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 第200章 寒藤潜踪·地宫惊魂 御苑的晨雾还未散尽,苏蘅已站在凤仪殿外。 她指尖的红绳昨夜整整灼痛了半宿,松针里那片雪叶的记忆在识海里翻涌——叶脉间凝结的寒意,竟与她在青竹村后山见过的千年冰棺有三分相似。 “苏姑娘请进。”内官掀开珠帘,帝后正捧着茶盏看她,“萧世子说你昨夜在御苑北墙察觉异状?” 苏蘅跪下行礼,袖中藤丝轻轻缠上殿角的绿萝。 那些藤蔓顺着瓷盆蜿蜒,替她探听殿内是否有监听的虫豸。 确认安全后,她才抬眼:“回帝后,那气息不似普通灵植,倒像......被封在极寒之地的古木精魄。”她想起守卫长临终前癫狂的笑,“或许与赤焰夫人要解的封印有关。” 帝后的茶盏顿在半空。 二十年前那场灵植师屠灭案后,御苑地下便设了三重封禁。 她凝视苏蘅发间那缕泛白的灵丝——这是高阶灵植师才会有的特征,“你要下去探?” “民女的藤丝能探三十丈深。”苏蘅摊开掌心,青绿色的藤蔓从指缝钻出,在殿中织成半透明的网,“若真有古林遗迹,普通匠人下去只会触发机关。” 帝后放下茶盏时,盏底与檀木案几相撞发出轻响:“准了。着地宫守卫长柳青配合,他原是镇北王府旧部,萧世子的人。” 月上柳梢时,苏蘅站在地宫入口。 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青苔沾湿了她的绣鞋,身后的柳青抱剑垂首:“苏姑娘,王爷说您若有令,末将当以命相护。”他腰间的玉佩闪着微光,正是萧砚昨夜从守卫长身上扯下的那枚,“这是世子爷让我转交的避毒丹,地宫湿气重。” 苏蘅接过丹药,指尖的藤丝已顺着石缝钻入地下。 那些藤蔓像活物般翻卷,在前方二十步处突然顿住——那里的土腥味里混着铁锈味,是血渗进青砖的味道。 “柳青,点火把。”她扯了扯腰间的藤囊,“等下不管看到什么,别碰任何发光的植物。”地宫的阶梯比想象中陡。 第七十三级台阶时,苏蘅的藤丝突然收紧,勒得她掌心发红。“停。”她按住石壁,藤蔓顺着砖缝往上爬,在头顶三尺处织成一张网,“上面有东西。” 火把的光映在她脸上,照见她眼底跳动的幽蓝。 那是灵植师觉醒时才会有的光,柳青盯着那抹蓝,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镇北王妃——萧砚的母妃,也是这样的眼睛。 “下去。”苏蘅踢开挡路的碎石,藤丝突然剧烈震颤。 她猛地拽住柳青的手臂,两人贴着石壁蹲下,就见头顶的藤网“啪”地绷断,一截裹着黑鳞的树枝“轰”地砸在他们方才站的位置。 “寒木妖藤。”苏蘅的声音发紧。她摸向腰间的藤囊,里面的龙须兰灵突然躁动,在她掌心烙下一道红印。 那是灵宠在示警。空气里的寒意骤然加重。原本贴在石壁上的青苔瞬间枯成灰,连火把的光都变成了青白色。 苏蘅的藤丝重新探出去,这次她感知到了——地下三十丈处,无数藤蔓纠缠着,每根藤上都结着暗红的果子,果子表面的纹路竟与守卫长脖颈上的咒印一模一样。 “那是......”柳青的剑“嗡”地出鞘,“这纹路是霜影教的标记!”苏蘅的呼吸陡然急促。 她想起守卫长临终前说的“夫人要解的封印”,想起赤焰夫人房里那幅画着寒藤的帛画。 原来所谓的灵脉,不过是幌子,他们真正要唤醒的,是被封在地底千年的寒木妖藤精魄! “退!”她拽着柳青往回跑,藤丝在身后织成屏障。 可那些黑鳞树枝像是活了,从四面八方的砖缝里钻出来,抽打着他们的后背。 苏蘅咬着牙,指尖掐出血来,藤蔓突然暴涨,将两人裹成个绿色的茧。 “砰——” 茧破的瞬间,苏蘅被甩在石壁上。 她捂着发疼的胸口抬头,就见前方十步处,原本平整的石壁裂开道缝隙,缝隙里涌出的雾气里,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叶子——正是昨夜松针上那片雪叶的模样。 “这是......”柳青的声音在发抖,“这是古林的记忆?”苏蘅伸出手,一片叶子落在她掌心。 叶脉里的寒意顺着血管往上窜,她眼前闪过画面:无数灵植师持剑围着一片黑藤,他们的血溅在藤上,却让藤蔓长得更疯;最后一个灵植师将剑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在空中凝成封印,将黑藤压入地底...... “原来二十年前的屠灭案......”苏蘅的声音在颤抖,“那些灵植师不是被屠杀,是为了封印这妖藤!” “苏姑娘!”柳青突然惊呼。苏蘅转头,就见方才裂开的石壁后,露出片真正的古林——树干粗得要三人合抱,树叶却全是半透明的冰蓝色,每片叶子都在渗出黑色的汁液。 最中央那棵树的树干上,刻着个巨大的咒印,咒印边缘已经开始剥落。 “封印要破了!”苏蘅的藤丝疯狂往那棵树缠去。可她的藤蔓刚碰到树干,就像被火烤了般蜷成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龙须兰灵在她掌心哀鸣,她这才发现,那些冰蓝树叶上,竟全是霜影教的标记。 “赤焰夫人......”她咬碎后槽牙,“她用霜影教的邪术,在加速封印剥落!” “苏姑娘!”柳青突然拽她的衣袖,“你看地上!”苏蘅低头,就见他们脚边的青砖缝里,正钻出细小的黑藤。 那些藤蔓像蛇一样往她脚踝缠,她刚要烧,就闻见股甜腥的味道——这是妖藤的血,沾到活物就会腐蚀。 “退到我身后。”柳青的剑划出银弧,将黑藤斩断。可斩断的地方立刻渗出黑血,藤蔓反而长得更快。 苏蘅急得额头冒汗,突然想起萧砚给的避毒丹。她捏碎丹药撒在地上,黑藤碰到药粉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缩了回去。 “走!”她拽着柳青往回跑,“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帝后——”话音未落,前方的通道突然传来风声。 苏蘅猛地转头,就见黑暗里,一道黑影正顺着石壁滑下来。那人的脸隐在阴影里,可苏蘅却闻到股熟悉的药香——是御苑那个总在药圃扫落叶的药童! “黑檀?”她瞳孔骤缩。 黑影停住脚步,月光从头顶的透气孔漏下来,照出他腰间的银铃——那是霜影教的标记。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阴狠的笑:“苏姑娘,来得正好。夫人说,你的血能让妖藤醒得更快......” 黑檀话音未落,指尖冰晶符已旋出银芒。那符纸在半空炸裂成细碎冰棱,每道棱尖都泛着幽蓝鬼火,“叮叮”撞在地宫四壁。 苏蘅耳中突然响起石屑崩落的脆响——是封印阵法被激活了。 “退!”她拽着柳青往侧方扑去,后背刚贴上潮湿的石壁,整座地宫便剧烈震颤。 头顶石屑如暴雨倾盆,原本半透明的冰蓝古林突然暴涨,最粗那棵树干上的咒印“咔”地裂开蛛网状纹路。 无数裹着黑鳞的藤蔓从地缝、砖隙、甚至古树枝桠间钻出来,像被抽醒的毒蛇般昂首,暗红果实在藤蔓间摇晃,渗出的黑液滴在青石板上,瞬间腐蚀出焦黑的洞。 “这是......”柳青的剑被藤蔓缠住,他反手抽出腰间短刃去砍,可刀刃刚碰到黑鳞便卷了口。 黑檀的笑声混着藤蔓摩擦声刺进苏蘅耳中:“苏姑娘以为凭你那点藤丝就能拦得住?这寒木妖藤可是吸了上百灵植师的血才长成的——“他突然欺身而上,袖中短刀直取苏蘅心口,”而你的血,能让它再醒三分!“ 苏蘅旋身避开,腕间藤丝如灵蛇窜出,却在触及黑檀衣襟时被弹开。 她这才惊觉那些藤蔓上的黑液不知何时沾在了黑檀身上,将他周身裹成层暗膜——竟是用妖藤血炼的护体邪术! “小心他身上的怨气!”她扯着柳青往通道深处退,可退路已被藤蔓封死。 黑檀的短刀擦过她鬓角,带落几缕发丝,发尾刚触到地面便被黑液腐蚀成灰。 苏蘅额角沁出冷汗,指尖藤丝突然收紧——方才她试着用灵植感知探入藤蔓,竟触到团翻涌的黑雾,像无数冤魂在嘶喊:“杀了她!撕了这封印!” “是怨念......”她踉跄半步,脑海突然炸开剧痛。 那些黑雾顺着藤丝倒灌进识海,她看见二十年前的画面被搅成碎片:灵植师们的血不是溅在藤上,是被藤吸进了脉络;最后那道封印不是用剑,是用七十二位灵植师的精魄!而赤焰夫人房里的帛画,根本不是临摹,是她亲手在咒印旁添了霜影教的符纹——她在给妖藤喂血! “啊!”苏蘅捂住太阳穴,鼻血顺着指缝滴落。 黑檀趁机扣住她手腕,短刀抵住她咽喉:“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嗤!”一道青芒突然穿透黑檀的手掌。 龙须兰灵从苏蘅藤囊里窜出,叶片上凝着露珠般的清气,所过之处黑液滋滋蒸发。 黑檀痛叫着松手后退,苏蘅踉跄着抱住龙须兰灵,能感觉到它的叶脉在微微发颤——这是灵宠强行调用本源之力的征兆。 “傻兰兰......”她喉头发哽,指尖抚过龙须兰灵的花瓣。 那抹清气顺着她的血脉散开,暂时压下识海里翻涌的黑雾。 苏蘅盯着黑檀身后疯狂生长的藤蔓,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红绳——那是用上古花灵的血炼的,能与天地灵植共生。 “柳青!”她反手将避毒丹全部塞给守卫长,“用丹粉护住兰灵,它现在最虚弱!”不等柳青反应,她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龙须兰灵的花蕊上。 红与青在花瓣上交融,苏蘅突然听见天地间响起清越的凤鸣——是花灵血脉觉醒的共鸣!黑檀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苏蘅周身腾起淡金色光雾,那些原本要绞杀她的藤蔓竟迟疑着垂下了头。 苏蘅的意识飘离身体,顺着藤蔓钻进古林最深处——那里有团被封印了千年的黑雾,黑雾中央蜷缩着个模糊的身影。 “是你......”那身影突然抬头,面容与苏蘅如出一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的身后,赤焰夫人正举着把刻满霜影纹的匕首,刀尖滴着黑血:“花灵转世又如何?这妖藤吸了你的精魄,我便是新的万芳主!” 苏蘅想冲过去,却被黑雾缠住脚踝。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错了......”黑雾突然翻涌,将前世画面搅成碎片,最后定格在赤焰夫人癫狂的笑脸上:“等妖藤醒了,我要让整个明昭为灵植师陪葬!” “不——”苏蘅的意识被猛地拽回身体。 她睁眼时,黑檀已不知何时退到了古林深处,正将最后一道冰晶符按在咒印上。 藤蔓裹着他的双腿往地下拖,他却仰头大笑:“苏姑娘,好好享受这记忆吧——等你醒过来,妖藤早就破封了!” 话音未落,整座地宫发出轰鸣。 苏蘅感觉自己的灵识被藤蔓缠住,正不受控制地往古林最深处钻。 龙须兰灵在她掌心急得抖落花瓣,柳青的呼喊声越来越远。她最后看见的,是黑檀被藤蔓拖入地缝前,脖颈处浮现的与妖藤果实相同的咒印——原来他根本不是卧底,是霜影教特意种在御苑的“引魂钉”! 黑暗中,那团黑雾再次浮现。苏蘅的灵识被裹进其中,听见无数灵植师的叹息:“花灵啊......只有你能解开这千年的怨......”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咬着牙将最后一缕藤丝缠在柳青手腕上。 这是她与外界最后的联系——她必须撑住,必须看清这黑雾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藤心窥忆·往昔对决 苏蘅的灵识被藤蔓绞得生疼,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魂魄。 她想蜷起手指,却触不到实体,唯有黑雾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像极了青竹村老槐树上那些被晒得蔫头耷脑的野菊,在暴雨前的呜咽。 “这是你遗失的记忆碎片。”清冽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苏蘅猛地抬头。 不知何时,黑雾里立着个穿月白广袖的身影,眉眼隐在雾中,只露出一双琉璃似的眼睛,“唯有真正继承万芳主之力,才能唤醒。” 话音未落,黑雾如幕布般被扯开。焚心谷的风裹着焦土气息劈面而来。 苏蘅踉跄着站稳,看见崖顶立着个白衣女子——那是她的脸,却比现在多了几分清霜般的冷冽。 女子手中的藤剑泛着翡翠光,剑尖正指着十步外的赤焰夫人。 赤焰夫人的红衣浸透了血,发间金步摇坠着的不是珍珠,是一颗颗半透明的魂珠。 她指尖掐着诡谲法诀,身后的寒木妖藤正疯狂扭曲,藤身上鼓起一个个青紫色的包,每个包裂开时,都有半透明的人影被扯出来,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竟用叛逃者的魂魄养妖藤!”前世的苏蘅(白芷)藤剑嗡鸣,“他们不过是不愿参与皇室倾轧,你何至于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赤焰夫人突然笑了,她抬手一抓,一个灰白的魂体被拽到面前,“这些蠢货说灵植师该为百姓牟利,说什么’草木有灵,不可为杀人刃‘——可没有杀招,我们早被那些拿刀枪的凡夫俗子斩尽杀绝了!”她指甲刺入魂体,那魂魄立刻蜷缩成球,“这妖藤吞了他们的怨,就能化出千年不腐的灵根。等它成了,我要让所有轻贱灵植师的人......”她舔了舔嘴角,“跪在这藤下,用血肉喂它!” 苏蘅的灵识一阵发烫。她看见那些被扯碎的魂魄里,有抱着药篓的老妇,有攥着未开的花苞掉眼泪的少年——都是她在御苑典籍里见过的,百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灵植师名录上的名字。 “住手!”她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前世的白芷已经动了,藤剑划出半轮绿月,直取赤焰夫人咽喉。 赤焰夫人不躲不闪,反手将最后一颗魂珠拍进妖藤。 妖藤瞬间暴涨十丈,藤刺如钢针般射向白芷,其中一根竟穿透了苏蘅的灵识——痛,钻心的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签子戳她的太阳穴。 “小心!”现实中的惊呼混着记忆里的剑鸣炸响。 苏蘅的灵识突然被拽得歪向一侧,她看见黑檀不知何时出现在记忆画面边缘,手里握着把淬了幽蓝毒的匕首,正朝着妖藤最粗的主茎刺去。 他脖颈处的咒印泛着黑紫,和之前被藤蔓拖入地缝时的模样如出一辙——原来他早就在等这个机会,等苏蘅的灵识沉入记忆,趁机夺取妖藤核心! “柳青!”苏蘅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好在守卫长没有让她失望——柳青的横刀擦着黑檀手腕划过,火星溅在两人交击的兵器上,“霜影教的狗东西,地宫早该清了你们这些蛀虫!” 黑檀阴恻恻一笑,匕首虚晃一招,突然变刺为扫,刀风卷着地上的碎石劈向柳青面门。 柳青旋身避开,后背却撞在一块半埋的石碑上。“咔嚓”一声,石碑裂成两半,露出下面刻着的古篆:“寒木归墟,百怨聚魂,唯血契可解。” 血契?苏蘅的灵识突然一震。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红绳,那是用上古花灵的血炼的;想起刚才与龙须兰灵共生时,指尖血滴在花蕊上的滚烫;想起赤焰夫人举着的那把刻满霜影纹的匕首,刀尖滴着的黑血...... “苏姑娘!”现实中的呼喊突然清晰起来。 苏蘅这才惊觉,自己的灵识正随着记忆画面的波动逐渐透明——再这么下去,她会被永远困在这团黑雾里。 而与此同时,赤焰夫人的笑声穿透了两个时空:“花灵转世又如何?等妖藤吞了你的精魄,我便是新的万芳主!” 她看见前世的白芷被妖藤缠住脚踝,藤剑“当啷”坠地;看见黑檀趁着柳青分神,匕首离妖藤核心只剩三寸;看见石碑上的古篆突然泛起红光,像在反复描摹“血契”二字...... 苏蘅咬碎了灵识里的虚牙。 她想起青竹村的野菊在旱季里为她留的最后一滴露水,想起萧砚在她被族人推下悬崖时伸出的手,想起龙须兰灵此刻一定还在她掌心抖落花瓣——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赤焰夫人的阴谋得逞。 “给我......醒!”灵识深处炸开一声凤鸣。 苏蘅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涌出——是现实中的身体在出血。 但她顾不上这些了,她盯着赤焰夫人癫狂的笑脸,突然看清了那女人眼底的慌——她要的根本不是万芳主之位,而是......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 苏蘅的灵识被猛地推出记忆,最后一眼,她看见石碑上的“血契”二字正渗出暗红,像在等什么人的血来唤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蘅的睫毛剧烈颤动,现实中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后颈被冷汗浸透,鼻腔里腥甜的血滴正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啪嗒”一声惊得她瞳孔骤缩。 她猛地攥紧掌心,龙须兰灵的花瓣还沾着她的血,正顺着指缝微微发烫,像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赤焰夫人要的不是献祭......”她嗓音发颤,灵识里还翻涌着记忆碎片的余波——那些被撕成碎片的灵植师魂魄,那些赤焰夫人癫狂时眼底闪过的贪婪,此刻在她脑海里连成线。 原来那女人根本不屑于万芳主之位,她要的是用寒木妖藤做容器,将这些被封印百年的怨灵灵植师强行复活! 用他们的怨气淬炼出一支“灵植死士”,替她披荆斩棘,替她踏平所有阻碍! “妖藤还在吸怨气!”苏蘅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仰头看向疯狂扭曲的妖藤,那些青紫色的鼓包还在“啵啵”裂开,每一道魂光被扯出时,藤身就更粗上几分。 她咬着牙抬起手,腕间红绳突然泛起微光——那是母亲留下的花灵血契,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共振。 “起!”一声轻喝,苏蘅脚下的青石板缝里窜出无数细藤。 这些藤条泛着翡翠色的光,如活物般腾空而起,在妖藤下方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最前端的藤尖刺破妖藤表皮,渗出墨绿的汁液,却又迅速凝结成痂——这是她用“形态操控”将普通藤蔓硬化成了灵藤锁,专门用来封锁妖藤的根系吸收。 “嗤——”妖藤突然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嘶吼。 原本缠在前世白芷脚踝的藤条突然暴长,竟穿透了记忆与现实的屏障,朝着苏蘅的脖颈缠来! 她向后急退,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却见那藤条在离她咽喉三寸处顿住,藤尖微微发抖,像是在迟疑。 “你......是你!”沙哑的、带着锈味的声音从妖藤内部传来。 苏蘅瞳孔微缩——这是精魄苏醒的征兆! 她看见妖藤最粗的主茎上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幽蓝的光,那是被封印的精魄核心。而精魄里映出的,竟是她前世的面容! “原来你认得我。”苏蘅稳住呼吸,突然想起古籍里记载的“灵植精魄认主”。 她伸出染血的手,掌心的龙须兰灵突然绽放,粉白的花瓣飘向妖藤。 那些花瓣触到藤身的瞬间,妖藤的尖刺竟自动收拢,像是在......行礼? “静。”她轻声吟诵《花灵血契》里的安抚咒,唇齿间滚出上古梵音。 指尖的荧光顺着龙须兰花瓣蔓延,在妖藤表面织出一张淡粉的光网。 妖藤的震颤逐渐缓和,主茎上的缝隙也慢慢闭合,只剩精魄核心的幽蓝还在微微跳动。就在这时,妖藤内部突然腾起一道赤光。 那光如蛇信般窜动,在藤壁上烙下一个火焰形状的印记——竟是赤焰夫人的灵力残痕! “好深的伏笔......”苏蘅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起记忆里赤焰夫人将最后一颗魂珠拍进妖藤时,指尖闪过的红光;想起地宫石碑上“血契”二字渗出的暗红——原来这女人早就在妖藤精魄里种下了自己的灵力,只等它苏醒时,用这些残痕操控精魄! “必须彻底净化!”苏蘅攥紧红绳,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妖藤上。血珠触藤的瞬间,赤焰印记剧烈扭曲,像是被烫到的活物。 妖藤精魄的幽蓝突然大盛,竟裹着赤焰印记往苏蘅掌心钻——那是精魄在主动寻求共鸣! “苏姑娘小心!”柳青的惊呼从侧后方传来。 苏蘅转头,正看见黑檀趁着她分神,握着淬毒匕首从阴影里窜出。 他脖颈的咒印已完全变成黑紫色,显然是燃烧了魂魄来加速——这一击,他势必要刺穿妖藤核心! “滚!”苏蘅眼尾泛红。 她手腕轻抖,缠在黑檀脚腕的藤蔓突然暴长,将他整个人倒吊起来,重重砸在石壁上。黑檀的匕首“当啷”落地,溅起的火星映得他脸上青红交错。 他恶狠狠地瞪着苏蘅,却在触及她掌心那团幽蓝与赤焰纠缠的光时,瞳孔骤缩成针尖—— “你......你竟能让精魄认主......” “柳青,先制住他。”苏蘅没理黑檀的嘶吼。 她低头看向掌心,妖藤精魄的幽蓝已完全包裹住赤焰印记,正顺着她的血管往识海钻。 那是精魄在主动传输记忆——她看见赤焰夫人如何在百年前潜入地宫,如何用自己的血在妖藤里种下印记,如何等待着这一世花灵转世来唤醒精魄...... “原来她要借我的手,让残痕与精魄融合......”苏蘅喃喃,指尖的红绳突然烫得惊人。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血契第三启”,想起《花灵秘典》里那句“以血为引,以魂为媒,方得共生共鸣”——看来要彻底净化赤焰残痕,她必须完成这最后一步。 掌心的龙须兰灵突然抖落所有花瓣,粉白的花雨里,苏蘅看见识海深处亮起一点金光。那光像极了前世藤剑的锋芒,又像极了萧砚每次看她时,眼底藏着的那簇火。 她深吸一口气,将染血的手掌按在妖藤核心上—— “血契第三启,开。”地宫的石壁突然泛起微光,像是有什么古老的封印,正在她的话音里,缓缓苏醒。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寒木归元·血契终启 苏蘅按在妖藤核心上的手掌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那幽蓝精魄裹着赤焰残痕正沿着血管往识海钻,每一寸都像在刮擦她的魂魄。 她咬得下唇渗血,却仍死死扣住妖藤纹路——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腕说“血契第三启”时的温度,《花灵秘典》里“以魂为媒”的朱笔批注,此刻全在识海里翻涌。 “必须斩断赤焰夫人的操控。”她闭了闭眼,指尖掐入掌心血珠的伤口,硬是用灵力逼出最后一滴心头血。 那血珠比寻常更红,坠下地宫石砖时发出“嗤”的轻响,竟在青石板上灼出个焦黑小坑。血珠触到妖藤根部的瞬间,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颤。 无数青藤从石壁裂缝里暴长而出,缠绕住石柱、灯台,连黑檀被倒吊的藤蔓都绷成了弦。 柳青踉跄着扶住墙,抬头正见头顶石屑簌簌落下,而苏蘅周身腾起幽绿光芒——那光像活物般窜向穹顶,在阴暗中劈开一道翠色银河。 “第三启名为‘寒木归元’。”苍老却清越的声音自光河深处传来。 苏蘅猛地睁眼,看见半透明的树形虚影立在光中,枝桠间缀着星点荧光,正是她在梦境里见过的守护者。“唯有能化解千年怨念者,方得觉醒共生共鸣。” 话音未落,苏蘅突然被铺天盖地的灵力淹没。 那力量不似从前操控花草时的生涩,更像久旱的根系扎进了活泉——她能清晰感知到地宫外十里内每株野草的抽芽声,能听见百年老槐记忆里的风声,甚至能“看”到后山那丛野菊正因为晨露太凉而微微蜷缩。 更奇妙的是,当她在意识里轻轻“呼唤”,方才还紧绷的青藤竟主动舒展叶片,将落石扫到墙角。 “你......才是真正的主人。”沙哑的低语从掌心传来。 苏蘅低头,见妖藤精魄的幽蓝已褪成清透的玉色,正像只被揉顺了毛的兽,温驯地蹭着她的指尖。 精魄表面浮起无数细碎光点,那些光点越聚越密,最终凝成一幅幅画面——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拖行在血泥里,白发老者将半本残卷塞进孩童怀里,玄衣人举着淬毒的剑刺入灵植师心口...... “这是......”苏蘅呼吸发紧。 她看见画面里的人脖颈都挂着相同的玉牌,牌上“御苑”二字在血光里刺目。 直到最后一幅影像浮现,所有碎片突然串成线——那是个穿月白锦袍的男子,他背对着镜头,却在转身的刹那露出半张脸。 “是......”苏蘅喉间发哽。 这张脸她在萧砚的暗室里见过,在二十年前灵植师屠灭案的密卷里见过,更在萧砚醉酒时,听他哑着嗓子念过名字:“林先生若还在,灵植一道不至于......” “那位大人......”柳青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他盯着那抹月白身影,喉结滚动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手里的刀当啷坠地,“竟未真正死去?” 苏蘅没有答话。她望着影像里男子腰间晃动的青玉佩,那佩上刻着的并蒂莲纹路,与萧砚藏在枕下的半块残佩,恰好能拼成完整的花。 地宫的青藤突然轻轻卷起她的发尾,像在提醒什么。 苏蘅顺着藤蔓望去,正见穹顶的绿光里,“寒木归元”四个古字缓缓消散,而妖藤根部的赤焰印记,已彻底融进了玉色精魄里。 青石板上的焦黑小坑还在冒着细微的青烟,柳青的刀坠地声在震耳欲聋的心跳里格外清晰。 他踉跄着扶住石壁,指节因用力泛白,瞳孔缩成针尖——影像里那道月白身影在他记忆里翻涌,二十年前雪夜,他还是个跟着师父扫御苑的小杂役,曾见过那位大人蹲在梅树下,用沾着泥的指尖轻叩梅枝,说“这株老梅明年该发三朵并蒂”。 后来屠灭案起,他被踹进乱葬岗时,恍惚看见那抹月白被血浸透,怎么会......怎么会还活着? “大人......”他喉咙像塞了团烧红的炭,话未说完便被藤蔓轻推了个踉跄。 苏蘅的指尖还抵着妖藤核心,玉色精魄在她掌心跳动如活物,而她盯着影像里晃动的并蒂莲玉佩,耳中嗡嗡作响——萧砚枕下的半块残佩,边缘有半朵莲瓣的缺口,此刻在记忆里与影像严丝合缝地拼上。 她忽然想起三日前萧砚翻密卷时,指腹反复摩挲那页“林疏白”的名字,喉结动了动说:“我母妃总说,若林先生在,灵植师不会被污作妖邪。” “苏姑娘!”黑檀的嘶吼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男人被藤网捆成粽子吊在半空,脸上的横肉因恐惧扭曲,额角的冷汗成串往下掉——他方才趁乱想往地宫暗道出溜,结果刚挪两步就被突然窜出的青藤缠住脚踝,现在整个人倒悬着,腰间藏的淬毒匕首“当啷”坠地,在苏蘅脚边弹了两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赤焰夫人逼我......” 苏蘅抬眼。她能清晰听见黑檀剧烈的心跳声,像擂在鼓面上的破锣——这是听懂花草后连带觉醒的感知?或者是“共生共鸣”带来的新能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没心思细想,目光扫过黑檀腰间晃动的霜影教银纹腰牌,突然想起半月前青竹村被烧时,救火的村民曾说看见穿银纹短打的人往山后跑。 “告诉她。”她一步步走到黑檀跟前,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抚过藤网。 原本紧绷的青藤立刻舒展叶片,在黑檀鼻尖扫了扫,惊得他拼命后仰,后脑勺撞在石壁上发出闷响。 苏蘅的声音比地宫里的阴风冷上三分:“我三日前在焚心谷外救的那个采药童,颈后有和你一样的朱砂痣。 他说霜影教要借月蚀之夜,用百种邪灵植物祭炼’赤焰心‘。“ 黑檀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两点黑炭。 苏蘅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突然笑了——这抹笑让黑檀想起老家后山的野蔷薇,明明开得柔丽,枝上的刺却能扎进骨头里。“你猜,”她指尖轻点藤网,缠住黑檀手腕的藤蔓立刻收紧,疼得他倒吸冷气,“我是现在让藤蔓顺着你七窍钻进去,还是等你回霜影教,把我这话原封不动带给赤焰夫人?” “我、我带!我带!”黑檀哭腔都出来了,额角的冷汗滴进眼睛里,他拼命眨眼,“夫人她......她总说自己是替天行道!说当年御苑的灵植师都是妖物,该被......” “够了。”苏蘅打断他。 她转身时,妖藤精魄突然在掌心发烫,那些碎片影像又在眼前闪回——被拖行的女子脖颈挂着御苑玉牌,白发老者塞给孩童的残卷边角有“花灵”二字,玄衣人刺向灵植师心口的剑,剑穗上缠着赤红色的火焰纹路。 “赤焰夫人......”她喃喃出声,声音轻得像片落在心尖的雪。 柳青原本呆立着,闻言猛地抬头——他看见苏蘅的睫毛在颤抖,眼底却燃着两簇幽绿的火,“她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正义者。她是当年屠灭案的幸存者,用怨灵重塑了肉身,把自己活成了当年最痛恨的’妖物‘。” 地宫突然安静下来。 青藤的叶片不再轻颤,黑檀连抽噎都不敢,只敢用余光瞥向苏蘅——这女子方才还被剧痛折磨得咬出血的唇,此刻却抿成一道锋利的线,像把终于出鞘的剑。 “送他出去。”苏蘅对藤蔓轻声说。 缠绕黑檀的藤条立刻松了些,却仍缠着他的脚踝,像根无形的锁链。 黑檀刚落地就连滚带爬往地宫出口跑,经过苏蘅身边时,她突然又补了一句:“告诉赤焰夫人,月蚀之夜,我会在焚心谷等她。” 黑檀的脚步顿了顿,最终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脚步声在地道里渐渐消失。 柳青这才敢上前两步,盯着苏蘅掌心的玉色精魄,声音发哑:“苏姑娘,那......那位林先生?” “他的残佩在萧砚那里。”苏蘅低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心口——那里还留着血契第三启时的灼痛,但更多的是力量涌遍全身的热流,“萧砚查了二十年屠灭案,现在该让他看看这些影像了。” 她话音刚落,掌心的精魄突然泛起涟漪。 苏蘅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地宫厚重的石壁,望向东方——那里有座被红雾笼罩的山谷,是明昭王朝人人谈之色变的焚心谷。 “怎么了?”柳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石壁上斑驳的水痕。 “焚心谷的赤焰草在尖叫。”苏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幽绿更浓了,“它们说,月蚀之夜的阴气,够赤焰夫人完成最后一步了。” 她转身走向地宫出口,青藤自动在前方铺开一条绿色通道。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脚步,侧头对柳青说:“把这里的影像拓下来,明日辰时送到镇北王府。” “是!”柳青用力点头,手忙脚乱地摸出怀里的拓印纸。月光透过洞口的藤蔓洒在苏蘅肩头。 她站在山风里,能听见十里外镇北王府的更鼓声,能闻见萧砚常用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他今日又去演武场了,枪尖划破了手掌)。 但最清晰的,是焚心谷方向传来的波动,像根细针扎在识海里——那是赤焰夫人的灵力,带着腐肉和焦土的气味。 “该做个了断了。”她对着月亮轻声说。 是夜,苏蘅在镇北王府的客房里合眼不过半刻,便坠入了熟悉的梦境。 可这回,那片开满各色花卉的草原边缘,多了一株白梅。它的花瓣雪白如霜,却每一片都在轻轻颤抖,像在无声地哭泣。 苏蘅刚要走近,梅树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老妇:“他等了你三百年......” “谁?”苏蘅脱口而出。梅树的花瓣却开始簌簌飘落,在她脚边堆成雪堆。 她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花瓣,整座梦境突然崩塌,她猛地惊醒,额角全是冷汗。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沿,她摸向枕边,那里放着萧砚昨日送她的并蒂莲残佩——此刻,残佩上的莲瓣纹路,正泛着微微的青光。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梅影低泣·怨骨初现 苏蘅在镇北王府的客房里翻了个身,锦被被攥出褶皱。 这已是第七夜了,那株白梅总在她梦境里出现,花瓣抖得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每一片飘落时都带着细不可闻的呜咽。 她伸手去接,花瓣却在掌心化作冰凉的水痕,惊醒时枕头总湿了半片。 “苏姑娘,御苑那边来消息,说您今日该去查新育的雪兰了。”小丫鬟端着温水站在廊下,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 苏蘅擦了把脸,镜中倒影眼尾泛着青。 她摸向枕边的并蒂莲残佩,触手温凉,纹路里的青光比昨日更盛了些——这是残佩在提醒她,有些事不能再拖。 御苑的红墙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苏蘅穿过月洞门时,梅香裹着晨露撞进鼻尖,可那香气里总带着股涩味,像被什么东西腌渍过。 她脚步顿在百年老梅前——这株梅树是镇北王府的宝贝,粗可合抱的树干上缠着红绸,据说是老王爷为已故王妃所植,开的花红得像血,偏生香气清冽。 “今日便查这株梅。”她对跟在身后的小太监说,指尖轻轻按上树皮。 藤蔓从她袖中钻出,细如发丝的青藤顺着树纹蜿蜒,钻入泥土的刹那,苏蘅的瞳孔微微收缩——根系传来的触感不对。 往常她感应植物,总像触到流动的溪涧,可此刻梅树的根系里缠着团乱麻,每一根须根都在微微发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它们的记忆。 “呜......”一声极轻的抽噎撞进识海。苏蘅踉跄半步,扶住梅树。 那不是风声,不是鸟鸣,是带着温度的情绪,像有人伏在她耳边哭了百年。 她闭眼细辨,那情绪里有思念,有悔恨,更多的是锥心的痛——像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血慢慢流干,却连伤口都不敢示人。 “苏姑娘?”小太监慌忙来扶,“可是染了风寒?”苏蘅摇头,额角渗出细汗。 她能感觉到,梅树的记忆碎片在藤蔓牵引下往识海里钻:红衣女子在梅树下煮茶,银簪上坠着珍珠,笑起来时眼角有颗泪痣;少年将军翻过高墙,沾了一身雪,手里攥着半支梅;然后是血,大片的血,浸透了红绸,染红了雪...... “够了。”她咬破舌尖,剧痛让那些碎片戛然而止。 藤蔓缩回袖中时,她看见树皮下隐约透出淡青色的光——是守护灵的痕迹。这一幕被假山后的赵婉如看了个正着。 她攥紧帕子,指节发白。 自苏蘅进了御苑,所有风头都被她抢了去:县主的怪病是她治的,枯梅怪症是她解的,连世子殿下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不过是会点歪门邪道。”她啐了一口,眼底闪过狠厉——昨日收到赤焰夫人的信,说只要在梅树里种下怨骨符,幽冥花种便能借梅树吸收怨气,到时候...... 月上中天时,赵婉如裹着夜行衣摸进御苑。 她熟门熟路避开巡夜侍卫,袖中匕首在梅树根部划开个小坑。符纸是用婴孩指骨磨粉画的,泛着青黑的光。 她刚要埋下,忽然听见梅树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有人在说话。“他等了你三百年......” 赵婉如手一抖,符纸掉在地上。这声音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沙哑得让她后颈发凉。 她咬咬牙,捡起符纸狠狠按进土里,低声念道:“吸收够怨气,夫人的人就能活过来,到时候看你苏蘅还怎么得意!” 晨雾未散时,苏蘅又站在了梅树下。 她仰头望着枝头,昨日还开得热烈的红梅,此刻竟蔫了大半,花瓣边缘焦黑,像被火烤过。梅香里的涩味更重了,混着股腐肉的腥气——这不是自然枯萎,是被什么邪祟啃食了生气“陆长老。”她转身看见匆匆赶来的白须老者,“您看这梅树......”陆无尘凑近闻了闻,眉峰皱成川字。 他伸手抚过树干,指尖沾了些淡青色的粉末:“这是守护灵的泪。当年王妃种梅时,用心头血养了株守护灵,说要替她守着梅树,守着......”他顿了顿,“守着当年那少年将军的承诺。 ” “可现在守护灵在哭。”苏蘅摸着树干,能清晰感觉到根系里翻涌的哀伤比昨日更浓了,“而且有股邪祟的气息,像是......” “像是用怨骨养的幽冥花种。”陆无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昨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这梅树牵连甚广,当年王妃的死......“ “我要查清楚。”苏蘅打断他,目光落在梅树根部。那里的泥土有新翻的痕迹,混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她握紧袖中藤蔓,掌心泛起幽绿的光——或许只有进入根系世界,才能找到那团乱麻的源头。 “今夜子时,月蚀最盛的时候。”她望着梅树斑驳的影子,轻声道,“用共生共鸣之法。”陆无尘瞳孔骤缩:“那太危险!根系世界里的记忆能吃人......”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苏蘅摸出并蒂莲残佩,残佩上的青光突然大盛,照得梅树影子都晃了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望着梅树顶端未枯的那几朵红梅,它们正微微发颤,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有些真相,总得有人去揭开。子时三刻,月盘被蚀成暗红的月牙,像滴凝固在天幕的血。 苏蘅跪在梅树下,膝头的青石板浸着夜露,凉得刺骨。 陆无尘站在五步外,白须被风掀起,手中掐着镇灵诀,声音发颤:“老夫替你守着三魂七魄,若见你识海有黑雾漫上来,立刻以清铃破阵——” “够了。”苏蘅打断他,指尖抚过并蒂莲残佩,残佩在掌心发烫,纹路里的青光像活了般窜上她手腕。 她闭眼深呼吸,藤蔓从袖中涌出,根须扎进梅树斑驳的树皮,与根系里那团乱麻般的灵脉缓缓缠绕。 共生共鸣之法,是将自身灵力化作丝线,与目标植物的灵脉编织成网。 这网既能牵引出植物的记忆,也可能被记忆中的怨气反噬——陆无尘说,百年前有灵植师试过,最后疯得只会啃食树叶。 可苏蘅能感觉到,梅树的哀伤正在啃噬她的心脏。 那哀伤里裹着未寄出的信,未圆的诺,未合眼的恨,像块烧红的铁,烫得她喉间发腥。 意识突然下沉。 她坠入一片黑暗,却不是完全的黑——无数银亮的光脉在脚下蔓延,像梅树根系的投影。远处有团暖黄的光,她踉跄着跑过去,光里浮现出画面: 素衣女子立在雪地里,发间没有珠钗,只别了朵半开的红梅。 她抬手轻抚梅枝,指节泛着青,像是冻了很久,可眼里的温度烫得惊人。“阿砚,你说等北疆战事平了,便陪我看这梅树开三百回花。”她对着空无一人的雪夜说话,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我等不到第三回了......” 苏蘅想看清她的脸,可画面突然扭曲。 女子的身影开始消散,像被风吹散的梅瓣,只余下最后一句破碎的话:“那符......别让......” “等等!”苏蘅扑过去,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凉的风。 黑暗突然翻涌,无数血珠从光脉里渗出,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尖叫着睁眼。 “咳!”她捂住嘴,指缝间渗出血丝。 梅树的枝干在头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原本暗红的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像被撒了层灰烬。 更让她寒毛倒竖的是——梅树根部的泥土里,正渗出一缕缕青黑色的雾气,像无数细蛇,顺着她的藤蔓往袖中钻。 “幽冥花种!”她猛得抽回藤蔓,青藤表面已经泛起黑斑,散发出腐肉混着苦梅的腥气。 她扯下腰间的帕子裹住手,蹲下身扒开表层泥土——符纸的边角露了出来,用婴孩指骨磨粉画的咒文还泛着幽光,下面压着半截带血的指甲。 “是怨骨符。”她嗓音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活人怨气养的符,专门引幽冥花种啃食植物灵脉......谁这么恨这株梅树?” “或许不是恨梅树。”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苏蘅惊得转身,月光下,萧砚立在月洞门边,玄色大氅被风卷起,腰间的玉牌撞出清响。 他手中提着盏八角宫灯,暖光映得他眉峰更冷,“是恨这梅树守护的人。” 他走近时,苏蘅闻到淡淡的硝烟味——他刚从演武场过来,甲胄还没卸完,肩甲上沾着草屑。“暗卫来报,御苑的巡夜侍卫被下了迷香。”他蹲下来看那符纸,指节擦过泥土时顿了顿,“这指甲......是我母妃的。” 苏蘅瞳孔骤缩。萧砚母妃的事她听过些片段:二十年前北疆大捷,老王爷要封她为侧妃,她却在梅树下自缢了,只留封绝笔说“身染脏疾,不配入府”。 可此刻这截指甲上的丹蔻,与她在梅树记忆里看见的银簪女子,分明是同一种颜色。 “她当年说,这梅树会替她守着王府的真心。”萧砚伸手碰了碰梅树粗糙的树皮,像在碰什么易碎的东西,“现在梅树病了,说明......” “说明有人怕它说出真相。”苏蘅接口,残佩在袖中烫得厉害,“刚才在根系世界,我看见个素衣女子,她好像想说什么......” “是她。”萧砚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帕子传过来,“我母妃生前最爱的就是素衣,她说红妆是给别人看的,素衣才是穿给......”他喉结动了动,没说完,“再试一次。” “什么?” “共生共鸣。”萧砚从腰间解下块玄铁令牌,拍在她掌心,“这是镇北王府的护心令,能挡三次阴祟反噬。我守着你,陆老头守着魂,你放心往里钻。” 梅树突然发出“咔”的一声。 苏蘅抬头,看见最顶端那朵未枯的红梅正在裂开,花瓣间渗出青黑色的液体,像在流血。 残佩的青光突然暴涨,照得整株梅树的影子都在扭曲,她听见识海里有个沙哑的声音在喊:“他等了你三百年......” “今夜必须查个明白。”苏蘅将护心令塞进衣襟,藤蔓再次钻出袖管。 这一回,她没再闭眼,而是望着萧砚的眼睛,“若我醒不过来......” “你不会。”萧砚抽出腰间的剑,剑尖点地划出个半圆,“我萧砚守过北疆的雪,守过三万将士的命,守个人......不难。” 月蚀的暗红愈发浓烈,梅树的阴影里,青黑色的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成漩涡。 苏蘅深吸口气,藤蔓与梅树灵脉再次缠绕——这一次,她要顺着那缕阴冷气息,摸到藏在最深处的尾巴。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旧忆浮现·誓约残章 藤蔓裹着苏蘅的手腕,像条活物般往梅树里钻。 这一回她没闭眼,能清晰感觉到树皮擦过脸颊的粗糙,还有萧砚那道灼热的视线——他的剑仍斜斜插在泥里,玄铁剑脊映着月蚀的暗红,将他紧绷的下颌线切出冷硬的棱角。 “稳住神魂。”陆无尘的声音从上方飘来,带着灵植师特有的清冽,苏蘅这才发现老御苑长早已结了个青藤阵,藤蔓如网罩在她头顶,叶尖凝着点点荧光,是防止她魂魄被梅树灵脉绞碎的护持。 黑暗来得猝不及防。等苏蘅再睁眼,已站在一片银雾里。 雾气中浮着星星点点的光斑,她伸手去碰,光斑便碎成细屑,落在掌心竟带着淡淡梅香——和萧砚身上那缕若有若无的冷香一模一样。 “你来了。”声音从背后传来,苏蘅猛地转身。 雾气里走出个素衣女子,广袖垂落如瀑,腕间系着串碎玉铃铛,走动时叮咚作响。 她的眉眼与萧砚有三分相似,尤其是眼尾那颗泪痣,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最让苏蘅心跳漏拍的是她指尖的丹蔻——朱红里掺着金粉,和梅树记忆里那截指甲、和萧砚掌心里攥着的半块残佩,颜色分毫不差。 “您是......” “萧砚的母妃,沈清欢。”女子抬手,雾气自动退开三尺,露出身后盘根错节的梅树根系,“我等你三百年了,花灵转世。” 苏蘅喉头发紧。 三百年前的花灵转世?这和她觉醒时听见的那句“他等了你三百年”对上了。 她刚要追问,沈清欢已抚上最近的根须,指尖泛起青碧色灵芒:“看。”根系突然亮如星轨。 苏蘅看见二十年前的雪夜:穿素衣的女子跪在梅树下,怀里抱着个襁褓,襁褓里的婴孩正攥着她的指尖咯咯笑。“阿砚不怕,母妃的梅树最乖了。”她轻声哄着,梅树突然绽放满枝红梅,落英铺了婴孩一身。 画面急转。 朱门深院里,老宦官举着圣旨尖声唱喏:“镇北王妃沈氏,私习邪术,祸乱内帏......”女子被扯着头发拖行,素衣染血,却仍死死护着怀里半块玉佩。“我没有!”她嘶声喊,“我只是发现......” “够了。”沈清欢的声音突然发颤,星轨般的根系瞬间熄灭,“他们怕我说出赤焰夫人勾结北戎的证据,怕我那株梅树记住所有往来密信的痕迹。 所以给我下了蛊,让我每说一个字,指甲就会刺穿掌心——“她摊开手,苏蘅这才发现她素白的手腕上,竟有十道深可见骨的旧疤,”最后我只能在梅树下自缢,用魂魄养这株树,等花灵血脉的人来解开封印。“ 苏蘅攥紧了袖中残佩。残佩突然发烫,和沈清欢腕间的玉串共鸣出蜂鸣。 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靠近梅树,识海都会传来“他等了你三百年”的声音——沈清欢等的不是别人,是继承了上古花灵血脉、能听懂草木语言的自己。 “那幽冥花种......” “是他们派来的。”沈清欢突然转头看向根系深处,素衣下摆无风自动,“有人怕梅树活过来,怕它把二十年前的血债抖落个干净。他们在树根下埋了幽冥花种,用我的怨气养着,要把这株树连魂带根啃成枯木。” 话音未落,苏蘅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她听见根系深处传来细碎的啃噬声,像老鼠磨牙,又像指甲刮过骨缝。 一团青黑色雾气从地底钻出来,所过之处,原本泛着青光的根须瞬间蔫黄,连沈清欢的身影都变得透明了几分。 “敢动她的树?”苏蘅眼尾发红,手腕上的藤蔓“刷”地窜出去,在半空凝成张青藤网。 她能清晰感知到这团雾气里的恶意——那是无数被镇压的怨魂在尖叫,是有人用活人生祭催熟的邪物。 藤蔓刚碰到雾气,就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她咬着牙收紧藤网,“给我滚出去!” “没用的。”沈清欢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冷得惊人,“这花种寄生于执念,你越用力,它啃得越快......” “那也得试试!”苏蘅额角渗出汗珠。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顺着藤蔓往外涌,像在和那团黑雾拔河。 梅树的主干突然发出“咔咔”的断裂声,最顶端那朵红梅“啪”地坠地,花瓣里流出的青黑液体,竟在地上画出个扭曲的符咒。 “蘅儿!”萧砚的喊声响彻云霄。 苏蘅恍惚看见外界的画面:他的剑已脱手插在梅树旁,玄铁护心令在他掌心烧出焦痕,甲胄上的草屑被夜风吹得乱飞。 陆无尘的青藤阵出现裂痕,老御苑长咳着血,正用最后一道灵诀加固屏障。 “快醒过来!”沈清欢突然推了她一把,“他们要毁了这株树,连带着毁了我留给阿砚的证据......” 苏蘅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最后看见的画面,是那团青黑雾气里伸出根细长的花茎,花茎顶端开着朵血色小花,花瓣上的纹路竟和赵婉如腕间的银镯一模一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以为能救得了它?”冷笑从梅树后方传来。 苏蘅猛地睁眼,正撞进萧砚泛红的眼底。 他的手还掐着她的人中,甲胄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刀痕,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而在梅树阴影里,道月白身影正慢条斯理地抚着袖角,腕间银镯轻响,和她在根系世界看见的血色小花,发出同频的嗡鸣。 梅树阴影里的月白身影终于踱出,腕间银镯与幽冥花种共鸣的嗡鸣,像根细针扎进苏蘅识海。 赵婉如的唇角勾着惯常的温婉笑意,可眼底翻涌的阴鸷却让她鬓边的珍珠步摇都失了光:“苏姑娘果然不负‘花灵’之名,连梅树灵脉都能唤醒——只可惜晚了七日。” 她葱白指尖捏着枚黑褐玉简,表面浮着暗红咒文,正是方才苏蘅在根系世界里看见的扭曲符咒。 “这枚怨骨符,可是用赤焰夫人当年镇压的三十八个灵植师魂魄炼的。”赵婉如将玉简按在梅树主干上,咒文瞬间窜入树皮,“月蚀之夜,花种吸够梅树灵脉,赤焰夫人的残魂就能借体重生——到那时,谁还会记得沈清欢的‘冤屈’?” “住口!”苏蘅喉间泛起腥甜。 她能清晰感知到梅树的痛苦:原本温润的灵脉正被青黑雾气绞成碎片,沈清欢的幻影已淡得像要融化在月光里。 藤蔓从她袖中窜出,在掌心凝成赤红火链——这是她前日刚悟的“灵火藤链”,以自身灵力为引,专克阴邪之物。 火链缠上幽冥花种的刹那,苏蘅的指尖刺痛如灼。 青黑雾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像无数怨魂被火舌舔舐。 她咬着牙收紧藤链,额角的碎发被灵力激得根根竖起:“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邪术狠,还是我的灵火——” 话音未落,识海突然炸开一道金光。 “若有灵植蒙冤,吾必还其清白。” 苍老却清越的女声撞进脑海,苏蘅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九色花海中,红衣女子将藤心烙进梅树年轮,身后是跪了满山的灵植师。 她掌心的藤链突然泛起金纹,火势暴涨三寸,竟将青黑雾气灼出个拳头大的窟窿! “怎么可能——”赵婉如的银镯突然崩裂,碎玉溅在她手背上,“这是赤焰夫人的……” “你当我看不出?”苏蘅盯着她腕间的血痕,前世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那银镯上的缠枝纹,正是赤焰夫人座下“血月卫”的标记。 她猛地拽动藤链,火舌舔上赵婉如的裙角,“你早就是赤焰余党,故意接近萧砚,就是为了破坏梅树!” “荒谬!”赵婉如踉跄后退,月白裙裾扫过萧砚插在地上的玄铁剑。 她的指尖在袖中快速掐诀,可目光扫过萧砚时却顿了顿——他正攥着染血的护心令,甲胄上的刀痕还在渗血,却仍挡在苏蘅身前,剑指精准地锁着她的咽喉。 “赵姑娘这是要走?”萧砚的声音冷得像北疆的雪,“二十年前的旧案,你倒比本世子还清楚。”他向前半步,玄铁剑嗡鸣出鞘,“母妃的梅树被你算计,蘅儿为救它险些丢了魂——你说,本世子该如何讨这个公道?” 赵婉如的脸瞬间惨白。 她突然甩袖抛出三把淬毒银针,转身往梅树林外狂奔。 萧砚刚要追,却听见苏蘅急促的喘息:“别……别追!花种还在啃灵脉!”他猛地刹住脚步,剑花旋出个半圆,将银针钉在树干上,转头时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你且先逃,本世子的剑,从来不差这一时。” 苏蘅的灵火藤链已完全包裹住幽冥花种。 金红交织的火焰中,她看见青黑雾气里浮出张模糊的人脸——是赤焰夫人! 那女人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骂什么,可话音刚出口就被灵火烧成灰烬。 沈清欢的幻影终于能靠近些,她抬手碰了碰苏蘅的发顶,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时带起细碎星光:“阿蘅,藤心……藤心在花种最深处。” 苏蘅的掌心突然发烫。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截从梅树里取出的藤心正浮在火链中央,金纹与火焰共鸣,像颗小太阳。 “我知道。”她对着空气轻轻笑,灵力如泉涌般注入藤链,“您等了三百年的公道,我今天就替您讨回来。” 火链突然收紧成细绳,精准地缠住雾气里最暗沉的一点。 苏蘅听见“咔嚓”一声,像是某种屏障碎裂的脆响。 青黑雾气疯狂翻涌,竟挤出根血色花茎——花茎顶端的花苞正在膨胀,花瓣缝隙里渗出的黑血,滴在地上就腐蚀出个小坑。 “蘅儿,小心!”萧砚的手扣住她肩膀,将她往后带了半步。 苏蘅却盯着那花苞,眼底闪过锐光——这是幽冥花种的本体要显形了。 她收紧藤心,灵火“轰”地炸开,将整团雾气裹成个火球。 在火焰最中心,花苞终于裂开条缝,露出点暗红的、蠕动的…… “今晚,我定要你原形毕露。”苏蘅低声说,指尖的藤心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能感觉到,花种的核心就在那道裂缝后,只要再紧三分—— “阿蘅!”萧砚突然拽着她滚向一侧。 方才站的位置,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黑血从中喷涌而出,正浇在灵火藤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赵婉如的冷笑从林外传来,混着马蹄声:“苏蘅,你护得了梅树,护得了这满林子的百姓吗?七日后月蚀,我要你亲眼看着——” “闭嘴!”苏蘅撑着萧砚的手臂站起,灵火藤链在她掌心重新凝形。 这一回,她的目光不再慌乱,反而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狠劲。 她将藤心按在梅树主干上,金纹顺着树纹蔓延,“七日后?够了。”她转头看向萧砚,眼里燃着簇小火,“这花种的根,我现在就要拔干净。” 萧砚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蹭:“我信你。”他的剑重新入鞘,却没松开她的手,“需要我做什么?” 苏蘅望着被灵火映红的梅树,又看了看掌心越来越烫的藤心。 她能感觉到,花种的核心正在火焰里挣扎,像条被烫到的毒蛇。 “守住四周。”她轻声说,“它要显形了。”月光突然暗了暗。 梅树周围的灵火突然拔高,将整株树笼罩成个金红的茧。 茧里传来闷吼般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挣破束缚。 苏蘅深吸口气,灵力运转到极致——她能清晰感知到,那团青黑雾气里的“东西”,终于要露出真正的模样了。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灵火焚怨·誓约重现 灵火藤链在苏蘅掌心烧得发烫,她能清晰感知到那团青黑雾气里的核心正在疯狂收缩——像只被踩住尾巴的毒蝎,每一下挣扎都带着蚀骨的恶意。 “还想躲?”她咬着牙低笑,指尖的藤心突然泛起金红光芒,藤链应声收紧三寸。 雾气里传来尖锐的嘶鸣,血色花茎“啪”地断裂,暗红肉瘤裹着黑血从裂缝中挤出来,表面布满倒刺,每一根都渗出腐蚀性液体。 萧砚的剑在身侧嗡鸣,他半步不退地挡在苏蘅身侧,玄色披风被灵火烤得发卷。 “阿蘅,它在引你分神。”他的声音沉得像压着块铁,目光扫过四周——方才赵婉如离去的马蹄声虽已渐远,但林子里的虫鸣全没了,连草叶都在发抖。 苏蘅突然打了个寒颤。 那肉瘤上的倒刺竟穿透灵火屏障,在她神识里扎了根——冰冷的怨气顺着经脉往上窜,眼前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脸:被活埋的村妇、断指的花农、喉管插着毒针的灵植师……都是幽冥花种吞噬的怨魂记忆。 “滚开!”她咬破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血珠溅在藤链上,金红灵火“轰”地窜高丈许,将肉瘤整个裹进火团。怨气被烧得滋滋作响,那些幻象瞬间碎成星芒。 苏蘅趁机催运灵力,藤心在掌心烙出个焦红印记——这是她与花灵血脉共鸣的代价,却也是破局的关键。 “《花灵血契》,以火为誓——”她的声音混着灵火炸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金的钢针,“净我所触,焚尽阴邪!” 灵火突然转为炽白色。 肉瘤发出濒死的尖叫,表面的倒刺簌簌脱落,黑血被烤成焦烟。 梅树的枝桠突然剧烈摇晃,一道半透明的幻影从树心飘出——是个穿月白宫装的女子,发间斜插着半支烧残的红梅簪,眉眼与梅树的年轮纹路重叠。 “谢谢你……”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呜咽,清晰得像晨雾里的山涧,“三百年了,我终于能看清自己的脸。”幻影抬手,指尖泛起荧光,指向梅树根部一块凸起的青石板,“那里埋着我的遗书。当年赤焰夫人用毒雾屠尽御苑灵植师时,我藏起了证据。” 苏蘅松开藤链,细藤如活物般钻入土中。青石板下的泥土簌簌松动,一枚裹着红绸的玉简被藤条卷到她掌心。 红绸已经脆得一触即碎,露出玉简上“梅疏”二字——正是梅树守护灵的名字。 “给萧公子看。”梅疏的幻影开始变淡,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只有镇北王府的玄铁血脉,能解开里面的封印。” 萧砚接过玉简时,指腹轻轻擦过苏蘅沾血的掌心。他垂眸注入灵力,玉简表面立刻浮现金色纹路。 苏蘅凑过去,看清第一行字时,呼吸陡然一滞——“赤焰二十三年冬,皇后暗卫夜入御苑,以‘引魂香’惑我等灵植师,取心血炼怨骨符……” “这是我用血写的。”梅疏的声音越来越轻,“当年他们说灵植师勾结魔宗,其实是为了夺我们的‘灵脉田’……萧公子,你母妃的灵位,该挪到御苑祠堂了。” 幻影彻底消散的瞬间,萧砚的手猛地收紧。玉简在他掌心发出细碎的裂响,他却像毫无所觉,眼尾泛红得骇人。 苏蘅知道,那是他强忍情绪的模样——二十年前,他母妃正是被冠上“勾结魔宗”的罪名赐死的。 “阿砚。”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萧砚转头,眼底翻涌的暗潮却在触及她目光的刹那软下来。 他将玉简小心收进怀里,指腹抹掉她嘴角的血:“走,回镇北王府。”话音未落,林外突然传来衣袂破空声。 两人同时抬头。 月光下,一个穿墨绿道袍的老者站在梅树外,腰间挂着的青铜铃无风自鸣——正是御苑最年长的灵植师陆无尘。 他的目光扫过焦黑的肉瘤残骸,又落在萧砚怀中的玉简上,原本古井无波的眼尾突然抖了抖。 “世子,苏姑娘。”他的声音哑得像旧琴,“老仆……能看看那玉简吗?”月光穿透梅枝,在陆无尘道袍上投下斑驳树影。 他枯瘦的手指悬在玉简上方,青铜铃随呼吸轻颤,发出细碎的“叮”声——那是灵植师感知灵力波动时的本能反应。 萧砚垂眸看了眼苏蘅,见她微微颔首,这才将玉简递出。 陆无尘接过的瞬间,喉结剧烈滚动。 他指腹抚过“梅疏”二字,像在触碰故人的脸,眼眶渐渐泛红。玉简展开的刹那,他突然踉跄半步,后背重重撞在梅树干上。 “引魂香...血写的证词...”他喃喃重复着,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当年我守在御苑外,他们说灵植师集体暴毙,我竟信了。” 苏蘅注意到他道袍下的手在抖,连青铜铃都跟着发颤。 萧砚的手指已按上剑柄,却在触及苏蘅衣角时顿住——她悄悄拽了拽他的袖角,目光始终锁着陆无尘的表情。 老灵植师突然屈膝,道袍扫过焦黑的泥土,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苏姑娘,老仆替三百年前惨死的灵植师们谢你。”他声音发哑,“你能唤醒梅疏的记忆,能以灵火净化幽冥花种...万芳主的誓约,终于有了传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万芳主?”苏蘅耳尖微动。 她曾在古籍里见过这个称谓,是灵植师体系最顶端的荣耀,可历代记载都语焉不详。 萧砚的手在她身侧握紧,玄铁寒纹从袖口漫出半寸——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哗啦!”林梢突然传来枝叶断裂声。 苏蘅瞳孔骤缩,转身时已催出灵火藤链——赵婉如正站在十步外的土坡上,鬓发散乱,腕间缠着半截被烧断的银链。 她左手捏着枚青黑色蛊虫,虫身爬满暗红触须,正是方才被击碎的幽冥花种残孽。 “你以为赢了?”赵婉如的声音像刮过碎瓷,“这蛊虫吞过梅疏的怨气,你烧得掉花种,烧得掉梅树里的执念吗?”她指尖一松,蛊虫“嗖”地射向梅树根部。 苏蘅早有防备。她在净化花种时,便让灵藤在四周织了张半透明的网——此刻藤蔓突然拔高,如绿绸般兜住蛊虫。 灵火顺着藤脉窜过去,青黑蛊虫刚触到火焰便发出尖啸,触须瞬间焦卷,连带着赵婉如腕间的银链“啪”地崩断。 “真正的力量不是操纵怨念。”苏蘅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灵力翻涌的灼烧感从掌心蔓延到心口,“是让执念有处安放。”她指尖轻点,灵火骤然收缩成豆大的光团,将蛊虫烧得连灰都不剩。 赵婉如踉跄后退,脚边的碎石滚进草丛。她望着空无一物的掌心,突然笑出声:“你护得住梅树,护得住全天下的灵植师吗?赤焰夫人的余党还在——” “够了。”萧砚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本世子的刀,不斩说废话的败将。”他抬手召来暗卫,玄色披风翻卷间,赵婉如已被制住拖走。 那抹狼狈的身影消失在林外时,苏蘅听见她的尖叫被夜风吹散:“你等着!万芳主的誓约...会要了你的命——” “阿蘅。”萧砚转身,眼里的冷意瞬间化软,“伤着没?”他指腹掠过她掌心的焦红印记,灵力顺着接触的皮肤渗进去,替她缓解灼痛。 苏蘅摇头,注意力却被梅树方向的动静吸引——焦黑的枝桠上,竟冒出了米粒大的新芽。 “这是...梅疏的力量?”她轻声道。树影里,那道月白幻影再度浮现,却比之前更淡,像要融进水汽里。 “执念已解,我该走了。”梅疏的指尖拂过新芽,“记住,誓约不只是誓言,是要替所有不能发声的草木,替所有被碾碎的灵植师,守住这方天地。” 苏蘅胸口发闷,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血脉里翻涌。 她伸手去碰幻影,指尖却穿过那抹月光——可就在触碰的刹那,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梅疏在毒雾里护着小灵植师逃跑,在刑架上咬破舌尖写血书,最后将遗书塞进青石板时,眼角的泪滴在泥土里,开出一朵极小的白梅。 “我记住了。”她对着空气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你未走完的路,我替你走。” 梅疏笑了,发间的红梅簪突然泛起微光。 那光融入苏蘅眉心,她眼前闪过一片模糊的花影,像是某种古老契约在苏醒。 萧砚握住她发冷的手,担忧地唤她名字,她却只是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重新抽芽的梅树——那些新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不多时便缀满了星星点点的花苞。 “要开了。”她轻声说。话音未落,第一朵白梅“噗”地绽放。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像有人在树间撒了把碎月。 月光下,雪色花瓣簌簌落在苏蘅肩头,她望着满树琼英,眼底的雾气渐渐凝成锐光:“这一战,我不会再输。” 风掠过梅枝,一片花瓣轻轻粘在她发间。 萧砚望着她被花影映亮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连接——像是梅树的根须穿透了泥土,将她的心跳与天地间所有草木的呼吸,系成了同一根弦。 苏蘅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指尖碰到眉心那点温热。 她不知道的是,在梅树最深处的年轮里,一道与她轮廓重合的光影正缓缓浮现,与梅疏的幻影重叠成模糊的双影。 那是花灵血脉与万芳主誓约,在她意识深处,开始了第一场温柔的角力。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白梅泣血·誓约初鸣 晨雾未散时,苏蘅已站在御苑东隅。 她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梅树新芽的触感——那种带着青涩生机的柔软,与此刻掌心所触的焦枯叶片形成刺目对比。 “这株素心兰...”她蹲下身,指腹轻轻抚过蜷曲的叶尖。 原本该莹润如玉的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乌青,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命脉,正一寸寸往根部蔓延。 身后传来竹杖点地的轻响,是守苑的老园丁颤巍巍捧来陶壶:“苏姑娘,您前日教的法子,给月桂浇了灵露,可今早它的花骨朵...” 话音未落,苏蘅已抬眼望向西边。那株百年月桂的枝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原本该缀满金粟的枝头,竟抽出几簇暗红的尖刺。 “不对劲。”她低喃着站起身,袖中藤草突然簌簌抖动。这是她的灵植感知在示警——不是某一株,是整片御苑的草木都在哀鸣。 藤草如活物般窜向空中,在晨雾里织成半透明的网。苏蘅闭了闭眼,精神力顺着藤丝漫开。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素心兰的记忆里,深夜有黑影蹲在它根前洒下黑沙;月桂的年轮中,红衣女子的裙角扫过它的枝桠,指尖捏着颗泛着幽光的种子;连那株最喜静的雪柳,竟也在记忆里重复着同一段画面——红衣女子站在梅树下,将一把黑种埋进松软的新土。 “咳!”苏蘅猛地踉跄一步,眉心突突作痛。 昨夜梅疏留下的誓约印记此刻烧得发烫,那些关于“还灵植清白”的誓言在血脉里翻涌,与眼前扭曲的草木哀鸣重叠成刺耳鸣响。 “阿蘅。”熟悉的清冽嗓音裹着晨雾漫来。 苏蘅转头,便见萧砚立在曲径尽头,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手中还攥着半卷泛黄的纸页。 他眼底带着未褪的青黑,显然彻夜未眠。 “密档里翻到的。”他走近,将纸页摊在她面前。 泛黄的绢帛上,朱砂笔写着“赤焰夫人·九幽怨阵”几个字,字迹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当年批注者的震惊:“以灵植为引,承亡魂执念,可活死人肉白骨——此术逆天,当诛!” 苏蘅的指尖轻轻抚过“灵植为引”四字,突然想起方才藤草探查到的画面:所有异变的灵植记忆里,都有红衣女子洒下黑种的动作。“赤焰夫人?”她抬眼,“二十年前那个因用邪术被处死的...” “被处死后,她的亲信将阵法残卷埋在了御苑。”萧砚指节叩了叩绢帛边缘的批注,“密档里说,当年平乱的灵植师虽毁了主阵,却没找全所有怨种。”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扭曲的月桂, “现在看来,那些漏网的黑种,怕是借着梅树复苏的生机,醒了。” 晨雾突然转凉。 苏蘅望着满园垂头的草木,听着它们在她意识里发出细弱的哭嚎,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昨夜梅疏说“替所有不能发声的草木守住天地”,此刻那些哀鸣便成了刻在她骨头上的刺——她原以为要守的是未来,却不想过去的阴魂,早等在必经之路上。 “我要再进梅树根系。”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觉的坚定。 昨夜与梅疏融合时,她曾模糊看见梅树的根须如蛛网般蔓延,几乎覆盖整个御苑。或许那些黑种的位置,就藏在根系交织的记忆里。 萧砚的手瞬间扣住她手腕。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此刻却凉得惊人:“昨夜你精神力损耗过度,现在进去...” “那些草木等不起。”苏蘅反手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温度渡过去,“你看那株素心兰,乌青已经到茎秆了。”她指向东隅,那抹幽黑正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向上攀爬,“再拖半日,它就没了。” 萧砚的指腹轻轻蹭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最终长叹一声,从腰间解下块羊脂玉佩塞进她掌心:“这是我母妃当年用的护心玉,能挡三次精神冲击。”他望着她发间那片还未掉落的白梅瓣,声音低了些,“若有异动,捏碎它。” 苏蘅将玉佩攥进掌心,转身走向梅树。 晨雾中,满树白梅正随着她的脚步轻轻颤动,像是在应和她血脉里翻涌的誓约。 当指尖触到粗糙的树干时,她听见梅树在意识里轻声呼唤——那是属于万芳主的,与天地草木相连的,第一声号角。 苏蘅的指尖刚触上梅树粗糙的表皮,树皮便如活物般自动裂开一道细缝,凉丝丝的灵气顺着指缝钻入血脉。 她深吸一口气,将萧砚给的护心玉攥得更紧些——那玉坠贴着掌心,像团将熄未熄的暖炭,勉强熨着她因昨夜损耗而发虚的神识。 闭眼的刹那,意识如坠云渊。等再睁眼时,她已置身于一片流动的光雾里。 银绿色的荧光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梅树根系延伸出的灵识网络,每一缕光丝都缠着某株御苑草木的记忆碎片:素心兰叶尖的乌青在光中显形,原是黑沙渗入时腾起的黑雾;月桂枝桠的扭曲轨迹被拉长成金线,竟与二十年前密档里记载的“九幽怨阵”阵图暗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救我......”细若游丝的呜咽从左侧传来。 苏蘅转身,便见一株三人合抱的古柏正从光雾中显形——它的枝干上爬满暗红的脉络,像被人用利刃划开树皮,将血脉抽成了丝线。 “谁在伤害你?”她下意识伸手触碰古柏,指尖刚触及树干,成串的画面便如潮水倒灌:月明星稀的深夜,红衣女子站在古柏下,掌心托着颗幽蓝的种子。 那种子表面浮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每道咒文亮起时,古柏的年轮便暗淡一分。 “有人......正在偷走我们的灵魂。”古柏的声音突然拔高,震得光雾簌簌落雨,“那些黑种不是养料,是......是锁魂钉!它们在吸我们的生气,去养祭坛里的......” 话音戛然而止。苏蘅的太阳穴猛地炸开剧痛,眼前的光雾突然凝结成漆黑的蛛网。 她这才惊觉,那些缠绕在草木记忆里的黑沙,不知何时已顺着灵识网络爬满她的手臂——每一根黑丝都在啃噬她的神识,像极了前世实验室里啃食培养皿的寄生虫。 “蠢东西。”阴恻恻的女声从头顶压下。 苏蘅抬头,血色祭坛的虚影正穿透光雾,在她头顶缓缓旋转。 祭坛最顶端,红衣女子正垂眸看她,唇角勾起与记忆里梅树残像中如出一辙的冷笑:“你以为用灵火净化梅树就能破阵?这御苑每株草木都是阵眼,你救得越多,便越替我养肥了祭坛。” 她的指尖突然刺痛。 苏蘅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纹,那些纹路正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 更恐怖的是,她能清晰感知到,每道黑纹里都锁着一缕草木的精魄——素心兰的清灵、月桂的馥郁、古柏的厚重,此刻都在黑纹里发出绝望的尖叫。 “你只是另一个容器罢了。”红衣女子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与苏蘅的倒影重叠在一起,“等我吸够万灵精魄,这具身子......” “住口!”梅树守护灵的叱喝如惊雷炸响。 苏蘅眼前一花,那道曾在梅树里见过的素白幻影突然挡在她身前。 幻影手中握着半片残梅,那是昨夜梅疏与她融合时留下的最后灵识。 “万芳主的誓约,容不得你玷污。”守护灵的声音带着碎玉般的清响,残梅在她掌心燃起金红的火焰,“退!” 黑纹触到火焰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红衣女子的幻影被灼得扭曲变形。 但苏蘅能感觉到,那股反噬之力并未退去,反而顺着她的灵识网更凶猛地涌来——守护灵的火焰每烧断一根黑丝,便有十根新的从光雾深处钻出来。 “抓住我。”守护灵转身,指尖抵住苏蘅眉心,“我送你出去。这具残魂撑不了多久,但至少能保你......“ “不!”苏蘅反手扣住守护灵的手腕。她能看见,幻影的衣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你会魂飞魄散的!” “本就是该散的。”守护灵笑了,眼尾的泪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当年梅疏替万芳主挡下致命一击时,便该想到今日。你记住......“她的声音突然变轻,”那些黑种的根,在御苑最深处的废井里。去......” 话音未落,幻影便如晨雾般消散。苏蘅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跌坐在梅树底下。 萧砚的玄色大氅裹住她肩头,他的手按在她后心,正源源不断渡来灵力。 “阿蘅?”萧砚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发颤,拇指抹过她额角的冷汗,“你方才浑身发冷,灵识波动乱得像被雷劈过的竹林。” 苏蘅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 她能听见,御苑的草木仍在哀鸣,但比昨夜更弱、更哑——就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气的灯芯。 “不是异变。”她的声音发涩,“是献祭。赤焰夫人用御苑灵植养祭坛,要吸够万灵精魄......“她突然抬头看向御苑深处,那里有口被青藤覆盖的废井,“黑种的根在废井里。得尽快......” “我这就去调暗卫。”萧砚转身要走,却被她拽住衣袖。 “还要找陆长老。”苏蘅抹了把脸,从地上站起。 她的腿还在发软,却硬是挺直了脊背,“那老御苑长在灵植界浸淫四十年,或许知道怎么破这‘九幽怨阵’。”她望着满园垂头的草木,眼神突然变得像淬了火的剑,“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萧砚凝视她发白的唇,最终只是将大氅又裹紧些:“我让人去请陆无尘,你......” “我没事。”苏蘅打断他,指尖轻轻按在胸口——那里,梅疏留下的誓约印记还在发烫,“那些草木在等我。”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透过梅枝漏下来,在她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 远处,素心兰的乌青已爬到花茎顶端,最后一朵未开的花苞正在缓缓发黑。但苏蘅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它们等下去了。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灵脉暗涌·旧局重启 苏蘅的指尖还残留着守护灵消散前的凉意,那凉意顺着血脉往心口钻,比方才幻境里的阴火更灼人。 她攥紧萧砚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陆长老住在御苑东侧竹舍,他种的九节兰只认灵植师的灵力唤醒——你派暗卫去时,让他们在兰盆边输三缕木属性灵力。” 萧砚的拇指还停在她额角,触感仍带着冷汗的湿意。 他垂眸应下,转身时玄色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梅树残瓣簌簌落在苏蘅肩头。 不过盏茶工夫,竹舍方向便传来脚步声,陆无尘白须被晨风吹得翘起,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小女娃说御苑要出大事?老朽今早给雪兰换盆,那花竟把根须缠在我手腕上扯都扯不开——”话音戛然而止。 老人浑浊的眼突然瞪得滚圆,视线扫过满园垂头的素心兰、蔫成一团的玉露、连枝桠都泛着青灰的红枫。 他踉跄两步,枯瘦的手抚上最近的素心兰,指尖刚触到花瓣,那已经发黑的花苞竟簌簌抖落,在他掌心碎成一捧焦褐的粉末。 “这是......”陆无尘喉结滚动,抬头时眼眶通红,“这是被抽干了灵元的死相。” 苏蘅上前一步,将幻境中所见一股脑倒出:“梅树守护灵说这是‘九幽怨阵’,用灵植养祭坛吸精魄。”她想起守护灵消散前的叮嘱,声音发颤,“陆长老,您见多识广,可知道怎么破?” 陆无尘没答话,转身从怀里摸出个绣着缠枝莲的布包,抖开时一方古玉简落在石桌上。 玉质发乌,表面却刻着金纹流转的阵图,最中央三个篆字“九幽怨阵”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三十年前我在南疆古墓见过残卷。此阵需三处灵脉交汇点做引,御苑地下本就压着条废脉——“他指尖划过阵图边缘的小点,”另外两处,必然在皇陵和......” “我来查。”苏蘅打断他,伸手按在石桌上。 石缝里的青苔最先有了动静,像绿色的溪流般顺着她的掌心攀爬;接着是梅树,盘结的根系在地下发出沉闷的震动;最后是整座御苑的灵植——素心兰蔫软的花茎突然绷直,玉露皱缩的叶片舒展成翡翠圆盘,连最角落那株快枯死的唐枫都抽出了新芽。 所有植物的根须都在往地下钻,像无数只手在扒拉泥土。萧砚的手掌按上她后腰,灵力如温流注入:“慢慢来。” 苏蘅闭着的眼睫剧烈颤动。 她能看见,在黑暗的地底下,无数根须织成密网,沿着灵脉的走向延伸。 直到某一刻,藤网突然剧烈震动,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了道口子——“西边!”她猛地睁眼,额角渗出冷汗,“三十里外,皇陵脚下!” 萧砚的玄铁令牌几乎是拍在暗卫首领掌心:“带二十个影卫,骑马去皇陵,重点查封印灵脉的墓穴。”他转身时又顿住,解下腰间玉佩塞进暗卫手里,“若遇阻碍,亮镇北王府的玉牌。” 暗卫领命而去的马蹄声还未散尽,陆无尘突然抓住苏蘅的手腕。老人的手指像枯树枝,却带着奇异的温度:“你动用了多少灵植?” “整座御苑的活物。”苏蘅舔了舔发白的唇,“它们的根须都连在地脉上......” “胡闹!”陆无尘突然拔高声音,可眼底的疼惜却压不住,“灵植与人的灵识是同频的,你这是拿命在换消息!”他从袖中摸出颗朱红药丸塞进她嘴里,“这是护元丹,能缓你三分疲惫。” 苏蘅刚要道谢,远处传来马蹄声。 萧砚的亲卫翻身下马,手里捧着块残破的石碑,石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世子,皇陵后山脚的墓穴里全是这种符纸。属下撬了块碑,上面刻着字。” 萧砚接过石碑,借着陆无尘的火折子照亮。 石面上的刻字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以灵植为媒,以怨念为引,九幽归魂,赤焰再临”这十六字却清晰如刀刻。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玄色大氅下的手臂绷成铁线:“赤焰夫人的余党,果然还在。” “赤焰再临......”陆无尘喃喃重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当年她屠灵植一脉,用的就是这招......” 苏蘅的目光落在石碑上,心口突然一跳。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御苑深处,那里有口被青藤覆盖的废井,此刻藤蔓正诡异地扭曲着,像无数条蛇在往井里钻。 有什么东西顺着地脉爬上来,冷得她后颈发寒——那气息,像极了幻境里赤焰夫人残魂的阴毒。 “阿蘅?”萧砚察觉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怎么了?”苏蘅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她能听见,废井里的青苔在簌簌发抖,它们用最细微的声音重复着同一句话:“来了......它来了......” 苏蘅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缕阴毒气息正顺着御苑地脉攀升,所过之处,连晨露未干的草叶都结出白霜。 “萧砚,陆长老。”她声音发沉,脚步已先一步往废井方向迈去,“跟我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砚的手掌几乎是立刻覆上她后背,玄色大氅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细碎的风。陆无尘攥着古玉简的指节发白,却仍紧跟着,白须被风掀得扫过苏蘅肩头:“小女娃,那井里有古怪!” 废井就在御苑西北角,青藤覆盖的井栏爬满霉斑。 苏蘅刚走近三步,缠绕井沿的藤蔓突然“唰”地绷直,像无数条青蛇昂首吐信。 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井边苔藓,那些原本灰败的绿立刻疯狂翻涌,在她掌心拼出一行扭曲的“字”——“紫藤...紫藤下...” “紫藤?”苏蘅抬眼,顺着苔藓指引的方向望去。 御苑最深处的月洞门边,一株紫藤正垂着枯槁的藤条,往年此时该是紫瀑般的花串,如今却只剩干硬的枝桠,连树皮都裂开细小的纹路。 她快步走过去,蹲在紫藤根部。 萧砚也跟着蹲下,玄铁匕首已出鞘,替她拨开覆盖在根部的枯叶:“小心蛇虫。”苏蘅没说话。 她能听见紫藤的“哭声”——那是濒临死亡的灵植最细微的抽噎,混杂着“救我...救我...”的呜咽。 她伸手按在紫藤裂开的树皮上,灵力如细流注入。 原本枯槁的藤条突然颤抖,几星嫩绿的芽苞从裂缝里钻出来,却又在触及那缕阴毒气息时瞬间焦黑。 “下面有东西。”苏蘅指尖用力,指甲缝里渗出血珠,“帮我挖。” 萧砚的匕首扎进泥土的瞬间,就传来金属刮擦硬物的脆响。 三人合力刨开三寸厚的土,一块巴掌大的黑曜石吊坠赫然出现,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正渗出缕缕黑雾。 苏蘅刚要触碰,萧砚的手已抢先扣住她手腕:“有毒。” “不。”她摇头,“是灵识封印。”指尖轻轻点在吊坠上,凉意顺着皮肤窜入骨髓。 下一刻,一道沙哑的女声在她脑海里炸响:“你还记得我吗?”苏蘅瞳孔骤缩。 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二十年前她在地宫遗迹中见过的壁画里,赤焰夫人身侧总立着个戴鬼面的女子,史料记载为“赤魂使”,是赤焰夫人最忠心的死士。 “你...不是死了?”她脱口而出,声音发颤。 “死?”那声音低笑,带着几分癫狂,“赤焰大人用灵植养魂,我便永远活着。”黑雾从吊坠裂缝里钻出来,在半空凝成模糊的人影,“小丫头,你坏了我们的阵,可知道这怨阵耗了二十年?用皇陵的骸骨做引,御苑的灵植养魂,就等赤焰大人借我这缕残魂...归来——” “住口!”陆无尘突然甩出一张黄符,精准贴在黑雾上。符纸瞬间燃烧,黑雾发出尖锐的嘶鸣,重新被压回吊坠里。 老人额角青筋暴起:“这是’灵蛊寄生‘!用灵植根系做容器,把残魂种进地脉...赵婉如好深的算计!” “赵婉如?”萧砚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当然知道。”苏蘅握紧掌心的吊坠,指腹被黑曜石棱角划破,血珠渗出来,在石面晕开细小的红。 她突然想起半月前在茶楼听到的传闻——丞相府三小姐近日总往城南乱葬岗跑,随身带着个雕牡丹的檀木盒,“她早被赤焰余党盯上了。” 话音未落,御苑东角的月洞门突然传来轻笑。 “苏姑娘果然聪明。” 赵婉如的身影从假山后转出来,月白色裙裾沾着晨露,腕间银铃轻响。 她望着苏蘅手中的吊坠,眼尾微微上挑:“只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九幽怨阵已经启动,皇陵的骸骨在烧,御苑的灵植在死,第三处灵脉...就在镇北王府的冰窖里。” “你敢!”萧砚的玄铁剑“嗡”地出鞘,剑气割得离他三步内的竹叶纷纷飘落。 赵婉如却不怕,反而笑得更甜:“萧世子,你以为你守得住?赤焰大人要的,是整个明昭的灵脉。等她归来,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灵植师...“她的目光扫过苏蘅,”都会变成养魂的肥料。 苏蘅能感觉到,脚下的地脉在震动。 紫藤的“哭声”突然变得凄厉,井边的青苔开始成片枯死,连萧砚剑上的剑气都被那股阴毒气息腐蚀出细密的缺口。 “你跑不掉的。”她攥紧吊坠,灵力如洪流灌入,吊坠上的裂纹突然绽开,黑雾“轰”地窜向天空,又被她用藤蔓结成的网兜头罩住,“陆长老,用你的护元丹!萧砚,封了东边的气口!” 陆无尘手忙脚乱从怀里掏药瓶,萧砚的剑已经横在赵婉如面前。那女子却只是歪头一笑,指尖轻轻一弹。 “晚了。”她说。话音刚落,御苑中央的梅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苏蘅转头望去,只见梅树的每片花瓣都在燃烧,火舌顺着树枝窜向天空,在云层里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鬼面——那是赤焰夫人的轮廓。 “阿蘅!”萧砚的剑风卷着她向后退了三步,梅树燃烧的碎屑擦着她发梢落下,烫得她耳尖发红。 陆无尘的黄符“唰唰”贴满四周,却挡不住地脉里翻涌的怨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蘅能听见,整个御苑的灵植都在尖叫,它们的根须被怨气扯断,灵力被疯狂抽取。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吊坠,赤魂使的声音还在回荡:“没用的...三脉已通,赤焰大人要醒了...” “不会的。”苏蘅咬着牙,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和怨气拔河,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割肉。 萧砚的手掌按在她后心,温暖的灵力如潮水注入,帮她稳住摇摇欲坠的防线。 赵婉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月洞门后,只留下一句飘散的话:“明日寅时,三脉归一。苏姑娘,你准备好给赤焰大人献祭了吗?” 苏蘅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的战意却越来越浓。 她转头看向萧砚,又看向陆无尘,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三处灵脉,皇陵、御苑、镇北王府冰窖。我们得分头去封。” 萧砚的拇指擦去她嘴角的血,玄铁剑在掌心转了个花:“我去冰窖。” “老朽去皇陵。”陆无尘把剩下的护元丹全塞进苏蘅手里,“小女娃守御苑,这里怨气最浓,你...你要撑住。” 苏蘅点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掌心的吊坠。 赤魂使的声音已经微弱,但她能感觉到,那缕残魂里藏着破阵的关键。 “明日寅时。”她轻声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怨阵厉害,还是我的灵植...更狠。” 御苑外,晨钟正好敲响。 苏蘅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握紧了藤蔓凝成的短刃。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怨阵将启·誓约再响 御苑的月亮爬得很高时,苏蘅还蹲在梅树残根前。 萧砚临走前硬往她腰间塞了个暖炉,此刻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 陆无尘留下的护元丹被她攥得发烫,可她舍不得吃——这是老灵植师最后的存货,得留到寅时最紧要的关头。 “阿蘅。”萧砚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玄铁剑的剑穗在夜风中晃了晃,“地脉异动每隔三个时辰会弱一刻,你最多再探半柱香。” 苏蘅没回头,指尖深深插进焦黑的泥土里。她能听见地下灵脉的呜咽,像被抽干血液的伤员在呻吟。 赤焰夫人的怨阵以三脉为引,御苑是主阵眼,稍有差池,萧砚在冰窖、陆无尘在皇陵的努力都会白费。 “知道了。”她应得轻,额角却沁出冷汗。 自赵婉如走后,她已经用“灵植共鸣”探了七次地脉走向,每一次都像拿细针往识海里扎。 梅树残根下的怨气太凶,连最顽强的狗尾草都不敢扎根,她只能调用自身灵力做媒介,把自己变成活的探测仪。 萧砚的脚步顿了顿,终究没再劝。 他知道苏蘅的脾气——当年在青竹村,她为了救染疫的孩子,在药田里跪了三天三夜;后来在镇北王府,为了培育能解寒毒的冰兰,连续七日没合眼。 这姑娘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我在御苑外守着。”他说,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碎了夜色里的什么,“若有异动,吹梅哨。” 玄铁剑入鞘的轻响传来,苏蘅这才敢松了松紧绷的脊背。月光漫过她的肩,将影子拉得老长,投在焦土上,像株被风压弯的野菊。 她闭了闭眼,再次将灵力顺着指尖输进土里。 这次,地脉的纹路突然清晰起来——暗红的怨气裹着银线般的灵脉,在地下织成一张网,网心处有团幽蓝的光,像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找到了。”苏蘅低呼,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那团幽蓝是地脉的命门,只要在寅时前用灵植缠住它,怨气就会顺着灵脉倒灌......可话音未落,识海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 她眼前一黑,栽进焦土里,额头磕在梅树残枝上,渗出血珠。 “阿蘅!”模糊中听见萧砚的喊,可她的意识已经沉了下去,像块被丢进深潭的石头。再睁眼时,她站在一座开满白梅的山巅。 风里全是雪梅的香气,清冽得像浸了露水。远处云海翻涌,将群峰遮得若隐若现。 苏蘅低头,发现自己穿着月白裙裾,衣料轻得像花瓣,腕间系着串梅枝编的手绳——和她在梅树守护灵幻影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蘅转身,看见一名女子站在梅树旁。她穿着鎏金绣梅的华服,发间插着玉梅簪,眉目与苏蘅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从容。 是前世的自己,万芳主。苏蘅的喉咙发紧。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为何自己会是花灵转世?赤焰夫人的怨阵和前世有何关联?萧砚调查的灵植师屠灭案,是否也藏在记忆里? 可万芳主却先一步摇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时候。”她抬手,指尖拂过苏蘅眉心,“你需要这个。” 一缕金光从她指尖溢出,钻进苏蘅识海。 刹那间,无数画面闪过——上古时期,万芳主站在九重天阙前,以一身灵力为引,封印了企图吞噬人间的怨魔;后来世道变迁,她耗尽最后一丝灵识转世,只为在千年后,用花灵之血破这九幽怨阵。 “九幽怨阵并非单纯依靠怨气驱动。”万芳主的声音像山涧清泉,“它需要一个’灵植之主‘作为媒介。而你,是我唯一的继承者。” 苏蘅的胸口发烫,她摸到颈间的吊坠——赤魂使的残魂正在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记住。”万芳主握住她的手,将一枚梅核放进她掌心,“寅时三刻,用这梅核引动花灵血契。怨气越盛,你的灵力便越强。” 山风突然大了起来,白梅纷纷飘落,像场细碎的雪。 苏蘅想抓住万芳主的手,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等你破了怨阵......”万芳主的身影逐渐透明,“我再告诉你,关于萧砚和灵植师屠灭案的真相。”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风里时,苏蘅猛地睁开眼。御苑的晨雾漫过她的睫毛,萧砚正跪在她身侧,手掌覆在她后心输送灵力。 他的眉峰皱得能夹死苍蝇,看见她睁眼,喉结动了动:“醒了?你睡了整整三个时辰,我......” “萧砚。”苏蘅打断他,声音还有些哑。她摊开手,掌心躺着枚半透明的梅核,“我知道怎么破阵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她能清晰地听见御苑外十里处的桃花在抽芽,能感知到冰窖方向萧砚的暗卫正在布置陷阱,能看见地脉里那团幽蓝的光,比之前亮了三倍。她的灵力,似乎......涨了。 苏蘅指尖的梅核还带着前世残留的温凉,喉间却先溢出一声轻颤的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能听见御苑东墙下三株老桂树的年轮在沙沙转动,能分辨出萧砚衣袍上沾着的冰窖寒气里混着半缕松烟墨香——这是从前需要屏息凝神才能捕捉到的细节,此刻竟如晨雾般清晰地漫进识海。 “阿蘅?”萧砚的拇指抵在她人中,指腹因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蹭得她鼻尖发痒。 他眼底的青黑比夜色更深,显然这三个时辰里连眼都没合过。 苏蘅反手扣住他手腕,将梅核按进他掌心:“我的灵力......涨了。”她盯着萧砚骤然收紧的瞳孔,快速解释,“能感知到十里外的植物,地脉走向在我眼里像画在宣纸上的墨线。方才在梦中,前世的我给了破阵的关键。” 萧砚的掌心瞬间烫得惊人,他另一只手覆上她后颈,灵力如温溪般涌进来探察。 当触及她识海里那团比昨日更炽烈的金芒时,他喉结动了动:“确实......强得离谱。”话音未落,御苑角门传来木屐叩地的轻响——陆无尘端着药碗跨进来,银须被晨风吹得翘起几缕。 “醒了便好。”老灵植师扫过苏蘅发亮的眼睛,药碗顿在半空,“这丫头的灵识......”他颤巍巍伸出枯指,在苏蘅眉心虚点,“竟有万芳主的气韵。” 苏蘅抓住时机:“赵婉如频繁来御苑,不是为了看梅树残根。”她指尖轻点地面,焦土里钻出半寸嫩绿的狗尾草,“方才用灵植共鸣时,这草告诉我,三日前有穿绣金鞋的女子蹲在这里,拔了它七片叶子。”她顿了顿,“她在找‘灵植之主’的替代品——怨阵需要媒介,若找不到,便会强逼我。” 陆无尘的药碗“当啷”落地。萧砚的玄铁剑“铮”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他眼尾发红:“她敢。” “所以得赶在寅时前封死节点。”苏蘅扯着萧砚的衣袖起身,梅核在两人掌心硌出红印,“第一处节点在灵脉核心,现在去。” 三人穿过御苑月洞门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萧砚走在最前,玄铁剑挑开挡路的枯枝;陆无尘落在最后,每走三步便撒一把青灰镇住浮起的怨气;苏蘅走中间,能清晰感知到脚下地脉的跳动——那团幽蓝的光,正随着他们的靠近而越发明亮。 变故发生在转过第七道朱漆回廊时。 “小心!”苏蘅突然拽住萧砚的胳膊向后带。 几乎是同一瞬间,左侧假山上的紫藤突然暴长,粗如儿臂的藤条裹着黑褐色黏液,嘶嘶作响地缠向萧砚咽喉。 更远处的牡丹丛里,焦黑的花枝破土而出,花瓣边缘泛着诡谲的紫,每一片都像淬了毒的刀刃。 “怨气侵蚀的灵植。”陆无尘的拂尘震开迎面而来的梅枝,“它们被怨阵同化了!” 萧砚的剑划出银弧,斩断缠向苏蘅的藤条:“退到我身后。” “不用。”苏蘅的指尖泛起金光,她对着地面轻喝一声,“灵火藤链!” 话音未落,两人脚边的青苔突然疯长,交织成半人高的火红色藤墙,将扑来的紫藤挡在三尺外。 那些被火藤灼到的紫藤立刻发出尖啸,黏液滴在青石板上,滋滋冒起黑烟。 “共生共鸣!”苏蘅闭眼,识海里的金芒如涟漪扩散。 御苑东角的竹林最先响应,碗口粗的竹枝拔地而起,如利箭般射向牡丹丛;西墙的老榆树根须破地而出,像无数条铁鞭抽向假山上的紫藤。 被怨气操控的灵植怪物瞬间乱了阵脚,紫藤断成数截,牡丹花瓣簌簌坠落,连梅枝都无力地垂了下来。 “走!”萧砚抓住苏蘅的手腕,玄铁剑劈开最后一截反扑的藤条。 三人踩着满地残枝狂奔,直到看见前方空地上那座由黑木搭建的阵法——赵婉如正站在阵眼处,手中捏着半张染血的符咒,发间的赤玉簪子泛着妖异的红光。 “苏蘅!”赵婉如的声音像刮过瓷片的指甲,“你来得正好!只要你肯做媒介,我便放萧砚一条生路......” “住口!”苏蘅的瞳孔泛起金纹,腕间的梅枝手绳突然绽放出雪白的花。 她掌心的梅核剧烈震颤,一缕鲜血从指尖溢出,滴在梅核上。刹那间,金色光芒如喷泉般从她掌心涌出,直直射向赵婉如脚下的阵眼。 地动山摇。黑木阵法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赵婉如被气浪掀翻在地,赤玉簪子摔成两半。 空中突然响起古老的誓约之音,像千万株草木同时发出的清鸣:“万芳既醒,誓约重燃!” 苏蘅膝盖一软,萧砚立刻将她揽进怀里。 她望着赵婉如扭曲的脸,突然听见风里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梅香——不是御苑的残梅,而是来自更遥远的方向,带着潮湿的青苔味和古庙檐角铜铃的轻响。 “那是......”她下意识抬头,却只看见漫天飘洒的金芒。 萧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见晨雾里若隐若现的飞檐。他收紧手臂:“先回屋调息。” 苏蘅没说话。 她知道,那缕梅香里藏着的秘密,会在某个月光漫过古庙青瓦的夜晚,彻底揭开。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月下迷踪·藤影寻真 一更梆子刚敲过,御苑西跨院的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响。 苏蘅将最后一道符纹按进藤心木牌,指尖金芒闪过,木牌表面立刻浮起蜿蜒的绿痕,像活了的藤蔓。 “若遇危险,捏碎它。”她把木牌塞进萧砚掌心,“我能通过灵植感应到方位。” 萧砚垂眸盯着木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今日晨起替她挡了一记毒藤,肩伤还没好全,此刻却仍挡在她与门之间:“那幻境连木尊都未必能破。” “可梅树守护灵说,只有月圆夜的月光能照出石碑。”苏蘅伸手替他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额发,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垂——这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再说了...”她歪头笑,“我可是连赵婉如的共生阵都破过的人。” 萧砚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若三柱香后感应不到你,我提剑砍了整座山。” 苏蘅被他认真的模样逗得低笑,抽出手时在他掌心轻轻一按。木牌上的藤纹立刻泛起微光,像两颗交缠的星子。 月上中天时,苏蘅已穿过御苑后墙的狗洞。后山密林中的蝉鸣忽然静了,她踩在腐叶上的脚步顿住——寻常虫豸不会因生人靠近集体噤声,除非... 她仰头望向树冠,月光本应在叶缝间碎成银斑,此刻却凝成一片混沌的雾霭。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甜腥,像腐烂的牡丹花蜜。 “幻境。”她低喃,指尖抚过腰间的梅枝手绳。 这是萧砚用御苑百年老梅的枝桠亲手编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震颤,像是在提醒危险。脚下的路径开始扭曲。 方才还清晰的青石板突然变成松软的泥地,左侧的老松树转眼挪到了右边,连她方才特意系在树干上的红绳,此刻竟缠在了另一棵碗口粗的枫树上。 “苏蘅...” 轻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苏蘅的呼吸一滞——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线,带着她记忆里最温暖的尾音,像极了大学毕业那年,母亲站在出租屋楼下喊她回家吃饭时的模样。 她缓缓转身。 月光雾霭中,穿墨绿针织衫的女人正朝她走来,发间别着那枚她亲手串的珍珠发夹,眼角的细纹里全是担忧:“别再往前了...你不是她们的对手。” 苏蘅的喉咙突然发紧。她想起穿越前最后一次见母亲,是在医院的走廊里。 母亲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拉着她的手说“小蘅要好好吃饭”,而不是此刻带着吴语软调的“她们”——她那个在北方长大的母亲,连“豆腐”都只会说“豆富”。 “妈?”她试探着开口,“你上次说想吃我煮的番茄鸡蛋面,等我回去就煮好不好?” 女人的脚步顿住,眼尾的细纹僵成生硬的褶皱。 她身后的雾霭突然翻涌,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岩石——那根本不是记忆里的出租屋楼下,而是御苑后山特有的风蚀岩。 “你不是她。”苏蘅后退半步,指尖掐进掌心。 疼痛顺着神经窜上来,让她的思路愈发清晰,“我妈不会说‘她们’,她只会说‘那些坏人’。” 幻象的脸开始扭曲。女人的皮肤像被热水烫过的纸,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青灰的骨骼。 她身后的雾霭里又涌出更多影子:青竹村骂她“灾星”的老妇、赵婉如冷笑的脸、甚至还有萧砚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苏蘅深吸一口气。她能听见脚下腐叶里的菌丝在窃窃私语,能感知到三里外山溪旁的野菊正被夜露压弯了腰——这些真实的草木声,像一根银针刺破了幻境的气泡。 “够了。”她轻声说,声音里裹着金芒特有的清冽,“我要找的是石碑,不是你们变出来的鬼把戏。” 幻象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雾霭凝成实质的藤蔓,从四面八方缠来。 苏蘅不躲不闪,闭目将意识沉入识海。那里的金芒正随着她的心跳跳动,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种。 山风掀起她的衣摆。 她能清晰地“看”到:东边三百步外的野蔷薇正抖落花瓣,用刺尖在泥土里划出“左”;西边老槐的年轮里,藏着十年前守林人埋下的酒坛——这些草木传递的信息,正织成一张比月光更明亮的网。 当最后一缕幻象在金芒中消散时,苏蘅睁开眼。月光终于穿透雾霭,在前方二十步外的青石板上投下一片银霜。 那里立着半人高的石碑,碑身爬满她从未见过的藤纹,正随着她的注视,缓缓泛起与她掌心相同的金光。 她抬起脚,却又顿住。风里飘来新的草木私语——是藤心感应符在震动。 萧砚的气息顺着灵植网络涌来,带着点焦躁的灼热,像一团烧得太旺的火。 苏蘅摸了摸腰间的梅枝手绳,嘴角扬起极淡的笑。她知道,不管幻境多危险,不管石碑里藏着什么秘密,总有人会站在她身后,替她斩断所有来犯的藤条。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金纹正顺着血管往指尖蔓延,像在绘制某种古老的契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万芳主...”她轻声念出这个在梅树记忆里听过的称谓,“我来了。” 山风卷着草叶掠过石碑,发出类似叹息的轻响。苏蘅闭眼,将手掌按在碑身。 下一刻,无数草木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有百年前的花香,有千年的露重,还有一缕熟悉的梅香,正从石碑最深处,温柔地包裹住她的灵魂。 苏蘅按在碑身上的指尖微微发颤。 方才涌入的草木记忆太过庞杂——百年前御苑梅树初绽的芬芳、三百年前山涧兰草被暴雨打落的叹息、甚至千年古柏见证过的王朝更迭,像乱线团般绞着她的识海。 她深吸一口气,将意识从那些纷杂的记忆里抽离——当务之急,是确认石碑的位置是否真实,赵婉如设下的迷雾阵是否还有后手。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她的发梢。 苏蘅闭目凝神,将“花草听语”的能力顺着脚底的野薄荷根系蔓延开去。 指尖金芒如细流渗入泥土,刹那间,山涧边的野菊、石缝里的蕨芽、甚至半里外被幻境扭曲的老松树,都在她的感知里苏醒。 它们用叶片的震颤、根系的蜷缩、花瓣的开合传递信息——东边的野蔷薇正用尖刺在土中划着“左”,西边的苦楝树抖落的黄叶拼成“直”,这些未被幻境侵蚀的草木,正用最原始的方式为她编织一条隐秘的通道。 “好个借草木破阵的本事。”阴柔的女声裹着甜腻的花香从身后飘来。 苏蘅睫毛微颤,睁眼时正看见一团绯色雾气在五步外凝结成女子身形。 那女子穿枫叶红的襦裙,鬓边斜插着半枯的海棠,眼尾点着朱砂痣——正是赵婉如的心腹红叶使秋棠。 秋棠指尖转着一支雕花木簪,发间的海棠突然簌簌落瓣:“苏姑娘以为破了幻象就能拿到石碑?你可知这山中有多少草木被我种下‘心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软,像春夜的细雨:”你母亲临终前拉着你说‘小蘅要好好吃饭’时,是不是连呼吸都带着药味?萧世子替你挡毒藤时,血是不是渗进了你的衣袖?这些痛、这些怕......”她的瞳孔泛起诡异的金红,“我都能让它们再痛一次。” 苏蘅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记忆里母亲病号服上的消毒水味、萧砚肩伤处渗血的温热突然翻涌,她攥紧腰间的梅枝手绳——那是萧砚亲手编的,此刻正用老梅树特有的清冽香气,将那些泛酸的情绪一点点推开。 “你以为用情绪共鸣就能乱我心神?”她抬眼时,眼底金芒大盛,“可你忘了,所有能传递情绪的植物,都得先过我这关。”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窜起无数青藤。 它们裹着碎叶与泥土,以苏蘅为中心呈放射状蔓延,所过之处,秋棠发间的海棠瞬间枯槁,脚下的野花全部低垂——那是苏蘅用“藤网缠丝”切断了秋棠与周围植物的联系。 秋棠的脸色骤变,转身欲逃,却被藤蔓缠住脚踝,整个人被倒吊在半空。 “赵婉如给你的’心蛊‘,不过是魔宗残党玩剩下的小把戏。”苏蘅走到她面前,指尖金芒凝成细针,“但你替她做的恶,总得有个了结。” 她抬手指向十步外的老槐树,藤蔓立刻将秋棠拖过去,“这棵槐树活了三百年,最会藏秘密。你就在树洞里好好想想,是怎么从一个护花使,变成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吧。” 老槐树的树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秋棠的惊叫声被藤蔓堵在喉间,眨眼便消失在树洞里。 树缝闭合的瞬间,苏蘅听见树心传来细碎的抽噎——那是被秋棠用“心蛊”控制过的花草在哭。 幻境的屏障在秋棠被封印后轰然碎裂。苏蘅抬眼,月光下一座青瓦古庙正立在前方。 庙门歪斜着,门楣上“净心”二字已被风雨剥蚀得只剩半块“心”字。 庙中最醒目的,是正中央那座一人高的石碑。 碑身呈青灰色,表面布满螺旋状的藤纹,那些纹路竟与苏蘅掌心的金纹如出一辙。 她一步步走近石碑,指尖刚要触碰,碑身突然泛起微光。 苏蘅顿住——这与方才按碑时的反应不同,像是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在回应。 她想起梅树守护灵说过的“血脉共鸣”,咬了咬舌尖,让一滴血珠落在碑上。 血珠刚触到碑面,整座古庙便被金色光幕笼罩。 碑文骤然亮起,如活物般在碑身上游走,最终汇聚成一幅流动的画面:月明星稀的夜晚,一名身着玄袍的男子站在梅树下,他腰间佩着与萧砚相似的螭纹玉牌,正仰头望着枝头的白梅轻笑。 苏蘅的呼吸一滞。那男子的眉眼与萧砚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更清冽,像是浸在雪水里的月光。 画面里的他抬手抚过梅枝,梅树突然开口说话——是她能听懂的草木语言:“万芳主的传承,终要等到与你血脉相契之人。” 玄袍男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画面外的某处。 苏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画面突然模糊,只余下一句飘散的话:“若千年后她来,便告诉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蘅!”熟悉的嗓音裹着风破窗而入。苏蘅猛地回头,正看见萧砚提着剑撞开庙门。 他发梢沾着草屑,肩伤处的绷带渗出暗红,却仍在看清她的瞬间松了口气:“三柱香早过了,我砍了半座山的藤蔓......”他的话突然顿住。 顺着他的目光,苏蘅转头看向石碑——光幕不知何时消失了,碑身恢复成普通的青灰色,仿佛方才的画面只是一场梦。 但她掌心的金纹却比之前更清晰,像被某种力量烙下了印记。 萧砚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碑身,又落在她泛白的指尖:“怎么了?” 苏蘅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她望着萧砚鬓角被山风吹乱的碎发,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没事,就是......”她顿了顿,“突然觉得,有些秘密,或许该我们一起揭开。” 萧砚凝视着她的眼睛,伸手将她拢进怀里。 他肩伤的血渍蹭在她衣袖上,却比任何暖炉都烫:“好,一起。” 古庙外的老槐树发出沙沙的轻响。 树洞里,秋棠的啜泣渐弱,而更深处,被封印的“心蛊”正渗出一缕黑雾,顺着树根深埋地下——那是赵婉如留在秋棠体内的分魂,此刻正顺着草木根系,朝御苑的方向缓缓爬去。 苏蘅没有察觉那缕黑雾。她靠在萧砚怀里,望着石碑上若隐若现的藤纹,想起光幕里那道与萧砚相似的身影。 月光透过庙顶的破洞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未写完的画卷。 有些答案,或许很快就会揭晓。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誓约初现·旧影重现 古庙的月光突然变得极亮,亮得碑身上的藤纹都泛起了银边。 苏蘅刚要开口问萧砚肩伤疼不疼,指尖的金纹便猛地一烫。 那道消失的光幕竟顺着她的掌心重新漫开,像滴进清水的墨,在碑前凝成流动的画——白衣女子站在百花深处,裙裾沾着露水,发间别着半朵未开的昙花。 她身侧立着玄袍青年,腰间螭纹玉牌与萧砚的如出一辙,正低头将一株带刺的野蔷薇轻轻别在她鬓边。 “这是......”苏蘅的声音发颤。 “万芳誓约。”沙哑的男声从角落传来。 苏蘅和萧砚同时转头——庙门旁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立着个灰衣老人。 他面容清癯,眼角皱纹里嵌着星子般的光,腰间挂着串褪色的铜铃,每动一步便发出细碎的响。 萧砚立刻挡在苏蘅身前,剑鞘在青砖上擦出刺啦声:“你是谁?” “守碑人,守了三百年。”老人抬手抚过碑身,藤纹在他掌心亮起幽绿,“等能唤醒誓约的人,等了三百年。”他的目光落在苏蘅泛金的指尖,“终于等到了。” 苏蘅感觉心跳快得要撞破胸腔。 她越过萧砚的肩,看见光幕里的白衣女子正与玄袍青年相对而笑。 女子指尖拂过一片花瓣,那花瓣便化作流光,在两人之间织成契约的纹路——和她掌心的金纹,竟有七分相似。 “二十年前的灵植师屠灭案。”守碑人的声音像陈年的旧书纸,“不是魔宗动的手,是有人想夺万芳主守护的灵脉。”他指节叩了叩石碑,“万芳主为保灵脉不被污,自愿封了修为,封了记忆,封了这誓约。” 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那白衣女子是我?” “是你前世。”守碑人点头,“万芳主每一世转世,都会带着这金纹。只是前几世没觉醒,这一世......“他看了眼萧砚,“碰到了命定的契人。” 萧砚的后背绷得笔直。他没说话,却悄悄攥住苏蘅的手。 她的手凉得惊人,他便用拇指一下下摩挲她的虎口——像从前她替他处理伤口时那样。 “那玄袍青年......”苏蘅的声音发紧,“他是谁?” “萧承,镇北王之弟。”轰的一声。苏蘅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萧砚的父亲是镇北王,萧砚是世子,而萧承......是他亲叔叔? 她猛地抬头看向萧砚,正撞进他同样震动的眼底——他显然也想到了这层关联。 “萧承与万芳主立誓,后世子孙皆为誓约守护者。”守碑人继续道,“所以你今世碰到萧砚,金纹才会醒。所以他的玉牌,能引动碑上的画面。” 苏蘅的喉咙发涩。 她想起萧砚总说,母妃是被污为“妖女”才死的。想起他翻遍古籍查灵植师屠灭案时,眼底的血痕。 想起方才画面里,玄袍青年看白梅时的温柔——和萧砚看她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灵脉......”萧砚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现在何处?” “在御苑枯梅树下。”守碑人说,“所以二十年前,他们要屠灵植师;所以现在,有人要你死。”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赵婉如不是普通假灵师,她是魔宗赤焰夫人的分魂。她要解万芳主的封印,夺灵脉。”苏蘅猛地想起树洞里的黑雾。 她刚要开口,古庙外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无数叶片簌簌落下,像下了场急雨。 “怎么了?”萧砚立刻抽剑,剑尖指向庙外。 “有人动了秋棠体内的分魂。”守碑人眯眼看向树洞方向,“赤焰夫人察觉这里的动静了。”他冲苏蘅拱了拱手,“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去查。” 话音未落,他便融进了碑身的阴影里。 那串铜铃的轻响还在空气里飘,转眼便没了踪迹。苏蘅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石碑,又转头看萧砚。 他的剑还未入鞘,肩伤的血已经洇透了绷带,在月光下像朵狰狞的花。可他望着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原来......”苏蘅吸了吸鼻子,“我们早就在宿命里勾着了。” 萧砚收了剑,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湿意:“不止前世。”他指腹蹭过她掌心的金纹,“今生,来世,都要勾着。” 老槐树的摇晃突然停了。但苏蘅听见,有株离古庙十里外的野菊在她意识里尖叫——“南边山路上,有穿红衣服的人,带着毒!” 她和萧砚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却同时握紧了对方的手。有些风雨,就要来了。 野菊的尖叫在苏蘅识海炸响时,她的指尖金纹正随着心跳急促跳动。 萧砚的手掌还覆在她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指缝传来,却压不住她后颈窜起的寒意——那株野菊的画面太清晰了:七个红衣人正沿着南坡羊肠小道疾行,腰间挂着的青铜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瓶口渗出的黑雾正顺着山风往古庙方向飘。 “是红叶使。”萧砚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的脉搏,剑眉拧成锋刃,“魔宗暗卫,专司毒杀。”他另一只手按上腰间剑柄,肩伤处的血渍又洇开一圈,“你退到碑后,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苏蘅反扣住他手腕,金纹突然从掌心漫到小臂,“我早让后山的紫藤绕着庙墙织了层藤网。”她闭眼轻唤,远处传来藤蔓抽芽的脆响,“你看。” 古庙外突然腾起绿浪。 原本盘在檐角的老紫藤像活了般疯长,粗如儿臂的藤条从四面八方窜出,在庙门前交织成半人高的墙。 最外层的藤皮裂开,露出密匝匝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第一声尖叫几乎同时响起。 穿红袍的女人撞在藤墙上,绣着火焰纹的袖摆被倒刺勾住,整个人被吊在半空。 她腰间的青铜瓶摔碎,黑雾裹着腥气涌出来,却被藤墙渗出的黏液死死黏住,连半寸都扩散不得。 “小贱人!”另一个红衣人挥刀劈向藤墙,刀刃砍在藤条上只迸出火星,反震得虎口发麻。 她抬头时,额角已被苏蘅操控的野菊刺扎出血珠——方才那株预警的野菊,此刻正从她发间钻出,细茎缠上她脖颈,“你以为这点藤蔓......” “不够?”苏蘅睁开眼,眼底浮起浅金。所有藤条突然震颤。 被吊在半空的红衣人脚下,紫藤根须猛地钻出地面,像无数条绿蛇缠上她脚踝;挥刀的女人发间的野菊突然绽放,花蕊里渗出透明汁液,顺着她鬓角流进耳朵——那是苏蘅今早刚培育的“醒神菊”,此刻却被她反向注入了麻痹毒素。 萧砚的剑还未出鞘,已看清战局。 他松开苏蘅的手,却在她要往前踏时扣住她腰,将人往自己身后带了半步:“你耗力。” 苏蘅抬头看他,见他眉峰微簇——是担心她动用能力过度。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腰间的螭纹玉牌,金纹顺着玉牌纹路爬上他手背:“我有数。” 最后一个红衣人刚要转身逃跑,脚腕突然被缠上牵牛花藤。 那花藤顺着她小腿往上窜,在她惊呼声里裹住她咽喉,轻轻一勒——不是要她命,是要她晕。 藤墙外的动静渐歇。苏蘅垂下手,金纹如退潮般缩回掌心,额角已渗出薄汗。 萧砚立刻掏出手帕要擦,却被她截住,反手塞进他肩伤处:“先顾你自己。” “不急。”萧砚握住她沾了薄汗的手,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藤心符。”他晃了晃,瓶身映着月光,“你前日说要做的通讯符,我让暗卫连夜烧了二十张。” 苏蘅眼睛一亮。她接过瓷瓶倒出张符纸,符面用藤汁画着缠绕的纹路。指尖金纹轻轻一触,符纸腾起绿烟,在空中凝成个旋转的草叶标记——正是古庙的坐标。 “他们若还有后手,我让暗卫在十里外接应。”萧砚指腹蹭过她发间沾的藤絮,“我去去就回。” “等等。”苏蘅拉住他衣角,突然踮脚在他唇上碰了碰,“速去速回。”萧砚的耳尖瞬间泛红。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转身时却又回头,目光扫过她泛白的指尖:“若有危险,唤我名字。”脚步声渐远后,苏蘅转身看向石碑。 月光下的藤纹仍泛着幽绿,像在无声诉说前世的誓约。 她伸手触碰碑身,指尖金纹与藤纹相触的刹那,脑海里闪过片段:玄袍青年将野蔷薇别在她鬓边时,说的是“来世,我寻你”;白衣女子抚过花瓣时,眼底是“无论几世,我等你”的坚定。 “苏姑娘。”沙哑的声音惊得她后退半步。 月光下,守碑人从碑影里走出,腰间铜铃轻响:“莫怕,老仆来送样东西。”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粒半透明的种子,“这是万芳主当年封灵脉时埋下的’百花种‘。明日御苑祭典,灵脉所在的枯梅树会开花——“他顿了顿,”但开的不是梅花。“ 苏蘅接过种子,触感像捧着整座春天的温度:“是......” “是赤焰夫人要引你入阵的饵。”守碑人指节叩了叩石碑,“她等不及了,今夜就会去御苑布‘九幽怨阵’。那阵需借祭典上百人的怨气为引,你若去.....” “我必须去。”苏蘅将种子收进袖中,“灵脉不能落在魔宗手里,前世的誓约......”她摸了摸掌心的金纹,“今世的人,我都要护。” 守碑人笑了,眼角的星子光更亮:“万芳主还是这般倔。”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那小将军快到了,他身上的血味......”话音未落,庙门被撞开。 萧砚的玄袍沾着露水,发梢滴着夜雾,腰间玉牌却亮得惊人——正是方才藤心符引的路。 他一眼看见苏蘅,紧绷的肩背瞬间松懈,却在看清她手中的种子时挑眉:“守碑人给的?” “嗯。”苏蘅将种子递给他看,“明日祭典......” “我陪你。”萧砚截断她的话,指尖轻轻碰了碰种子,“无论那阵多险,我都在。”庙外突然起了风。 风里裹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极了焚烧纸钱的气息。 苏蘅皱了皱眉,识海里突然炸开成百上千株植物的尖叫——御苑方向的枯梅树在抖,每片枯枝都在喊“血!血!“;祭典用的牡丹被人连根拔起,根须上沾着黑泥;就连御苑围墙外的野薄荷都在抖,说“红衣服的女人,在梅树下挖坑”。 “赵婉如动手了。”苏蘅攥紧种子,金纹在掌心发烫,“她要提前开阵。” 萧砚的剑“嗡”地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紧抿的唇:“明日祭典,皇室、世家、灵植师都会到。她要借他们的怨气......” “所以我们必须去。”苏蘅抬头看他,眼底的金纹与他玉牌的光交相辉映,“去破她的阵,去守我们的誓约。” 风越刮越急,卷着庙外的落花打在两人脚边。 萧砚收了剑,伸手将苏蘅鬓边的乱发别到耳后:“我让人备了最快的马,后半夜就能到御苑。”他指腹蹭过她腕间的金纹,“今晚,我守着你。” 苏蘅没说话,只是将手放进他掌心。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像极了石碑上那对立誓的男女。 远处传来雄鸡打鸣,东边的天已泛起鱼肚白——御苑祭典的日子,要到了。庙外的老槐树突然抖落最后一片叶子。 苏蘅听见,十里外的御苑里,那株枯梅树的枝头,正有第一朵花骨朵,裹着黑雾,缓缓绽开。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御苑祭典·阴谋初现 御苑朱漆回廊下,百盆牡丹开得正艳,脂粉香裹着龙涎香,漫过攒动的人头。 苏蘅踩着红毯上台时,绣鞋碾过几片被风卷落的花瓣,指尖的金纹跟着发烫——那是灵植躁动的信号。 “有请新晋木尊苏姑娘,为我等展示灵植共生妙术!”司仪的声音撞在琉璃瓦上,震得廊下铜铃叮当。 苏蘅抬眼扫过台下:皇帝高坐主位,镇北王萧砚立在右侧首排,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赵婉如穿一身石榴红襦裙,正站在第三阶汉白玉台阶上,鬓边金步摇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晃了晃,眼尾却压得极低。 “献丑了。”苏蘅朝皇帝福了福身,袖中种子触到掌心,那是昨夜守碑人给的灵脉引。 她屈指一弹,三粒青藤籽落在台前空地上。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木尊阶的灵植师虽能操控植物,可当众催生活物,向来要挑应季的花草。 青藤籽刚沾土,苏蘅的识海便炸开一片尖叫。东边梅苑的枯梅在抖,每根枯枝都在喊“血!血!”;祭典主坛的牡丹被人拔起半寸,根须绞着黑泥发出呜咽;连御苑围墙外的野薄荷都在抖,说:“红衣服的女人,在梅树下挖坑”。 她喉间发紧,面上却笑得清浅,指尖在身侧微蜷——赵婉如的法阵,果然设在灵脉节点。藤蔓破土的声响盖过了议论。 苏蘅垂眸盯着藤蔓抽条,嫩绿的枝蔓顺着她的目光攀升,在半空织成锦屏。 围观的贵女们发出惊叹,可苏蘅听得分明:藤蔓触到地下三寸时,碰到了黏腻的黑雾——那是怨气,混着腐叶与血的腥气。 “这藤影织锦,倒有几分天工。”皇帝抚着胡须点头。苏蘅借机将掌心金纹按在藤蔓上,灵识顺着枝桠钻进地底。 藤蔓突然加快生长,原本柔滑的叶面泛起细鳞,像把薄刃划开土层。 她能感觉到,地下五尺处有个青铜阵盘,阵眼插着七根带血的骨签——正是用祭典参与者的生辰骨血镇灵脉。 “萧世子,这术法可还入眼?”苏蘅的声音裹着灵植特有的震颤,只有萧砚能听见。 她的指尖在藤蔓上轻点三下,最顶端的枝桠突然转向,绕过赵婉如脚边的汉白玉柱。萧砚的目光从苏蘅面上掠过,落在她微颤的指尖。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玉牌在袖中发烫——那是藤心符的回应。 他瞥见赵婉如正用帕子擦手,帕子上隐约有黑渍,像是刚摸过什么腐坏的东西。“当心她的手。”他垂眸抿了口茶,喉结动了动,“我让暗卫守住四角。” 藤蔓仍在往上长,在半空织出“国泰民安”四个翠色大字。 苏蘅能感觉到,灵脉引的种子在袖中发烫,正顺着藤蔓往地下钻。她故意让藤蔓晃了晃,叶尖扫过赵婉如鬓边的金步摇。 那女人猛地后退半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的法阵被触到了。 “好!”皇帝拍案,“木尊果然名不虚传!”掌声如潮涌来,苏蘅却听见地底传来“咔”的轻响。 她心头一紧——是阵盘在崩裂。赵婉如的计划被打乱了,她必然要提前动手。 “苏姑娘?”司仪见她发怔,轻声提醒。 苏蘅回神,指尖在藤蔓上一收,满天花叶簌簌而落,恰好落在赵婉如脚边。 那女人弯腰捡花时,苏蘅看见她袖中滑出半片黑幡,幡角绣着赤焰纹——正是魔宗的标记。风突然转了方向。御苑深处飘来焦糊味,像极了焚烧纸钱的气息。 苏蘅的识海里,所有灵植的尖叫突然拔高,连成一片刺耳鸣响。 她抬头时,正撞进赵婉如的目光——那女人的眼白里爬满血丝,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像是毒蛇吐信。 “各位——”赵婉如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尖了几分。她抬手抚过鬓边金步摇,帕子从袖中滑落,露出腕间一圈青黑的咒印。 苏蘅的金纹在掌心灼痛 台下不知谁喊了一句:“那是什么?”众人顺着目光望去,只见赵婉如袖中溢出一缕黑雾,像活物般扭着往苏蘅方向钻。 萧砚的剑“嗡”地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骤紧的下颌。 苏蘅攥紧袖中种子,金纹在皮肤下翻涌——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毁了她要护的世界。 黑雾裹着腐叶的腥气直扑苏蘅面门时,她耳中嗡鸣——这怨气里混着二十三种灵植的哭嚎,正是昨夜梅苑枯梅喊的“血”。 袖中藤心符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肉,她早就在藤蔓织字时将灵脉引埋进了赵婉如脚边的汉白玉缝里,此刻金纹在掌心翻涌成花,是灵火藤链的启动暗号。 “小心!”萧砚的剑鸣声划破惊呼声,玄色大氅翻卷如墨云,却在挥剑的刹那被三道寒光截住——左侧护卫的佩刀突然转向,右侧侍从的腰带爆出淬毒银针,连本该守在皇帝身侧的带刀侍卫都红着眼冲过来,腰间玉佩坠着赤焰纹。 萧砚反手格开刀刃,剑脊撞碎银针,余光瞥见苏蘅被黑雾笼罩的身影,喉间滚出低哑的“蘅儿”,却被围攻的刀风逼得连退三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蘅没回头。她能感觉到黑雾里的怨魂在啃噬皮肤,像无数冰锥扎进血肉,但更清晰的是脚边青砖下灵脉引的震动——那是她昨夜用野菊汁混着自己血画的引灵阵,此刻正顺着赵婉如的法阵倒灌。 “开!”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藤心符上,掌心金纹骤然炸开金光,三株方才织字的藤蔓突然暴长,叶片边缘泛起赤金火焰,“咔”地缠上黑雾。 怨气被藤链抽得扭曲成蛇形,发出刺耳的尖啸。 赵婉如鬓边金步摇歪到耳后,脸上脂粉裂开细缝,露出底下青灰的皮肤——那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颜色。 她猛地掐住自己手腕的咒印,指甲陷进肉里:“苏蘅!你以为破了我的阵盘就能赢?这怨气是用御苑百年灵脉养的——” “住口!”苏蘅指尖抵住藤链,灵识顺着火焰往黑雾里钻。 她能看见怨魂里裹着的骨签,每根都刻着祭典参与者的生辰——皇帝身边的大皇子,萧砚的副将,甚至刚才给她递茶的小宫女。“你们不配用活人的命养邪术!”她大喝一声,藤链上的火焰突然变成翠色,那是与御苑牡丹共鸣的灵火,“共生共鸣!” 全场灵植应声而鸣。 台前的牡丹抖落花瓣,每片都泛起微光;廊下的海棠树抽出新枝,嫩红的花苞跟着火焰节奏轻颤;连围墙外的野薄荷都翻涌进来,在半空织成绿色屏障。 怨气被灵火和花香绞成碎片,赵婉如踉跄后退,袖中黑幡“刷”地展开,赤焰纹在幡面烧得通红。 “好个木尊手段。”苍老的声音自高台后方传来。 御苑长老陆无尘不知何时站在朱漆柱旁,鹤氅无风自动,手中木笛泛着青玉光。 他将笛子抵在唇边,清越的笛声裹着松木香散开,残余的黑雾触到音波便化作青烟。“赤焰夫人的分身也敢来御苑撒野?”他指尖掐了个净灵诀,最后一缕怨气“噗”地消散,连赵婉如鬓边的金步摇都被震落在地。 赵婉如突然笑了。 她弯腰捡起金步摇,指甲在步摇上划出火星,黑幡“轰”地燃起黑雾。“陆老头,你护得住这一时,护得住百年前的灵植师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两个人同时开口,“苏蘅,你的花灵血脉越觉醒,就越离真相近一步——”黑雾裹住她的身影,再散开时只剩满地焦黑的幡灰。 “追!”萧砚劈开最后一名魔宗余党的刀,剑刃上还滴着血。 他踉跄着冲向黑雾消散处,却被苏蘅拉住手腕。 她的掌心还留着灵火的余温,抬头时眼底闪着水光:“别追,这是调虎离山。” 皇帝的龙椅被撞得歪向一侧,大皇子正扶着他拍背顺气,阶下贵女们缩成一团,锦帕捂住嘴不敢出声。 陆无尘走到苏蘅跟前,木笛轻敲她掌心的金纹:“你引动全场灵植共鸣,这手段...倒是像极了传说中的万芳主。”他瞥了眼满地焦黑,又看向萧砚染血的袖口,“今日多亏两位,不过...” 苏蘅突然攥紧萧砚的手。她的识海里,方才还在共鸣的灵植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掐住了喉咙。 东边梅苑的枯梅不再喊“血”,而是发出细碎的“咔咔”声,像是枝干在扭曲;祭典主坛的牡丹花瓣开始打卷,花蕊里渗出黑色汁液;连刚才护着她的野薄荷都在抖,说“疼...有东西在咬根”。 萧砚察觉她的异样,低头见她指尖发白,轻声问:“怎么了?” 苏蘅望着赵婉如消失的方向,藤心符在袖中发烫。 她松开手,摸向腰间新挂的藤纹玉佩——那是萧砚今早塞给她的定情物。“没什么。”她抬头时,眼底的光比灵火更烈,“只是突然觉得,这御苑的花,该好好醒醒了。” 风卷着焦灰掠过回廊,梅苑方向传来一声脆响,像是老梅树的枝桠断了。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揭伪神坛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一层薄雾尚未散尽,灵修堂外已是人头攒动。 苏蘅一身素衣,独自一人,穿过略带寒意的晨风,平静地踏入了灵修堂的门槛。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巧却沉甸甸的布包。 此刻的灵修堂内,玄尘子正端坐于蒲团之上,闭目养神,一副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模样。 听闻动静,他缓缓睁开双眼,见来者是苏蘅, “小姑娘,今日又来何事?莫非昨日的教训还不够?”玄尘子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压。 苏蘅并未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堂中,目光清冽地扫过周围那些好奇、探究、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玄尘子道长,晚辈今日前来,是为揭露一桩骇人听闻的骗局!”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与议论。 “骗局?什么骗局?” “这小姑娘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指责玄尘子道长!” “玄尘子道长可是得道高人,怎会行骗?” 玄尘子面色微沉,但依旧维持着镇定:“哦?贫道倒要听听,是何等骇人听闻的骗局,竟能让你这黄毛丫头如此信口雌黄?”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不过是个小姑娘,也敢质疑修行之人?你可知诬陷修行者,是何等罪过?” 强大的气势自玄尘子身上散发开来,压向苏蘅。寻常人在此等威压下,早已心神失守,瑟瑟发抖。然而,苏蘅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眼神愈发坚定。 人群中的林掌柜,此刻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昨日那株百年老参诡异的记忆闪回,已在他心中种下了深深的怀疑。 他虽未明言支持苏蘅,但也并未像往常那般出言维护玄尘子,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显然是想看看苏蘅究竟能拿出什么“凭据”。 他的沉默,无形中给了苏蘅一丝喘息的空间,也让一些原本就对玄尘子将信将疑的人,更加好奇起来。 苏蘅迎着玄尘子冰冷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罪过?道长,真正该担心罪过的是谁,恐怕还言之尚早!”话音未落,她猛地将手中的布包掷于堂前! “啪嗒”一声,布包散开,露出一株形态枯槁,却依旧能辨认出其不凡根骨的百年老参。 正是昨日那株! 玄尘子瞳孔骤然一缩,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强作镇定道:“一株枯参而已,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苏蘅的声音陡然拔高,清亮而锐利,“道长莫急,这株老参,会亲自告诉你,它都‘看’到了什么!” 言罢,苏蘅并指如剑,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莹绿色光华。她深吸一口气,那光华骤然明亮了几分,如同一道无形的丝线,瞬间连接了她与那株枯败的老参。 “植物共鸣,显!”随着她一声清叱,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株百年老参之上,一团模糊的光影缓缓升腾、凝聚,随即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投射在灵修堂那面素白的墙壁上。 光影逐渐清晰,竟化作了一幕活动的影像!画面中,场景并非青川镇,而是一处略显破败的邻镇。 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便是玄尘子!他此刻正满面春风,对着一群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期盼的百姓口若悬河,手中拿着一些散发着奇异药香的“灵植”,声称能包治百病,延年益寿。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许多人已经认出了画面中的地点和人物。 玄尘子的脸色,在画面出现的那一刻,便已变得煞白! 他嘴唇哆嗦着,想要开口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画面仍在继续。 夜深人静,玄尘子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一口水井旁,将一包不明粉末投入井中。随后,他又在一间简陋的茅屋中,将一些看似寻常,甚至带着几分枯败之气的野草,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快速炮制,然后小心翼翼地混入他所谓的“灵植丹”之中。 那些野草的根茎,在昏暗的油灯下,隐约透着一丝诡异的暗紫色。整个过程,清晰无比,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死寂!整个灵修堂内外,落针可闻! 先前还窃窃私语、或质疑或观望的人群,此刻像是被集体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圆睁双目,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惊骇。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到极致的沉默,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一丝丝愤怒的火苗,开始在某些人的眼中悄然点燃,尤其是那些曾经对玄尘子深信不疑,甚至奉上过重金求药的信徒们,他们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扭曲……一道道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齐刷刷地刺向面如死灰的玄尘子。 玄尘子,这位昔日里高高在上、受无数人追捧的“活神仙”,此刻狼狈不堪,双腿被青翠的藤蔓死死缠绕,宛如陷入泥沼的困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那张平日里仙风道骨的脸庞,此刻写满了惊恐与绝望,口中兀自呼喊着:“妖术!这是妖术!你们都被这妖女蒙骗了!” 然而,他的呼喊在群情激愤的人潮中,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妖女?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妖人!”一位老妇颤抖着手指着他,声音嘶哑,“我儿就是信了你的鬼话,吃了那‘灵植丹’,如今卧床不起,人事不省!” “还有我丈夫!他说能强身健体,结果……结果差点一命呜呼!” “打死这个骗子!” “还我亲人健康!” 怒吼声、哭诉声、咒骂声,汇成一股洪流,几乎要将医馆的屋顶掀翻。那些曾深受其害的家属,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若非苏蘅操控的藤蔓和及时赶到的差役阻拦,玄尘子恐怕早已被撕成了碎片。 “肃静!肃静!”为首的差役头领一声断喝,腰间的佩刀“呛啷”出鞘半寸,寒光凛冽,总算暂时压制住了激动的人群。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玄尘子,冷声道:“玄尘子,你涉嫌以伪劣丹药欺诈乡民,草菅人命,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大夫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却精神矍亢。 他亲自将整理好的证据——包括那些被苏蘅救治过来的病患证词、以及对“灵植丹”残渣的初步分析——连夜呈报镇府。 镇官听闻此事,涉及数十条人命,更是有医馆信誉担保,当即雷霆震怒,下令彻查,务必将此等败类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玄尘子面如死灰藤蔓被差役解开,冰冷的镣铐锁住了他的双手。 当差役从他那简陋的“炼丹房”中搜出大量未经炮制的毒草、以及数本字迹潦草、狗屁不通. “丹方秘籍”时,最后一点侥K幸也荡然无存。那些曾经对他深信不疑的镇民,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只剩下无尽的鄙夷与愤怒。 人群中,苏蘅静静地站着,清澈的眼眸古井无波。她不是圣人,对玄尘子这等败类,她不会有丝毫怜悯。她只是在思考,这世间,如玄尘子这般的骗子,究竟还有多少?又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因为对灵植的一知半解,而落入他们的圈套? 数日后,玄尘子被判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返回。 而城中最大的“仁心堂”医馆,则高调宣布了一项惊人的决定——正式聘请年仅十六的苏蘅,为医馆的“特聘灵植顾问”! 这个消息一出,宛如一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花!一个黄毛丫头?特聘顾问?仁心堂疯了吗? 质疑声有之,不屑者有之,但更多的是在亲眼见证了苏蘅“点草成药”、揭露玄尘子骗局后,对她那神乎其技的灵植造诣产生的深深敬畏与好奇。 仁心堂的东家,那位在杏林中德高望重的孙老先生,更是亲自出面,将一块刻有“蘅芜苑”三字的玉牌交到苏蘅手中。 “苏蘅小友,”孙老先生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满是欣赏,“老婆子我行医一生,自诩识遍天下草药,但在灵植一道,却远不及小友你。这医馆后院,原有一片荒废的药园,如今已命人修缮一新,便赠予小友,作为你的专属药园。医馆内所有关于灵植的典籍,无论孤本残卷,小友皆可自由调阅,不受任何限制!” 这等礼遇,不可谓不重!专属药园的管理权,意味着苏蘅拥有了一片可以自由挥洒的天地。典籍的自由调阅权,更是无数医者、植师梦寐以求的机缘! 苏蘅没有推辞。她知道,这是她应得的,也是她实现心中宏愿的第一步。 她站在那片新修缮的药园中央,泥土的芬芳与草木的清香萦绕鼻尖。原本杂草丛生的荒地,此刻已被精心规划,划分出一块块齐整的区域。 阳光下,新翻的泥土闪烁着湿润的光泽,一排排木架整齐排列,等待着它们未来的主人。 苏蘅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土地蕴藏的生机。 的眼神明亮而坚定,仿佛能穿透眼前的泥土,看到未来无数珍稀灵植在此扎根、发芽、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玄尘子的倒台,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她的目标,远不止于此。她要的,不仅仅是辨识草药,救治病人。 她要的,是复苏那些失传的灵植,是探索植物力量的极致,是让天下人真正认识到灵植的伟大与神奇,不再被宵小之辈所蒙骗。 她的“万芳主”之路,才刚刚开始!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与期待感,在她心中澎湃汹涌。这片药园,将是她梦想启航的港湾。而那些珍贵的典籍,则是她驶向未知远方的罗盘。 她能感觉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蠢蠢欲动的生机,仿佛有什么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正在这片土地之下缓缓苏醒,等待着她的召唤。 她的指尖微微蜷曲,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些无形的脉络。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让她双眸骤然一亮。 或许,她可以尝试……是的,就从这里开始,从这些最基础的灵植开始,一步一步,打造属于她的灵植王国! 那些典籍中记载的,不仅仅是前人的经验,更可能隐藏着通往更高境界的秘密。她抬起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前路漫漫,挑战重重,但她无所畏惧。此刻,药园的修缮已近尾声,只剩下一些细节需要完善。 阳光暖暖地洒下,将她的身影拉得颀长。她静静地站立着,似乎在与这片土地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一种全新的秩序,即将在这片园地中建立。而她,便是这新秩序的开创者。 那些沉睡的种子,那些被遗忘的知识,都将在她的手中,焕发出新的光彩。她心中那份计划,也因为这片新生的药园,以及即将获得的知识宝库,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宏大,也更加……令人热血沸腾! 接下来,便是将这一切付诸实践的时刻了。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药园入口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香毒惊心 第三日午后,青竹村的日头毒得能晒裂青石板。 老榆树上的蝉鸣蔫头耷脑,倒不如苏家院里那声尖叫来得刺人——“婉婉!婉婉你怎么了?” 林氏的嗓音带着破锣似的哑,苏蘅刚掀开门帘,就见她跌坐在堂屋地上,怀里的苏婉正剧烈抽搐。 少女的额头烫得能烙饼,指甲深深掐进林氏手背,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巴滴在青布裙上,像开了朵狰狞的墨菊。 “灾星!定是她下的毒!”二长老杵着枣木拐杖挤进来,胡须抖得像被风吹乱的草,“前日祠堂里还装模作样说和解,转头就下黑手!” 围在院门口的族人跟着起哄,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已经撸起袖子往屋里挤。 苏蘅被推得踉跄,后腰撞在八仙桌角上,却仍盯着苏婉泛青的指尖——那颜色不对,像被某种藤蔓缠过太久的枝叶。 “让开。”她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像根细针戳破了吵闹的气团。 众人愣了愣,下意识退开半步。 苏蘅弯腰蹲在林氏面前,指尖刚触到苏婉手腕,就被那热度烫得缩了缩。再覆上去时,她闭了闭眼——灵识顺着血脉漫开,触到苏婉体内那团翻涌的黑潮。 不是毒。是……活物。她瞳孔微缩。那东西像团纠缠的根须,正顺着苏婉的血管往上钻,每动一分,就啃噬一分生机。 更诡异的是,根须表面浮着极淡的青绿,像是某种植物的脉络。 “这不是中毒。”她抬头看向林氏,后者正抖着双手抹苏婉嘴角的血,“是被寄生了。” “放屁!”三长老唾沫星子喷过来,“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是你下的毒,难不成是鬼上身?” “就是她!”人群里有人喊,“前儿还说什么真心,转头就下黑手,克亲的灾星就是克亲!” 推搡声又起,苏蘅被挤得贴在墙上,肩头撞得生疼。她正想再说什么,忽听见院角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翠儿正缩在石榴树后,指尖绞着帕子,眼睛往这边直瞄。 “苏姑娘……”等众人的叫骂声盖过蝉鸣时,翠儿才猫着腰溜到她身边,声音比蚊子还轻,“我、我知道些事。” 苏蘅垂眸看她。这丫鬟往日总跟在林氏身后,连头都不敢抬,此刻额头沁着汗,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大小姐这几日……总去后院。”翠儿快速瞥了眼堂屋方向,“盯着那株夜来香看,一看就是大半天。昨儿夜里我给她送药,听见她梦话……说‘花开时一切就都好了’。” 话音未落,堂屋里突然传来林氏的哭嚎:“婉婉!婉婉你醒醒啊!” 翠儿吓得一哆嗦,转身就往柴房跑,裙角勾住石墩,差点摔个跟头。 苏蘅望着她的背影,又看向院角那道通往后院的月洞门——门楣上的青苔被晒得发白,隐约能看见里面夜来香的枝叶,在风里轻轻晃。 她摸了摸袖中温热的玉牌,想起苏婉腰间那个发烫的荷包,想起灵识里那团带着植物脉络的根须。 日头开始西斜时,苏蘅站在了后院。夜来香的藤蔓顺着竹架爬了满墙,墨绿色的叶子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她闭了闭眼,指尖泛起极淡的金红——那是灵火将起的预兆。苏蘅站在月洞门前,暮色漫过她肩头,将影子拉得老长。 院角的夜来香藤蔓在风里晃出沙沙声,像是有人在极远处低笑。 她喉间发紧,指尖的金红灵火却烧得更旺——那是花灵血脉在发烫,在催促她靠近这株异常的植物。 她抬步跨过门槛,鞋底碾过一片枯掉的夜来香叶,脆响惊得她心跳漏了半拍。蹲下身时,后腰撞桌角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可此刻所有知觉都凝在指尖。 她闭紧眼,灵识如游丝般漫开,顺着竹架上的藤蔓往下钻——那是她新控的紫藤,比寻常藤条更细更韧,此刻正顺着夜来香的茎脉,一寸寸往根须深处探。 凉意来得毫无预兆像是突然跌进冰窖,苏蘅的睫毛剧烈颤动,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灵识所及之处,夜来香的根须不再是寻常植物的嫩白,反而泛着诡谲的青黑,每一根须上都缠着暗紫色的丝状物,像极了苏婉血管里翻涌的“活物”。 更骇人的是,当紫藤触到主根时,那丝状物突然缠了上来,冰冷的触感顺着灵识往她识海钻,与此同时,一道沙哑的低语撞进脑海:“她已献祭……你逃不掉的。” “咳!”苏蘅踉跄着栽倒在竹架上,紫藤“唰”地缩回。她捂住嘴,指缝间溢出半丝血沫——灵识受创的反噬。 可她顾不得疼,颤抖着扯下一片夜来香叶子,指尖金红一闪,叶片瞬间蜷曲成细小的螺旋,露出叶背密密麻麻的暗紫纹路,“和婉婉指尖的青紫色,走向一模一样。” 她攥着叶片冲进堂屋时,林氏正抱着苏婉哭,苏婉的抽搐已弱了些,可指尖的青紫却顺着手臂往上爬,眼看要漫到肘弯。 苏蘅蹲下身,将叶片按在苏婉腕间,灵识再次探入——那团根须状的活物突然蜷缩,像是被什么烫到,苏婉喉间发出呜咽,眼尾竟沁出黑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这株夜来香。”苏蘅扯住林氏颤抖的手腕,“有人故意让婉婉接触它,诱导它寄生于她体内。”林氏猛地抬头,眼里的疯狂退了些,只剩一片混沌的恐慌:“你、你说什么?” 苏蘅没答,从袖中摸出那枚水晶梅花——这是前日彼岸花王赠她的信物,说是“有难解之困时可唤我”。 她将梅花按在掌心,金红灵火裹住冰晶,梅花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彼岸花王的声音裹着冷香飘出:“这是‘魂噬香’,魔宗禁术之一。以活人鲜血喂养香根,待花开时,香魂便会钻进食香者体内,蚕食魂魄,最终……” “最终如何?”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沦为任人操控的傀儡。”堂屋里静得能听见苏婉急促的喘息。 林氏突然松手,苏婉的头“咚”地撞在她膝头,她却像被抽走了脊梁,瘫在地上喃喃:“怎么会……婉婉不过是爱闻那花香……” “爱闻?”苏蘅盯着林氏泛白的唇,“还是有人日日往她房里添夜来香?或是哄她去后院,说‘多摸摸花,病就好了’?”林氏浑身剧震,突然抓住苏蘅的衣袖:“你、你能救她吗?” “能。”苏蘅抽回手,将水晶梅花收回袖中,“但得先铲除源头。”她望向窗外渐沉的天色,“这‘魂噬香’的根须里该有块引魂玉,是它在操控香魂。找到玉,拔了根,再用灵火温养三日……” “那玉在哪?”林氏猛地爬起来,“我这就去挖!我这就去——” “别急。”苏蘅按住她,“引魂玉需得用特定的法子找。我得去镇里药坊,查《毒香谱》里的记载。”她扫了眼仍在抽搐的苏婉,“你守着她,别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缩在墙角的翠儿,那丫鬟正盯着自己的脚尖,指甲几乎要掐进地砖缝里,“尤其是知道她常去后院的人。” 暮色彻底漫进堂屋时,苏蘅已背好竹篓站在院门口。 她回头望了眼窗内摇晃的烛火,林氏的哭腔透过窗纸渗出来:“婉婉别怕,阿娘在……”风掀起她的衣摆,带来后院夜来香的甜腻香气,可这回她嗅出了里头的腥气——像是血混着腐叶的味道。 她攥紧竹篓里的水晶梅花,脚步往村口迈得更急。 镇里的李三娘曾说过,她那药坊后屋有本前朝的《异香录》,或许能找到“魂噬香”的解法。 月上柳梢头时,青竹村的狗突然狂吠起来,像是在追什么影子。 苏蘅脚步微顿,回头望去,只见苏家后院的竹架上,夜来香正悄悄抽出新蕾,花瓣泛着诡异的紫,在夜色里像团跳动的鬼火。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世子试探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挣扎着隐入远山,给肃王府镀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光晕。 沈婉儿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灯火摇曳,映得她原本略显刻薄的脸庞柔和了不少。 她立在苏蘅的房门外,声音比之初见时的疏离和审视,添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敬意:“苏姑娘,世子殿下请您前往书房相见。” 苏蘅正在灯下整理她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瓶瓶罐罐,闻言,动作微微一顿,眸光轻闪。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将一个小瓷瓶收入袖中,这才起身,淡然道:“有劳沈姑娘引路。” 长廊幽深,烛火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沈婉儿在前引路,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苏姑娘,王妃的身子……多亏了您。殿下他……只是想了解些情况。”这话语间,竟带上了几分安抚之意,与先前判若两人。 苏蘅心中了然,沈婉儿态度的转变,无疑是王妃病情好转带来的连锁反应。 这肃王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几分。她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书房外,两名劲装侍卫如松柏般挺立,见到苏蘅,目光锐利如鹰隼,却也只是扫了一眼,便恢复了原状,显然是得了吩咐。 沈婉儿将苏蘅引至门口,便识趣地退下了。 苏蘅深吸一口气,推开厚重的紫檀木门。一股淡淡的墨香与清冷的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 她抬眼望去,便见萧砚一袭墨色锦袍,身形颀长,正背对着她立于窗前。窗外是沉沉夜色,他手中执着一卷书,却并未翻动,目光也不曾落在书页之上,仿佛在凝视着窗外无边的黑暗,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深邃得如同寒潭,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你救了王妃。”他的声音清淡,不带丝毫情绪的波澜,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苏蘅心中层层涟漪。 苏蘅敛衽,微微屈膝行礼,姿态谦恭:“世子殿下言重了。不过是些寻常花草,恰好对症罢了,当不得一个‘救’字。”她言语谦逊,垂下的眼帘掩去了眸底的波澜,内心却如明镜一般,清楚对方早已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以及那些“寻常花草”的来历。 萧砚不置可否,只是踱步到书案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这寂静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敲击人心。 “寻常花草?”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苏姑娘可知,你所用的几味药草,即便是太医院的御医,也未必能轻易认全,更遑论如此精准地配伍,使得母妃在短短数日之内便转危为安?” 苏蘅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民女家学渊源,祖上曾有幸得过异人指点,留下些许偏方古籍,民女不过是照本宣科,侥幸成功罢了。若论医理,民女实不敢与太医院的诸位大人相提并论。” “家学渊源?异人指点?”萧砚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苏蘅,仿佛要将她所有的伪装都剥离,“本世子派人查过,苏姑娘的‘家学’,似乎与杏林并无半分瓜葛。至于那‘异人’,更是无从谈起。” 他的声音依旧清淡,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利箭,直指苏蘅的要害。 苏蘅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面上却强作镇定:“世子殿下明察。家道中落,祖上之事早已湮没无闻,民女亦是无意中翻得残卷,才知晓一二。若非王妃病重,民女断不敢献丑。”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为何她的“家学”不为人知,也暗示了自己并无炫耀或攀附之意。 萧砚沉默了片刻,书房内的气氛越发凝滞,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蘅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寸寸逡巡,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就在苏蘅心中念头急转,思考着应对之策时,萧砚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不再追问那些花草的来历,也不再探究她的“家学渊源”,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眼神复杂难辨,似有利刃潜藏,又似有激流暗涌。 “苏姑娘,”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本世子对你的‘偏方古籍’,以及你这个人,都很有兴趣。” 苏蘅心头一跳,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悄然蔓延。她不明白萧砚此言何意,是威胁? 是试探?还是……另有所图? 萧砚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幽深的夜色。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王府后院那片药圃,荒芜已久,或许,它在等待一位真正懂它的人。”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蘅抬眸,望向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巨浪翻涌。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砚并未回头,只是静静地伫立着,仿佛一尊雕塑。书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也为这紧张的对峙,平添了几分莫测的诡谲。 苏蘅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下文,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月华如水,夜风微凉。苏蘅紧了紧手中的聘书,那冰凉的纸张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压得她指尖微微发麻。 窗内,萧砚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愈发深不可测,宛如一潭幽静却暗流汹涌的深渊。博弈? 苏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何止是博弈,这分明是头饿狼对闯入其领地的小兽,既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也潜藏着随时可能噬人的凶性。 “窥视符咒……”她低声呢喃,指尖那丝熟悉的灵力波动,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心头掠过一丝阴霾。 这符咒的手法,她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刻骨铭心。会是他吗?还是仅仅是巧合?苏蘅不动声色地将聘书收入袖中,转身离去的步伐依旧沉稳,没有丝毫慌乱。 她知道,从她踏出那扇门开始,萧砚的目光,或者说,那符咒的力量,就会如影随形。回到暂居的小院,苏蘅并未立刻休息。 她点亮油灯,将那份聘书平摊在桌上。灯光下,纸张泛着淡淡的米黄色,上面的墨迹清晰有力,一如萧砚其人,看似磊落,实则锋芒内敛。 她闭上眼,再次细细感知那股灵力。没错,是那种阴寒中带着一丝诡异灼热的灵力,与三年前在“幽云谷”中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如出一辙! 当时她九死一生,险些灵根尽毁,若非师父留下的保命法宝,恐怕早已化为枯骨。难道萧砚与那人有关?或者,这符咒只是那人流传出来的某种制式手段,恰好被萧砚学了去? 一时间,苏蘅心念电转。若萧砚只是试探,她倒不必过于惊慌,只需小心应对,展现出值得他“投资”的价值即可。 但若他与三年前的旧敌有所牵连,那这王府,便是龙潭虎穴! “呼——”苏蘅长长吐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管如何,眼下她羽翼未丰,绝不能自乱阵脚。 这“灵植顾问”的身份,是危机,亦是转机。王府药园,必然藏着不少珍稀灵植,对她修炼《青帝长生诀》大有裨益。 至于那窥视符咒……苏蘅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既然你想看,那我便“演”给你看。 接下来的数日,苏蘅每日准时前往王府药园。 她并未急于大展拳脚,而是先仔细观察药园中的每一株灵植,了解它们的习性、生长状况,以及目前管事们的照料方法。 王府药园管事姓周,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双眼睛精明得很,起初对苏蘅这个年轻的“顾问”颇有些不以为然。 苏蘅也不与他争辩,只是每日默默做事。她发现药园东南角的一株“凝露草”叶片边缘微微发黄,根部土壤也有些板结。 这凝露草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之一,极为娇贵。周管事等人只当是寻常的水土不服,并未在意。 苏蘅却从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土腥味和凝露草叶片上极细微的灵力瘀滞,判断出是地下深处某种喜阴寒的“地穴蠕虫”在作祟,它们啃食草根,分泌的黏液还会阻碍灵气吸收。 她不动声色,每日取来药园中的“青阳石粉”,混入特制的草木灰,少量多次地撒在凝露草周围的土壤表层。 青阳石粉性暖,能驱散阴寒,而那草木灰中,则被她悄悄混入了一丝她以自身灵力催生出的“驱虫草”的粉末。 这番动作,落在时刻“关注”着她的萧砚眼中(通过符咒),只当是她在尝试改良土壤。 七日后,周管事惊讶地发现,那几株原本恹恹欲毙的凝露草,竟奇迹般地恢复了生机,叶片青翠欲滴,晨间凝结的露珠也更加饱满晶莹。 他百思不得其解,几次三番想从苏蘅口中套话,苏蘅却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些调理水土的小法子,周管事经验丰富,想来也无需我多言。” 这话既谦逊,又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疏离。周管事碰了个软钉子,心中对苏蘅的轻视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这女子,年纪轻轻,却有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 消息很快传到了萧砚耳中。书房内,他听着暗卫的禀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眸光深邃。 “哦?青阳石粉和草木灰?”他低声重复,随即若有所思。寻常的青阳石粉和草木灰,断然没有这般奇效。 这个苏蘅,身上藏着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而苏蘅,在王府药园小试牛刀,初步站稳脚跟后,便开始有意识地“展现”一些在萧砚看来合情合理,却又恰到好处的“能力”。 比如,她能精准判断某些灵植的成熟期,能用看似普通的手法提升药材的灵气蕴含量,甚至能将一些濒死的普通花草救活,点缀得药园生机勃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成果”,都通过那道窥视符咒,源源不断地传入萧砚的感知。他愈发觉得,这个苏蘅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值得他投入更多。 与此同时,苏蘅也暗中探查。她发现王府中除了萧砚,似乎并无其他修行高深之人。那道符咒的灵力源头,也始终锁定在萧砚的书房附近。 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短期内,不必担心腹背受敌。但那熟悉的灵力波动,依旧是悬在她心头的一把剑。 这日,苏蘅正在药园一角,尝试用一种古法培育新得的“紫云英草”种子,一名王府侍女匆匆走来,恭敬道:“苏姑娘,王爷有令,请您即刻前往清风苑,有贵客想见您。沈婉儿姑娘已在苑外等候,将陪同您一同前往。” 沈婉儿?苏蘅眸光微动。 这是王府内务府的一名女官,平日里负责协调各处杂事,为人八面玲珑,但也仅限于此。 王爷让自己去见贵客,却派了这么一个人物陪同?她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侍女来到清风苑外。 只见一名身着浅碧色襦裙的女子含笑而立,正是沈婉儿。她约莫二十出头,容貌清秀,眉宇间带着一股干练。 “苏姑娘,有劳久等了。”沈婉儿屈膝一礼,笑容温婉,“贵客身份非同一般,还请苏姑娘谨言慎行。” 苏蘅颔首:“有劳沈姑娘提点。”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几道回廊。 苏蘅注意到,今日王府的守卫似乎比往常森严了些许,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 清风苑内,并未见到萧砚的身影,只有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宦官,正负手而立,神情倨傲。 见到苏蘅和沈婉儿进来,那宦官只是略一点头,便尖着嗓子道:“苏蘅是吧?咱家奉皇后娘娘懿旨,宣你明日辰时,入宫觐见。” 皇后娘娘?!苏蘅心头一震,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她敏锐地察觉到,当宦官说出“皇后娘娘”四个字时,一旁的沈婉儿,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这池水,是越来越深了。先是王府,如今竟直接牵扯到了后宫。 “民女苏蘅,遵懿旨。”她恭敬应下。 那宦官似乎颇为满意她的镇定,又交代了几句入宫的规矩和注意事项,便带着人扬长而去,自始至终,未曾提及皇后为何要见她。 待宦官走远,沈婉儿才轻轻松了口气,看向苏蘅的目光复杂了几分:“苏姑娘,恭喜了,这可是天大的恩典。不过,宫中规矩繁多,还望姑娘万事小心。”她的语气听似关切,眼底却藏着一丝探究。 苏蘅淡然一笑:“多谢沈姑娘关心。只是不知,明日入宫,是否还是由沈姑娘陪同?” 沈婉儿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王爷吩咐了,明日一早,由我护送苏姑娘入宫。苏姑娘且安心歇息,养足精神。” 夜色再次降临,苏蘅独坐窗前,手中摩挲着一枚普通的玉佩——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能够暂时屏蔽窥视符咒探查的物件。 萧砚,皇后……这京城权贵阶层的浑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汹涌。 她隐隐觉得,明日的皇宫之行,或许会揭开某个惊天秘密的冰山一角。而那丝熟悉的灵力波动,如同毒蛇般盘踞在她心头,让她无法安枕。 第二日,天色将明未明,晨曦微露。 一辆朴素却不失雅致的青篷马车,在王府侍卫的护送下,缓缓驶出了靖王府的侧门。 车厢内,苏蘅一袭素雅的青色衣裙,神色平静地闭目养神。 在她身旁,沈婉儿正襟危坐,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苏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马车辚辚,穿过寂静的街道,晨风带着一丝清冽的寒意,从车窗的缝隙中透入。 苏蘅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她能感觉到,那道附着在聘书上的窥视符咒,此刻正安静地蛰伏着。 随着马车行进,前方渐渐出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巍峨宫墙,朱红的墙壁在晨曦中透着庄严肃穆,金黄的琉璃瓦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丝令人屏息的威压。马蹄声在宫墙外变得格外清晰,车速也渐渐放缓。 终于,马车在一扇相对僻静的宫门前停下。宫门上的鎏金牌匾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东华偏门”。 沈婉儿率先下了马车,对着守门的禁卫低声交涉了几句,并出示了腰牌。片刻后,她转身,对车厢内的苏蘅柔声道:“苏姑娘,我们到了。此处便是皇宫东侧的入口,直通御苑。” 喜欢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请大家收藏:()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