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 第297章 囚母烹弟 赵姬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妆奁上,铜镜摔落在地,裂成数片,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 “是……是嬴政派来的?” 她声音发颤。 话音未落,殿门已被“砰”地推开,王翦身披染血的铠甲,带着一队精兵走进来,甲胄上的寒气让殿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王翦参见太后。” 他躬身行礼,语气却毫无敬意,“奉大王令,请太后移驾萯阳宫。” “萯阳宫?” 赵姬脸色煞白,那是位于雍城郊外的一处冷宫,荒僻寂寥,常年无人居住,“嬴政……他要囚禁哀家?” “大王说,太后近日操劳,需静养安神。” 王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请太后即刻启程。” 赵姬看着他身后的士兵,个个面色冷峻,手按刀柄,哪里是请人,分明是押解。她忽然想起嫪毐昨夜的话—— “他不死,我们都得死”,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呢?” 赵姬猛地抓住王翦的衣袖,眼中含泪,“求你让我再看看他们……” 王翦皱了皱眉,甩开她的手: “太后,莫要为难末将。” 两名侍女抱着两个尚在酣睡的孩童走进来,正是赵姬与嫪毐的私生子。 孩子被殿内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哭喊:“娘亲……娘亲……” 赵姬的心像被刀剜一般,冲过去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汹涌而出: “政儿!他是你弟弟啊!你不能……” “太后,”王翦的声音冷了下来,“大王有令,这两个孽种,需就地处置。” “不——!”赵姬发出凄厉的尖叫,将孩子护在身后,“谁敢动他们!哀家跟你们拼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看向王翦。王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决绝: “大王有令,斩草除根。动手!” 两名士兵上前,不顾赵姬的撕打,强行将孩子从她怀里夺了过去。 孩童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一声声“娘亲”像鞭子一样抽在赵姬心上,她挣扎着想要追上去,却被两名侍女死死按住。 “嬴政!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赵姬疯了一样咒骂,头发散乱,妆容尽毁,哪里还有半分太后的仪态。 王翦没有理会她的哭喊,转身走出殿外。 远处的宫墙下,早已支起了一口大铁锅,柴火烧得正旺,锅里的水咕嘟作响,冒着热气。 士兵将两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孩子带到锅边,孩童的哭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周围的侍卫都别过脸,不忍再看—— 那毕竟是两个孩子,懵懂无知,却要为大人的罪孽付出性命。 “行刑。”王翦背对着铁锅,声音沙哑。 随着一声令下,凄厉的哭喊戛然而止,随即被沸水翻腾的声音取代。 空气中很快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与宫苑里的花香混合在一起,诡异得让人窒息。 椒房殿内,赵姬听到外面的动静,哭声骤然停止,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瘫软在地。她怔怔地望着殿门的方向,眼神空洞,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凄厉的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痛哭,哭得肝肠寸断。 “带太后走。”王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士兵们架起失魂落魄的赵姬,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再哭喊,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拖拽着走出椒房殿,走过那片还残留着孩童哭声的宫苑,走向前往萯阳宫的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声响。赵姬坐在车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曾经的荣华富贵、恩爱情浓,都随着那锅沸水烟消云散。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秦王的母亲,只是一个被囚禁在冷宫里的罪妇,余生将在无尽的孤寂和悔恨中度过。 消息传回咸阳宫时,嬴政正在批阅奏折。 李斯站在一旁,看着大王平静地听完王翦的回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萯阳宫的守卫,要加派三倍。” 嬴政放下笔,语气平淡,“没有寡人的命令,哪怕是一只鸟,也不能飞进去。” “臣遵旨。”李斯躬身应道。他知道,大王这是要让太后彻底从世人眼中消失,也从他自己的心中消失。 嬴政拿起案上的一块玉佩,那是少年时赵姬亲手为他系在腰间的,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平安”二字。 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指尖微微用力。 “这块玉,烧了吧。”他将玉佩扔给赵高,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赵高捧着玉佩,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嬴政和李斯,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动帘幕。 “大王,”李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太后之事,毕竟关乎孝道。” “如今六国都在盯着秦国,若传出大王囚禁生母、……处置孽子的消息,恐遭非议。” 嬴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非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六国的君主,哪个没有龌龊事?” “哪个没有为了权力杀过亲人?” “他们要议,便让他们议去。” 他走到舆图前,指着上面的六国疆域: “寡人要的是天下,不是虚名。若连家宅都不清净,何谈一统六国?” “赵姬纵容嫪毐,私生孽种,霍乱朝纲,早已不配为太后。” “寡人留她一命,已是念及生养之恩。” 李斯沉默了。 他知道,大王说的是实话。在这乱世之中,温情和孝道往往是权力的绊脚石,嬴政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踢开它,哪怕要背负骂名。 “至于那两个孩子,”嬴政的声音更冷了,“他们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留着他们,便是留着祸患,留着世人嘲笑秦国的把柄。” “寡人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李斯躬身道:“大王深谋远虑,臣不及也。” 嬴政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舆图,眼神深邃。 囚禁母亲,烹杀孽子,这两步棋走得极狠,几乎斩断了他所有的私人情感,却也彻底清除了秦国朝堂的内患。 从这一刻起,他再无软肋,只剩下一往无前的决心。 咸阳宫的风,似乎更烈了。它吹过宫墙,吹过那些尚未干涸的血迹,吹向关东的六国,仿佛在宣告: 那个曾经受制于人的少年秦王,已经彻底蜕变。 未来的道路上,只剩下铁血与权谋,只剩下一统天下的终极目标。 而那座孤零零的萯阳宫,将在漫长的岁月里,见证一位母亲的孤寂与悔恨,也见证一位君王的冷酷与决绝。 处理完雍城之事,咸阳宫的血腥味渐渐被初夏的风冲淡,可朝堂之上的气氛却愈发凝重。 嫪毐之乱虽平,但其党羽盘根错节,早已渗透到秦国的军政各层,若不彻底肃清,恐再生祸端。 这日早朝,嬴政端坐于章台殿的王座之上,目光如炬,扫过阶下的官员。 昨夜,他已命李斯彻查嫪毐门客的名录,以及那些曾依附嫪毐的官员奏报,此刻案上堆积的竹简,正是一份份待清算的罪证。 “李斯。”嬴政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李斯出列躬身:“臣在。” “念。” “诺。”李斯拿起最上面的一卷竹简,展开朗声道,“查得内史令韩竭,曾收受嫪毐黄金百镒,为其门下客求取官职;” “中尉魏竭,私放嫪毐门客出入宫门,累计三十余次;还有……”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8章 同罪论处!!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出,阶下不少官员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这些被点到名的人,或是曾依附嫪毐谋取私利,或是在乱党闯宫时态度暧昧,此刻罪状被一一揭开,再无遮掩。 “韩竭、魏竭,你们可知罪?”嬴政的目光落在两名瑟瑟发抖的官员身上。 韩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大王饶命!臣一时糊涂,被嫪毐蛊惑,臣再也不敢了!” 魏竭也跟着跪倒,涕泪横流: “臣只是……只是收了些薄礼,并未参与谋逆啊!求大王开恩!” 嬴政冷笑一声:“蛊惑?嫪毐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你们收受好处时,难道不知他是乱党?” “私放门客入宫,难道不是为他刺探宫情?” “若不是王翦将军早有防备,寡人早已成了你们刀下亡魂,还敢说‘未参与谋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 “乱党之党,同罪论处!” “来人,将韩竭、魏竭拖下去,斩立决!” “其家眷流放蜀地,永世不得回关中!” 侍卫上前,拖起哭喊求饶的两人,殿外很快传来凄厉的惨叫,随后归于沉寂。 阶下众臣吓得面无人色,再无人敢替人求情。 李斯继续念着名录,每念一个,便有侍卫上前将人拿下。 一时间,章台殿内跪倒一片,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却丝毫动摇不了嬴政的决心。 “还有一人。” 李斯拿起最后一卷竹简,语气顿了顿,“前相邦吕不韦,曾荐嫪毐入宫,虽无直接参与谋逆之证,然识人不明,酿此大祸,亦难辞其咎。”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吕不韦辅政多年,权倾朝野,虽已卸任相邦,但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此刻被提及,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嬴政看向阶下的吕不韦。这位曾对他有拥立之功的相邦,此刻鬓发已白,面对指控,只是缓缓躬身:“臣,认罪。” 他没有辩解。 当年将嫪毐送入宫,本是为了摆脱太后的纠缠,却没料到养出如此巨患,如今嫪毐伏诛,他确实难辞其咎。 嬴政沉默片刻,道: “吕不韦,你辅政十余年,有功于秦。念及旧功,免你一死。” 吕不韦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正要谢恩,却听嬴政继续道: “革去你所有爵位,贬往蜀地,闭门思过。若无寡人诏命,不得与任何人往来。” 这道旨意,看似留了情面,实则与圈禁无异。 蜀地偏远,远离朝堂,吕不韦多年经营的势力,自此将彻底瓦解。他躬身叩首: “臣……遵旨。” 处理完核心党羽,嬴政的目光再次扫过众臣: “嫪毐之乱,警醒世人—— 秦法无情,触之者死!” “自今日起,凡为官者,须恪守秦法,忠心事主,若有私通外戚、结党营私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 众臣齐声应和,声音里带着敬畏。经此一役,他们终于看清,这位年轻的君王,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大臣辅佐的少年,而是手握生杀大权、铁腕治国的秦王。 散朝后,咸阳城内人心惶惶。 被诛杀的官员家眷被押往流放之地,昔日门庭若市的府邸变得萧条,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着这场风波,却无人敢直呼大王之名,更不敢非议其处置。 李斯跟着嬴政回到御书房,见大王正对着一幅秦国疆域图出神,便轻声道: “大王,此次肃清朝纲,虽震慑了朝野,却也难免让一些老臣心寒。” “比如吕不韦……” “心寒?”嬴政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冷意,“若他们一心为国,何惧寡人铁腕?” “吕不韦虽无谋逆之实,却有放纵之过。” “寡人留他性命,已是恩慈。秦要一统天下,容不得半分姑息,更容不得任何人仗着‘旧功’便无视法度。” 他走到案前,拿起一支笔,在竹简上写下“法”字: “李斯,你记住,秦国要的不是温情,是秩序。” “只有法度严明,令行禁止,才能让百姓安定,让将士用命,让六国臣服。” 李斯躬身道: “大王所言极是。臣已命人将此次处置乱党的卷宗誊抄成册,发往各郡县,让天下人皆知秦法威严。” “善。”嬴政点头,“另外,传旨下去,安抚关中百姓。” “凡在此次乱中受损的商户、民家,由国库拨款补偿。” 铁腕之余,亦需怀柔。 肃清朝堂是为了稳固根基,安抚百姓则是为了凝聚民心,这两步,缺一不可。 旨意传出,咸阳百姓无不称颂。那些曾因乱党闯宫而受牵连的人家,收到国库的补偿后,对秦王的敬畏中又多了几分拥戴。 而被流放蜀地的吕不韦,坐在前往蜀地的马车里,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初见嬴政时,那个少年眼中的隐忍与野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起自己为秦国开疆拓土、编撰《吕氏春秋》的岁月; 也想起将嫪毐送入宫时的一念之差。 “或许,大王是对的。” 他喃喃自语。秦国要走的路,早已不是他能理解的了,这位年轻的君王,正以一种他无法企及的冷酷与决绝,将秦国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数日后,蜀地传来消息,吕不韦抵达贬所,闭门不出。 咸阳宫的风波,渐渐平息。 但经此一役,秦国的朝堂变得更加清明,嬴政的权威也彻底树立起来。 那些曾对他心存疑虑的人,如今只剩下敬畏;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也彻底蛰伏。 嬴政站在章台宫的高台上,望着关中平原。 初夏的田野里,粟苗长势正好,新修的水渠纵横交错,一派生机勃勃。 军营里,蒙恬操练的新兵已具雏形,甲胄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内无隐患,外有强兵,民心安定,粮草充足。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青桐剑,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芒。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他的目光越过函谷关,望向关东的赵国、魏国、楚国……那里,将是他实现一统天下之志的下一片战场。 风拂过宫阙,带着属于秦国的威严,向远方散去。 属于嬴政的时代,正以不可阻挡之势,滚滚而来。 赵国的邯郸城,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宫墙,将殿内的酒气吹得四散。 赵王迁正与宠臣郭开对饮,案上摆满了珍馐,阶下舞姬旋身如蝶。 忽有内侍匆匆闯入,将秦国传来的消息附耳禀报,赵迁手中的玉杯“当啷”落地,酒液溅湿了锦袍,他却拍着案几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嬴政!囚生母,杀孽种,这等悖逆人伦之事,也只有秦国人干得出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的醉意里混着轻佻,“想当年他在邯郸为质,不过是个见人就躲的毛孩子,如今当了秦王,倒学会拿亲人开刀了?” “这等豺狼心性,也配称‘王’?” 郭开连忙凑上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大王所言极是!嬴政此举,已是天怒人怨。” “秦人口里不敢骂,心里早把他恨透了!” “臣听闻,雍城一带的百姓,私下里都称他‘不孝暴君’呢!” “这正是我赵国的机会—— 联合诸侯,以‘讨逆’为名,共伐暴秦,定能夺回上党,重振赵威!”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说得好!” 赵迁被这话灌得心头火热,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歪斜着,“传寡人旨意,召集文武百官,明日就在朝堂议定合纵之事!” “寡人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嬴政是个连亲娘都容不下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 殿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咳嗽,李牧身披染着征尘的铠甲,大步走入。 这位刚从雁门击退匈奴的老将,战袍上还带着塞外的风霜,见殿内醉生梦死之景,眉头拧成了疙瘩。 “大王!”李牧对着赵迁躬身,声音里压着怒气,“秦强赵弱,如今我军刚经雁门之战,亟需休整,岂能因口舌之快,轻启战端?” 赵迁脸上的酒意淡了几分,不悦道: “李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嬴政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天下共讨之,难道不是顺天应人?” “顺天应人?” 李牧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郭开,“大王忘了长平之战的血么?” “四十万赵卒尸骨未寒,秦国的铁骑离邯郸不过百里!” “嬴政若真是‘失德’,为何秦国朝堂未乱、边防未松?” “他敢囚太后、除孽种,恰恰是因其心够狠、手够硬—— 清除内患,正是为了全力东进!” 他上前一步,声音铿锵: “那两个孽种,实为嫪毐乱党之根;赵姬纵容奸佞,已乱秦法。” “嬴政此举,在秦人眼中是‘护法’,而非‘悖逆’。” “我赵国若以‘讨逆’为名招惹他,无异于引火烧身!” 郭开脸色一白,急忙辩解:“李将军未免太过畏秦!” “嬴政失尽人心,诸侯联手,必能破秦……” “人心?”李牧打断他,眼神如刀,“六国之中,哪个君王手上没有骨肉相残的血?” “赵武灵王困死沙丘,难道不是先例?” “如今却要拿‘孝道’做文章,不过是自欺欺人!” “秦军将士只认军功,不认‘德行’,郭大人以为几句嘲讽,就能让他们倒戈?” 赵迁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挥手: “放肆!李牧,你敢顶撞寡人?” “给寡人退下!” 李牧望着这位沉溺酒色的君王,心中一片冰凉。 他躬身告退,走出宫殿时,见夕阳正沉入邯郸城西的太行山脉,余晖将宫墙染成血色。 他知道,赵国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那些对嬴政的嘲讽,不过是弱者最后的狂欢,一旦秦国的铁骑真的南下,邯郸的繁华,终将化作尘埃。 魏国都城大梁,汴水穿城而过,曾是天下文人汇聚之地,如今却因秦国步步紧逼,街面上多了几分惶惶。 魏景湣王坐在殿内,手中捏着从咸阳传来的竹简,反复看了几遍,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窃喜。 “嬴政这小子,果然够狠。” 他对身旁的大夫说,“连自己的生母都敢囚,可见其心性凉薄。” “这样的人,如何能笼络臣子?” “秦国早晚要毁在他手里!” 大夫连忙附和: “大王明鉴!嬴政此举,已犯天下大忌。” “我魏国可联合楚、燕,散布其‘不孝’之名,让秦国民怨沸腾。” “届时我等再趁机收复河西之地,岂不美哉?” “善。”魏景湣王点头,眼中闪烁着投机的光,“传寡人令,派使者即刻前往寿春、蓟城,就说‘秦失其德,天下当共击之’,看他们应不应!” 正说着,殿外传来苍老的脚步声,信陵君魏无忌拄着拐杖,缓缓走入。 这位曾窃符救赵、合纵抗秦的公子,如今已年过花甲,鬓发全白,因遭君王猜忌,常年闭门不出,今日却破例入宫。 “大王是想借嬴政‘囚母’之事,合纵抗秦?” 信陵君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疲惫。 魏景湣王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道: “叔父所言正是。嬴政失德,正是我魏国的机会……” “机会?”信陵君苦笑一声,拐杖重重顿在地上,“大王可知,嬴政囚赵姬,是因赵姬纵容嫪毐乱政;” “除孽种,是因那两个孩子本就是祸根。” “他不惜背负骂名,也要斩断内患,这等心志,岂是寻常君王能及?” 他喘了口气,望着殿外汴水的方向: “秦国自商鞅变法,便以‘法’立国,而非‘德’。 ”秦人畏惧的是秦法,不是君王的‘孝道’。” “大王若以‘讨逆’为名出兵,嬴政正好以‘六国伐秦’为由,凝聚国人,挥师东进—— 当年齐闵王因‘桀宋’伐宋,结果反被五国联军所破,难道忘了?” 魏景湣王不以为然:“叔父多虑了。” “嬴政再狠,也失了人心……” “人心?”信陵君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六国之中,哪个没有乱政的后宫?” “你觉得嬴政会在乎那可笑的人心?” “他要的是权利。” “哪个没有觊觎王位的宗室?” “嬴政不过是快刀斩乱麻,而我等却在一旁嘲讽,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看向魏景湣王,语气恳切: “大梁离函谷关不过五百里,秦军铁骑三日可至。” “大王当加固城防、囤积粮草,而非寄望于合纵。” “嬴政不是秦武王那样的莽夫,他隐忍多年,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万钧。” 魏景湣王听得心烦,挥手道: “叔父老了,胆气也没了。退下吧。” 信陵君望着这位固执的侄子,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走出殿时,秋风卷起他的衣袍,汴水的涛声隐约传来,像极了当年秦军攻破安邑时的呐喊。 他喃喃自语: “秦人虎狼也,今有嬴政,如虎添翼……大梁,危矣。” 楚国都城寿春,江淮的水汽氤氲着宫阙,透着一股慵懒的繁华。 楚王负刍刚继位不久,正是雄心勃勃之时,听闻秦国的消息,在朝堂上拍着案几大笑: “嬴政?不过是个没教养的蛮夷小子!” 他语气里满是傲慢,“当年他祖父秦昭襄王,还想与我大楚联姻,如今他倒好,连亲娘都敢关起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殿下文武哄笑起来。 在楚国人眼中,秦国虽强,终究是“西戎”,不懂礼仪,如今出了这等“悖逆”之事,更印证了这一点。 上柱国景骐出列道: “大王说得对!我大楚地大物博,带甲百万,岂能容这等蛮夷放肆?” “依臣看,当竖起‘诛暴秦、正人伦’的大旗,联合诸侯,直捣函谷关,让嬴政知道我大楚的厉害!”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大王,不可!! “好!”负刍抚掌大笑,“就依景将军所言!” “传寡人令,打造一面九丈高的讨逆旗,送往各国,看谁敢不应!” “大王,不可!”一声沉喝从殿外传来,老将项燕大步走入。 这位镇守楚北的名将,铠甲上还带着沙场的尘土,目光如炬。 “项将军何出此言?” 负刍脸上的笑容淡了,“嬴政失德,天下共愤,我大楚出兵,正是顺应天意……” “天意?”项燕摇头,“战场之上,天意不如实力。” “当年楚怀王合纵抗秦,结果如何?” “身死咸阳,国土沦丧!” “嬴政比秦昭襄王更狠、更有谋略,我楚国若轻举妄动,必遭大祸!” 他上前一步,声音铿锵:“臣听闻,秦国已在关中囤积粮草,蒙恬正在训练新军。” “嬴政肃清内患,绝非为了自毁名声,而是为了集中权力,全力东进!” “我楚国当加固城防、整顿军纪,而非沉迷于口舌之快!” 景骐反驳道: “项将军未免太过保守!嬴政囚母杀弟,已失人心,秦军将士岂能为他卖命?” “我军一出,必能一鼓作气,攻破函谷关!” “秦军将士只认军功,不认‘人心’!”项燕厉声说道,“秦法规定,斩一首者爵一级,将士们为的是封侯拜将,不是君王的‘德行’!” “嬴政只要能给他们封赏,他们就敢踏平天下!” 他看向负刍,语气沉重:“大王,楚国的优势在于地大物博,但军纪涣散、权贵私斗,早已不是当年的强楚。” “与其嘲讽嬴政,不如先整顿内政——否则,一面讨逆旗,护不住寿春的安危!” 负刍听得不耐烦,挥手道:“项将军老了,退下吧!” 项燕望着这位刚愎自用的楚王,心中长叹。 他知道,楚国的傲慢,早已成了致命的弱点。 那些对嬴政的嘲讽,不过是自欺欺人,一旦秦国的大军真的渡过淮河,寿春的繁华,终将化作泡影。 燕国都城蓟城,深秋的寒风卷着沙尘,吹得宫墙呜呜作响。 燕王喜是个老谋深算的君主,听闻秦国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嬴政这小子,够狠。” 他对身旁的太子丹说,“连亲娘都敢下手,可见其凉薄。” “这样的人,在秦国必定树敌不少。我们是不是可以……” “父王,”太子丹的声音沙哑,“嬴政不是寻常人。” “他敢做此事,必是算准了后果。燕国弱小,若想趁机图谋秦国,无异于以卵击石。” 燕王喜皱眉:“丹儿,你是不是被他吓破胆了?他如今失德,正是合纵的好机会……” “失德?”太子丹冷笑,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他若在乎‘德’,当年就不会那样羞辱我!” “父王,嬴政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他要的是权力,为了权力,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背负骂名。”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燕国地处北陲,国力最弱,远不是秦国的对手。” “与其嘲讽他,不如假意响应赵、魏的合纵,实则观望——若秦国真有内乱,再伺机而动;若秦国稳固,便立刻抽身。” 燕王喜想了想,点头道:“丹儿说得有理。就依你之计,先派使者去邯郸看看风向。” 太子丹走出宫殿,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望着北方的燕山,那里曾是燕国的屏障,如今却仿佛挡不住秦国的兵锋。 他喃喃自语:“嬴政,你能囚母杀弟,可见你心中早已无半分温情……但你记住,我太子丹,绝不会放过你。” 他转身走向府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知道,仅凭燕国的力量无法对抗秦国,但他可以用别的方式——比如,找一个勇士,带着一把匕首,潜入咸阳,了结那段屈辱的过往。 齐国都城临淄,稷下学宫的读书声犹在耳畔,市井的繁华依旧,却因多年不与秦交战,多了几分麻木。 齐王建是个懦弱的君主,国事尽委于相国后胜,听闻秦国的消息,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继续摆弄着案上的玉器。 “大王,嬴政囚母杀弟,已是天怒人怨。” 后胜凑上前,脸上堆着油滑的笑,“赵、魏、楚都在商议合纵,我们要不要……” “合纵?”齐王建抬起头,眼神茫然,“合纵能保临淄太平么?” “当年五国伐齐,差点灭了我大齐,还是秦国出手相助才得以恢复。如今何必去惹秦国?” 后胜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他早已被秦国重金收买,巴不得齐国永远中立。 他连忙道:“大王英明!秦国再狠,也与我齐国无涉。” “我们不如继续与秦交好,互通有无,保境安民即可。” “嗯。”齐王建点头,又低下头摆弄玉器,“告诉赵、魏的使者,齐国不参与合纵,让他们自便。” 后胜躬身应下,心中暗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知道,齐王建的“太平”,不过是自欺欺人。 一旦赵、魏、楚被灭,齐国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那些对嬴政的嘲讽,对齐国而言,不过是远处的喧嚣,与己无关。 五国的反应,如同一出闹剧,在关东大地上演。 嘲讽者不知嬴政的深谋,算计者难掩自身的虚弱,麻木者更看不清乱世的洪流。 而咸阳宫的灯火,彻夜通明。 嬴政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赵、魏、楚、燕、齐的疆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让他们议论吧,算计吧。”他低声自语,“等寡人兵锋所指,尔等才知,什么是真正的‘秦’。” 嬴政高坐王座之上,玄色王袍衬得面容愈发冷峻。 阶下,李斯、王翦、蒙恬等重臣躬身侍立,案上摊开的竹简,是新修订的秦法草案,墨迹未干,却已透着凛冽的锋芒。 “嫪毐之乱,虽平于一时,却暴露秦法尚有疏漏。” 嬴政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清晰有力,“宗室私权、后宫干政、乱党结私,皆因法未彻行、威未遍及。” “今日,寡人要立新法,铸秦魂,让天下皆知—— 秦法无情,犯者必诛;秦剑所指,有进无退!” 李斯出列,展开手中竹简,以清朗之声宣读: “其一,军功爵制,更重实战。” “自今日起,秦军论功,唯以敌军人头计数。” “上战场者,斩一首爵升一级,赐田一顷、宅九亩;” “斩五首者,可为百将;” “斩十首者,可为五百主。” “军功可抵罪,可荫庇家眷,凡有军功者,纵是庶民,亦可与宗室分庭抗礼。”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1章 秦国新法 殿内众臣闻言,皆屏息凝神。 秦国军功爵制本就严苛,此番更直指“人头计数”,无疑是将士兵的勇武与身家性命彻底捆绑,激励之意,昭然若揭。 “其二,严治奸邪,荡涤隐患。” 李斯继续宣读,声音转厉,“凡居心叵测、诽谤君王、结党营私者,杀无赦;” “凡私通外敌、谋逆作乱者,族灭;” “凡官吏徇私枉法、包庇乱党者,与罪者同罚,绝不姑息。” 这一条,显然是针对嫪毐余党与吕不韦旧部,字字如刀,斩断任何侥幸之心。 王翦眉头微动,却未多言—— 他深知,乱世用重典,唯有铁血,才能肃清潜藏的祸根。 “其三,强兵之基,在于全民。” 李斯的声音愈发沉稳,“凡秦国男子,年二十弱冠,必须入军服役,为期六年。” 其间,严格操练,习阵法、练弓马、知进退。” “服役期满,编入预备役,遇战事则即刻应征。” “隐匿不报、逃避服役者,全家为奴。” 此令一出,阶下有老臣欲言又止。 秦国虽重军事,却从未有过“全民服役”的硬性规定,此举无疑会牵动千家万户,但若能推行,秦军兵力将源源不断,如江河奔涌。 嬴政目光扫过众臣,见无人异议,便接过话头,语气斩钉截铁: “新法的核心,在于‘功’与‘罚’。有功者,哪怕是匹夫,也能封侯拜将;” “有过者,哪怕是宗亲,也难逃秦法!” 他看向蒙恬:“蒙将军,征兵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从关中开始,逐县登记,按龄征召,务必三个月内,让第一批弱冠子弟入营操练。” 蒙恬躬身领命: “臣遵旨!定当严明军纪,将新兵练成锐士,不负大王所托!” 他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身为将门之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支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对秦国意味着什么。 嬴政又看向王翦: “王将军,军功爵制的细化与执行,需你与军法官共同敲定。” “人头计数要公正,爵赏要及时,绝不能让将士流血又流泪。” 王翦沉声应道: “臣遵旨。臣会亲自督查各军,确保军功不被冒领,赏赐不被克扣,让将士们知所奋勇。” 最后,他看向李斯: “李相,缉捕奸邪、推行新法的重任,便落在你肩上。” “凡有抵触新法、散布流言者,一律按律严惩,不必奏请。” 李斯躬身:“臣遵旨。臣会让廷尉府与各郡县联动,确保新法如利刃出鞘,无坚不摧。” 散朝后,新法的条文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关中。 起初,市井间多有议论,百姓们对着官府张贴的告示指指点点—— “二十岁就要当兵?我家二郎刚满二十,还没成亲呢……” “以人头论功?这也太狠了吧,上了战场,岂不是要拼命?” “听说连议论大王都要杀头?这法也太严了……” 但很快,议论声便被另一种情绪取代。秦人性本尚武,军功爵制的诱惑早已深入骨髓。 当第一个因斩杀山贼而被授予公士爵位的农夫,骑着官府赏赐的马、带着田契回到村里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看见了吗?老秦家的三郎,就因为砍了三个山贼的脑袋,就成了公士!以后见了里正都不用下跪了!” “我家小子明年就二十了,要是能上战场杀几个敌人,咱全家都能跟着享福!” “别议论了,赶紧去登记!要是被查出来逃避服役,那才是真的倒霉!” 短短一月,关中各县的征兵点前便排起了长队。 年轻的子弟们穿着粗布衣裳,眼神里带着忐忑,却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背着行囊,告别父母妻儿,在秦军吏的带领下,走向遍布关中的军营。 军营里,蒙恬正亲自操练新兵。 他身着铠甲,手持长戟,示范着刺杀的动作,吼声震彻营垒: “出戟要快!要准!要狠!这一戟下去,就要刺穿敌人的喉咙!你们的军功,你们的爵位,都在这戟尖上!” 新兵们跟着呐喊,挥戟的动作从生疏到熟练,汗水浸透了衣甲,却没人敢懈怠。 他们知道,眼前的苦累,是通往富贵的必经之路;手中的兵器,是改变命运的钥匙。 与此同时,李斯正坐镇廷尉府,处理一批因抵触新法而被抓捕的人。 其中有吕不韦的旧部,暗中散布“新法严苛,必失民心”的流言; 有地方豪强,试图隐匿适龄子弟,逃避服役; 甚至有宗室旁支,仗着身份非议军功爵制“尊卑不分”。 “按律,诽谤新法者,斩。” 李斯看着卷宗,语气平静,“隐匿服役者,全家为奴。” “宗室犯法,与庶民同罪,革去爵位,贬为兵卒。” 判官们伏案疾书,将判决文书递出。很快,咸阳街头便响起了押送犯人的脚步声,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暗地里煽风点火的奸邪,此刻都成了阶下囚,脸上再无往日的嚣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百姓们站在街头,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他们终于明白,大王推行新法,不是戏言。 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铁一般的规矩,让人心生畏惧,却也让人感到踏实—— 至少,在这乱世里,努力拼杀,就能有出头之日。 三个月后,第一批经过操练的新兵正式编入秦军序列。 他们穿着统一的甲胄,手持标准化的兵器,列队走过咸阳街头时,步伐整齐,甲胄鲜明,眼神锐利如鹰。 嬴政站在章台宫的高台上,望着这支年轻的军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新法已在秦人的心中生根发芽,军功的诱惑、军法的威严,正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整个秦国拧成一股绳。 “李斯,”嬴政轻声道,“赵、魏、楚的使者,还在临淄商议合纵吗?” 李斯躬身道: “回大王,据密报,五国使者争论不休,赵要先攻上党,魏要先收河西,楚要先夺南阳,至今未有定论。” 嬴政冷笑一声: “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也配谈合纵?” 他转身走向舆图,指尖落在赵国的版图上: “蒙恬,你的新兵营,何时能形成战力?” 蒙恬上前一步:“回大王,再有半年,便可随主力出征!” “好。”嬴政点头,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半年后,先拿赵国开刀。” “让天下看看,新法铸就的秦军,是何等锐不可当!” 夕阳的余晖洒在舆图上,将关东六国的疆域染成一片金黄。 而在这片金色之下,秦国的铁骑正在集结,新秦法的锋芒已经出鞘,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如雷霆般碾过中原大地。 新法推行半年,关中大地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滚烫的热血。 各县的征兵点仍在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年轻子弟,军营里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与田间的耕牛哞叫、作坊的铁器叮当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属于秦国的奋进之乐。 而在这乐声之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凝聚—— 那是被军功爵点燃的斗志,是被严苛律法约束的秩序,更是嬴政剑指关东的决心。 这日清晨,一封来自上郡的急报送入咸阳宫: 赵国边军越过边境,袭扰秦国边境的肤施城,劫掠了三个村落,杀秦民二十余人,掳走牛羊数百头。 消息传到章台殿时,嬴政正与李斯、蒙恬查看新兵操练的卷宗。 他拿起竹简,目光扫过其上的字迹,脸色未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件寻常的边境摩擦。 “赵迁倒是比寡人想的更急。” 嬴政将竹简放在案上,指尖轻叩案面,“嫪毐之乱时,他在邯郸叫嚣着要‘讨逆’,如今见秦国新法初定,便想先来试试深浅?” 蒙恬按捺不住,出列请战: “大王,赵军欺人太甚!” “臣愿率五万新兵,即刻北上,定将肤施城的赵军击溃,夺回被掳百姓与牛羊,让他们知道秦军的厉害!” 李斯却稍显谨慎:“大王,新兵虽已操练半年,但终究未经实战。”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2章 新兵锋芒 “赵国李牧的边军素有威名,若贸然出兵,恐有不测。” “不如先令上郡守军固守,再派王翦将军率主力前往,稳妥为上。” 嬴政看向蒙恬,见他眼中满是跃跃欲试,便微微颔首: “蒙将军,你觉得你的新兵,能接得住李牧的兵锋吗?” 蒙恬胸膛一挺,朗声道: “大王,秦军锐士,岂分新兵老兵!” “臣已将新法中的‘人头论功’传遍军营,将士们早已摩拳擦掌,只盼着能上战场立功!” “赵军土鸡瓦狗,却挡不住我大秦儿郎的锋芒!” “好!”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寡人便给你这个机会。” “拨你五万新兵,再配一万老兵为佐,即日北上肤施。” “记住,寡人的兵,不仅要打胜仗,更要打出新法的威严—— 斩敌多少,便按军功爵制行赏;但若敢畏缩不前、扰民滋事,军法无情!” “臣遵旨!”蒙恬大喜,躬身领命,转身大步离去,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三日后,蒙恬率领六万秦军,兵出咸阳,沿直道北上。 新兵们穿着簇新的甲胄,背着弓矢与干粮,虽脸上带着几分青涩,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们中,有农家子弟,盼着斩敌立功,给家里挣下田宅; 有工匠之子,想着凭军功摆脱匠籍,成为人上之人; 更有曾受嫪毐之乱牵连的罪臣之后,渴望靠战功洗刷污名,重振家声。 “都给我记好了!” 蒙恬在马上扬声道,“到了肤施,见了赵军,别管他是谁的兵,只管砍脑袋!” “砍下一个,就是公士;砍下五个,就能当百将!” “你们的富贵,在敌人的脖子上挂着,想要,就自己去拿!” “杀!杀!杀!”新兵们齐声呐喊,声震原野。 连一旁的老兵们也被这股锐气感染,握着兵器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七日后,秦军抵达肤施城。 此时赵军早已劫掠后退至长城以内,只留一支千人小队在长城外的据点驻守,监视秦军动向。 蒙恬抵达当日,便召开军议。 有老兵建议先休整一日,摸清赵军虚实再动手,却被蒙恬否决。 “休整?等你们歇够了,赵军早跑回邯郸了!” 蒙恬指着地图道,“他们以为我们是来防守的,必定松懈。” “今夜三更,我们劫营!”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蒙恬亲率五千新兵为先锋,衔枚疾走,悄然摸到赵军据点外。 据点里的赵军果然毫无防备,除了几个哨兵打盹,其余人都在帐中酣睡,甚至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 “杀!”蒙恬一声令下,新兵们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他们或许不懂复杂的阵法,却牢牢记住了“砍脑袋”三个字。 刀光在夜色中闪烁,赵军哨兵还没来得及呼喊,便已身首异处。 帐内的赵军被惊醒时,已陷入一片混乱。 秦军新兵们红着眼,见人就砍,有人被赵军的反扑吓得手抖,却被身旁的老兵一脚踹醒: “砍啊!不砍他,他就砍你!砍下他的头,你家就能分田了!”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新兵们瞬间红了眼,挥刀的手不再犹豫。 有个叫黑夫的农家子弟,被三个赵军围攻,左臂挨了一刀,却死死抱住其中一人,用牙齿咬断了对方的喉咙,随后捡起地上的剑,将另外两人砍倒。 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忽然放声大笑——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了。 不到半个时辰,据点里的千名赵军便被全歼。 蒙恬让人清点人头,不多不少,正好一千颗。 “好!”蒙恬看着堆积如山的人头,大声道,“黑夫斩三首,升为公士,赏田三顷!” “其余将士,按斩首数登记,回营后即刻报功!” 黑夫愣在原地,直到老兵将一枚代表公士爵位的铜印塞到他手里,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咸阳的方向叩首:“谢大王!谢将军!” 其余新兵见状,更是热血沸腾。 他们看着黑夫手中的铜印,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次日,蒙恬并未止步,而是率军越过长城,直扑赵国边境的一座小城。 守城的赵军见秦军势大,本想坚守,却被秦军新兵不要命的攻城方式吓破了胆—— 他们扛着云梯,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嘴里喊着“人头!爵位!”,活像一群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鬼。 不到一日,小城告破。秦军斩赵军首级两千余,缴获粮草、兵器无数。 消息传回邯郸,赵王迁吓得面无人色。 他本想小打小闹,试探一下秦国的反应,却没想到秦军如此凶猛,尤其是那些新兵,简直悍不畏死。 “快!快召李牧回师!”赵迁对着郭开大喊,“让他务必把秦军挡在长城外!” 而消息传回咸阳,嬴政正在与李斯查看各地推行新法的卷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听闻蒙恬两战两胜,斩敌三万,他只是淡淡一笑:“蒙恬没让寡人失望。” 李斯躬身道:“新兵初战便有此战绩,足见新法之效。” 如今关东各国想必都已听闻,必不敢再“小觑我大秦。” 嬴政摇头:“这只是开始。” 他走到舆图前,指尖从肤施城一路向东,划过赵国的腹地,“告诉蒙恬,不必急于深入,守住肤施,巩固边境即可。” “让他把那些人头的功劳簿,传遍关中,传遍关东—— 让天下人都看看,跟着寡人,有肉吃;挡着寡人,有刀砍。” 李斯躬身应道:“臣遵旨。” 很快,蒙恬的战功与新兵们因斩首而获爵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飞遍秦国。” 关中的年轻子弟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涌向征兵点,连一些年过弱冠、早已务农的男子,也主动要求入伍。 各县的官吏们忙得脚不沾地,却个个喜上眉梢—— 新法不仅让秦国兵源充足,更让百姓们的心,紧紧系在了军功与王命之上。 而在关东各国,这则消息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不少人嘲讽秦国的热情。 邯郸的李牧接到赵王的命令,却并未立刻回师,只是增派了边境守军。 他望着西方的秦国方向,眉头紧锁—— 那些为了人头而疯狂的秦军新兵,让他嗅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 大梁的信陵君听闻此事,咳得更厉害了。 他对身边的侍从说:“嬴政这是在养虎啊……这头虎,以军功为肉,以律法为骨,一旦长成,六国无人能挡。” 寿春的项燕则加紧了训练楚军,他对部下说: “秦军的锐气,来自于‘有功必赏’。我们若想挡住他们,便要让楚军知道,保家卫国,同样有荣华富贵。” 蓟城的太子丹,眼神愈发阴沉。 他知道,单纯的合纵已经无法对抗这样的秦国,他必须加快自己的计划。 临淄的齐王建,依旧在摆弄他的玉器,仿佛秦国的胜利与他无关。 后胜则趁机向秦国使者献上更多的珍宝,只求齐国能偏安一隅。 咸阳宫的灯火,在夜色中愈发明亮。 嬴政站在窗前,望着北方的星空,那里,有蒙恬的军队在驻守,有秦军的锋芒在闪耀。 “赵迁,李牧,还有关东的列国……”嬴政低声自语,“你们看到了吗?” “这就是新法下的秦国。很快,你们就会亲身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雷霆万钧。” 咸阳宫的铜钟每日按时敲响,如秦法般精准无情。 新法推行一年有余,关中之地已如同一架精密运转的机器: 男子披甲从戎,女子耕织持家,军功爵制让底层百姓看到跃升的希望,也让朝堂之上少了宗室贵戚的私语。 但这架机器的运转,是以严苛的法度为齿轮,以君王的铁腕为动力,磨合之间,难免溅出火花,更被关东六国捕捉,化作“暴君”的标签,贴在了嬴政的额上。 这日,章台殿内审理了一桩案子:雍城有位老妪,因其子在军中怯战被斩,心有怨怼,在市井间哭诉“大王不顾百姓死活,只知杀人求功”。 按新秦法,“诽谤君王”当处腰斩。廷尉将卷宗呈至嬴政案前,附言“老妪年逾七十,独子已死,或可酌情减免”。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寡人要的是天下 嬴政翻看卷宗,目光在“不顾百姓死活”几字上停留片刻,抬眼看向李斯: “李相以为,当如何处置?” 李斯躬身道: “秦法既定,便不可因年龄、境遇而变。” “若开此例,日后百姓皆以老弱、孤苦为由触犯律法,法将不法。” “臣以为,当依律腰斩,以儆效尤。” 殿内侍立的几位老臣面露不忍,其中一位颤声道: “大王,老妪失子心痛,言语无状,情有可原。” “不如罚其为奴,既全其性命,也显大王仁……” “仁?”嬴政打断他,声音冰冷,“她在市井哭诉时,可知‘大王’二字分量?” “可知她的话会动摇军心?” “可知多少将士正因‘怯战当斩’的律法,才在战场拼死搏杀?” “今日饶了她,便是让那些流血牺牲的将士寒心,便是让秦法成为一纸空文!” 他将卷宗掷在案上: “按律行刑,不必再议。” 旨意传出,雍城百姓围观了老妪被腰斩的全过程。 刑场之上,有人闭目不忍视,有人低声叹息,也有人想起自家子弟在军中因军功受赏的荣光,默然无语。 消息传开,关中虽无人敢公开非议,私下里却多了些窃窃私语—— “大王太狠了” “连老妪都不放过”。 而这些私语,很快便传到了关东。 赵国邯郸,郭开拿着从秦国传来的密报,在赵王迁面前添油加醋: “大王您看!嬴政为了一句怨言,就腰斩了七十岁的老妪!” “这等残暴,简直旷古未有!” “秦国民众早已怨声载道,只敢怒不敢言啊!” 赵迁拍着案几,故作愤慨: “寡人就说他是豺狼心性!” “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这样的暴君,岂能长久?” “传寡人令,将此事写成布告,贴遍赵国各地,让百姓都看看秦人的惨状!” 魏国大梁,街头的酒肆里,说书人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秦王虐杀老妪”的故事,听得众人义愤填膺。 “听说了吗?秦国那边,别说骂大王,就是抱怨一句律法严,都要被砍头!” “啧啧,还是咱魏国好,至少能说句心里话。” “那老妪也是可怜,儿子死了,自己还落得个腰斩……这嬴政,真是暴君无疑!” 信陵君在家中听闻此事,只是沉默地喝着酒。 侍从劝道:“公子,外面都在骂嬴政暴君,您当年合纵抗秦,正是因秦国残暴,何不趁此时机……” “蠢话。”信陵君放下酒杯,眼中满是疲惫,“他斩老妪,是为了维护律法权威,虽狠,却非无的放矢。” “六国骂他暴君,不过是因畏惧他的铁腕。” “可骂又有何用?” “秦军的锋芒,不会因几句骂声就钝了。” 楚国寿春,楚王负刍正与大臣们议事,谈及秦国,语气中满是鄙夷: “嬴政靠着杀人立威,把秦国变成了一座大监狱!” “百姓在路上吐口痰都要受罚,将士稍有退缩就被斩首,这等治国,与桀纣何异?” 项燕在一旁听着,眉头紧锁。他刚从边境巡查回来,带回了秦军在肤施城附近操练的情报—— 那些新兵在严苛的军法下,战力日增,队列整齐如刀切,绝非乌合之众。 “大王,”项燕忍不住开口,“嬴政的‘暴’,是为了凝聚国力。” “他的律法虽严,却赏罚分明,秦民虽有怨言,却因军功爵制而有盼头。” “我们与其骂他暴君,不如学他严整军纪、严明赏罚—— 否则,一旦秦军南下,寿春的繁华,怕是……” “项将军又长他人志气!” 负刍不耐烦地挥手,“一个暴君而已,能成什么大事?” “传寡人令,让画师画一幅‘秦王虐民图’,送往各国,让天下人共弃之!” 燕国蓟城,太子丹看着从各国传来的消息,脸上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更深的凝重。 他对荆轲(此时荆轲尚未入燕,此处暂以“门客”代称)说: “你看,六国都在骂他暴君,可秦国却越来越强。这是为何?” 门客沉吟道: “因他的‘暴’,只针对违法者;” “他的赏,却能惠及有功者。秦民虽怕他,却也信他—— 信他说的‘斩一首爵一级’,真能兑现。” 太子丹点头: “正是如此。六国骂他暴君,却学不来他的赏罚分明。” “这才是最可怕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只能用我那计了。” 齐国临淄,稷下学宫的学士们聚在一起,争论着秦国的政体。 有人痛斥嬴政“废仁术,尚刑罚”,是“乱世之君”; 也有人冷静分析: “秦法虽严,却让秦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是事实。” “百姓虽苦,却比战乱流离要好。” 后胜听闻这些议论,直接派人将那几位说秦法“有可取之处”的学士抓了起来,理由是“私通秦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对身边人道: “大王要的是太平,不是争论。” “骂嬴政暴君,能让秦国不来打我们,那就尽管骂。” 一时间,“嬴政暴君”的名号,如同一股风,刮遍了关东六国。 布告、画作、说书、议论,无不用最刻薄的言辞描绘他的冷酷、残忍,将他与夏桀、商纣相提并论。 而咸阳宫深处,嬴政对这些骂声并非不知。 李斯将各国的流言汇总呈给他,劝道: “大王,六国刻意抹黑,恐动摇民心。不如稍缓律法,以示仁厚……” 嬴政却指着舆图上的秦国疆域,反问: “李相看,如今关中的粮仓,比三年前满了多少?” “秦军的甲士,比三年前多了多少?” 李斯躬身: “粮仓倍增,甲士逾百万。” “那不就够了?”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六国骂寡人暴君,是因他们治不了国,打不过寡人,只能用口舌泄愤。” “民心?秦民要的是田宅、爵位、安稳,不是空谈的‘仁厚’。” “而寡人要的是天下,一个寡人说了算的天下。” “寡人给了他们凭军功换富贵的机会,给了他们律法护平安的秩序,这就是最大的民心。” “他们就得为寡人拿下天下。” 他拿起一支笔,在竹简上写下“东出”二字: “等寡人踏平六国,一统天下,再让他们看看,寡人的‘暴’,究竟是为了什么。” 殿外,阳光穿过窗棂,照在案上的军功簿上,那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秦军将士的斩首数与爵位,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汗水与鲜血,也闪烁着秦国崛起的微光。 关东的骂声还在继续,秦国的秩序仍在运转。 嬴政知道,“暴君”的名号或许会伴随他一生,但他不在乎。 他要的,不是后世的虚名,而是眼前这天下。 至于那些骂他的人,很快,他们就会连骂的资格都没有了。 寒来暑往,又一载光光阴倏忽而过。 这一年里,秦国如同一柄被不断淬炼的利剑,在嬴政的打磨下愈发锋利。 关中平原的粮仓堆得漫过屋檐,新兵营的呐喊声换了一批又一批,而最让六国心惊的,莫过于秦军手中那改良后的弩箭—— 昔日韩国引以为傲的“劲弩”,如今成了大秦箭阵的獠牙,在边境的数次摩擦中,让赵、魏、楚三国的士兵尝尽了苦头。 这日,咸阳城外的演武场上,旌旗猎猎,甲胄如林。 嬴政一身戎装,立于高台上,身旁的李斯、王翦、蒙恬屏息凝神,目光都投向场中那支五千人的弩兵方阵。 方阵中的士兵,个个半跪于地,手中的弩机比寻常弩箭更长、更沉,机括处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这便是嬴政命工匠耗时一年,在韩国劲弩基础上改良而成的“秦弩”—— 射程比韩弩远出三十步,力道能穿透三层铠甲,更可怕的是,其机括设计便于快速上弦,配合特制的箭匣,射速比韩弩快了近一倍。 “试射!”蒙恬的吼声在场中回荡。 五千名弩兵同时抬手,将秦弩架在肩上,瞄准了三百步外的靶场。 那里竖着密密麻麻的木靶,模拟着敌军的阵列。 “放!”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试箭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过后,五千支弩箭如黑色的暴雨,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扑向靶场。 只听“噗噗噗”的闷响连成一片,三百步外的木靶瞬间被射成了筛子,不少木靶直接被拦腰射断,断口处的木屑飞溅。 嬴政站在高台上,看着那片被箭雨覆盖的靶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灭韩国时,其制造劲弩的技艺被秦军缴获。 他当即下令,让关中最好的工匠与韩国降匠合作,务必改良出超越韩弩的利器。 为此,他亲自查看图纸,甚至深夜造访工坊,对机括的咬合、箭杆的选材、弓弦的张力提出修改意见。 有工匠因畏惧失败而退缩,他便以“阻挠军器改良”论处,斩于工坊前; 有工匠提出巧妙的改良方案,他便赐金百镒,封“工师”之职,让其子孙世代为官府造器。 严苛的赏罚之下,工匠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三年间,报废的弩机堆成了山,却也终于打磨出这让六国胆寒的秦弩。 “再试!十轮速射!”蒙恬再次下令。 弩兵们动作划一,左手扳动机括,右手从背后的箭匣中抽出弩箭,“咔”地一声卡入机槽,再次瞄准。 十轮箭雨接连射出,每一轮间隔不过片刻,三百步外的靶场早已一片狼藉,连地面都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弩箭,如一片黑色的荆棘丛。 高台下的将领们看得热血沸腾,王翦抚着胡须,感慨道: “有此等利器,何愁六国不平!” “当年韩弩虽劲,却射速太慢,如今这秦弩,射程远、射速快,列成方阵,便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墙!” 李斯也点头道:“韩人以弩立国,却未能善用。” “大王将其改良,化为大秦利器,这正是‘取其长而补己短’,六国听闻,必更心惊。” 嬴政目光扫过演武场,沉声道:“弩箭再好,也要有人会用。” “蒙恬,弩兵的操练,还要再加紧。” “不仅要练准头,更要练协同—— 千弩齐发,要如一人;万弩齐射,要遮天蔽日。” “臣遵旨!”蒙恬躬身应道。 他早已将弩兵的操练编成口诀: “举弩要平,瞄准要稳,上弦要快,发箭要狠”,如今秦军的弩兵方阵,不仅能正面列阵射击,更能灵活变阵,或成“锥”形突破,或成“雁”形包抄,配合步骑,威力倍增。 消息很快传出函谷关,六国震动。 赵国边境,李牧亲率斥候潜入秦境,亲眼目睹了秦军弩兵的操练。 当看到那十轮箭雨如黑云压境般覆盖靶场时,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后背竟沁出了冷汗。 “此弩若用于战场……”李牧喃喃自语,心中涌起深深的忌惮。 赵军以骑兵见长,惯用冲锋突破,但面对这样的箭阵,骑兵未及近身,便会被射成刺猬。 他连夜赶回邯郸,上书赵王迁,请求加急制造防御弩箭的重甲,却被郭开以“耗费国库”为由驳回。 魏国大梁,魏景湣王看着从边境送来的秦弩残骸—— 那是秦军在一次小规模冲突中遗落的,箭杆上刻着“秦工甲造”的字样。残骸的机括精密,箭簇锋利,比魏国最好的弩箭还要精良。 “这……这竟是改良的韩弩?” 魏景湣王脸色苍白,“韩国灭了三年,嬴政竟将他们的弩箭改得如此厉害……” 信陵君躺在病榻上,听闻此事,挣扎着坐起身: “秦国不仅有锐士,如今又有此等利器,六国的军器,已落后太多。” “若再不联合起来,各自为战,迟早要被一一攻破。” 可此时的魏国,早已没了合纵的魄力。 大臣们争论了数日,最终只决定加固城防,将希望寄托于大梁坚固的城墙。 楚国寿春,项燕拿着秦弩的图纸,反复查看,眉头紧锁。 楚国的工匠也能造弩,却远不及秦弩精良。 他向楚王负刍上书,请求效仿秦国,重赏能工巧匠,改良军器,却被负刍斥为“杞人忧天”。 “我大楚带甲百万,岂会怕他几支破弩?” 负刍不以为然,依旧沉浸在“楚国地大物博”的幻梦中,对秦军的进步视而不见。 燕国蓟城,太子丹的门客带回了秦军箭阵的消息,形容其“箭出如暴雨,百步穿重甲,千人列阵,可挡万骑”。 太子丹听得心头发紧,愈发觉得刺杀嬴政是唯一的出路。 “秦弩再利,也挡不住近身一击。” 他对身旁的荆轲(此时荆轲已入燕)说,“只要嬴政一死,秦国必乱,六国才有喘息之机。” 荆轲沉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或许是六国最后的机会。 齐国临淄,齐王建依旧对秦国的动向漠不关心,后胜则不断向秦国输送珍宝,只求秦国不要将兵锋指向齐国。 当秦弩的消息传来时,后胜只是淡淡道: “秦国再强,也不会无缘无故攻齐。我们只需守好边境,安稳度日便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咸阳宫的灯火下,嬴政正与蒙恬商议着将秦弩列装各军的事宜。 “北方军团配五千弩兵,应对赵国骑兵;南方军团配八千弩兵,牵制楚国步兵; 东方军团配万余弩兵,随时准备东出函谷关。” 嬴政手指在舆图上滑动,“三个月内,务必让各军都熟练掌握秦弩的用法。” 蒙恬躬身道: “臣遵旨。臣已挑选军中最精锐的士兵,组建了一支‘锐弩营’,作为各军的样板,确保操练无误。” 嬴政点头,目光望向东方: “韩弩曾助韩国在乱世中立足,如今这秦弩,将助大秦一统天下。” “告诉将士们,明年开春,我们便用这弩箭,敲开赵国的城门。” 窗外,寒风吹过演武场,卷起地上的枯叶,却吹不散那片插满弩箭的靶场带来的压迫感。” “秦弩的嗡鸣,已成为关东六国的噩梦;” “而大秦箭阵的锋芒,正随着嬴政的目光,一点点逼向中原。 春寒尚未褪尽,关中平原已弥漫着出征的气息。 嬴政站在咸阳宫的高台上,望着下方整装待发的秦军—— 蒙恬率领的三万锐士,其中五千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弩兵,背负着改良后的秦弩,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他们的目标,是赵国西部的上党郡,那块曾见证长平之战血色的土地。 “记住,”嬴政的声音透过寒风传到蒙恬耳中,“此番出征,不仅要夺回上党,更要让六国亲眼看看,大秦的箭阵,是如何碾碎一切抵抗的。” 蒙恬单膝跪地,抱拳领命: “臣定不辱使命!” 三日后,秦军兵出函谷关,沿着当年白起伐赵的路线,直扑上党。 消息传到邯郸,赵王迁慌了手脚——他原以为秦国只会在边境小打小闹,没想到竟直接剑指上党。 “快!快让李牧出兵!” 赵迁对着郭开嘶吼,“一定要把秦军挡在上党之外!” 李牧此时正在雁门抵御匈奴,接到王命,只得星夜回师,率领五万赵军驰援上党。 当他抵达上党腹地的长平故地时,蒙恬的秦军已攻占了两座小城,正屯兵于长平以西的山谷中。 站在长平的土塬上,李牧望着远处秦军的营垒,眉头紧锁。 这片土地下,埋着四十万赵军的尸骨,是赵国永远的痛。 如今秦军再至,兵锋比当年更盛,尤其是那传闻中的箭阵,让他不得不加倍谨慎。 “将军,秦军在山谷中列阵,似乎在等我们进攻。”副将低声道。 李牧摇头: “秦军远道而来,粮草有限,本应速战速决,却反而驻军山谷,必是有诈。” “他们的箭阵擅长远程攻击,若我们主动进攻,正好落入圈套。”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大秦箭阵 他沉吟片刻: “传令下去,全军在长平城东扎营,坚守不出。” “派斥候摸清秦军的粮道,等他们粮尽,再伺机反击。” 赵军开始筑营固守,秦军几次挑战,都无人应答。 蒙恬在山谷中得知赵军坚守,并不焦躁,只是每日下令弩兵操练箭阵,箭雨呼啸之声,隔着数里都能听见,扰得赵军人心惶惶。 半个月后,赵军的粮草开始告急。邯郸的补给迟迟未到—— 郭开因私怨,竟故意拖延粮草运输。 李牧几次上书催促,都石沉大海。 营中的士兵开始抱怨,军心渐浮。 “将军,再不出战,士兵们都快饿垮了!” 副将焦急道,“不如趁秦军不备,劫他们的粮道?” 李牧何尝不知粮草的重要性,但他更清楚秦军的箭阵有多可怕。 可看着营中士兵面黄肌瘦的模样,他终究咬了咬牙: “好!今夜派三千骑兵,奇袭秦军粮道。” “若能得手,可解燃眉之急;若不成,立刻退回,不可恋战。” 深夜,三千赵军骑兵借着月色,悄悄绕向秦军后方的粮道。” “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蒙恬早已在粮道两侧的山坡上,埋伏了两千弩兵。 “来了。”山坡上,弩兵校尉低声道,手中的秦弩已悄然上弦。 当赵军骑兵进入射程时,校尉猛地挥下旗帜:“放箭!” “嗡——” 两千支秦弩同时发射,箭雨如黑色的闪电,瞬间笼罩了整个粮道。 冲在最前面的赵军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坠马,身上插满了弩箭。 战马受惊,嘶鸣着乱冲乱撞,将后面的队列搅得一团混乱。 “是秦军的弩箭!快撤!” 赵军骑兵头领大喊,调转马头就逃。 可弩兵们早已准备好第二轮射击。 又是一阵箭雨落下,更多的赵军倒在血泊中。 侥幸逃脱的骑兵不足百人,连秦军的影子都没摸到,便折损了九成。 消息传回赵营,李牧心口一阵剧痛。 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秦弩的射程与威力,远超他的预料。 次日清晨,蒙恬率军出谷,在长平故地的平原上列阵。 五千弩兵排在最前方,半跪在地,秦弩直指赵营。 “李牧!可敢出来一战?” 蒙恬的吼声在平原上回荡。 李牧站在营墙上,看着秦军阵中那黑压压的弩兵,脸色惨白。 他知道,此时出战,无异于自杀;可若不出战,士兵们的士气只会更低落。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邯郸传来急报: 赵王迁听信郭开谗言,斥责他“畏敌不战”,令他三日内必须击退秦军,否则以通敌论处。 “竖子误国!” 李牧一拳砸在营墙上,鲜血直流。他望着平原上的秦军,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第三日清晨,李牧率领剩余的四万赵军,在长平平原上列阵。 他将骑兵部署在两翼,步兵居中,打算以骑兵冲锋撕开秦军防线,再让步兵跟进。这是赵军最擅长的战术,却也是最冒险的选择。 蒙恬看着赵军的阵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传令弩兵,先射两翼骑兵!” “放!” 五千支弩箭如暴雨般射出,目标直指赵军的骑兵方阵。 正在冲锋的赵军骑兵纷纷坠马,冲锋的势头瞬间被遏制。 战马受惊,四处乱窜,反而冲乱了步兵的阵型。 “第二轮!射步兵!” 又是一阵箭雨落下,赵军步兵成片倒下,阵型出现巨大的缺口。 “赵军败了!杀啊!”蒙恬下令,秦军的步兵与骑兵趁机冲锋,如潮水般涌入赵军的缺口。 赵军早已被箭阵打懵,哪里抵挡得住秦军的猛攻? 很快,整个阵型崩溃,士兵们四散奔逃。 李牧在乱军中奋力厮杀,身上多处受伤。 他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看着秦军的弩箭不断夺走生命,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知道,赵国的气数,或许真的尽了。 最终,李牧在亲兵的掩护下杀出重围,四万赵军折损过半,上党郡彻底落入秦军手中。 消息传回咸阳,嬴政正在章台殿与李斯商议东出的下一步计划。 听闻蒙恬大胜,他只是平静地饮了一口酒:“知道了。让蒙恬驻守上党,休整待命。” 李斯躬身道: “大王,长平一胜,不仅夺回上党,更让六国见识了秦弩的厉害。” “如今赵军元气大伤,正是灭赵的好时机。” 嬴政摇头:“灭赵,不急。” 他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魏国的疆域,“先让魏国人也尝尝,秦弩的滋味。” 而关东六国,得知赵军在长平败于秦军箭阵,彻底慌了。 大梁城内,魏景湣王吓得整日闭门不出,急令各地加固城防,将所有能找到的盾牌都集中起来,试图抵挡秦弩的射击。 寿春的楚王负刍,终于收起了傲慢,急召项燕商议对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项燕建议立刻联合燕、齐,共同抗秦,却因各国猜忌,迟迟无法达成共识。 蓟城的太子丹,看着秦军大胜的消息,眼神愈发阴沉。 他知道,留给六国的时间不多了,刺杀嬴政的计划,必须尽快实施。 临淄的齐王建,依旧沉浸在偏安的幻梦中,却也暗中下令,增兵西部边境,以防秦军突然南下。 咸阳宫的灯火,在夜色中明灭。嬴政站在窗前,望着东方的星空,那里,是六国的方向。 上党大捷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关东大地,秦国的铁蹄踏平长平故地,改良后的秦弩更是成了悬在六国头顶的利剑。 嬴政并未给魏、楚等国喘息之机,当蒙恬在赵境稳固防线的同时,他已将目光投向了魏国的河内之地—— 这片连接关中与中原的咽喉,早在秦昭襄王时便被秦国染指,如今更是秦军东出的必经之路。 这日,章台殿内,嬴政将一幅河内地图推至王翦面前: “王将军,魏国在河内屯兵三万,倚仗黄河天险与几座坚城固守。” “寡人要你率五万大军,一月之内,拿下河内。” 王翦躬身领命,目光落在地图上的温城、轵城—— 这两座城池是河内的门户,魏军在此布下了重兵,尤其是温城,城墙高厚,据说还效仿赵国,囤积了大量盾牌以抵御秦弩。 “大王放心,”王翦沉声道,“臣带五千弩兵同行,定让魏人知道,盾牌挡不住大秦的箭雨。” 三日后,王翦率领五万秦军从函谷关出发,直扑河内。 队伍中,五千弩兵背着秦弩,步伐沉稳,甲胄上的寒光与手中的弩机交相辉映,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消息传到大梁,魏景湣王如遭雷击。 他原以为秦国刚胜赵国,会暂缓东进,没想到竟转头就盯上了魏国。 “快!快让河内守将死守温城、轵城!” 魏景湣王对着大臣们嘶吼,“告诉他们,若丢了河内,寡人诛他们九族!” 可此时的魏国,早已没了当年信陵君合纵抗秦时的锐气。 河内守将是个名叫公孙喜的老将,虽有些勇力,却无大谋。 接到王命后,他将三万魏军一分为二,一万守温城,一万守轵城,自己则率军一万屯于两城之间的河阳,美其名曰“居中策应”,实则是想在危急时保全自身。 秦军抵达温城外时,公孙喜正在河阳饮酒作乐。 温城守将派人求援,他却拍着桌子大笑: “秦弩虽利,难道还能穿透温城的城墙?” “让他们尽管射,等秦军攻城疲惫,本将军再率军杀出,定能大胜!” 他不知道,王翦压根没打算强攻。 次日清晨,温城守将站在城墙上,见秦军在城外三里处列阵,五千弩兵赫然排在最前,心中顿时一紧。 他连忙下令:“快!将所有盾牌搬上城墙!弓箭手准备,秦军靠近就射箭!” 城墙上很快竖起密密麻麻的盾牌,魏军弓箭手躲在盾牌后,紧张地盯着秦军阵中。 王翦坐在马上,看着城墙上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传令弩兵,目标——城墙垛口,三轮齐射!” “放!”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无名赴秦 五千支秦弩同时发射,箭雨如黑云般掠过黄河水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扑温城城墙。 “铛!铛!铛!”弩箭射在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不少盾牌被射穿,躲在后面的魏军弓箭手惨叫着倒下,鲜血顺着城墙流下。 第一轮箭雨刚过,第二轮接踵而至。这一次,弩兵们瞄准了盾牌之间的缝隙,弩箭如毒蛇般钻入,专射魏军的手臂、咽喉。 城墙上的魏军再也不敢露头,纷纷缩到城墙后面,连弓都不敢抬。 第三轮箭雨落下时,城墙上的盾牌已有不少被射穿、掀翻,露出一个个缺口。 秦军的弩箭越过城墙,射进城中,房屋的瓦片被射穿,街道上的行人惨叫着奔逃,温城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停!”王翦下令。 箭雨骤停,温城墙上一片死寂,只剩下伤者的哀嚎和远处黄河的涛声。 王翦对着城墙高声喊道: “魏将听着!温城已是孤城,若即刻投降,可保全城百姓性命;” “若负隅顽抗,午时再射,届时箭无虚发,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城墙上的温城守将面无人色。 他看着身边吓破胆的士兵,听着城中百姓的哭喊声,知道再守下去也是徒劳。 秦弩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别说守城,连露头都做不到。 “我……我降!”守将颤抖着举起白旗。 不到半日,温城告破。 消息传到河阳,公孙喜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 他这才意识到,秦军的箭阵根本不是盾牌能抵挡的。 “快!快撤往轵城!” 公孙喜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居中策应”,带着河阳的魏军仓皇逃往轵城。 可他没跑多远,便被秦军的斥候发现。王翦闻讯,立刻派蒙武(王翦副将)率领两千弩兵追击。 秦军的弩兵骑着快马,在平原上展开追杀。他们不必靠近,只需在百步之外张弩射击,便能不断收割魏兵的性命。 公孙喜的军队本就慌乱,被弩箭射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将军!快逃啊!”亲兵拉着公孙喜,拼命往轵城方向跑。 公孙喜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魏兵一个个倒下,弩箭如影随形,仿佛死神的镰刀。 他吓得肝胆俱裂,连盔甲都跑丢了,最终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逃入轵城。 轵城守将见公孙喜如此狼狈,心中也是惶恐。 他加固了城门,将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搬上城墙,试图阻挡秦军。 可王翦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当日午后,秦军便兵临轵城下。 这一次,王翦连劝降都省了,直接下令:“弩兵,目标城门,十轮速射!” 十轮箭雨如狂风暴雨般砸向轵城城门。那厚重的木门在秦弩的连续轰击下,很快出现裂痕,最终“轰隆”一声被射穿,木屑飞溅。 “冲锋!”王翦一声令下,秦军步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轵城守将见城门被破,早已没了抵抗的勇气,带着残兵投降。 从温城到轵城,秦军仅用了三日便拿下了河内的两座重镇。 公孙喜被生擒,三万魏军或死或降,河内之地尽数落入秦军手中。 消息传回大梁,魏景湣王瘫倒在王座上,面如死灰。 他终于明白,魏国根本不是秦国的对手。 那些曾用来嘲讽嬴政“暴君”的言辞,此刻都变成了抽打自己的耳光。 “快……快派使者去咸阳求和!”魏景湣王颤抖着下令,“告诉嬴政,魏国愿意割让河内,年年纳贡,只求他退兵!” 使者带着重金和割地盟约赶往咸阳时,王翦已在河内安抚百姓,整编降兵。 秦军的弩兵们擦拭着心爱的弩机,箭匣里的弩箭闪烁着冷光,仿佛在等待着下一个目标。 咸阳宫的章台殿内,嬴政看着魏国的求和盟约,只是淡淡一笑,随手扔在案上。 “李斯,”他看向身旁的丞相,“告诉魏国使者,想要求和,可以。” “但寡人要的,不止是河内。” 李斯躬身道: “臣明白。”他知道,大王的胃口,早已不止于一两块土地。 窗外,春风拂过咸阳宫的宫墙,带着河内的尘土气息。 嬴政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魏国的都城大梁,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咸阳宫的铜钟在黎明时分撞响,声震三十里。 自河内大捷后,秦国独强之势愈显,六国震恐之余,刺杀秦王的密谋也愈发频繁—— 有赵国死士伪装成史官潜入,被甲士识破于阶前; 有燕国刺客藏于梁柱,终因气息不稳败露; 更有甚者,买通宫内侍从欲下毒,却在递酒时被秦法连坐的恐惧慑住,当场瘫倒。 嬴政对此早有防备。 三年前,他便下令清空大殿陈设,原本象征王权的九鼎、礼器尽数移除,只留中央一道黑玉铺就的通道,通往他端坐的王座。 殿内四角站满持戈锐士,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每一寸角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更立下铁令: 凡入殿者,百步之外,唯经特诏,不得近王座十步之内。 此时,大漠之中,,一队黑甲骑兵正护送着一辆青铜马车疾驰。 马蹄扬起的尘土与朝阳交织,如一道移动的墨色长虹。 骑兵们面无表情,甲胄上的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的秦弩随时可以出鞘。 车内,无名端坐于榻上,一身素色布衣,闭目养神。 他身前的矮案上,并排放着木盒。 (我,自幼便为孤儿,也没有名字,人称“无名”。) (人若无名,便可安心练剑。) (十年练剑,我终于练成一套独特剑法。) (秦王紧急召见我,是因我办成了一件惊动秦国的大事。) 无名的指尖轻轻拂过漆盒表面的龙纹,眼神平静无波。 这三只盒子里,装着的是六国最顶尖的三位刺客兵器——长空、残剑、飞雪。 此三人,曾于三年前潜入咸阳,夜袭宫墙,险些得手,是嬴政心头最大的隐患。 如今,他们的头颅被盛于盒中,由他这个“功臣”送入秦宫。 马队已连续两天两夜未歇,沿途换马十二次,所过郡县,官吏皆跪于道旁,不敢抬头。 关卡守军见骑兵腰间的黑色令牌,便知是“王命急件”,连盘查都不敢,直接放行。 无人知晓车内之人是何身份,是立下不世之功的壮士,还是即将被问斩的要犯。 无名全程声色不动,仿佛车外的喧嚣、骑兵的甲胄碰撞声,都与他无关。 第三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越过咸阳宫的宫墙时,马队终于抵达宫门前。 “呜——呜——呜——” 三通号角骤然响起,声浪在宫阙间回荡,惊起檐角铜铃一阵轻响。 原本肃立的三千文武官员齐齐噤声,殿前黑压压的持戈精兵握紧了手中的长戈,目光齐刷刷投向宫门方向。 黑玉通道尽头,数百级白玉台阶之上,便是秦王嬴政所在的大殿。 殿门半掩,只能隐约看到王座上那道玄色的身影,如深渊般令人不敢直视。 马蹄声震彻大地,马队如黑色风暴般冲破第一道宫门,守兵分列两侧,甲叶碰撞声清脆刺耳。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宫门,直至冲到官员大阵前三十步处,为首的骑兵猛地勒住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整个马队才戛然而止。 尘土缓缓落定,相国李斯从官员队列中走出。 他身着黑色朝服,须发微白,目光落在那辆青铜马车上。 当看到无名端坐车内,脚下并排放着的三只木盒时,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骑兵上前,打开木盒,退到一旁。 李斯颤抖着伸出手,打开了第一只盒子—— 里面是一把枪头,,他又打开第二只、第三只,一把断剑和一把白色长剑躺于盒中。 这位辅佐嬴政多年的老臣,此刻竟老泪纵横。 他猛地转过身,面对百官,高举双手,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天降壮士!长空、残剑、飞雪三大刺客已被斩杀!从此,大王可以高枕无忧了!”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齐跪倒,朝服的黑色浪潮在殿前起伏,山呼之声震得殿顶的瓦片微微发颤。 片刻后,大殿内跑出一名紫衫宦官,手中高举一面黑色令旗,旗面绣着金色的“诏”字。 他走到马车前,尖细的声音穿透寂静: “大王有诏——无名上殿!”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7章 你是秦国人? 无名缓缓睁开眼,目光掠过跪倒的百官,掠过持戈的锐士,最终落在那数百级台阶之上的大殿门口。 他站起身,整了整素色布衣,弯腰提起三只漆盒,一步踏出马车。 脚落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这个无名无姓的布衣,竟能斩杀令秦王寝食难安的三大刺客。 他的剑,究竟有多快? 宦官引着无名,踏上黑玉通道。每走一步,便离那王座更近一分。 通道两侧的锐士握紧了长戈,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中的漆盒,以及他空着的双手—— 按规矩,入殿者不得带剑。 (他们不知道,我的剑,不在手中。) (在我的心里。) (十步一杀,不在乎剑在何处,只在乎……距离。) 无名的步伐不快,却异常沉稳。 黑色的朝服、金色的令旗、冰冷的甲胄在他身旁倒退,唯有那三只木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里面的秘密,沉重得能压垮整个秦宫。 很快,他便走到了白玉台阶下。宦官停下脚步,躬身道: “壮士请在此等候,容小的入内禀报。” 无名点头,将漆盒放在台阶旁的石台上,抬头望向那高不可攀的殿门。 阳光从檐角斜射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大殿内,嬴政端坐于王座之上,玄色王袍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能听到殿外的动静,能想象出那个无名刺客此刻的模样。 “他来了。” 嬴政低声自语,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节奏与殿外无名的呼吸,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无名孤身踏入大殿,足音叩击金砖,在空寂殿宇间层层荡开,清晰得能数清每一步起落。 殿内果真是空无一物—— 无鼎彝镇殿,无旌旗悬梁,连盘龙梁柱都打磨得光可鉴人,将他素色衣袂与身后拖曳的光影,映得纤毫毕现。 数百步外,嬴政端坐于玄铁王座,玄色王袍如墨浸宣纸,与空旷殿宇融成一体,唯有那双眸子,在昏暗中亮得像淬了寒星的刃。 殿门在身后“吱呀”合拢,慢得惊心动魄,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天光与声息。 侍卫甲叶的脆响、百官压抑的呼吸,尽数被厚重门板吞去,只剩两人遥遥对峙,空气沉得能攥出水来。 “十年来,从未有人能近寡人百,你可知为何?” 嬴政的声音骤然打破死寂,不高,却像冰锥穿透棉絮,直抵人心。 无名驻足殿中,目光平视王座,语气无波无澜:“刺客猖獗。” 嬴政指尖轻叩扶手,青铜饕餮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不错,刺客一日不除,寡人便难解甲胄。” 他话锋一转,语气听不出喜怒: “如今你为寡人除了这心腹大患,要何封赏?” 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爵位财帛,于他不过是唇齿间滚动的一句话。 “为秦杀贼,本是分内事,不求封赏。” 无名抬眸,目光与王座上的人撞个正着,“只求能为大秦效力。” 嬴政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低低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在唇畔牵起一抹冷弧。 他抬手指向殿中唯一的光亮—— 一盏青铜灯孤零零悬在半空,烛火被气流拂得微微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大秦治下,有功封赏。” 他俯身拿起案上的断枪,指腹摩挲着崩口的枪尖: “长空银枪,哼,曾伤我大秦多少壮士。” 断枪“当”地放回木盒,嬴政声线冷沉:“宣我法令。” 内侍的声音隔着殿柱传来,字字清晰: “大王有令—— 破刺客长空者,赏千金,封千户侯,许上殿二十步,与王对饮!” 无名应声上前,一步,两步……靴底碾过金砖的微响,在殿内格外刺耳,直至距王座又近二十步,才稳稳停住。 “寡人接报,你是秦国人?” 嬴政指尖仍在扶手上轻叩,节奏忽快忽慢。 “臣,狼孟县亭长,无名。” “区区亭长,辖区不过十里,是我大秦国最小的官吏。” 嬴政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有何本事?,能破赵国三大刺客?” “各个击破。”无名答得简洁。 嬴政抬手:“仔细讲来。” “大王可知,残剑与飞雪本是一对情侣?” “寡人知道。” “那大王可曾听说,他们已三年无话?” 嬴政眉峰微蹙:“三年无话?为何?” “皆因飞雪曾与长空有一夜之情,此事让残剑耿耿于怀,两人就此生隙。” “哦?寡人怎么未曾听说啊?” “臣费了些心思,才获得此秘情。”无名垂眸,“所以,要分化残剑飞雪,必先取长空。” 嬴政颔首:“你的法子,寡人猜到一二。” “大王贤明。” “对付长空,你用的是什么?” “剑。”无名语气笃定,“臣在狼孟县掌管缉捕盗贼,六月初五那日,查到长空常去一家棋馆下棋听琴,便在那里候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话音渐低,垂眸垂目,仿佛沉进了那场潮湿的回忆里。 (那是个雨天,狼孟县的棋馆里,湿气裹着松木的味道,黏在人身上。) 盲人老者坐在窗边,指尖在琴弦上轻拨,琴声断断续续,像窗外的雨丝。 棋桌旁,长空一身黑衣,银枪斜倚在桌角,正与秦国七大高手对弈。 棋盘上黑白交错,已近终局。 “秦国七大高手?” 长空落下最后一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 七大高手对视一眼: “跟你多日,拿你归案,亮出银枪,验明正身。” 长空猛地掀翻棋盘,桌案上的棋子飞溅。 七人同时亮出兵刃——刀、剑、斧、钺,寒光在昏暗的棋馆里一闪,齐齐扑向长空。 “锵!”长空抄起银枪,枪尖如白蛇吐信,瞬间便点出七枪。 只听几声闷响,七大高手的兵器纷纷脱手,身体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嘴角溢血,再无声息。 长空收枪而立,银枪的枪尖还在微微震颤。 他转身欲走,却被一声轻喝拦住。 “慢。” 无名从棋馆角落站起,手中握着一柄寻常的铁剑,身上还穿着亭长的皂衣。 他本是这狼孟县的小吏,奉令巡查,恰遇这场厮杀。 长空回头,打量着他,眼中带着不屑: “小小亭长,有何贵干?” “此地归我辖管。” 无名的声音很稳。 “如何?” 长空挑眉,银枪在手中转了个圈,枪缨飘动。 “你乃大王通缉的要犯,我当拿你归案。” 长空不语,忽然双手摊开,摆出一个奇特的架势—— 似守非守,似攻非攻,周身的气息却陡然凌厉起来。 无名立剑起身,脚下轻点,身形如箭般奔向长空。 两人身影在狭小的棋馆内交错,桌椅翻飞,木屑与雨水混在一起。 盲人老者的琴声忽快忽慢,时而如急雨打窗,时而如孤鸿哀鸣,竟与两人的招式节奏隐隐相合。 一曲奏罢,两人忽然停手,分立棋馆两侧,气息都有些急促。 老者摸索着起身,想要离去。 “老先生,请再抚一曲。” 无名从怀中摸出几枚秦刀,放在老者面前的案上。 老者迟疑片刻,又坐回原地,指尖重新落在琴弦上。 回到当下,“武功琴韵虽不相同,但原理相通,”无名对嬴政缓缓说道,“都讲求大音希声之境界。” “臣有与长空面对面站着半个时辰,虽再未动手,却已在意念之中交手。” “半个时辰里,棋馆内只有雨声、琴声,以及两人越来越重的呼吸。”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8章 客人是爱剑之人? 琴声越来越激越,像两军对垒时的鼓点,直至“嘣”的一声,琴弦骤然绷断。 就在琴弦绷断的刹那,两人同时睁眼。 无名的快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精准地刺中长空腹部。 不等长空回枪,他手腕翻转,拔剑向上一劈—— “铛”的一声脆响,长空手中的银枪竟被劈出一角,枪尖歪向一旁。 长空低头看着腹部的剑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踉跄后退,最终倒在雨中,银枪“哐当”落地。 …… 无名的回忆结束,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依旧摇曳。 嬴政闭目听完,缓缓睁开眼,指尖轻叩王座: “好快的剑。”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寡人自视对秦国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却不知狼孟县内,居然有你这样的人才。” 说罢,他俯身从案上拿起另外两只漆盒,打开,里面并非首级,而是两柄剑—— 一柄剑身修长,如秋水凝霜; 另一柄剑脊厚重,似寒铁沉渊。 正是残剑与飞雪的佩剑。 “残剑,飞雪。” 嬴政轻抚剑鞘,声音低沉。 殿外传来内侍的通传声,隔着门扉,字句却清晰可闻: “大王法令,刺客残剑,刺客飞雪,素来联手行刺。” “有诛杀二人中任何一人者,赏万金,封五千户侯,上殿十步,与王对饮。” 嬴政将剑往鞘里一合,发出“咔”的轻响: “三年前,此二人联手攻入宫中,三千铁甲,竟不能挡。” 他抬眼望向无名,目光锐利如剑,“从此寡人便将这大殿清扫一空,使刺客无处藏身。” “你的剑,竟能快过此二人?” 无名沉默片刻,如实答道:“不能。” “哦?”嬴政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那你如何取胜?” 空旷的大殿里,烛火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二十步的距离,仿佛隔着千军万马,又仿佛近在咫尺。 无名垂首躬身,声线平稳如石: “臣乔装为赵人,潜入赵国寻访残剑、飞雪二人。” “据探得消息,二人已化名高山、流水,隐于陉城一间书馆。” “后闻大王将大军攻赵,陉城百姓早已逃散一空,唯书馆弟子数人留守。” (回忆·陉城书馆) 书馆先生抬眸打量,目光扫过无名一身洗得发白的赵地布衣,声线沉缓如古井: “兵荒马乱之际,客人偏选此时而来?” “为何来此?” 无名垂眸拱手,指尖因常年握剑而带着薄茧的手微微收紧,语气恭谨: “在下赵国易县人氏,先父临终前留有遗愿,求贵馆一幅墨宝了却心愿。” 先生闻言轻叹,抬手示意堂内空寂的案几与蒙尘的书架: “客人来晚了,今日已是书馆最后一日。” “不知你要求何人之字?” 无名抬眼,目光掠过墙上“高山流水”四字匾额,字字清晰: “求高山先生墨宝。” (回到当下) 无名续道: “这高山先生,便是残剑。” “传闻他从书法笔意中悟出剑法,威力深不可测。” “臣心有顾虑,故想先观其书法,再做计较。” (回忆·陉城书馆后院) 残剑正立于沙盘前挥毫,竹笔饱蘸墨汁,在细沙上拖曳出苍劲的笔锋。 闻声未停,只淡淡问: “求何字?” 无名:“剑。” 残剑悬在沙盘上空的手骤然一顿,墨汁凝在竹笔末梢,欲滴未滴。 他缓缓回头,目光锐利如刚出鞘的剑锋,直刺无名: “客人是爱剑之人?” 无名垂首避开视线,指尖在袖中悄然握住藏着的短刃: “在下只是替先父完成遗愿。” 残剑收回目光,重新落向沙盘: “几尺?” 无名:“八尺。” 残剑:“八尺‘剑’字,需用朱砂点睛。” 一旁侍立的丫鬟如月闻言,立刻转身往偏殿去寻飞雪,掀帘时竹帘发出轻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有客人求字,主人特来向小姐借朱砂一用。” 内殿中,飞雪端坐案前,指尖拈着一枚黑子悬在棋盘上空,闻言未发一语,只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棋盘纵横交错的纹路里,并未看向如月。 如月又唤一声: “主人特向小姐借朱砂一用。” 偏院静得只剩茶香袅袅,飞雪依旧未理,抬手端起茶杯,指尖轻扣瓷壁,发出清脆的“叮”声,缓缓啜了一口。 如月终于耐不住,语气加重了几分: “不知小姐听清了没有?” “主人向小姐借朱砂一用!” “哐当——” 飞雪猛地将茶杯掼在案上,瓷杯碎裂,茶水溅湿素色衣袖。 她侧过脸,声音冷得像腊月寒冰: “叫他自己过来。” 如月脸色微变,躬身退下。 片刻后,无名站在飞雪殿外,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竹帘,那帘影将飞雪的身影映得朦胧,他拱手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弟子来借朱砂。” (回到当下) 无名垂首道: “臣求的‘剑’字还未写成,大王攻赵的大军,已至陉城之外了。” (陉城外) 大秦铁骑如墨浪翻涌,前军重甲步兵列成盾阵。 玄铁盾牌斜斜交叠,甲叶相碰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在黄沙中筑成一道泛着冷光的钢铁长墙。 后军弓弩手半跪在地,黑铁长弓拉至满弦,弓弦绷得笔直,箭簇蘸了牛油,在日光下映出淬毒般的幽蓝,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骨髓。 马蹄踏在焦土上,每一步都震得地底碎石簌簌跳动。 数十万匹战马的鼻息喷在凛冽的北风中,竟凝出一片朦胧的白气,混着铁腥味弥漫四野。 领军将军勒马立于高坡,猩红披风被朔风扯得猎猎作响,如一面燃烧的旗帜。 他按在剑柄上的指节泛白,目光扫过城下严阵以待的阵型—— 那城墙虽不算高耸,却因城中人的坚守而透着一股顽固的气息。 突然,他拔剑出鞘—— “呛啷”一声,长剑划破寒风,直指陉城城楼:“风!” “风!风!风!风!” 数万士兵的呐喊瞬间炸响,如惊雷滚过旷野。 前排盾兵将盾牌重重砸在地上,“咚!咚!咚!” 盾面与地面碰撞的闷响,竟压过了呼啸的风声。 后排弓弩手齐声应和,吼声里带着同调的杀伐之气,震得城上瓦片簌簌掉落,连陉城紧闭的城门,都似在这声浪中微微震颤。 将军眼神一厉,手臂猛地向下劈落:“射!” “放!” 队正的嘶吼未落,数十万支长箭已如密雨离弦。 箭簇撕裂空气的锐啸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瞬间遮天蔽日,连头顶的日光都被挡去大半,天地间霎时暗了几分。 箭雨初时还是整齐的扇形,行至半空却骤然散开,箭头受风力牵引,微微下坠,如乌云压顶般朝着陉城倾泻而下—— “噗嗤!噗嗤!” 最先抵达的箭簇狠狠扎进城墙夯土,箭尾羽翎兀自震颤,如无数黑色的雀鸟钉在墙上; 有的擦过城楼木梁,木屑飞溅,带着松木的清香混进硝烟味里; 落在空巷里的长箭钉进青石板,箭杆嗡嗡作响,余音在空荡的街巷里盘旋。 不过瞬息,整座陉城便被箭雨织成的死亡之网笼罩。 城墙上、屋檐下、甚至书馆庭院的竹枝上,都插满了泛着冷光的黑铁箭,如一片骤然绽放的黑色荆棘,将这座孤城困在中央。 远处秦军阵中,将军缓缓收剑,剑入鞘的轻响被淹没在后续的鼓点里。 他目光落在城墙上渐渐多起的箭簇,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后续弓弩手已重新搭箭上弦,第二波箭雨的寒芒,正顺着长弓弧度,再次对准了这座在风中飘摇的孤城。 (回到当下) 无名抬眼,目光掠过殿中烛火: “大王军队之所以百战百胜,除将士能征善战,更在于弓强箭快。”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9章 为何离开? “六国之箭,皆不及秦箭射程之远。” “大军所至,必例行放箭,一为试探敌情,二为威慑四方。” (陉城内·书馆) “咻——咻——” 箭支穿透窗棂、屋顶,一支接一支射入书馆,木屑与尘土簌簌落下。 馆内弟子起初惊慌失措,抱头鼠窜,有人已奔至门口,手刚触到门闩,却见先生突然推开内堂门。 先生立于阶前,望着惊慌的弟子,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你们记住,秦国的箭再强,能破城,能灭国,却亡不了赵国的字。” “今日,便让你们学学赵国文字的精意。” 话音刚落,刚才还乱作一团的弟子竟纷纷安静下来,自动向两侧退开,给先生让出一条通路。 先生缓步走回沙盘前,任凭头顶箭矢呼啸而过,竹笔在掌心稳稳握住,俯身于沙盘上继续书写。 弟子们相视一眼,也纷纷回到各自案前,拿起笔,蘸了墨,在竹简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仿佛周遭的箭雨与己无关。 陉城外,大秦铁骑的呐喊再次炸响: “风!风!风!” 又一轮箭雨如乌云蔽日,朝着陉城倾泻而下。 书馆内,箭矢穿堂而过,不时有弟子中箭倒地,或死或伤,血染竹简,却无一人再动分毫,只剩下笔尖划过竹简的“沙沙”声,与箭簇入木的“噗嗤”声交织。 (回到当下) 嬴政眉头微挑,语气带着几分不信: “那些赵人,当真不动?” “赵国书法,刚烈过人。”无名垂首道。 嬴政指尖在王座扶手上轻叩,目光转向无名: “你所求的‘剑’字,有何难写?” “‘剑’字写法,寻常有一十九种,”无名缓缓道,“臣向残剑所求的,是除去这十九种变换之外的第二十种。” “书法与剑术,皆赖手腕之力、胸中之气。” “这第二十种写法,便藏着他剑术的精妙。” 嬴政闻言,忽然笑了,带着几分不屑: “一个字竟有十九种写法,彼此互不相认,实为不便。” 他稍作停顿,微微抬头看向无名,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等寡人灭了六国,再扫平其余诸国,必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文字通通废掉,只留一种。” 他猛地抬手,语气激昂,“岂不痛快!” 无名面露疑惑: “大王不是只欲灭六国么?” 嬴政眼中豪气顿生,语气霸气尽显: “六国算什么?” 他向前倾身,仿佛已看见万里疆土,“寡人要率大秦铁骑……” 他摇了摇首,又挥手一划,似要将天下纳入掌中,“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话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吞吐宇宙的野心。 烛火剧烈摇曳了一下,将嬴政的身影投在殿壁上,忽明忽暗,如一尊即将踏碎山河的巨兽。 陉城,上空被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得昏暗。 城外铁骑的呐喊如雷贯耳,“风——风——风——” 的吼声撞在城墙上,震得砖缝里的尘土簌簌落下,与破空而来的箭雨混作一团。 书馆内,沙盘前的残剑正以竹为笔,在细沙上勾勒字形。 忽然“咻”的一声锐响,一支冷箭穿窗而入,精准地射在他手中的竹笔中段。 竹笔应声而断,半截笔尖斜斜飞落。 残剑眼皮未抬,只在箭矢势头将尽时,反手一抄,稳稳捏住箭杆。 他垂眸看了眼沙盘上未竟的笔画,指节稍一用力,“咔嚓”折断箭头,将光秃秃的箭杆当作新笔,蘸了蘸沙盘边缘的清水,继续书写。 沙粒随他手腕起落,聚散间,竟有了几分剑势的凌厉。 帘外,无名一直盘膝静坐,此刻终于抬眼。 他望向残剑握箭杆的手,又瞥了眼窗外呼啸的箭雨,沉默着起身。 脚刚踏过门槛,身后便传来残剑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担忧,只有一丝了然,像看一场早已预料的棋局。 无名步至走廊,冷风裹挟着箭簇的寒芒掠过鼻尖。 走廊尽头,飞雪正背对着他立着,素白的衣袂被风掀起,如欲飞的蝶。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眸色比塞外的冰湖更冷。 “是流水先生。” 无名先开口,声音压在箭雨的间隙里,清晰得像刀锋相触。 飞雪面无表情,唇瓣抿成冷硬的线: “为何离开?” “我去挡箭。” 无名的回答简洁如他的剑。 “不用你去,退下。” 飞雪的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无名却未动,目光越过她肩头,望向那些正朝书馆后院攒射的箭: “秦军箭阵,闻名天下,流水先生未必能挡。”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里似有无形的锋芒相抵。 飞雪忽然轻“啊”了一声,身形已如离弦之箭掠出殿外。 双袖骤然展开,宽大的袖口在风中鼓荡,竟如两面坚盾,将大半射向后院的箭矢兜在袖中。 她手腕急转,袖口翻飞间,那些箭矢竟被悉数卷住,“哐当”一声掷在地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随即她足尖点地,身形旋起,稳稳将书馆的大门阖上,隔绝了正面的箭雨。 无名见状,脚尖在廊柱上一点,身形斜飞而出,落在院墙边。 长剑“呛啷”出鞘,剑光如练,迎着另一侧的箭雨舞开。 他的剑快得只剩残影,每一次挥斩都精准地磕飞箭矢,剑风裹挟着断箭的锐啸,与飞雪的袖影形成奇妙的呼应。 城外的呐喊仍在继续,“风——风——风——”,新一轮箭雨铺天盖地压来,这次竟直取屋顶。 无名足尖猛地蹬向墙面,身形拔地而起,如轻鸿掠上屋顶。 剑花在他头顶绽放,密不透风,那些射向屋顶的箭矢,竟被他的剑风带得在空中旋转,纷纷偏离方向,斜斜插入地面。 飞雪紧随其后跃上屋顶,双袖如灵蛇游走,接住漏网的箭簇,两人一左一右,将后院护得严丝合缝。 书馆内,方才还在临摹的弟子们,已有不少倒在血泊中。 箭簇穿透窗纸,在他们身边的沙盘上留下深痕,可活着的人竟无一人哭喊,也无一人逃散。 他们或是按住流血的手臂,或是用断笔继续在沙上勾画,目光里映着沙盘上的字,比窗外的箭雨更执着。 后院里,残剑对院外的厮杀恍若未闻。 他望着沙盘上那个未完成的“剑”字,忽然眼中精光一闪。 转身取过一支足有孩童手臂粗的大毛笔,在盛满朱砂的铜盆中狠狠一蘸,朱砂顺着笔锋滴落,在青砖上晕开点点猩红。 他提着笔走到早已铺好的九尺白布前,深吸一口气,长发骤然甩开。 “唰——” 笔尖落布,如惊雷劈下。 残剑的手臂带动全身,时而如游龙穿梭,笔锋婉转; 时而如猛虎下山,墨色(朱砂色)淋漓。 他的长发随着身体的起伏飞舞,沾了朱砂的发梢扫过布面,竟也成了笔的延伸。 那“剑”字在他笔下渐渐成形,笔画间没有丝毫犹豫,大开大合,藏着杀伐之气,却又透着一股从容的气度,仿佛将眼前的箭雨、厮杀,都揉进了笔锋里。 院外,无名的剑越舞越快,剑脊上已染了数道箭痕; 飞雪的衣袖被箭矢划破数处,露出的手臂上渗出血珠,可两人的动作丝毫未缓,配合得愈发默契。 不知过了多久,残剑猛地收笔,最后一笔力透纸背,在布帛边缘撕开一道细缝。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0章 你领悟到了? 他提着笔定在原地,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容。 随即,他潇洒坐倒在地,长发随势向上一扬,露出一张清冷的脸,眸中没有波澜,仿佛刚完成的不是一幅字,而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几乎是同时,院外的箭雨骤然停歇。 无名收剑落地,剑身“嗡”的一声轻颤。 他抬头望去,陉城之内,目之所及,屋檐、墙面、石板路,无一不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像一片钢铁的丛林。 而城外,大秦的铁骑正缓缓向前推进,甲胄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最前方的将军勒住马缰,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这座插满箭矢却未屈服的城池,手中的令旗,正蓄势待发。 书馆内,箭雨停歇后的寂静里,飞雪收回望向城外的目光,落在无名带剑的手上。 方才屋顶之上,他剑势如风,竟能以一己之力兜住半边箭雨,那份利落,绝非寻常剑客所有。 “好身手。” 她语气依旧平淡,却难得添了几分审视。 无名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 “流水先生更是好身手。” 飞雪双袖卷箭的功夫,看似轻柔,实则暗含卸力巧劲,比蛮力格挡更见功力。 飞雪忽然转过身,眸光锐利如刃:“你不为求字而来。” 不是疑问,是笃定。 她看了眼沙盘旁那些仍在坚持书写的弟子,又转回头盯住无名,“你是谁?” 无名立在原地未动,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叩: “在下特地送一件东西,请先生过目。” 他未直接回答身份,只留下一句:“子夜,藏书阁。” 话音落时,便已离开。 后院里,残剑仍坐在九尺白布前,那大红“剑”字在暮色中格外夺目,笔画间的朱砂仿佛还在流动。 无名缓步走近,仰头望着那字,良久才道: “好字。” 笔力沉雄,却藏着绕指柔劲,像极了一剑既出,既能开山裂石,又能挽转千钧。 残剑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无波: “好剑法。” 无名收回目光,有些意外: “先生并未看我出剑。” 他在屋顶御箭时,残剑分明一直留在后院。 “若无你的剑,也无此字。” 残剑垂眸抚过布帛边缘的褶皱,语气淡然,“箭雨之声太杂,是你的剑风,替我滤净了纷扰。” 无名心中微动,原来书法与剑术的呼应,竟能到这般境地。 他想起怀中那件待送的物事,又道: “今夜子时,请先生去藏书阁,看一件东西。” 残剑抬眼望他,未置可否,只重新垂下头,指尖在沙地上轻轻勾画着什么。 (回到当下) 咸阳宫的烛火映着嬴政的侧脸,他指尖敲击着王座扶手,听无名述说着陉城旧事。 “大王几十万大军,当晚在山下安营扎寨,准备攻赵。” 无名垂眸道,“臣,则连夜悟字,想找出残剑剑法之走势。” 内侍早已依言展开那幅大副大红“剑”字,缓缓挂在嬴政王座之后。 朱砂的红在明黄的帐幔映衬下,竟透出几分杀伐之气。 嬴政仰头望着那字,眉头微蹙,似在琢磨: “你说这字中有剑法?” 他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 “可在寡人看来,这只是普通之字。” 笔画横平竖直,虽有气势,终究是笔墨功夫,哪里看得出剑招? “书法剑术,境界相通,奥妙全靠领悟。” 无名解释道,“笔锋转折如剑势起落,墨色浓淡似力道收放,残剑先生的字,每一笔都藏着他出剑的路径。” 嬴政挑眉,目光在“剑”字的长撇上停留片刻: “你领悟到了?” 无名坦诚道:“尚未悟透。” 那字中的深意,如隔雾观花,明明觉得触手可及,细想时却又一片茫然。 嬴政的眼神沉了沉,语气里带了几分威压:“悟不透?你如何挑战他们?” 无名垂首,掌心微微收紧。 陉城书馆的藏书阁里,烛火摇曳,映着满架典籍的暗影。 无名与残剑相对而坐,案几上的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书架上,忽明忽暗。 飞雪立在侧面,三人无形间成三角之势,空气中弥漫着未言明的紧绷。 无名缓缓打开随身的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断枪。 枪身虽断,却仍能看出曾有的凌厉,断裂处的锈迹里,仿佛还凝着几分血腥气。 残剑的目光落在断枪上,瞳孔微缩,指尖在膝头不自觉地收紧: “长空是败在你的剑下?” 他的声音很沉,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的不是波澜,而是压抑的暗流。 无名颔首,语气平静无波:“是。” 一旁的飞雪闻言,身子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震惊,随即被她强压下去,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角。 残剑的目光从断枪移到无名脸上,带着审视与探究: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不信此人仅仅是为了炫耀战绩,藏书阁深夜之约,断枪为证,定有更深的用意。 “在下实为秦人,”无名抬眸,目光扫过两人,“替长空带一句话。” 残剑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笔直: “讲。” “长空说,他此生纵横江湖,无牵无挂,”无名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唯有一人,常留心中。” 一旁的飞雪听到这话,眼帘轻轻垂下,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不清神情,只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泄露出一丝不平静。 残剑的目光猛地转向飞雪,又迅速收回,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追问: “谁?” “飞雪。” 无名的话音刚落,飞雪便极快地抬眼看向残剑,目光相撞的瞬间又慌忙移开,重新低下头,鬓角的碎发遮住了她的侧脸,只留下一片沉默。 残剑胸中像是有股火气骤然窜起,他强忍着怒意抬眼瞪向飞雪,可她始终垂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 他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却终究没说什么。 无名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继续添道: “长空说,飞雪定会为他报仇。” 话音落,他起身便要离去。 残剑看着那支断枪,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飞雪,积压的怒火终于按捺不住,喉间溢出几声冷笑,“呵,呵,哼,呵”,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气急败坏,不知是在笑长空的自作多情,还是笑飞雪的不动声色,抑或是笑自己的在意。 无名走到藏书阁门口,忽然停步侧脸,目光越过烛火看向两人: “若要同在下一战,明日秦军大营。” 说完,他再没回头,身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只留下门轴转动的轻响,在寂静的藏书阁里回荡。 无名离开后,飞雪默默走回住处,将那支断枪抱在怀中,枯坐了许久。 她伸出手,轻轻拿起枪身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分支—— 那是长空曾说过的,用来调整枪势平衡的关键部件,不知何时断落在旁。 她试着将小分支往断口处凑,想装回原位,可指尖却微微发颤,试了几次都没能对准。 门外,残剑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将这一幕看得真切。 他看着飞雪对着断枪发呆,看着她小心翼翼摆弄那个小分支,胸中的怒火如烈火烹油般烧得更旺,烧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猛地转身,大步回到自己的住处,关门的声响在深夜里格外刺耳,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鸟。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1章 你我-都很蠢 残剑住处,烛火在风里轻轻摇晃,将帐幔上的暗纹映得忽明忽暗。 如月跪坐在榻边,手里的木梳顺着残剑的长发缓缓掠过,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残剑望着帐幔上晃动的光影,眉峰始终微微蹙着,显然还在回想飞雪方才在藏书阁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站在廊下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指尖攥着衣角的力道,仿佛要将那布料生生捏碎。 忽尔,他转头看向如月。 她正仰着头望他,烛光落在她眼里,漾开一片细碎的暖光,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笑得带着几分傻气,却又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 残剑的目光微微缓和了些,缓缓转回头。 梳齿继续在发间游走,“沙沙”的轻响成了屋内唯一的声音,静谧得仿佛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门外,飞雪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立住。 她本是想来问残剑,对无名那句“飞雪定会为他报仇”究竟作何感想,可走到窗下,却听见了屋内那格外清晰的梳发声。 屋内,残剑似有察觉,再次转头看如月。 她依旧对着他傻笑,眼底的暖光未散,仿佛方才那片刻的凝滞从未存在。 残剑慢慢转回头,唇边的笑意瞬间敛去,眸底沉得发暗,像有什么决绝的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 他忽然起身,伸手将如月揽入怀中。 如月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环住他的腰,全然配合,没有半分迟疑。 (此处省略五万字……………………………画面太美,无法形容,诸位自行想象………………) 门外的飞雪,清晰地听见了如月那毫无顾忌的笑声与残剑粗重的呼吸声,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她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积压的怒火与委屈终是按捺不住。 她死死咬着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猛地转身,裙角扫过石阶,发出“唰”的轻响,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屋内的笑声不知何时停了。 又过了许久,残剑松开手,起身坐于榻边。 他的神色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走。” 如月脸上的笑容僵住,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伸出手,想拉他的衣袖,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衣料,便被残剑不着痕迹地避开。 残剑眉峰蹙起,语气里添了几分不耐,重复道:“走吧。” 如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望着衣冠不整的残剑,眼底满是委屈,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穿好衣服抽噎着,转身一步步走出了房门。 门被轻轻带上,屋内重归寂静。 残剑独自坐在榻边,望着跳动的烛火,眸底的暗潮翻涌不休,无人能懂他此刻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如月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残剑便转身大步走向飞雪的住处。 他立在帘外,目光穿透薄薄的布帘,落在那道背对他的身影上,胸口的怒火仍在灼烧。 “我知道你看见了。”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气急败坏,像被点燃的引线。 停顿片刻,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破罐破摔的决绝,甚至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意: “呵,哈,呵—— 我就是故意让你看见的!” 说罢,他转身便走,仿佛要将那股烦躁连同身后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可刚走出没几步,脚步又猛地顿住。 他霍然回头,目光死死锁着帘内那依旧未动的身影,一字一句,像淬了冰的刀子: “我心里,根本没有你。” 话音落,他再没丝毫留恋,转身快步走向走廊尽头。 就在他即将踏出走廊的刹那,身后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 “噗嗤——” 利器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残剑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背部穿透、染满鲜血的剑尖,那熟悉的弧度,是飞雪的剑。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嗯,额……” 身后,握着剑柄的飞雪剧烈地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她猛地抽出长剑,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走廊的地面。 残剑失去支撑,身体晃了晃,踉跄着靠向冰冷的墙壁,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额,啊……” 飞雪提着滴血的长剑,没有回头,一步步决绝地离去,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冷。 残剑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去,“呼……呼……呼……”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 他试图撑着墙壁站起来,可手臂早已无力,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远处,飞雪的脚步停了。 她听见了他的挣扎,却始终没有回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无动于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的挣扎声渐渐平息。 残剑斜斜地靠坐在墙角,身体再无太大动静,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尚存一丝气息。 这时,飞雪才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回走廊,慢慢靠近他。 残剑感觉到有人靠近,艰难地转过头,涣散的目光对上她的眼。 他的眼睛因剧痛和失血而微微瞪大,凌乱的长发黏在汗湿的额前,遮住了部分视线,喉间只能发出模糊的气音: “呃……呃……呃……” 飞雪望着他,看着他眼中渐渐熄灭的光,那目光像针一样刺着她的心。 她下意识地避开视线,嘴唇紧抿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残剑的目光却始终锁着她,忽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句话,声音微弱却清晰: “你我……都很蠢。” 说完,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无尽嘲讽与悲凉的笑: “嗯,呵……嘿……” 笑声未落,他的头猛地一歪,彻底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缓缓闭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飞雪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残剑,那张曾让她爱恨交织的脸此刻毫无生气。 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痛苦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眼泪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她一步步走上前,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拨开他脸上凌乱的长发,指尖抚上他已经开始变冷的脸颊。 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压抑许久的抽泣终于忍不住溢出喉咙,一声声,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在空寂的走廊里低低回荡。 喜欢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请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称霸洪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