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心声笑嘻嘻,我登基你哭啥》
第1章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温凉的手背贴在额头,沈氿猛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神刺向身旁的人。
身体要比大脑率先反应,迅速抓住那人纤细的手腕。
那仅仅比竹竿粗不了多少的手腕放在以往,她这样用力抓住,早已被她捏断了,而现在那手腕除了被抓住的地方发白外却完好无损。
“二、二小姐......”翠珠面色微白,满脸惊恐。
那锐利的目光刺得她犹如被人用削铁如泥的刀架在脖子上。
沈氿眯了眯眼,视线从翠珠那张熟悉的面容转向屋里。
淡粉色珠子串成的珠帘拢到一旁,层层叠叠的纱幔也尽数收拢,檀香木打造的梳妆台放在窗边,一个古色古香的精美铜镜置于梳妆台上,旁边放着一个红色的螺钿首饰盒。
视线再往前,透雕落地罩阻隔了她的视野,只能看到尽头精美的罗汉床。
沈氿一怔。
这里的摆设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翠珠瞧着失神的沈氿,小心翼翼地唤道:“二小姐。”
沈氿回神,视线再度落在翠珠的脸上。
她终于从那漫长又斑驳的记忆中找到了能与眼前清秀少女对上的人。
“翠珠。”
“是。二小姐,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即便手腕丝丝缕缕的泛着疼,翠珠也没叫疼,只是任由沈氿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沈氿摇头,松开了翠珠的手腕,垂眸说道:
“我想再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是。”
翠珠应下,朝屋外走去。
沈氿的视线追随她而去,直到她走出屋子才收回视线。
她躺在柔软又带着香气的床上,盯着上方发呆。
“翠珠。”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她前世的贴身丫鬟就叫这个名字。
当初她家里被诬陷通敌叛国全家抄斩时,翠珠便与其他下人一同被官家人发卖了。
然而现在翠珠又出现了。
她自己也出现在前世的闺房里。
这难道是丧尸皇某种能让人陷入幻境的异能?
沈氿不可避免的想到,顺便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娇嫩的肌肤瞬间青紫了一小块。
沈氿见此,眨了眨眼。
在末世挣扎五年,再加上异能的加持改变,她哪怕依旧细皮嫩肉,但肌肤的硬度却不可同日而语。
一般的刀都没办法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更不要说这样掐一下就变青紫了。
尤其是那疼痛,无不诉说着真实。
“难道我真得回到前世了?”
————
经过三日的休整,沈氿确认了。
她与丧尸皇同归于尽后,不知何原因回到了前世,她家还没有满门抄斩的时候。
正如她被一刀砍掉脑袋后莫名其妙在现代重生成一个被遗弃的婴儿一样。
谜题太多,她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这一切。
也许是她祖宗在地下把头都磕破了,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有了她接二连三的重生吧。
沈氿并不纠结这件事。
她正盯着面前的虚空。
这是一个只有她才能看到的面板,面板是购物软件的页面。
与某宝差不多,但只有搜索框、分类、推荐商品、账户这几个分类。
她用精神力选择账户后,页面便变成了一个简洁的新的一页。
沈氿
情绪值:100327
所有物:随身空间
那327点情绪值还是这几天镇北侯府的人提供的。
好消息,她末世来临后觉醒的异能“情绪商城”跟她一起回到前世了,甚至她花光积蓄购买的随身空间一同跟来了。
坏消息,除随身空间外的其他购买物全部消失了。
沈氿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购买的雷霆异能、精神异能、木系异能......全部没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沈氿emo了一会儿,拿出纸笔,开始整理情报。
首先,前世被砍头而死后,她不仅仅是穿越现代成了一个婴儿,她还知道了一件事。
她所在世界其实是一本古言甜宠文。
她家镇北侯府是这本书里的炮灰,是警醒男女主该从京城溜了的工具人。
其次,为了让男女主最后能权倾天下,小说背景是王朝末年,乱世之秋。
在她家被诬陷满门抄斩后,男女主意识到风云动荡,于是商议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一切准备妥当,他们两家便以合适的罪名犯错,被判流放。
与其他人动辄死人的苦哈哈流放不同,早有准备的他们一路上吃吃喝喝、收服能人异士,就像是郊游一般,比在京城还自由自在。
等男女主在流放之地站稳脚跟,乱世便正式揭开帷幕。
内有九龙夺嫡、起义不断,北有突厥,南有倭寇,再加上天灾不断,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男女主也乘势而起,并因为找到了当今皇子诬陷镇北侯府的证据,以上位后可以给镇北大将军一家洗刷冤屈为由让镇北军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最后,女主苏卿眠忽然有一天便拥有了读心术。
读心术不仅让苏卿眠攻略别人易如反掌,同时在他们征战天下时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沈氿停下笔,她目前只想到了这些。
她看着纸上写的内容,目光落在第二条上。
“男女主能在乱世中夺得天下,我为何不能呢?”
沈氿眉头一挑,心里酥酥麻麻的泛着热意。
要粮,她有情绪商城。
只要情绪值到位,粮食、武器不是问题。
要人,别看京城一派海清河晏、安泰祥和的模样,其实乱世已然有了征兆,外面天灾已现,流民也陆陆续续有了。
这些流民可不是人吗?
在现代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人说,那些贫苦的古代人民,只要让他们顿顿吃大馒头,造反的事他们也敢干。
她不仅能让他们吃上大馒头,还能吃上大米饭,穿好衣服,住好房子。
前提是情绪值充足。
至于将流民藏在哪里不怕被发现?
哥们儿,她、沈氿可是有随身空间啊。
那是花光了她第二世积蓄的东西。
到时候把流民往随身空间一藏,再给他们提供一些高高产量粮种,哪怕不用商城提供粮食,他们也能自给自足了。
至于会不会被流民发现随身空间?
这都不是事儿,情绪商城有一切你能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商品。
混淆流民的感知轻而易举。
造反,看来势在必行了。
反正沈氿不想再体会脑袋搬家的感觉了。
明明祖父一点都不恋权,也没想过造反,只想着国家安泰。
当初突厥打过来时他毅然挺身而出,将突厥打回去后,好几年不敢再侵犯大景朝边境。
祖父见此也顺势将兵权交了出去,做个闲散侯爷。
一来是安了统治者的心,二来是保全家人。
毕竟统治者的通病,众所周知。
但谁知祖父的兵权刚交出没几年,那突厥又来犯了。
驻守边境的将军没用,被突厥打得弃城而逃。
镇守其他地方的大将军们也无法放下那些地方不管,去支援北方。
于是那庆隆帝只好又把兵权给了祖父,让祖父去平定突厥。
祖父也不负使命,再次将突厥赶回老家。
因为怕突厥再袭,庆隆帝也不敢再叫祖父把兵权交出去。
但是吧,上位者的通病,兵权不在他手,他又开始忌惮祖父。
尤其是安元帝上位后,面对各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一边因他们镇守边关而安心一边又因为他们手握兵权而不安。
即便这些大将军有无数家人折在战场,他们依旧不放心,他们依旧看不见那颗赤诚的忠君之心。
沈氿家同样有无数家人折在战场上。
大伯、二伯、大堂兄......直到不久之后,有皇子与突厥勾连,里应外合,暗杀了祖父、父亲、五叔、二堂兄......突厥夜袭边城,镇北军大败。
他们镇北侯府通敌叛国的证据摆到皇帝面前,全家下狱,接着迅速被砍头,无一幸免,就连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子也不例外。
沈氿闭了闭眼。
哪怕过去一世了,当初全家被砍头的悲痛依旧蕴绕在她心头。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
看来需要尽快赚取情绪值了。
沈氿目光落在面前的商城上。
上面的商品是一个人偶,售价50万情绪值。
分身人偶,只要将自己的精神力投入其中,人偶便能与精神投入者一模一样,难辨真假。
只要有了这个,她便能两头行动,到时候也能向父亲他们传信。
要是现在她传信去北境,恐怕没出镇北侯府就会被祖母她们察觉,到时候便说不清了。
那么,该怎么赚取情绪值呢?
沈氿沉思。
目光不经意落在桌上的纸上。
她心思一动。
读心术.......
沈氿眼眸一亮。
也许可以从这里出发。
正所谓人类的本质除了是复读机就是八卦。
在现代,就有一种心声流的小说特别火。
她打发时间的时候也看过几本,吃瓜听八卦的确让人心情愉悦,前提不是自己的瓜自己的八卦。
想到这里,沈氿在情绪商城上搜索有没有能让别人听到她心声的东西。
这一搜还真有,叫做“心声广播”。
佩戴“心声广播”后,便能让一定范围内的人听到持有者的心声,并能根据持有者的设定,从而进行选择性的暴露心声,或者定向暴露心声。
售价,20万情绪值。
沈氿看了眼自己的账户,10万情绪值。
沈氿默默看其他商品。
翻找一番,找到一个售价5万情绪值的商品。
“心声喇叭”,只要有人对持有者实施读心术便能让附近的人听到持有者或者施术者的心声。
且持有者可选择性的暴露心声,或者定向心声。
很好,这是她需要的。
虽然无法自主暴露心声,需要读心术的加持,但问题不大。
毕竟原著中有说过,在明日的宫廷宴会中,刚获得读心术不久的女主苏卿眠因为与沈氿不对付,好奇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对她使用了读心术。
至于之后苏卿眠是否还会对她使用读心术?
只要苏卿眠也爱吃瓜,那问题不大。
就算她不爱吃瓜,她也能使用一点点小手段让苏卿眠选择她使用读心术。
沈氿没有犹豫,买下“心声喇叭”。
“心声喇叭”是个喇叭模样的小图标。
明日她选择佩戴“心声喇叭”,“心声喇叭”便能发挥作用了。
还剩五万情绪值......
沈氿翻阅商品。
在现今没了末世的力量后,她还需要自保的东西。
沈氿首先花了一万情绪值买了一把小巧的真理,又花了5千买了一个消音器,最后买了一箱子弹。
真理装上消音器,与子弹一同放在了商城仓库中,随取随用。
接着她继续寻找,没一会儿便找到满足她需求又买得起的商品。
霉运记事本:在记事本上写下真名,一旦真名之人对持有者产生恶念便会倒霉。
情绪值-30000
余:4327
至于瓜和八卦,这也不用担心,她可以用情绪值买。
沈氿吐出一口浊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至于真名问题,这也不必担心。
因为......
“翠珠。”
“二小姐?”翠珠连忙进了屋。
“没事,出去吧。”
翠珠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是。”
翠珠离开了屋子。
沈氿看向情绪商城左侧一块空白面板,上面赫然显示:翠珠情绪值+2
第2章 你属苍蝇?
翌日。
沈氿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穿上新制作的淡绿色衣裙,佩戴好适宜的饰品,便朝着前厅走去。
等她到时,要去晚宴的人除了祖母已经全到了。
沈氿简单行了一礼,便被一个美貌妇人招呼着:“九儿快过来。”
她小名九儿。
“母亲。”沈氿来到沈夫人赵安慧面前。
赵安慧握住她的双手,柔声询问她身体可还有不适。
沈氿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盯着赵安慧。
哪怕已经过去五日了,见到母亲,她依旧想要落泪。
母亲对她的疼爱,即便已经过了一世依旧历历在目,哪怕这一世的她并不是什么乖孩子。
是的,第一世的她,仗着自己镇北侯府二小姐的身份嚣张跋扈,虽谈不上人憎狗厌,但人缘是真不好。
也多亏她家不兴纳妾那一套,人缘简单,不然就她那嚣张跋扈没头脑的模样,铁定会因为后院腌臜的事情吃大亏。
镇北侯府在大伯二伯战死后,她爹便继承了镇北侯的爵位。
她大哥,也是府里的四少爷已经请封了世子,目前在国子监读书。
原本祖父该退休的,但安元帝不放心没有祖父看着的北境,便没同意祖父的辞官。
与母亲交谈完,沈氿在赵安慧身侧第二个位置坐下。
在赵安慧身侧的第一个位置是一个有着倾城之姿的少女。
少女正襟危坐,背部挺得笔直,犹如一杆标杆。
她无论衣着还是配饰都极为用心,本就出色的容貌在这些东西的衬托下越发动人。
这便是沈氿的姐姐,沈沁。
见沈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沈沁微微一笑,细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
沈氿摇头。
沈沁细细打量沈氿,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放心下来,小声说道:“我让红桃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等一下在马车上你可以吃一点垫垫肚子。”
沈氿点点头,随即挽住沈沁的手臂,蹭了蹭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阿姐对我最好啦。”
沈氿不敢抬头,怕让大家瞧见她蓄满了泪水的双眼。
她家被诬陷通敌叛国下大狱后,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明明她阿姐是个兰质蕙心、被人大家称赞的世家贵女,与她这个嚣张跋扈之人完全不同,但却在他们下狱后,无数难以言说的脏水泼在阿姐身上。
尤其是那些曾经钦慕阿姐却够不着阿姐的无耻之徒,想方设法的折辱阿姐。
还说什么被拉下神坛的高岭之花,被折辱的高岭之花才是最迷人的。
最后阿姐不堪折辱,没到砍头时间便自尽而亡了。
沈氿恨恨咬了咬牙。
那些折辱过阿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些人、还有诬陷他们家的人、落井下石之人,她早已将他们的真名写在了霉运记事本上。
在对付他们之前,先让他们吃吃苦头。
等她有足够情绪值来购买更多东西时,她一定会精心为他们挑选合适的商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氿不经意间抹掉眼泪,抬头看去。
祖母镇北侯老夫人宋英已经来了。
老夫人一如既往的嘱咐着一些注意事项,避免家里人行事不妥,坏了规矩,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现如今,镇北侯府,或者说其他手握兵权的将军府的头上都悬着一把天子剑。
“儿媳/孙媳/孙女晓得了。”众人应下。
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看向沈氿。
沈氿:“?”
“九儿,你,”老夫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病情还没好?”
沈氿:“???”
沈氿愣了一下才想起,她一向嚣张惯了,面对家里人一样嚣张。
因此每回祖母说这些耳朵都要起茧子的注意事项时,她都会不耐烦的刺几句。
今天她却什么都没说,其他人自然会惊讶。
“九儿,你实话告诉娘,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赵安慧盯着沈氿,眼里满是担忧,面上却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沈氿嘴角一抽。
这算什么?
孩子安静必定要作妖?
不过她的确要作妖啊,毕竟她可是要造反呐。
“母亲,您说的什么话?”沈氿不满道,“女儿还不是看前几日生病,母亲衣不解带的照顾女儿辛苦了,这才想着遵从您的愿望安静些。不领情便算了,哼!”
沈氿撅起嘴,扭过头,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大家见此,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沈氿偶尔的确会听一听赵安慧的话,但持续时间不长,顶多半个时辰。
“是母亲不对,九儿别生气。”赵安慧笑着来到沈氿面前,拉着她的手,“瞧瞧这小嘴撅得都能挂酒葫芦了。”
“三伯娘要给二姐姐买酒葫芦挂饰吗?泠儿这里有。”唇红齿白、小脸圆圆的小丫头取下衣服上的玉葫芦晃了晃。
沈氿双手叉腰,眼睛一瞪。
“沈泠,讨打是不是?”
沈泠不明所以,但见沈氿瞪她,噔噔噔的跑到自家娘身后躲着,探出一个小脑袋偷看。
其他人见此,一个劲儿的偷笑。
“好了好了。”老夫人叫停。
随后一行人跟着老夫人一同乘上马车前往皇宫。
沈氿自然和母亲赵安慧、姐姐沈沁乘坐一辆马车。
刚才的那一番折腾,家里人给她提供了20多的情绪值。
蚊子再小也是肉,沈氿一点都不嫌弃。
积少成多嘛。
反正能提供一大把情绪值的人,她还没见过。
沈氿见赵安慧和沈沁在聊天,便将注意力放在商城上。
“心声喇叭”已经佩戴好了。
在账户——她的名字后方多了一个喇叭图标。
选择喇叭图标后,右侧随之出现一个新的页面。
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种规则,比如“八卦可以暴露”、“持有者隐私不可暴露”之类。
规则之下,是一片空白区域。
这片空白区域便可以将自己的想要透露的心声进行选择,哪些八卦可以透露,那些不可以但可以定向透露给谁。
沈氿再三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尤其是看了眼真理和满满一箱子弹后,放心下来。
今日是太后生辰。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会参加。
镇北侯府到皇宫东华门时,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不少眼熟的人正从马车里出来。
沈氿看了一眼,仇人家也有,帮助过他们的人也有,但最让她痛恨的那些人没在这里。
毕竟这里都是女眷,其他文武百官走其他宫门。
跟随领路太监一路畅行,大家浩浩荡荡的来到宴会地点御花园。
钦天监测算出今夜适合赏月,因此太后的圣寿节宴会摆在了御花园。
沈氿扫视一圈,很快便看到一个笑容明媚、长相十分出色、身着嫩黄色衣裙的少女。
那便是女主,镇南大将军府的六小姐苏卿眠。
苏卿眠正和她那些小姐妹一同说笑,不过她神色有些僵硬。
想来是使用读心术后发现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好姐妹其实巴不得她陷入泥潭永无翻身之地,受到了冲击才有了那样的表现吧。
沈氿朝苏卿眠走去。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去刷刷存在感,反正她本来就和苏卿眠不对付。
第一世的她认为苏卿眠整天笑嘻嘻的乐观模样是装的,只是为了讨人喜欢。
因为年岁相近,经常有人拿她和沈沁比。
在沈氿看来,她阿姐就是最好的,苏卿眠拿什么和她阿姐比?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缘由,她便经常找苏卿眠茬。
“不会是被人泼洗脚水了吧,脸这么臭。”沈氿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瞧着苏卿眠便露出一个不屑的笑。
见她过来,着红色衣裙的少女撇了撇嘴。
“你属苍蝇吗?我们在哪都要凑上来。”
“你非要说自己是人体废弃物,我也无话可说。”沈氿仰着下巴。
虽然她很想用身高藐视她们,奈何她才13岁,还小,还在发育中,身高暂时不够。
正所谓身高不够,气势来凑。
“你什么意思?”红裙少女顾溪月疑惑地看着她。
苏卿眠却是面色一僵,另一亲昵挽着苏卿眠手臂的粉裙少女也暗暗翻了个白眼,并迅速掩盖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眠眠别生气,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咱们没必要和她一个小孩子置气。”她说。
苏卿眠抿了抿唇,没吭声。
只是看身侧少女的眼神很复杂。
“谁是小孩子了?宋诗你哪来的资格和本小姐说话?”沈氿哼道,“别以为你攀上了一个高门主子,就以为自己能和本小姐平起平坐了。”
“喂!沈氿你别太过分了!”顾溪月怒道,“别以为你是镇北侯府的小姐就了不起了!阿诗也是正儿八经的伯爵之女!”
“就那个落魄的连下人都快遣散完的嘉义伯?”
沈氿上下扫视宋诗,嗤笑一声,将惹人厌发挥的淋漓尽致。
宋诗咬住嘴唇,没有挽住苏卿眠的手拽紧了衣袖,眼中的恨意厌恶一闪而过,再抬眸已眸中含泪。
“沈二小姐,对不起,是我错了。”她轻声哽咽。
“阿诗,你没错!是她嚣张无礼,看不起人!”顾溪月焦急地安慰,“你说对吧,眠眠。”
苏卿眠敛下眼中的复杂,点头:“嗯。”
即便宋诗并非她表现出来的这般,但沈氿的话也着实难听。
只是沈氿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要是不刺几句,那才不是沈氿。
不知道沈氿内心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呢?
苏卿眠好奇心大起,一时忘记安慰宋诗了。
反而是宋诗见苏卿眠没安慰她,内心不由变得忐忑。
今天的苏卿眠怪怪的,她总有一种不安感。
而沈氿却是嘴角微微勾起。
【顾溪月这蠢货还在这里和宋诗姐妹情深呢,人家都快把你未婚夫勾到床上去了。】
第3章 男女主爱了爱了
喧闹的御花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面露疑惑,他们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
停下来又没听见,大家又继续寒暄。
甚至在沈氿面前的顾溪月和宋诗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而拥有读心术且对沈氿发动了读心术的苏卿眠满脸震惊。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宋诗。
她原以为宋诗表里不一,面上和她好姐妹,背地里咒骂她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别的。
宋诗竟然打起了溪月未婚夫的主意!
可是,沈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苏卿眠疑惑不解。
【宋诗不仅勾搭了顾溪月的未婚夫,还打算撮合她的好姐妹苏卿眠和她嗜赌成性还不举的大哥,好让苏卿眠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而今晚就是她撮合苏卿眠和她大哥的最佳时机。】
【只要来一个抓奸在床,管他宋章举不举,反正苏卿眠的名节坏了,也只能嫁给他了。】
不过宋诗的谋算没有成功,反而让苏卿眠和男主楚知影邂逅了。
御花园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一回,他们确定不是幻听了。
他们不仅听到了声音,还知道了一个炸裂的瓜。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苏卿眠一行人。
与沈氿熟识的人已然听出那是沈氿的声音,赵安慧和沈沁连忙朝沈氿走去,却被人有意无意的拦了下来。
开玩笑,这么炸裂的瓜,让他们多听听怎么了?
可不能让沈家人阻止了。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沈氿为什么突然发难,将这一切都讲了出来。
据他们所知,这位沈家二小姐也不是这个性子啊。
她不落井下石都算善良了。
苏卿眠面色一白,看向宋诗的目光复杂又悲痛。
要不是知道这是沈氿的心声,她真想好好问问宋诗,她苏卿眠难道对她不好吗?
有人欺负她,是谁替她出头的?
她生病,是谁着急请大夫,细心照顾她?
在她没有首饰出席宴会的窘迫之际,是谁寻了千百种理由送她首饰,只为让她宽心,不必想太多?
又是谁说想吃桃花酥,便跨了大半座城去给她买最美味的桃花酥?
......过往种种,她自认对宋诗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要不是最近忽然拥有的读心术,她恐怕直到被宋诗算计的遍体鳞伤才能看穿宋诗的真面目。
一时,苏卿眠看向沈氿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感激。
虽然不清楚沈氿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即便沈氿没有告知她,但苏卿眠依旧感激她在心里说了这些事,这能让她提前防备,不至于等遇到危险时才用读心术知晓这些算计从而手忙脚乱。
这个不招人喜欢、还非常嚣张跋扈的沈二小姐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苏卿眠淡淡想到。
“你、你胡说什么啊!”宋诗吓了一跳,指着沈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眠眠,沈氿在污蔑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溪月不是很清楚吗?”
顾溪月惊疑不定,情感上她应该相信宋诗,但理智上却让她不由审视宋诗。
虽然她不喜欢那个未婚夫,但也不意味着能容忍其他人,尤其是自己的好姐妹染指啊。
还有眠眠的事情,抓奸在床......也亏她想得出来,这是想让眠眠颜面无存,想让她死吗?
顾溪月松开了抓着宋诗的手。
“溪月,你不相信我?”宋诗瞪大了眼睛,随即眼里迅速蓄满泪水,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落下,好不可怜。
顾溪月见此,心里一紧,暗骂自己怎么能听了那个沈氿的话就胡乱猜疑自己的朋友呢。
实属不该啊。
“阿诗,对不起,我。”顾溪月嘴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求助的看向苏卿眠。
却见苏卿眠一脸呆滞。
“你、你们听得到。”她想说你们听得见沈氿的心声,但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愕然,联想到读心术的神奇,猜测这是不许她暴露读心术的事情,只能将那些敏感词汇咽下去,转而说道:“你们也听得见?”
顾溪月茫然:“不应该听见吗?”
苏卿眠哑口无言。
她环顾一圈,见所有人都双眼放光的瞧着她们这里,她母亲嫂子们也都担忧地看着她,更加无言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听得见?
这不是我的读心术吗?
之前不是没出现这种情况吗?
难道读心术出问题了?
除了这个解释,苏卿眠想不到其他答案了。
毕竟读心术是她的能力。
“有病就去找太,哦,你请不起太医,那还是去找大夫看看脑子,别是把耳朵和脑子都丢在家里忘带了。”沈氿嘲道。
【有病就去治!谁说话了!】
【宋诗不仅人坏,耳朵还不好使。】
【我看最强聋王的名头应该给她戴戴。】
“噗嗤~”
安平公主的一声笑在安静的御花园格外显眼。
大家看向安平公主,安平公主捂着嘴,漂亮的脸蛋涨的通红。
第一世的沈氿谁都想怼上几句,但她嚣张跋扈但也欺软怕硬,面对这些皇亲国戚还是很怂的,只敢在心里逼逼几句。
因此,沈氿现在也不必怼安平公主笑个锤子,脑子丢家里也加你一个。
只是在心里嘀咕:
【还搁这里笑,你马上就喜当娘了。】
【恭喜恭喜,一成亲,立马喜提一庶子好大儿。】
安平公主不嘻嘻了。
其他人嘻嘻了。
“等等!她刚才没张嘴巴吧?”
这时候,大家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从吃瓜中抽身,目瞪口呆。
【这些人傻了吗?】
大家回神,假装很忙的这里搞搞哪里搞搞,震惊不以言表。
真没张嘴!
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听到的是沈氿的心声?
众人眸光一闪,内心十分火热。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心声也就说明沈氿刚才说得瓜是真的!童叟无欺的真!
一时间,所有人一会儿看向沈氿一会儿看向安平公主,一会儿看向苏卿眠、顾溪月、宋诗。
好瓜,好听,爱听,多来点。
众人翘首以盼,顺便和身旁的人小声蛐蛐,却发现无法将心声有关的东西宣之于口。
聪明人想着用手写,也无法写出相关内容。
这让有心提醒沈氿的赵安慧和沈沁面露绝望。
能听见九儿的心声究竟是福是祸?
话题中心的沈氿却不经意间瞥了眼“心声喇叭”的规则,其中一条便是绝对不可将能听到沈氿心声的事情以任何形式传达给其他人。
再一看情绪值。
顾溪月情绪值+10
宋诗情绪值+10
景昭华(安平公主)情绪值+10
苏卿眠情绪值+100
苏卿眠情绪值+100
楚知影情绪值+100
......
沈氿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卿眠和楚知影提供的情绪值。
这是目前两世中单人单次提供的最高情绪值了。
这就是男女主吗?
爱了爱了。
第4章 倒霉的宋诗
同样意识到刚刚那些揭露她谋算的话语都是沈氿心声的宋诗脸色骤然一白。
那些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将她凌迟。
宋诗低头,不敢去看身侧的人。
她咬了咬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沈氿,眼里都快喷火了。
明明她都计划好了,明明那被所有人宠爱的苏卿眠会如她所愿的跌入泥潭再无翻身可能,明明她会拥有一个比顾溪月这蠢货更好的未来,为什么沈氿要暴露这一切?
心声?
真是可笑!
这种玄学的事物为何要在这时候发生?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沈氿会知道这些事情?
这些事她一直在心里谋划,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甚至被算计的大哥也毫不知情。
宋诗无法理解,但想要刀人的心怎么也压制不住。
“你竟然真的背叛了我!”
终于消化完目前所发生之事的顾溪月眼眶忍不住红了,晶莹的泪水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她悄然握紧指尖,深深吸了口气。
“为什么?”
“宋诗!我问你为什么!”
“我和眠眠对你不好吗?”
“你为什么这样做!”
见宋诗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着我!”
顾溪月拽紧宋诗的肩膀,用力了些许,宋诗便痛呼出声,迫不得已抬头。
“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我、我也不想的.......”宋诗泪流满面,她悲痛愧疚交加地看了眼顾溪月和苏卿眠,缓缓垂下头。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向待我如亲姊妹。我不想伤害你们......可是,可是我害怕,我真得好害怕......”
宋诗下意识抱住自己,身体轻微颤动,看起来十分无助。
“难不成她有什么苦衷?”一些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不由想到。
顾溪月的愤怒也随之熄灭,她紧张道:“是、是有人逼你这样做吗?”
宋诗身体一抖。
哪怕她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从顾溪月发难开始便一言不发的苏卿眠见此,眼里满是失望。
她可是知道宋诗内心真实想法的人。
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在演。
【姐妹闹翻了?】
【好看,爱看】
正看热闹的众人闻言不由点了下头。
他们也爱看。
反而是当事人的顾溪月面色一热,默默瞪了眼沈氿。
虽然沈氿本人并不在意被瞪,毕竟她已经不是第一世时那无忧无虑天真又嚣张跋扈的自己了。
但毕竟是自己的人设,哪怕要改,也要慢慢来。
于是想着:
【顾溪月也需要太医来看看,看样子病得不轻,胡乱。】
沈氿顿了一下,她差点说胡乱开炮了,但现在没有这个说法。
【胡乱攀咬人,本小姐又没有招惹她,瞪我作甚?】
【再瞪我,脑袋都给你拧下来】
“嘶......”
一些人倒吸一口凉气,惊疑地看向沈氿。
见说话的人是沈氿,想想她往日嚣张的作风,那没问题了,很正常。
反倒是沈氿的母亲赵安慧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因为是沈氿的心声也不好发作。
一旁沈沁则无奈又宠溺的看着沈氿,眸中还带着一丝丝羡慕。
若是可以,她也想畅所欲言。
沈沁想着,微微摇头。
九儿也只是在心里念叨罢了。
当事人顾溪月:“......”
她鼓着腮帮子:你也就口头上逞逞能。
【虽然不知道这好姐妹俩是因为什么闹矛盾,但顾溪月这蠢货是真的又蠢又瞎啊】
【那宋诗流几滴鳄鱼泪就相信她有苦衷了】
【眼睛不需要就给需要的人啊】
【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就你这蠢货相信了】
【没看到苏卿眠完全没有要安慰宋诗的意思吗?】
【这蠢货恐怕要等着她未婚夫上门退亲,转头就迎娶了宋诗才会相信“好姐妹”背叛了她吧】
“蠢货啊。”沈氿摇了摇头,看着顾溪月的目光甚是嘲弄。
顾溪月脸涨得通红,怒火在沈氿一个又一个“蠢货”中不断叠加。
同时她也暗暗心惊,难道宋诗真的又在骗她?
顾溪月看向苏卿眠,苏卿眠冲她点了下头。
顾溪月只觉得天都塌了。
“宋诗,你好样的!”
顾溪月咬牙切齿,扭头便走了。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像猴子表演一样给所有人看。
苏卿眠见状,看了眼沈氿,追上了顾溪月。
被留下的宋诗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她面色惨白,比顾溪月还觉得天塌下来了。
凭什么?
凭什么苏卿眠和顾溪月已经那么幸福了,还如此好命?
她的谋算还没有落实就出现沈氿的心声,从而让她们提前知晓了一切。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她只是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错!
都是沈氿的错!
宋诗面容有些微扭曲,她恨恨看了眼沈氿,离开了御花园。
沈氿的精神力强大,自然觉察到了宋诗的目光,只是她并不在意,相信宋诗的报应很快就会来了。
“第一个。”沈氿勾了勾嘴角。
宋诗是她报复的第一个人。
当初镇北侯府下狱后,就是她暗地里撺掇那些觊觎阿姐的混账折辱阿姐。
另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宋诗正往宫外走去。
也许是太过于专注咒骂沈氿没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踩空了,摔下阶梯,扭到脚,手还摁在了不可言说的排泄物上。
宋诗瞳孔地震。
“yue~”
她忍不住干呕。
甚至差点用那只脏掉的手碰嘴了,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
只是未等她松一口气,便听见有鸟叽叽喳喳从头顶飞过。
“啪嗒。”
“啪嗒。”
几坨鸟屎掉在了她头上、脸上。
宋诗:“???”
“yue——”
她又吐了。
“yue——”
宋诗一愣,这不是她啊。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同样狼狈的少年刚从水池中爬起来就摸到了猫屎,头上还顶着满头的鸟屎。
两人就这样水灵灵的对上视线。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两人相顾无言,默默起身,转头就走,速度快得惊人,仿若身后有狗追。
不过的确有鸟追着他俩跑,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身上便满是鸟屎。
路过的人见此,纷纷远离,议论这是谁家的孩子,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宋诗遮住脑袋一瘸一拐的走开,听着耳边的议论,哭了。
但她不认为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遭了报应。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前不遭报应,现在才来?
一定是沈氿使了什么邪术!
宴会。
话题主角们都离场了,苏卿眠施展在沈氿身上的读心术自然也没了。
众人没再听见沈氿的心声便将注意力转到寒暄上,与各个同僚好友交谈。
一些人一边交谈一边琢磨沈氿的心声能带来怎样的利益。
同时也有一些人好奇为什么他们能听见沈氿的心声。
而他们是否又能利用这一点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比如诱导沈氿,让她通过心声讲出某些事情,从而利用心声坐实这些事情。
毕竟沈氿又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被听到了,那她心声所讲必然是真。
哪怕他们诱导的是假的,但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并不知道有人在算计自己的沈氿正在看自己的账户,不过才透露几个瓜,她便喜提三万多情绪值。
50万情绪值指日可待。
至于是否有人会因她的心声算计她,沈氿并不在意。
她已经打定主意,等宴会结束,她回到家里便将提供了情绪值的人的名字全部写在霉运记事本上。
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沈氿想着,假意没看到母亲、阿姐、祖母欲言又止的神色。
毕竟她们无法向她透露心声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快,宴会时间到了。
众人纷纷落座。
宴会主角太后、皇帝及一众嫔妃、皇子皇孙到场。
沈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大皇子景钰,磨了磨牙。
这王八蛋便是勾结突厥,害死了她爹、祖父、叔叔堂兄的混蛋!
也是诬陷她们家通敌叛国的罪魁祸首!
当然其中也有其他皇子、甚至是皇帝的推波助澜。
反正有一个算一个,她全都不会放过。
沈氿敛下眼睑,拿起一块荷花酥吃了起来。
虽然有些冷了,味道还是不错的。
正吃着,她便感受到两道灼热的视线。
一道来自安平公主,一道来自苏卿眠。
安平公主不用猜也知道她好奇自己是如何知道她的未婚夫养外室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否有其他的瓜。
而苏卿眠估计好奇为什么读心术用在她身上,会让所有人都听见她的心声。
熟悉的感觉落在身上。
沈氿嘴角弯了弯。
苏卿眠又对她使用读心术了。
很好,正合她心意。
刚好创一下某些人。
坐在高位的太后刚接受自家孙子的祝贺,正笑呵呵的让他多绵延子嗣,安元帝也在一旁提到他子嗣太过单薄。
三皇子微微一笑:“儿臣尽力而为。”
【皇帝你儿子是gay!你儿子是gay啊!】
第5章 徐大人一家也是惨呐
喧闹的御花园瞬间安静下来。
唯有跳舞的舞姬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对未知的声音充满了好奇依旧恪尽职守。
没有经历过心声的人左顾右盼,想寻找开口说话之人。
高台之上的安元帝及太后、皇后、一众嫔妃也都四下搜索,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胆大,竟然敢在这种时候议论皇家之人。
虽然他们听不懂给不给的,但前面的话语倒是能知道是在说皇子。
而已经经历过沈氿心声洗礼的人则默默垂下头,只敢用余光一边瞄沈氿一边瞄皇子们。
究竟是哪个皇子啊?
给?给是什么?病吗?
作为读心术持有者的苏卿眠面露疑惑之色,隐晦的打量自顾自吃着糕点的沈氿。
追着顾溪月离开后,她尝试对其他人使用读心术,唯有她一人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但是现在读心术用在沈氿身上,其他人又能听见了。
为什么呢?
苏卿眠想不明白,但又觉得比起那些表里不一的心声,还是沈氿的心声有意思。
只是这“给”是什么?
苏卿眠对面的沈氿这会儿也有些懊恼。
前世那句“皇帝你儿子是gay啊”太过于洗脑,她脑子一抽便这样想了。
现在大景朝可没有gay之说。
沈氿迅速调整心态,再次在心里想到:
【皇上你儿子是断袖啊!你儿子是断袖啊!】
嚯——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纷纷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皇子们,好奇究竟哪个皇子是断袖。
舞姬更是脚下一歪,差点都跳错了。
甚至不少皇子都互相打量,想找出他们中谁是断袖。
皇子们的好奇,除却真的想吃瓜的外,几乎都是想要抓住那人的把柄,从而将其剔除皇位继承人的选项。
其中某个皇子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垂下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应当不知道是他吧.......他向来小心。
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高位之上的皇帝微眯着眼,视线一寸寸扫过在座的所有人。
刚才亦有不少人窃窃私语,因此无法断定说话的女子是谁。
但不论是谁,胆敢公然议论皇子,实属冒犯天威。
被他逮住,绝不轻饶。
镇北侯府的人在听到沈氿的心声后,脸色便悄然一白。
其他人的八卦,说说也就算了。
天家的八卦是能随便说的吗?
当今圣上绝非宽宏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忧心忡忡。
赵安慧甚至悄悄扯了下沈氿的袖子,张口欲让她不要说。
奈何心声相关无法透露,那些话迟迟无法出口,最终只能在沈氿疑惑的目光下轻轻摇了摇头。
沈氿表演完便继续吐露心声。
【三皇子喜欢男子,皇上和太后让他绵延子嗣着实为难他了】
哦~原来是三皇子啊。
没看出来,完全没看出来啊。
众人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面皮一抖,瞳孔剧烈震动。
她竟然真的知道!
她还知道什么?!
三皇子垂头,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知道心声来源的一些人闻言并不赞同沈氿的话。
哪怕更钟意男子,也不影响繁衍子嗣。
他们只当沈氿年纪太小不懂罢了。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他不仅仅是喜欢男子,他更喜欢男孩。】
【他最喜欢凌辱那些男孩,这些年被他折磨死的男孩不在少数】
【甚至许多男孩都是他强硬抢来的,不管他看上的男孩,其家人是否愿意将孩子给出去,之后他都会杀人灭口】
【一些稍微有些权势的人家,他做不到直接抢人家的孩子,便用陷害的手段,害得对方锒铛入狱,之后他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死尸替代那家的孩子】
【也有不少人被他陷害的流放,然后他在流放途中让人假装强盗抢走看中的孩子】
礼部尚书徐大人一家脸色猛地一变,愕然看向沈氿。
沈氿敢说,他们也不敢听啊。
他儿媳更是紧张的不行,一个劲儿向沈氿的四嫂,也就是沈氿亲兄长的妻子江年使眼色,让她快找点事情打断沈氿的心声。
江年见此却面露茫然,不知道她的好友杨依在做什么。
杨依瞧着江年那副茫然的模样,差点都要气晕了。
“别急。”她婆婆徐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再仔细看看。”
杨依冷静下来,悄悄打量四周。
周遭的人包括沈家人都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就像是他们压根没听到沈氿刚才那些话.......难道他们演技很好?
杨依不确定,便悄然看了眼皇家人,见他们尤其是三皇子没任何表情变化,便了然,这些人都听不见。
不过这却让杨依更疑惑了。
其他人听不见,但他们怎么能听见呢?
有这样疑惑的自然还有徐大人一家了。
而另一个听见的是读心术的主人苏卿眠。
毕竟她使了读心术,就算沈氿指定了只有徐家人能听到,苏卿眠亦能。
不过听了也就听了,苏卿眠也不是坏人,更不是冲动的人,知晓这些事情,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沈氿会指定人听见这些心声,自是明白在羽翼未丰之前,不能以卵击石。
就像是之前说的那般,他们世界的背景是皇朝末年,因此整个皇朝从根上便腐烂了。
她大剌剌的把三皇子好男孩,甚至为了得到喜欢的男孩不择手段的事情暴露出来,三皇子一定没事,但她肯定会一命呜呼了。
哪怕她真理在手,也明白双拳难敌四手、蚂蚁咬死大象的道理。
但凡她有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比如炸弹、大炮,她铁定毫不在乎。
只可惜,情绪商城的商品价格会随着所处世界不同而不同。
末世中很便宜的真理和炸弹,在古代却上万了,炸弹还卖到了五万情绪值的价格,更不要说大炮了。
沈氿想着,也不忘在心里继续说道:
【就像是徐大人的孙子,那三皇子便瞧上了,现如今正在琢磨如何陷害他们家,然后得到那孩子呢。】
杨依猛地抱紧了一旁四五岁的儿子,面色微微发白。
徐大人、徐夫人、徐大人的儿子徐真神色也十分难看。
难怪只有他们才能听到这些内容,原来与他们家有关。
三皇子这畜生!
他们没去看三皇子,怕眼里的杀意掩饰不住。
“不急。等回去再商议。”徐大人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徐夫人和徐真点了下头,将情绪尽数收敛,但看向沈氿的那一眼却饱含感激。
即便那只是沈氿的心声,但的确让他们知晓了藏在暗中的毒蛇。
他们欠沈氿一份人情。
同时他们也好奇沈氿究竟是如何知晓如此隐秘之事的。
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归咎于沈氿是天眷之人。
另一边的苏卿眠捏紧了拳头,狠狠地锤了下地面,这才不至于弄出动静让别人瞧见了。
那王八蛋!
诅咒他出门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死!
要不是她发觉徐家人也听见了这些心声,她必定会将此事告知。
所以沈氿的心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所有人都听得见,一会儿又只有徐大人家能听见?
苏卿眠看向对面的沈氿。
沈氿正美滋滋的吃着晚膳。
她嘴角一抽。
这丫头心可真大啊。
知道这么炸裂的秘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沈氿自然感受到苏卿眠的视线,只是她不在乎。
她会把这件事告诉徐家人,除了是想赚情绪值外,也是为了报恩。
第一世他们家下狱后,杨依就曾打算用一个死婴与小侄子调换,以保全小侄子的性命。
只是这件事还未落实,徐家就因三皇子的陷害被判流放。
思及至此,沈氿继续暴露的心声。
【礼部尚书徐大人一家也是惨呐。】
第6章 徐家的下场
徐大人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水都洒了一些出来。
他家孙子被畜生觊觎,对方还想方设法的诬陷他,这还不够惨吗?
见同僚们明里暗里的打量他,徐大人心脏微微发紧。
担心沈氿的心声暴露三皇子的行径从而给她带来灾难。
虽然这样说实属大逆不道,但当今圣上并非明君呐。
想到这里,徐大人也是苦涩一笑。
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任皇帝能是个明君,哪怕没什么本事也没关系。
当然三皇子万万不可成为下一任皇帝。。
就他这残暴的姿态,当上皇帝只会是大景朝的灾难。
只是那三皇子惯会伪装,温文尔雅的形象也早已深入人心,恐怕倾向于他的同僚不在少数。
这让徐大人不免有些焦虑。
而一些人则偷偷看正用心吃东西的沈氿。
毕竟有那么多人知道这心声是沈氿的,因此其他不知道的现在也都知道了。
就连高位上的安元帝也时不时打量沈氿,眸中是令人看不懂的深沉,但无端透露着几分危险。
精神力强大的沈氿自然觉察到了安元帝的危险目光,她也暗自思忖此时此刻向安元帝拔枪干掉他的几率有多大?
算了,要是干掉了安元帝,还有他儿子在呢。
再者现在她要人没人,要粮没粮(情绪值不够),撕破脸完全是弊大于利。
反正安元帝和各个皇子的名字一早就被她写在霉运记事本上了,敢对她起坏心思,那就等着倒霉吧。
沈氿安心用膳,继续透露消息:
【不久的祭天大典上,一根梁柱出了问题,差点伤到了皇上。于是筹备祭天大典的徐大人被问罪,全家下狱。】
【调查结果显示,是偷工减料导致的问题。】
【因此徐大人一家及主要负责人王侍郎大人一家三族皆被流放。】
徐大人突兀冒出一身冷汗。
只因安元帝冰冷的视线已然落在他身上。
他万万不可能干偷工减料的事情,难道是王侍郎干的连累了他?
不不不,不对。
徐大人想到了之前沈氿说得三皇子正想方设法的诬陷他从而好得到他孙子。
也就是说,三皇子的陷害就在祭天大典。
好狠的心呐!
徐大人闭了闭眼。
要是皇上真得受伤了,那他全家甚至九族都得死。
另一个当事人王侍郎也傻了。
偷工减料,谁?
他吗?
不对吧。
他就怕有一天因粗心大意而掉了脑袋,所以一向小心谨慎,偷工减料、行贪污之事,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
难不成是徐大人干的,连累他了?
不少人对沈氿的话保持怀疑。
毕竟沈氿刚说了徐大人一家惨,若说徐万里偷工减料导致祭天大典出问题,那他家被流放是咎由自取,谈不上惨。
就在大家暗中猜疑时,又听沈氿说:
【不过呢,徐大人是被人有意陷害,王大人则是倒霉负责了祭天大典。】
王侍郎:“......”
王侍郎及其家人想要吐血了。
这一波纯纯是运气差了。
而徐大人则松了口气。
还好沈氿说明是陷害,不然等宴会结束,他家就等着下大狱吧。
虽然误会得以澄清,但安元帝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毕竟徐万里被人陷害,他却没有查出来,还直接判了流放,这显得他很无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他现在越来越在意名声了。
他不想死后被安上一个“无能”皇帝的称呼。
其他官员则思索究竟是谁要陷害徐万里,这家伙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没见他和谁结过怨。
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直以来与他不对付的工部尚书柳清风了。
见不少人暗戳戳瞅自己,柳清风顿时吹鼻子瞪眼。
他是和徐大牛不对付,但他才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柳夫人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好笑的拍了拍他的手。
柳清风和徐万里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两人从小便争第一,到了官场也是紧咬着对方不放,不对付也由此而来。
【惨就惨在,徐大人挨了板子上路,刚出京城没多久便伤势加重没了。】
【徐夫人悲痛交加也生了大病,所幸儿子儿媳孝顺,照顾周全,这才有了痊愈迹象。】
【但谁知他们半路遇到强盗,掳走了徐大人的小孙子徐明烛,徐夫人经受不了打击一命呜呼。】
【而小徐夫人也因丢失爱子,精神出了问题,一路上疯疯癫癫,某天雨夜,在徐真没留意时跑了出去,摔下悬崖死了。】
【而找来的徐真也因此摔断了腿,没有大夫看病,就这样拖着伤,也在某一天病死。】
【还有他们被拐走的小孙子徐明烛,他被送到了一个烂心肝、应该断子绝孙的变态手中,折磨了三天便死了。】
惨!
好惨!
不少闺阁少女已然泪眼汪汪。
其他大人们却见怪不怪了。
隔三差五就会有被流放之人,流放之苦,哪怕他们没吃过也见过了。
再者既然是被判流放,要是路上欢欢喜喜、吃喝不愁,那还叫什么流放?那是郊游。
不过毕竟是同僚,大家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向徐大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徐大人一家此时此刻没了与其他人做表面功夫的心思。
他们知道自己会被诬陷,但没想到下场这般惨啊。
一家老小就五口人,一个都没活下去来。
他们好歹死得痛快,但年纪小小的孙子却饱受折磨。
一时之间,他们越发憎恨三皇子了。
哪怕沈氿没直言那烂心肝的变态是谁,他们也知道就是觊觎着他们孙子的三皇子。
“徐爱卿放心,一旦查出是谁要陷害爱卿,朕定当诛他九族!”安元帝大手一挥。
徐大人连忙谢恩。
杨依却暗暗冷笑:你最好真能诛了自己九族。
一旁的三皇子景明寒脸皮抖了又抖,用了极大的努力才不至于失态而是继续保持着他淡淡的微笑,只是他藏于袖中的手捏的死死的。
但凡他手里有一把剑,但凡这里没有其他人,他一定直接刺穿沈氿的心脏。
这个该死的小丫头究竟从哪里得知他的秘密?
竟然骂他烂心肝,诅咒他断子绝孙,真是歹毒!
不论如何,这丫头不能留了。
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一天爆出他的秘密。
这样他便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杨依的好友,沈氿的亲嫂子江年担忧的看着杨依。
见她只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低垂着头,她更加担心了。
但现在在宴席上,她不好随便走动,只能按下焦急,等宴会结束再去安慰一番。
这般想着,她看向身侧的沈氿,眸里满是好奇。
九儿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啊。
她转向自己婆婆。
赵安慧对上她好奇的视线,微微摇头。
别看她,她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何知道那么多事情。
而且还是尚未发生的事情。
这时,不少人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沈氿刚才所说是尚未发生之事,还是要等几个月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众人:“!”
沈氿能知晓未来?
第7章 九皇子的小爱好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火热地看向沈氿。
沈氿本人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沈家人一个个如坐针垫,极度不安中。
若仅仅是知道别人的八卦,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知晓未来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知晓自己未来的诱惑,谁又能抵抗得了呢?
更何况皇家人真的能容忍这样一个知晓未来的孩子脱离自己的掌控吗?
沈家人忧心忡忡,见沈氿没心没肺的吃着东西,也是无语了半响。
大家在这里着急上火,她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也对,她并不知晓自己心声暴露了。
只是九儿为何会知道徐大人的未来?
九儿似乎在前几天高热后便有了些许改变......难道是高热期间还发生了她们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因而知晓了徐大人的未来?
赵安慧若有所思。
同时苏卿眠也对此充满了好奇。
若说宋诗的谋划还能说是沈氿无意中撞见了,甚至安平公主未婚夫养外室、三皇子是断袖这些事她也无意中撞见了,但徐大人一家悲惨的未来又如何撞见?
知晓未来之事实属匪夷所思。
但比起这些已知的消息,她更好奇沈氿是否还有其他的消息或者八卦。
不过沈氿心声的暴露也不全然是趣事,尤其是她知晓未来之事。
没看到那些皇子看沈氿的眼睛都在放光吗?
但凡沈氿再涨上几岁,这些人铁定会恬不知耻的求娶沈氿。
任谁得到沈氿,那便相当于得到了一个知晓未来的神眷之人。
神眷......说不定沈氿便是传说中被神眷顾之人,因此才知晓未来吧。
苏卿眠淡淡想到。
坐在高位的安元帝眸色晦暗不明,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皇后悄悄瞥了眼安元帝,又看向似乎一无所知的沈氿,眸里闪过一丝怜悯。
这狗男人指不定动了一些心思。
只希望狗男人能看在镇北大将军沈定北的面上,不要祸害一个小丫头。
唉,这小丫头的心声一出,本就浑浊的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不过沈家丫头的八卦倒是有趣得紧。
皇后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也不知道沈丫头还有没有别的八卦让她听听。
虽然她的生活也丰富多彩,毕竟后宫斗争不断,尤其是在各个皇子长大后,更是风起云涌,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热闹。
但偶尔听听宫外的八卦,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
沈氿精神力强大自然觉察到了各路人马或隐晦或算计或怜悯或好奇或好意担忧的目光,只是她不担心罢了。
先不说她有真理在手,她还有“霉运记事本”,能算计得了她的人暂时还不存在。
最重要的是她目前的情绪值已经飙升到八万多了,能买一颗手雷了。
就算有人真的能抗住霉运记事本,直面她,她也能让对方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天罚!
果然枪杆子硬,底气才足啊。
她都有些期待有人能抗住霉运记事本出现在她面前了。
沈氿嘴角翘起。
趁着离宴会结束还有些时间要不要再创一些人呢?
反正苏卿眠的读心术一直用在她身上还没掉buff呢。
就在这时,有一位皇子起身向太后和安元帝敬酒,并奉上了据他说是自己亲手做的寿桃。
沈氿低下头,冷冷一笑。
就决定是你了!
人渣九!
【皇上和太后真勇啊。】
【九皇子亲手做的东西也敢吃。】
【九皇子他啊,最喜欢在无人的时候抠脚丫子闻,一日不闻就浑身不舒服。】
【他喜欢闻就闻吧,关键是他扣了脚丫子不洗手,还最喜欢看别人食用他抠脚丫子后碰过的食物酒饮了。】
“噗——”
宴席上不少喝酒的人没忍住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中间跳舞的舞姬首当其冲被喷了一身,但即便如此她们依旧敬业的跳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是脸色有一点点微妙。
不过比起衣服被打湿带来的不适,还是沈氿的瓜更让人在意啊。
糟糕,完全不想结束演出呢。
舞姬们不约而同的想到。
而高位处正欲吃下九皇子呈上来的寿桃的太后和安元帝脸都绿了,甚至迫不及待的放下寿桃,迅速用酒洗手,一副作呕的姿态。
九皇子见此天都塌了。
“我不是!我没有!父皇,她瞎说!”九皇子通红着脸狡辩。
安元帝也是气得脸都红了,他猛地拍桌子:“混账!滚下去!”
九皇子张了张嘴,见安元帝实在气的厉害,只得闭上嘴,愤愤瞪了眼沈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一路上那些人嫌弃的目光让他气得够呛。
尤其是他刚坐下就听附近的兄弟们说:“老九/九哥,你好样的/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不少吃过九皇子亲手递的食物和酒水的皇子们,就跟下过煤矿洞似的,整张脸黢黑黢黑的。
一个个盯着九皇子,磨着牙,恨不得将屎掏出来喂给九皇子吃。
九皇子见此,真是百口莫辩,只能甩眼刀子给沈氿,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这个胡言乱语的小丫头片子好看。
没错,沈氿这个瓜是编的。
九皇子没这个抠脚丫子的爱好.
只是沈氿就是要让他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当初给阿姐泼脏水的人中就有九皇子。
明明是九皇子眼热沈家的兵权,想要通过娶阿姐来将沈家的砝码压在他身上,因而老是接近阿姐,意图勾引阿姐。
所幸阿姐并不是恋爱脑,因此没上当。
九皇子也由此恼了阿姐,但碍于沈家兵权,不敢做什么。
但当沈家下狱后,他便跳出来说阿姐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经常私下里勾引他。
还好他意志坚定,让其自重后便拒绝了阿姐。
倒打一耙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氿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甜汤。
瞧着九皇子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她便心情十分愉悦。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全透露真实的事情,她又不是圣母,非得让每个人都能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能给与改变命运机会的,只有帮助过她们、对她们有恩的人以及为数不多的好人。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偏要那些好人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况且编造故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真假参半,这才能坐实虚假的事情,让所有人对编造的事情深信不疑。
就好比现在,在透露几个真实的八卦和未来后,再编造一个九皇子喜欢抠脚丫子喜欢闻脚丫子的并不算特别炸裂的八卦,大家便毫不怀疑。
就算九皇子知道这是假的,也要有人相信他才行啊。
不然,这辈子他都得背负这个爱好直到死去。
哦,忘记了,这人渣可活不到一辈子呢。
沈氿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九皇子无端感觉后背一凉,一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狐疑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是错觉吗?
不。比起这种事情,还是那胡咧咧的爱好最要紧!
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这都是假的!
然而努力了一圈的九皇子却发现自己完全在做无用功,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还有大臣悄悄对他说:“不就是个爱好吗?谁没点爱好,只要勤洗手那就没问题。”
九皇子当场裂开了。
第8章 九皇子不能生诶
【对了!九皇子他还不能生诶。】
【九皇子妃也是惨,天天被淑妃问责,连娘家人都怀疑是她的问题,隔三差五就给她喝生子药,喝得人都快崩溃了】
【但凡她不想着先生嫡长子,停了那些妾室的药,那就有乐子瞧了】
【毕竟一个女人不能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一群女人都不能生,那问题在于谁,可想而知了】
九皇子:“!”
九皇子脸都扭曲了。
怎么还有他的事情啊!
沈氿这臭丫头专门克他的吗?
先是给他安了一个虚假的爱好,现在又咒骂他不能生!。
实属恶毒!
不管九皇子面上如何不忿,内心却十分慌张。
不能生这种问题,只要给后院的女人停了避孕药,是真能暴露出来啊。
他要真的不能生,那他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一旁一直拧着眉头郁郁寡欢的九皇子妃眼睛骤然一亮。
原来不是她的问题啊......
她好想哭。
她终于不用再喝那些苦涩的生子药了。
另一个脸色不好看的还有坐在妃嫔席位的淑妃。
自己儿子不能生被明晃晃的指出来,实属打脸。
她的那些老对手看她的目光全是幸灾乐祸。
该死的臭丫头!
淑妃恶狠狠地看着沈氿,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把她儿子上不得台面的爱好暴露出来就算了,连不能生这种隐秘的事情也暴露了。
他是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今后后宫那些女人还不知道如何笑话她呢。
九皇子尔康手:母妃!儿子没那种爱好!
要是知道自己母妃都相信自己有抠脚丫子闻脚丫子的爱好,九皇子一定很难绷。
太后的圣寿节便在沈氿心声的洗礼中结束。
而她也喜提12万情绪值,当场便购买了一颗手雷,给突破了霉运记事本的清理的幸运儿准备的。
回去的路上,沈氿依旧与赵安慧、沈沁坐同一辆马车。
赵安慧看着沈氿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因为那不可言说的力量无法说出口,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你刚才吃了那么多糕点,回去记得消食再休息。”
沈氿撇撇嘴,故作不耐烦道:“女儿知道啦。母亲真啰嗦。”
“你啊你。”赵安慧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沈氿的眉心,见沈氿不满地看着她,莞尔一笑,伸手抱住沈氿。
“无论如何,娘都会保护你。”
“娘?”沈氿控制汹涌的泪意,疑惑唤了一声。
赵安慧松开她,微微摇头。
马车到了镇北侯府,沈氿率先从马车上跳下,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进府里。
沈家其他人见此不由微微一笑,直到见不到她的背影才沉下脸来。
“安氏,去把老四叫来。”老夫人说道。
沈泠的母亲、沈氿四叔的妻子安然点下头,带着沈泠往府里走去,其他人则跟在老夫人往议事厅走去。
很快,沈氿四叔沈镇河便与妻子安然一同来到议事厅。
一到地方,他便瞧见众人严肃的眼神,心脏微微发紧,不由咳嗽了几声。
他本就身体不好,不然也不会留在京城了。
沈镇河沉着脸,在老夫人右侧第一个位置坐下,问道:
“母亲,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镇北侯府,在父亲、大哥和四侄子不在的时候,也只有他这个男子站出来扛事了。
“具体的事情,我便是想告知你,也无法说出口。”老夫人转动一串散发着香味的檀木佛珠,淡淡说道,“不过此事与九儿有关。”
沈镇河心下一动,更加疑惑了,九儿一个小丫头能惹什么事出来?
虽然她是嚣张了一些,但他没觉得哪里不好,这样子的性子才不容易被欺负。
“从今天起你也别总是窝在你院子里了,之后九儿去哪,你都跟着。究竟发生何事,你自会知晓。你父亲和三哥不在,云沉也在用功念书,咱们镇北侯府的担子只能落在你身上。”
“是,母亲。”沈镇河应下,但疑惑却更多了,尤其是见其他人忧心忡忡的询问老夫人这件事究竟是福是祸,他更迷茫了。
甚至他夫人安然也一副愁怨的模样。
一看便知所有人都知道某件事,而他不知道,仿佛被排挤在外似的。
“总之,你不必着急。当你知道那件事时,也不必惊慌。”
沈镇河还能说什么,只能称是。
“今晚怕是不平静,大家多担待一些。”老夫人说,“尤其是你老四,多安排些护卫,绝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老夫人说着,语气都凝重不少。
这让沈镇河头皮发麻,竟然要安排护卫,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内心如何困惑,沈镇河还是应着:“是。儿子会安排好。”
议论完事情,老夫人问道:“你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劳烦母亲挂念了。儿子的身子近日好转了些许。”说着,沈镇河又咳嗽了几声。
老夫人见此,也不再留人,让沈镇河拿了一些温养的药材便让大家都退了。
沈镇河也不是天生体弱,是中毒导致坏了身体,只能将养着。
等众人都散了,沈镇河看向自己的妻子。
安然无奈一笑:“我也想告诉夫君,但我说不出来。”
沈镇河见此,也不强求,让安然先回去休息,自己去安排相关事项了。
沈家下人们见四爷安排了诸多护卫防守,一时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沈管家逐一敲打了一番,下人们才平静下来。
而快速回了院子的沈氿,支走所有人后迅速在霉运记事本上写下提供了情绪值之人的真名。
另一边,被痛斥了一顿的三皇子终于离开皇宫,一路上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往日那温文尔雅的形象再也找不到一点迹象。
“刑七。”
“主子。”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马车里,单膝跪在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咬牙切齿:“去杀了沈氿!本殿下要让她碎尸万段!”
“是。”刑七应下,眨眼便消失在屋里。
三皇子面无表情地盘着两颗紫檀木做的木球,木球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马车内格外明显。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轻轻吐出一口气,表情骤然一变,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他走下马车,正欲进府,破风声响起。
“小心!有刺客!”贴身护卫喝道,拔刀挡在了三皇子面前,将疾射而来的东西打飞出去,刺入一旁的石墙内。
三皇子看着那一支没入墙体的箭矢,睚眦尽裂。
是谁?
究竟是谁要害本殿下!
不知道是不是一击不中,那些人便退了,干净利落到让三皇子无端发寒。
他何时得罪过这样一伙人了?
若是他的隐秘之事,那是万万不可能。
他一向小心,绝不留下任何把柄。
他刚这样想着就想起他喜好男子的事情已经被那臭丫头暴露了,甚至那臭丫头还知道不少他的隐秘,包括地下室里的那些孩子......
三皇子闭了闭眼。
让人去报案,把调查刺杀者的事交给大理寺的人。
夜深。
一道道矫健的身影蹿出来,直奔镇北侯府。
正躺床上的沈氿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一丝惺忪的睡意。
她淡定的从商城仓库中拿出手枪,检查了一遍消音器和子弹是否装好,确定没问题了,这才把手枪放在手边,方便拿取。
要不是狙击枪太贵了,要10万情绪值,她铁定要买一把。
沈氿摇了摇头,拿出临睡前花了五万情绪值购买的鸟型微型侦察机,放飞了出去。
麻雀大小的侦察机进入夜色中瞬间隐没了它们的身影。
沈氿通操控器将侦察机放飞到高空,整个镇北侯府都在平板上显示出来。
镇北侯府护卫的位置清晰可见,就连一些隐秘地方的身影也显示了出来。
毕竟侦察机安装了红外线感应系统,哪怕在夜色中也能将藏起来的人揪出来。
很快,一道身影贴近了镇北侯府东侧的外墙。
沈氿眯了眯眼,脸上全是兴奋。
五天没与丧尸战斗,她感觉自己的刀都要钝了。
第9章 不眠之夜
在平板显示出的画面中,那爬上镇北侯府外墙的身影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没了动静。
沈氿满头问号。
这就被发现了?
只是在侦察机的感应范围内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难不成是暗器?
沈氿暗中琢磨,咬咬牙,又购买了一个微型摄影设备,一只未成年少女食指大小的蚂蚁。
确定信号稳定后,沈氿操纵蚂蚁来到人影处。
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已然没了生息,脑袋下更是汇聚了一滩血。
沈氿贴近了看。
黑衣人后脑下有一颗拳头大的尖锐石头,黑衣人仰面倒下,后脑勺正好撞在尖锐石头上,这才一命呜呼。
沈氿没着急离开,继续在黑衣人趴墙的地方观察,很快便发现了一道滑痕。
那痕迹油光水亮的,像是某种油,估摸着是花生油,不可能是猪油。
黑衣人没注意到这块油,一脚踩上去便踩滑了,再加上忽然起了一阵妖风,从而没能稳住身形摔在地上。
没成想恰好磕在了尖锐石头上。
好巧......沈氿暗叹,估摸着是霉运记事本发挥了作用。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一个人影靠近了北侧的墙。
沈氿一边留意那人影,一边操控蚂蚁靠近。
那人比这人幸运,成功潜入镇北侯府。
他躲藏在一棵大树上便不再动弹。
一队巡逻护卫从棵树下走过。
眼瞅着护卫要走了,一只追逐老鼠的猫跑了出来。
老鼠猛地朝树上跑去,猫紧跟而上,于是双方便水灵灵的对上了。
“喵呜!”猫发出警告声,上去就挠了吓唬它的人几爪子,这也因此暴露了人影的存在。
巡逻护卫纷纷拔刀,一名背着弓箭的护卫干净利落的朝那人射箭。
只可惜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持弓护卫射空。
他就欲再补一箭时,那树上的人却忽的掉在地上,没了生息。
刚赶到的沈氿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霉运记事本又发力了。
那支射空的箭,很离谱的被刚才逃跑的老鼠一尾巴扫回来了,从而才刺入了那人的头颅。
随即又猝不及防被再次瞧见老鼠的猫当做踏板,从而踩中树干上的鸟屎,摔下树。
那本来没有刺穿他头颅的箭也由此刺穿了他的脑袋,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衣人和这人的出现就像是打开某种开关的钥匙,接二连三的人潜入镇北侯府。
随后又以各种离谱的意外光速去世。
原本躁动的镇北侯府陷入了诡异的静谧当中。
那些护卫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打过如此诡异的战。
即便身边有人,还都是阳气充足的大老爷们儿,他们依旧无端冒出一身冷汗。
旁观了一会儿的沈氿见没人能突破霉运记事本的防御,只得悻悻操控蚂蚁和侦察机归来。
看来还不到她宝刀出鞘的时候。
沈氿幽幽叹了口气,把东西全放入商城仓库后,才拉过被子,睡觉。
翌日,整个宣政殿都弥漫着异样的沉默。
或鼻青脸肿、或伤胳膊伤腿的文武百官比比皆是,反倒是没有任何伤势的官员很少。
没受伤的疑惑的打量受伤的同僚,好奇他们是被集体套麻袋了,还是集体摔沟里了。
而受伤的人则互相打眼色,悄悄议论,这才得出一个让人牙疼的消息。
他们都是因为对沈氿起了坏心思,这才遭遇了倒霉的事情。
尤其是知道昨晚前去镇北侯府的死侍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意外死了时,众人的沉默振聋发聩。
诡异!
实在是诡异!
难不成那沈氿还真是天眷之人?
因此算计她的人都会倒霉?
不管是否如此,反正经此一役,众人是不敢再对沈氿起别的心思了。
不一会儿,安元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出来说安元帝身体不适,今日不上朝了,让诸位大臣自行退去。
宣政殿越发安静了。
甚至连呼吸声都能听见了。
诸位大人相互对视一眼,难不成皇上也......不敢想不敢想。
众人赶紧离开了。
而被太监告知了众大臣惨状的安元帝也沉默了。
那沈氿是天眷之人,那他这个人间帝王算什么?
也没见那些算计他的人倒霉呢。
安元帝狠狠嫉妒了,还憋屈的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他连一个小姑娘都容忍不了。
另一个沉默的人是一早起来便得到消息的沈镇河。
先不说九儿为何招惹了这么多人,单凭这些人离谱诡异的死亡原因就让人很难绷。
难不成是祖宗保佑?
沈镇河不确定地想到。
罪魁祸首的沈氿一觉睡到自然醒。
美美享用完早膳,她便接到一个请帖。
安平公主三日后要举办一场赏花宴,一早便给她下了帖子。
沈氿看安平公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完全是想借由赏花宴来吃瓜罢了。
有这样一个让她赚取情绪值的机会,沈氿自然不会错过。
尤其是昨晚把昨天收获的情绪值花了个精光后,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赚取情绪值。
所幸昨晚死侍诡异死亡以及各路人马倒大霉的事情发生后,又给她提供了一大波情绪值。
之后情绪值足够了,可以试试把“心声广播”买下来,不然老是依靠苏卿眠也不是个事儿啊。
沈氿琢磨着,又找来话本子打发时间。
另一边,三皇子面色很不好看的瞧着面前大理寺的人。
“你说昨夜差点让本殿下死了的不是什么刺客,而是一文钱?”三皇子简直要气笑了。
昨晚倒霉透顶以至于今日顶着一头猪头脸就算了,结果还没到半天,大理寺的人就说找到刺客了。
三皇子起初以为大理寺的人完全没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找刺客哪有这么快的?
以他经验来看,那不得三五天,最迟十天半个月。
最离谱的是大理寺的人说差点杀死他的是一文钱。
大理寺的人汗流浃背,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敬道:“三殿下,经过大理寺的反复验证,的确是一文钱差点杀死了您。”
那人迅速把调查结果摆到三皇子面前。
这是由一文钱引发的连锁意外反应,好巧不巧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便是一支挂在墙上当装饰品的箭矢。
在一连串意外中,这支箭矢穿过了无数地方,最终刺向了三皇子。
起初发现这一事实时,大理寺的人也不相信,但反复推演箭矢行进轨迹后却更加证实了这一结果。
三皇子这下是真气笑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大理寺的话,毕竟他的倒霉、那些离奇去世的死侍无不说明箭矢是个意外很正常。
让他生气的是导致这一切的只是一文钱!
他大景朝三皇子竟然差点丧命一文钱!
可笑!
实属可笑!
要是让他那些兄弟们知道了,准能笑掉他们的大牙!
“此事不准告知任何人!刺杀我的另有其人,只是找不到了。绝对不能是一文钱!明白吗?”三皇子阴冷地看着大理寺的人。
那人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
“下官晓得了。”
三皇子冷哼一声,挥手送客。
“沈氿,好样的!”
三皇子刚想着如何才能杀死沈氿便一不小心烫到手。
三皇子:“......”
好好好,这样也要倒霉是吧?
行!
他认输还不行吗?
三皇子彻底没了针对沈氿的心思,只能寄希望于沈氿不暴露他的隐秘之事。
第10章 你不会暗恋我吧
三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沈氿在丫鬟们的打扮下,漂漂亮亮的出门了。
此行还有沈沁同她一起,四叔沈镇河被祖母硬塞了进去。
这让沈镇河多少有点尴尬,毕竟去的都是女子啊,他一个男子,多少不合适了。
但老夫人态度强硬,他只好从了。
虽然他没邀请帖子,但他跟在沈氿两姐妹身后,门口护卫还是让他进了,甚至有一种又来了的意味在其中。
这让他很疑惑,等随着丫鬟到了赏花宴地点的桂花苑后才明白原来不仅只有他一个男的,还有其他男子。
他甚至瞧见了不少大臣。
沈镇河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反而越发疑惑了。
所幸有男子在,他也不必跟在侄女身后,与她们打了声招呼,他便混入男子队伍中。
虽然他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出府,但认识他的人不少,因此有人前来寒暄。
“沈氿你来啦。”安平公主一瞧见沈氿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沈氿适时露出疑惑之色,似乎在好奇安平公主为何如此待她。
安平公主见状也知道自己唐突了,脑筋一转便说道:“我一瞧见你便欢喜,一时没忍住,氿儿妹妹莫要怪罪。”
沈氿连忙摆手,“公主客气啦。”
【安平公主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去年她还和她小姐妹说我嚣张跋扈,讨人厌的很。】
【今日就一见如故了,不敢信,万万不敢信啊。】
是的,那苏卿眠一到这里便将读心术用在她身上了。
沈氿也顺势而为。
安平公主笑脸一僵,脸颊无端冒出些许热意。
不论心声,沈氿的确满讨人厌的啊。
即便被刺了,安平公主也不好表现出异样,谁让沈氿是在心里刺她呢。
另一边的沈镇河完全呆住了。
在听到沈氿声音的那一刻,他就看向了沈氿,因此确定了她没有张嘴,他听见了沈氿心声,且其他人都对此并不陌生。
所以这就是母亲所说的自会知晓的秘密?
实属逆天了。
旁人见了沈镇河这模样便知晓他是第一次听到沈氿的心声,一副过来的人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习惯就好。”
沈镇河嘴角一抽,胡乱应了声,目光却直直盯着沈氿。
安平公主此次举办的赏花宴,皇子们也都来了。
不过九皇子有事耽搁了,姗姗来迟,他刚到就听到沈氿的心声,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朝兄弟们走去。
原本九皇子不想来的,他怕沈氿瞧见他又给他安一些子虚乌有的爱好,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是吧,他又担心不来,沈氿又悄悄咪咪说了他什么事情而他不知道,这不是很被动嘛。
“她说到哪儿了?”九皇子连忙询问,怕沈氿又说到他。
皇子们瞧见九皇子,不着痕迹后退一步,六皇子景明行掩嘴轻咳一声问道:“九弟净手了吗?”
九皇子:“......”
九皇子看向其他兄弟们,其他人都好奇又嫌弃的看着他。
九皇子仿若被人插了一箭,心拔凉拔凉的。
他咬牙切齿:“净了!”
“呃......不若再让丫鬟们带你去净手如何?毕竟一路舟车劳顿,再洗一下更好些。”
“没错没错。”其他皇子连连点头,
九皇子双眼一黑。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沈氿!”
九皇子说着就要冲被其他皇子拉住了。
“九弟/九哥淡定淡定!小心倒霉!”
话毕就见一坨鸟屎掉掉进九皇子嘴里,怒火中烧的九皇子顿时被泼了一头冷水,整个人都木了。
现在他是彻底老实了。
“所以,要去净手吗?我也要去。”
“我也去。”
刚才扒拉了九皇子的皇子们纷纷说着。
九皇子:“.......”
他的天彻底塌下来了。
皇子之间的闹剧,精神力强大的沈氿自然没有错过。
看到九皇子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沈氿心情大好。
不是喜欢胡言乱语吗?不是喜欢造谣吗?那就自己尝尝被造谣的滋味。
沈氿一边想着一边被安平公主拉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听说你喜欢桂花糕,我便让人一早采了最新鲜的桂花来做点心,你尝尝呢。”
“有劳公主挂念了。”沈氿行了一礼,拿起一块散发着桂花香气和蜂蜜甜味儿的桂花糕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
果然十分美味。
“多谢公主,很美味。”沈氿说道。
安平公主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你喜欢便好。”
她知道自己在沈氿面前,沈氿会不自在,便去招呼其他人了。
沈沁也在沈氿的催促下去找她好友玩了,而沈氿则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糕点。
她倒是想一个人犯到她面前,让她好好嚣张跋扈一回,可惜因为心声的缘故,目前没人来找茬。
但没人找茬,她可以自己找茬。
毕竟第一世时,大部分都是她先去找茬的。
要不是她死的早,估计也就不是炮灰,而是嚣张跋扈的恶毒女配了。
沈氿起身,瞧见嘀嘀咕咕和苏卿眠说话的顾溪月,小短腿一迈就来到她们面前。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不会是在说本小姐的坏话吧?”
“沈二小姐管得真宽呐。我和眠眠说什么都要管!”顾溪月没好气怼道。
沈氿双手抱臂,仰着脑袋,用下巴看人。
“你们说其他,本小姐自然不会理会。但说本小姐的坏话,那本小姐便不得不管。”
顾溪月闻言有些心虚:“谁、谁说你了!”
实际上她刚刚真是在和苏卿眠聊沈氿,倒不是说沈氿坏话,而是好奇沈氿还知道些什么东西,又为何会知道罢了。
“哼,看你样子就知道在说本小姐了。”沈氿冷哼,“这么关注本小姐,不会是,”
沈氿狐疑地打量顾溪月。
顾溪月不解:“不会是什么?”
这人怎么忽然爱吊人胃口了。
沈氿眯了眯眼,“不会是暗恋本小姐吧。”
“什么!”顾溪月瞪大了眼睛,脸刷得一下变红了。
“谁暗恋你了!沈二你也太自恋了吧!”
【不是就不是,这么慌张作甚,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不过就算暗恋本小姐也没用,我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顾溪月张大嘴巴,指着沈氿你了半天没能说出句完整话来,都快气哭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用手指人,很没礼貌。”沈氿沉着脸教育,
“诶,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顾溪月收回手指下意识说道,随即又反应过来,“不!不是!是你先胡咧咧的!”
顾溪月瞪她。
“本小姐不与傻子说话。”沈氿掉头就走。
顾溪月:“......”
“呜呜呜,眠眠.......”顾溪月眼泪汪汪地看向苏卿眠。
苏卿眠觉得好笑,但为了好友的面子还是没笑出声,只是握着她的手安抚。
“好了好了,她就是故意逗你的,别放在心里。”
“我真的没暗恋她!”顾溪月强调。
苏卿眠:“.......”
“其他人不会真以为我喜欢她吧?”
苏卿眠叹了口气,这姑娘是有点傻。
这一看就是调侃的戏言,没人会当真。
【说起来,顾溪月这傻瓜也蛮惨的。】
第11章 顾溪月(1)
众人闻言,看向顾溪月的目光透露着同情。
上一个说惨的徐大人可是全家无一幸存啊。
顾溪月显然想到这一点,心一下提了起来,手也无意识抓紧苏卿眠的手。
苏卿眠拍了拍顾溪月的手背以示安慰。
【顾溪月的未婚夫和宋诗搅合在一起后,便与顾溪月退婚了。】
【虽然错不在顾溪月,但被退婚的女子多少会有人嚼舌根。】
【为了不让顾溪月受影响,她家人便决定让她去江南外祖母家散心。】
【谁知半途遇上山贼抢劫,在护卫和丫鬟的拼死保护下才得以逃脱。】
一开始听到遇山贼,顾溪月及其家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听到后面成功逃脱了,纷纷松了口气。
甚至一旁无意识屏住呼吸的苏卿眠也随之放松,略显急促的呼吸了几下。
只是他们的气还没喘匀称,又听沈氿说:
【要我说,顾溪月还不如死在山贼手里呢,那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听沈氿这样说,顾溪月越发紧张了。
她又抓紧了几分苏卿眠的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眠眠,我有些害怕......”
连死亡都是最好的选择,那她得多惨啊。
被家人宠爱着因此十分单纯的苏卿眠实在想象不出来,她所想最糟糕的未来也不过是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被冷落之类的。
“别担心。”苏卿眠柔声安慰,哪怕她的手被顾溪月握疼了,她也没吭声,只是说,“这些都是未来,你还有改变它的机会。”
顾溪月看向苏卿眠,对上她鼓励的眼神,心安定了不少。
她点点头:“我尽力。”
【顾溪月虽然从山贼手里逃跑了,但她一个娇娇小姐,哪里走过山路,一不留神就摔下沟里,落入水中。】
顾家人的心再次揪紧了。
顾溪月更是咽了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装作赏桂花的沈氿,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瘸了,不要瘫了,不要傻了。
否则,还真如沈氿所言不如死了呢。
她对自己很了解,她受不了这些苦的。
【很幸运,她被人救了。】
顾家人再次松了口气。
一些与顾溪月不对付的人则暗暗啧了一声,叹道:运气真好。
【很不幸,她被人救了。】
顾家人:“......”
沈氿这丫头真会搞人心态啊。
顾溪月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波折感到无语,看沈氿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丝哀怨。
比起其他人被沈氿跌宕起伏的心声弄得无语相比,苏卿眠则一直紧皱眉头。
被人救了却称为不幸,之前沈氿也说溪月不如死了好,这些词句让她内心很不安。
虽然她嘴上安慰溪月那是可以改变的未来,但毕竟是她好姐妹的未来,还是一个不好的未来,她自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老天爷,求您了,让溪月少受一些苦吧。
苏卿眠祈祷着。
然而她的期望注定要落空了。
沈氿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她和顾溪月也没多大的仇怨,说破天也就是女孩子之间的攀比、扯头花,再加一个她嚣张跋扈,顾溪月看不惯罢了。
自从回忆起书中、尤其是她特意花了10点情绪值解锁了顾溪月的未来后,她心中五味杂陈。
顾溪月就像是故事中被吸走气运的前女主,从未婚夫退婚另娶她好姐妹宋诗开始,她的人生便开始急速走下坡路。
要不是宋诗身上没任何玄学东西,沈氿都要怀疑是不是宋诗干了什么吸走顾溪月运气的邪术了。
她日子蒸蒸日上,顾溪月却惨兮兮的。
就连女主苏卿眠亦是如此。
虽然他们家流放前做足了准备,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一些意外的发生,她也是吃了苦头的。
说起来,顾溪月如此惨,宋诗也是出了大力的。
沈氿收敛心神,继续想道:
【救顾溪月的是个老鳏夫。他看顾溪月衣饰华贵,便想着救起来好捞一笔钱,。】
【谁知顾溪月失忆了,刚好他又觊觎顾溪月的美貌,妻子也早早被他磋磨死了,于是便对顾溪月说她是他的妻子,两人捕鱼时,她不小心摔进河里,撞到脑袋。】
【其实他还有一个隐秘的心思就是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后,顾溪月哪怕恢复了记忆也做不了什么,指不定还能带着他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他、他他他他做梦呢!”顾溪月气得脸蛋通红,两双圆圆的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我要是恢复记忆,第一个杀了他!”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她再怎么表现的硬气,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知晓自己未来竟然成了一个老鳏夫的妻子,就心生绝望。
其他人见顾溪月这样,怕被沈氿看出端倪,便自发围了上来,将两人隔开了。
即便沈氿往这边瞧,也只能看到重重人影罢了。
这会儿顾家人也来到顾溪月身边,顾夫人心疼的将顾溪月抱在怀里。
她的小乖乖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她光是听着心就像是被人用针扎一般的疼。
“娘,呜呜呜......”顾溪月再也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没事的,娘的小月儿,这一辈子一定会顺顺利利。”顾夫人红着眼眶,轻柔的抚摸顾溪月的头发。
一些感性的夫人见此,也悄悄落泪。
只要一想到她们的女儿遭遇这样的事情,心都要碎了。
有人动容,自然也有人幸灾乐祸,当然也有人没有任何感觉,毕竟与他无关。
人生百态,此时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氿发现了大家的小动作,没在意罢了。
【那老鳏夫也着实阴险,他怕顾溪月身上的衣物饰品会引来寻找顾溪月的人,因此克制了拿去当掉的欲望,将其在山里随便找了一块地埋了。】
【而顾溪月失忆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妻子都不知道是什么,完全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孩。】
【就这样,顾溪月被骗着成了老鳏夫的妻子。】
【那老鳏夫嗜酒成性,每回喝了酒或者遇到不顺的事情就对顾溪月拳打脚踢。】
【顾溪月一年到头身上就没块好的地方。】
顾夫人一听,心疼的眼泪直掉。
顾溪月被她们宠得那是叫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那老鳏夫该死!
别让她知道是谁,否则一定要他好看!
顾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狠厉。
而顾溪月听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差点没站稳。
所幸被顾夫人搀扶着才没摔倒。
她一抹脸上的泪水,咬牙: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更悲惨的!
一旁的苏卿眠不由闭了闭眼,内心波涛汹涌。
顾溪月是她的好友,被人这般欺负,但凡那狗东西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送对方沙包大的拳头,把他揍成残废。
苏卿眠要静、静、静.......不可急躁、不可动怒、不可暴力行事......
苏卿眠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双眼已恢复清明,火气也被压了下去。
只是那嘴边的弧度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冷意。
第12章 顾溪月(2)
【顾家找顾溪月的时候也来过这个村子,只是在老鳏夫的刻意隐瞒之下,顾家人与顾溪月错过了。】
顾家人捏紧了拳头,尤其是她的哥哥弟弟们,一个个面部扭曲,摩拳擦掌,气得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
【不过这才是顾溪月悲惨一生的开始。】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
这都已经够惨了,竟然才是开端吗?
顾溪月和顾家人更加觉得天塌了。
顾溪月甚至在怀疑她前世是个大恶人,今生才会过得如此坎坷。
“呼~苏卿眠要静......”苏卿眠细若蚊声的嘀咕。
【老鳏夫偶然一次破天荒的带顾溪月去镇上,结果就撞见了来此游玩的宋诗。】
【那时的宋诗已经是文信侯世子夫人了,她看到了顾溪月第一时间便认出她,但是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反而让人私下里找到了老鳏夫,说瞧见顾溪月想要跑,这老鳏夫哪里能忍啊,当时就想回去打顾溪月一顿。】
【但那人阻止了老鳏夫,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顾溪月不停地生孩子,只要一直生,顾溪月就没有心思逃跑了。】
【而且只要顾溪月生一个孩子,那人就给老鳏夫10两银子。】
【老鳏夫一听,哪里有不愿意的,也不管那人究竟和顾溪月有何恩怨了,只要他得益就行。】
【就这样,顾溪月像只老母猪似的,身体还没养好就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很快她就像是枯萎的花儿,在一次分娩时一尸两命。】
【当时,她哥哥们又找到了这个村子,当时他们仅有一门之隔。】
【而这扇门是生与死最遥远的距离,也是兄妹的永别。】
“刺啦!”
苏卿眠只觉得自己脑袋中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她猛地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那混蛋”,但被人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一边拉她一边喊她冷静,莫要冲动。
但是苏卿眠的力量大的出奇,她们好几个夫人小姐差点没拉住她。
所幸苏卿眠的母亲苏夫人过来制止了她。
“你现在冲出去有什么用?你能对着她问出你想知道的?”
苏卿眠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但也冷静了下来。
她们无法说出心声的事情,到时候去了沈氿面前,说不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她的好友被那样折腾,实在是让她生气。
“哼。不就是个老鳏夫吗?想要找到何其简单。不然顾家兄弟能两次去了同一个村子找人?那村子必然在京城附近,别忘了,宋诗可是去游玩了,她能去远的地方游玩?”
苏卿眠并不傻,瞬间有了想法。
“对。宋诗能去游玩,说明那个地方有游玩特色之处。而宋诗会感兴趣的东西是——”
苏卿眠眸子一亮。
“桃花坡!”
苏夫人笑了笑。
另一旁的顾夫人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抱着顾溪月哭成泪人了,嘴里喊着“我苦命的月儿啊”。
顾溪月也眼泪婆娑。
沈氿说得未来实在是可怕。
像猪一样不停生孩子,好恐怖啊。
无端的,她对未来那些生出来的孩子产生了厌恶。
其他女子听了也是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就算她们中也有人生了很多孩子,但那是经过仔细调养后才生的,哪里是刚生一个,身体还没养好又生的。
那宋诗也太狠了吧!
这不仅仅是想羞辱顾溪月,还是想让她死啊.
宋诗就如此恨顾溪月吗?
抢了她未婚夫就算了,还要用如此狠毒的方法置她于死地。
这个问题,在场不少人都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说起来宋诗会这样对顾溪月,还得从文信侯世子说起呢。】
沈氿很好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大家也很给力,一边竖起耳朵一边哐哐提供情绪值。
看着不断增加的情绪值,沈氿的笑容都明媚了几分。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见沈氿说着忽然唱了起来,大家都愣了一下。
但随后一琢磨,觉得这句唱的还挺好听的。
至少她这一唱,把略显沉闷的氛围打散了一些。
【那文信侯世子和宋诗成亲后,又惦记起顾溪月,觉得顾溪月哪哪都比宋诗好,他当初是昏了头才会退亲娶宋诗。】
【他越是惦记,顾溪月在他心中越是被美化,直接把他迷死了,觉得自己非常钟意顾溪月。】
顾溪月:“......”
顾溪月一脸嫌弃,看向母亲,用眼神控诉:这就是你们给我选的好夫婿!
顾夫人也有些尴尬,谁知道这家伙人模狗样啊。
“放心,回头娘便把你俩的婚约解除了。”顾夫人拍了拍顾溪月的手背。
顾溪月哼了声。
【他的心思很快被宋诗发现了,宋诗气的牙痒痒。】
【她也是脑子有病。】
【明明是那狗男人的错,却非要怪罪在顾溪月身上,正打算怎么把顾溪月从京城弄走,不再让狗男人看见她为好时便听到顾溪月生死不明的消息,尤其是得知找不到顾溪月这才歇了心思。】
【但谁知道后来她高高兴兴去桃花坡看桃花就撞见了顾溪月,这哪能行啊。】
【文信侯世子那狗东西还惦记着顾溪月呢,隔三差五就要悼念一番,宋诗这能忍?】
【于是便想出了那个恶毒的法子。】
顾溪月面上的嫌弃简直快化形了。
她在心里大喊:能不能让那两个晦气的东西离她远点啊!
她半点不想掺和进他们的生活中!
苏卿眠也是被气笑了。
沈氿说得对,宋诗有病,狗男人也有病!
她真想找个大夫给她俩看一看,算了,还是别碍了大夫的眼。
苏卿眠本想着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今后老死不相往来,报复也就算了。
是她贱了,竟然替那种人着想。
她就应该狠狠报复!
【所幸最后苏卿眠给顾溪月报仇了。】
【苏卿眠家流放归京后,在一次宴会中见提到顾溪月时,宋诗神色不对劲,苏卿眠心生疑惑便大胆的试探一番,把宋诗炸了出来,从而知道了顾溪月所在。】
实则是运用读心术知晓的,但沈氿不能说。
众人听着敏锐发觉关键点。
苏卿眠家流放归京......
苏家被流放了?
不少官员对顾溪月的八卦没了兴趣,只想知道苏家究竟为何被流放了。
难不成是造反?
不对,造反就不是被流放那么简单了。
苏家人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无法干涉沈氿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等着,也许等一下她便会提到他们家呢。
【等苏卿眠去老鳏夫家时,顾溪月已经去世一年了。】
【为了给顾溪月报仇,苏卿眠给老鳏夫喂了烈性春药,把他和老母猪关在一起,言说既然他那么喜欢生孩子就让他生个够。】
众人一听,陡然冒出一身冷汗,看苏卿眠的眼神满是惊骇。
好恐怖的女子!
招惹不得,万万招惹不得啊。
不少原本想和苏家结亲的人顿时歇了心思。
苏夫人见此心也凉了半截,女儿的亲事怕是不好说了。
人群中一俊美男子的眼睛一亮,心道:以牙还牙,好狠的女子,不错不错。
【只要老鳏夫的药效解除了,她就继续喂,最后老鳏夫那啥而亡了。】
不少男人下半身一凉,将苏卿眠拉入不可接近的女子名单中。
苏卿眠自然瞧出了不少男子对她的恐惧,对此并不在意。
反而是对她处置老鳏夫的手段很满意。
【至于顾溪月生的那六个孩子,苏卿眠一个没留,全杀了。】
【原本她也没有那么狠心,毕竟当时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谁知那六个孩子都被老鳏夫教坏了,天生恶人,对顾溪月这个已经死去的母亲都多有咒骂,曾经顾溪月还活着的时候也跟着他们爹一起磋磨顾溪月,苏卿眠这能忍,于是都杀了。】
【其中有个与顾溪月长得最像的女儿还试图用那张脸求苏卿眠放过她。】
沈氿故意撇了撇嘴。
【虽然不想夸苏卿眠,但当时她说得话,的确很解气啊。】
【她说:“宛宛类卿,你也配。”】
【顾溪月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没人可以替代她,她的孩子也不行。】
第13章 小奶狗大狼狗
桂花苑一片寂静。
一句都杀了把他们镇住了。
这就是武将之女吗?
真是果断又狠毒啊!
人群中那俊美男人看苏卿眠的目光越发灼热了。
好烈好果断!
“不知道能不能和她成为朋友......”他嘀咕着。
苏卿眠很满意自己的做法。
一群白眼狼罢了,杀了便杀了。
“呜呜呜,眠眠,你对我太好了!”顾溪月眼泪汪汪的抱住苏卿眠。
要是她当时恢复记忆,估计也要掐死这些白眼狼。
顾夫人也红着眼眶向苏卿眠道谢。
苏卿眠摆手:“那是未来的我干的。再者这辈子,溪月不会再遭遇那些事情了。”
“那是自然!本姑娘一定会非常幸福的!”顾溪月说道。
顾夫人也点了点头。
顾溪月忽的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刚才.....你可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没什么想法吗?”
苏夫人听到关键词,唰的一下看向自家女儿。
她现在特别想知道女儿未来和谁在一起了,她们家被流放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卿眠面皮一热,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提及自己的亲事难免也会羞涩,尤其是得知自己未来成亲了还生了两个孩子,实在是让她害羞。
“你若好奇,你问她啊。”苏卿眠瞪了眼顾溪月,又想到她家被流放的事情,眉头蹙起。
原本大家还期待沈氿会提一提苏家被流放之事,但沈氿没有一点要提的意思,就连心声也沉寂下来了。
众人顿时抓心挠肝的想知道。
沈氿自然清楚大家的想法,但羽翼未丰前,她不能说啊,毕竟牵扯三皇子。
原本苏楚两家想找些别的不严重但能判流放的罪名,结果苏卿眠的读心术让知晓了三皇子的秘密,于是便让两家人弹劾三皇子。
然后没有意外的,苏楚两家以“胡乱攀扯皇子”的名头被判流放。
哪怕他们把证据都摆在安元帝面前,他就是眼瞎看不见,一昧包庇三皇子,不让残暴变态的名头落在他身上。
这倒不是他父爱泛滥,而是不想自己被挂上教子不严的名头。
再者判苏家流放还能收回南方兵权,一举两得。
也是安元帝这一做法,彻底寒了苏楚两家以及不少忠臣之心。
另外她没说的是宋诗的下场。
原本苏卿眠也想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宋诗也不停生孩子直到死。
但她想要是这般做了,与宋诗何异?
最终只是赐宋诗三尺白绫。
这些事情也不能说啊,聪明人可不少,要是说了准会暴露苏卿眠未来身份不一般的事实。
毕竟一个流放归京的人怎么可能赐别人三尺白绫,别人还不敢拒绝呢。
再者,这次要登基的是她沈氿,怎么可能暴露楚知影和苏卿眠双圣临朝啊。
不过男女主都是人才,等她成了皇帝,一定会好好用她俩,让她们成为她的勾股之臣。
尤其是苏卿眠拥有读心术,这等人才可得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呢。
苏卿眠和楚知影忽然后背一凉,有种被什么人盯上的感觉。
她们狐疑地打量却什么都没发现,只能当做是错觉。
沈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她的桌上又摆放了一些新的糕点,每一个都十分精致,看着就特别可口。
她拿起一块绿豆糕,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感叹安平公主很不错,准备的东西都很好吃。
安平公主一听,微微一笑。
不枉她仔细准备一番了。
沈氿淡淡看了眼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知道未婚夫有外室后,便直接踹了未婚夫。
因此安平公主的未来已经改变了。
她的苦难都与那未婚夫有关,是他在她临盆之际带着白月光外室跑了,甚至主动向起义军告知了她的地址,安平公主才会被起义军杀死。
这个时候的起义军,已不是最初只是想要填饱肚子的起义军了。
随着三教九流的人加入起义军,起义军的性质便变了。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成了压在百姓头上又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安平公主也挺蠢的。】
安平公主笑脸僵住了,她瘪嘴,有些委屈的想:我怎么就蠢了?
其他人自然乐得看热闹。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竖耳恭听。
【虽然有眼睛,但眼神不好,竟然看上了一个渣男。】
虽然他们没听过渣男这个词,但还是很容易理解。
不少男人却不认同沈氿的话,毕竟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啊。
唯一诟病的便是让那外室有孕,还诞下庶长子罢了。
在他们看来,既然喜欢,成亲之后纳入府中便是。
而安平公主一听是这件事更加不平了。
她鼓着腮帮子,不满道:“我都已经和他解除婚约了!”
【所幸还有点智商在,发现了渣男真面目,踹掉了他。】
这件事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哪怕沈氿没特意去调查也听说了。
“哼,那是当然!”安平公主仰头。
【不过安平公主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外面还有一片森林呢,身为公主,你养他个十个八个面首,什么小奶狗大狼狗小奶猫高冷酷哥.......要多少有多少,岂不快哉?】
安平公主眸色一亮。
还能这样吗?
有些心动诶。
不仅是安平公主心动,一些女子也怦然心动。
老学究顿时蹬鼻子上眼,捏着胡须牛不满地瞪着沈氿,嘴里嘀咕“有辱斯文”“不守妇道”之类的话。
旁边听到的人默默离他们远了些,毕竟对沈氿有恶意的人都会倒霉,无一例外。
他们可不想被殃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一群鸟飞过,那些老学究被淋了一身鸟屎雨。
众人嫌弃的捂住鼻子,离得更远了。
老学究气狠了,想破口大骂,但身上的臭味让他们心有余悸,只好悻悻离开了。
老学究的离开没有引起沈氿一点关注,她的注意力被一个男人吸引了。
倒不是看上了他,也不是他长得多英俊。
在沈氿看来,这男人也就长得一般。
让她在意的是这家伙竟然靠近了沈沁,一副痴迷的模样。
沈氿冷笑。
他爹娘是没告诉过他,自己演技差得离谱吗?
哼,这是看无法从她这里下手,于是将主意打在了她阿姐身上吗?
很好,很好。
沈氿花费10情绪值解锁了那男人的信息。
看完后,沈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
她扫了一圈四周,发现了某个和同僚聊天的大人,嘴角一弯。
【吏部右侍郎冯大人又带着他家庶子来参加宴会了,拳拳爱子之心真让人感动呢。】
沈沁一听掩嘴轻笑。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身为沈氿的姐姐,她又如何听不出来九儿在阴阳怪气呢。
一定是九儿看到冯宝山骚扰她,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
一旁的冯宝山闻言,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说的就是我”的样子。
他是庶子又如何,他爹宠他啊,就连家中嫡子主母也要避他锋芒。
其他官员也将目光落在冯大人身上。
冯大人擦了擦冷汗,强扯出一个笑说道:“山儿自幼聪颖,又体弱,我自是多宠了几分。”
宠妾灭妻私下做了就算了,搬到台面上来,那就不行了,一个不好就会以“治家不严”薅了官职。
冯大人汗流浃背的在心中祈祷沈氿不要继续说他家的事情了。
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与冯大人的慌张不同,其他人则翘首以盼的等待吃瓜。
虽然未来也很吸引人呐,但八卦还是最好吃的。
【不过冯大人怕是不知道他疼爱有加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吧?】
第14章 冯宝山与冯大人零个相似性
嚯——
安静的桂花苑里,众人无声惊呼。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往冯大人看去,视线上移几分,看看他头顶是不是绿色的。
而冯大人已经彻底呆住了。
他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已经降到零分了。
不然为何他无法理解沈氿的心声呢。
什么叫做他疼爱有加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山儿不是他亲生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冯大人下意识觉得是沈氿在胡说八道。
另一边的确被胡说八道过的九皇子也面露怀疑,暗暗猜测是不是沈氿又在胡咧咧。
【不会吧不会吧,那冯宝山与冯大人零个相似性,竟然一点都不怀疑,果真是爱子啊。】
啪!
冯大人只觉得自己被冷冷甩了一巴掌。
同僚们那打量、戏谑、看好戏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怒火顿时直冲头顶。
柳姨娘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啊!
自己待她不薄,吃喝用度样样比肩夫人,甚至连她生的儿子都万分宠爱,丝毫不比嫡子差,结果却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告诉他一番真心喂了狗。
冯宝山此时此刻也是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盯着沈氿快要喷火了。
他怎么可能不是爹的孩子!
这死丫头片子一定是在说谎!
即便他很想冲上去扯着沈氿的衣领让她不要胡说,但他身边都是盯着他的人,但凡他敢向沈氿迈出一步,这些人便会毫不犹豫将他摁下来。
至于沈氿说他不像爹,那是因为他像姨娘。
他正这样想着,就听沈氿说:
【但凡冯大人见过柳姨娘老家的表哥,就知道冯宝山像谁了。】
冯宝山一听立马满头大汗。
他不会真不是爹的孩子吧?
沈氿连另一个与他相像的男人都说出来了。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爹。
冯大人此刻也正盯着他看,只是那眼中没了往日的温和与宠爱,尽是怀疑与嫌恶。
冯宝山的天塌了。
【只是冯大人还是不知道这件事为好,就把冯宝山当亲儿子吧。】
【反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发妻和嫡子的心,就算冯大人凑上去,人家也不是随便吃草的马,母子俩只会丑拒。】
冯大人一听脸一阵红一阵青。
他又不是老王八,如何忍得下一个杂种!
只是沈氿说得也是事实,自从他过分宠爱柳姨娘母子后,夫人除了用府里钱管家外,便对其他再无过问,甚至直接拒绝他去她院子里过夜。
此外柳姨娘的吃穿用度都是他自个儿掏钱,发妻一点都不管,以至于他穷得叮当响,连多个妾都养不起了。
也因此这么多年来,他府里笼统就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一个庶女。
庶子和庶女都是柳姨娘生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由怀疑庶女是否也是他的孩子了。
不过一想到嫡子对他冷冰冰的模样,他就觉得难搞。
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宠爱冯宝山时应该也对嫡子多加关心一些。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只能补救看看了。
不然他可不想自己晚景凄凉,甚至连死也只是让儿子夫人觉得大快人心。
【不过冯大人就算知道冯宝山不是他亲儿子,但好歹养了十多年,还如此宠爱的养了十多年,感情一定万分深厚,说不定会和东阳伯府的许伯爷一样,舍不得三女儿,就直接在家里继续当亲子养着吧。】
冯大人:“......”
这深厚感情给你,你要不要?
但,东阳伯府?
嗯?
有瓜!
冯大人包括其他人皆眸子一亮。
又是一个大瓜啊。
东阳伯府什么情况?
三小姐不是亲生的?又被戴绿帽了?
可惜东阳伯府的人不在安平公主的邀请行列。
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一些与东阳伯府相熟的人被盯上了。
那人连连摇头:“别看我,不清楚,没听说这件事啊。”
有夫人小姐却知道另一件事:“最近听说东阳伯府家来了一个父母双亡的远方亲戚家的表小姐,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还有人说:“那三小姐的确与东阳伯府的人长得不太一样,嗯——虽然有点不礼貌,但那位三小姐长相着实有些普通了。”
“东阳伯府的人都长得挺好看的,三小姐也就贵气了一些,站在他们身边确实有几分格格不入。”
七嘴八舌的议论,越发让众人相信东阳伯府的瓜是真的。
“不过东阳伯府真的很宠三小姐,就是三小姐要天上的星星,东阳伯府的人都会给她摘来。”
这不就与冯宝山一样了吗。
大家目光灼灼的看向冯大人。
东阳伯府不在此,大家也只能看冯大人了。
冯大人嘴角一抽,一挥袖,直接向安平公主告辞了。
虽然他的脸面已经被丢在地上了,但他还是要脸的,自然不会在此地发作。
再者他可没有许伯爷那般大度,一个孽种都要养。
冯大人冷冷对冯宝山说了句跟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冯宝山如鹌鹑一般跟在冯大人身后。
沈氿瞥了眼冯大人怒气冲冲的背影,淡然收回视线。
冯大人虽然私德不行,但人品还是可以的。
在乱世中,他护住了一座城的百姓。
可惜被柳姨娘背刺,没能一直护住那座城,最终还是让起义军踏破了城门,使得他的努力付之东流。
而柳姨娘背刺的原因却仅仅是因为当时冯大人的嫡子在护城中崭露头角,让冯大人十分欣赏,从而担心她儿子会被嫡子挤占冯大人心中的位置,再加上冯宝山不是冯大人亲生的,便更加害怕了。
于是脑残的想出一招就是破坏嫡子的安排,结果便是导致城门失守。
但即便城门失守,冯大人依旧选择站在百姓前面,最终被万箭穿心而死,但他也为许多城内百姓争取到了逃跑时间。
沈氿对冯大人感官挺复杂的。
冯大人宠妾灭妻,但他是个好官。
他不是个好丈夫,对柳姨娘而言又是一个好丈夫。
他不是个好父亲,对冯宝山而言又是一个好父亲。
甚至,哪怕他宠妾灭妻,哪怕冯夫人与他关系降至冰点,在起义军攻入京城时,他依旧没有抛弃母子俩,而是带着他们一起逃跑了。
路过榆阳时,他发现榆阳知府早就得知起义军即将攻来的消息,连夜带着家人弃城而逃,只留下一无所知的普通百姓们。
眼看百姓们将被起义军屠戮,他于心不忍,于是毅然站了出来,带领榆阳百姓守城。
若非柳姨娘拖后腿,榆阳说不定能在冯大人和他嫡子的带领下,坚守至男女主一统天下那天。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复杂性吧。
沈氿摇了摇头,看向情绪商城,瞧见急速跳动的情绪值,瞬间把冯大人抛之脑后,心里乐开了花。
啧,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啊。
比起对未来的好奇,还是八卦更加能激起他们的情绪。
不过也正常,未来只是某一个与他们不相关之人的未来,的确很难调动情绪。
虽然如此,沈氿也不打算只爆瓜。
毕竟她要改变好人的结局,让好人活的更久一些。
第15章 死因:掉粪坑淹死
冯大人从安平公主府离开后,带着冯宝山回到冯府。
一下马车,他便直冲后院柳姨娘的清月阁。
一路上但凡有眼色的人都能发觉冯大人面无表情之下的愤怒。
等冯大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后,一名丫鬟赶紧直奔当家主母冯夫人的院子,将冯大人的异状告知了冯夫人。
冯夫人不感兴趣的摆了摆手。
她的心早就死了,冯大人就是死在她面前,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管他是因为什么生气,反正与她无关。
正想着,又见一名丫鬟急急忙忙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夫人夫人,大消息!大消息!”
那丫鬟来到她面前,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她嚷嚷道:“夫人,那柳姨娘的儿子不是老爷的亲儿子!现在老爷正在清月阁找柳姨娘算账呢!”
冯夫人柳眉一颤,眸子瞬间亮了。
“真的?”
丫鬟连连点头。
“老爷自己说的!那柳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被冤枉了,但是老爷一说她乡下老家的表哥,柳姨娘就老实了。”
冯夫人李湖心见此不禁开怀大笑。
“冯琅你也有今天!哼,活该!”
院里的丫鬟婆子们见李湖心如此高兴,早已见怪不怪了。
自从夫妻俩的关系降至冰点后,只要冯大人不舒畅,李湖心就开心。
“赏!院里每人都加一个月的月例!”李湖心大手一挥便决定了。
下人们高兴地喊着谢夫人赏赐。
另一边刚把柳姨娘母子俩处置了的冯大人听李湖心大赏院里的人,顿时一阵心梗。
见一旁的下人一脸羡慕的样子,没好气道:“怎么?你们也想老爷我赏赐你们?”
众人垂头,直呼不敢。
他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个儿院子。
礼部尚书徐大人府。
这些天徐家也没有干等着,而是派了人监视三皇子府。
奈何不知道是三皇子府有密道,还是因为沈氿的心声,他们的人一直没发现端倪,只能继续等待。
虽然有了沈氿实锤他们家被人诬陷,现在大概率不会遇上流放之事,但自家孩子被变态惦记,他们是一点放松不下。
“就算我们发现.....证据,上报给皇上,真的能让皇上处置他吗?”徐大人的儿子徐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杨依冷笑:“蛇鼠一窝,不处置我们都算好了。”
反正杨依已经看透皇家人了,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罢了。
“慎言。”徐大人眼神一凝,看向杨依,指了指四周,“小心隔墙有耳。”
显然作为大臣,徐大人更加清楚安元帝是怎样的人。
“这事急不得,需要慢慢筹划。”徐大人十分淡定。
徐真见状,顿时明了自己父亲已经有了谋算。
“不知父亲是何打算?”
杨依也看向徐大人。
徐大人笑了笑。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陛下近些年特别在乎自己的名声,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只要将事情闹得够大,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陛下必然会处置了三皇子。”
“不过要如此行事,必须小心再小心,且不可落下一点把柄,否则陛下处置三皇子后,该处置的就是我们家了。”
众人点头应下。
他们都不是冲动之人,自然会小心谨慎。
徐大人不放心的再三嘱咐了一遍,这才抬头看向安平公主府。
也不知道今日那沈氿小丫头又讲了些什么。
等夫人回来就知道了。
安平公主府。
被念叨着的沈氿这会儿正思考接下来该说说谁的八卦或者未来,作为今日宴会的结尾。
她撑着下巴,拿着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扫过在场的人。
很快目光锁定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
嘴角一弯,带着渗人的冷意。
【咦?这不是方太傅的纨绔孙子吗?】
方太傅孙子的笑容一顿。
四周的少年纷纷笑着看他,挤眉弄眼。
方太傅孙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假的笑,背后却冒出一身冷汗,心里却止不住的打鼓。
他干过的坏事太多了,真被那丫头指出来,有他好果子吃的。
思及至此,他不免感到焦虑。
面对损友们的打趣,也做不到嬉笑回应,反而觉得很烦。
这些人也和他一样是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身上多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现在跳这么欢,等轮到他们时,看他们还笑得出来不。
而其他人一听到沈氿的心声便精神一震。
又有瓜吃了吗?
方太傅孙子?
哦,那个纨绔子弟啊,那应该有好吃的瓜了。
另一边妇人圈里的方太傅儿媳元氏笑容僵了僵。
她小儿子什么品行,她这个当娘的会不清楚?
要是被爆出来,她小儿子还怎么见人?
元氏不禁恼怒的看向沈氿。
在场这么多人,偏偏挑中了她儿子,真是可恶。
【嘿嘿,这家伙死的好惨呐。】
大家见此,不免感到疑惑。
怎么沈氿的声音里透露着高兴呢?
难不成那方太傅孙子和沈氿有仇?
元氏捏紧了手帕,一边忧郁自己儿子会死,还死得惨,一边又讨厌沈氿竟然因为她儿子死得惨而高兴。
方太傅孙子一听,顿时瑟瑟发抖。
前两个说惨的是真的惨,一想到自己也会加入其中,便觉得天塌了。
他堂堂太傅之孙,小姑姑还是宫中贤妃,表哥更是有望问鼎宝座的五皇子,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死得惨......该不会是曾经的罪过的某个人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终于有一天被对方寻到机会,逮住了他,将他折磨死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方太傅孙子就遍体生寒。
明面上的敌人,他一点都不怕。
但暗地里的敌人就像是阴影里的蛇,随时可能上来咬一口他。
方太傅孙子思索可疑人选,但太多了,看谁都像。
随即他便听沈氿哈哈大笑着说:
【他、他,哈哈哈哈,他摔进粪坑里被淹死啦!】
【哈哈哈哈哈!全京城最憋屈的死法啦!】
“噗——”
接二连三的喷水声响起,众人面面相觑。
啊这,这个死法也太.......嘶,不好说,不好说啊。
大家相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而方太傅孙子听罢直接裂开了。
怎么可能!
竟然是掉进粪坑淹死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所想被贼人所害,也好过掉粪坑淹死啊!
感觉到乱七八糟的视线落在身上,方太傅孙子恨不得掩面就走。
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会儿元氏也觉得抬不起头。
她儿子竟然是这样惨死的.......啊,该死的臭丫头,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啊!竟然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真想挠了那张花枝招展的脸!
元氏愤愤瞪了眼沈氿。
沈氿自然觉察到她的视线,只是她不在乎。
反正这是编的。
实际上,方太傅孙子那狗东西是被曾经强抢过的一个民女的哥哥抓住,折磨死的。
让他和一群凶猛的野狗抢食,被野狗追逐,最后被野狗撕咬分尸而亡。
这个死法,让沈氿非常解气。
狗东西就是第一世曾经折辱过阿姐的其中一员。
有那样的死法,她自然不会让狗东西知道,她要让他这一世也经受那样的痛苦。
【方太傅孙子会有如此窝囊的死法,一定是坏事做多了遭到了报应。】
众人来了兴趣。
怎么说?
干什么坏事了?
大理寺的人也在,这会儿已经拿出纸笔,打算好好记录下来,准备呈上去了。
不仅是大理寺的人,还有其他不少人都拿着纸笔记录。
他们都是为背后各个不能亲自前来的贵人做记录,以便事后交给对方阅览,从而知晓今日宴会上沈氿心声所述。
第16章 方家
【他强抢民女,肆意凌辱,隔三差五便弄死一个,随手便丢。】
【无数花季少女在他手中葬送了生命。】
【不仅如此,他还虐杀无辜村民与乞丐。他经常派人抓捕乞丐和村民放入他自己的猎场中,充当猎物射杀玩乐。】
【简直豪无人性!】
【估计就是因此才会遭了天谴,无端掉入粪坑淹死了。】
方太傅孙子面色一白。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对,但也明白这种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母亲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要玩便私下里玩,绝不能让其余不足以信任的人,包括那些狐朋好友知道。
因此很多次他都想邀请狐朋狗友去玩但都忍住了。
而忍耐带来的火气自然都发在了那些“猎物”身上。
哪怕他一向小心,此时依旧被沈氿暴露了出来。
就连不远处女眷堆里的元氏也大惊失色。
这些事暴露出来,她的松儿该怎么办?
夫君绝对不会轻饶他!
就算夫君会饶过他,但老爷子绝不会!
毕竟这件事容易牵扯到贤妃和五皇子身上去。
另一旁的皇子所在地,皇子们皆看向五皇子。
“五哥,你表弟有这样的爱好,你知道吗?”有人问。
五皇子皮笑肉不笑:“这种私人的事,我又如何会知晓?我不是在宫里便是在吏部帮忙,又如何像十弟那样有时间与表弟表哥联络感情呢。”
十皇子笑容一僵,气得咬牙。
五皇子不就是说他无所事事,不得父皇重视吗?
不管十皇子如何想,反正五皇子此刻想砍了方青松的心都有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刺激的事情可做,怎么偏偏选择了猎杀人类呢。
猎杀便罢了,还让诡异的沈氿抓到把柄,简直要被这蠢货害死了。
这事一出,一定很多外公的政敌等着弹劾他。
麻烦了。
五皇子咬牙切齿,愤愤看了眼方青松。
真要被这蠢货气死了!
不少与方青松一样的纨绔子弟们闻言,看着方青松的目光甚是诧异。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方青松竟然有这等变态的爱好!
把人当做猎物射杀......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不少人默默远离方青松,怕被人归于物以类聚那一分类中,从而以为他们也有这种变态爱好。
其实他们这些纨绔子弟中不少人早就被家里人提点过,无所事事、不学无术可以,吃喝嫖也可以,但绝对不可以赌!更不可以草芥人命!
因此除了吃喝嫖,其他的他们半点不敢沾。
一些同样行事出格的纨绔子弟悄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决定之后遇到沈氿就绕道走,免得被她看见,把他们的秘密暴露出来。
而在场的大臣们则开始期待起明日的早朝了。
随着安元帝年龄上涨,皇子之间也斗的厉害,各个大臣也多数选择站队。
像方太傅一家则是天然的五皇子党,哪怕他们说不是,也没人会相信,毕竟流着相同血脉。
因此抓住了方青松这个草芥人命、残害百姓的不肖子孙,可想而知,明日的早朝会多热闹了。
沈氿漫不经心的捏着糕点,心里却再次吐露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大饱耳福、狠狠被满足了吃瓜之心的瓜:
【说起来,方青松他爹的死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方青松他爹,方太傅的大儿子死于马上风。】
【啧啧,都一把年纪了还玩得那么花,也不怪他死的这么丢人了。】
什么!
众人瞪大了双眼。
竟然是死于这种病吗?
嘶——真是一个大瓜啊!
众人看向对方,隐秘的笑了笑。
元氏差点搅烂了手帕。
究竟是哪个贱人害的夫君如此丢人?
元氏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把家里那些妾室都发卖了,免得再来祸害她夫君。
而一旁的五皇子感受到兄弟们明里暗里的调笑,脸都黑了一圈。
实在是太丢人了!
舅舅怎么能这样做!
这些亲戚,除了外公,没一个帮得上忙就算了,怎么还拖后腿呢?
等日后他登基,别人一提到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死于马上风的舅舅,那怎么能行。
“一定要让外公好好管教一下家里人了。”五皇子咬牙切齿。
倒是沈沁听到沈氿的话略感疑惑,不知道马上风是什么病,但看其他夫人们意味深长的神色便晓得那估计不是什么正经病,从而脸颊有些微红,同时疑惑沈氿为何会知道这样一个病。
甚至她们四叔沈镇河在听到沈氿说死于马上风时,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嗽不断。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家侄女知道这么多啊,连马上风都知道。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但非要说出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毕竟九儿就是那个九儿。
最后沈镇河只能带着满腹疑惑与沈氿沈沁姐妹俩回家了。
一到镇北侯府便迫不及待去往老夫人院子里,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母亲,九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镇河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夫人苦笑:“我也不知。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是福是祸,我们也躲不过去。至少对九儿有恶意的人都会倒霉,我们也不必担忧太多。”
沈镇河点点头。
另一边的沈沁也被母亲赵安慧拉着询问赏花宴的事情,得知详情后,她神色都僵硬了一瞬,暗想是不是沈氿院里的人不尽心才让单纯的女儿得知了马上风这种事情。
她琢磨着该好好敲打一番沈氿院里的下人们了。
并不知情的沈氿瞧着账户里20万的情绪值,笑出了声。
“唔呼~还差30万,我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展开了。”
不过还是找个时间把家里的事情透露出去吧,免得50万情绪值还没凑齐,蝴蝶效应导致事件提前,让祖父他们遭了殃。
明天看看苏卿眠会去哪里玩,我也跟着去,争取早日赚够50万才是关键呐。
沈氿做下决定,愉快的休息了。
相比于沈氿的轻松,方家可谓是灯火通明,一种无言沉默与冷硬弥漫着。
院里,一声又一声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哭喊声响起。
只见一名白发苍苍、不怒自威的老人挥舞着鞭子,半点不留情的抽在方青松身上。
方青松连连叫疼,方夫人元氏也看的眼泪连连,叫着让老爷子放过方青松。
“都是因为他,其他小姐妹看我的神色都变了。还有人问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爱好,呜呜呜,都没脸出去见人了。”府里女孩们聚在一起哭诉。
“我也是。她们还说不和变态的妹妹一起玩,说我指不定也是一样的变态。”
听着女孩子的哭诉,大人们脸色也不好看,沉得要滴水似的。
他们也被指指点点的议论了,怀疑是不是有相同的变态爱好。
他们简直要被冤死了,他们除了招猫逗狗,哪里做过这种残暴的事情啊。
现在被冠上这样的名头,他们也恨得牙痒痒。
因此现在除了方青松的父亲和其兄弟们,其他方家人则冷眼看着,内心无半点波澜,甚至巴不得自己上去抽几下。
直到把方青松抽得只剩下半条命了,方太傅才停手。
他锐利的目光看向所有方家人:“若你们也这般行事,这就是下场!”
其他人一边唯唯诺诺的称是,一边觉得冤枉极了,一时间更加恨方青松了。
“老大,你也一样!日后给我注意点!”
方老大面红耳赤的应下。
方太傅冷哼一声,让人更衣,他要进宫一趟,负荆请罪。
绝不能让自家的事情连累五皇子和贤妃。
不过他连安元帝的面都没见到就让人劝回了。
方太傅离开皇宫的背影尽显萧瑟。
他明白这是安元帝借此敲打他们家。
一时,方太傅也有些苦涩。
也不是他方家要站队,而是不得不站队啊。
就算不站队,因为五皇子是他外孙,他方家也只会被认为是五皇子党。
站队不站队有什么区别?
他方家别无选择。
第17章 外出
翌日,沈氿用情绪值购买了苏卿眠今日的踪迹,确定她会出门后,眉头一扬,让丫鬟们给她梳洗打扮。
等收拾妥当,便高高兴兴出门了。
不出意外,四叔又跟着她走了。
这次不用老夫人催促,沈镇河自己跟上的,还美名其曰是保护侄女的安全。
当然他还把自己媳妇儿安然叫上了,不然他一个叔叔和侄女一同游玩,知道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流言蜚语就能传遍大街小巷了。
沈氿对此看破不说破,毕竟对于心声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嘛。
而自从沈氿心声暴露后,镇北侯府便被各方时刻关注。
现在沈氿出门,简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全部的人都动了。
一群充当贵人们耳目的人迅速拿上小本本出发了。
苏卿眠今日出门主要是带顾溪月散心,毕竟昨天知晓了自己如此惨的未来,要说毫无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所幸今天天气晴朗,暖阳当空,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暖烘烘,十分舒适。
苏卿眠见此,也大感幸运。
一行人刚到东城的荷花亭,便瞧见了同样下马车的沈氿。
顾溪月眼睛瞬间张大了,愕然:“你怎么在这里?”
沈氿这才慢慢转过头,见是她俩,皱起眉头,低骂了一声晦气。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自然听到了这句骂,但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沈氿没骂,那才是出大问题了。
“这里你家建的?”
“......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们能来,本小姐自然能来。”
顾溪月撇嘴。
“又没有说你不能来,只是看到你有些惊讶罢了。”
“你们最好离本小姐远点,本小姐可不想周围香甜的空气都变臭了。”
顾溪月闻言想说些什么,却见沈氿说完便扭头走到一边去了,指挥着下人忙碌。
她只好无奈对苏卿眠说:“她说话可真难听啊。”
苏卿眠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
“她又不是现在才这样,我们也开始准备吧。”
荷花亭,叫这个名字,自然是在一大片荷花之地的一个亭子。
亭子不大,已经有别的人占据了。
看样子是一群读书人。
沈氿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会来荷花亭,十月的荷花早就谢完了,甚至连叶子都大面积枯黄。
现在能欣赏的也只有荷花残枝。
算了,不管这些人。
反正她的目的是暴露心声,赚取情绪值,人越多越好呢。
沈氿不去想这件事,看着下人们忙碌。
下人们拿出一块干净的蓝色野餐垫铺在地上,再放上三个坐垫,接着将马车里的多层食盒、茶具、水壶、碗碟拿了下来。
铺设这些东西时,下人们脸上满是疑惑。
他们怎么记得没准备这些东西呢?
沈氿自然清楚众人的疑惑,因为她压根没让人准备。
这也是她今日出门后看到晴空万里,觉得这天气适合野餐,这才用情绪值在情绪商城购买了一些茶水和茶点,还有野餐垫和碗碟。
茶点买的几乎都是西式点心,少许中式点心,中式的这几天尤其是昨天在赏花宴上吃太多都腻了。
沈氿刚和四叔四婶一同在野餐垫上坐下,苏卿眠和脸颊泛红的顾溪月走了过来。
沈氿心里一跳,她不会真暗恋我吧?
不过显然是她想多了。
“沈氿,你还有多余的地垫吗?”苏卿眠问道,眼神也在打量这块蓝色的地垫,材质似乎是她没见过的,又像是油布,又像是棉布。
她和顾溪月原本打算在亭子里休息,没曾想有人了,又没拿地垫,现在差人回去拿也需要时间,见沈氿拿了便来问一句。
“有啊。50两一张。”沈氿张口就来。
“50两!”顾溪月吓了一跳,哪怕她不差钱,也不是傻子,“你抢钱呢!”
听她这么说,沈氿煞有其事的点头。
“我不仅抢钱,还坐地起价,100两!”沈氿看着她笑道,“要就给钱,不要左转。”
顾溪月瞪圆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怕再多嘴几句,便涨到天价了。
一旁的沈镇河和安然虽然诧异沈氿的高价,但毕竟是自家小辈,又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夫妻俩便没吭声,假装看风景没发现。
实则他们的确蠢蠢欲动,想今日好好玩一玩,毕竟他俩确实没有一同外出游玩过。
夫妻俩对视一眼,袖子下的手悄悄扣在了一起。
安然身为女子难免觉得羞涩了一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耳垂都红了。
一想到还有别人在这里看着,他俩的手却扣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沈镇河只是笑看着自己媳妇儿,眼睛都在发亮。
而沈氿瞥了眼左侧的情绪值提供,嘴角一抽。
她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行。这是100两。”苏卿眠不废话,从系在腰间上的精美荷包中摸出一百两银票。
沈氿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便让他们等着,她去马车上拿,实则在情绪商城买了一块一样的蓝色野餐垫。
说是蓝色,其实靛蓝,就算被问到了,也能说是菘蓝(板蓝根)熬制的染料制成的。
沈氿拿着野餐垫回来,却见顾溪月双眼放光地盯着她家摆放好的点心。
安然见此,也不好让别人光看着,便问顾溪月要不要来一点。
顾溪月扭捏了几下,便红着脸应了下来。
她一眼相中了胖乎乎白乎乎的糕点,一拿到手里便发现软乎乎的,微微一用力便陷了进去。
“沈四夫人,这是新品类的透花糍吗?”顾溪月不敢用力了,小心翼翼的托举着,抬眸看向安然。
安然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是九儿准备的,你问问她吧。”
顾溪月侧头便见沈氿拿着野餐垫回来了。
她一时间似乎忘了她们不对付的事情,亮晶晶地看着她,询问手中的点心。
“嗯。”沈氿点头,“就是新品类透花糍,我叫它雪媚娘。”
为了以防万一,里面的馅料是红豆沙,她没买奥利奥、草莓、芒果口味的,前两者目前大景朝没有,后者是怕有人会过敏。
沈氿把野餐垫交给了苏卿眠。
苏卿眠道了声谢。
而顾溪月正咬下一小口雪媚娘,双眼豁然睁大。
“好软乎乎的感觉,好吃!你在哪里买的啊?”
“自个儿研究的。”沈氿没好气道,“吃完了吗?吃完了赶紧走。”
“你自己研究的?”顾溪月甚至顾不上吃雪媚娘了,目露震惊。
沈氿抱臂,扬起下巴:“有问题?我又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顾溪月讪讪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你在大家眼里和纨绔子弟也没区别。
但毕竟吃了人家的东西,她没多言,与苏卿眠一同回到自己的营地了,一边走一边向苏卿眠描述雪媚娘的好吃,还遗憾不能买。
一旁的安然也拿了一个尝,一尝果然非常好吃,便好奇沈氿怎么有兴趣研究点心了。
沈氿随便扯了一个想开一家点心铺子锻炼自己的借口,便拿着茶具开始煮茶。
当然她也就摆个茶具,煮茶这活儿交给了四叔,反正要喝茶的是四叔,她和四婶喝果汁。
沈氿拿过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两杯黄橙橙的果汁,一股子柑橘味便蹿了出来。
“咦?现在柑橘便熟了吗?”安然有些意外的尝了一口,有点酸,但酸度合适,很好喝。
“差不多吧,有的地方熟了。”沈氿含糊道。
安然见此便不再多问。
她将雪媚娘吃完,目光又锁定一块黑棕色的方块形点心。
“这个是什么点心?”安然拿起那块点心。
沈氿看了一眼,下意识就说:“布朗,咳,”
“这是黑玉糕。”
说着沈氿都有点想笑,因为她想到黑玉断续膏了。
但也没办法说是布朗尼蛋糕吧。
“那这个呢?”安然指向另一个裹满肉松的小圆饼。
“肉松小贝。”
“那个呢?”
“奶油小蛋糕。”
“......”
一问一答间,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四叔?四婶?九儿?”
第18章 哇,好多人啊
沈氿三人回头,只见一俊朗少年正站在逆光处,身形显得模糊,整个人周边笼罩了一层光晕,闪闪发光。
沈氿眯了眯眼,这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脸上闪现出惊喜。
她猛地跳起来,朝着他跑去,嘴里喊着:“四哥!”
沈云沉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拦住了沈氿,嘴里念着:“莫要激动,慢慢来,摔着就不好了。”
“许久没见四哥,甚是思念嘛。”沈氿张口就来。
但这也是事实,她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四哥了。
沈云沉也不由因为沈氿的直白闹了个面红耳赤,也多亏沈氿现在才13岁,但凡多一岁,都得被别人骂不害臊。
沈云沉无奈又宠溺地看着沈氿:“你怎么来这里了?家里如何?”
说起这个沈云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九儿与四叔四婶这个组合,怎么看都奇怪,很难想象他们约着一起出来游玩。
“出来游玩呀,你呢?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难道是旬假?”
沈云沉摇头:“不是旬假。是夫子带我们出来采风,好作诗。”
说罢,他向沈镇河和安然行了一礼,接着便寒暄起来。
沈氿也明白了刚才看到那亭子里的读书人恐怕就是沈云沉的同窗了。
“侄儿还要与同窗一同探讨诗作,便先告退了。”沈云沉礼数做到,沈镇河夫妻俩也笑着让他快去。
而沈氿麻利的包了几块点心交给沈云沉,让他和好友一块品尝。
沈云沉笑着应下,与她们告别后,往亭子那边走去。
亭子那里的读书人多了不少。
与此同时,不少眼熟的夫人小姐们,还有大人们也平等在这片草地上长了出来。
她们有意无意地往她这里瞟。
沈氿也无奈,苏卿眠此刻没使用读心术,她就是想暴露心声也做不到啊。
难道真要花20万买“心声广播”?
一想到还没捂热的情绪值就要没了,沈氿便心痛到无法呼吸。
不过她决定再等一下,要是苏卿眠都没有给她施展读心术,她再买。
等待期间,她听了一嘴其他夫人们的议论。
据说今天早朝方太傅被不少官员弹劾,安元帝也狠狠怒斥了他一顿,说他管家不严,让他在家休息一个月,管教好子孙再去上朝。
此外,还让方家赔偿死者的家人,强抢的民女也要好生对待不可怠慢,若已去世,则补偿其家人,若不愿待在方府,只给人赔偿且送出府去好生安顿。
因为昨晚方太傅已经把方青松打了个半死,因此多余的肉体惩罚没了,只是让他禁足半年,若是再犯便直接拉出去斩了。
无数条鲜活的生命逝去,也不过是换来一顿打和禁足半年,在这个世界人命可真不值钱啊。
沈氿摇了摇头,随即又听那些夫人说道:“快看,是东阳伯府的人!”
“谁邀请她们来的?深得我心。”
“那个三小姐来了,借住的远房亲戚家表小姐也来了。”
“不对吧,远房表小姐那身衣服不是许三小姐去年穿过的过时旧衣服吗?”
随着这句话一出,夫人小姐们面面相觑。
既然选择把人接回来养着,好歹给准备两身新衣服,给人家小姑娘撑撑门面吧。
两三件衣裳也费不了多少钱。
平时在家里穿些府里小姐不要的过时的旧衣裳也没什么,但外出赴会都不准备撑面门的衣裳,这做法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这让夫人小姐们看东阳伯府的眼里多了一丝不屑和看不起。
丝毫没觉察的东阳伯夫人带着许三小姐许疏雨来到相识的人面前,相互寒暄,而那位表小姐许如萤则像个透明人似的缩着身体低着头走在她们身后。
沈氿见此也很无语。
这些人究竟是多想吃东阳伯府的瓜啊,直接把人都叫来了。
再一瞅男人那边,果然东阳伯以及他的儿子们也在。
啧啧,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甚至连冯大人也来了。
冯大人原本也不想来的,但一听说东阳伯府的人也来了,这才赶紧来了,免得错过他们家的瓜。
他特想知道许伯爷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把一个孽种当亲子养育。
这一次连他久不出门的夫人也来了。
李湖心是听说冯宝山的事情败露与一个叫做沈氿的丫头有关,这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沈氿感知到落在身上的读心术,悄悄松了口气。
不用花掉那20万情绪值了。
【哇,好多人啊[表情包.jpg]】
【大家今天都来野餐,好巧诶。】
不少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轻咳几声表示自己的尴尬。
而另一边不明所以的国子监学子们则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也没想到出来采风一趟,竟然会撞上这么多人,其中夫人小姐还不少。
原本占了亭子的学子也不好继续占用,赶紧收拾东西溜到其他同窗那里去了。
正和好友分享沈氿给的点心的沈云沉发觉不对劲。
这不是九儿的声音吗?
但是九儿离他有些距离,为何她的声音如此清晰?
甚至仿若在耳边响起?
沈云沉茫然不解,只能看向正在小口啜着果汁的沈氿。
【没想到连东阳伯府的人也来了。好巧诶,昨天才提到了他们家的八卦,今天就遇到了,果然不能随便念叨别人呢。】
沈云沉猛地握紧手中的饼子,饼子很酥脆,这一用力,直接给捏碎了。
一旁的微胖好友见此,心疼地盯着草地上的碎渣,嘴里喃喃:“子定兄何故浪费,不想吃可以给我啊,我喜欢吃。”
对于好友的碎碎念,沈云沉无暇顾之,他只是怔怔望着沈氿。
因为刚才在看沈氿,因此他清楚看到沈氿一直在啜饮品,压根就没张口说话,但他就是听到了、甚至很多人都听到了九儿的声音。
那声音的确像是在耳边响起。
诡异!
实在是诡异!
沈云沉沉着心看向四叔四婶,见他们一副淡然的模样,便知道他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沈云沉不禁满头问号。
家里这些日子发生何事了?
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而知情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氿,他们心虚啊。
冯大人的夫人李湖心这会儿也彻底呆住了,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夫人别怕,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天赐。”冯大人忍不住说道。
“用你多嘴?我能不知道是天赐之力?我不过是第一次见有些许惊讶罢了。”李湖心说着扭头便循着熟识的人走去,同时也明白冯大人知晓柳姨娘隐藏之秘的缘由。
估计也是那沈家丫头的心声吧。
东阳伯府的人同样呆住了。
他们面露茫然。
是谁在说话?
他们家的八卦?他们家有什么八卦?
随即他们便听:
【不过东阳伯府的人也是搞笑呢。】
【明知一山不容二虎,却非要把假千金和真千金放在一起,还让她们友好相处。】
【友好相处个奶奶的腿啊!】
【脑子怕不是和紫河车一起被扔掉了吧。】
【有病快去治!又不是请不起太医!】
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
他们实属没想到沈氿会突然骂人。
看来东阳伯府的做法让她很不满。
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
假千金?真千金?
众人下意识往东阳伯府的人看去。
“咦?那表小姐的确比许三小姐更像东阳伯府的人诶。”有细心的小姐发现了这一点,不禁捂嘴惊呼。
大家这才细细打量两人,一看还真是如此。
联想到昨日的话和今天的话,大家瞬间了然。
这个许三小姐是假的,那个表小姐才是真的!
明白这一点后,大家眼里绽放出更加灼热的光芒。
哇塞,假千金许三小姐漂漂亮亮的穿着新衣服佩戴新首饰,真千金表小姐却穿着假千金不要的旧衣服,戴着一根水头不好的朴素翠玉簪子,实在是精彩啊。
第19章 许如萤(1)
东阳伯夫人和许疏雨笑容僵在脸上,许疏雨更是面色逐渐难看。
说话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暴露她的事情!
明明爹娘哥哥们都不打算曝光她的身世,让她依旧做东阳伯府的许三小姐,让许如萤做远房亲戚家的表小姐,这声音主人为什么要暴露这一切!
这人究竟与她有什么仇?
许疏雨咬牙,晦暗的看了眼缩着脑袋、看起来就上不得台面的许如萤,猜测是不是她找来的人。
如果真是许如萤干的,那她真是小看她了。
东阳伯和他儿子们脸色也不好看。
这个不知名的声音竟然把这件事暴露出来了,要是伤害到女儿/妹妹怎么办?
沈云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东阳伯府怎么招惹九儿了,骂的这么难听?
不过他得更加用功读书了,这样才能成为九儿的后盾,让她继续畅所欲言。
沈云沉看着沈氿下定决心。
其他国子监学子一边好奇说话的人是谁,一边好奇东阳伯府的事情,真假千金,听着就刺激。
这件事就像是一滴落入油锅的水,让他们枯燥的学习生涯都沸腾了。
同行的夫子见此本想呵斥几句,但他本人也好奇得紧,便当做没发现,悄悄竖着耳朵听。
【试问,如果你是真千金,你愿意和一个霸占了你身份,享尽原本属于你的宠爱、亲情和荣华富贵的假千金友好相处?】
众人不约而同的试想了一下,纷纷摇头。
当然不愿意了。
将对方扫地出门都难解心头之恨,友好相处?做梦呢。
“那怎么能一样。”东阳伯夫人不悦地说道,“我养了雨儿十多年,她就是我的女儿。”
东阳伯和他儿子也认同的点头。
与他们有感情的是许疏雨,又不是许如萤,况且两人会被换,也与许疏雨无关,是她父母做错了。
许疏雨没说话,只是倚靠着东阳伯夫人,泪眼婆娑,暗地里差点把牙都要咬碎了。
学子们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觉得不愿意,也有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当然也有人认为可以友好相处。
随即便被不愿意的学子怼了:“那我问你,若是你考试得了第一名,但是有人悄悄调换了你的试卷,从而他变成了第一名,你还愿意和他友好相处吗?”
“那怎么能行!当然不愿了!”那人说。
问话的学子挪揶得看他。
那人顿时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拱手:“是在下想当然了。”
“明白就好。”那人哼了一声,又继续搜索到底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对别人家的事情这么清楚啊。
【试问,如果你是假千金,你愿意和一个被你霸占了身份并可能导致你失去现在所拥有一切的真千金毫无芥蒂的友好相处?】
众人又转换视角的想象了一下,再次摇头,内心尤为坚定。
当然不愿意!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富贵窝里长大的,一想到他们失去现在的富裕生活,要像他们曾经见过的贫穷之人那样生活,他们完全接受不了。
一些有心机谋算的,都在考虑直接除掉“真千金”的方法了。
【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不愿意!】
其他人也点头。
他们也不愿意!
“我爹对庶子稍微好些,我都难受得紧。这要是连我的身份都没了,我肯定活不下去。”沈云沉的微胖好友满脸抗拒。
沈云沉闻言,轻轻笑了下,没搭腔。
反而是另一个高大男人翻了个白眼。
“不过就是没了一个富贵身份罢了,只要自己争气,东山再起也不可能。何至于活不下去。”
微胖好友的脸皱成一团:“我除了读书,五谷不分,没了富贵身份,如何活得下去?可能连书都没钱读。子定兄、雨齐兄,你们说,我会不会也是报错的假少爷啊?我爹老是说我和他不像。”
沈云沉:“......”
莫秋霁:“......”
两人感到无语。
“别胡思乱想了,就你那张脸,谁看了不说你和伯父长得像。”莫秋霁说道。
“是吗?”微胖好友杜贺言一下就笑了,“那就好,嘿嘿。”
两人没眼看了,移开视线。
【但东阳伯府的人却完全意识不到这个问题,让真千金许如萤和假千金许疏雨好好相处,还让许如萤要事事让着许疏雨,说许疏雨还小。】
【天呐,脑子有病真别出来溜达了。】
【那许疏雨比许如萤还要早一天出生呢,究竟是谁要小一些啊?】
女孩子脸皮子薄,饶使是许疏雨也忍不住脸颊发烫,不敢去看周围夫人小姐们的眼神。
那些眼神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刺,扎的她皮肤都在泛疼。
她咬了咬唇,委屈地想到:话又不是我说的,看我作甚。
东阳伯府的人脸一阵青一阵红。
倒不是觉得沈氿的话是对的,只是一直被人骂脑子有病,觉得愤怒罢了。
至于其他,他们是万万不赞同的。
许疏雨是他们疼爱的女儿/妹妹,在他们看来,她本来就比所有人小,是需要被呵护在掌心的孩子。
另一个脸色不好看的是冯大人。
他原以为许伯爷家与他家情况相同,只是选择不同。
没成想不是被戴绿帽,而是孩子被换了。
但凡冯大人了解过现代用语,此刻高低得来一句: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似他想的那样,对东阳伯府的瓜,冯大人表现的兴致缺缺。
【不过我也能理解东阳伯府的人。】
大家一听不明所以。
看沈二小姐那模样,不是对东阳伯府的做法很不赞同,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睛不是眼睛吗?
怎么就忽然理解他们家了?
不过,沈家的点心在哪里买的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不少夫人小姐目光落在沈家的点心上。
要不是现在不适合打扰沈氿,她们真想去问问。
【一边是有血缘却无任何感情的亲女儿,一边是养育十多年、感情深厚的养女,他们会偏心假千金也正常。】
大家闻言,想了想,下意识点了下头,觉得是这个理。
但也有人不认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说到底血脉上就比不上自己亲女儿啊。
虽然会很不舍养女,但也不能寒了亲女儿的心。
看在十多年的感情上,她们可以给养女寻摸一个靠谱的婚事,适当的给一些帮助,便以仁至义尽了。
但更多的只能给亏欠许多的亲女儿身上。
也许她们的感情不会很深厚,但也要做到问心无愧。
而东阳伯府的人一听,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心想:算你识相。
许疏雨也悄然松了口气,得意的往许如萤看了一眼。
见她一直像个木头人似的垂着头,便觉得没意思。
被她关注的许如萤藏在袖子里的手悄然握紧,脸上却尽是麻木。
第20章 许如萤(2)
【只是这并非是欺负许如萤的理由啊。】
【你们爱许疏雨那就爱呗,也没人让你们不要爱她。
但既然是你们发现了许疏雨不是你们亲女儿,许如萤才是。
既然你们选择把她接回来,就算你们舍不得许疏雨难过,就谎称许如萤是远方亲戚家父母双亡的表小姐,那就正常的把她当表小姐对待呗。】
沈氿刻意加重的“父母双亡”让东阳伯和东阳伯夫人脸都绿了。
其他人也忍不住偷笑。
【但是,你们把许如萤扔在荒废已久的破烂院子、让府中仆人任意欺辱她,这是待客之道?】
国子监也并非全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公子哥,也有普通人家的孩子。
听了沈氿的话,好奇的看着那些富裕同窗:“原来富贵人家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公子哥们不禁脸红,赶紧说道:“那只是东阳伯府的待客之道,我们家可不是这样的。”
别人的指指点点毫不掩饰,东阳伯府的人浑身不自在,东阳伯更是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们家今日丢脸丢大了。
【许如萤是真的可怜啊。】
【原以为跟着亲生父母离开,是摆脱了地狱。没曾想,她只是踏入了另一个更加豪华的地狱罢了。】
【许疏雨的亲生父母重男轻女,又知道许如萤不是亲女儿,因此磋磨起许如萤来简直毫不留情。】
【许如萤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迟,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只能蜷缩在柴房,一睡就是十多年。】
【那对父母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对她非打即骂,完全把她当成出气筒。】
【后来为了给儿子赚娶媳妇儿的钱,还要把许如萤许配给能当她爹的老鳏夫。】
许疏雨这会儿也如同打翻的调色盘,脸色五彩缤纷。
她不是同情许如萤,而是拥有这样一对亲生父母而感到耻辱。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她留在东阳伯府的决心。
有那样一对父母,回去绝对没她好果子吃。
东阳伯夫人听罢,眉头皱了一下。
虽然她对许如萤没感情,但也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她吧。
那对夫妻竟然那样欺负过她吗?
当初,应该狠狠教育他们一顿。
那对夫妻这个模样,更加不能让雨儿回去了。
东阳伯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东阳伯府的小姐,竟然差点嫁给了一个老鳏夫。
还好他们去的及时,不然是真没脸见人了,很长一段时间会成为别人的笑谈。
虽然现在也好不了哪里去。
【在许如萤绝望之际,东阳伯府的到来于她而言是黑暗之中的希望之光。】
【然而这样的希望之光是裹满了砒霜的糖果。】
这下子,东阳伯府的人脸色是彻底不好看了。
这话说的好似他们家是龙潭虎穴。
这要其他人怎么看他们?
【满怀希望回到东阳伯府的许如萤,没有见到想象中对她归来充满期待的父母血亲,而是一群把她当成破坏他们家和谐的外来者与敌人的亲人,是看着家人对受益者、那个占据了她身份的假千金的嘘寒问暖,是假千金胜利的微笑,是血亲的冷漠嫌弃厌恶。】
【她归来的也不是满心期待的温暖的家,而是一个破败冰冷连窗户都漏风、屋顶会漏雨,与乡下柴房差不多的院子,她苦中作乐的想,至少她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了。】
“呜呜呜,许小姐真可怜啊。你们说,我把她带回杜家怎么样?”杜贺言一边吃点心一边眼泪汪汪地说,“我娘一直想要个妹妹呢。”
莫秋霁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没好气道:“你家不是有个妹妹吗?”
“她那么讨厌!才不是我妹妹!”
莫秋霁和沈云沉想到了杜贺言那个妹妹,顿时一言难尽。
反正自从那一次去过杜家后,后来杜贺言再邀请他们去自家玩,他俩没一次同意的。
奇葩的人他们见得多了,那么奇葩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着。
他们当时遇到了杜贺言的妹妹,秉承着礼貌,便向她问好了。
没曾想那姑娘直接说让他们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要肖想自己不该肖想的人,她是不会喜欢他们的。
他们不解,但是大为震撼。
不就是打个招呼就变成对她有意思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
后面又瞧见她指着杜贺言的鼻子骂他肥的像头猪,完全没有对待兄长该有的礼貌。
而且杜贺言只是微胖,看起来壮,与“肥成猪”完全搭不上边。
不过后来看到了杜贺言那眼睛长在头顶上、同样对杜贺言没有一丝尊敬的庶子弟弟后,他们也明白为何那庶妹会那副姿态了。
两兄妹简直如出一辙。
“你还是别祸害人家了。”莫秋霁说道,“她已经够可怜了。”
有那两个眼高于顶的兄妹在,许如萤去了杜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杜贺言闻言也想到了这一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另一边,沈氿的心声还在慢悠悠地响起:
【许如萤的亲人对外宣布,她只是一个来投靠的远房亲戚家的表小姐,她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接受这个身份。
甚至自从她回家后,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为了警告她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东西时才见到的血脉亲人外,她再也没见过他们。
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瞧不上她,给她吃馊掉的饭菜,让她自己打扫卫生、洗衣服,还时常霸占她的床,唯独属于她东西也没了。】
“呵,下人都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这就是东阳伯府的家风?”李湖心半点不带怕的,直接冷笑出声。
避免议论被沈氿听到,众人都默契与沈氿保持了一定距离。
因此李湖心完全不担心被沈氿听到。
冯大人听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暗道:我的官职比许伯爷大,不怕。
东阳伯夫人离李湖心近,这些话自然一字不差地落入她的耳中,她又气又无可奈何,还有些委屈。
起初她也过问过许如萤院子里的事情,那些丫鬟婆子一切说好,谁知道她们的胆子这么大,连她这个主母都敢隐瞒。
许疏雨眸子闪了闪,不敢吭声。
【最可怜的是,她有能换洗的衣物,还是许疏雨为了羞辱她,给了她自己不要的旧衣物。
即便许疏雨将她尊严踩在了地上,她也别无选择,身无分文的她,只能接受这样的施舍。】
第21章 许如萤(3)
【然而接受了许疏雨衣物的许如萤被自己的血亲指责不配穿许疏雨的旧衣服,这是对许疏雨的玷污。
她的母亲甚至以为她只是想学许疏雨,便说她样样不如许疏雨,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礼仪规矩也是惨不忍睹,完全不可能比得过许疏雨。】
【本小姐要是在场,高低得扇东阳伯夫人一巴掌。】
【许如萤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人,哪里有渠道去接触这些东西?她被你们接回来便不问不管,你一没给她请读书习字的夫子,二没给她请教礼仪规矩的教养嬷嬷,哪来的脸指责许如萤什么都不会?】
【但凡本小姐是东阳伯夫人,但凡我有脸,无论如何是说不出这些话的。】
【让一个什么都没学过的人去做那些事情,就好比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走路一样。】
其他人止不住的点头。
是这个理。
你都没请人教导,就要求别人样样精通,这么会想,怎么不上天呢。
诸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东阳伯夫人面红耳赤。
一边恼怒心声一边又觉得丢脸。
甚至东阳伯也在诸多大人的目光中抬不起头,暗骂:都快被那蠢妇害死了!表面功夫都不会做吗?
果然人呐,就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呜呜呜,她真得好可怜啊。”杜贺言眼泪都掉出来了。
沈云沉和莫秋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杜贺言情绪丰富,因此也很容易哭,时常被伯父揪着耳朵说他没有男子气概。
沈云沉默默递上一张干净的手帕。
杜贺言不客气的接过,擦了擦眼泪。
“雨齐兄,你家还差妹妹吗?”
“不差。”
“唉,要是有好人家收养她就好了,那样至少能过的好点。”杜贺言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他看向沈云沉。
沈云沉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也不差。”
“好吧。”他又长叹一口气。
【更可怜的是。】
大家心头一震。
这竟然还不算可怜吗?
一时间,不少夫人小姐同情的看向那瑟缩着的身影。
【许疏雨私底下攀上了十皇子,还说通了十皇子娶她做侧妃,但是她有婚约在身,又不想背上攀龙附凤的名头,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迷晕许如萤,在大婚当日,让许如萤代替她成亲。】
【等木已成舟,双方都拜堂了,她又站出来,哭诉是许如萤来求她,她虽自觉亏欠许如萤,并且这庄婚事本就是许如萤的,但是这样做对忠义侯府不好,于是拒绝了。但是许如萤却在新婚当天打晕了她,自己代替她上了花轿。】
【这些人本来就宠许疏雨,自然是许疏雨说什么便是什么,因此在忠义侯世子找上门时,便将此事告知了世子,世子一听更是恼恨不已,但木已成舟,也只能如此。】
【从那之后,世子便百般折磨许如萤,还纵容下人欺凌她。】
【虽然许如萤依旧很坚强的活着,但命运弄人,身体早已亏空的她还是因为生病撒手人寰了。】
感性的夫人小姐们又在抹眼泪了。
沈氿还听到有小姐们在小声嘀咕:“我们和许如萤做朋友吧?她不会的,我们会,我们可以慢慢教她。”
“嗯嗯,好,我愿意。”
沈氿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嘴角。
小手托住了下巴,看着那半枯萎的荷塘,眼神迷离。
她就喜欢这样纯粹的善意。
比起沈氿的惬意,许疏雨则浑身发冷。
那不知名的声音将她的谋划竟然和盘托出了!
她苦心经营的人设崩成一盘。
有了这一出,十皇子不可能会再娶她做侧妃。
甚至这些人说不定以为她已经和十皇子有了首尾,因此她也只能嫁给十皇子了。
许疏雨踉跄了一下,所幸被眼疾手快的东阳伯夫人搀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雨儿,你糊涂啊!”
东阳伯夫人又气又心疼,“那十皇子绝非善人,忠义侯世子才是最适合你的。”
见东阳伯夫人依旧对她如初,许疏雨眼泪一下便掉了下来。
“娘,我该怎么办?”
“莫怕。娘和爹会给你想办法。”东阳伯夫人拍了拍许疏雨的手背。
许疏雨颤抖的心总算是稳定下来。
东阳伯夫人眸里情绪变幻莫测,看着面前的少女,在心中长叹一声。
雨儿的谋算被揭穿,忠义侯府的婚事必然无法再继续,十皇子哪里也万万不行,只能寻摸一个读书上进有天赋的读书人了。
【此情此景,我又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
大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向沈氿。
不知道她想唱什么曲子?
沈云沉也好奇地想知道,之前也没见过九儿唱曲啊,什么时候寻摸的爱好?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随着沈氿唱出这句话,大家不由对视一眼,这是又有瓜了?
【这首歌也能送给忠义侯世子呢。】
【许如萤活着的时候,他极尽羞辱,让她难看,遍体鳞伤,等她死了,又抱着人家遗留的东西哭兮兮,说:“呜呜呜,我原来是爱着你啊。”】
【呸!滚远点吧!人渣!】
【恶心谁呢,下头!】
不少小姐也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样子。
她们娘亲还在一旁叮嘱她们离这种男人远一些。
一些大人也是面露无语。
这不如一直讨厌下去呢。
人死了才来装深情,演给鬼看吗?
真以为谁都是韩少卿了吗?
一旁脸色刚平复下来的许疏雨又变脸了。
她咬牙狠狠瞪了眼许如萤,实在是无法接受爱她爱得不行的忠义侯世子竟然喜欢上这个乡下来的土妞!
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那也只能喜欢她啊!
而许如萤对这一切都毫无反应。
【总之,希望东阳伯府的人对她好一些吧。】
【她是与你们血脉相连的亲人,不是敌人。】
【许如萤已经够苦了,可以不爱她,但请别伤害她。】
一直低头不语的许如萤猛地抬头,汹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但她的眼里却盛满了星光。
她炙热地看着沈氿,想要将她的脸牢牢记在心里。
她的听力一向很好,因此听见了别人的碎碎念,从而知晓了心声主人是镇北侯府的沈二小姐。
“可以不爱她,但请别伤害她”宛如轻飘飘的云,又似秋日的暖阳,让她舒服又温暖。
似乎随风而行的蒲公英找到了适合落地扎根的地方。
东阳伯府的人这会儿沉默了。
这轻飘飘又简单的字词狠狠撞在了他们心上,压得他们心脏沉甸甸的。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许如萤。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眼看她。
许如萤像是一株瘦小的草,矮矮的、小小的、瘦成皮包骨了。
明明是个16岁的大姑娘了,身形却像是13、4岁的模样。
“可以不爱她,但请别伤害她。”
他们心头幕的一哽,悄然捏紧拳头。
第22章 难兄难弟
的确,许如萤是一株瘦小的草,但要知道草才是最坚韧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即便生活充满了苦痛,她依旧如同一株小草,悄然在未知的角落成长。
希望这一世,你能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吧。
沈氿淡淡想到。
许如萤是一个好人。
虽然在忠义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至少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她靠着从别人哪里偷摸学来的刺绣手艺,卖绣品,从而有了一些钱。
这些钱,她没留,而是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一个容身之所。
她是一朵漂泊无依的蒲公英,因而她希望别的孩子不要像她一样漂泊,能有一个家。
她也不单单是给予那些孩子金钱支持,而是授人以渔,将自己的刺绣手艺教给他们,也鼓励他们去学别的手艺,这样他们才能有一门手艺养活自己。
所幸这些孩子也并非白眼狼,在许如萤死后,他们清楚知道许如萤的想法,于是悄悄带走了许如萤的尸体,埋在了别的地方,还一把火将许如萤所有东西烧光了,彻底让她所有的一切脱离了忠义侯府。
当然他们还把忠义侯世子暴打了一顿,更是在乱世来后,乘此机会,直接砸断了他的腿。
事后,他们也如许如萤期望的那般,靠自己本事活了下去,有了自己的家。
沈氿拿起一块粉色的马卡龙咬了一小口,不算甜,她特意选的这个合适的甜度。
想了那么多心声,感觉都有些累了。
而其他夫人小姐们见沈氿的心声没有再响起,她们便联袂而来,询问点心的事情。
得知是沈氿研究的,别的地方没得卖,夫人小姐们都有些诧异,但也感到失落,不能尝一尝了。
又听她是为了开点心铺子才研究的,夫人小姐们瞬间高兴起来,连忙询问铺子什么时候开?有没有合适的铺子,没有的话,她们名下有不少。
沈氿:“......”
她怎么就要开点心铺子了?
哦,之前搪塞四婶的时候说的。
沈氿:“......”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沈氿扯了扯嘴角:“还需要再调整,具体什么时候开业还不清楚。”
夫人小姐们见此,也只能遗憾离去。
也不是沈氿小气不请她们吃一些,实在是数量有限,就算一人尝一小口也不能让每个人吃到,那反而落不到好,干脆谁都别请。
休息了一会儿,沈氿的目光又在在场的人身上搜寻。
觉察到她目光的众人身体一紧,暗暗祈祷不要选中他们。
虽然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挺好奇的,但要是连丢脸的事情和八卦秘密都要说出来,那还是不要了。
未来保持着未知才吸引人。
很快,她的视线锁定某位夫人。
就决定是你了!
【昌平候夫人也可怜呢。】
昌平候夫人眼皮子跳了跳。
她怎么可怜了?
虽不说婚姻幸福美满,好歹一生顺遂。
长子有能力有担当,小女儿虽然骄纵了些,糊涂了些,但好歹有她盯着,也出不了大事。
就连父母也都身体康健,兄友弟恭,嫂子们也都是和气的人。
她自认她要比京城许多夫人要幸福了。
“母亲,那沈氿怕不是眼瞎?您明明哪哪都好,哪里需要她可怜了。”她身侧的明艳少女不满的哼道。
“莫要胡言。”昌平候夫人魏满轻笑着点了下少女的鼻尖。
少女哼哼了几声。
少女是昌平候夫人魏满的女儿,昌平候府的嫡女谢星罗。
与魏满的闲适不同,昌平候差点闪了腰。
哪怕沈氿还什么都没说,他还是冒出一身冷汗。
他的异状哪里能逃得过老狐狸们的眼睛,他们相视一眼,默默点了下头。
昌平候身上怕是有瓜啊。
【昌平候夫人与东阳伯府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众人:“?”
怎么难兄难弟了?
众人都不是愚钝之人,仅仅疑惑了一瞬便搞清楚是什么了。
他们咻得一下看向昌平候夫人魏满身侧的少女谢星罗。
难不成这个昌平候二小姐也是掉包的假货?
不应该啊,这不是和昌平候长得很像吗?
那该不会是昌平候的嫡长子谢乘云吧。
谢乘云的妻子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由捏紧指尖,悄悄看向自己的婆母。
魏满笑容收敛,蹙着眉,对沈氿的心声甚是不解。
她自是半点没怀疑过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
乘云长得像她,星罗像老爷,不可能是假的。
其他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昌平候世子谢乘云的长相,的确与昌平候夫人长得极像,心中更疑惑了。
这不像是被掉包的样子。
沈氿落在魏满身上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
这让魏满心里一紧,有些惴惴不安。
【昌平候夫人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的嫡幼子被后院姨娘调换了。】
魏满如遭雷劈,想对沈氿说她这一生就孕育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哪来的嫡幼子。
但突兀的脑海中忽然似有一道雷电闪过。
她记得雪姨娘的儿子与星罗是同一天出生的......
【她对雪姨娘的女儿掏心掏肺,疼爱有加,学姨娘对你儿子掏心掏肺,变着法子的磋磨他。】
众人:“......”
掏心掏肺是这样用的吗?
不过,被妾室换了孩子,这严重性在他们看来可比东阳伯府的换子严重多了。
同时他们也不由怀疑起昌平候府的管理了。
究竟是松弛到何种地步才能让一个姨娘竟然能摸到主母院子,还成功调换了孩子,至今没有被发现,也是厉害了。
众人目光细细打量昌平候夫人和昌平候。
昌平候避着众人的目光,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无法揣测他对此事的看法。
而魏满则面无表情得盯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
反而是她身侧的谢星罗白了脸。
谢星罗捏紧了手帕,额头已然汗涔涔一片。
她多么希望今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啊。
她就是魏满的女儿,是昌平候府的嫡女,而非什么雪姨娘的孩子,是一个庶女。
她在府中一向看不起庶子庶女,平日里瞧见他们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甚至经常讥讽他们的身份,他们早就对她不满,但碍于她嫡女的身份不敢做什么。
只是现在她庶女的身份曝光,那些人还不知道如何嘲笑她,欺负她呢!
谢星罗咬牙,看向沈氿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她本可以继续当被魏满宠爱的嫡女,却都被沈氿毁了。
若她只是像许疏雨一样,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魏满依旧会把她当女儿,哪怕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亲密,也会替她谋划好将来。
但她是府里姨娘的女儿,魏满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她。
第23章 脸大
沈氿不管谢星罗如何想,她继续说道:
【眼见谢乘君读书比她儿子厉害,人也比她儿子优秀,便阻止他继续看书学习,免得被别人知晓了告诉昌平候,昌平候会送他去读书,从而碍了她儿子的路,也免得被昌平候夫人发现真相。】
【毕竟那孩子比昌平候夫人的大儿子还要更像昌平候夫人,这也是为何她一直禁止对方出门,谎称他身体不好的原因。】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而是雪姨娘给他下了毒,这才导致他身体不好。】
“咔嚓。”
魏满捏碎了手中茶杯,任由碎片刺入她的掌心。
“母亲。”谢乘云的妻子惊呼,连忙清理她手中的碎渣,小心翼翼的将刺入掌心的碎片拔了出来,又用手帕摁了上去止血。
那个孩子......魏满泪眼婆娑。
她一丁点都找不出关于那个孩子的记忆,唯有雪姨娘所说那孩子身体不好,不方便外出。
偶尔有一次也只是远远瞧见他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一见到她,就有丫鬟小厮跑出来,将人急匆匆的带走,仿佛她是什么豺狼。
原本她还以为是雪姨娘小肚鸡肠,以为她连家中庶子都无法忍受。
没曾想竟然是为了阻止她和那孩子见面吗?
可笑!
太可笑了!
魏满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过。
她把雪姨娘的女儿精心教养,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而她的儿子却被人下毒,被禁止出门,只能蜷缩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不辩天明。
每每雪姨娘见她对谢星罗呵护备至,是不是特别觉得她像个笑话?
魏满抹掉眼泪,不让自己太过于狼狈。
另一旁魏满的哥哥捏紧了拳头,愤怒得给了昌平候一拳。
“这就是你家的管理?一个小妾竟然换走了主母的孩子却无人知晓?”
昌平候接了一拳痛的龇牙咧嘴,不满道:“后宅管理是主母的责任。”
意思是这是魏满自己管理不当,才让别人钻了空子。
魏满的哥哥一时哑然,只能自己生闷气,还向自己媳妇儿使眼色,让她去安慰妹妹。
他妻子瞪了他一眼,款款来到魏满身旁,握着她的手细心安慰。
“咱们等一下便回去找太医来瞧瞧,那君哥儿会没事的。至于那雪姨娘,直接杖毙便是。”
一旁的谢星罗听罢,脸色煞白。
魏满嫂子淡淡瞥了眼谢星罗,心里大快。
之前她便看不惯这外甥女,矫情又作,眼高于顶。
她还纳闷虽然小姑子疼爱谢星罗,但对她的教养也没落下,怎么还是长歪成这幅样子,现在看来这是骨子里就是歪的,改不了了。
【更可怜的是老夫人和昌平候都知道这件事,也是他们给雪姨娘扫得尾,否则一个主母院子怎么可能没人发现呢?】
【他们会这样做,是因为雪姨娘是恩人之女,他们要报恩。】
魏满猛地看向眼神躲闪的昌平候。
见他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懂?
况且沈氿目前就没有出过错!
眼泪漱漱而下,她心如刀绞。
难怪当初她生产后院里少了人,当时昌平候说得是那些人犯了错被他发卖了。
想来那些人就是见到了换子一幕的目击者,这些人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其他人则目瞪口呆。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嫡子换庶女,不拨乱反正就算了,还忙着隐瞒。
他们就说一个侯府的管理怎么会如此松懈,原来是家贼难防啊。
“混账!还骗我!”
魏满哥哥又是一拳砸在昌平候身上。
这一回,他彻底没留手。
昌平候只觉得喉咙一股腥甜冒出,魂魄都快离体了。
另一边家世一般的国子监学子听的是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些权贵人家的生活如此精彩吗?
他们目光灼灼的看向身侧的权贵子弟,用眼神询问。
权贵子弟都想吐血了。
真没有这么精彩......大概?
“看来别人家的生活也没比我家好到哪里去,我家也乱糟糟的。”杜贺言感慨。
沈云沉和莫秋霁没附和他的话。
他俩的家,后院都很干净,没这么多龌龊事。
【随着谢乘君的长大,他总是要娶妻生子,从而出现在昌平候夫人面前。】
【雪姨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猛药,毒死了谢乘君。】
魏满听罢,真是恨死昌平候和雪姨娘了。
一想到自己对谢星罗的好,再看看雪姨娘的做派,她都要气死了。
她不再忍耐,直接打道回府。
沈氿见此,也没急,依旧慢悠悠地说道:
【我琢磨着这雪姨娘母女就是专门来克昌平候夫人的。】
【雪姨娘害死了昌平候夫人的嫡幼子,她女儿也来折磨昌平候夫人。】
【谢星罗嚣张跋扈,向来眼高于顶。】
众人一听,眼神戏谑,心说: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若她只是这样,也谈不上克昌平候夫人,毕竟本小姐也是如此嚣张嘛。】
众人嘴角一抽。
看来沈二小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谢星罗她还是个拎不清的糊涂蛋,昌平候夫人没少给她擦屁股。】
【昌平候夫人为她千挑万选了一个好夫君,嘿,她看不上,非要嫁给另一个人。】
【昌平候夫人不同意,便闹绝食,无奈夫人只能同意了。】
【等她成亲后才发现那人并非良人,又向昌平候夫人哭诉,希望借此从昌平候夫人这里掏点好东西。】
【但她不长记性啊,被她夫君哄两句又觉得她夫君哪哪都好,因此她的嫁妆尽数填补了府里的空亏,现在是穷光蛋一个。】
【府里不给她钱,还要靠她养家,她没钱,只能去找昌平候夫人。】
【昌平候夫人也是个溺子的,谢星罗哭个几回,她便受不了,让人拿了东西。】
【谢星罗也表现了一回什么叫真实,一达目的,扭头就走。】
【她隔三差五来一回,拿走了昌平候夫人不少好东西。】
【所幸昌平候夫人没有完全晕了头,她也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她也得为儿子考虑,因此她并未继续支援女儿,而是授人以渔的教她经营铺子。】
【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没拿到钱,便当场翻脸,指责昌平候夫人与昌平候夫妻关系不亲厚不幸福,便见不得她幸福,她一嫁出去就真成泼出去的水了,一点都不疼爱她了。】
【真亏她脸大才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些话。】
【白眼狼一个,昌平候夫人之前的给予都喂了狗。】
【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啊。】
众人连连点头,可不是嘛。
谢星罗脚下一软,差点就踩空摔倒了。
她的天彻底塌了。
这下谁还敢娶她啊!
母亲定然也不会再给她寻摸好亲事了。
不行!她得自己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其他夫人小姐虽然对谢星罗的白眼狼行为感到不耻,但她们更加关心那需要妻子的嫁妆填补空亏的人家是谁。
万一被她们相中了可如何是好?
【做人还是不能太善良啊。】
【本小姐这样就很好!只有本小姐欺负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本小姐的份。】
众人闻言,微微一笑。
不过也清楚,沈氿这脾气的确不容易被欺负。
再者现在的沈氿有了特殊的天眷,也没人敢欺负她。
【咦?庆远侯府的人也来了啊。】
【也不知道同处一片天空下,谢星罗和庆远候世子有没有看对眼。】
【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这样便不会再耽误别人家的好姑娘了。】
第24章 谢家
原来是庆远侯府啊。
不少人默默将其踢出了相看人选。
当然也有为了利益的人家,仔细思索结这一门亲事是否合适。
庆远侯府的人此刻浑身僵硬。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吃个别人的瓜还能吃到自己身上来。
不过在听到填补府中亏空的时候,他们也隐约有种不祥预感,没曾想真应验了。
【这家人也是奇葩。】
【明明不善经营,又不去找合适的人来管理铺子,非要自己瞎折腾,这才把偌大的产业搞没了。】
【搞没就搞没吧,但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完全不懂得开源节流。】
【除了撑门面的东西,其余都败光了。】
【那庆远候世子还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无论哪一项都是烧钱的金窟,那更是花钱如流水。】
【别人嫁妆再多也填补不了这么大一个空缺啊,这也是为什么谢星罗总是回家找昌平候夫人要钱的缘故。】
【谁要是和他成亲,那就是嫁给了一个吞金兽,一块扯不掉的牛皮糖。】
不少看利益的人家彻底歇了结亲的心思。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亲家,而不是一个累赘。
不过倒是有国子监的学子隐隐有些心动。
虽然这是一个无底洞,但对于家底丰厚却缺少权势的人家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庆远侯府看得上商贾人家。
士农工商,商贾人家地位低微,许多官宦人家都瞧不上。
他们想要安稳度日,也唯有另寻他法,结亲便是最好的选择。
庆远侯府这会儿如坐针垫。
他们本来就好面子,不然也不会明明府内早已亏空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将面子功夫彻底做足了,没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现在沈氿直接揭开了他们家穷得叮当响的底裤,让他们脸都丢大了。
丢脸不说,这一搞,哪里还会有殷实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到他们家?
难不成真的只能娶商贾人家的女儿?
庆远侯府的人眉头皱起,一脸嫌弃。
一旁暗戳戳打量他们的沈氿见此,一下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心中也甚是鄙夷。
穷得连饭都快吃不起了,还嫌弃人家商贾人家的女儿,怎么好意思啊。
她会说出这家人,也是免得一些好姑娘上当受骗,过上被吸血的悲惨一生。
另一边,到了昌平候府的魏满,直接杀进了花明苑。
一瞧见她,那些丫鬟小厮婆子们便涌了上来,看似行礼实则有意无意地拦住她,甚至有个边缘的小丫头正悄悄往外走。
魏满锐利的目光一扫,喧闹的下人顿时噤若寒蝉。
“把花明苑所有人都抓起来!”
“是!”
跟着魏满来的下人迅速行动,包括那正要走的小丫头都没放过。
魏满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径直进了屋。
一进屋,难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魏满凝眉跨入。
三两步来到散发着霉味的床前,她便看到脸蛋烧的通红的少年。
那少年眉眼与她极为相似。
魏满眼泪掉了出来。
“王嬷嬷,快去看看太医到没!”
魏满心疼的抚摸谢乘君滚烫的脸蛋,心都要碎了。
还好她惦记着谢乘君的身体,路上便差人去请了太医。
“咳咳,您、您是?”
谢乘君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有人来到他的房间触摸他,他自然感觉到了。
他原以为又是姨娘的什么把戏,没曾想来人只是温柔的抚摸他的脸蛋,还有水珠子落在他的脸上,又被轻柔的拂去。
随后又听到请太医的话,这才疑惑的睁眼。
这一看,他也呆住了。
无他,实在是这位夫人与他长得极为相似。
他喉咙许久没饮水而显得非常干涩,他哑着声音问道:“您是谁?”
魏满泪流满面地抱住谢乘君,“我是你娘!你的亲生母亲!那雪姨娘换走了你,我今日才知晓我儿受了如此多的苦,是娘亲的错,娘亲没能及时发现孩子被调换,害得君哥儿受苦受累了。”
谢乘君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但却被咳嗽打断了。
“春鸢快拿些水来。”魏满擦掉眼泪,赶紧吩咐贴身丫鬟。
春鸢应声,连忙去找倒水,却发现水壶里根本没水。
见此,魏满面色一沉。
“夫人,我现在回院子里拿水过来。”
魏满点头。
现在烧水,还不如去她院里拿快一些。
“君哥儿你先躺下,太医马上就来了,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魏满摸了摸谢乘君的头发。
谢乘君这会儿还没能反应过来,只能顺着魏满的话躺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脑子一片浆糊。
这会儿终于接到消息的雪姨娘和老夫人也赶来了。
雪姨娘一到院里就哭诉魏满擅闯庶子房间实属不妥。
老夫人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是否是换子暴露了。
“君哥儿好生休息,外面的事情交给娘。”魏满对谢乘君笑了笑,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意便退的干干净净,一派肃静。
谢乘君默默盯着魏满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她的手很温柔,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温柔。
明明他已经过了需要这份温柔的时候,此刻却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想,他大抵要死了。
所以才会幻想出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娘亲出现,那娘亲还满足了他童年里对母亲的一切温柔幻想。
魏满一出屋子,冷冷看了眼雪姨娘,废话都不愿意多说几句,直接道:“杖毙了。”
“是。”
婆子们应下,上去便摁住了雪姨娘。
雪姨娘大骇。
“你!你不能这样做!”
“有何不能?你不过是个妾,无论是打杀了还是发卖了,都不违反大景朝的律法。”
“我为老爷生儿育女了!”
“那依旧是妾。打!”
雪姨娘见此,终于怕了,连忙朝老夫人求助:“老夫人,救命!救救我!”
老夫人不忍,刚要开口就被魏满堵了回去。
“雪姨娘是你谢家的恩人,不是我魏满的恩人。我魏满没有义务替你们偿还恩情!”
“雪姨娘私自调换主母孩子。”
老夫人心头一紧,暗道:她果然知道了。
唉,造孽啊。
老夫人别过头,但一想到那救命之恩,又想说些什么,却听魏满继续说:
“还虐待府中少爷,给少爷长期下毒,该杀!”
老夫人眼神一颤,愕然道:“什么?下毒!她给君哥儿下毒了?”
“母亲不信,太医一来便知分晓。”
魏满那嘲弄的眼神让老夫人甚是心虚,但此刻的她也没了饶雪姨娘一命的心思。
雪姨娘千不该万不该给君哥儿下毒啊!
雪姨娘瞳孔震动。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做的一切竟然败露了。
魏满今日去了哪里?为何会知道?
不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等昌平候回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没多余的心思。
雪姨娘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要不是为了报恩,他也不会纳她为妾。
而且报恩已经在替她扫尾时便报了,现在死了,他也问心无愧。
他直接前往花明苑,结果被魏满的人堵了回去。
昌平候心知魏满心中有气,只好悻悻离去。
东城,荷花亭。
沈氿目瞪口呆。
她万万没想到,还能现场瞧见一出八卦。
第25章 抛妻弃子
昌平候府离去没多久,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野狗,朝着这边横冲直撞,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抱团躲避。
其中一位小姐不小心落了单,便成了野狗的首要追击目标。
她慌不择路的逃跑,反而逐渐远离人群。
她家人也着急的不行,指挥着下人去救她。
但究竟不及野狗奔跑的速度,眼看野狗要扑咬到那位小姐时,一名学子蹿了出来,手持干枯的竹竿,将野狗拦下。
小姐下意识向他靠近,躲在了他身后。
学子手握长竹竿,野狗不敢贸然靠近,尤其是那些下人过来后,它再无机会,只好叼起点心跑了。
小姐见野狗远去,松了口气,强撑着吓软的身子,向学子道谢:“多谢公子。”
“举手之劳罢了,小姐安然无恙便好。”学子放下竹竿回礼。
两人不经意抬眸,视线对上之际,动作一致的别过头,面上都浮现出些许红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怕是都对对方有意了。
果然英雄救美是动心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一旁还有夫人向小姐的母亲打趣,小姐母亲只是笑了笑,没回应。
八字还没一撇呢,自然不能随便回应。
沈氿合拢自己的下巴,花了点情绪值解锁这名学子的信息。
毕竟这么一个吃瓜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又如何会错过?
这一看,沈氿眉头便皱了起来,一脸晦气的撇了撇嘴。
【哎呀呀呀,英雄救美,真让人羡慕呢~】
知晓是沈氿说话的人下意识看向沈氿,一见她嫌弃的模样便是眼睛一亮,这两人身上怕是有瓜。
于是原本还站着的众人迅速坐好,个个翘首以盼。
那学子即便不知晓说话之人是谁,但从之前的场面来看,怕是不好。
学子身体微微一僵。
小姐也同样面色僵了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母亲将她快速拉走了。
一时那学子身侧都空了。
学子见此,不想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回到了学子堆里。
但面对有意无意打量的目光,脸色不好看罢了。
【就是不知道在英雄救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里妻子还带着嗷嗷待哺的儿子种地,就是不知道拿着钱包装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没想过家里的妻子还在挖野菜吃呢。】
小姐面色一白,刚刚萌发的春心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凉了半截。
她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行为,发现并未有越举的行为,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母亲同样在心里松了口气,暗道:还好刚才没搭腔,不然可是害苦女儿了。
而那学子则用袖子遮住了脸,不敢面对这些打量的目光。
“宋行不是说他尚未娶亲,想先建功立业吗?”
“但那声音说的,他不仅娶亲了,连儿子都有了。”
“哦~我懂了,他约莫是想行陈世美之事。”
这话一出,大家了然点头,看向宋行的目光尽是鄙夷。
宋行知自己的谋算暴露,实在是没脸继续待在这里,掩面离去。
大家见此,纷纷摇头。
“这种抛弃糟糠之妻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耻!现在能抛弃糟糠之妻,等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何尝不会为了更进一步,抛弃后娶的妻子呢。”萧太师之女萧梦鱼和身旁的小姐妹说道。
她小姐妹点头:“这种人绝非良人,还好咱们没遇到。”
大家深以为然。
【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另一个抛弃糟糠之妻的大人。】
诸位夫人闻言,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丈夫。
不少人无语的回望,心说:我自出生就在京城,上哪抛弃糟糠之妻?
一些寒门出身的大人不动如风,背脊挺得笔直。
他们行得正坐得端。
瞧着他们这般模样,他们妻子放心下来。
她们可不想成为那样的笑话。
【说起来,那位大人的妻子也在场呢。】
“也不知道是谁呢。”萧梦鱼好奇道。
“是啊。”她小姐妹同样好奇。
“不过都已经成亲了,就算知道那位大人抛妻弃子,也做不了什么,总不能和离吧。”
“说的也是。唯一能期盼的就是那位大人不要遇见身份更尊贵的女子,不然说不定会再来一次抛妻弃子。”
萧梦鱼点点头,很赞同小姐妹们的说法,同时也翘首以盼,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人。
她家夫君今日有事没能来,知道她要来,还叮嘱她都记下来,回去讲给他听呢。
【去年的探花郎江鹤游街那天多热闹啊,那英俊的面容不知道让多少姑娘芳心暗许,然而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探花郎江鹤其实是个抛妻弃子的凤凰男。】
轰隆!
萧梦鱼如遭雷劈,唇边的弧度也凝固了。
她的小姐妹闻言,纷纷看向她,目露担忧。
毕竟是去年的事情,不少人对游街那天意气风发的江鹤记忆犹新。
“啧啧啧,没想到那江编修竟然是这种人。”
“人不可貌相,莫过于此。”
不少曾经喜欢过江鹤的夫人小姐们也是天塌了。
没曾想她们喜欢的人竟然会是抛妻弃子之徒,实在是让人难受。
还好当初没有力争要嫁给他,不然现在被看笑话、丢脸的就是她们了。
一时,大家都同情的看向萧梦鱼。
萧梦鱼自然感受到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是她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大脑都愚钝了。
不过就像她小姐妹说的那样,她已经和江鹤成亲了,就算他是抛妻弃子的人渣,也无济于事。
难不成要和离?
这世道对和离女子多苛刻,她是清楚的。
她家就有个亲戚和离归家,经常被人指指点点,还被家里嫂子们明里暗里挤兑,最终忍受不了这些残酷的言语,跳河自尽了。
萧梦鱼闭了闭眼,有些无奈的想到:还不如不让她知道呢。
当个糊涂蛋也没什么不好。
【那江鹤自小与原配定了娃娃亲,念书后他便对这门亲事不满,因为他看中了夫子之女的身份,觉得娶了夫子的女儿能让他受益。】
【正当他琢磨退婚之事,与原配见面了。原配虽然是农家女,但长得漂亮,人也温柔小意,他毕竟年轻,终究是色欲大于利益,于是便没了退婚的意思,按部就班娶了原配。】
【一开始他俩也柔情蜜意,但随着时间推移,江鹤便觉得原配上不得台面,尤其在夫子之女知书达理对比下,越发强烈,毕竟原配大字不识一个,与他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沈氿说着,面上的嫌弃越发明显。
【也是好笑,原配不识字,你不是识字吗?你教她,她自然便识字了,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第26章 萧梦鱼
众人颔首,一脸赞同。
这就与许如萤的事情是一个道理。
你既然要求对方琴棋书画皆会,礼仪规矩要合格,那就找人教她呗。
教会了,她自然满足你的要求了。
你又不给她学习的机会便指责对方大字不识一个,无法与自己沟通交流,实属可笑。
【江鹤虽然不满,但原配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随着他功名越来越高,他接触到的人越来越多,接触到的天地越来越广,大字不识一个且因为农作忙碌而越发显得苍老的原配,更加让他觉得上不得台面。】
【随着来到京城,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他也滋生出了野心。】
【眼见其他同窗有高人指点,而他却无半点门路,进步实在是缓慢,便迫切想要一个能指导他的人。】
【偶然一次他见到了貌美如花又识文断字满腹经纶还身份高贵的萧太师之女萧梦鱼,他的野心彻底爆发了。】
【于是他费尽心机,总是制造各种巧合与萧梦鱼偶遇。】
【江鹤人本就长得英俊,也有真才实学,稍稍打扮一番,也是风度翩翩。】
【对于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而言,遇上这种男子,再被对方挑动几下,又如何不会心动。】
萧梦鱼听着沈氿的话,记忆似乎也回到了去年。
去年她隔三差五就会偶遇江鹤。
江鹤长得好看,自然是吸引人的。
再加上他文采斐然,上进,进退有度,也非常有责任心,样貌礼仪半点不比那些权贵子弟差,她会心动也太正常了。
现在却告诉她,那些她以为是天意的偶遇是江鹤为了得到她爹的指导的刻意安排。
她真像个戏子呢。
萧梦鱼扯了扯嘴角。
“梦鱼......”小姐妹们向她靠了靠,希望借此能给她一些依靠。
其他小姐倒没有嘲笑萧梦鱼,她们设身处地的想象了一下,若是她们遇到这样的蓄意勾引,她们也招架不住啊。
那江鹤着实可恶!
亏她们还喜欢过他!
【因此,事情如江鹤如愿,萧梦鱼喜欢上江鹤,还向家里人提了江鹤。】
【由于江鹤觉得原配上不得台面,便没说过自己已娶妻,别人问他,他也沉默不语,以此规避问题。
因此萧夫人四处打听后,并未发现江鹤有问题,还觉得江鹤的确不错,便与萧太师提了这件事。】
【萧太师也是个爱女之人,哪怕着急女儿婚事,他也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找了个时机考察江鹤,发现他确有才华,这才点头。】
【于是江鹤与萧梦鱼顺利定亲,他也得到了萧太师的指点。】
【有了萧太师指点,他突飞猛进,加上本来就有天赋,因此榜上有名。】
闻言,不少人并不觉得江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何不可。
反而很欣赏他。
只要目的达成,管他方法道不道德,只要有用便是。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呢?
他们甚至敢说,在场大部分人都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他们手上几乎都沾了血。
也就那些女子太过在与在乎情爱,这才会觉得不耻。
但凡沈氿能知道这些人的心中想法,白眼都能翻上天了。
他们也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他们的夫人对他们说不爱他们,只是喜欢他们的身份、背后的权势,你看他们还能不能风轻云淡,说不定脸黑的像锅底。
【高中后,江鹤回乡,为了避免自己早已娶亲生子的事情暴露,他故意给原配写信说他有急事不能回乡省亲,让她自己带着孩子来寻他。】
【原配也傻的可爱,江鹤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当即便带着儿子两个人出发了。】
【后果便是在半路上,被江鹤安排的山贼杀死了。】
【这个时候江鹤又装模作样的回乡,表示自己的事情忙完了,便想着回乡,顺便接原配母子俩,只是路上听说了山贼的事情,一去瞧才发现母子俩被山贼杀死了。】
【不明情况的乡里人,也只是唏嘘原配母子俩没那个享福的命。】
【就这样,原配母子被江鹤除掉,自己心安理得的娶了萧梦鱼。】
萧梦鱼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
江鹤竟然杀了他的原配!
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帮凶!
萧梦鱼眼神发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手上会沾上人命。
无端的,她有些反胃。
小姐妹们瞧着萧梦鱼煞白一片的脸,赶紧握住她的双手,柔声说道:“梦鱼,这件事与你无关。是那江鹤太过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都是因为要和我成亲,原配母子才会死。”萧梦鱼喃喃。
“怎能这般说呢。”小姐妹不赞同,“无论是和醒鱼,还是眠鱼,冻鱼成亲,那人渣都会杀了原配母子。”
“没错。是他那个人坏。你对此毫不知情,怎能说是你的错?”
“就是说啊。若你知晓他早已成亲生子,你会嫁给他?”
萧梦鱼连忙摇头:“自是不会。”
“所以啊,原配母子的死与你无关,是人渣的错。若不是他隐瞒你,你又何苦面对今日这般局面。”
萧梦鱼顿悟,眼里有了光。
她含泪看着自己的小姐妹们,哽咽道谢。
她虽然看男人的眼光不行,但看姐妹的眼光行。
自己的小姐妹们并未和其他人那般看她笑话,反而担心着她,宽慰她,有友如此,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不过是个男人罢了,何苦委屈自己。
萧梦鱼心中大定,面色也红润了些许。
一直偷偷关注萧梦鱼的沈氿见此,放心了。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萧梦鱼的错,何必为了男人犯的错而内耗自己。
其实沈氿挺佩服萧梦鱼的。
乱世之秋,面对被抛下的残酷,她哭了,但也擦干了眼泪,褪下裙装,换上方便行动的男装,拿上武器,护着自己的孩子、萧家的孩子,一路逃亡至男女主的领地,一个不落。
一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带着几个孩子长途跋涉,其中艰苦可想而知。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说,江鹤的儿子没有死。
他侥幸逃脱,但被人贩子卖到了宫里成了太监。
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的拼死守护,因此有了一定权势后便暗中调查那伙山贼的事情,从而查出了江鹤。
为了报复江鹤,他一直暗中蛰伏。
乱世来临后,皇帝弃都,他自然跟着走了。
同样江鹤也跟着跑路,连给他生儿育女的萧梦鱼都没通知。
一同逃亡也让江鹤儿子抓住机会,杀死了江鹤。
沈氿喝了一口果汁,看了眼情绪值,笑意都从眼里溢了出来。
情绪值再创新高,竟然快21万了。
好家伙,距离50万近在咫尺,她要不要乘胜追击?
沈氿瞥了眼其他人,不少人面露疲色。
见此,沈氿歇了心思。
人疲惫的时候情绪波动会很小,收益会大打折扣。
“唉.......”
沈氿叹了口气。
只能明日再战了。
第27章 暗通曲款
东阳伯府。
许伯爷一家都在这里。
许如萤略显局促的坐在下方,身侧是许疏雨,再过去便是东阳伯夫人。
对面是许伯爷的两个儿子。
此时,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的看着许伯爷。
他们刚用完晚饭没多久,许伯爷便叫人把他们都喊来了。
许疏雨有些坐立不安。
毕竟沈氿的心声今天才暴露了她的事情,虽然东阳伯夫人对她依旧如故,但其他人却不好说,尤其是许伯爷。
许伯爷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落在许疏雨身上顿了顿,掠过她看向许如萤。
“如萤,你过来。”
许如萤想不通许伯爷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只好应了声,来到他面前。
许伯爷没废话,拿起左手边的一个木盒递给许如萤。
许如萤不解地看着他。
“拿着吧。”
许如萤接过便听许伯爷说,“我们亏欠你良多,不仅是没发现你被调换,也因为我们在你回来后依旧对你不闻不问.......
所以,这是我们的补偿。是按照你身为东阳伯嫡女身份出嫁的嫁妆规格的一半准备的,剩下的一半待你出嫁时再予你。
此外,我会让人给你换一个更好的院子,若是你不想和我们住在一起,也可以出府另寻住处,匣子里有住宅地契。
教你念书习字的夫子、教养嬷嬷都会一一安排好.....你如何想?”
许如萤敛下眸子,直接跪地叩拜。
“多谢伯爷、伯爷夫人。我想搬出去住。”
听到许如萤的话,许伯爷没有任何意外。
他轻轻叹了口气。
“今日已经不早了,明日再去吧。”
许如萤没有拒绝。
“虽然你搬出去了,但你依旧是东阳伯府的小姐。我们不会干涉你的亲事,但该有的采纳之礼不可免,需要在我们面前过个排场。”
“是。”许如萤应下,也稍微松了口气。
亲事拥有自主权,她也不必担心被随便找个人嫁了。
“散了吧。”许伯爷挥了挥手。
众人一同告退。
许疏雨望着许如萤轻松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的两个兄长拍了拍她的肩膀,随之离开了。
见他俩态度依旧,许疏雨放心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许伯爷和东阳伯夫人,东阳伯夫人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点头,也随之离开。
“老爷,疏雨的事情.......”
“就按照我们商量的来做。”许伯爷说道,“给她寻摸个外地的、读书上进的读书人。时间久了,对于她的流言自然会散了。我们万万不可与皇子牵扯上关系。”
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但也清楚牵扯到皇位之争中绝非好事。
与东阳伯府众人的沉重心情不同,许如萤心情十分放松。
甚至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自从到了东阳伯府,她便许久没笑了,也是因为笑不出来的缘故。
然而从今日起,她的生活改变了。
她又有了希望。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沈二小姐造就的。
“也不知道沈二小姐是否愿意我追随她呢?”
许如萤坐在新院子的床上,抱着柔软又带着香味的枕头,凝望着虚空。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读书习字,把礼仪规矩学好,这样才能在追随沈二小姐后不会出丑让她落了面子。”
“要不要仔细学学刺绣呢?日后也好给沈二姑娘绣东西.......”
并不知晓许如萤惦记着要追随她,沈氿这会儿正笑容灿烂的看着情绪商城。
约莫是那些记小本本的人已经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呈给了那些来不到的人,因此她又收割了一波情绪值。
现在她的情绪值已经有45万了,明天再努力一把,准能得到50万情绪值。
沈氿握紧拳头,眼里星光点点。
“沈氿,目标近在咫尺,加油加油。”
第二日。
沈氿一觉起来便迅速购买了苏卿眠今日的行程,结果发现这家伙今日不出门,白白浪费了她的情绪值。
不开心。
沈氿撇嘴。
不过她的不开心很快便消失了。
她娘镇北侯夫人赵安慧说她和阿姐该添置新首饰了,便要带她们去逛街。
购物,还不是自己花钱,沈氿当然开心啦。
沈氿母女三人刚到琳琅阁,苏卿眠便与顾溪月赶了过来。
除了她俩,还有别的夫人小姐。
比如冯大人的妻子李湖心、安平公主、许如萤.......
再一看,还有各个朝廷命官、权贵人家,两三步就能遇到一个。
沈氿恍然。
虽然苏卿眠今天不打算出门,但她都出门了,苏卿眠又怎么会错过呢。
就像是其他夫人小姐和大人们也一样,个个都想榨干她知晓的八卦或者未来。
这不,苏卿眠刚到便迫不及待把读心术用在她身上了。
好吧,来都来了,那就吃个瓜再走吧。
沈氿眼珠子一转,故作纳闷道:“今天也好多人呐。”
众人:“.......”
众人讪笑的别过脸,假装很忙碌的样子。
赵安慧看破不戳破,轻笑:“大概是知道今日琳琅阁出新品,都来看看吧。”
“哦。”沈氿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其他人见此也松了口气。
【唉,与其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一下我自己家呢。】
众人一听,眼睛亮如灯泡。
连自家的瓜都要透露吗?
不过也对,沈氿又不知道她的心声暴露,会提到自己家也很正常。
反而提到自己家,让他们更加相信沈氿心声的真实。
而待在暗处的九皇子,天已经塌成废墟了。
黄泥掉在他身上彻底洗不干净了。
这些日子,逢人见了他都要问一嘴他洗手没,真真是郁闷死他了。
众人不禁心痒痒,镇北侯府会有什么八卦呢?
刚请假归家从老夫人口中得知事情经过的沈云沉一边震撼着一边来寻母亲妹妹就听到了沈氿的心声,一时怔楞在原地。
他们家怎么了?
赵安慧和沈沁一听,不由放缓呼吸。
虽说她家也有小摩擦,但大的事情应该没有吧。
赵安慧不确定地想到。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本人也不确定其他房是否有见不得人的事。
但就算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赵安慧也不想沈氿说出来。
毕竟是一家人,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丢脸、被嘲笑的也是镇北侯府。
赵安慧正思考该如何打断沈氿时,便听沈氿说:
【唉......有人和突厥暗通曲款,打算里应外合,暗杀祖父、父亲他们。】
第28章 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通知祖父和父亲呢?】
【要是传信,一定会被祖母知道,那问我从哪里得知的,我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是从神仙那里得知的消息吧?】
沈氿皱眉,一副愁苦的模样。
其他人瞠目结舌。
他们似乎听到了两个不得了的消息。
一是那沈氿果然得了神仙眷顾。
二是竟然有人通敌卖国,还打算暗杀镇守边关的镇北侯老侯爷和镇北侯。
究竟是谁?
不少人咬牙切齿。
对这种卖国贼很是痛恨。
不过......
众人面色古怪地看向沈氿。
暗通曲款......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正坐在马车里的大皇子面色难看,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杀意在眼中滋生。
沈氿既然得神仙眷顾,提前知晓了他的谋划,他实在不敢赌沈氿并不知道谋划之人是他。
一旦他与突厥联手的事情暴露,哪怕他性命无碍,也和皇位彻底无缘了。
但沈氿有神眷在身,根本杀不死她。
大皇子闭上眼睛,平复内心的躁动。
就算真的要对沈氿动手,他也决不能对沈氿流露出恶意,否则别人没事,就他有事,这不是明摆着他心虚,所以才对沈氿动了歪念头从而倒霉了吗?
他那些兄弟没一个省油的灯,他绝对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一些官员则眸光闪了闪。
镇北侯府出事,究竟是上面那位有心处置,还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谋划呢?
而他们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呢?
即便现在沈氿的心声暴露了这件事,让设计镇北侯府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其中依旧有利可循。
获得圣心抑或站队......还需要好好谋划。
赵安慧闻言,身体一软,若不是身侧有沈沁,恐怕已经跌倒了。
但她的慌乱也只有几秒,毕竟是当家主母,很快冷静下来。
既然九儿没有慌张,说明距离这件事发生还有一段时间,他们还能预防。
赵安慧想着,看向沈氿的眼神也尽显无奈。
哪怕无法说明消息来源,但只要是九儿说的,她们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也会相信,毕竟事关家族的命运。
罢了,九儿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也正常。
但既然她们已经知道了,那么自然会安排好,还需要在九儿面前过个明路,免得她一直担心。
赵安慧见身旁的沈沁拧着眉,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朝她安抚一笑。
沈沁这才将担心放下,与赵安慧假装看首饰,但注意力都在沈氿的心声上。
【算了,等一下回去就去找祖母,向她说明这件事吧。】
【就是不知道我不说消息来源,祖母会不会相信?】
沈氿又叹了口气。
“九儿,这枝簪子可喜欢?”赵安慧拿起一支点翠金簪向沈氿展示。
沈氿心不在焉地应道:“喜欢。母亲选得都喜欢。”
【现在能多花钱就多花吧,等祖父、父亲他们死后,我们也会因为被诬陷通敌叛国而满门抄斩。】
赵安慧拿着簪子的手抖了一下,看的一旁的掌柜心惊肉跳。
一边因为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震惊,一边担心这支簪子摔了。
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悄悄瞥了眼各位有名有姓的夫人小姐们,内心那叫一个紧张。
那沈二小姐的心声,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听的吗?
掌柜看了眼店里的伙计,见他脸色煞白,双腿抖个不停,忽然安定了。
比起店小二,他还是上的了台面。
苏卿眠这时也紧皱眉头,整张脸都绷紧了,手也无意识的拽紧了衣袖。
镇北侯府即将面临这样的灾难,她家难道会幸免于难吗?
她家也拥有兵权......苏卿眠忽然想起之前沈氿说过的“流放”,所以她家比起沈家要幸运一些,没有满门抄斩,而是被流放了?
即便如此,苏卿眠依旧没有感到放松。
毕竟他们头上悬了一把刀。
看来等下回去需要和母亲嫂嫂们好好谈谈了。
不论如何,早做准备为好。
苏卿眠悄然叹了口气。
【有的人啊,脑袋还在脖子上挂着,其实已经走了一会儿。】
众人:“......”
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尤其是与沈家同样拥有兵权的武将家,一个个愁眉苦脸。
倒是赵安慧没好气的瞪了眼沈氿。
怎么什么晦气话都挂在嘴边,一点都不懂的忌讳。
不过一想到沈氿是被神仙眷顾的人,赵安慧也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唉,算啦算啦,不想自家的糟心事了。看看有没有哪位幸运儿能让本小姐高兴高兴。】
沈氿想着,眼珠子一转,开始搜寻附近的人。
众人见状便知晓她是想吃瓜了,不少人赶紧躲了起来,怕被戳穿自己的一些隐秘心思。
很快,沈氿锁定了某个小胖子。
小胖子身子一抖,浑身的肥肉都DuangDuang的颤动。
哪怕已经努力控制表情了,在沈氿的目光下还是忍不住面露恐慌,不过几个呼吸便已大汗淋漓。
这让大家越发好奇这小胖子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而小胖子身旁的狐朋狗友们一见自己的小伙伴被选中,迫不及待地离他而去,将大难临头各自飞表现的淋漓尽致。
小胖子见此,也只能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努力睁大然后用眼神控诉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们纷纷扭头,心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同时他们也很好奇小伙伴有什么八卦,说不定日后他们还能利用这个八卦天天调侃他呢。
狐朋狗友把算盘打得啪啪响。
而与同僚一同站在沈氿视线死角的户部尚书王傅也饶有兴趣的打量自家小儿子,好奇这小子会有什么秘密。
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一点都不担心沈氿暴露他家的事情。
非要说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也是房里的事情,这种事情,沈氿大概不会说的吧?
王尚书有些不确定了。
一直关注他的同僚见此,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打起精神,准备听听王尚书家的事情,说不定能抓住他的小辫子呢。
他们可不相信这孙子管着国库能不贪。
就他那肥头大耳的模样,这要是没贪,他们、他们就上街裸奔!
同僚们咬牙想到。
毕竟做了这么久的户部尚书,王傅屁股底下的位置也时候挪挪,让别人也坐一坐了。
不仅是同僚这般想着,不少皇子也是如此。
一旦薅了王傅,他们也能顺势将自己人插进去。
谁让王傅每次面对他们的拉拢就装聋作哑,和他扯东,他就扯西,和他直面问题,他又装作耳朵不好听不见。
实在是狡猾,心眼子比狐狸还多。
要是王尚书知道这群人所想,估计要冤死了。
他但凡心眼子不多点,且不是要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于是,一个个都各怀心思的等着沈氿的下文。
沈氿也没让众人多等,紧接着便说道:
【户部尚书的小儿子王笑一定不知道那和他悄悄通信的情窦初开的吾爱娇娇是他的好兄弟吧。】
第29章 “娇娇姑娘”
小胖子王笑张大嘴巴,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啊?”
他努力瞪大眼睛但眼睛依旧是条缝。
他原地颤颤巍巍半响,僵着脑袋转向他的狐朋狗友。
在他看来,他的这些狐朋狗友都长得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是他的娇娇!
一定是假!
对!
就是假的!
王笑恍然大悟。
“是假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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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暴打“娇娇姑娘”
正在绕圈奔跑的娇娇姑娘张小川脚下一个踉跄,对沈氿的心声难以置信。
他也就骗骗王笑的钱,哪有胆子去陷害一个朝廷命官啊。
但凡他有构陷朝廷命官的胆子,何至于去骗王笑?
正想着,追着他而来的王笑来到了他身后。
王笑一边喘粗气一边拉住张小川的胳膊,免得这龟孙子又逃跑。
这会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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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谁是璞玉?!
王笑一见他老爹那副模样,岂能不知道他爹想揍他了。
他又委屈又气,拎着棍子对这张小川又是一顿胖揍。
闻讯赶来的张家人见此,纷纷闭口不言,全然当做没看见,只是思索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涉及另一位朝廷命官,不是他们将张小川除族就能轻易解决的。
在众人身后的沈云沉听罢,见不再是自家的事
“张县令,怎么了这是?”一位年轻壮汉手里提溜着两桶水,冲拦着他的张县令好奇的问道。
他现在不仅被绑着,还鼻青脸肿,带着伤,似乎是刚刚被殴打过。而且他的神情看上去也有些古怪,有点呆傻。
又在黑色的背包里掏捡了一番,拿出没有时间标签的面包和一杯拆了包装的酸奶吃了起来。
黄四爷一听,顿时眉头倒立!他真是被气的不行,都这时候了金镶玉还要跟他较真。
“要不,这个给你?”苏乔乔把自己的那碗面条推到司浩城面前。
江雪荷心想,从前江迎春怕做坏,用的一直都是最平价的布料。可江迎春的手艺不错,既然之前的生意做稳了,现在她也开始做更好的了。想到这里,江雪荷开始构思要让江迎春做一批什么样的衣服。
他的胸口被炸开,就如同赵亦松的头颅一样,是同一类子弹。而这死者完整的头部上,带着一张白色面具。
妹妹现在不知到人在何处,身边唯一熟悉的队友也就只剩下这个和尚了,要是对方也撒手离自己而去,墨渊看了看这片完全陌生的世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我们向山下走,我一直在等待发生些什么,一个与生死有关的考验,然而眼前无比真实的画面,又让我不断怀疑着自己的记忆。
一方面是李伯在顾家呆了半辈子都和爹爹他们有了感情,带过去顾家便会不方便,另一方面,他手底下也有不少人,用着顺手。
但是在这繁华热闹的景象之下,作为大唐帝国权力中心的皇宫之中,此时却是气氛凝重。
“竟然败给了一个八年不见的同桌。”安远航摇头笑笑,对李彤口中那位同桌佩服的五体投地。
后头跟进来的卫七郎看见他那个样子,深黑的眼底清清淡淡地,却是微蹙着眉头对他说了句“洗手去。”说着,便是转过了头去,坐到灶台跟前,拿起柴火往里头添柴,再没看他一眼。
突然间这名修举刀杀向杨易卜,在凌利的刀锋之中,这名修士狞笑着,他好象看到了杨易卜饮恨在他的刀下的模样。
“卟嗵,卟嗵……”一连串的响动,被押在一边的跟随朱八金而来的金丹期高手们全都瘫倒在了地上。
厚重的门帘挡去外面的寒风,新年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下了一晚上,等到顾殊悠悠转醒时,皑皑白雪已经堆到了脚踝处。
斗龙,猫牙,还有浣熊直播这三家平台现在都已经是成为了游戏公司在中国地区的合作伙伴,这一次代表中国地区的一共有四支队伍。
吴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思思的脸就黑了下来,不过终究是不忍心对自己的母亲凶。
李飞扬眼圈有些黑,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瞪视白阳,看起来心情也不美。
可事实却是,他当真就在那之后失去了知觉。甚至,任由人挪动,也不曾有反应。
这个动作,让万庚风如临大敌,一年多前,他吃尽了苦头,所以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
第32章 他俩好女装
众人:“?”
谁军事上有极强的天赋?
谁是天生的将领?
谁差点封狼居胥了?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看向同样满脸震惊的王笑。
你告诉我,是这个小胖砸?
众人连忙摇头。
他们不信!
尤其是王笑的狐朋狗友们脑袋摇的最猛。
说好的一起当纨绔,
南宫家不需要他去做什么,她觉得,他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能给他一个父亲,但她会很努力的让他开心幸福的。
虞胜男虽然挂名在电竞频道,但一开始直播的就是唱歌唠嗑。她也知道自己实力太差上不了台面。
家属皆徙比景。迁太后于离宫。已未,开门,罢屯兵。壬戌,诏令司隶校尉唯有阎显江京近亲当伏辜诛。
齐同护着郭柔玫往电梯里走,手臂虚虚环绕着郭柔玫的肩膀,挡开别人的肢体。
于是,这一晚上因为我已经安排好了那些打工的人住处了,有的人基本上因为工作所以周末不会来。所以说基本上这个屋子就由我和南亦魂来看守了。
随后奖杯由IMG其他队员领走了,白忌奚没露面,众人都以为她是被气着了。
陆柒柒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跟着姜雯娜的手,从口袋外进,从口袋里出,最后掏出了一部手机。
一场酷刑过后,北冥夜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脱去上衣半裸躺在床上,被打过的痕迹也只有一身的伤而已,真的,只是而已。
汉兵引水灌废丘,废丘降。章邯自杀。尽定雍地。以为中地,北地,陇西郡。
仲博,是范滂之弟。龙舒君,是范滂之父龙舒侯相范显,先已过世,故范滂言将从之。
处于灵体状态的井上织姬,此时她害怕的缩在角落中,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怪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天依,外面打的怎么样了!?”辉夜终于发现这钢铁飞船算是彻底毁了的时候,便对着洛天依询问道。
今天是和狂三一起睡觉的,所以也可以好好的H呢……否则的话一定会缠着士织或者狂三一起洗澡。
魏子聪目光淡然,打量李真武一眼,与梁宇所说的一对照,顿时觉得了然了。
从直播的画面中看,那道身影被光芒笼罩,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
更何况艾丽佳和华蓝三花瓶一般都是做道馆训练家只是他们的副业而已,她真正的职业还是卖香水。
日常的串门也是经常会做的,毕竟「千眼」分部的下职人员也有不少,作为负责人的白夜叉很多时候处于相当空闲的情况,偶尔跑出来也不会遭人语柄。
在尝试使用预登录握手确认时超过了此超时时间。这可能是因为预登录握手失败或服务器未能及时响应。
这个地球,有着岁月之力。一个瞬间,就看到地球已经生老病死几十次。
“算了,不和你说那么多了,你去把门关上,我去把窗帘连拉上。”说完,我便走向了窗帘,三下五除二的便将窗帘全部给拉上了。不得不说,将窗帘拉上后,外面就算是很大声的太阳光,估计也能够很好的遮挡住。
后裔想躲,但只觉身体一轻,自己竟然飘起来了!之后被顶在墙上,相似被什么东西禁锢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千万不要让不该之人知道你是鬼异眼”这句话中所也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而且,隐隐之中,我师傅还透露了关于山神妖王与他以及师叔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第33章 俩人渣所行之事
而在场的礼部右侍郎胡大人面对同僚们明晃晃的打量,脸色铁青,双手握紧,在心里咬牙切齿:这个逆子!脸都被他丢光了!
回去就家法伺候,一定要让他把这等爱好改过来!
其他皇子闻言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望着八皇子的目光甚是诡异。
他们与老八/八哥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老八/八哥瞒
夫妻两个干咽了唾沫,互瞅一眼,心里头发虚。这世道人命值得几个铜板,吴老爹一条命就花了一千两银子,叫人想都不敢想。
正在忘我的上网的人质们丝毫不知到他们即将有同伴成为牺牲品。
话说月娘和吴茱儿白天见到语妍,虽是没有吃什么亏,但是担心她再来找麻烦,总要有个对策。
王座上的戢武王,头戴王冠,一头金色长发,面如冠玉,他头微斜似在倾听着什么,双目微垂,孤鸣走得近了些才惊讶发现他竟是睡了过去。
汪直点头应下,一下子收到这么多的好东西,乐得嘴都要合不拢了。
“你多大,你还忙,你要是都忙,那我老头子岂不是要忙死了?”林镇雄故作生气的样子道,也松开了他这个宝贝孙子的耳朵。
孰料他的话音一落,那两名武当派的弟子立即面色大变,其中一个立即挥手说道:“不不不,你你……我我……”显然是这位比较的紧张亦或是被这萧敬腾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住了,就连说话也显得有些结结巴巴了。
柳一条半真半假地向李承乾说道着,刚才说起楚楚有喜时,柳一条注意到李承乾的脸色暗了一下,知道他定是想起那个已故的太子妃了,这个李承乾,倒也是痴情之人。
他们正在酒店的大厅发愁的时候,赵丽影带着君十三就进入了酒店。
而太初,近来很忙,为两部功法而忙,幸好终于捋顺了,不出多久应该能创出,这让太初松了口气,不能耽误太初界的生灵就行。
“这……”剧辛听这话不由得有些愣住,要知道这支具装甲骑兵可是赵国中央军的心肝宝贝,怎么一下子又给弄到边骑军团去了?
办完了这悍匪的这个事情之后,君十三和李队唠嗑了几句,然后便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一圈转下来,已经是宴席结束了,龙家的仆人收拾餐桌,其他客人移动到了后院,开始了酒会。
姬允天则是被那声“宇爷爷”给雷得当场石化,几乎忘记了思考,之前有梅爷爷、长风爷爷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神马宇爷爷,在他短短的七年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好像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能当他爷爷。
乐天的脸色也不太好,大眼睛里闪过担忧,如果真的有这种缺陷,他以后还怎么征服星辰大海。
“明明这里有这里有人家的,怎么又没有了?难道一切是我的错觉?”记者努力回忆着,想要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看到人家的存在。
“我带你去吧。这里交给你了。”神月出云对云玄说了一句,对钢子铁使了个眼色。
就在安格斯沉浸在战斗中时,凌西瑶几人早已趁乱脱下爱兰族的护卫服打道回府,因着神殿发生变故,大部队出动保护安格斯,只有寥寥几人留在临时居所,凌西瑶等人得以有喘息的空间。
刘婶说完,不顾兴奋过度的心姐的阻拦,挂断了电话。震惊的我看着变暗的手机屏幕,一时无语,不禁对自己迷茫的心灵特别是二十多年来形成的恋爱观、与异性的相处方式进行了反思。
第34章 分身人偶
沈氿微微摇头,她看了眼情绪商城列举出来的被迫害的姑娘名单,无奈一笑。
她还是太善良了。
沈氿视线从名单上移开,看向商城商品,又看了眼情绪值:57万。
沈氿没有犹豫,直接买下分身人偶。
-50万。
沈氿闭了闭眼,心好痛。
但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区区50万罢了
“咱们这边有这么哭丧的吗?”,杜月笙怀疑这是一种哭殡的方式。许是那婆子家里死了人?死在黄浦江里面了?
辽东的莫府里头,正在慢悠悠的散步的东篱忽然浑身一震,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由自主的面向着京城的方向,似乎那个地方,有什么事情在发生着,好像,跟自己有关一样。
“闯!为何不闯?纵然是面对冥神我都没有丝毫的惧怕,更何况只是这些所谓的十大门派?只要给自己一段时间,不要说十大门派了,纵然一统混沌界我也可以。”姬宇晨充满自信的说道。
不得已之下,马拉多纳向前做出了一个扣球的假动作,身体突然前冲,一下子就把罗纳尔多他们骗了过去。
东篱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暗暗叹息,这些农民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最恨的就是别人浪费粮食,哪怕这粮食不是自己家的。
“看来你八百年前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秦梦灵看了徐洪一眼道。
“再往上一点点如何?”南宫萧当然明白自己的伤势,要说昨日看到那伤口时,镇北侯府的人是险些吓掉半条命,真是险哪只要再往上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南宫萧可就做不成男人了。
“可是这病刻不容缓,要是药性减低,那人便可能会性命不保,只要治好了病,身子慢慢调理也不迟。”莫大爷毫不相让,一脸凝重。
于是在这震惊之后,齐道腾的一双白眉却是皱了起来,他自是怎么也想不到,有着如此恐怖战力,并且须臾间击败蛮族皇子,逼着不可一世的钟慈轩都不选择躲在阵盘后暂避锋芒的萧洛,竟是一个身无脉轮之人。
几天前,父亲官职莫名被降,他家的其他事业也出现危机,他就觉得事情很是突然,悄悄地查了之后,他知道是石子宸做的,他才想到,他一直以来那么帮助苏沫沫,已经彻底惹怒了石子宸。。
正当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准备回旅馆的时候,柳夙捂着眼睛跑了出来。
赵阳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击败一头化形境的妖物,属性面板的奖励是如此丰富。
赵阳有些头皮发麻,若是自己遇到一尊可怕的古老妖物,那绝对可能嗝屁的。
她可爱的凑到他手边看着他按密码,既然是自己的生日,这下可信度达到了90%。
柳先生听完这句话,他瞬间笑得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又高兴又不怀好意。
不知过了多久,当长龙般的队伍消失了大半,林毅才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躯。
另外一边,虽然那灵池只是其主人随手布下用来禁锢灵气散逸的简单禁制,但对于司马长风等人来说,却也是高明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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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写雅言最厉害的就是眼前这两个,除非把屈原整过来,否则就是这二位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