意图,而是如何利用这个局面,为我们的计划服务。第一个项目是火龙,我们需要具体的方案和…装备。”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对邓布利多策略的不满转移到实际问题上来。他走到书桌旁,抽出一张羊皮纸,羽毛笔蘸满墨水,开始飞快地书写。 “火龙…”他一边写,一边用他那种特有的、平板而精准的语调分析道,“…常规的昏迷咒、束缚咒效果有限,尤其是对成年火龙。你需要的是速度、隐匿、以及…针对性的弱点打击。”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更倾向于…魔药和炼金物品的结合。” 他将写好的羊皮纸推到她面前。上面列着一长串物品名称,字迹潦草却有力: 顶级隐身药剂(改良版):备注:需加入夜骐尾毛粉末,增强对魔法生物感知的规避效果。 强效缓和剂(超浓缩):备注:非口服,用于涂抹或制成烟雾弹,干扰火龙嗅觉,平复其攻击性。 龙血特性解析报告:备注:重点分析匈牙利树蜂龙(最危险的可能选项)的血液对常见咒语的抗性图谱。 便携式魔法陷阱装置(炼金物品):备注:需定制,要求触发迅捷,能产生强光、巨响或刺激性气味,用于短暂引开注意力。 紧急门钥匙(一次性,最低触发延迟):备注:最后保命手段,坐标设定在霍格沃茨校医院或…地窖。 清单上的每一项,都透着斯内普式的严谨和对危险的极致预估,尤其是最后一项“紧急门钥匙”,直接暴露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担忧。 格温尼维尔仔细看着清单,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她拿起羽毛笔,在清单上添了几行: 高频声波发生器(炼金物品,仿制曼德拉草哭声原理):备注:针对火龙敏感的听觉,可能造成短暂眩晕或烦躁。 龙晶粉末:备注:少量,用于验证某些古代魔法对龙鳞的穿透性传闻。 记忆提取与伪造装置(最高精度):备注:用于…必要时,修改现场目击者的短期记忆。 看到她添加的最后一项,斯内普的瞳孔猛地一缩,抬头看向她,目光锐利如刀:“你打算做什么?” 格温尼维尔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做两手准备。如果一切顺利,自然最好。但如果出现…计划外的变故,或者我需要动用一些…不那么符合‘勇士’身份的手段时,我需要确保不会有‘多余’的目击者。比如,如果我不小心‘失手’让某条火龙受了点‘轻伤’,或者…‘恰好’发现了某些不该被发现的‘线索’。”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篡改记忆,尤其是多人的记忆,是极其高深且风险巨大的黑魔法!” “所以我才需要最高精度的装置,以及…你的协助,西弗勒斯。”格温尼维尔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这场比赛,早已超出了比赛的范畴。它是战场。在战场上,活下去,并且达成目标,才是唯一的原则。” 地窖里再次陷入沉默。他了解她,一旦她决定了方向,任何劝阻都难以奏效。他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为她铺平道路,降低风险。 “…我会准备。”他最终沉声说道,算是默许了她那危险的后备计划。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三强争霸赛(2) 接下来的日子,霍格沃茨的气氛空前紧张。格温尼维尔和哈利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走到哪里都能引来窃窃私语和复杂的目光。 哈利像是被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在极度的焦虑和一种“既然被选中就必须拼尽全力”的倔强驱动下,疯狂地投入到备战之中。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休息时间,除了完成必要的课业,便是拉着德拉科、西奥多和布雷斯进行高强度的魔咒瞬发、移动靶射击和防御咒语叠加的训练。 空旷的教室、废弃的盥洗室、甚至夜晚的魁地奇球场看台下,都成了他们的临时训练场。哈利挥舞魔杖的手臂常常因为过度练习而酸痛发抖,但他碧绿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仿佛要通过这种近乎自虐的努力,来证明自己并非全靠运气,也为了…在下一个可能更危险的项目中活下去。 德拉科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时不时嘲讽哈利“巨怪般的协调性”,但训练时却异常认真,用他那种特有的、刻薄却精准的方式点出问题所在。西奥多尔提出一两个极其刁钻、直指要害的实战建议。布雷斯则负责用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调节气氛,同时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恶作剧咒语模拟“突发状况”,锻炼哈利的应急反应。 这种奇特的“斯莱特林式特训”组合,虽然充满了火药味和互相讥讽,但效率却出奇的高。 而赫敏和达芙妮则组成了“智囊团”。赫敏抱着厚如砖头的魔法典籍,疯狂查阅着一切可能与神奇生物、古代魔法契约相关的资料,试图从浩如烟海的文字中找出线索和应对策略。她那头蓬松的棕发似乎因为焦虑而更加凌乱了。 达芙妮则利用她纯血家族的信息网和更灵活变通的思维,补充着赫敏可能忽略的、关于魔法生物习性弱点、炼金物品应用等“非正统”知识。两个女孩常常凑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羊皮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分析图。 一次,当哈利又一次试图用蛮力破解德拉科设下的、模拟人鱼纠缠的魔法陷阱时,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哈利,停止像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格兰芬多的勇气值得赞赏,但缺乏谋略的勇气,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与自杀无异。你的对手不是练习假人,是有智慧、会思考、懂得利用环境和规则的生物。想想看,人鱼为什么选择在水草丰茂、光线昏暗的区域设置陷阱?除了隐蔽性,水草本身对它们的行动是阻碍还是助力?你的昏迷咒打散水草的同时,是否会激起水流,反而暴露你的位置,或者…为对手制造新的攻击机会?” 哈利喘着粗气停下来。 赫敏立刻接口道:“格温说得对!根据《地中海神奇水生生物图鉴》记载,格林迪洛确实习惯利用水草缠绕猎物,但它们自身对剧烈的水流变化非常敏感!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达芙妮也若有所思:“或者…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一些闪光粉或者臭蛋?不是直接攻击,而是干扰它们的感官?” 格温尼维尔赞许地看了赫敏和达芙妮一眼,点了点头:“善于利用环境,攻击敌人的弱点,而不仅仅是硬碰硬。这才是以弱胜强的关键。”她的目光重新回到哈利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记住,波特,你的目标是学会用最少的力量获得最大的胜利,不是和湖底的生物决斗。任何时候,都要分清主次。活下去,完成任务,才是唯一的胜利标准。无谓的缠斗和炫耀武力,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泉水,浇熄了少年们因为热血和紧张而有些焦躁的情绪,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更深层次的战术问题。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们陷入沉思的样子,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罗恩和哈利要是能多长点赫敏和达芙妮那样学会多用用脑子,而不是全凭一股冲动,也能省心不少。) 当然,这话她只会放在心里。 而斯内普利用他魔药大师的身份和地窖的便利,开始秘密熬制清单上的各种药剂。格温尼维尔则通过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资源和影鳞的暗中活动,搜集着炼金物品所需的材料和关于火龙的最新情报。 与此同时,格温尼维尔并没有放松对霍格沃茨内部暗流的监控。她让影鳞密切注意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的动向,以及…伪装成穆迪的小巴蒂的一举一动。 小巴蒂显然因为计划的“超额完成”(格温尼维尔的意外入选)而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开始更加“热心”地“指导”哈利,试图确保哈利能顺利通过第一个项目。 格温尼维尔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她就像一位耐心的渔夫,既在暗中保护着鱼饵,又时刻紧握着鱼竿,等待着真正的大鱼上钩。 第一个项目的前一天晚上,格温尼维尔再次来到地窖。斯内普将一个小巧的、施加了重重保护咒的龙皮腰包递给她。腰包里分门别类地装满了各种药剂、炼金物品,以及那枚最关键的一次性门钥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小心。”斯内普看着她,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四个字,黑眸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格温尼维尔接过腰包,系在长袍内侧,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分量。她抬起头,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他一下。 “放心,”她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为了能继续…让你帮我‘义务劳动’,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说完,她松开手,转身离开了地窖,没有回头。 斯内普站在原地,感受着怀中残留的、转瞬即逝的温暖和那句带着她特有调侃意味的承诺,紧绷了多日的心弦,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他知道,明天的赛场上,他将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她踏入险境。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并准备好一切,在她归来时(他强迫自己坚信她一定会归来),为她处理好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 第一个项目到来的那天,霍格沃茨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城堡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兴奋、恐惧和猜忌的诡异气息。学生们无心上课,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四位勇士将如何面对那传说中的火龙。 比赛场地设在禁林边缘一处被临时改造过的巨大围场。看台上座无虚席,三所学校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裁判席上,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卡卡洛夫和巴格曼先生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勇士们被安排在围场边缘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等候。帐篷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威克多尔抱着双臂靠在帐篷支柱上,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似乎对这场意外的“不公平”竞争依旧耿耿于怀。 芙蓉则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凳上,不断梳理着她那银亮的长发,试图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哈利呼吸急促,来回踱步。 格温尼维尔则安静地坐在角落一张相对完好的扶手椅上(这椅子显然是有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姿态悠闲。 没过一会儿,四位勇士——克鲁姆、德拉库尔、格温尼维尔、哈利——被分别带往不同的入口。 看台上人声鼎沸,斯莱特林的绿色银色旗帜疯狂舞动,夹杂着对其他勇士的嘘声和对己方勇士的狂热助威。 巴格曼先生用魔杖抵住喉咙,声音洪亮地宣布规则:从火龙身边取得金蛋! 匈牙利树蜂龙! 当那条覆盖着青铜色鳞片、长着尖刺长尾的凶恶巨龙被牵入场内时,看台上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和兴奋的呐喊。它守护着一窝巨大的蛋,其中一枚金光闪闪。 芙蓉对阵普通威尔士绿龙,她试图用催眠咒,过程惊险。威克多尔对阵中国火球龙,他用了眼疾咒,虽不优雅但有效。 轮到格温尼维尔,她对阵的是瑞典短鼻龙。看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静静地站在入口阴影处,观察着。短鼻龙相对不那么暴躁,但喷出的蓝色火焰温度极高。它焦躁地守护着龙蛋,鼻孔喷出带着火星的烟气。 突然,格温尼维尔动了。她以惊人的速度沿着场地边缘移动,魔杖挥动,无声咒语接连射出。不是攻击火龙,而是击向场地中几块看似随意的巨石。 “她在干什么?”罗恩在看台上瞪大了眼睛。 “是混淆咒和幻象咒…还有…声音咒?”赫敏喃喃自语,眼中充满困惑。 只见那几块被击中的巨石周围光线开始扭曲,瞬间幻化出三、四个与格温尼维尔一模一样的虚影,同时从不同方向出现,并且发出挑衅的声响。短鼻龙瞬间被激怒,它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威胁,脑袋疯狂摆动,朝着几个幻影喷出炽热的龙息! 真正的格温尼维尔早已利用幻影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地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她动作迅捷而精准,利用火龙被幻影吸引注意力的瞬间空隙,如同计算好一般,从一个视觉死角滑向龙蛋。 就在格温尼维尔的手即将触碰到金蛋的瞬间,瑞典短鼻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一道蓝色的火线朝着她的方向扫来!看台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斯内普在教师席上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千钧一发之际,格温尼维尔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向侧后方滑步,蓝色火焰擦着她的袍角掠过,将地面烧得焦黑。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魔杖向身后一点——一个早已布置好的、伪装成石块的魔法陷阱被触发,爆发出刺眼的强光和刺耳的尖啸! 短鼻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光干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动作一滞。 格温尼维尔一把捞起那枚金蛋,随即毫不停留,向场边疾退。 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斯莱特林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几乎要掀翻天的欢呼声! 格温尼维尔平静地站在场边,微微喘息,将金蛋交给工作人员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教师席。她与斯内普的目光短暂交汇,看到他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随即迅速移开视线,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接下来是哈利,他对阵最凶猛的匈牙利树蜂龙。过程惊险万分,他凭借出色的飞行技巧和飞来咒召来火弩箭,在空中与火龙周旋,最终有惊无险地拿到了金蛋,虽然袍子被烧焦了几处,但总算成功了。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同样响亮。 最终评分,格温尼维尔以近乎完美的表现和最小的风险获得了最高分,与克鲁姆并列第一,哈利紧随其后,芙蓉因受伤分数稍低。 第一个项目的成功,极大地缓解了霍格沃茨内部的紧张气氛,也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注入了更多的期待。 城堡里悄然换上了节日的盛装。高大的圣诞树矗立在礼堂角落,枝桠上挂满了闪烁的金色星星和彩球;走廊的墙壁上缠绕着翠绿的冬青和槲寄生花环,鲜红的浆果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松木和姜饼的香甜气息。 一种温暖、慵懒的节日氛围,如同融化的蜜糖,缓缓渗透到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暂时冲淡了三强争霸赛带来的凝重与肃杀。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位于黑湖之下,平日里总带着几分阴冷和神秘。但此刻,壁炉里燃烧着旺盛的炉火,跳跃的火光将雕花座椅和银绿相间的挂毯映照得暖意融融。 格温尼维尔、德拉科、潘西、布雷斯、西奥多以及达芙妮等人,难得悠闲地围坐在一起,没有讨论复杂的魔法或比赛策略,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战间片刻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热可可和肉桂卷的香气,夹杂着低低的谈笑声。 “荣耀。”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温馨,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众人抬头,看见哈利站在休息室入口,身后跟着赫敏和罗恩。 德拉科闻声,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灰蓝色的眸子扫过三人,眉头微挑,唇角勾起一个惯有的、带着几分讥诮的弧度。十四岁的德拉科,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在斯内普教授的冷眼鞭策和格温尼维尔首席的潜移默化下,早已褪去了不少幼稚的张扬,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和锐利,隐隐有了未来领袖的影子。前段时间,罗恩甚至笑称他为“缩小版斯内普”。 这个评价传到了德拉科耳中,他当时整个耳尖都瞬间绯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却更有意识地在某些举止和言辞上向那位阴沉可怕的魔药教授靠拢——比如此刻这种刻意拉长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语调,以及那副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淡表情。 布雷斯见状,忍不住低笑出声,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西奥多·诺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戏谑道:“瞧见没?我们的小龙少爷这嘴,简直可以申请列入魔法部‘管制刀具’名录了。”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热可可,淡淡回应:“总比某些人只会用加隆砸人显得有格调些。” 如果说,斯内普那淬了毒液的舌头在面对格温尼维尔时会自动收敛、甚至失灵的话,那么德拉科那点有限的“毒液”,其豁免权似乎独独留给了潘西。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悄无声息,如同地窖墙角悄然蔓延的苔藓,待到察觉时,早已绿意盎然,长成了心底一片无法忽视的风景。或许是在日复一日的玩闹斗嘴中,或许是在一次次共同面对学院内外的压力时,德拉科自己都未曾明晰,那份对潘西的特殊对待是何时开始的。他不需要在她面前刻意维持高傲或冷漠,可以自然地流露烦躁、分享得意,甚至…暴露偶尔的笨拙和不安。 而潘西,这个同样在斯莱特林的明争暗斗中成长起来的少女,早已褪去了最初的娇气和浮躁,展现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和难得的沉稳。她总能精准地接住德拉科抛来的所有情绪——无论是刻薄的嘲讽、突如其来的沮丧,还是那极少流露的、一闪而过的脆弱。她或许不会用温柔的话语安慰,却能用她特有的、带着点犀利的方式,点破迷障,或者干脆利落地帮他解决麻烦。她就像一面清晰而坚固的镜子,映照出他最真实的样子,并予以包容和支撑。 这时,哈利、赫敏和罗恩已经自然地走了过来,打破了斯莱特林小圈子的内部氛围。罗恩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就要往沙发上挤,伸手就去搂布雷斯的肩膀,动作熟稔得仿佛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喂,布雷斯,往那边挪挪,给我腾个地儿,这鬼地方连个多余的扶手椅都没有吗?” 布雷斯被他搂得一个趔趄,笑着用手肘轻轻顶开他,语气带着夸张的抱怨:“哟,罗恩,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啊?把我们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当你家后院了?这沙发可是龙皮的呢,蹭坏了你可赔不起。” 罗恩立刻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捂着胸口:“梅林的胡子啊!扎比尼先生,您这是嫌弃我了吗?我们之前在魁地奇球场一起吐槽霍琦夫人哨声太响的革命友谊呢?都被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吃了吗?” 一直安静喝着热可可的西奥多闻言,头也不抬,淡淡地插了一句:“你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他的甜言蜜语和宝贵时间,可是要留给所有愿意对他笑的漂亮姑娘的,哪有空应付你这只红毛鼬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布雷斯立刻夸张地捂住心口,做出一副深受伤害、泫然欲泣的模样,用咏叹调般的嗓音说道:“哦!我亲爱的诺特!还有你,没良心的韦斯莱!你们怎么能这么想我?这简直太让我心碎了!我对你们的感情,可是如同尼可勒梅的魔法石一样纯粹而永恒!” 他这番做作的表演引得几人发笑。潘西优雅地“唰”一声合上手中装饰着孔雀羽毛的精致小扇子,用扇尖轻轻点了点身旁德拉科的胳膊,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清:“德拉科,你快看看布雷斯这演技,这表情,这台词功底。我说,他毕业后要是不想继承家业,真该去麻瓜的剧院发展,就凭他这随时随地能无缝衔接、一秒入戏的本事,保证能红遍整个英伦三岛,说不定还能拿个什么…奥斯卡小金人回来给我们开开眼。” 德拉科立刻会意,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促狭的光,他配合地抱起手臂,下巴微扬,用他那特有的、拖长了调子的傲慢腔调,故作严肃地打量了布雷斯一番,然后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帕金森小姐此言有理。这确实是个极具潜力的投资方向。布雷斯,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马尔福家从不放过任何一棵有潜力的…‘摇钱树’。我可以让我爸爸的助理先帮你草拟一份经纪人合同,抽成比例嘛…好商量。”他说到最后,自己先忍不住嗤笑出声。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布雷斯夸张地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备受剥削的可怜相,“你们听听!听听!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压榨!我还是个未成年的、需要被魔法部《未成年巫师保护法》呵护的娇弱花朵!你们居然就想联合起来压榨童工?还有没有点同学爱了?” 他这番矫揉造作的控诉,配上西奥多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补刀“你的‘娇弱’大概能徒手掰断巨怪的手指”,引得众人再次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气氛正轻松时,哈利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他那头总是乱翘的黑发,打破了这阵笑声:“那个…说到舞会…你们的礼服…都准备好了吗?”他问得有些迟疑。 达芙妮闻言,优雅地侧过头,用肩膀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潘西:“当然了。斯莱特林可从来不会忽视任何一个重要的正式场合,哪怕‘只是’个圣诞舞会。” 潘西配合地扬起下巴,黑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用她那带着点小得意的语调接话道:“没错,保证…亮瞎某些人的眼。”她说话时,眼角的余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身旁的德拉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和期待。 德拉科听到潘西的话,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故作自然地朝她的方向悄悄挪近了一点点,仿佛只是调整坐姿。他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时一样漫不经心,却还是泄露出一丝微妙的紧张:“咳…我也是。我的礼服…前几天就从伦敦最好的裁缝店送过来了。”他努力维持着平淡的语调,但微微挺直的背脊暴露了他的在意。 潘西挑眉,转过脸正视他,扇子停在胸前,故意拉长了语调反问:“哦?是嘛…怎么从来没见你试穿过?该不会是尺寸不合,或者…款式太老气,不好意思穿出来吧?” 德拉科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他强作镇定,甚至带上了一点他父亲卢修斯式的、故作矜持的傲慢口吻,下巴抬得更高了些:“你…很想看吗?如果你实在好奇的话…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先让你…鉴赏一下。”他说完,立刻移开视线,假装对壁炉里跳跃的火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紧绷的嘴角和微微闪烁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暗爽和紧张。 潘西闻言,黑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唰”地一声合上手中的孔雀羽扇,用扇骨轻轻抵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和期待的弧度:“行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拭目以待,请马尔福少爷屈尊降贵地展示一下您的…‘勉为其难’吧。” “哼,好吧,”德拉科像是终于找到了台阶下,却又忍不住要维持最后一点架子,他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既然你这么坚持…本少爷就勉为其难,满足一下你那…过于旺盛的好奇心。”说着,他几乎是有些同手同脚地、略显僵硬地站起身,刻意避开众人(尤其是潘西)聚焦过来的目光,转身朝着男生寝室的通道走去,背影带着一种强装镇定的仓促。 一直安静坐在主位沙发里、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默剧的格温尼维尔,看到德拉科这副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偏要摆出一副“施舍”姿态的别扭样子,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了然和些许调侃的:“…啧。” 哈利:“…” 赫敏:“…” 罗恩则直接得多,他发出一声受不了的哀嚎,动作夸张地用手捂住眼睛,猛地转过头,看向旁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西奥多和还在演独角戏的布雷斯:“梅林的臭袜子!我受不了了!这里的空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这么…黏糊糊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达芙妮看着眼前这一幕,笑得越发甜美,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颗包装精美的蜂蜜公爵糖果,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然后满足地眯起眼,意有所指地轻声感叹:“嗯…今天的糖果,味道格外甜呢。”她说完,还故意将另一颗糖递到身旁的西奥多面前。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接过糖果,看也没看就塞进嘴里,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嗯。”算是回应。然后,他极其自然地又拿起一颗同样包装的糖果,趁着罗恩正转头跟布雷斯抱怨“斯莱特林表达好感的方式真让人起鸡皮疙瘩”时,精准而迅速地塞进了红发好友的嘴里。 “唔!”罗恩被嘴里突然涌入的甜味惊得一愣,停止了抱怨,茫然地眨眨眼。 西奥多依旧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语气平淡无波地解释:“尝尝,达芙妮说的对,这么甜的糖果,正适合…堵住你这张总是说个不停、还尽说些煞风景话的嘴。” 布雷斯立刻凑热闹,搂住罗恩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就是就是,罗恩宝贝儿,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少说两句,感受一下这美好的…嗯…‘黏糊糊’的氛围嘛!” 罗恩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哭笑不得,嘴里的糖果化开,甜腻的味道弥漫开来,他嘟囔着“甜掉牙了”,但终究没再把糖吐出来,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男生寝室通道的帘子被掀开,德拉科重新走了出来。他换上了一套墨绿色的、剪裁极为合体的天鹅绒礼服长袍,袍子的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繁复的马尔福家族纹章暗纹,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泛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他显然精心整理过头发,虽然依旧有些不服帖,但比平时顺滑了许多。他微微扬着下巴,努力维持着惯常的傲慢姿态,但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略显僵硬的步伐,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自在。 潘西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他身上,围着他慢慢踱了半步,她用合拢的扇子轻轻点了点下巴,拖长了语调,带着明显的调侃和一点点期待:“嗯…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这套行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总算没辱没马尔福家的门楣。”她停顿了一下,微微歪头,直视着德拉科有些躲闪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大胆的弧度,“那么…这位尊贵的小少爷,看在你勉为其难展示的份上,圣诞舞会…要不要屈尊,当我的舞伴?” 德拉科的脸颊瞬间爆红,一直蔓延到脖颈。他猛地别开脸,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又快又轻的音节:“…哼…既然你都这么…这么诚恳地邀请了…本少爷就…就勉强接受好了。”他说得飞快,仿佛慢一秒就会反悔似的,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如释重负和…藏不住的、亮晶晶的喜悦。 “什么?!”罗恩·韦斯莱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们…你们这就…约上了?就这么简单?就有舞伴了?!”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充满了单身人士(且尚未鼓起勇气)的悲愤。 他简直无法理解!他还在为如何开口邀请赫敏而纠结得夜不能寐,反复练习措辞,担心被拒绝,自卑于自己那件可能有些显旧的礼服和笨拙的舞步…可眼前这两个斯莱特林,就这么三言两语,甚至带着点互相调侃的意味,就…就这么轻松地定下了舞伴?!这简直是对他脆弱心灵的巨大打击! 布雷斯见状,优雅地挑起一边眉毛,脸上挂着那种“早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笑容,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梅林在上!韦斯莱,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舞伴?我和西奥多可是在消息公布的第一周就解决这个问题了。”他耸耸肩,仿佛在说“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吗”。 西奥多依旧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言简意赅地证实:“嗯。达芙妮,我的舞伴。”他说话时,目光平静地看向身旁的达芙妮,后者回以一个温柔而确定的微笑。 罗恩:“……”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回沙发里,脸上写满了被世界抛弃的茫然和绝望。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好兄弟哈利,声音带着最后的希望:“没、没事!哈利!至少…至少我还有你陪我呢!我们俩…我们可以…” 他的话音在接触到哈利表情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只见哈利正一脸尴尬,眼神飘忽,手指不自觉地挠着他那头乱发,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 罗恩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嘿!”他几乎要跳起来,声音带着被背叛的痛楚,“你…你这是什么反应?!你该不会…你该不会也…?!” “…不、不是…”哈利的脸颊涨得通红,像是被呛到了一样,连连摆手,眼神慌乱地躲闪着罗恩那充满最后希望的目光,声音因为窘迫而变得结结巴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但是舞伴…我、我已经有人选了…”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后半句,“…我正准备…嗯…去邀请秋·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一道冰冻咒直接命中。他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瞪着哈利,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位最好的朋友。一股混合着被抛弃、被背叛以及“全世界只剩我一个单身狗”的巨大悲凉感,如同冰水般从他头顶浇下,让他彻底石化在原地,连一句完整的抱怨都发不出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为“罗恩式绝望”的死寂。 “对了,首席,”潘西用扇骨轻轻点着掌心,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询问,“说起来…您的舞伴似乎也还没确定?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那边,好像有不少人都在悄悄打听呢。”她的目光扫过格温尼维尔平静无波的脸,带着一丝促狭,“该不会…您也想像某人一样,等到最后一刻才去‘勉为其难’地邀请吧?”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旁边耳根依旧泛红的德拉科。 德拉科立刻不满地瞪了潘西一眼,却换来对方一个更得意的微笑。 格温尼维尔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骨瓷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轻响: “嗯,舞伴啊…确实还没最终确定。”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光滑的边缘,“不过…我不着急。”她顿了顿,翡翠绿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扫过在场众人,尤其在某个红发格兰芬多身上停留了半秒,语气带着一丝近乎促狭的意味,“不过…我确实不着急。”她再次停顿,这次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倒是某些人…如果再不鼓起那点可怜的勇气开口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要落单了哦。”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像一根小针,精准地扎在了罗恩最敏感的神经上。 “……”罗恩的脸瞬间涨得比他头发还要红,他郁闷又带着点愤懑地瞪着格温尼维尔,仿佛在控诉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气鼓鼓地抱着手臂,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里。 就在这时,他像是被闪电劈中一样,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绝妙(自认为)的主意蹦了出来!他猛地转向身旁正皱着眉头、似乎也在思考舞伴问题的赫敏,用一种豁出去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脱口而出: “赫敏!那个…我记得你…你好像也是女生吧?”他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但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你看…现在这情况…反正你也没舞伴,我也没舞伴…不然…不然我们俩…凑合一下?一起?” 这话一出口,整个休息室角落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赫敏猛地抬起头,褐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迅速升腾的怒火。她“唰”地一下站起身,胸口因为气愤而微微起伏,声音尖锐地反驳道:“罗恩·韦斯莱!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好像也是女生’?!我本来就是女生!还有!‘凑合一下’?!你当这是什么?分配任务吗?还是可怜没人要的我才需要你‘凑合’?!”她越说越气,脸颊涨得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 罗恩被赫敏突如其来的怒火喷得懵了,他手足无措地摆着手,试图解释:“不、不是!赫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他急得抓耳挠腮,语无伦次,“你看!哈利有秋·张了!他们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们俩了!我们…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一起参加舞会…不是很自然吗?我绝对没有可怜你的意思!”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脸上写满了真诚的慌乱。 “最好的朋友?!”赫敏的声音更高了,带着一丝受伤和委屈,“所以你邀请我,仅仅是因为‘就剩我们俩’了?!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这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罗恩!你真是个…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她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猛地抓起桌上的书,转身就要走。 “赫敏!等等!”哈利急忙站起来想拦住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罗恩也急了,跳起来想追过去。 一旁的斯莱特林们表情各异。潘西用扇子半掩着嘴,但遮不住眼里的笑意;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嗤笑;布雷斯咧着嘴,看热闹不嫌事大;西奥多依旧面无表情,但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达芙妮则有些同情地看着赫敏。 格温尼维尔安静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翡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和…一丝了然。 而罗恩,在经历了被所有人“抛弃”以及被赫敏严厉拒绝的双重打击后,彻底蔫了,瘫在沙发里,仿佛变成了一尊名为“绝望”的雕塑。 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期待已久的浪漫盛宴,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俨然成了一场需要渡劫的社交灾难。 赫敏怒气冲冲离开后,休息室一角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寂静。罗恩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蒲绒绒,茫然又委屈地瘫在沙发里,他抬起眼,用那双充满困惑和受伤神色的眼睛,求助般地望向在场的几位女生——潘西、达芙妮,以及始终平静的格温尼维尔,声音里带着真实的、不加掩饰的茫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她到底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他挠了挠他那头和他心情一样乱糟糟的红发,语气充满了不解和一丝委屈,“我就是…就是觉得我们俩都没舞伴,正好可以一起啊!这难道不是…很合理的提议吗?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她反应那么大?还说收到了邀请…她之前明明都没提过…” 他的问题天真得近乎愚蠢,却恰恰暴露了他那颗在魁地奇和巫师棋上运转灵活、却在感情方面如同被锁住的榆木脑袋。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凑合”的提议,为何会触及赫敏最在意的那根关于“被重视”、“被认可”的敏感神经。 潘西闻言,用她那把精致的孔雀羽扇半掩住脸,发出一声毫不客气的、带着浓浓嘲讽的轻笑,脸上满是“你没救了”的神情:“梅林啊,韦斯莱,你的情商是被巨怪踩过吗?‘凑合’?你当赫敏是什么?是舞会上找不到人搭档时用来充数的备用方案?还是你魔药课上缺了的那一份瞾目蝙蝠脾脏?需要你大发慈悲地‘施舍’一个舞伴名额给她?” 达芙妮忍不住轻轻摇头:“罗恩,女孩子邀请舞伴,或者接受邀请,希望的是被真诚地、特别地对待,是觉得自己是对方‘想要’一起跳舞的人,而不是…‘不得已’的选择或者‘刚好剩下’的选项。你那种‘反正我们都没人要,不如凑一对’的说法,听起来真的很伤人。” 西奥多掀了掀眼皮,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蠢货。” 布雷斯夸张地摊手,对着罗恩做了个“你没救”的口型。 罗恩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觉得她们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他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嘟囔着:“我…我没觉得是施舍啊…我就是觉得和赫敏一起比较自在…不用像和别人跳舞那么紧张…” “正是因为‘自在’和‘不紧张’,”格温尼维尔放下茶杯,翡翠绿的眸子平静地看向罗恩,“才更显得你的提议缺乏诚意。罗恩,你邀请赫敏,不是因为她本身有多吸引你,或者你有多想和她共舞,而仅仅是因为她是你最熟悉、最不会让你感到尴尬的‘安全选项’。这本质上,是一种情感上的懒惰和…对她魅力的一种无形否定。赫敏是个骄傲且优秀的女孩,她值得的,是一份明确的、带有渴望的邀请,而不是一份…退而求其次的‘便利贴’。” 罗恩呆呆地看着格温尼维尔,张大的嘴巴久久无法合拢。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不是因为赫敏讨厌他,而是因为他邀请的方式,贬低了她。 一股混合着懊恼、羞愧和更深层次慌乱的情绪涌上罗恩的心头。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得去跟她解释!”说着,他就像一头受惊的独角兽,慌不择路地冲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大概是去找赫敏了。 休息室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德拉科嗤笑一声:“希望他别越解释越糟。” 潘西用扇子轻轻点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能让他这么着急忙慌地去解释,说明也不完全是块朽木。” 格温尼维尔没有参与评论,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少年人情窦初开的笨拙与烦恼,在她看来,不过是漫长魔法生涯中的一段小小插曲。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利用圣诞舞会这个绝佳的场合,来推进她真正的计划。她的“不着急”,或许很快就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了。而那个时机,很可能就隐藏在舞会闪烁的灯光与旋转的裙摆之下。霍格沃茨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幸福触手可及 霍格沃茨城堡的节日气氛日益浓厚,走廊里飘荡着烤姜饼的香气,盔甲们时不时哼唱起跑调的圣诞颂歌。学生们的话题几乎完全被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占据,尤其是勇士们的舞伴人选,更是成为了最大的悬念和谈资。 德姆斯特朗的威克多尔和布斯巴顿的芙蓉早早确定了各自学校的舞伴,举止亲密,引人注目。哈利在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终于鼓起勇气邀请了秋·张,并获得了同意。 然而,最引人猜测的,依旧是霍格沃茨的另一位勇士,格温尼维尔。这位以冷静、强大和神秘着称的斯莱特林首席,似乎对这场盛大的社交活动毫不在意。她照常上课、处理首席事务、泡在图书馆或地窖,对于周围或明或暗的试探和邀请,一律报以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或者干脆用一句轻描淡写的“已有安排”挡回。没有人知道她的“安排”是什么。 这种超乎寻常的淡定,在旁人看来是深不可测,但对于某位身处地窖、与魔药和阴暗为伴的魔药大师来说,却成了一种缓慢而持久的煎熬。 斯内普觉得自己快要被一种陌生而烦躁的情绪点燃了,就像一锅加入了过量的喷嚏草和坏血草、即将失控沸腾的魔药。 地窖里依旧弥漫着各种药材的复杂气味,但此刻,这些平日能让他心神宁静的气息,却仿佛都带上了一种焦灼的因子。他批改学生论文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羽毛笔尖几乎要划破羊皮纸,留下的批注也比以往更加尖刻恶毒,吓得前来取作业的赫奇帕奇学生差点哭出来。他熬制魔药时,动作依旧精准,但眉宇间锁着一股化不开的阴沉,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储存柜里的曼德拉草幼苗都似乎蜷缩了起来。 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那个该死的、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以及那个更加该死的、至今没有任何表示的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 自从那晚在休息室,她当着众人的面,用那种漫不经心却又意有所指的语气说出“我不着急”之后,已经过去快一周了。舞会近在眼前,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都即将迎来假期前的最后一趟运行,几乎所有学生都已经确定了舞伴,可她呢?她就像忘了这回事一样! 斯内普第无数次烦躁地扔下手中的羽毛笔,墨水瓶被带倒,漆黑的墨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滩,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站起身,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黑色猛兽,在阴冷的地窖里来回踱步,黑袍下摆翻滚,带起一阵阵冷风。 (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咆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委屈。 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她送来的那些带着她气息的衣物,她在地窖里“不经意”的陪伴,她那些带着试探和亲昵的举动,只为他燃放的烟花,只为他定制和垄断的洗发水,每日的束发,装满珍奇材料的魔药室,数不清的礼物,这一切,难道都是他的错觉吗?难道在她眼里,他真的就只是一个…可以随意逗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所有物”?连一个正式的舞伴邀请都不配得到? (“我不着急…”) 她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是,你是不着急!你当然不着急!有多少人排着队想邀请你!还有那些布斯巴顿的公子哥!甚至…波特那个蠢货说不定都偷偷想过!) 一股莫名的、强烈的嫉妒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走到魔药台前,看着坩埚里咕嘟冒泡的紫色药液,那是他原本打算为她准备的、改良版的福灵剂,希望能确保她在舞会上万无一失。可现在…他猛地抬手,想将这锅费尽心血熬制的药剂掀翻,但手举到半空,又硬生生停住。他不能。万一…万一她最后还是… (不!她必须来邀请我!) 斯内普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可是,万一她真的不来了呢?万一她只是觉得好玩,或者…有了更好的选择?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最阴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带来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和…尖锐的疼痛。他无法想象,在圣诞舞会那天,看着她和别人携手走进礼堂,对着别人微笑… (绝不!) 一股暴戾的念头涌上心头。如果她敢邀请别人,他一定会…一定会给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下最恶毒的恶咒!或者…或者直接把她锁在地窖里,哪里也不准去! 可是,他能吗?他有什么立场?他以什么身份这样做?一个…被她用血契强行绑定的、别扭又阴沉的…老教授?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熄了他心头翻涌的怒火,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苦涩和自嘲。是啊,他算什么呢?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或许在她眼里,他所有的焦躁、不安、甚至那些可笑的、隐秘的期待,都只是一场供她娱乐的滑稽戏。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用手撑住额头,浓密的黑发垂落,遮住了他脸上罕见的、脆弱的神情。那种熟悉的、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他淹没。只是这一次,带上了更深的、因期待落空而产生的尖锐痛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种焦灼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日常行为。他的魔药课变得更加恐怖,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可能招来他淬毒般的讽刺和巨额扣分,学生们私下里传言斯内普教授的心情比禁林里的天气还要变幻莫测。就连在教师席上,他也比以往更加沉默,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坐在他旁边的教授们都感到不适,麦格教授甚至委婉地询问他是否身体不适。 只有一个人,似乎对他的异常毫无察觉,或者说,是故意视而不见。 那就是格温尼维尔本人。 她依旧会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地窖,汇报级长工作,或者讨论一些学术问题。她看起来一切如常,甚至…心情似乎还不错。她会评论一下天气(“外面雪下得真大,西弗勒斯,你的地窖好像更冷了”),会说起城堡里的趣闻(“听说皮皮鬼把一堆冰冻甲虫扔进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甚至会“顺便”带来一壶新泡的、据说有安神效果的花草茶。 但她就是不提舞会!一个字都不提! 斯内普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蛛丝马迹,但她脸上总是带着那种恰到好处的、介于礼貌和熟稔之间的微笑,翡翠绿的眸子清澈见底,却又深不见底,让他无法窥探其真实想法。 这种“正常”的相处,对斯内普而言,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折磨。每一次地窖门的开启,都让他的心跳漏掉半拍;每一次她若无其事的交谈,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又加了一码重量。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煎烤的坩埚,内心的煎熬几乎要将他逼疯。 终于,在舞会前三天,当格温尼维尔再次像往常一样,准备结束谈话离开地窖时,斯内普忍无可忍了。 “莱斯特兰奇小姐。”他叫住她,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情绪而显得异常平板、冰冷。 格温尼维尔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是的,西弗勒斯,还有什么吩咐吗?”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她,黑眸中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恳求的急切。他抿了抿薄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硬邦邦的问话,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教授对学生的寻常关心,却失败得彻底:“…关于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你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如何了?”他刻意加重了“准备”两个字。 格温尼维尔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随即笑了笑,语气轻松:“一切都好,礼服已经改好了,流程也熟悉了。”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完全回避了“舞伴”这个核心问题。 斯内普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低吼出来:我问的不是这个! 但他不能。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表现得如此在意。他只能看着格温尼维尔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毫无破绽的微笑,然后转身,轻盈地离开了地窖,石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让他心烦意乱的香味。 焦急、自卑、怀疑,一切的负面情绪笼罩着斯内普,过去种种好似一场空梦,不理智催生冲动,恐惧催生自暴自弃,让所有说出口的话都成了一把利剑,捅在两人的心尖。 这种被无视、被搁置的感觉,对于习惯了掌控(至少是表面掌控)局势的斯内普而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酷刑。他试图用加倍苛刻地对待学生来转移注意力,试图沉浸在复杂危险的魔药熬制中麻痹神经,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脑海中反复盘旋着同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还不来?她到底选择了谁? 各种阴暗的猜测如同禁林里的毒藤蔓,疯狂滋长。他想起了眼神不时瞟向格温尼维尔的英俊男生;想起了德姆斯特朗队伍里那几个身材魁梧、看向格温尼维尔时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欣赏的队员;甚至…他想起了霍格沃茨内部,那些胆大包天、偶尔敢用倾慕眼神偷看她的高年级男生… 他回想起她为他送来那些“恰到好处”的衣物和点心时的笑容,回想起她在地窖深夜“陪伴”时的静谧,回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仿佛带着依赖的亲近…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用来迷惑他、看他一步步沦陷的笑料? (我早该知道…) 一股自暴自弃的绝望涌上心头,混合着被羞辱的狂怒。(像她那样精明、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怎么会真正在意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我不过是她棋盘上一颗有点用处的棋子,是她满足控制欲和好奇心的玩具!) 这种想法让他浑身发冷,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他恨格温尼维尔的玩弄,更恨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可悲地上了钩,像个情窦初开的蠢货一样,对她产生了那些不该有的、软弱的期待和…依恋。 就在这种负面情绪累积到顶点,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傍晚,地窖的石门,终于被推开了。 格温尼维尔走了进来。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发梢和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花,脸颊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翡翠绿的眸子在昏暗的地窖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亮。她手里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羊皮纸卷,看起来像是刚从图书馆或者有求必应屋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晚上好,西弗勒斯。”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一丝刚从寒冷中进入室内的轻快,“我刚查到一些有趣的古代魔文线索…我想你应该…”喜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内普粗暴地打断了。 “出去。” 冰冷刺骨的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猛地掷向格温尼维尔。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蕴含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格温尼维尔脸上的浅淡笑意瞬间凝固。她站在门口,有些诧异地看向斯内普。他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魔药柜前,黑袍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个紧绷得如同石雕般的背影。 “西弗勒斯?”她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不解,“你怎么了?是魔药出了什么问题吗?”她以为他是熬制某种高难度魔药时遇到了瓶颈,心情不佳。 “我让你出去!”斯内普猛地转过身,黑眸中翻涌着骇人的猩红,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更深的情绪而扭曲,显得异常狰狞。他死死地盯住格温尼维尔,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她凌迟,“莱斯特兰奇小姐,我想我没有邀请你在这个时间打扰我!还是说,你已经闲到无事可做,需要来欣赏一下你可怜的、被戏耍的魔药教授是如何焦头烂额的吗?!” 他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恶意的嘲讽和毫不掩饰的攻击性。 格温尼维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翡翠绿的眸子骤然缩紧。 “戏耍?”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挺直了背脊,目光锐利地迎上斯内普几乎要喷出火的黑眸,“西弗勒斯,请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戏耍你了?!” “说清楚?”斯内普发出一声尖锐的、充满讥讽的冷笑,他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压几乎让地窖的温度骤降,“还需要我说得多清楚?!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是吗,莱斯特兰奇小姐?看着一个你根本不屑一顾的人,因为你施舍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关怀’而像个傻瓜一样患得患失、摇摆不定,很能满足你那可悲的虚荣心和控制欲吗?!” “玩弄感情?不屑一顾?西弗勒斯,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斯内普的情绪彻底失控了,长久以来的焦虑、猜忌、委屈和此刻被点燃的怒火,像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制。他口不择言,只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对方,以掩盖自己内心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难道不是吗?!”他低吼道,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被压抑许久的委屈而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先是若无其事地、像闯入无人之境一样闯进别人的生活!用那些看似无微不至、实则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手段,一点点渗透,腐蚀,让人可悲地习惯你的存在!然后呢?!”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黑袍带起一阵阴冷的风,苍白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扭曲,“在你觉得无聊了,玩腻了,或者找到了更新鲜、更‘合适’的猎物之后,就可以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甚至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吝啬给予!告诉我,莱斯特兰奇小姐,你把我西弗勒斯·斯内普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用完了就可以随手丢弃的、连家养小精灵都不如的旧袍子吗?!” 他发出一声尖锐刺骨的冷笑,黑眸中燃烧着近乎毁灭的火焰,死死地钉在格温尼维尔瞬间失血的脸上:“你的那些精于算计、操控人心的手段,或许对霍格沃茨那些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巨怪有用,但别用在我身上!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哦,不对,”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更加恶毒,充满了自嘲和刻骨的讥讽,他抬起手,用一根苍白修长、却微微颤抖的手指,虚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可能…比一件旧袍子要‘重要’那么一点点,对不对?毕竟,我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是你宏大棋局上一枚还算重要的棋子,是吗?一枚可以随意利用、任意摆布,不必在意其损耗、更无需关心其心情如何的棋子!需要利用的时候,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好话,送点无关紧要的小恩小惠,就能让他像中了夺魂咒一样乖乖听话,为你冲锋陷阵,替你扫清障碍…对不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和愤怒,将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和自卑血淋淋地剖开,化作最伤人的利刃,掷向那个他以为伤了他的人:“反正…他这种人,从小就缺爱,没人要,没人疼!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甜头,就会像一条在阴沟里饿疯了的流浪狗一样,不顾廉耻地、眼巴巴地凑上来!摇尾乞怜!根本不需要我们尊贵、精明、算无遗策的斯莱特林首席…多费半点心思!对吧?!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 最后的名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一种彻底毁灭什么的绝望。 地窖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回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格温尼维尔僵立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威力巨大的石化咒击中。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苍白得像地窖墙壁上冰冷的石头。 “我…”她张了张嘴,试图发出一点声音,试图为自己辩解,然而,她微弱的声音才刚刚溢出唇瓣,就被斯内普更加汹涌、更加刻薄的怒火无情地打断了。 “看到他——”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玻璃刮过石板,他死死地盯着她,黑眸中翻涌着痛苦与愤怒交织的漩涡,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看到那个可怜的、愚蠢的、因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你随手施舍的所谓‘礼物’,就高兴得耳尖泛红、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一样的家伙…你这段时间以来,一定在心里感到无比的骄傲和得意吧,莱斯特兰奇小姐?!” 他向前逼近一步,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向格温尼维尔的心脏:“你是不是…是不是在背后无数次地嘲笑过他?!嘲笑他的愚蠢!嘲笑他的天真!嘲笑他那可悲的、轻易就被看穿的、极度缺爱的本质?!是不是觉得,将他这样一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他因为你的一点小恩小惠而患得患失、摇摆不定,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和某种被背叛的痛楚而剧烈地颤抖着,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那哽咽瞬间被更猛烈的怒火所吞噬:“过去这几年…真是…真是为难你了啊!在我们亲爱的、演技精湛的斯莱特林首席面前,伪装得那么辛苦!一定很累吧?!既要维持你那高高在上的、施舍者的姿态,又要耐着性子应付一个你根本不屑一顾的、阴郁又无趣的老男人!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盼着找到一个更好的、更光鲜的‘替代品’,然后就可以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踢开?!就像踢开一块碍眼的绊脚石!” 最后几句话,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沾满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格温尼维尔最后的心理防线。 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在极度愤怒和极度悲伤交织下,生理性的、滚烫的泪水,顺着她苍白冰冷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用最恶毒的语言将她一片真心践踏得粉碎的男人。 原来…她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在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冷血、虚伪、以玩弄人心为乐的…怪物。 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那些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挑选的衣物,是为了让他摆脱那身仿佛裹尸布般的陈旧黑袍;那些“顺手”送来的点心和茶叶,是因为注意到他常常因熬制魔药而废寝忘食;那些深夜的陪伴和看似无意义的闲聊,是为了驱散地窖那令人窒息的孤寂;甚至…她将自己也卷入这三强争霸赛的漩涡,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协助他完成邓布利多的任务,应对伏地魔归来的危机! 在他眼里,这一切…竟然全是算计?!全是玩弄?! “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真是…无可救药。”她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得像冰凌碎裂,“我从未想过,在你那颗被阴谋和猜忌填满的脑子里,我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形象。”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明明身高不及他,此刻散发出的气势却仿佛在俯视他:“你说我算计?没错,我承认,我精于算计。我算计如何在这该死的战争中活下去,算计如何保护我在意的人,算计如何让霍格沃茨在这场风波中损失最小!但我格温尼维尔,还不屑于、也不需要靠玩弄你那点可悲的‘感情’来获取什么成就感或控制欲!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和失望至极的冰冷。 “至于你说我施舍?把你当流浪狗?”格温尼维尔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如果我真的只是把你当作一枚棋子,一条流浪狗,我何必一次次踏入你这阴冷的地窖?何必在乎你的安危?何必…何必因为你那些该死的自我毁灭倾向而担惊受怕?!西弗勒斯,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花费如此多的心神去‘施舍’和‘玩弄’?!” 她的话如同连环的爆炸咒,轰击在斯内普的心上,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你说我找到了‘更新鲜’、‘更合适’的目标?”格温尼维尔步步紧逼,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他冻结,“在你眼里,我格温尼维尔就是一个如此肤浅、如此饥不择食的人?需要靠着在舞会上找一个舞伴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还是说,你卑微的自尊心,已经脆弱到需要靠我是否邀请你跳舞,来确认你自己的存在意义了?!” 最后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斯内普所有的伪装,将他内心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自卑和恐慌,血淋淋地剖开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很好…”格温尼维尔看着他瞬间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连站立都显得困难的空洞模样,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几乎让她窒息的抽痛。但她强行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眼眶的酸涩,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体面和骄傲。她深吸一口气,指向刚才被她放在桌上的羊皮纸卷,动作僵硬得像是在移动一块千斤巨石。 “那份资料…是关于人鱼文字和黑湖魔法契约的推测,或许…对你有用。你看,或者不看,随你。”她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呐喊都更让斯内普感到刺骨的绝望。 “至于其他的…”她抬手,用指尖极其快速地擦过眼角,将那不争气的泪珠抹去,然后最后一次看向他,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愤怒,有受伤,有深深的失望,“…等你那颗被嫉妒和猜疑塞满的脑子,彻底清醒了,”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如同最终的宣判,“我们…再说话。” 说完,她决然转身,银黑色的发丝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不再有丝毫留恋,径直朝着地窖门口走去。 斯内普僵立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石化咒击中。 她走了。 不是负气跑开,而是用一种冰冷的、宣布断绝关系的姿态,离开了。 “等你脑子清醒”… 她甚至剥夺了他继续发怒、继续质问的资格,将他所有的失控都归结为“不清醒”,彻底否定了刚才那场爆发里任何一丝可能真实的情感。 地窖的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却如同惊雷般在他空洞胸腔里回响的咔哒声。 整个世界骤然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他那无处安置、丑陋而滚烫的、名为忮忌、自卑的心。 时间在地窖里仿佛凝固了,又仿佛在飞速流逝。斯内普维持着那个颓然的姿势,良久未动。壁炉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石墙上,像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沉默的罪人。 悔恨与恐慌并非短暂的风暴,而是化作了持续不断的、冰冷的酸雨,细细密密地腐蚀着他内里的一切。他试图构筑大脑封闭术的壁垒,却发现那坚不可摧的防御在她的话语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那不仅仅是一句话,那是一道将他彻底驱逐出她世界的禁令。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挣扎出的第一缕微光,微弱,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不能失去她。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要碾碎多少自尊。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而有些踉跄。黑袍卷起一阵冷风。他走到墙边一个不起眼的储藏柜前,魔杖轻点,解开层层叠叠的防护咒语。柜门打开,里面不是珍贵的魔药材料,而是一些被小心收藏的、与他阴郁风格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瓶闪烁着柔和金光的福灵剂,那是他耗费数月心血,原本打算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她的,希望它能在三强争霸赛中护她周全;一张被施了魔法、永远不会枯萎的槲寄生小枝,是去年圣诞她玩笑般放在他办公桌上的“装饰”;还有几卷她早期写的、略显稚嫩却充满灵气的魔药论文,上面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却也在不经意间,留下了几个她的指纹…… 每一样东西,都无声地、却又无比清晰地诉说着他们之间那些曾被他自己刻意忽略、压抑、却早已如同藤蔓般悄然深入骨髓的联系与…在意。 他看着这些东西,眼中翻涌着剧烈的挣扎。最终,他伸出手,极其小心地、几乎是虔诚地,拿起了那瓶福灵剂。冰凉的玻璃瓶身在他掌心却仿佛滚烫。 他知道该怎么做。 也许……也许只有最极致的坦诚,才能打破这由他亲手铸就的冰墙。哪怕那坦诚会让他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承受她所有的审视、惊讶,或许还有……厌恶。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然后决然转身,大步走向地窖门口。他的步伐不再像之前巡逻时那般充满压迫感,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悲壮的坚定。 他穿过城堡昏暗的走廊,对沿途肖像画的问候和学生们惊恐的避让毫无反应,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一个目标上——找到她。 他知道这个时间她通常会在哪里。图书馆的禁书区附近,或者北塔楼那间废弃的算术占卜教室——那是她常去的几个安静角落。 他在北塔楼旋转楼梯的阴影里,捕捉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如同月光下冷泉般的银黑色身影。她正抱着一本厚重的古籍,准备上楼,侧脸在塔楼狭窄窗口透进的稀薄天光下,显得格外疏离和…疲惫。 “格温尼维尔。” 他的声音响起,比他自己预想的要沙哑低沉得多,在空旷的、只有风声呼啸的塔楼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她脚步一顿,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翡翠绿的眼眸看向他,里面只有清晰的、冰冷的审视。她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他的又一次“不清醒”的发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斯内普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再次攥紧。他上前几步,在距离她几级台阶的下方停住,维持着一个不会让她感到压迫的距离。 他抬起手,将那瓶闪烁着诱人而温暖金光的福灵剂递向她。动作有些僵硬,甚至带着一丝笨拙,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近乎献祭般的郑重。 “我…”他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带着血淋淋的艰难,“我来…道歉。” 他继续艰难地说道,目光垂落,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那瓶仿佛凝聚了他所有希望与绝望的魔药,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为我今天…以及一直以来…所有愚蠢、恶劣、不可饶恕的…言行。”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抬眼看她,黑色的眼眸中不再有风暴,只剩下一片被彻底摧毁后的、赤裸裸的痛苦与一种近乎卑微的、孤注一掷的恳求。 “这不是命令,也不是教授的建议。”他的声音低得几乎成了耳语,却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塔楼里,“这是一个…男人的请求。请求你…不要放弃你的教授。”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几乎无法顺畅地说出最后几个字,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不要放弃我。” 塔楼顶端的风穿过石窗的缝隙,带来寒冷而尖锐的呼啸,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几乎令人窒息的、凝重的沉默。那瓶珍贵的、足以让任何巫师疯狂的福灵剂,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金色的液体流转着微弱而温暖的光晕,仿佛是他捧出的、一颗仍在忐忑跳动、却已赤裸裸暴露在外、脆弱不堪的心脏。 格温尼维尔没有去看那瓶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魔药。她的目光始终锁在他脸上,看着他眼中那片被彻底摧毁的废墟,看着那里面赤裸的痛苦和卑微到尘埃里的恳求。 她向前一步,走下两级台阶,彻底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近得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细微的颤动,能感受到她呼吸间微弱的、带着冷香的气息。 “告诉我,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般清晰地拂过他紧绷的神经,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敲打在他最毫无防备的地方,“为什么?” 她又逼近了半分,目光如炬,不容许他有丝毫闪躲或退缩。 “为什么追过来道歉?为什么刚才那么失控地生气?为什么要用最刺耳的话语中伤我?” 她的质问轻柔却有力,不再是之前冰冷的控诉,而是带着一种迫使他直面真相的、不容退缩的力量。她抬起手,指尖并未触碰他,却悬停在他紧握着福灵剂的手上方,仿佛引导着他去感受自己那无法平息的颤抖。 “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却带着致命的穿透力。 翡翠绿的眼眸深深望进他漆黑的眼底,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清晰无误地瓦解他最后的防线。 “告诉我,那个让你嫉妒得发狂,让你痛苦得失去所有理智,让你甚至不惜毁掉我们之间一切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 “——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斯内普猛地窒息,像是被人迎面重击。他握着福灵剂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苍白的颜色,瓶身冰凉的触感也无法熄灭脸颊陡然升起的、滚烫的血液。他本能地想要否认,想要退缩,想要重新披上那件冰冷阴郁的外袍—— 但对上她那双翡翠般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以及那眼眸中不容他再有任何逃避的坚定,所有试图构筑的防线都在瞬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他输了。一败涂地。 “…是。” 这个音节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几乎耗尽了了他全部的力气。承认的话语一旦出口,随之而来的不再是羞耻,而是一种巨大的、几乎将他淹没的恐慌与……孤注一掷的解脱。 他避开她的目光,盯着自己颤抖的手,声音低沉而破碎,不再是平日那种丝滑的讽刺,而是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 原始的痛楚。 “是我…嫉妒…嫉妒每一个可能靠近你的人…害怕…害怕你会觉得他们更好…更年轻…更…正常…”他艰难地吐出这些字眼,每一个词都像在凌迟他自己,“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留住你…只能用最愚蠢的方式…推开你…伤害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证明你对我…是特别的…哪怕…哪怕是恨…” 他停顿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那双总是深不见底、如同最幽深夜空的黑眸中,此刻清晰地翻涌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焚毁的、名为嫉妒的毒火和深不见底的痛苦。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闪现、灼烧。 “我想象着…你会对别人露出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明媚的笑容,允许别人轻易地触碰你…在槲寄生下…” 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那个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让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呜咽的喘息,猛地别开了头,下颌线绷紧如岩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我…” 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低得几乎融入了塔楼呼啸的风声中,充满了无尽的、令人心碎的自我厌恶与卑微,“…而我只能像个幽灵一样…站在阴影里…看着。以那个…可笑又可悲的‘教授’的身份。” 他猛地转回头,目光重新锁住她,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又有什么东西在灰烬中孤注一掷地燃烧起来。 “我不满足…格温尼维尔。”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将这些压抑了太久太久的话语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浸染着长久以来积压的痛苦与一种近乎毁灭性的炽热渴望,“我不满足于只站在你身后,做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我不满足于仅仅拥有一个虚无的、被距离隔开的名分!我不满足于…只能以长辈或导师那种该死的、克制守礼的身份注视着你,触碰你!”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更不满足…我们本可以…我们明明已经…可以再进一步的关系,却因为我…那些愚蠢、懦弱、幼稚得像巨怪一样的行为…而停滞在这里,甚至…濒临毁灭。” 他终于再次抬起眼,目光里是彻底投降后的、毫无保留的、赤裸裸的绝望,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微弱却顽固地闪烁着的希冀。 他像一个在悬崖边交出了所有武器、卸下了所有盔甲的战士,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是坠落,还是被拯救。 “所以,是的。格温尼维尔。”他叫了她的全名,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斩钉截铁的清晰,“那个让你困扰的、该死的、该被扔进地狱烈火里焚烧的嫉妒的源头…那个让你感到被冒犯、被伤害的混蛋…就是我。西弗勒斯·斯内普。” 塔楼顶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声,以及两人之间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滚烫的、一触即发的张力。他手中那瓶福灵剂的金色光芒,似乎也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而微微摇曳,映照着他苍白脸上那复杂到了极点的表情。 格温尼维尔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在消化他每一个字的专注。翡翠绿的眸子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狼狈、痛苦、却异常真实的模样。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终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前迈了最后一小步。这一步,彻底消除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近得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清冷的香气,能感受到她呼吸时微弱的暖意拂过他的下颌。 她没有去接那瓶珍贵的福灵剂。 而是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他紧握着瓶身、因为过度用力而冰冷僵硬的手指。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斯内普所有的感官防御,让他浑身猛地一颤,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瓶子。 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响起,很轻,却像最精准的魔法,一字一句地,敲打在他毫无防备的心上: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平静的、却带着千斤重量的确认,“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满足’…是关于谁?关于‘你的学生’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还是关于…我?” 这个问题,像一把最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所有伪装,直指核心。 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平静无波却深邃如渊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他的惊慌、他的无措,以及…那无法掩饰的、早已呼之欲出的答案。 所有的退路,都被这一句话,彻底封死。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用尽了生命中最后的勇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破碎不堪、却无比清晰的单音: “…你。” 只是你。 这个音节从斯内普的喉咙深处挤出来,破碎不堪,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沙哑,却又无比清晰,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里。没有前缀,没有修饰,只有一个最纯粹、最赤裸的指代。不是“莱斯特兰奇小姐”,不是“我的学生”,仅仅是——“你”。 格温尼维尔翡翠绿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她的指尖依旧轻轻搭在他冰冷僵硬的手指上,没有移开,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着这个极其轻微、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的接触。 塔楼的风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遥远,只剩下两人之间急促得几乎要撞出胸腔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擂动。 斯内普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般剧烈颤抖。他不敢睁开,不敢去看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惊讶?是厌恶?还是…怜悯?他像一个交出了所有筹码、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下的赌徒,等待着最终的宣判。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奇异的、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他从未如此赤裸地暴露在任何人面前,这种感觉比钻心剜骨更令人恐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时间,在沉默中缓慢地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他感觉到搭在他手指上的那点微凉,轻轻动了一下。 不是抽离。 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却又异常坚定的力度,将她的手指,更紧地贴合在了他的手指上。然后,她用了些力,不是推开,而是…引导着他那死死攥着福灵剂瓶身、几乎要将其捏碎的手,缓缓地、不容拒绝地…放低。 斯内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睁开眼,撞进她近在咫尺的眸光里。 那里没有预想中的任何负面情绪。只有一种…深沉的、复杂的、仿佛洞悉了一切的了然,以及一种…他不敢去深究的…温柔? “西弗勒斯,”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轻,却像最柔韧的丝线,牢牢缠绕住他狂跳的心脏,“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一种要求他必须完全清醒、必须对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负责的郑重。 斯内普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避开她那过于锐利、仿佛能看穿灵魂的目光,但她的眼神像是有魔力一般,牢牢锁住了他。他被迫迎上她的视线,在那双翡翠绿的深潭中,他看到了自己苍白、慌乱、如同困兽般的倒影。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害怕这只是一个更残忍的玩笑,害怕在他再次坦白后,会迎来更彻底的毁灭。 但格温尼维尔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和那不容退缩的目光,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支撑。 终于,他像是用尽了灵魂深处最后一丝气力,黑眸中翻涌着剧烈的挣扎、痛苦,最终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的坦诚,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嘶哑,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重复: “…我嫉妒…我害怕…我不满足…都是因为…你。格温尼维尔。”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握着福灵剂的手都微微松了些,只是靠着她的手指支撑着才没有垂下。他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死囚,闭上了眼,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然后,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完全覆上了他的手背。 不再是轻轻的触碰,而是整个掌心,温暖而坚定地,包裹住了他冰冷颤抖的手。 这个动作,让斯内普浑身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格温尼维尔微微前倾了身体,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翡翠绿的眸子深邃得像夏夜的星空,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惊愕失措的脸。 “很好。”她轻声说,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浅、却真实存在的弧度,“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西弗勒斯·斯内普。也记住你此刻的感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依旧苍白的脸和紧抿的薄唇,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警告和承诺的意味: “嫉妒、害怕、不满足…这些情绪很丑陋,但它们是真实的。而真实…比任何虚伪的平静都更有价值。”她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但是,西弗勒斯,如果你再敢用今天这种方式——用伤害我来证明你的‘特别’——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后悔’。”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其中蕴含的冷意和决绝,让斯内普毫不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他毫不怀疑,如果再有下一次,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彻底驱逐出她的世界。 说完,她松开了覆在他手背上的手,那点微凉的触感骤然消失,留下一种空落落的寒意。在他依旧怔忡、仿佛灵魂出窍般的目光中,格温尼维尔不紧不慢地从她墨绿色长袍的内衬里,抽出了一张折叠得异常整齐、边缘锋利的羊皮纸。她的动作庄重而认真,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肃穆感。 斯内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死死地黏在了那张羊皮纸上。当它被展开时,上面是用他无比熟悉的、优美清晰却力透纸背的笔迹,以一种极其正式、甚至可以说是隆重的格式,书写下的邀请函。每一个单词都仿佛被精心雕琢过,承载着远超字面意义的重量。 她轻轻晃了晃那张看似轻飘飘、此刻却重逾千斤、仿佛能决定他未来全部命运的羊皮纸,抬眼,径直望进他震惊得几乎失去焦距、只剩下茫然空洞的黑色眼眸深处。她的声音清晰、缓慢,如同最精准的咒语,一字一句,不容错辨地敲击在他脆弱的耳膜和心弦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在此,我,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郑重询问:你,是否愿意应允,成为我,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在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上的舞伴,以及…”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翡翠绿的眸子中闪烁着璀璨如星辰的光芒,混合着狡黠、笃定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期待, “…携手共度此生的另一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塔楼呼啸的风声、城堡远处隐约传来的节日喧嚣、甚至他自己胸膛里那震耳欲聋、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世界万物仿佛被施了最高级的静音咒,所有的光线、声音、感知都急速坍缩、凝聚,最终聚焦在她那双盛满了璀璨笑意与不容置疑期待的绿眼睛里,凝聚在那张轻飘飘却仿佛能压垮他所有理智和防线的羊皮纸上。 他等了仿佛一个世纪,才听到自己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置信颤抖的声音,破碎地、几乎不成调地响起: “…你…”他试图说些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所有的词汇都显得如此贫乏无力,“…这…这是…认真的?” 他不敢相信,无法相信,幸福会以如此直接、如此猛烈的方式,砸在他的头上。 “从未如此认真过。”她的笑容愈发灿烂夺目,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足以驱散一切阴霾的笃定,仿佛在宣告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所有的疑虑、恐慌、自我厌恶、卑怯…在那灿烂得几乎灼伤他眼睛的笑容和斩钉截铁的回答中,如同遇到正午最炽热阳光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蒸腾为虚无。一股汹涌的、他此生从未体验过的、滚烫的暖流,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冲垮了他内心所有摇摇欲坠的堤防,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微微战栗起来。 他猛地伸出手,动作快得几乎带起残影——却不是去接那张象征着无上荣耀与幸福的羊皮纸,而是近乎颤抖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捧住了她的脸。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时,两人都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他捧着她的脸,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稍一用力就会破碎的绝世珍宝。黑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剧烈的情感风暴——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受宠若惊的敬畏,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浓得化不开的、沉淀了太久太久的爱意。 “Yes.”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磅礴的力量,仿佛在进行一项以生命和灵魂为誓的、最庄重的承诺。“I do. 格温尼维尔…我愿意。” 你的舞伴,你的另一半,你的…一切。此生不渝。 下一秒,他俯下身,以一种近乎虔诚又带着压抑太久终得宣泄的、失控的急切,吻上了她的唇。所有未尽的言语、所有错过的时光、所有澎湃汹涌的情感,都融化在了这个迟到已久、却终于到来的、带着泪水的咸涩和极致甜蜜的吻里。 那张写着正式邀请、承载着一个崭新开始的羊皮纸,从她松开的手指间轻轻滑落,飘落在塔楼冰冷粗糙的石地上,无人理会。 此刻,他握住了他真正的、唯一的、触手可及的幸运。 从此,幸福不再遥不可及,而是烙印于唇齿,铭刻于心,与呼吸同在。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方毕,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格温尼维尔翡翠绿的眸子蒙着一层水光,脸上带着动人的红晕,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纤细而有力的手指坚定地滑入他的指缝,与他骨节分明、微微颤抖的手十指紧密相扣。她仰起脸,笑着望向他,那笑容里带着满足、狡黠和浓浓的爱意。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亲吻后的微喘,却异常清晰,“还记得吗?一年级最后的那个暑假,我和哈利、赫敏他们,在帕金森庄园暂住时…给你煮的那顿饺子?” 斯内普的思绪瞬间被这突兀的问题拉回了那个遥远而模糊的夏日夜晚。记忆的尘埃被拂去,露出了清晰的画面——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送来的、与帕金森家奢华晚宴格格不入的、略显笨拙却热气腾腾的中式饺子。 “那个…寂静无声的饺子?”他低沉地回应,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极淡却真实无比的、带着怀念的弧度。那是他漫长而灰暗的人生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带着奇异暖意的片段之一。 格温尼维尔用力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无比温柔而专注,仿佛要透过漫长的时光长廊,凝视回当时那个躲在厨房角落、既怯懦又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包着饺子的小小的自己。“嗯。你当时…后来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问我,在把饺子递给你的时候,我…嘴里念叨了句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着揭开一个珍藏多年秘密的勇气,然后更紧地握住他宽大微凉的手,清晰而缓慢地,如同吟诵一句古老的魔咒,轻声说道: “现在,我告诉你,西弗勒斯。其实我当时说的是…‘Je taime, Severus’。” 她凝视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地,温柔地揭开了埋藏心底多年的、最初的爱语: “在法语里…那句话的意思是…‘我爱你,西弗勒斯’。”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瞬间击穿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所有的防备,精准地、狠狠地撞入他灵魂最深处那个从未有人触及的、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347章 学习 格温尼维尔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她的步伐比平时更加轻盈,唇角微微上扬,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地窖门口那个短暂的告别吻的温度和触感。 公共休息室里依旧弥漫着节日前夜的轻松氛围,壁炉的火光温暖明亮。 潘西和达芙妮正头碰头地研究着一本最新的《女巫周刊》礼服特辑,布雷斯和西奥多在下巫师棋,罗恩则瘫在旁边的沙发上。 看到格温尼维尔进来,潘西第一个抬起头,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她脸上不同寻常的神采和那抹还未完全消散的、带着暖意的红晕。 “哦?”潘西放下杂志,用扇子掩住半张脸,黑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我们亲爱的首席回来了?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难道是…终于解决了某个困扰已久的‘历史遗留问题’?”她意有所指地拖长了语调,目光瞟向地窖的方向。 达芙妮也好奇地望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布雷斯闻言,棋也不下了,饶有兴致地转过身,西奥多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也瞥了过来。连唉声叹气的罗恩都忍不住支起了耳朵。 格温尼维尔走到她们旁边的扶手椅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杯家养小精灵刚奉上的热可可,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感。她抿了一口甜腻的饮料,翡翠绿的眸子在炉火光晕下显得格外明亮,她扫了潘西一眼,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或许吧。只是突然觉得,霍格沃茨的冬天,其实也没那么冷。”她的回答避重就轻,却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愉悦。 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布雷斯吹了一声口哨,被西奥多用棋子敲了一下手背。 “梅林啊!”罗恩哀嚎一声,重新瘫回沙发,“又一个沦陷的!这世界还能不能对单身人士友好一点了?!” 布雷斯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挑眉看向罗恩,拖长了腔调,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哦?我亲爱的罗恩宝贝儿,听你这酸溜溜的口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比如…刚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总算哄好了某位‘万事通’小姐的韦斯莱先生,其实内心深处…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罗恩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像煮熟的龙虾。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手边一个绣着斯莱特林蛇院徽的靠垫,看也不看就朝着布雷斯那张俊脸用力砸了过去,恼羞成怒地大吼:“闭嘴!扎比尼!我才没有!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靠垫软绵绵地砸在布雷斯胸前,被他轻松接住,反而抱在怀里,笑得更加灿烂欠揍:“哇哦,反应这么激烈?看来是被我说中心事了?脸红得跟你的头发一个颜色了,罗恩。” “你!”罗恩气得跳脚,却又找不到更有力的反驳,只能气呼呼地重新坐下,抱着胳膊生闷气,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可恶的斯莱特林毒蛇”、“就会看人笑话”之类的话。 潘西用扇子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达芙妮也忍俊不禁,轻轻摇头。 格温尼维尔看着眼前这充满生活气息的闹剧,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潘西笑够了,用扇子轻轻点了点罗恩的方向,故意拖长了语调:“喂,罗恩,说真的…你到时候可别在舞会上…一不小心踩到赫敏的脚啊。”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罗恩的痛处。他猛地转回头,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羞愤和一丝担忧:“我…我才不会踩到她!我…我练习过了!”他梗着脖子辩解,但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底气不足。他确实偷偷在格兰芬多塔楼的空寝室里练习过几次,但效果…实在难以恭维。一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可能要在赫敏面前出丑,他就感到一阵胃部抽搐。 布雷斯立刻抓住机会,火上浇油:“哦?练习过了?跟谁?跟那副会动的盔甲吗?还是跟差点没头的尼克?我猜尼克肯定是个不错的舞伴,至少你不用担心踩到他的脚——哦,抱歉,他好像没有脚?”他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或者,你可以考虑邀请皮皮鬼。他肯定能让你…印象深刻。” 罗恩被他们一唱一和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如果眼神能杀人,布雷斯和西奥多恐怕已经变成地毯上的两张画像了。 格温尼维尔看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一个突兀的、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念头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她的脑海—— (话说回来…西弗勒斯…他跳舞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想法来得毫无征兆,却瞬间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漾开一圈圈带着好奇与…隐秘期待的涟漪。那个总是黑袍翻滚、行走带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低气压的魔药大师,那个连说话都像是淬了冰渣的斯内普…站在灯火辉煌的舞池中央,随着音乐…跳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想象一下…他僵硬地挺直背脊,眉头紧锁,仿佛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进行一项极其精密且危险的魔药操作。他的步伐大概会像测量过一样标准,却毫无美感可言,带着一种教科书式的刻板。他可能会死死盯着自己的脚,生怕踩错一步,或者更可能,他会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瞪着舞伴,把对方吓得手脚冰凉…) 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上扬起,这个充满反差感的想象确实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忍俊不禁的趣味。然而,这抹笑意还未完全绽开,便如同被寒风吹熄的烛火,迅速在她脸上凝固、消散。 一个更加清晰、更加久远的画面,如同幽灵般从记忆深处浮现,瞬间冲散了那点恶作剧般的轻松感。 那是二年级的夏天,在她位于莱斯特兰奇庄园举办的生日宴会上。庄园灯火辉煌,衣香鬓影,音乐悠扬。她穿着精致的礼服,被前来祝贺的宾客们簇拥着,在舞池中旋转。而在那片喧嚣与欢乐的边缘,在巨大落地窗投下的阴影里,斯内普独自站着,像被迫滞留于此的一个…不和谐的影子。 那个画面,像一根细小的冰刺,猝不及防地扎进了格温尼维尔此刻柔软的心房。 (把一个习惯了阴影和寂静的独行者,强行拉入人群的喧嚣与注视之下…真的好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她刚才所有的兴致勃勃。她原本带着点戏谑和期待的心情,瞬间被一种沉重的、带着凉意的现实感所取代。 (他会不会…其实非常厌恶这种场合?他答应做我的舞伴,是不是仅仅是因为…我的要求?或者,是因为昨晚那场冲突后,他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补偿心理,才勉强应承下来?) 格温尼维尔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看着自己交叠在膝上的、白皙纤细的手指,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他站在舞池里,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那些目光里会有好奇、有探究、有惊讶,甚至…会有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他会感到不自在,会感到尴尬,会感到…痛苦。而我,却要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笑的‘验证’心理和虚荣心,将他置于那种境地?) (也许…我错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浓重的悔意。(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提出这个要求。也许…我应该让他待在他觉得安全的地方。要不然…让他别去了?)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了她的思维。 (我可以找个借口。比如…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无法参加舞会了。这样,他就不用被迫出现在那种场合,不用承受那些不必要的目光和压力。他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地窖里,继续他的魔药研究,不用勉强自己做任何不情愿的事情。) (或者…我可以说我临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关于比赛或者家族事务…然后随便找个其他人应付一下开场舞?虽然这可能会引起一些猜测,但总比让他难受要好。) 这个“保护”他的想法,带着一种自我牺牲般的悲壮感,让格温尼维尔感到一种奇异的、近乎疼痛的安心。是的,这样最好。让他远离喧嚣,远离可能伤害到他的环境。这才是…真正为他着想,不是吗? 她看了一眼壁炉上方的魔法时钟,距离舞会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时间足够她去做一些…安排。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袍子,她需要去一趟地窖。现在就去。 地窖的石门在她面前无声滑开,阴冷潮湿的空气夹杂着熟悉的魔药气息扑面而来。 斯内普没有抬头,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略显凌乱的墨迹——他早已察觉门外那熟悉的气息,那颗刚刚被他应允、冠以“女朋友”之名的小心脏正靠近着他。 “格温尼维尔。”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有事?”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格温尼维尔走到书桌前,在他对面停下脚步。她看着他那张努力维持镇定却依旧泄露出不自然的苍白的脸,看着他紧抿的薄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自然,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 “西弗勒斯,”她轻声开口,目光落在他的书桌上,避免直接与他对视,以免自己心软,“关于不久之后的舞会…我恐怕需要…临时调整一下计划。” 斯内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冰冷。他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调整计划?”他重复道,每个字都带着危险的寒意,“什么意思?” 格温尼维尔能感觉到他骤然升起的怒气和…恐慌?她硬着头皮,继续用那种平静的、带着商量口吻的语气说道:“我刚刚收到一封紧急家族信件,有一些…比较棘手的事务需要我立刻处理。可能…会耽误舞会的时间。”她顿了顿,补充道,“所以…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不用一起出席开场舞了。你可以…自由安排你的时间。很抱歉临时出现这种状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说完,微微垂下眼帘,等待着预料中的反应——或许是松一口气?或许是冷漠的同意?甚至可能是带着讽刺的“随你便”? 地窖里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壁炉火苗的噼啪声都消失了。斯内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双黑眸深得像两个即将爆发的黑洞,里面翻涌着一种格温尼维尔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冷漠,而是一种…被巨大失望和更深层次的受伤所覆盖的、近乎死寂的冰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斯内普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步伐缓慢而沉重,像一头濒临绝境的困兽。 他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 “家族事务?”他低声重复,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嘲讽,“需要立刻处理?所以…舞会就可以取消了?我们的约定…就可以如此轻易地被…‘调整’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刺向格温尼维尔。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西弗勒斯,我…”她试图解释,却被他打断。 “告诉我实话,格温尼维尔。”斯内普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即将崩溃的暴怒和…一丝哽咽?“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邀请我这样一个…阴沉、古怪、上不了台面的老蝙蝠做你的舞伴?是不是觉得,和我这样的人出现在万众瞩目的舞会上,会玷污你莱斯特兰奇首席的身份?会引来那些你不想听到的闲言碎语?!” 他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不仅割向格温尼维尔,更是在残忍地凌迟他自己。他眼中的痛苦和自嘲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 “所以你才编造出这种可笑的借口?为了…体面地摆脱我?为了不让我难堪?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更‘合适’、更不会让你‘蒙羞’的舞伴?!” “你…你明明不久前才说你…你喜欢我,”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委屈,那是一种与他平日形象截然相反的、近乎孩子气的脆弱,“现在…现在就不想让我做你的舞伴了吗?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格温尼维尔的心脏。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卑微、如此无助的样子。他所有的骄傲和盔甲,在这一刻仿佛彻底碎裂,露出了下面鲜血淋漓的、害怕被再次抛弃的灵魂。 “不是的!西弗勒斯!” 格温尼维尔再也无法忍受,她猛地冲上前,不顾一切地伸出双臂,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他僵硬而冰冷的身体。她的脸颊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疯狂而混乱的跳动。 “不是你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她急切地抬起头,翡翠绿的眸子里盈满了水光,却异常坚定地望进他混乱痛苦的黑眸中,“我爱你,西弗勒斯!正是因为我爱你,我才害怕!” 她的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地涌出: “我害怕你会不自在!害怕你会因为那些无处不在的、探究的、可能带着恶意的目光而感到痛苦!害怕…我自作主张地把你从你习惯了的、安全的阴影里强行拉出来,却让你暴露在你不喜欢的、刺眼的阳光下,受到伤害!我害怕…我的任性和自私,会变成对你的另一种折磨!” 她紧紧地抓着他黑袍的布料,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你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我邀请你参加舞会,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说除非你死,你也不会踏进舞池一步!我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才会想…也许你根本就不想去…我是在勉强你…” 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滴落在他黑色的袍子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我更记得…记得二年级我的生日宴会上,你一个人站在窗边的样子…那么孤独,那么…格格不入,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和欢乐都与你无关。我不想…不想在圣诞舞会上再看到那样的你!我以为…我以为让你避开,让你待在你觉得舒服的地窖里,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我以为…那样你就不会难受了!” 格温尼维尔将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惧和担忧,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她不是因为嫌弃而后悔,而是因为太在意,太害怕失去,才选择了最笨拙的、自以为是的“保护”方式。 斯内普彻底僵住了。 所有的愤怒、猜忌、委屈,像遇到了阳光的冰雪,开始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震撼、心痛和…铺天盖地的怜爱。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的退缩,不是厌恶,不是抛弃,而是…一种笨拙得令人心碎的守护。她记得他过去的每一句拒绝,记得他每一次的孤独,并且…因此而感同身受,甚至想要替他挡开所有可能的不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僵硬的手臂缓缓抬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最终,紧紧地、用力地回抱住了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傻瓜…”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她的发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呜咽的颤抖,“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小傻瓜…” 他在她发间闷闷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坚定,“…任何地方,只要有你在,就不是阴影。” 他微微松开她一些,双手捧起她泪痕斑驳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黑眸中,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海洋般浩瀚的温柔和…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格温尼维尔,你给我听清楚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过去的拒绝,是因为…那时我的世界里没有光,也不相信会有光。孤独…是我早已习惯的宿命。”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形象极不相符的、近乎笨拙的轻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你就是我的光。能站在你身边,无论在哪里,面对什么,对我而言都不是折磨,而是…恩赐。”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一项最庄重的誓言: “所以,不要再擅自替我做决定,不要再想着把我‘保护’起来。如果我注定要身处喧嚣,那么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在我身边。如果你害怕我会受伤,那么…就握紧我的手。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最坚固的盔甲。” 格温尼维尔仰头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沉如海的爱意和坚定,听着他这番比任何情话都更动人心魄的告白,心中所有的忐忑、所有的担忧,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安心感和幸福感。 她破涕为笑:“好…我答应你。西弗勒斯,我们一起。不管去哪里,都一起。” 斯内普看着她脸上重新绽放的、比阳光更温暖的笑容,心中最后一丝紧绷的弦也彻底松弛下来。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她身上那股清冷的、带着安抚力量的香气深深镌刻进灵魂深处。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淡香,额间传来她肌肤微凉的触感,这一切都无比真实地告诉他——这不是梦。他没有失去她。他们还在彼此身边。 地窖里一片静谧,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两人交织在一起的、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而安宁的氛围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将之前的激烈冲突和痛苦误解彻底荡涤干净。 过了许久,格温尼维尔微微动了一下。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斯内普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触感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但他并没有躲开,只是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一下。 “还难过吗?”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浓浓的怜惜和歉意。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良久,他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低、极压抑的回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对不起。” 对不起,误解了你。对不起,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了你。对不起,让你担心,让你流泪。 格温尼维尔听懂了他未竟的话语。她的心像是被泡在温水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摇了摇头,指尖温柔地描摹着他凌厉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轻声说,带着深深的自省,“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用了最糟糕的方式…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她顿了顿,抬起头,让自己的目光与他缓缓睁开的、依旧带着一丝血丝的黑眸对视,郑重地承诺,“西弗勒斯,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和你商量,绝不会再擅自替你做决定,更不会…用谎言推开你。”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 斯内普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仿佛要确认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最终只是用尽全力地再次收紧手臂,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发出一声近乎叹息般的、满足的喟叹。 格温尼维尔感受着他全身心的依赖和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怜爱。 “别难过了…西弗勒斯…”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是我不好…不该自作主张,不该让你误会…我哄哄你,好不好?” 这个“哄”字,从她口中吐出,带着一种与她平日冷静自持形象截然不同的、近乎撒娇的亲昵,像是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斯内普的脊椎。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鼻音的哼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轻轻挣开他一些,但双手依旧环着他的腰,仰起脸,翡翠绿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温柔而狡黠的光芒。她看着他依旧有些泛红的眼眶和微微抿紧的薄唇,像个别扭又委屈的大型犬科动物,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那…我的教授想怎么被哄?”她故意歪着头,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紧抿的唇角,“是想要一杯特制的、能甜到心里的热可可?还是…听我给你讲个笑话?虽然我可能不太擅长这个。”她皱了皱鼻子,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 斯内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耳根却悄悄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绯红。 “或者…”她拖长了语调,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神秘的诱惑力,“…我的哄人方式比较特别…你想试试吗?” 斯内普终于抬起眼,黑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格温尼维尔微微一笑,轻轻拉起他的手,引着他,慢慢走向地窖里那张宽大、却总是堆满羊皮纸和魔药材料的书桌。她随手用魔杖轻轻一挥,将桌上杂乱的物品扫到一旁,清出一片空间。 然后,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双手依旧握着他的手,翡翠绿的眸子深深地望进他有些茫然的眼睛里。 “闭上眼睛。”她轻声命令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斯内普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视觉被剥夺的瞬间,其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壁炉里火苗噼啪的轻响,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魔药清苦气息和她身上独特的、带着雪后冷杉般的淡香,能感觉到她微凉柔软的指尖正轻轻握着他的手…以及,一种莫名的、因为未知而带来的细微紧张。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紧闭双眼、长睫微颤、下颌线依旧紧绷的模样,心中软成一滩春水。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她清越而平静的嗓音,低声吟诵起来。 她吟诵是一段极其古老、音节优美而繁复的…如尼文诗篇。那是她从莱斯特兰奇家族最古老的藏书中看到的,关于星辰运转、月光与静谧之夜的描述。这些古老的音节本身并不具备强大的魔法力量,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却仿佛带有一种奇异的、能抚慰灵魂的韵律,如同最轻柔的夜风拂过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地窖里,每一个音节都像一颗温润的玉石,轻轻敲击在斯内普的心上。 起初,他还能感觉到紧绷的神经和那些负面情绪残留的碎片在挣扎,但渐渐地,那奇异的韵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开始梳理他混乱的思绪,抚平他内心的褶皱。那些焦躁、不安、自我怀疑…都在这平和悠扬的吟诵中,一点点沉淀、消散。 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直萦绕在他太阳穴的、因过度思虑和情绪激动而产生的隐隐刺痛,也在这声音的安抚下慢慢缓解。 格温尼维尔一边吟诵,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看到他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近乎安宁的神情,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就是她的“哄人方式”——用古老的知识和宁静的力量,为他构筑一个短暂的、安全的避风港。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地窖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炉火仍在轻轻跳动。 格温尼维尔没有催促他睁眼,只是静静地站着,依旧握着他的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冰凉的手背。 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才缓缓睁开眼,带着些许迷离的平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再带有之前的尖锐和痛苦。 “一首很古老的如尼文夜曲,”格温尼维尔微笑着解释,“据说能安抚夜骐的焦躁。我想…或许对某只心情不好的蝙蝠也有点效果?”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斯内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力道很大,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还难过吗?”格温尼维尔轻声问。 斯内普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从未如此好过。”他指的是被她如此用心安抚的感觉。 格温尼维尔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脸颊微微泛红,心中甜丝丝的。她凑近他,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my girl “那…现在可以谈谈正事了吗?关于今晚的舞会?”她带着笑意问。 斯内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又僵硬了一瞬,但这次不再是抗拒,而是一种…紧张的期待。他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首先,”格温尼维尔伸出食指,点在他的胸口,“不许再说什么‘蒙羞’、‘不合适’之类的傻话。我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的舞伴,只能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明白吗?” 斯内普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他再次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肯定:“明白。” “其次,”格温尼维尔继续道,语气轻松了些,“关于舞步…我想,为了避免某些人因为过于紧张而显得像一尊被施了石化咒的盔甲,我们或许可以先…简单预习一下?”她歪着头,眼中闪着促狭的光。 “在这里?”他挑眉,“没有音乐,没有舞池,甚至没有足够的空间。” “有你在,就足够了。”格温尼维尔轻笑出声,主动向后撤开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然后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歪着头看他,眼中闪烁着挑战和期待的光芒。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动作略显僵硬,甚至有些笨拙,完全不符合魔药大师一贯的精准利落。但那掌心向上,是一个无声且郑重的邀请。 格温尼维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自己温暖柔软的手放入了他微凉而骨节分明的掌中。他的手指先是微微一颤,随即稳稳地、坚定地收拢,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占有意味。 没有悠扬的乐队伴奏,他便用空闲的那只手的指尖,在她背后极轻地、有节奏地敲打出某个经典华尔兹的三拍子节拍。 嗒…嗒…嗒…声音细微,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如同直接敲击在心弦上。没有光洁宽敞的舞池,他们就在堆满厚重古籍、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魔药材料和各种精密仪器、略显拥挤的书桌旁的空地上,缓慢地移动起来。 她的步伐自然而轻盈,他的引导起初确实有些生涩,甚至差点绊到自己的袍角,但在她无声的配合和鼓励的目光下,他很快找到了感觉,步伐变得沉稳而可靠,她微微仰头看着他,他则垂着眼眸,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她带着浅淡笑意的唇角和水光潋滟的翡翠绿眸子上。地窖昏暗的光线为她精致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领舞的时候,”他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显得格外磁性,“不许踩我的脚。” 格温尼维尔忍不住笑出声,翡翠绿的眼里漾满了光彩:“这我可不敢保证,教授。毕竟,某人的教学方式以前可从来没包括实践环节。”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只是在她下一个旋转时,手臂在她腰间不着痕迹地稍稍收紧,带着她灵巧地避开了身后一个放着珍贵水晶瓶的矮架,动作流畅而自然。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已悄然爬升,清冷的光辉透过高处的窄窗,悄悄渗入这间常年阴冷的地窖,如同舞台的追光,温柔地笼罩在相拥移动的两人身上,将他们交织的身影拉长,投在斑驳的石墙上,勾勒出一幅静谧、温暖而略显不真实的画面。角落里,那只黑色坩埚下的文火依旧静静燃烧,里面慢火熬着的宁神药剂散发出愈发浓郁的、令人心神安宁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 或许他的舞步依旧带着某种挥之不去的、教科书式的刻板,缺乏真正的随性与飘逸;或许她仰起的脸庞上,那抹笑容里,依旧藏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小小得意和促狭。 但此刻,在这片弥漫着魔药气息、堆满古籍与危险品、独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与浪漫毫不沾边的绝对领域里,他确实正拥着他的光,他世界里突如其来的、却已然无法割舍的星辰,跳着一支没有音乐伴奏、没有观众喝彩、却比任何盛大舞会都更珍贵、更触动心弦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无声华尔兹。 而未来,那片他曾以为会永远漆黑、冰冷、孤独延伸的时间之海,似乎也终于不再是令人绝望的一片混沌。它有了温度,是她掌心的暖;有了光,是她眼中的笑;有了…全新的、因她而起的、值得期待与跟随的节奏。 一曲终了,没有掌声,只有彼此渐渐平复的呼吸和依旧交织的目光。地窖内,宁神药的香气似乎也因这温馨的静谧而变得更加浓郁悠长。 时间悄然流逝,终是到了不得不暂时分离的时刻。格温尼维尔眼中闪过一丝眷恋,她向前一步,伸出双臂,紧紧地、结结实实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深深埋进那片带着清苦魔药气息、陈旧羊皮纸味道、以及独属于他的、令人无比安心的冷冽阴影里,给了他一个充满温暖和依恋的拥抱。 “晚安,”她抬起头,翡翠绿的眼眸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倒映着壁炉跳跃的火光,闪烁着比星辰更璀璨的光亮,唇角弯起一个饱含眷恋与温柔的笑意,轻轻地、却清晰地吐出那个崭新的、充满魔力的称谓,“…男朋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称呼,被她用如此轻柔而珍重的语调说出,仿佛在吟诵一个古老的、带有甜蜜魔力的咒语,带着一种新鲜而令人心悸的魔力,轻轻撞在斯内普沉寂多年、冰封已久的心湖上,漾开一圈圈无法平息的热烈涟漪。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以一种失控的速度剧烈跳动起来。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形成一个与他平日阴沉形象截然相反的、近乎笨拙却真实无比的弧度。手臂更是毫不迟疑地、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坚定力道,紧紧地回拥住她,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真实感牢牢镌刻在灵魂深处。 “…晚安,”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地窖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略微停顿了一下,那双深邃得如同最古老夜空的黑色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最终,他几乎是耳语般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某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加上了那个于他而言陌生至极、却在此刻无比自然涌上心头的称谓—— “…我的女孩。”(My girl.) 这两个单词滚过舌尖、逸出唇齿的瞬间,连斯内普自己都感到一阵细微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这个词组,与他惯常的刻薄讽刺、冰冷命令截然不同,它带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别扭与生涩,而是一种奇异的、汹涌的、充满绝对占有欲和无限柔情的暖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格温尼维尔显然清晰地听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如同冲破乌云的最明媚阳光,瞬间绽放,彻底驱散了地窖中积攒了数百年的所有阴冷与孤寂。她没有说话,只是飞快地仰起头,在他微凉的唇角留下了一个如羽毛般轻盈、却带着玫瑰清甜气息的告别吻。 然后,她像一只心满意足的蝴蝶,翩然退开他的怀抱,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明艳动人的红晕。 “明天见!男朋友。”她笑着,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而甜蜜,随即转身,像一阵轻快的风,推开地窖沉重的石门,跑了出去。 石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隔绝了外面走廊传来的微弱光线和声响,却将一种全新的、令人心悸的、足以融化坚冰的温暖,彻底地、满满当当地留在了这间原本阴冷孤寂的地窖之中。 斯内普独自站在原地,良久未动,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她留下的淡淡甜香和那份蓬勃的、鲜活的生气,与他熟悉的魔药味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尖极轻地、近乎虔诚地拂过自己的唇角。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带着玫瑰味的柔软触感,以及那两个拥有雷霆万钧之力的、依旧在他耳畔嗡嗡作响、在他心湖掀起滔天巨浪的词—— “男朋友。” “My girl.” 壁炉的火光不安分地跳跃着,将他在墙上那不再孤寂、仿佛被注入了新生灵魂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未来的节奏,或许…他真的可以开始尝试,慢慢习惯,甚至…期待。 格温尼维尔几乎是脚步轻快地走在回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的路上,冰冷的石墙也无法冷却她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和胸腔里那只欢快跳跃的小鸟。月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她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男朋友…”她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这个称呼从她口中说出,和从他口中听到,感觉是如此不同。从他那样一个惯于隐藏、言辞尖刻的人嘴里说出“My girl”,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真诚和一种强大的、令人心安的占有欲,比任何华丽的情话都更动人心魄。 她回想起他刚才那双黑眸中翻涌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浓烈情感,回想起他僵硬却坚定的拥抱,回想起那支在地窖里无声却胜过一切乐曲的华尔兹…一种巨大的、近乎不真实的幸福感包裹了她。 然而,这种沉浸在个人情感中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探究。 “看来,莱斯特兰奇小姐的心情相当不错。” 格温尼维尔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了几分,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与警惕。她缓缓转过身,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站在一幅打盹的胖夫人画像旁,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锐利而深邃的光芒,脸上带着他惯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容。 “晚上好,校长先生。”格温尼维尔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疏离,“圣诞舞会前夕,霍格沃茨处处洋溢着喜悦,我的心情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邓布利多轻轻笑了笑,指尖对在一起:“喜悦…确实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能驱散许多阴霾,也能…让人放松警惕。”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她来的方向——那条通往地窖的通道。 邓布利多脸上的温和笑容僵硬了一瞬,那双湛蓝的眼睛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有追忆,有痛楚,有一闪而逝的锐利,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更深沉的、带着些许疲惫的了然。他深深地看了格温尼维尔一眼,目光中不再有试探,反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甚至是一丝极淡的…欣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高塔之上的魔法…”邓布利多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悠远得仿佛穿越了数十年的时光,带着岁月的尘埃与重量,“…确实,有时它光芒万丈,却无法温暖近在咫尺的寒冷。莱斯特兰奇小姐的洞察力,总是如此…一针见血。”他并未否认,也并未动怒,反而以一种近乎坦诚的态度,默认了她的指控。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变得清明而锐利,但其中的压迫感却减轻了许多:“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珍惜那些…能够自由照耀、相互温暖的光芒,不是吗?但同时,也需谨记,光芒越盛,投射下的阴影也可能越深,越容易吸引…飞蛾与夜骐。” 他的话语依旧充满隐喻,但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他承认了情感的力量,也再次提醒她其中的风险——尤其是当她选择的“光芒”,是斯内普这样身份复杂、身处漩涡中心的人物时,这份感情注定不会平静,会引来无数的关注、猜测,乃至危险。 格温尼维尔听懂了了他的弦外之音。她收敛了唇角的锋芒,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我明白您的意思,校长先生。光芒自有其代价,温暖也需有守护之力。我会谨慎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邓布利多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上,轻声补充道:“只是…圣诞佳节,本就是家人团聚、共享温暖的时刻。校长不打算去探望一下故人吗?独自一人留在空荡的城堡里,难免显得有些…孤寂了。” 她的话语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湖面,却精准地触及了邓布利多深埋心底、从不轻易示人的那片柔软和寂寥。她所指的“故人”,两人都心知肚明——绝不仅仅是他的弟弟阿不福思,更指向那座远在欧洲大陆、纽蒙迦德高塔之上的囚徒,盖勒特·格林德沃。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走廊墙壁上画像中的人物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连月光流淌的速度都变慢了。邓布利多脸上那惯有的、温和而高深莫测的笑容微微僵硬,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他湛蓝的眼眸深处,有什么复杂的情感极快地闪过——是猝不及防被触及伤疤的刺痛?是漫长岁月积淀下的深沉哀恸?还是一丝对于这份“理解”与“僭越”的讶异? 然而,只是瞬息之间,所有外泄的情绪都被完美地收敛起来。邓布利多轻轻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岁月特有的沉重感。他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和,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沙哑与悠远,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孤寂…有时候,并非一种需要被驱散的状态,莱斯特兰奇小姐。”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格温尼维尔,投向了遥远虚空中的某一点,那里有戈德里克山谷的夏日阳光,也有血盟碎裂时的冰冷光芒,“它更像一面镜子,让人得以看清一些…在喧嚣中容易被忽略的本质。而有些探望…”他微微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蕴含着无尽沧桑的弧度,“…带来的或许并非慰藉,而是…更深的刻痕。圣诞节的光芒,能够照亮霍格沃茨每一个孩子的笑脸,对我而言,便是足够的温暖了。” 他的话语像一首古老的挽歌,充满了智慧的妥协与深刻的哀伤,将个人情感永远封存于责任与过往的冰层之下。 格温尼维尔静静地听着,微微偏过头,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敲击灵魂的回音壁: “或许…偶尔一次的探望,未必只会带来刻痕。或许…也会有意外之喜呢?”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邓布利多脸上,那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他精心维持的平静表象,“毕竟…你我都深谙‘爱’所具有的…那种近乎魔法的力量。它既能画地为牢,让人甘愿困守一生…”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感同身受的、近乎叹息的共鸣,“…也能让人拥有穿越一切看似不可能障碍的勇气与…执念。” 她的话语意有所指,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安慰或建议。格温尼维尔对斯内普那超越常理、不惜一切代价的守护与付出,本身就是“爱之魔力”最极致的体现——她为了他,甘愿将自身的野心与命运与霍格沃茨紧密捆绑,甚至…甘愿冒险触及时间的禁忌,一次次尝试扭转那个看似早已注定的、悲剧的终局。这份力量,邓布利多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其存在与强大。 那么,那份纠缠他们一生的情感,是否也可能在最终的结局到来之前,寻找到一丝不同的可能性?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话锋一转:“关于几天后的黑湖项目…你和哈利,都准备好了吗?水下的情况,总是比陆地更加…变幻莫测。” “我们会的尽最大努力,校长。”格温尼维尔回答得滴水不漏,“霍格沃茨的荣誉,我们自当竭力维护。” “很好。”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有时候,最坚固的防线,往往来自于彼此之间的信任与支撑。晚安,莱斯特兰奇小姐,祝你有个好梦。” 说完,他转身,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长长的银色胡子在月光下微微晃动。 然后,他转过身,迈开了步子,带着一种沉重的、若有所思的缓慢,那件华丽的星月睡袍下摆,拖过冰冷的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身影逐渐融入走廊尽头的黑暗中。 格温尼维尔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重新迈开步伐,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心中那份因与西弗勒斯关系确立而产生的喜悦,此刻沉淀得更加深厚,混合了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与坚定的决心。未来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但她的脚步,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因为爱,既是她的软肋,也是她最强大的魔法。为了守护这份爱,她不惜与命运为敌,更何况是区区舞会下的暗流与黑湖中的危险?圣诞舞会的乐章即将奏响,而她,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已经准备好了。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纽蒙迦德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返回校长办公室,也没有去礼堂参与那即将达到高潮的节日狂欢。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让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显得异常苍老与…孤寂。 “偶尔见一面…意想不到的转机…爱的魔力…” 这些词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反复凿击着他用理智和责任构筑了数十年的坚冰。冰面之下,是汹涌澎湃的、他穷尽一生试图压制、遗忘的情感暗流——关于盖勒特·格林德沃。 那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的咒语,光是想起,就带来一阵尖锐的、混合着巨大痛苦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的悸动。 戈德里克山谷那个疯狂的、绚烂的夏天;那些关于“更伟大的利益”的、燃烧着青春与野心的彻夜长谈;那个金发少年如同阳光般耀眼、又如同魔鬼般蛊惑人心的笑容;还有…最后那场导致阿利安娜死亡的、毁灭性的决斗,以及随之而来的、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分离与对立。 “探望带来的或许并非慰藉,而是更深的刻痕。”——这是他刚才对格温尼维尔说的话,也是他对自己说的、重复了无数遍的箴言。他深信不疑。 每一次想起格林德沃,都像是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再次撕裂,涌出的不仅是血,还有那无法磨灭的悔恨与负罪感。 纽蒙迦德那座高塔,不仅囚禁着格林德沃的肉体,也囚禁着他邓布利多的心。他把自己放逐在霍格沃茨这座更大的“高塔”上,用守护学校、培养下一代、对抗伏地魔的责任来填满所有时间,让自己没有空隙去触碰那份禁忌的情感。 他以为他已经做到了。他成为了人人敬仰的邓布利多校长,睿智、强大、近乎无所不能,仿佛没有凡人的弱点。 直到今晚,直到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用那样直白而尖锐的方式,戳破了这层自欺欺人的外壳。 格温尼维尔…她为了西弗勒斯,那个同样活在阴影与痛苦中的男人,所展现出的那种不顾一切、甚至敢于挑战命运轨迹的勇气和决心,像一面残酷的镜子,照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怯懦与…逃避。 (她敢于为了爱,一次次穿越时空的壁垒。而我…却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胸前那早已感觉不到物理存在的、血盟碎裂后留下的空洞位置。那里,曾经是他们之间最紧密、也最终成为最沉重枷锁的联结。 (在最终审判来临之前…给予命运一个不同的选择机会…) 格温尼维尔的话语再次响起。最终审判…他知道那指的是什么。伏地魔的势力正在暗处滋长,第二次巫师战争的风暴正在酝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年事已高,未来的战斗凶险异常,他很可能无法看到战争的终点。 而格林德沃…那个被囚禁在高塔之上的、曾经的黑魔王,他的最终结局又会是什么?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们之间,难道真的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冲动席卷了邓布利多。这种冲动,甚至超越了他平日里的谨慎与谋算。他需要一个答案。不是关于过去谁对谁错的答案,那早已没有意义。他需要的是一个…关于现在的答案。 他想知道,经过这漫长的半个世纪的囚禁与隔绝,盖勒特·格林德沃,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是否…还保留着一丝当年的影子?他是否…也曾有过片刻的悔恨?或者,他依旧如同被困的雄狮,只有仇恨与不甘? (就一次…) 一个声音在他心中说,(就在这个象征团聚的夜晚…远远地,只看一眼。)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一旦点燃,便再也无法扑灭。 邓布利多猛地转过身,不再是平时那种从容不迫的步伐,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急切,大步走向城堡八楼。他没有使用飞路网,那太容易被监控。他需要一种更隐秘、更直接的方式。 他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前,心中默念着需要一个能通往遥远之地、且绝对隐秘的通道。当那扇光滑的门出现时,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门后并非堆满杂物的房间,而是一个散发着古老魔法波动的、小型的神秘传送阵。这是连霍格沃茨历任校长都未必知晓的、城堡最深的秘密之一,与某些古老的魔法节点相连,能在极端情况下提供一条紧急通道。使用它需要付出巨大的魔力代价,且极不稳定,但此刻,邓布利多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站上传送阵,魔杖轻点,口中念出复杂古老的咒语。强大的魔力波动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光芒闪烁,他的身影变得模糊扭曲。下一刻,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空间撕扯感,仿佛整个人要被撕裂开来。 纽蒙迦德城堡最高的塔楼房间,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一座豪华的囚笼。房间宽敞,陈设精美,甚至有一个巨大的、可以俯瞰阿尔卑斯山雪景的落地窗。但无处不在的、强大的魔法禁制,以及窗外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居住者其囚犯的身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盖勒特·格林德沃站在窗前,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很长。他曾经耀眼的金发如今已变得灰白,曾经充满狂热与魅力的异色双眸,此刻被一层厚厚的漠然与嘲讽所覆盖。它们依旧锐利,如同蛰伏的鹰隼,只是失去了目标,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与…等待。岁月和孤独,已经将那个曾经想要焚烧旧世界、建立新秩序的的黑魔王,磨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终日与回忆为伴的老人。 平安夜。又是一个平安夜。 他几乎已经记不清,这是他被关押在纽蒙迦德的第几个平安夜了。外面的世界在庆祝,在团聚,而这里,只有冰雪、寂静,以及…无休止的、关于过往的梦魇。 最多的梦魇,总是关于阿不思。 关于戈德里克山谷那个夏天,关于他们共同描绘的宏图伟业,关于血盟的缔结与…碎裂,关于最后那场惊天动地的决斗,关于阿不思那双蓝眼睛里,最终流露出的、他至今无法完全理解的、混合着痛苦、决绝和…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情绪的眼神。 当塔楼房间内空气发生极其细微的、如同水波般的扭曲时,格林德沃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没有回头,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能如此悄无声息突破纽蒙迦德层层防护出现在这里的人,只有一个。 “阿不思。”一个沙哑、干燥,仿佛很久没有好好说话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塔楼令人窒息的寂静。没有疑问,没有惊讶,只有平淡的陈述,带着一丝刻入骨髓的讥诮。“平安夜大驾光临…是终于想起来要给我送一份圣诞礼物?还是一杯…饯行的毒酒?” 邓布利多的身影从空气中完全显现出来。他依旧穿着那件星月睡袍,但脸上惯有的温和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沉重、审视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的神情。他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显得异常单薄孤寂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盖勒特。”邓布利多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没有向前走,只是站在房间中央,与那个背影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象征性的距离。 格林德沃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过来。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关节已经生锈。当他完全转过身,那双异色瞳眸对上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两位老人,隔着半个世纪的光阴与恩怨,再次处于同一空间。 岁月的刻刀在他们脸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不同于邓布利多那种睿智与温和交织的沧桑,格林德沃的脸上是一种更彻底的、被剥夺了一切希望后的荒凉,唯有眉宇间偶尔闪过的一丝桀骜,还隐约可见昔日的影子。 “看来不是毒酒。”格林德沃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一样扫过邓布利多全身,“那么,是什么风把我们伟大的、致力于维护和平的白魔王,吹到这座…‘失败者’的坟墓里来了?总不会是突然怀念起旧日时光,想来共叙…‘友情’?”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充满了挖苦。 面对这预料之中的尖刻,邓布利多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用同样锋利的言辞回击,或是摆出那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承受着对方目光中的冰冷与恨意,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空旷的塔楼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晚是平安夜,盖勒特。”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疲惫,“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格林德沃的意料。他脸上的嘲讽僵硬了一下,异色双眸微微眯起,里面闪过一丝真正的疑惑和警惕。“看看我?”他重复道,语气充满了不信任,“看看我这个老囚犯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在为你的‘更伟大利益’添堵?阿不思,省省你那些虚伪的同情吧。我们之间,早就过了需要这种无聊客套的阶段了。” “这不是客套,也不是同情。”邓布利多向前走了一小步,月光透过铁窗,照亮了他布满皱纹的脸和他眼中那复杂难辨的情绪,“或许…只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们都已经…很老了。时间所剩无几。” 格林德沃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出任何虚伪或算计的痕迹,但这一次,他看到的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伤的…坦诚? “时间不多?”格林德沃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所以呢?你是来祈求我的原谅?还是终于良心发现,想来为自己当年的‘正义之举’做一番忏悔?阿不思,别让我发笑了!我们之间,只有成王败寇,只有你死我活!其他的,都是狗屁!” 这番话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掷向邓布利多。然而,在这番激烈言辞的表象之下,只有格林德沃自己知道,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深处,翻涌着怎样复杂难言的暗流。有多少个被囚禁的、看不到尽头的日夜,他放下仅存的骄傲,试图用隐晦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密码写下那些石沉大海的信件?有多少次,他在听到塔楼外风雪呼啸时,会可悲地产生一丝渺茫的期待,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所吞噬?期待落空的次数太多,多到他已经用愤恨和嘲讽将自己武装得密不透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维持那点可怜的自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反驳。他沉默着,任由格林德沃的怒火在空气中燃烧。直到对方的喘息稍微平复一些,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从未后悔阻止你,盖勒特。为了阿利安娜,为了那些因你的野心而死去的人,我别无选择。”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格林德沃刚刚燃起的怒火,只剩下冰冷的灰烬。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重新被那种死寂的漠然所取代。他扭过头,再次望向那扇狭窄的窗户,仿佛不想再看到邓布利多。 “那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极其疲惫,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淡漠,“来提醒我我的失败和罪孽?来享受你作为胜利者的优越感?如果是这样,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校长先生?这座塔楼阴冷得很,不适合您这样尊贵的人物久留。” 刻意的疏远和冰冷的逐客令,是格林德沃最后的防御。 邓布利多看着他那副拒绝交流、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几十年的隔阂、仇恨、误解,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格温尼维尔所说的“转机”,在此刻看来,是多么的天真和不切实际。 他几乎要转身离开。或许这次来访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但就在他准备放弃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格林德沃放在膝盖上的、那双布满老年斑和褶皱的手上。那双手,曾经能挥舞老魔杖,释放出改变世界格局的强大魔法,如今却只能无力地搭在破旧的囚服上,微微颤抖着。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如果当年在戈德里克山谷,我没有拿出魔杖,如果阿利安娜没有…那场决斗没有发生…今天的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假设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理智的壁垒。他从未允许自己如此直白地去想这个“如果”。 鬼使神差地,邓布利多没有离开,反而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距离格林德沃只有几步之遥。他能更清晰地看到对方灰白的发丝,深刻的皱纹,以及身上囚服磨损的边缘。 “我最近…遇到一个年轻人。”邓布利多忽然开口,话题转得极其突兀,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格林德沃诉说,“她…做了一些在我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为了…守护一个人。” 格林德沃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打断。 邓布利多继续说着,目光仿佛穿透了塔楼的石壁,看到了霍格沃茨地窖里那一幕:“她让我想起…想起很久以前,我们也曾相信,爱和理想可以改变世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遥远的追忆和苦涩,“只是我们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塔楼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如同冤魂的哭泣。 良久,格林德沃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所以,你是来告诉我,你找到了…‘爱’的接班人?来向我证明,你那条充满妥协和软弱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不。”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格林德沃的背影上,“我是来告诉你,或许…我们都错了。我们都被自己的理想和执念所困,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勇气,“我错了,盖勒特。我错在当年…只看到了你的危险和野心,却拒绝去理解你内心的…恐惧和孤独。我用了最决绝的方式…割裂了一切。” 这番近乎忏悔的话,让格林德沃的脊背猛地绷直了。他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转回头,那双异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更深层次的、被触动伤口的剧痛。他死死地盯着邓布利多,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你…在说什么?”格林德沃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我说,我或许…用了错误的方式对待你,对待…我们之间的一切。”邓布利多迎着他的目光,湛蓝的眼眸中不再有平日的从容,只剩下坦诚的痛苦和复杂,“我将你囚禁在这里,用责任和悔恨将自己囚禁在霍格沃茨。我们都成了自己信念的囚徒…直到时间将我们耗尽。”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今晚最核心、也最大胆的话:“在一切彻底结束之前,盖勒特,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是作为胜利者,也不是作为忏悔者。只是…作为阿不思。作为那个…曾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和你一起做过梦的…阿不思。” 这番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邓布利多感到一阵虚脱。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格林德沃,等待着他的反应——或许是更猛烈的嘲讽和怒火,或许是彻底的漠然。 格林德沃也沉默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震惊、愤怒、讥诮、痛苦、茫然…种种情绪像走马灯一样闪过。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深不见底的疲惫。他移开目光,重新望向那扇窗户,但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梦…”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早就醒了,阿不思。而且,是被你亲手打碎的。” “我知道。”邓布利多低声道,“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希望…至少在未来有限的时光里,我们不必…只剩下仇恨和漠视。”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平安夜的钟声似乎再次隐约传来,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你老了,阿不思。”格林德沃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语气不再是尖锐的嘲讽,而是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淡,“你也开始害怕孤独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戳中了邓布利多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个年轻人…”格林德沃再次开口,异色的眸子斜睨了邓布利多一眼,里面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她守护的是谁?那个…斯内普?”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你知道了?” “纽蒙迦德不是完全与世隔绝。”格林德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残酷的笑意,“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总有些碎片会飘进来。为了一个油腻腻的魔药教授…逆转时间?真是…疯狂又愚蠢的浪漫。”他的评价带着惯有的刻薄。 “爱…确实是一种强大的魔力,盖勒特。”邓布利多轻声说,“有时…它能创造奇迹。” “奇迹?”格林德沃嗤笑一声,但笑声里缺乏力度,“代价呢?玩弄时间的代价,你比我更清楚。阿不思,你总是这样,容易被这种…感性的、不切实际的东西所打动。这也是你最大的弱点。” “或许吧。”他坦然承认,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但这…也正是人性所在,盖勒特。正是这些看似不理智的、充满风险的情感和选择,定义了‘人’,而非冰冷的、只追求效率与结果的…‘神’或者…‘机器’。”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一种深沉的悲悯,“完全摒弃了感性,或许能避免许多错误,但那样的存在…与纽蒙迦德的石头,又有什么区别呢?” 塔楼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与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死寂不同,仿佛多了一丝…流动的、难以言喻的东西。两个站在魔法世界顶端的老人,关于“理性”与“感性”、“代价”与“价值”的争论,似乎触及了某些更本质的东西,也让空气中对峙的硝烟味淡去了些许。 就在这片奇异的沉寂中,格林德沃忽然毫无征兆地、用一种近乎生硬的语调,突兀地抛出了一个与之前话题似乎毫无关联的问题,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个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你…看了我写的信了吗?”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极其突兀,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猛地劈开了塔楼内凝滞的空气。它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连邓布利多那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极快地掠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他湛蓝的眼眸微微睁大,看向格林德沃,似乎想从对方那刻意扭向窗外的侧脸和紧抿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嘴角上,分辨出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 那些信… 那些跨越了漫长囚禁岁月,用极其隐晦、甚至可能掺杂了密码和隐喻的文字,断断续续从纽蒙迦德这座冰冷堡垒中寄出的羊皮纸卷。有些充满了愤懑的指责与尖锐的嘲讽,有些是晦涩难懂的魔法探讨,有些…则只是只言片语,甚至只有几个意味不明的符号。它们曾被魔法部严格审查,大部分内容都被视为毫无价值的疯话或是危险的蛊惑而被截留、销毁,只有极少数,在邓布利多的坚持下,最终被送到了他的手中。他每一封都看了,反复地看,试图从那字里行间解读出写信人的真实状态、意图,或是…某种被深深掩藏的信号。但他从未回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任何回应,都可能被误解,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都可能…打破那脆弱的、维持了几十年的平衡。 格林德沃依旧没有回头,但他紧绷的脊背和微微耸起的肩膀,泄露了他此刻极度的紧张和…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期待。问出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无异于一次巨大的冒险,是将自己残存的、最后一点软肋,再次暴露在了这个他曾无比信任、又曾给予他最沉重一击的人面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像是被拉长了的橡皮筋,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沉重。窗外的月光似乎也暗淡了几分,静静地笼罩着塔楼内这对纠缠了半生、充满爱恨情仇的宿敌。 邓布利多沉默了许久许久。他的目光从格林德沃僵硬的背影上移开,缓缓扫过这间冰冷、简陋、毫无生气的囚室,最终,他深深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塔楼中冰冷的、带着绝望味道的空气都吸入肺中。 然后,他用一种异常低沉、却清晰得如同耳语般的声音,给出了回答: “每一封都看了,盖勒特。” 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这间冰冷死寂的塔楼里,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叠叠、无声却剧烈的涟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格林德沃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无声的霹雳击中。他那始终刻意扭向窗外的、布满皱纹的侧脸线条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握着椅子扶手的枯槁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苍白得毫无血色。他依旧没有回头,但整个佝偻的背影却散发出一种极度紧绷的、近乎痉挛的僵硬感。仿佛他多年来用以自我保护的那层最坚硬的外壳,被这句简单的回答猝不及防地敲出了一丝裂缝。 塔楼内陷入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空气凝固了,连窗外呼啸的风声似乎都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张力。 邓布利多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催促,也没有进一步解释。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格林德沃剧烈颤抖的背影,湛蓝的眼眸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沉重如山的愧疚,有深不见底的悲伤,有难以言喻的怜惜,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承认这件事,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气。这等于承认,他并非如表面那般完全割裂了与过去的联系,他一直在默默地、隐秘地关注着这座高塔上的囚徒。 良久,格林德沃才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一点点地转回了头。当他那双异色的眼眸再次对上邓布利多的视线时,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尖锐嘲讽和滔天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剥去伪装后的、赤裸裸的、混合着巨大震惊、深切痛楚和一丝…不敢置信的希冀的复杂光芒。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他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你看了?”他重复着,像是在确认一个无法相信的事实,“…所有的?” “所有的。”邓布利多坚定地、毫不回避地迎着他的目光,重复道,“即使那些被魔法部判定为‘毫无意义’或‘充满危险暗示’而被拦截销毁的…我也通过一些方式,得知了它们的存在和…大致内容。”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我知道你试图用古代如尼文重构古代魔法理论…我知道你嘲讽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愚蠢新政…我也知道…你在最后一个寒冷的冬天,问霍格沃茨的雪是否还像以前一样大。” 最后那一句,邓布利多的声音轻得几乎如同叹息,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格林德沃心脏外最后一道防线。那封信,是他情绪最低落时,近乎梦呓般的胡乱涂鸦,他自己都几乎忘了具体写了什么,只记得那种彻骨的孤独和…对往昔可悲的怀念。他从未想过…阿不思会知道!他更从未想过,阿不思会记得! 巨大的冲击让格林德沃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下,险些从椅子上滑落。他慌忙用手撑住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但胸口却剧烈地起伏着,异色的双瞳中充满了翻江倒海般的情绪风暴——是多年来石沉大海的委屈?是秘密被窥破的羞愤?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绝望的…慰藉? “为什么…?”他死死地盯着邓布利多,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既然看了…为什么…从不回应?哪怕是一个字?!哪怕是最恶毒的诅咒?!你宁愿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对着虚空自言自语?!阿不思…你到底…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积压了数十年的痛苦与不解。 面对格林德沃这如同困兽般的质问,邓布利多没有退缩,也没有试图用华丽的言辞辩解。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那象征性的距离,目光沉静而哀伤地注视着对方: “因为我害怕,盖勒特。”他的回答简单、直接,却重如千钧,“我害怕任何回应,都会成为新的导火索,引发我们之间又一轮无休止的、互相伤害的争论。我害怕…我的只言片语,会给你带来不切实际的希望,或者…更深的绝望。我更害怕…面对你信中所流露出的那些…我无法回应、更无法承担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需要耗尽他全部的勇气,“沉默…是那个时候,我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能避免让情况变得更糟的方式。即使…这种方式本身,就是一种残忍。” 他坦承了自己的恐惧,自己的无力,自己的…错误。这种近乎赤裸的坦诚,对于一向善于用智慧和温和作为盔甲的邓布利多而言,是极其罕见的。但这恰恰是打破目前僵局唯一可能的方式。 格林德沃怔怔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他记忆中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永远是冷静的、睿智的、带着悲悯却保持着距离的,何曾如此直白地暴露过自己的软弱和犹豫?这种坦诚,比任何解释或道歉都更具冲击力。他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重的“真实”面前,竟有些无处着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避免变得更糟…?”格林德沃喃喃重复着,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苦涩的弧度,“所以…几十年的音讯全无,任由我在这座石头棺材里腐烂发臭…就是你认为的‘最好’的结果?阿不思,你的‘好’,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我知道。”邓布利多低声道,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痛楚,“我知道这很残忍。我也…从未有一刻真正感到安心或解脱。你的每一封信,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上。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们之间横亘着什么,以及…我当初做出了怎样的选择。”他再次向前迈了一小步,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但我今天来这里,盖勒特,不是来为过去的沉默辩护的,也不是来祈求宽恕的——那太奢侈了。”邓布利多的目光紧紧锁住格林德沃闪烁不定的异色双眸,语气变得异常郑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的愤怒,你的不甘,你的…孤独。我也看到了…那些隐藏在尖锐言辞下的、从未真正熄灭的…火花。”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说出那句最关键的话: “而我们…都已经太老了,老到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继续浪费在互相折磨和固执的沉默上了。在最终的结局来临之前…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换一种方式相处。即使无法回到过去,即使伤痕永远存在…但至少,不必只剩下恨意和…视而不见。” 这番话,如同暖流,开始缓慢地、坚定地融化着格林德沃心中冻结了数十年的寒冰。他死死地看着邓布利多,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的虚伪或算计,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沉的、带着疲惫的真诚和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长时间的沉默。塔楼里只剩下两人沉重而清晰的呼吸声。格林德沃眼中的震惊、痛苦、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仿佛经历了漫长挣扎后的…精疲力尽,以及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虚无。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紧抓着扶手的手,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向后靠进椅背,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他眼角滑落,沿着深刻的皱纹,滴落在他破旧的囚服上。 “…换一种方式?”良久,他才闭着眼,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沙哑地重复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茫然的希冀,“…还能有什么方式?阿不思…我们之间…早就千疮百孔了…” “或许…可以从不再假装对方不存在开始。”邓布利多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可以从…偶尔像这样,说几句真话开始。可以是从…承认我们都老了,都累了开始。”他顿了顿,轻声补充道,“可以是从…这个平安夜,我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你也不再是纽蒙迦德的囚徒…只是两个…认识了太久、错过了太多、都背负着沉重过去的…老头子开始。” 这个提议,简单得近乎天真,却蕴含着巨大的包容和…一种近乎奢侈的愿景。它绕开了所有无法解决的历史问题,直接指向了最本质的人性需求——联结,与和解的可能。 格林德沃依旧闭着眼,但紧绷的身体线条却明显地松弛了下来。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塔楼内弥漫的尖锐对峙感,正在被一种沉重的、悲伤的、却不再充满敌意的氛围所取代。 又过了很久,格林德沃才缓缓睁开眼。那双异色的眸子,虽然依旧布满血丝,带着泪痕,却不再空洞或充满恨意,而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的情绪。他看向邓布利多,目光深邃,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你带来酒了吗,阿不思?”他突然问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许多刺耳的棱角,“平安夜…两个老头子干坐着…太凄惨了。”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邓布利多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巨大惊喜和如释重负的光芒。他几乎是立刻点了点头,动作快得有些不符合他平时的沉稳: “带了。”他边说,边像变戏法一样,从星月睡袍的内袋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金色酒壶,壶身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蜂蜜酒…你最讨厌的那种甜腻口味。但我记得…你说过,它在冬天喝,能让人感觉…暖和一点。”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迟疑,带着一种久远回忆的小心翼翼。 格林德沃看着那个熟悉的酒壶(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他们一起在戈德里克山谷时用过的旧物),异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如同被时光击中的痛楚和…追忆。他沉默了几秒,才微微偏过头,用一种近乎别扭的语气嘟囔道:“…难为你还记得。倒上吧。” 邓布利多没有在意他语气中的别扭,他拧开壶盖,一股甜醇的蜂蜜香气弥漫开来。他并没有带杯子,只是将酒壶递向格林德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格林德沃看着递到面前的酒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了过去。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邓布利多的指尖,两人都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般,同时颤抖了一下,但谁都没有立刻缩回手。 格林德沃仰头,灌下了一大口蜂蜜酒。甜腻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感,让他苍白的面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闭上眼,感受着那久违的、带着回忆温度的暖流涌入冰冷的四肢百骸。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回酒壶,自己也喝了一小口。甜酒的味道,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充满阳光、野心和…短暂欢愉的夏日。 塔楼里,没有人说话。只有酒液在壶中晃动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之间流动的、沉重却不再冰冷的沉默。窗外的平安夜月光,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虽然依旧隔着一段距离,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隔阂。 这不是和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鲜血、生命、背叛和半个世纪的隔阂,不可能因为一次谈话、一口甜酒就烟消云散。那太轻率,也太不尊重那些逝去的生命。 但这或许是一个开始。一个打破坚冰的开始。一个承认彼此存在、承认过往伤痛、并尝试在残破的废墟上,以一种新的、更真实、更疲惫也更苍老的方式,重新“看见”对方的开始。 对于两个时日无多、背负着整个时代重量的老人来说,这或许…就是他们所能拥有的、最奢侈的“奇迹”了。 不知过了多久,酒壶见了底。格林德沃将空壶递还给邓布利多,异色的眼眸中虽然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沧桑与疲惫,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尖刺,似乎软化了不少。 “酒太甜了。”他评价道,语气平淡,却不再带有攻击性。 “嗯,我知道。”邓布利多接过酒壶,小心地收好。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令人窒息。 “那个汤姆·里德尔,”格林德沃再次开口,话题回到了最初,语气却严肃了许多,“他走的道路,比我们当年…更危险,更黑暗。他没有底线,阿不思。你…要早做打算。” 这一次,他的提醒,不再带有任何嘲讽或幸灾乐祸的意味,而是纯粹的、基于对黑暗力量深刻理解的警示。 “我知道。”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知道。” “别死。”格林德沃突然说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别扭的关切,“至少…别死在我前面。我不想…连个像样的恨的人都没有了。” 这句看似刻薄的话,却让邓布利多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却真实无比的弧度。他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我尽力。”邓布利多轻声承诺。 格林德沃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扇窄窗,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良久,才用极低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霍格沃茨的雪…今年大吗?” 邓布利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轻声回答:“很大。城堡都快被埋起来了。” 格林德沃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邓布利多知道,他该走了。这次前所未有的探望,已经达到了他所能期望的、甚至是远超期望的结果。他深深看了一眼格林德沃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苍老的侧影,心中百感交集。 “我该回去了,盖勒特。”他轻声说。 格林德沃没有回头,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不再犹豫,他转身,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融入空气中。 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的前一刻,格林德沃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下次来…带点不那么甜的酒。” 邓布利多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塔楼里,又只剩下格林德沃一人,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的蜂蜜酒香。 他依旧望着窗外,许久,许久,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指腹极轻地擦过自己的眼角。那里,一片冰凉。 平安夜的月光,冰冷地照耀着纽蒙迦德,也照耀着远方的霍格沃茨。在这个夜晚,某些冻结了半个世纪的东西,似乎终于开始…悄然融化了。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圣诞晚会 圣诞舞会当天傍晚,霍格沃茨城堡仿佛被施了最华丽的魔法,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特有的喧嚣与热切。空气中弥漫着烤火鸡、蜜糖馅饼和冬青的香气,混合着学生们兴奋的交谈声和礼服长袍摩擦的窸窣声响。 然而,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深处,格温尼维尔的寝室里,却是一片与外界喧嚣隔绝的宁静。家养小精灵送来的、装着舞会礼服的巨大匣子安静地放在铺着墨绿色天鹅绒床罩的四柱床边。 格温尼维尔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镜中的少女已然褪去了平日的学院袍,换上了一条绝非传统款式的舞会长裙。由一种特殊的、带有暗纹的墨绿色丝绸制成,在光线流转间泛出幽微的磷光。剪裁极尽简洁利落,贴合着她纤细却蕴含力量的身形,长袖的设计庄重而神秘,裙摆却在前方巧妙地开了个高衩,便于行动,行走间隐约露出同色系的软缎高跟鞋和一小截白皙的脚踝,仅在左侧肩头用银线绣着一枚繁复而古老的莱斯特兰奇家族纹章,纹章中心镶嵌着一颗不大的、却切割得异常完美的祖母绿宝石,与她翡翠绿的眸子交相辉映,冷冽而高贵。 她轻轻转动身体,墨绿色的裙摆如水波般荡漾开柔和的弧度。 格温尼维尔对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能彰显身份与实力,又能…恰到好处地吸引某个特定观者的目光。 一个狡黠的笑容浮上她的唇角。(是时候了…去给那位亲爱的‘男朋友’一个…小小的‘惊喜’了。)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前往礼堂,而是悄然离开了喧闹的公共休息室,沿着熟悉的路径,再次走向了地窖。 地窖的石门依旧冰冷沉重。格温尼维尔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推开,而是站在门口,轻轻整理了一下其实并无一丝褶皱的袍袖和腰间的流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丝莫名的、混合着期待与恶作剧的悸动,然后才抬起手,用指节轻轻叩响了石门。 “进。”门内传来斯内普那标志性的、低沉而略带不耐的声音,显然他正沉浸在某项工作中,对外界的干扰感到不悦。 格温尼维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地窖里的景象与往常并无二致:阴冷、杂乱、弥漫着复杂的魔药气息。斯内普背对着门口,站在那个巨大的魔药台前,似乎正在过滤某种药剂,身影在跳跃的炉火光晕下显得愈发挺拔而孤寂。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显然以为是某个不识趣的学生或者送来材料的家养小精灵。 格温尼维尔没有立刻出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让地窖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剪影。 或许是空气中带来的那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魔药的、清冷的暗香;或许是那不同于学生袍服摩擦地面的、绸缎特有的窸窣声响;又或许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直觉般的感应… 斯内普正在倾倒药剂的手顿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当他的目光,终于落在门口那个身影上时,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声却威力绝伦的石化咒精准击中,彻底僵在了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黑色的石雕。 斯内普的目光,像是被最强大的磁石吸引,死死地、一寸寸地掠过格温尼维尔。从她闪烁着幽光的墨绿色绸缎长袍,到她裸露在外的、白皙优美的脖颈和锁骨,再到那高开叉的裙摆,最终,定格在她那张带着浅浅笑意、在昏暗光线下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 他张了张嘴,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干涩发紧,发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他那张惯于隐藏所有情绪、总是苍白阴郁得如同吸血鬼伯爵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无法掩饰的、近乎失态的震撼,以及一种…被过于强烈的视觉与情感冲击所导致的、生理性的眩晕与恍惚。 他见过她冷静睿智的样子,见过她狡黠微笑的样子,甚至见过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但从未见过她如此…如此盛装打扮,将少女的明媚与首席的威仪、斯莱特林的深沉与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模样。 而她,此刻正站在他这间阴冷、杂乱、与“美”毫不相干的地窖里,用那双含着笑意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饶有兴味地、甚至带着点恶作剧意味地,欣赏着他这副罕见的、完全失态的、如同被夺魂咒击中的窘迫模样。 终于,斯内普像是终于从溺水的状态中挣扎着浮出水面,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声音在极度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他下意识地想要移开目光,仿佛被那过于耀眼的光芒灼伤了视网膜,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是真实,但他的视线却像是被最坚韧的蛛丝缠绕住,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挪开分毫。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情感洪流,冲垮了他所有精心构筑的心理堤防——有惊艳,有震撼,有难以置信,有一种近乎卑微的惶恐,还有强烈到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占有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他终于从几乎锈住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破碎不堪、沙哑干涩得厉害的单音。除此之外,他丧失了所有组织语言的能力。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那点恶作剧的欲望和某种隐秘的期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泛起了一丝心疼般的柔软。 她故意又向前逼近半步,昂贵的墨绿色丝绸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漾开涟漪般的柔光,在昏暗的地窖里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呼吸可闻,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盛装的身影完整地倒映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如同落入幽潭的星辰;能数清他微微颤动的、浓密如鸦羽的睫毛每一次细微的抖动;甚至能感受到他因为极度紧张而变得急促、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额前的发丝,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我怎么了,西弗勒斯?”她轻声开口,嗓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柔媚,像是最细腻的天鹅绒拂过心尖,带着明知故问的无辜调侃,“是这身打扮…哪里不合规矩吗?还是说…”她刻意停顿,翡翠绿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慢悠悠地扫向他那只依旧保持着危险倾斜角度、里面珍贵药液几乎要倾泻而出的水晶量杯,“…我不小心打扰到我亲爱的男朋友,进行某项…至关紧要的、价值连城的魔药研究了?” “亲爱的男朋友”这个称呼被她用如此亲昵自然的语气说出,像是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穿透了斯内普混乱的神经。 斯内普像是被她的目光和话语双重烫到,又像是终于从那种被美震撼到失语的眩晕中,勉强夺回了一丝对身体的控制权。他猛地回过神,动作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和仓促,手忙脚乱地扶正那只险些酿成“教学事故”的水晶量杯,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他将量杯有些重地“咚”一声顿在旁边的魔药台上,仿佛那不是精密的玻璃器皿,而是什么烫手的山芋,急于摆脱。 他强迫自己挺直背脊,下意识地想拉起那副惯常的、冷漠疏离的面具作为防御,试图让声音恢复往日的平板无波:“没…只是…” 然而,那微微泛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廓,以及他闪烁不定、始终不敢与她含笑的目光长久对视的眼神,却如同最诚实的叛徒,彻底出卖了他内心正在经历的、翻天覆地般的惊涛骇浪。他所有的冷静自持,在她这精心准备的“突然袭击”面前,溃不成军。 格温尼维尔几乎能听到他理智堡垒崩塌的声响。她强忍着笑意,看着他这副强作镇定却漏洞百出的模样,心底那份柔软更甚。她决定再添一把火。 她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点在他黑色礼服的胸口,那里传来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震动,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失控的节奏。“看来,”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揶揄,“某项‘研究’的稳定性,似乎受到了严重干扰呢,教授。” 斯内普的身体瞬间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格温尼维尔。” 这句呼唤里包含了太多情绪——警告、窘迫、无奈,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求饶的意味。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她身上,这一次,带着更深的审视和浓烈的占有欲。 他几乎能清晰地想象到,当她穿着这身将清冷与华美完美融合的袍裙出现在灯火辉煌的礼堂时,会引起怎样的轰动——那些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健硕男生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布斯巴顿那些优雅少年投来的、带着探究与欣赏的目光,甚至霍格沃茨内部那些早已暗中倾慕她的斯莱特林们眼中闪烁的炽热…一想到这些可能如同蛛网般黏着在她身上的、充满倾慕或嫉妒的视线,一股酸涩而暴躁的、近乎毁灭的情绪便如同毒液般瞬间注入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有种冲动——想用最坚固的锁链将她锁在这阴暗的地窖深处,让她日日夜夜只能看着他,只能属于他,只能…为他一人绽放光芒。 这阴暗的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战栗,却带着一种堕落的诱惑力。 “那么,我亲爱的舞伴,”格温尼维尔轻笑出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她的指尖划过他胸前的布料,带着一种诱哄般的、却又理所当然的亲昵笑意,“你是不是也该…稍微收拾一下自己,换下这身看起来仿佛刚从千年古墓里挖出来的、沾满了历史尘埃的‘工作服’?虽然我必须承认,你这样…别具一格的‘复古风’,在我看来也别有韵味,但恐怕不太符合圣诞舞会那种…嗯…需要稍微光鲜亮丽一点的着装要求?”她翡翠绿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语气里充满了善意的揶揄。 “…我知道了。”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干涩,下意识地想避开她带着笑意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你…你先出去等一下。” “出去?”格温尼维尔闻言,夸张地挑了挑眉,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带着点耍赖意味地靠在了旁边堆满古籍的书桌边缘,摆出一副“我就要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去”的坚定架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为什么呀?”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难道说…我们尊贵的、无所不能的斯内普教授,换衣服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是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都不能看的吗?”她刻意将“女朋友”这三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仿佛在舌尖细细品味一般,眼中充满了挑衅又妩媚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他瞬间变得通红的耳根。 斯内普的呼吸猛地一窒,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他瞪着她,黑眸中翻涌着羞愤、窘迫、还有一丝被她的大胆言行逼到角落的慌乱。 “格温尼维尔!”他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警告,和近乎求饶的意味。 “好吧好吧,”她终于笑着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从书桌边直起身,“不开玩笑了,我出去等,我出去等。”她脚步轻快地朝门口走去,却在手触到冰凉的石门时,又回头朝他眨了眨眼,补充道,“…不过,要快一点哦,我亲爱的‘男朋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可不想我们的开场舞迟到,让其他人有太多时间用他们…嗯…过于热情的目光,来打扰你的舞伴。” 这句看似随意的叮嘱,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斯内普内心最敏感、最在意的那个点。想到那些可能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他刚刚平复些许的烦躁感再次升腾。但这一次,不再是阴暗的占有欲,而是转化成了一种…近乎急切的行动力。 他必须尽快出现在她身边,以“舞伴”的身份,宣示他的存在,隔绝那些令人不快的视线。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犹豫。 格温尼维尔满意地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定,终于真正推开门,走了出去。石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地窖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坩埚里药液咕嘟冒泡的声音和斯内普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他靠在冰冷的魔药台上,抬手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混乱的、滚烫的思绪——她带着笑意的眼眸,她划过他胸前的指尖,她那声“男朋友”,以及…门外那个正在等待的、光芒四射的她。 换衣服…他确实需要换衣服。他走到那个储藏柜前,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急促,取出了那套格温尼维尔新买的礼服,美名其曰情侣款。 他的耳根再次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一种混合着无奈、窘迫,以及…难以言喻的、隐秘的甜意,悄然在他心底蔓延开。 他不再犹豫,动作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迅速换上了这套崭新的礼服。 当他再次推开地窖沉重的石门时,格温尼维尔正背对着他,微微歪着头,似乎在看走廊墙壁上那幅会动的挂毯里正在进行的无声决斗。听到声响,她转过身。 四目再次相对。 她微微眯起眼,唇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极其动人的、带着几分慵懒和十足占有欲的弧度,像一只终于看到了心爱宝藏的猫,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所有物。 礼服完美地贴合着他清瘦却绝不孱弱的身形,宽肩窄腰,线条利落如刀锋裁出,将一种属于成熟男性的、内敛而强大的力量感展现得淋漓尽致。深邃的黑色绸缎在走廊壁灯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如同最上等墨玉般的温润光泽,却又暗藏锋芒,将他苍白的肤色衬托出一种冷冽的、近乎雕塑般的优雅。那些若隐若现的古老魔文,如同缠绕在他身上的秘密咒语,为他平添了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威严。 他不再是那个隐藏在城堡阴影里的、令人畏惧的魔药课教授。此刻的他,像一位从古老魔法史诗中走出的、堕落的黑暗贵族,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却拥有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与魅力,危险而…致命地吸引人。 他依旧紧抿着薄唇,眉宇间锁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但那双总是深邃如古井的黑眸,在看到她的一刹那,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里面翻涌着近乎滚烫的情绪——一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浓烈而专注的…占有欲。 “哇哦…”她发出一声拖长了语调的、充满赞叹的轻呼,一步步走近他,用指尖极其轻佻地、慢条斯理地拂过他礼服前襟上那不易察觉的如尼文暗纹,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和…所有权宣告的意味。 “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她抬起眼,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沙哑,“这套衣服…简直像是从你身上长出来的一样合衬,西弗勒斯。”她的指尖最后停留在他心脏的位置,轻轻点了一下,“…或者说,比我预想的…还要迷人。” 斯内普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她的赞美太过露骨,让他刚刚平复些许的心跳再次失控地加速。他想移开视线,想用惯常的讽刺来掩饰自己的窘迫,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全身束缚咒,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带着评估和欣赏的目光洗礼,感受着她指尖隔着衣料传来的、如同火星般灼人的触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闭嘴,格温。”他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毫无威慑力地低斥了一句,耳根的红晕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格温尼维尔低低地笑了起来,又凑近了一分,近得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为什么要闭嘴?”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而危险的光芒,“难道说实话也有错吗?我亲爱的教授…”她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廓上,语气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诱惑,“…或者说,我亲爱的…男朋友?” 他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她带着促狭笑意的脸,黑眸中翻涌着羞愤、窘迫,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骤然升起的、近乎本能的、想要“反击”的危险光芒。他不能再这样任由她为所欲为地撩拨下去,否则他怀疑自己会在这地窖门口做出什么更加失控的事情来。 于是,在格温尼维尔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正准备继续说出更多撩人心弦的话语时,斯内普做出了一个让两人都猝不及防的举动—— 他那只原本僵硬地垂在身侧的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带着一丝笨拙却异常精准的力道,猛地探向了格温尼维尔腰侧最怕痒的那处软肉! “唔?!”格温尼维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突如其来的、带着些许冰凉指尖的触碰,以及随之而来的、轻微却精准无比的搔刮感,像是一道电流瞬间窜过她的脊椎。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发出带着颤音的惊呼,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向斯内普跌去—— “哈哈哈…西弗勒斯你…你干什么!放开…哈哈哈…别…” 她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徒劳地试图拍开他作恶的手,但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和身体的本能反应,她根本使不上力气,反而因为挣扎而更加贴近了他的怀抱。 他看着她笑得眼角沁出泪花、脸颊绯红、平日里那份冷静自持的首席威仪荡然无存、只剩下最纯粹、最生动的娇憨模样的脸庞,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满足感和…一种近乎傻气的愉悦感,如同温暖的泉水般,迅速淹没了他心中所有的窘迫、紧张和阴郁。 他就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臂迅速而有力地环住了她因发笑而微微颤抖的腰背,稳稳地接住了她跌来的身子,将她整个人牢牢地、紧密地拥入了自己怀中。那件昂贵的、带着暗纹的墨绿色绸缎裙摆,如同夜色中绽放的花瓣,在他深黑色的礼服上铺散开来。 “呵…”他低下头,黑眸中翻涌的风暴早已被一种温柔得近乎溺人的光芒所取代,深深地凝视着怀中笑瘫了的人儿,“…看来…我们无所不能的莱斯特兰奇首席…也有弱点。” 他的声音带着慵懒而性感的沙质感,以及鲜明的笑意。 格温尼维尔整个人瘫软在他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脸颊贴着他微凉的礼服面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传来的有力而急促的心跳,与她自己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奏出一曲混乱而欢快的乐章。她嗔怪地瞪着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你耍赖!”她气喘吁吁地指控道,声音还带着笑后的软糯,伸手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这根本…根本就不是决斗!这是…这是偷袭!太有失你魔药大师的身份了!” “哦?”斯内普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极其罕见的、带着几分痞气的弧度,这让他整张脸瞬间生动得令人窒息,“我以为…面对某些‘口无遮拦’、‘以下犯上’的学生,教授有权采取…任何必要的‘惩戒’措施。”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学着她刚才的语气,黑眸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明亮的光芒。 “你!”格温尼维尔被他这带着点无赖的反驳噎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又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自己说不过我了,就…就使坏!” 感受着怀中人温软的触感和毫不设防的依赖,斯内普心中那片常年冰封的荒原,仿佛在顷刻间春暖花开,阳光普照。他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悠长的叹息。 “嗯…或许吧。但…效果显着,不是吗?”他指的是她此刻如同融化了的蜜糖般、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的模样。 格温尼维尔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像一只找到了舒适窝巢的猫,哼唧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在寂静的走廊里,远处礼堂隐约传来的乐声和喧闹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地窖门口昏暗的光线为他们勾勒出一幅温馨而亲密的剪影。 过了好一会儿,格温尼维尔才微微抬起头,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翡翠绿的眸子水汪汪的,带着一丝嗔怪和更多的甜蜜,望着他:“…这下好了,我的头发肯定乱了,裙子也皱了…都怪你!” 斯内普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伸出手,极其轻柔而小心地帮她理了理有些微乱的长发,指尖拂过她光滑的脸颊,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乱了也很美。”他低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黑眸深深望进她的眼底,“皱了的裙子…也是霍格沃茨最耀眼的存在。” 这直白而真诚的赞美,让格温尼维尔的脸颊再次飞起两朵红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甜言蜜语了…”她打趣道。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弯下腰,将一个轻柔如羽翼拂过的吻,印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走吧,”他直起身,重新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相贴,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再不去,麦格教授大概要派搜索队来找我们这两位‘失踪’的勇士和教授了。”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那份独有的温柔却并未散去。 格温尼维尔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手,两人并肩朝着礼堂走去。 走廊墙壁上的肖像画们看着这对刚刚还在“打闹”、此刻却牵手并肩、周身散发着幸福气泡的男女,纷纷露出了会心(或八卦)的微笑。 通往礼堂的走廊逐渐变得拥挤起来。穿着各色华丽礼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兴奋地交谈着,走向同一个方向。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穿着厚重的毛皮斗篷,布斯巴顿的女生们则像一群轻盈的蓝色蝴蝶。 当格温尼维尔挽着斯内普出现在人群视野中时,就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冷水,瞬间引起了剧烈的反应。 原本喧闹的走廊像是被施了集体消音咒,出现了一刹那诡异的寂静。 几乎所有注意到他们的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寂静后迅速蔓延开来。 “梅林啊…那是斯内普教授?” “他看起来…居然有点…” “和莱斯特兰奇站在一起…他们真的是舞伴?” “那颜色…是故意的吧?绝对是!” “斯内普教授竟然会同意…这世界太疯狂了!” 格温尼维尔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有惊艳,有羡慕,有嫉妒,更有无数针对斯内普的、如同见了巨怪跳芭蕾般的震惊和探究。她嘴角噙着一抹优雅而疏离的微笑,目不斜视,仿佛周围的一切骚动都与她无关。她能感觉到臂弯中斯内普的手臂肌肉再次绷紧,周身开始散发出熟悉的、低气压的寒意,显然极其不适应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 她轻轻用手指按了按他的手臂,传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放轻松。他们只是不习惯看到霍格沃茨的魔药大师除了熬制死亡药剂之外,还有其他…令人赏心悦目的才能。” 斯内普低头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闪烁的狡黠和鼓励,那股想要立刻幻影移形(如果霍格沃茨允许的话)或者用毒蛇般的目光逼退所有视线的冲动,奇迹般地消退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些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的议论和那些粘腻的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臂弯处传来的、唯一的温暖触感上,集中在她身上那缕清冷的暗香上。 “如果你所谓的‘才能’是指像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样被人围观,”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嘶语,“我宁愿回去处理一桶黏糊糊的弗洛伯毛虫。” 格温尼维尔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如同清脆的银铃,在弥漫着震惊与窃语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动听。“相信我,”她同样压低声音回应,“处理弗洛伯毛虫可不会让你收获我…如此赞赏的目光。” 他们就在这万众瞩目、窃语纷纷中,如同劈开红海摩西,缓缓穿过人群,走向礼堂那扇巨大的、装饰着圣诞花环和闪烁冰晶的门。 礼堂门口,麦格教授正穿着传统的苏格兰格子呢礼袍,一丝不苟地维持着秩序,脸上带着难得的、符合节日气氛的严肃笑容。当她看到携手走来的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时,即便是以严厉和镇定着称的她也明显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框,仔细看了斯内普好几眼,才勉强维持住表情,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混合了惊讶、欣慰和一丝“这世界果然无奇不有”的感慨。 “斯内普教授,莱斯特兰奇小姐,”麦格教授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些许,“请进吧,舞会即将正式开始。” “谢谢您,麦格教授。”格温尼维尔优雅地颔首致意。 斯内普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算是回应的单音,便迫不及待地带着格温尼维尔走进了礼堂。 霍格沃茨的礼堂被施了魔法,今晚显得无比宏伟壮观。屋顶变成了缀满星辰的深邃夜空,巨大的冰晶吊灯和无数漂浮的蜡烛洒下柔和而璀璨的光芒。 四张学院长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墙边摆放着铺着白色桌布、放满美味佳肴和饮料的小圆桌,礼堂中央则是一片光滑如镜的舞池。穿着华丽礼物的学生们、教授们以及来自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客人们聚集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气、花香、香水味和兴奋的交谈声,形成了一种盛大节日特有的、令人微醺的氛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他们的入场,再次引起了一片小范围的寂静和侧目。 斯内普此刻换上了一套剪裁极致合体、面料昂贵的礼服。礼服将他清瘦挺拔的身形勾勒无遗,苍白的肤色在深色映衬下显出一种冷峻的优雅,眉宇间的阴郁依旧,却奇异地被一种内敛的、沉稳的强大气场所中和。他不再是那个隐藏在城堡阴影里的蝙蝠,而像一位从古老魔法世家走出的、深不可测的贵族。他的手臂,正被格温尼维尔自然地挽着。 两人并肩而立,身高差恰到好处,他们之间流动的那种无形的、紧密的默契与亲昵感,如同一个无声却威力巨大的宣告,震得整个礼堂鸦雀无声。 死寂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随即被更汹涌的窃窃私语所取代。 “梅林的胡子!那是…斯内普教授?!” “他居然换了衣服?!还和莱斯特兰奇一起?!” “他们看起来…梅林啊,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就说!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这时,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需要开舞的环节到了。乐队指挥看向了他们这边。威克多尔·克鲁姆和一位布斯巴顿的女生,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哈利·波特和秋·张都已经就位。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铁板。他能感觉到额角有青筋在跳动。开舞…意味着他们要第一个踏入空无一人的舞池中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格温尼维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仰头看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记得地窖里的练习吗?跟着我就好。看着我,只看着我。”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斯内普低头,撞进她那双盛满了星光和全然信任的绿眸中,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外界的一切干扰都屏蔽掉。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格温尼维尔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极其美丽的笑容,然后挽着他,在万众瞩目下,率先步入了流光溢彩的舞池中央。 乐队指挥的指挥棒抬起。悠扬舒缓的华尔兹乐曲响起。 那一瞬间,斯内普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僵硬地伸出手,揽住了格温尼维尔的腰。她的手也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放松,西弗勒斯。”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如同魔咒,在他耳边低语,“一、二、三…跟着我。” 她开始移动步伐,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水面上的天鹅。斯内普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忽略周围的一切,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传来的她的温度和她引导的节奏上。 “对,就是这样…很好…”她继续低声引导,声音像最有效的镇定剂。 渐渐地,在格温尼维尔无声的鼓励和绝对的信赖中,在她那双仿佛有魔力的绿眼睛的注视下,斯内普的步伐变得越来越稳健,引导也变得清晰有力起来。他不再低头看脚,而是始终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黑眸中最初的慌乱和窘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全神贯注的…温柔。 他们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格格不入。他高大的身影与她纤细的墨绿色身姿在舞池中旋转,竟奇异地形成了一种和谐的画面。他冷峻沉稳,她明媚灵动,一刚一柔,一静一动,仿佛暗夜与星辰的交融。他不再是她需要费力引导的舞伴,而是成为了一个可靠的、坚实的支撑。他们的默契在无声中增长,每一个旋转,每一个眼神交汇,都仿佛在诉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语言。 格温尼维尔完全沉浸在了舞蹈和与斯内普的眼神交流中。她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能感受到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从最初的僵硬变得坚定而温柔,能感受到他注视着她的目光越来越专注,越来越…深情。一种巨大的成就感混合着汹涌的爱意,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知道,对于他来说,踏出这一步,站在这里,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他做到了,为了她。 “看,”她在一次旋转靠近时,在他耳边轻声说,带着笑意,“我说过,你可以的。”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揽着她腰的手臂,将她带得更近了一些,近得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冷香。他黑眸深邃,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般的放松,有难以置信的动容,更有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他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凝视着她,仿佛她是落入凡间的星辰,而他,是那片终于有幸拥抱星辰的夜空。 一曲终了。 乐队奏完最后一个音符,舞池中的人们纷纷停下。斯内普和格温尼维尔也停了下来,但他揽着她腰的手并没有立刻松开。两人微微喘息着,额角都带着细密的汗珠,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他们依旧凝视着彼此,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梅林在上!我看到了什么?斯内普教授…真的跳舞了?还跳得…还不错?” “他们跳得…居然很和谐?” “难以置信!莱斯特兰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居然能让那只…呃,我是说,让斯内普教授…” “看他们的眼神!梅林的三角裤!我从没想过能在那张脸上看到那种表情!”人群中,一个压抑不住激动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 “嘘!小声点!被听到了你就等着喝吐真剂吧!”另一个声音赶紧制止,但语气里也带着掩饰不住的八卦兴奋。 格温尼维尔原本微微仰头看着斯内普的侧脸,闻言,翡翠绿的眸子轻轻一转,精准地锁定了声音来源,眉头一挑,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礼堂一侧,正躲在几盆巨大蕨类植物后面、自以为隐蔽得很好的弗雷德和乔治。她甚至能看见弗雷德那标志性的、带着搞怪笑容的半张脸,和乔治紧张兮兮拉着兄弟袍子试图让他闭嘴的动作。 “我听见了,弗雷德。”格温尼维尔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不算嘈杂的背景音乐,传到了那对双胞胎耳中。她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而且听得相当清楚。看来韦斯莱先生对斯内普教授的表情变化…相当有研究?”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凝固。弗雷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而乔治则迅速换上了一种“我们只是路过”的无辜表情。 斯内普极其自然、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缓缓地松开了揽在格温尼维尔腰间的手,动作优雅而克制,仿佛刚才的亲密只是舞曲结束后的惯性动作。他微微侧过头,苍白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一抹极其浅淡、带着某种玩味意味的笑容: “哦?原来韦斯莱先生对观察我的面部表情…如此感兴趣?” 弗雷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乔治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们太熟悉这位魔药教授了,这种表情通常意味着…倒大霉的前兆。 “如果韦斯莱先生真的对我的…‘表情’有如此深入研究的渴望,”斯内普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修长苍白的手指缓缓抬起,抚上了自己胸前的魔杖套,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整理领结,“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更直接的观察材料。毕竟,观察一个在吐真剂影响下,诚实交代自己所有恶作剧计划、包括但不限于在图书馆地毯下藏满沼泽鼻涕虫、试图给费尔奇的猫下生发剂、以及计划在圣诞布丁里加入会让人打嗝喷出金色星星的魔药的人…面部表情想必会更加…丰富。” 他每说一句,弗雷德和乔治的脸就更白一分,周围的学生也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离他们远了些。斯内普提到的那些“计划”,有些是他们的“待办清单”,有些…甚至只是他们一闪而过的念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正好,”斯内普的声音更冷了,嘴角那丝假笑也消失了,眼神锐利如刀,“我地窖的储藏柜里,恰好还有几瓶品质上乘、浓度适宜的吐真剂,是最近为了…某些教学研究而新熬制的。我想,它们很乐意帮助韦斯莱先生满足他那过于旺盛的…求知欲。”他说着,魔杖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尖端微微闪烁。 “教、教授!别!我们错了!”弗雷德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我们就是开个玩笑!绝无恶意!对吧乔治?” “对对对!我们就是…就是觉得今晚气氛太好了,情不自禁!”乔治也赶紧帮腔,试图用眼神向格温尼维尔求救。他们可不想在圣诞夜被灌下吐真剂,然后在全校师生面前交代自己所有的恶作剧蓝图!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嬉笑声从人群后方传来,暂时打破了这对双胞胎被魔药教授死亡凝视的紧张僵局。 “哟,这不是我们英勇无畏的韦斯莱双胞胎吗?”哈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他和赫敏一起走了过来,罗恩的表情有些纠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来解救自己的两个哥哥。 哈利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显然对这对兄弟被斯内普当场抓包的情景喜闻乐见。“怎么,圣诞夜太兴奋,又打算给城堡来个‘惊喜升级’,结果…被教授当场抓获了?” 赫敏则是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弗雷德和乔治,褐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但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罗恩挠了挠他那头红发,看看脸色铁青的双胞胎哥哥,又看看面沉如水的斯内普教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只偷偷用同情的目光瞥了他们一眼。 弗雷德和乔治像是看到了救星(至少转移了火力),立刻露出一副夸张的、仿佛见到亲人的表情,弗雷德拍着胸口:“哈利!亲爱的弟弟!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只是在…呃…赞美今晚美妙的舞会氛围!对,赞美!结果可能措辞有点过于…热情,引起了教授一点小小的…误会!” “没错没错!”乔治忙不迭地点头,试图将“口出狂言”定义为“热情赞美”,“我们正准备深刻反思,检讨我们过于充沛的表达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滑稽模样让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忍不住低笑起来。 格温尼维尔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又看了看身边的斯内普,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轻轻晃了晃斯内普的手臂,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好了好了,教授,我看韦斯莱先生们…也得到教训了。今晚可是圣诞夜,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坏了兴致?”她顿了顿,翡翠绿的眸子转向弗雷德和乔治,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不过…如果你们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或者手,我想斯内普教授地窖里的吐真剂,应该会很乐意和你们进行一番…‘深入交流’的。对吗,教授?” 斯内普本来也确实没打算在圣诞舞会上真的用吐真剂惩治两个捣蛋鬼,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闭嘴而已。格温尼维尔恰到好处的“求情”,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住眼中恶作剧得逞般的微光,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片刻,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嗯…”他拖长了调子,“…既然莱斯特兰奇小姐为你们求情…看在今晚确实是节日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暂时不追究你们这次…过于‘热情’的‘赞美’。” 弗雷德和乔治如蒙大赦:“您真是…太仁慈了!我们保证绝不再犯!” 然而,这对双胞胎在“得寸进尺”和“作死边缘疯狂试探”方面,显然拥有着与生俱来、天赋异禀的能力。 “太棒了!”弗雷德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脸上重新挂上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为了感谢我们善解人意、宽宏大量的——” 乔治无缝衔接,仿佛排练过无数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魔药造诣登峰造极的斯内普教授高抬贵手!”他一边说,一边动作极其自然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那件花里胡哨的礼服长袍内侧口袋里,摸出了两个恶作剧道具,飞快地塞进了斯内普那只刚刚松开格温尼维尔、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的手里。 “一点小小心意!”弗雷德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我们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最新研发的、限量版、绝对无害的…嗯…‘惊喜糖果’!保证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欢乐!” 乔治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补充道:“哦对了,顺便再次感谢格温对我们工坊的…嗯…战略性投资!您真是慧眼识珠!” 他们动作之快,语气之自然,仿佛这不是在给刚刚还威胁要灌他们吐真剂的魔药教授塞恶作剧产品,而是在赠送什么珍贵的圣诞礼物。 斯内普:“……?!”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两个用花花绿绿的糖纸包着、还隐约散发着古怪甜腻气味的、形状可疑的“糖果”,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他活了三十多年,见过无数种魔药材料,也见过学生上交的各种奇葩作业,但被人(还是两个刚刚才被他吓得半死的捣蛋鬼)如此“理直气壮”地塞“恶作剧产品”作为“谢礼”,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就在他即将用语言把这俩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变成今晚最不愉快的回忆时,他眼角的余光,极其精准地捕捉到了身边那个罪魁祸首——格温尼维尔正微微侧着头,翡翠绿的眸子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促狭笑意,她甚至还优雅地抬起一只手,用指背轻轻掩了掩上扬的唇角,仿佛在努力克制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她居然在笑!在他被塞了这种…这种垃圾的时候!在笑!! 斯内普心中那口即将喷发的怒火,瞬间像是被掺入了一捧冰水,滋啦一声,变成了滚烫的蒸汽和…一种更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委屈、恼怒的情绪。 他猛地侧过头,目光如实质般钉在格温尼维尔带着笑意的侧脸上,那双黑眸此刻清晰地、带着一种近乎控诉意味的,委屈,看向她。 对,就是委屈。 就像一只被强行塞了不喜欢的食物、还被要求必须咽下去的大型蝙蝠,用那种“都怪你”、“你看他们”、“这破玩意儿”、“你看着办”的眼神,幽幽地、带着无声的、却又极具穿透力的谴责,直直地看向她。 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那双此刻显得格外“无辜”和“可怜”的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紧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我很生气”、“我很憋屈”、“你快来管管”和“这东西好恶心”的、复杂到极点的气场。 格温尼维尔勉强压下了笑意,小心翼翼地从他僵硬的手掌中拈起那两颗可怜的、已经被捏得有点变形的糖果,动作轻盈得像是在处理某种危险的魔法生物。然后,她将那两颗糖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嗯…”她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促狭,“改良版‘彩虹嗝嗝糖’和…加了点沼泽泡泡草汁液的‘金色惊喜’?”她看向旁边几乎要缩成一团、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弗雷德和乔治,挑了挑眉,“看来你们对‘惊喜’的定义,还真是…别出心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弗雷德和乔治笑着点头,又疯狂摇头:“是是是!不,不是!就…就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绝对无害!顶多头发变个色打个嗝!我们发誓!” 格温尼维尔将糖果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重新看向斯内普。 “好了,别生气嘛,”她放软了声音,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看,他们这不是在‘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吗?虽然方式…特别了点。”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顽皮,“而且,这东西说不定…在某些时候,能派上点意想不到的用场呢?比如,给某个特别讨厌的、多嘴的画像,或者…总来打扰你熬制魔药的小精灵?” 她的话语轻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斯内普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但脸色依旧黑得像锅底。他死死地盯着她,黑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衡量她话语中的可信度,以及自己此刻的处境。 最终,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算是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暂时放弃了当场将这两颗“生化武器”塞回原主嘴里的打算。 格温尼维尔手腕轻轻一翻,那两颗糖果便消失在了她的袖口中,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东西,我暂时替你保管了,教授。”她朝斯内普眨了眨眼,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至于怎么处理…等舞会结束,我们再说,好吗?” 斯内普乖乖点头。 哈利和罗恩终于憋不住,凑在一起,肩膀耸动,发出压抑的、吃吃的低笑声。哈利用胳膊肘捅了捅罗恩,用气声说:“啧,看到了吗?某位教授现在的样子,简直像只…呃,被驯服了的蝙蝠?还是被顺了毛的、听话的那种?” 罗恩正捂着嘴,笑得脸颊发红,闻言更是乐不可支,压低声音接话道:“哦,梅林的袜子!爱可真是个伟大的…魔法!能让我们可怕的魔药教授变得这么…嗯,好说话?” “我说,罗恩,”赫敏带着一丝无奈和警告的声音在他俩身后响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不轻不重的、拍在后脑勺上的巴掌,“你是不是想被斯内普教授请去地窖喝点他特制的、能让人舌头打结说不出话的‘提神剂’了?” 罗恩“嗷”地一声捂住后脑勺,脸更红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窘的,他委屈地嘟囔:“我没有!至少…这次不是故意的!” 刚从人群中挤过来的乔治和弗雷德,正好看到自家小弟弟被赫敏“管教”的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 乔治拍着弗雷德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看啊!我们亲爱的小罗尼!在万事通小姐面前,永远是只温顺的小狮子!” 弗雷德也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可不是嘛!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罗恩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气得直跳脚:“你们闭嘴!” 这时,德拉科带着他那惯有的、拖着长腔的贵族式傲慢腔调,不紧不慢地踱了过来,身后跟着布雷斯、西奥多,以及潘西和达芙妮。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扫过罗恩那张涨红的脸,又瞥了一眼旁边依旧在憋笑的哈利,以及表情无奈的赫敏,唇角勾起一抹惯常的的弧度。 “哟,瞧瞧这是谁?”德拉科慢悠悠地说,目光落在罗恩身上,“我们可怜的、总是在错误的时间说错话的小韦斯莱,又犯了什么弥天大错,惹得我们亲爱的、博学的格兰杰小姐,不得不亲自动手…‘教育’了?” 潘西优雅地摇着她那把精致的孔雀羽扇,闻言立刻用扇子掩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着促狭光芒的黑褐色眸子,毫不犹豫地拉偏架:“哎呀,我说罗恩呀~”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你可不能总是这样,一天到晚惹我们聪明又漂亮的小赫敏生气~这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哦~尤其是像赫敏这样优秀的~” 罗恩被她这甜得发腻的腔调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脸红脖子粗地反驳:“我没有!至少…不是故意的!” 布雷斯抱着手臂,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悠悠地接话:“你要是‘故意’惹她生气,那还得了?别到时候又半夜拉着我说‘哦,亲爱的、英俊的、人见人爱的布雷斯,你说她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哪里又惹她不高兴了?’——我可不是万事通小姐的心情解答器。”他顿了顿,故意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随即又坏笑道,“不过嘛…如果你愿意付我点咨询费,比如几个金加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帮你分析分析她那复杂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滚啊,扎比尼!”罗恩恼羞成怒,作势要打他,被布雷斯嬉笑着躲开了。 达芙妮没有加入那边的斗嘴,而是笑意盈盈地走到格温尼维尔身边,姿态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碧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亲爱的,我刚才可全都看见了~”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旁边依旧面无表情、但耳根可疑地泛着微红的斯内普,又看了看格温尼维尔袖口,那里刚刚“藏匿”了某两颗惹祸的糖果,“看来,我们无所不能的莱斯特兰奇首席,依旧是…从不失手,手到擒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格温尼维尔看着自家别扭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更要退避三舍”气息的教授,又听着达芙妮的打趣,忍不住轻笑,微微侧身,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不远处正在和西奥多低声交谈、但侧脸和耳廓都明显泛着不自然红晕的德拉科,“…某位小少爷是怎么回事?耳朵红得像喝了十瓶火焰威士忌。又是潘西逗他了?” 达芙妮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也压低声音回道:“可不是嘛~某位小少爷啊,既离不开潘西,半步都不想分开,又不想错过在他亲爱的、威严的教父和我们光芒四射的首席面前多‘刷’点存在感,非拉着我们一群人过来‘陪’他。最主要的是,他必须要有潘西‘陪着’。然后呢,”她掩嘴轻笑,眼里满是看戏的愉悦,“潘西那个小恶魔,玩心大发,非要某位别扭的小少爷说点‘好听的’、‘软和的话’才肯过来,结果…你也看到了~”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德拉科那副强作镇定、却连耳尖都红透了的模样。 格温尼维尔了然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看着德拉科那副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偏要端着架子、结果被潘西轻松拿捏的模样,她不禁想,(或许…下次也可以试试让某位同样别扭又口是心非的教授,多说点…嗯,‘好听的’?) 这个念头让她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虽然难度可能比逗弄德拉科高上好几个级别,但…一定会很有趣。) 她正想着,潘西已经结束了那边的“战场”,款款走了过来,亲热地挽住格温尼维尔另一边的手臂,黑褐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好奇:“首席~今晚感觉如何?是不是…嗯~?”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暧昧地在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之间扫来扫去。 格温尼维尔还没回答,布雷斯就凑了过来,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插嘴道:“那还用说?你没看刚才我们教授那副…嗯,被‘收服’的样子?啧啧,简直是本世纪霍格沃茨最震撼的画面,没有之一。” 西奥多言简意赅地评价道:“效果显着。” 德拉科也走了过来,虽然努力维持着马尔福式的傲慢,但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时不时瞟向潘西的小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对格温尼维尔说:“教父他…今晚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心情不错”这个词,用在斯内普身上,实在太过罕见。 格温尼维尔看了一眼身旁的斯内普。他依旧站得笔直,脸色在周围灯火的映照下似乎比平日更苍白了几分,薄唇紧抿,黑眸低垂,仿佛在数着地上地砖的纹路,对周围的嬉笑打闹置若罔闻,周身散发着“闲人勿扰”的冰冷气息,耳朵却忍不住发红。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翡翠绿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她抬起手,安抚性地、极其自然地拍了拍斯内普放在身侧、微微握拳的手背,动作轻柔而亲昵,然后才转回头,对着朋友们,尤其是对德拉科,微笑着、用一种带着点炫耀和满足的语气,坦然回答道: “嗯,是还不错。至少…没给格兰芬多扣一百分,不是吗?” 她的话语轻松俏皮,瞬间冲散了因斯内普在场而略显凝滞的气氛。 潘西用扇子轻轻点了点格温尼维尔的肩膀,娇嗔道:“你就护着他吧~不过说真的,首席,你这身裙子可太美了!还有教授的礼服!简直…天作之合!”她说着,还故意朝斯内普那边眨了眨眼。 斯内普的身体僵了一下,耳廓的红晕似乎有向颈侧蔓延的趋势。他终于掀起眼皮,冷冷地、带着警告意味地瞥了潘西一眼,但那目光里缺少了平日的锐利,反而更像是一种…被戳破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潘西才不怕他,笑嘻嘻地躲到了达芙妮身后。 德拉科看着自家教父那副“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既觉得新奇又有点暗爽,终于也有人能“治”得住这位可怕的教父了! 就在德拉科内心戏丰富的时候,格温尼维尔已经用她一贯的、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热闹的圣诞舞会本身,以及即将到来的、更为刺激的黑湖项目上。 “好了好了,别光顾着看我们这边,”格温尼维尔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翡翠绿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从容的光芒,她巧妙地瞥了一眼舞池中央,“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的舞似乎也跳得不错,看来勇士们都各有绝活。至于黑湖项目…我想,与其猜测对手,不如想想自己该准备些什么,不是吗?” 她的话成功地将焦点从刚才那场“糖果风波”和斯内普教授罕见的“妥协”上转移开来。哈利、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德拉科、潘西、布雷斯、达芙妮…这些年轻的面孔立刻被这个话题吸引,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哈利一脸担忧地提到“人鱼歌声”和“最宝贵的宝贝”,赫敏皱眉思索着关于水下呼吸的各种魔法可能性,罗恩则在一旁插科打诨,猜测是不是要比赛抓鱼。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开始推销他们“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新研发的、号称能在水下“产生迷人泡泡、吸引格林迪洛注意力、从而争取逃跑时间”的“水下诱饵炸弹”(被赫敏无情地斥为“胡说八道”)。德拉科则立刻恢复了那副傲慢的样子,开始吹嘘德姆斯特朗的“水下适应训练”有多专业,潘西和达芙妮在一旁捂嘴轻笑,布雷斯则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评价“黑湖底下除了巨乌贼大概就只有烂泥巴和水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时间,这群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气氛热烈甚至有些嘈杂。 格温尼维尔趁着这难得的、无人注意的间隙,轻轻拉了拉斯内普的袖口,递给他一个“此地不宜久留”的眼神,然后对达芙妮和潘西等人微微颔首示意,便不着痕迹地、挽着他的手臂,悄然退出了这片喧闹的中心。 她需要新鲜的空气,需要片刻的宁静,也需要…和他独处的时间。 斯内普显然也早已不耐这种无意义的吵闹和目光注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顺着她的力道,转身与她一同离开了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礼堂大厅,将那片喧嚣与探究的目光彻底抛在了身后。 推开那扇连接礼堂与侧翼走廊的厚重橡木门,喧嚣的声浪顿时被隔绝了大半,只剩下隐约的音乐和模糊的欢呼声从门缝中溢出。走廊里悬挂的火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窗外渗入的、清冷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形成斑驳的光影。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带着一丝夜间的寒意,却也无比清新,驱散了礼堂内那股混杂着食物、香水、汗水和各种情绪的、令人微醺的气息。 格温尼维尔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她微微松开挽着斯内普的手臂,但并没有完全放开,只是并肩走着,朝着通向黑湖边的一条较为僻静的露天走廊走去。 斯内普沉默地走在她身边,步调与她保持一致。他没有说话,只是那紧抿的唇角线条,似乎也随着远离人群而放松了些许。月光勾勒出他挺拔而清瘦的侧影,那身合体的黑色礼服在月光下更显深沉,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胸前那枚银色的蝙蝠胸针,在微弱的光线下偶尔闪过一道幽光,证明着他的存在。 他们最终停在了露天走廊的尽头。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下方结了一层薄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的黑湖,远处禁林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静谧而神秘。寒风拂过,带着湖面特有的、清冽湿润的气息,吹动格温尼维尔银黑色的长发和斯内普额前几缕垂落的黑发。 格温尼维尔将手撑在冰凉的石质栏杆上,感受着掌下传来的粗糙寒意,目光投向那片幽暗深邃的湖水。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身旁一直沉默的斯内普,忽然动了。他那只始终垂在身侧、指节分明、略显苍白的大手,以一种看似随意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缓缓地、坚定地,覆上了她搭在栏杆上的、有些微凉的手背。没有试探,没有犹豫,他的手指带着他惯有的、微凉的体温,强势地、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虔诚的温柔,穿过她的指缝,然后收紧——十指相扣。 他的手掌比她的宽大许多,指腹带着常年处理魔药材料、提笔书写、以及无数精细操作留下的薄茧,粗糙而有力,与她细腻微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那紧密的、不留一丝缝隙的交握,传递来的不仅是温度,更是一种近乎宣告的、沉甸甸的占有感和无声的支撑。 格温尼维尔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漏跳了半拍。她猛地转过头,看向他。月光下,斯内普的侧脸轮廓显得更加分明,线条紧绷,透出一种孤注一掷般的决绝。他没有看她,只是依旧死死地盯着那片冰冷的湖水,仿佛要将那黑暗深处的一切都看穿。但他的耳廓,在月光的映照下,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苍白转为一种淡淡的、几乎透明的绯红,一路蔓延到颈侧。 那股因为湖水和寒风带来的冷意,似乎瞬间被掌心传来的、带着他体温的、坚定的力量驱散。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明明紧张得要命、耳根红透、却还要强作镇定、用行动代替语言、笨拙地试图传递“我在”这个信息的模样,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暖流和某种带着酸楚的柔软充斥在心中。 她翡翠绿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柔而明亮的光芒,之前的担忧、沉重,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笨拙却坚定的牵手冲淡了不少。她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带着促狭却又无比温柔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西弗勒斯,”她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打破了方才沉重的沉默,“你的耳朵…红得快要赶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头了。是这风吹的,还是…你在害羞?” 她的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紧握着她手指的那只手,指关节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但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迅速放松了一些,只是依旧牢牢地扣着,没有松开分毫。 他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她,薄唇紧抿,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最刻薄的毒液来反驳她这“荒谬”的言论。但他脸颊却泛起了一层极淡的红晕,不似耳根那么明显。 “胡说什么!”他哑着嗓子低斥道,声音因为强自压抑某种情绪而显得有些紧绷,甚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意味,“是…是风太冷!还有,你的手像冰块一样!握紧点,免得…免得你被风吹跑了!”他语速很快,仿佛急于掩盖什么,甚至还欲盖弥彰地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仿佛真的只是为了防止她被风吹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拙劣的借口,和他此刻那副明明窘迫得要命、却还要强撑镇定的模样,简直让格温尼维尔忍俊不禁。她非但没有被他的“凶狠”眼神吓到,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同清泉击石,在寂静的夜空下格外清脆悦耳。 “是吗?”她拖长了语调,用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点了点他那只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泛白的、紧握着自己的手背,“那…我怎么觉得,是某个人的手,热得快要烧起来了?而且,握得这么紧,是真的怕我被风吹跑?” 斯内普浓密的睫毛垂得更低,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扇形的阴影。被戳穿的那一丝羞恼,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绪里漾开一圈涟漪,却又迅速被他刻意酝酿的、更浓的委屈浪潮所覆盖。他几不可闻地吸了吸鼻子——一个极其细微,但足以让她捕捉到的、带着鼻音的小动作。 “你就知道打趣我,故意逗我。”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被秋露打湿的丝绒,沉甸甸地裹着控诉。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她的手指扣得更紧,几乎要嵌进自己的指缝和掌心里。他牵起他们交握的手,一起抬到两人眼前,仿佛在呈堂证供。 “看,”他指控道,黑眸幽幽地盯着她,眼瞳深处清晰地映出她带着笑意的脸庞,“明明是你的手太凉。地窖走廊阴冷,你刚从外面回来,又穿着这么薄的袍子。”他一边说,一边用自己温热干燥的拇指,开始固执地、缓慢地摩挲她微凉的手背和指节,试图将自己的热量渡过去,动作笨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仿佛这是一项极其重要的暖手工程。“我若不握紧些,你怎么暖得过来?” 他巧妙地颠倒了因果,将“因紧张和占有欲而紧握”说成了“因体贴和担忧而供暖”。话音落下,他还抬起眼睑,飞快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湿漉漉的,仿佛在说:我这么为你着想,你怎么还能取笑我? 格温尼维尔几乎要被他这副“强词夺理”却又“理直气壮”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来。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感受着手背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属于他的温度和那略显粗糙的指腹触感,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又暖又痒。 “哦?原来是这样。”她故作恍然,顺从地任由他摩挲自己的手,甚至微微蜷起手指,迎合他的动作,“那我岂不是误会我们体贴入微的斯内普教授了?” “本来就是。”他嘟囔了一句,得寸进尺地将两人交握的手拉得更近,贴向自己的胸口。隔着薄薄的黑色衬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而略快的心跳,还有胸膛的温热。这个姿势,将她半圈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亲昵且充满独占意味。 “对了,”格温尼维尔忽然想起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了什么圣诞礼物给我呢?总不会…就只有那几句‘保重’、‘小心’之类的叮嘱吧?”她故意用一种略带失望的语气说道,眼中却闪着期待的光芒。 斯内普身体僵了一下,黑眸中闪过一丝…窘迫,他移开目光,看向远处模糊的禁林轮廓,声音有些僵硬:“…我以为,今晚的舞会…已经足够了。” “舞会?”格温尼维尔挑眉,故意装傻,“舞会怎么了?哦,你是说…你勉强‘屈尊降贵’陪我跳了几支舞,就算是礼物了?”她拖长了语调,带着明显的戏谑,“西弗勒斯,这可不够诚意哦。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不会让他的舞伴在圣诞夜空手而归的?嗯?”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在地窖,他最终答应做她舞伴时,虽然没有明说,但那眼神分明是在承诺着什么。 斯内普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耳根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有些气恼地瞪了她一眼,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却又无可奈何的羞窘。 “我…没准备什么…花哨的东西。”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坦白。 “我不需要花哨的东西。”格温尼维尔立刻接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带着一种不容退缩的坚定,“我只需要…你的心意。” 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太过坦率,仿佛能穿透他所有冰冷的外壳,直抵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斯内普在她清澈的、带着期待的翡翠绿眸子的注视下,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从自己黑色礼袍的内侧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不大,用一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质地细腻的深灰色绒布仔细包裹着,外面还用一根细细的、打了结的黑色丝线系着。 斯内普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庄重的、微不可察的颤抖,解开了那个小小的、看起来系得有些笨拙的黑色绳结。然后,他轻轻揭开了那层绒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月光下,躺在深灰色绒布中的,是一枚…吊坠。 吊坠的主体,是一块大约拇指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呈现出深邃如夜空的墨黑色的石头。石头本身并不十分光滑,甚至带着天然的、细小的裂纹,但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些裂纹中却仿佛有细碎的、如同星屑般的银色光点在缓缓流动,仿佛将一小片夜空和星辰禁锢在了其中。石头的边缘,被一种泛着暗银色光泽的、非金非木的奇异金属以一种极其精密的、如同藤蔓缠绕般的工艺包裹、固定,形成了一种古朴而神秘的、带着某种古老魔法符文韵味的底座。底座上延伸出一条同样材质的、细长的链子,链子本身也极其简约,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格温尼维尔有些惊讶,她认得那块石头。 “星夜陨铁” ,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极其稀有、据说只会在某些特定的、魔力极其浓郁的陨石坠落点,经过数百甚至上千年的地脉魔力浸染,才有可能形成的奇特矿物。它本身并不蕴含多么强大的魔力,但它有一个极其罕见、甚至堪称逆天的特性——它能极其有效地、近乎完美地屏蔽、吸收、并转化一切形式的精神力探测、灵魂侵蚀、以及恶意的预言类魔法。换句话说,佩戴它的人,其思想和灵魂,将得到一层几乎无法被外力窥探和侵蚀的保护。 这种矿石,早已在魔法界绝迹,只在最古老的炼金术手札和魔法材料图鉴中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它的价值,无法用金加隆衡量,因为它根本有价无市。 而包裹、固定这块陨铁的金属,她也认出来了——“秘银” ,一种极其昂贵、对魔力传导性极佳、且拥有极强稳定性和韧性的魔法金属。但它未经任何处理,呈现出最原始的暗银色,上面也没有施加任何可见的魔纹,显然是…未完成品,或者说,是特意保留了其最原始、最本质状态的基底材料。 至于那条链子…她看不出来历,但触手冰凉,质地坚韧,隐隐有魔力在其中缓缓流动,显然也非凡品。 这枚吊坠,不华丽,不张扬,甚至可以说是…粗粝而质朴。但它所代表的含义,所耗费的心血,所倾注的心意… 格温尼维尔缓缓抬起头,看着斯内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你做的?”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掌心那枚躺在绒布上的、不起眼的吊坠,黑眸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完成一件重要物品的如释重负,有献出珍宝的忐忑,有对她反应的期待,更有一种…近乎赤裸的、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捧出,等待审判的…不安。 “材料…是偶然得到的。”他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每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星夜陨铁…是很多年前,在一次…探索中,无意间得到的碎片。一直…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秘银…是之前制作一件炼金物品剩下的边角料。链子…是用…蛇怪的蜕皮,混合了一些…其他材料,编织淬炼而成,有一定的抗魔和韧性。” 他解释得简单,甚至有些语焉不详,但格温尼维尔却能从这简短的描述中,听出背后所隐藏的、难以想象的艰辛。星夜陨铁的“偶然得到”,秘银的“边角料”,蛇怪蜕皮(天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的!)…每一样,都绝非易事。更重要的是,将这两种属性截然不同、极难融合的材料,在不破坏其原始特性的前提下,完美地结合到一起,并制成一件可以佩戴的饰品…这需要的不仅仅是顶级的炼金术和魔法工艺,更需要耗费难以估量的时间、精力和…心血。 而且,他选择将它做成吊坠,显然是希望她能贴身佩戴,时刻保护她。这份心意… “上面的…防护符文呢?”格温尼维尔轻声问,指尖悬停在吊坠上方,“我感觉到…有很强大、很古老的守护魔法,但…似乎被刻意隐藏、压制了?” 斯内普抬起头,黑眸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坦诚和…一丝恳求。 “是…灵魂守护契约的…变体符文。”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我将…我的一部分灵魂印记,用最古老、最严苛的契约魔法,镌刻在了秘银的基底里,与星夜陨铁的核心产生了共鸣。它不会主动触发,平时只会像一个最普通的护身符。但…如果你受到致命的精神攻击,或者…灵魂层面的侵蚀、剥离…甚至…夺魂咒、钻心剜骨这类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恶咒…它会被动激活。它会…分担一部分伤害,并将攻击者的灵魂波动…反向标记。同时…”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无论你在哪里,只要它还佩戴在你身上,我…都能隐约感应到你的…状态。” 他说的很慢,很艰难,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凌迟他自己。将自己的灵魂印记分割一部分,镌刻在契约符文上,这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痛苦且禁忌的行为。这意味着,他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与她彻底绑定。她若受伤,他会感同身受;她若遭受灵魂攻击,他将首当其冲;甚至…如果她遭遇不测,这枚吊坠破碎,他那部分灵魂印记也将遭受重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仅仅是一件礼物。这是一道枷锁,一道将他与她生死相连的枷锁;也是一面盾牌,一面用他灵魂碎片铸就的、守护她的盾牌;更是一个…无声的、最沉重的誓言。 巨大的震惊、排山倒海的心疼、以及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与愤怒,瞬间席卷了格温尼维尔。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紧接着,是滔天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 “西弗勒斯!” 她猛地厉喝出声,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与惊怒。她一步上前,近乎粗暴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抓住了他拿着吊坠的那只手手腕,力道之大,让那枚吊坠在两人之间危险地晃动着,冰冷的链子蹭过她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谁允许的?!” 她死死盯着他,翡翠绿的眸子此刻燃烧着骇人的火焰,那里面不再是平日的冷静狡黠,而是翻滚着近乎失控的暴怒与恐惧,“谁允许你这么做?!分割灵魂印记?!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一旦失败,或者契约反噬,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吗?!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一具空壳?!还是直接灵魂碎裂,连死亡都不得安宁?!”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一句比一句急促,一句比一句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渣,混合着无法抑制的痛心与恐惧。她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回答我!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逼近他,近得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因暴怒而扭曲的倒影,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谁给你权力这么做?!谁允许你擅自把你的灵魂、你的性命、你的全部,就这样…就这样轻率地、愚蠢地绑在我身上?!” 她气得浑身发抖,不是因为他的隐瞒,不是因为这份“礼物”的沉重,而是因为他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竟然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来践行他那可悲的、扭曲的“守护”!这根本不是保护!这是绑架!是将两人同时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最极端的行为! “你以为这是什么?!浪漫的牺牲?伟大的爱情证明?!” 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心而哽咽,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是让那双绿眸更加灼亮骇人,“这是最自私的狂妄!西弗勒斯!你擅自决定了我的负担!你擅自将你灵魂的重量压在我的肩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承受不起怎么办?!如果我…如果我失败了,受伤了,甚至…死了!你怎么办?!跟着我一起毁灭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用你的殉葬来证明你的…你的…” 她哽咽着,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这疯狂的行径,“…你的愚蠢吗?!” 格温尼维尔从未如此失态,如此愤怒,如此…恐惧。恐惧于他这孤注一掷的决绝,恐惧于这背后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与风险,更恐惧于…她可能无力承担这份以灵魂为祭品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爱。 她的质问,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斯内普的心脏。他瞳孔骤缩,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血液。 她想从他眼中看到反驳,看到解释,哪怕是无谓的挣扎也好,可是没有。她只看到了近乎自毁的、令人心碎的执拗。 这眼神,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她浑身发冷,仿佛瞬间被拖回了那个她拼命想要遗忘、却永远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血色黄昏—— 阴冷的地窖,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绝望的硝烟味,刺鼻的魔药爆炸气息混杂其中。他倒在那里,倒在冰冷、肮脏、遍布碎石和玻璃碎屑的地面上,黑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身下是不断蔓延开来的、粘稠的、暗红的血泊。那张总是刻薄苍白的脸,此刻惨白如石膏,毫无生气,嘴唇是失血的青紫色,深不见底的黑眸涣散地望着天花板,空洞得令人心悸。周围是倒塌的书架、碎裂的坩埚、燃烧的火焰,以及…那些狞笑着、渐渐逼近的黑影…还有她自己撕心裂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呐喊… 那不是现实,是梦魇。是她无数个夜晚反复折磨她、让她冷汗涔涔惊醒的、源自另一个时间线、另一个可能的未来的、破碎而绝望的记忆碎片。是她的恐惧源头,是她不顾一切逆转时间、回到这里、改变一切的、最深层的、无法言说的创伤。 而此刻,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却做出如此疯狂之举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早已尘封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惧瞬间被引爆、放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仿佛又看到了他倒下的样子,又看到了那双失去焦距的黑眸,又感受到了那种心脏被活生生撕扯、灵魂被瞬间冻结的巨大痛苦与绝望! 不!绝不! 她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赌上了一切,才回到这个时间点,才一点一点将他从悬崖边缘拉回,才让他冰冷的眼中重新有了温度,才让那双紧抿的薄唇为她而颤抖…不是为了再一次看着他走向毁灭!不是为了重复那个噩梦般的结局!更不是为了让他在另一个时间、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因为她而…支离破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 格温尼维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灭顶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后怕与愤怒。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给我听清楚了!” 她抬起头,逼视着他,翡翠绿的眸子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混合了恐惧、痛苦、以及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和守护欲,“你的命!你的灵魂!你的一切!从你选择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只属于你自己了!”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威严,仿佛在宣读不可违逆的律法: “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再用这种自毁的方式!我不允许你擅自决定你自己的生死!我不允许你将你的灵魂,你的一切,当做祭品一样献给我!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活下去!战斗下去!直到最后!而不是一个残缺的、随时可能因为我而碎裂的、可悲的殉葬品!” 泪水终于突破了眼眶的桎梏,汹涌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滴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留下深色的印记。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刻进他的灵魂深处: “我要你健康无忧!长命百岁!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活到皱纹爬满你的脸,活到银发如霜!活到我们能一起看着时间流逝,看尽世事变迁,活到…活到我们都能放下所有重负,在一个有壁炉、有猫、有你那些永远熬不完的魔药、有阳光洒进来的地方,享受那些…我们本该拥有的、安宁的岁月!” “我要你活着走向新的节点,每一个节点!我要看你白发苍苍,看你不再被噩梦纠缠,看你眉头舒展,看你…能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露出一个…真正的、轻松的笑!我要看你…尽情享受你的年华!享受你本应拥有的一切!而不是…而不是在黑暗里腐烂,在牺牲中…自我毁灭!” “你听明白了吗?!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句,双手死死攥紧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剧烈颤抖着,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却依然死死地、燃烧般地盯住他,“你的命…你的未来…你所有的一切!从你选择我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半是我的!我不准你放弃!我不准你自毁!更不准你…用那种可笑的、自以为是的牺牲,来…来换我什么!我不需要!” “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好,如果你真的…爱我,” 她哽咽着,泪水滚落得更凶,声音却奇异地带上了一种近乎哀求的强硬,“那就用尽全力活下去!为我活下去!为我们的未来活下去!用你的智慧,你的力量,你的一切,去挣一个…我们能一起看到的明天!而不是…在今天就为我准备好墓碑!” 话音落下,最后一点力气仿佛也被抽空。她松开了攥紧他的手,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只能靠在他胸前,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无声地哭泣,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仿佛要烫穿他的皮肤,烙印在他的心脏上。 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愚蠢透顶。 他以为献出灵魂是爱的极致,却从未想过,这对她而言,是最残忍的枷锁,是最深的恐惧。他以为守护是牺牲,却从未明白,她所要的守护,是并肩,是共生,是…一起活下去。 “健康无忧…长命百岁…白发苍苍…享受年华…” 这些词,每一个都像最温柔的刀刃,刺入他早已千疮百孔、从未敢奢望过未来的心脏。他这样的人,阴郁、刻薄、双手沾满罪孽,活在阴影里,从未想过自己能拥有“安宁的岁月”,更遑论“白发苍苍”和“轻松的笑”。那对他来说,是比最强大的黑魔法更遥不可及的幻梦。 可是…她说她要。她不仅要,她还为此愤怒,为此恐惧,为此…不惜一切。 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震颤,从灵魂最深处传来。不是恐惧,不是痛苦,而是一种…他几乎无法承受的、滚烫的、带着灭顶之灾般力度的…救赎与希望。他感觉到自己冰冷躯壳下的某些东西,正在她滚烫的泪水和炽热的誓言中,分崩离析,又浴火重生。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臂,那双曾调配过无数危险魔药、稳定无比的手,此刻却在剧烈地颤抖。他想要拥抱她,想要拭去她的泪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最粘稠的魔药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只是收紧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她颤抖的、冰凉的身体死死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的颤抖,止住她的泪水,回应她那破碎的、却重逾千钧的誓言。 他将脸深深埋进她带着冷香和泪水的发间,冰冷的唇瓣触碰着她温热的发丝,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不堪、带着血气的音节: “…对不起…格温尼维尔…对不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53章 安全感 新的一天,伴随着冬日上午稀薄而清冷的阳光,悄然降临霍格沃茨。圣诞舞会的喧嚣与华丽褪去,城堡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感。 兴奋、期待、紧张、不安…各种情绪交织在学生、教授以及来自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客人们之间,因为今天下午,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黑湖夺宝,即将在那片冰冷、幽深、充满未知的湖面下展开。 对格温尼维尔而言,这个清晨来得格外早。昨晚的激烈对峙、情感的彻底爆发、灵魂契约带来的巨大冲击,以及随后在斯内普地窖中那个疲惫却平静的相拥,让她几乎彻夜未眠。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异常亢奋。那些关于斯内普倒下的、破碎的噩梦片段,与昨晚他亲口承认的、以灵魂为祭的疯狂契约所带来的后怕,如同两只冰冷的手,交替攫住她的心脏,让她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天刚蒙蒙亮,晨曦尚未穿透地窖高处的窄窗,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四柱床顶深绿色的帷幔,翡翠绿的眸子在晨光微熹中,清澈得没有丝毫睡意。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幕都清晰得刺痛——他苍白脸上近乎献祭般的决绝,他掌心那枚冰冷沉重的吊坠,他嘶哑的道歉,他崩溃般的哭泣,以及最后,他紧紧拥抱她时,那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度和滚烫的泪水。 (他还活着…他还在这里…) 这个念头反复冲刷着她紧绷的神经,带来一丝虚弱的慰藉,却无法驱散心底深处那如影随形的不安。仿佛只有亲眼看到他,亲手触碰到他,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和温度,才能将那份几乎要撕裂她的恐惧和后怕,稍稍压制下去。 于是,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室,随手抓起一件厚重的、带着银绿色毛边的墨绿色斗篷披在身上,便赤着脚,踩着冰凉的石阶,快步穿过清晨寂静无人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朝着那个她如今已无比熟悉的方向走去。 地窖的门, 如同过去无数次一样,在她靠近时无声滑开。空气混合着熟悉的、复杂的魔药气息扑面而来,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因为这里,是斯内普的领域,是他存在的气息,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巨大的工作台边缘散发着一圈朦胧的光晕。斯内普就坐在那圈光晕的边缘,伏在案前,似乎正在阅读或书写着什么。他穿着惯常的、一尘不染的长袍,墨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苍白而轮廓分明的侧脸。晨光还未眷顾此地,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清瘦、孤寂,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定的沉静。 当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几乎没有任何惊讶。笔尖只是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随即流畅地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母。他没有立刻抬头,只是用眼角余光,扫过了那抹悄然潜入的墨绿色。那颜色,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带着露珠的墨兰,带着独属于她的、清冷而坚韧的气息,瞬间便填满了这间阴冷空旷的地窖。 他放下羽毛笔,动作平稳而自然,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门口那个身影上。 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站在门口,似乎微微喘息着,银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脸颊,衬得那对在昏暗光线中依旧明亮的翡翠绿眸子,此刻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近乎茫然和脆弱的疲惫。她身上那件墨绿色的晨袍有些松散,显然是匆忙套上的,甚至能看见里面同色系的、边缘绣着精致银线的丝质睡裙裙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从容、狡黠或冷静的姿态走进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地、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急切,望向坐在阴影中的他。 四目相对。一瞬间的静默。 然后,斯内普脸上那惯有的、冰冷的、如同石雕面具般毫无表情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软化下来。不是那种刻意挤出的、带着虚伪的温和,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从深处涌上来的、如同冰雪消融、晨曦微露般的自然变化。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细微、却无比真实的弧度,驱散了眉宇间的疲惫与凝重,让那张常年笼罩在阴影中的脸庞,在摇曳的火光下,竟显出一种难得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清浅笑意。 他没有说话,没有询问,没有做出任何惊讶或被打扰的姿态。他只是沉默地、但无比自然地,从宽大的扶手椅中站起身来。那身黑色的长袍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无声地划出一个利落的弧线。他绕过堆满杂物的办公桌,步伐平稳而坚定,径直走向她。 在她面前站定,他微微低下头,黑眸深深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目光柔和得仿佛能融化最坚硬的寒冰。然后,他伸出苍白而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没有一丝犹豫,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近乎于某种本能的姿态,精准地、牢牢地,握住了她垂在身侧、微微有些冰凉的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十指相扣。 他的掌心微凉,带着一丝夜未眠留下的寒意,但指尖的力道却异常坚定,不容置疑。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一种深刻的占有,一种早已深入骨髓的习惯——仿佛从他们第一次心意相通、第一次打破隔阂的那一刻起,这就成了他与生俱来的、不可剥夺的权利。他归属于她,她亦归属于他。无需言语,无需确认,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说明一切。 格温尼维尔紧紧地、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指骨的坚硬、皮肤的微凉,以及掌心那熟悉的、带着薄茧的触感。然后,在下一秒,她松开了另一只握着斗篷边缘的手,任由厚重的斗篷滑落在地,发出轻微的闷响。她赤着脚,一步上前,将自己整个埋进了他带着淡淡魔药清苦气息的怀抱里,额头抵在他线条冷硬的颈窝,深深地、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熟悉的气息。清苦的魔药,陈旧的羊皮纸,以及…在带着他和她气味的香水中沁润的复杂味道。这气息,像是一剂最强效的镇定剂,瞬间穿透了她紧绷的神经,抚平了她心底那些翻腾的惊涛骇浪。她闭上眼,长长的、带着颤抖的睫毛扫过他颈侧微凉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痒意。 斯内普在她扑进怀里的瞬间,他空着的那只手,已经如同拥有自己的意志般,缓缓抬起,轻轻落在了她披散着银黑色长发、微微颤抖的背上。他没有说话,没有问她怎么了,没有试图推开她。他只是沉默地、有些笨拙地、却异常坚定地,用那只手,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拍抚着她的背脊。另一只与她十指紧扣的手,也微微收紧,传递着无声的、却坚实的力量。 仿佛觉得这还不够,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赤足踩在冰冷石地上、微微蜷缩的脚趾。眉峰蹙了一下,指尖在袍袖下极其轻微地一颤。一股温暖而柔和的魔法波动便悄然流淌而出,如同无形的丝线,精准地缠绕上她的双足。下一刻,一双柔软舒适、带着他魔药室特有清苦气息的毛绒拖鞋,便已无声地、服帖地套在了她的脚上,隔绝了地砖的寒意。 格温尼维尔在他怀里安静地待了很久,久到壁炉旁魔法沙漏里的银色流沙无声滑落了一大半。她只是静静地靠着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刻进灵魂深处。然后,她开始不自觉地、像一只寻求抚慰的小兽般,用额头、用鼻尖,轻轻地、一下下地蹭着他线条优美的颈窝。那动作充满了依赖,也带着一丝失而复得般的惶然。 斯内普被她蹭得颈窝发痒,心尖更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带来一阵阵陌生的、却令他无比贪恋的酥麻与悸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只轻拍着她后背的手停了下来,转而轻轻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更完全地拥入怀中。他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闻着她发间清冷的香气,终于,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打破了这片令人心安的宁静: “嗯?” 他轻轻哼出一个上扬的、带着慵懒鼻音的音节,一种近乎宠溺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笑意的柔软,“…我的首席大人,一大清早闯进地窖,话也不说,就这么抱着我不放,还…蹭来蹭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又似乎是在享受这片刻的亲昵,然后,才用一种刻意放慢的、带着某种微妙调侃的语调,继续道: “…你想我了?”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刚起而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但在这寂静的地窖里,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勾人的磁性。尤其是最后那四个字,被他用这样低沉、缓慢、带着一丝戏谑却又无比认真的语调说出来,仿佛带着细小的电流,轻轻搔刮过格温尼维尔的耳膜,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了一下。 格温尼维尔埋在他颈窝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她有些恼羞成怒地张口,在他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带着湿润痕迹的牙印,更像是某种标记或撒娇。 “少自作多情,西弗勒斯。” 她声音闷闷地从他颈间传来,带着刚睡醒(或者说根本没睡好)的鼻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我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过来…检查一下,看看某个不让人省心的、总是喜欢自作主张的魔药大师,是不是还完好无损地待在他的地窖里熬他的魔药,而不是又跑去做什么…蠢事。” 她的话语依旧带着她特有的、略带尖锐的傲娇,但其中的关切和后怕,却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精准地击中了斯内普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斯内普的唇角,在她“咬”上来的瞬间,向上弯了一下,他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检查结果如何,首席大人?” 他顺着她的话,继续用那种带着一丝慵懒笑意的声音问道,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抚上她柔顺的、带着冷香的银黑色长发,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缓缓摩挲,“是否…符合您的要求?需不需要…再深入检查一下?” 最后一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靠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一种近乎暧昧的暗示。这与他平日阴郁刻板的形象大相径庭,却该死的…撩人。 格温尼维尔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随即,一阵更明显的颤栗顺着脊椎蔓延开。她猛地抬起头,翡翠绿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水汽和未散的羞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在对上他近在咫尺的、那双深邃如夜的黑眸时,那里面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温柔、宠溺,带着戏谑的轻松,让她所有伪装出来的恼怒瞬间溃不成军。 “你…”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最终,她只是又瞪了他一眼,但那眼神里早已没有了真正的怒意,只剩下被看穿心思的窘迫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甜蜜的羞赧。她重新将脸埋回他颈窝,这次不再蹭动,只是静静地靠着,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撒娇的意味: “勉强合格吧。不过…有待持续观察。在我宣布你完全‘安全’之前,你最好…给我乖乖待着,哪里都不准去,什么危险的事都不准做。明白吗?” “遵命,首席大人。” 斯内普从善如流地应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他没有再“挑衅”,只是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和真实,心中那片常年冰封的荒原,仿佛被这晨曦中的温情彻底融化,开出了细小的、柔软的花。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享受着这暴风雨后难得的、宁静而温暖的清晨时光。地窖里很安静,只有远处壁炉里魔法火焰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两人交织的、平缓的呼吸声。 格温尼维尔将脸更深地埋进斯内普的颈窝,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安神药。昨夜那些破碎的、充满冰冷湖水与绝望色彩的噩梦碎片,那些盘踞在心头的、对失去的恐惧,似乎都在这坚实的怀抱和熟悉的体温中,悄然溶解、退散。但某种近乎娇嗔的、带着点委屈的、属于恋人之间的撒娇和依赖,却如同晨露般,悄然滋生、漫溢出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那该死的、莫名其妙的、用灵魂玩火的主意,我怎么会一整晚都做噩梦?梦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斯内普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想要将她更深地嵌入自己骨血中的力道,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她噩梦的阴影,抹去他带给她的不安。 他知道,她的抱怨并非真的指责,只是一种…寻求安慰和确认的、孩子气的撒娇。但这份带着娇嗔的指控,却比任何冰冷的控诉都更让他心头发紧,愧疚与怜惜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他紧紧包裹。 “嗯…”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浓重鼻音的、近乎叹息的回应,那声音沙哑而磁性,带着一种晨间初醒般的慵懒和…某种奇异的纵容。他没有辩解,没有否认,只是坦然地、甚至带着一丝“认罪伏法”的意味,承认了这份“罪过”。 然后,他得寸进尺地,微微低下头,用自己冰凉的、带着一丝夜间水汽的鼻尖,极其温柔地、带着些许试探和安抚意味地,轻轻蹭了蹭她柔软而敏感的耳垂。 “…怪我,” 他重复道,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磁性,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廓最敏感的弧线,激起她更明显的战栗,“我给…首席大人…赔罪,好么?” 最后几个字,被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用一种极其缓慢的、带着气声的方式说出来,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钩子,轻轻搔刮着她敏感的耳膜,钻进她的心里。 格温尼维尔的耳根瞬间蔓延开一片滚烫的红晕,一直烧到脸颊。他这种…近乎犯规的、刻意压低声音的、带着讨好和诱哄意味的语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杀伤力。 “你少来!”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躲开他那磨人又滚烫的呼吸,但环在他腰上的手反而更紧了些,“…别以为…用这种语气,就能糊弄过去!” 斯内普似乎对她这“口是心非”的反应很是受用,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那笑声震得她紧贴在他胸前的脸颊微微发麻。他没有再“得寸进尺”,只是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动作珍重而温柔。 “好,不糊弄。” 他低声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那份纵容和宠溺的底色丝毫未减,“那…我的首席大人想要什么赔罪?一杯能让你忘记噩梦的特制安神剂?一份保证能让你在比赛前恢复最佳状态的提神药剂?还是…”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戏谑的笑意,“…一整个上午的、无条件的魔药大师陪护服务?外加…随时听从调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列举的每一项,都精准地戳中了她此刻的需要,尤其是最后一项,那“无条件陪护”、“随时听从调遣”的承诺,几乎是将他所有的原则和底线,都毫无保留地摆在了她面前,任她予取予求。 “贪心。” 她在他怀里小声嘟囔,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脸颊在他衣襟上蹭了蹭,“我都要。安神剂要甜的,提神药不能苦,陪护服务要24小时全天候,听调遣…看你表现。” 她说着,仰起脸,翡翠绿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里面倒映着他带着纵容笑意的脸,带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先欠着,等比赛结束了,我慢慢…跟你算。” “好,都依你。” 斯内普从善如流地应下,黑眸中盈满了温柔的光,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羽毛般轻柔的一吻,仿佛在盖章确认,“欠着,等比赛结束,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 “这还差不多。” 格温尼维尔终于满意了,重新将脸埋回他颈窝,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咕哝声。 “罪也认了,罚也罚了,那我们讲讲别的,” 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沉静的、属于年长者的关切。他微微侧头,用下颌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亲昵,然后,他垂眸,目光落在穿着他拖鞋的脚,眉头微蹙,语气里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混合了责备与心疼的、属于“教授”的严肃,“比如,为什么…不穿鞋就跑过来了?嗯?” 格温尼维尔身体一僵,原本慵懒地蹭着他颈窝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 她语塞,一时想不到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因为做噩梦了,想你想得不得了,所以光着脚就跑来了”吧?这也…太丢脸了。 “地窖的地面,常年阴冷潮湿,而且,昨晚似乎有家养小精灵用冷水清洗过走廊,残留的水汽没有完全干透。光脚踩上来,寒气会从脚底侵入,很容易着凉。如果…不小心踩到什么碎屑,或者…昨晚那些捣蛋鬼们可能遗落的恶作剧产品残渣,后果更不堪设想。”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格温尼维尔这么久来头一遭认错,有些不好意思。 斯内普叹了口气,顺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格温尼维尔眼里写满了错愕和一丝…窘迫。她不是没被他抱过,但像这样,在争执后的清晨,在空旷的地窖里,因为“没穿鞋”这种小事而被“惩罚”性地抱起来…还是头一遭。 “西弗勒斯!” 她有些羞恼地抗议,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了蹬,踢掉了那双过于宽大的拖鞋,发出“啪嗒”两声轻响。 “我抱你过去。” 斯内普抱着她,步伐平稳地走向壁炉旁那张宽大、陈旧、但铺着厚实柔软垫子的扶手椅。 走到椅边,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进去,“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动。” 说完,他转身走向一旁堆放着杂物的矮柜,从里面翻找着什么。 格温尼维尔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很快,斯内普拿着一个不大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铜制脚炉走了回来。脚炉里已经放好了烧得正旺的、散发着松木清香的炭块,上面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银白色的、像是某种魔法粉末的东西,使得炉火温暖而不灼人,散发出一种令人舒适的热度。他单膝跪地——这个动作让他和格温尼维尔都微微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将温热的脚炉轻轻放在她的脚下。 “把脚放上来,暖和一下。” 他简短地命令道,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格温尼维尔顺从地将脚轻轻放在了温暖的脚炉边缘。温热的触感瞬间从脚底蔓延开来,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舒服得她几乎想要喟叹出声。 斯内普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伸出手,掌心向上,递到她面前。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带着常年处理魔药材料留下的、薄而硬的茧。在他掌心,躺着一小管透明的、散发着淡淡暖意的、橙黄色膏体。 “这是什么?” 格温尼维尔挑眉。 “自制的暖足膏,加了姜根、肉桂和火蜥蜴血的提取物,能促进血液循环,驱寒。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我…我自己来!” 格温尼维尔几乎是抢也似地拿过了那管膏体,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让他帮忙涂脚…这个画面太具有冲击力,她暂时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 斯内普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坚持。他站起身,走到壁炉旁,拿起火钳,拨弄了一下炉火,让火焰燃得更旺些,然后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厚实柔软的羊毛毯,走回来,不由分说地盖在了她的腿上,将她从腰到脚裹了个严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扶手椅对面的矮凳上坐下,盯着她。 格温尼维尔边涂边打趣,“什么时候,我们尊贵的、眼里只有那些能炸平半个教室的危险魔药和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毒剂的斯内普大教授,居然也有闲情逸致,研究起这种…‘暖脚’的、听起来就没什么‘大用’的膏体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那带着笑意的、如同羽毛搔刮心尖的调侃,精准地戳中了他某个…他自己都未曾仔细思量过的、隐秘的角落。制作这种“小玩意儿”,确实不符合他一贯追求的“高效”、“强力”、“具有颠覆性”的魔药哲学。这更像是一种…琐碎的、充满烟火气的行为。 红晕悄然爬上了他苍白的耳廓。他抿了抿薄唇,移开目光,不再与她带着笑意的绿眸对视,转而盯着壁炉中跳跃的火焰,声音低沉平板,带着他惯有的、那种仿佛在陈述某种客观事实的腔调,试图掩饰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魔药学的范畴很广,莱斯特兰奇小姐。并非所有药剂都必须以‘炸平教室’或‘让人生不如死’为目的。一些…辅助性的、改善生活品质的…基础药剂,同样值得研究。比如,保暖、驱寒、促进局部血液循环…这对于长期处于阴冷、潮湿环境的工作者,或者…某些体质偏寒、又不注意自我保护的人而言,” 他说到这里,目光意有所指地、飞快地扫了一眼她裹在毯子下的脚,“…并非全无用处。”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解释还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强行挽尊的生硬:“况且,魔药的炼制,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精密的过程。即便是最基础的药剂,也能锻炼对火候、材料配比、魔力注入精准度的掌控。这瓶暖足膏…用了七种不同的暖性草药萃取液,需要分三次、在不同温度下加入基底,并且要控制好‘火蜥蜴血’的活性,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而不产生灼热感…其炼制难度,并不亚于某些…中高阶的解毒剂。”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明明耳根都红了、却还要强装镇定、试图用学术理论来掩盖“关心”本质的别扭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故意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道“哦~ 原来如此。是为了‘锻炼魔药炼制精度’和‘改善霍格沃茨地窖工作环境’啊…真是…用心良苦呢,教授。” 她故意在“用心良苦”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您这项…‘严谨魔药实践’的…第一位‘体验者’呢?” 斯内普的耳廓更红了。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崩塌的声音。他猛地转过头,黑眸中带着一丝被戳穿心思的恼羞成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狼狈的柔软,瞪着她:“格温尼维尔!” “嗯?我在呢。” 格温尼维尔从善如流地应道,脸上那狡黠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她甚至故意晃了晃脚,“效果确实不错,暖暖的,很舒服。就是…味道有点冲,姜和肉桂味太浓了,下次可以考虑加点…嗯…薰衣草或者柠檬草?或许会更…‘宜人’一点?” 斯内普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仿佛抓住了他什么把柄的模样,气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但心底深处,却又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奇异的、带着甜意的暖流。这种被她“戏弄”、被她“挑剔”,却又被她全然信赖和接受的感觉,陌生而…令人沉迷。 “视情况而定。” 他从紧抿的唇缝间,挤出几个干巴巴的音节,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被极力压抑的别扭。 “嗯?” 格温尼维尔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故意凑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到他的侧脸,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后的、懒洋洋的鼻音,像羽毛轻轻搔刮着最敏感的神经,“什么视情况而定?加薰衣草还是柠檬草?还是…下次不给我用了?” 斯内普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感觉那被她气息拂过的皮肤,似乎都要烧起来了。他猛地转回头。 “…要是某位小姐,不再总是以…‘逗弄’她…可怜的、年长的、需要保持威严的教授为乐,或者…能保证乖乖按时吃饭,不熬夜,好好照顾自己,多吃一点…而不是像只挑食的、瘦巴巴的猫,不把自己置于任何不必要的、会着凉的风险之中…”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那双裹在毯子里的脚,和她还有些苍白的脸颊,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柔软,“…那么,我…或许可以考虑,在下次调整配方时,加入…适量的、你认为更‘宜人’的…辅助性香料。” “噢~原来西弗勒斯担心我不好好吃饭、熬夜、照顾不好自己呀?那…是不是以后,我的一日三餐、作息时间,都要向您…报备呀?‘可怜的、年长的、需要保持威严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 她学着他的腔调,将那几个词咬得特别重,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斯内普被她这番“解读”和刻意模仿噎得说不出话,耳根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颈侧。 “至于吃饭、睡觉、长肉…” 格温尼维尔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细微的躲避动作,心中那点小小的恶作剧因子瞬间膨胀。她故意顿了顿,微微直起身,她挺了挺胸脯——(实验的后遗症让她的身体加速到18岁),本就玲珑有致的曲线因为这个刻意的动作,更加清晰地凸显出来,好身材几乎是一览无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西弗勒斯,你刚才说的…‘长肉’,是认真的吗?您这是在…嫌弃我身材不好吗?嗯?” 最后一个“嗯”字,被她用鼻音发出来,带着一种慵懒的、上挑的、近乎撒娇的钩子,仿佛带着小倒刺,轻轻刮过耳膜,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酥麻。 空气瞬间凝滞了。 斯内普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彻底僵直,仿佛中了最高深的全身束缚咒。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轰”的一声,集中涌向了头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冷静、理智、逻辑,都在她那句带着钩子、充满暗示的、意有所指的质问,和她那个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展露身体曲线的动作中,轰然倒塌,化为齑粉。 他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不受控制地,被她刻意挺起的胸口攫取,停留了不到半秒,又像被火焰烫到一般,猛地移开,死死地盯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能解开古代魔文的绝世秘密。 “我…我没有…”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仿佛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狼狈和…慌乱。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直白、如此…大胆、如此…不知羞耻(对他而言)的、近乎挑逗的对话和姿态。这完全超出了他过去三十年贫瘠人生中,所有关于“男女相处”的认知和经验范畴,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引以为傲的、足以逼疯最蠢笨学生的毒舌和嘲讽,在此刻全都哑了火,大脑里只剩下嗡嗡作响的空白和一阵阵的热浪冲击。 “没有什么?没有…嫌弃我‘瘦巴巴的、像只挑食的猫’?嗯?” 她将他之前用来形容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带着促狭的笑意,又扔了回来。 “还是说…”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教授您其实…觉得我现在…嗯…刚刚好?或者…还不够?” “格温尼维尔!” 斯内普几乎是低吼出声,他猛地抬手,似乎想抓住她,阻止她再说出、做出任何让他理智彻底崩盘的话和动作,但手伸到一半,又僵在了半空,仿佛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是捂住她的嘴,还是将她推开,最终,他只是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 “嗯?我在呢,教授。” 格温尼维尔从善如流地应道,语气无辜极了,仿佛刚才那个语出惊人、动作撩拨的人根本不是她。她甚至眨了眨那双过分清澈的绿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扑闪,“您叫我有什么事吗?是想好…要给我加什么‘香料’了吗?还是…想好了要我‘报备’的具体项目清单?” 她歪着头,一脸纯良无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最平常不过的师生对话,而非一场近乎“调戏”的、单方面的、压倒性的、让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进攻”。 斯内普看着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只觉一股血气再次上涌,几乎要冲破天灵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斥责?她一副无辜表情。解释?只会越描越黑。用魔药威胁?他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晕倒”给他看。沉默?似乎…正中她下怀,让她可以继续“为所欲为”。 最终,他只能再次别开脸,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鼻音和挫败感的声音,干巴巴地、毫无威慑力地、近乎自暴自弃地低吼道: “…闭嘴!坐好!把毯子裹紧!” 这三个短促的命令,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他最后的、摇摇欲坠的防线,是他试图夺回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属于“教授”的、摇摇欲坠的尊严的、徒劳无功的挣扎。 “噗嗤——” 格温尼维尔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像一串银铃在寂静的地窖里滚动,带着毫不掩饰的、恶作剧得逞后的、餍足般的欢快。她笑得肩膀微微耸动。 于是,她终于乖乖地、顺从地、裹紧了身上那条厚实的羊毛毯,将自己重新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只露出一张精致小脸的“茧”,然后,在扶手椅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带着未散尽笑意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在说:“我听话了,你看,我多乖。” 斯内普紧绷到极点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他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和脸上、耳根、脖颈上那滚烫的、几乎要烧起来的温度。该死,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魁地奇比赛、还输得一塌糊涂的找球手,浑身发热,心跳过速,大脑缺氧。 他僵硬地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到书桌前,假装整理那堆本就整齐的羊皮纸和书籍,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手指甚至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装着某种蓝色药液的小水晶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当心点,教授。” 身后传来她带着笑意的、轻柔的提醒,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刚才恶作剧后的愉悦,“那可是…‘可怜的、年长的、需要保持威严的’魔药大师的手,要是被药水溅到,留下疤痕,多不好看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斯内普整理书页的手猛地一顿,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将桌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的冲动,用尽毕生最大的自制力,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虽然耳根依旧红得滴血),继续着手上那毫无意义的、重复的整理动作。 地窖里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带着甜腻焦灼气息的沉默。壁炉的火光依旧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格温尼维尔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只偷到腥的、心满意足的猫,慵懒地、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斯内普那略显僵硬的背影。而斯内普,则背对着她,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仿佛在抵御某种看不见的、甜蜜的、令人心神不宁的攻击。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格温尼维尔几乎要以为他要变成一尊石像了,斯内普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依旧有些干涩,但至少恢复了平日的低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图挽回局面的、强装镇定。 “…关于安神魔药的改良,” 他背对着她,清了清嗓子,用谈论学术问题般的、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试图将话题拉回“安全”的轨道,“加入薰衣草和柠檬草,确实有稳定情绪、舒缓神经的作用,但过量会中和主药效,需要精确控制比例。另外,甘菊和缬草根的组合,或许能增强深度睡眠的诱导性,但缬草根的副作用,是可能导致部分服用者…清晨醒来时,出现轻微的、短暂的眩晕和…情绪低落。需要进一步调整配比,或者…寻找替代性辅料。”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仿佛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补充道:“至于…你提到的,‘下次不给我用’的可能性…鉴于某些人…不稳定的作息习惯,和…对自身健康状况显而易见的漠视态度,我认为,定期、定量服用改良后的安神魔药,是必要的…健康管理措施。这并非…惩罚,而是…预防性治疗。” 他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但说到最后几个词时,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和其中暗藏的、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意味,还是泄露了他并未完全从刚才的窘迫中恢复过来。 格温尼维尔在毯子下,几乎要笑出声来。她强忍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正经”:“哦?预防性治疗?那…请问斯内普教授,这个‘定期、定量’,具体是多久一次,一次多少剂量呢?有没有…疗程规定?需不需要…‘遵医嘱’?” 她故意咬重了“遵医嘱”三个字,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斯内普没料到她会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还问得如此…“专业”。他沉默了两秒,才用那副“教授”的口吻,硬邦邦地回答:“…视情况而定。初步建议,每晚睡前,五滴,兑温水服用。持续…一周。一周后,根据效果…再行调整。至于‘医嘱’…”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最终还是用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语气,快速说道,“…在服用期间,需严格遵守作息时间,保证充足睡眠,饮食规律,避免…情绪剧烈波动。以及…远离任何可能导致…睡眠质量下降的…刺激性…活动或…因素。” 她眼中笑意更深,故意追问:“刺激性活动?比如…什么呢?熬夜看书?还是…和某人…吵架?” “格温尼维尔!” 斯内普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转过身,黑眸中翻涌着羞恼、窘迫,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无奈。他看着窝在椅子里,只露出一双狡黠绿眼睛、正无辜地看着他的“罪魁祸首”,感觉自己这辈子积累的所有冷静、刻薄、毒舌,在她面前都成了毫无用武之地的废品。他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退无可退。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 格温尼维尔见好就收,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我饿了,西弗勒斯。” “马上。” 斯内普低声应道,抽出魔杖,对着空气轻轻一挥,无声地念了一句什么。 几乎是在他魔杖尖光芒消失的瞬间,地窖角落里那张堆满了杂物的、平时充当工作台的长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套精致的银质餐具,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食物——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旁边放着盛满果酱和黄油的银碟;煎得恰到好处、边缘焦脆的培根和香肠,滋滋冒着油光;还有几个淋着蜂蜜糖浆的松饼,以及一大杯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奶香和蜂蜜甜味的牛奶。甚至还有一小碟新鲜切好的水果。 格温尼维尔几步走到长桌旁,“家养小精灵的效率…真高。而且,看起来不错。” “坐下吃吧。” 斯内普走到她身边,为她拉开一张椅子。 格温尼维尔没有客气,坐了下来。斯内普也在她对面坐下,但他面前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颜色深黑的、不加任何糖和奶的咖啡。他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拿起刀叉,开始享用早餐。她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但速度不慢,显然是真的饿了。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满足的慵懒模样,享用着简单的食物,斯内普心中那片常年冰封的荒原,仿佛有暖流缓缓淌过,冰层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萌芽、生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不吃吗?” 格温尼维尔切下一小块沾满果酱的吐司,送入口中,抬头看向斯内普,发现他只是喝着咖啡,面前空无一物。 “我不饿。” 斯内普简短地回答,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这让他感觉…很真实,很…温暖。 “不行。” 格温尼维尔却皱了皱眉,放下刀叉,翡翠绿的眸子不赞同地看着他,“你昨晚肯定也没怎么休息。空腹喝黑咖啡对胃不好。至少…吃个煎蛋?”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用叉子叉起自己盘子里那枚煎得金黄的、单面太阳蛋,递到他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必须吃”。 斯内普看着眼前那枚颤巍巍的、流淌着诱人蛋液的煎蛋,又看看她带着不容置疑神色的脸,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他没有拒绝,只是微微倾身,就着她递过来的叉子,张嘴,将那一小块煎蛋含进了嘴里。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格温尼维尔满意地笑了笑,收回叉子,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仿佛刚才那个“投喂”的动作再自然不过。斯内普则默默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感受着那陌生的、带着黄油香气和一点点焦香的、温热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很奇怪,他并不觉得反感,反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接下来的时间,在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中度过。格温尼维尔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些琐事——关于昨晚舞会结束后,潘西和达芙妮她们是如何“拷问”她的;关于德拉科那副“我早就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得意表情;关于布斯巴顿女生对克鲁姆的热情;关于哈利和罗恩在舞会上的各种窘态…她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和满足,仿佛昨夜的风暴从未发生过。 斯内普则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在她看向他时,给予一个简短的眼神回应,或者在她说到某处时,嘴角弯一下,表示他在听。他手中的咖啡杯早已见底,但静静地看着她,享受着这难得的、平凡的、甚至有些琐碎的清晨时光。 他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喜欢这地窖里因为她而多出来的、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直到格温尼维尔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满足地放下杯子,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这场温馨的早餐才告一段落。 斯内普也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她那件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斗篷,为她披上,仔细地系好领口的缎带。他的动作专注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我送你回公共休息室。” 他低声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带着温柔。 “嗯。” 格温尼维尔没有拒绝,任由他为自己整理好斗篷,然后很自然地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两人并肩走出地窖,沿着寂静的、只有家养小精灵偶尔打扫卫生的走廊,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关于下午的黑湖项目,邓布利多和我,都做了相应的安排。水下的危险,不仅仅来自于比赛本身设置的障碍,更可能…来自场外。” 他抬起眼,黑眸锐利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小巴蒂·克劳奇,或者说,伪装成穆迪的食死徒,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可能会利用比赛规则,或者在比赛进行中,制造‘意外’。卡卡洛夫…他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崩溃边缘,为了自保,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有魔法部…下水后,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仅仅是水下的魔法生物,更要留意…来自其他勇士,甚至…来自裁判席、观众席的任何异常。” “我知道,” 她点点头,声音平稳,“水下呼吸的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人鱼的歌声,我有办法抵御。至于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会让他们知道,斯莱特林的首席,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 她顿了顿,看向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昨晚,可是从某位‘前食死徒、资深黑魔法防御专家、魔药大师’那里,得到了不少…‘私人建议’和‘特别装备’,不是吗?” 她指的是昨晚舞会前,在地窖里,斯内普塞给她的那些改良版水下呼吸药剂、人鱼歌声干扰器、以及一些针对格林迪洛和水下黑魔法的应急小玩意儿。当然,还有那瓶珍贵的、改良版的福灵剂。 斯内普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狡黠和自信,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他点了点头,从袍子内袋里,拿出那个之前准备好的、装着改良版水下防护药剂的、施加了恒温和防护咒的小皮袋,推到她面前。 “这个,贴身带着。里面是三种药剂。绿色那瓶,是水下呼吸药剂的浓缩版,效果是普通药剂的三倍,但持续时间只有一小时,非紧急情况不要用。蓝色那瓶,是强效保温剂,能让你在水下保持核心体温,避免失温。红色那瓶…” 他停顿了一下,黑眸中闪过一丝凝重,“是强效的、短时间水下昏迷药剂。非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但如果…遇到无法摆脱的危险,或者…有人试图对你使用强力的、非比赛允许的攻击性魔法,捏碎它,药剂会瞬间扩散到周围水域,让半径十英尺内的所有生物暂时昏迷,包括你自己。但我会立刻知道,并启动应急方案。” 他解释得极其详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这不仅仅是在交付药剂,更是在交付一种…沉甸甸的信任和托付。他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将她可能遇到的危险,以及他最后的救援希望,都浓缩在了这三瓶小小的药剂里。 格温尼维尔拿起那个小皮袋,入手冰凉,却带着他掌心的余温。她打开袋口,看了一眼里面三支颜色各异、闪烁着微光的水晶小瓶,然后小心地合上袋口,贴身收好,放在与那个装着他改良版福灵剂的、同样施加了保护咒的丝绒小袋一起的位置。 “我记住了。” 她看着他,翡翠绿的眸子清澈而坚定,“绿色应急,蓝色保温,红色…最后的保障。我会小心的,西弗勒斯。我保证。”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和这份暴风雨后、黎明降临前的、短暂而珍贵的宁静。走廊墙壁上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无论前方是风是雨,是黑暗还是光明,他们都将携手同行。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4章 一些想说的话 亲爱的读者: 真的非常抱歉,最近更新的间隔越来越长,每一次点开文档,我都感到一种近乎停滞的焦虑。故事的脉络在我脑海里盘绕,却总像隔着毛玻璃,模糊不清。我不断地问自己:我到底想写出一个怎样的世界?故事该走向何方?但答案始终像水中的倒影,一碰就碎。 这种无力感困扰我许久了。我总觉得笔下的文字很“薄”,人物从构思到落笔,仿佛褪去了一层灵魂,变得单薄、标签化。他们本该有自己的矛盾、软肋、难以启齿的往事和突如其来的柔软,可我却总抓不住那些幽微的瞬间。情节的推进也常常陷入尴尬——有些该深挖的地方,写起来却轻飘飘地滑过去了;有些该收敛的地方,笔触又不由自主地夸张起来。这种失控让我沮丧,我好像能看到那个理想中的故事轮廓,却始终找不到一条清晰的路走进去。 或许是我太着急了。急于把心中的画面一股脑倒出来,却忽略了好的故事是需要呼吸的。它需要停顿,需要留白,需要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和“未完成的动作”来撑起真实的质感。我回想那些曾深深打动我的作品,打动我的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情节,而是深夜窗前的一声叹息、重逢时欲言又止的沉默、伤口愈合时隐秘的痒——这些微妙的光影,才是让角色活过来的血肉。 所以我决定,在继续更新之前,我需要一次彻底的“回炉”。不仅仅是暂停,而是诚实地退后一步,重新审视自己的写作。我要找回阅读的耐心,不仅仅是读故事,更是学习那些优秀作者如何编织文字:他们如何用三两句对话暗示人物过往,如何用一个日常细节折射时代背景,又如何让情节的转折既有意外之妙,又在情理之中。 我也重新问自己:我的故事核心究竟是什么?是反抗命运,是理解孤独,还是寻找微小而确切的温暖?如果不先回答这个问题,情节只会是散落的珠子。我开始做一些从前忽略的功课:为每个主要人物写小传,哪怕有些细节最终不会出现在正文里;梳理清晰的时间线与情感脉络图,让故事的每一次起伏都有据可依;甚至,我会试着用不同的视角重写同一个场景,去捕捉那最精准的一种语气。 这个过程注定是缓慢的,甚至充满自我怀疑。我可能会删掉大段大段的文字,推翻自以为精彩的构思。但我也开始体会到一种踏实的喜悦——当我为一个角色找到一句真正属于他的台词,当某个情节转折终于严丝合缝地扣上了前因后果,那种瞬间的明亮,胜过所有仓促的更新。 写作于我,从来不是简单的讲述,而是一场漫长的跋涉。我想带你们去看的,不是一路疾驰却模糊的风景,而是山岚如何从谷底升起,晨露如何在叶尖凝结,旅人的心又是如何被一路的砂石与花香悄然改变。这需要时间,更需要沉淀。 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容许我暂时离开键盘,去阅读,去思考,去生活里寻找那些能够点燃灵感的瞬间。我相信,当我对人物的悲欢有了更深的体认,对世界的复杂有了更多的敬畏,我才能带回一个更值得你们等待的故事。 它不会是一个“完美”的作品——完美或许从来不存在。但我希望,它能是一个有筋骨、有温度、能让你在某些时刻心头一颤或会心一笑的世界。在那里,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重量,每段成长都伴随着真实的痛与光。 这个假期,我将全心投入对“如何讲好一个故事”的钻研与琢磨。我会静下心来,重新阅读那些曾真正打动我的文字,细细体悟优秀的作者是如何赋予角色温度与层次的——好故事里的人物应当如同我们身边真实存在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矛盾与局限,有说不出口的犹豫和软弱,也有在某个瞬间忽然被点亮的、近乎透明的勇气。 从前我总想把一切都说尽、说透,却忘了故事需要呼吸,情感需要留白。这次修改,我希望能学会“慢下来”,沉入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一次克制的对视,一个欲言又止的转身,一句在心底翻滚许久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想写出生活本身那种暗流涌动的质地。 我不只想讲述一个“发生了什么”的故事,更想写出其中细微的起伏与波澜。那些在野心与危难之间依然坚定的相守,那些在日常琐碎中悄然流露的温柔,那些在黑暗时刻悄然递出的支持与建议——我想让这些情感真正落地,长出纹理。 而这一切,最终要落回人物身上,尤其是我笔下那位并不完美的女主角。她有自己的私心,有因安全感匮乏而滋生的掌控欲,有在道德边界游移的暧昧性,也有某种近乎固执的、不讨人喜欢的坚守。这些特质并非为了让她“可爱”,而是让她真实。 她与男主角之间的纠缠,也不应只是情节的拉扯,而应是两种灵魂质地、两种处世哲学、两种脆弱形态的相互碰撞与渗透。他们的关系里应当有光亮也有阴影,有靠近也有推离,有理解也有误读——那是一种立体的、会呼吸的、带着温度与痛感的联结。 这个过程或许会很慢,甚至充满反复。我可能会不断地质疑自己,推翻重来,在细节处反复打磨。 喜欢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请大家收藏:()hp之努力百年终于回到原世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