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分化降临全球》


 1. 全球进化

    啪！


    苏木容猛地关掉电视，随后将遥控器狠狠地摔在床上。他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气来，脸颊泛着异常的潮红，指尖忍不住地颤抖。


    整整十天，那场该死的“进化热”把他折腾得不成人形。白天反复发烧，夜里浑身酸痛，食欲时好时坏，他要么在昏睡，要么被疼醒，根本吃不下东西。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熬过这场折磨，他的性别竟然从男性变成了“男性Omega”！


    苏木容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太荒谬了！


    就在十天前，全球迎来进化风暴，让整个世界都陷入短暂的瘫痪。进化人群覆盖16至60岁，所有人基本都在七天内完成进化，最常见的就是在第三天结束，可他居然硬生生经历了十天。


    现在社会刚勉强恢复秩序，这场变异官方还没给出明确结论，但有些肉眼可见的变化，已经在人群中掀起惊涛骇浪。


    最明显的变化便是身体素质的提升，几乎所有人的视力、听力、力量、耐力等都有了质的飞跃。


    可这些都远不及一小部分人生理变化带来的冲击大。


    而他就是这不幸的一小部分人。


    经历三天以上进化热的人，有一部分人下半身多了异性的性别器官；另一部分人的性别器官则变得更加“健康”，官方定义这一现象为“第二性征的觉醒”。


    这第二性征也暂时被命名为Alpha、Beta、Omega。


    顿时整个世界都炸开了锅，互联网第一时间崩溃，等恢复后各种议论帖子满天飞。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崩溃抓狂，还有些人肆意庆祝，说终于得偿所愿。


    人类的适应能力总是这么可怕，再离谱的事，只要发生在所有人身上，似乎就能慢慢被接受。


    可苏木容接受不了，他当了二十一年的男性，现在却被突然告知“恭喜你，以后你可以生孩子了”。


    想到这苏木容就气得脑袋都要炸了，他猛地砸到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双腿不停踹着，棉质的布料被他踹得皱成一团，发泄着心里的恐慌与愤怒。


    屋外苏木泽听到动静，立刻冲到门前，握住门把手敲了敲门。完成进化后，发现弟弟还没结束，他神经便一直紧绷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过了大约一分钟，屋里传来苏木容闷闷的声音：“请进。”


    苏木泽推开门，就闻到空气中淡淡的信息素。新鲜白桃带着刚摘下来的水汽，掺着乌龙茶的清香，甜而不腻、清而不冷，像夏日阳光下的清风，驱散午后的燥热，连带着心情都染上几分甜蜜。


    他脚步一顿，缓了缓。血亲之间信息素会降低吸引，加上现在刚觉醒，第二性征还没成熟，他才能几乎不受影响。


    苏木泽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弟弟脸上。


    苏木容从小就长得好看，微卷的黑发贴在耳后，皮肤白皙中透着粉，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含着星光，笑起来的时候，活脱脱就是画中的小天使。


    随着年龄增长，他的五官渐渐褪去稚气，眉眼间多了几分男人的英气。可这次进化后，那些硬朗的线条又悄悄柔和下来，像是把小时候的模样按等比例放大，精致感不减，反而更夺目了。


    “好些了吗？”苏木泽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刺激到弟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木容闻到哥哥身上青竹味的信息素，本能告诉他那是Alpha的气息，想到自己的清甜味，顿时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他闷闷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感受到弟弟信息素传来的低落，苏木泽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信息素能捕捉到视觉、听觉等五感之外的微弱信息，就像蔓延的根须，将人的感知变得更远更细。


    他出声安慰道：“小容，第二性别不重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你自己，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苏木泽的语气温柔，眼里满是关爱与担忧。


    十八岁那年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他带着十一岁的弟弟，靠着遗产和亲戚的帮衬度日，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苏木容撇了撇嘴，有些难受地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委屈地说：“我不想生孩子。”


    苏木泽险些被弟弟孩子的一面逗笑了，他忍着笑说：“那就不生！”


    苏木泽继续说道：“Omega只占人口的十分之一，比Alpha还少一半，而且听说进化热越长越厉害，你看你多幸运。”


    苏木容郁闷地说：“还不如成Beta呢！”


    苏木泽劝他：“小容，专家不也说了，信息素是更高级的形态特征，该高兴才是。而且好多人都和你一样，我们遇到问题不要逃避，要接受它。”


    苏木泽开导了许久，苏木容知道哥哥说的有道理，可心里一时就是难以接受，他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哥哥担心，将焦虑与迷茫悄悄压进心底，轻轻点了点头，。


    刚度过进化期的人，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再经过刚才一番情绪的波动，苏木容渐渐就倦了。


    苏木泽一边安慰他，一边拍着他的后背，等到苏木容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弟弟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苏木容并没有完全睡着，半梦半醒间，耳边突然响起几声“滴滴”声。他皱着眉摸过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看到发信人的名字——谢持昭。


    他本来心情就糟透了，看到这个名字，更是心头一紧。


    苏木容点开通讯框，仅一秒，眼睛猛地瞪大，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屏幕中有条信息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少年只穿了条黑色短裤，上半身赤裸。


    他肩宽腰窄，比例完美，肌肉线条利落分明。他微微抬起下巴，轮廓清晰如刀刻，衬出英气十足的五官。唇边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意，眼神中跃动着张扬的野性，整个人像团燃烧的火焰，明亮又刺眼。


    照片下面还跟着一条消息：【躺了十天刚好。怎么样？发来比比】


    苏木容盯着照片看了足足半分钟，猛地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肌肉线条没了，皮肤变得更白了，手腕也细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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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照片里的谢持昭比起来，就是一盘豆芽菜。


    他咬着牙把被子盖回去，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准备好好“问候”一下谢持昭。


    【不怎么样，是不是脑子还没开机，就你这幅刚睡醒没消肿的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比】


    发完觉得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句：【什么丑照片都往外发，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刚发送出去，他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赶紧点“撤销”，可手指还没碰到屏幕，对面的消息就一条接一条地蹦了出来。


    【性骚扰？】


    【！！！】


    【你】


    【不】


    【会】


    苏木容瞳孔骤缩，手忙脚乱地把谢持昭拉黑，又赶紧检查了其他联系方式，等把所有联系方式都拖进黑名单，才舒了一口气。


    他瘫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差点就看到不干净的消息了！


    他和谢持昭的恩怨，得从一年前说起。


    当时谢持昭大一，对苏木容所在辩论社的夏黎一见钟情。由于苏木容与夏黎常被旁人起哄凑对，后来还传出夏黎“倒贴”的难听谣言，谢持昭误以为是苏木容私下得瑟乱说，险些与他动手，尽管后面误会澄清，但两人梁子也结下了。


    此后两人总被人拿来比较，谢持昭争强好胜，苏木容也不甘示弱，一时争锋相对。后来谢持昭也加入辩论社，两人见面增多、吵吵闹闹间偏见没有了，反倒越来越熟，似敌似友的状态让旁人莫名其妙。


    苏木容今年大四，已经从辩论社退出来了，原本以为和谢持昭的交集会减少，没想到刚醒来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苏木容盯着手机屏幕，脑海中浮现出谢持昭气急败坏的样子，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放下手机，苏木容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外面的世界依旧乱中有序地向前推进，苏木容一直闷在家里没有出门。


    社媒上不停地发布着各种消息，他现在知道了自己脖子后多了个腺体，Alpha和Omega之间会因为信息素互相吸引，Alpha之间会互相排斥，Beta能感受到信息素，却无法产生信息素等。


    缓了好几天，苏木容才勉强接受这些信息。他拿着手机看着，他陆续收到好多好友的问候。没别的，全是试探着问他第二性别的事。


    他盯着屏幕，心中怒火中烧，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暗自咒骂着谢持昭，肯定是他泄露了消息！


    这几天在哥哥的开导和自己不断的反思下，他逐渐开始接受现实，心态也好转了许多。


    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得飞快。


    【Omega怎么了？你爸爸还是你爸爸，这群逆子这辈子都别想翻天！】


    所有朋友的信息发完，看着安静了好几天的头像，苏木容想着把人拉黑几天也够了，于是他点开和谢持昭的聊天框，目光又落在那张照片上，手一顿，默默点了保存。


    留着以后总有机会“敲诈”他。做完这些，才把谢持昭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2. 谁是流氓

    刚解除黑名单，手机就“叮叮叮”响个不停，一连串消息涌进来。苏木容懒得翻前面的，直接拉到最后几条。


    谢持昭：【玩不起？】


    谢持昭：【陌生电话都拒接？】


    谢持昭：【是个人？】


    看着这气冲冲的语气，苏木容心情更好了。


    直接笑着回了个欠揍的表情：【~(*0_0)ノ⌒*丢出去】


    苏木容性格开朗，长得又帅，上学时既能给同学抄作业救急，又能陪着朋友拼啤酒撸串，在学校里人缘极好，朋友一抓一大把。


    前几天刚分化成Omega时，他心里难受接受不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干脆玩起了消失，现在缓过劲来，看着满屏的问候和小心翼翼的关心，心里暖烘烘的，果然没白疼你们这群小子。


    Omega就Omega呗，木已成舟总不能因为这个不活了吧？他可舍不得。


    忙完这些苏木容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一气呵成，看了眼时间，刚过十点，他推开卧室门就往厨房冲，果然锅里温着他爱吃的南瓜饼。他关了火，一手捏一个，温度刚好不烫嘴，哥哥真贴心。


    叼着南瓜饼苏木容晃到书房门口，门留了道缝，一看就是特意给他开的。


    他凑着门缝往里瞅，果然见哥哥坐得笔直，正对着电脑忙。


    没有打扰他偷偷缩回头，几口把饼咽下去，转身回了卧室，点开了《荣耀战场》。


    这款游戏是一款5V5对战游戏，凭着平衡的数值、绚丽的画风和讨喜的英雄，在年轻人中火了。


    苏木容登上游戏，扒着好友列表，暑假里不少人在线，可惜大多都在游戏中。他挑了几个技术好的发组队预约，毕竟能带动他的，得有真本事才行。


    没一会儿消息回来了，高齐贤五排满了，项澄带着女朋友甜蜜双排，李鹤更过分，为了追女神，正陪女神全宿舍小姐妹上分。


    “嘿，那两没出息的！”苏木容看着信息说着。


    关了信息框，正琢磨还有谁，这时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谢持昭回信息了。


    他笑着看了眼时间，谢持昭应该刚起床，这小子昨晚指不定又去哪浪了。


    谢持昭发来的信息带着憋屈的怒意：【玩不起？动不动就拉黑？】


    苏木容回：【那不是跟你学的吗？要不你现在拉黑回来？】


    谢持昭：【啧，谁像你这么小气】


    苏木容挑了挑眉，谢持昭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刚这么想，对方的消息又来了。


    谢持昭：【你也是华大的学生，受过高等教育，没听过生男生女都一样吗？第二性别也一样，你自己还搞性别歧视那一套！】


    “哟，狗嘴里总算吐出回象牙。”苏木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木容：【你少瞎说，我是Omega我骄傲】


    谢持昭：【行，小骄傲，以后你就是Omega之光，尾巴快翘天上去了吧！】


    苏木容收回笑容，这人就夸不得，他脑子一转，把之前存的那张照片发了出去。


    谢持昭秒回：【？】


    苏木容紧接着回道：【耍流氓啊！性骚扰！光天化日之下，Alpha给Omega发裸照啊！】


    谢持昭：【老子没裸！那么大一条裤子你看不见？】


    苏木容：【什么大？哪里大？都快漏光了！】


    谢持昭：【你是流氓吧！】


    苏木容：【你才是流氓！有图有真相】


    苏木容又把图发了一遍，过了好一会儿，谢持昭也没回信息，多半是被气到了，短时间不想理他。


    苏木容得瑟地给他回了条：【玩游戏去了，你自己慢慢反省，拜拜！】


    苏木容笑着放下手机回到游戏中，谢持昭的游戏头像似乎闪了一下，转瞬又暗了下去，正满心疑惑时高齐贤就发来组队邀请，他赶紧点了加入。


    进了房间发现，除了高齐贤，还有三个陌生的ID，头像风格各不相同：一个是动漫角色，一个是风景照，还有一个是纯黑底色。


    他对着麦克风跟高齐贤感慨：“还是你有良心，项澄一心陪女友，李鹤为了追女神，陪着人家宿舍小姐妹上分，只有你心里还装着兄弟。”


    此话一出，高齐贤瞬间沉默，握着鼠标的手也顿了顿。不是他不想陪，而是他没有女朋友。


    之前一直追的女神，刚分化成女Alpha，和他撞第二性别了，现在真可以和他比大小了。


    作为一名男性Alpha，理论上他可以选择男女Beta、男女Omega，甚至可以和女性Alpha建立同性伴侣关系，若想突破自我，找个男Alpha也不是不行。


    光是想想这些复杂的可能性，他的恋爱观都彻底混乱了。


    苏木容却半点没察觉，仍在和另外三个陌生队友问好闲聊，询问他们常用的英雄，套着近乎。


    很快游戏匹配成功，画面跳转，正式进入战场。


    苏木容性子本就开朗，主动跟高齐贤的朋友们搭话，没过多久，五人的气氛就热络起来，气氛还算融洽。


    这局游戏苏木容选了法师，在塔下老老实实吃了几波兵线，见对方法师消失在小地图上，他谨慎地往路边草丛放了个一技能探视野。


    下一秒，草丛里猛地窜出三个大汉直奔他而来。苏木容吓得手一抖，闪现按得飞快，结果“英勇”地反冲到了三人怀里。对方的技能铺天盖地砸过来，屏幕瞬间陷入灰色，他操纵的英雄直直趴在了地上。


    “啧！”苏木容扫了一眼顶端的战绩面板，十分钟1-7-1，有点惨烈。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对方刺客的7-0-0的战绩，这刺客蹲着他杀啊！


    全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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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追得鸡飞狗跳的苏木容，忍不住打字道：【对面打野别追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追求的。】


    对面打野十分迅速地回了他一个：【等着】


    苏木容气得牙痒痒，对方就是不依不饶地追着他跑。


    苏木容干脆摆烂了，转头盯着战局，嘴也没闲着：“对面太狡猾了，居然三包二！高齐贤这波不怪你，神仙来了也活不成。哇！打野你这一打二还换了一个，简直秀爆了！上单你……”


    他孜孜不倦地夸着队友，主打一个“手闲着嘴就不闲”，硬是把队友的情绪价值拉满，让他们干劲十足。


    游戏拖到二十分钟，靠着队友的强势发挥，自己吸引敌方火力，终于取得了场面上的优势，语音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一波了一波了！”打野复活出来，立马往集合点赶。


    苏木容操控着英雄，跟在打野后头一颠一颠地过去，然后再次被路边埋伏的刺客送回了家。


    苏木容：……


    对面打野绝对有病！高地都要被推了，居然不守家来堵他。


    看着队友把对方团灭了，此时聊天框里的争执也开始了：


    【打野有病！高地不守去切法师？】


    【对啊，对方法师就值20金币了，打野捡破烂呢？】


    【对面法师把你绿了？】


    【老子乐意！】


    ……


    对手从互相拉踩再到人身攻击，苏木容这边的队友都默契地当作没看见，一门心思加快推水晶的速度。


    一局结束，“胜利”的大字跳出来，苏木容看着自己1-15-5的战绩，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都怪对面刺客全程针对他。


    几人笑闹着便又准备进入下一局。


    这时他的简讯亮了，苏木容看到谢持昭的名字，正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这时给他发信息，点开通讯框一看，就发现是一张战绩图，赫然是自己刚结束的那局，而谢持昭就是那名追着他杀的刺客。


    苏木容顿时被气笑了：【谢持昭你是狗啊！追着我咬！】


    谢持昭：【菜】


    苏木容忽然想起，刚才谢持昭的头像突然亮起，又瞬间暗了下去。


    顿时怒道：【你大号上线看我状态，转头就小号逮我！】


    谢持昭：【没有，纯巧合】


    苏木容根本不信。正要骂回去，却猛地一顿。不对！谢持昭居然开了小号，怪不得最近游戏里不见人影。


    不就上个月硬拉着他打了一晚游戏，结果一局没赢吗？这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越想越火大，立马敲字：【你开小号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在躲我吧！】


    谢持昭回得冷淡：【没有，你想多了】


    苏木容明显不信：【等着别跑！不然线下私了！】


    发完这句话，苏木容急忙切回游戏。

 3. 男性Omega

    苏木容扭头就对高齐贤说：“刚才那狗刺客是谢持昭！”


    高齐贤一愣：“不是吧苏哥，这么巧？要不要我们帮你一起堵他？”


    高端局人少，卡着时间进，确实容易撞上。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你们玩你们的，谢啦！”苏木容拒绝道。


    谢持昭技术不错，不然苏木容也不会总拉他当打手。这里除了高齐贤他都不熟，万一输了反而过意不去。再说了，堵人哪有当面气人来得快？


    道别队友，苏木容退出房间，翻出上一局战绩，火速发送好友申请并要求组队。


    对方磨蹭了半天才通过，一看就是不太情愿。


    苏木容一进房间就开始阴阳：“之前还真不知道，谢少爷属狗的啊？”


    谢持昭懒洋洋地回敬：“那你就是狗骨头。”


    苏木容高声道：“劝你低调点，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


    谢持昭奇怪道：“什么把柄？”


    苏木容拖长声音：“‘擦边照’啊！”


    谢持昭深吸了一口气否认：“那张照片根本没问题！再说我又不知道你分化成Omega。”


    苏木容轻飘飘地说：“那我可发学校论坛了？”


    谢持昭咬牙：“你发！”


    “你是知道论坛禁黄，所以才这么嚣张是吧！”苏木容语气中带着调侃。


    “苏木容！”谢持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苏木容见好就收：“好吧，如果你带我赢几把，我就当没看见。”


    话音刚落，游戏立刻开始。苏木容笑得合不拢嘴，那头的谢持昭却一声不吭。


    谢持昭依旧选打野，苏木容拿了个能划水的辅助，全程跟在他身后转悠。队里另外三人似乎是熟人，开局就聊得火热，也没人在意他们怎么玩。


    战局过半，谢持昭一波极限操作一换三，优势越来越大，队内气氛也更轻松了。


    射手开口夸道：“打野挺秀啊，带老婆呢？蓝都让了好几个。”


    苏木容憋着笑，这哪是让的，明明是他自己抢的。


    谢持昭没接话，继续扮演高冷野王。见两人不搭腔，其他人便自顾自聊了起来。


    法师开口：“老苏，你们班的社会实践是不是取消了？”


    射手接话：“对啊，因为这次进化，所有活动都暂停了，后续等学校通知。”


    法师回道：“这次进化真是来得莫名其妙。我邻居家一对老夫妻，都当爷爷奶奶了，结果两人都分化成Omega，老爷子直接心脏病发作住院，家里乱成一团。”


    上单也插话：“可不是嘛！我朋友的姐姐刚怀孕，居然分化成Alpha了，她老公孕期提离婚，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办。”


    法师忍不住感叹：“这世道真是乱套了。还好我们是Beta，Alpha和Omega我看着都头大。信息素什么的，听着就麻烦，喜欢人还要靠闻的？”


    苏木容默默听着没作声。这确实是眼下普遍的看法，Alpha和Omega觉得Beta没有信息素低人一等，Beta又觉得他们像动物似的被信息素影响，现在网上已经隐隐有了对立的情绪。


    射手跟着附和：“别的先不说，男Omega和女Alpha不就是不男不女……”


    “闭嘴！”谢持昭声音冷咧得像冬日的寒风。


    他语气很冲开口就骂：“不懂就别瞎逼逼！国家都承认的正常性别，到你这成‘不男不女’了？是没看新闻还是没有脑子？对别人品头论足，先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


    射手被怼得火大：“嘿！我至少是个正常人。你这么激动，该不会你自己就是吧？”


    谢持昭也不客气冷笑一声：“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正常人？


    射手：“你TM……”


    几人见自己朋友吵架落了下风，张口就要帮忙还击。


    苏木容先开口打断他们：“他不是，我是！但我不觉得自己男Omega有什么问题，总不能因为运气不好，就别被人指指点点吧！我既没妨碍他人，更没主动攻击别人，你们说是吧？”


    苏木容声音带着笑，一点都听不出生气。


    几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持昭他们还能骂回去，可苏木容这样，他们只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心虚。Omega本就稀少，男Omega更是罕见，没想到今天真遇上了一个。


    谢持昭火气还没消：“别听他们的，男O、女A都很正常，你信他们还是信专家的？”


    苏木容忍住笑：“我信专家的。”


    他是真没往心里去。毕竟刚开始，他自己也这么想过。多年的性别认知被颠覆，有抵触太正常了，网上骂得难听的更多。


    如今他渐渐适应，并没觉得和从前有太大不同。


    喜好倒是从单纯的视觉欣赏，升级成了视觉与嗅觉的双重感受。以前第一眼主要看人外表，现在还会感知对方的信息素气味。


    这些气味与外形交织，构成了一种更立体的审美。


    几人默默打完这局，结束游戏回到组队界面。


    谢持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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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开口：“别多想，那些人懂个屁。”


    苏木容笑着：“我真没事，你放心。”


    谢持昭没再多说，接下来几局却主动让了好几个蓝给苏木容，让他结结实实享受了两把“金牌代练”的快乐。


    三局打完，苏木容的段位硬生生加了三颗星，对此他相当满意，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和谢持昭开开心心道别后退出了游戏。


    苏木容放下手机走出卧室，就见哥哥苏木泽在厨房忙活着，午饭眼看就要做好了，他赶紧上前搭手。


    两人坐到饭桌前，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苏木容嘴甜道：“哥，你工作这么忙，还得给我做饭，太辛苦了。”


    “你才该多吃点，最近都瘦了。”苏木泽看着他消瘦的脸，眼神里带着心疼。


    他又当爹又当妈把弟弟拉扯大，一场突如其来的进化把生活全打乱了，得知苏木容变成男Omega时，他最担心的就是弟弟想不开。


    好在，苏木容总算走出来了。


    苏木泽还是不放心，斟酌着嘱咐：“以后在外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公共场合必须把信息素收好。”


    他长得本就拔尖，以前就总遇到心怀不轨的人，现在成了Omega，只会更让他担心。


    “放心吧哥，真要是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他顿了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凶神恶煞地说，“我揍死他！”


    苏木容感受到哥哥的担心，切身体会到自己与从前的不同。


    看着哥哥不认同的看着他，苏木容收了笑，认真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苏木泽见他听进去了，便不再多啰嗦。养了二十多年的弟弟，突然要开始担心这些，他自己也还没完全转变过来心态。


    饭后苏木泽回书房继续忙工作。苏木容躺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当背景音，一边吃水果一边刷手机。


    突然电视画面被切走，蓝底白字的“重要通知”铺满屏幕。


    女主播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格外严肃：“根据最新《华国人口信息管理条例》，即日起启动第四代居民身份证换发工作。请全体公民于八十天内，前往社区公示的指定认证医院完成性别评估体检，携带体检报告至户籍地派出所办理新证，需现场录入‘第二性别’补充信息。”


    画面随即切到滚动的医院名单，按不同省份不同城市一一列举。


    女主播继续播报：“旧版身份证过渡日期截止10月31日，过渡期结束后未换领新证者，将无法办理银行业务、社保报销及公共交通购票等服务，请务必按时办理。”

 4. 第二性别体检

    苏木容盯着电视认真看完通知，手机就“叮”地响了一声，低下头一看官方提醒短信到了。


    他点开社交软件，发现全都在推送这条消息，他加入的各种群聊更是瞬间炸开了锅。


    一条条新闻被转发进群里，大家乱成一团。


    【这第二性别还要上身份证？】


    【这有什么奇怪的？Alpha和Omega影响挺大的，已经不能仅用男女划分了】


    【呵呵，你以为男Beta就没问题了？只是信息素太低，不受信息素影响而已】


    【闭嘴吧，恶魔】


    【哈哈哈】


    【这世界太可怕了，妈妈救命】


    【乖儿子不怕】


    【滚！】


    【滚到妈妈怀里来】


    ……


    群里一堆讨论的消息，苏木容叹了口气，看着这些聊天心中五味杂陈，在整个社会进程面前，个人的意志实在是太渺小了，现在似乎各处都在提醒着他，这个时代变了！


    身份证信息变更的公告已经发布了三天。


    为了赶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变更，各个窗口岗位全加了人手，实行两班倒，确保公民提交材料后能在7个工作日内拿到新证件。


    随之而来的变化还有很多，比如原本标着男女的公共卫生间开始细化性别区分，学校宿舍也得重新划分等。


    随着第二性别正式录入政府系统，人类进入新时代。


    昨天傍晚，学校的通知就发到了各个班级群，要求所有学生在开学前必须办理好新身份证，以便重新录入学校的信息库。


    苏木泽一知道消息，当天就查好了云市指定的检查医院。第二天一早，苏木容还在被窝里与梦境缠绵，就被哥哥一把扯了起来。


    “赶紧的，愈宁医院今天人肯定不少。”苏木泽语气急促，容不得半分拖延。


    苏木容半死不活地起床，全部弄好后，就跟着哥哥出了门。


    上了车他扒着副驾驶座椅，眼皮沉重得像涂了胶，哈欠连连，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淌。


    车子刚拐进医院所在的街道，速度就被迫慢了下来，没一会便停顿不前。前方的车龙从路口一直排到了下个红绿灯，红色的刹车灯连成一片，歪歪扭扭的长队看不到头。


    “都公布三天了，怎么还这么多人？”苏木容撑着沉重的脑袋看着前方，“不是还有两个多月才到期吗，至于这么急？”


    要不是学校要求开学前必须办好，他肯定等到月底，找个工作日人少的时候再来办理。


    苏木泽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扫过前方密密麻麻的车队：“云市将近三千万人，全得在两个多月内办完。你以为只有你们学校催？华市的学生基数都能把这些医院挤爆。”


    苏木容见暂时走不了，干脆瘫回座椅里，把帽子拉下来盖住半张脸。他已经做好了今天耗一整天的准备，现在得先养精蓄锐，省得待会排队时站得腿软，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


    足足四十分钟，苏木泽才把车拐进愈宁医院门前的停车场，他没陪苏木容进去，今天公司还有个重要的会，自己的检查得等到周末抽时间来。


    “你自己注意点，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临走前，他又叮嘱了一句。


    苏木容开学只剩十来天，可耽误不得。


    苏木容答应着，跟哥哥挥了挥手，独自走进大门。


    大门一推开，一股嘈杂的声浪就劈头盖脸涌了过来，说话声、脚步声、手机外放的杂音此起彼伏，比菜市场还热闹。


    紧接着是各种气味的信息素，有冷冽得像刚从冰窖里吹出来的风，有甜腻得像放久了的发酵水果，各种味道混杂着，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得晕乎乎的。


    这是他觉醒第二性别后，第一次走进这么多人的公共场合，脖后腺体瞬间发烫，像负荷运转的处理器，拼命分析加载数据，此刻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苏木容扶着墙，把自己的信息素收得严严实实，他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勉强适应了这些气息后，才走了进去。


    大厅里密密麻麻的人，挤在各个窗口前，队伍从窗口出发一圈接着一圈绕到门口，光是看着，他的腿就先酸了。


    他掏出手机，对着眼前的人潮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下这一历史画面。


    随后往几个群里发了条消息：【愈宁医院人巨多！味也冲得要命！觉醒了Alpha和Omega的做好准备，记得戴口罩，不然能被熏晕！】


    发完消息，他一边感叹着，一边走到引导台前。


    一个女护士笑着迎上来，声音又软又甜，把办理流程说得明明白白：“你好先生，你有‘民政通’吗？没有的话需要你下载，然后在APP上注册账号，然后我们这边会登记信息，一天后电子报告会上传到APP里，到时候你拿着电子报告去办新身份证就可以啦。”


    苏木容听他她讲完，感谢地点点头：“好的，谢谢。”


    在护士的指引下，他找了个空隙站着，掏出手机开始操作。


    这时服务台的电话响了。刚才跟他说话的那名护士接起电话，听了一会面上露出惊讶，时不时朝他这边看过来，挂了电话后，跟旁边的同事交代了几句，然后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等他填完信息、注册好账号，那名护士才开口：“苏木容先生，麻烦您跟我来，我带您去办理后续手续。”


    苏木容错愕的扫了眼围在引导台旁的人群，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他们一个个引路，忙得过来吗？


    不过转念一想，愈宁医院是全国唯一排进前十的私人连锁医院，服务向来很好，说不定这是别人的标配呢。


    他跟着护士绕过长长的队伍，穿过大厅背后的走廊，最后停在一部电梯前。


    苏木容盯着电梯门上贴的“职工专用”标签，疑惑更重了，难道是因为今天人太多，连职工电梯都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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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患者用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们这还有其他检查场地吗？”


    他记得刚才在引导台旁看到的示意图上，没有其他办理点。


    “我们现在要去的是贵宾区。”护士笑得礼貌又温和。


    “贵宾区？”苏木容愣住了。


    他从小没生过什么大病，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在愈宁医院看过病，他怎么会突然成了“贵宾”？


    “是的，”护士耐心解释，“苏木容先生的朋友特意交代让我带您过去。”


    “朋友？”苏木容脑中迅速闪过一串名单。


    他朋友不少，家境好的也有几个，会是谁呢？


    此刻他想到，愈宁医院的总公司——东昱集团，董事长就姓谢。


    东昱集团是华国医药和化工领域的双龙头企业。旗下愈宁医院遍布全国各大城市，核心医药产品占据同类药品近五成的市场份额；化工业务从医药中间体延伸至高端电子材料，连新能源领域都已全面布局，是年营销额破万亿的产业巨鳄。


    集团董事长谢寒松常年出现在财经新闻的头条，关于他的家庭外界知之甚少，只在一次采访里，提过一句儿子，便再没多余的信息。


    可天下姓谢的有钱人多了去，不能仅凭一个姓氏就断定两人有关系。


    之前有人问过谢持昭家里是做什么的，他也只说一句“做生意的”，便再不透露半个字。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苏木容收回思绪，眼前是和大厅截然不同的景象。


    楼层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钢琴声轻轻流淌，公共区域宽敞又明亮，角落里摆着高大的绿植，墙上还挂着几幅风景画，看着根本不像医院，倒像私人会所。护士带着他走到一间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后，苏木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谢持昭。


    谢持昭此刻正靠在沙发正中央，双腿大大咧咧地张开，鞋尖几乎蹭到对面的茶几，他眼尾微挑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神态张扬外放，五官俊美又锋利，帅得十分嚣张。


    他左手边坐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身材；右手边的中年人穿着灰色夹克，领口别着银色的徽章，两人都像雕像似的沉默着。


    这份紧绷，反倒更衬得谢持昭的随意里，藏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苏木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哟，谢少今天COS座山雕呢？这派头，没带两把枪都可惜了。”


    这次谢持昭没像往常一样跟他互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在他身上不断徘徊，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了？”苏木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沾灰，也没穿反啊。以往这时候，谢持昭早该怼他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谢持昭仔细打量完，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他语气古怪地说：“你……怎么变娘了？”

 5. 火山熔硫

    “……”苏木容瞬间卡壳，刚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回去，连呼吸都停了半秒。


    你怎么变娘了！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炸了苏木容的情绪。


    什么委屈、难过、迷茫全都没有，他现在只想打死谢持昭！


    话音刚落苏木容飞快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脱下手机壳，手腕用力一扔，手机壳“啪”的一声，直冲谢持昭的面门而去。


    谢持昭左手边的保镖反应极快，他的右手立刻横挡在谢持昭面前，“嘭”的一声闷响，手机壳的力道被阻，轻飘飘地落在茶几上。


    保镖挡住后下意识要起身，膝盖刚离沙发垫，谢持昭右手就轻轻压住他的膝盖，保镖立马又坐回原位。


    谢持昭慢悠悠地探身，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壳，透明的硅胶壳后面印着一只叼着骨头的黑色小狗。


    谢持昭心想：这么大的人了，还挺有童趣。


    他颠了颠手机壳，看向苏木容说：“这小狗和你挺配的，自己留着用吧。”


    话音刚落，谢持昭手腕轻抖，手机壳就被他抛了回来，力道适中刚好落在苏木容胸口，抬手一接，就稳稳接住。


    苏木容气得牙痒痒，自从觉醒成Omega，他的身体就像被按下了“重塑键”，进入了二次发育。


    皮肤渐渐变成通透的瓷白，胳膊上的细软绒毛淡得几乎看不见；五官像经过细细打磨，原本的棱角都变得柔和，嘴唇饱满红润，唇角扬起时还会露出两个小梨涡。


    从前是少年特有的清俊，如今却精致得像件艺术品，完美演绎了“精美”二字。


    更让人感到憋屈的是身材的变化，腰线变得纤细柔和，臀部也悄然变得圆润，全身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幸好并没有朝其他女性特征发展，否则他早就拿着身份证冲去医院做矫正手术了。


    看着谢持昭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苏木容压下火力，立马变脸。


    他亮晶晶的眼睛瞬间红了，像被雨水打湿的兔子眼，死死瞪着他，眼神里既委屈又倔强，肩膀微微垮下，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哎！不是！你不是吧！”谢持昭见状愣住了，坐直了身子，语气满是不可思议。


    苏木容会哭？这一定是他没睡醒！这人只会指着他鼻子阴阳他，然后趁他不备偷偷给他一拳。


    “又不是我想变Omega的！”苏木容的声音哽咽，眼眶更红了，“我能怎么办？难道变成Omega，就不活了？”


    他站在那里红着眼眶，脸颊鼓鼓的，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强忍着不掉下来，悲愤交加的模样配上觉醒后更精致的脸庞，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谢持昭看着苏木容这副模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忘了，苏木容再开朗，也才刚接受自己变成Omega，从小都是“纯爷们”的人，突然变成Omega，心里落差和压力得多大？


    可他真的只是陈述事实，并不是歧视他。


    这时空气中飘来清甜的气息，是苏木容的信息素，信息素此时正不受控制地溢出，颤巍巍的，似在替主人诉说委屈。


    谢持昭的心不自觉地收紧，Alpha的本能冒了出来，怎么能欺负Omega？刻在骨子里的基因，让他没来由地升起保护欲，看苏木容的眼神也渐渐愧疚。


    “对不起，行吧。”谢持昭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局促，语速快得像在背书。


    他从小金尊玉贵，这辈子没和几个人道歉过，此刻被信息素勾得心发慌，犹豫半天才憋出这一句。


    苏木容却侧着脑袋，依旧红着眼眶瞪着他，长睫毛垂下遮住眼底情绪，像是没听见的样子。


    谢持昭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点不耐烦，却又妥协地说：“我错了，你把眼泪收收行不？”


    “不行！”苏木容干嚎一声。


    这声干嚎差点吓谢持昭一跳，他看着苏木容彻底没辙了，无奈抬头盯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所有办法。


    他琢磨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请你吃饭赔罪，行吧？”


    “好吧。”苏木容立马回道


    前一秒还泫然欲泣，下一秒就喜笑颜开，眼睛虽然还红着，但眼中满是喜色，整个过程完美演绎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难过伤心不存在的，只有谢持昭对他道歉的喜悦。


    谢持昭这时哪能看不出被演了，他磨着后槽牙，眼神满是“你居然耍我”，却偏生不起气，说来还是他自己不对。


    他只能恨恨地说：“你不去当演员可惜了，这演技不拿影帝都屈才。”


    “不行，我要为祖国的科学事业做贡献。”苏木容挺胸抬头，语气满是骄傲。


    作为获得国家物理竞赛一等奖、保送华大物理系、本科推免硕博连读的人，他有这个资本说这句话。


    “呵，可惜了。”谢持昭自然也知道他的情况，还是忍不住嘲了一句。


    “不可惜，像我这种优秀人才，就要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苏木容昂着头，说得一本正经。


    谢持昭真被他这厚颜无耻的样子给气到了，刚觉醒还没控制娴熟的信息素，借着主人情绪不稳的缝隙，就飘了出来。


    Alpha的信息素一出，苏木容的信息素立刻绷不住了，像被勾动的弦，不自觉地就泄了出来。


    他本能地深吸一口气，熔硫的味道浓烈又令人振奋，仿佛置身于刚喷发的火山周围，滚烫的熔浆席卷一切，气味与温度交织，让人窒息却又无法抗拒那份原始力量的吸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触摸大自然的脉搏，令人心潮澎湃。


    苏木容深深闻了好几口，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你这味，真好闻啊！”


    刚夸完谢持昭就猛地收回信息素，火山熔硫的味道瞬间变淡，只剩烟味似的余韵在空气中飘荡。


    谢持昭有点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信息素收回来。


    苏木容的信息素主动靠过来时，就像他第一次被小姑娘牵手，呼吸都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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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社会觉醒第二性别才十来天，大家对信息素的了解和运用都还很浅薄，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苏木容的信息素这么敏感。


    这段时间他也接触过其他Omega，并没有这种感觉！


    苏木容心中有些可惜，这味道真好闻。真羡慕，这才是他想要的味道。


    谢持昭的信息素褪去，苏木容的信息素就占据了主导，在空间中徘徊留恋。


    谢持昭闻着味，信息素又有点蠢蠢欲动。


    他压下心里的别扭，忍不住开口：“你这么甜吗？确定不是信息素诈骗？”


    一般来说信息素都会贴合本人的性格，这种甜而不腻，清而不冷，带着夏日清风的味道，居然是苏木容？


    苏木容赶紧把信息素也收了，羡慕个屁！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苏木容面不改色地怼回去。


    谢持昭盯着他：“你很甜？”


    苏木容被噎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甜吗，小哥哥？”


    谢持昭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是这种甜？他消受不起。


    成功把谢持昭恶心到的苏木容，立马开心地笑出了声。


    谢持昭看着他，苏木容就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笑容明媚，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比春日的阳光还耀眼，和信息素还真有几分相似。


    他低下头不再看，心里有些别扭，转移话题：“还不去检查，你难道是来和我吵架的？”


    苏木容被一说，这才回神，刚进来就被谢持昭挑衅，把他气得忘了正事，他连忙抱歉地看向周围的工作人员。


    周围的工作人员，从苏木容进来就被晾在一边，见两人吵个不停，他们也只能保持职业微笑默默看着。


    现在听到谢持昭发话了，护士赶紧上前，温柔地笑着说：“苏木容先生，我们现在采血吧，很快就好。”


    护士把苏木容带到旁边的桌子前，桌上摆着采血针、试管等医用耗材。她动作娴熟，不到两分钟就完成了采血。


    护士小心收好样本笑着说：“苏木容先生，我们会尽快检验，明天上午您就能在‘民政通’上看到电子报告了。”


    苏木容按着胳膊上的棉签，跟护士道谢，等工作人员人离开后，他转身坐到谢持昭对面。


    “谢谢了。”苏木容看着谢持昭，语气诚恳。


    尽管平时爱互怼，但他心里清楚，没谢持昭，他现在还在楼下大厅吸着大杂烩信息素排队，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别人看着他们总吵吵闹闹，其实两人关系不差，只是每次见面就容易呛起来，可能都是看对方吃瘪的样子太好玩了，苏木容默默想着。


    “顺手的事。”谢持昭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摸出烟盒，瞥见‘禁止吸烟’标识，又默默塞了回去。医院显然不是闲聊的地方，谢持昭撑着身子站起来。


    他抬下巴示意：“走了，请你吃饭。”

 6. 吸引力

    “今天？”苏木容眼睛倏地睁大。


    “怎么，请你吃饭还得挑良辰吉日？”谢持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手又摸出了烟，叼在嘴角却没点。


    “那倒不用，可现在还没到九点。”苏木容看了眼时间，满脸疑惑。


    哪有人这么早出发去吃饭，这饭店得多远啊。


    谢持昭本就高挑，觉醒后身高更是冲到了一米九二。苏木容一米八的个子，站在他身边生生矮了半个头，看他得微微抬头。


    这会儿逆光，谢持昭眼尾微挑，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洒在他年轻的面庞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流。


    “这时间刚好吃早饭，怎么你吃了？”谢持昭把玩着烟盒，语气揶揄。


    空腹抽血，当然没有吃。


    苏木容张着嘴，错愕的看着他，眼睛都瞪圆了，像只没反应过来的猫。


    谢持昭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容越发开心：“大家都没吃，吃个早饭不正合适？”


    苏木容眨眨眼，忍不住问道：“我们谢少爷平时这么抠吗？”


    “早饭也是饭，吃不吃？”谢持昭抬腿就走，烟在唇间蹭了蹭，“我带你去的地方，一般人也吃不上。”


    这话瞬间勾起了苏木容的兴趣。哪怕是早餐，能让谢持昭说“一般人吃不上”，肯定有点特别。


    被勾起好奇心的苏木容，立马点头：“走！”


    一行人向电梯走去，苏木容与谢持昭并肩而行，谢持昭身边的两人紧随其后。


    走到电梯口时，工作人员帮他们按下楼顶的按键。


    苏木容疑惑问道：“去顶楼干嘛？”


    “今天太堵了，坐飞机来的。”谢持昭低头回道。


    苏木容点点头，是他见识浅了。


    服务员微笑着请他们入内，几人进入后，电梯开始上升。


    苏木容站在谢持昭身前，谢持昭目光不自觉落在了他的背影上。苏木容的身形比以前纤细柔和了许多，谢持昭的目光在他的腰臀处掠过，随即缓缓移开。


    五官、身材、信息素的变化，让谢持昭深刻意识到，苏木容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今天在苏木容身上，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他靠着电梯镜面，心中感叹这就是Omega对Alpha的吸引力吗？已经不限男女了，连从前的“冤家”都能勾起他的兴致。


    谢持昭心中否定，一定是他刚觉醒，还没习惯信息素的特质，才会出现这些奇怪的念头。


    电梯到达顶楼，门缓缓打开，就看到停在停机坪上的直升机。


    苏木容好奇地看了两眼，跟着上了飞机，谢持昭身边的中年人走进驾驶舱，等他们全部坐好，飞机缓缓起飞。


    谢持昭一出电梯就装高冷，苏木容也不管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贴着舷窗往外瞧，眼睛亮晶晶的。


    看了一会儿，苏木容转过头，用夸张的语气说道：“今天我运气也太好了吧！蹭上检查，还蹭上飞机，还有人请我吃饭。”


    苏木容越想越乐，离开医院时，检验费也没让他支付，估计最后也会记谢持昭头上。


    谢持昭简直是他今天的“财神”！


    谢持昭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那你得说点好听的。”


    苏木容笑容灿烂，张嘴就来：“谢少人帅心善脾气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一日兄弟，一辈子兄弟，生生世世都是我好兄弟。”


    说完还忍不住拍了拍谢持昭的肩膀，谢持昭撇了一眼他的手，苏木容立马收回，露出含蓄的微笑。


    谢持昭抿抿嘴，遇到一世就已经是“孽缘”了，谁要和他做生生世世的兄弟。


    他白了一眼，毫不留情地说：“假！”


    “我真心的！”苏木容立马捂住胸口，表情特认真。


    “呵。”谢持昭只用一个字，表达他的情绪。


    直升机在华市上空飞行着，没多久就到了云市最繁华的高新区。


    只见地上的高楼大厦错落有致，其中最高的一栋更是直插云霄，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从高处俯瞰，宛如一片钢铁丛林。在这片高楼的核心位置，三栋建筑呈品字形排开，银灰色的外墙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造型独特，散发着浓厚的科技感。建筑之间穿插着绿植，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随着飞机靠近，楼顶上“东昱”两个大字越来越清晰。


    苏木容猛地回头看向谢持昭，之前私下猜过，现在算是证实了。


    他出声试探道：“谢寒松……和你的关系是？”


    “都姓谢。”谢持昭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正面回答。


    苏木容撇撇嘴，忍住好奇不再追问。都姓谢，那有可能是亲戚，也可能是父亲。


    不管是什么关系，谢持昭很有钱都是事实。


    苏木容忍不住控诉道：“你怎么好意思只请我吃早饭的？”


    “能让我请吃早饭的，也没几个。”谢持昭说着，一脸“你赚了”的表情。


    “那真是我的荣幸啊。”苏木容差点翻个白眼，语气里全是敷衍。


    飞机在中间那栋楼的顶层停下，谢持昭挥挥手让随行的人暂时不用跟着他，便带着苏木容进了电梯，按下“2”楼。


    苏木容看到2楼，立马警惕起来：“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带你尝尝东昱集团食堂的早餐。”谢持昭嘴角的笑意在此刻散开。


    苏木容睁大双眼瞪着他，请吃早饭就够离谱了，居然还是食堂！


    他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度：“不是吧！你不会被家里停卡了吧。”


    谢持昭轻笑道：“怎么，演我还想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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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容欲言又止，随后想想也对，这才是他两冤冤相报又再报的风格。换做自己，估计也不会请对方吃大餐，没请吃空气就不错了。


    这么看来，有得吃就不错了。他乖乖闭上嘴，等电梯抵达楼层，便跟着谢持昭走了出去。


    这个点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不少人吃完早餐去往办公室，看到他们俩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


    谢持昭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带着苏木容逆着人流往食堂走。


    食堂宽敞明亮，这会儿人不多，都不用排队。


    谢持昭拿起餐盘，又塞给苏木容一个，走在前面开始挑挑拣拣起来，苏木容跟着他，拿了肉包、春卷，又夹了几样小菜，最后还盛了碗小米粥。


    谢持昭替两人付了钱，便朝着就近的座位走去。


    食堂的工作人员盯着他们看，这俩人长得这般惹眼，她怎么没印象？看着年纪也小，不是公司的员工，也不知道是谁家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苏木容用胳膊肘捅了捅谢持昭，压低声音：“他们都不认识你？”


    “我来公司本就不多，食堂更是没来过几次。”谢持昭解释着。


    苏木容无语，谢持昭为了“坑”他，还专门跑来吃食堂，真是用心良苦。


    苏木容忍不住阴阳道：“那真是谢谢你哦，屈尊降贵陪我吃食堂。”


    谢持昭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怎么？吃食堂不满意，难道想让我请你吃烛光晚餐？”


    这话一出，苏木容脑子里突然冒出画面：烛火下，谢持昭走过来，轻轻拉开椅子，十分绅士地侧身虚扶着椅背，示意他入座。


    苏木容顿时打了个冷颤，这有点太阴间了，吃食堂挺好，至少接人气。


    苏木容赶紧摇摇头：“消受不起，你还是请夏黎吧。”


    听到他的话，谢持昭的脚步猛地一顿，苏木容没注意，差点撞在他背上。谢持昭转头，脸上没了笑意，淡淡地看了苏木容一眼，然后迈开大长腿往前走，直接把苏木容甩在了后面。


    苏木容心里“咯噔”一下，这表情不对劲啊。


    他端着餐盘快步跟上，坐在谢持昭对面，偷偷地打量谢持昭，眼神中满是好奇，却又不好开口问，最后只能憋着。


    谢持昭看着苏木容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纠结模样，心里的郁结散了些。


    他伸出大手，直接按在苏木容的头上，把那张漂亮的小脸差点按到餐盘里。


    “好好吃你的饭。”语气听着恶狠狠的，手上的力道却没多重。


    苏木容的头发又软又密，贴在掌心细腻柔软，特别舒服。谢持昭忍不住偷偷揉了几下，才收回手。


    没吃到瓜还被“按头”的苏木容，只能暗自可惜，乖乖低下头吃起了早餐。


    肉包还挺香，春卷也脆，但是没有吃瓜香啊！

 7. 分手内幕

    早餐不算精致，味道却还不错，肉包鲜嫩，春卷酥脆，小米粥暖胃。没一会苏木容便吃完了，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抬头看向对面的谢持昭。


    谢持昭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他早餐没吃多少便放下筷子，半垂着眼眸，眼神中毫无波澜，整张俊脸上看不出情绪。


    苏木容偷偷看他，别说冷脸的时候，谢持昭还真有几分“霸总”气质。连看人都懒得抬眼，周身透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仿佛是一座让人仰望的高山。


    苏木容没有搭话去触他霉头，打算回头找高齐贤问问情况，他听来的八卦，有一半都是高齐贤分享的，作为学校著名的八卦通，就没他不知道的消息。


    两人吃完走出食堂，来到一楼大厅。


    苏木容真心感谢：“今天谢谢了。”


    他蹭人飞机蹭人饭，最后还惹人不高兴。


    “不客气。”谢持昭声音淡淡的，依旧是那副“只是顺手的事”的随意模样。


    道别后，谢持昭转身向内走入电梯；苏木容转身向外走出大楼。


    苏木容在路边打到车，上车后先给哥哥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体检的事已经好了。接着他打开高齐贤的聊天框，问起了谢持昭的情况。


    出租车一路疾驰，直到停在他小区楼下回到家，高齐贤都没回消息。


    不用想这家伙肯定又在游戏里“厮杀”，连看消息都顾不上。


    苏木容也不急着催他，换上睡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


    有几个同学微信上问他愈宁医院的体检流程，他耐心地解释完后，点开了最热闹的社团群，看着那红字99，忍不住上翻看大家都在聊什么，结果往上翻到一半，几张照片吸引了他注意。


    一样是去体检的景象，不同的是对方没有拍拥挤的人群，而是拍医院里各种打印好的流程表和指示牌，这些图像他很熟悉，正好是愈宁医院。


    他点开发照片人的头像，确认了是夏黎。再看发送时间，比他去体检的时间还早了十多分钟。


    苏木容眨了眨眼，谢持昭也在群里，他能看到自己的消息，不可能看不到夏黎的。


    好奇心顿时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苏木容忍不住了，直接拨通了高齐贤的电话。


    没等多久电话就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游戏音效，还有“DoubleKill”的播报声。


    “怎么了，苏哥？”高齐贤的语速很快，显然正玩得起劲。


    苏木容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谢持昭和夏黎现在什么情况不？”


    一听到是聊八卦，高齐贤的兴致瞬间提了上来，游戏音效都被他关小了：“苏哥你不知道！”


    他语气惊讶中之又带着兴奋，苏木容人缘很好，他和谢持昭又“水火不容”，没道理其他人不跟他说的。


    他当时还主动问过苏木容知不知道？苏木容说知道。


    苏木容短暂回忆了一下，五月的时候确实有人在耳边念叨过谢持昭和夏黎的事，但那阵子他忙着帮老师整理资料，心思全在材料上，左耳进右耳出，只听了大概没往心里去。


    “我就记得好像听人说他俩吵架了？还没和好？”苏木容问道。


    小情侣吵架不是常事吗？哪怕当时好像他俩刚确认关系没多久。


    “你这听的都是哪跟哪，几百年前的版本了，版本更新了你懂不！”高齐贤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激动，“他们早就掰了！”


    “什么？”苏木容惊讶得声音都拔高了三个度。


    谢持昭追了夏黎半年，好不容易追到了，这才多久就掰了？


    “真的，苏哥你想知道吗？”高齐贤的声音压得低了些，透着股“这事我只告诉你”的神秘，“我这有女寝流出的独家内幕，都没跟几个人说过！”


    在他眼中，苏木容嘴严可靠，不是爱嚼舌根的人，绝对信得过。


    “你说，我肯定不说出去。”苏木容立马应下，身子都不自觉坐直了些。


    高齐贤的兴致顿时更足了，语速也快了不少：“你不知道！夏黎早就对谢持昭有意思了，但她又担心谢持昭觉得自己太好追，所以一直端着架子不理人。她们宿舍的徐沫还帮她出主意，都说谢持昭这种又帅又有钱的富二代，太容易到手的女生不会珍惜，于是和夏黎合计故意吊着他，别那么快答应，免得被看轻。”


    “然后呢？”苏木容好奇地问道，这完全是对富二代的刻板印象啊。


    “然后谢持昭的耐心估计也被耗得差不多了，前段时间对夏黎就没那么热情了。夏黎一下就慌了，就松口说先相处着试试，要是合得来再正式做他女朋友。结果你猜怎么着？”高齐贤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说相声一般：“两人相处还不到十天，谢持昭居然先提了分手！说不合适，直接就不干了！”


    听完这些，苏木容又震惊又无语，夏黎怎么想的？你吊人就吊人，还吊整整半年！还有那个徐沫，要么是太蠢，要么就是太坏。


    他们华大作为全国前三的大学，一个寝室能聚集这么两位“卧龙凤雏”，也是风水独特了。


    他和谢持昭斗智斗勇一年，谢持昭可不是没脑子的二世祖，相反他思虑缜密，谋而后动且行动力极强，夏黎那点少女的小心思，他估计早就看出来了，还能陪着玩半年“欲擒故纵”的戏码，当初估计是真喜欢。


    高齐贤还在电话那头感叹：“你说夏黎不是自己作吗？现在后悔也晚了。我听人说，她后来哭了好几天，私下找过谢持昭好几次，谢持昭都没理她。”


    “难怪今天我提夏黎，谢持昭脸色那么难看。”苏木容恍然大悟，总算明白刚才谢持昭突然变脸的原因了。


    “哎？你今天见到谢持昭了？”高齐贤的注意力瞬间被带偏，一连串问题抛了过来，“你俩啥时候这么熟了？谢持昭假期不都玩失踪，很少露面吗？”


    谢持昭在学校里成绩好、长得帅、家境也豪，加上为人大方，跟同学关系都还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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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但大家对他的了解都浮于表面，没听说他私下跟谁走得特近，更别说假期会见面了。


    苏木容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有点懵：“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啊？”


    “不急不急，苏哥你一个一个说！”高齐贤的语气里满是“吃瓜”的急切，连游戏都顾不上了。


    苏木容默然，怎么感觉高齐贤把瓜吃到自己头上了，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但隐瞒了东昱集团的部分，这是谢持昭的私事，他自然不能随便透露。


    高齐贤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苏哥，你不是跟谢持昭关系不好吗？我之前私下没少帮你说他坏话，现在看来，我跟个小丑似的……”


    “啥？你帮我说他坏话？”苏木容都惊了，他都不知道这事。


    “可不是嘛！”高齐贤的语气特认真，“他之前老找你挑事，啥都跟你争，我作为你好兄弟，肯定得帮你啊！”


    “呵呵，真是谢谢你啊。”苏木容不知道该说啥好。


    “谁知道你俩私下关系这么好，这不是诈骗吗？”高齐贤带着点“委屈”，“而且苏哥你居然不告诉我！”


    “我跟他的关系就比普通同学熟点，时好时坏的，看情况。”苏木容自己都有点不确定。


    他俩有时候能互怼着开玩笑，有时候又因为争执互相拉黑，他也说不清楚。


    高齐贤突然心虚地说：“苏哥，我之前在女生那边带了不少谢持昭的节奏，现在这情况，可怎么收场啊？”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以后见面多尴尬。


    “女生那边你带节奏？”苏木容真是低估了他的兄弟“义气”。


    “那可不！我可是妇女之友。”高齐贤语气嘚瑟，然后渐渐变弱，“他不就凭着有钱压过你更受女生欢迎吗？我这不是帮你……”


    “你真是……”苏木容真是不知道怎么“夸”他了。


    “啊！”突然听筒里传来高齐贤的尖叫声，紧接着是游戏里“死亡”的提示音，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机械键盘敲击声。


    没一会儿，高齐贤急急忙忙地说：“苏哥我先不跟你说了！我队友坑死了！过几天开学回华城，咱俩一起吃饭啊！”


    “行，你先忙吧。”苏木容应下。


    高齐贤连忙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苏木容心里直犯嘀咕，谢持昭刚帮了自己，他就触他霉头提到夏黎，心中难免有点过意不去。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点开和谢持昭的聊天框，打了一行字：【今天谢谢你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发完消息，对面没有回复，苏木容就先将手机放在一边，等看了小半部电影后，谢持昭的信息才回复过来，内容简洁明了。


    【早餐不吃】


    苏木容忍不住笑了，手指飞快地敲着字：【放心，不请你早餐】


    没过几秒，谢持昭的消息就到了：【可以，地方你定】

 8. 重分宿舍

    假期的最后时光像被按了快进键，唰地一下就过去了。


    华大A校区的广场，挤满了拖着行李箱的学生和家长。大家挤成一团，办理着手续，搬运着行李，为开学做着准备。


    伴随着第二性别的分化，不仅新生要搬宿舍，其他年级也需全部调整。整个校园都闹哄哄的，活脱脱一个大型搬迁现场，每栋宿舍楼下都堆着小山似的行李，到处都是人。


    苏木容用新身份证办理完登记，作为走读生他不用搬宿舍，本以为逃过一劫，结果被老师抓去帮忙协调搬宿舍。


    此刻他站在宿舍楼中，耳边全是搬东西的嘈杂声、学生的打闹声、家长的不满声，简直吵得脑壳疼。


    面前的老奶奶还在不依不饶地争辩着：“你们这男女合住合适吗？别跟我提什么男A女A的了，就问你是不是男女。”


    苏木容叹出一口气，这问题他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学校原有宿舍不够，无法按男女ABO几种性别进行楼栋细分，现在是男女A、男女O、男B、女B住一栋楼，还有少量OB混住，更细性别的就按楼层分开。


    苏木容只能解释道：“学校会加强楼层之间的管理，尽量保障同学们的隐私安全。”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李雪问道：“学校就是对我们性别有成见，为什么Beta男女能分开，我们Alpha和Omega就得住一起。”


    苏木容现在真是两头为难，只能继续安抚道：“学校宿舍不够，请你们理解，现在已经在商量建新宿舍楼了，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等学校修好，我们都毕业了。”李雪不满地说。


    苏木容只能温言细语地劝道：“学校现在只有这个条件，第二性别分化来得太突然，大家都来不及应对。”


    李雪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苏木容说的有道理，可是她就是感觉到对第二性别的歧视，这段时间她没少受到人的嘲讽，对这些问题格外敏感。


    祖孙俩抱怨了许久，见事情已无法改变，最后李雪丢出一句“学校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才不满地离开。


    送走这波人，苏木容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还没歇几分钟，就见一对母子急冲冲地走来，谢持昭居然也跟在后头。


    人未到声先到，那名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嚷着：“同学，你们这宿舍分配也太不合理了吧！”


    男生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谢持昭则与两人拉开些许距离，斜睨着那女人。


    苏木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标准微笑：“阿姨，分配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家姜欢是男Omega，怎么能跟三个男Beta住一间？”女人语气尖锐。


    “你先别急，我看一下。”说完苏木容问清对方姓名学号后，就开始查表格。


    弄清楚什么原因后，他解释道：“他们专业今年Omega人数刚好多出一个，没有其他Omega室友，所以安排了三名男Beta室友。”


    “男Beta也不行！男Beta也能……也能那啥！”姜欢妈妈声音陡然拔高，“我们申请换宿舍，不然我们就不搬！”


    “不搬那你们就和三个Alpha住一起。”谢持昭在一旁冷冷地说。


    那女人立马就开始不满起来，张嘴就要和谢持昭争论。


    苏木容连忙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向谢持昭：“你呢？”


    两人老熟人了，不用多说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们不搬的床位是我的。”谢持昭说着。


    谢持昭不住宿舍，却一直保留着床位用来放东西，免得什么都要跑回家拿。他的东西不多，这天便自己来学校搬，没想到碰到了这对母子。


    苏木容心下了然，原来谢持昭是苦主。


    “阿姨，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学校反映，但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而且他刚才说的也没错，现在这栋楼搬进来的都是Alpha，你孩子要是不搬，可能更不方便。”苏木容耐心劝着。


    “那你们就解决问题！”女人不依不饶，“真要有个万一，他们宿舍三个男的，我们小欢要是被人搞大了肚子怎么办？传出去就是丑闻！”


    谢持昭怀疑自己听错了，苏木容更是如遭雷击。他自己也是男Omega，从来都没想过这种事情。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是怎么产生的？


    他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看向谢持昭，显然对方也没反应过来。


    苏木容最后只能木然地说：“你们先把东西搬走，我这就向学校反映，你们也可以再联系辅导员，这样处理起来更快。”


    对方觉得有理，知道对学生施压效果有限，不如找老师更直接，于是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辅导员，守在旁边不肯离开。


    苏木容也把情况原封不动汇报给老师。折腾了半天，学校终于同意为姜欢重新安排宿舍。


    送走这波人，苏木容总算舒了一口气，用手指戳了戳他：“还不去搬宿舍？”


    谢持昭东西少，不急着搬，他今天进出几次，每次都看见苏木容被一群人围住，全程就没停过。


    谢持昭没接话，反而淡淡地问道：“我看你今天挺忙，遇到的都是这种事？”


    说到这，苏木容的苦水那是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不住吐槽道：“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


    苏木容滔滔不绝地说着，有和新室友是情敌的，有原室友分化后仍不愿分开的，有女Alpha觉得住彼此不安全的，总之多种多样。


    最后他又把话题拉到那对母子身上：“你说她是怎么想到自己儿子怀孕的！还问我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啊！”


    他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这句话对他冲击不小。


    谢持昭当时也很震惊，现在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出来，目光下意识瞟向苏木容的肚子。


    男Omega，确实能怀孕。


    苏木容察觉他的视线，一把捂住腹部，恶狠狠地问：“你什么意思？”


    谢持昭连忙移开视线：“没什么。”


    苏木容凑近眯眼：“真没什么？”


    谢持昭平静地回道：“真没什么，你想多了。”


    苏木容这才退开，靠墙瞪着他。


    “苏学长！”身后又传来喊声。


    苏木容叹口气转过身，拍了拍谢持昭的肩：“我继续干活了，周五见，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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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谢持昭答着，然后走回宿舍。


    苏木容之前就说要请谢持昭吃饭，前天把时间定在周五，今天在学校碰到，正好再提醒他一次。


    返校后很多人约他，苏木容索性拉了个局，把关系好的朋友都叫上，约好今天结束聚一聚，谢持昭因为帮了他，所以就单独感谢。


    接受了一天的摧残后，苏木容总算是从宿舍楼逃了出来。


    望着半沉的夕阳，余晖洒在身上，苏木容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朝着校门口走去，许久未见的朋友们一见面就闹作一团，热热闹闹地互相问候后，便结伴朝着聚餐的地方出发。


    学校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几人就没打车，大家边走边聊。


    苏木容走在中间，左右看看：“你们是不是故意孤立我？”


    他们都勾肩搭背，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刚好站在他身边的高齐贤解释道：“苏哥，你信息素太香了，我闻着头晕。”


    高齐贤作为Alpha，这香味差点没给他香迷糊了，根本不敢和苏木容靠太近。


    另一边的陆望津也跟着说：“苏哥，我怕我的信息素冲着你。”


    徐冕看他们那副扭扭捏捏“避嫌”的样子，一把拉开陆望津。


    他把手搭住苏木容的肩：“苏哥，别理他们，我跟你亲。”


    作为Beta，他对信息素不敏感，对此毫无负担。


    李鹤也赶紧换位置，把高齐贤赶到最左边去了。


    于是六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几乎把路堵死。身高参差不齐，搭肩的姿势也千奇百怪，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最后还是苏木容受不了，几人才分开。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商场。


    李鹤指着商场楼上的“老灶火锅”招牌，眼睛发亮：“就这家！我跟你们说，这家新开的火锅特正宗！”


    随后率先冲了过去，几人陆续踏进商场。


    进入封闭的密集空间，苏木容就下意识皱了皱眉，脚步也慢了半拍。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信息素的味道，像一锅乱炖的汤，直冲鼻腔。他至今还没完全适应这种信息素密集的环境，每次都要花几分钟来适应。


    “苏哥，走啊！”徐冕回头见他落了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木容点点头，屏住呼吸跟上，直到进了火锅店，那股混杂的气息才被牛油味冲淡了些，他慢慢适应过来。


    这家火锅店生意格外好，非节假日大厅里都接近满座，四周用木质围栏隔出一个个小隔间，垂着的竹帘半掩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又留了点若隐若现的烟火气。


    服务员领着他们往隔间走，刚拐过一个拐角，孙衡突然“哟”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讶。


    苏木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隔间里坐着四个女生。其中一个女生格外惹眼，身形清瘦高挑，黑色长发垂到腰间，巴掌大的脸上嵌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坐姿笔直，像株临水的水仙花，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


    可此时，她眼底藏着淡淡的倦意，连嘴角的笑容都带着点勉强，显得楚楚可怜。


    苏木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是夏黎。

 9. 街头偶遇

    第九章


    那四个女生也被孙衡的声音吸引，纷纷抬头看来。


    “班长！”其中一名女生先开口道。


    徐冕率先走上前打招呼：“这么巧？你们也来吃火锅？”


    徐冕是人力资源1班的班长，这些女生都跟他同班。


    “对啊，真巧。”另一名女生也回道。


    夏黎身边的圆脸女生刚要回应，却突然皱起了鼻子，目光转向苏木容时，惊讶地“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苏学长？你是Omega！”


    这句话一出口，几人瞬间安静下来。


    在当今社会，男性Omega和女性Alpha常常处于尴尬的境地，网上充斥着调侃他们的段子。在公共场合，大声指出别人的性别无疑是冒昧的行为。


    此时，周围邻桌听到她声音的人纷纷投来好奇或戏谑的目光，注视着苏木容。


    苏木容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语气从容：“是的，我是Omega。”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女生立刻显得有些心虚。


    夏黎连忙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抬头看向苏木容时，眼底满是歉意：“苏学长，对不起。徐沫她就是口直心快，你别往心里去。”


    苏木容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圆脸、个子不足一米六，像只小奶猫似的女生，就是徐沫。那个在谢持昭和夏黎的矛盾里，被人反复提起的名字。


    “没事，Omega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苏木容摇了摇头，并没有计较。


    他现在心中惊讶的是夏黎居然是Beta。他刚到这边就闻到股奶香味的Omega信息素，最初他以为是夏黎，凑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徐沫。


    “对不起苏学长，我只是太惊讶了。”徐沫低着头，小心地说着。


    苏木容笑着说：“没事，我也挺惊讶的，我还以为我怎么也得是个猛A呢。”


    听他这么说，几人脸上绷着的情绪总算松了下来，气氛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打过照面后，他们被安排在了隔壁桌，几人客气地邀着女生们一起凑桌。女生们委婉地拒绝了，除了徐冕她们跟其他人大多不算熟。


    苏木容坐下，两桌之间挂着竹帘，他恰好坐在靠近竹帘的这一侧，两桌隔得不远，仔细听能隐约听到一些谈话。


    苏木容点着菜，抬头问道：“要喝酒吗？”


    几人立马摇摇头，跟苏木容喝酒，那他们今天就得全部抬出去。当你有了一个怎么都喝不醉的朋友，自然就没了和他一起喝酒的兴趣。


    点完菜几人往椅子上一靠，开始闲聊打趣。


    高齐贤率先开炮：“项澄那小子，居然又陪女朋友去了！说好的开学第一顿一起吃，越来越不够意思了！”


    “你羡慕啊？”徐冕笑着怼他，“有本事你也找个女朋友。”


    高齐贤被噎了一下，仰着头反驳：“我就算找了女朋友，也不会忘了兄弟们！”


    “找女朋友？”苏木容突然开口，目光落在高齐贤身上，“只要是女的就行？你不考虑第二性别吗？”


    高齐贤愣了一下，女Alpha那肯定是不行的。


    一旁的陆望津又补了一句：“作为Alpha，你的最优选择应该是Omega。”


    同作为Alpha，他清楚现在的情况，有了信息素后，Omega就是最吸引他们的存在。


    这话一出，高齐贤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在场唯一的Omega。


    对Alpha来说，择偶就像吃饭，讲究“色香味俱全”。外貌是“色”，信息素是“香”，信息素的交融是“味”，而苏木容，无疑各方面都是顶级的“食材”。


    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当着苏木容的面，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


    苏木容见他盯着自己看，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笑容。


    高齐贤立马收回乱飘的思绪，在他眼里那哪是笑，分明就是口白森森的獠牙，赤裸裸的危险警示。


    “你还真敢啊？”李鹤看出了端倪，怼了一下高齐贤的胳膊。


    高齐贤打了个冷颤，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苏哥这种级别的，我可不敢高攀！”


    苏木容忍不住笑道：“我怎么没发现，跟我相处还需要‘高攀’？”


    “当兄弟和找对象那肯定不一样，做兄弟主打一个义气！找对象那就得找温柔可爱，宜室宜家的。”高齐贤解释道。


    李鹤挑事地说：“苏哥，他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说你，又凶又霸道还不安其室。”


    苏木容抽了抽嘴角，指着高齐贤对其他人说：“揍他！”


    几个男生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会儿得了指令，立马扑上去，有的打手，有的锤背，还有用胳膊肘压的，一群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


    高齐贤一边躲一边求饶，“爹们饶命”“哥哥们我错了”差点没把嗓子喊哑了，乘机报复成功的众人才放过他。


    打闹过后，男生们又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很快菜就端了上来，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毛肚、鸭肠、肥牛等摆了满满一桌。


    一张帘子隔出两种氛围，他们这边笑作成一团，女生那边显得格外安静。


    夏黎身处喧闹中，却有一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她整个人都觉得是飘的，怎么也融入不进这热闹的场景。


    她们四人一个宿舍，平日里虽有拌嘴争执，但总体关系一直不错。一个暑假过去，几人发现夏黎整个人清瘦了好多。她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当即就拉着夏黎出来吃饭，想让她换换心情。


    可从坐下到现在，夏黎只吃了几口菜，碗里还放着岳楚悦刚给她夹的牛肉。


    岳楚悦又夹了一块藕片给她，柔声劝道：“小黎，多吃点吧，你都瘦了好多了。”


    夏黎勉强地笑着，摇摇头说：“我不饿，你们多吃点。”


    李玲铃叹了口气说：“小黎，别因为男人委屈自己，你要是身体搞坏了，真正关心你的人会心疼的。”


    徐沫也跟着劝：“就是！那谢持昭就不是个好东西，别为了不值得的人作践自己！”


    岳楚悦捅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徐沫说错话了。


    夏黎立马打断她：“徐沫！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纯胃口不好。”


    几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夏黎好面子，也不和她争。


    徐沫明显气不过：“这人追了你半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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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还不到十天就提分手，分明就是玩你！说不定私下里早就有人了！”


    她越说越激动：“你看他平时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真够恶心的。仗着自己有两破钱，一堆见钱眼开的人捧着他！当初我就没看错，他就纯人渣！”


    眼看夏黎脸色越来越差，李玲铃连忙出声劝导：“行了行了，别再说了。我们好好吃饭，别因为那渣男影响食欲。”


    岳楚悦也连忙附和，徐沫看了看夏黎的脸色，也就闭嘴不提。


    苏木容隔着帘子听着她们的谈话，不是他想偷听，实在是对面说激动了，那声音他想忽视都难，特别是谢持昭的名字叫得老大声了。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谈到最后都觉得是对方的错。到现在夏黎可能都没明白，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感情要靠经营，不是一成不变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恋爱谈得可真造孽啊！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苏木容率先拿起桌上的账单和手机：“我去结账。”


    收银台那里排着队，苏木容主动让了两位阿姨，等他结完账回去时，火锅已经吃完了。


    走出火锅店时，女生们已经先走了。他们几人早就约好了要通宵打游戏，苏木容家里管得严，只能陪他们玩一会儿。


    几人去到网吧，机械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大家在游戏里激战了好几个小时，苏木容全程被队友带飞，一把接一把。


    时间悄无声息间就到了十一点多。


    一局游戏刚结束，苏木容看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再不回家，哥哥的电话就要追过来了。


    他转头拍了拍旁边仍在叫着继续的高齐贤：“我先走了，你们通宵注意点。”


    高齐贤转过头看着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苏哥你放心，我们几个一起呢，没事！”


    旁边的徐冕也附和着笑：“就是，苏哥你放心走，路上注意安全。”


    苏木容无奈地笑了笑，这群家伙一离开家就像脱缰的野马，不玩尽兴是不会收手的。


    和几人道别后，他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出网吧。


    刚推开玻璃门就一阵凉风袭来，瞬间驱散了网吧里的烟味和热气。


    这家网吧位于老城区的小巷里，周围都是老旧的居民楼，脚下的路又细又窄，平时打车就费劲，这会儿过了十一点，路边更是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苏木容沿着狭窄的小巷往外走，一转到大路上，华市的夜晚彻底鲜活起来。


    一栋栋居民楼透出点点荧光，远处的摩天大楼直插夜空，巨大的广告牌矗立在商城门口，路灯宛如悬挂的星星，将城市的繁华映衬得格外鲜明。街道两旁的餐厅散发着温暖的黄光，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


    闻着那股香味，苏木容的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


    下午吃火锅时光顾隔壁的八卦了，就吃个七分饱，如今被空气中的香味一勾，馋虫立刻爬了出来。


    苏木容掏出手机看着打车软件，屏幕上“暂无车辆应答”的提示格外刺眼。


    他已经等了好一会了，还是没有司机接单。他皱了皱眉，突然灵机一动，手指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最终停在“谢持昭”的名字上。

 10. 强制关心

    苏木容想到谢持昭临时起意请他吃早饭，这次他回请顿宵夜，刚好扯平，顺便还能蹭个车回家，真是一举两得。


    他迅速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请你吃宵夜，速来！】


    等了几分钟，手机却没有动静。苏木容犹豫了几秒，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响了很久，苏木容以为没人接，正准备挂掉，突然听筒里传来谢持昭的声音。


    背景声嘈杂得厉害，电子音乐的节拍和男男女女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像置身于一个热闹的露天派对。


    “怎么了？打电话又不说话？”谢持昭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沙哑，耳边听来竟有几分痒。


    苏木容被这声音晃了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本来想请你吃宵夜的，你既然在忙，那下次吧。”


    谢持昭的声音里带着质问，“到点了才说？你这诚意也太敷衍了。”


    苏木容忍不住弯了弯眼睛，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笑道：“那不是跟你上次请我吃早饭学的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谢持昭无奈的声音：“你还真是记仇。”


    苏木容心里偷着乐，何止记仇，主要是想蹭你车回家，这话要是说出来，指不定又要被谢持昭怼一顿。


    他正想着，就听到谢持昭那边里有人喊谢持昭的名字，声音还挺急。


    苏木容怕耽误他的事，连忙说道：“你先忙吧，下次我提前约你。”


    “行吧。”那边的声音有点犹豫，最终还是回答了他。


    苏木容刚要挂电话，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他下意识回头，看到五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红的、蓝的、紫的、绿的，还有一个头顶五彩渐变的，几人像是把调色盘扣在了脑袋上。


    苏木容握紧手机警惕地看着他们。现在的时间不算太晚，路上时不时有行人经过，不远处的餐厅门口也有监控，这群小混混应该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几人嬉皮笑脸的，浑身上下吊儿郎当，来到苏木容身前。其中那名五彩头发的青年走在最前头，其他几人落后半步。


    “你好香啊！是Omega吧？”那个五彩头发的青年又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说一边往他身边凑，鼻子下意识地嗅了嗅。


    苏木容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没成想后背险些撞到身后紫头发的青年。几人起哄着笑出声，他立马停下，眼神扫过周围，五人已经把他围住。


    他扯出一个冷笑抬眼看向几人：“是Omega，怎么了？”


    几人也不在乎他的冷淡，反而脸上的神色越加兴奋起来。


    “男性Omega啊！”红头发和蓝头发的青年立刻起哄，直接瞪大了眼睛，好像在看稀缺的商品。


    紫头发的青年流里流气地笑道：“男Omega也能长得这么好看，比广告上的女明星还漂亮。”


    苏木容忍着心里的不适，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女性化，尤其对方那轻佻的语气，让他浑身不舒服，如果不是对方人多势众，他早就一拳揍对方脸上了。


    他冷着脸瞥了几人一眼：“怎么？男Omega碍着你们了？”


    “不碍着，不碍着。”五彩头发的青年笑着摆了摆手，语气油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我们看你好久了，要不要一起玩？我们请你喝酒。”


    “不要。”苏木容干脆利落地拒绝，连眼神都不想给他。


    “一起呗，反正你也等不到车，跟我们玩会儿再走？”绿头发的青年也凑了过来，挡住了他往旁边走的路。


    “没空。”苏木容不想和他们纠缠，侧身想绕开，又被红头发的青年拦住了。


    “美人，别这么不近人情啊。”红头发的青年盯着他的脸，眼神直白得让人很不舒服，“就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加个微信总行吧？”


    苏木容怒极反笑，出言讽刺道：“可是我不想认识你们啊。”


    他说着就用力拍开了拦着他的手，就要往另一边走，可五个青年又默契地围了上来，把他圈在中间。


    苏木容刚想开口怒喝，突然感觉到两股浓烈的信息素扑面而来。Alpha的信息素，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像两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吐着黏腻的舌头，就想要侵入他的体内。


    与之前感受到的信息素不同，这两股信息素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还夹杂着黏糊的燥热，让他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本能地抵御对方的侵袭。


    苏木容屏住呼吸，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感，他绷紧了身体，把自己的信息素收得紧紧的，半点不肯外露，生怕被对方的信息素缠上。


    眼见形势不对，他拿出手机威胁道：“你们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报呗，我们什么也没干。”绿头发的青年立刻举起手，一脸无辜地说，身体却很诚实，悄悄把信息素回收了些，不敢再过分施压。


    紫头发的青年转头冲伙伴们笑着，又看向苏木容，语气轻佻：“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这也犯法？”


    其余几人跟着起哄附和道：“对啊，交朋友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我不想跟你们交朋友！”苏木容的声音有些发紧，不是害怕，而是被信息素压得他有点难受，整个腺体都在微微发烫。


    “说不定聊会儿你就想了。”五彩头发的青年往前凑了凑，信息素的味道又扑了上来，“一会保准你舍不得走。”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苏木容正想再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谢持昭打来的，他想都没想立刻接通电话。


    “你是猪吗？”电话里传来谢持昭的声音，背景里的嘈杂声似乎小了些，“平时阴阳我一套一套的，遇到这群SB连话都说不出来？不会骂他们滚吗？”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苏木容却一点也不生气。谢持昭带着怒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竟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原来刚才结束对话后，谢持昭一直没挂，把这边的对话全听去了。


    苏木容心里安定了一点，带着点憋屈小声地说：“你也知道我平时就只会阴阳你，什么时候见我骂过人？”


    苏木容从小被他哥管得严，别说骂人了，说句重话都要被教育，那些从电视里学来的阴阳怪气，全被他用来对付谢持昭了，真遇到这种耍无赖的，他还真没辙。


    电话那头沉默了五秒：“你现在在哪？把地址报给我。”


    苏木容连忙报了路边餐厅的名字和地址。


    “在那等着，不准动！”谢持昭强硬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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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你那边忙，我可以自己处理……”苏木容连忙拒绝道。


    他打心底里不好意思让谢持昭放下手里的事来帮忙，他觉得两人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


    这种情况他自己也能应付，现在大街上还有行人，这几个人也不敢直接强来，最多也就是恼羞成怒骂几句，这种情况他遇到过不少。


    “你能应付个屁！”谢持昭直接打断他，语气里的怒意又上来了，“我在附近，十分钟就到，不准动，听到没？”


    说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电话就被挂断了。


    苏木容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这种被人“强制”关心的感觉，还真不错。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冲过来保护你，苏木容有点受宠若惊。


    他抬头看向还在围着他的青年，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甚至开始偷偷想着，以谢持昭的脾气，一会儿过来会怎么收拾这几个人？最好能帮他把刚才的气都怼回去。


    先稳住十分钟再说，苏木容索性走到路边的花台边坐下，一手紧握手机，另一只手搭在腿上，神态看似放松，心里又充满警惕。


    那五个青年还在围着他絮絮叨叨，口干舌燥地说了许久，软的硬的都试过了，苏木容也不理人，态度便越来越差。


    苏木容见对方越来越不耐烦，缓缓对几人说道：“我有个朋友要过来，等他到了再说。”


    空气中环绕着Alpha们故意释放的信息素，带着点引诱的意味往苏木容身边凑，但苏木容只是将自己的信息素收得更紧，连眼尾都没扫过来，缝隙都不肯给他们钻。


    这群人自从觉醒成Alpha后，他们靠信息素勾搭人，从来都是一勾一个准，Omega们大多会被裹挟着软化态度，可今天偏偏栽了跟头。


    苏木容的信息素明明只漏出一星半点，对他们却像勾人的钩子，把他们的心思勾得七荤八素，连带着自己的信息素都乱了阵脚，反倒被对方的冷静衬得像个跳梁小丑。


    等了十来分钟，对方态度依旧冷漠，半点不松口，到最后干脆直接晾着人，连句话都不回应。


    五彩头发的青年终于没了耐心，语气沉了下来：“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不去，我说了要等朋友。”苏木容面无表情地回道。


    “刚才还说要回家，现在又说等朋友，你耍我们玩呢？”红头发的青年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苏木容这才撑着下巴抬眼，月光落在他脸上，把眉眼衬得格外分明。那五个青年的火气，原本升腾着，却被这一眼看得消了一半。


    月下的苏木容就像幅工笔画，连垂在额前的碎发都透着精致，色心又忍不住冒了上来。绿头发的青年鬼迷心窍，伸手就想去拽他的手腕：“别等了，跟我们走……”


    就在这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粗粝而强劲的轰鸣声突然撞进耳朵，震得人耳膜发颤，所有人下意识转头看去。


    一辆亮红色的超跑正从路的尽头疾驰而来，车身划破夜风，留下一道残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它让路。


    直到它一声急刹停在路边，才看清车身的线条，和闪着冷光的轮毂，红色的超跑静静的趴在夜色里，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引擎的余音还在耳边绕，带着未散的狂野。

 11. 街头斗殴

    红色超跑的车门在众人注视下弹开，谢持昭踩着马丁靴稳步下车，姿态松弛自带气场，他身穿一套赛博朋克风格的衣服，白T上印着醒目的logo，黑色短款夹克版型宽松，却依旧勾勒出他挺拔的身躯，浅卡其色工装裤的裤脚堆在靴口，颈间挂着一条高奢经典款项链，左耳的钻石耳钉在路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冷光，帅气而随性，看起来格外惹眼。


    苏木容愕然，他从没见过谢持昭这副样子，平日里在学校他穿搭都以休闲日常为主，没有带过耳钉这样的配饰，更别说还开着一款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限量超跑。


    同学们先前都觉得他是张扬的富二代，这么看下来，他在学校里的表现，真算得上低调了。


    谢持昭一下车，就闻到了空气中混杂着的两股Alpha信息素，眉头瞬间皱紧，心里没来由地窜起一股火，像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占了似的。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的信息素骤然爆发出来，带着高位者的威压，火山熔硫味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席卷整个空间，瞬间把那两股杂乱的信息素压得死死的，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烧透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苏木容拉到自己身后，同时伸手将靠得最近的绿头发青年推开，声音冷得像冰：“猪蹄子拿开！”


    那五个青年刚看到谢持昭这阵仗，气势瞬间弱了半截，这种有钱人他们得罪不起，但微妙的自尊又让他们不能立马低头。


    那两个释放信息素的Alpha，此刻被谢持昭的信息素压得浑身发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皮肤，内脏都像被一只手攥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旁边的Beta连忙扶住身体发软的同伴，脸色发白，又想跑又不能跑。


    “臭小子你拽什么！”红头发的青年看着痛苦的同伴，在美人的注视下面子挂不住，不服气地伸手就要去揪谢持昭的领口。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谢持昭的衣服，就被谢持昭一把攥住手腕，只听“咔嗒”一声轻响，谢持昭手腕用力一拧，同时身体前倾往里一拉，直接把红头发的按在了地上。


    当脸贴到冰冷的地面时，他才反省过来，疼得“嗷”一声叫了出来。


    “就凭我一只手，就能揍得你哭爹喊娘。”谢持昭恶狠狠地说道。


    说完又用力拧了一把，对方疼得面庞扭曲，叫得更凶了。


    谢持昭从小就练搏击，觉醒成Alpha后，力量、体力更是翻了一倍不止，对方这几个“调色盘”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搏击技巧都差他太多，更别说其中两人已经被他信息素压制得无法动弹，就是一对五也完全没压力。


    剩下两个青年见兄弟被打，立马热血上头，骂着脏话就向着谢持昭冲了上来。


    谢持昭眼皮都没抬一下，右手如闪电般格开左侧青年砸来的拳头，那拳头力道十足，若砸实了非得骨裂不可，然后他脚下用力顺势一勾，对方重心瞬间失衡，“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门牙都差点磕在地上。


    另一名青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自己的一个同伴，没等他反应，谢持昭左脚骤然抬起，膝盖带着破风的劲狠狠顶在右侧青年小腹，对方惨叫一声，立马痛苦地蜷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肚子直哼哼，额角青筋暴起。


    对于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被打疼后很难立马站起来，谢持昭也不留情，对着暂时失去行动力的两人，再一人补了一脚。


    不过呼吸间，两个青年便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苏木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片刻工夫，五个人就被谢持昭拿下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年，自己似乎对谢持昭的了解有些偏差。


    两人之前争执，哪怕谢持昭气得咬牙切齿，却从未见他动过手。一般等几天后，谢持昭气头过去了，他再主动找他，随便说几句好听话，事情就这样轻易过去了。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谢持昭的另一面。


    谢持昭低头看着地上的几人，张口就骂：“一群垃圾，大街上敢耍流氓？长得丑就算了，胆子倒挺肥！说了不去还死皮赖脸拦着。怎么？多看你一眼，你能无痛整容变好看啊？就算变好看也没人能看上你。”


    谢持昭一边抬脚往绿头发青年的腿边踹，同时信息素也朝着对方猛攻。


    他边打边骂：“社会的垃圾，还敢放信息素？怎么想玩强制啊！懂不懂这是犯法的。”


    小绿本就被信息素压得呼吸困难，从一开始就丧失了行动力，这下结结实实接一脚，信息素又猛扑过来，整个人直接缩成了一团，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双手捂着脖子，痛苦地呻吟着。


    躲在一旁的苏木容也感受到扩散信息素的强烈干扰，之前那两Alpha释放的信息素对他而言就像是朵朵小浪花，而谢持昭的信息素简直像海洋里的巨浪一般，直接把他拍得懵了。


    此刻，他全身发热，靠近一点就觉得心跳加速，控制不住地想要吸收更多，直到完全沉沦其中。


    “信息素收一收。”苏木容被熏得受不了，缓了缓又补充道，“你也注意别犯罪了，小心弄出事故，我看那人好像不太好了。”


    谢持昭听完转头瞪着他，苏木容居然帮这些人说话！


    没来由心里的火又冒了起，但还是将信息素收敛了起来，语气却没好到哪去：“你脑子进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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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被漏掉了？从前你是男人，现在你是男Omega！没看新闻吗？Alpha的信息素能诱导Omega发情，遇到这种垃圾，不会直接动手？”


    “我动手？”苏木容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的五人，1打5，优势在我？最后怕不是我被揍成小猪头。


    谢持昭瞥了眼他的身材，还保持着180的身高，可浑身都纤细了一圈，除了腰臀线条更明显，胳膊和腿都没几两肉，看着就手无缚鸡之力。


    他不自在地别开脸，语气软了点：“那报警呢？报警总会吧！你别说你一紧张就忘记报警电话了！”


    “这种程度的骚扰就报警，我隔三差五就得去警局报到，哪有空啊。”苏木容无辜地眨眨眼，语气里甚至带了点习以为常的坦然。


    谢持昭挑了挑眉，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他的脸颊，恶狠狠的：“那你还挺骄傲！”


    苏木容仰着头，连忙摆手，含糊不清地说：“没有没有，不敢骄傲。”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谢持昭身后，小声提醒：“人跑了。”


    谢持昭转过头，正好看到几个人搀扶着那两名Alpha，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逃离。


    心中想着还知道带上兄弟一起跑路，倒也不完全是畜生。


    他冷嗤一声：“跑了就跑了，难不成还真能打死他们？”


    说着，又用力掐了掐苏木容的脸，还顺势左右摇了两下。


    苏木容吞了口口水，谢持昭这绝对是借机报复，报复自己平时总阴阳他！


    苏木容被掐着脸颊，两人距离极近，谢持昭身上的信息素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夜风缠绕在他周围。皮肤相触的温热感和鼻尖萦绕的信息素让他浑身像被火烧似的，连耳尖都泛了红。


    “放手！你信息素熏得我热！”他伸手抓住谢持昭的手腕，用力往外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谢持昭被提醒，连忙收回手，后退了半步。


    与Alpha的信息素不同，Omega的信息素没有攻击性。这段时间，他接触了不少Omega，甚至有人直接用信息素勾引他。


    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些信息素的靠近，并随即拉开距离，不受他们影响。


    唯独苏木容的信息素，让他毫无抵抗力，仿佛拥有致命的吸引力。每次他还没察觉，信息素就自动缠上了他，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收回，连带着他的身体也渴望与之亲近。


    谢持昭吐出一口气，这就是第二性别带来的吸引吗？


    晚风将信息素吹散，苏木容心中居然又有些失落，他努力压下翻涌的异样情绪，平缓自己的心情。

 12. 现场直播

    苏木容退后了几步拉开距离，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刚才的情形，缓缓说道：“他们的信息素我还能抗住，闻起来味道就一般，对我影响也不大，不像你……”


    说完，苏木容撇了谢持昭一眼，每次都被他的信息素勾得无法自拔，这种生理上的吸引力让人很难言说。


    谢持昭听到他这么说，往前凑了凑，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像我什么？”


    苏木容看着眼前的少年，十九岁的年纪，眉眼英俊得张扬，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路灯的光洒在他脸上，把瞳孔里的身影映得格外清晰，连呼吸都轻轻扫过他的额前。


    他看着对方眼里隐忍的期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语气带着调侃：“像行走的猫薄荷。”


    谢持昭听到这个比喻，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声音放低试探着问：“那你是猫吗？”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喵一声让我听听。”


    温热的呼吸扫过鼻尖，苏木容看着他隐隐得意的样子，突然来了劲，反正都被信息素勾得心烦，不如放纵一下。


    想通后，苏木容猛地一头扎进谢持昭的怀里吸了两口，舒服！


    不用抬头看对方的脸色，单从对方紧绷的身体，他就知道对方的反应。果然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让别人先尴尬，自己就不会觉得尴尬。


    谢持昭僵硬地低下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信息素的源头离他这么近，甜蜜清新又带着夏日的水汽，扑面而来。


    他喉结滚了滚，语气沉得发哑：“苏木容，你给我让开！”


    苏木容压根没把这话听进去，鼻尖萦绕着浓烈的香气，满心只剩一个念头：好好闻，终于吸到了！


    又吸了几口，感受到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苏木容慢慢抬起头，脸上装出无辜的样子：“都是兄弟，闻一下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AO有别！”谢持昭咬着牙，手僵在半空中，想推开又下不去手。


    “忘记了，对不起啊，刚进化成Omega还不习惯，下次我会注意的。”苏木容心情愉快地说。再缠着对方就不礼貌了，他主动拉开了一些距离。


    看到谢持昭的脸色有些沉，苏木容茶里茶气地说：“都是兄弟，你不会在意吧？”


    “都是兄弟？你说的！”谢持昭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也不管什么分寸，伸手一把将人拉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怀里的人体态纤细，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腰腹的柔和线条。他心里又慌又乱，本能地想靠近，牙甚至有点痒，想咬一口却又不知道该咬哪里。


    烦躁之下，他干脆把脸埋在苏木容的头发里，轻轻蹭了蹭，试图压下心底的冲动。


    就在这时，“咔嚓咔嚓”的拍照声突然响起，格外刺耳。


    两人同时抬头，不远处停着一辆银色超跑，车身闪着冷光。一个穿着潮牌卫衣的男生靠在车门上，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另一个男生趴在车窗上，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手里也拿着手机，屏幕还亮着。


    “萧览，你是不是傻？偷拍不知道关快门声！”趴在车窗上的男生笑骂道。


    萧览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机，揣进裤兜，站在那里像块冰，半点看不出刚偷拍过别人的样子。


    “两位帅哥，气氛都到这份上了，要不亲一个？”趴在车窗的男生又嚷嚷起来，还把手机公放打开，里面瞬间传来男生们的起哄声，居然在视频直播！


    苏木容的脸“唰”地红透了，一把推开谢持昭，往后退了两步。手机里的起哄声更大了，连带着靠在车门的萧览，嘴角都偷偷勾了一下。


    谢持昭突然离开聚会，甩下一群人，只说有朋友遇到事。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或是多年交情的朋友，心里不禁猜测：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他丢下这么多人匆忙离开，难道是女朋友？


    和谢持昭关系最好的几个人立刻跟着出来想看情况，可惜有几人喝了酒没法同行，便让没喝酒的萧览当司机，搭上最爱凑热闹的段舒乐，赶往现场。


    可谢持昭压根没等他们，自己开着车就跑了。被丢下的两人电话轰炸不停，他才慢悠悠丢来一个定位。两人出发晚了半步，路上又接连遇上红灯，被远远甩在后面，连车尾灯都瞧不见，最后迟了些才找到地方。


    段舒乐趴在车窗上，笑得一脸欠揍：“嗨！别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我们就看看！”


    苏木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要是说“我们只是兄弟”，这两人能信吗？


    他干脆转头看向谢持昭，眼神里写着“你的朋友你解决”：“这是你朋友？”


    谢持昭脸黑得像锅底，咬着牙蹦出两个字：“不熟。”


    “嘿！美人你别听他胡说！”段舒乐立马反驳，扒着车窗喊，“我跟他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他屁股上哪颗痣我都知道！”


    “闭嘴！”谢持昭几步上前，一字一顿地说，“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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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段舒乐见他脸色不对，连忙举着手机点头：“关！马上关！你别冲动啊！”


    谢持昭抬脚重重踩在车门上，“咚”的一声闷响。


    “我刚提的新车！全球限量三十台！”段舒乐心疼得叫出声，脸都皱成了一团。


    谢持昭没理他，转头盯着萧览：“你拍的照片，删了。”


    萧览抬眼看他，两人对视了几秒，最后萧览叹口气，慢悠悠掏出手机，点开相册，当着谢持昭的面把刚拍的照片一张张删掉。可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丝惋惜，多好的八卦素材啊。


    段舒乐见萧览这么快就妥协，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又对着手机嘟囔：“兄弟们这不是担心你嘛！怕你二十岁之前还摆脱不了处……”


    “咔嚓！”谢持昭听得青筋暴起，伸手抓住车后视镜，没等段舒乐反应过来，手一用力，直接把镜片捏碎了。


    “啊——！”段舒乐的惨叫划破夜空，“我的后视镜！谢持昭！”


    他看着碎在地上的镜片，心疼得直滴血，为了兄弟的八卦，他今天算是大出血了！


    苏木容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刚才的尴尬瞬间消了大半，甚至有点想笑。他没料到谢持昭的朋友这么能闹。


    谢持昭捏碎后视镜还不解气，瞪着段舒乐：“再废话，下次拆的就是你的车轱辘。”


    段舒乐立马闭了嘴，委屈巴巴地看着萧览，可萧览早就别过脸，假装看风景幸好没开他的车来。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夜晚的凉意。


    谢持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转头看向苏木容，见他只穿了一件短袖：“要不要先上车等？”


    苏木容摇摇头，他也想看热闹！


    看着谢持昭脚下的车门印，忍不住问：“你兄弟他真不会跟你拼命吗？”


    谢持昭瞥了眼还在心疼后视镜的段舒乐，嗤笑一声：“他不敢。”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往后退了半步，没再踩那辆限量超跑。


    段舒乐见两人又开始“眉来眼去”，忍不住又小声嘟囔：“明明刚才抱得那么紧，现在装什么正经……”


    谢持昭回头瞪了他一眼，段舒乐立马乖乖闭嘴。


    萧览则靠在车门上，掏出手机给群里发了条消息：【照片已删，直播已关，谢持昭炸毛，慎聊】


    群里瞬间刷起一串“哈哈哈”，还有人发了个“心疼段舒乐的车”的表情包。

 13. 车内夜谈

    经过这一出闹剧，苏木容如愿以偿地蹭上了谢持昭的车。谢持昭那边的聚会还没结束，送完他还得回去。


    本来苏木容想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家的，但谢持昭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他塞进了副驾。


    一坐进车里，苏木容的情绪价值拉满。


    车子化作流光穿梭在灯红酒绿之中，带着破空的锐响，将五彩的霓虹甩在身后，整座城市就像一幅幅胶片，在眼前闪过。此刻他真实地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纸醉金迷。


    导航播报着去他家的路，谢持昭一手搭着车窗，一手稳握着方向盘，晚风轻拂着他的发梢，扫过那张俊美的脸庞，直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苏木容无语地看着谢持昭，这人也太能装了，那些小姑娘的眼神，都快黏他身上了。


    他幽幽开口：“能不能关下窗？有点冷。”


    谢持昭斜睨他一眼，收回手利落地关上了窗。


    苏木容撑着下巴看着他：“没想到你性子还挺招摇啊，平时在学校憋坏了吧！”


    “你不也一样。”谢持昭淡淡回应。


    “我怎么一样了？”苏木容指了指自己。


    “温柔体贴，谦逊有礼，脾气好，你占哪样？”谢持昭反问道。


    就因为苏木容口碑太好，每次他俩争执，外界都以为是自己挑衅他，其实他俩半斤八两，挑事的概率五五开。


    苏木容摊摊手说：“那是他们对我的滤镜太厚，我也没办法。”


    谢持昭看着他得瑟的模样，忍不住想掐他的脸，记忆中那软糯的触感，格外舒服。


    车行至一个红绿灯前停下，谢持昭脱下外套，将外套丢给他。


    “穿上，别冻病了，回头讹我医药费。”谢持昭余光都没往他这边偏，始终直视着前方。


    苏木容手中握着衣服，目光扫过他线条分明的肩背，他的信息素带着炽热，仿佛天生就不惧寒冷。


    苏木容低笑一声，拿起外套，宽松的衣服裹着暖意，还带着谢持昭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


    其实他也不是很冷，主要是被那些小姑娘盯得局促，随便找的借口。


    苏木容忍不住偷偷嗅了嗅，也不矫情，直接裹好：“谢谢。”


    “嗯。”谢持昭轻轻地回了一声。


    约莫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目的地，谢持昭将车停在了苏木容家小区门前。


    这是个位置不错的小区，院里栽着许多高大的树木，外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树影婆娑间，楼房隐约可见。


    谢持昭是第一次知道他住这儿，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


    苏木容见他在看，主动指了指小区大门左边那栋：“我住那栋3-1，下次有空来坐坐？”


    谢持昭最近帮了他不少忙，得找个机会正式道谢。


    谢持昭握着方向盘，十分意外地说：“你会做饭？”


    苏木容想了想勉强地点点头：“你不嫌弃难吃的话，煮熟我也是可以的。”


    “那还是算了。”谢持昭没兴趣虐待自己的胃。


    苏木容下车前，将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谢持昭单手接过，闻到上面两人交缠的信息素，他垂下眼，随手将外套搭在一旁。


    苏木容下车走到路边，冲他挥挥手：“谢谢了，拜拜。”


    谢持昭也抬手挥了挥，踩下油门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苏木容转身进入小区，来到家的楼下习惯性地抬头看家中，居然看见自家阳台上有个黑影。


    深更半夜的，哥哥怎么会在阳台上？他家离大门很近，门前的树木也不高，站在阳台上就能看清大门的景象。


    他坐电梯回到家，推门进屋，就见苏木泽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苏木容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


    “哥，等我呢？”苏木容脱了鞋，笑嘻嘻地凑过去。


    “小容。”苏木泽示意他坐下，“谁送你回来的？”


    苏木容眨眨眼，没想到哥在意的是这个：“哦，谢持昭啊，我之前跟你讲过他的。”


    苏木泽对“谢持昭”这个名字有印象，听多了两人的事，心里早已将他归为弟弟的“欢喜冤家”。


    “你和他关系现在这么好了？怎么送你回家？”苏木泽眯了眼试探地问道。


    苏木容愣了愣，他和谢持昭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他回过神不再想这些，还是先把今晚的事应付过去再说。


    他斟酌了片刻，不想让哥哥担心，于是开口隐瞒道：“路上碰巧遇上的。当时不好打车就搭了他的车。”


    苏木泽怀疑地看着他，有这么巧的事？


    苏木容解释道：“真的，我也觉得好巧。”


    苏木泽看着弟弟“坦诚”的眼睛，心中虽还有几分疑虑，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他不是对有钱人有偏见，只是在外面见多有钱人沾花惹草。他弟弟年轻好看，最是容易被盯上的类型，年轻人心性不定，经不住金钱名利的诱惑，最后落得被玩弄的下场。


    他们父母早亡，他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弟弟长大，本以为弟弟成年后能少操心些，如今第二性别觉醒，他要担心的事更多了。


    苏木泽神色郑重地说：“小容，你也长大了，总会遇到喜欢的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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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希望你找个品德好，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钱我们可以慢慢赚，千万别想着走捷径。”


    “我知道喜欢你的人肯定不少，但一定要擦亮眼睛，别让居心叵测的人靠近。感情这事儿得慎重，只要对方人品好，你们又两情相悦，哥哥都不反对。”


    苏木容听得心里暖暖的，也懂哥哥的顾虑。


    他一把抱住苏木泽：“哥，你放心，我都知道。我和谢持昭就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他除了嘴毒、爱装，其实人还挺好的。”


    苏木泽看了他一眼，确定只是朋友吗？自己还没说什么，就开始维护了。


    “不过有一点我得反驳你。”苏木容抬起脸。


    苏木泽挑眉：“嗯？”


    “还得长得好看。”苏木容说得毫不犹豫。


    “外貌也不是那么重要。”苏木泽对弟弟的颜控程度十分无奈，试图修正他的观点。


    苏木容眼光极高，一般的好看还入不了他的眼，非得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水准。他至今没被人追到，全是被颜值门槛卡死了。


    “怎么不重要？美好的一天得从睁眼开始啊。要是对方长得不好看，睁开眼就会觉得往后的日子都没奔头了。”苏木容据理力争。


    苏木泽叹了口气，敲了敲他的头，眼光这么高，以后真能找到对象吗？


    苏木容坦诚地说：“哥，我现在第二性别刚觉醒，谈找对象还早呢，我都没想好自己喜欢什么性别的。”


    今天之前，他一直坚信自己会喜欢女生，但今天遇到Alpha的信息素，又确实让他有些心动。他得先好好适应第二性别，慢慢想清楚才行。


    “你心里有数就好，一定要记住哥哥说的话。”苏木泽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放心吧，我记住了！”苏木容用力点头。


    两人聊过后，气氛又回到了温馨之中，就像此刻点亮的万家灯火一样，一家家一盏盏，照亮整个城市。


    华市街道上，红色的超跑重新融入夜色，引擎的轰鸣比来时低沉了几分。


    窗户被重新打开，谢持昭依然一手搭窗，一手握着方向盘，他的脑中回忆着苏木容偷偷闻他外套的样子，竟觉得这一幕有点可爱。


    他的余光落在副驾那叠搭着的外套上。布料上混杂着两人的气息，熔硫带着清甜悄然蔓延在车内。


    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谢持昭拿起那件外套，指尖触到布料上残留的温度。他犹豫片刻后，将外套重新披上，随即踩下油门。


    夜色中，超跑的光痕再次拉长，只是这一次，引擎声里似乎掺了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

 14. 你比我好看

    九月的微风轻拂校园，裹挟着桂花的甜香漫进每个角落，为热闹的校园增添了一层柔暖的气息。


    转眼到了周五，谢持昭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石凳上的苏木容朝他挥手。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冠，在少年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的容貌越发俊美。


    谢持昭放轻脚步走过去：“等久了？”


    “没有，掐着点来的，走吧。”苏木容起身拍了拍衣角，脸上是轻松的笑意。


    下课的人流中，一些认识两人的同学，惊讶地看着他俩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差点惊掉了下巴；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两人都长得好看，凑到一起是真养眼。


    一路闲聊着来到停车场，谢持昭今天开来的是辆黑色越野车。车身流畅硬朗，霸气却不张扬，正稳稳地停在车位上。


    苏木容跟着上车，这车看着不错，但和那晚的超跑比起来，就显得低调很多。在学校里，谢持昭基本都开这车。别人都说谢持昭招摇，如果知道他私下如何，只会觉得他太低调了。


    两人坐稳后，车子平稳驶出校园，半小时后，停在了一家烤肉店门口。


    店里生意火爆，浅木色的桌椅搭配暖黄的吊灯，墙上挂着简约插画，还有些鲜绿的植物，雅致又透着生机。桌子间距刚好，既保留了私密感，又不显得拥挤，空气中飘着烤肉的焦香和果木的清香，弥漫着温馨的烟火气。


    苏木容挑了好久才定下这家。谢持昭常去的高档餐厅，他请不起，就连这家的价格都让他觉得有些肉疼。他家在华市算中产，但与谢持昭家那种全国闻名的巨富相比，实在不值一提。这次请客，也不过是想表达一份谢意。


    店员把他们领到靠墙的位置，递上菜单。苏木容翻到肉类页，手指在几道菜上划了划：“看看，还有想吃的吗？”


    谢持昭靠在椅背上，神态放松：“随便，都可以。”


    山珍海味他早就吃腻了，对他来说，比起吃什么，更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菜很快点完，苏木容翻到酒水栏，抬头问：“饮料还是酒？你想喝什么？”


    谢持昭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诧异：“你喝酒？”


    苏木容稍显矜持地扬起下巴：“不太爱喝，但酒量很好，如果你想喝，我可以陪你。”


    “你？”谢持昭上下打量着他。


    苏木容这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样子，实在很难与“酒量很好”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苏木容点了点头，眼中透着小得意。


    “行，那就喝点。”谢持昭本就酒量不错，此刻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看看他说的“能喝”到底有多能喝。


    说完便拿出手机联系司机，让对方稍后过来开车。


    苏木容抿嘴偷笑道：“好啊。”


    没一会儿，各色食材陆续上桌，紧跟着服务员又送来一瓶啤酒，轻轻放在桌角。


    为了表达谢意，苏木容难得主动忙活起来，全程包揽了煎烤的活，翻面、刷酱、控火都做得十分利索，只让谢持昭坐在那，享受这份专属服务。


    谢持昭靠在椅上，静静看着他忙碌的模样，青年专注地垂下眼，嘴里时不时跟自己吐槽着最近的事，嘴边的小梨涡时隐时现。一股轻快感在他心底悄然升起，连食物都变得美味了。


    吃到一半，十几瓶啤酒下肚，苏木容脸上半点没有异样，真是把酒当水喝，谢持昭反而觉得有点上头了。


    他看着桌上的空瓶，忍不住问：“你能喝多少？”


    “怎么，想试探我的底，想灌醉我？”苏木容用手指敲了敲酒瓶，笑着反问。


    “那倒不是，”谢持昭微微抬头否认道，“只是纯好奇。”


    苏木容坐直身子，脸上漾着藏不住的得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拖长了语调道：“你哥哥我，海量！”


    “呵。”谢持昭不置可否。苏木容比他大两岁多，一得意就爱以哥哥自居。


    “怎么不服气？我本来就比你大。”苏木容强调着，挑了挑眉。


    “是吗？”谢持昭微微倾身，凑近了些，声音带着轻佻，“要不脱了比比？”


    苏木容愣了一秒立马反应过来，他抿了抿嘴压下心底那点害臊。


    他板着脸，装模作样地批评道：“你要点脸行吗？”


    谢持昭见他这幅强撑的样子，索性再凑近些，伸手掐住了他的脸：“不比比，谁知道？”


    “疼！放手！”苏木容吃疼地喊道，谁要和他比这个大小。


    苏木容被扯得生疼，立刻抓住他的手，装模作样地瞪他。谢持昭指尖触到他柔嫩的肌肤，手感好得惊人，舍不得松手。


    苏木容被掐得没法，他这么大人了还被人掐脸，周围还有其他客人看着他们，顿时心里又臊得慌。


    他只好妥协求饶：“放手！你是我哥，行了吧！”


    谢持昭见好就收，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烤肉。


    苏木容揉了揉发酸的脸颊，心中默默吐槽：真是个大少爷。


    吃完饭结账，两人踏出店门。苏木容脑海中仍然浮现着账单上的数字，只觉得心口发疼，他偷偷看着一旁的谢持昭，心里暗自感叹，这人可真贵。


    两人来到路边，司机早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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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到门口等候。谢持昭跟着苏木容一起坐到后排，苏木容报了地址，司机便启动车子，往小区方向开去。


    车厢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这种宁静与窗外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苏木容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的谢持昭。酒精让谢持昭本就白皙似玉的脸颊染上薄红，宛如晚霞拂面，耳尖也透着红。他侧影利落清隽，取下耳钉后的耳洞，在车内灯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丝不经意的少年气。


    作为颜控的苏木容，不知不觉就多看了好几眼，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直接盖住了他的脸，谢持昭转过头，脸背着光，看不清具体神色。


    他语带笑意地说：“好看吗？要不要去我家让你看个够。”


    车子轻微晃动了一下，司机手一抖，立马回正方向盘，双目死死盯着前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苏木容无视谢持昭的调侃，厚脸皮地扒开他的手说着：“不去，答应了我哥，今天早点回家。”


    谢持昭没有说话，带着不明的情绪，收回手靠了回去。


    “真帅啊谢少！”被抓包的苏木容半点儿不害臊，语气里满是真心实意的夸赞，末了还不忘顺嘴自夸一句：“帅得跟我不相上下。”


    “我帅我知道。”谢持昭转过头，歪着脑袋看他，眼底带着调侃，“你确定你是帅吗？”


    苏木容的笑容瞬间收回。从前他和谢持昭是类型不同、旗鼓相当的帅哥，可现在一个英挺卓绝，一个俊隽绝色，已经截然不同。


    现实里虽落了下风，但嘴上绝不能认输，苏木容嘴硬道：“确定！我从小帅到大。”


    谢持昭观察着他的情绪有点不开心，于是低下头斜着身子靠过去，脑袋几乎贴到苏木容的肩膀上。


    谢持昭语气软了些，带着一丝笑意：“但你现在比我好看。”


    苏木容听着嘴角慢慢弯起来，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他转过头看向谢持昭，谢持昭也与他对视，两人距离极近。一个能看到对方眼里盛着星光，一个能看到对方嘴角漾着暖阳。


    司机悄悄收回看向后视镜的目光，心中酸酸的。他孩子都读初中了，还得在工作时吃狗粮。


    司机悄悄放慢了车速，想后视镜里映着的两位少年再多停留一会儿。


    车子停在苏木容家小区外，他推门下了车，冲谢持昭挥了挥手道别后，转身走进了小区。


    这次谢持昭没有先一步离开，而是看着苏木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后，才对司机说：“走吧。”


    车子缓缓驶离，夜色中仿佛还残留淡淡的桂花甜香。

 15. 街头采访

    正午的阳光洒在大学林荫道上，树叶筛下细碎光斑，落在来往学生的身上，上午的课结束，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校园。


    苏木容难得今天上午满课，下课与朋友们道别后，就跟着人群往外走。


    秋日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他双手插兜，脚步不快，走在树下享受着这份暖意。


    刚走出校门，一个女人就举着华市电视台字样的麦克风，礼貌地拦在他面前，旁边跟着个扛摄像机的男人，镜头正对着他，红色的录制灯亮着。


    “同学你好！”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脸上挂着笑容，“我是华市电视台《热点早知》节目的记者，正在进行关于第二性别的社会调查，能耽误你两分钟，回答几个问题吗？”


    苏木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可以。”


    “谢谢！”女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直接问道，“请问你的第二性别是什么？”


    “Omega。”苏木容平静地回答。


    经过一个多月的心理调整，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身份的变化，尽管这个身份在社会上仍然存在许多争议。


    女人听后露出惊喜的表情。男性Omega十分稀少，也是第二性别争议的核心群体，没想到在路上随机采访时竟然遇到了。


    短暂的惊讶后，女人便提问：“作为男性Omega，你怎么看社会上对你们群体的议论？”


    网络上对这个群体的声音各异，有好奇讨论的，也有带着偏见歧视的。


    苏木容想都没想就说：“我用手机看。”


    说完他立马就后悔，平时和朋友开玩笑习惯了，面对这种敏感问题，就条件反射地说了出来。


    他立刻调整了笑容，掩饰着尴尬：“不好意思，刚才开玩笑的，活跃下气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女记者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有个性。


    苏木容调整语速：“我们这个群体，只是时代进化特性的一个表象而已，大家现在只是觉得新奇，才讨论得这么热烈，不需要过度关注。”


    他回答结束，女人又继续问道：“现在信息素的争议很大，除了感官功能，还有同性压制、异性吸引的情况，最近甚至出现了涉及信息素的犯罪。很多人说这是人类向动物倒退，你怎么看？”


    听到“信息素犯罪”，苏木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陌生的Alpha恶意释放的信息素，像烧红的铁网将他牢牢包围，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后来看到新闻，他才明白那天谢持昭为什么要亲自来找他。


    思索片刻苏木容回答：“那是人主观的问题，和信息素无关，就像刀是用来劈柴还是用来伤人的一样。”


    女记者赞同地点点头：“那作为Omega，择偶时外貌、性别、信息素哪个对你影响更大？”


    这时路边的人渐渐围了过来，听到男Omega的择偶，有好奇的、有八卦的，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苏木容无视这些探究的目光，他是颜控，也是直男，可信息素的吸引，却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种基因层面的本能是无法抗拒的。


    他迟疑地想了片刻回道：“差不多都重要。”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接受Alpha作为伴侣吗？”女记者问道。


    Alpha吗？男Alpha不行，女Alpha更不行。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浮现出谢持昭的身影，少年有着惊艳的外貌、挺拔的身材、诱人的信息素。


    这念头刚冒出，苏木容心中一惊，立马否定掉。


    他暗暗心惊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眼，于是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


    女记者点点头，感谢地说：“谢谢你的回答，耽误你时间了，祝你生活愉快！”


    “不客气。”苏木容礼貌地回应，然后慌忙转身离开。


    离开后，苏木容回忆刚才的回答，为什么说到Alpha他就会想到谢持昭！他压下心中的迷茫，穿过人群，朝地铁站走去。


    就在他神游天外时，一阵短促的鸣笛声响起，刺破了周围的喧闹。众人抬头望去，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黄色敞篷跑车，车里坐着两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其中一人按着喇叭，对着他挥手。


    苏木容看向那人，认出了是段舒乐，几天前用手机直播他和谢持昭的人。


    段舒乐今天穿了件白色休闲西装，比上次见面多了几分斯文，旁边副驾的男生他没见过，看样子应该是他朋友。


    两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对方主动打了招呼，他也不能没礼貌装作没看见，于是穿过人行道走了过去。走近了发现，这辆超跑比远看更奢华，一看就价值千金。


    “苏苏！”刚到车边，段舒乐就热情地喊他，语气热络得像认识了很久。


    苏木容自然地打着招呼：“你好，是来等谢持昭的吗？”


    副驾的男生从苏木容在远处就一直盯着他看，此刻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更是眼前一亮，探过身来，手里拿着手机。


    他屏幕上是添加好友的界面：“嗨~，我叫姜兆兴，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男生长得俊朗，眉眼带着点痞气，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手上戴着一块手表，一看就价格不菲。


    “卧槽！姜兆兴你牛啊！”段舒乐惊讶地转头指着他，“谢持昭的墙角都敢挖，你色胆包天！”


    姜兆兴进化成Alpha前就男女通吃，现在世界迈入ABO进程，他更是如鱼得水，今天一眼撞见这么极品的美人，只觉惊为天人，心底的躁动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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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便翻涌了起来。


    现在被段舒乐一提醒，顿时理智回归，十几年的兄弟情压过了好色的本性，他叹了口气，不舍地收回手机，如老僧入定。


    “苏苏，别理他。”段舒乐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上次走得急没加好友，以后有空一起玩啊。”


    姜兆兴在一旁有些鄙视地看着他。


    苏木容看着对方友善的笑容，心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便点头道：“好。”


    两人很快互加了好友。


    苏木容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还是解释着：“你们误会了，我和谢持昭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段舒乐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是，那晚我们都看见的。”


    苏木容心里无奈，那晚他和谢持昭都抱一起了，的确没有说服力。他知道，这些人大概是把他当成了谢持昭的对象，看在谢持昭的面子上，才对自己态度这么好。


    “那我们也加个好友吧？单纯交个朋友。”姜兆兴听到他这么说，脸色玩味地把手机递过来。


    刚加了段舒乐，如果现在拒绝姜兆兴，难免会让气氛尴尬。苏木容面上不显，笑着和对方也加上了好友。


    姜兆兴成功加上后，看着通讯录里的新头像，苏木容抱着只小狗，眉眼弯弯笑得清甜，瞧着就格外讨人喜欢。


    段舒乐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既然这人执迷不悟，一会他就告诉谢持昭。


    “苏苏，一起去吃饭吗？”段舒乐发出邀请，语气热情，“今天我请客，谢持昭也去，想吃什么随便点！”


    “不了，谢谢。”苏木容摆手拒绝道，“我哥在家里做好了饭，下次吧。”


    “行，那下次一起。”段舒乐也不勉强。


    “好的。”苏木容点点头。


    和两人道别后，他转身继续往地铁站走去，身形渐行渐远。


    看着他走远，姜兆兴才收回目光，感叹道：“这长相，真是甚得我心。”


    上次直播是在晚上，隔得远没看清样貌，今天近距离一看，比段舒乐形容的还好看。


    “勇气可嘉，小心谢持昭打断你的腿。”段舒乐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警告。


    他们都在同一个圈子里，谢持昭更是其中的翘楚。谢持昭性格不羁，平时不会因为小事和人计较，可一旦发怒，就会下死手，任谁劝说也无济于事。


    “啧，持昭才十九岁，先不提他们能谈多久，就谢家是普通人能进？”姜兆兴分析着，“等以后他们分了，我再去安慰美人，多好。”


    “你这想法还挺长远。”段舒乐翻了个白眼嘲讽道。


    姜兆兴笑笑没说话，有机会总得试试。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校门口开了出来，向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16. 兄弟聚餐

    谢持昭下课后被人拖住说事，耽误了些时间才出来。等他开着那辆黑色越野车驶出校门，段舒乐和姜兆兴已经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


    谢持昭把车停在两人旁边，冲他们按了下喇叭。他实在搞不懂这两人的想法，非要来看华大，还偏要在大门口等他，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段舒乐听见喇叭声放下手机，目光扫过越野车，笑着打趣：“读个书真是委屈谢少了，居然开这种才一百多万的‘买菜车’。”


    谢持昭懒得跟他贫嘴，淡淡瞥了他一眼，关上车窗踩下油门，径直冲了出去。


    姜兆兴连忙启动自己的车，嘴里急喊：“等等我们啊！”


    两辆车驶离学校，径直往市中心老巷里的私房菜馆开去。


    这家店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他们提前订好的二楼包厢在最里面。推开门时，萧览和杜青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萧览正低头玩着手机，杜青则端着一杯茶慢慢啜饮。


    看到几人进来，杜青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碰到人了没？”


    段舒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满脸得意：“运气就是这么好，还真让我们碰到了。”


    “碰到谁了？”谢持昭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语气带着疑惑。


    萧览抬了抬头，言简意赅：“苏苏。”


    “酥酥？”谢持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对应的是谁。


    姜兆兴挨着谢持昭坐下，掏出手机点开好友界面，有些得瑟地冲他晃了晃。


    分化后动态视力提升，谢持昭定睛一看，微信好友列表里赫然是苏木容的头像，备注栏里写着“苏苏”。


    他眉头一皱，想着姜兆兴的那些破事，二话不说直接抢过手机，确认没看错后，毫不犹豫点了删除。


    “唉！”姜兆兴反应过来，正想把手机抢回去，就被谢持昭骤然释放的信息素狠狠压制。


    年轻的雄狮刚刚成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对于自己的领地是寸土不让，哪怕那块地还不属于他，但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都不许有人和他争，哪怕有想法都不行，任何一点危险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谢持昭的信息素如同沉寂许久的火山，此刻突然爆发，炙热的岩浆裹着滚滚浓烟，所到之处仿佛能吞噬一切阻碍。姜兆兴只觉得全身被岩浆淹没，滚烫窒息的气息侵袭着每一个细胞，死亡的威胁让他全身发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在场另外两名Alpha没被信息素直接针对，却也被扩散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杜青作为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现在却也能清晰感觉到气息蔓延，可想而知另外三名Alpha的处境。


    他见情况不对，立马出声提醒：“持昭，收一收信息素！”


    谢持昭听到杜青的话抬头，眼前的情况让他心里一紧，立刻收回了信息素。自己的信息素又变浓了，他没料到释放出来会是这般场景。


    全球分化过去才一个多月，大家腺体都还在持续发育中，信息素每天都在增强。


    谢持昭之前只在对付那些小混混时全力释放过一次，姜兆兴的信息素比那些小混混强不少，所以这次他释放了七成力，本想压制住对方，没想到姜兆兴完全扛不住。


    谢持昭将人扶起来，话中带着几分内疚：“没事吧？”


    姜兆兴缓了好一会儿才坐稳，嘴里骂骂咧咧的，没回应他的关心，先把手机抢了回来，点开好友列表一看，不仅刚加上的苏木容没了，就连他特意分类的近百号“美人”也被全部删除。


    他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都快破音：“谢持昭！你要删你的人就删，怎么把我的人也全删了！”


    “给你长长记性。”谢持昭说道，免得他不记得疼。


    姜兆兴骂个不停，谢持昭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我有事。”段舒乐轻轻举起手，脸色还带着疼痛后的苍白，萧览也跟着点头附和。


    段舒乐心里盘算着：按谢持昭的性格，一旦内疚了就会想着补偿，有好处不要白不要。


    谢持昭果然垂下眼眸，想了会说：“我车库里的车，你随便挑一辆拿去开。”


    段舒乐立马来了精神，谢持昭车库里藏着不少宝贝，尤其是那台全球限量10台的布加迪，整个华国就这一台。他酷爱超跑，可真正顶级的限量款往往有钱也买不到，谢持昭车库里那几辆，他早就眼馋了。


    段舒乐被哄好了，萧览也抬眼看着他。


    “下次拍卖会，你看上什么，我来付钱。”谢持昭补充道。


    萧览扯出一抹笑：“行。”


    “啧！”杜青此刻真有点后悔自己是Beta，连点好处都捞不着。


    姜兆兴此刻也转头看向谢持昭，可谢持昭没搭理他，刚才骂自己那么难听还那么久，两人勉强算扯平了。


    几人都是多年好友，自然懂彼此的意思，顿时笑了出来，姜兆兴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这事也就算翻篇了。


    “段舒乐也加了。”姜兆兴转头又将兄弟卖了。


    谢持昭的目光转向段舒乐，段舒乐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把手机紧紧按在胸口，身体往后缩了缩，活像护着崽的老母鸡，生怕被他抢去。看着他这副戒备的样子，谢持昭最终没动手，他知道段舒乐虽然跳脱，但做事有分寸，不像姜兆兴那般没底线。


    他再次看向姜兆兴，语气带着隐隐的警告：“你最好离人远点，私下不要有任何联系。”


    姜兆兴看着段舒乐安然无恙的样子，心里不爽：“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这话一出，段舒乐、萧览和杜青三人立马笑出了声。姜兆兴向来见了好看的就蠢蠢欲动，色令智昏的事没少干，谢持昭单独防着他，也不是没道理。


    段舒乐刚逃过一劫，又被拉进话题，连忙反驳：“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真心想交个朋友，以后有事儿好联系，哪像你满脑子歪心思。”


    姜兆兴也不反驳，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散漫的样子说：“你把兄弟我当什么人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像那种挖自家兄弟墙角的人？”


    萧览点点头直言：“你像。”


    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人笑得更欢了，姜兆兴被怼得半天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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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反驳的话。


    谢持昭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烟雾缭绕中，看着眼前打打闹闹的兄弟们，缓缓开口：“你们别去苏木容面前乱说，我和他现在只是朋友。”


    姜兆兴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玩味：“巧了，今天他也是这么说的，说你们只是朋友。”


    谢持昭挑了挑眉，没再多说。段舒乐心里暗自嘀咕：现在是朋友，那就是以后不一定是咯。


    他忍不住吐槽：“你谈恋爱也太墨迹了！有的地方真得跟姜兆兴学学，看上了就追，追上了就睡，玩什么纯爱？你看看你上一个，人不怎么样，还纠缠了那么久，最后也没睡成，多亏啊！”


    谢持昭皱着眉：“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听着烦。”


    段舒乐摊摊手：“兄弟这不是为你操心吗？想你早点摆脱处男之身，我们谁不是十八岁之前就……”


    谢持昭掐灭烟头，打断他的话，语气冷下来：“我看你今天是真想找死。”


    每次见面不敲打敲打段舒乐，他是不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段舒乐立马认怂，连连摆手求饶：“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可求饶并没什么用，谢持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按在沙发上，拳头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身上，看着吓人，实则没怎么用力。


    其他三人不仅不劝，反而围过来点评：“老段，你这叫声也太假了，演得也太夸张了！”


    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平日里打打闹闹是常事，他们都清楚，真要是动了真火，就不是拳脚相加那么简单了，而是背后家族势力的打压，那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闹了好一会儿，几人才罢手。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开始上菜，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刚才的小插曲仿佛从未发生，气氛再次恢复了平和融洽。


    杜青一边吃一边说：“现在就我还没见过你的新朋友了，持昭什么时候带出来一起喝两杯。既然是你的朋友，大家认识一下也好。”


    这话正好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里，立马点头附和。


    段舒乐也跟着起哄：“对对对，带出来让我们接触下，别又找个祖宗。”


    谢持昭上一个对象，他们只遇到过两次，对方根本“不屑”和他们相处，对他们态度冷淡得很，连正眼都懒得给一个，然后没几天就分了。在他们看来，那根本不算谈恋爱，更像一出闹剧。


    他们谁不是圈子里横着走的天之骄子？若不是看在谢持昭的面子上，早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几人眼神里都带着好奇和八卦，一脸期待地看着谢持昭。


    谢持昭想起上次和苏木容吃饭时，对方说自己酒量很好的样子，又看看眼前这几个蠢蠢欲动的兄弟。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爽快地答应：“好啊。”


    “喔！”几人都没想到谢持昭会这么干脆，顿时兴奋起来，互相对了个眼色，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要怎么“认识”一下这位新朋友。


    这一顿饭，几人吃得各怀心思，但表面上却是一派欢声笑语。

 17. 花孔雀

    厨房的抽油烟机低低运转，苏木泽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热油翻炒食材的滋滋声伴着阵阵香气飘出，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


    客厅里，苏木容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这时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谢持昭。


    谢持昭：【晚上有空？出来喝酒，顺便打台球。段舒乐想灌你酒。】


    信息直白得毫不掩饰，把自家兄弟卖得干干净净。


    苏木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能灌他酒的人，这辈子恐怕还没出生。苏木容想着明天没课，晚上出去玩玩也不错，而且好些天没见谢持昭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聚聚。


    苏木容：【可以，你发地址给我，到时候我过去】


    谢持昭：【晚上八点我来接你】


    苏木容：【好】


    有人专程来接，总比自己打车方便，苏木容爽快应下。


    两人敲定见面的地点，厨房里的饭菜也刚好做好，苏木泽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小容，吃饭了。”


    苏木容收起手机，起身走进厨房帮忙端菜盛饭。


    两兄弟坐在餐桌旁，刚拿起筷子，苏木容就主动开口：“哥，晚上我朋友叫我出去玩，要喝酒晚点回家。”


    苏木泽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询问：“谁啊？”


    “谢持昭。”苏木容说这话时，眼神不自觉地飘了飘，藏着不自觉的心虚。


    果然，苏木泽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和谢持昭喝酒？”


    “还有其他几个朋友，”苏木容怕哥哥担心，拍了拍胸脯，“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我担心的不是你能不能喝，”苏木泽放下筷子，神色凝重，“是怕有人给你下……”


    “哥！”苏木容连忙打断他的话。


    自从上次谢持昭送他回家后，他哥就不再把他当弟弟了，反倒像把他当成“妹妹”，还觉得谢持昭不安好心。


    “我们就是朋友一起聚聚，又不是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苏木容忍不住反驳，“你对谢持昭的偏见也太重了。”


    谢持昭怎么可能给他下药，找人蒙麻袋揍他都比这可能大。


    苏木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他确实没和谢持昭真正接触过，一直带着有色眼镜看对方。


    “而且我和他认识一年多了，真的就是普通朋友，”苏木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不明白为什么不管自己怎么解释，所有人都觉得他和谢持昭之间有超出友谊的关系。


    他再次强调着：“你别总想那么复杂，你弟弟我又不是万人迷，还真能人见人爱啊。”


    “好吧，”苏木泽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交友圈子，哥哥不干涉你。但晚上要早点回来，手机充好电，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接！”


    “放心吧，哥！不会太晚的。”苏木容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趁机转移话题，“对了哥，之前三叔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他们的老家在玉州，十年前父母意外去世时，苏木泽刚刚结束高考，毅然决然地带着苏木容来到华市。这些年里，他们与老家的亲戚依然保持着联系，尤其是两家的老人，尽管相隔千里，也时常打电话关心他们的近况。


    如今苏木泽已经二十八岁，终于被家里催着开始相亲，都是老家那边介绍的人，说是知根知底，让人放心。


    提到这个，苏木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微笑着说：“过段时间，带你和洛筝见个面。”


    “哥！你们这是成了？”苏木容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苏木泽和上一任女友分手已经四年了，之后一直忙着工作，没心思考虑感情的事。今年开始相亲，前前后后见了四五个女孩子，都没什么感觉，苏木容还以为这次也会无疾而终，没想到居然有了进展。


    “洛筝人不错，跟你应该也合得来，”苏木泽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好啊！”苏木容由衷地为哥哥高兴，之前那个女朋友就是嫌弃他这个拖油瓶才分的。


    吃晚饭没一会苏木泽的手机就响了，是公司打来的，临时有急事需要加班，他匆匆换了衣服出门。家里就剩下苏木容一个人，他悠哉地窝在沙发上，一边听着电视里的声音，一边刷着手机，等着谢持昭来接他。


    黄昏渐渐褪去，夜幕缓缓降临，街道上的灯光依次亮起，酒吧传来动感的电音，欢声笑语交织在空气中，召唤人们走出家门，投入夜晚的怀抱。


    苏木容站在楼下，远远就看到一辆蓝色超跑飞驰而来。和上次的不一样，这次是一辆敞篷跑车，流动的车身宛如一件艺术品，强劲的引擎低沉咆哮，迸发出令人心潮澎湃的速度。


    谢持昭搭着手坐在驾驶室上，一身定制的赛博朋克风黑色皮衣，极为吸睛。金属铆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破洞拼接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腰线。脖颈间带着铂金链串起的南洋黑珍珠，手指上则套着镶满碎钻的铂金戒指，耳垂上挂着蓝宝石耳钉。珠宝流光撞上皮衣冷硬，贵气炸裂，尽是少年张扬锋芒。


    苏木容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谢持昭今天穿着这么“骚包”的吗？再看看自己，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体恤和卡其色工装裤，自己是不是穿得太素了，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跑车稳稳地停在苏木容面前，苏木容忍不住问道：“今天聚会，有你喜欢的人？”


    谢持昭的心莫名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挑眉问道：“什么意思？”


    “你打扮得这么好看，难道是想勾搭哪家小姑娘？”苏木容说着，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惊叹。


    谢持昭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他，只是一瞬便笑了，煞是风流：“就不能是勾搭哪家小伙子吗？”


    苏木容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莫名觉得有点牙酸：“你性向变得这么快吗？”


    “我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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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成Alpha了，找个漂漂亮亮的Omega有什么问题吗？谁让Omega是真的香！”谢持昭煞有其事地说着。


    如今社会上已经有代表提议修改婚姻法，以适应第二性别的出现，未来Alpha与Omega的婚姻，也会得到社会的认可，所以谢持昭说的也没毛病。


    苏木容看出谢持昭是在胡扯，顺着他的话说道：“行，那我提前祝福你。”


    谢持昭回道：“成了你再祝贺我！上车吧，我们漂亮的Omega少爷。”


    苏木容一激灵，浑身差点掉鸡皮疙瘩。平时都是他用少爷打趣谢持昭，没想到今天反被他调侃。


    上了车，苏木容越想越不得劲，冷不丁地一拳就朝着谢持昭的胳膊锤去，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报复意味。


    却没想到谢持昭反应极快，一把挡住他的手，顺势一抓一拉。苏木容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扑到了谢持昭身上，谢持昭抬手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起身，苏木容的脸便直直地埋在了谢持昭的大腿上。


    他顿时后悔，怎么就忘了谢持昭一对五的事迹，白白送上门给人拿捏。


    隔着薄薄的裤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苏木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慌忙伸手去推，手掌直接碰到了谢持昭手感极好的腹肌，吓得他立马收回手，头顶上随即传来谢持昭低低的笑声。


    谢持昭还不忘补一句：“你别乱摸。”


    苏木容又羞又恼，一时没忍住，张口就往谢持昭的大腿上咬了一口。


    “嘶~”谢持昭闷哼一声，看着周围路过的行人，为了面子硬生生忍住了没叫出声，大拇指对着苏木容的后脖颈重重地按下去。


    “啊！”一声带着几分缠绵悱恻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苏木容嘴里溢了出来，瞬间让两人都陷入了呆滞。


    苏木容的脸“唰”地一下彻底红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声音是他发出来的吗？他只在网上听到过类似的声音，顿时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干脆趴在谢持昭腿上装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又好像过了许久。


    谢持昭先缓过神来，缓缓吐出一口气：“你再不起来，我们俩就要被路人围观了。”


    谢持昭的车在路上本就极其扎眼，此时正值人流涌动的时刻，许多吃完饭出来玩的人陆续走出小区，纷纷被这一幕吸引。


    谢持昭瞥向不远处，看到一名女生正用手机对着他们拍照，她注意到他望过来，慌忙地收起手机，立马转身离开。


    谢持昭皱皱眉，偷拍吗？


    “你快开车走啊！”苏木容慌忙地喊道，这可是在自家门口，要是被熟人看到，那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苏木容打断谢持昭的思考，连忙坐直身体，把脸转向一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持昭忍不住笑了，随即一脚踩上油门，跑车带着耀眼的尾灯，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身后渐渐远去的议论声。

 18. 欢迎仪式

    车辆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霓虹与街灯在车窗上掠过，形成一条条绚丽的光带。几十分钟的路程，两人一路闲聊，抵达目的地。


    两人下车后，苏木容用手扒拉着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转头看向一边的谢持昭。


    谢持昭一下车就拿着手机发消息，也不知道在联系谁。他看起来比苏木容好上许多，定型后的发型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苏木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谢持昭做局了，对方打扮得精致考究，自己现在跟个鸡毛掸子似的，这分明就是暗戳戳地拉踩！


    谢持昭发完消息抬起头，正好对上苏木容审视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忍住笑意，又坏心眼地揉了揉苏木容的头发。


    他随即收回手，故作正经地开口：“走吧。”


    刚把头发扒拉好的苏木容：……


    苏木容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把谢持昭头发也揉得乱七八糟的冲动，愤愤不平地跟了上去。门口的侍者引着两人走向包厢，来到预定的房间后，伸手推开了厚重的房门。


    “砰砰砰”礼花筒的声响接连在耳边炸响。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粉色花瓣裹挟着白色羽毛，径直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满眼都是粉白交织的色彩，刚抵达的两人瞬间被撒了满身，紧接着欢呼声四起，被埋在漫天花瓣与羽毛中的苏木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踏上了结婚的殿堂。


    他回过神看向身旁的谢持昭，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持昭精心打理的发型上斜挂着几根雪白的羽毛，额前的发丝还沾着两片粉色花瓣，一身黑色皮衣上也落了不少，硬生生把他那身酷炫的赛博朋克风穿搭衬得有些滑稽。


    谢持昭回过神，瞪着几人忍不住开骂：“你们有病啊！”


    他抬手胡乱拍掉身上的花瓣与羽毛，耳边的笑声格外刺耳，怒火一步步窜上头顶。其他几人被吼后，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看到对方炸毛，苏木容跟着收回笑，小脸憋得通红。


    他眼尖地把一片贴在谢持昭脖子上的花瓣拿下来，谢持昭身子一紧转头看向他，苏木容立马无辜地举着花瓣，手指转来转去地给他看。


    谢持昭抿了抿嘴，转头便将攻击的苗头对准了那群损友。


    几人压根不在乎被骂，盯着谢持昭与苏木容的互动，眼神越发暧昧。杜青看不过去，轻咳了两声，提醒他们收敛，几人才装起了正经。


    段舒乐忍不住打趣道：“木容，真贤惠啊！”


    苏木容脸皮厚，权当没听见，谢持昭看着搞事的段舒乐，眼神不善。


    怕人真生气，段舒乐赶紧上前：“我们这不是第一次和木容玩嘛，特意准备的欢迎仪式。”


    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说着“欢迎”。


    苏木容看着满地的花瓣，一边笑着，一边没诚意地说：“那我谢谢你们了哦。”


    “客气客气！”姜兆兴笑着拱拱手。


    闹过这一出后，几人也知道见好就收，连忙上前招呼着两人往里走。包厢里原本配有专属服务员，段舒乐为了让大家玩得尽兴，直接让服务员去门口候着，有需要再叫人。


    苏木容被众人围着走进包厢，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整个房间。


    房间十分宽敞，中央摆放着一张顶级台球桌，深绿色的台呢细腻顺滑。方形吸顶灯设计简约，柔和的暖白光洒在桌面上，旁边整齐地放着几支定制的台球杆。


    墙面由深棕哑光木纹与浅灰大理石拼接而成，线条简洁有力。两侧是深咖色真皮沙发，沙发下铺着柔软的短绒地毯，令人倍感舒适。


    角落的私人酒吧光线柔和，台面上倒扣着各式酒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深色酒柜整齐地陈列着各国名酒，中国的白酒、法国的葡萄酒、苏格兰的威士忌等等，苏木容扫了眼那几品拉菲，就知道这一柜酒价值不菲。


    此时几人径直走向酒吧，反倒把最显眼的台球桌放在一旁，难怪谢持昭约他的时候说是喝酒顺便打球。


    大家都坐下后，段舒乐立刻热络地开始张罗：“来来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欢迎“新朋友”！”


    今天这个局是段舒乐牵头组的，自然就由他来主持局面。


    谢持昭和苏木容挨着，他微微颔首，向大家介绍道：“这是苏木容。”


    他停顿了会又补充了一句：“我朋友。”


    他话一落，几人就客气道：“久仰久仰。”


    苏木容疑惑地看向谢持昭，怎么就“久仰”了，难道他也像自己，经常跟家里、朋友吐槽对方。


    谢持昭读懂了他的疑惑，凑近给了他两个提示：“直播。”


    苏木容顿时想起了那晚尴尬的场景，他压下心底的不自在，察觉到苏木容装作什么也不记得。


    朝着大家笑了笑打招呼：“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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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木容性格本就开朗，其中几人还是见过的，并不觉得拘谨。


    “你好，欢迎持昭的新朋友~”几人热情地欢迎着，还故意拉长了尾音。


    苏木容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总觉得他和谢持昭是一对。是他和谢持昭的交往真的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还是这些人的想象力太丰富？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下意识地转移注意力，不愿意深究下去。


    谢持昭无视众人语气里的调侃，介绍完苏木容后，便开始逐一给他介绍其他人：“段舒乐、萧览、姜兆兴，你之前见过。”


    几人熟络地打着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熟。


    简单寒暄后，谢持昭指了指另外一名陌生的男人：“这是杜青。”


    杜青主动地伸出手，苏木容愣了下，轻轻的握上：“你好。”


    “之前就听他们说起过你，当然那天直播我也看了。”杜青笑笑说道。。


    苏木容内心一囧，幸好自己脸皮厚，不然今天就是社死现场。


    苏木容打着哈哈说着：“幸会幸会。”


    谢持昭撇了眼杜青握着不放的手，淡淡地说：“行了，你当谈生意呢！”


    杜青抱歉地笑了一声，随后坐下。


    一圈接触下来，包厢里还有一名男性Omega，长得唇红齿白，十分出挑。


    这名Omega谢持昭没有介绍，他向姜兆兴抬了抬下巴，姜兆兴的“对象”换得太快，他就没见过几个重复的。


    姜兆兴搂着这名男生，在他腰间揉了一把说：“这是王榆，来叫人。”


    小男生红着脸，细声细气地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那位Omega苏木容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居然是最近刚火的一名男团成员。前几天他去商场逛街时，还在大屏幕上见过他的广告。


    苏木容忍住八卦的心，笑着回应道：“你好。”


    大家挨个打过招呼，彼此也算熟络了。


    段舒乐见状，立刻热情地说道：“行了，人都认识得差不多了，咱们开始吧！”


    他没有叫在门口等候的服务员，而是自己挽起袖子，一瓶接一瓶地打开酒，忙得不亦乐乎。


    苏木容看着他这暗藏的兴奋劲，垂下了头。


    对于这种主动凑上来的，如果不是看在谢持昭的面子上，他能把人喝得哭着爬出去。

 19. 叫声哥哥

    包厢里，一杯杯不同品类的酒被摆放在桌面上，或辛辣、或醇厚、或酸香的酒气在空中碰撞。年轻人们聚在一起，推杯换盏间，气氛格外热烈。


    段舒乐端起一杯威士忌，他站起身招呼着大家：“既然都认识了，那就别拘谨。”


    他目光一转，将杯子凑到右边的苏木容面前：“木容，我们第一次喝酒，先干一杯！”


    苏木容笑着起身，端一杯威士忌，落落大方地与他碰杯：“好，我敬你。”


    杯中的酒，似乎比预料中的辛辣，当酒滑过喉咙时，苏木容睫毛轻颤，他微微一顿，艰难地小口吞咽着。


    这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落在谢持昭眼里，只剩玩味，上次他俩喝酒时，苏木容可是把酒当水喝的。


    “坐着喝坐着喝！”段舒乐见状，笑得直咧嘴，还冲其他人使眼色，“上啊，哪能让新朋友主动敬你们？”


    顿时大家都热情地围了过来，酒杯接二连三地递到苏木容面前，颇有“围攻”之势。


    萧览等着大家敬得差不多时，才走过来，他话也不多，直接一句“敬你。”，说完就干。


    苏木容只能跟上。


    一轮酒下肚，苏木容缓了一口气，放下杯子，侧头看了眼谢持昭，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时，谢持昭挑了挑眉，眼底藏着笑意，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见两人又眼神交流了起来，姜兆兴说道：“我们都喝完了，持昭你不和苏木容喝一杯吗？”


    谢持昭撇了他一眼，但还是拿起了酒杯看向苏木人：“那我们也喝一杯。”


    苏木容忍着笑，主动将杯子递过去，碰了一下。


    “叮！”清脆的碰杯声在两人之间响起。


    两人面对面喝酒，都喝得不快，四目相接时眼底藏着笑意，苏木容还趁机偷偷向谢持昭眨了眨眼睛，谢持昭眉眼弯起，快速将一杯喝完。


    其他人不知道两人在交流着什么，只觉得这两个黏糊得很，姜兆兴更是觉得牙都酸了。


    杜青和萧览对视一眼，谢持昭这么淡定的，还笑得出来，肯定有猫腻。


    等他俩喝完酒，气氛越发热烈，倒酒声、喝彩声、打趣声混作一团，此起彼伏。


    苏木容放下杯子吐出一口气，双手捂脸，声音都慢了半拍。


    他带着几分刻意的含糊：“让我缓一缓，我喝酒不上脸，醒酒也醒得慢，喝醉了难受。”


    几人听了苏木容的话，将注意力转向他。


    段舒乐喝了几杯，有点上头，刚疑惑他喝了这么多，脸色怎么一点没变，闻言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不上脸啊。


    他放下杯子发出一声脆响，继续劝道：“木容，我们第一次喝酒哪能只喝这么点，这不是显得我们很不热情？”


    “我知道你很热情，就是酒……”苏木容皱着眉，眼神带着几分难受。


    他清俊的眉眼间添了丝为难，任谁见了都容易心软。


    段舒乐心立马软了半截，再想到真把人灌醉了，会有人不开心。


    他当即妥协：“那这样，你喝半杯，我喝满杯，可以吧？”


    苏木容纠结着，被段舒乐劝了几句，最终才缓缓点头。


    于是大家又开启了新一轮。


    段舒乐铆着劲给苏木容敬酒，其他人喝过一杯后便停手，靠在沙发上看戏。只剩段舒乐喝得兴起，劝酒声不停，没一会儿，他手中的一瓶新酒就下去了半瓶。到最后他脸颊通红、眼神涣散，明显快撑不住了。”


    苏木容观察眼前的情况，心想差不多了，这喝下去，真要把人喝趴下了。


    这次他主动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和段舒乐满上，段舒乐看着那杯酒眼都直了。


    苏木容端着杯子笑容狡黠：“还继续吗？这次我先干为敬。”


    咕噜咕噜。


    苏木容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全然没了之前的为难。喝得晕乎乎的段舒乐愣在原地，看着对方豪迈的酒姿，眼神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杜青在旁边看着他的傻样，忍不住笑出声，端着清水喝了一口：“木容酒量应该很好，两个你都不是他对手。”


    萧览跟着摇摇头，就说一个字：“蠢。”


    姜兆兴则饶有兴趣地搂着美人看戏，伸手推了推段舒乐，让他回神。


    苏木容终于不用憋笑了，他转头向谢持昭那边靠去：“你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谢持昭嫌弃地扫了眼还在发呆的段舒乐，只觉得没眼看，直接移开了视线。


    “木容！”段舒乐终于反应过来，声音都在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你竟然演我！”


    他还以为苏木容是纯良小白兔呢！结果他自己才是小白兔？


    苏木容无辜地眨眨眼：“没有啊，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我喝酒从来没醉过，也不会上脸，自然也不用醒酒。”


    段舒乐顿时语塞，脸红得更厉害了，只觉得自己有点傻。


    苏木容语气调皮带着笑意：“大家也就是想图个热闹，我懂～”


    他拿起桌上还剩半瓶的威士忌，语气自然大方：“大家都是朋友，今天欠你的酒，我现在补上，不让你吃亏。”


    说完他便直接对瓶吹了起来，一口气喝完。


    半瓶酒咕咚咕咚几口，就下了肚。


    “嘶~”几人倒吸一口冷气，鸦雀无声。


    苏木容喝完后擦了擦嘴，皱着眉头：“这下是真得慢点了，我都喝撑了。”


    “哈哈哈”包厢里顿时响起一片缓和笑声。


    这一波过去，谢持昭凑过头来，闻到苏木容身上渐浓的酒味，他低声问道：“真的没事？”


    他知道苏木容能喝，但第一次见他喝这么猛。


    苏木容眼中藏着得意，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放心，海量！”


    谢持昭看着他眼底的清明，对着他竖了竖大拇指，酒量这块，他是真服。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热闹劲渐渐缓和，大家坐在一起聊着天。


    段舒乐缓过点劲，拍了拍手：“光喝酒没意思，玩游戏吧，输了罚酒。”


    他拿起七杯不同的酒，倒进醒酒器中，然后用手摇了摇，酒顿时变成奇怪的颜色，看着就吓人。


    “玩什么？”杜青靠在沙发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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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段舒乐看向众人，偷偷瞄了眼苏木容和谢持昭，帮兄弟撮合的事一定得执行。


    “行。”萧览对游戏没兴趣也不反对。


    “就玩这个！”姜兆兴举手，他都被扒完了，正好趁机扒扒其他人的。


    苏木容看着大家赞同的声音，心里有点不安，总感觉会被集火。


    谢持昭大概也能猜到他们的用意，也没拒绝说道：“都可以。”


    段舒乐指着桌上的空酒瓶：“老规矩转瓶子，指到谁，谁选真心话或大冒险，不选或完不成，就罚酒。”


    “行！”大家都同意，酒瓶被推到中间。


    “第一次玩，让木容先来吧！”段舒乐提议，其他人也没意见。


    苏木容无奈，按住酒瓶一转，刺耳的摩擦声在房间中响起，大家都停止了说话，等着最后结果。


    酒瓶在桌上飞快转起来，没一会速度慢慢降下来，最后瓶口对准了谢持昭。


    苏木容无辜地看着谢持昭：“好巧哦。”


    “开门红！”段舒乐也跟着乐，“持昭，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谢持昭看了眼苏木容说：“大冒险。”


    在他印象中，苏木容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出什么过分的惩罚。


    “好！木容提要求。”段舒乐作为主持负责游戏流程，此刻正兴奋地看着他。


    苏木容坏笑地着看谢持昭，谢持昭挑眉。


    苏木容清了清嗓子，故意拖慢语调：“来，叫我声木容哥哥。”


    “喔～”包厢里瞬间想起暧昧的呼声，这不就是打情骂俏吗？


    苏木容看着起哄的众人，不明所以，他只是单纯的想让谢持昭叫他“哥哥”，占谢持昭的便宜。


    谢持昭愣了下，随后嫌弃地撇开脸，在大家越来越大的呼声下，又不得不认账。


    他做了会心理建设，才趁大家还在起哄没反应过来时，突然起身凑近苏木容，两人距离特别近，能闻到彼此的味道。


    谢持昭身上有烟草味、酒气和信息素的气息，直把苏木容熏得晕乎乎的。


    谢持昭对着苏木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木容，哥、哥。”


    苏木容忍不住抖了抖，自己耳朵都烫了，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喔——”看戏的众人声音就没停。


    苏木容稳住心神强装镇定地转过头，模仿着谢持昭的语气，想要找回场子：“乖哦。”


    谢持昭眯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信息素悄悄骚动起来，淡淡的火山熔硫味从他身上漫出，感受到他的信息素的逼近，苏木容心里一慌，他伸出手，轻轻推开他的脸，动作带着几分无意识的撩人，但他自己却没有察觉。


    谢持昭被推开愣了两秒，他深呼一口气撇过头，脸竟然慢慢红了。


    段舒乐惊讶地看着他：“你还会害羞啊！”


    “哈哈哈！”


    “谢持昭还会脸红啊！”


    谢持昭有些狼狈地瞪着他们，他恼羞成怒地说道：“行了，下一个。”

 20. 真心话提问

    谢持昭坐在苏木容右手边，苏木容过后就是他。他身子向前，手腕轻轻一转，瓶身就“咕噜噜”转起来。


    苏木容在一旁伸着脑袋看热闹，会是哪个倒霉蛋呢？


    只见一阵旋转后，瓶口慢悠悠地对准了自己。


    苏木容盯着那截透明的瓶口，嘴角悄悄抽了抽，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也太巧了吧！”杜青看看酒瓶又看看苏木容。


    段舒乐笑得躺回沙发，姜兆兴甚至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声口哨。


    无视身边的喧闹，苏木容侧过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能不能手下留情？


    谢持昭勾着嘴唇，迎上他的目光，明明白白地传回去两个字——不能！


    苏木容整个人都焉了下去，立马收回笑容，不给面子拉倒。


    “木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段舒乐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木容歪了歪身子，几乎没犹豫：“真心话吧。”


    谢持昭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侧身，目光落在苏木容脸上。


    苏木容看这架势，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试图遮挡住自己的紧张。


    在苏木容的视线中，谢持昭薄唇轻启，传进苏木容耳朵里，就像腊月里刚化的冰水，凉飕飕地灌进他的耳朵：“是处吗？”


    “噗——”苏木容喉咙一痒，酒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酒气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胸口一阵发闷，咳得脸都红了。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他脑袋嗡嗡地，咳得根本停不住。


    这种问题他以前在酒局上也听别人问过，当时他还是吃瓜群众，只觉得尺度不够大，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他只觉得臊得慌。


    谢持昭看着咳个不停的他，伸手帮他顺背，动作算不上娴熟，力度也有点重，拍得苏木容后背微微发疼。


    段舒乐调侃地看着谢持昭：“你还在乎着啊？”


    姜兆兴大胆猜测：“不是了吧？”


    苏木容长得好看，追他的人一定很多。如果还是处，那些人是不是不行？


    “你以为谁都像你？裤腰带那么松？”谢持昭盯着苏木容染红的耳朵，头也没抬就怼过去。


    被讽刺的姜兆兴也不生气，耸耸肩反而带着几分得意。


    谢持昭尽管年纪小，但如此纯情的性子，在他们圈子里十分少见。这也是因为他父母恩爱，不像他们，见多了家里父母辈扯皮的事，早就不相信爱情了。


    几个人插科打诨这会儿，苏木容终于缓过劲来，他接过谢持昭刚给他倒上的清水，幽幽地看着对方。


    谢持昭无视他的眼神，又把桌上的纸巾推到他手边，出口催促着：“好了？回答吧。”


    苏木容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回道：“是。”


    “啊？”“哟！”“真的假的？”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惊讶的议论。


    谢持昭看着他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心情愉悦起来。


    他倾身靠近苏木容耳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没事，我也是。”


    苏木容瞪大眼睛看着他，包厢里的起哄声立马变成了背景音，只有那轻轻一句在耳边回荡。


    谢持昭转过头板着脸，对闹得最凶的段舒乐说道：“行了，赶紧下一个！”


    段舒乐立马收敛动作，乖乖放下手闭上嘴。


    然后识趣地进行下一步：“杜青到你了。”


    杜青接过酒瓶转动起来，最后停在了姜兆兴面前。


    姜兆兴看着对准自己的瓶口，忍不住笑了：“行吧，该来的总会来。”


    “来，选吧。”段舒乐说着。


    “大冒险吧。”姜兆兴思考了会回道。


    杜青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笑着说：“那就在座的挑一个人，亲一分钟。”


    “喔——”几人的眼光不断在姜兆兴和王榆之间徘徊。


    姜兆兴转头看向身边的王榆，王榆低着头红着脸，他搂着人的脖子，凑上前就亲。


    两人吻在一起的瞬间，包厢里的气氛顿时被推上新高潮。


    苏木容看了一会，别扭地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气，网上和现实中看见，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谢持昭目光从亲吻的两人身上移开，下意识看向苏木容，苏木容此刻埋着头，只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他看着脖子出神，这里正散发着吸引他的味道，他觉得牙很痒，很想叼着那节脖子，细细的磨。


    苏木容抬起头来，就看到谢持昭渴望的眼神，他有点疑惑地盯着他，谢持昭连忙收回眼神，用力咬咬牙，他刚才居然想把对方的脖子咬破、咬出血！


    他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想法。


    等姜兆兴和王榆亲够一分钟分开时，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红晕，周围的笑声才渐渐平息。


    下一局游戏继续，轮到萧览，他拿起酒瓶，指尖轻轻一推，酒瓶没转几下就停了下来，对准了谢持昭。


    苏木容看着那酒瓶停下的速度和角度，心里暗自腹诽，这手法怎么看着像作弊？萧览平时看着挺高冷的，没想到玩游戏也会搞小动作。


    “嘿嘿，持昭又是你！”段舒乐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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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只偷吃到鸡的狐狸，眼中光芒一闪，“这次选什么？还选大冒险吗？”


    “还选大冒险。”谢持昭深深地盯了萧览一眼，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萧览抬眼看着他，慢悠悠开口：“那也亲一个吧。”


    “艹！”


    “萧览我敬你是条汉子！”


    此时欢呼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亮，整个包厢都快被掀翻了。


    姜兆兴激动地拍着桌子，差点把桌上的酒杯震倒：“牛逼！”


    谢持昭回过神微微眯着眼，眼神里带着威胁：“你认真的？”


    萧览直接抬头望向天花板一言不发，就谢持昭追人的拖沓劲，他必须得推一把。


    苏木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劲爆的惩罚，他看看谢持昭，又看向包厢里的人。谢持昭要亲人，和谁？有对象的肯定不合适，剩下的就是段舒乐、萧览、杜青和他自己。


    苏木容心里觉得这些人里，不管怎么选都不合适。


    “老萧不要怂！”姜兆兴看着谢持昭黑下来的脸，在一旁给兄弟加油鼓劲。


    段舒乐也在一旁催促：“快快快，谢持昭你别不认账啊！”


    还有杜青拍着手，赞同地看着萧览。


    苏木容看着被众人架起来的谢持昭，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谢持昭选自己……


    要是他和谢持昭亲在一起？光是想想那个画面，他就觉得脑子快冒烟了。他赶紧甩了甩头，把这荒唐的念头赶走，可越想赶走，越忍不住脑补，根本控制不住。


    大家都在兴奋地期待着最后的选择，目光齐刷刷落在谢持昭身上，又时不时瞟向苏木容，眼神里带着炽热的暧昧，比刚才对姜兆兴他们更热烈。


    谢持昭气得咬了咬牙，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落在苏木容身上。


    苏木容和谢持昭的目光对上的瞬间，眼神瞬间变得闪烁不定，耳朵里嗡嗡作响，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只能清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响得他觉得旁边的人能听见。


    他有些怂地往后躲了躲，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谢持昭看着他慌张无措、眼神闪烁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就在苏木容紧张得快要屏住呼吸时，谢持昭转过头，看向了旁边主持的段舒乐。


    苏木容心里庆幸地松了口气，随后又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感。这种纠结的情绪在他心里反反复复，像浪潮一样起起落落，他都觉得自己快得“精神分裂”了。


    谢持昭清了清嗓子，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我选……”

 21. 接受惩罚

    “我选接受惩罚。”谢持昭淡淡地说道，随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把那酒拿过来。


    众人齐刷刷愣住，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选。


    那可不是普通的酒，足足九种不同类型的酒全部混合在一起。


    此刻那瓶酒被放在角落上，颜色浑浊得像掺了沙，光是凑过去闻，那刺鼻的酒气就让人头晕。酒量差的人一口喝下去，怕是要直接被送去医院洗胃。


    那酒瓶本就是用来“镇场”的，没人真指望有人会动它，纯粹图个震慑作用。


    “你确定？”段舒乐惊疑地看着他。


    谢持昭要是出了问题，在座的一个跑不了，全都得被家里人拎着去谢家赔罪！


    几人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直接改惩罚，谢持昭的性子肯定拒绝，谢持昭年少气盛，这时候说算了，他不仅不承你的情，还会惹他不高兴。


    段舒乐没辙了，这可是谢家金贵的独子。他转头看向萧览，现在只能指望他改大冒险内容了。


    一直观察着局面的萧览并没有回应朋友们的暗示，他看了苏木容一眼，身子往后一靠，放任谢持昭的动作，半点要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谢持昭见没人给他递酒，便自己上前拿起了酒瓶。


    他懂兄弟们的用意，可他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亲密，更反感在感情里勉强别人。


    谢持昭打小就金樽玉贵，爷爷白手起家闯下偌大家业，父亲守成拓新更上一层，他这富三代生来就踩在金字塔尖。他的一生不说人人追捧，也绝对是万众瞩目。凭他的出身与资本，若是连感情都要靠强制手段，那才真是丢人。


    几人急得团团转，眼神交流都快起火星子了。这萧览到底怎么回事？真不怕谢持昭出事！


    姜兆兴看局势要糟，忍不住提议道：“要不你忍忍，我亲你一下？”


    谢持昭直接嫌弃地撇过头，吐出一个字：“滚！”


    他双手端起酒瓶，瓶身冰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混杂的酒色看着就唬人。


    苏木容一直在边上看着谢持昭的举动，就在他嘴唇刚碰到瓶口时，他立马高声喊道：“等等！”


    顿时心脏快跳到嗓子眼的几人，悬着的心才落下去半分，段舒乐收回了脚，他刚差点就要砸酒杯了。、


    谢持昭转头看他，其他人也齐刷刷投来目光，心里都悄悄期待着。苏木容阻止，难道是愿意配合谢持昭的惩罚？


    苏木容一把抢过谢持昭手里的酒瓶，仰头一扬下巴，豪气干云地说：“我帮他喝！”


    “……”这么发展的吗？


    “！”不是，你还真喝啊！


    苏木容怕有人阻拦，二话不说仰头就灌。浑浊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流，奇怪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他皱着眉一口不停。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他尽快喝完，其他人再反对也晚了，一开始也没说不能代喝，这一大瓶酒足够堵上所有人的嘴。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架势看得所有人都忘了阻拦，全被震住了。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能喝的见过，能喝得这么急、这么猛的，还真没见过，尤其是苏木容这看似柔弱的模样，反差更是惊人。


    最后一滴酒落肚，苏木容“砰”地把空瓶往桌上一放，他忍着胃里的不适说道：“也没说不能代喝，没有问题吧。”


    大家和他的眼神一对上，才回过神来。他们自然不会反驳苏木容的话，苏木容喝多了是难受，谢持昭可能直接进医院，就算苏木容真出了状况，也比谢持昭出事好处理得多。


    杜青率先拍手：“佩服！”


    萧览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他当时观察苏木容的表情，还以为他会妥协直接亲，没想到是代做惩罚。


    其他人也纷纷真心夸赞，连忙说着没有问题。


    苏木容转头看向谢持昭，眼底的笑意直白又温暖，直直撞进谢持昭心里，谢持昭没忍住，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苏木容拍拍他的肩膀，故意装出豪迈的样子：“别慌，我保护你。”


    “哦！”谢持昭这次没和他抬杠，他轻笑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肚子上。


    他忍不住问：“你真没事？”


    “没事！”苏木容拍了拍胸脯，“我！海量！”


    “嗝——”


    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饱嗝就冲了出来，浓烈的酒气直扑谢持昭的面门。


    苏木容：“……”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活着活着就想死了！


    他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赶紧转过头，他不敢看谢持昭的表情，心里默念：看不见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无事发生！


    “哈哈哈！”谢持昭的笑声紧接着就传了过来，一开始还算克制，后来越来越放肆，引得其他人也憋不住跟着笑。


    苏木容听得耳朵发烫，恼羞成怒地咬牙：“做人别忘恩负义！”


    他一口气喝这么多，并没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虽然没受酒精麻痹，可这么多刺激的液体，胃里现在正难受，又胀又烧的。


    谢持昭闻言渐渐收声了，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其他人也识趣不再笑他。


    王榆盯着那个空酒杯看了一会儿，悄悄拉了拉姜兆兴的胳膊，小声说：“他们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姜兆兴被他一提醒，低头看了看瓶子上两人先后碰过的位置，眼睛一亮：“哈哈哈，还真算！间接接吻也算亲上了！”


    “哈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他都不知道今晚听了多少次起哄声了。


    苏木容看着这群人，真是服了他们了。这也能磕？不是糖你们就别硬磕，小心崩了牙！


    几人笑闹了一阵，游戏重新开始。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没人再敢明目张胆地搅局，游戏总算进入了正常节奏。


    一群熟人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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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互相扒着各种八卦，旁观的苏木容看得津津有味。玩够了游戏，喝足了酒，有人想起中央的台球桌还空着，他们最初也的确想打球，于是众人便转移“战场”去打台球。


    苏木容站在一旁，这球一把输赢就近百万，他只能在旁边看看。


    一杆触球，可能几万块就没了，苏木容在旁边看得直咋舌，这有钱人的乐趣，就是烧钱吗？


    谢持昭和萧览正打得激烈，你来我往厮杀得难分难解。杜青他们和他一样，站在旁边围观。


    杜青凑到苏木容身边，抬了抬下巴：“不去玩一把？”


    苏木容直接摆手：“没钱。”


    “持昭有钱啊。”杜青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谢持昭。


    苏木容愣了愣，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谢持昭有钱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觉得，他会花谢持昭的钱。


    这可不是一百块，是一百万啊！凭自己长得好看、脸皮厚，再给谢持昭降智吗？


    没等他反驳，杜青又接着说：“谢持昭对朋友很大方的。”


    姜兆兴在一旁也插嘴道：“还长得帅。”


    杜青：“身材好。”


    姜兆兴：“讲义气。”


    杜青：“不乱搞”


    姜兆兴：“发育好。”


    苏木容木然，发育好是他想的那个吗？


    “砰！”


    一声闷响，一颗红球直奔姜兆兴飞来！


    姜兆兴反应极快，侧身一躲，红球砸在地毯上，咕噜噜滚到了一边。


    顺着球飞来的方向看去，谢持昭正握着球杆，脸色不太好看地瞪着他：“你做推销呢？要不要来东昱集团上几天班？”


    姜兆兴耸耸肩，一脸无辜：“不用，已经在家里实习了。”


    苏木容在旁边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


    王榆把球捡回来，递给了姜兆兴，姜兆兴又重新抛了回去。


    咕噜噜，球在桌面上跳动着，萧览接住球抛了抛：“这把我赢了。”


    谢持昭本来占着明显优势，这一杆把球打飞，直接给了他翻盘的机会。


    “没事，这局算你赢。”谢持昭对萧览说了句，然后将球杆一把递给了杜青。


    杜青接过球杆，走向球台，谢持昭来到苏木容身边，姜兆兴识趣地带着王榆去了另一边。


    谢持昭站在旁边，看着苏木容的肚子问道：“胃还难受吗？”


    苏木容愣了下，没想到谢持昭还看出他胃不舒服，他摇摇头：“没事，好多了，刚才只是有点胀。”


    谢持昭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醒酒药，塞进了他手里，苏木容将醒酒药握在掌心，掌心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谢谢。”苏木容道谢。


    “这话该是我说的。”谢持昭低头看着他。


    苏木容笑着：“不客气。”

 22. 谁是“小三”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苏木容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哥哥的信息在屏幕前闪烁，再次发信息催他赶紧回家。


    他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转身向一旁的谢持昭说着：“谢持昭，我哥催我了，我先回家了，下次再玩。”


    谢持昭闻言抬眼，睫毛在台球厅暖黄的灯光下投出浅影，他低头看了下时间：“我让司机送你。”


    苏木容连忙摆手婉拒道：“不用麻烦，都一点了，这里离主干道近，挺好打车的，我自己回就行。”


    谢持昭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落在他脸上：“现在是凌晨一点，你记不记得自己是Omega？”


    苏木容愣了半秒，随即失笑：“谢大少爷，这年头是法治社会，满街都是监控，你该不会以为，有人敢在大街上强抢民男吧？”


    谢持昭挑了挑眉，尾音带着些许嘲讽，“怎么你之前遇到的那几只五彩□□，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


    苏木容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若不是谢持昭及时赶到，被那几个人缠上，指不定后面会惹出什么麻烦。


    一旁的杜青见状，适时插话道：“会所对VIP顾客有专属司机服务，很方便的，你就别推辞了。”


    他说着就吩咐门外的工作人员，让他们下去安排。


    苏木容见这架势，知道推辞不过，只得点头：“那好吧，麻烦了。”


    车辆很快就备好了。苏木容跟众人道别后，跟着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往出口走。


    当苏木容走到门口，廊檐下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侍者躬身拉开后门，请他上车。


    他心中感叹，脚下微微一顿，随即俯身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行驶，等抵达小区楼下时，已经快两点了，苏木容走到自己楼下，仰头望去，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漏出来，让他莫名有些心虚。


    他有些忐忑地推开门，就见苏木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没有开，客厅里静悄悄的衬得苏木泽的神情越发严肃。


    “哥，还没睡呢？”苏木容放轻脚步，声音底气不足。


    “等你。”苏木泽言简意赅，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


    苏木容立刻换上讨好的神色，眨了眨眼：“哥你明早还要上班，这么辛苦，不用等我的，早点休息吧。”


    看着弟弟这副乖巧讨喜的模样，苏木泽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


    他不是死板的人，知道弟弟性子活泼，成年了偶尔和朋友玩到深夜他也能理解。可自从苏木容分化成Omega后，他的担心就从未停止过，作为一个Alpha，他比谁都清楚，自家弟弟在Alpha眼中有多诱人。


    特别是他最近总跟谢持昭接触，他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门卫跟他打趣，说看见苏木容和一个男的在小区门前“不检点”，他是知道谢持昭要来接他的，听到后更是生气，但他还是没有当场发火，等着弟弟回来后，再听他解释。


    “过来。”苏木泽朝他招了招手。


    苏木容乖乖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背脊挺得笔直。


    苏木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凑近嗅了嗅，弟弟身上确实有其他Alpha的味道，但都很淡，像是正常社交时的无意接触，不像门卫说的越界的行为，他这才眉头渐渐舒展。


    反倒是一身酒气冲人得很，苏木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喝了多少酒？”


    心里又警惕起来，Alpha灌Omega喝酒，多半没安好心。


    “没喝多少，就是运气差做游戏输了，才多喝了几杯，味道有点重而已。”苏木容见他脸色变差，连忙解释。


    他心里暗道：他可没撒谎，以他的酒量，那点酒确实不算什么，这会儿酒劲散得差不多了，胃胀的感觉也消了。


    苏木泽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人心。苏木容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那模样活脱脱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苏木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哥哥知道你聪明，那些注意交往的话，我也不重复说了，但我说过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苏木容知道哥哥是真心为自己好，收起了撒娇的神色，认真点头：“放心吧哥，我都记着呢！”


    苏木泽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语气温柔：“这么晚了，快点洗漱睡觉吧。”


    “好的！”见过关了，苏木容立刻笑开了花，“哥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苏木泽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到苏木泽的房门关上的声音，苏木容才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转头一想，不对！他慌什么？他行得端做的正，就是和普通朋友玩，回来晚了一点而已。


    就在他做心里建设时，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他低头一看，是谢持昭发来的。


    【到家了吗？】


    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丢到脑后，回道：【我到家了】


    信息几乎是秒回，只有一个字：【好】


    苏木容看着屏幕上那简洁的回复，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才放下手机去洗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他洗漱完穿着睡衣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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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像破碎的金箔，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落在苏木容的脸上，远处隐约传来几声鸟鸣，脆生生的，拉开了清晨的序幕。


    苏木容烦躁地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住头，这鸟儿也太吵了，扰人清梦。他昨晚睡得晚，现在脑袋还昏沉沉的。


    可那“鸟鸣”却没完没了，执着地在耳边响着。苏木容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才发现根本不是鸟儿叫，而是他的手机在疯狂震动，屏幕亮得刺眼。


    他摸索着拿起手机，眯眼一看八点十五，对于熬夜到两点的他来说，现在还有点早。屏幕上，李鹤的名字一遍遍地跳动着，上方还挂着好几个红色的未接来电提示。


    没睡够的苏木容脾气有些烦躁，趴在枕头上长长叹了口气，划开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未睡醒的沙哑，含糊不清。


    电话那头的李鹤语气急切：“苏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十万火急！”


    苏木容躺在床上，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说：“怎么了？昨晚跟谢持昭他们玩到半夜，现在还没醒透呢。”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苏木容疑惑地把手机拿远了些，看了一眼屏幕，通话还在继续：“喂？李鹤？是不是信号不好？你倒是说话啊，什么事这么急？”


    “嘶！”电话里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李鹤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试探，“哥，谢持昭……没在你边上吧？”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把苏木容搞懵了，困意散了大半：“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在我身边？”


    玩大半夜是怎么和过夜联系到一起的？


    “额，这……”李鹤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下文，听得苏木容心里直烦躁。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高齐贤的名字跳了出来，也是连环夺命call的架势。


    苏木容心里疑惑，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能让李鹤和高齐贤都这么急着找他，肯定不是小事。


    他果断挂断了高齐贤的电话，对着听筒里的李鹤沉声道：“别磨磨蹭蹭的，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鹤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声音带着点艰涩：“苏哥，学校论坛上……有帖子扒你，说你……说你当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


    “！”


    苏木容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他不是吓的，而是被这离谱的说法惊到了，他瞬间彻底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小三？什么插足别人的感情？

 23. 绯闻

    “我当谁小三？”苏木容惊疑地问，忍不住怀疑是昨天喝多了没睡好，自己听错了。


    李鹤语气透着尴尬：“有人发帖子说你插足谢持昭和夏黎的感情，当了小三。”


    苏木容差点没被气笑，不然也不会听到这么荒唐的事，现在的造谣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你把帖子转给我，我看看。”


    “帖子已经删了，我联系管理员处理了，连ID也一起封了。”李鹤回道，“不过那个ID是游客身份，第一次发帖，查不到是谁，我这儿有截图，现在发给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删帖的时候，帖子已经盖了不少楼，好多人都看到了，现在还有人把截图发在群里传。”


    “好，我知道了，谢了。”苏木容深吸了口气，试着让自己接受这个荒谬的消息。


    眼看高齐贤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手机一直震个不停，震得他手心发麻。


    他缓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李鹤说道：“高齐贤又来电话了，你把截图发我，我先接他电话。另外跟其他人说一声，别再给我打了，我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此刻手机还在不停震动，他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电话被打爆”的滋味。


    “好的苏哥。”李鹤应着，语气里带着点犹豫，吞吞吐吐地问道：“苏哥，这事……”


    “假的！”苏木容当即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根本没有的事。”


    李鹤沉默了几秒，语气复杂地说：“帖子里还附了几张照片，苏哥你看完截图就知道了。”


    说完，李鹤便挂断了电话。他压根不信苏木容会做这种事，就算真有什么，那也肯定事出有因。总之在他心里，苏木容绝不是这种人。


    这边刚挂，高齐贤的电话就接通了，听筒里立刻传来他火急火燎的声音：“苏哥！你和谢持昭那事儿，是真的假的？”


    苏木容咬紧后槽牙：“假的！纯属造谣！”


    “可是……”高齐贤语气迟疑，那些照片怎么看都像那么回事，“我当然不信苏哥你会当小三，就是……”


    “就是什么？”苏木容语气沉了沉，追问过去。


    “不是，我不是怀疑你！”高齐贤连忙解释，顿了顿才斟酌着说：“苏哥，要是你真谈恋爱了也不用瞒着我们，现在第二性别都出来了，大家都能理解。”


    苏木容当小三他绝对不信，但要说这两人真在一起了，他反倒有点信，毕竟有图有“真相”，看着实在不像假的。


    “我不用你理解，我真没和他谈恋爱。”苏木容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实在有些无奈。


    这时李鹤的截图刚好发了过来，他连忙说：“我先去看截图，回头再聊。”


    “行！苏哥你先看，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随时说！”高齐贤也不耽误他，主动挂了电话。


    苏木容点开截图，仔细翻看起这篇帖子。帖子内容很长，还附带了多张照片。


    几千字总结下来，核心意思很明确：今年八月起，谢持昭便开始对夏黎实施冷暴力；期间夏黎曾试图挽回，两人在八月下旬短暂和好并确认关系，可不到十天，谢持昭就主动提了分手。


    夏黎多次追问原因，谢持昭都以“性格不合”推脱，且拒绝见面。


    谢持昭与夏黎交往期间，有人撞见两人举止亲密，分手前夕，还遇到他们单独吃饭、有说有笑，两人关系根本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不和。


    而在两人关系结束不到一个月，谢持昭就与苏木容在街头拥抱，举止暧昧，还为了苏木容当街与人斗殴，事后亲自送人离开。


    帖子还声称，昨天谢持昭特意去苏木容家楼下接他，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车内举止亲密，苏木容直到深夜才回家。


    整篇帖子洋洋洒洒，用详细的时间线串联起这些“事件”，配上照片佐证，每一处推断都看似有理有据，如果不是当事人，苏木容都差点信了自己真插足了别人感情。


    其中两张照片让他格外在意：一张是他和谢持昭在路灯下相拥的画面，一张是两人昨天在车内打闹的场景，不得不说，这个拍摄角度确实显得十分暧昧。


    看着这些照片，苏木容心里犯了嘀咕：这怕不是遇到跟踪狂了？第一张照片或许是偶遇偷拍，毕竟那里离学校近，当天不少学生返校，大家出去吃饭玩耍，偶遇同学很正常。但后面这张，明显是有人故意跟踪拍摄的。


    帖子里还附了好几张其他照片，比如上次他请谢持昭吃饭时，两人在教学楼下的同框照片，还有更早之前，两人在学校偶遇、活动结束后结伴离开的场景。


    他和谢持昭本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颜值又都拔尖，时不时就会被人偷拍，只是没想到这些照片会被人收集起来，串联成时间线，编造出这样的谣言。


    看完帖子，弄明白来龙去脉后，苏木容倒冷静多了。


    他先把帖子截图发给了谢持昭，谢持昭昨天玩得晚，这个点肯定还没起床。他回忆着昨天的场景，突然想起谢持昭说过，当时有女生在拍他们。


    他立马起床洗漱，直奔小区物业查看监控。


    苏木容坐在监控室里，按时间逐帧翻看，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躲在大树后的小巧身影。对方戴鸭舌帽、捂口罩，穿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风衣，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模糊背影，连半张清晰的影像都没留下。


    就这么个模糊的影子，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是谁。可就算没有直接证据，苏木容心里也大致能推断出是谁，嫌疑人就那几个人。


    “苏先生，还需要继续看吗？”物业工作人员问道。


    这小苏先生长得好看，说话又客气有礼，让人看着就亲切，只可惜是个Omega。


    “不看了，谢谢。”苏木容对着监控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拍下照片，起身径直离开了监控室。


    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理清楚脉络后，苏木容第一时间就给谢持昭打电话，也让他体验下自己刚遇到的夺命连环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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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遍、两遍、三遍……直到第五遍，电话才被接通。


    “苏木容！”谢持昭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还裹着被硬生生从睡梦里拽醒的薄怒。


    他昨晚和段舒乐他们玩到五点多才散场，回到家刚合眼不过三四个小时，就被苏木容那催命似的电话连环轰炸吵醒了。换作旁人，他早破口大骂或是直接关机拉黑了。


    “你最好真有天塌下来的急事！”谢持昭的声音压得极低，能听出极力克制的火气，连带着呼吸都粗了几分。


    “能不急吗？”苏木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反嘲，“现在你是冷暴力渣男，我是心机小三，我两刚还在学校论坛头版头条挂着，我估计这会儿还在屠版呢！”


    他过了刚知道消息时的焦急，现在心态平稳不少，甚至觉得这事有点好笑，现在轮到让谢持昭好好“体验”下这份糟心了。


    电话那头果然陷入沉默，足足好几秒没动静，只传来几声略显急促的呼吸。苏木容都能想象出谢持昭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多半和他刚才一样，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出现了幻听。


    苏木容不逗他了，语气认真地说：“帖子管理员已经删了，但发酵得太快，三言两语说不起清楚，截图我发你了，你先看看。”


    “好。”谢持昭的声音还飘着，显然还没把“冷暴力渣男”“心机小三”这两个标签，和自己与苏木容联系到一起。


    没过两秒，电话里传来他清了清嗓子的声音，急切地说：“我不冷暴力，更不是渣男。”


    哪怕还没弄清来龙去脉，涉及自身清白的事，他必须得先解释清楚。


    “我知道啊。”苏木容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也不是你的心机小三啊。”


    这会跟当事人聊起这离谱的谣言，他半分尴尬都没有，只觉得荒诞又好笑。


    谢持昭那边迟疑了几秒，语气带着点一本正经的困惑：“我单身，你怎么会是小三？”


    苏木容无语，重点根本不是小三啊！是他俩压根没谈恋爱，这基础逻辑就错了，谢持昭这关注点也太偏了！


    “你先看截图，看完就懂了。”苏木容没纠结这点，直奔主题，“约个地方见面，咱们写个联合声明发论坛，把这事解释清楚。”


    “来我这吧，我把位置发你。”谢持昭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不清道。


    “你在哪？”苏木容疑惑道。


    “家离学校太远，我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周一到周五有课就住这儿。”谢持昭解释了两句。


    好吧，有钱人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你今天没课？”苏木容问道，这个点谢持昭还没起床，大二的课可不少。


    “让医院那边出了病例，请病假了。”谢持昭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行吧，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苏木容应道。


    “嗯，小区有门禁，通行码我一起发你。”谢持昭说完便挂了电话，急着去看那离谱的帖子。

 24. 论坛帖子

    没一会儿，谢持昭的信息便发了过来，看着详细地址与访客通行码，苏木容没有耽搁，当即点开叫车软件呼叫车辆，直奔目的地。


    上车后，苏木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着，先一一回复了早上漏接的电话和各类关心的私信。其间也夹杂着几条不堪入目的谩骂，他懒得和他们争辩，直接甩了个【凸(｀0′)凸】的表情，反手拉黑。


    不爽？也得憋着！


    等所有信息处理完，他才点开了学校论坛。


    果然如他所料，爆料的帖子虽然已经不再了，但相关的讨论却像疯长的藤蔓，爬满了整个版面。热度前十的帖子里，有七个都是关于他和谢持昭的，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论坛，带着自嘲的笑意：平时在学校太出名、太招摇，这会有瓜真是众人嘲，各种恶意涌上来，这也算是人设塌房了！


    目光落在最火的那篇帖子上，标题赫然写着“有Alpha伴侣的Beta小心了，Alpha遇到Omega就出轨”。


    苏木容忍不住啧啧称奇，默默记下了发帖人的ID，个体事件怎么还上升到群体攻击了？


    他点进帖子，屏幕上的评论一一展开：


    【谢持昭之前追夏黎追得那么凶，分化后感情说淡就淡，不就是因为夏黎是Beta吗？Alpha闻到Omega的味就跟喝了迷魂汤似的】


    【楼上别造谣！谢持昭和夏黎分化前就分手了】


    【什么分手？谁谈恋爱没吵过架？追了半年能说分就分？肯定是吵架期间，苏木容乘虚而入】


    【他两之前是不是走得挺近，苏木容这分明是蓄谋已久，靠着Omega身份上位成功了】


    【苏木容之前不也和夏黎传过绯闻吗？夏黎也太惨了，直接被背刺偷家】


    【没实锤的事别乱说】


    【分手才多久就和新欢抱在一起，你信他们之前是清白的？】


    【这么久的感情说分就分，没第三者插足我都不信】


    【没正式在一起，也是有一腿了吧】


    【难怪苏木容长得这么好看还没谈恋爱，原来之前是gay，现在分化成Omega，就能名正言顺找男朋友了】


    ……


    【谢持昭不是直的吗？】


    【没分化成Alpha的不懂，Beta对Alpha来说真是索然无味，再好看没信息素，也跟嚼蜡似的】


    【现在Beta对Alpha确实没吸引力，毕竟没有信息素吸引】


    【那Alpha干脆单着，或者内部消化好了，别耽误Beta了】


    【外貌比不上信息素？】


    【我觉得比不上】


    【信息素这么猛？连性别都能忽略？】


    【Alpha和Omega之间，信息素就跟那啥药似的，再好看能有药猛？】


    【你们直男真能因为信息素弯？】


    【我不行！但可能忍不住】


    【+1】


    【+2】


    ……


    【我不行，但如果是苏木容我可以试试】


    【同上】


    【其他人就算了，苏木容这样的真能试试，又好看又好闻，谁闻过他的信息素？我有次坐他旁边闻到了，绝了】


    【楼上三观呢？苏木容是小三！再好看也是小三，凭着Omega身份用信息素勾引别人男朋友，人渣！】


    【对啊，服了你们这些Alpha！Beta怎么了？被信息素影响就跟动物似的用下半身思考？】


    【信息素吸引根本不叫爱情，别拿信息素当变心的借口，垃圾！】


    【请用人类的道德规范自己，不是动物】


    【因为信息素就变心还弯了，也太荒谬了】


    ……


    苏木容指尖一顿，没再往下翻。后面的内容基本变成了关于信息素、Beta和Omega的争执，还夹杂着一些情绪化的辱骂。


    至于对于他的辱骂，他扯了扯嘴角，心里没什么波澜。


    从前玩游戏时，遇到的社会“人才”可比这些大学生恶毒多了，什么难听话没听过？他早就练出了刀枪不入的心态。


    但一码归一码，那些恶意诋毁的ID，他全截了图，特别是说坐他旁边那人，一定是他同学，别以为披个马甲就能藏得住。等会把截图全丢给李鹤，把这些人全部送去关小黑屋！


    退出帖子时，他直接点了举报，论坛是交流学习、互帮互助的地方，不是用来造谣吵架、人身攻击的，这种不良风气，必须整顿。


    看完这篇，他又点开其他帖子，其中一篇扒谢持昭车辆的帖子，楼层也高得吓人。


    凭几张模糊的照片，竟把谢持昭的车型扒得底朝天。谢持昭上学开的就是百万级别的车，而这几张照片里的，经网友统计，清一色是千万起步的豪车。


    【谢持昭是真有钱，能有一辆就已经是我的终极梦想了！】


    【长得帅成绩好还有钱，我酸成柠檬精了】


    【我也是Omega，我可以等谢持昭分手（不是）】


    【夏黎这波亏麻了，放着这么个富二代没抓住】


    【那是没抓住吗？那是被人抢了】


    【突然理解苏木容为啥要抢人男朋友了，换我我也抢，可惜我不是Omega！】


    【谢持昭该不会是东昱集团那个谢家的吧？】


    【那可不是一般有钱，是真豪门啊！】


    【如果谢持昭突然看上我，要和我结婚，这么多钱我能花明白吗？】


    【楼上先照照镜子再做梦吧】


    ……


    苏木容看着满屏的羡慕和酸话，心里也跟着泛起一丝小小的眼红：哇，好多钱啊。


    眼红归眼红，但他还是端正了态度，毫不犹豫地点下举报。宣扬这种“过度炫富”的不良风气可不行，勤劳朴实才是华国的优良品格，比如他就有这样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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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所有相关帖子都看完，苏木容把所有涉及辱骂的ID截图发给了李鹤，都是华大的学生了，怎么能不注意言行举止，必须为提高华大学生素质做贡献。


    受到李鹤“OK”的回复后，车子也到达了目的地。


    苏木容推开车门，他用谢持昭提前分享的通行码顺利进入小区，很快找到了五栋，乘电梯一路升至七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出电梯迈入玄关，电梯左边就是谢持昭家，右边是安全通道，一层只有一户，根本不用费心寻找。


    苏木容抬手按响门铃，铃声还没落下，门就被拉开了。


    谢持昭显然刚起床没多久，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白色居家服，发梢还缀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带着点刚沐浴后的湿润气息。


    他此刻面色严肃，周身裹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不爽气场，在看到苏木容的瞬间，那股紧绷的气息悄然缓和了几分。


    苏木容站在门口眼底带着笑意，调侃道：“这么快就开门，难道是专门在等我？”


    谢持昭微微转过头，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先进来再说。”


    苏木容换上提前准备好的拖鞋，一踏进屋，第一感觉就是“大”。整个空间大而不空，布置得恰到好处，整体以简洁的白色为主调，收拾得一尘不染，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你家也太干净了吧？”苏木容随口赞叹了一句，对比他的房间他有点羞愧。


    “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谢持昭解释着。


    然后带着他在客厅的白色真皮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整齐摆着两杯咖啡，苏木容坐在沙发上浓郁的香醇气息扑面而来。


    谢持昭把白色杯子递给他，自己端起黑色那杯。两人都是熬夜没睡醒的状态，这时候有一杯热咖啡，真是续命了。


    苏木容喝了一口咖啡，眼睛瞬间亮了，口感醇厚又顺滑，好喝！


    谢持昭见苏木容只顾着喝咖啡，率先开口了。


    谢持昭抬眸看向苏木容，语气郑重地说：“我和夏黎已经分手快两个月了，结束后一直是单身。”


    见苏木容没回应，他语气有些急：“我没有冷暴力，我们是坐下来正式谈过后和平分开的。只是她后来又想挽回，我觉得我们性格确实不合适，不想彼此纠缠，就没有回应。”


    “还有，我不是渣男！确定关系后我都全心全意，真要走到分手那一步，也会断的干干净净，绝不和前任有任何牵扯。而且当初是她提议先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再正式确认关系的，我们还没真正交往，这段关系就结束了。严格来说，这只能算我追过她，都不算一段真正恋爱。”


    苏木容之前听过高齐贤的内幕八卦，对他和夏黎的分手原因也算清楚，自然知道谢持昭根本不是网上传的那种冷暴力渣男。


    他现在看着谢持昭急着辩解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着点了点头。心里那点因论坛评论而起的阴霾，也跟着咖啡驱散疲惫般，消散了许多。

 25. 公关恋爱

    谢持昭见苏木容点头，心里的焦躁总算散了些，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弛下来。


    他后背往沙发上一靠，双腿大大咧咧分开，几乎占了小半张沙发，膝盖毫不客气地顶到苏木容腿上。


    苏木容瞥了眼两人相触的膝盖，又看向他这松垮到没骨头的模样，忍不住惊道：“你这就放心了？松懈了？”


    八卦还在外面扩散，现在这幅松懈的模样像样吗？


    谢持昭抬眼瞧他，眼底还带着没散的困意，不急不缓地说：“你相信我就够了，剩下的交给律师。”


    这种诽谤、偷拍还可能涉及跟踪的行为，早触犯了法律法规，直接交给律师走法律程序最省事，根本不用他亲自下场。


    苏木容听后，深吸一口气，双眼紧紧盯着他：“你确定要走法律程序？”


    谢持昭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然呢，得罪我还想跑？”


    “你应该也猜到大概是谁吧？”苏木容往前倾了倾身子，“能这么清楚你们的关系进展，连时间点都卡得死死的……”


    苏木容没有把话说完，话里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谢持昭垂下眼，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没吭声。


    这件事从动机到精确日期，把他和夏黎的矛盾、和好、分手扒得底朝天，指向性都太明确了，不是夏黎本人，就是她亲近的人。


    苏木容肯定夏黎知情，至于她是主导者还是参与其中，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他还不确定有哪些人牵涉进来，比如偷拍他的人，身高明显和夏黎对不上，倒是和他印象中的另一个人身形相似。


    谢持昭沉默了会儿，抬眼看向他，眼神沉了沉：“我可以不跟她计较，但你呢？”


    苏木容纯属无妄之灾，这是他和夏黎的矛盾，却被牵扯进来，陷入舆论风波。


    论坛里骂苏木容的楼层都快破千层，还有不少人私下跟着议论，说得十分难听。


    “我？”苏木容愣了愣，没料到谢持昭会先替自己打抱不平。


    他眼底笑意舒展：“我心胸宽广，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但是必须公开道歉，还我们清白！”


    真要追究起来，肇事者少不了行政处罚，这对华大的优等生来说，简直是毁人生的大事。


    他顿了顿，带着商量的语气道：“我觉得私下解决就行了，让对方在论坛公开道歉澄清，最多再发个律师函威慑一下，不用真走法律程序，你觉得呢？”


    谢持昭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苏木容未免太心慈手软，但最后还是尊重他的意见：“行，那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先在论坛发声明辟谣！”苏木容立马接话，语速都快了些，“不然等事情解决了再行动，‘渣男’和‘小三’的名声早传遍了，到时候发什么声明都没用，根本没几个人会关注，辟谣哪有传谣广啊！”


    谢持昭抱臂靠在沙发上，挑眉反问：“你怎么辟谣解释？”


    苏木容不解地看着他，这还用问？


    他继续说着：“当然是用我俩的号发声明，把整件事讲清楚，我们根本没谈恋爱，哪来的‘渣男’和‘小三’！”


    谢持昭低笑了一声：“你说没谈，别人就信？他们只会觉得你在撒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俩没谈恋爱？”


    苏木容一脸懵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谈恋爱还要证据？”


    谢持昭点开手机，把那些照片怼到他眼前说：“自己看，什么感觉。”


    苏木容下意识凑过去，目光落在照片上。


    谢持昭帮他一张张划过，有两人在路灯下拥抱，谢持昭把脸埋在他的发间；有车里他扑到谢持昭身上，谢持昭摸着他的脖子；还有几张其他照片，就连最普通的对视都带着说不清的暧昧，眼神跟粘了丝似的缠在一起。


    换做任何人看到这些照片，都会觉得照片里的两人是热恋中的情侣。


    苏木容慌忙收回视线，耳尖悄悄泛红，还嘴硬道：“这不就是兄弟间的正常相处吗？”


    “哦。”谢持昭张开手，戏谑道，“那过来，再让我抱一个。”


    苏木容白了他一眼，扭头往旁边挪了挪，不理他。


    谢持昭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现在你觉得，外人会信这些是‘兄弟情’吗？”


    苏木容被堵得说不出话，憋得脸颊通红，都怪自己当时意志不坚定，被信息素勾引了，至于看谢持昭眼神暧昧，那是因为他天生桃花眼！


    他转移话题，依然强辩道：“这些照片就拍得有问题，我天生桃花眼，看条狗都深情！”


    谢持昭眯眯眼没说话，就那么盯着他，这是骂他是狗是吧？


    苏木容察觉到他的低气压，连忙摆摆手解释：“我不是骂你，就是陈述事实！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看谁都带着点勾人的味？”


    谢持昭看着他的眼睛，顿时气压更低了，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冷笑，苏木容忍不住又往后挪了挪。


    谢持昭嗤笑了一声，表情恢复，身子往后一倒，侧躺在沙发上：“那声明就按你的意思写，写好了发给我，我照着抄一份。”


    苏木容抿了抿嘴，知道谢持昭说的有道理，按照他的意思来写肯定是不行的，强行解释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降低整篇声明的可信度。


    他只能开口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谢持昭懒洋洋地眯着眼，语气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不走法律途径，那就打舆论战。舆论战这东西，讲究避重就轻，引导风向。”


    苏木容点点头，身子往前凑了凑，等着他往下说。


    谢持昭慢悠悠道：“直接避开''证据确凿''的部分，干脆承认我俩在谈恋爱，再抓住她前期说我俩暗通款曲的地方狠狠反驳，这部分全靠推测，没有实际证据。先把‘小三’和‘渣男’的帽子摘了，然后再倒打一耙，暗示对方心生嫉恨才造谣污蔑。”


    “嘶——”苏木容倒吸一口冷气，语气里满是诧异，“还反泼脏水？”


    谢持昭垂下眼眸，语气冷了几分：“是她先泼我脏水的。”


    而且他也不算瞎泼，若不是心存嫉恨，怎么会发那种帖子？没证据就靠推理，引导他人觉得两人有问题。


    嫉和恨，总得沾一个。


    他可以不走法律程序，但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人得罪了他谢持昭还能全身而退。


    苏木容看着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心里无奈叹了口气：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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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要做，就不怕撕破脸。


    但他心里还有个绕不过去的点，皱着眉问：“可为什么要承认我俩谈恋爱啊？我们明明没谈！”


    谢持昭悠悠抬眼问道：“你能说服别人，相信那些照片是兄弟情吗？”


    苏木容彻底语塞了，他自己看了都不信！


    “要么说实话，继续陷入质疑，后续还会有人可能将问题引导放大，让你翻不了身；要么说谎解决问题，你选吧！”谢持昭眼神如刀：“你不能把问题的解决，寄于对手的愚蠢。”


    谢持昭看他摇摆不定，循循善诱着：“谈恋爱也能分手，等风头过了，再说我俩性格不合分了，整件事不就解决了。”


    他顿了顿，补了句戳中苏木容软肋的话：“你大学还有一年，还要在华大读研读博，总不想‘小三’这名声一直跟着你吧？”


    苏木容皱着眉，这个问题的确是他最担心的，他还要在华大待很久。


    可他上午才和朋友们否认与谢持昭的关系，这还没过一天就承认恋爱，这让他们怎么想？可如果不承认，按谢持昭的分析，后果更严重。


    不采取法律手段，私下解决有很多不确定性，首先是收集证据的时间和手段，如果证据不足，对方咬死没做，很可能就等不来真相大白的那天。


    就算真相大白，可是时间久了，最后也就自己亲近的人知道，这场风波就已经输了。


    苏木容纠结权衡了半天，最终咬咬牙：“行，那你来写。”


    谢持昭挑眉看他，苏木容以前是辩论社社长，居然让他来写？


    “你出的主意，当然你写。”苏木容理直气壮道。


    关于反泼脏水的部分他拿捏不好尺度。


    谢持昭看他真不想写，抿了抿嘴最后应道：“行吧。”


    “对了，”苏木容突然想起，连忙补充，“让律所出律师函，谁再传播这些谣言，就追究谁的法律责任。”


    高齐贤跟他说，那些照片在校园里已经传得满天飞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不狠点根本压不下去。


    谢持昭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就苏木容，敢这么张口就使唤他，还使唤得这么理所当然。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上还是应道：“好。”


    苏木容看着他走向书房的背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你先写，我躺会儿。”


    他一早就被电话吵醒，折腾到现在，情绪起起落落，喝了杯咖啡也顶不住，实在累得很。


    谢持昭脚步一顿，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干活，你休息？”


    苏木容点头，冲他扬起灿烂的笑意，两人对视了两秒，下一秒，谢持昭的脸就沉了下来。


    “做梦。”他快步上前，伸手就抓住苏木容的手腕往外拖，“一起写。”


    “不是，你写就行啊！”苏木容扒着沙发不肯放，语气带着点耍赖的意味，“都是华大高材生，千字声明分分钟的事，犯得着两个人一起写？”


    他这会儿困得眼皮打架，根本不想写小作文。


    谢持昭见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沙发上，干脆蹲下身子，一把将人扛了起来。苏木容双脚骤然离地，肚子被硬邦邦的肩膀顶得发紧，一时有点懵，忘了反应。

 26. 联合声明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苏木容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却被谢持昭牢牢按住，任他怎么动，都逃脱不了谢持昭的控制，中间还差点撞到自己，他索性泄了气，整个人瘫在谢持昭肩上，这样反而舒服多了。


    谢持昭单手扛着他穿过过道，另一只手推开卧室门，往里走了几步，在沙发前微微弯腰，手臂一收一放，十分轻松地就把苏木容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苏木容一米八的身高，在一米九二的谢持昭面前，竟莫名显得有些娇小。


    苏木容仰躺在沙发上，抬头便能看到谢持昭的脸。他抬眼望着，正好撞进对方深邃的眼眸里，现在对方眼里满是戏侃，嘴角带着一抹笑。苏木容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揍他，谢持昭立马闪开，根本不给他动手的机会。


    苏木容从对方的背影中，竟然看出了几分得意，直把苏木容气得牙痒痒。


    谢持昭坐到电竞椅上，启动了电脑，电竞椅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转动，透露出主人现在放松又愉悦的心情。


    他先拨通电话，语气沉稳地让电话那边的人联系律师，出具律师函。


    等通话结束，谢持昭转动着椅子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调侃：“要我扛你过来吗？”


    苏木容不忿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翻了个白眼：“不用。”


    苏木容说着就起身搬了张椅子，凑到电脑旁坐下。


    这时，他看见谢持昭的电脑桌面是张身材劲爆的动漫人物插图。


    苏木容转头挑眉看向对方，语气夸张地说：“哟~谢少，你好这口？”


    谢持昭心中一慌，忘记换桌面了！


    他脸色发红，尴尬又恼火，火气直往上窜。他一掌推开苏木容凑过来的脑袋，随后指尖飞快地点击鼠标，噼里啪啦几下，换了张纯色桌面。


    换完以后，谢持昭咬牙强调着：“我不喜欢！”


    “哦~”被推的苏木容也不生气，尾音故意拉得老长，“那谢少，喜欢什么样的？”


    谢持昭张张嘴又闭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最后恼羞成怒地说：“还有心情关注这些？这么闲，不如你来写！”


    苏木容立马闭嘴，做出你请的手势，现在把辟谣声明写出来才是正事。


    谢持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羞恼，快速整理好思绪，指尖落在键盘上，逃避似地开始写声明。


    整篇声明按照两人商议好的口径撰写，还原了事件的部分全貌，堵住了造谣的漏洞，最后还附上了，将依法保留通过法律途径追究其全部法律责任的权利。


    一千字的声明，对两人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苏木容坐在旁边，时不时提点建议，整篇声明就在两人的合作下写完了。


    两人又检查了一遍，谢持昭抬头问他：“还有问题吗？没问题就直接发了。”


    苏木容全程参与，已经看了好几遍，他摇摇头：“我觉得没问题。”


    确定后，谢持昭将电子版发给苏木容。两人写的时候就已商量好，发同一份声明，这样更能体现他们“一体”的关系。


    谢持昭边发边提议道：“要不要叫你朋友帮忙控下楼？”


    苏木容朋友多，有他们帮忙引导风向，局面会好控制很多。说白了，就是找他们当免费水军。


    苏木容露出为难的神色，这真的和大型社死没区别了，就算他脸皮厚，想着一会要面对朋友们的狂轰乱炸，他都有点扛不住。


    刚否认才过几个小时，就被立马打脸啊！


    兄弟对他掏心掏肺，他却瞒着大家，这不是和大家生分了吗？


    苏木容纠结的想着：如果他跟朋友们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们会信吗？


    谢持昭看出了他的纠结，挑眉问道：“怎么了？”


    苏木容苦着脸把顾虑说了出来，最后问道：“我跟他们说这是假的，他们能信吗？”


    谢持昭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地提醒：“我劝你，别把我们是假情侣的事说出去。”


    “为什么？”苏木容抬头看他。


    “你朋友的嘴谱吗？”谢持昭反问，“不是说他们有意要透露，可万一有人引导，或者聊天时不小心说漏嘴呢？”


    苏木容叹出一口气。高齐贤可是全校闻名的嘴巴比筛子还松，至于其他几个兄弟，也没几个能守住秘密的。


    “那岂不是说，除了家里人，其他人都得以为我和你谈恋爱了？”苏木容想着那画面，觉得人都麻了。


    谢持昭勾起嘴角：“等风头过了再说。”


    “等风头过了，我和你‘分手’，还经常找你玩，别人不得说我是渣男啊？”苏木容越想越觉得难绷。


    他和谢持昭是朋友，演完戏肯定还会继续来往的，这种非正常的前男男关系，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谢持昭被他逗笑了：“你想得还挺长远。”


    苏木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诞了。


    两个多月前，他还是个坚定的直男，如果当时学校论坛有人爆料他和谢持昭是一对，那热度绝对比现在的“渣男小三”还吓人，说不定骂得更难听。


    可现在，他俩居然认为“公开恋情”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苏木容忍不住向谢持昭吐槽道：“我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谢持昭看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道：“怎么？和我恋爱委屈你了？”


    苏木容一愣，换上笑脸：“怎么会！我们谢少年少多金长得帅，能和你传绯闻，那是我的‘福气’。”


    苏木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让谢持昭不开心了，连忙哄了几句。他并不是排斥和谢持昭“谈恋爱”，只是觉得这事有些荒唐。


    谢持昭看了眼手机时间，现在已经快到中午，距离发帖已经许久了。


    他语气严肃地说：“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按舆论节奏来说，我们的反应已经很慢了，赶紧发吧。”


    苏木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好。”谢持昭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


    苏木容看着谢持昭利落地就将声明发了出去，忍不住问道：“我知道自己十分拿得出手，可‘男朋友’啊！你怎么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谢持昭抬起头语气轻松：“我朋友圈基本都不在学校，而且我单身，公开一段‘假恋情’，对我来说也没影响。”


    苏木容：“……”


    合着就他一个人在纠结打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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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早晚都得干，苏木容咬了咬牙，打开社交软件，把声明编辑好发了出去，然后转发到兄弟群里，附上一句：【帮忙转发维护下，谢了】


    发完他就火速退出了群聊，刚退出，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叮叮叮的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雨打琵琶一样密集，震得他手都麻了。


    谢持昭瞥了眼他嗡嗡作响的手机：“你朋友还挺多。”


    苏木容虚弱地瘫在椅子上，苦笑着摆摆手：“没办法，人缘就是这么好，兄弟不说一百，也有五十，他们都叫我一声苏哥！”


    谢持昭忍不住笑道：“那我们‘水军’控节奏的事，应该是没问题了。”


    苏木容有气无力地跟他比了个OK。


    手机提示音不停，没一会电话就打进来了，现在的盛况比起早上也不遑多让。


    苏木容看着手机屏幕做了一会心里建设，才选了最好说话、最好骗的李鹤接通。


    “苏哥！”李鹤的声音异常响亮。


    明明没开公放，却连一旁的谢持昭都听见了。


    苏木容把手机拿远点，震得他耳朵疼，李鹤的话就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直把苏木容说得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等对方发泄完了，苏木容才将手机拿近。


    他调整了下情绪，捏了捏嗓子，进入演戏状态后说道：“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们的，我是怕你们歧视我，本来分化成Omega就自卑，现在再找个男朋友，你们说不定看不起我，以后都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正在控诉的李鹤立马收声：“不是苏哥，你怎么这么想！”


    性别分化已经这么久了，也没见苏哥有自卑的倾向啊？


    “刚开始分化成Omega的时候，我手机都不敢开，不敢面对你们。”苏木容说得越来越真情实感，回忆着当时的心情，还真让自己入戏了。


    苏木容声音越来越低：“现在我不仅是Omega还找个''男朋友''，你们肯定就和我疏远了!”


    苏木容配着一声哽咽的哭腔，李鹤立马慌了。


    他出声安慰道：“苏哥！你之前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看不起你，别说现在世界已经变了，AO配对是合情合理。就算没进化，你给我找个嫂……夫……，你找个男朋友我们都不会歧视你，谁敢歧视你我们揍谁！”


    李鹤说得又急又快。


    苏木容听后继续说：“只是你这么想，他们……”


    “他们也一样！”李鹤斩钉截铁地说，“谁不认，谁就不是我们兄弟。”


    “谢谢。”苏木容“弱弱”的回道。


    李鹤觉得苏木容刚经历这些事，肯定心理很脆弱，不能刺激他！得赶紧通知兄弟们，让他们注意言辞，别刺激到苏木容，等苏哥平静后，再让他宽心。


    “苏哥你放心，我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我去帮你解释，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记住我们一定支持你，我让他们都去论坛给你撑腰！”李鹤说道。


    “好的，谢谢。”苏木容谢道，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感动。


    李鹤挂掉电话，苏木容立马瘫在椅子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算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