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 第162章 坐稳女主之位 卞夫人抬起头,微微一笑,灯光在她眼中流转,显得格外温润:“明公为国征战,妾身理当分忧。府中一切,自有妾身看顾,明公无需挂心,但请珍重,早奏凯歌。” 她没有说任何豪言壮语,也没有流露小女儿态的不舍,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传递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曹操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不同于往日的激情探索,亦不同于寻求慰藉的温存,这个拥抱带着一种历经风波后的信任与倚重。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令人宁神的馨香。 卞夫人顺从地依偎着他,感受着他胸膛下有力的心跳。 她能感觉到他肩上的重担,也能感受到他此刻难得的松弛。 她没有多问军国大事,只是伸出手轻轻为他按摩着因思虑过度而紧绷的太阳穴。 她的指尖微凉,力道却恰到好处。 曹操闭上眼,享受着这战前难得的静谧与温柔。 他忽然觉得,立她为继室,或许是自己近年来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她不像丁氏那般棱角分明,令人压力重重。 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或唯唯诺诺,或只知争宠。 她像水,柔韧而包容,却能于无声处,化解千钧重压。 “卞儿,”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依赖,“有你在,我很安心。” 卞夫人按摩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轻声应道:“妾身一直都在。” 曹操出征后,卞夫人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她不仅要维持府内稳定,还要时刻关注前方战事消息,安抚因战事而可能浮动的人心。 期间,有不服其出身或暗怀心思者,试图借机生事。 有管事欺她新立,在采买用度上做些手脚。 有仆役散布流言,暗指她德不配位。 甚至有位夫人因琐事心生不满,言语间颇多冲撞。 面对这些,卞夫人并未动怒,也未曾立刻动用雷霆手段。 对那贪墨的管事,她命人拿出确凿证据,当众依府规处置,不徇私情,亦不扩大牵连,令众人心服。 对流言,她置若罔闻,只将更多精力放在抚育子女、善待曹操的姬妾、周济府中困难仆役等实事上。 其德行在日复一日的行动中自然彰显。 对那位冲撞的夫人,她亦未苛责,反而在其子偶感风寒时,亲自延医送药,关怀备至,令对方惭愧不已,主动前来请罪。 她以柔克刚,以德服人,以事实说话。 不过数月,府中那些质疑与杂音便渐渐消散,得到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敬畏与拥戴。 人人都道,新主母虽出身不高,但胸有丘壑,处事明达,宽严相济,实乃曹府之幸。 数月后,曹操平定袁术之乱,解了小沛之围,携大胜之威凯旋。 车驾尚未入府,关于卞夫人如何治理内庭、平息纷扰、赢得人心的种种,早已通过眼线传到了曹操耳中。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颇为欣慰,甚至有一丝骄傲。 踏入久违的府邸,但见庭院整洁如新,仆役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诸子闻讯前来拜见,个个衣着整洁,礼仪周全,气色红润,眼神清亮。 曹丕、曹植更是主动向父亲汇报了近来的学业进展,言之有物,令曹操连连点头。 待到夜深人静,曹操与卞夫人独处一室。 卸下戎装,洗去征尘,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松弛与安宁。 看着眼前这个将一切打理得妥帖周全的女子,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带着明显的赞赏与情动。 “夫人,辛苦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我将家业托付于你,果未所托非人。” 卞夫人依偎着他,脸颊微红,眼波流转间,既有女子的柔媚,亦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默契。 她没有居功,只是柔声道:“明公在外栉风沐雨,方是真正的辛苦。妾身能做的,不过是守好家门,让明公无后顾之忧罢了。” 她的谦逊与得体,更添曹操爱重。 这一夜的亲密,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与信任。 他们不仅是夫妻,更像是历经考验后,配合愈发默契的同盟。 在情浓之时,卞夫人会提及一些府中的人情往来、或对某位官员家眷的观察,其见解之独到,常能给曹操带来意想不到的启发。 曹操拥着怀中温软的身躯,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心中那片因丁夫人离去和宛城之殇而留下的荒芜,似乎正被一种更加坚实,更加温暖的依靠所填补。 他清楚地知道,卞氏这个“新主”,不仅坐稳了曹府女主人的位置,更以一种无可替代的方式,走进了他权力的核心,成为了他灵魂与事业上真正的“合伙人”。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生擒吕布 建安四年的春风带着淮北的肃杀,吹拂在曹操大军连绵的营寨上空。 旌旗猎猎,中军大纛上那个巨大的“曹”字,在稀薄的阳光下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 曹操立马于下邳城外的高坡之上,玄甲黑袍,目光扫视着眼前这座被围困已久的城池。 下邳城坚池深,吕布虽勇,却刚愎自用,不听陈宫之谋,困守孤城,已是强弩之末。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最后一击,仍需谨慎。 “明公,吕布遣使求和,愿再次归降。”谋士刘晔呈上帛书。 曹操接过,扫了一眼,冷笑一声,随手递给身旁的荀攸:“公达,你以为如何?” 荀攸略一沉吟,摇头道:“吕布,豺狼也,勇而无谋,轻于去就。其性反复,前有袭取徐州,后有辕门射戟亦非真心助刘备,实为自保。今势穷来归,其心难测,非可养之为患。宜速攻之,绝其后患。” “正合我意。”曹操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令诸将,加紧围困,引沂、泗之水灌城!我倒要看看,这‘人中吕布’,能在水里撑得几时!” 命令下达,激起千层浪。 引水灌城,虽可加速破城,却也是玉石俱焚的狠招,城中军民,恐无幸免。 但乱世之中,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曹操深知此理。 就在大军调动,准备决堤引水之际,一个意外的身影求见——关羽关云长。 关羽一身绿袍,面如重枣,卧蚕眉下丹凤眼开阖,虽为客将,气度却不减分毫。 他大步走入军帐,对曹操抱拳一礼,声若洪钟:“司空,关某有一事相求。” 曹操对关羽素来欣赏,见他前来,态度和煦:“云长不必多礼,但说无妨。” 关羽神色略显凝重,直言不讳:“布将秦宜禄之妻杜氏,现居下邳城中。城破之后,恳请司空能将杜氏赐予关某。” 帐中一静。 诸将目光闪烁,皆感意外。 曹操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他早听闻杜氏有绝色之名,却不想连心高气傲的关羽也为之倾倒,甚至不惜在战前便开口索要。 曹操抚须,并未立刻答应,只是淡淡道:“哦?云长竟为此女开口?吾记下了。” 语气模棱两可。 关羽见曹操未明确应允,眉头微蹙,却也不好再强求,只得再施一礼,退出了大帐。 关羽离去后,曹操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 杜氏! 他原本并未太过在意一个敌方将领的家眷,但关羽这一求,反倒激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与一种微妙的占有欲。 “传令,决堤灌城!” 滔天的洪水,像挣脱束缚的巨龙,咆哮着冲向了下邳城。 浑浊的河水冲破堤岸,裹挟着泥沙与死亡的气息,立刻淹没了低洼之地,不断冲击着城墙。 城内一片恐慌,仿佛末日降临。 城墙在洪水的浸泡和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缝,守军士气彻底崩溃。 曹操站在高处,冷眼看着这一切。 滔天浊浪翻滚咆哮,昔日坚固的城池在自然伟力面前显得如此脆弱无助。 城头上,吕布军的士兵像蚂蚁般慌乱奔跑,试图堵住缺口,却往往是徒劳。 战马惊嘶,旌旗倾倒,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潮湿的空气里。 这就是与他为敌的下场! 一种掌控他人生死、毁灭强敌的快意在他胸中激荡。 数日后,下邳城破。 吕布被部将捆绑,押至曹操面前。 这位曾经纵横天下的飞将,此刻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却仍强自镇定,高喊:“明公所患,不过于布;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忧。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 曹操闻言,似有意动。 吕布之勇,确为世所罕见。 一旁的刘备却突然轻声提醒:“明公不见吕布事丁建阳及董太师乎?” 一句话,如冷水浇头,立马点醒了曹操。 吕布先后背叛并杀害丁原、董卓,其反复无常,确不可留! 他眼中杀机一闪,不再犹豫,挥手下令:“缢杀,枭首!”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杜夫人 处置了吕布,曹操并未停歇,他立刻想起了那个让关羽都开口索要的女人——杜氏。 “带秦宜禄妻杜氏来见。” 当杜氏被两名兵士带到曹操面前时,饶是曹操见惯美色,心中亦不禁一震。 她并未像寻常囚徒那般惊慌失措,只是微微垂着头,步履略显蹒跚,却依旧保持着一种优雅的姿态。 身上寻常的布裙因城破逃亡而沾满泥泞,有些地方还被撕裂,露出些许莹白的肌肤,更添几分凄艳。 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肤光胜雪,尤其那一双翦水秋瞳,此刻含着盈盈泪光,带着惊惧、无助,凄美得惊心动魄。 她的美,不同于卞夫人的沉静智慧,不同于环夫人的温婉才情,是一种极致的足以让任何男人产生最原始占有欲的容颜。 曹操的目光在她脸上、身上细细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他心中那股因胜利和毁灭而升腾的征服欲,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击败吕布,夺取他的城池、军队,现在,连他麾下将领最美丽的女人,也即将成为自己的战利品! 这种将敌人的一切据为己有的感觉,无比酣畅淋漓! 他能想象到,当关羽得知杜氏已被自己纳下的消息时,那张总是倨傲的脸上会出现何等精彩的表情。 这不仅仅是对美色的占有,更是对关羽那种傲气的微妙打击,是对自身权威的再次确认! “抬起头来。”曹操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杜氏依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掌握着她生死的男人,眼神复杂。 曹操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泪珠,动作看似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从今日起,你便随我回府。”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只有宣告。 杜氏身体微微一颤,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两颗泪珠无声滑落。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天夜里,曹操便在临时收拾出的府邸中,占有了杜氏。 房间内烛火昏暗,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战火与潮湿的气息。 曹操的动作带着胜利者的霸道,他将杜氏视为最珍贵的战利品,尽情品尝着这份因毁灭和掠夺而带来的极致快感。 杜氏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玉偶,被动地承受着一切。 她的身体是温软的,容颜是绝美的,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空洞无物,只有逆来顺受的麻木。 她的美貌,在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原罪。 曹操沉浸在这种完全掌控和占有的满足中,并未过多留意她内心的波澜。 对他而言,杜氏的意义,更多在于象征——象征着他曹操的权势,可以轻易攫取他人视若珍宝的事物。 象征着他作为雄主的欲望,可以无所顾忌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次日,曹操纳杜氏的消息便传遍了军营。 诸将反应各异,有羡慕,有了然,也有人暗自摇头,觉得主公此举未免有些急色,恐惹非议。 但无人敢当面置喙。 而当消息传到关羽耳中时,这位红脸猛将正在擦拭他的青龙偃月刀。 他动作一顿,卧蚕眉猛地拧紧,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失望。 他重重地将刀放下,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背影透着凛冽的寒意。 曹操得知关羽的反应,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关羽虽勇,终究是寄人篱下,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女人与自己翻脸不成?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然而,这细微的裂痕,却已悄然种下。 处理完下邳事宜,大军准备凯旋。 曹操志得意满,不仅解决了心腹大患吕布,稳固了徐州,扩大了地盘和实力,更收获了一位绝世美人。 权势与美色,向来是英雄征程上最诱人的点缀。 回许都的路上,杜氏被安置在一辆单独的马车里,像一件被妥善保管的珍贵物品。 她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不断后退饱经战火摧残的土地,眼神空洞而迷茫。 未来的命运像这漫天的尘土,灰暗而不可知。 而在许都的司空府,卞夫人早已收到了前方的战报,自然也知晓了杜氏的存在。 她正在庭院中看着曹丕、曹植兄弟习字,听闻消息,手中正在翻看的书卷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只是那沉静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了然的微光。 她了解她的丈夫。 这位杜夫人,不过是曹操征服路上又一枚特殊的“战利品”,是其“好色”与“霸道”一面的体现。 她不会像丁夫人那样激烈反应,也不会像寻常妇人那般争风吃醋。 她只是平静地吩咐下去,为这位即将到来的新姐妹,准备好一切应用之物。 府中的水,因这位绝色美人的到来,似乎又变得深了些。 但卞夫人相信,只要自己稳坐中庭,秉持公允,这后院的风,便乱不起来。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府内四位夫人 建安九年的邺城,已全然褪去了昔日袁绍治下的浮华与暮气,在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柄与勃勃野心的浇灌下,焕发出一种新的硬朗而有序的生机。 铜雀台虽尚未完全竣工,但其巍峨的台基已初具规模,像巨兽的骨架,雄踞于漳河之畔,睥睨着这座日益重要的北方雄城。 司空府(此时曹操已进位丞相,但府邸仍多沿用旧称)也自许都迁来,更加恢宏壮丽,俨然是北方权力的心脏。 府邸深处,庭院深深,移栽来的奇花异木在初夏的阳光下舒展着枝叶。 而在这片看似宁静的天地里,另一种微妙的生态正在形成——一幅以曹操为中心,众位夫人点缀其间的“后宫群像图”,正徐徐展开。 卞夫人作为正室,居于主院“嘉德殿”。 殿内陈设并不追求极致奢华,却处处透着雅致与底蕴。 多宝阁上摆放着曹操赏赐的古董玉器,书案上摊开着《史记》与《汉书》。 她如今已年过三旬,岁月的流逝并未损其容颜,反为她增添了几分沉静如水的风韵。 眉宇间那份曾经的伶俐洞察,如今已化为一种洞察世事后的通透与从容。 她端坐于窗下,手中针线穿梭,正在为曹操绣制一件夏日寝衣,姿态娴雅,气度端凝。 侍女轻步而入,低声禀报:“夫人,环夫人带着冲公子前来问安。” “快请。”卞夫人放下针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片刻,环夫人牵着年方六岁的曹冲走了进来。 环夫人依旧是一身素雅装扮,气质温婉,眉宇间带着书卷气的清愁。 她出身书香门第,虽家道中落,但诗书底蕴犹在,是曹操众多夫人中,少数能在文辞歌赋上与曹操有所唱和的一位。 “妾身见过姐姐。”环夫人敛衽行礼,声音柔美。 “孩儿给母亲请安。”曹冲像个小大人似的,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清脆。 他生得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灵动异常,虽年幼,却已显露出远超同龄人的聪慧与沉稳。 卞夫人亲自起身,将曹冲揽到身边,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冲儿不必多礼。今日又读了什么书?” 她对曹冲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这孩子天资过人,性情又讨喜,很难不让人怜爱。 “回母亲,今日读了《诗经》中的几篇,还有些许《九章算术》的题目。”曹冲仰着小脸,认真地回答。 “哦?冲儿已开始研习算术了?”卞夫人略显惊讶,看向环夫人。 环夫人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骄傲与欣慰,柔声道:“这孩子自己好奇,缠着夫君问了些,夫君便给了他几道题目,没想到他竟能自行揣摩,解出大半。” “真是聪慧过人。”卞夫人由衷赞道,心中却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曹丕与曹植。 丕儿勤奋刻苦,植儿文采斐然,皆非常人,但论及这份天赐的灵慧,似乎…… 她将这一丝比较的心思悄然压下,笑容不变:“妹妹教导有方。”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通报,曹操来了。 今日曹操心情似乎不错,身着常服,步履轻快。 他先看到了卞夫人手中的寝衣,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目光便被依偎在卞夫人身边的曹冲吸引。 “冲儿也在?”曹操脸上顿时绽开笑容,那是纯粹为稚子聪慧而感到的喜悦,不掺杂任何权谋与算计。 他弯腰将曹冲抱起:“今日又有什么新见解,说与为父听听?” 曹冲毫不怯场,奶声奶气却又条理清晰地向父亲阐述了自己对一道算术题的理解,甚至还引申到了《孙子兵法》中关于计算的论述。 曹操听得连连点头,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环夫人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其乐融融的景象,唇角含笑,眼中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她知道,自己能在这府中立足,除了那点才情,更多是倚仗了这个得天独厚的儿子。 她悄悄看了一眼卞夫人,见对方神色如常,依旧温婉含笑,心中稍安。 她深知这位正室姐姐的手段与胸襟,从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 曹操与曹冲说笑片刻,又勉励了环夫人几句,便称有政务要处理,离开了嘉德殿。 曹操信步走向府中花园。 途经一处水榭,听得阵阵孩童嬉笑之声。 却是杜夫人所生的孩子秦朗(注:历史上杜夫人与前夫秦宜禄之子,被曹操收养),与尹夫人所生的何晏(注:尹夫人与前夫大将军何进之子何咸所生,曹操纳尹氏后收养何晏),正在水边玩耍。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容貌皆继承了生母的优点,十分俊秀。 杜夫人与尹夫人正坐在水榭中照看。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府内群芳图 杜夫人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只是那份美,在日复一日的锦衣玉食中,似乎少了几分初时的凄艳,多了几分被精心供养起来的慵懒。 她见到曹操,连忙起身行礼,姿态曼妙,眼波流转间,依旧带着能勾魂摄魄的魅力。 曹操对她,多是感官上的欣赏与占有欲的延续,偶尔召幸,亦是对其美貌的再次确认与享用。 而尹夫人则显得疏离许多。 她出身高贵(乃何进之儿媳),被迫改嫁曹操,更多是政治联姻与纳降的产物。 她性情清冷,对曹操始终保持着距离,礼数周全,却毫无温度。 此刻见曹操到来,她也只是依礼起身,微微颔首,便不再多言。 曹操对她,也并无多少情欲牵绊,更多是一种政治上的象征性占有,关系堪称府中最疏淡者。 曹操看了看玩耍的孩子们,对杜夫人和尹夫人随意问了几句起居,便离开了。 他对这两位夫人,情感投入远不及对卞夫人乃至环夫人。 穿过月洞门,隐约听得一阵悠扬的琴声。 曹操循声而去,却是秦夫人在自己院中抚琴。 秦夫人性情温和,不争不抢,是这府中一道安静的背景。 曹操偶尔想起,会去她那里坐坐,听一曲琴,享受片刻的宁静,并无太多情感交流,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关怀。 这一路行来,曹操与诸位夫人的互动模式,清晰可见: 与卞夫人是信任倚重的灵魂伴侣。 与环夫人是欣赏才情、因子而贵的文友。 与杜夫人是占有美色的欲望对象。 与尹夫人是政治联姻的疏离伙伴。 与秦夫人是提供宁静的程序化存在。 而这一切看似和谐的背后,都离不开卞夫人那双无形的手在巧妙平衡。 当夜,曹操宿于卞夫人处。 红绡帐暖,烛影摇红。 一番亲密之后,曹操拥着卞夫人,感受着事后的宁静与满足。 他与卞夫人的亲密,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肉欲,充满了默契与信任。 他会与她谈论一些朝堂上不甚紧要的趣事,或者某些官员的家眷轶闻。 “今日见环夫人,冲儿又长进了不少,着实聪慧。”曹操随口说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爱。 卞夫人依偎在他怀中,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是啊,冲儿天资过人,将来必成大器。只是这孩子心思重,环妹妹又性子软,妾身想着,是否该为他寻一位更严苛些的师傅,也好打磨心性,免得过于跳脱。” 她的话语,听起来全然是为曹冲着想,充满了关切。 既肯定了曹冲的聪慧,也点出了其可能存在的隐患(心思重、其母性软),并提出了看似合理的建议(寻严师)。 丝毫没有因曹操对曹冲的过度喜爱而流露出半分嫉妒或不安。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夫人所言有理。冲儿确需良师引导。” 他顿了顿,又道:“丕儿近来如何?我观他政务之上,愈发沉稳了。” “丕儿自知资质不如弟弟们,唯有勤勉以补不足。”卞夫人轻声道,语气平和,“只是有时过于苛求自己,妾身常劝他张弛有度。”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回自己的儿子身上,既表现了曹丕的优点(沉稳、勤勉),也流露了适当的关心(过于苛求),不卑不亢,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曹操听着,心中对卞夫人的处事周全更为赞赏。 她不仅能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更能将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尤其是涉及到他众多子嗣的微妙平衡,处理得如此不着痕迹,润物无声。 他收紧手臂,将怀中温软的身体搂得更紧些,低叹道:“有夫人在,内庭无忧,我方能安心应对外事。” 卞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将脸颊更深地埋入他的胸膛,唇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安然的弧度。 窗外,邺城的月色正好,清辉洒满庭院,也映照着这权力核心深处,一幅生动而复杂的“群芳图”。 而卞夫人,无疑是这幅图卷中,最为沉稳、也最为关键的那一抹底色。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幼子曹冲 建安十年的邺城,铜雀台的工程已近尾声,那巍峨的轮廓在漳水之畔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象征着曹操日益膨胀的权势与野心。 而在这座北方权力中心的丞相府内,近半年来最耀眼的光芒,却并非来自那高台广厦,而是源自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曹冲。 曹冲的聪慧,早已不是府中的秘密。 但自去岁起,这份天资仿佛冲破了某种桎梏,掩盖了他所有的兄弟。 这一日,丞相府正堂之上,曹操正与麾下重臣商议军政要务。 议题涉及南方孙权与荆州刘表的最新动向,以及西部马腾、韩遂等军阀的安抚问题。 堂内气氛严肃,荀彧、荀攸、程昱、贾诩等人各抒己见,曹操凝神静听。 恰在此时,一阵清脆的童声自堂外响起:“父亲!父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曹冲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小锦袍,像一只灵巧的燕子,挣脱了环夫人试图拉住他的手,欢快地跑了进来。 他手中还捧着一个制作精巧的木质小船模型。 环夫人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歉意与骄傲,连忙向曹操和诸位大臣行礼:“冲儿顽皮,打扰明公与诸位先生议事了,妾身这就带他下去。” 曹操却摆了摆手,脸上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向来宠爱这个幼子,尤其是近来看他展现出的非凡才智,更是视若珍宝。 “无妨,冲儿,过来。” 曹冲跑到曹操身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小船:“父亲你看,这是我自己做的!根据《墨子》书里的记载,改进了舵和帆,在水里跑得可快了!” 曹操接过那小巧的船只模型,仔细端详,果然见其结构精巧,与寻常孩童玩具大不相同。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冲儿还读了《墨子》?” “回父亲,孩儿近日在读,其中《经说》、《备城门》诸篇,虽言守城,但其中杠杆、滑轮、斜面之理,亦可应用于舟车器械呢!”曹冲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侃侃而谈。 堂下众谋士闻言,皆露出惊异之色。 程昱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冲公子天纵奇才,竟能由守城之术悟及舟车之利,举一反三,实乃罕有!” 荀彧也捻须微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冲公子年纪虽小,见识已不凡,假以时日,必为国之栋梁。” 曹操听着众人的夸赞,看着身边聪慧绝伦的儿子,心中那份得意与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大笑着将曹冲抱起,放在自己膝上,“好!好一个举一反三!我儿将来成就,必不可限量!” 他兴致勃勃,又指着堂中悬挂的荆州地图,半是考较半是玩笑地问道:“冲儿,你既如此聪慧,且说说,若我要取荆州,当如何行事?” 此言一出,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这可是真正的军国大事! 众人目光皆聚焦在那小小的孩童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 曹冲歪着头,看着那复杂的地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丝毫怯场,反而充满了思索的光芒。 他伸出白嫩的手指,点向襄阳:“刘表坐拥荆州,看似强大,但其性多疑,麾下蔡瑁、蒯越等大族各怀心思,并非铁板一块。” 他的手指又移向江夏:“黄祖与刘表有隙,可为我所用。” 最后,他看向江东:“孙权虎视眈眈,欲报父仇,或可暂结为援,牵制刘表兵力……父亲当先稳固中原,广积粮草,遣能言善辩之士分化荆州内部,待其自乱,方可一举而下。” 这番分析,虽显稚嫩,格局亦不够宏大,但出自一个七岁孩童之口,已堪称惊世骇俗! 他竟能清晰地指出荆州内部的主要矛盾和外部的可利用因素,其思路之清晰,令在座诸多谋士都暗自心惊。 程昱眼中异彩连连,看向曹操,语气带着郑重:“明公,冲公子之智,近乎妖矣!此真天赐麒麟子以助明公成大业!” 曹操心中震撼更甚于他人。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儿子,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瑰宝,声音都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吾家麒麟儿!真吾家麒麟儿也!” 自此后,曹操对曹冲的宠爱,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时常带在身边,无论是接见使者、巡视军营,甚至是一些不太机密的议事,都允许曹冲旁听。 赏赐如流水般送入环夫人院中,各类珍玩古籍、名师鸿儒,但有所求,无不应允。 他甚至多次在公开场合流露出“此子类我”、“欲传其后”的意向。 环夫人的院落,一时间风头无两,门庭若市。 往日里那些对环夫人出身微贱、性情温软不甚在意的仆役、甚至一些地位较低的官员家眷,如今都争相前来巴结讨好。 环夫人原本清静的居所,变得热闹非凡。 她虽不喜应酬,但为了儿子,也只得勉力周旋。 她坐在装饰一新的厅堂主位,身上穿着曹操新赏赐的蜀锦华服,头上簪着璀璨的珠翠,容颜因这尊荣而焕发出新的光彩。 但在那双依旧温婉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惶恐与不安。 “姐姐如今真是苦尽甘来了!”一位平日并无深交的夫人奉承道,“冲公子如此得丞相喜爱,将来这府中……乃至这天下,怕是都要仰仗姐姐和冲公子呢!” 这话语如蜜糖,却又带着刺。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曹丕、曹植 环夫人心中一紧,连忙摆手:“妹妹慎言!冲儿年幼,不过侥幸得夫君几分喜爱,岂敢当此谬赞?府中自有卞夫人主持大局,诸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妾身只求冲儿平安长大,别无他念。” 她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不敢有半分得意忘形。 她深知,这泼天的富贵与宠爱,就像建立在流沙之上的高塔,看似辉煌,实则危机四伏。 嘉德殿内,依旧是一派沉静。 卞夫人坐在窗下,手中捧着一卷书,似乎对外界的喧嚣充耳不闻。 侍女将外面关于曹冲如何聪慧、曹操如何宠爱、环夫人院中如何热闹的消息一一禀报。 卞夫人听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并未离开书卷。 直到侍女退下,她才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石榴花,眼神幽深难测。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 是嫉妒? 是危机感? 还是更深远的谋划? 她放下书卷,起身走向侧殿的书房。 那里,她的两个儿子——曹丕和曹植,正在师傅的指导下读书。 曹丕坐得笔直,眉头微锁,正对着《孙子兵法》苦苦钻研,面前的竹简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 他天资不算最高,但性格沉毅,勤奋异常,深知作为嫡长子(丁夫人被废,卞夫人为继室,曹丕在事实上已成为嫡长子)的责任与压力。 近来父亲对曹冲异乎寻常的宠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更加沉默寡言,唯有在书本和武艺中寻求突破,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曹植则显得轻松许多。 他天赋异禀,过目成诵,文思泉涌,此刻正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自己新作的诗赋,神情飞扬,似乎并未将弟弟的风头太放在心上。 他的世界,更多被瑰丽的文辞和浪漫的想象所填充。 卞夫人走进来,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曹丕察觉到母亲的目光,抬起头,眼神中透出倔强。 卞夫人走到他身边,拿起他写的注解看了看,温和地道:“丕儿,读书习武,皆需持之以恒,更需明理知行。为将者,须知天时、地利、人和,为政者,更需懂平衡、知进退。有些事,急不得。” 她的话语意味深长,曹丕似懂非懂,但母亲沉稳的态度,让他焦躁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她又看向曹植,柔声道:“植儿文采愈发进益了,很好。但亦需涉猎经史子集,明晓世事,文章方有根底,不至流于浮华。” 曹植乖巧地点头应下。 安抚好两个儿子,卞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铺开帛纸,研墨提笔,开始给远在谯县的几位族中长老写信。 信中内容,无非是问候家常,关心族中子弟学业,并特意提及,希望能为族学多聘请几位精通经史、尤其是熟知律法、政论的严师。 她做得不着痕迹,合情合理。 加强族中子侄的教育,本就是主母分内之事。 没有人会想到,这平静的举动背后,是她对未来的深远布局,是对可能到来的风暴的未雨绸缪。 曹操并未察觉到这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他完全沉浸在得到“麒麟儿”的喜悦中。 这夜,他宿在环夫人处。 因着曹冲的缘故,他对环夫人也多了几分温存与眷顾。 室内烛光温柔,曹冲已然安睡。 环夫人服侍曹操宽衣,动作轻柔。 曹操看着她灯下愈发柔美的侧脸,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中畅快,不由叹道:“冲儿聪慧,实乃上天厚赐。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环夫人依偎在他怀中,声音有些颤抖:“冲儿能得夫君如此喜爱,是妾身与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妾身……心中总是不安。” 曹操闻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夫人多虑了。有我在,谁敢动我的冲儿?你只需好生教养他,将来,我必给他一片最好的天地。” 他的话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庇护。 但这并未能完全驱散环夫人心底的寒意。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不再说话,只是那搂着他腰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窗外,月色清冷。 邺城的夜,因一个神童的崛起,而显得不再平静。 曹丕在灯下苦读的身影更加孤寂,曹植梦中或许依旧词藻翩跹,而卞夫人房中那盏灯,也亮了许久,直至夜深。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南征前夕 建安十三年的秋日,邺城的天宇呈现出一种罕有的湛蓝。 铜雀台已全然竣工,三座高台如巨人的臂膀,凌空架起飞阁重檐,金铺玉户,华棂碧栏,在秋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台高十丈,有屋百余间,台下引漳河水穿台而过,形成玄武池,用以演练水军。 站于台顶,可俯瞰整座邺城,远眺漳水如带,天地尽收眼底。 这不仅是奢华的建筑,更是曹操权力抵达顶峰的象征。 此刻,铜雀台正殿之内,笙歌鼎沸,冠盖云集。 一场规模空前的宴饮正在举行。 曹操身着丞相冕服,高踞主位,面容因酒意和志得意满而泛着红光。 下方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文臣以荀彧、荀攸、贾诩、程昱为首,武将以曹仁、夏侯渊、张辽、徐晃为尊,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憧憬。 北方已定。 袁绍、袁术、吕布、陶谦、公孙瓒…… 一个个强大的对手已然灰飞烟灭。 乌桓蹋顿单于也被击溃,北疆暂宁。 如今,整个中原与北方大地,已尽在曹操掌控之下。 天子虽在许都,但号令皆出自曹氏。 他,曹操,已走到了当年董卓、袁绍都未曾企及的高度。 而他的目光,已越过千山万水,投向了那片富庶而分裂的江南。 荆州刘表病重,其子刘琮暗弱,内部纷争不断。 江东孙权,虽承父兄之业,毕竟年少。 唯有那寄居荆州的刘备,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其势单力孤,尚不足惧。 “诸公!”曹操举爵起身,声音洪亮,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气,“今北方已平,天下三分,吾已得其二!但南土未宾,荆扬未一,此非天下一统之象也!” “吾奉天子明诏,恭行天罚,不日将挥师南下,先定荆州,再图江东!扫清六合,席卷八荒,在此一举!诸公当戮力同心,共襄盛举!” “愿随丞相,扫平江南,一统天下!”殿内众人齐声应和。 武将们摩拳擦掌,渴望在新的战场上建立功勋。 文臣们心潮澎湃,憧憬着辅佐明主开创不世之功的荣耀。 曹操仰头将爵中美酒一饮而尽,胸中豪情激荡,仿佛那万里江山,已在他指掌之间。 他目光扫过殿外浩渺的天空,朗声道:“吾今为此台,名为铜雀。俟天下清平,当与诸公共登此台,望祀天地,歌咏太平!” 盛宴持续至黄昏方休。 曹操带着几分微醺,在侍从的簇拥下回到丞相府。 他没有立刻歇息,而是信步走向嘉德殿。 此刻,他需要一份宁静来沉淀沸腾的热血,也需要一个能理解他这份雄心的人,分享这份登临绝顶的复杂心绪。 嘉德殿内,烛火通明,却无宴席的喧嚣。 卞夫人早已得知铜雀台盛宴之事,也预料到曹操会来。 她并未盛装打扮,只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常服,发髻简约,正坐在案前,亲手为曹操熨烫明日要穿的袍服。 氤氲的蒸汽带着皂角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温馨宁静。 见曹操进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自然地为他解下厚重的冕服,递上一杯温热的醒酒茶。 动作娴熟,神情平和,仿佛他只是日常归家,而非刚刚在决定天下命运的高台上意气风发。 “今日盛宴,夫君劳累了。”她轻声道,声若清泉,洗涤着曹操耳畔残留的喧嚣。 曹操接过茶盏,坐在榻上,看着她在灯下忙碌的身影,心中那因权力和野心而灼热的火焰,渐渐被一种温润的安宁所包裹。 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夫人,”他握着她的手,指尖因激动而有些发热,“今日站在铜雀台上,俯瞰邺城,远望南方,方知天地之阔,霸业之重。北方已定,江南……指日可待!”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那种卞夫人熟悉的光芒,那是属于雄主的永不满足的征服欲。 卞夫人静静地听着,没有像寻常妇人那样附和称颂,也没有流露出对战争的担忧。 她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他:“妾身知道,夫君之志,向来在四海归一。只是,”她话语微顿,声音更柔,“江南水泽之乡,非比北地。舟楫水战,亦非我军所长。夫君虽得天时、人和,亦需慎察地利。” 她的话语,像细密的针脚,既缝补着他因胜利而可能产生的骄矜,又精准地点出了南征可能面临的核心挑战。 她没有直接反对,而是以一种建设性的方式,表达着她的关切与支持。 曹操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更加动容。 这就是卞氏,永远能在他最志得意满时,给予最清醒的提醒,在他最雄心万丈时,提供最坚实的后方。 她不是他宏图霸业上的点缀,而是这条艰难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同行者。 “夫人所言,我记下了。”他郑重地点点头,“水战确是我军短板。但刘表新丧,荆州人心惶惶,若能速降,则凭借荆州水军,顺流而下,江东可传檄而定!此乃天赐良机,不容错过。”他像是在对卞夫人说,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夫君算无遗策,妾身自是信服。”卞夫人温顺地靠在他肩上,“只是刀兵凶险,万望保重。家中一切,自有妾身,夫君无需挂怀。” 她的信任与支持,彻底点燃了曹操心中那份混合着豪情与欲望的火焰。 他低头看着她灯下柔美的容颜,那双聪慧的眼睛里,此刻映照着他的身影,充满了全然的信赖与依托。 他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内室。 这一次的亲密,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充满了壮志将酬的酣畅淋漓,是事业巅峰期伴侣的极致交融。 没有初遇时的探索,没有稳定期的默契,也没有低谷时的慰藉,而是一种共享荣耀共赴前程的激情与确认。 他的动作带着强势与占有,仿佛要将这份登临顶峰的喜悦与力量,尽数传递给她。 而卞夫人也前所未有地热烈回应着,如涓流汇入奔腾的大河,共同奔赴那浩瀚的海洋。 在这灵与肉紧密结合的时刻,他们仿佛超越了单纯的夫妻关系,成为了命运与共,灵魂相依的同盟。 汗水浸湿了锦被,喘息交织在耳边。 在极致的愉悦中,曹操在她耳边低吼,声音因激情而破碎:“待我……平定江南……与你……共赏……天下风光!” 卞夫人没有回答,只是用更加紧密的拥抱和灼热的亲吻作为回应。 她的长发散落在枕畔,如墨色的瀑布,眼中氤氲着情动的水光,更深处,却是一片与有荣焉的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弥漫着慵懒而满足的气息。 曹操拥着卞夫人,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发丝,心中的激荡渐渐平复,一种饱足后的宁静与坚定弥漫在四周。 有她在身边,他似乎拥有了面对一切挑战的勇气与底气。 “此番南征,我欲带冲儿同行。”曹操忽然道,语气平静。 卞夫人依偎在他怀中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柔软。 她抬起头,眼中有惊讶与关切:“冲儿?他还那般年幼,江南路远,且……” “正因他年幼,才需多见世面,经历风雨。”曹操打断她,语气中带着对爱子的期望与栽培之意,“冲儿聪慧,远胜常人。带他在军中,或能有所助益。况且,让他亲眼见证为父如何平定天下,对他将来亦是大有裨益。”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充满了父爱的期许。 但卞夫人何等聪慧,她立刻明白了曹操更深层的用意——他不仅是在培养曹冲,更是在向所有人,包括她和她所生的儿子们,昭示他对曹冲的极度看重与期许。 这是在为未来的继承人铺路。 卞夫人心中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但她的脸上却未显露分毫。 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重新伏在他胸前,柔声道:“夫君思虑周全,只是苦了环妹妹,要担惊受怕了。既然夫君已决定,妾身会好好安抚环妹妹,也会更加留意府中诸事,确保夫君无后顾之忧。” 她没有反对,没有质疑,甚至主动承担起安抚环夫人、稳定后方的责任。 这份识大体、顾大局的胸襟,再次让曹操感到熨帖不已。 他满意地搂紧了她,不再说话。 窗外,铜雀台的轮廓在夜色中像蛰伏的巨兽,而南方的星空之下,一场即将决定天下归属的巨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长江大火 建安十三年的冬月,长江江面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凝重之中。 来自北方的朔风卷着湿冷的寒意,掠过浩渺的江面,却吹不散那弥漫在曹军水陆大寨上空的不安气息。 曹操的主力大军,自江陵顺流东下,舳舻千里,旌旗蔽空,号称八十万,实亦有二十余万之众。 荆州新降,水军并入,更添声势。 大军驻扎于乌林一侧,与孙刘联军隔江对峙。 曹操将中军大帐设于一艘巨大的楼船之上,此船名为“长安”,楼高数层,宛如水上宫殿。 此刻,曹操立于“长安”号顶层,凭栏远眺。 对岸夏口方向,隐约可见敌军营寨的灯火,星星点点,在他看来,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身披玄色大氅,内着甲胄,江风拂动他已然花白的鬓发,却拂不去他眉宇间那志在必得的锐气。 “丞相,江北地湿,我军多为北人,不服水土,已多有疾疫流行。”谋士程昱面带忧色,上前禀报,“且荆州水军新附,其心未稳,是否暂缓进兵,先习水战,稳固营寨?” 曹操微微蹙眉,尚未答话,另一员将领于禁也抱拳道:“程先生所言极是。末将观敌军战船虽小,却机动灵活,其统帅周瑜、程普皆江东水战名将,不可轻敌。我军船舰虽众,但以铁索连环,稳是稳却失之笨重,若遇火攻……” “尔等何其怯也!”曹操不悦地打断,声音在江风中显得格外冷硬,“吾横扫中原,群雄授首,岂惧江东一群孺子与织席贩履之辈?荆州水军,既已归降,岂敢有二心?至于铁索连环,”他嘴角勾起一抹自负的笑意,“若非如此,我北方将士如何能在船上如履平地?周瑜小儿,纵有火攻之计,在此隆冬之际,唯有西北风盛行,他若放火,岂非自焚?” 他环视身边诸将谋臣,见荀攸、贾诩等人虽未直言,眉宇间亦存疑虑,心中更是不快。 自平定北方以来,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声望权势已达顶峰,潜意识中,已难容太多反对之声。 胜利,有时是滋养骄矜最好的温床。 “吾意已决!”曹操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待东南风起?岂非贻笑大方!传令下去,各营谨守,待时机成熟,一举渡江,踏平江东!” 他转身,目光重新投向黑暗的江面,那里仿佛已不是波涛,而是他即将纳入版图的锦绣河山。 统一大业,近在眼前! 一连数日,江面上依旧刮着凛冽的西北风。 曹军营地中,疫病蔓延的情况似乎并未好转,士兵们因晕船和水土不服而士气低落,那庞大被铁索紧紧相连的船队,静静地泊在江边,像一条被束缚住的巨龙,失去了应有的灵动。 曹操心中也并非全无烦躁。 他召来了新降的荆州水军将领蔡瑁、张允,询问水战事宜,却又因蒋干中周瑜反间之计,误信二人通敌,盛怒之下将其处斩。 自毁长城的苦果,尚未及品尝。 焦虑与自信在他心中交织。 他不断派出斥候打探对岸消息,得知孙权已命周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刘备军则由诸葛亮协调,联军不过五万,心下稍安。 绝对的实力差距,让他相信,任何计谋在泰山压顶之势面前,都是徒劳。 他并不知道,在对岸,一场针对他这庞大船队的致命风暴,正在精心策划之中。 江东军营,周瑜帐内,老将黄盖的苦肉计已然上演。 而刘备军中,诸葛亮正登坛作法,祈祷着那逆转乾坤的——东南风。 时机,在曹操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到来了。 那是一个与往常无异的夜晚,江风似乎小了些,天空阴沉,星月无光。 曹操在“长安”号上处理军务至深夜,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却挥之不去。 他走出船舱,来到甲板,试图让江风吹散烦闷。 起初,风似乎依旧来自西北,带着刺骨的寒意。 但不知何时,那风势悄然发生了变化! 风向诡异地扭转,一阵阵带着湿暖气息的强劲东南风,开始刮起! 吹得曹军船上的旗帜猎猎作响,方向与之前截然相反! “风向……变了?”曹操愕然抬头,感受着脸上拂过的与季节全然不符的暖风,一股寒意立刻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猛地想起日间隐约听到的关于诸葛亮借风的荒诞传闻,当时只嗤之以鼻,此刻却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他失声惊呼,“速传令各营,严防火攻!解开铁索!快!” 但一切都太迟了! 就在他命令下达的同时,对岸黑暗中,猛地亮起了数十点耀眼的火光! 那火光迅速移动,像离弦之箭,借着猛烈的东南风,以惊人的速度向曹军船队直扑而来! 那是黄盖率领的数十艘艨艟斗舰,船上满载浇灌了鱼油、硫磺、硝石的干柴,此刻已化作一条条咆哮的火龙! “放箭!拦住他们!”曹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呼喊。 箭矢如雨,却难以阻挡那些抱着必死决心的火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它们如飞蛾扑火,又似流星坠地,狠狠地撞入了曹军被铁索连在一起的船阵之中! 第一艘火船撞上巨大的楼船,顷刻间,烈焰沿着浸满油脂的船体疯狂蔓延,舔舐着木质结构,发出噼啪的爆响。 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 火船接二连三地撞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整个乌林江面化作一片滔天火海! 冲天的烈焰将夜空映照得仿如白昼,浓烟滚滚,遮天蔽月。 被铁索紧紧相连的曹军战船,此刻成了最好的燃料,一艘接着一艘被点燃,根本无法挣脱、无法疏散! 火蛇在船与船之间急速游走,形成一片死亡的火焰森林。 “救命啊!” “快跑!船要沉了!” “解开铁索!快砍断铁索!” 冰冷的江水与灼热的火焰形成残酷的对比,无数士兵在火海中挣扎,或被活活烧死,或跳入江中溺亡。 江面上漂浮着燃烧的木板、焦黑的尸体、散落的兵器,宛如人间炼狱。 曹操呆立在“长安”号甲板上,眼睁睁地看着他苦心经营引以为傲的庞大舰队,在烈火中土崩瓦解。 那冲天的火光映在他骤然苍白的脸上,那双曾经充满雄心与智慧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绝望。 热浪扑面而来,灼伤了他的皮肤。 一艘着火的战船失控地撞上了“长安”号的侧舷,船身剧烈摇晃,桅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保护丞相!”许褚像铁塔般护在曹操身前,挥刀砍断飞来的带着火焰的缆绳。 荀攸、程昱等人狼狈地冲到曹操身边,脸上满是烟灰与惊惶:“丞相!大势已去!速退!” 曹操猛地回过神来,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 败了! 一败涂地! 横扫北方的无敌雄师,竟葬送在这长江之火中! 他的统一大业,他的万丈豪情,在此刻,被这赤壁烈焰焚烧殆尽! “撤……撤退!”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与痛楚。 在许褚、张辽等将领的拼死护卫下,曹操被迫放弃燃烧的“长安”号,换乘小船,向着江岸仓皇逃去。 身后,是照亮了整个时代的赤壁之火,是无数曹军将士的冤魂,也是他曹操霸业征程中,最为惨痛,最为深刻的一道伤疤。 火光映照着他狼狈逃离的背影,英雄跌落的悲怆,莫过于此。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魔病缠身 建安十三年的严冬,从未如此彻骨地浸透许都丞相府的每一寸砖石,每一片檐瓦。 赤壁的烈焰虽已隔在千里之外,但那灼热与败亡的余烬,却仿佛随着溃败主公的归来,化作无形的寒流,盘旋在这座北方权力核心的上空,驱之不散。 曹操是躺在颠簸的马车里,被亲卫精锐层层护卫着,悄无声息地回到许都的。 没有凯旋的仪仗,没有欢呼的百姓,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和一种竭力压抑着的恐慌。 车驾直接驶入丞相府最深处的院落,隔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他病倒了。 这场病,来得迅猛而沉重,远胜于他多年来纠缠不愈的头风。 他不仅仅是身体在经历了华容道的泥泞、追兵的惊恐、以及一路颠沛流离后的崩溃,更是精神世界遭受前所未有重创后的彻底坍塌。 赤壁之火,烧毁的不仅是他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宏图,更将他半生建立的无敌的自信与威望,焚为了一片焦土。 病榻之上的曹操,再非那个立于铜雀台巅、睥睨天下的枭雄。 他面色蜡黄,双颊深陷,花白的须发失去了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齐整,杂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与枕畔。 原本锐利的眼睛紧闭着,眼窝处是浓重的青黑,嘴唇因高热而干裂起皮,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水……连环……火……好大的火……” “昂儿……典韦……是吾之过……” “船……我的船……” 侍从战战兢兢地喂药、擦拭,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惊扰了榻上这头虽已病弱,余威犹在的雄狮。 医官们聚在外间,低声商讨着方剂,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丞相此病,外感风寒,内积郁火,心脉受损,乃五内俱焚之象,非寻常药石可速愈。 府邸前院,政务军务虽在荀彧、程昱等重臣勉力支撑下维持运转,但那股失去了主心骨的惶然,依旧在悄然蔓延。 赤壁惨败的消息无法完全封锁,流言蜚语在许都的街巷间滋生,荆州新附之地更是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来自江东孙权、荆州刘备(已趁机夺取荆南四郡)的威胁,西部马超、韩遂的窥伺,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朝廷内部,那些忠于汉室、始终对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心怀不满的势力,也似乎嗅到了某种机会,开始蠢蠢欲动。 这一切的混乱、压力与不确定性,最终都汇聚成沉甸甸的担子,压在了内庭实际的主心骨——卞夫人肩上。 自曹操被抬回府邸的那一刻起,卞夫人便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镇定与韧性。 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哭天抢地,甚至没有过多地去打扰昏迷中的曹操。 她只是迅速接管了一切。 她先是亲自安排曹操的寝居,将最安静、最利于养病的院落腾空,调配最可靠的心腹仆役和侍女轮班照料,所有饮食汤药必经她或绝对信任的医官亲自查验。 她整日守在曹操病榻之侧,衣不解带,亲自喂药、擦身、更换被汗浸湿的寝衣。 她的动作始终轻柔、稳定,仿佛外界的天翻地覆,都与这间病室无关。 当曹操因噩梦惊厥,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指甲掐入她的皮肉时,她也只是微微蹙眉,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更稳地端住药碗,低声在他耳边重复:“孟德,我在。药快凉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透过那重重梦魇,抵达他混乱意识的深处。 有时,他竟真的会因此稍稍平静片刻。 但身体的病痛尚可用药石缓解,心灵的创伤却无方剂可医。 在病榻缠绵的深处,曹操的意识坠入了一片光怪陆离、充满愧疚与恐惧的深渊。 他梦回了宛城。 冲天的火光不再是赤壁的江船,而是宛城民居的烈焰。 年轻的曹昂,穿着染血的铠甲,脸上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悲伤与不解,一步步向他走来。 “父亲,为何不带我回家?” 典韦挥舞着双戟,庞大的身躯被无数箭矢穿透,却依旧怒吼着挡在他面前,声音像破碎的铜钟:“明公快走!快走!” 而丁夫人,就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穿着那身离府时的旧衣,眼神冰冷如刀,一遍遍地重复:“你还我昂儿!还我昂儿!” 场景骤然切换。 又是熊熊烈火,这次是长江,是无边无际燃烧的战船。 士兵们在火海中哀嚎、挣扎,化作焦黑的枯骨。 周瑜、诸葛亮的身影在火光那头若隐若现,带着嘲弄的笑意。 他拼命奔跑,脚下却是华容道泥泞不堪的路径,每一步都沉重如铁。 关羽那双丹凤眼,在狭道旁冷冷地注视着他,青龙偃月刀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权衡着昔日恩情与今日军令的重量。 他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擦着脖颈掠过…… “啊——”一声压抑的嘶吼从喉咙深处溢出,曹操从噩梦中惊醒,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重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孟德?”守在一旁的卞夫人立刻起身,扶住他颤抖的肩膀,用温热的布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曹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未散的恐惧。 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卞儿……是你吗?卞儿?” “是我。”卞夫人任由他抓着,声音平稳如常,“你魇着了。喝点水。” 她递上温水,看着他如濒死之人般贪婪地吞咽。 喝过水,他靠回枕上,喘息稍平,但眼神依旧涣散,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脆弱。 他喃喃低语,不再是梦呓,而是清醒状态下的剖白,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挥之不去的颓丧: “败了……一败涂地……八十万大军……付诸一炬……我曹操……竟落得如此下场……” “荀彧、程昱……他们劝过我……连环计……有风险……我为何不听……为何不听!” “还有昂儿……典韦……宛城……赤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刚愎自用……骄矜狂妄……” 这些话语,破碎、混乱,却字字泣血。 这是那个永远自信、甚至自负的曹操,从未在人前,甚至可能从未在自己心中如此彻底地袒露过的软弱与悔恨。 赤壁的惨败,像一柄重锤,敲碎了他坚硬的外壳,露出了内里鲜血淋漓的伤口——那些被他用权力和野心强行压抑掩埋的伤口。 对长子之死的愧疚,忠臣殉难的痛惜,以及对自身决策错误的深刻怀疑。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稳定的基石 卞夫人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没有劝慰,也没有附和指责。 她知道,此刻他需要的不是空洞的大道理,也不是情感的宣泄口,而是一个绝对安全,可以容纳他所有失败与不堪的容器。 直到他语无伦次的倾诉暂告一段落,陷入一种精疲力尽的沉默,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是唯一能将他从绝望深渊拉回的稻草时,卞夫人方才开口。 她的声音依旧平和,却穿透了弥漫在病榻周围的灰败气息: “孟德,败则败矣。当年汴水之败,你几陷绝境,可比今日凶险?但你终能东山再起,纵横中原。今日之势,虽损兵折将,根基却未动,中原犹在,文武之心,大多未离。” 她轻轻回握着他冰冷的手,继续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往之事,追悔无益。昂公子、典韦将军若在天有灵,亦不愿见明公如此沉湎伤痛,一蹶不振。他们是愿见你重整旗鼓,匡扶社稷的。” 她没有回避他提及的惨痛往事,而是以一种更宏大的视角,将个人的伤痛与责任,引向了未竟的事业和依然存在的根基。 这番话,犹如在冰封的河面上凿开了一个口子,悄然注入曹操几近干涸的心田。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沉静的面容,那双聪慧的眼睛里没有怜悯,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深切的懂得和一种基于现实的坚韧信念。 在他英雄末路的绝境中,只有这个女人,没有离开,没有指责,用她单薄的肩膀,为他撑起了这方病榻的安稳,也试图为他撑起那片即将倾塌的天空。 一股热流冲上他的心头,涌至眼眶。 他一闭眼,将那股酸涩强行压下,再睁开时,眼底的混乱与脆弱似乎褪去了一些。 他更加用力地回握她的手,声音嘶哑: “唯卿在侧,心方安。” 这七个字,重逾千斤。 这不仅仅是对她此刻陪伴的肯定,更是对她在他生命中无可替代地位的最终确认。 在权力、美色、谋臣、猛将之外,卞夫人,这个出身微贱的歌姬,在他最落魄、最不堪的时候,成为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心灵港湾。 而后,曹操的病情开始缓慢地好转。 高热渐退,噩梦不再那么频繁,偶尔也能进些流食。 卞夫人依旧日夜不离地照料,但她开始更多地坐在窗下,处理一些必须由她决断的内庭事务,或者阅读各地送来经过筛选的简报。 她会以极其自然的方式,将一些外界的信息,过滤掉那些过于刺激和负面的部分后,看似无意地透露给曹操。 “文若先生昨日遣人送来一些冀州的新粮样本,说是今年收成不错,库府充盈,可缓军需之忧。” “子孝(曹仁字)将军自江陵传来消息,已初步稳住防线,周瑜未能北进一步。” “丕儿和植儿近日学业颇有进益,先生们都夸赞不已。” 这些零碎的信息,像拼图一般,慢慢在曹操心中重新勾勒出外界的轮廓,让他意识到,他的世界并未完全崩塌。 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与世隔绝的焦虑和对局势彻底失控的恐惧。 而卞夫人,在照顾曹操、稳定内庭的同时,以其惊人的魄力和智慧,悄然介入了前庭的混乱梳理。 她并未越权直接发号施令,而是通过曹操身边绝对亲信的渠道,如近侍或族弟夏侯惇,进行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当得知某些荆州降将因恐惧而心生异动时,她会建议加强对其家眷的“抚慰”与“关照”,实则是一种软性的控制与安抚。 当朝廷中有清流官员趁机上书,隐含指责曹操穷兵黩武、致使大败时,她会将消息压下,并通过荀彧等人,以更委婉的方式向天子陈情,强调丞相为国操劳、积劳成疾,暂时不宜打扰。 当后方粮草调配因败退而出现阻滞时,她会调动曹氏、夏侯氏的家族力量,协助程昱进行协调,确保军需不至断绝。 她的每一次插手都不着痕迹,既解决了实际问题,又最大限度地维护了曹操的权威和集团的稳定。 她像一个技艺高超的工匠,在曹操病倒、权力结构出现松动的关键时刻,用她纤细却有力的手,将那些可能崩裂的榫卯,重新加固、楔紧。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逐渐恢复清明的曹操。 他虽卧病在床,但耳目并未完全闭塞。 卞夫人所做的种种,通过不同的渠道,一点点汇入他的耳中。 他惊讶地发现,这个他视为心灵依靠的女子,在危难时刻,竟也展现出了不逊于任何顶尖谋士的政治手腕和掌控力。 她不仅能在床榻边给他慰藉,更能在风波诡谲的政坛中,为他稳住舵轮。 这种认知,让他对卞夫人的感情,在依赖与爱重之外,更添了一层深深的倚仗与敬佩。 一日,曹操精神稍好,靠在榻上,看着卞夫人坐在灯下,翻阅着一卷竹简,那是关于淮南地区春耕安排的汇报。 烛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沉静而美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琐事,辛苦你了。”曹操缓缓开口,声音虽仍虚弱,却已有了往日的几分沉稳。 卞夫人抬起头,微微一笑,放下竹简:“分内之事,何谈辛苦。只要夫君能早日康复,妾身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曹操凝视着她,良久,方叹道:“昔日只知夫人贤德,善理内闱。经此一劫,方知夫人之才,足以安邦定国。有妻如此,操何其幸也。” 这话已是极高的评价。 卞夫人却并未露出得意之色,只是垂下眼帘,轻声道:“夫君过誉了。妾身所能做,不过是在夫君羽翼之下,略尽绵力。真正的风浪,还需夫君亲自掌舵。” 她永远懂得在何时进,在何时退,在何时展现能力,在何时回归本分。 这种分寸感,让她在曹操心中的地位,愈发稳固不可动摇。 但赤壁的阴影,并非只有愧疚与颓丧。 在那心灵最脆弱的深处,被失败和病痛剥去了所有防御后,另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情感,也浮了上来——对往昔宁静的追忆,对无法弥补的遗憾的锥心之痛。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曹操的头痛症再次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医官用了针,灌了药,效果甚微。 他蜷缩在榻上,双手死死抱着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痛苦的呻吟声压抑不住地从齿缝间溢出。 在那种极致的痛苦与意识的模糊中,他仿佛又看到了丁夫人。 不是那个在宛城噩耗后歇斯底里、充满怨恨的丁夫人,而是更早的时候,在他还是那个初入洛阳、意气风发的青年军官时,那个穿着嫁衣,眉目清冷却带着一丝新嫁娘羞涩的丁氏。 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日子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 还有曹昂,年幼的曹昂,摇摇晃晃地扑到他怀里,用稚嫩的声音喊着“爹爹”…… 那些被权力征途、被层出不穷的阴谋与战火所掩盖所淡忘的平凡温暖,在此刻,以无比清晰的姿态,刺穿了他的心脏。 “阿暹……昂儿……”他在剧痛与幻觉中喃喃,眼角竟渗出了浑浊的泪水,“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 卞夫人守在一旁,用冷毛巾敷着他的额头,听着他无意识的呓语,眼神复杂。 她知道,他口中的“阿暹”是早逝的刘夫人,丁夫人的妹妹,那是他生命中一段短暂而温柔的插曲。 而“昂儿”,更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她没有嫉妒,也没有试图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只是默默地陪伴,承受着他因痛苦而偶尔挥动的手臂带来的撞击,任由他那压抑了太久对纯粹亲情和过往宁静的怀念,在这场病痛中彻底决堤。 她知道,有些伤口,必须脓尽方能愈合。 有些债,必须面对方能解脱。 赤壁之败,华容道之辱,像一场残酷的洗礼,将这个男人从权力的神坛上拉了下来,逼迫他去直面自己灵魂深处那些最柔软、也最疼痛的角落。 而她能做的,就是在他坠落时,成为那张兜住他的网。 在他面对这些痛苦时,成为那盏不离不弃的灯。 风雨渐歇,曹操的头痛也终于在药物的作用下缓缓平息,陷入了沉睡。 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和眼角未干的泪痕,昭示着方才经历的身心煎熬。 卞夫人轻轻为他掖好被角,吹灭了多余的烛火,只留床边一盏昏灯。 她坐在黑暗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望着窗外雨后微弱的月光。 前路依旧艰难。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隐忧未平,曹操的身心恢复尚需时日。 但无论如何,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 她守住了他的性命,也守住了这个家的根基。 至于他心中那片属于丁夫人和曹昂的她永远无法也无意去取代的阴影,就让它存在吧。 或许,正是这些无法弥补的遗憾和愧疚,才让他此刻紧紧抓住自己的这双手显得更加真实和珍贵。 乱世之中,能相互扶持着走过最深沉的黑暗,已是莫大的幸运。 而她,卞氏,从歌姬到继室,再到如今曹操身心皆依赖的支柱,已然在这场浩劫中,证明了自己无可替代的价值。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重回谯县 建安十四年的春日,来得格外迟缓。 许都的冰雪虽已消融,但料峭的寒意依旧盘桓在街巷深处。 曹操的病体,在卞夫人的精心调理下,终于挣脱了死神的纠缠,日渐好转。 他已能起身,在庭院中缓步行走,处理一些最为紧要的政务文书。 脸颊上重新丰润了些许,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只是那锐利深处,沉淀了一层洗刷不去的疲惫与沧桑,鬓角的白发亦添了许多。 赤壁的创伤,并未随着身体的康复而痊愈。 它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禁锢着他往日那份挥洒自如的豪情与锐气。 他变得愈发沉默,时常对着舆图或文书出神,目光却仿佛穿透了纸帛,落在了某个遥不可及或是鲜血淋漓的过往。 笑声在丞相府中成了稀罕物,即便是对着前来禀报捷讯或呈献祥瑞的臣属,他的嘴角也难得牵动几下,只是淡淡地颔首,眼神深处是一片沉寂的潭水。 荀彧、程昱等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主公的变化。 他们依旧恭敬,依旧竭尽所能地稳定着局面,但那份因绝对胜利而建立起来的信服,似乎也随着赤壁的烟火冷却了些许。 建议变得更加谨慎,言辞间多了几分试探。 曹操能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这让他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烦躁却又无力发作。 他知道,威望的裂痕,需要更多的胜利和时间来弥合,而他此刻,甚至还没有完全走出失败的阴影。 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沉重氛围中,一个被刻意遗忘却又始终盘踞在心底角落的身影,愈发清晰地凸显出来——丁夫人。 或许是人生病时,格外贪恋往昔那点可怜的温暖。 或许是在权力受挫众意缄默之时,越发渴望一种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纯粹接纳。 又或许仅仅是赤壁的惨败,勾起了他对宛城之殇更深切的愧疚与联想…… 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在他心中疯狂滋长——他想见她。 不是在那冰冷决绝的许都丞相府,而是在她远离权力漩涡的谯县老家,见一见那个剥离了“曹府主母”身份最原本的她。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压下。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卞夫人。 此事无关权谋,无关理智,甚至无关他对卞夫人的信任与倚重。 这是他灵魂深处一个纯粹的也是无比脆弱的私密愿望。 他需要独自去面对,去叩问那个他亏欠最多,也伤他最深的人。 在一个春寒犹重的清晨,曹操只带了寥寥数名绝对忠诚且口风严密的贴身侍卫,身着寻常富商打扮,乘坐一辆普通的青篷马车,悄然离开了许都,向南朝着谯县方向而去。 没有仪仗,没有通告,就像一次秘密的军事行动,但目的地,却是他早已疏远了的故乡和那个被他亲手放逐的妻子。 车轮碾过官道上未干的春泥,发出单调的辘辘声。 车厢内,曹操闭目假寐,却无法安宁。 谯县的旧景,少年时的模糊记忆,与丁夫人刚嫁入曹家时的片段,交织在一起,纷至沓来。 那时的她,虽也性情刚烈,眉宇间却还有着属于新妇的明媚与对未来的期盼。 是从何时起,那点明媚被沉肃取代,期盼化为了失望,最终凝结成宛城噩耗后那彻骨的冰寒与怨恨? 他想起自己下令将她遣返时,她那奇异而惨淡的笑容,那句“恩断义绝”至今回荡在耳边。 这些年,他刻意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仿佛这样就能将那页翻过。 如今越是靠近谯县,心头的鼓噪便越是剧烈。 与此同时,许都丞相府,嘉德殿内。 卞夫人正在听取管家禀报府中一季的用度开支。 她神情专注,手指偶尔在账册上轻轻点过,提出一两个精准的问题。 忽然,一名心腹侍女悄步走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卞夫人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点在雪白的帛纸上洇开一小团乌云。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眼神黯了一瞬,随即对管家平静道:“此事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余下的稍后再议。” 管家躬身退下。 殿内只剩下卞夫人与那名侍女。 “何时走的?”卞夫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依旧平稳。 “回夫人,今日拂晓时分,轻车简从,往谯县方向去了。”侍女低声回道,头垂得更低。 卞夫人沉默了片刻,挥手让侍女也退下。 她独自坐在窗下,春日稀薄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沉静如水的面容上,却暖不透那眼底深处掠过的一丝冰凉。 他终究还是去了。 她并不意外。 自他病中屡次呼唤丁夫人和曹昂的名字起,她便知道,这道坎,他始终没有迈过去。 赤壁之败,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那扇封闭着最深愧疚与遗憾的门。 他需要去面对,需要一个答案,或者说,需要一个自我惩罚的仪式。 她理解,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个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男人,在情感的废墟前,也不过是个不知所措渴望得到宽恕的脆弱灵魂。 只是,他选择去追寻一个早已逝去的幻影,去叩问一扇注定不会为他开启的门。 一丝极淡的苦涩,在她心湖深处漾开一圈微澜,但很快便消散无踪。 她站起身,走到廊下,看着庭院中曹丕和曹植正在师傅的指导下练习射箭。 曹丕神情专注,每一箭都力求稳健。 曹植则略显随意,但天赋使然,箭矢亦能中靶。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 她不会阻止,也不会询问。 这是他的劫,必须他自己去渡。 而她,有她必须要守护的东西——这个家,他们的儿子,以及他交付给她的这片风雨飘摇的基业。 丁夫人代表的是无法挽回的过去和道德的重压,而她,卞氏,代表的才是现实与未来。 她轻轻抚过廊柱上精致的雕花,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清明与冷静。 转身回到殿内,重新拿起那本账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曹操的马车,在数日后的一个黄昏,悄无声息地驶入了谯县地界。 谯县与他记忆中那个繁华的故乡已然不同。 历经战乱,虽在曹氏势力范围内得以保全,却也难免显出几分萧索。 他没有惊动地方官吏,按照早已探明的地址,马车停在了一条僻静小巷深处的一处普通宅院前。 宅院青砖灰瓦,门楣低矮,与周围民居并无二致,只有那扇紧闭的漆皮有些剥落的木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院墙内,依稀可见一株老槐树探出的枝桠,在暮色中舒展着嫩绿的新芽。 喜欢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请大家收藏:()哈哈,原来三国是这样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