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蝴蝶》 第1章 是人就有野心 “晋先生,怎么是您?我还以为是靳总。” 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张潇望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连忙上前。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内里穿着同色系西装,领带系的十分端正,身高优越,五官更是生得极好,气质矜贵。 他温和的笑了笑,语气平缓:“今天无事,便替他走一趟。” 虽然他待人有礼又性情温和,可在这庞大的京师,但凡是沾了点红顶边的,谁不知道这位才是最挑剔的那一个。 舞团在京师开了十几年,虽然张潇平常接触的也都是京师有名的各家各势,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打鼓。 如果是这位的话,不知道那些女孩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 她悄悄的深吸一口气,扯出笑意讨好:“晋先生来也好,老太太的喜好您最了解,选的自然也是最讨老太太喜欢的。” 不知道她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惹得晋先生轻笑了一声,笑意中夹杂着一些张潇也听不出的意味。 他跟着张潇走进大堂,坐下后随意打量了一眼,便说:“开始吧。” 张潇一个眼神,身边的助理便连忙前往后台,训斥了几个想往帷幕凑的女孩子后,他环视一周,在角落的化妆台前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和众人的跃跃欲试不同,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死意,好像周遭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这样冷漠的一个人,还穿着素淡的碧青色舞服,手里却拿着最艳丽的深色口红。 “素宜。” 听到有人喊她,素宜抬起头,一张妩媚勾人的小脸上此时满是茫然,清澈纯净的双眸有些呆滞。 虽说早知她长得漂亮,但看到她妆容精致仿佛瓷娃娃般的面容,还是会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他缓了缓,凑上前微微弯腰在素宜耳边,低声劝道:“要不这次算了吧,来的不是靳宁北,是……” 他抬手指了指头顶,这才补上了没有说出来的那个名字:“那位的长孙,晋凌西。” “晋凌西。”素宜心里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对于那位,整个九州恐怕没人会不知道,而作为那位的长孙晋凌西,还小的时候便被那位牵着手四处奔波,在大众视野出现的次数甚至要比那位的妻子还要多。 她放下手中的口红,望着镜子里脸色有些惨白的自己,眉眼弯起,轻声道:“谢谢你提醒我,但我没有退路了。” 父亲先前欠的高利贷是她省吃省喝好不容易才还上的,可他死性不改在刑满释放后又输了不少钱,问她要钱时威胁她,说如果她拿不出钱来就回去用自己抵债,不然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素宜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坐过牢的赌徒。 她不能再等了,如果不能压下父亲的念头,那她在京师便会声名狼藉。 不管今天来的是谁,她都要赌一次。 助理见她决心已定,也不好劝说什么转身离开。 素宜望着他的背影,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被围在中央的化妆台,凝视许久。 “快点方琳,到你了——” 助理催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素宜回神,垂眸望向自己攥到发白的手,掌心几乎要被指甲戳破,又酸又疼。 方琳之后,便是她了。 是人就有野心,她想攀高枝,想逃离被压到喘不过气的生活,也不是错,对吧。 素宜起身走到衣架旁,拎起水红色舞服走进换衣间,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口气。 站在候场位置,素宜抿紧唇角,帷幕缓缓被拉开,刺目白光聚集在舞台上,她一步步走到中央。 台上换来换去的舞蹈演员,千篇一律不出错的古典舞,早就让晋凌西眉宇间染上了些许不耐。 他眉间轻蹙,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此时不断的轻敲着。 换成别人,大概早就起身走人了。 可他不能,他的身份以及从小的自我约束,并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失了风度的事。 晋凌西微微垂眸,早知道就不替靳宁北担这个差事。 正要找借口离开,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红色。 他端起茶,抬头望过去,和女孩那双清澈勾人的眸子静静地对视着。 水红色的广袖纱衣和同色系纱裙,腰线明显,肚脐微露。 同样的衣裙就她的最特别,艳丽亮眼一看就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可偏偏对上那张干净素白的脸又让他忍不住多看几眼。 湿漉漉的眼眸像是小鹿一般的纯粹干净,可若真是相由心生,就不该选择这么出挑的衣裙。 伴奏响起,晋凌西抿了一口茶,眯了眯眸子。 每一个动作她都力求完美,干净利落中又带着一份独属的韧劲,直到鼓点到了高潮,她缓缓弯下了腰,纱衣上滑露出大片肌肤,蝴蝶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黑色笔触锋利,和皮肤的白皙交错相间,晃的刺眼。 他唇角温和的笑意不变,脑海中场景转换,耳边带着节奏的鼓声沉寂,舞台上的人突然坐在他膝上,纤细白皙的腰肢被他紧握,蝴蝶在他手下绽放,他听见她因为自己过于用力而发出的软声痛呼。 晋凌西的眼底染上一片猩红,鼓点声音猛然放大,他回神,缓缓放下茶杯,平淡的吐出几个字:“张团长,倒是会教。” 伴奏猛然停住,舞台上的素宜停下了舞步,惊慌失措的望向他们。 张潇狠狠瞪了素宜一眼,怒道:“还不下去!” 素宜攥紧裙摆转身跑下舞台,咬紧的牙关不住的颤抖。 刚踏下台阶,她便迎头撞见方琳讽刺的笑。 “不妨告诉你,靳总已经和晋先生说好了,这次的领舞只会是我。”方琳故作可惜的叹气,拍了拍素宜的肩,“晋先生什么人没见过,你这样的,怎么可能入得了晋先生的眼。” 早在有消息放出时方琳就已经在后台宣扬,她和靳宁北是有亲戚关系在的,早就已经内定。 可素宜不信邪,何况今天来的不是靳宁北。 只是如今看来,晋凌西和靳宁北的交情不一般,他不会驳了靳宁北的面子不选方琳,那岂不是她的所作所为都在自取其辱? 素宜纤细的身子还在颤抖着,脸色惨白,后知后觉的害怕涌上心尖。 “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跟团长辞职,省的以后白白连累了旁人跟着你一起被笑话。” 方琳嗤笑一声,“果然是乡下来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她的身后是数个伴舞,闻言低声议论起来,期间夹杂着嘲笑讽刺。 素宜弯唇,撑着笑意不让自己落下风,她上前几步靠近方琳,温声道:“方姐,你在害怕是吗?害怕我抢了你的位置。” 方琳被她戳中了心思,抬手便要扇过去,素宜抓住她的手腕后退一步。 “都愣着做什么!”方琳转头瞪向身后的伴舞们,伴舞们互相对视一眼,便要上前去拽素宜。 “闹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怒斥,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齐齐转头望过去。 素宜心底微颤,松了方琳的手腕站直身。 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就见张潇走到她面前,先是瞪了方琳一眼,这才抬手戳了戳她额头。 “后天你和方琳一起带队去那边。” 第2章 是晋先生 素宜瞪大眼睛,方琳同样震惊,甚至控制不住地质问:“为什么!她做出这样的事,凭什么还选她?!” 张潇皱着眉回头看她,冷声道:“好奇就去问晋先生,人是他选的。” 她方才跟着晋凌西走到大门口,一路上不断的道歉,晋凌西都沉默不语。 就在晋凌西上车后,她以为这件事完了的时候,车窗忽然落下,晋凌西直视前方,语气平淡道:“领舞就定方琳,和素宜。” 张潇轻叹,望着还有些呆滞的素宜,在京师都少见的漂亮面容,年轻清纯,故作勾引时有些笨拙却也有不一样的风情,足以让人为她心动。 一个让人不可置信的念头涌上心尖,她伸手为素宜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道:“去了那里面,好好表演。” * 表演当天,天气是最近少有的晴朗,温度也是暖的。 素宜拎着包,跟在方琳和那些伴舞身后上了大院那边派来的大巴车。 她选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车子启动,素宜察觉到前排投来的目光,抬眸看过去。 是方琳,目光可谓狰狞,恶狠狠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 素宜对方琳微微一笑。 大巴车在即将靠近那一圈的时候便已经被停车检查无数次,最后穿过一排排的红顶大宅,停在一道黑色铁门前,一旁站岗的人走了过来,要走了司机的证件。 随即车门打开,有几个穿着深绿色制服,肩头挂着金星的男人上车,手里拿着检测仪器,并要她们将随身带着的包打开认真检查。 有人包里带着指甲剪或修眉刀,一样不落的全部都被男人收走,包括所有舞蹈演员的手机和手表。 等那几人下了车,车内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哪怕素宜装得再淡定,心里也悬了起来,久久不能平静。 车子开进院内,素宜手覆在身前,感受着被扰乱的心跳,偏头看向车窗外。 院子中央有一栋三层小楼,楼墙上稀稀拉拉的爬着藤蔓,看样子应该是给主人专门搭建的办公楼。 车子从办公楼旁转弯,素宜终于看到了藏在庄严后的柔和。 硕大的湖泊中间有一个不小的双亭,正对着的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舞台,而亭后则是一栋暖白色的别墅。 素宜缓缓收回视线,垂眸整理了一下方才检查时打乱的包,直到大巴在舞台后停下。 大概是都提前收到了警告,所有人下车时除了脚步声以外几乎再也没有刚开始上车时的吵闹。 素宜拎着包垂眸走在后面,进到了一处小屋,屋内安了帘子,大概是为了给她们换舞服用。 她们的妆容衣服都是在舞团就提前准备好的,只需要轻微整理后,便可以准备上台了。 湖中央的亭子传来笑声,素宜抬眸,望向挡在面前的舞台,想来,笑声的来源大概就是那位传闻之中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不常在电视中露面的老太太。 不远处有人靠近,打断了素宜的思绪,是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沉声道:“可以准备了。” 男人四周环视了一遍,最终在素宜的脸上停了一瞬,随后便转身离开。 方琳带着伴舞从一侧上台,素宜作为第二场的领舞,第一场用不着她,她便和她的伴舞一起坐在小屋中等上场。 一场也不过十几分钟,等方琳等人下场后,素宜整理了一下裙摆,带着伴舞上场。 站在舞台中央,望着湖中央亭子中坐着的老太太以及另外几位太太,素宜藏在长袖下的手不住的颤抖。 就在她抿着唇强装淡定等伴奏时,亭中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一身绒衫长裤,缓步从桥头走到亭中,坐在中间那位老太太的一侧。 他抬眸,和素宜远远对望,素宜眼睫颤了颤,连忙收回视线。 是那位,晋先生…… 伴奏响起,素宜调整好状态,摆出舞姿。 那道炙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一场舞结束,哪怕素宜只穿了薄纱舞服,在这十度以下的初冬,还是被那目光灼烧出一身汗。 她强撑着才不让自己慌不择路,跟在伴舞身后下了台,站在帷幕遮挡的舞台后端,她脸红到发烫。 方琳远远的站着,看到素宜这副模样,几步便走到她面前,冷着脸低声道:“你不会又在台上做了什么事吧?!” 她要做什么是她的事,可她们是一起来的,她可不想被素宜连累。 素宜抬眸看向她,明媚的双眸水汪汪的,轻声道:“方姐,你误会了。” 方琳被她看得捏紧拳头,她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的,嫉妒素宜年纪轻轻却有着世间少有的美貌,嫉妒素宜一个从北方乡下来的却跳的比她好。 她皱着眉,低斥一声:“你最好没有,不然到时候连累了我们,我一定饶不了你。” 方琳说完便要转身离开,素宜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刚要回小房子中缓一缓,来通知她们准备的人再次走了过来。 “两位,请跟我到亭中,老太太要见你们。” 素宜心口一跳,倒是方琳激动的连忙点头,瞥了一眼发愣的素宜,先一步跟上那人,素宜咬了咬唇,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三人绕过半边湖泊,踏上石桥走进亭中。 素宜全程垂眸不敢看亭中的几人,倒是方琳落落大方,自我介绍了一番。 那道熟悉的视线又一次落在自己身上,素宜控制不住的抬眸看向目光来源,随后紧忙收回,轻声介绍自己。 她的嗓音紧张的发颤,亭中端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温声宽慰了一句:“不要紧张,刚刚隔得太远,我都没有看清你们的长相,便叫人将你俩叫来。辛苦你们了,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薄,阿喜,去将我的那两件披肩找来。” 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的阿喜应声离开,方琳朗声道:“老太太,我们不冷,能来您面前表演是我们的荣幸。” 听见有人善意的笑了笑,方琳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见笑的那人凑近老太太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虽保持不变,眼底原本对女孩子的怜惜却淡了不少。 方琳忽然有些紧张,就听老太太问:“你们都是专业的古典舞舞者,可会剑舞?” 方琳一愣,她偏头看向依旧垂眸的素宜,她不会剑舞,但素宜当初进舞团时,就是凭那一曲剑舞才被张潇选中。 老太太视线一转,放在素宜的身上。 素宜抿了抿唇角,鼓起勇气抬眸看向老太太,“我会。” 老太太打量了一眼素宜,笑的和善:“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表演一出。” 素宜张了张唇,目光下意识看向坐在老太太身旁的男人。 第3章 例外有后续 晋凌西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抿了一口,唇角笑意温和,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仿佛刚刚一直注视着素宜的人并不是他。 素宜捏了捏手指,微笑着应下,“那我先去换一身舞服。” 老太太点头,阿喜抱着两件披肩小跑着过来,老太太抬手轻点,温声道:“这两件披肩就送给你们吧,方小姐也一起回吧,省得在这挨冻。” 阿喜将披肩递给两人,素宜接过后道了谢,她还要去换舞服,也不犹豫便转身离开。 倒是方琳怔愣在原地,她还以为老太太还会问些什么,她也好将她和靳总的关系说一说,最起码也能和老太太亲近一些。 四周安静下来,身前突然传来倒茶的水声,方琳猛然回神,道谢后便也急匆匆的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走远老太太才轻哼一声,对一旁的晋凌西低声不满:“宁北做事一点也不稳妥,我想看人跳舞,居然还成了他未来岳父家送人来露脸的机会。” 晋凌西脑海里还有方才女孩望向自己的惊慌失措和求助的眼神,他的长指摩挲着杯壁,温声宽慰:“是有一点,但也能理解。” “回头好好说说你弟弟,这样可不好。”老太太依旧皱着眉,说完又看了一眼长孙,有些疑惑:“刚刚忘记问你,你今天不忙吗?居然还有空来陪我。” 晋凌西笑,“不忙,工作都交接完了,就等着上任了。” 老太太点头,将视线放在亭对面的舞台上,赞道:“刚刚那个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 坐在另一侧的几个女人也跟着夸。 是啊,真漂亮,晋凌西心中轻叹。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重色,百忙之中还来陪老太太看古典舞,只为了那天她望向他的勾人目光,以及那晚做的特殊美梦。 舞台方向传来伴奏的声音,晋凌西放下茶杯,抬眸看了过去。 女孩已经换了一身天蓝色的舞服,手里拎着一把长剑,随着伴奏,剑被她扔在半空,随后稳稳的落在已翻转一圈的女孩掌心。 晋凌西在一众鼓掌声中,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倒吸一口气。 一舞结束,女孩鞠躬后退场,晋凌西在老太太的感叹声中收回视线,垂眸望向小桌上的陶瓷茶杯。 茶已经冷了,随着细微的风打着转,他捏起茶杯将凉茶一口喝掉,算是短暂的稳住了心口爆发的燥热。 直到离开大院上了车,他才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放弃挣扎,对前排的安秘书道:“联系素宜小姐,就说,我想今晚请她一起用晚餐。” 安秘书心中一凛,和司机对视一眼后,低声应下。 他原以为晋先生点素宜小姐来已经是例外了,没想到这个例外居然还有后续。 自从大院离开以后,素宜便一副失神的模样,方琳嘲讽了她几句,素宜也一脸的茫然。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恼怒,方琳便不说话了。 素宜垂眸望着手里的披肩,唇瓣被她咬的失色,却也在心慌中难掩心里的喜意。 她原本已经放弃了藏在心中的小心思,可今天晋先生炙热的目光,平白又给了她希望。 大巴车停在舞团门口,张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和方琳打听了今天的情况,得知素宜除了起初排好的舞以外还单独舞了一曲剑舞,十分愉悦的给两人放了两天假。 素宜换好衣服后便拎着包离开,上了公交车后,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陌生的号码,素宜疑惑的接听。 “是素宜小姐吗?” 素宜皱了皱眉,“您是?” “我是晋先生的秘书。” 素宜一愣,心脏已经混乱的跳了起来,她攥紧手机,指腹已经发白,有些紧张的问:“您好,我是素宜,您有什么事吗?” 手机那头声音平稳,“素宜小姐,晋先生今晚想请您一起用餐,请问您今晚有空吗?” 公交车响起到站提醒,素宜还在茫然之中,直到车门关闭的声音将她唤醒。 她脸色瞬间涨红,咬紧唇轻声道:“有空的。” “那好,我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您将地址发给我,到时我会安排司机去接您。” 素宜喃喃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后,她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因为攥手机太过用力而有些酸痛。 晋先生要约她吃饭啊……素宜抿了抿唇,偏头看向车窗外时却懵了。 她坐过站了?这是哪啊! 等素宜忙里忙慌的回到租住的房子时,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点,可她一点不饿,满心满脑的紧张。 吃饭啊,那她该穿什么去?她两次见晋先生时穿的都是舞服,还从来没穿过自己的常服见过晋先生呢。 素宜站在衣橱前发呆,她其实没什么贵重的衣服,大多都是在商场买的平价,最贵的大概就是一件米白色的大衣。 选来选去,最后也只是选了那件大衣,内搭修身的浅色薄毛衣和阔腿牛仔裤。 穿搭定下来后,素宜想起来电话内容,晋先生的秘书说要加她,她好像还没同意! 素宜连忙去客厅找到手机,同意了好友申请。 对方很快便发来了司机的手机号以及来接她的时间,并告知她司机到达后会给她打电话。 素宜犹豫了一会,还是坦然的将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 穷就穷吧,晋先生只要有心想查,她想瞒也瞒不住,住老小区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很快便要到司机来接她的时间,素宜洗了澡换好衣服,细致的化了妆,离出门前她还吃了几块饼干,就怕自己中午没吃,等会在晋先生面前饿的肚子叫。 单元楼外,一辆黑色轿车稳稳的停在路边,司机给素宜打了电话后,素宜很快便下楼。 司机就站在车边,见到素宜后,他低声介绍了一下自己又报了一遍手机号,这才拉开后座车门,十分体贴。 素宜对他道谢,一路上,她的手指都紧张的揪在一起。 轿车最终在一处十分低调的私房菜馆外停下,素宜深呼一口气后,抬步下了车。 给她打过电话的安秘书就站在门口,看到素宜后,主动上前引领素宜朝包间方向走。 “素宜小姐,我们先生不太方便在一些公众场合露面,便选了这家私房餐馆,虽然隐蔽,但餐食做的不错,很合北方人的口味。” 素宜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对安秘书知道自己是北方人这件事,她甚至生不出一点惊讶。 第4章 多吃一点 私房餐馆古香古色,每个包间的门和木栏围挡都刻着繁复的花纹。 素宜看了几眼,安秘书已经在尽头的包间门口停下脚步。 “素宜小姐,请进。” 素宜脚步顿住,心脏紧张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这才抬步踏进包间。 包间灯光明亮,四方木桌上摆了青花瓷的茶具,素宜微微抬眸,男人站在木窗边回眸,和白日里在大院里见过时一样的绒衫长裤,儒雅温和,指尖夹着纤细的烟,烟雾缭绕。 见到素宜,晋凌西弯了弯唇角,将烟掐灭后他歉意的笑道:“抱歉,烟瘾上来了,有些忍不住。” 素宜脸颊绯红,不敢再看他,摇了摇头。 晋凌西已经走到她身边,拉开木凳后便转到对面,温声道:“坐吧,素宜小姐。” 素宜咬着唇坐下,藏在桌下的手紧张的发颤,就听坐在自己对面的晋凌西问:“我可以叫你素宜吗?” “可以。”素宜已经尽量不让自己的嗓音颤抖,可还是控制不住尾音。 晋凌西望着对面低着头的素宜,笑了笑,提高声音喊了一下站在门口的安秘书。 “上菜吧。” 晋凌西和安秘书说话的期间,素宜趁此机会揉了揉因为一直紧绷而有些酸痛的腰,安秘书离开包间后,她又快速将手收回,依旧搭在膝上,像幼儿园乖巧听老师话的小孩子,坐得板板正正。 她的紧张逗笑了晋凌西,但晋凌西表示非常理解。 很少有人单独见他的时候能不紧张,何况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素宜,别紧张,我今天叫你来其实是为了道歉,”他站起身,拎着茶壶倾身为素宜倒了茶,“那天是我不好,不该突然打断你,是不是吓坏了?” 素宜望着伸到自己面前拎着茶壶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漂亮极了。 她摇头,轻声:“没有,是我那天,”她羞愧的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狡辩。 晋凌西轻叹一口气,没有和她争辩谁对谁错,只温和的宽慰她:“没关系的,素宜。” 素宜眼眶瞬间便红了,垂着头,无比失落。 看起来太可怜了,又那么好欺负,什么都写在脸上,哪有这样钓人的?晋凌西心都被她哭软了,想说些什么,又怕素宜觉得他对她太随便。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敲响,安秘书推门进来,服务人员将菜在桌上摆好,等他们都退出去,包间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晋凌西语气有些无奈:“素宜,你抬头看看我,我有那么吓人吗?” 素宜十分听话的缓缓抬起视线望向晋凌西,和他温和却炙热的视线四目相对,她能感受到自己又一次加快的心跳,这次不只是紧张,还有惊艳,和害羞。 选领舞的那天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能被选上,以及对于自己所作所为的心慌。今天在大院里再见,除了那个地方对她无形的压迫以外,她还有一点对晋凌西看她的目光的疑惑。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细致的看他,从精致深邃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最后是微微上扬薄唇,素宜不由想起网上对晋凌西的评价—— 温润如玉的九州第一贵公子。 别犯花痴啊,素宜狠狠的拧了自己一下,这才将自己的视线艰难的转移。 偏偏晋凌西好像看不出她的羞涩,“我长得吓人吗?” 素宜咬着唇,唇瓣被她咬得发白,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不。” 她的视线不在晋凌西身上,却也知道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只是看不到神情,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眼神。 或许是嘲讽,或许是像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女孩时该有的包容。 晋凌西靠在椅背上,温柔的笑一直挂在唇边,双眸紧盯着面前的素宜。 视线在落到被她咬的发白的唇瓣上时,他眼神暗了一瞬,垂眸端茶抿了口。 他清心寡欲至今,还是第一次发现,他的色心一点都不逊于自己身边的那些常在各个派对游窜的毛头小子。 “素宜,你这么紧张,我们该怎么吃饭呢?”晋凌西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起身,捏着公筷,从桌上那道清蒸鱼上夹下了最嫩的鱼腹,倾身放在素宜面前的瓷盘上。 “这条鱼还是我前段时间从星城带回来的,一直都养在这,你尝尝看?” 素宜眼睫轻颤,抬起手捏着筷子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鲜亮清甜,她一时忘了紧张,惊喜道:“好吃!” “那多吃一点,小心鱼刺。”晋凌西放下公筷,强忍着不让自己伸手过去揉她的发。 素宜反应过来,脸颊上的粉已经晕染到了耳边,她轻轻应了一声,悄悄地深呼吸几下,紧张却也缓解了不少。 她的胃口并不大,没吃多少便放下筷子,而坐在她对面的晋凌西,从饭菜上来以后,动筷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期间还接了两个电话,没有刻意避着她,听意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见素宜停下,他还细心的问:“再吃一点?” 素宜摇了摇头,“我吃饱了的。”刚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后面见晋凌西并没有怎么看她,她便也没有再拘谨。 害羞是好的,但一味的害羞,反而无趣。 “那就好,不然我这赔礼赔的,实在是不到位。”晋凌西又一次起身为她倒了茶,声线温润,“这个茶也是我自带的,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素宜咬了咬唇,双手捧起茶杯,一边抿茶一边悄悄的用余光去瞄他。 网上能查到他的一些基础信息,年纪才刚刚三十岁,若是不看他浑身散发的上位者气息的话,只看脸是看不出来的。 那些视频软件里,有一些官方发过对他的采访视频,评论区根本没有人去关注他所说的言论,只一味的夸赞他的长相和温和如玉的气质。 素宜放下茶杯,水润清亮的双眸这一次没有丝毫的躲闪,直直的望向晋凌西。 “晋先生,那天是我不好,应该是我该道歉的,您不但没有计较,还愿意点我去领舞……”素宜眨了眨眼睛,“谢谢您,今天的菜也很好吃。” 素宜鼻尖微酸,缓缓垂下眸。 四周安静下来,久到素宜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是不是惹得晋凌西生气?素宜回想了一下。 态度端正,没问题的。 她鼓起勇气抬头,却又一次撞进男人深邃的双眸。 第5章 再见的时候 那其中蕴含的笑意依旧,却带了些包容。 仿佛她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更像是赌气一般。 素宜咬紧唇强忍着不让自己挪开视线,躲了一晚上了,这次她不想再躲。 “你满意就好,”晋凌西起身,“那我送你回家。” 素宜跟着站起身,望着他走到衣架旁取下黑色笔挺的大衣穿上,随即跟在他身后,慢吞吞的沿着走廊朝外走。 黑色轿车已经在门口等待,和去接她的那辆车不同,前车窗上贴着几张通行证,连车牌颜色和车牌号都特殊且直白,任谁看,都知道这辆车的不一般。 素宜有些犹豫,她突然就不想让晋凌西送了。 “晋先生,”素宜在下台阶前停下脚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不麻烦您送了。” 说完,她望着转身看向她的晋凌西,轻微的后退一步,高跟鞋踩在光滑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素宜,我请你吃饭是为了道歉,没有结束后还让你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去的道理。”晋凌西无奈地笑了笑,“而且,你长得那么漂亮,哪怕九州再安全,我也不放心。” 他毫不在意的承认,在晋家严格管理规定下的九州也有安全隐患,但这都不是重点。 素宜瞪大眼睛,有些愣住。 晋先生刚刚是在夸她……漂亮吗? 安秘书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却也只是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便垂眸安静的站在一旁。 “走吧,素宜。”晋凌西不容拒绝的开口。 素宜抿紧唇,只好抬步跟上。 她还震惊于晋凌西方才说的话中,踩着高跟鞋踏下台阶时一时不稳,整个人都往前扑去。 “啊!” 和预想的不一样,一道温热但坚硬的肉墙挡住了她,带着浅淡冷香的气息钻进鼻尖,素宜从惊慌中抬头,望向将自己整个都收拢在怀里的晋凌西。 安秘书双手微抬,在见到从不和女人靠得太近的晋凌西已经将人扶稳,他眼底微闪,很有眼色的收回手。 素宜慌忙地推开他后退几步,却忘了自己还站在台阶附近,被台阶一绊,又差一点仰倒。 “小心。” 晋凌西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她柔软的掌心将她一扯,虽然没有像刚才那样将她抱进怀里,但为了扶稳她,带着潮意的掌心还是握在她的小臂上。 “谢、谢谢。” 好丢脸啊,素宜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一直到上了车她都有些闷闷不乐,晋凌西问她有没有伤到,她也是一副似哭非哭的样子摇头。 察觉到她的尴尬,本就话不太多的晋凌西便体贴的没有开口。 他揉了揉轻蹙的眉间,薄唇轻抿,压低嗓音咳了一声。 这一晚的安抚和交谈,他都在压制着想去触碰她的念头,万万没想到要离开的时候,他反而如愿将人抱进了怀里,虽然过程意外,但至少他握过了她的指尖,也感受到了她的柔软。 晋凌西偏头看向一直望着窗外不曾回头的素宜。 笨拙、倔强,这样的特质如果出现在下属的身上那肯定会令他不满。但她不一样,在他这里,无论是她的笨拙还是倔强、羞涩还是纠结,都是可爱的闪光点。 这才第三次见面啊,晋凌西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嘲的弯起唇角。 他是不是太没出息?像一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初初见到让自己第一次动心的人,就已经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司机虽然不是到老小区接过素宜的那位,但他也十分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最后熟练的将车停在单元楼下。 素宜早就做好车一停就赶紧下车跑上楼的准备,可偏偏安秘书下车后,只开了晋凌西那边的车门。 她如果拉开了这边车门跑了,那她在晋先生心里,可就不只是又笨又蠢了…… 素宜只好强撑着笑,等晋凌西先下车,她再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下车。 “晋先生,谢谢您来送我,”素宜站稳后,低着头瓮声瓮气的道别,“我走了,再、再见。” 她不知道说再见合不合适,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她心里还有些侥幸,希望晋先生能忘记她犯的蠢,最好只记得她在舞台上给他留下的完美舞姿,当然,如果能记得她,最好。 老小区的路灯并不明亮,昏暗的环境下他们距离很近,熟悉的浅淡冷香萦绕在鼻尖,晋先生没有说话。 素宜抿了抿唇,侥幸破碎、自作多情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心口泛起了酸,干脆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她眼眶都还没来得及红,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素宜,” 素宜猛然回头,晋凌西站在原地,声音带了些哄的意味:“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好吗?既然你说再见,那我回去想想,下次再见的时候选哪里更合适。” “本来我可以问安秘书要来你的号码,但我觉得,直接问你要,你可能才不会多想。” 素宜泛着酸意的心脏已经颤抖起来,她听见自己大着胆子问:“多想什么?” 晋凌西缓步走到她面前,手微抬,素宜瞪大眼睛后退一步,有些警惕的和他盈满笑意的双眸对视上。 他漂亮的手还顿在半空中没有收回,轻声解释:“想我,是不是不想再见到你。” 素宜几乎是狠狠的倒吸一口气,她张了张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么直接的话。 而晋凌西的手指,如愿的搭在她的头顶揉了揉,他眯着眸子笑了一声,“所以素宜,要加联系方式吗?” 他既然直接,那他也不准备要素宜拐歪抹角委婉的回答。 素宜耳边一片嗡鸣,她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晋凌西,只知道她跑回家中靠在鞋柜上平缓狂跳的心脏时,手机里已经多了一个好友。 望着已经消失的纤细背影,晋凌西垂眸点了支烟,靠在车门上,抬头看向刚打开灯的那一层窗户。 安秘书站在他身旁,沉默地陪着他。 “我是不是吓到她了?”晋凌西笑了笑,“不知道她能不能体谅我。” 安秘书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素宜小姐,看起来确实有点害怕。”说完,他看了一眼晋凌西的神色,补充了一句,“但不难看出,素宜小姐是对您有好感的。” 晋凌西瞥了他一眼,“这件事,别让那位知道,我爸那边也不要提。” 安秘书点头,却又蹙了蹙眉,低声道:“先生,您在舞团和素宜小姐的事,方琳方小姐是知道的。” 方琳?晋凌西这才想起来,今天的另一个领舞,靳宁北未婚妻家的什么亲戚。 晋凌西扯了扯唇角,将烟蒂扔在地上,薄底皮鞋在火星上轻碾,又弯腰捡起来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 “老二那边的人不用管,他心里有数。” 第6章 刚冒头的情分 安秘书拉开车门找到酒精湿巾递给他,晋凌西接过后一边擦手一边弯腰上车。 他和安秘书聊天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楼上那道躲躲闪闪的视线。 素宜躲在印着蝴蝶结的浅色窗帘后,只露出两只漂亮眼睛望着楼下,将晋凌西捡烟蒂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黑色轿车离开,她转过身靠在墙边,抬手覆在身前,感受着心口传来的一阵阵悸动。 手机忽然响起,素宜抬起来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串熟悉号码的时候,她唇角渐渐拉平,手指微动,将电话接听。 “死丫头,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素宜攥紧手机,声音也冷了下来,“什么事?” “给我打十万,快点,现在就给我打!” “没有,我哪还有钱,给你还完债以后攒下的钱都全被你要走了,我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不知道该怎么交。” “那你马上滚回来,人家刘老板说了,只要你嫁给他,他不光把我欠的债清了,还会再给我五十万彩礼。” 素宜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那你别怪你老子我去京师找你!到时候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 不等对面说完,素宜直接挂断了电话。翻来覆去相同的话,已经不知道听他说了几次了。 自从他出狱,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她打电话要钱,次次都是威胁,哪怕没有做出什么实质动作,素宜也不敢赌,她在京师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的人脉,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她靠在墙边被气的浑身发抖,泪珠也扑簌扑簌的掉,湿了整张惨白的小脸。 可到底,她还是拿起手机,从自己仅剩的十二万里转出了十万到另一张卡上,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给方才打电话的那人发了消息。 “转过去了,我现在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不要再问我要了。” 对方很快回复:“这才对,在京师好好赚钱,你老子还要用,刘老板那边我再帮你周旋周旋。” 帮她?素宜嗤笑,锁了屏幕,她脱力的滑坐在地,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许久后,手机又响了一声,素宜胡乱的擦了下脸颊,点开消息看了一眼。 居然是刚刚才加上好友的晋先生,素宜望着消息内容,有些愕然。 是一个地址和一段话,地址的名称只有两个字——宁园。 “素宜你好, 抱歉,我还没有想好下次和你在哪里见面比较合适。 因为我不常看手机,又怕你找不到我,所以将我住处的地址发给你。 如果有事情需要我的帮助,你可以到宁园来,报上你的名字之后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无论事情大小,都可以来。没有事情,也可以。 ——晋凌西。” 到底是身份和年纪在这,发个消息都要弄出写信的格式。 素宜弯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将消息又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头抵着墙,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颤抖着的手动了动,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晋先生,我父亲那边,您能帮我” 手指猛然顿住,素宜张了张唇,压抑不住的哽咽溢出,她抬手遮住眼睛,泪水湿了掌心。 最终她也没有将那句话发出去,回给晋凌西的,只有一个“好”字。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用这才刚冒头的情分了,一旦用了,那她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素宜抽噎着撑着墙壁站起身,回身看了一眼方才车子停着的位置,这才一步步朝卧室方向走。 明天还有一天假期,素宜洗完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还是不要去找晋先生了,随口的话当不得真的。 因为哭的厉害,眼睛又涩又疼,素宜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十分难受,梦里充斥着早些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像一个永远都好不了的伤口,时不时便要发痒开裂,让她忘都忘不了。 素宜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上午十点。 她浑身早就被冷汗湿透,连睡衣都泛着潮意,只好认命的爬下床洗了澡,换了家居服便靠在沙发上发呆。 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是梦,素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和晋凌西的聊天页面还在。 不是梦,她认真的念了几遍晋凌西发来的消息,这才呼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晋凌西从大内里出来,回宁园的路上,他一改往日除了有重要事情以外不看手机的习惯。 他刚接了持衡院的任命书,半个月后便要上任,未来大概要在九州的各个省市中奔波,甚至还可能要驻留。 也就是说,他只剩半个月较为悠闲的日子可过了。 手机依旧很安静,工作手机倒是一条接一条的消息,晋凌西揉着酸痛的眉间,干脆将两部手机全都扔到一边。 安秘书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低声道:“先生,二少从国外回来了,现在正和其他几位先生在宁园等您。” 晋凌西轻皱了一下眉,却也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安秘书欲言又止,晋凌西瞥了他一眼,本来就有些烦躁,看到下属磨磨蹭蹭,他没来由的冒起了火。 “有事就说。” “先生,二少他叫了人,”安秘书都有些尴尬,“在宁园唱戏。” 晋凌西下颌微微收紧,没有说话,偏头看向窗外。 安秘书讪讪的坐直身子,对于自家先生的这位改了姓、对外称是远方表亲的亲弟弟,他有时也挺替先生感到无奈。 黑色轿车平稳行驶,直到开进宁园前院的停车坪。 晋凌西一下车,就听到了后院湖边传来的咿咿呀呀的腔调。 第7章 很想见我吗 晋凌西缓步朝宁园后花园走去。 花园和家中的老宅相似,不大不小的湖泊清澈见底,秋天萧瑟但也不到结冰的时候,锦鲤在水下游来游去,阳光照耀,一片明亮。 此时湖中央的宽阔圆亭中,穿着戏服画着脸谱的角将一首《霸王别姬》唱得悲壮激昂。 圆亭对面是主楼一楼的外延长露台,主位正对圆亭方向,此时空无一人。 而主位两侧下首的圆木椅,倒是坐了三人,正在喝茶议论着什么。 见到晋凌西,几人齐刷刷放下茶杯站起身,“晋哥。” “都坐。”晋凌西点头,从几人中间穿过时,似笑非笑的目光瞥向自己亲弟弟。 靳宁北有些尴尬地躲开他的视线,引来其余两人的取笑。 他瞪了其他人一眼,坐在晋凌西左下首第一位,低声道:“大哥,你刚从大内里出来?” 晋凌西没有回答,端着茶喝了一口。 他制服还没换,藏青外套和同色系长裤,铜色纽扣系到最顶那颗,板正严肃,除了进大内之中,往日里他并不会这么穿,所以靳宁北问了一句废话。 “晋哥,你的上任书应该拿到了吧。”坐在晋凌西右下首的周遂直接问。 晋凌西点头,“刚拿回来,半个月后上任。” “持衡院那边估计要慌死了。”周遂笑。 靳宁北撇了撇唇,讽刺道:“慌才好呢,大哥的任命书早在刚回京师的时候就应该下发了,枢府那几个老头故意卡了那么久,难保不是偷偷让持衡院整改,要不是那位有意见了,他们还不知道要卡到什么时候呢。” 晋凌西微微蹙眉,对弟弟的口无遮拦有些不满,“毕竟我年纪在这,坐那个位置是有些不足,卡几天也无所谓。” 他顿了顿,还是叮嘱:“你管好自己的嘴,在我们面前说的话别在外说。”对于亲弟弟,晋凌西难免要多叮嘱两句。 “我知道,”靳宁北从手边木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夹递给晋凌西,“说起来,王五那天忽然约我吃饭,把这个文件给了我,托我转交给你。” 晋凌西接过后翻看了几眼,好笑道:“王副那边不是不能办,找我做什么。” “王副肯定知道你的新任命,”一直在偏头看戏的闻绪忽然开口,“王五把文件先给你看,无非就是受他爷爷的命令,除了希望哥你查到王家的时候能手下留情,还有投诚的意思。” 晋凌西合上文件递给安秘书,淡笑着,“王家如果没问题,我自然能手下留情。” 话题带过,几人闲聊了几句,靳宁北起身从自己秘书手里接过一个木盒。 “大哥,我让人去阿三国收来的小叶紫檀。”他将木盒放在晋凌西手边,“无聊的时候盘着打发时间。” 晋凌西没有动,只说:“让那位知道,得骂你。” 靳宁北才不在乎,耸了耸肩,“骂就骂呗,我给自己亲哥买点东西,他有什么好骂的。” 闻绪倒是起身打开看了一眼,啧啧两声,“确实不错,哥你就收了吧,也是宁北的心意。” 晋凌西将手串抓在手里,拇指拨了两颗,颗颗圆润,声音清脆。 “不错。”晋凌西唇角微扬,“我留下,送人。” “送谁?”靳宁北微微皱眉。 晋凌西不予回答,只将檀珠绕在手腕上。 靳宁北哼哼两声,也没有追问,端着茶站起身,一边喝茶一边望着湖中央。 “我那边来了一个新厨师,做川菜一绝。”周遂望着主座上的晋凌西,“知道哥你爱吃,我这次专门把人带来了。” 晋凌西对他笑着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他从安秘书那里要过手机,给他等了一上午都等不到那人消息的那人,主动发了一条过去。 “素宜,你能吃辣吗?” 对面回复的倒是快,却不是回答,而是一张图片。 奶白色的餐桌上,印着漂亮碎花的瓷盘中盛满了红彤彤的辣子鸡,旁边还摆了一道清炒油菜和一小碗米饭。 晋凌西眯了眯双眸,唇角笑意难掩愉悦。 他低着头打字,根本没有注意到坐在下首的人正偏头看过来,对他拿着手机打字的行为有些感到稀奇。 尤其是靳宁北,他小心翼翼的绕到晋凌西身后,冲要开口的安秘书使了个眼色,便低头偷偷去看晋凌西的屏幕。 自己这个虽然看起来温和,但十分严肃固执的大哥,长指正在屏幕上飞快的轻点,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行字。 “你的手艺看起来很不错呢,素宜。 我的朋友今天带来了一个很会做川菜的厨师,你能吃辣,那下次我们在宁园见面好吗?到时我将厨师借来,让他做给你尝尝。” 发送,抬眸,和靳宁北的视线对视上,晋凌西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你的教养呢?” 靳宁北被他的眼神吓到,后退一步连忙绕回原位坐下。 “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教你,”晋凌西将手机扣放在桌上,“你们都心里有数些。” 前面是对靳宁北自己说的,后面却是对三人说的。 三人面色凝重,听明白了晋凌西话中的暗喻,郑重点头。 素宜望着手机里晋凌西发来的消息,咬着筷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答应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不答应的话,好像又有点矫情。 素宜犹豫了许久,只回复:“我明天要开始上班啦,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晋凌西刚在餐桌前坐下,安秘书低声提醒他:“先生,素宜小姐回您了。” 他将手机递给晋凌西,晋凌西接过后看了一眼,眉间渐渐皱起。 回给素宜的话依旧温和:“我还有半个月就要上任,之后可能会很忙,素宜,空了时间来见一见我,好吗?” 素宜被他一句话哄得心里软软,发了一个小狗点头的表情。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对方追问。 素宜也不知道,她放下筷子,咬着唇大着胆子问:“晋先生很想见我吗?” 晋先生很坦然,“是的,很想。” 就在素宜脸颊被“很想”两个字羞得脸颊通红的时候,晋先生又发来一条消息。 “素宜,你想不想见我?” “想。” 素宜输入字符便立马删掉,贝齿不自觉的咬着唇瓣,嘴里嘟囔着:“这算是在调情吗?” 她脸颊微红,眼珠子一转,打下,“晋先生,你一定谈过很多恋爱吧” 第8章 可以剥给你吃 手机屏幕亮起,晋凌西看着那边发来的信息,不自觉的弯了唇,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与此同时,素宜还抱着手机苦恼,自己刚刚的消息是不是试探的有点过分了,正想着要不要撤回。 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后面好几个0…… 素宜咬着唇,小心翼翼地接听,“你好?” 手机那端传来温和的笑声,素宜抬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刚刚发的那句话,真的很像吃醋,但她只是随口吐槽而已啊。 晋凌西都三十多岁了,又是这样的身份,谈过恋爱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她真的没想过—— “素宜,”晋凌西声线柔和,带着笑意,“我没有谈过恋爱。” 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素宜臊红了脸,后知后觉,晋凌西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连忙解释,有些紧张道:“晋先生,我...没有这个意思,您这个年级谈过恋爱也正常,” 晋凌西笑,“我家里对我的教育比较严格,二十多岁的时候都在外派和学习,而且,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会让人觉得我很高傲,但是素宜,我以前从没有碰到过让我动心的女孩子。”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素宜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了,她咬着唇,小声问:“那你,嗯你家里人,不催你吗?” “不催,他们知道我有自己的规划。”晋凌西仰起脸,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有些暖也有些刺眼,他闭了闭眼,喃喃道:“等明年我邀请你来宁园,园里的石榴很甜很好吃,你一定喜欢。” 可惜,果实成熟的时候被他摘了送给了家里人,如今也已经过了季节。 素宜手指轻颤,她突然点了静音键,起身来回踱步,一边调整急促的呼吸一边大喊了一声。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回应,要说什么才能让自己显得矜持一些呢? 他好会啊,素宜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听见手机里传来晋凌西的声音,她长呼一口气,取消了静音,语气里带了些恼羞成怒的语气:“晋先生,虽然您没有谈过恋爱,但您一定学了很多撩人的本领。” 晋凌西闷声笑,“我有时也会陪着我奶奶看一些偶像剧。” 素宜沉默许久,才“嗯”了一声,只是这一声中,夹带了些微的哽咽。 通话两端都安静下来,素宜抿着唇,想要找借口挂断,她刚开口,就被晋凌西打断。 “我让安秘书问了你舞团的团长,她说你们每周都有两天调休。” 素宜用筷子戳着米饭,轻声道:“是有,不过这周应该是不能休息了,昨天团长给放了两天假呢,应该是抵掉了的。” 晋凌西好笑道:“怎么会呢,给你放的两天假难道不是奖励吗?如果奖励还要抵假期,那我就要去找你团长聊一聊压榨员工的事情了。” “晋先生别逗我啦。”素宜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去问问好吗?可以的话,周六日调休,我带你到宁园来逛一逛,也可以一起去郊外玩。”晋凌西低声和她商量。 素宜眨了眨眼睛,今天才周一,距离周六还有好几天呢。 但她还是应下,听到那端传来催促晋凌西的声音,她便找了借口挂了电话。 看着通话时长,素宜抬手揉了揉心口,在面对晋先生的时候,她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望着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素宜的胃口早就在长久的通话中淡了,她起身将剩菜剩饭包好保鲜膜送进冰箱,推开了窗户。 望着窗外景色,脑子里冒出晋先生那晚在楼下的俊美面容以及对她的温柔。 她好像真的有些肤浅,因为一张脸,心就跳的乱七八糟。 晋凌西挂了电话才转身回到餐厅。 三个弟弟已经喝了小半杯的酒,闻绪和周遂倒也没多问,只好奇的看了他几眼,便自顾自的闲聊吃饭。 靳宁北跟他俩比可不一样,他和他们走的路大不不同,有时候活跃一些反而更好,何况面对的也不是外人。 “大哥,你刚刚跟谁打电话呢?”他难掩脸上的八卦,“女朋友?” 晋凌西捏着筷子瞥了他一眼,“回头你就知道了。” 靳宁北的那个未婚妻,和靳宁北的脾气很配,出自名门,却有同样的活泼性情。 晋凌西已经知道方琳一直针对素宜的事,他不信方琳会藏着不跟靳宁北的未婚妻告状,也不信靳宁北的未婚妻会瞒着靳宁北。 当然,他对自己的弟弟很有信心,靳宁北纵然有些缺点,但凡事知道轻重,哪怕知道了也会帮他瞒下。 “周遂,这周五,我要借你的这个厨师用几天。” 周遂举起酒杯和晋凌西碰了碰,“好说。” 这顿饭磨磨蹭蹭一直吃到了下午,三人在宁园趁着酒意睡了一觉,醒来后知道晋凌西不在,便喊了司机来,各回各家。 靳宁北早上一下飞机就喊上周遂闻绪来了宁园,行李都是让司机送回家的。 他刚一进门,未婚妻苏韵尔已经蹭蹭跑过来,直接跳进了他怀里。 “你一点也不想我,一回国就先去见大哥,在你心里是不是大哥最重要。” 靳宁北中午喝得有点多,此时还有些晕,被苏韵尔一扑,若不是撑住了一旁的鞋柜,怕是俩人都要摔倒在地。 对于苏韵尔的抱怨,靳宁北并没有放在心里,脱了外套交给管家,便拥着苏韵尔朝客厅方向走。 等管家带着其他人退下,苏韵尔才拽着靳宁北的手,一副有大秘密要说的模样。 “你前两天不是让大哥替你去选领舞吗?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她故意想引起靳宁北的好奇心。 靳宁北端着茶喝了两口,这才问:“发生了什么。” 苏韵尔对靳宁北平淡的反应有些不满,她皱了皱鼻子,“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啊。” “因为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大哥都能处理。” 苏韵尔拍了他身前一下,和靳宁北靠的极近,低声道:“大哥那天选领舞的时候,舞团里有一个首席,公然在台上勾引大哥。” “怎么,你还想管大哥的事?” 见靳宁北皱起眉,苏韵尔连忙道:“不是不是,是因为表姐跟我说,那个女孩子是从北方的一个乡下来的,以前就不太老实,经常在外面……” 第9章 身体的本能 对于背后说别人坏话,苏韵尔有点羞愧,但还是把方琳告诉她的那些话都给说完,“经常在外面,勾引有钱的富二代。” 靳宁北撂下茶杯,偏头冷冷的盯着苏韵尔。 苏韵尔心里一慌,连忙挽住他的胳膊,解释道:“宁北,虽然我不知道表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话……去选领舞的事原本可是你的,大哥是替你去的,万一真有什么事,那位肯定很生气,要不然你安排人去找找那个女孩子,让她离大哥远一点,或者干脆把她赶出京师,也省得出事了那位找你。” 这些话都是方琳跟她说的,她觉得有点道理。 靳宁北甩开她的胳膊站起身,垂眸看着她,冷声警告道:“管好你表姐那边,让她把嘴闭好了,如果这件事闹到那位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我知道我知道,宁北你别生气。”苏韵尔很少见到靳宁北这样,站起身便想去抱他,又被他推开。 “管家,安排司机送苏韵尔回去。”靳宁北冷声吩咐。 管家急匆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委屈的苏韵尔,应了一声。 苏韵尔抿了抿唇,眼眶红润,她吸了吸鼻子,“你干嘛跟我生气?我都是听表姐说的,又不是我自己乱讲,而且我是为了你好。” 已经走上台阶准备上楼的靳宁北脚步一顿,他回身,冷淡的扫了一眼她可怜巴巴的表情。 “苏韵尔,我大哥走的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艰难,无论我大哥做什么,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质疑。” “至于你表姐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但凡你多想想都应该明白这里面有多少的添油加醋,同在一个舞团,原本只属于她的领舞位置现在要分一半给别人,你表姐难道不会嫉妒?” “除非我大哥需要我,不然我不会去插手我大哥的事情,晋家,包括我,以后都要以我大哥为优先,你如果还想跟我在一起,最好也要有这个觉悟,这对你和你们苏家来说,没有坏处。” 他是挺喜欢苏韵尔,能一起玩一起闹,家世上也很般配,但也仅此而已。她太容易被人挑拨,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爱挑事的表姐。 选她的表姐当领舞,去老太太面前露脸,这样不算过分的事他可以答应她,但涉及大哥,他不会心软。 苏韵尔看着他已经毫不犹豫上楼的背影,张了张唇。 管家在一旁有些为难,低声劝道:“苏小姐,现在靳总正在气头上,您等靳总消了气再来和靳总好好谈谈。” 苏韵尔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嗯”了一声。 “那我,”她想了想,又赌气道:“我以后都不要来了。” 管家为难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宁园中此时早已经安静。 晋凌西知道靳宁北知道这件事后会找他,但他也没想过会那么快。 他从私宴场上回家,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刚下车,靳宁北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晋凌西望着手机屏幕,无奈的扯了扯唇,接听。 “宁北,怎么了?” 手机那端的靳宁北声音有些低落,“大哥,苏韵尔跟我说了那天在舞团的事情。” 晋凌西脚步停住,他声线温和,满是酒意,轻声道:“宁北,如果苏小姐说有女孩子勾引我,那确实是实话,但如果她说了别的什么,那应该都是别人的添油加醋。” “大哥,你点那个女孩子当领舞,是不是——” “是,”晋凌西打断他,“她很好,我很喜欢。” 靳宁北突然激动起来,语速加快,十分不满,“大哥!” “宁北,我之所以会喜欢上她,除了是我思想上的决定以外,还有一半,是身体的本能。”晋凌西轻叹一口气,抬头望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寒凉,孤寂。 “这些年,我一直奔波在各个省市中,应酬时,我也见了很多当地的首富和在职人员,他们也不是没有为了私心想往我身边送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 “可我都动不起那个念头,我只觉得恶心,不是针对那些人,而是我自己生理上的恶心。” 晋凌西想起第一次见到素宜时的场景,她站在台上,每一个柔软的动作,清澈却勾人的目光,以及红纱下露出的些许白皙,和那只黑色的蝴蝶。 明明笨拙还倔强,却偏偏让他激动到浑身的血液急促流动。 刚开始,他确实因为无法承受自己的强烈反应而抵抗,可后来从大堂走出去,冷风吹在身上,他才冷静下来,思绪翻转了无数次,在上车前,他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心动。 回想起来,那只蝴蝶的笔触其实很稚嫩,只是他当时的思绪早就被她勾走,自然便给她的一切附上了柔光。 “宁北,如果我没有遇见她,那我可能会孤独一辈子。” “虽然才见几面,但我知道,她是唯一一个我不抵触,并且心甘情愿动心的女孩子。” 晋凌西说完便闷声笑了起来,他连喝两场,此时酒意早就上头,有些晕,他走到石桌前坐下,点了支烟,缓慢的抽着。 若他身边有人在,一定会看到他无比温柔,充满爱意的眼神。 靳宁北站在落地窗边,沉默着听着大哥因为醉酒,从未有过的对他敞开心扉。 直到晋凌西停了话,他抿紧唇,“大哥,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之前,让人查了那个女孩子的资料,如果这件事被那位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虽然他没有查的很深,但只是那些表面的,也足够了。 他比谁都清楚,大哥是那位精心培养的接班人,那位的脾气那样倔,又怎么可能接受大哥的身上染了墨。 第10章 明月独照我 “我都知道。”晋凌西轻叹。 “算了,”靳宁北撇了撇嘴,“大哥你自己都有数。” “嗯,我有。”晋凌西笑了笑,“今晚跟你说的这些,除了你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包括晋远东,那小子嘴不严。” 靳宁北嘟囔了一句:“老三要是知道了你跟我说了但不告诉他,他估计要骂我。” “他要骂也是骂我。”晋凌西撑着石桌站起身,缓慢的往屋内走。 挂了电话,他推开地下室的门,撑着墙壁踏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 长道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直到走到尽头,晋凌西手指微动,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地下室灯光大亮,所有物品都展现在灯光的照耀下。 墙壁上,木柜里,一个接一个的透明框并排,各色各样的蝴蝶标本活灵活现。 奇怪的是,往日标本摆满每一处,正中央原本最罕见的蝴蝶标本,不知道何时被挪到了一侧,原位置被放上了一副巨大的空白相框。 这是晋凌西专门留的位置,用来放他亲自为素宜画的画像。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盯着空白相框,唇角微扬。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素宜那天之所以如此,为的是他的身份,如果换一个人,拥有和他相差无几的身份,素宜在二选一之中不一定会选择古板的他。 他不要这样的假设,哪怕明月高悬,他也要明月独照我。 * 两天假期过去,素宜照常去舞团。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生活有什么变化,只是舞团的人看到她时,眼神却有些怪异。 尤其是张潇,她往日不会和舞团的舞蹈演员们多说话,却也进到练习室来找素宜。 “这两天有没有出去玩?” 素宜疑惑的偏头看向她,在看清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陌生神色时,她皱了皱眉,“没有呀,在家里休息了。” 张潇的脸色更奇怪了,她点头,也没有解释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素宜弯腰拎起长扇,忽然恍然大悟。 所以,张潇是看出了晋先生对她有什么,所以来试探她吗? 她弯了弯唇角,晃了几下长扇,打开音响独自练舞。 张潇能在京师混到今天并且游刃有余,靠的便是眼力和弯弯绕绕的心思,可惜素宜并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就去炫耀什么,晋先生也不是一个会将私事闹的人尽皆知的人。 苏韵尔到舞团时,是方琳到门口接的她。 一下车,方琳看到带着墨镜情绪很低的苏韵尔,她惊了一惊。 “韵尔,你怎么了?和靳总吵架了?” 苏韵尔看她一眼,刚要解释,又想起靳宁北昨天说的那些话,她将原本要说的话憋了回去,聪明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宁北让我来看一眼那个女孩子。” 方琳只当靳宁北因为这件事生了气,挽着苏韵尔的手臂往练习室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跟你说,这个素宜,就是那个女孩子,前段时间还招惹了李家的那个纨绔,当时都闹到舞团来了,说是素宜答应跟他去酒店,结果半路跑路了,只是可惜我出差不在没看到。” 苏韵尔抿了抿唇,她现在对表姐说的话都有些存疑,干脆不搭话。 练习室围着表演大堂一一个个排列,素宜和其他人关系一般,所以她常去的那个练习室除了她以外,基本上便没有别人。 此时她身穿练习服,对着镜墙细心地调整每个姿势,根本没有注意到透明玻璃外,还站了两个人。 苏韵尔怔愣地望着室内的素宜,有些挪不开眼。 紧身的练习服很好的将素宜的身材勾勒,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虽然身姿纤细,却不是瘦弱的那一种类型。 偶尔一个动作让她侧过脸,白嫩的脸颊、丰盈的唇和小巧的鼻尖,以及那不需要从正面看都能看出很漂亮的桃花眼,苏韵尔倒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边。 方琳皱着眉,低声道:“怎么了?” 苏韵尔咬着唇,强撑着不让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向练习室内,回身往回走。 方琳几步追上她,“韵尔,你不要被她的脸骗了,”她撇了撇唇,“素宜确实漂亮,但她真的不安分,不然那天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去勾引晋——” “不要说了!”仿佛方琳说了什么苏韵尔不能接受的话,她猛然回神,制止住她,“表姐,不要口无遮拦,那位不是我们能胡乱提起的。” 方琳知道,但她得让苏韵尔讨厌素宜,最好能回去好好在靳宁北面前吹吹枕头风,将素宜赶出舞团,最好赶出京师。 可她见苏韵尔冷了脸,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她姑姑嫁到苏家,却从没想过帮扶娘家,也让她在苏韵尔面前永远都是卑微讨好的角色,何况苏韵尔的未婚夫,还是那位的亲孙子。 就在这时,舞团门口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两人转头望去,居然是刚刚方琳提起过的那位李家的纨绔少爷。 保安将他拦在外面,他也不管,带着人硬往里闯。 办公室内的张潇已经带着秘书跑了过去,却也拦不住这位纨绔的大摇大摆肆无忌惮。 “张潇你把素宜叫出来,不然我今天就让人砸了你这个地方。” 张潇十分为难,挡在纨绔面前,低声道:“李少,您给我点面子,那件事真怪不到素宜。” “我不和你说,你把她叫出来,我亲自和她说。”纨绔推开张潇便要往里走。 大概是动静太大,练习室里的人全都探头望了出来,包括素宜。 见到素宜,纨绔目不斜视走过去,咬着牙便要去拽素宜。 素宜躲开他,冷声道:“李少,您这是要做什么。” 纨绔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嘲讽道:“做什么?你放了我鸽子,你说我要做什么?!” 素宜偏头看向不远处围过来的那些人,握着长扇的手攥紧,知道这些人都在看她的热闹,她干脆大声道:“是您找了舞团的伴舞来骗我,我从来没有答应要去见你,要不是那个伴舞说漏了嘴,我肯定会上了您的当,您凭什么说我放你鸽子。” “少给老子装清高,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今天要是不跟老子走,老子饶不了你。” 第11章 偏不道歉 纨绔被素宜的话说得恼羞成怒,抬起手便要扇过去。 张潇推开挡路的人冲了过来,挡在素宜面前拦住了纨绔,急切道:“素宜,你先跟李少道歉,让李少原谅你。” 素宜抿紧唇,眼眶微红,她后退一步,偏不道歉。 那天的事她本来就无辜,是舞团的伴舞骗她说舞团的人都在等她去表演,走到半路发现不对劲,套了伴舞的话才知道原来是中了圈套,如果她没有找机会跑掉,是什么下场人人皆知。 纨绔见她如此,怒火冲到脑门,甩开张潇便对着自己带来的人喊:“给我砸,全都砸了。” 张潇彻底慌了,望了一眼已经开始摔牌子凳子的那些人,忽然想起来什么,她忙道:“李少,李少,我们舞团前两天刚去给老太太表演过,是晋先生亲自来选的人,老太太还点了素宜单独表演,您说如果被晋先生和老太太知道了,您那边也不好交代对吧。” 纨绔冷笑一声,狠狠地盯着素宜,一字一顿道:“没关系,我到时会去跟晋哥道歉,晋哥不会跟我计较。” 张潇彻底没招了,回身又去拽素宜,低声劝:“素宜你先——” “等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几人齐齐望去,苏韵尔推开方琳阻拦她的手,一步步走到纨绔面前。 纨绔皱眉打量了她一眼,“你谁?” 苏韵尔弯了弯唇,“李少,我姓苏,未婚夫叫靳宁北,其余的应该不需要我介绍,您也清楚。” 纨绔听完,紧皱的眉瞬间松开,他笑道:“苏小姐怎么在这?我在这办事呢,吵到您了?” 苏韵尔偏头看了一眼园内,意思不言而喻,纨绔咬着牙喊停,四周终于安静了不少。 素宜盯着苏韵尔的后背看了一会,联想到苏韵尔自我介绍时所说的话,她抿紧唇,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堪涌上心头。 偏偏苏韵尔走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笑眯眯道:“素宜上次给老太太表演的时候,老太太很喜欢她,这不,我前两天去看老太太时听老太太说了,就想着来看看被老太太记挂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素宜垂眸望着挽着自己胳膊的白皙长指,有些怔愣。 纨绔怀疑的看了两人一眼,笑意淡了不少,沉声道:“苏小姐,虽然老太太喜欢素宜,但素宜招惹我也是事实,您要不就别管了,到时我去跟老太太道歉。” “不行哦,”苏韵尔笑了笑,“这件事,我还真要管了。” 纨绔彻底冷了脸,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震惊的瞪大眼睛,连忙接听。 “哥,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连连点头应声,不甘的瞪了素宜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开,没一会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素宜站在人群中央,听到了四周传来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她缓缓拉开挽着自己的手,后退一步,轻声道谢,“谢谢苏小姐。” 苏韵尔笑着摇头,“没事。” “都散了散了,回去练舞!”才赶过来的秘书将围观的人都训了回去。 素宜强撑着笑了笑,回到练习室拎起自己的衣服和包,走到张潇面前时,“团长,我想请几天假。” “好。”张潇并没有犹豫,素宜在,难保李少不会再回来找她,请假也好,至少不会给舞团添麻烦。 她是惜才,可不能为了一个人,赔上整个舞团的前程,李少再纨绔,那也是出自李家…… 素宜点头,缓缓走到并没有离开的方琳面前,脚步停下,她盯着方琳的眼睛。 “方姐,李少是你喊来的吧?” 方琳皱眉,看了一眼因为素宜的话齐齐看过来的苏韵尔和张潇,恼怒道:“胡说八道!你少栽赃我!我跟李少都不认识,谁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啊!” 她话还没说完,站在面前安安静静的素宜猝不及防的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初那个伴舞和你的关系那么好,她在舞团也工作了好几年,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被收买,还在被辞退以后换了高薪的工作,如果我没记错,她工作的那个公司,董事长姓方!” 素宜胸口起伏,眼眶通红,咬牙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该拿我的清白开玩笑!” 张潇急步走上前,“素宜,我知道你很委屈,但你也不能没有证据就去污蔑方琳。” 素宜抬眸,目光沉静看向她,平淡的弯了弯唇角,转身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 她一走,方琳捂着脸怒道:“团长你看她!居然还对人动手!” “方琳,素宜说的话,是真的吗?”张潇不接她的话,只沉声问:“素宜来舞团接近两年,你们平时孤立她我不是不知道,但她从没有说什么,如果不是被她找到了证据,她不会污蔑你。” “您不能相信她的话,她给舞团惹了那么大的事您怎么还护着她。” “张团长,您先去忙吧,我想跟我表姐聊聊天。”苏韵尔走了过来,温和的笑着。 张潇在刚刚知道了她的身份,瞥了一眼怒目的方琳,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等身边没有外人,苏韵尔才冷下脸,“表姐,你有点太过分了。” “韵尔,你怎么还信她说的话?你刚刚没看到吗?李少都找上门来了。”方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长得漂亮不是她的错,”苏韵尔有些失落,为了自己对素宜的误会,但更多的是对表姐的失望。 “宁北说你嫉妒素宜所以才一直在外面编排她,我没有信,现在不信也要信了。” 她不再管她,走出舞团上了车,吩咐司机去追刚刚离开的那个女孩子。 素宜徒步往公交站方向走,唇角抿紧,颤着嗓音叹了一口气。 在京师这种地方生存,好难,遍地都是权贵富豪,每一个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第12章 退堂鼓 站在公交站台边上,素宜没有心情东张西望,无视因为她的穿着而好奇打量的路人,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从豪车上下来的人,只垂眸盯着地上被风吹来吹去的枯黄落叶。 “素宜小姐。” 有些熟悉的声音,素宜抬眸看过去,是刚刚护着她的苏小姐。 方琳说过,她的表妹是靳宁北的未婚妻。 所以苏小姐追来,是想找她算账的吗?因为她打了她的表姐。 素宜眨了眨眼睛,心里没有丝毫起伏,被她放在帆布包里的手机不断响着,她也没有管。 “素宜小姐,你别误会,我来是想替我表姐跟你道个歉。”苏韵尔有些羞愧,“也替我自己跟你道歉,因为一些话,我刚开始对你也有些误会。” 素宜抿着唇摇头,她不在意苏韵尔对她的误会,毕竟也没有什么实质伤害。 可方琳的所作所为不一样,“苏小姐,方琳的错,不该你来替她道歉。” 苏韵尔咬了咬唇,走到素宜身边站好,她有些为难,尤其是在看到素宜清澈的目光后,“那个……” 素宜浅淡的笑了笑,“苏小姐有话可以直说。” “就是,你能不能别把我表姐的事,跟晋先生说,”苏韵尔垂眸,“怎么说她都是我表姐,是我妈妈的娘家侄女,我也不好不管。”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素宜有些好笑,“我和晋先生之间什么都没有。” 苏韵尔张了张唇,她的司机大步走来,手里拿着的是她的手机,“小姐,靳总的电话。” “哦。”苏韵尔接过,刚要接听,一辆公交车在站台缓缓停下,她连忙对素宜道:“素宜小姐,我送你吧?” 素宜摇头,谢过苏韵尔的好意,自顾自的上了公交车。 苏韵尔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接听了电话。 “你是不是还在舞团?”对方直截了当。 苏韵尔心里还有气,冷淡地“嗯”了一声。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柔软了些,“韵尔,你见到素宜小姐了吧?大哥刚刚一直都在给她打电话,但没人接听,如果你遇见了,能不能将她送来宁园?” “晚了,她拒绝了我送她的请求,自己上了公交车离开了。”苏韵尔抿紧唇,“大哥是不是很生气?” “是,”靳宁北没有瞒她,“李二一来就说了,之前是方琳帮他骗了素宜,今天也是方琳联系的他,目的很明显,为了让你信了她的话,好借你的手赶走素宜小姐。” 苏韵尔一边往自己车走一边叹气,靳宁北压低声音安慰:“你别急,大哥这边我劝一劝,现在的问题是素宜小姐不接电话。” 素宜确实没有接,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开着,手机也不断的在响。 她看到了来电显示,却没有接的欲望。 手机关机后重新落进了包里,素宜在老小区附近的公交站下车,先绕进市场买了菜,这才又慢悠悠地走回家。 到家后,素宜将菜扔在厨房后,便洗澡换衣服窝在床上。 她和一些小兽的习性差不多,受了伤就想回到窝里趴着等着伤口自我愈合。 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哪怕方琳只是沾了个边,想欺负她也是随随便便,何况是李家那个负面新闻满天飞的纨绔,明明她没有错,甚至是无妄之灾,但被逼着道歉的人却是自己,因为对方是惹不起的人。 她有想攀高枝的志向,但意志不够坚定,在见识到这些权贵的为所欲为之后,她开始打退堂鼓。 听说李家的那个纨绔经常玩弄女人之后又抛弃她们,女人想哭都没地方哭,甚至还要因为李家的权势不敢声张。 她从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别人,带着目的接近晋先生,和晋先生一起吃饭、发消息、打电话,甚至晋先生还犯规的对她说了想见她的那种话。 动心太快,这是她在想要借晋先生上位时没有想到的,她有些无法接受被再次抛弃,她好不容易才努力活到现在…… 不知道如清风明月般的晋先生,是不是和李家的那个纨绔一样?素宜分辨不出来,她其实是个外厉内荏的角。 素宜微微叹了口气,清空了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思绪,睁着眼睛呆滞地望着单元楼外的那棵枯黄树木,眼角有些湿漉漉。 老小区楼高仅有五层,素宜住三楼,单元楼外有几棵老树,夏天招虫子但遮阳,冬天风大的时候,枯黄的树叶会顺着窗户被风吹进来,很麻烦,但不得不说很漂亮,却也寂寥。 素宜拽起被子蒙住脸。 她昏昏沉沉的浅眠,楼下缓缓停下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安秘书回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愉的晋凌西,低声道:“先生,要不我上去找素宜小姐下来。” 晋凌西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安秘书便懂了,噤声坐好。 他已经知道了今天所有的事情,知道素宜请假回家,给素宜打了无数电话却无人接听。 自小他就背负那位的厚望,学习的是帝王术,是那位亲自教他如何猜测和控制人心。他从没想过将这些用在素宜身上,但素宜这样无声的拒绝,让他不得不慌乱。 晋凌西点了支烟,等烟烧到尽头,他掐灭,推门下车,大步朝单元门走去。 老小区没有电梯,他一步跨两个台阶,没一会儿就到了三楼,站在素宜家门口,他沉默着敲了门。 素宜睡得不沉,听到不间断的敲门声,她只好爬起来,一边问一边往门的方向走。 “谁啊?” 晋凌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素宜耳边,“是我。” 素宜愣在原地,忽然有些害怕,不敢上前开门。 “素宜,我想见见你。” 素宜咬了咬唇角,还是将门给打开。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晋凌西温和下难掩的焦急,和单薄的白色衬衣。 素宜在一瞬间红了眼。 “晋先生,您怎么来了?”她喃喃问,难掩嗓音里的些微哽咽。 晋凌西上前一步,为自己马上要冒犯素宜的行为先念了一句“对不起”,接着便将素宜拽进怀里。 “素宜,你不能因为别人不好,就怀疑我也是那样的人。” “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素宜怔愣地被他抱紧在怀里,张了张唇,泪珠已经顺着眼尾掉了下来,洇湿了晋凌西的衬衣。 “晋先生,您知道了。” 晋凌西“嗯”了一声,稍稍松开她,垂眸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他抬起手擦过,染湿了他的指腹,低声道:“素宜,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也会让他们来给你赔礼道歉,你不要因为他们就否定我,好吗?” 第13章 真正的权势 不要用自己手里的权和势去做一些失了身份的事,不要仗势欺人,这是那位自小教他的。 他知道,身边很多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从来没想过要去帮别人教育孩子。 但这件事不同,他的逆鳞被严重触碰,有些东西不用就等于没有,他不介意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权势。 素宜抿了抿唇,唇角是她的泪,有些咸也有些凉,让她清醒了不少。 “不用了晋先生,我不需要他们的道歉。” 道歉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不会弥补伤害,没有实质作用,何况,她不值得晋先生为她做这些。 晋凌西顿了顿,他轻叹一口气,重新又将素宜抱进怀里。 素宜的双臂垂在两侧,并没有回抱他,晋凌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他不能逼她,他要等蝴蝶自愿朝他飞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逼她。 “素宜,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晋先生。”素宜抬手抵在他身前,用了些力气将晋凌西推远了一些,下巴微扬去看晋凌西的脸,和他对视着,“您这样,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神情茫然,不知所措,“我其实很慌张,每次和您靠得近一些,我就莫名其妙地害怕,总觉得自己犯了大罪,要被天雷劈的那种,您能明白我的这种感受吗?” 晋凌西眸光微沉,却温和地笑了起来,“嗯,我大概能明白。” “但是素宜,有些事情,习惯了就好了。” 他不需要素宜给他什么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其实知道我的意思,有顾虑都是很正常的,我给你时间,也会等你,在你决定之前我不会碰你。” 不,不对。 “嗯……牵手和抱你就不划到里面了。”晋凌西眉眼都弯了起来,和往日温和内敛的笑不同,是肆意的。 素宜咬紧唇,偏头不去看他。 电视上视频里那么正经严肃的人,怎么在她面前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了。 晋凌西抬手,素宜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只好无奈的上前,将修长的手指搭在她头顶,替她整理因为蒙头睡导致有些凌乱的头发。 “头发乱了。” 素宜还以为他又要做什么,脸颊绯红,任由他为她整理。 直到他收回手,“我那天跟你说的那个很会做川菜的厨师,还记得吗?” 素宜点头,他道:“我将他留在我那里,原本是想着等你周六日休息的时候去尝,但你现在已经请假了,应该也没有别的事可做,要不要跟我去?等吃完,我送你回来。” 大概是素宜的犹豫太明显,晋凌西轻笑,安抚她,“只是吃饭。” “好吧。”再纠结就有点矫情了,素宜点头,“我去换个衣服。” 她还穿着家居服,很幼稚的长袖长裤,印着可爱的小丸子。 晋凌西刚刚都顾不上去看她穿了什么,此时才看清她的穿着,闷声笑着,低声夸了一句,“很可爱。” 大概是他无声的纵容,素宜的脾气见长,恼怒的瞪他,晋凌西很是配合的抬手挡在嘴边,只是眼睛是弯的,怎么看都是在逗她玩。 他藏在手后的唇含糊张合,说:“我去楼下等你。” 素宜不答,只回屋关门一套流程做的十分流畅。 晋凌西站在原地无奈的笑了笑,转身慢吞吞的下了楼。 安秘书站在车边,见他来,便大步走上前,低声道:“先生,李二还在宁园,李主任已经在赶往宁园的路上了。刚刚二少给您打电话打不通,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苏太太带着方家的人想来给素宜小姐道歉。” 晋凌西挑了挑眉,“宁北这是要替他未婚妻家求情?” “苏家毕竟是那位替二少选的,二少和苏小姐感情也还不错,能理解。只是李家那边……我怕闹大了,到时对素宜小姐也不太好。” 这个道理晋凌西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如果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李家和方家,他怕别人觉得他对素宜不上心。 有点想吸烟,可素宜马上就下来了,二手烟不好。 “你给李主任打电话,告诉他,道歉我替素宜收了,让李二去滇市历练几年,好好磨磨性子。”至于其他的,不用他多说。 安秘书瞬间明白了,滇市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却不是历练的好地方,先生这是要把李二发配了啊。 “我记得方家是金城发家的吧?”晋凌西又道。 “是的先生。”安秘书垂眸。 身后楼道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晋凌西侧身望过去,淡淡道:“你去跟宁北说,妻族有这样的亲戚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如今能独当一面,就让他自己处理吧,不必问我。” “明白。”安秘书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退回了车边,望着晋凌西的身影。 这位在那位身边长大,见识了别人都没见过的情景,接触的是别人难以接触的人,哪怕看起来温和有礼,威严却也日渐浓重,雷厉风行不容忤逆,到底是天生天养,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 素宜只简单化了淡妆,换了一身针织长裙,随意搭了一件外套,大概是因为晋凌西见过她穿着随意的模样,干脆就放弃了刻意打扮。 见到安秘书,素宜笑了笑,没有说话。晋凌西弯唇看着她,等她走到他身边,才一起往车边走。 安秘书刚要上去开车门,就见晋凌西大步向前,赶在他之前将车门打开。 素宜心尖颤了颤,脚步都慢了下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扶着晋凌西递过来的手臂上了车。 车门关上,晋凌西绕到另一侧上车。 黑色轿车朝宁园开,司机和安秘书十分默契的一声不吭。 素宜还在因为晋凌西为她开车门这件事有些缓不过来,她咬了咬唇,涂了浅色唇蜜的唇泛着水光。 晋凌西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他自认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但次次都要被素宜的一些小动作勾得不着调。 听见身旁人发出的细微叹息,素宜终于转头看向他,只是眼神有些疑惑。 第14章 和善的长辈 晋凌西笑着摇了摇头。 “先生,”安秘书转身将手机递了过来,“那位的电话。” 如果是别人,安秘书可以直接帮他接听,但这位的,安秘书还不够格。 晋凌西微微蹙眉,接过手机没有犹豫便划开接听。 “爷爷。” 身旁的人忽然紧绷,脸色也变得凝重紧张,整个人像被一根弦绑住,背都挺直。 晋凌西偏头看向她,也不顾那些,直接将她的手捉了过来握在掌心,轻轻揉捏着,是在安抚。 素宜抿紧唇回视他温和的目光,他的唇张合,对手机里的那人说话。 “嗯。” “去滇市历练算不上惩戒。” “李主任不舍得管,李二早晚要惹出什么事,不如我替他管。”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晋凌西笑了起来,又“嗯”了一声。 等他挂了电话,素宜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连被晋凌西握住的手,此时也冷汗淋漓,将他温热干燥的手也沾湿。 “别紧张素宜,他只是看起来严肃一些,其实是个很和善的长辈。” 素宜瞥他,对他来说,那位当然是一个和善的长辈,但对他们来说,那可不是一个严肃就能形容的人…… 晋凌西抽了两张纸巾,将素宜的手心翻开朝上,垂眸细心地擦掉她掌心的汗。 他声音放轻,柔和的安抚着素宜依旧没有放松下来的心,“素宜,不要去想我的身份,不要去想我身后的人,你只想我就好。” “……晋先生,我对您没有谈过恋爱这件事,依旧持有怀疑态度。” 她的正经和用词逗笑了他,晋凌西松开素宜的手,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些无奈:“我就不该哄你在我面前放松。” 素宜轻哼一声,更像娇嗔。 晋凌西眸色沉沉的看她一眼,还是将手收回,坐直身子,扯开纸巾慢吞吞的擦着自己的手。 黑色轿车过了两道电动门,这才开进宁园在停车坪上停下。 一下车,安秘书便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剩下素宜跟在晋凌西身侧,缓步朝园内深处走。 “猜到你没有吃午饭,刚刚已经让安秘书提前跟厨师说好,如今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素宜抬头看他,“晋先生怎么知道的。” 晋凌西垂眸,望着她的眼睛笑,“刚刚找你,你一开门,家里一点饭菜的香味都没有。” 原来如此。素宜躲开他的视线,偏头去打量宁园内的环境。 是个不算传统的中式宅院,前院宽阔,木制的长亭长廊,石桌石凳,以及沿着花草铺设的石子小路。 她四处打量,脚步也就慢了不少,晋凌西站在她身侧也不催促,只放慢脚步跟随她的步调。 前院再大,看一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等素宜收回视线,晋凌西才道:“我们先去吃午饭,吃完我带你好好逛逛,比起前院,你可能更喜欢后院。” 素宜眨了眨眼睛,点头。她总感觉,晋凌西很执着带她吃东西,好像很怕她饿着。 等吃完饭,素宜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哪怕唇瓣被辣的有些红肿,也要一边吸气一边夸赞道:“真的很好吃。” 晋凌西给她端了杯凉茶来,要她喝完,“吃辣容易上火,喝点。” 素宜乖巧捧杯喝了小半杯,晋凌西便带她从一楼延伸出去的露台往后院走。 “这里的后院其实和我奶奶那边差不多,只是我后来按照自己的想法又改了改。” 晋凌西转头看她,伸手过来。 素宜怔愣的望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他为她倒茶时,那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的手。 和她的纤细柔软不同,他的手指骨节分明,骨骼青筋明显,微露的手腕也是具有力量的精瘦感。 素宜垂在身侧的手微动,还是缓缓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任由他牵着。 “这块地皮是祖上留下来的,以前只是一块空地,一直到我二十三岁时才开始修建了宁园。”晋凌西弯唇,“当时我还没有外派,跟在爷爷身边学习,只要有空我就亲自来盯着,因为这是未来无数年,我和我的妻子要一起住一辈子的地方。” 素宜望着他带着笑意的侧脸,午时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让他气质愈发温和。 逛了一圈,他们在湖中央的圆亭坐下,晋凌西让素宜等他一下,便转身回了那栋中式别墅。 没一会儿晋凌西便回来,手里握着一个木制的盒子。 素宜好奇地看着,就见晋凌西走到她身边,坐在她身侧,从盒中取出了一串暗红色的长串木珠,拉过她的手,一圈又一圈地绕在她手腕上。 木珠暗红,衬得她本就白皙的手腕愈发冷白。 “这是宁北前段时间去阿三国买的,”晋凌西托着她的手腕看,一边解释:“我的工作性质不太方便戴这些,本来不想要的,但一想到你戴上一定会很好看,便收下了。转送给你,戴着玩。” “宁北,嗯,是我亲弟弟。”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晋凌西和靳宁北的关系不一般,素宜从他替靳宁北去选领舞的事也能看出。 网上还有传言说,靳宁北是晋凌西的亲弟弟,只是因为从商,为了避嫌所以被那位改了姓赶出家门,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她没有想到晋凌西会这样简单的就提起了靳宁北的真实身份。 素宜的情绪心思都写在脸上,晋凌西一看便猜到了她的想法,温声道:“和网上所说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改姓这件事是宁北自己决定的,他不愿走仕途,挂着晋这个姓不能从商。” “晋先生就不怕我告诉别人?”素宜抿唇笑。 “我信你。”晋凌西拨弄了一下她手腕上的珠子,“我相信你,不然,我不会告诉你。” 素宜垂眸看向手腕上缠的一圈又一圈的珠子,看着他的指尖在上面拨弄着,指腹时不时擦过她手腕上的皮肤,有些痒,莫名就让她有些紧张。 第15章 邀请函 紧张攒太多,素宜莫名就胆子大了不少。 她猛地收回手,双手藏在身后,瞪着晋凌西,眼神中的控诉十分直白,只是动作和表情都太可爱,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好了好了,不闹。”晋凌西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 他也不客气,牵住她的手往回走时,慢慢的将刚刚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补上。 “除了宁北,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和宁北是双胞胎。他不常出现在大众视野,大多数都是外派在其他国家,跟我父母差不多。” 素宜其实有些接受无能,他就那么随意地将家里并没有公开的一些事情告诉她,她觉得那道雷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们俩比我小了六岁,那会家里人都忙,所以有些时候是我在带他们,你知道每天被两个长得一样还天天又打又吵的小孩子围着是什么感觉吗?我恨不得把他俩的嘴缝上。” 素宜被他逗笑,莫名就放松了一些,手臂和他的贴在一起,身体也靠近。 “我以为等他们长大了以后能好一些,现实告诉我是我想多了,哪怕成年以后他们俩还会动不动就打架,像小时候一样拉我当判官。” 晋凌西想起来也会无奈的笑,他垂眸看她,“等远东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宁北就在京师,等哪天你我有空了,我再叫他来。” 素宜清凌凌的目光回视他,“我见过靳总的未婚妻。” “我知道,”晋凌西轻叹一口气,“宁北说,他未来岳母要带着娘家人来给你道歉,被我给推了回去。” 素宜沉默下来,收回视线,没有搭话。 “素宜,方家和宁北也不过是拐了个弯的亲戚,他拎得清亲疏远近。” “可是,我跟靳总连拐弯的关系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帮我呢?”素宜抿了抿唇,“李少到舞团闹的时候,团长想安抚他,就让我给李少道歉,我能理解她,毕竟不能为了我赔上整个舞团。” 晋凌西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打断她,素宜便继续说下去。 “但我不想道歉,我没有错,后来我……我打了方琳一巴掌,您应该知道。那时候我有一瞬间想过,大不了我就回老家或者换个城市,什么都不要也一样能活,无非就是过得精彩和过得糟糕的区别。” 她眼角微红,略带哽咽的,慢吞吞的将内心刨开,“总比被他们欺负好。” 牵着她手的人站在原地,素宜抬眸看过去,还没看清便被拽进他的怀里,鼻尖是他的清冷香气,怀抱温暖包容,素宜第一次抬手,缓缓抱住了晋凌西的腰。 “我会护着你,素宜,我向你保证。” 他的话能信吗?素宜也不知道。如果只是利用,他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可若是让她真的身心交付,她有些害怕。 就像她说的,总觉得天雷滚滚马上要降下罚雷,更怕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新鲜感,等新鲜感散了,她就会像那些被李少抛弃的女人一样,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得了满身满心的伤。 “晋先生,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素宜退开一些,轻声道:“既要又要,既想能借您成为不被欺负的人,又想您能认真的对待我,并且,哪怕您付出真心,我也依旧会有顾虑,会给自己留退路。” “所以,无论是哪方面,我都配不上您对我的好。” 她彻底放开,那些藏在心里的晦涩阴暗,以及认识晋先生后内心所产生的一切想法,她都一一告诉他。 如果他能接受,那她……愿意赌一赌,赌她留的退路是多余。 可她没有收到晋先生的回应。 安秘书急匆匆地跑过来,将手机递给晋凌西,晋凌西接后,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凝重。 他只顾着吩咐了一句让司机送她回家,便跟安秘书一起离开,往日的沉稳皆无,步伐可谓是凌乱。 素宜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底难掩心酸失望,但也疑惑他这样匆忙离开是为了什么。 原本好好的一天彻底被毁了,素宜觉得心累,谢绝司机送她到楼下,直接在附近的植物公园外下了车。 未来的几天,晋凌西都没有跟素宜联系过。 接到张潇助理的电话,听说方琳回老家了,团长还问了几次她什么时候回去,素宜也没矫情,直接销了假。 上班之前,她坐在床边,沉默着将手腕上的紫檀木珠摘下放进盒子里,打开床头柜放了进去。 在舞团上班就很枯燥,除了练舞就是排舞,大概是因为方琳不在,素宜刚到舞团,那些伴舞们便开始讨好她。 只是素宜以前不会因为之前她们的孤立而讨厌她们,现在也不会因为她们后来的示好就跟她们亲近。 她依旧独自在那个练舞室。 伴奏开着,素宜拎着长扇,准备将上次没有练好的补上。 张潇在此时推门进来,笑道:“这就开始啦?” 素宜停下舞步,将伴奏关了,“好久没练了,怕生疏,就想着再练一练。” “你是最不用我操心的,”张潇将手里的纸张递给她,“我之所以着急催你回来,是因为前两天岛城那边给发来了一个邀请函,那边要举办一个九州国风舞比赛,主办方的意思是请你去跳每一轮的开场,我去当评委,顺便选几个出色的回来。” 素宜接过看了一眼,邀请函上是她的名字。 只是有些奇怪,方琳没有离开舞团之前,这种事都是方琳去,方琳离开也不过才两天,就算重发邀请函也不该是给她的。 看出她的疑虑,张潇也不介意,笑着解释道:“这个主办方之前来过咱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让你们都排了舞,还是在大堂正式表演的。” “无论哪方面,主办方都觉得你更好,所以这次他们也没想过要别人,直接邀请了你,”张潇拍了拍她的肩,“去吗?这也是打开名声的一个好机会。” 素宜垂眸望着邀请函上印着的繁复花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张潇准备先离开留她自己考虑的时候,素宜笑弯了眉眼,答应了邀请。 “团长,我去。” 第16章 是个大骗子 张潇对她的选择很满意,“那你今天早些回家,我让助理订票,咱们明天就去岛城。” 闻言,素宜倒是愣了一下,“要提前那么多天去吗?” “对啊,咱们总要去见一见主办方,你也好排一排开场舞,比赛的每场风格都不一样,开场舞也要配合当场的风格嘛。” 素宜“哦”了一声,“……好。” 等张潇离开,素宜坐在一旁的垫子上,怔愣地发呆。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滋味,她其实不爱出风头,毕竟这种比赛肯定要在网络上直播的。 但她还是答应了,为了自己,既然攀高枝行不通,那她只能多赚钱,好让自己远离那些有钱有权的人。 这种大型比赛,给的钱应该挺多的吧? 如果够,那她回来以后就请假出去旅行,素宜弯唇,将邀请函放在包里,起身重新开了伴奏,拎起长扇。 有什么人或什么事,在她有规律的旋转时,被她压在心底深处,并且上了锁。 中午张潇将素宜叫去了办公室,加上助理一起,三人一起吃了顿饭。 饭间,张潇忽然提起了还在国外跟着国选去巡演的杨诗安。 “诗安出去也有仨月了,前两天我问了她,她大概明后天就回来了,”张潇给素宜夹了一块排骨,“我算了算时间,咱们得去岛城一个多月呢,等咱们回来再好好给诗安办一个庆功宴。” 素宜轻声道谢,“诗安学姐上了好几次头条呢。” “是啊。” 素宜垂眸咬着排骨肉,想到之前方琳跟其他伴舞闲聊时提起来的杨诗安的家世。 好像也是从大院里的哪家走出来的,方琳从不敢惹她,每次杨诗安在,方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一直到杨诗安去巡演。 从那里走出来的……那诗安学姐一定认识晋先生吧。 素宜眨了眨眼睛,清空了思绪,端起水喝了两口。 察觉到助理在看她,又在她放下水杯时急忙收了回去,素宜有些疑惑,皱了皱眉。 从张潇办公室走出来,素宜才问他,“你刚刚为什么那样看我?” “……”助理尴尬的笑了笑,“没事。” 素宜偏头打量他一眼,“不信,哎呀你有事情就说嘛,咱都认识多少年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助理叹了口气,犹豫着问:“你最近,跟晋先生还联系吗?” 素宜一顿,摇了摇头。 “我听团长说,晋先生身边的安秘书联系她,说等杨诗安回来以后,就让她带队去大院给老太太表演,我听那意思,是晋先生点的人。” 素宜一愣,启唇想说什么,却发觉喉间被什么哽住,堵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助理偏头看她,见她神色淡然,他松了口气。 “幸亏你和晋先生没有发生什么。我打听过,杨诗安跟晋先生从小就认识,关系肯定不一般。他们这样的家庭,未来的结婚对象——” “那天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别……晋先生和靳总不一样……” 助理在她的耳边说了很多话,素宜除了刚开始的那两句,剩下的几乎都没有听清楚,她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破绽,甚至还能给予点头回应,直到回到练习室。 她早就该知道的,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可信。 素宜自嘲的笑了笑,找出手机,翻看了一眼和某人的聊天记录。 她表情冷静,指尖微动,将好友中的某人删除,一套动作下来十分冷静干脆。 幸好,幸好她保持了清醒,反正她接近晋先生只是为了利用而已,又不是图感情,而且晋先生已经帮她将李少和方琳赶走,她知足了。 素宜将手机扔在一边,站起身望着镜墙里的自己,心底默默骂了一句:晋先生,是个大骗子。 可鼻尖还是酸了酸。 下午三点,素宜便从舞团离开,回到家后她收拾了一下要带的东西。 收拾好一切,她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床头柜里,还有晋先生送她的紫檀木珠。 素宜想了想,还是将紫檀木珠取了出来,在手腕上绕了几圈,她细细的打量着木珠上的花纹,眯了眯眼睛。 算了,不要了。素宜狠狠的咬了下唇,拿手机叫了跑腿来,目的地就填宁园。 至于晋先生能不能收到,都和她没关系了,反正她还给他了,也不欠他什么了。 * 比赛现场在岛城的海边大酒店内,整个酒店都被主办方承包,素宜三人的房间也都在酒店中。 主办方给嘉宾的待遇倒是不错,房间都是海景房,站在窗边都能望见一望无际的大海。 “素宜,你先休息休息,明天咱们再去见主办方。” 素宜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穿上厚外套拿上房卡便乘坐电梯下楼。 说起来,她还没见过海呢。 这个季节,海边的温度要比内陆低了不少,因为靠海太近,酒店附近的道路上也是湿漉漉的泛着潮意。 素宜慢吞吞的往尽头的海边走去,沿路买了杯热奶茶暖手。 因为舞蹈比赛的原因,很多报名参加的选手也早早就来了岛城,海边此时有不少人在拍照。 素宜咬着奶茶吸管看着他们,其实大多数都和她一个年纪的,但她莫名其妙就觉得自己好像年长了几岁。 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好笑,吸了一口奶茶,转身沿着海边公路往另一侧人少的地方走。 一路上,有不少背着包挂着小牌子的摄影师,素宜瞥了一眼海边,又看了一眼摄影师。 “我想跟海拍几张照片,多少钱呀?” 问好价格,素宜捧着奶茶站在安全链旁,对着镜头笑眯眯地比了个‘耶’的姿势。 照片很快就打印出来,素宜装进外套口袋里,还要了电子版发到了朋友圈,这才沿路回去。 大概是看到了她发的照片,张潇打电话来,“素宜你去海边了?” 素宜“嗯!”了一声,语气欢快。 张潇有些好笑,“到底还小,也不嫌累。” “我以前没有见过海,想着先来看一看。”素宜解释。 “那你玩完早点回来,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吃饭,我给你介绍一下朋友。” 素宜应声,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朋友圈里的评论和点赞消息,脚步猛然顿在原地。 她忘记了,她的好友里还有安秘书。 安秘书没有评论,只是点了个赞而已。 第17章 怪不了别人 素宜咬扁了吸管,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将安秘书删了。 她将手机锁屏放进口袋里,沿着海边慢悠悠的逛了一圈,这才回了酒店。 张潇再次打电话来,要她换好衣服就到楼下餐厅,他们在等她。 素宜没有往隆重里打扮,只将厚外套换成大衣,这才下楼。 包间内坐了几个人,张潇和助理中间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给素宜留的。 素宜跟着张潇的介绍挨个喊人,这才乖巧坐好,面带微笑,听着他们闲聊。 “素宜,这位戚总也是京师人,这次比赛也有戚先生的投资。” 素宜顺着张潇的话望过去,愣了一下,这位戚总,在某一方面,和晋先生有些像。 她也分不清哪里像,大概是穿衣打扮?还是温和的气质? “戚总,您好。” 戚先生笑着应了,对张潇开玩笑似的夸了一句素宜,“我看啊,你们舞团以后真了不得,素宜以后未必不能成为另一个诗安。” 杨诗安的古典舞自巡演后在国际上都很出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夸奖。 张潇哈哈大笑,颇有得意之色,端着酒杯和戚先生碰杯。 素宜轻轻皱了一下鼻子,她才不想成为别人。 助理轻轻戳了她一下,提醒她:哪怕不开心,也不要表现出来。 “谢谢戚总。”素宜深吸一口气,回以微笑。 接下来,素宜就像是一块木头,坐在位置上,让尝的特色菜她就吃两口,没人跟她说话,她就安静地坐着。 等终于结束,素宜回到房间后,才深深地松了口气,拿起手机就开始点外卖。 跟他们这些人吃饭,她怕自己被噎死。 外卖点好,素宜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拖了小桌到落地窗边,窝在懒人沙发上,拿着房间里小冰箱里准备的冰啤酒,慢吞吞的喝着。 她一向不会为了保持身材就减少吃喝,如今也只有满足口腹之欲才能够安抚她的情绪。 手机亮了一下,素宜瞄了一眼消息内容,没有理。 房间门门铃被按响,素宜起身接过外卖,一边吃一边眯着眼睛笑,只是腮边总是湿润,心口也总是隐隐的疼。 往日里遇见的任何事,她都能将自己哄好,这次却那么难。 她大概是病了,嗯,应该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手机被她开了静音,此时亮着,屏幕是来电显示,上面的号码有些眼熟,素宜眯着眼睛将手机拿了过来,直接拒接,关机。 她起身洗漱,随即便躺下,借着上头的酒意沉睡过去。 隔日清晨,素宜把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垂眸,默默的将未接来电删掉。 起床下楼前,她给张潇发了消息,便去往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餐,和张潇以及张潇助理在这里碰了面。 “等会我们先去楼下见主办方,这边单独留了几个房间当练习室,素宜,第一场是以‘飞天’为题,你选好开场舞的曲目了吗?” “选好了。”素宜咬了一下银叉,“卢老师生病前没有编完的那支,我已经将下半部分编好,等会团长您过去帮忙看看,看看合不合适。” 张潇满意地点了点头,“行,我等会跟你一起去看看。” 素宜弯唇笑了笑,继续吃饭。 到了练习室,素宜走到电脑边上调整音响伴奏,张潇却在踏进练习室后突然接了电话转身离开。 素宜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步履匆匆,素宜也没多问,垂眸继续调整。 伴奏和原曲不同,需要上传她后期调整过的,需要一些时间。 素宜撑着下巴趴在电脑桌上,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说是早睡,其实她翻来覆去一晚上,真正睡着的时间也不过三小时,此时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昏昏沉沉,张潇又急匆匆的走了来,低声道:“素宜,你接一下电话吧。” 素宜茫然的抬头看向她,视线下移,手机屏幕倾斜,足以让素宜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我不想接。”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四个字是说给张潇听的,也是说给手机那端的人听的。 张潇一把盖住手机收音筒,低声道:“素宜,你别想不开,这真不是你说不接就能不接的。” 素宜眼眶已经通红,她小脸苍白,微微仰着,轻声道:“团长,我不想接。” 她的声音夹杂着委屈,张潇怔愣着问:“你……” 素宜垂眸,沉默着抬手擦了一下眼角,这才朝张潇伸手。 张潇还在愣着,但还是将手机放在素宜沾了泪水的手心。 素宜握紧手机,“您好。” 手机那端叹了一口气,嗓音沙哑低沉的喊她,“素宜。” 素宜说不上来她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轻笑一声,泪珠止不住的掉。 “晋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素宜,我知道你很生气,你等我好吗?我马上就去岛城,我会给你解释。”那人声音急切,和往日的温和反差极大。 “晋先生,您不需要来的,也不需要给我解释,”素宜抬手挡住眼睛,深吸一口气,“晋先生,当初是我不对,不该对您动了利用之心,如今我也不好过,算是报应,我们两清了。虽然我说的话可能会有些自作多情,但还请您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要托别人找我,我不想再见到您了。” 是她管不好自己的心,才有现在两难的境地,既要利用晋先生,却又动了心;既动了心,却又没有一个好结果,怪不了别人。 也对,晋先生怎么是她能攀得上的。 她不再听对方说什么,直接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后递还给张潇。 张潇在一旁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她,惊道:“素宜,你怎么——” “没关系的团长,晋先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而且话是我说的,和舞团没有关系。” 大不了回老家种地好了,好活歹活都是活。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素宜按了空格键,伴奏声音响起。 她笑意吟吟,目光清澈,“团长你听听这个伴奏可不可以,是我后改的,和原曲有些差别,但更适合飞天舞。” 张潇满眼不可置信,她突然觉得有点不认识素宜了。 第18章 晋组长 在她眼里,素宜待人一直都很温和,基本不说硬话。 哪怕方琳联合其他伴舞孤立她,她都满不在乎,因为她年纪小,舞团多数的人都比她年纪大一些,见面该叫姐的时候也不默不作声。 那天素宜甩了方琳一巴掌,那也是因为方琳做的事太过分,再软的人也有脾气,可以理解。 选领舞的那天,张潇已经猜到晋先生对素宜动了心思,虽然后面素宜只说没有什么,但李少去舞团里闹,她让素宜道歉的事使得安秘书亲自打电话问责,张潇便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望着在练习室中央随着伴奏甩袖飞舞的素宜,张潇迟迟不能回神。 直到结束,素宜走到她面前,疑惑的歪头看着她:“团长?您怎么了?” “……没事。”张潇摇了摇头,起身强撑着笑了笑,“挺好的,就这个吧,明天直播开始前去舞台上排练一遍给主办方看一眼就行。” 素宜点头,将插在电脑上的U盘拔了下来,轻声道:“那我先回房间啦,下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出去玩。” 张潇原本还想带素宜去应酬的,毕竟认识一些圈内的人,以后的路也好走一些,现如今她怎么敢! “去吧,注意安全,保持联系。”张潇只能这样说。 素宜笑吟吟应下,回了房间补了两个小时睡眠,正好到了午间,她裹着厚外套,素面朝天的离开酒店。 直播是下午开始,素宜中午到达舞台现场,将昨天跳给张潇看的那支舞在主办方等人面前重跳一遍,得到肯定后,她便在后台等着设备调试。 后台人来人往,素宜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听着他们闲聊。 “我今天早上来酒店,门口居然多了好多穿正装的人,又是检查又是扫描,整的好吓人。” “我是从停车场那边过来的,听说是上面的人来岛城检查,好几辆本地的公务车都在那边停车场呢。” “真像你说的,他们也不该到这里住吧?酒店都被节目组包下了。” 素宜略微抬眸望过去,正在低声议论的几人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害羞的笑了笑,便一起跑了。 “……” 素宜弯唇笑了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哎哟素宜小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节目组单独给你准备了休息室,怪不得我刚刚去找你没找到。” 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找她,想来是直播要开始了,素宜笑着解释:“这里离得近嘛。” “那倒也是。直播要开始了,走吧走吧。” 素宜点头,跟上工作人员往直播厅舞台方向走。 她不怕镜头,站在舞台中央,四周灯光全灭,唯独照在自己身上的明亮。 素宜微微垂眸,全世界好像只剩她自己。镜头上移对准了她的脸,素宜弯唇,明媚张扬。 开场不过十分钟,素宜跳完便下场,听着舞台上主持人的夸张赞扬,她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唇,换下舞服卸了妆容,和来找她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便拿着要来的通行证下楼。 酒店门口果然如素宜在后台听到的一样,每个进出的人都要检查通行证,确定无误了才能放人。 素宜揣着手机和通行证走出酒店,她查了岛城的各个景点以及公交车路线,酒店附近三百米便有一个公交站台。 在她抄近路准备从停车场绕过去时,几辆奥迪缓缓停在车位上,穿着制服的人有序下车,素宜皱了皱眉,下意识便要准备转身回去。 大概他们没有注意到她,说话也没有遮掩,低声议论着什么。 “你们说这上面怎么想的?按理说真要查,也不该从岛城开始查起吧?” “上面的心思难猜,咱们只要把人照顾好就行。” “这晋组长就这么自己先来了?” 晋组长?素宜脚步微顿,咬了咬唇,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等她绕回原位时,酒店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和停车场那几人穿着差不多的人。 素宜长呼一口气,干脆直接从斑马线绕到对面路口的便利店,买了瓶水便坐在窗边的位置上,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望着酒店门口的方向。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素宜不准备继续坐下去了,她拧开水瓶喝了两口水,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那群人乌泱泱的朝路的方向走了几步,素宜怔愣的站在原地,望着从那辆熟悉的低调轿车上下来的男人。 算起来,从那天在宁园他匆匆离开,到现在已经十天了。 素宜张了张唇,眨了几下酸涩到要流泪的眼睛,抿唇望着那个男人。 一如既往的温和,举止得体,和那些人握手时微微露出的手腕,也和她那天看到的没有变化。 说起来,杨诗安在他们出发来岛城那天就已经回了京师,她在舞团的群里看到了,昨天她已经带队到那边大院里表演过了。 那些伴舞用夸张的语气在群里发语音,说来说去不过是杨诗安到大院后有多少的优待,甚至晋先生还做主留下杨诗安一起用了午餐。 见到自小一起长大的人,晋先生一定也很高兴吧? 这和她有关系吗?素宜自嘲的笑了笑,握着水瓶走出便利店,沿着便利店门口的人行道,往酒店的反方向走。 大概察觉到什么,和众人握完手后准备进酒店的男人脚步顿住,偏头看向便利店方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些微的皱了皱眉,站在他身旁的安秘书上前一步,低声提醒:“先生。” 晋凌西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晋组长,我们严格按照要求准备的午餐标准,保准不超预算,您放心。”何主任笑着推开包间门,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为了这个,岛城最有名的海鲜也都只点了两道呢。” 晋凌西含笑道:“没办法,我可不想被有心人知道后,去上面告我这个组长不遵守规定,只顾着吃喝。” 何主任身旁的几人干笑,没敢接这话。 晋凌西坐下后,在上电梯前单独离开的安秘书走了进来,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众人难免有些紧张,偷偷望着晋凌西,见他笑意收敛了不少,心都提了起来。 第19章 别走 张潇战战兢兢的坐在酒店为男人单独设立的办公室桌边,手机放在耳边。 她悄悄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温和男人,原以为男人没有看她,却不想和男人的视线相对,吓得她连忙低头。 手机“嘟嘟嘟——”响了许久,终于被接听,张潇些微松了口气。 “素宜,你在哪呢?”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才温声道:“团长,我在外面玩,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想晚上带你去和主办方他们一起吃个饭,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余光里,那个男人的手搭在桌面,此时正在缓慢有节奏的轻点着,张潇提着气,又补充道:“或者你给我发一下你的位置,我让人去接你。” 素宜坐在公园长椅上,望着海水涨潮,有情侣手挽手从自己面前路过,听着手机里张潇明显不对劲的话,她慢慢反应过来。 “我现在在比较远的地方呢,肯定是赶不回去了。我已经在附近找了个民宿住下,明天上午再回。” 手机那端沉默下来,素宜笑了笑,轻声道:“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耽误正事。团长我手机没电了,先挂了啊。” 不等回答,素宜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口袋里。 张潇紧张地对男人笑了笑,“素宜她说,她今晚不回酒店了。” 晋凌西笑意不变,只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安秘书,安秘书了然地点头,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没一会便回来了,将手机屏幕放在晋凌西面前。 晋凌西垂眸看着,眼神意味不明。 安秘书将张潇领走,晋凌西望着手机里的支付地址,他松了绷紧的神经,靠在椅背里揉了揉额头。 去送张潇的安秘书走了回来,站在他身边。 “去安排车,别用那辆。”晋凌西轻叹一口气,“去这个民宿。” 安秘书应声,又关切地问:“先生,要不我们先去看医生,您身体——” “不用,去办吧。”晋凌西撑着桌边站起身,从角落的衣架上取下大衣穿上,又沉沉的咳了几声,眼白都冒出了血丝。 他这次感冒已经有几天了,打针吃药怎么都不好,又担心着心上人,只能提前扔下还不到时间不能出发的组里成员,先一步到达不该是第一程的岛城。 来的路上他接了那位的电话,挨了好一顿的骂,回想那么多年,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破戒。 安秘书很快便调来一辆车,往岛城另一个区的沿海民宿开。 素宜还坐在海边长椅上,时间越来越晚,温度也越来越低,她不想回去,只能裹紧衣服,有几分呆愣的望着海边落日。 海浪击石的声音中,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并且越来越近。 素宜偏头看过去,对来人并没有感到意外,笑了笑,“晋先生。” 晋凌西脚步顿在原地,莫名的,他就有些不敢再往前走,可若不到素宜身边,难道要隔着几米距离解释吗? 他重新抬步,最终坐在素宜身边,轻声道:“冷不冷?” “有点,”素宜弯起眉眼,“但是落日很好看呢。” 晋凌西却只是偏头望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我那天突然离开,是——” “晋先生,我说过,您不需要跟我解释的。”素宜依旧望着海岸,“我昨天说的那些并不是赌气矫情,本来就是我不对,是我先动了利用您的心思,所以后面如何,都怪不得您。” 她偏头,笑意吟吟:“虽然目前看来,我对您的感情并不是很深,但也足够让我痛苦了,所以我想,及时止损。” 晋凌西心中狠狠一疼,眼前白花花一片,让人几乎晕厥。 “不,素宜,不行。”他几乎是咬着牙说,“我不允许,是你先招惹了我。” 他脸上的温和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没见过的狠绝。 素宜望着他的这个表情,有些愣住,也有些害怕。 晋凌西抬眸看向她,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害怕,他强撑着笑,双臂抬起握住素宜的肩,艰难道:“素宜,不是我不联系你,是我没办法,那几天我跟安秘书他们都接触不到手机,昨天上午我才出去拿到手机,知道安秘书联系不到你,我就找了张潇。” 素宜抿唇,眼眶湿红摇了摇头,“我不信,我听说了,安秘书中间还联系过张潇,说要杨诗安带队去给老太太跳舞。” “那不是安秘书联系的,”见她愿意听,晋凌西松了口气,“是我父亲身边的人联系的。” 他倾身抱住素宜,“安秘书跟我说,你把紫檀木珠送回了宁园,我就知道你一定很生气,我们还没有开始就让你这么伤心,是我不对。” 素宜抬手推他,晋凌西顺着她的力道收回手。 “晋先生,我不是因为您没有跟我联系才做的这个决定。”素宜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垂眸盯着晋凌西的眼睛说狠话,“您可以理解成,我已经利用完您了,并且不准备付出感情回报您。” 她咬紧牙关,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晋凌西的声音,素宜脚步顿住,狠下心没有回头,直到传来安秘书的惊呼声。 “先生!” 素宜猛然转头,晋凌西捂着心口狼狈跪倒在地,往日从容平和再也看不见,咳得几乎喘不过气,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 安秘书几步跑了过去,一边打电话一边去搀扶晋凌西。 她瞪大眼睛跑过去,单膝跪在地上,着急道:“晋先生,晋先生您怎么了?” 晋凌西一把握住她的手,攥的极紧,哪怕咳嗽不停,也不曾松开,只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别走。” 素宜早在看到他如此模样后便止不住泪,她抽泣着去扶他,“我不走我不走,我先扶您起来。” “素宜小姐,您帮我把先生扶到我背上,这里救护车过不来,要到那边大路上。”安秘书脸色凝重道。 “好。” 她使出全身力气,配合着安秘书将已经半昏迷的晋凌西从地上扶起,再将他双臂搭在安秘书肩头,跟在安秘书身后一路小跑。 救护车到的很快,将晋凌西抬在担架上推到车上,安秘书和素宜跟着上车。 素宜望着一脸痛苦神色的晋凌西,她颤抖着,握住了他的手。 第20章 抱抱你 素宜坐在医院走廊发呆,耳边不断回响着安秘书说的那些话。 “先生的弟弟出事,消息不能往外泄露,所以这些天不论是谁,哪怕是先生的爷爷,都不能接触任何能与外界联系的物品。” 素宜记得自己呆滞地问:“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先生说,他的事情可以不需要瞒着您,”安秘书叹了口气,“这些天先生一直都在担心三少,又记挂着您,抽烟抽的越来越狠,生病了也强撑着,后来是那位强行逼先生去治疗,大概是心里压着事,治了几天都没治好。” 素宜抬手放在身前,她能感觉到心口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这样的疼痛几乎让她也有些喘不过气。 她站起身在走廊里踱步,想要强行压下眼泪。 就在这时,从电梯方向疾步走来一群人,身穿制服面色凝重,素宜见状,转身便躲进一旁的楼梯间。 她靠在墙边,隔着门上的透明玻璃,看着那些人站在晋先生的病房门口,安秘书出来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将那些人给打发走,她才重新走出去。 “素宜小姐。”看到她没离开,安秘书松了一口气,“您到里面坐吧,先生醒了肯定会找您的。” 素宜有些犹豫,安秘书知道她的顾虑,上前低声劝道:“您放心,他们不会回来。” 素宜只好跟进病房,安秘书一边给她倒水一边低声道:“先生昏迷的事情不能传到京师,所以只能对外说先生是普通感冒。” “为什么?”素宜怔愣的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晋凌西,喃喃问。 “因为九州看似安稳,难保不会有——”安秘书一顿,继续道:“那位对先生很上心,若是知道先生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将先生叫回京师去治疗,我猜,先生不会愿意回去的。” “他现在,肯定更想跟您在一起。” 素宜眨了眨眼睛,泪珠成串滑落,她哽咽着:“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他也难受,我还要说那样的话。” 安秘书没有说话,将水杯放在素宜手边,转身走出病房。 素宜伸出手,在触碰到晋凌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她咬紧唇,将额头抵在他手背上,无声哭着,任由眼泪湿了他满手。 察觉到他的手微动,素宜含泪猛然抬头,惊喜的望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晋凌西。 晋凌西还带着呼吸机,说话有些艰难,眉眼却微微弯起,他艰难的抬起手将呼吸机挪开,用气音道:“素宜,不准哭了。” “晋先生,”素宜张了张唇,随即喉咙溢出哭声,“您吓死我了。” 听到素宜说话,安秘书推门跑进来,见晋凌西醒了,他松了口气,上前压低声音道:“先生,幸亏您醒了,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位交代了。” 晋凌西无奈地抬起手,吃力地将手放在又埋在他手心哭起来的素宜头上,“放心,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把床摇起来,我坐着。” 等他坐起来,素宜依旧止不住哭,颇有想将这些天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的架势。 晋凌西摸了摸她的头顶,见她止不住哭,只能先问安秘书:“那些人来过吗?” “来过,被我打发走了。” 晋凌西点头,“好。京师那边不知道吧?” “我是用我的证件给您办的住院,除非刻意查,不然不会知道。” “那就好,宁北那里也别让他知道,不然他又要闹。”晋凌西垂眸看着素宜,轻声吩咐,“你先出去吧。” 安秘书应声离开。 身边没人,晋凌西微微叹气,“素宜,别哭了,再哭下去真要了我的命了。” 听他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素宜猛然抬头,泪眼朦胧的瞪着他,“不许您说这样的话。” “我不说,你别哭了,嗯?”晋凌西还没多少力气,但还是撑着抬起手,指尖一点点擦掉素宜脸颊上的泪。 素宜使劲憋回眼泪,她瘪嘴,愧疚道:“是我不好,安秘书都跟我说了,您生着病来哄我,我还说那样的话。” “你又不知道我病了,这怎么会怪你呢?”晋凌西想去握她的手,又察觉到自己满手的泪,开玩笑逗她笑,“素宜,你先给我找张纸擦擦手行吗?我要被你给淹了。” 素宜嗔了他一眼,垂眸看向他湿漉漉的手,破涕为笑,抽了几张纸给他擦手。 她停了哭,垂着眸认真的模样实在是乖巧,晋凌西望着她,轻声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素宜摇了摇头,咬着唇没有说话。 “素宜,你那天说的话我一直都记着,其实当时我就该回应你的,只是后来遇到事只能先离开。”他又咳了两声,素宜连忙止住不让他说下去。 “我知道的,晋先生,您先别说话了。”素宜将纸巾扔开,握紧他的手,望着他青筋隆起骨骼明显的手背,她咬着牙才将又要溢出眼眶的泪憋回去,“等您好了,您再跟我说。” 晋凌西沉默下来,许久后才笑了笑,“好。” 两人安静地坐了会,时间已到深夜,晋凌西喊来安秘书,“你送素宜回酒店。” 素宜无声抗拒,她不想走。 晋凌西只好安慰她,“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你不是还要去跳开场舞吗?我明天上午就出院了,就住在你那个酒店的顶层,到时候你去找我,好不好?” 素宜垂眸,不接他的话,也不答应。 “素宜,你在这休息不好,我只会担心你,到时候我也休息不好,病好的就慢,别让我担心好吗?” 安秘书原本想跟着劝,想了想还是没动,只站在一边当隐形人。 素宜在听到晋凌西这样说时,才抬头看向他,唇角抿的紧紧的。 小女孩固执的很啊,晋凌西抬起双臂,轻声道:“抱抱你,听话。” “我不想走,我想在这陪着您,我可以睡沙发的。”素宜犹豫着,还是扑进他怀里,小声求他,“您就让我在这里吧,我明天上午再回去也来得及。” 晋凌西抱紧她,安抚似的拍着她纤细瘦弱的后背,“不行,你在这休息不好的,而且你也要考虑安秘书啊,你在这,安秘书就只能在走廊了,你忍心吗?” 对待固执但善良的小女孩,只要拿别人当理由来劝,保准能成。 第21章 能圆满最好 素宜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几乎是一步三回头。 晋凌西靠在病床上,脸色还白着,笑意吟吟的望着她,直到她离开病房,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抬手揉了揉心口,无声的感叹,哭的他要心疼死了。 安秘书开车送素宜回到酒店,原本准备送素宜上楼再离开,被素宜拒绝了,她担心晋凌西一人在医院。 下车时,她对安秘书道:“安秘书,晋先生明天出院的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发消息啊。” “……素宜小姐,您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素宜瞪大眼睛,终于想起来,她原本没有删安秘书,后来去海边以后,她直接把晋凌西的手机号码拖进黑名单,顺手把安秘书的一起拉黑了。 她有些尴尬的攥了攥手指,“我等会就把你放出来。” 安秘书笑了笑,“好的,那素宜小姐您回到房间以后给我说一声,早些休息。” 素宜点头,冲他挥了挥手,这才转身进了酒店的旋转门。 她在电梯口等电梯,听见‘叮’的一声,她抬起头,和电梯内有些眼熟的人对视上。 戚瑧在看到她时,倒也没惊讶,只是视线落在素宜红肿的双眸上,他挑了挑眉,“素宜小姐?” 素宜微笑点头问好:“戚总,好巧。” “是啊,是挺巧的。”戚瑧走出电梯,“素宜小姐这是出去做什么了?哭的眼睛都肿了。” 素宜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随口道:“没什么,戚总,我先上电梯了,再见。” 不等戚瑧说话,她直接钻进电梯,按了楼层后直接长按关门键,电梯门很快便关上,素宜视线穿过缝隙,对戚瑧礼貌的笑了笑。 电梯上行,素宜才收起笑意,皱了皱眉。 她还是觉得戚瑧有点奇怪,和晋先生在某方面有点像,但又不如晋先生温和。 有点,笑面虎的感觉?可能是,素宜深呼吸几下,大概是刚刚哭的太厉害,呼吸都是颤抖的。 想到这,素宜又鼻尖酸酸,她揉了揉眼睛,扇了扇风,好不容易才将泪止住。 这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吗?算吗? 她以为她对晋先生的感情并不深,所以决定不要和晋先生有牵扯,但在看到了晋先生晕厥的场面,那一瞬间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她才有些后知后觉。 晋先生醒后,他们之间好像更亲近了一些,不,不对,是更亲密了一些。 素宜望着电梯门倒映出的自己,心想:试一试吧,能圆满最好,哪怕不能圆满,至少不留遗憾。 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素宜刷卡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安秘书发了已经到达房间的消息。 安秘书还在路边,哪怕素宜不让他送,在收到素宜的消息之前他也不能离开。 酒店门转动,他抬眸看过去,在看到走出来的人时,他皱紧眉头。 手机响了一下,是素宜发的消息,他将手机收起,又看了一眼正在酒店门口站着的人,这才发动车离开。 回到医院,晋凌西还没睡,正拿着手机在看些什么。 “先生,我在酒店门口碰见了戚瑧。” 晋凌西闻言皱眉,“他怎么在这?” “我刚刚打电话问了,邀请素宜小姐的那个节目,戚瑧是投资人之一,只是按理来说他不会来现场,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来了。” “去查查。” 他要带组巡九州的事并不是秘密,官网上也早就放了消息,只是第一站并不是岛城。戚瑧这种利益为上的商人,不可能只因为投资了一个节目就到现场来,肯定有别的原因。 同住一个酒店,晋凌西不能不谨慎。 他是因为感染加上这几天的精神紧绷没有休息好,才导致的晕厥,不算严重。 如今安了心,在医院休息了一晚便很快恢复成之前的状态。 上午医生为他检查,确定能出院后,晋凌西便要安秘书去办了出院手续。素宜六点就给他发消息,问他还有没有不舒服——他回复了,怕小女孩着急,只说等她跳完后他就能到酒店。 他出院后先回了酒店房间,换了一身休闲服,戴着口罩,让安秘书帮他要来一张座位票,便赶安秘书回房间休息,他独自一人下楼到演播厅,在后排的位置坐下。 演播厅还亮着,工作人员还在紧急做准备工作。 手机里有素宜发的消息,大概是快要上场了,却没有得到他回酒店的准确消息,有些着急。 晋凌西没有遮挡的眼睛弯了起来,回给素宜一个从素宜那里保存来的摸头表情。 自从和素宜加了联系方式,他用手机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很多从前没有试过的,现在也都在学着用。 他收起手机,安静的等着直播开始。 素宜依旧坐在后台,她今天早上在餐厅和张潇碰面,照旧在开始前将舞跳给了张潇看。 她刻意无视了张潇时不时投来的犹豫目光,只说自己是早上才回来的。 张潇大概很想问她和晋先生的情况—— 手机里是晋先生回复的表情包,素宜咬了咬唇,收起手机准备上台时,她想着,结束的时候如果没有收到晋先生出院的消息,那她就去医院找他! 今天的主题是‘侠义江湖’,素宜穿着浅蓝色广袖长裙,长发披肩,只在头顶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她拎着剑上台,冷着脸站在临时搭建出的竹林下,眼睛被白纱挡住,只能隐约看到台下人和摄像机的轮廓。 ‘啪’的一声,灯光全灭,素宜缓缓抬眸,直视着摄像机,长剑遮住她的半张脸。 晋凌西眸色沉沉,隔着数人,紧紧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耳边没有杂声,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声,声音大到几乎要将他震晕。 他还没有见过素宜冰冷的模样,那次在大院,所跳的剑舞也是柔和的。 伴奏停止,他终于回神,无奈的笑了笑,悄无声息的起身走出演播厅,站在化妆室外长廊的窗边等素宜。 他推开了一点窗,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长叹一口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和他一样,是他从没有想象到的无尽着迷。 第22章 一步到位 素宜卸了妆换了衣服急匆匆跑出化妆室。 脚步刚一踏出,就看见了站在窗边那道熟悉的身影,素宜惊喜的瞪大眼睛,和转过身戴着口罩只留出深情眉眼的晋凌西对视上。 “晋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素宜忽然就有些害羞,走到晋凌西身边,喃喃喊他。 晋凌西摸了摸她跑乱了的长发,轻声道:“怎么了?这才一晚没见,又陌生了?” 素宜蹭了蹭他的掌心,轻咬了下唇,带着点控诉意味的撒娇:“您出院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啊,我还担心您,想着结束去医院找您呢。” 被她的小动作哄的心尖柔软的晋凌西眉眼弯弯,刚要说什么,就见化妆室中有几人走出来,他干脆牵住素宜的手往电梯方向走。 一边走,他一边解释:“想给你一个惊喜。刚刚我在里面看你跳舞,我们素宜真的很厉害。” 我们素宜——素宜脸颊绯红,垂眸不说话。 电梯停在当前楼层,晋凌西牵着她走进去,按了顶楼的键,闻言轻笑,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是我不好,不生气。” 素宜看向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咬了咬唇,试着蜷缩手指,轻轻的反握住了他比自己大了不少的手,察觉到晋凌西的目光,她抬头看他,目光明亮,带着羞涩的笑意。 无缘无故的,晋凌西心里就生出了满足感,他调整了一下握着素宜的姿势,和她十指相握。 素宜抿紧唇笑,电梯到达顶层,她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电梯。 进了套房,最先入眼的便是放在一侧墙边的黑桌,上面放置着电脑和一堆文件。 “来的临时,所以其他人到达前,我都在这里办公。里面是卧室,好奇的话你也可以进去看看。” 素宜摇了摇头,“安秘书呢?” “我让他休息去了,”晋凌西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到一旁给她倒水泡茶,“这里来往都是一些在职人员,除了茶是我自己带的,其他的都需要按照规定来。” 素宜望着被他放在自己面前的白色杯子,她端起来,对他弯着眼睛笑,“用这个杯子喝茶好奇怪呀。” “确实,但也没办法。”晋凌西看了一眼,也跟着笑,“原本还可以在你面前装一装年轻,现在倒好。” 他不准备继续聊这个,转移话题问她:“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呢。”素宜原本想着等他出院以后和他一起吃。 晋凌西撑着沙发扶手微微弯腰,俯身去看她,“那你是想先一起出去吃饭,还是聊完了我们再去。” 素宜放下杯子抬头看向他,和晋凌西温和的双眸对视着,望着他白皙的脸颊和无不好看的五官。 她突然就生出了从没有过的勇气,在晋凌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直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仰脸吻上他的唇。 晋凌西被她的动作惊到怔住,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 可等他回神,素宜的唇已经离开,埋进他的怀里,脸红到要冒热气。 她没有接过吻,也只能和他唇瓣相贴,尤其是她没有闭眼睛,能够清晰地望进他从没有过呆愣神色的眼眸中。 “素宜——” “晋先生,”素宜先打断他,给自己找补,“我们年轻人可从来不会慢慢来,都是一步到位噢。” 晋凌西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眸中的呆愣已经消失,只剩深邃和一些素宜看不明白的情绪。 “晋先——唔!” 素宜瞪大眼睛,呼吸相贴,微张的唇被撬开,她被晋凌西眸中的火烫到闭上眼睛,纤细手指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狂风暴雨般的吻让她呜咽了一声,接着便是予取予求。 直到胸腔有些疼痛,素宜呼吸不过来,才开始推搡他。 晋凌西没有缠着她继续,顺着素宜的力道离开,手臂却也依旧环着素宜纤细的腰。 他呼吸又沉又急,眼眶被压下的情绪催的通红,语气十分笃定,“素宜,你喜欢我。” 素宜趴在他怀里平复呼吸,下意识想要咬唇反问,却在咬住唇的时候发觉唇瓣已经有些肿,还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察觉到是什么,素宜脑袋一空,脸颊热的发烫。 她收紧手,攥的晋凌西衬衣皱皱巴巴,后知后觉的发现是自己主动,当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素宜,”他又一次开口,“你喜欢我,对吗。” 素宜几乎要哭,最终只是闷着声音“嗯”了一声,她反问:“那晋先生,您喜欢我吗?” 晋凌西好像在笑,语气里都是笑意:“是,我喜欢你,很喜欢。” 环着她腰肢的胳膊收紧,另一只手却覆在她脑后略微用力,将她紧紧的按在自己的怀里。 两人安静地抱了许久,直到素宜忽然想起什么,她推着晋凌西后退一步,脸颊还红着眼眶也湿润,羞恼质问:“那诗安学姐呢?他们都在说,昨天诗安学姐带队去给老太太跳舞,您还单独留下她一起吃饭。” 说着她便要哭,积攒了一肚子的酸楚,在此时他承认喜欢自己后,给了她有资格发泄的机会。 晋凌西先是一愣,随即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单独留下她吃饭了?我都没有见到她,一从那里出来我就和安秘书在准备来岛城的事宜,哪里有空去看什么跳舞。” 素宜皱着眉认真打量他的神情,发现他无论是表情还是眼底的情绪都有些疑惑,这才努了努嘴,重新扑进他的怀里,“那好吧。” 晋凌西好像很开心她吃醋,闷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挨了胆子已经很大了的素宜捶了几下,这才收敛起笑意。 却察觉素宜纤细柔软的手落在自己腰间,细细的用手去量他的腰,笑咪咪的像一只偷到油的小老鼠:“晋先生,您的腰好细啊。” “素宜,你这是在调戏我吗?”晋凌西忍着腰间她指尖动来动去传来的痒意,又不舍得推开她,语气无奈。 素宜笑了起来,却在得意的时候察觉到什么,她咬紧唇猛然推开他,后退两步瞪着晋凌西腹部往下—— 刚刚抱的太紧,他的反应刚好抵在她的腹部。 第23章 过于迷恋 她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晋凌西只好解释:“这真的是正常反应,我们刚接过吻,你又在我怀里,还一直摸我腰——” “晋先生!”素宜紧急打断他,再说下去她真的要原地蒸发了。 晋凌西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轻声哄着:“不闹了,嗯?” 他偏头看了一眼挂钟,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回房间的时候才刚刚十二点半而已,居然只亲和抱就用了两个小时吗?晋凌西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晋凌西抬手,指腹轻轻擦过素宜红肿的唇,眼神又暗了些,“我进去换一件衣服。” 素宜这才将目光放在他的衬衣上,刚刚被她攥了领口和腰间,此时衬衣的这两个地方皱的没眼看,真要这样出去了,人家估计不会往单纯的方面猜。 她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捧起白瓷杯喝了几口已经凉了的茶,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为别的。 晋凌西摸了摸她的头顶,这才走向套房的卧室。 和从前不同,他来时除了带了工作服和正装以外,还单独带了一些适合陪素宜出门的衣服,这些衣服此时全都挂在衣柜里,熨烫的板正,一点皱都没有。 晋凌西随手拎出一件绒衫,换好后对着镜子慢条斯理的调整衣领袖口。 只看这些衣服,就能够猜到他是有多么笃定,笃定自己追着素宜来岛城,就一定会将素宜收进怀里。 他常年生活作息稳定,每日早起健身,除了必要的喝酒应酬和早些年太忙染上的烟瘾外,基本都是优良的生活习惯。 这样的人哪里就那么容易晕厥过去?病是真的,没那么严重也是真的。只可惜,素宜太单纯了,她哪能猜得到晋凌西晕倒,不过是让她心软的苦肉计。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俯身凑近,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 晋凌西比素宜大十岁,和素宜在一起,心态上会年轻许多,可他还是怕自己的外观无法保持。 好在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皱纹,五官也不显年龄,肉眼看来也不过二十六七,大概是遗传了家族的良好基因,大内里的那位如今近八十,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六十多岁的硬朗老头而已。 等晋凌西出了卧室,素宜已经无聊到在客厅里乱转,当然,她避开了办公桌。 此时她站在书架旁,从上面取出一本书随意翻看着,其实看不懂,对她来说更适合当催眠读物。 晋凌西走到她身前,看着她好似认真,但其实半天也翻不过一页的模样,笑道:“这些书的含义比较难懂。” “这些书晋先生都看过吗?”素宜将书合上放回书架,回身自觉地挽上他的手臂。 晋凌西捏了捏她的掌心,“嗯,还小的时候就看过了。” 刚在一起,晋凌西并不准备和素宜聊他无聊的前三十年,只牵着素宜的手离开房间,下楼去吃这顿说不上是午餐还是晚餐。 和晋凌西一起吃了两次饭,之前他们关系不明朗,素宜可能还会有些紧张,现在关系明朗了,她更不会在晋凌西面前去装什么矜持。 晋凌西对此十分满意,他喜欢素宜无时无刻不散发的朝气蓬勃。 吃完饭已经傍晚六点,入冬的天黑的很快,晋凌西给素宜围上从品牌店新买的围巾,嫩黄色遮住半张脸,显得她年纪愈发小,他忍不住将手背贴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回酒店还是去海边?” 素宜弯着眉眼笑,“去海边。”这个时间回去刚好是比赛直播结束的时候,难保不会碰见认识的人,她想和晋先生单独待在一起。 晋凌西挑了挑眉,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听着耳边的海浪击石声音,晋凌西轻声道:“明天其他人就会到岛城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 素宜听着,沉默了一会才弯唇应了声,“好呀,晋先生不用管我的。” 她早就知道他身上的责任,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多少还会有些不舒服,她还是很想和晋先生黏在一起的。 晋凌西停下脚步,长指托起素宜下颚,双眸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狼狈掩藏的失落。 “我尽量每天晚上都能陪你一起吃晚餐,好吗?” 素宜抿紧唇角,有些委屈的解释:“我知道你很忙,我也不想那么不懂事的。” “我知道,素宜最乖了。”晋凌西心底一软,弯腰抱住她,在她微凉的脸颊边上吻了吻,“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或者忙的时候不能陪你,你一定要对我发脾气,不要把委屈憋在心里,好吗?” 素宜抱紧他的窄腰,没有答应。 “你还小,”晋凌西微微叹气,“我比你大那么多,跟我在一起,已经够委屈你了。” 素宜终于笑了,抬起头在晋凌西有些锋利的下颚上吻了吻,开玩笑似的说:“晋先生好谦虚,您难道不知道吗?您在网上可火了,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欢您,而且她们长得都很漂亮。” 晋凌西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转移话题,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逼近她的唇,喃喃道:“素宜,答应我。” 素宜和他对视许久,轻声应了。 话音刚落,他的吻随之而来,素宜“嗯”了一声,随即便被他吞去呼吸,踮起脚回应的同时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他的脖颈。 素宜并不算矮,一米六八的身高,因为比例原因看起来要比其他人高很多。可晋凌西身高接近一米九,身高差的原因,她仿佛是挂在了他的身上。 傍晚的海边也有很多住在附近的居民散步,晋凌西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依依不舍的离开素宜的唇瓣,却又在离开后又短促的轻吻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继续索取的念头。 他对自己的贪心十分坦然,唇瓣贴着素宜柔软的耳垂,轻声耳语:“素宜,我对你好像有些过于迷恋。” 素宜缓缓瞪大眼睛,偏头看向他,却因为他的动作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和耳廓。 第24章 就也来看我 海边大酒店顶楼,单独设立的持衡巡组组长办公室套房内一片安静。 晋凌西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组员都身着便衣在外检查,他在网络上出现的次数太多,出去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好在,他这个组长只需要在重要的事情上做出准确决断,包括在职任用和免职,除了他以外,目前还真没有其他人更适合这个职位。 门被敲响,他头也不抬,“进。” 安秘书推门走了进来,走到办公桌前,低声道:“先生,戚瑧托秦风秦市当中间人,申请见您一面。” “秦市?”晋凌西抬眸,眉间微皱,“他跟戚瑧认识?” “据调查,秦市的小儿子秦三,和戚瑧是高中同学,戚瑧上学期间还在秦家借住过半年。” 他们向来不会去记一些小辈的名字,通常都用姓加本族排行来称呼。 晋凌西收回视线,手中的笔没有停,淡淡道:“这是他第几次申请了。” “第五次。” 自从先生到岛城这近一个月,戚瑧也一直打着节目组投资人的名头留在酒店,期间几次提交申请想要见先生,先生都拒绝了,这次托秦市当中间人,先生一定要给秦市这个面子。 毕竟秦市和先生的父亲关系不一般,也算是看着先生长大的。 这次还真要如戚瑧的愿了,安秘书心想。 却不想,晋凌西轻笑一声,示意他:“给我播秦市的电话。” 安秘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不准备见戚瑧,并且对这种走后门的方式非常反感。 手机传来等待接听的‘嘟——嘟——’声,晋凌西开了免提放在一侧,笔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 通话被接听,那头传来秦市和蔼的嗓音:“凌西啊。” “秦市。”晋凌西声线温和,却也疏远。 秦市明白了,这是要谈公事,不谈私交,于是他端出该有的态度,“晋组长。” “秦市,您和荣恒的戚瑧戚总是什么关系?”晋凌西问的很直接,握在手中的笔也顿住,大有按照秦市的回答来记录的意思。 秦市回答的也直接,“戚瑧和我的小儿子关系还不错。他托我作为中间人将他介绍给你,为的是一个项目,项目书我看过,对于一些贫困地区的改革来说,没有坏处。” 晋凌西将他的回答记到记事本上,应了一声后,他抬头看向安秘书,安秘书点头后转身离开。 身边无人,晋凌西才换了一种称呼和语气,有些无奈道:“秦叔,您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秦市哈哈大笑,随即解释:“凌西啊,别那么严肃。叔哪能坑你,戚瑧那小子真的不错,当然了我没有收他什么礼啊,这个随便你查。他只给了我一份项目书,确实不错,我这才想着让你们认识认识。” 晋凌西放下笔靠在椅背中,摸过烟点了一支,“他完全可以走竞标通道。” “他倒是想,”秦市叹了口气,“可不是我跟你告状啊,负责竞标的杨家和戚瑧家里有世仇来着,他投了几次都被杨家拦下了,他这也是没办法了不是。” 挂断电话,晋凌西转了椅子望向落地窗外,沉默许久后他撕下那张记录的纸,起身扔进碎纸机,拿过水杯将水倒进了纸屑篓里。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便将安秘书叫进来,吩咐道:“告诉戚瑧,今晚让他安排,注意餐食不要超标。” 安秘书错愕地看向他,晋凌西无视他的表情,他拎起大衣往身上套,淡淡道:“去吧。” 他要去找素宜吃午餐,晚上大概率要应酬到很晚,晚饭不能陪素宜了。 自从小组的其他成员到了岛城,酒店顶楼留了两层给持衡组,其余的都让节目组包下了,节目组人来人往比较杂乱,酒店便安排了工作人员将左侧电梯房单独给持衡组用,其余的都做了封闭和警示。 酒店老板自然明白再有钱的富豪也比不过真正的权贵这个道理,所以对此十分配合。 晋凌西戴上口罩走到右侧电梯房,乘着电梯下到直播现场的楼层,照旧站在电梯口都角落等素宜。 另一侧的电梯有人不断进出,大多数都穿着表演服装,有女孩子时不时的偷瞄几眼虽然戴着口罩,但身材非常优越的晋凌西,想上前,却又被他看似温和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吓退。 不多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晋凌西抬头看过去,纤细柔软带着甜香的身体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您怎么现在就来啦,不是说今晚再一起吃晚餐嘛。”素宜踮脚勾住他的脖颈,软着嗓音撒娇。 晋凌西也不管附近是不是有人在看,低头隔着口罩亲了亲素宜小巧的鼻尖,“今晚有应酬,可能会很晚才能结束,不能陪你了。” 素宜“啊”了一声,抿了抿唇角,有些失落但也很快收敛,她挽着晋凌西手臂,和晋凌西进了左侧电梯,按了顶楼的键。 “不出去吗?我还有两个小时可以陪你。”电梯里没有别人,晋凌西勾下口罩,偏头看向她。 素宜摇了摇头,“附近的餐厅都吃了个遍,不想出去了,让酒店送餐上来吧。” 晋凌西眉间轻皱,直到回到套房后,素宜又一次扑进他怀里,解释不愿意出去吃饭的原因:“我马上要回京师了,您也要去别的地方,所以我现在只想和您单独待一会。” 闻言,晋凌西眉宇间松开,揉了揉素宜纤薄的后背,低声哄她:“接下来我们会按照原本的规划路线去津省,离京师很近,期间我只要有空就回去看你,你要是休假,就也来看我好吗?” 素宜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他哄好?就算每个星期都能抽空见那么一两次,和每天都能见面差距还是很大的。 “素宜,”晋凌西松开了她一些,垂眸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接吻吗?” 不需要回答,素宜已经踮脚吻了过去。 在一起不到一个月,他们接吻的次数多到数不过来,她已经不再是刚开始那样笨拙的只知道唇贴着唇,已经学会了主动。 晋凌西微微启唇,很从容的配合着她,又在她要后退时按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第25章 你自己嫁给他 “素宜!” 素宜回头,是一直跟在张潇身边的助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还没结束吗?”素宜等他走到身边,这才和他一起去往楼下的自助餐厅。 “反正这会没我什么事,我就想着去吃个午餐再回来。”助理笑了笑,又说:“团长说,今天拍摄结束她还要和主办方节目组的人一起吃饭,明天肯定是回不去了,所以让我定后天晚上的票。” 素宜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她还沉浸在马上要和晋先生分开的情绪里,分离焦虑实在是让她笑不出来。 助理还在继续说着:“你下午和明天可以出去玩了,我看你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出去,现在怎么也不出去了。” “啊,”素宜回神,强撑着笑意答:“我原本想着等结束后请两天假好好玩呢,现在看来不用请假了。” 助理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午饭素宜便回了房间,晋凌西今天就一直没给她发过消息,大概是太忙了。 素宜叹了口气,窝在懒人沙发里发呆。 她快要睡着,手机却响了起来,她皱眉看了一眼,居然是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联系过她的素勤,她的亲生父亲。 刚一接电话,素勤便用不同于以往的语气先开口:“丫头。” 素宜皱了皱眉,“什么事?” “你这丫头也是,上节目怎么不跟我说,还是人家刘老板在网上看到了过来找我,他说他特别喜欢你,也允许你在京师继续跳舞了,但是你得先跟他把婚定了。”素勤哈哈大笑着,自顾自的说:“这不,他在网上查了,你这个直播今天就结束了是吧?他准备大后天就去京师找你。” “你看看人家多体谅你,还给你留了休息的时间,要我说你就赶紧跟人家订了婚,先把彩礼钱要过来,不然错过了都没地方后悔,我准备跟着刘老板一起去京师,你把你住的地方地址发给我,或者我们去你那个舞团找你也行。” 素宜脸色瞬间白了,攥紧手机,一字一顿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这丫头,什么什么意思?我刚刚说的话你听不懂咋的。”素勤训斥道:“我跟你说,你别不知好歹,人家刘老板光彩礼都给好几十万,你上哪去找这样的?而且刘老板说了,你要是听话,给人家再生两个儿子,人家还能再给你几十万当奖励。” “呵,刘老板今年都快六十了吧?还能生吗?”素宜咬紧牙关讽刺过去,“你那么愿意,你自己嫁给他啊。” “死丫头,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是不是我这些年没揍你,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素宜的讽刺让素勤的大男子主义遭到了挑衅,他瞬间暴怒。素宜心想,如果素勤就站在自己面前,估计已经抄着棍子打在她身上了,从前的十几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小时候遭到的心理创伤是不可磨灭的,素勤的威胁也不是毫无作用。 素宜抖着身子,像从前挨打那样,缓缓地蜷缩着。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又急又快,雨滴斜飞着打在落地窗上,素宜呆愣地看着玻璃被雨水模糊。 她忽然笑了笑,轻声道:“你来吧,大不了我们父女一起死,反正我也活累了。” 小的时候挨打,她撑过来了,后来长大一些挨打,那时她哪怕再难熬,也撑过来了。 可如今就在她最接近幸福的时候,被她刻意遗忘的伤害根源又一次出现,几次三番想将她拖回她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深渊。 随便吧,反正活累了。 就是对不起晋先生。 如果她死了,大概率会上新闻,毕竟女儿当街捅死亲生父亲后自杀这种事,也很少见吧。 到时候晋先生该怎么办?会为她哭吗?大概不会,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而已,感情再深也深不到哪里去。 素宜又笑,嗓音已经有些沙哑,手机里素勤的怒骂脏话连篇,她也不打断,只安静的听着,在素勤终于理智了一些的时候,她慢吞吞道:“还来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素勤本质上还是怂的,听到素宜这样的威胁,连语气都带着死气沉沉的破罐子破摔意味,他还是有些害怕,扔下一句便挂了电话。 “我可以不去,但我拦不住刘老板去。” 通话被挂断,素宜将手机扔在一边,抿紧唇角,眼底除了空洞的漠然以外,再无其他。 她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天色暗沉,雨也没停。 不知道晋先生回来了没有,有没有淋到雨?素宜一边想一边拿起手机。 果然,晋凌西给她发过消息,却是两个多小时前发的了。 “素宜,我今晚回酒店会很晚,抱歉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餐,你早点睡。” 莫名其妙的情绪上涌,素宜几乎是颤抖着将手机狠狠扔开,望着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又顺着地板滑开,她彻底崩溃。 素宜望着玻璃反照出的自己,披头散发、神情凌乱,脸上挂着眼泪和哭花了的还没来得及卸掉的妆容,活脱脱像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晋凌西此时刚踏进岛城在职人员提前预定好的包间,持衡组马上要离开,他们怎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只是无论在场的人说什么,晋凌西都有些兴致寥寥,眉间皱着,虽然态度温和,却也给在场的人徒增了不少压力,下意识思考是否有哪里做的不对,引来了这位晋组长的不满。 晋凌西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往日里他发消息,素宜都会很快回复,今天却反常的没有。 节目今天就结束了,素宜一行人马上要回京师,分别在即,她又那么乖,不会不理他。 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安秘书自然看出了他的情绪不佳,他掐着时间,吃到一半便低声道:“先生,和京师那边的视频会议马上开始了。”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连忙道:“晋组长有事可以先忙。” 晋凌西顺势离开,大步往外走,脚步迈的极快。 大雨持续在下,饭店的门推开,裹带着雨水的冷风吹到身上,安秘书跟在后面连忙举起伞将晋凌西挡住。 上了车,晋凌西便给素宜打了电话,等了一分钟,电话才被接听。 第26章 我想要您 手机在远处不断的响着,冷静下来的素宜撑着小桌站起身,踉跄着将手机捡起。 她沉默着望着来电显示,清了清嗓子才接听。 “晋先生?”素宜放软了嗓音,装成被吵醒的语气。 可晋凌西是什么人,哪里会分不清到底是哭过还是没睡醒?他沉默片刻,才温声道:“我吵醒你了吗?” “嗯,”素宜撑着床沿坐下,撒娇似的抱怨,“我做了一个非常好的美梦,还没做完呢就被晋先生吵醒了。” “是我不好。”晋凌西眸色暗沉,偏头看着车窗外的雨景,声音却放轻:“我从酒局里提前离开了,马上就能回到酒店,我去你房间找你好吗?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餐?” 素宜抬眸看着玻璃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像鬼一样,她哪敢让晋凌西来。 “不用不用,我等会去楼上找您。”她语气有点急,说完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刚睡醒呢,想先收拾一下。” “好,那你想吃什么,我提前让酒店做好送来?” “不要不要,等会我过去了……再说吧。” “那好。” 晋凌西垂眸,大衣沾了雨汽有些潮湿,通话被素宜急匆匆的挂断,他眯了眯双眸,沉声道:“去查查,素宜不对劲。” “是。” 素宜望着碎成蜘蛛网的屏幕,咬紧唇,最终决定不带手机,以防被晋先生看出什么。 她起身走到衣柜前,这次来岛城,她带的大多数都是简便的服装,休闲为主。晋先生每晚都抽空和她一起吃晚餐散步,在附近的品牌专柜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和包,挂在这个放满了休闲装的衣柜里,十分的格格不入。 素宜抿紧唇,从衣柜取出了一件嫩红色一字肩露腰针织裙。 这是和晋先生在一起后,第二次出去吃晚餐时买的。 她当时怎么都不要,起初她确实是为了权势和金钱才接近的晋先生,可真的在一起以后,她又不想和晋先生在金钱上有牵扯,只想有情饮水饱,可她怎么都抵不过,被他哄进了品牌店。 晋先生说,和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也穿了一身嫩红。 她大概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无论是图名利还是图感情,都有故作清高的嫌疑。 素宜轻叹一口气,进了卫生间将哭花了的妆容卸掉,素面朝天换上长裙,又穿上了大衣欲盖弥彰。 她捏着房卡走进电梯,望着电梯里倒映出的自己,苦涩的笑了笑。 她要自私一点,既然想要,那就得到。 她做好了回去以后将一切遮羞布扯掉的准备,也做好了自此以后再也没脸见晋先生的准备,只希望晋先生知道以后,能够原谅她的自私。 走到晋凌西的套房门口,她敲了敲门,没有向之前那样输了密码就进。 不多时门便被打开,是安秘书。 “素宜小姐。” 素宜回以浅淡微笑,走进套房,晋凌西还在办公桌前坐着,大概是还有什么要处理。 安秘书看了一眼晋凌西,又看了一眼素宜,在接收到素宜投过来的目光时,他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 晋凌西笑意吟吟的望着她,素宜走到他身边,被他轻拽了一下便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托起她的下颚,眯着双眸去看素宜脸上的异样。 素宜弯着眉眼笑,手臂抱住了他的脖颈,下巴搁在晋凌西的肩,躲开了晋凌西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视线。 晋凌西眼底早就暗沉,刚刚安秘书将素宜从早晨到晚上的通话记录以及在酒店的监控全部调出,除了午时那通来自素宜老家的电话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他隐约能猜到素宜不开心的原因,但也知道素宜不想让他知道。 “等我一小会好吗?我马上处理完。”他捏了捏素宜后颈的软肉,轻声哄她。 素宜乖巧的点头,便要站起身离开,却被晋凌西拦下,“就在这里,我想抱着你。” “好啊。”素宜蹭了蹭他的侧脸,枕在他的肩上偏头看着他锋利的侧脸。 怎么办,她有些不舍得。 鼻尖一酸,眼眶也开始发烫,她连忙挪开视线,小巧的下巴抵着他骨骼明显的锁骨上,咬紧唇艰难的将泪憋了回去。 晋凌西将文件看完,在最后签上了名字后,直接抱着素宜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旁坐下。 素宜的那双漂亮又清纯的眼睛此时水润透亮,瞳孔里除了他再无其他。 “晋先生,后天下午我就要回京师了。”她抿唇笑着,纤细柔软的手指不安分的顺着他绒衫的领口钻进去,指尖微凉,却很快被他有些炙热的体温暖了过来。 她今天有些不同,哪怕他已经因为素宜的手呼吸有些粗重急促,晋凌西也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沉声安抚道:“素宜,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素宜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凑近他的脸,手指从领口拿出,又从绒衫的下摆钻进去,指尖触在他块状分明的腹肌上。 “晋先生不想要我吗?” “……素宜。”晋凌西深吸一口气。 素宜收回手,站起身,将身上的大衣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她站在晋凌西眼前,触手可及,盈盈一握的腰肢就露在外面,白皙刺眼,和初见时不同的,是她的腰间那只黑色蝴蝶已经消失不见。 晋凌西抬起手臂,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腰间,轻声道:“蝴蝶呢?” 素宜眯着眼睛笑,“那是画上去的,晋先生喜欢吗?” 晋凌西抬眸看着有些居高临下的她,坦然的“嗯”了一声。 “那晋先生,回头不忙的时候画一只您最喜欢的蝴蝶,送给我好吗?” 如果我回京师后一切并没有往糟糕的方向发展,那我便将那只蝴蝶纹上,素宜莫名有些乐观的想。 晋凌西弯起唇角,骨节分明的手略有些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拽的离自己更近。 他仰起脸,下巴抵在她的肋骨上,眼底冒出来的火几乎要将素宜吞噬。 “晋先生,我想要您。” 仅剩的时间里,她想坚定的为自己做一次决定。 让优柔寡断的素宜滚吧,素宜弯腰,用力的咬住晋凌西的唇。 第27章 叫我的名字 “晋先生……” “叫我的名字,素宜。” “凌西——凌西哥哥——” 他眼眶红到几乎要溢出眼泪,和她十指相握,低声哄着。 . 雨滴击打玻璃的声音变得无声,素宜才悠悠转醒。 她的眼睛早就肿到无法完整睁开,窝在晋凌西怀里,看着玻璃上的水滴下滑发呆。 顶层是单向玻璃,不拉窗帘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对面的高楼大厦此时灯光已经全灭,雨雾下隐约能看清轮廓。 耳侧有略重的呼吸声,沙哑和餍足纠缠,他问:“还疼吗?” 素宜回过神,有些困难的转身抱住他,嗓音也如砂纸磨过一般,素宜干脆不说话,只摇了摇头当否定。 晋凌西支起身摸了摸她有些滚烫的额头,眉间轻皱,“好像发烧了,素宜,你有没有哪里难受?头疼不疼?” “我不难受,头也不疼。”素宜见他有些慌张,只好拉下他的手,小声撒娇,“您别慌呀。” 晋凌西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回去将她重新抱进怀里。 许久之后,他忽然弓腰低头,鼻尖贴着素宜纤薄的肩,语气有些自暴自弃,“你让我这辈子都舍不得离不开你了。” “素宜,我爱你,我好爱你,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了。” 素宜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珠顺着眼尾落在枕头上。 她指尖陷进他的发根,唇角笑意满足,这是她二十二年来,身心最放松的时候。 “我也爱你啊。”她几乎是呢喃着将真心话吐露。 哪怕说爱还早,哪怕可能是外人所觉得的快餐式爱情,她也愿意坦然承认。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身心交付,难道不是为了爱和不舍吗? . 午时的光亮照进卧室,有些刺眼,素宜缓缓醒来。 身侧已经没有晋凌西的身影,她抱着被子坐起身,难以言喻的难受让她咬紧唇缓了许久。 卧室门外有声音,素宜从沙发上捡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走到卧室门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 好像是晋凌西在和别人说话,素宜没有什么兴趣,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等她从浴室里走出来,晋凌西已经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正垂着眸在想些什么。 连素宜从浴室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有察觉到。 “晋先生?”素宜微微弯腰,凑到他眼前去找他的视线。 晋凌西终于回神,握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唇轻轻落在她的鼻尖,“不是说叫我的名字吗?” “……啊。” 素宜张了张唇,实在叫不出口,昨晚能叫他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当时太过混乱,思绪也不够理智。 现在清醒过来,她哪还有那个胆子?这个世间能叫晋先生名字的,掰着手指头数都数得过来。 晋凌西无奈地叹气,直接落在她的腰上替她按揉着。 昨晚最后的时候,她一直哭着说腰疼,他那时虽然也不理智不能放过她,但记忆还是在的。 素宜抱紧他的脖颈,视线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海景。 “您不去工作吗?” 晋凌西已经不奢望素宜能够在短时间内改掉喊他晋先生以及用您来称呼他的这个习惯了。 他“嗯”了一声,“工作已经到了扫尾的阶段,我让安秘书都推后了,等你回京师后我再扫尾。” 素宜惊讶地直起身看他,“晋先生这样不会挨骂吧?” 她听晋凌西说起过,那位对他虽然和善,却也严厉。 “让我当两天的昏君吧。”晋凌西笑,吻了吻她的唇角,“挨骂就挨骂吧,我也任性一次。” 素宜瘪了瘪嘴就要哭,“我不想您挨骂,这样显得我很不懂事。” “不准哭啊,你哭比我挨骂还要难受。”晋凌西连忙哄她,“放心,我不会耽误工作,重要的都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延后也不耽误什么。” 他怕素宜真哭,连忙转移话题:“我刚刚点了午餐,酒店很快送来,衣服我已经给你拿过来了,换好了我们先吃饭再说好吗?” 素宜这才看到被放在床尾凳上叠得整齐的衣服,以及一整套的…… 她脸颊飘上红晕,抿着唇从晋凌西怀里退出来,抱着衣服钻进了浴室,哪怕昨晚什么都做过了,她也做不到在晋凌西面前换衣服。 等她换好,晋凌西牵着她一起进了宽阔的客厅,素宜腰酸腿疼能不走路就不走路,直接往沙发上一坐便开始发呆。 晋凌西给她倒了茶端了过来,“怎么不看手机了?” 现在的人手机不离手,素宜也不例外,这一个月时间里,除了刚开始素宜在他面前还能稳重一些,后面吃饭时也不好好吃,偶尔也要掏出手机刷视频,碰到好玩的就让他看,她自己倒是笑得开心,晋凌西反正是不懂笑点在哪里。 “我……我忘记拿了。”素宜视线飘忽,端起茶用茶杯当掩饰。 晋凌西只觉得小女孩这些都写在明面上的情绪和行为有些好笑,也没有多问,只将自己的工作手机递给她。 他的私人手机是早些年的款式了,主要是他只用来当作联络工具,倒是工作手机会跟随新出的来更新,毕竟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很多。 “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想玩什么自己下载,我让安秘书去给你买一部新手机送来。”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办公桌,将桌上的私人手机拿起来给安秘书打电话。 素宜看看他,又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机,有些不敢动。 这是工作手机啊,里面全是一些她不能看的文件,她哪里敢动,她怕不小心看到一些不该看的,等会打雷劈她怎么办? 等晋凌西回来坐在她身边,素宜才瞪他,“晋先生是在逗我玩吗?” “何处此言?”晋凌西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挑了挑眉。 “你工作手机怎么能让我碰,而且我怎么能在上面下载那些!万一我——” 不等她说完,晋凌西已经弯腰将手机拿起来开了锁,将她揽在怀里,当着她的面去下载素宜平时爱看的视频软件和游戏。 “没关系,看就看了,再说了,那些东西你也看不懂。你先玩,等安秘书把手机送来我再卸载就是了。” 素宜咬紧唇,恼羞成怒的拍了他腿一下。 第28章 他的素宜 安秘书手脚倒是快,回来时刚好和来送餐的工作人员一起。 刚进房间,他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拿着熟悉的手机横屏打游戏的素宜,心中狠狠一凛。 晋凌西的手机很多时候都放在他那里,他哪能认不出来。 只是晋凌西不在意,他更没资格多说什么,只将新买的手机放在桌上,又去和工作人员一起将餐食摆好。 桌上一道清淡的生蚝鸡汤十分显眼,上面飘着红枣和枸杞,安秘书视线扫过,想到上午先生让他买来后又送去清洗烘干的衣服,对自家先生和素宜小姐的进展猜的已经大差不差。 晋凌西倒是一直陪在素宜身边,将新手机的外盒打开,随意的看了两眼后便放在素宜面前。 他哄着她:“吃完再玩?” 素宜抿着唇,指尖还在屏幕上戳着,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晋凌西总不好扔下她自己去吃,搭在她肩上的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倾身凑近她,低声问:“新手机到了,我去你房间帮你把手机拿过来?顺便把你行李收拾一下?” 他一直没有去过素宜房间,从前是关系不到那一步,明天她要回京师,他自然不舍得让素宜再回她的房间,提前收拾也好,接下来的时间他想和素宜都待在一起。 素宜皱着眉显然没有听到,只敷衍的“嗯”了一声。 晋凌西好笑,起身从她的大衣摸出她的房卡,对安秘书示意后,两人一起走出套房。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先生,我昨晚已经让素宜小姐老家的人去查,刚刚那边给了消息,说素宜小姐的父亲素勤自从出狱后就一直和当地的地头蛇刘平走的很近,欠了刘平不少钱,先前一直在外说,要将素宜小姐嫁给刘平。” “前天下午,刘平在饭局上炫耀,说马上要娶一个长得漂亮上过电视的女人。昨天上午,素勤在邻居面前说他要去京师找女儿。” 安秘书偷偷看了一眼晋凌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继续道:“后面我查了,刘平昨晚定了后天的机票,三人的,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余两人应该是他身边的人,没有素勤的。想来是他昨天和素宜小姐通过电话后,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才打消了到京师的念头。” 想娶他的素宜?晋凌西嗤笑一声,“给靳宁北打电话。” 安秘书应声,很快便将手机递给了晋凌西。 晋凌西接过后,一边低声和手机那头的靳宁北说着什么,一边走出电梯,找到素宜房间刷房卡进去。 安秘书站在门口没有进。 晋凌西握着手机,在素宜的房间随意的打量,扔着衣服的沙发,放在落地窗旁的小几和懒人沙发,更换过的浅色四件套,以及被扔在床头柜上碎成蜘蛛网的手机。 他眸色暗沉,听着对面靳宁北的话,“远东现在被强制留在京师,他那边倒是不用担心。” 晋凌西“嗯”了一声,又嘱咐了一些什么,这才开始聊他打电话的目的。 “明天素宜回京师,你找人看着她,别让她发现,也别让人欺负她。”他顿了顿,双眸眯着,沉声道:“等会我让安秘书把照片发给你,你把那个人和他身边的人扣下,我到时抽空回去一趟。” 靳宁北应了声,也不多问,只说:“明白,哥你放心。” 他办事,晋凌西一向是放心的。挂了电话后他找出行李箱,将衣柜里的衣服仔细叠好,又让安秘书去买了两个新的行李箱,全部塞满,这才算是彻底收拾好。 安秘书将行李箱先推上楼,晋凌西握着素宜的‘蜘蛛网’手机,骨节卡在边缘,因为过于用力有些发白。 想到手机碎成这样的原因,他轻笑一声,将手机放进口袋。 他倒要看看,谁敢逼他的素宜嫁给别人,亲生父亲又怎么样?不要就是了。 他刚走出房间,就和来找素宜的张潇迎面碰上。 张潇先是一愣,随即讨好的笑道:“晋先生,您也来找素宜吗?” 晋凌西弯了弯唇角,语气温和却疏远,“她在楼上。” “这样啊,哈哈,”张潇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视线该往哪里放,“我本来想找她一起吃午饭来着。” “她跟我一起吃。”晋凌西垂眸,没有要再继续跟她说话的意思。 张潇连忙点头,“好的好的,那不打扰晋先生了。” 晋凌西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张潇站在原地许久,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她惊讶的张了张唇,内心开始琢磨以后该如何对待素宜。 身后传来脚步声,张潇回头,是大步走来的助理。 助理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张潇皱紧眉头,“真的?” “嗯,刚刚我家里人给我打电话时说了一嘴。”助理脸色也不好看,“我给素宜发消息她也没回。” 张潇偏头看向晋凌西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晋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 回到楼上套房时,素宜已经从游戏里抽离,笑着便往他怀里扑,只是脚步慢了不少。 “您去哪里了呀?” 晋凌西一听就知道她刚刚根本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耳朵里,他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去给你拿手机,顺便收拾一下你的行李。” 素宜茫然的接过,有些不明白收拾行李是什么意思。 晋凌西揉了揉她的头顶,轻声道:“难道你今晚想回你自己房间吗?” “……啊。”素宜脸颊微红,埋进他怀里,说不出扫兴的话。 晋凌西弯腰想像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抱起,双手刚搭在她的腿弯素宜就开始挣扎。 “不行不行。”素宜猛摇头,想到昨晚相似的场景,以及还在隐隐作痛的腿,一脸的抗拒。 晋凌西皱紧眉,心里因为她的拒绝有些不舒服,可他的不舒服还没扩散,就听素宜凑到他耳边,羞涩的小声道:“我、我腿还疼呢,不能这样抱。” 闻言,晋凌西的脸色越发凝重,垂眸看她的双眸眼底都是着急的神色,“是不是我昨晚给你涂的药不起作用,我叫医生来看看。” 说着他便要去打电话,素宜连忙活拽住他,“不要不要,不能叫医生。” 哪有因为这种事情……叫医生来的。 第29章 昏君温柔乡 没有叫医生来,但被迫灌了好多补汤,到最后素宜怎么都不愿意再张嘴喝这最后一口。 晋凌西无奈,只好放下勺子开始吃自己的。 他光顾着伺候素宜吃饭去了,至今还没吃呢,素宜发现这一点,抿着唇有点不好意思。 她瞄了一眼桌子,应酬时有规定,私下吃饭却没有,所以桌上除了补汤和精致的炒菜以外,还有几道海鲜。 新鲜的虾是最朴素的辣炒,能更好的吃到鲜虾的鲜味,螃蟹也是岛城当地吃法最多的,清蒸。 素宜偷偷看了一眼安静吃饭的晋凌西,想了想还是将虾拖到自己面前,戴上了手套。 晋凌西抬眼看她,只当她想吃,倒也没说什么。 哪知道素宜剥好虾后,滚了一圈红润润的汤,直接递到了他面前。 “晋先生,给你吃。” 晋凌西和她对视着,望着她漂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开心情绪,以及难掩的满足。 他启唇,将虾肉吃进嘴里,素宜脸上的笑意放大,收回手继续剥,剥完便放进盘中的红汤里,全部剥完后她摘了手套,直接将盘子放在晋凌西面前。 “你自己吃。”晋凌西无奈的笑,将盘子又往她那里推了推。 素宜摇了摇头,托着腮等他吃完。 晋凌西非常给面子的将素宜剥的虾吃完,便放下筷子问她:“要不要回房间躺一会?” 素宜脸颊一红,眼神有些飘忽,听到晋凌西表示不会碰她,这才点头。 房间里有刚刚安秘书送来的新睡衣,长袖长裤,连花样都和晋凌西当时突然去找她时她穿的那套差不多。 素宜换好后回房间,晋凌西已经靠在床头翻书,她只好半靠着他看手机刷视频。 大概是因为她经常给发晋凌西的视频点赞,几乎每间隔两个视频,就会刷到他,素宜翻了翻评论,被逗得不住地笑。 哪怕晋凌西再专注,也不免被她吸引。 他侧了侧身,下巴搁在素宜肩上,垂眸和她一起去看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评论区里的奔放言语让他皱起了眉。 “他们说这些,网上没人管吗?” 素宜茫然的“啊”了一声,偏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表情不是很好,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他们都是在开玩笑,而且也没有说的很……过分吧。”最后三个字,她用的几乎是气音。 晋凌西眉宇间还是微微皱着,素宜干脆锁屏扔开手机,转了个身扑进晋凌西怀里。 她怕晋凌西一时不满找来负责人将这些言论全都删了,到时候她的乐趣都没了! “别生气嘛晋先生,他们就是说着玩的,口嗨,口嗨你知道吧?”素宜不断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又用水汪汪的眼睛忐忑的去看他的脸色。 她都忘了,他们现在正在床上躺着,这样蹭下去,哪怕她穿的像个学生,也能轻易的给晋凌西勾起一身的火。 晋凌西手臂勒紧她的腰,将她身子往上一拽,四目相对时,晋凌西勾唇笑了笑,眼底已经一片暗红,偏头吻了过去。 好在他足够理智,还记得素宜身上不舒服,松开素宜后便起身大步去了卫生间,留素宜一个人在床上咬着微肿的唇埋在枕头里无声尖叫。 缓了许久,她才伸手去扣上内衣搭扣,拽过被子蒙上头。 她一直觉得晋凌西这么大了都没有谈过恋爱,或许是对某方面并不感兴趣。她从没想过是因为晋先生足够能忍,刚刚连她都有些忍不住,他却能很快抽身离开。 听着卫生间里的簌簌水声,素宜难免要多想。 晋先生在做什么…… 素宜发疯似的踢了踢被子,却忘记了自己腿还疼,一拉一扯,疼的她“嗷”了一声。 恰好晋凌西从卫生间里出来,听见她喊,皱着眉大步走到床边,从被子里把素宜的脸剥了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那里疼?” 素宜摇了摇头,小声呐呐解释:“我刚刚踹被子……扯到了。” “冒冒失失。”晋凌西松了一口气,屈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管拿了过来,准备给素宜涂药。 素宜连忙推他的手,乱糟糟的头发散在脸颊旁,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药管,“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不行。”晋凌西将手往后一收,“你自己涂不好。” 但是,如果你给我涂——更涂不好,好吗!素宜抿紧唇十分抗拒,只是她在晋凌西面前向来都是怂唧唧的,抢夺几下没办法了,就只能拽过枕头遮住脸。 她是破罐子破摔的高手,不就是涂药吗,有什么不行的。 还是有点奇怪的难受,跟蚂蚁在血管里爬来爬去一样,素宜攥着枕头的手紧到发白,察觉到晋凌西离开,她才缓缓松开枕头,却没有挪开,准备挡着脸缓缓。 晋凌西将枕头拿开,望着素宜那张通红的艳丽小脸以及湿漉漉的漂亮眼睛,忍不住弯唇,倾身弯腰凑到素宜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素宜咬着牙打了他一下,毫无威慑力的瞪着他。 什么人啊,之前她的那个正经的晋先生哪里去了! 晋凌西被她逗笑,起身重新回到卫生间去洗了洗手,回来后重新掀开被子上床躺好,将素宜拽进怀里。 他无声的喟叹,“算是知道为什么古往今来有那么多昏君了,温柔乡确实要比冰冷严肃的工作更勾人。” 素宜仰起脸看他,精致的眉微微皱着,“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她纤细手臂撑在他身前,直起身认真地看着躺着的晋凌西,严肃地‘教育’他。 “您的职责很重要,那位和您的家里人都对您寄予厚望,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晋凌西煞有其事的附和她,故作凝重的点头,“素宜老师说的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您又逗我开心。”素宜羞恼的别开脸不去看他,被他重新又拽进了怀里。 晋凌西摇了摇头,揉捏着素宜的掌心,轻声道:“没有逗你开心。我知道我身上担子重,刚刚也只是感叹。可你也知道,我从开始接触这些后几乎没有一刻放松,你也要允许我偶尔说些胡话。” “何况,我说的也不全是胡话。” 第30章 我会很想你 这也是这头妖兽恐怖之一,一个空有武力的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对手在武力无敌的同时,智力也高的可怕。 这种地雷会在被触发后向目标发射带硫酸的特殊炸弹,穿甲战斗部的前部分是硫酸,用来腐蚀装甲外壳,后部分就是爆炸物,用来终结目标。 连烁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好象韩连依没有进来,面前的人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山峰上点缀着一些白雪,石缝里顽强的青草倒是因为这雪水得到滋润。 “我想你们在升仙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在这仙界外是浩瀚的星空,而在这星空的另一头还有一个和仙界极为相似的大陆,不过在那大陆之上有只巨大的蝴蝶在拉动,所以我们称它为九蝶大陆。 移念国主在撤出一两个时辰之后,这里所有的现象以及灵力波动才散去,也就在这个时候叶枫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但是在他昏迷的的前一瞬,他看到从南方有一道长虹正向自己疾驰而来,至于是谁他并不知道。 但是,这事儿柳傲雪并没有告诉苏辛,至于为什么,柳傲雪自己心里明白,要放在以前,别说让苏辛碰到自己那里,哪怕是让一个异性碰到她的手,她都会觉得反感,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有些习惯了苏辛的存在。 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没有忘记通知边彼岸一声,让他也赶紧下来。 一年C班,高一三班,希望可以跟173同志在一个班,这样都是基地的人员,互相也能照顾着些。 其实也差不多了,苏辛现在的情况基本上和等着别人来杀他没啥区别了。 “我从前一直以为,中医和西医只是方法-论和着眼点不同,现在看来,是根本哲学思想不同导致的对同一事物的不同理解,中西医等于是对人体生命活动研究的两个角度。”毛菁沁叹道。 他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给富达集团了,为的就是利用富达集团的庞大资源一飞冲天。 沃尔特闻言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因为他赌对了,果然没有人能够抵御这深渊水晶的诱惑。 这个世界的玉皇大帝,是宝莲灯、西游、后传三合一的玉帝,整体而言不光实力不行,在权谋方面也没法跟其它玉帝相比,早期封神之后是一张好牌,西游却打得稀烂,宝莲灯时期彻底坏掉,到后传时期,更是完全废掉。 战阵之法,姜刚强以前接受的训练里倒也有过,但都是为了应对强大敌人的,这种情况下的阵法,他也没学过。 那重叠着的两个影子以雷霆之姿同时斩下,那凝聚的声与势瞬间爆发,犹如千军万马横扫而过,对了,就是这种感觉,翩跹而至,却又无可匹敌,这声与势的力量,势必要将一切斩断。 “只要能救我大哥,我们兄弟俩没有意见,就按你说的给你试药三个月。”高途听闻自己大哥有救,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别说试药三个月,就算试药三年,只要能救回大哥,他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阿高设置好了飞艇的行进路线,提了一大桶鲸油出来,他将火把浸过鲸油之后点燃,一排排地安置在了飞艇的两侧,为夹板照明。鲸油是一种极具魔法亲和的工业用油,燃起的火焰非常不易熄灭,甚至还具备抗风能力。 “先干活,干完活我再请你吃饭。”杜正一安抚他道,伸手拿过一盅茶。 “大叔,你做的饭简直太好吃了,我都还说减肥的,今天我都没控制住,都怪你,以后我长胖了,你要对我负责。”任雨潇埋怨着舒令,说道。 一开局,两边的人从中路出发,在中路河道交界处,互相摸了两把,随后各自后撤,该探视野的探视野,该搞事的搞事。 花甲老翁脸现意外,双掌灵芒冒出,往身前高山虚影拍去。双掌方一没入虚影,掌上灵芒便迅速散去,高山虚影也渐渐止住了晃荡,重新稳定起来。 学会了标指的套路,钱辰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熊孩子,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梦境训练空间。 “江源,你这是什么话,有些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我们能帮则帮,这哪叫什么依赖。你不告而别,可把老花气的够呛,以后别这样了。”夏十七说道。 四翅毒鸦与幽幻黑燕都是不相伯仲的一种妖禽,虽然数量众多,但在殿后的三名修士不断施展宝物神通阻挠下,不但不能接近前方修士,还屡屡有毒鸦飞得太近一声哀鸣后被殿后修士击落。 “我觉得你最好看,好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季柯一脸嫌弃的将她往外面推。 见暴躁男士仍旧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楚羽也是性急了起来,在他用双足在这一位暴跳如雷的老哥身上保持平衡后,他勉强的用手抽出了背包中的月兰草,在暴躁男士的双眼前挥了挥。 骆擎的深邃的毫无一丝温度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就仿佛是可以将躺在床上的苏未央给全部吞噬一样。 他们也只是比于甜大了一两岁而已,身上还带着些许少年气,坚定的挡在她面前,透着几分执拗的英勇。 汤山心中虽然十万个不乐意,但因身上余钱不多,再不去杀头猪挣点外块,过段时间恐怕手机话费都充不起。于是,他懒洋洋地跟着陈瑜生出了门。 第31章 找我未婚妻 对话框上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素宜抿紧唇角,想要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她刚开始就是为了晋凌西的身份权势,现在拒绝是不是也有些欲拒还迎故作姿态的意思? 素宜还没想明白,安秘书已经回了消息过来:“素宜小姐,先生说过,无法陪您已经很对不起您了,所以他只能在这方面稍作弥补,请您不要有 何紫嫣背着她,向冷然吐了吐舌头。她那柔软的舌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忽然瞪大了眼,嘴也顺势成了O形。 紫萱仙子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再度有着晶莹闪烁,“天昊大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说着眼看便是要哭了出来。 顾如沫的双腿修长,圆润,而且肌肤很白,没有任何瑕疵,简直就像是一双完美的艺术品。 “我知道你们今天肯定要来上课,就帮你们占了两个位置。”叶飞一坐下支富宝就说道。 黑衫修士沉默的注视着湖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注意到新注入湖泊的鲜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自上空向下地下斩出,发出了宛如切豆腐似的声音,将神殿底层的地面斩出一道清晰的裂缝,地底下的洞窟都能够窥见,黑暗之中有一块微微发亮的极冰在闪烁着光芒。 呕!东老爷子这下真受不了了,感觉到身体中似乎有股强大的气往外涌,一探身,又在痰盂里面吐了一大口黑不溜秋的东西。 一面交谈着,我们进了教室,在度过了无聊的一上午,在午间休息的时候,我跑去了超自然研究不部室,目的嘛,喝喝茶,与朱乃前辈聊聊人生。 三人进了茶楼后,便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周围的人说话,而一个下午下來,也是对这潮汐城了解了不少信息。 歪着脑袋将头顶的触须塞进钥匙孔,不到三秒钟,便‘咔’一声打开了。 战后,又发展成了我们喜闻乐见的风俗业与某种独特的影视业,继续为日本经济添砖加瓦。 以徐嘉序的能力,日后定能比徐嘉启有出息,侯府的资源人脉那时候,必然会倾斜向他。 YL011脸色一沉,非常粗暴的对着两只大白鹅踢了两脚,但也没敢踢的太用力,担心把鹅踢死,会受到“数字森林”的惩罚。 等美味佳肴摆满整张长餐桌的时候,更是怀疑这司徒晋祖上是皇亲国戚。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后,才有工作人员来查看他们的票根,带他们入场。 采萱伺候世子多年,对于世子的情绪变化自然比旁人更加敏锐,此时连忙后撤,跪了下来。 苏醒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了靠在椅子上喝茶的中年男子,一副领导的做派。 整个盛京,能知道那件事的人,不超过十个,这些人也不会闲到去写话本,还起了个六眼飞鱼这样莫名其妙的化名。 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妹,在过去接触都不多,也就是在每年的部落祭祀大会或者狩猎季能聚在一起,平时根本没有交集。 陈老板的死可谓与谭纵有着间接的关系,谭纵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陈老板的家眷遭遇不测,可是怎么才能不引人怀疑地救下陈老板的家眷呢?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疏离神皇的怀疑,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当二十一位神皇直接出现在他的密室当中的时候,刚亲身的感受到那种强悍的气势的时候,疏离神皇已经不能不相信了。 第32章 去怪大哥啊 君少梁气得想骂娘,正准备开口回头战斗,耳边却响起一个声音。 她走到乌头门口,刚要敲门,便听里面传来了一阵交谈之声。她听着内容不觉一怔,静默地听了一会儿后,她终是敲了门。然而第一次和第二次,里头都静悄悄的,无一人应声。 我不是人,这个结论已经很难让人相信,此刻连那份思考都属于虚假。问题不在于其是否属于虚假,而是我要如何才能不相信那是真实的。 越听,路青就越发觉到,这跳动声的迷人,那种带着特殊的律动,放佛蕴含着生命的秘密,妙不可言。 “想这些,有什么意义”、“有时间考虑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赚钱的事”,这些就是转移注意力的标配方式方法。把某样东西放在最高点,似乎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如这样东西。比如权利、金钱、生命、荣誉等等。 因为叶辰的大打出手,头等舱的乘客全都一脸忌惮的看向了叶辰,不过也有不少人的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墙是旧的,虽然我搬进来的时候自己粉刷过,但过了一年在经历了北京沙尘暴的洗礼下还是微微泛黄,配上许易这张旧海报很合适。 龙羽的力量他们还是知道的,但龙羽被他一招就打成了这样,这也同样超出了刘金的预算。 随着众人离开,张陵看了一眼张龙虎,冷哼了一声,大袖一挥,就返回了龙虎山。 “袁队长,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抓到坏人,为我伸冤。”张宣珠哀求道。 灭门之仇未报,又添新恨,于仲擎面上看着或许没什么变化,但是心态上,只怕是已经天翻地覆。 不管他喜欢,还是讨厌自己,是对自己温柔软语,还是厉声怒斥。 “叫我师兄……”周真人的声音无限轻柔,好像在呵护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一家有马氏和连翘,一家有刘氏与禾秋儿,禾冬儿,再加一个会跳脚的秀才老爷,别提有多热闹了。 那青竹老人原本是右手持剑,剑尖向上,但如今剑尖却已垂向了地面;而原本是举剑遥指对方的闻天听,手中剑也已往前探出了半尺。 就连祭坛下的家族的众人看到这一幕诡异的场景,也兀自心胆俱寒,纷纷瞪大眼睛望向这祭坛之上,要想看清青竹老人的尸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现在,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晚饭时间都过了许久了,难道说君千愁准备明天在谈? 如果,他听从了爹的话,不再流连杏花楼,那后面的这一切事情,也许都不会发生。 她原本来江宁市电视台,就是为了增加基层工作的经历,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阿尔萨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到亡灵圣地?”索罗轻声问道。 或许他们在粉丝的面前是高高在上的,但在林风这一类权贵的眼中,他们却狗屁不如。 温金金自报家门,她其实一直不喜欢人家叫她温神医,来桃花源这么长时间,她总算明白什么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越是能做更多的事,就越容易被人赋予更高一层的期待。 开什么玩笑,跟我谈威胁?我这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威胁。一来,自己就是被威胁着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二来,我早已经被威胁习惯了。但最终结果表明,那些威胁我的人,最终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进来。”外面是谁他自然知道,因为他已经吩咐过,柳长安进来找自己就直接放行。 他们也知道这部剧买回去可能收视率不如少两部那么高,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差,在一个,他们香视主要为了就是想要拧紧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没有吧!”董梅兰突然想到,自己刚刚买衣服的时候,那个吊牌好像被她随手给塞进了衣服口袋内。 父母一听这话,脸色也变得不好了,一个劲的摇起头来。见此一幕,我也不抱希望了,赶紧自己掏出手机来给王倩的父亲拨了过去。结果,没通? 看着这老者仿佛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龙野翻了翻白眼,也懒得多说。 “死亡之地中的神级强者仅仅只是如此的实力吗?真是让我失望!”不远处的神级强者冷笑着说道。作为从至高位面中来到大陆的上位神强者。古斯心中很是骄傲,在他看来,洛瑟玛他们这些神级强者根本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但天茗却没有说什么,直到子时方才让穆新华回家,并以神识暗中跟着穆新华,防止其出现什么意外。 精神法力微微调动之间,十五道精神分身身体便有学有样,也开始调动精神法力去沟通那天地元素之力。 那恐怖的真灵之力浪潮,简直犹若疯狂肆虐的海啸一般,瞬息便将龙尘淹没其中。 闹嚷嚷的表态再次响起,这次比刚刚的气氛更加热烈,大家纷纷表示,要抛弃私心杂念,团结在以凉国公为核心的领导集体周围,共谋发展,一齐出力,为了大明的明天贡献力量。 “这一次,想必红尾道友会做出明智的决定了。”关丰脸上依旧是和善的笑容,只是多了些嘲弄之意。 乘坐专车,叶枫没多久便来到了新安市研究院,研究院这段时间明显进行了扩建,现在的占地面积已经超过了3000平方米,而且还是一座高三层的建筑。 可是今天,老凯利十分自豪的煮着肉,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在领到肉后,第一天就放下锅了,虽然老凯利锅里的肉很少,可是这依然足以让他的邻居们眼红。 第33章 太过分了 她揉了揉因为熬夜有些难受的心口,起身准备回房间躺会,门却被敲响。 素宜猛然瞪大眼睛,心跳加速,下意识以为是刘平从哪里知道了她家的地址,上门来了。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是消息提示音,同时伴随着门口方向传来的敲门声。 她被声音吓到抖了抖身子,连忙打开看了一眼,居然是晋凌西发来的,很简单的 原本众人还有些迟疑,一听步非凡的话场中男生的顿时没有一丝的犹豫,转身就朝包间冲了过去。 言洛宸和叶雨涵带过来的东西也不多,等到叶雨涵洗漱完毕,简单的花了些淡妆之后,言洛宸收拾的基本就差不多了。 至尊神龙鼎中步非凡可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暴露了至尊神龙鼎的秘密。 那孩子一听,就把火柴给收起来了,火柴他也不是很多,能省一根是一根吧。 各级将官的带领下,散落各处的燕军开始到一起,然后结成阵型反击。 云灵果毕竟只有茅瑞自己能用,而筑基丹则不一样,在练气修士中乃是通硬货,哪怕自己不吃还可以转卖掉。从上次让烧痕男子帮忙卖掉筑基丹的收益来看还是很丰厚的,只要曹宁五次里成功一次就算不亏。 吕岳也被对方能喷火吓了一跳,退后几步稳住身形只后,仔细打量喷火之人。发现对方喷了一次火之后,立刻就要拿出葫芦猛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应该是口含那种液体,蓄势待发。 以后自己找到那个敢算计自己的人之后,自己一定要把他碎石万段。 这也是这个阵法另一个恐怖之处了,因为这阵法的范围,是出了名的广袤。许多死于此阵之人,大多数不是死在阵法发动的时刻,而是死在逃离此阵范围的途中。 杨玄天和他是同一辈的人物,修为已经到了化婴境圆满,实力通天,武天辰刚迈入化婴境,远不是杨玄天的对手。 宁老头似乎早就猜到养山哲能看得出来什么,很是欣慰的点着头说道。 第五步落下气机已经攀升至巅峰,木三千心里暗喜,这次真是捡到宝了,就算宁老头不收自己当徒弟,可跟着一路怎么着也能学上十手八手,老头儿可是货真价实的宁逍遥,学成之后还愁镇不住场面? 李观音前肢扒在井口边,两只血红的眼珠子贼溜溜地直打转,跟着一个猛子扎进井中,只是并未落水,却是用爪子扒着青砖的缝隙,上上下下在井壁中打转。 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她身上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但刚刚恢复,身子还是会有一些虚弱。 由此,甄时峰便将上述线索联系在了一起,假设蔡骏化名白星是为了同盗贼刘柏星的名字有所呼应,那么架在这二人之间的‘桥梁’便很有可能同那一百万的启动资金有关。 “哼!老子干这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效果持久的兴奋剂。你且嚣张着,等药效过去看你怎么死!”何经理在心底恨恨地骂道。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都摆开阵仗了,大家裤子都脱了,你居然来句没插电? 红衣收起了柳叶刀自然的又隐身而去。既然大将军已经妥协,那么对面的老道士也就不再是威胁。 “哼,当着我的面对我们的人出手,你的当我是不存在吗?”菲尔德的做法激怒直接激怒了姚乘风,要是菲尔德真的当着他的面伤到了叶凌寒,以后他的面子还往哪里放?这不仅是打他的脸,更是打了组织的脸。 第34章 矛盾 “安秘书他们在客厅等您。” 晋凌西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我听见了。” 老小区的房子不隔音,刚刚素宜和安秘书他们的说话,房间里听的一清二楚。 “您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素宜仰起脸,用额头去蹭他的下巴,“为什么会挨骂呀?” 晋凌西闷声笑着,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这些天在京师有个会 庞威在嘉信公司上班,最近一年混的不错,因为他工作的努力,不久前刚刚晋升为营销部的经理,专门负责给公司拉生意。 姬维笑道:“不错,世人只知道玉山门下有七位弟子,却不知道还有我这个不入流的第八人,按照玄门的辈分,我应该管魔太师叫师兄,而你要叫我一声师叔的。”林越此刻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里也有玉山的布局。 王锐虽然是玄极境中期的武者,但是与姜云相比,差得太远了,姜云已经可以力敌玄极境大极境的武者了。 叶龙看着冷霏霏倾国倾城的身影,这英姿飒爽的气质,如果能被自己征服在卧室里面,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呢? 那是几尊末世封帝者,行走在残破和绝望的大地上,追逐着夕阳离开的方向。 他的意识慢慢开始变得清晰,黑暗渐渐远离,一颗冰凉的东西砸在他脸颊上,令得他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只听“呼”的一声,一条半个手腕粗细的影子,从金圣哲的眼前飞过去。 听到门口有动静,离猛地抬起头,看了过去,然后,叶晨那锃光瓦亮的脑袋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中海市南区这边,永昌建筑公司,他们公司最多也就值两亿三千万,可老板咬死五亿,态度非常恶劣,而且好想和上面有些关系,不好下手。”菲狼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 玉帝想反抗太上老君?笑话,玉帝栽培属于自己的嫡系,还想弄到天道杀器,根本不是用来反抗的,而是用来自保的,或者说,当三界至尊久了,野心更大了,玉帝不想屈于三清之下,他想平起平坐。 “吵什么!”黑着脸的永亲王带着一脸寒霜的太华公主大步走了进来。 阿帕洛斯一连半个月打了十几场战斗,可消灭的敌人屈指可数。因为对方一旦争夺不利,转身就跑,全军进退。难以做到歼灭。 “死!”楚南的双手一抖,手心之中的银针嗖嗖嗖就朝着秦大师的身上激‘射而去。 “你想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我随便。反正今天也是闲着,闲着的情况之下去哪里都是可以的。”楚南说道。 我盯着不远处那朵绽放的牡丹,古悠悠的话在耳边响起:太子的才智古今少有的。 农历的二月二,又称龙抬头。百姓们为土地神祝贺生日,到土地庙烧香祭祀,敲锣鼓,放鞭炮。本就是一个喜庆的好日子。 继荀圣之后,悦风就是神使,那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如今悦风是以什么身份留下的? 在这方面,罗马人在以前的战斗中吃过亏。阿洛尤斯引以为鉴,万分重视。 莫然一起来就觉得眼皮在不停的跳动,今日之事是万万不能有差池的,她这个征兆也不知是好是坏。 军号吹响,集结令传遍军营。战士们立即行动起来。军队列队成形,军团倾巢而出。 这时候只听得狐王薛诗倾说道‘今日三派之人已走,难道你们还想怎样?如果你们非要与我等为敌,今日我不介意不死不休,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这个时候的薛诗倾话语之中充满了底气。 第35章 多哄哄她 “大哥,我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靳宁北站在石栏旁,垂眸看着靠在椅背上有些沉默的晋凌西。 他们兄弟三人都不是寡言的人,尤其是和家里人在一起时话也会格外多些,只是今晚晋凌西几乎除了回答长辈的问话以外,都没有主动开过口。 晋凌西抬眸看他一眼,咬着烟没有回答。 晋远东坐在石桌上, 男人闻到熟悉的味道,不动声色的戴上了面具。他坐在庭院之中,挥手,一个烤架凭空出现。 徐乾觉得既然是宣传“超越”,那么超越自然也要尽一份自己的力。 见状,我急忙去之前放匣子的地方翻找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抽屉自言自语着。 吃完由着马梅送回家,许安默回道自己家里时,肖若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了。 有意扫一扫屋里的压抑感,遂将碗交给一旁服侍的冬月,三两步走过去,脸上还挂出了笑。 想也知道,如此珍贵实用的丹药有多么宝贝,又需要多少珍贵的药材才能够炼制出来。就算他一辈子的俸禄也买不起这丹药。 松柏紧随青丘身后,只见这旁边百步之内,一条山路而下,在那下面的巨石之上,樵夫正取下草帽,给自己扇风取凉。 “属下这就去办!”艾尔领命匆匆离开,然而离开别墅前,正好碰上带着物资过来的阎子峰。 前世她比他早成亲,国公府每年送进宫里的东西都要拟成礼单登记在册,确实是不少的。反倒是她,年礼属于宫里的赏赐,而她身为皇后,又代表了皇帝的意思和朝中风向,轻易倒也给不得了,一年也就那么五六件。 他将盾牌交到另一只手,甩了甩接盾牌的手,杨佑力气太大,震得他手发麻。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一簇一人高的灌木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紧跟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大家伙就从灌木丛中探出一个巨大的脑袋。 至今他有时候都会有些不敢置信,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属于他的?!这在以前,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俩儿子最近压力已经够大了,自从娘怀孕了,那俩婆娘就跟中邪了似的,每天晚上都磨人的很。 现在韩子烨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目前急需要进行骨髓移植。尽管法律规定进行捐献骨髓的必须要在18岁以上的成年人,可是他们是姓韩的,只要有一线希望,韩老爷子都绝不放弃。 而是信这个东西本身就有私密性,中间的二道贩子不好查看,才完好无损的递到发哥本人的手中。 另一个世界可没有自己这样的穿越者当‘稳压器’,随便剧透可能真的会导致时间线被搅乱,到时候是要出问题的。 刚才是众人没反应过来他偷偷喝了一杯,没想到让季云全给捅出来了。 依靠全息投影技术,制造出一个假冒的净世白莲虚影,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甚至难度还不如创造出几百个钢铁分身。 先取出陨铁,木啸天开始吸取里面的金属性的雷霆之力,以补充自己的雷道。慢慢吸取,慢慢吸收,丹田当中,那带着金色之力的道元慢慢多了起来,而且金色越发都是显眼了,这说明玄金天雷之力越来越强大了。 随着奏折被公人送到大内,交由内务太监,几经转手,六本比较紧急的军务奏折,夹着燕云招讨使的奏折送到黄宝儿手中。 第36章 算是调戏吗 晋凌西难得有时间休息,身心放松的那种。 前几天素宜离开岛城前是他请假,但心里多少要记挂工作的事宜,如今转场中间毫无牵挂的休息,刚好让他能够和素宜培养一下感情。 毕竟聚少离多。 他们睡到快要中午才醒,起床后素宜拒绝了晋凌西让人送菜的打算,拽着晋凌西去了市场买了菜,做了四菜一汤,要晋凌 盛玄怨一句话都没说,随着琼亦离开了,顺手关上柴房的门,锁好了门栓。 跟人家决斗,刚把人家打的吐血,警察来了,直接铐起来就带走,管你们是干啥呢,反正私下斗殴就是违法的。 说完便挥了挥袖子让明月下去,按照原本的计划督造三百辆辎车。 魅豹老大还是叹了口气,这当然是很可惜,不过她也明白长生不死四个字代表的含义,如果是那么简单,就没有那么珍贵了。 杜采薇颤抖着双手想要给左岸的助理打电话,才发现她没有除了左岸之外任何一个还可以联系的上的方式。 “这个地方之所以被称为葬龙之地,就是因为这里了。”腾筠等着宁拂尘把周围看了一遍之后才开口说道。 不过这是所有人心中明白,但是不敢往外讲的,特殊事件调查组分为两个部门,其只一个叫做盾,另一个叫做矛。 “自然是不答应,不但不答应,如果你今天给不出我想要的交代,我石斧寨兄弟粉身碎骨,也要将你们留下,即便跟金城全面开战又何妨?”牛岭怒视金白一,事情已经到了不可能调和的地步。 “三十枚?”墨客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三十枚培元丹,他倒不是拿不出来,只是拿出这么多来,恐怕谁都知道他手里有大量的丹药了,说不定会引来一些宗师境的强者。 “如果单单论能力的话,帝华还有很多比我更优秀的前辈。”林碧霄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斯天衣此刻虽然还在坚持着挪动,但明显已经觉得很吃力了,这移动的速度,简直就比蜗牛还要慢。 “你们来的正好,刚刚你们仨是从这里逃出来的吗?”代奕辰迫不及待的追问。 燕云无视她们,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霸凌,三步并作两步将白布狠狠地扯开。 红枣在后面说她,你干嘛呀,姑娘让咱俩招待。不能人家让走,咱俩就真走。 随着狼妖的数量越来越多,南青最终还是出手了,否则代奕辰和容安安怕就不是皮外伤这么简单了。 此刻,监控室内,司空曦和马龙二人,正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苏白的行动。 今晚刘老柱豁出去给大家一块碎角银子让出去吃饭,四伯家孙儿给刘老柱打包回来一份馄饨。 温热的、绵软的、一棱一棱会向下凹陷的……手指一戳就仿佛就能戳破,然后滑腻的脑浆会黏在上面,或者轻轻一握,那些脆弱的人体组织都会应声而碎。 南卿吞了好几颗丹药,随后盘腿而坐。调息片刻后,再稳住心神,感觉到自己真的缓了过来。 神凤便是从他手里获得的,之前连翌一直派妖族弟子暗杀她,但是后来却悄无声息,再也没了踪影。 “那你的意思是?”红魔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而且多看了非旋一眼。 肖道子也是不得不钦佩,这两个绝世妖孽,一个神海中期,一个神海初期,竟然能横扫大半浩宇天宫的天尊传人,更是远超他当年的天赋。 第37章 烟草味 诸葛绪前往江陵游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诸葛靓归汉在即,而要想拿下江陵,不出动水军是不行的。 顺便再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毕竟赶路这几天,几人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又看了看毫不知情,反而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云紫烟,陈立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可以让赵广在指挥作战方面,不落陆抗下风,这相当于围棋世界的阿尔法狗,纵算柯渣再有天才,也难以憾动作弊的神器。 此役过后,吴军水军精锐丧失殆尽,除了扬州一带还有吴国的一部分军队外,武昌、柴桑一带的吴军已经被抽调一空。 首都大学在北四环,要参观学校的话,住北四环外的酒店也可以。 但若是恋战或无法迅速解决战斗,那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冲击大赛的冠军。 可惜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杨天河的修炼速度慢了下来。 其实长得漂亮,多少也和作息有关,因为你熬夜皮肤可能就不好,可能会黑,可能会长痘痘,可能会没有那么水润,而总所周知,一白遮百丑,更别提原本底子就好的,一白,就更好看了。 “来!这么饿那就吃点土!”迪亚波罗拉住异化右掌,便在杰洛的惊呼中一把将其按入泥土中。 林语梦耳根一动,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就是一掌,破风掌被她发挥到了极致,带着强劲的破坏力破体而出。 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有心人,加入了邪教。雷暴以前是没有宗教信仰的,其实现在也没有,只是从权位上退了下来之后,他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一些生活方式,然后越来越觉的以前的都是好的。 这时,百草百花两位仙子也同时赶了回来,众仙童山洞相聚,无比兴奋,少不了亲热攀谈一番。 风朝林表情很是戏谑,他们人多,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放肆了许多。 隐无影转头看向来人,认出来了,这人是杀手组织的大长老,实力多强不知道,地位仅次于隐风,看到此人出现,隐无影脸上挂起一丝不自在的笑容。 “是吗?”周若琳本能地想嘲讽一番,但忽然想起林逸仙也曾一直易容,自己无意言及她,也就只好作罢。 弟,马上,或许就会同之前的同胞们一样,埋骨此地了,火坤,怎么会不着急? 远处,一处屏风的后面,一道优雅的身影盘坐那那里,手中不停的拨动着琴。 “比你想的还要严重!资料已上传在你云端了,队长你可以先看下!”苏楠听到猴子对她说的话后,补充道。 李府后房,叶禄英念了会子经,觉得冷,正想叫人添个汤婆子来,才发现自己没个下人使唤。 黑袍老者和通天战狼王共同出手了,他们寻找到青龙峰防御大阵最薄弱的地方一击轰过。 林允儿无语,其他人也唰的一下都扭过头来,只把黄美英看的脸蛋儿通红,可就在她想开口解释一句的时候,大家又齐刷刷的把目光扭转过来,看向了林允儿。 一过圣域城,便就是菩提寺,不过这个菩提寺只是真正的菩提寺虚构出来的寺庙,主要是上城中的平民百姓虔诚拜佛之地。 天晶武印传自太古,能将所有武技封印起来,在需要使用的时候瞬间释放出来,功效与雷珠有异曲同功之妙。 此刻的冉飞已经对齐王寒心,心里已经开始谋划一件事,一件大事,足以翻天覆地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些帝王没有多大的能力,只是懂得权谋之术,苦苦支撑罢了,只要他从中捣一点乱,齐国,就会大乱。 他虽然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惊讶,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淡定的,一点都没有普通人遇到神展开剧情时的那种措手不及。 冉飞顿时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到了很难控制的地步,于是准备上报齐王,让他先彻查齐国高层,再来治理这九龙山的问题。 石御和拽姐就算再不耐打,也不至于十秒钟都坚持不住。风尘过去,不过是浪费战力。 李阳没有隐瞒李海儿,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除了纳米虫之外,其他的都不需要保密,而且只是建造个培育基地,这能算什么,以后让人惊讶的事情还多了去了,难道还要一一的去解释? “果然是越聪明,想得越多,也不白费我扮演不熟悉的角色了。”看到王者护卫似乎真的被唬住了,赵朔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看起来,眼前这家伙是不敢有所行动了。 唐宣简单浏览了一下主帖的内容。苏煜阳的叙述还是比较平静,通篇下来几乎没有看到一个感叹号。 华谦在前面开着车,旁边的孟宇,闲着无事,注意到了律昊天脸上的神情,才关心的问道。 沈风的眼中,有着几许的失落。可是,在苏影湄看来,他们在二十多年后,还能有今天,已经算是很有福分了。 姜艳夏从通往后厨的月亮门正要进来,一眼看到李丹若,忙闪到月亮门后,看着李丹若进了正屋,又等了片刻,才脚步轻捷的越过月亮门,沿着游廊几步进了西厢自己屋里。 第38章 本性冷漠 晋凌西虽然也吸烟,但他和素宜待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吸,怕二手烟伤到她。 他眉目微冷,淡淡道:“苏韵尔?” 素宜眨了眨眼睛,小心思一转,她拉住晋凌西袖口,小声道:“不是,是有人在卫生间里吸烟,所以才给我身上染上了烟味。” “是吗?”晋凌西收敛冷意,笑着勾了勾素宜耳边的发丝,“素宜乖,以 正想着,暮雨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或许是感觉到屋子里有些许压抑的气氛,脚下的步子顿了一顿,在起步时就没有早前那般急匆匆了。 風兮知道,凭她的一己之力,根本就无法抵挡住这么强大的灵力。看来这次,可能会栽在这里。 由于脸黑,显得牙更白。单眼皮,一笑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形。身上虽然有木屑,但依然能看得出衣裳洗得很干净。 以50级NPC可以自由释放B级法术作战为标准线来看,约翰那时候的等级至少也有30~40级,而且增长速度随着她进入奥秘高塔以后迅速增加,据说现在已经连A级法术都能勉强用一个。 “定是大奶奶要生了。”李嬷嬷一叠声让人去叫接生婆,又要扶陈阿福去东厢,那里已经收拾出一间给陈阿福生产的厢房。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林绯叶也吃了许多,心里羡慕着两夫妻,吃完饭,便就告辞了。 “怎么?你要去国外吗?”一直当做壁纸一般存在萧俊生突然开口引起包厢内所有人的视线,当然服务员除外。 生命的色彩在巴洛炎魔眼中渐渐消失,体内无尽的烈焰开始如同恒星核心便坍缩,挤压,最终迎来的必然是巨大的爆炸。 而今日,当独孤琉璃带队回来交任务,又惹起了新的话题,若她只是侥幸破一两次纪录也就罢了,可是她每次都破纪录归来,只能证明,她实力超人。 上一世,可不正是如此。她饶过了林雪儿和柳如烟的再三算计,但最后却被反咬一口,让她彻底跌下王妃宝座,甚至连孩子与性命也守不住。 魔种·炎怒不敢再拖,屏起全身气力一蓄,再骤然爆发出来,仰天长啸一声,便朝前冲出。这一啸,响彻云霄,传遍千里。 他如今有着江楚朱鲤行省军备部高级顾问的名义,身份十分超然,即便是现役军官,将级以下也得首先敬礼。 果不其然,林江北的出租车刚刚在办公室的楼下停下,就看到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他身后驶过。林江北在礼查饭店上车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礼查饭店对面的马路边上。 要是司寇赵霍和宦者令郑笈勾搭在了一处,再加上赵威后的余威和长安君的名声,对于赵孝成王来说确实有些危险。 戴震五气得恨不能当场就草荒木大井的娘,你之前赢老子钱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说什么事务繁忙。 董天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故作高傲,以此来显示他这个星探的特殊之处。 不过一两秒钟后,赤虎市区方向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紧接着边升起了一朵朵真正的核爆蘑菇云。 只是大家平常都没有见到过。像之前的那两位散修安如道和邪修云娘也都是,还有李公公也去过。 “对不起,封董很忙,不在这里,你和我谈就行可以了!”程苒苒直接回绝道,开什么玩笑,自己在这里面试,你个参加面试的居然要越过我找老板,几个意思? 第39章 不好的预感 “早上好,晋先生。” 晋凌西站在卫生间里刷牙,身上穿着黑色薄衫,素宜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软软的往他背上靠。 “怎么不叫名字了?”他含着牙刷,声音还有些含糊。 素宜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叫名字?” 晋凌西一听就知道她又准备赖账,叹了口气,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等他洗漱完给 “大长老。”贺青头一低,恭敬地抱拳。现在,再他的心目中,贺惊云就是神灵一般的存在。 当双方都用魔法攻击对手的时候,露西亚可以一边移动一边准备另外一个魔法,但李彦只能等到躲过这个魔法,身边没有ēixié了再开始准备新的魔法,这在时间上就已经产生了差距。 梦竹穿在身上脚上,如量身订做般,又十分的柔软舒适,知道一定是司徒萧刻意弄来的泊来品,只怕为了它苦心准备有些时候了。这就是他要送她的礼物吗?应该不是,那他如此隆重,是要送她怎样特别的礼物? 余菁从始至终喝的酒加起来不超过半杯,不过气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还是老妈细心,把院子里的烂摊子收拾好后就去看这准儿媳了。 听闻他们还要开会,便借机去和思颖聊几句,一来到这里,两人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紧跟着,又有许许多多人效仿者骂了起来,骂的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如果深究起来的话,又会牵扯到炼魔心经。郭临摇头,暗暗打定主意,在没有绝对力量与中州的大势力抗衡之前,贩卖蛟魂的事情,只能暗在地中进行。 猫儿被他说得一惊一乍,回过神来打了个冷战的时候,楚涛的氅子已在风里飞扬:“我会留心你的周围。”谢君和杀气腾腾扫了他一眼,把他惊得不住地抖。 “呵呵,刘宗主。你别再将我往火坑里推了。被你害死的兄弟们还不够吗?这趟中州之行,都是你的‘私’‘欲’在作祟,在下恕不奉陪了。”那猎魔人淡淡地说道。 曹良瑟见此,忙递出绢子给她遮住,玉兰也吓了一跳,上来挡着。 “好好好!你们两个的终身伴侣可也得赶紧了!我就等着抱孙子和外甥了!”沈三爷笑呵呵地说道,完全一副和蔼的老人笑容。 杨雪娥一直看着孟凡忙活,微微笑了笑,这哪是要送他们礼物,孟凡这明显是想多结交一些燕京的达官贵人。送她家礼物,根本用不着这么多。 正当孟凡专心致志的躲在东山坡老林里摹刻聚灵阵的时候,山下传来白楠楠的喊叫声。阵法摹刻,需要平心静气不能被外无干扰。 “逍遥道圣?你师父不是梦幽天师吗?何时变成了逍遥道圣?”青儿一脸茫然。 寒冰只有灵尊中阶实力,不是灵圣紫宣的对手,自然使出了毒灵魂的功能,紫宣在不知不觉中毒,发现已晚,再加上毒蛇在旁边虎视眈眈,顿时急出一身冷汗。 孟凡既然决定在燕京多呆一段时间,就不好一直住在杜锋辉家,他决定过完年,就在出去住。买房子也好租房子也好,总不好一直在杜锋辉家住着,不方便。 “我就是想让你穿的成熟一点。这件正好。”张冬海笑着说道。陆瑶有点不情愿地穿着暗紫色的呢子衣。 从战略上讲,记录边地区就不适合大部队生存,因为那里是四战之地,日军重兵围攻时,八路军跑都没地儿跑,很容易被日军发现和包围。 第40章 没有占有欲 素宜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在岛城时听安秘书跟晋凌西提起徐部打来的电话,晋凌西接听后喊的是“妈”。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除了些许难过以外,基本上也没有别的情绪。 大概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和晋凌西走到最后,那是妄想,是做梦。 “素宜?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呢?” 素宜回神,张潇的助理 “还有这样的事?我这就给院长打电话。”万总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拨通了院长的电话,把他叫过来了。 这会儿,看上去,倒有点儿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到了深情不能自巳的时刻了。 只见一名穿着花格子衣的平头男,率着众混混,目空一切地闯进了卢惠的家中。 可惜,那名武者嫉妒李东流的东西,想趁机会偷袭他,反被李东流重创而已,在此人临死之际,将这等消息透露出去,才会发生后面那一幕。 两者打的你来我回,在这期间,不知多少树木,岩石在两人的对轰中遭受池鱼之殃。 一旁的程宛盈听了,心里更加的失落。曾经一度,她总以为自己很牛逼,走在街上,随便问个路人都会有人认识她。 “我也不知道。”杨灵十分郁闷,只见卯兔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只听媒婆那细嗓门的声音传来。 娜塔莉再次痛斥道,但食人魔丝毫不理会她的色荏内厉,无奈之下她发动了手中的魔法,无数暗影能量凝聚成锁链绑向对方,并看也不看锁链结果转身试图逃去。 萧羽听完之后,久久沉默,如此说来,现在可以确认在这一界的,只有石川、凌虚和沐涟衣这在个弟子? 想到这里,夜祭的背部离开了岩壁,毕竟鬼魂是拥有在岩壁里面穿行的能力的。 “霍然,咱们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什么,当年你为什么跟我绝‘交’?为什么,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席可星耍的酒疯之中还带了三分的撒娇成分。 “是的,柳凡姐说明天一早她就会带着耳环的照片去找丁彤确认,那耳环是不是董克买的那对。”凌澜重重的叹气,因为她有预感,那耳环就是董克买的。董克仍旧摆脱不了凶手的嫌疑。 叶葵不知这些人心中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但是她一直都明白一点。这些甘愿为裴家,为裴贵妃,为十三皇子鞠躬尽瘁的人,心中定然都是有所图谋的。 怎么好像不管她说什么,挖了多大的一个坑,这妖孽都能淡定地把坑变成表白的机会? 孙坚行的那两个奴才,立马被夏池宛满是煞气的目光给震慑住了。 因为呕的太厉害,唐宁一时间有些老眼昏花,只能靠在李湛肩膀上喘气。 顿时五六只火把扔了出去,些许是朝着那几个活动的人影让扔过去的,一些则纯粹扔在一旁,起到照明作用。 林宝钗字字句句,话里面皆带刺,让人听了好不舒服。林宝淑走回来,走到两人的面前。 就在铃铛掐着腰,状要好好教训一下东方浩轩时,突然集市中央狂奔过一匹大马。 但就是这片刻迟钝,身在半空的元真的早已蓄势待发,凝聚在手上的炎阳灵气压缩成一个红光四射的光球。 尚轻毫不留情的打击道,说难听点是打击,实则是一种善意的提醒,一个冲击巅峰的不凡之人,不应该有这种致命的短板。 第41章 哭有什么用 好大的罪。 素宜抿紧唇,想否认却也不想违心,她确实是做好了随时和他分开的准备,更不敢对他有占有欲。 晋凌西轻叹了一口气,收回手站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素宜咬着唇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就生出一些悲哀的念头。 她有时也想改掉自己这个时不时伤春悲秋的毛病,但这个毛病跟 乔玫瑾却敏锐,察觉出乔梓衡的麻烦根本没完结。打算做最坏打算。 叶暖雪的心里不禁有了些头绪,但并不敢明说。无他,不过是陆舟突然用一种甚是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也不好让她继续和萌萌进行精神交流了。 顾尹浩若有所思的盯着睡着的唐婉婉,明明就是长得一模一样,随后下了床,跟着顾靖修走了出去。 看起来就像是林越一点指,就把一个茶杯这种死物完全给变成了血肉,简直神乎其技。 冬天的湖水,寒冷极了,一入湖中,李诗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像是被冰块包围了一般。咬咬牙,还是忍着寒冷钻了进去。 看着穆姒那高兴的样子,风雅还真不忍心说,真是天真,按照花晚以的神力纵然是进入了止禁之地,就算是没有血魔玉,止禁之地也不是她眼中的危险。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岳郅珵决定,等岳椋珵的反应,再做下一步决定。 然后还附带了通过内力训练,不断开发大脑,提高计算力的法门。 原先的洛晴儿还会嫌弃,如今经历了地底那样糟糕至极的环境,略微犹豫,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现在孕期,饮食方面还有各个方面都需要细心照料,你知不知道。”说着目光笑眯眯的看着唐婉婉。 一时间千叶感觉到了一丝的棘手,之前那样的水攻也只是能用一次而已,真要和岩忍对战恐怕就要拼硬实力了。 闻言,老板眼含深意地看了叶安一眼,旋即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副我懂得的表情,重新换了一本递给了叶安。 当然,更加高深的需要结印乃至封印术之类的各种复杂医疗忍术,乃至精神和更复杂的静脉之类的手术,即便是千叶能够有所猜测,可是暂时却也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 因此有些情动,在他怀里磨磨蹭蹭的,好像想跟他再重新一遍夫妻之间的那些事。 而且,昨天晚上一天没有睡觉,是时候回去补补瞌睡,消除一下自己的熊猫眼,不然不好见人了。 自从掠夺了那条滚滚黑烟,将那些混乱的意识一柄纳入自身后,他便时常做着这个梦。 远处,借助长门的能力看到这一幕的千叶,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金宝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看着远方海面上的狼烟,皱皱眉说道。 而紧接着千叶的攻击和防御也开始散乱了起来,不停地露出破绽。 知母长老,丧气似的摊坐在了椅子上,乌孙长老和童长老,脸上阴云密布。尴尬的恨不得在在地上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是。”流星低眉顺眼地答应,表现得终于乖巧一些了,他对李皇帝还是很忠心的。 打定主意后我立刻走到了护士前台那边,我故意把江挚的情况夸张不少,说他因为断了腿情绪很不稳定。现在还把病房门给反锁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向医院投诉的。 第42章 白教你了 白色小楼里,曾经贴了无数红色福字的地方如今全部被揭下,唯独二楼的一间书房,除了去世的老太太可以无需答应便能推门而入以外,其他无人敢进。 包括晋凌西。 他站在书桌前,偏头望着窗户上贴着的红福,扯了扯唇角。 那位坐在书桌后,因为发妻的去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他抬眸看着站在面前 他哪里知道,谢姝宁在他跟前说些阳奉阴违的话,早就说惯了。过几日,她便要启程往平郊去,不管谢元茂是答应不答应,乐意不乐意,都阻不了她的脚步。 “哇!今天晚上,有口福了!”葛根感慨万分,这样丰盛的饭菜,他家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不!确切的说,他家的年夜饭也远远没有这么的丰盛。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你还不知道施姚在我手中,还有,根据时间推算,我的大哥——轩辕麒失踪的消息也应该传到你这里了,不过,也许他们没有通知你也不一定。 夜风轻拂,铃荟知道这几日凌语嫣心情不好,想着她会不会和铃兰说交代些什么,于是,她只要看到铃兰被凌语嫣唤进屋,就会悄悄躲在凌语嫣门外,听她们之间的对话。 一袭嫩绿色的衣裙,穿在莫晴身上,衬得她纤细的身形,似弱柳扶风一般,甚是能让人对她心生怜惜。 到如今,东厂和锦衣卫已经形同虚设。锦衣卫两衙一司,已经变成一普通的亲军部队。至于东厂,也就负责负责街道上的治安,打听打听消息,其权力有的时候还比不上顺天府衙门。 刘香椿钻了牛角尖,大丫这段时间很不待见她,她去静园见大丫,十次起码有五次,大丫会假借身子不舒服或者累了在睡觉,没有出来招待她跟她见礼问安。 童童说就在我站的地方往前走二十步的位置,但棺材里面只有几块石头。 “范依依是怎么怀上的?”此时范浅夏的脑里只剩这一个想法,这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怀得上。 司徒景凉看着眼前的男人,关于这个男人他查了,但是知之甚少,这男人出身不错,后来从军,再是入政。 海棠在这种事上,是个有眼力,眼见现在没有什么大事,便也就悄悄退出去。 肖云飞淡淡地看着余青龙,眼神极度平静,同时也冷漠之极,十多把枪在他眼前被他完全无视了,似乎对方拿的只是玩具枪而已。 叶老夫人觉得身子很是不好,没用午饭就躺在床上休息,芮喜知道这几日叶老夫人没有睡好,便关了窗户,掩了门悄悄退出去了。 往往服务员还没有走多远,一份菜就进了张东海的肚子,然后化作一股股的水洗能量和有助于玄武血脉进化的精血。 之前回到警局的魏兰英,发现肖云飞不见了,一问没人回答她原因,她一气之下就跑到名品国际来了,在打听到肖云飞的消息后,就冲到了王雯静的办公室,然后就是刚才发生的这些误会了。 没了绿光的支持,一直干扰五脏六腑的慢‘性’毒也无法得到后续毒素。 此举虽然伤了叶家脸面,其实也正中叶老夫人下怀,她早已察觉离珠对自己有二心,若不是芮喜一直在她面前袒护,她早已寻了其他由头撵了离珠出去。 练内家拳的人,或者说是很多的练武之人该有的肌肉绝不是电影里那个样子,电影里为什么要拍肌肉男呢?因为那样会给观众造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罢了。 第43章 几分相似 素宜胃口不是很好,晋凌西也有些吃不下,可一抬头就看见素宜那双满是心疼的眼睛,就只能勉强自己吃完。 “我去洗碗,你去休息。”素宜起身将碗筷收拾起来端到厨房,晋凌西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心里忽然就有些难受。 那种看着她离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素宜垂眸打开水的开关,水声遮盖住了身后的脚步声, 就在七绝杀刚刚出现在云南城的那一刻,人间的七大势力便全部得到了消息。 被人莫名其妙的杀了,所有人有以为是丹辰子的仇人,不然怎么不把当时跟丹辰子在一起的丹行子一起杀了不是更省事吗? “真没,我不怎么关心娱乐界的新闻,尤其还是韩国棒子,当然,除了那次‘苍老师’进军娱乐圈的新闻,我稍微关注了一下。”沈云摆摆手说道。 闲来无事,想想自己可还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黑曜石呢。想到就要做到,二话不说,朝着那挖出来的矿坑,轻松的跳了进去。 而那青龙,玄武则异口同声的说道:“就他天天闲着的人,能有什么武力增加,不倒退就是好的了。”说完此话,青龙,玄武在心中暗暗发笑,知道他们这样说,那太极一定会动手的。 风芒目光在柳寒秋身上扫视了一下,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双密沉迷半醒,似乎随时都保持在一个半醒半醉的状态里面。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溜烟就冲了出去,这研究室里太憋闷可不是我这种人待得习惯的地方。 “在警察局门口打劫?你不觉得很搞笑嘛?”杨静依旧一脸的不相信。 看到罗云的尸体后,众人讶异地叫了一声,只有那左游龙,眼中除了有异样的光芒闪烁之外,却是沉默不语。 碧毒镜当然知道魏无双要干什么。他继续咳嗽的同时,一边用内力隔空操纵那柄雷电剑,朝着魏无双的后背疾刺而来,一边操纵那柄雷电战戟,飞向空中。 她有些心烦意乱的,不知道阿娘她们现在如何了?这些人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阿娘她们呢。 住在西郊城外的这些日子里,本来已经可以劝的自己忘记了世上的一切得失,什么王爷之子也好,什么皇家后嗣也罢,对于自己来说越来越没有丝毫的意义。 此时巡逻兵也过来禀报,发现路障和陷阱有血迹,据守夜的士兵说,似乎听见有异动,但他们出去查看时,没有发现人影。 “卧槽!他俩怎么还在对峙呀!给老子打起来呀!”月海似乎没有听到提托的抱怨,激动的专注着比赛。 刘潜派了两千骑兵护送,军医以苗回春为首,也派了五人相随,以便应付路上的突发事件。曹操归心似箭,一路不住催促,曹彰无奈,亲自赶车,确保大车不受颠簸。 “圣上说,现今正逢李洪义得胜归朝,故而朝中琐事颇多,还需丞相早日回来,料理政务。”陈公公转达道。 眼看着还不到去宫里拜别皇上皇后的时辰,黛瑾正想叫有莲回自己的房里歇息片刻,也可以正好借机真心对她说两句叮咛的话,可是没想到,门外已经传来了车马轿辇的声音。 可阴间那边,我们可给你顶不住,你得为我们哥俩考虑一下,做人不能光照顾自己,也得照顾一下朋友的感受,我们当阴差的,那也是不好干,你师娘阳寿到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也不能难为我们。 第44章 为前程让路 晋家难得齐聚,却唯独少了最爱笑的老太太。 那位坐在主座上,脸色有些发青,眼皮也是红的,晋尚和徐瑛坐在他左侧,右侧则是晋凌西三兄弟。 徐瑛起身替那位盛了汤,低声关心道:“爸,您喝点汤吧?” 那位只沉沉的“嗯”了一声,却将汤碗推了推。 晋凌西抬眸,和坐在对面的晋尚对视上,晋尚眉间 她之前说的只是客套话罢了,没想到云风居然还真的第一次就开出这么好的翡翠毛料,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是朱娇娇加入洛家之后,朱家一跃成了大户人家。如今在这许州城,朱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此刻天边乌红色的云彩渐渐黯淡下去,像结了痂的伤疤。刚下过雨的大地好像弥漫着一股尘埃的味道,田野里的蛙声似乎因为没有了稻秧的掩护变得怯生生,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即使这样,罗非也觉得李建伟能考上建筑工程学院,绝对不是一句努力就能解释得通的。 她的震怒似乎是传递了某种信息,蛇岛上所有的毒蛇全都汇集在此。 家产她不在乎,毕竟有手有脚,怎么都能养活一家人,但这房子对她们来说意义不一样。 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是黄毅在后世养成的习惯,其实现代人基本上没有谁做得到食不言寝不语,绝大多数喜欢在饭桌上谈天说地。 这也就意味着,普通仙人凭借着世界树也能够越过洪荒天道去感悟大道法则。 “你居然还想和云风比医术?”寒雨柔顿时瞪大了眼睛,无语看着任均。 这个圆形拱门被一阵白光蓝光完全地罩住,李嗣仿佛魔障了一样,竟然直接就朝着那拱门走去。最后要不是他丹田中换珍珠向他提醒,他直接就撞上去了。 “这是不必要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为了让你提前做好防御性准备,你不需要太过敏。我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窃贼只有可能来报复,但不一定。但此时最好做好准备,以免混淆。 我一把将锦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边眼也不眨地三道连三道地御雷术甩过去,直将他炸出殿门,才急匆匆开始穿衣。 “怎么了,你还是直接说吧。”在绝对权力面前,圈起来没有意义,而不是把一切都放在表面上。 这黑灯瞎火的,若非我在地府呆得久夜视能力不错认得出来,换成寻常人得吓个半死。 怪人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情形,他那唯一的一只眼微微眯了起来,开始重新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下李泰彻底不说话了,表情也变成了惊讶,甚至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绿绮!”白袍修士一见那把古琴,脸上现出了一丝凝重,口中低语了一句。 “兄弟!你知道,“上帝”是轩辕家族最宝贵的财富。是轩辕之后,他怎么能把家宝变成弓呢? 李氏可是害死原身的人,苏桃想给原身报仇。要不是这儿不是末世,苏桃都想直接弄死李氏了。 林止眸色微闪,侧目瞧向林楚。她掌心处那一点红芒他见过一次,自此再不会忘。万万想不到,那不起眼的虫子不但能控制毒虫猛兽,竟连死人也能玩弄与鼓掌? 狭窄的通道中,十几只穿着铠甲的骷髅骑士朝着陆晨跑来,发出疯狂的叫声。 池灵离开位面的时候,十二还没醒,判官直接将她送到了下一个位面。 第45章 哭也没关系 素宜直白的告诉自己这件事,晋凌西并不感到意外。 戚瑧能走到如今的位置,本事自然非同寻常,何况他们同在一家酒店住了一个月,能猜到他和素宜之间的关系,晋凌西也不觉得意外。 他只是有些好奇,戚瑧准备跟素宜说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 晋凌西略带开玩笑的语气问:“那他说了吗?关于我的事。” 顾锦里正想反抗一下,陶嬷嬷就推开外屋的门,进来了,看见他们后,低下头去,让到一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华莱士将办公室内两个办公桌的所有位置,都翻找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个自相矛盾的虫洞,从目前的解释来看,只能是人造虫洞。”夏雨来盯着虚拟显示屏上模型说道。 朱寿略微皱眉,钢鞭这种钝器对剑器伤害很大,朱寿可不敢继续用剑去与对方的钢鞭碰,只能减弱攻势,以精湛的技巧将圣教使者给拦下。 当巡街完成后,风元晟和凌凌柒乘坐的轿子转眼变成了有轮子的轿辇。 安景的视线下移,便看见了颓然无力靠着床边坐在地上的他,那个本如神祗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时却落寞到连他身边的背景色都黯淡了几分。 此时的秦意可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飞跃公司旗下艺人Rena的假想敌。就算知道了,她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成为她的敌人的。 崔氏去找柴火,半路上遇到找食回来的楚氏和田婶,三人一起往这边走来,一回来就听到老严氏说顾老太要卖掉自家一家人的话,吓得全身发软,险些栽倒,被楚氏扶住。 死食满脑子都想得是以后自己美好的生活,反倒是感觉吴畏愚蠢至极。 华莱士在罗伯特二十岁的时候,就告诉了罗伯特,安娜才是他的母亲。 既然外部环境无法得到改善,那么内部竞争在泰坦世界就显得极其激烈。 太子往玉台上瞟去,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侥幸,希望姜邪没有真的,打玉台上那些宝物的主意。 他倒不介意身上出现的时空侵蚀副作用,之所以着急出去,一方面是想凭借通明光石联系巫师世界,另一方面是想准确知道外界究竟过去了多久,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 “英,你在里面吗?”木枫对着黑漆漆的大棚大喊着。回应他的只是自己的回音。 周同赶紧将沙发上的衣物抱起来放在地上,尴尬地说道:「陆总,您请坐」。 若不是在寿宴上,他不知道能否控住住跟纳兰子建大战八百回合。 他们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同伴用生命帮他们拖延时间而觉得感激,也没有因为同伴被人当做靶子折磨致死而感觉愤怒。 燕云城此时可不管这些,因为他从狗蛋口中得到了‘度人经’,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威逼。 江寒所说的虽然夸张,可修行者欺压世俗界的人,乃是常态,世人可谓是见怪不怪。 然而最致命的问题是熙王只有一个子嗣,姚云是熙国唯一的继承人。 平网印花机确实很贵,但市场上买得起的面料公司可是不少,沛纳海面料行买它跟玩似的,更别说蓝月亮、帝星这些大集团了。 “原来他是青弘火!”陆鹏虽然早知道自己不是周凡的对手,但在得知周凡居然拥有青弘火之后,还是免不了深深的嫉妒。 第46章 换个好价 “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克里斯汀的语气开始生硬了起来,很明显她为此有些生气。 不过那车滦座驾却只是在远处高空白云间隐现,只是在那边停驻却没有过来。 “那曹子丹在关中到底怎么样了,还在守着长安城吗?”贾诩真是好些天没上朝了,好些事都不清楚了。 恰巧这个时候李如龙也来了,王老板把他叫到了跟前,把胡刚的想法跟他说了。 但是仙人可以使用某种法宝压制自己属于仙人的气息,只要在荒穹大地中不动用真正的仙人威势就可以,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能通过那个阵法进的来才行。 幽弥狂声音落下,身体的六个面门同时开启,直接将蛮吉吓了一跳。 坏事做尽的玄机子最后也得到了报应,在渡劫的时候,被雷电给活活的劈死了,下场非常惨,不过老天爷还是疏忽了,让玄机子逃出了一缕魂魄,两千多年后,这一缕魂魄差点要了高飞的命。 或许是看到唐风看向自己了,一直装作没听到几人说话的维尔对着唐风怒目而视。 紫云心道,虽然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但是对方低估了木灵珠寄主的厉害,食人蚕丝藤瞬间伸出三根枝条,朝黑衣人缠绕而去。 “嗨,怕什么,得之我运,失之我命!反正我们的命运已经确定了,只要试过了,也不会遗憾什么!”山山爽朗笑道。 “我们现在只是缺银子而已。这种俗物,之前确实没有放在眼里,那么我们现在就去赚银子,然后用银子砸死他们,让那个狗屁李雾给你跪着治腿!哼哼!”木茴分析道。 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两道寒光直射紫云,不由的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好好好,我住,我住还不行吗?我也为我们家邻居做点贡献。”田玥婷无奈的说道,刚说完就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男子不由蹙眉思索起来,要想找到嫣儿的魂魄就必须先找到梦中的那个男子,可是世界之大,到哪里去找他呢?何况梦中的他连面目都是模糊的。 光波浮动,两人再次进入修仙者坊市,里面的摆摊者看到他们大多露出诡秘微笑。在他们看来,这两人去而复返,定是被贼人追杀而来。 “呃……”楚昊然这个恨呐,他当初见到司徒雅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她当成自己老婆了,根本就没想过问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如今自己的心被花缅占得满满的,已经分不出更多的爱给她们了。而此刻,因花缅而带来的心伤和失落,在偌大的后宫,竟寻不到一个可以安放之处。 叶开凝视着他,等了很久,才冷冷道:"刀在。"他的手一翻,刀已在手,雪亮的刀,刀锋薄而利,在阳下闪动着足以夺人魂魄的寒光。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与此同时,华夏八十万大军已经在长春集结完毕。 “倪季林!你他妈弄得什么?”力王赵天宇彻底怒了,像个愤怒的雄狮一般咆哮了起来,但是脚下却再也不敢踏出一步。 看到我失落的眼神,莫琳只是微微一笑,她根本猜不透我的想法,还以为我是为了伤势而沮丧。 霸嚎身子一斜。,躲过这刀,然后一只硕大的金色爪子,冲着雷厉横着抓了过来,雷厉的身体陡然一个模糊的闪烁,消失不见了踪影。 近年来很少拔刀,他发觉用刀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法子。 虽然咖啡好喝,但是没必要像是这副驻足痴望如痴如醉的样子吧,难道她那杯跟我这杯不一样? 原先的那点木元力已经“脱力而亡”,能够一鼓作气打通二十多条经脉让我内心窃喜不已,如今体内已经通了四十六条经脉了,这股新的木元力的涌入接替了前任的工作,我再次催动着金元力驱赶起来。 听到是最后一天我就放心了,我可是每天早上九点才起床,我这周就没有睡超过七点,大冬天正好有柯蓝陪着我,但又来这么一事,真的是有气死我的节奏。 因此一时间,张志平只感觉到天地间所有的奥秘都好像展示到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对自己的道路,变得越来越清晰。 “老大!我们来不及了!”看着直直冲着自己这边飞来的三块陨石,副队长满脸焦急。刚刚成功屠杀一头巨龙后,他们连喜悦都来不及就陷入了死亡的危险之中。 那男子回头向这边马车看了一眼,见到马车上的林宛,微微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 唯一不懂行市的程子境因不得武秋止的待见,好奇的望向了武夏至。 上辈子知道她的人,都很清楚她的三大爱好——好抽的烟好喝的酒好看的男人。这辈子最后一个有孟奔,也算是被满足了,也就甭惦记了。那么前两个,她可是不会放弃的。 “我答应你去。你想什么呢?”孟奔感觉到宋二笙的气息有丝发急,就不敢在闹脾气,说了软话。 其实,掌管着月宫,白月虽然嗜好炼丹,很少再打理这姻缘方面的事儿,但只要她白月想要找一条写有名字的红丝带,那也不过是勾勾手指那么简单。 童铃迅速把‘生’这个字咽回肚子里,然后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 第47章 别后悔就行 晋凌西要去津省的前两天才回了自己的地方,顺便将素宜接来陪他一起在宁园住下。 他在临离开前总要见一见几个弟弟,所以约了当晚在宁园一起吃饭。 素宜趴在他腿上看他,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晋凌西一边对着手机那端说话一边垂眸看她,唇角挂着笑意,他的素宜恨不得将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着!”执杖饿鬼手中权杖飞出,落在地面竟然形成一圈铁柱也将杜萌等人团团围住。 星辰看着冲向自己的天子峰,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抗拒,她任由天子峰把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星辰很开心的向着泽金摆了摆手。 “是战衣的作用!”杨冲忽然说道,这个世界可是有本领做出不完整的战衣的。 这还是那个当初进入到埃及时,大家第一次见面,浑身都是可疑的漏洞,却也警惕十足的学弟吗? 杨冲在思索,自己或许应该能够采用司令塔,加上这个有端联想的模式,让自己看到一件事情的时候,暗中计算,等发现了某些值得注意的细节之后,再将重要讯息传递给主要思维。 黑线还是老样子,不过看起来聪明了不少。空间里它老老实实地,也能呆上半天。 “所以,若这义是正义,那么义当利先!若这义非正义,那利当义先,又有何不可!”原离掷地有声。 只听身后噗噗两记闷声,接着就是哗啦啦的几下的倒地声,白零瞬时回头一瞅,好家伙,身后已经空了一大片。 “你们也走,早点回去!”叶风看到天星派的其他人离去了,杜天浩没反应,马上就在精神链接里对南宫倩几人如此说道。 此人看不清容貌,一身灰袍在身,手中握着一把剑,林羽一眼就认出来,这把剑正是神魔剑。 魔界妖精“通天无敌”喝道”我们魔界哪有如此之道理,道法的高低就是道理,你们如果不服气,我们比划比划。”。 剑尊战王眉头一皱,双手举剑,高过于头顶,用力的劈下,好似一条紫色电龙,延伸百丈,咆哮而来。 估计在那个像祭坛一样的东西所在的地方,就是火麒麟玉器所在的地方了。 我们三抽完烟,然后往外瞅了眼,没看到有老师后,直接很是迅速的就回了班里。 林皓的记忆已经觉醒了,在地下室的两年里,他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煎熬,让他渐渐明白了很多。 我听完张丹这句话,跟着看了眼弈哥,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了。 这声音不用回头霍卿人都知道是谁,索性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如果换作他,他也宁愿错杀对方而灭掉一个危险的存在,也不会留下一个祸患的。 大半年时间里叶茜长高了许多,已经有成年姑娘的身量,大红撒花对襟长衣,米色裙子,堆了云髻,单插一只朝阳偏凤钗,凤嘴里含着三串流苏,耳朵上石青坠子,胸前长命金锁,越发显得凌厉正气,正合叶茜的气质。 石经寺空智方丈对石经寺祖师智禅回答说道:“我谨遵祖师吩咐。”,说完,他向石经寺祖师洞降魔洞中走去。 她不能哭,她以后再也不哭了,沙场上那些兵将战死,父王曾说过,逝逝者已矣,哭泣于事无补,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 说不定,就连刺杀自己那事,也是在进一步试探太皇太后的底限。 第48章 有什么资格 靳宁北倒是没想到素宜会邀请苏韵尔一起。 没有靳宁北在,苏韵尔没办法进宁园,晋凌西原本要让靳宁北去,可一看靳宁北一脸的冷意,便要管家去门口走一趟。 最终是素宜主动要去接的,毕竟人是她邀请来的。 车子停在前院,两人挽着手走来,苏韵尔视线从几人身上滑过,挨个问了好,有意无意的略过了靳宁北 第一更!求推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说罢,楚天逸眼神冷漠地扫视了一遍那些奔着看热闹来的纨绔们,继而努着嘴极其讥讽地摆了摆头。 震惊而不甘的声音响起,紧接黄角大仙手中的龙首杖亦迎风化作一条黄龙,但只是一闪,便直接将完全无了还手之力,而无限震惊的王母穿体而过!手中至宝昆仑镜,与素色云界旗,竟也都无任何抵抗之力。 不过在这时候议长安德拉却对卡尔玛说到,说话时她的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不满,而听她的话卡修才明白似乎当初卡尔玛并没有一同去寻找这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否则安德拉也不能这么说。 “确切的说是整个地球联合,至少这在统合部是政治正确。你知道的,欧亚和东亚和我们在一条船上。”丹转过身,朝椅子里的人一本正经的摇了摇手指。 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些熟悉,却怎么也联想不到手持金箍棒的孙悟空,正是那一个猴子一根棍。 此时在玉清宫之中一个坐在龙椅上头身穿龙袍的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还是去给我休息吧,这边就交给你兄弟我了。”一脸不爽的甩了一下手上的盘龙戟后无忧道。 公牛将篮网横扫出局。这是连续第三年公牛在季后赛首轮横扫对手。自1991年以来,公牛季后赛首轮的总成绩为24胜1负。 这样优秀的她,一直渴望一段幸福的爱情,不求轰轰烈烈,但最起码可以过一生。 追上了他的伊卡洛斯的后背飞出一枚飞弹飞向中村宽后,转身向着远处隐约出现火光和战斗声音的森林飞去,留下了背后一团爆炸的火光。 四道光芒,分别爆发力量,演化成一面屏障,将掌太子困在其中。 达达尼昂找遍了整个玫瑰剑术学院,但并没有找到那位让他心动的姑娘。 手持铁轮的魔修,正是独行魔修中的传说级别“铁轮魔”,此魔容貌清秀,但是手段凶残,铁轮挥动之下,败在他手上的魔修,无不肢体残缺,死无全尸。 不知过了多久,昏死过去的公孙仲谋缓缓睁开眼睛,天色漆黑,已经是繁星闪烁。 可惜,王虎德抓到实物后,顿时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从手心钻到胳膊,深入内心。 “爱妃好头发,不若让朕来帮你挽个髻?”皇上一边抚摸着唐菲的头发,一边笑着。 “哥哥欺负人!呜~”琴里的双眸中水雾升腾,几粒金豆豆顺着她的眼角落下,砸在脚下的地面变成一朵朵水花。 这个凹地很偏僻,明显远离了大路,但在这里却有一个不大的营地,营地中并没有点燃篝火,只是支起了几个黑色的帐篷,在黑夜之中很不显眼,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所以从懂事开始,棠玉便将羲和与常仪都唤为‘母亲’或‘娘亲’,甚至羲和比常仪都更疼爱棠玉。 第49章 一念之差 晚餐准备好后,几人移步餐厅。 素宜坐在晋凌西一侧,苏韵尔自然要坐在她旁边,只是她的另一边…… 靳宁北好似无事发生一般将闻绪推走,直接坐在苏韵尔身侧,苏韵尔动作顿了顿,很快恢复平常。 饭间闲聊,闻绪问晋凌西:“晋哥去津省,年前能赶回来吗?” “年前可以,”晋凌西偏头看了一眼素宜 “那你们下去吧,我跟着老板过去看看……停车吧!”辉子招呼了一句,车子停在了路边。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由在我脑中闪现--难道说,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两起车祸,是跟81号地上的古井有关吗? 输输赢赢总是那些套路,不管他们再怎么搓手搓牌都无法改变手里的牌,对我来说赢钱才是硬道理。 默默启动引擎,阿展转首望着这张熟悉到骨子里的侧脸,心里隐隐刺痛。 说罢,他低下头,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一点点而已。”青墨颜揽住她的腰身,大手熟练的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我只能感觉到你所说的气息,比如说,那里……”他抬手指向车窗外。 饶是叶萱萱第二日将发簪递给萧玉恒的时候,却见他调笑的摇摇头。 白少辉大吃一惊!急忙连连后退。可是,他后退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和徐可艾比呢? 石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护在十六身前,他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敌意,我心说他这个傻熊,直到现在还以为姓杜的能给十六带来想要的生活? “想到什么了?”敏敏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急忙凑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这怀县本就是河内郡的郡治,更是司隶的治所,城内的门阀士族势力非常大,谁知道驻军之中有没有门阀士族的暗桩和亲信? “这一次,多谢林公子。”走过颜丞相身边的时候,他看了林凡一眼,低声说道。 黄诩看着莫寒一脸心痛的样子,也是不忍心。可是到如今,不是一句不忍心就能不去将玉佩当掉的。 一旦情况没有如红莲所说那般,那么他将坠入到那无底深渊之中。 当然,把两方人聚集起来有困难,别天神的冷却时间也太长也是一大难题,但那是建立在止水只有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基础上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先前自己见到的那个表现主动的红莲,其实是对方的一个梦体。现在的红莲才是她的本体意识。 莫寒没有反抗,就这样被下人们拉着远离了洛青衣的棺椁,无动于衷,如提线木偶一般无二。 “公主殿下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先说,能不能答应让我考虑考虑。”林凡可不敢什么东西都跟楚月儿打保票,她想一出是一出的。 知道了不少有关长大之后知识的她,很自然地想到了久津有没有做坏事。 陆飞眼皮猛跳,下意识探出了右掌,成千上万的鬼魂托起他便横移了数十米远,这才堪堪避过了这一必杀一击。 等到了那里,众人不禁均瞠目结舌,化魂海已经被封,在血海之下,完全没有苏欢等人的踪迹。 陈默一眼扫过已经认识的人便将眼神落到对面一个高瘦的男子身上,这男子手中拎着两根铁杖钢爪,一双眼睛盯着刀白凤的脸和身体闪出一些邪魅之色。 李成道性格上的缺陷颇为明显,若是能力和眼光再有问题,即便是李载梁的嫡长子,也不可能担此大任。 第50章 弟弟如衣服 或许晋凌西也想到了那句话,他轻笑着,揉搓着素宜冰凉的后背企图将她暖热。 “有些话有些事不适用于我们,我们之间不谈原谅,或许会有矛盾,但我会避免矛盾的发生。” 素宜咬着唇,将脸埋进他怀里,很快,泪水湿透了晋凌西身前的衣服。 晋凌西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总不好让她站在冷风里受着冷哭。 再者说,他目前所修的功法,远比太初佛留下的功法强悍,他何必吃力不讨好? 在他背后,混沌破碎,虚无空间演化出来,一只七彩祖凰浮现,这是祖凰神形。 叶飞本能的以为温思年会回避这个问题,会打哈哈避重就轻把这个问题给含糊过去。 叶子表面那一层灰尘物质就是剧毒,而且就是之前几轮考核中出现的剧毒凝固物。 他给古禅机一座天选台,让他也参加考验,古禅机被下了禁制,秦阳给他安排一个任务,回到神域帮他寻找剩下的两扇神门。 在孙壮进来之后,两团法则都飘向了他,很明显,是想要选择他。 诸葛冷稍作恢复之后,在西南地区找了近一年也没有子云的踪影,而由于之前的伤势没有妥善治疗,这一年内又多次和人交手,所以诸葛冷的功力不高,内伤可是不浅。 不得不说,荒无道非常果断,趁流星还在他的控制范围,想把流星击毁,免得又让秦阳逃过一劫。 他看到了二从者被开肠破肚,剁为肉泥,眨眼睛,两条鲜活的生命变为餐桌上的食物。 莫辰干咳一声,男人下意识的回过头,四目相对,莫辰心里突然蹦出一个“丑”字。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汉王称帝,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坚持呢?”白凌霄十分不解的看着自家大官人。 蔺然松强忍着心里的抽搐,撸起袖子,一顿风卷残云忙活半日,才将厨房收拾停当。重新淘米下锅,生火做饭。 同样的两个亿,传统项目因为没有设计和勘察责任,只是照图施工,修完就直接把钱拿走了。 先不说这面铁矿石是如何开采出来的,就说它到底是怎么镶在九层深渊里的,就这一条都能成为千古之谜。 “既然如此,那凌霄自当跪在这里等候聆听母亲教训。”说着,盈盈下跪在叶凡的鸾驾前。 戎志武想了想,也走上前去。管事的看了看戎志武几人,点点头,说:“你们请随我进来!”说完领着几人穿庭渡廊来到顺通镖局的操场。 出去了余得水才猛然想起来:不对呀!我没真气了!我出来不是送死的吗? 在前往西餐厅的这一路上,只是这辆黑侠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白骨鬼王、蜘蛛七姐妹、犀牛三兄弟都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 杜姨作为‘别绪三千’先生和老院长谢龙煌之间唯一的沟通桥梁,自然被划分到老院长麾下阵营。凭着这层狐假虎威的关系,建立这条走私原石渠道她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而虎姨则是专门负责这条渠道正常运行的安全保障。 他们也是从各方探听来的消息中,分析飞云领底气太足,或许还有后手……这位从“总部”刚到这里来的大人,凭什么能笃定? “你消失的这几年,我遇到了一位算卦的老者,得他点化,己入雷霆阴阴之道。”雷金戈有些自得。 “怎么,不欢迎呀,害怕我打扰你们的两人世界?”谢静檬有些醋意的反问。从过完年开始,她一直在忙碌,有日子没见徐大山了。 第51章 攀高枝了 素宜没忍住笑。 晋凌西弯腰,一手撑在她身下床上,一手覆在她脸颊,声音有些低,“元旦和春节我可能都没办法陪你。” 素宜瞪大眼睛,“为什么?” “元旦在津省肯定是要和那边的还有组员一起,如果你去找我,我只能争取早点离席。春节大概率会和之前一样,和那位一起去贫困山区走访。” 不提别 围观者们当然希望双方公开在大堂这里谈了,围观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没有例外,那怕是主神也一样。 不然在地狱那样残酷的地方,千余年可以赚到回来玉兰大陆的墨石? 要知道,连原始宇宙本身都无法奈何的东西,等级之高,堪称这一方原始宇宙绝顶,估摸着,绝对属于真神层次极限。 如果破军出尔反尔,或者来不及出手相救,那这恐怕就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眼了。 两人商谈起了股份问题,成步云坚持一人一半,托尼反对,他说就出钱和地盘,便宜太大,只说占领30%股份。 司马芊芊脸色一暗,却没有解释,分开坐,或许是好事吧,最起码免得他遭遇一些不测。 这一道道响声,代表着一个个级别,转眼之间,叶浩轩已是到了五级修士的境界之上。 见到这一幕,唐辰神色一冷,没有多想,直接斩出了一道龙形剑气,剑气裹挟着惊天之威,一经斩出,便向着众多海妖碾压而去。 我们就是避一避风头,之后自然得把她放在一个安全地方,但现在不行,堕落天使的人一定会找,先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他双眼都已经通红,在这地方待了数千年,实在已经受够了,他想出去,他想不惜一切代价的出去。 “你的力量不强,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很……”天雷兽冷冷的说道,只是说到厉害两个字的时候,它忽然住了口,象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冷寒枫冷静的分析利弊,尽管他还是不知道沐御尘为什么突然对黑岩下手。 我们这里也沸腾了,立刻选择了红颜色焰火,一下子广场上面,全都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大家往石祯祥的位置看去,只见那里早已经空空如也,就连他的那帮子手下们也都尽数消失地无影无踪。 所以说呀,战争都是残酷的,这些都得怪仙元洲的人,没事跑来入侵天洲干啥。 因为如果塑形力量不均匀的话,到时候传送阵的空间之力也不会均匀,这样很有可能会在空间传送过程中会产生极大的颠簸,甚至发生空间风暴,损害传送阵的寿命。 就连那些正处于青春期的高年级学生在听到老师们的悄悄话后,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神采。 这少年他们双方都不认识,什么谷蓝部落也根本没听说过,不过这番话听起来……倒好象是成阳是罗烟派来探听神火珠消息的战士,然后遇到李威要杀人灭口一样,怎么听都有些挑拨离间的味道。 秦锐跑到第一个房间前,想要冲进去,却发现,门被突然关上了。 两人又闹了一会,手牵着手,逛了逛商场,又去酒吧喝了点东西,疯了一会,耗到十一二点,韩烨母亲打电话过催韩烨过来,这才开车返家。 “行了,那我们见面再说,你在家等我,我一会让过去,咱俩一起去。”王长鸣想了想说道。 岑橙坐在樱树粗壮的树枝上,自从上次坐在这个位置之后,她就十分喜欢这个地方。视野好,而且时时刻刻都能闻到花香,就算在上面睡觉也不会感到不舒服。 第52章 不稳定因素 素宜安静下来,视线一直停留在手机上。 晋凌西沉默着,又怕她钻牛角尖,还是问了她一句:“怎么了?感觉你心情突然不好了。” “早知道不发你照片了,”素宜苦笑,“好多人把你的腕表扒了出来。” 她没有说谁,晋凌西也没有追问,只温和地笑道:“没事。” 素宜侧了侧身靠在他肩上,在不影响他 只是平日里,迟早神情清冷地瞪人的时候颇有几分气势,卫骁怕她凶,总是会怯,然后怂,本能地让着她,但这会儿,她脸颊酡红,眼角眉梢都是妩媚,与其说是瞪人,毋宁说是娇嗔。 都千劫出手救了雪蔚,并没有再出手,金龙蹿出随身空间,只是分分钟的时间,就把剩下的匪鳞魔猿消灭殆尽。 “老爷,以老奴来看,这位骆公子现在恐怕是听说了锦衣卫现在没有指挥使,也想和他父亲一样求得指挥使这个官职。”赵来说道。 如今不需要开口了,新城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导演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是多么匆忙,随后无奈摇头,继续把视线放在了拍摄,看着赵丽?利索,演技又好的举动,赞同的点了下头,不免在心中看好她的前途。 说真的,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毕竟他自认自己是人类,当然也有可能会像幽怜所说的那样,他即是光也是人类。 他轻轻一跃,随后,直接踢在了跑在面前的男生,用力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毕竟这条大隧道是北美东最大的隧道,经过这些年的翻修,其早就安装好了先进的排气系统,基本上不可能会再出现这些问题的。 要不是这个光头说,也许我还一直都以为是他想要害死我,不,是想要折磨我。可我得罪了谁?是活人还是死人? 烛九阴在前面大步离开,后面的巫族大军则只是狠狠地怒视了那些妖族一眼,然后则是默不作声地紧随烛九阴离开,没有半点的动乱。 “对了,还有个事可能需要咱们所里的同志们帮个忙。”林鸿飞趁热打铁,开口道。 陆南的说法是有依据的,其实道理很简单,一个大型项目上马,肯定能带动周边经济发展。而陆南的项目模式,却与稻田养鱼的一家一户单独推广完全相反。 虽然现在情况的确仍旧还是很困难的,但是吴大伟不能够就这样放弃了,毕竟球队现在还是有机会的。 疯狂!自私!天道的这番话可是让三界众生为之恐惧,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所一直信奉的天道竟然是一个如此无耻、自私之徒,为了一己之私可以毁灭三界,置三界众生的生死与不顾,天道如此的举动比烛九阴还要疯狂。 哼!只要自己家老头子一出来,就让老头子去求王副司令员去,倒是王副司令员一声令下,自己家老头子还用看这些王八龟孙子的脸色? “八嘎!”那个男子对着警察们竖起了中指,然后把一个事物丢了出来。在接下来那个男子转身逃走了。 ‘吼。’李夸父突然仰天一阵长啸,类龙吟,似呼啸,响彻复旦校园。 这样的念头甚至连他们的心间都不存在,不过即便如此在嘴巴上。纽约人当然不能够就这样轻易地认输了。 这一刻,李夸父真切的感受到了死神的来临,饶是心境强大的他也不由的恐惧起来。 第53章 别太没良心 薄垚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蒙对了,他唇角带着讽刺的笑意,“妈,我跟你说过,当初你想利用我姐姐,就要承担被晋凌西反噬的后果。” “但很显然,你和我爸都没有听进去。”薄垚轻叹一口气,好似无奈的耸了耸肩,“姐姐是真要算计他,还是被你们利用成了帮凶,你们真当晋凌西看不出来?” 他和晋凌西接触过两次 “少宫主!”马长老看到来人是少宫主,不由心中一怔,若不赶紧出手,还不知道眼前的妖人还要做如何的举动,而且法术已驱动了仙剑,并不容易撤销。 他的心眼也不少,直接把自己的东西升级到朱家之物,这样墨凡若是还去拿,就有些不给朱家面子了。 秦三当时就退了回来,躲回到胡同口墙角那。在燕京混的,不管是那条道上的人,想活得久,燕京的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千万不要得罪就得了如指掌。 另外六人顿时不敢出声,哪怕真的很疼,也只能紧咬着呀,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陆琳琅也是瞪大了明眸看这李天启,显然她也不清楚李天启为何懂得这个。 柳下惠的师兄松下正武是松下三郎的叔叔。松下三郎这个公子哥,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能找打柳下惠这种高手。 李天启将自己查找何飞凤的经过说了一遍,直听得何奈若不住地点头,不过当李天启说到在泰山附近迷雾之中,她为了追击未知之敌而再次不知所踪之时,又让何奈若顿时惆怅起来。 “他起来之后会很饿,你在照看他不要滑落到水里淹了的同时,去将厨房的厨具清洁一下。一会我回来给他做一顿大餐。”张东海说道。 死局,如果这样僵持下去的话,对陈军祥来说,肯定是更糟糕的结果,但眼前的这情况,却无法破局,现在所有的行动都是投鼠忌器。 梁重刚刚也没看清,那人走近之后,才看到此人竟然比自己等人还要年轻,顿时有些尴尬,心中还有些恼怒。 知道闻珞烟不是自己一次两次便能打击的到的,苏九歌也不急,抬脚便准备离开,却在与闻珞烟将要错过的时候抬手搭在她的肩上,将自己的嘴角轻轻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让托尼感到奇怪的是,根据绝地13号的探查,空军一号里面的情况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慌乱,有恐怖分子在其中作威作福,反而十分的平静,众人各行其是。 “不必管我是谁?不过我倒是认识你。”凌嫦曦给了林洵美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虞姬却一下甩开她的手,猝不及防地举起一把匕首,刺进了林希月的胸口。 “我还注意到了一点。凶手要用失踪受害者的手机给其他相关当事人发送信息,诱骗他们出来进行行凶,也得逼问出手机密码才行……亦或是……”我咽了口唾沫,正吃着午饭的我不禁感觉有点恶心。 安德利眼睁睁地看着燕鸿越走越远,却没有伸出手拉住她的勇气,他到底还是害怕,害怕从那双眼睛中见到怨恨的情绪,即便见到现在的冷漠就让他已经几乎承受不住。 红豆站在一旁,看着许一白没几句话就把许自清给气的七窍生烟,也有些佩服许一白了。 在红豆打量这间屋子的时候,顾长平已经和领他们进来那人聊了起来。 第54章 黏人 晋凌西哪怕在和别人闲聊,视线也一直放在素宜身上。 他所在的位置是个死角,看不到素宜在注视什么,直到素宜喊了一声。 她的声音清脆,却含着怒意,晋凌西眉间皱起,原本淡然的表情在此时微冷,大步走了过去。 角落的器材室里,素宜站在门口,怒视着里面几人。 几个男孩子都才不到十岁,居然就 而对于身处反射波保护下的冒险者来说,对方耗费大量法力与生命打出的攻击,往往只是一瓶药水就能解决的问题。 羿战津面上的喜色陡然僵硬,身体更是颤抖了一下,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突然将一块寒冷的冰块,塞进了他的脖子里,令他身体本能的产生了怕冷的动作。 ,“也罢,你既然说不是,那就算不是。”方云收起血球,又拿出一片鳞片,这片鳞片一拿出来,一股炽热温度霎时间弥漫整个房间。 但不知是这控制法阵真的藏的极其隐秘,还是韩立尚未有找到地方,韩立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他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托大独自一人和这一头赤炎雷猿战斗,必定会落得十分凄惨的下场!他现在的实力虽然也隐隐能够与初级武圣相比了,但要以一人之力对付一头八级妖兽还是会有些不够。 如此罕见的一线希望,阿克尔心中自然是绝不会放过,不需要希洛的叮嘱,他已经带着雷神之鞭的叛军立刻围拢了上来。 同时又加入了几分常见的草药,方云并没有自己炼制,而是让无畏至尊亲自炼制,而他则是从旁指导。 白发老者笑了笑,举起一只有力的手臂,手臂上的汗毛在水晶灯光下闪耀。45号房间中,杨纪心中激动,屏气敛神。 他的确心中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笃定。他心中坚信,同样身为穿越者,那个郁金香公爵杜维,应该不会故意谋害后来的穿越同行嘛。 古力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狞色,笑的格外张狂,他已经看到了希望。 “熊老,我的道元毁了吗?”韩风灵力初解,神识受限,不能调动神识,却仍不忘此事,直接问向熊坤。 “既然不一定有用,你为什么还要布置呢?”唐白的回答让珍珠顿时愕然,这是她与唐白接触的这段时曰以来,第一次从唐白口中听到这种不确定的回答。 “你是谁?”王轩定住身形,冷静的注视着前方那道朦朦胧胧的鬼影。 “哈哈哈,没事没事,老头子一天都感觉无聊,看看这些新面孔也好,再说了,有赏金猎人工会罩着我们,他想要动我老头子还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实力!”那老头似乎很开心,看着王轩的眼中满是笑意。 “你还有其他东西?”尼克?弗瑞一时有些心生纠结。他知道唐白说的没错,只要唐白不和神盾局为敌,并且还能够拿出他们需要的,那么这种合作关系就不可能撇除,还将继续维持和拓展下去。 他那点花花肠肠杨洪森还不清楚,他的请求被南京政府直接驳回。 现在英国和法国都在寻求与中国的经济合作,日本凭什么单方面能扼制住中国的经济增长。 随后他心念一动,剑气化身变幻颜色,又变成了一尊和他一模一样的石像。 对于这位中国的军事狂人,张晔发挥出了他最大的优点—“顺从”。 伯爵夫人不置可否的沉默以对,乌鸦的欺诈手段让她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唯恐再透露什么不该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