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韶华》 梦一场 “呼”,一眼猛挣,惊起坐在床头。看着墙沿边的一张照片,楞楞出神。 “粟哥,又做噩梦了”,床下正打着游戏的王明,灭了烟,放下鼠标,转过身,把水递过来,说道“来,来,这可是我珍藏的”。 粟立,摆了摆手,“我还不知道你?”,话还没说完,一脚轻踢向王明。 “没踢着,哈哈,”王明轻笑,随即把衣服甩过来“走了,走了,吃饭,吃饭,今天我请客” “义父” “亲爹” ……,宿舍里,感谢之声,躁动起来。 ……,“来,碰一个”,“今天是个好日子……”突然酒杯顿了顿。 “这谁呀,王明,吃着喝着呢”一只手,搭在王明肩上。 “陈建,你什么意思”抖了抖肩,摔下陈建的手,眼中丝丝怒气。 “没事,这不是见哥几个在这里吃饭吗,过来碰个杯,认识一下,我叫陈建,初次见面,走一个”话罢,一饮而尽。 酒杯轻摇向下 “慢,”“王明,这个,无味了”发瘦的脸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伸手轻挡,取下口中还飘着白烟的烟卷,掷进酒杯,“请,这样才够你资格” “陈建,你……” “我什么,我们之间,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个事,这杯我来”拨开众人,粟立举起酒杯,刚准备一饮而尽。 “慢,这杯你喝了,不,做,数” 抓住粟立右手,“朋友,我敬你,但是他,不值得”手指了指。 王明眼神忽闪,看向粟立,张了张口,想说,但是…… “这里真热闹,让我瞧瞧都有谁”轻声传来把这一片短暂停滞,打断。 “张老师”旁边本护着王明的室友猛的一闪,让开路子。 “张老师” “张老师” …… “这杯酒,过了度,凉了,就像时间,回不去,也改变不了,这就是事实”(接过酒杯) 崩 “碎了”“老板这多少钱,我来赔。” “五块”, “好,好”经过陈建,“人应该懂得明得失,知进退”,淡声一语,拍了拍其肩头。 “走”话毕,一行人,走出,消失于人群。门口正播放着,“华夏”游戏公司快要公测游戏“华夏一生”的宣传 你如果不能改变你的现在,那来试试改变它,如何? 华夏一生 “来,来,继续吃,” “对,对,继续吃”几位室友招呼着。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张老师,来,敬你一杯”粟立端过酒杯,递向。 “不了,还是你们聚吧,我还有事,路过,别贪杯哦”话还没说完,摆了摆手,消失在夜色。 等人走了,粟立转头盯向王明,眉宇跳动。 “我……” “等你哪天觉得时候到了,再告诉我们”,粟立晃了晃已经见底的酒瓶,“老板再来” “好” 不消一会,一箱啤酒已经摆在我们面前。 “对了,王明,你刚刚想说,今天是好日子,什么好日子啊?”旁边夹着菜,还没咽下,嘟囔着。 “这个”指了指显示屏, “这个呀,玩游戏的,有人不知道吗,还以为多大点事情”,旁边座子的青年,打趣道“我还知道,这个游戏是近年来,拟人化程度最高的,是华夏游戏公司,开山之作,光研发就花费了10年之久,现在公测,媒体,电视,到处在宣传,你看看,你看看”指了指手机,“,但为了保证玩家游戏体验,需要购买相对应的游戏头盔,没头盔,还玩不了呢” “头盔?,华夏一生,我想起了,确实需要购买,那行字,有些小,只顾着看宣传片了,”王明挠挠头,笑道,时不时朝着粟立看去。 “哦,谢谢朋友了,敬你” “敬你” “敬华夏一生”,大厅里,顿时洋溢着笑语。只有粟立,格格不入,端坐在旁,时不时夹着青菜,往嘴里送。 …… 翌日 铃,铃,铃……,“快起来要开服了,还好我设置了闹铃”王粤川,打开宿舍灯,一束束刺剑光明,叫醒熟睡的众人。 “你个瓜皮”揉揉眼睛,李德友,嘴巴嘟着,咋吧,咋吧,似在回味着什么。“还有个小时,急什么”随即两人又开始了上下床铺的“骂”战。 …………,“准备好了吗,兄弟们”, “还用问” “你脑壳是豆腐吗” “OK” “走起” ……众人带好昨晚买的游戏头盔鄙夷道。 go,go,go! 华夏一生,一生有你,欢迎您。(进入界面) 初入华夏 华夏一生,一生有你,欢迎您的到来。 头盔面目跳出一行字,此游戏,最大程度给您带来真实感受,但不会让您受到真实伤害,游戏愉快,欢迎您的到来。说完,众人眼前一黑,等再次醒来,周围画面已经不是在宿舍了。密密丛丛的草木映入眼前。 “这”粟立抬起手,看了看双手,又看了看身上的穿着,不禁苦笑。一身粗麻衣,简陋的很,风吹过,都能让其感觉凉意嗖嗖。触碰旁边参天巨树,坚实的摩擦感让粟立对这游戏又看重了几分,随即又跳了几下,翻滚几个跟斗。 欢迎来到夏朝初年,约公元2070年,这时大禹建立夏朝。一行字从眼前飘过。 粟立振了振,看了看眼前,什么也没显示,只看见右上角显示数字一直在增加。 “这应该是进入游戏的人数吧,真不少,已经突破一亿了,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闪,一个女生刷新出现在我眼前,也是穿着粗布麻衣,只不过头上有一只兽骨做的头钗,迎着风,摇晃。 “你,流氓”“看什么”女孩捂住胸口。 “美女,这游戏不可能不做这方面的防护,放心,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况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罢,粟立抓起旁边的树叉,拨动着乱草,往北边走去。 “等等”“你站住” “美女,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指教一二的吗”话罢,继续往北方走去。 “你站住,你打算去哪” “我去哪,好像和小姐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走上前,赶紧抱住粟立的左手,“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公主殿下,好像在下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粟立回道,拨开其小手。 “你,就,就要对我负责,不然我跟定你了,嘿嘿”美女突然笑道。 “你……”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鸟叫之声,越来越近,周围草叶快速拨动的飒飒声,由远及近。 “不好”,粟立,暗叫。立即找个草丛掩藏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公主殿下” “我怎么不能,你能,我就不能吗”女孩,狠狠的揪了下粟立大腿。 粟立,吃痛,狠狠的瞪了一眼,但是现在不好发作。一行人已经由远及近,靠了过来。 救援 “跑呀,抓回去” 分出二人,将落单一人死死按住,困上枝条,压走。 “此人不是王明吗”那较肥的肚腩,瘦白的面容,断平的头发,还有别人和他一样吗。粟立,心中暗惊,“这小子,运气真不好,要落地成盒了” “轻点,轻点,我可是能帮助……” “啪”话未说完,脸上便多了一条红印,吓得不在言语。 …… “走” ……待走远,两人才缓缓探出头,望向其众人离开的背影。 “走啦”,女孩说道,“谢谢了”女孩莞尔一笑 呵,言不语,慢慢向其追去。 …… 夜晚,粟立,悄悄摸到近前。 “……”正待王明说声,粟立赶紧做个嘘声手势。 明白其意,王明赶紧装做身体不舒服,吸引两个看守,待一人上去问询,粟立抓住机会,眼疾手快,结果一人,顺时拔出那人腰间骨刀,单手一掷,便也结果了那人,可怜那人不知情况,便魂归天地。 “粟立”王明老泪横流,“兄弟” “恶心哦”,捡起骨刀,轻松割去枝条。 “义父,大恩不言谢,请受一拜”做势,便要跪下。 “去哦”,一脚轻踢“快去捡装备” “好嘞” “恭喜获得骨刀一把” “恭喜获得黍一袋” “恭喜获得黍一袋” “靠就这点”王明骂骂咧咧道“我可是付出被祭天的代价,才换来这点东西,苍天啊,大地啊,” 粟立“两把骨刀,两袋黍,确实少,但想想,也正常,两个看守”,掂了掂,接过骨刀别在腰间, “走……” 话还没说完,一只骨箭破空飞来, “走不了”瞧见几人,正好是不早前遇见,正是过来抓拿王明去祭天的。 粟立撇首一弯,堪堪躲过。幸好其耳朵听力异于常人,几人来时发出的声响,尽收于其,不然躲过概率极小。 就你,恐怕不够 “是吗”话未完,单脚一踢周间木凳向其嗤笑之人飞去。然后手一提,拔出骨刀投掷另一人,动作未停,还身一推左侧王明于又一人,撑力于其,右手攻向那嗤笑之人。 “粟立,我……恨……你” 一时间,攻击几乎近前,那嗤笑之人,赶紧抛出手中弯弓,抵住飞来骨刀,然后化掌为拳,迎上粟立。 ……,不时间,两人战成一团,可怜那王明,被当做了人肉暗器压着一人,口中不知道在咒骂什么,王明赶紧补刀。“呦西”,王明掏了掏,脸上喜色,瞬间暗淡,加上被粟立骨刀再次结果的那人,东西少的可怜。 …… “就你,恐怕还不够”粟立接过一脚,“胖子,还不来帮忙,只知道舔包”,“好嘞”,“现在好像你真不够,我们人多”,反手攻去。 王明也知其中厉害,拿起骨刀,加入战局。 不多时,原先那还嗤笑之人,渐渐落入下风。粟立抓住机会,一脚,踢中其肩,倒飞而出门面,几欲再战,但无法起身,恶狠注目。 接过王明骨刀,不多言语,了结其人。 “舔包,舔包”生机刚刚散去,一坨黑影便略冲过。 粟立也是汗颜,转身回屋,收去物品。 完毕,两人欲走,多众人,从各方聚来,观其形,双眼怒视,手持石尖木身的长枪,手拿骨刀,手持长弓……,各状不等,居间一位老者,半身细麻,一身玉珠装点,上前“本欲祭天,保吾族安佑,却杀勇士,现必诛尔” “不要大话”正欲向前。 不远处火光熊熊,照亮众人面容。 “糟” “坏” “助,救,援” 分出多人,老者带去。 “义父,好机会,”王明贴近,小声语语。 “还用你教,胖子,小心我把你当人肉暗器,再扔过去” 后退几步,不再言。 “帅哥,我来救你啦”不远处,一道人影由远及近。 逃离 咦,粟立心中,不觉一惊。来人居然是白日遇见的那个蛮横无理的大小姐,现在却已蓬头垢面,满身泥污,简直判若两人。 人已近前,将手中一团,不知何物拋过来。待看清,居然是个蜂巢,众人大惊,连忙闪躲。叫喊,碰撞,各状具有。 “走”,不知几何,女孩已经近前。粟立两人也不磨蹭,朝着人少薄弱处奔去,打斗声,嗡嗡声,叫喊声,慢慢消散。 …… “呼,终于逃出来了”跳入水中的王明,喘着气,心有余悸。各几人也受了些伤,在水中躲避来自蜂巢的报复。 过了些许时间,缓缓出水面,远处火红熊熊,照亮半个天际。“那不是我们刚刚逃离的方向吗,你放的”王明口中一语。 “对,不然,你觉得还有谁”女孩叉着腰,笑着脸,像是小朋友在等着老师表扬一样。 “谢了”粟立,看了看其手臂,拉过手掌,知道她是多么不易取到火,随即从腰间取出骨刀,刺破水泡,“呲”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以身相许”王明,做势欲扑将过来。 “去你的,”女孩,随即一脚踢翻王明。 “哈哈” “哈哈” 几人嗤笑,关系一下子拉进不少。 …… 次日清晨,“我觉得哈,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跟着粟立的王明怯怯道,“那大火之后,应该留不下什么,我们何必还去呀” “你这样想,那部落的人,也不可能想到,我们会回去,你没发现,从开始进入游戏的人的数量,在持续减少吗,这说明什么?”王明摸摸头,张开嘴,还没说出来,女孩接话答道“说明,这游戏的强度不一般,其他游戏,还正常给你提供方向,装备,目标,任务,等等,这游戏,就只在右上角提供人数数量,且……”抖了抖腰间的骨刀“还没存储空间,获取的东西,负重携带,这真不愧是宣传的一样,最大程度拟人化”苦笑一声。 “但……”(王明) (抢断)“但是,你想说,有很大危险,但我想说,风险和机遇并存,现在不拼,待何时?”说完,头也回,向去。 “唉,拼了”随即跟上,不多时,三人已经接近部落,就待天黑。 “我们上机时间也不短了,下机吃个饭,晚上再行动呗”王明提议道,脸上堆满礼貌的假笑。 “确实,都瘦了” “都不反对,那晚上行动”随即点击下机,退出游戏,一阵眩晕,再次回到宿舍,取下头盔,看到坐着的几人闷闷不语。 “怎么了?” 大义 “挂了,刚进,熟悉游戏,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阵剧痛,两眼一抹黑,结束了”(欢迎您下次进入,再接再厉),摊了摊手,抿了一口茶水,默不作声。 “我们几个也大差不差,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王粤川说道,“我刚刚查了一下论坛,都疯了,都在谈论” “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嚼着面包,热水下肚,粟立,不急不缓开口询问。 “每个玩家开局只有一次机会复活刷新,如果要想再进入,就要等版本更新了”一声苦笑。 “还好我机智,落地先找地方苟着”取下头盔的王明赶紧补刀。 “你机智?,不是我先进去,落地被那几个部落人先发现,注意力在我身上,你也一样” 咳,咳,“谢谢啦,饭我请,我请,义父”王明赶紧陪笑。 …… “走个,干杯,你们是不知道粟立那武艺,没他,我肯定被拿去祭天了,没有法力无边哈,哈哈”几人哄笑道,“去你呀的”“我合着是垫背,给你挡枪的”…… 似有似无,王明微眼瞧去,其,依然少语,默默吃菜。 …… “你们终于来了” “美女不好意思,刚刚吃完饭……”“哎呦,怎么刚刚吃完饭,肚子还是很饿?” “这,,应该是为了最大程度拟人吧,需要游戏里的食物才能减少饥饿”,抖了抖腰包,“我吃了些许,饥饿便弱了几分” “唉,白吃了”王明摸了摸,“这哪够啊……”又看了看粟立,那种想法,眼中精光,明眼人都知道。 …… “那是……” “好像是在祭祀,我下线看了看书籍,”“豕供于案前,辅之粟,黍,稷,……” “吾携众人,叩告苍天,疾,疫,行于部族,牲物敬上,感首天之浩恩,……” “起”,语毕,穿着各异,有的模仿飞鸟,有的模仿猛兽,舞态多变,一时跳动,一时低吼,旋转,弯膝膜拜……,老者上衣下裳,腰缠玉珠,行近案前,“敬天浩恩,告请,以身为牲,勿受,勿受吾族……” “以自己的死亡,来求取部落的安全,长久,为民,为公,他都是合格的,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历史的局限,或许我们能改变什么” “喲,小胖子,都说话上档次了”少女淡然一笑。 “没啦,没啦,只是心中有感而发” “人性,在大义中抉择,但我们知道,他这样做的徒劳”“不能改变什么,却求苍天来给予希望,最终幻想泡影,能改变的永远是双手,不是鬼神” “心有青云志,扶我上九霄,步步登天梯,勿忘脚下土” 战斗 “哎呦喂,罗里吧嗦什么大道理哦”女孩嘟囔,掏了掏耳朵 “那依照计划,开始行动”话毕,三人分散开去,慢慢摸近。 “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上近前的粟立解决,直直倒下。 “上”三人分工明确,女孩占领哨楼,弓箭掩护,王明侧边辅助,粟立手持骨刀居中。 箭头飞略向前,嗖嗖嗖,倒下几人,这才让正祭祀的众人反应,慌乱起来,四处躲闪,这时火光再起,照亮了粟立那冷峻的脸庞,闪动的光束,让其看起来更加狠戾。 无任何言语,暴起两人,立刻举起石枪,向粟立刺去。粟立也不废话,躲闪一人,抓住石枪的同时,飞身踢其胸口借助势跳起,另外一人赶紧向上刺去,粟立却拔出骨刀,荡开枪尖,然后飞转抓住,顺势一脚踢其面目。两人石枪脱手吃痛倒退,粟立却在空中画出优美弧线,轻巧落地。还没等两人反应,电光火石间,两只石枪,已经飞来,洞穿胸口,满眼不甘。让在哨楼和侧面的两人看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我知道我兄弟强,没想到这么强”,王明心中暗喜,“这比大腿还大腿,看来吃鸡稳稳的” 胸口起伏不定的女孩,强压震惊,也在庆幸自己的选择。 看到同伴惨死,剩下众人,怒气上涌,举起武器,冲向粟立。 见此情况,女孩赶紧掩护,嗖嗖嗖,几人应声倒下,但也阻挡不了人多势众。 “胖子”,“好”粟立,赶紧往外处奔逃。三人边打变撤。 不多时将众人引到一片丛林处,三人站定。 众人也不跑,以为几人力竭,渐渐围了上来。待靠近,粟立一拉,藏在背后绳索,“get down!!”,三人赶紧趴下,不明的部落众人,瞬间被四面突如其来的刺桩扎个透心凉,倒飞数米,侥幸存活的几人,也不敢靠近,拖着受伤躯体,躺,蹲,趴在远处,心中满是后怕。还没等其从恐惧的深渊里反应过来,粟立已经近前,骨刀划过,热血喷涌,生息消散,不甘和悔恨交织,发不出言语。 “开箱时候到了”王明,笑嘻嘻的上前,一一收刮。半个小时,几人已经腰缠万贯,鸟枪换炮,物品挂满。随即一道火,燃尽。 “该走了,我们事还没做完” “咦?”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粟立,脑中满是问号。 …… 回到部落,此地已经面目全飞,只有几间草屋,矗立,躺在地上几人,奄奄一息,有妇女,有孩子,有老人,有青年……, 粟立举起火把,沉思一会,回头看了两人,没有言语,慢慢点燃。 三人呆呆看着,没有阻止。 …… “埋了吧,愿诸位来生不再活于乱世” 前夕 天明 “就换这几个破东西”把玩着刚刚从集市商人换来的贝币,王明一脸嫌弃。“别像谁都欠你钱的样子,舔包的时候你最积极,直到我们带不走,背不动才心满意足。然后呢,寻了几次,哪个老板看见我们这样不狠心宰我们一刀?”……“奸商,奸商”王明心里不知道画圈圈诅咒多少次,才稍稍平复。 “一晚奔走,大家辛苦,先吃饭休息片刻吧”几人点头,拿着贝币,向着饭馆走去,一路熙攘,好不热闹。 “几位吃好,喝好”一道道菜端上,几人也不客气,饿了多日,虽然味道不咋样,但总比黍,粟这些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挑剔,横扫桌面。 “阳城,可能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你还不知道啊” “北方戎狄入侵,禹王征集”门口路过一个穿戴兽皮,手持石枪的士兵沿街叫喊,繁闹的市集,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熙熙攘攘的街道,变的鸦雀无声。 “大家快些回家收拾东西吧” “走” “走” …… 不多时就只剩下粟立这桌,若无其事的狼吞虎咽。 …… 铃,系统即将更新,蛮狄入侵,请各位玩家及时下线,欢迎您的下次进入。 “你们也收到了吧,” “嗯”“嗯”“我都摩拳擦掌了,舔包舔包”两人也不言语,一脸黑线,习惯了。 …… “明天见”“明天见”,一阵眩晕,再次睁眼,回到了宿舍。 “要更新了,兄弟们,快点看看论坛,这次我们要并肩作战,”王明兴奋的跳下床,拉着王粤川说道,“快,快,快” “在看着呢,看着呢”“好像没有什么关于此次更新的有用消息,大部分都是网友的猜测和论战,更新完毕,好像是明天下午六点,幸好我没课,但是你们要晚上八点才能上线,我就当小白鼠给你们探探路” “好兄弟”王明走过来拍了拍肩头,“进了游戏,我要给你一份大礼” “真的,什么呀”两眼放光,追着王明,“秘密,到时候就知道了”,故作神秘般,逃出寝室。“如果到时候不是大礼,我就只能……,嘿嘿”双手握拳,关节嘎吱作响。见此,众人识趣,各做各的。 …… 华夏一生,一生有你,欢迎您的到来。 (进入) …… 大战近 华夏一生,一生有你,欢迎您的到来(点击进入) 刷,光华一闪,几人出现在广场,周着人头窜动,本就不大的广场显得异常拥挤,乌压压一片,热闹非凡。 “好友系统已开启,方向系统已开启”(系统音随即响起),右下角和左上角,亮闪出现。随即几道好友申请,出现列表,“酷爱所想”,“兔儿白不白”发来申请。 粟立,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当即同意添加。 …… “这里,这里”王粤川举着手,推让着,缓缓移近“等你们好久了,现在才来,我礼物呢,哎咦,这位是……” “朋友”粟立回道。 “喔噢,快点,胖子”“给,给,给,早给你准备好了” “就这,骨刀,石枪,你打发要饭的啊”,“你还嫌弃,这些可是我精挑细选的”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要我就给王彪他们了,对了,他们人呢”,“要,要,要,别啊,”赶紧收起,“由于人过多,他们还在登录,挤服务器呢,我是更新完,马上登录,运气好,挤进来的”,……“话说,你们没挤,直接登录进来的?” “对呀,这就奇怪了” “或许是对那些没有死过一次的玩家一种福利吧,我刚刚也问了下附近玩家,在附近的玩家,基本没死过,好多都是像这死胖子一样,苟着发育,你看看他们身上的东西,武器”女孩撇了着嘴,轻声补充道。 “快,我们去商铺”粟立快声道。 ?,?,?众人一脸问号。…… “唉,果然”几人一看,顿时恍然大悟,他们不久前出售的物品,明晃晃的摆在货架上,但价格贵的不是一点,“奸商!!!”心里已经活剐这老板不知道多少次了。 “几位老板,可有出售东西,本店肯定给予您满意的价格”面脸堆笑,缓步走来。 “不了,不了”,转身便走。 …… “气死了,这奸商,比我还奸商”“我的宝贝啊,心在滴血,呼呼” “大家若信我,装备,都交给我,我有办法弥补大家损失的部分”王粤川说道。 “有这种好事?,看不出啊,兄弟” “拿着”“给”“接着” “谢谢,我定不负众望” …………,接过,带着众人的希寄,没入人海。 ………… “蛮狄,即将攻来,大家做好准备” 不消片刻,远处鸟飞啼鸣,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一步不退 “胖子,胖子,快过来搭把手”,王粤川,踉踉跄跄,向着王明招手,“人才啊,乖乖,你怎么搞来这么多好东西,皮甲,骨枪,弓箭,……,这些比我们当前的东西好太多了” “快,快,哥几个换上”,“川哥,你怎么搞来的,这些装备啊?”女孩好奇的围过来,选着合适的装备,笑嘻嘻的眨巴眨巴眼睛。 “也没什么,我懂点买卖之道罢了,我将你们给的装备,摆在刚刚那家商店附近,价格比其便宜一点,路过的玩家前期肯定不富裕,能省则省,肯定不会过多计较物品的磨损,新旧,客人都往我这边跑,那个老板见此情况,也纷纷降价,人流则转向他那边,待出售的差不多,我赶紧出手,利用积累的资金,低价将其买完,后来的顾客见商店已经没有,就只能再次回到我这边采购,可是价格嘛,嘿嘿,这样,我不仅帮你们弥补了损失,装备也日新月异不少”摊摊了手中贝币“也多亏你们对我的信任作为前提的倾尽所有,不然也换不得如此回报” “也对”捻其一枚贝币,轻笑一声,“君不付我,我岂敢负君,”换上装备,向着集结的城墙上走去。“这”让王粤川摸不着头脑。 “还不明白呀?”王明,拍了下其后背,随即追上。 回头转看一眼女孩,不明所以。但女孩也没言语,快步跟上。 ………… “蛮狄入侵我们家园,我们怎能任其猖狂,屠戮我们部族人民,战士们,后面就是我们的家园,一步不退,战,战,战” 叮铃,蛮狄入侵,蛮狄入侵,(击杀榜,功勋榜已开启,请各位玩家奋勇向前,守护我华夏热土,倒计时开启) …… “弓箭手放箭”随着一声令下,箭雨风息,乌压压倒下一片,前进势头一征,有着些许溃退的样子,停滞不前。但随着后方命令传来,一颗颗人头高高举起,前面的蛮狄像是打了鸡血,不顾一切往前冲,悍不畏死,和几分钟前判若两人。 …… “城卫,抵住,弓箭手,继续放箭,甲士准备。” …… 兵戈交织,人影接连倒下,鲜血浸透,夕阳余晖洒下,生机凋敝落寞,尸海积山。 …… “川哥,川哥,我们来了,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才……”刚刚上线的王彪几人,缓步跑来。但运气是真的好,被流矢击中头部,当场下线。 “这” “这” 把几人看呆了,上线及下线,也没谁这么‘幸运’了。 …… …… …… 战,斗 “这”,几人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 “投石,将他们打下去,弓箭手集中,给我瞄准射击那些冲撞攻城部队,别让他们近前……”,话还没说完,一只飞箭直射而来,将军当场毙命,“战……斗……” 霎时间,军心震动。 “不好,蛮狄集中攻城了,快,我们去城门楼,将军一死,军队已经乱了方寸” “好,好” …… “遭了,城门快被攻破,怎么办,要挂了,有没有” “胖子,川哥,快把那旁边的绳子绑在我腰间,快,” “好” “美女,弓箭掩护,拜托了,是生是死,看兄弟你们了” “喂,喂,还叫美女啊,我叫李亚铃,各位叫我亚铃就行了” “亚铃,哑铃?!”“哈哈” “好”随即纵深跳下城楼,一脚踢倒一人,借力空中翻转卸力落地的瞬间,拔出腰间几把被其精细制作的短小骨刀,向靠近过来的蛮狄飞掷,刷刷刷,倒下多人。但蛮狄丝毫不惧,又向其涌来。 楼上几人见状也不含糊,纷纷弓箭掩护,见此,附近玩家也纷纷涌来加入支援,给粟立压力减轻不少。 …… 砍翻几个近前的小兵,拔出倒叉在地上石枪,骨刀,一个爆步,划过咽喉,洒下的鲜血浸湿脸夹,但却丝毫没有阻挡其步伐,抓住马匹,翻身而上,直冲蛮狄。 “粟立,快回来,快回来” ……,装作不知,刺翻阻挡几人,如入无人之境,蛮狄将军也没想到,对方有此勇猛之士,敢于攻来,随即命令卫士阻挡和围。 ……,几乎近前,但马匹被绊倒在地,摔倒的瞬间,粟立眼疾手快,一脚踏在马头,一蹬,堪堪躲过。蛮狄也不含糊,直刺而来。但粟立却没用手中石枪格挡,反而全力一掷的同时,极速下坠和反推力的共同作用下,躲过其致命一击。 一击不中,围上几人,再次攻来。但,突然倒下的旗杆将其压在地下动弹不得。进攻的蛮狄见大旗倒塌,纷纷踌躇,缓缓后退。 粟立也不停留,见目的已经达成,几欲遁走。,嗖,一支飞箭穿胸而过,一阵剧痛传遍全身,跌倒在地,转头看去,一位似为蛮狄的敌将,手持长弓,已经再次瞄准自己。说时迟那时快,粟立抓起泥土向其扬去,然后翻滚一周,起身捡起旁边一块木盾,才勉强抵挡住飞来之箭,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挽扶 随即捡起长枪,一舞横扫,把近前几人打翻在地,见左右冲来两骑形成包夹之态,粟立也不废话,立刻奔向一方将腰间剩余不多的自制骨刀取出一枚,直指马匹肋腹。那骑还未来得及反应,马儿便吃痛受惊,不受控制,待骑者反应过来,已经被近前的粟立一枪横扫,打翻在地,抹了脖子。做完这些,还没等其捎歇,另一骑已经冲近,一枪刺来,粟立赶紧回转身形,滚了周身,才惊险躲过。 见一枪不中,那骑,面露凶光,嘞住马匹,立身回走,口中大喝,“休走,留下命来!!”举枪杀来。 粟立也不敢拖大,捡起盾牌,挡住其势大力沉的一击,两者错位的电光火石间,侧身一闪,手中骨刀横砍,马匹一脚斩断,跌倒在地,那骑上之人也没好到那去,摔飞数米,不知死活。做完这些,已然身受重伤的粟立,再也无法动弹,躺倒在地,疲惫不堪,呼喘的粗气,扬起的尘土与挥洒的汗水交织着一段悲怆的乐章。 “勇士,何必为哪些虚伪在上的人卖命呢,归顺我们吧,我们的神和天,会眷佑你的”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为吾辈之奋斗,岂能投降汝等异族” “既然如此,杀” 就在此时,城池方向一骑者,飞驰而来,阻挡者,纷纷被其撞翻,刺飞,如若杀神一般,无人能挡,就算多人长枪盾挡,也无法阻其前进的步伐,轻松驾马一跃,凌空刺翻一人,不作丝毫停留,舞动长枪,所过之处,风卷残云。 “放箭”,嗖嗖嗖,箭雨倾落,那人赶紧向前一探,抓其一人作挡,但周其蛮狄就没这么好运,有的赶紧躲闪,有的举盾遮挡,……,死伤颇多。几个瞬间,骑者已然离其不远。 见状,蛮将护卫赶紧护其缓缓后退。“休走,敌将”随及奋力将手中长枪投掷而去。速度之快,使得蛮将来不及过多反应,赶紧抓起周旁护卫阻挡其飞来长枪,洞穿胸口,去势稍减几分,凭此短时间隙,侧身偏转,擦肩而过。 骑者也不停留,胯下取出长绳,套中粟立,“走”,尽力一拉,上马,勒马转身回走。 “放箭,放箭,放箭!杀了他们!”咆哮,怒吼,砍翻一阻挡护卫,立声大喝“休走,休走,来一战!,来一战!”嗖,嗖,嗖…… 其充耳不闻,但脚下马匹却更快了几分,向城池奔去,左闪右突,但还是命中一箭,穿透二人,粟立本已经精疲力尽,身受重伤,再受一箭,已然昏了过去,只有那人,咬牙坚持,最终突出,安全回到城池,只有那长箭赫然在目于其两人肩头。 奸商 “咬住”“我拔了”王粤川,剪断箭头和中部,缓缓拔出“敷上这个,应该会对伤势好许多”“好好休息,谢谢,救我兄弟,这些是我们这几个兄弟的心意,还望收下” “不必了”欲起身推辞,见状,赶紧双手将其放在周边,退出屋子,去给已经昏迷的粟立上药。 几日后,蛮狄攻城未果,损失严重,不得已退走。众人欢呼雀跃。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守住我华夏热土,现公布击杀榜,功勋榜排名,两幅鎏金卷章,从空中缓缓垂下,五爪金龙左右盘旋,金色大字悬于其上。(系统音) 功勋榜 来去知秋 白马过膝 爱看热闹 ………… 击杀榜 爱吃烤全兔 加点孜然会更好 兔儿白不白 ………… “我兄弟上榜了,那个来去知秋,不亏是义父大大” “爱吃烤全兔?,这名字,下次我倒要好好讨教一二,哼” 话还没说完,屋门打开,“兄弟,看样子,你好多了” “对,这几天的休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告辞了” “等痊愈再走吧,白马过膝兄弟,没你挺身而出,我那兄弟,可能就死在那了,请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不必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多有打扰”说完,边转身离开。 “哎” …… 嘎吱,房门推开,一人杵着拐杖,缓缓走出,“胖子,谁救了我?” “义父,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重新再征江湖呢” “去你丫的,救我的那位兄弟呢” “走了,叫白马过膝”李亚铃撇嘴道(还生着气) “对,他刚刚离开,有些事情要去办,要我去追他不?” “不必了,有缘自会再相见”便欲转身回屋修养 “咦?”突然看见王粤川,王明偷偷奸笑,“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两人遮掩,退出了游戏。 “你去论坛看看就知道,不早了,我去睡了”退出了游戏。 …… “靠,这两人,居然,把救我和白马过膝的过程发在论坛,明白可见(技术,药品种类等省略),论坛下面还备注药品价格,同等治疗的费用,技术教授,技术转让……,靠,奸商,奸商还要奸商,把我当广告了,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已经赚了多少,是时候,给他们刮刮油水了”随即下机,找那两个狐朋狗友,好好开导开导。 忽悠 “义父,我可是你的奉先,为您摧城拔寨的奉先啊,” “有你这样出卖义父的?,是不是还打算为了貂蝉,奉天讨罪?”满满笑意。 “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打响知名度,挣大钱,提高竞争力,现在游戏还是处于空白阶段,我们可得一马当先,到那时候,扩大规模,做大做强,创造辉煌,一把长枪在手,腰配宝刀如意,挂玉戴金,玄衣黄裳,岂不美哉” “义父喝茶”王明,恰到好处的递上茶水。 “哦!?”轻抿一口,“那这样,便饶过尔等” “谢主隆恩”两人傻笑,假装跪拜。 …… “鸡腿,我的” “谁说的,我先看见的”“别抢,别抢” …… “哑铃,怎么闷闷不乐呀,是不是一晚上没看见你的王明哥哥,想了哇”嘿嘿,恬不知耻的凑了上去。 “去死丫的”一脚飞踢,翻倒个跟头。 “榜单奖励下来了,我这就一个青铜爵,唉,粟立,你呢” “一把青铜的短刀,与我没什么多大益处,给你,用来防身吧” “这……” “没什么,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 …… “走过,路过,别错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跌打损伤药,童叟无欺,白马过膝为证,来去知秋为名,快来买呀,出门必备,它为你保驾护航,数量有限,今日只售50份,50份” “这就是论坛上说的那个药,治好了蛮狄入侵时候身受重伤的白马过膝,来去知秋。我要,我要” “别抢,别抢,我要10包” …… 众人纷纷涌来,围满其周围。“我出两倍价格购买” 突然人群中一人鹤立鸡群,穿过众人来到面前。 “我出两倍价格” “这位贵客,先来后到,您前面还排了怎么多人也是需要的,我两倍卖你,我肯定愿意,但是有损我商业形象,让大家认为我唯利是图,以后我的买卖,还有多少人愿意再来光顾小店呢” “有点本事” “谢谢,我就恬不知耻的收下您的表扬了” “那你打算我怎么做,才能卖给我?” “这样吧,排在你前面的顾客,每人一些贝币,当做补偿可好?” “你倒是好算计,一来你可以多赚不少,二来让众人对你感恩戴德,真是不能小看你这个商人” “哪里,取笑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买卖嘛,但我的货,现目前,好像只有我一家在出售,或许过段时间会有其他,但目前就我一家,且效果嘛,不必我再多说什么,白马过膝,来去知秋是实在的证明”缓缓拿起一份,轻抚,淡然。“还望贵客好好思量一二,不多了哟” “好,你这个算计,我吃下了,拿着”随手拋来,然又从腰间取下另一袋散于众人。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小店” ”谢谢” ”多谢土豪大大” ”感谢打赏的火箭” ………… 一扫而光,众人也只能悻悻离开,只留财迷王粤川,在风中凌乱。 加盟 ”赚了,赚了,既赚了钱,又赚了名,名利双收啊”下机回到宿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众人说了一遍。 “好像游戏里面的货币不能充值吧,这人土豪的过分啊,让我羡慕嫉妒恨。华夏的官方论坛可是明晃晃的承诺,不出售游戏里面的货币,这啪啪打脸太直接了,让我想起了,按在地上摩擦以前的我,嘻嘻” “你傻呀,官方不出售,你以为不能想其他办法呀,现实中,只要你有钱,多找些人打游戏,里面的游戏币,不就是源源不断了?” “对呀” “对,当然对,你是吕布嘛”众人哄笑。 …… “刚刚我上线,好几个人通过论坛打算加我好友,也有不少咨询我买药,教授药学等方面的事情,各位元芳怎么看?” “大人,卑职拙见以为,可以将药方以加盟的方式,教授给他们,承诺每卖出一份,需向我们支付一笔钱款,一月结清,另外人选方面,定要找那些值得信赖的人,不需过多,太多容易造成泛滥,物不值价,也易形成互相竞争,损害大家切身利益,规定其定价出售,饥饿营销……” …… “不错,元芳果然是我的智囊,赏,一块炸鸡翅……” “切” “谢大人看赏,但此物稍显不足,还望大人若以后富甲,可不要忘了在下” “那是定然” ………… “诸位都是游戏里面,有着可靠信誉的人,今天我把大家找来,目的大家也清楚,都是奔着发财去的,有以下几点请大家牢记,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1,凡是加盟成员,不得参与帮派争斗,互相敌对” “2,不得哄抬物价,搞价格战,价格多少我来定” “3,每售出一件,我要分一笔费用” “4……,5……” “来愿我们合作愉快”,(举杯)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对了,大家也别看我是大学生,年轻好欺负,耍那些不上台面的手段,到那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挡大家发财者,由如杀人父母,大家共讨之,” “一定” “一定” “绝对不会” “不会” …… “干杯,合作愉快” “和,作愉快” “愉快” …… 翌日,加盟的店铺雨后春笋长在各个城镇,开售当天,有两个名人当‘背锅侠’的原因,销售异常顺利,但有一人恨的牙痒异常。 ………… 拉拢 “可恶,我才买了几天,就把我当冤大头?这个仇,我记下了”啪,茶杯应声碎裂开来。 …… “各位兄弟,举杯,今天开业大吉,装备,大家人人有份,还望今后大家砥砺前行,做大做强,干” “干杯” “干杯” …… 一晚毕,(游戏内)“您好,我是姒启公子的仆从,今日来,是请来去知秋才士,过府一见” (叮,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启之见) “……!,请回复公子,我换身衣服,便去,还望不要见怪” “不急,小人,等些片刻就好,不然来回折腾,也是麻烦事。” “那好,稍等片刻” …… 中轴对称的宫室,肃穆庄重,打开门,一条笔直长廊映入眼前,左右陶器,琳琅满目堆砌周围。穿过长廊,尽头,一位身着玄衣,龙蛇纹饰,腰挂金牌玉佩的青年立于廊下。 “来去知秋才士,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快请” “不敢自傲,公子请” …… 几人落座,左右仆从满上酒水,缓缓退去,立于周边。 “请满饮此爵” “请”一口下肚。 “如何” “好酒”(秫酒,但实际和现实生活中的各种酒都差距颇大,只不过……,) “今天款请才士前来,一为仰慕之愿,二为请才士留于府中,尊于师,教授武艺,还愿不要拒绝一片诚心”左右仆从,上前,为其满酒。 再饮一爵,本欲拒绝,忽闻一声清脆金戈碰撞,斜眼侧目左右木联,人影窜动,手中青铜爵戛然停滞半息,然面色如常,缓缓放下,淡然道“本不愿拒绝公子好意,但在下一介乡野村夫,恐学艺不精,失态于前,有亏于公子器重” “既然本公子请你为师,那便不会担心些许小事,汝也不用顾虑什么,启诚心相请,还望不要再次推辞”(叩首一拜) “既然公子如此看重,再推辞就有些不知好歹了,但小人有个请求” “请讲” “在下,放荡形骸惯了,府上规矩众多,不便呆在府上,若公子玩心兴起,可到客栈只会一声,我必当星驰赶来” “这,……,好吧,满尊,满尊” …… 几个时辰后,满脸微红,被侍从缓缓扶回房间,待走后,本应醉睡过去的粟立,睁开双眼,端坐起来,打开好友界面,告知此事与众人,皆惊讶不已。难怪榜单上面几人,皆后,众人再未遇见。(人物死亡后,重新进入,名字和外貌都将不会一样,类似删号重练) 落败!? “义父可得千万小心,历史上,这个启可是狠角色” “多加小心” “小心,大不了重新再来” …… 朋友们的关怀,一股暖流浸染其早已冰寒的内心深处,(回忆)“以前的我,只能和父亲相依为命,两人到处奔波,找寻母亲,期间,多有仇家追杀,幸好多有父亲朋友帮忙,才能化险为夷,为了自保,每日勤学苦练,稍有不对,便少不了一顿鞭策,直到一天,父亲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信,我已经拜托好了你姨夫照顾你,我去找你母亲了,勿念,待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们自会再见……,父亲” ………… 思绪拉回,已然凌晨,望着沉沉睡去的众人,心中感慨万千。 翌日,“请,来去知秋,师傅”,“请,府上,爱吃烤全兔,师傅” “共饮此爵” “请” “公子,请” …… “父王,卧病许久,做儿臣的应该尽些孝道,但却在此饮酒,唉,以此爵,敬天神,期,父王早日康复” “敬” “敬” ……“只些饮酒少了些许欢愉,两位师傅可否舞剑,枪一番,点到为止,也让吾等众人学识一见,大开眼界?” “尊公子意,来去知秋,可愿?” “愿”一爵尽,“剑来”拔剑上前。“请” “请” …… 两人分立左右,一人持枪一人持剑,立身端目。突然,一爵飞入其间,落地之声刹响,两人电光火石向彼此冲去,凶咧之色,浮于颜表。 一枪刺来,粟立弯身躲闪,横扫其下盘,见状,赶紧收枪格挡,撑起身子,一脚踢向粟立。然,粟立也不是平凡之辈,一击不中,立收于胸前,格挡的同时,一脚扫倒长枪,但其也不是吃素的,倒地瞬间鲤鱼打挺,抓起长枪横砍,粟立也不敢托大,收回攻势,虽挡住其势大力沉的一击,但强大的冲击力也使其后退几步才止住身形,稍显狼狈。…… “爱吃烤全兔,技艺高超,佩服,佩服,吾不善杀伐,赔礼一杯,见笑” “妙赞了,但在下可没看出你使出全力呀,那日,你闪亮眼前,我可泯然众人矣,还是请阁下拿出本事一二来,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让汝在众目睽睽下体面退场哟” “看枪”一枪立劈 “既然如此……”平剑横档这击后,脱剑侧翻,而其全力劈下,未来得及反应其极快的动作,失力摔倒,待还未爬起,一脚已经袭来,翻滚几圈。 “承让,承让” 心中满是不甘,抹去嘴角血渍,拔出周间立廊短刀,再次冲来,粟立也不矫情,后脚一蹬,背面立廊的长枪出鞘,握于正前,浑身旋枪,逼得其止住身形,顺势一脚将地上长剑双脚夹住,踢出。见状,爱吃烤全兔,赶紧侧身躲开,但还没等其反应,长枪已经如鬼魅一般如约而至近前。“我认输” 啪,啪,啪, “精彩,大饱眼福,但我认为爱吃烤全兔师傅还是技高一筹,先前来去知秋师傅已然落败,不是吗,各位” “对” “对” “公子说的极是” “……” “……” “公子说的极是,是吾落败,只是爱吃烤全兔,顾及在下几分面子,让于几招,使吾侥幸” “既如此,赏” “谢公子赏赐” ………… 又饮几杯,“昏睡”过去,被侍从扶回。 射猎 晨雾如纱,浸染着秋日的微凉。粟立立于溪畔。远处,鹿鸣如弦,一声声叩击着寂静的山林,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公子召我前来,莫非为昨日之事问责?”粟立垂首一拜,声音里带着几分恭敬,亦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从容。公子却含笑摆手,命人呈上一方盘。盘中青铜短剑横卧,剑鞘之上,龙纹蛇纹缠绕如生,宝珠镶嵌其间,光华流转,映得四周龙蛇雕刻的玉盘亦熠熠生辉。公子举爵相敬:“此剑赠君,愿助巫医取鹿筋,以救父王之疾。昨日种种,皆因身居其位,情非得已,还望见谅。” 粟立双手捧剑,剑鞘上的龙纹蛇纹似在掌心蜿蜒,他郑重道:“谢公子恩赐。”语毕,仰头饮尽爵中酒,酒液入喉,灼烫如他心中未熄的火。 几人汇合 白马过膝策马近前,眉间却染着几分凌厉:“来去知秋,旧日之伤可痊愈了?今日倒要与你好好较量一番!”粟立抱拳相迎,笑意却未达眼底:“膝兄放心,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此行。”一旁的爱吃烤全兔张了张嘴,似欲言又止,却被粟立截断话头:“今日比试,若无彩头岂不无趣?”言罢,解下腰间青铜短剑,剑锋出鞘,寒光乍现:“此剑乃公子所赠,便以此物为注,如何?” 公子抚掌而笑:“甚好!若得鹿筋者,必当禀明父王,厚赏。”话音落下,众人齐声应诺,扑棱棱飞向远方,惊起栖息的鸟雀。 三人各执十箭,策马疾驰,马蹄踏碎林间晨露,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或中石,或穿枝,或惊起慌乱的飞禽走兽。寻猎半晌,竟皆无所获,唯有渐少的箭囊与沾满尘土的衣襟,在风中轻轻摇曳。 忽见前方溪流蜿蜒,如一条银链缠绕于山林之间。拨开丛生的草木,两只花鹿映入眼帘。母鹿正低头为幼鹿舔舐湿润的皮毛,幼鹿依偎在母鹿身侧,时而嬉戏,时而低鸣,其声如清泉击石,清澈而温软。粟立弯弓搭箭,箭矢对准母鹿的刹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依偎在母亲怀中,听她轻吟算数,举高高的欢笑声,尿湿衣襟的顽皮,还有那沾着蜂蜜的甜蜜笑意……眼眶微润,指尖一松,箭矢悄然垂落。 然而,变故陡生!一支利箭自斜刺里破空而来,直指幼鹿。母鹿惊觉,侧身一挡,箭矢没入它的躯体,鲜血瞬间染红了雪白的皮毛。母鹿挣扎起身,驮着幼鹿,踉跄着奔向溪流对岸。粟立望着那踉跄的身影,心中剧痛如绞,仿佛被利刃穿透。握紧青铜短剑,剑柄上的雕纹似在灼烧他的掌心。 缓缓蹲下,拾起一片沾血的鹿毛,指尖轻颤。他凝视着鹿毛上凝结的血珠,仿佛看见母亲离去前,那满含不舍与慈爱的眼神…… 争功 “来去知秋,昨日我不如你,今日你不如我”,随即扬马追去。“……”心中稍待片息,犹豫半分,也策马随往。 ……,利箭贯穿,不多几时,瘫倒在地,气息微弱地舔舐着,仿佛想将流逝的生命重新聚拢。但残酷的现实从不怜悯弱者,生机正从它的身体里一点点消散。那伤口,是母鹿临终前最后的守护,箭尖穿透了它的腹部,也穿透了幼鹿懵懂的世界。倒下时,眼中最后的温存与绝望,化作幼鹿喉咙里发不出的呜咽。它还记得,那用舌头一遍遍梳理自己绒毛的暖意的母亲,而今,只剩枯草上的血痕,渐渐冷却下的呆滞。 “呼,哈哈!”笑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纵马疾驰,身形如电,单手已探出,几乎要触及幼鹿的脖颈。突然,破空声骤起,一支利箭直取他的手腕!瞳孔骤缩,本能地抽手回撤,马匹嘶鸣着人立而起。冷汗浸染后背,目光如刀扫视四周——若慢上半分,此刻贯穿的便是自己的手掌。多日厮杀教会他一个道理:猎场之上,生死只在瞬息,你是猎手也是猎物。正因如此,他才能名列榜单. 草丛簌簌作响,一袭白马的身影缓缓显现,姿态从容,正慢条斯理地收弓取箭。看清来人,爱吃烤全兔心头一凛——竟是“白马过膝”!与自己齐名于榜,今日相逢,必是一场恶战。 “兔兄,好身手啊,不亏是有名之人。”淡淡开口,语气却似裹着冰碴。 “你,这是何意?打算与我争功!”爱吃烤全兔箭尖直指对方,杀意凛然。猎物近在咫尺,却遭人截杀,胸中怒火翻涌。 轻笑一声,“公子金言,何意?”话未说完,骤然抬手拔箭拉弓:“有能者得之!”利箭如火星迸射而出,直取要害! 双箭齐发,直指彼此,??,碰撞,落地。遂取箭对射,箭尖直指对方心脏。 刹那间,弦声如惊雷炸响——箭矢离弦,化作两道流光!箭镞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尾羽在疾风中剧烈震颤,划出两道死亡的弧线。裹挟着呼啸的杀意扑面而来——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唯有将全身气力灌注于弓弦,以箭对箭,以命相搏! 风呼啸而过,枝丫作响,卷起衣袂与战意。没有言语,只有瞳孔中燃烧的对彼此血液的狂热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 这不是表演,是两人赌上尊严与实力的死亡对决。 是荣耀,是利箭的寒光。 ………… 暮色已近,弥漫着的腐叶气息在风声掠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这时,白马过膝箭矢耗尽,指节因连续用力拉弓而渗出的血珠镌刻在拔出腰间的骨刀之上。不多言语,策马冲向对手时,盯着那弓弦上最后一支箭,心中嘶吼:“命亦我,功亦我,鱼和熊掌我亦兼得!” 一口深吸,瞳孔中影映着白马过膝疾驰而来的身影。此时,弓弦绷紧如死神的琴弦,箭尖在暮光中泛着幽暗冷芒。松开的瞬间,心底默默盘算“若不能毙命,我便要……但荣耀,一定是我的!”箭离弦的刹那,甩开长弓,反手抽出马背上的长枪,枪尖在枝丫间划出残影,仿佛蛟龙破水而出。马蹄踏碎枯枝,惊起一群栖息的乌鸦,振翅高飞。 骨刀高举,刀锋劈开潮湿的空气,带起丝丝血腥,那是他的血,那是他的荣耀。咬牙切齿“杀” 而爱吃烤全兔则长枪斜挑,交错瞬间,两者轰然相撞。刀锋在枪杆上,留下深深烙印,震的爱吃烤全兔虎口发麻。 心中暗惊“不亏是白马过膝,若硬拼……”念头未落,白马过膝已借马势旋身,骨刀横扫而来,逼得其来不及多想,只得仰身避过,枪尖顺势刺向马腹。 千钧一发之际,白马过膝收住攻势,偏刀一挡,踉跄的连人带马后退几步,方才止住身形。 激斗 而其攻势不减,枪杆猛然一抖,枪尖如鹰隼啄目,点向白马过膝的咽喉,危急中,其整个后背几乎贴与马背,刀锋自下而上撩向对方马腹,这一式逼得爱吃烤全兔不得不跃起躲避。就在这时,白马过膝楸准机会,直取其心窝,而爱吃烤全兔却借跃起之势,在落叶上划过弧线,直取其眉心。 就在这时,霎时两人竟同时收住攻势——骨刀停在心窝前半寸,枪尖抵住眉心却未发力。盯着对方眼中血丝密布的瞳孔,忽然看清那争斗下藏着的渴望;亦在对方刀锋冷光中,望见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神态。呼吸间,竟不约而同地松了手劲,策马回转,拉开身形。 …… 暮色如墨,腐叶如毯,林中深处腥风骤起。长枪挑叶,刀锋抵地。幼鹿蜷缩发抖,依偎在早已逝去的灵魂旁,哀鸣声被马蹄声碾碎在风中。 忽的,猛夹马腹。如一道离弦的白影,贴着树根与枯枝的缝隙疾射而出。骨刀藏于马腹之下,刀刃与马腹阴影融为一体,如同潜伏的毒蛇。 爱吃烤全兔,却有防备,前蹄腾空,竟如人立般避开骨刀低扫。战马后蹄蹬地,前蹄腾空瞬间,枪出如龙,枪尖直刺白马过膝咽喉。猛拉缰绳,白马侧身腾跃,骨刀自下而上撩出,刀刃擦过枪杆带起一串噼啪空响,二者杀意如绞索般缠绞其上! 交错而过间,枪影如暴雨倾泻,刀光似闪电劈落。枪法忽而如龙游浅水,枪尖贴着地面游走,专攻马腿;忽而似鹰击长空,枪杆横扫千军,直取要害。白马过膝则驾驭马儿,在腐叶间轻盈点动,忽左忽右,骨刀劈、砍、削、撩,每一刀都带着寒霜的凛冽。 突然,虚晃一刀,白马陡然转身,骨刀横斩,直取爱吃烤全兔腰间。枪杆一横,枪身如铁壁,硬生生架住骨刀。两股巨力相撞,战马嘶鸣,四蹄蹬地,腐叶纷飞如黄尘暴起。爱吃烤全兔趁势枪尖下压,直刺白马前腿。白马过膝惊觉,猛提缰绳,腾空跃起,四蹄在空中划出弧线,险险避过致命一击。 “这……!”爱吃烤全兔惊道,话音未落,马匹已如离弦黑箭射出。枪法骤变,枪尖低垂如潜龙在渊。白马过膝见状,骨刀高举立劈。就在发力瞬间,枪尖骤起,直刺咽喉!见状,赶紧仓促回刀格挡,枪尖擦过刀身,勾勒出一道蜿蜒长蛇,但枪尖余势未消,竟在其肩甲上划出一道深痕,鲜血瞬间染红衣襟。 白马过膝吃痛,马儿却灵巧转身,骨刀横斩,直取爱吃烤全兔脖颈。但其仰身避过,枪尾点地借力,枪尖如电,直刺面门。白马过膝侧身一闪,骨刀顺势削向爱吃烤全兔右腿。说时迟那时快,爱吃烤全兔身形后仰,枪杆撑地,腰身几乎贴到马背,枪尖自下而上撩起,直挑白马肚腹,立状,收势格挡住这刁钻的一击,拉开身形。 两骑再次对冲,枪尖与刀锋相撞,点点‘星光’迸溅,震得两人虎口崩裂,战马嘶鸣,四蹄翻飞,早已经被马蹄踏成齑粉的腐叶,飞散在空中弥漫如黄雾。 突然,白马过膝暴喝一声,陡然加速,化作一道白色匹练,直冲爱吃烤全兔。爱吃烤全兔眼神一凛,马匹前蹄腾空,后蹄蹬地,原地转身,枪尖如毒龙回头,直刺白马过膝后心。 然而,白马过膝早有预判,在冲刺途中竟突然侧身,四蹄在空中奇异地扭转,骨刀自腋下反向刺出! 刀刃精准刺入爱吃烤全兔肋下,穿透甲胄,鲜血如泉涌。爱吃烤全兔枪尖虽擦过其咽喉,却已无力再进分毫。 白马过膝咬牙忍痛,顺势抽刀,马匹前蹄落地,借力后撤。而爱吃烤全兔则踉跄跌下马背。喘息道:“好枪法,若再快半分,现在躺在地上的可是我了。可惜,你算漏了。” 半跪于地,枪尖插入泥土支撑身体,苦笑一声:“的确……以命做饵,竟藏得如此深。”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白马过膝,望向那片被暮色吞没的林隙,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恨——幼鹿仍在原地,依偎在母鹿身旁,颤抖的身躯在昏暗中若隐若现,湿漉漉的眼睛映着最后一缕残光与希冀,像两颗将熄的星。 策马缓步逼近,目光冷如寒铁:“胜负已分。” ‘给予\’ 一刀划破,“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爱吃烤全兔缓缓闭眼,身体渐渐失去力气,脸上满是不甘,化作星光消散“白马过膝,下次交手,你不会再这么幸运了,哈哈……” 枪影刀光,生死一线,终以命相搏,斩爱吃烤全兔于刀下。此刻的他只觉四肢如铅,心神欲溃,仿佛灵魂已被抽离,仅剩一具躯壳,在风中摇摇欲坠。 正欲策马靠近,俯身拾鹿,忽闻蹄声轻碎,如叶落幽谷。粟立自草丛深处策马而出,风拂衣袂,眉目间掠过惊痛。见白马过膝满身污秽,步履踉跄,立刻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伸手欲扶,眼中尽是关切。 这时,白马过膝却猛然勒马后退几步,眼神如寒星般警觉,手已按于胯下刀柄。他望着粟立,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波涛汹涌——我与爱吃烤全兔激战至此,筋疲力尽,为何此时他才出现,若左右知秋不念几日前我救他于蛮狄之手的恩情,反为公子启的重赏所动,趁我力竭,一刀斩我,夺鹿而去,我又当如何? 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 若我紧握不放,他是否会拔刀相向?若我强撑姿态,是否反招杀身之祸?可若我拱手相让,岂非将心血付诸东流?我斩敌七步,血染胄甲,难道只为成全他人功名? 争?还是让? 争,可能死;让,或许生。可若让,又是否真能保全性命?若左右知秋不受,又当如何?若他受了,却背信弃义,又当如何? 闭目,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仿佛要将整个秋天的清醒都吸入肺腑。白马过膝忽然明白:这已不是一场关于鹿的抉择,而是一场关于“我是谁”的叩问。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如秋叶坠地,低而沉:“这鹿……我送你了。” 话音落下,如石入深潭,涟漪悄然荡开。他心中却清明如镜:我已力竭,若左右知秋忘恩负义,不过一死;若他尚存良知,或可存我一线生机。不如以退为进,以让为守,将这生死悬于一念之间。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自己,成为……。 粟立怔住,连连摆手:“此鹿关乎禹王安危,你以命相搏而得,我怎敢受此重托?” 白马过膝只是轻笑(笑自己,也是笑粟立,更是笑……),目光投向远方,顿了顿,如望尽千山万水:“我恐难行至公子跟前,若久,鹿腐于野,不如托付于人。你我曾共历蛮狄之乱,我信你,胜过信这浮世华名。” 粟立沉默,蹲下身,指尖轻抚母鹿冰冷的额角。忽而,林间微动,一只小鹿怯怯而出,口含草茎,依偎母侧缓缓倒地,哀鸣如泣,如夜半孤笛,吹碎人心。心头一颤,眼底泛起薄雾,呆滞半晌,不知其脑海回想什么,“它为护子而死,我若以其尸换功,岂非玷污了这份深情?我想埋了它,让它们母子同归尘土,静听风吟。” 忽,白马过膝轻声道:“天地有情,万物有灵。可若这情感能救禹王于灾病,安百姓于水火,以己命换苍天,是否也算另一种圆满?它死得其所,而非仅死于箭下,如落花归泥,终将滋养新芽,与百姓安康,何比?你若埋之,是成全小情;你若献之,是成全大义!!!” 低头不语,良久,终将点头时,乍然看见不远处草丛中爱吃烤全兔的坐骑,不难猜出,此鹿是其斩杀爱吃烤全兔殊死搏斗后所得,心如被重锤击中。再次推辞,声音微颤:“你救我性命于蛮狄,今又以功相让,我若接受,魂魄难安,将负千钧于心。” 白马过膝只是轻笑,如秋日最后一片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忽然翻身下马,取出胯下骨刀,动作沉重却坚定。步履蹒跚地走向粟立。风卷起他破碎的衣杉,露出臂上尚未包扎的伤口,血迹斑斑,如秋叶落尘。 刀锋已缺,却仍寒光凛冽。突,将刀横于胸前,抬头直视粟立,声音沙哑却如铁铸:“你若不收,我便死于此地,魂断荒林!” 粟立急忙伸手去扶:“你这是……!我岂是贪功忘义之人?” 白马过膝却后退几步,目光如火,穿透暮色:“我非逼你夺我之功,而是逼你承情。这鹿,不只是猎物而是……。若你推辞,便是不信我心。” 他将刀尖轻轻抵住自己咽喉,血珠顺颈滑落,如红梅坠雪:“你收下,是替我走完未竟之路,若你再拒,我宁死不归。” 风骤然止息,林间万籁俱寂,仿佛连时间也为之凝滞。 双目通红,双手郑重接过母鹿,声音颤抖却坚定:“好,我收下,代你前行,但功名之上,必镌刻你的荣耀,如星刻于天。” 见状,白马过膝这才缓缓放下刀,嘴角微扬,,,,,,,,只是,轻……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粟立的肩:“去吧。莫回头。我自归去。” …… 将母鹿小心系于马背,安葬小鹿,最后望了白马过膝一眼,翻身上马。马蹄踏碎落叶,渐行渐远,终消失于苍茫暮色之中。唯他独坐于地上碎叶,只是轻笑望向……。 陷阱 火光如碎金在帐中摇曳舞动,公子启独坐于案前,手指轻敲,不知心中所想什么,眉间时而愁绪微皱,时而平缓舒展。 帐外风雨如晦,帐内烛影幢幢。,忽有马蹄声踏破浓稠夜色,正是来去知秋策马归来。 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公子启面前,声音沙哑而坚定:“公子,此鹿乃白马过膝以命相搏,自凶兽爪下夺来。可救禹王之疾,特代白马献上!”言罢,双手托起母鹿。 公子启摆了摆手,止住左右打算上前的仆从,霍然起身,走至跟前双手郑重接过,指尖微颤,似接住了江山,又似接住了……。 “待父王康复,必以金樽盛功,以玉帛铭勋!”掷地有声,眼眶微红。 言罢,遂带众人如潮水般向王宫奔涌而去,踏碎一地寂静。数日后,天穹被撕开狰狞裂口,雷雨如怒鞭抽打人间(雷雨交加)。 王宫深处传出惊雷般的噩耗——禹王崩殂。公子启踉跄闯入寝殿,一道雷光劈开黑暗,映照出禹王那苍白如纸的面容。 惊得其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烛台,徒留一地破碎的灰烬与渐行渐远的烛光,就像他心中碎裂的东西一样。 巫医伏地恸哭,声音颤抖的像那风中飘曳的残烛一般:“毒!来去知秋所献的鹿,必藏剧毒!”此言如一声惊雷,骇的公子启僵立当场。 窗外一道光闪劈下,映亮着他惨白的脸颊上的不可思议,也照见那黑血蜿蜒的纹路。 “召众位大臣大殿议事,速去传来去知秋!”……闻召,粟立策马疾驰如离弦之箭,马蹄溅起的水花被暴雨吞没。 即近王宫,突然,寒箭从暗处破风而出,数十黑影如鬼魅围杀而来,刀光如雪,劈开雨幕。 “来去知秋!我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受死吧!杀!”杀声如潮,裹挟着彻骨的寒意。 立时,来去知秋挥剑格挡,剑锋与刀光相撞,溅起一串火星,在雨幕中如转瞬即逝的流星。 但不多时,腹中却翻涌绞痛——那吃食,早被下药。如今那毒如毒蛇般在五脏六腑蜿蜒,撕咬着意志。 困于重围,步履踉跄,眼看刀锋将至,性命悬于一线,咬紧牙关,剑锋划出一道血弧,却难敌群刃如林。 围攻者刀刀狠辣,直取要害,粟立左支右绌,渐显凌乱。一名杀手瞅准时机,自右侧斜劈而来,粟立仓促举剑相迎,却听得 “咔嚓”一声,剑身竟被劈出一道豁口!刀刃余势未消,在他肩头划开一道深痕,血珠混着雨水滚落。 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却强行站稳,剑锋一转,斜刺向杀手胸口,那杀手侧身一闪,剑尖擦过他衣襟,带起一缕布条。 与此同时,另一名杀手从左侧突刺,粟立猛然旋身,剑柄重重撞在那人手腕上,刀锋偏斜,险险擦过他肋下。 然围攻者如潮水般涌上,刀光交错,只得不断后退,脚下一滑,踩中积水,身形微滞,一柄长刀趁势劈来,直取脖颈! 危急之际,粟立仰身贴地,剑锋自下而上撩起,刀刃与攻来的长刀相撞,震得他虎口发麻。 未待喘息,又有两刀分别从前后夹击,粟立拧腰侧身,剑锋如游龙般横扫,荡开前刀,却避不开身后袭来的利刃,后背被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他闷哼一声,强忍疼痛,但毒发之躯终究难支,动作渐显迟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马过膝如一道惊雷掠至,蹄声踏碎雨珠,挡下杀手致命一击。 两马并肩而立,粟立喘息间,声音嘶哑:“为何……?”但未待其回答什么,杀手再次攻至近前,侧看了一眼,随即策马上前与杀手拼杀,战作一团。 恰此时,两侧屋檐箭雨骤降,如流星群坠,杀手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 “走!”二人趁机突围,马蹄溅起泥水,在夜色中渐成两点微光。 刀 大殿之上,群臣如鸦云集,低低窃语。公子启立于丹墀之下,衣襟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孤影如竹,岿然不动。“来去知秋恐怕已经畏罪潜逃了,清晨已至,却还未赶到!”伯益趁机冷笑,字字如刀:“公子袒护凶徒,莫非要陷大夏于危难?”其党羽应声附和,声浪如潮,欲将公子启吞没于权力的漩涡,道德的对立面。但公子启镇定自若,扫过群臣,声音铿锵如金石:“蛮狄一战,来去知秋身负重伤,此等忠勇,岂会蓄意下毒?此事必有蹊跷,还请诸位多等待片刻,我已经命仆从再次传召他!”然而,众声喧哗中,他的声音渐被淹没。“没那个必要了,若他清白,为何还未赶至?” “……” 钟声响起,投票开始,双方势如拉锯,票数胶着难分。然而最后一瞬,公子启麾下数臣竟叛离,投向伯益阵营。这让公子启骇然大惊,声音如裂帛:“尔等可还记得父王抚顶之恩?,还记得曾发下的誓言?!”叛臣垂首,缓缓退至伯益身后,一言未发,双手紧握。但投票结果却无法因其而改变,来去知秋,终被钉在“毒弑禹王”的罪柱上。不知是因为背叛,还是无法搭救,又是……,公子启脸色不适,踉跄后退几步。 这制度看似公正,实则暗藏玄机。其设计之初,本欲以集体意志裁决重大事件,仿若上古部落议事,集众人之智断是非。然而,权力漩涡中的暗流却悄然腐蚀了制度的根基。那些叛变的臣子,或为家族安危所迫,或为黄金美色所惑,纷纷在投票前夕倒戈。他们手中的票,不再是理性的公平公正,而成了权力博弈的筹码。制度的僵化在此刻暴露无遗。 …… 高悬的青铜大钟再次被敲响。钟声化作无形的波纹,向四方辐射而去,所过之处,草木皆颤,飞鸟惊散,玩家们的游戏界面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追杀令的字符如烙铁般烙印在每个人的瞳孔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系统公告如天罚降世,响彻华夏一生:“禹王崩于来去知秋之毒,全民追杀令启!” 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玩家们或惊惶、或狂热、或沉思、或愤慨,各自的反应交织成一幅动荡的众生相。 “终于等到大事件!悬赏1000贝币要来去知秋的项上人头,兄弟们组队刷BOSS啊!” “来去知秋那叛徒肯定躲在深山老林,咱们分头搜!谁先拿下首杀,奖励平分!” 部分玩家对追杀令展现出近乎狂热的响应,他们迅速在各大线下论坛悬赏板上张贴告示,集结队伍,摩拳擦掌。 一名ID为“飞鸟尽”的玩家甚至在论坛立下豪言:“三天之内,游戏里必取来去知秋的项上人头!否则自裁谢罪!”其狠戾姿态,引得一片附和之声和一大群吃瓜群众鼓掌欢呼。 “先别急着站队,两边都可能是坑。静观其变,保命要紧。” “悬赏金挺诱人,但来去知秋要是被冤枉的,杀了他就成帮凶了……纠结啊”。另一批玩家则对追杀令的合理性提出强烈质疑。他们聚集在饭馆,广场等地,激烈辩论,大胆推测,逐条分析。 但也有激进玩家公然在城中高呼:“真正的凶手在王宫深处!我们要的是真相,不是冤杀忠良!”刚刚说出,就被附近的兵卫斩杀,“一介平民竟敢在大丧之日,高呼禁言,当杀”随即化作流光消散。“今天又一个倒霉蛋被幸运选中了,我猜的不错吧,快给钱,给钱”,“真倒霉,真倒霉,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他倒霉,晕”,坐在旁边饭馆的几人,正有说有笑。“阿嚏”,“谁在说我坏话,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他” …… (一座房屋的暗室)“好机会!帮主,我们可以借追杀令之名,暗中清除那些碍事的人,壮大我们帮派,事后推给来去之秋,若能斩杀,那更是两全其美!” “禹王已死,从投票结果可知公子启已经势弱,若我们能‘亲手’擒获来去知秋献给伯益大人……那功劳!”另一人上前拱手道。 暗室中,一声冷笑:“追杀令不过是场棋局,而我们,要成为执棋之人而不是棋子,这游戏,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 利,义 与此同时,伯益屋内烛火通明,独坐案前,手中把玩着禹王赐予的玉牙璋。密使跪伏于地,双手献上一把青铜短剑,声音如蛇信般冰冷:“禀大人,来去知秋已逃至山崖,属下已经悄悄散下风声,不多片刻,肯定会有大批被重金和名利诱惑的莽夫前去,来去知秋定插翅难飞。”伯益嗤笑出声,笑声在空室中回荡如枭鸣:“传令,死士待命,子时出发,袭杀公子启!”指尖轻敲掌上玩物,像是把玩天下一般,“记住,公子启必须死于他所赐给来去知秋的这把短剑之下——如此,那些反对我的朝臣便无话可说,王位……终将归于天命所定。”窗外暴雨骤至,闪电劈裂夜空,映得他面容如鬼魅狰狞。“大人高明,得知有大批人去追杀,公子启肯定会派多人去暗中救援,……,” “多嘴”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记住,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也不喜欢太聪明过头的人,告诉死士,若再失败,他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是,属下告退” …… “启,你还是棋差一着啊,哈哈” …… 山崖巍然矗立于暮色中,峭壁如刀削斧劈,冷风掠过,卷起尘土。山巅上有一块形似鹰嘴的岩石愀然独立,故此崖被称为鹰嘴崖。 “知秋兄,还有多久才能制作完成?” “快了,还些时间,我的体力也在慢慢恢复,”心里却在嘀咕,疑惑。 “那太好了。刚刚设置的几处陷阱都已经触发,人,我已经处理了,这是取来的布料,希望能增加些风筝的强度来支持我们顺利逃离此处吧。”摘下一旁野树上枝果,一口塞入“也是可笑了他们的天真” 这时,洞外喧嚣渐起,追杀者脚步渐渐逼近,火把光影如鬼魅摇曳。粟立强聚残力,手中动作随着心跳加快,白马过膝也收起几丝玩笑,过来帮忙。 恰此时,洞窟豁口火光骤亮,最终还是被发现。众人涌入,刃锋寒光映其面庞。 “终于找到你们了,大BOSS,贝币,看我手到擒来” “贼子,今日我们便要替天行道,将汝斩杀,告慰禹王” “弑君逆贼,今日必取尔项上人头!” ………… 语落,刀光剑影如潮涌至。粟立掷出未竟风鸢,藤蔓绳索缠绊敌足,趁机跃出洞窟,顺势拔出其腰间长剑握于掌中。愈战愈退,剑刃交锋之声如惊雷裂空,不多时两人身上又出现几道伤痕。背抵峭壁,欲施暗器,来去知秋展风鸢为盾,布帛鼓荡挡尽锋芒。绳索掷出,缠其足,拉至近前,缚于为质,“诸位还请冷静,皆为华夏子民,蛮狄之战,大家有目共睹,那为何我等还要毒杀禹王,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受众人唾骂?,定有人诬陷,还请停手,莫要罪恶之人称心如意!” 突然人群中一声呵斥:“尔等岂可因一人而乱了阵脚,富贵就在眼前,杀!”群狼扑上。 掷质,稍缓其势。二人跃上崖边凸岩,风鸢借罡风腾空,载二人疾坠崖底。 “别让他们跑了!”箭矢暗器如雨点追袭,尽被鸢翼拦阻。然风鸢材质本就仓促所制,枯枝承力已达极限。骤降至崖腰处,突遭一支寒芒直贯风鸢中央藤蔓主梁。箭矢穿透藤芯,纤维顷刻崩裂,忽闻“咔嚓”脆响,风鸢如断翅之鸟,陡然失控下坠。粟立与白马过膝面色骤变,失重感如坠深渊。急挥刀剑,刺入崖壁石缝,欲借刀剑之刃稍缓坠势,奈何崖壁陡峭,仅入三寸,难以支撑,崩断开去,二人终如流星坠向崖底。 千钧一发之际,崖壁斜生一株歪脖老松,虬枝盘结如巨伞横展,二人重重撞在其上,枯枝断裂声与骨骼撞击声交错响起。粟立右肩撞上树干,痛彻骨髓,喉间腥甜涌上;白马过膝腰腹被横枝刮过,袍服撕裂,血痕蜿蜒。所幸歪树层层枝桠卸去大半冲力,二人终沿树干滑落至地面,虽满身擦伤,气息奄奄,却侥幸留有一命。 险象环生 二人甫落地,未及喘息片刻,突然,崖底密林深处传来一阵异响。但见十余黑影自乱石堆后闪出,为首者竟是飞鸟尽。其手持双钩,冷笑声如夜枭啼鸣:“我果然猜的不错,你们二人,肯定不会被那些莽夫所擒杀,哈哈,真以为摔落悬崖便能逃命?!痴心妄想,你的命,我收下了!”语毕,寒光骤现,直取来去知秋咽喉。 挥剑格挡,但身受重伤已失往日灵巧,断剑偏斜,钩子擦颈而过,划出血珠。白马过膝见状,强忍腰伤腾跃而至,剑如银蛇,刺向飞鸟尽的腕脉。然毒蝎堂主早有防备,身后伏兵齐出,刀斧、暗器交织成网,步步维艰。 “来去知秋,白马过膝,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此处便是尔等葬身之地!”步步紧逼。 就待得手之时,骤然从四周响起一阵响箭锐鸣!数十名黑衣卫士如鬼魅现身“杀!”话音未落,弩箭再发,如黑云压城,瞬间又倒十余玩家。 “快走,两位,不远处,有两匹快马!”随手一指。 “别让他们跑了,无上荣耀,绝不能在我们手上溜走,各位想想那些奖励!?”稍显慌乱的众人一听,也顾不上什么,打了鸡血般奋力搏杀,逼得黑衣卫士,渐渐不支,出现伤亡。 “走” “杀” “别让他们两个逃了,杀了他们,我另外奖励1000贝币!” …… 马啼声急,越来越远。 子时将尽,公子启独坐书房。烛光摇曳,映其眉峰微蹙,案上奏章刻迹未旧,赫然书“鹿毒证呈递奏章”七字。正欲再次下刻,忽闻院外厮杀惨呼声骤起,公子启神色骤凛,正欲唤仆役查探,书房双扉轰然崩裂。 数名死士闯入,刃锋映面狰狞。为首者厉喝:“公子启受死吧!明年的今天,我会好好祭拜你的!”刃光直逼咽喉。霎时,梁柱上十余黑衣护卫跃下,挡住其致命一击,其余几人羽箭齐发,毙敌数人,房外也陆续赶来众多护卫,把死士团团围住。 “竟然早有防备,兄弟们,上!”死士首领嘶吼,劈开羽箭,率众扑向公子启。但面前的护卫岂能让其如愿,双方开始拼杀,公子启却从容退至案后。死士刃锋虽狠,不要命的冲杀,却始终难近一步。公子启冷声断喝:“擒贼擒王,留活口!”话音未落,死士首领肩头中剑,踉跄后退,恰被一名护卫以锁喉擒住。 然死士悍不畏死,自决当场。剩余几人也纷纷战死,未有存活。 “倒有几分骨气” 缓步踱至其身前,刀尖轻挑其面罩,冷声道:“果然是伯益豢养的‘影鸮死士’”,捡起地上那把曾赐给来去知秋的青铜短剑,瞳孔骤缩,面色阴沉,厉声令道:“即刻封锁王城,捉拿伯益!” “是!”闻令而动,涌出府门。然公子启心中仍存隐忧——死士突袭时机蹊跷,似对府中布防了如指掌,若非自己料敌于前,做好准备,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突然,他回忆起方才厮杀声起时,好像有仆役惨叫之声,立刻面色骤变,急令护卫搜查后院。片刻后,一名护卫禀报:“禀公子,后院柴房发现三名仆役尸身,皆被利刃割喉,应是死士内应所为。” 公子启握拳捶案,眉间杀意凛然:“伯益竟能在我府中安插眼线!传令,封锁消息,严防走漏!所有仆役即刻验身,稍有疑处,格杀勿论!”话音未落,忽有护卫疾奔入内,单膝跪地:“启禀公子,东城门守卫来报,一刻钟前,有可疑车马强行闯关,往东夷方向逃遁!车马帷裳上刻有‘玄鸟衔日’纹,正是伯益专属车驾!” 指节发白,立身怒喝:“果然走漏风声!追!务必截杀马车!”然护卫面露难色,低声回禀:“公子,伯益马车已出城,且目前,夜已深,护城守卫也定不会让我等出城,恐怕……”公子启闻言,眉间怒意与无奈交织,盯着护卫,吓的其,抱头跪地,生怕殃及池鱼。 追杀令变更 卯时初刻,天光微熹,公子启立于朝堂。殿外晨露未晞,殿内烛火未熄,光影交错。众臣列班而立,衣袍窸窣,窃窃私语。环顾群臣,声如金石:“昨夜子时,伯益遣死士夜袭本府,意欲弑杀!幸而早有防备,逆贼伏诛。然父王崩殂,亦与伯益脱不开干系!”语毕,殿中骤寂,唯闻呼吸之声粗重。手一挥,侍从便从木帘后走出,双手捧着托盘,令牌、信符、残简一一陈列其上。递于众臣传阅,有人触牌指尖发颤,有人观镖面色骤白,交头接耳之声渐起,惶然如惊鸟。 忽有大夫出列,颤声质疑:“公子所言虽凿凿,然死士突袭或为孤证,何以断言伯益弑君?” 公子启复厉声断喝:“伯益狼子野心,若非弑君谋逆,为何遁逃东夷,昨夜东城守卫遇袭,马车辙痕直指东夷。若不立诛,恐引夷族之祸!诸位乃王朝肱骨,当决断!” 群臣闻之,面面相觑,冷汗浸背。忽一人出列,跪地叩首:“公子所言,证链环环相扣,伯益罪无可赦!臣附议,请立诛奸佞,颁‘追杀令’,无论东夷山野,必擒杀之!” “好”扫过群臣,冷声道:“诸位,可愿附议?”殿中沉寂片刻,终有几位权重相继出列附和,余臣或慑于证据,或惧于公子启威仪,纷纷跪倒:“臣等附议!” 公子启拂袖而起,声如雷霆:“既众议同心,即刻颁‘追杀令’!”霎时,殿外鼓声骤鸣,三声震彻九霄。凛然刻下:“伯益弑君谋逆,罪不容诛!着颁‘追杀令’,凡遇伯益,格杀勿论!窝藏者,诛三族!” 诏书成,掷于殿前青铜鼎中,焚告上苍。众臣俯首,山呼“遵令”,声浪撞于殿柱,回声激荡。 ”系统公告,系统公告,追杀令变更,追杀令变更,密云将开——擒杀伯益!(难度系数5颗星)”(昨夜子时,伯益派遣死士,夜袭公子启,但公子启早有防备,被悉数斩杀,内应将消息传回,伯益慌忙逃向东夷……)”公告闪烁,伯益的3D影像在玩家眼前浮现。系统即将更新,请各位及时下线,控制好时间,健康生活,欢迎您的下次进入。 “这剧情,真牛逼啊,和其他游戏,就是不一样,不像那些只会来回走动的NPC,给你任务发布,一点游戏参与感都没有,这游戏真绝了,npc和真人玩家思想差不多,都搞起了尔虞我诈了,” “这剧情逻辑与人性挣扎,堪比现实权谋!NPC的每一算计都透着血肉,怕不是活人魂穿了吧?” “难度五星?全员集结东夷!死亦无悔!” “公子启那‘早有防备’的细节太真实了——他提前布防的时机、死士被斩的惨状,这真的不是真的?!只是一款游戏!” “来去知秋冤魂未散,追杀令又转!公子启真面目已现,我退出任务,誓查真相!” “伯益若无辜,我救之;若真凶,我杀之!?” (线下论坛正被轰炸中) …… 世界频道开启 “前排兜售瓜子饲料”寝室里‘倒霉蛋’王彪飞快打着字,“我就说冤枉了来去知秋吧,飞鸟尽,人呢,快出来自裁啊”“对了,那个谁,倒立喝牛奶的视频拿出来啊”宣泄着这几天的怒气。 “立哥,怎么样?”看着下床的几人,递上巧克力。还好,“死不了,还在逃亡,突然游戏追杀令变更,终于还我清白了,呼,游戏要更新了,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咋吧,咋吧,一口咬下一块。 “倒霉蛋,论坛里有什么消息”王明吃完,拍了拍王彪的肩膀,似笑非笑。 “手拿开,胖子,你还不知道官方尿性啊,……,明天就更新了,等明天吧,别影响我的好心情……” 第二天,华夏一生欢迎您的进入。众人再次消失,出现在城镇。(世界频道已开启,世界频道已开启。) “有钱亮个相,前排吃瓜中”——爱吃烤西瓜 “冲,冲,来几个兄弟组队啊,我在……”——为了战斗 …… “伯益正在快速移动,位置(……,……),快来兄弟们截杀,丰厚奖励是我们的”——我为情狂 “这些人,真有钱,一条消息100贝币,让我羡慕嫉妒啊”站在王粤川旁边的王明嘟囔着。 啪,(屁股上),“快点干活,这时候就是我们的良机,我猜,肯定后面还有大事件发生,得多做点,你还有脸羡慕嫉妒别人,你看看你肚子,看看你身上的装备,快点干活!” …… (马车内)“公子启,公子启!!,筹划多年,竟败的如此荒谬,待我回到东夷,必集齐大军,夺回我失去的东西……”正行至一线天峡谷,两侧峭壁如刀削,仅容一骑通行。正欲通过,忽见群鸟惊起,盘旋嘶鸣,瞳孔骤缩,命仆从勒马止步,然他并未慌乱,反而高声下令:“仆从听令!绕路回王宫,我已经找到证据,向公子启和众位大臣证明我清白,证明我伯益清白!”声音如雷贯谷,回荡峭壁。仆从,死士惊愕抬头,伯益却以极低声音急嘱:“此为疑兵之计,你引开追兵,我另寻回东夷之路!”死卫咬牙领命,策马转向峡谷,高喊:“是,伯益大人,回宫,起!”其声亦震山谷,然话音未落,山巅箭矢忽发,玩家“幽冥箭雨”的箭镞穿透那名死卫咽喉,血溅石壁。丛林中,“血刃狂歌”也不再拖延,率先跃出,刀光劈开,嘶吼:“先者吃肉,后者喝汤,擒杀伯益者,2万贝币,兄弟们冲啊!” “我们追杀NPC,NPC却以真人智谋打算玩弄我们。傻傻分不清”(世界频道) “附近的兄弟,快点来支援,不说伯益这个诱惑,就说护卫他的死士,身上也有很多好东西,速来,坐标(……,……)”(世界频道) 声誉值+10 声誉值+10 ………… “这是什么?”幽冥箭雨疑问的点了点,但是没有什么提示,“或许,官方论坛会有注解,先不管了,越多越好”,随即手中箭矢加快了不少。 众人见状,也是一楞,后反应过来,变得更加卖力。 义,利 “大人,快走,东边,东边,我们已经打开缺口,过了这个山口,就是我们东夷地界了,啊……”(倒下) “大人快走,我已经提早派出快马通知我们东夷部落,来接我们,只需等待片刻,就会有人……,噗”(一箭穿喉) “别让伯益跑了,兄弟们”——我只是甲乙丙丁 “吃肉喝汤,我加五万贝币,取其项上人头”——任性妄为的我 群情激昂,眼中贪婪炽烈,逼近伯益车马,他冷笑一声,忽将车马上的珠宝贝币、丝绸玉器尽数抛洒,更将怀中那枚象征禹王权重的玉牙璋掷向空中,其光华流转,迸射而出。与此同时,声震峡谷:“诸君!愿成我伯益忠诚卫士者,他日所得,必远超此等俗物!财富、权位,天命……尽在信我之人!”此语如一道血色闪电劈入玩家群体,贪婪与信念激烈交锋。霎时,激烈的战斗为之一缓。 趁众人愣神瞬间,玩家“贪宝狂人”嘶吼杀开众人,扑向玉牙璋,低语喃喃:“天命……?这就是天命!”“幽冥箭雨”冷笑一声,随即数发而下,射翻“贪宝狂人”,欲去争夺,然队友“刃忍”背后突刺一刀立誓:“对不起了,伯益许天命,我愿追随!”冲向伯益方向。 一声高喝“玉牙璋,可见其清白,护伯益,我辈义不容辞!!”然玩家“影遁”眸闪异光,低语:“改写天命……好像更有意思。”忽掷一发,解决近前一人。 “叛徒,受死吧,兄弟们,为华夏而战,杀!” “杀!” “杀!” “本来浴血奋战的众人,突然间,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真有趣,计划不得不更改一下了。伯益(npc),这权谋玩的,让我这个资深玩家都不得不佩服”“命令本帮众人,夺下玉牙璋后,立即撤退!” “是” …… “大人,快看,我们的援兵到了” 黑潮压境,地面震颤,巫鼓轰鸣。一黑甲兽骨将领狂笑:“小儿,争玉璋如犬!贪宝财似蛇,全留下来吧,为我王洗去尘土!杀!” 攻势如洪流般冲来,揍的已内讧的玩家阵营抱头鼠窜,化为流光消散。 “靠” “伯益,伯益!!” “我恨,我恨……” …… “救驾来迟,忘我王宽恕”走近车马,双膝跪地。 “无碍,也得多亏将军,若再迟来片刻,本王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还望我王宽恕,还望我王宽恕!”不停磕头。 “起来吧,危难归降者礼待,得势归降与顽抗者格杀” “是”随即又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 “帮主,玉牙璋,夺来了,为了它,我们不知道折损多少兄弟” “无碍,我料想到了伯益的后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也是没想到,有这么多蠢猪,被其蒙骗”接过玉牙璋,感受上面的冰冷“撤” “是” …… “启禀我王,已经找寻许久,玉牙璋还是没有下落” “无碍,有这些勇士,区区玉牙璋怎么能相提并论,众勇士随我返回东夷” “是” …… “立即派人继续搜寻,或被盗离,若没找回,那便……”小声侧语。 “是,遵,命” 甘战骤临 “系统公告,系统公告,因玩家阵营于一线天峡谷的混战与抉择,伯益成功脱身东夷,追杀令宣告失败!伯益现于东夷重聚势力,联合河南有扈氏,欲左右夹攻大夏!历史齿轮骤转,甘之战提前爆发!版本更新,版本更新,所有玩家请选择,‘铁血伐夏’与‘护夏平叛’两大阵营!,选择完毕后将自动下线,刷新出现在其城池内”(选择时间倒计时……) “兄弟们!伯益成功脱困!甘之战提前爆发,正是立功之时!随我集结‘铁血伐夏,”——怒吼狂涛(世界频道) “我为华夏人,伯益叛变,人人诛之,兄弟们,随我保卫华夏热土”——心不曾改变(世界频道) “药品装备8折出售了哈!快来买啊,坐标【XXX,YYY】!中立者保命必备,护夏/伐夏皆可用!速来抢购,先到先得!”——童叟无欺的商人(世界频道) ………… 寝室里,键盘敲击声如暴雨倾泻,屏幕光影在四人脸上忽明忽暗。王彪盯着论坛上刷新的帖子,喉结滚动,喃喃道:“这伯益NPC也是厉害,三两句,就把玩家搞的内讧成这样……世界频道都炸锅了,护夏派和叛军互喷,中立商人和投机客趁机捞金。” “还不是钞能力的原因。”徐乘风啜了口茶水,嗤笑一声,“伯益那边可是有高官厚禄,公子启那边奖励也很丰富,玩家哪经得住这种诱惑?人性在利益面前,呵……”话音未落,一口茶水呛在喉间,猛地喷向正看帖的“倒霉蛋”。 “靠!徐狗你谋杀啊!”王彪抹了把满脸茶渍,哀嚎道,“我这刚买的限定皮肤,全毁了!” “呸!谁让你这大屁股占我位置。”徐乘风抹了抹嘴角,浑然不觉自己方才的失态,反瞪着眼道,“老彪,你说我们该怎么选?护夏还是伐夏?中立捞金?” 王彪揉了揉被茶水喷湿的衣角,眯眼分析:“从历史齿轮看,原甘之战因伯益被斩延迟,现在提前爆发,说明玩家行为已改写天命线。若助伯益胜,可能解锁获得‘逆史者’称号,但据目前得来的情报,伯益这为人……,还是算了;但若公子启赢,历史将会回到正常的历史时间线上……,说不定是NPC的阴谋或者说是游戏官方在策划什么彩蛋” “阴谋个屁!”王明突然从床上蹦下,拍着桌子道,“管他真假,肯定选公子启啊!,立哥,你呢。” “公子启吧,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在我心里的印象比伯益好上不少,你们这几个做生意的还是选择观望吧,若必须选择,还是给你那些发财致富的朋友,告知一声,我们的后勤补给,还得看你”拍了拍其肩膀。“放心” 徐乘风轻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噼啪作响:“你们看论坛!商人的药品价格翻倍了,童叟无欺的奸商,现在改名‘趁火打劫’还差不多!但话说回来……老川,我们真不趁机捞一笔?” “虽然战争期间,我们商人没有明文规定,看个人本事,但是能多捞一笔,贝币嘛,哪个会嫌多呢”,王粤川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或许可以……接双线任务!你选择伯益,我选择公子启,贩卖药品,装备,趁机打听消息,然后各贩卖给两人,谁忠谁伪不重要,贝币才是真!!” “好!就这么干!”徐乘风猛击键盘,论坛瞬间弹出他的喊话:“【中立游击作战团招人】接各种刺杀/护送/情报任务!双阵营通吃,赏金三七分!游戏坐标【XXX,ZZZ】速来!” 寝室几人相视而笑,憧憬着。 委任 华夏一生,欢迎您的进入。 重新进入游戏,粟立二人踏着暮色入了夏宫。殿外廊下,烛火摇摆不定,映得甲士身影忽明忽暗。议事殿内,人影穿梭如织,兵符碰撞声、竹简铺展声、斥候急报声交织一片。二人静立阶前,望着殿内的公子启披甲执笔,正与幕僚推演沙盘,眉峰如剑,紧锁九州。 直至月轮攀上殿脊,殿内喧嚣方才渐歇。内侍终于步出,躬身道:“公子召见两位大人,请。”踏入殿中,只见公子启缓缓卸下战甲,望来,眉间倦色难掩,却仍如松柏挺立,微笑:“师傅伤势可痊愈?此战凶险,徒儿分身乏术,未能及时探望,还望见谅。” 言罢,他自案上取出一匣,匣中躺着的竟是几瓶泛着幽黑光泽的药膏。“此乃从‘童叟无欺的商人’处重金购得,可愈重伤、复气力。二位师傅还请速速收下。”粟立二人对视一眼,忙躬身推辞:“公子厚爱,属下不敢当!此药珍贵,公子自留御敌才是,给予我等属实浪费,我们皆有药物,谢公子关心。” 公子启却将药匣重重按入两人手中,烛光映得他眸中燃起灼灼之火:“华夏危局,非我一人之力可挽!二位师傅既愿舍身护夏,便是天命所归。此药若助二位师傅再添三分战力,便是物尽其用!荥阳一带的甘地之外,有扈氏叛军蠢蠢欲动,若与东夷伯益联军呼应,大夏必溃!徒儿需亲赴东线,与伯益对弈生死——西线咽喉,唯敢托付二位师傅! 白马过膝二人闻言,心头一震。粟立喉头微动,似要说什么,却见白马过膝足尖轻踏其靴面,力道微沉。粟立眉峰倏然一敛,目光与白马过膝交汇刹那,窥见其眼底暗流。他喉间话语一转,躬身如磐石,声若金石:“公子放心!纵使血染西疆,我等定叫有扈氏叛军不得越雷池半步!我等诸君,必成护夏铁壁!” 公子启颔首,袖中兵符铿然滑出,双手递于二人案前:“此符可调度西线所有戍军,其余将士,勇士亦听令于旗!切记——有扈氏善骑射,可诱其入伏亦可坚守;西线若稳,东线便有转机。此战,是天命之劫,亦是华夏重生之机!”。粟立与白马过膝再拜,声震殿梁:“公子擎天,属下为柱!西疆烽火,焚尽叛贼!”“天命悖逆,正需英雄逆势而行。去吧,西线咽喉,系华夏存亡于一念!” “遵命” 殿门启,夜风扑面,碾过青砖,如踏碎千重。“知秋兄,任重而道远啊”,“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膝兄,我们速去分头准备吧” “好” 二人身影渐没入夜色,既为护夏,亦为“护夏”。 功勋榜开启 “为国平叛的忠义们!今东夷伯益叛乱,西有扈氏狼子野心,呼应叛军,欲左右夹击我华夏腹心!幸得公子启信任,将西线咽喉甘野裂隙托付吾与白马过膝!此地乃夏境锁钥,若失甘野,则羌戎可长驱直入拿下甘地,直逼王城!NPC戍军已如铁流开赴,誓以血肉筑长城!愿护夏者,速至集结坐标【XXX,YYY】,随吾等西征!有扈氏叛军若来,必教其血染戈矛,骨埋黄沙!护我华夏,忠义不朽!”(世界频道) 为华夏的后辈(世界频道):“华夏危在旦夕,岂容蛮夷猖獗!虽为新人,但知此战非仅为护疆土,乃逆历史悖劫,续夏朝天命!坐标已记,即刻奔赴!为华夏而战,虽死无悔!新人玩家可至【甘地城门】寻我,愿组‘死士营’,随将军血战到底!” 投机倒把的过路人(世界频道):“最新情报!伯益军悬赏刺杀来去知秋、白马过膝者,赏金500000贝币!中立者可接单,富贵险中求!护夏派与叛军厮杀,中立者渔利,岂不美哉?” …… …… 世界频道的消息如暴雨倾泻,血色漩涡中的华夏命运被无数玩家的抉择撕扯。有人为忠义浴血,有人为赏金搏命,有人借战火渔利…… 【系统公告·功勋榜开启】:“叮!西线功勋榜开启!东线功勋榜开启!护夏义士显英名,伐夏铁勇留血痕!功勋以击杀NPC、击杀玩家数量累计,实时更新!护夏玩家功勋名显绿色,伐夏玩家功勋名显赤红!当前榜单——西线:护夏榜首【幽冥箭鱼】击杀NPC:8人,击杀玩家(伐夏):16人;伐夏榜首【良弓藏】击杀NPC:9人,击杀玩家(护夏):11人。东线:护夏榜首【改变的不是心】击杀NPC:13人,击杀玩家(伐夏):15人;伐夏榜首【影遁】击杀NPC:17人,击杀玩家(护夏):20人!以功勋铸名,以热血染榜! 次日,众人集结完毕,开赴甘地,黄沙漫卷的甘野裂隙外,玩家先锋军策马疾驰,马蹄踏碎枯草,扬起烟尘。白马过膝一袭银甲(骨制品),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眉间凝着霜色寒意。身后数千名玩家紧随其后,护夏义士的绿名在烈日下闪烁如林。突然,斥候回报——“报,戍军在前方遇有扈氏叛军伏击,陷入苦战,请将军速速支援!” “速速救援!戍军若溃,甘野裂隙门户洞开,叛军将会占领甘地!先锋军随我驰援,务必击退有扈氏叛军!”话音未落,副将勒马走近,低声在其耳边嘀咕:“斥候面生,言语急促,恐怕有诈?”白马过膝剑眉一皱,瞥向斥候——那人甲胄磨损,却无血渍,眼神来回闪躲,心中也泛起嘀咕。但前方烽烟隐隐可见,喊杀声此起彼伏,咬牙道:“战机瞬息,不容迟疑!援军迟一刻,戍军便多一分险!” 圈套 为华夏的后辈(私聊频道·急呼):“将军!此地距甘野裂隙仅十里,戍军若遇袭,必有箭镞残痕或尸骸!斥候所言‘苦战’,却无血腥气,恐是诱敌之计!”消息如石沉大海,白马过膝已策马冲出十丈之外,绿名玩家也如洪流般涌入斥候所指的“战场”。 冲入一片密林,树影森森,落叶如毯,却无半分厮杀痕迹。白马过膝瞳孔骤缩,拨马回驰,嘶声怒吼:“中计!全军撤退!”刹那间,林间响起刺耳鸣镝,箭如雨下,瞬间倒下一片。 “不要乱,不要乱,盾甲顶前,弓箭居后,准备回击,坚持住,我们援兵,很快就到”勒马高呼。嘶哑的嗓音穿透厮杀声,如一道惊雷劈入混乱的战场。 本来有几分溃散的部队,突然精神一怔,构筑防御,死亡将士开始减少。“放箭回击”,嗖嗖嗖,箭雨交错,发出清脆碰撞的声响。 …… “报,将军,我们的箭矢本来就携带不多,现目前即将消耗殆尽,该怎么办?” “停止射击,听我命令” 忽然间,箭雨骤停,“报,护夏军箭矢已尽,请命速速合围歼灭。” “好,传令下去,全军压上,吃掉他们” “是” 随即从草丛中窜出数不清的人影,直冲向护夏先锋军。 “就是这时候,放箭!”嗖嗖嗖,随即倒下一片。 “可恶,白马过膝够阴险的,我倒要看你,还有多少箭矢” “传令下去,斩杀白马过膝者,赏60000贝币,升任参军”“杀” …… 乌压压一片,窜出来。护夏盾兵以血肉为墙,青铜盾在叛军猛攻下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箭矢耗尽的绝境中,残存的盾甲士兵和玩家将短刀甚至拳脚化作最后防线,每一寸肌骨都迸发出赴死的嘶吼。白马过膝嘶吼指挥:“盾墙顶住!”然叛军铁骑的轰鸣已碾压而至——马蹄踏碎,铁甲如山崩压境,直指咽喉。 “杀,今夜便是尔等葬身之时!”,叛军露出狰狞疤痕,嗜血狂舞,挥剑高呼。伐夏骑兵如黑潮决堤,撞击盾牌的轰鸣声中,星光四散。盾甲士兵和玩家咬紧牙关,以身躯硬扛骑兵冲锋的巨力。一名老兵被长枪刺穿胸甲,鲜血喷涌,却仍死死扣住盾牌,怒吼道:“顶住!援兵马上就到!”他的鲜血顺着盾牌纹路流淌,最终与雨水混合,蜿蜒成一道血色,图腾。然伐夏铁骑势如破竹,马蹄踏过盾兵尸身,铁甲碾碎残盾,其如溃堤之坝。 “报!叛军骑兵突入!” 见状,白马过膝咬紧牙关,举起手中长枪“为华夏……不灭!,杀!”,随即率领护卫冲向突入的骑兵。 马蹄交错,甲胄相撞,长枪穿透胸甲,刀刃劈开马颈,血雾如喷泉腾空。一名伐夏骑兵被护夏长枪刺穿咽喉,战马哀鸣跪地,马腿处黑血如墨汁蔓延;另一名护夏骑兵则被叛军砍断马缰,连人带马坠入血池,被后续铁蹄踏为肉泥。系统公告血光闪烁:“叮!【白马过膝】击杀NPC(有扈氏):78人,击杀玩家(伐夏)34人,【冷峰】击杀玩家(护夏):32人,击杀NPC(护夏)62人………… 战序 忽闻东南角马蹄如雷,一道黑影如鬼魅破雨疾驰,直逼白马过膝!冷锋黑袍猎猎,玄重长枪贯虹而至,枪尖寒芒刺破雨幕,暴喝如惊雷:“白马过膝!今夜尔命休矣!”其座下乌骓红马踏‘火’而行,四蹄溅起血泥,气势如渊,直压护夏军阵。雨幕中,嘶鸣声撕裂夜空,火星随蹄溅起。长枪在雨中拖曳出淡白弧光,枪尖所向,残存的护夏士兵纷纷击避,甲胄碰撞声与嘶吼声交织。 白马过膝银枪未收,闻声勒马,瞳孔骤缩。对冲刹那,两骑交错,枪锋相撞,火星迸溅如星雨坠落大地!冷锋枪尖顺势横扫,直削白马过膝肋甲,黑袍下露出一双猩红眼眸,冷笑森然:“公子启的走狗,岂敢自诩天佑正义?”攻势如狂风暴雨,每一枪都裹挟着怨愤与杀意。白马过膝侧身避过,银枪回扫如龙吟,枪樱血雨泼洒,暴喝回应:“逆贼!叛君弑主,天理难容!”两骑再度对冲,马蹄焦土,甲胄相撞声震耳欲聋。 冷锋手持长枪如毒蛇吐信,招招夺命,枪尖每每刺向白马过膝要害,黑袍在风中鼓动如魔翼展飞。其枪法虚实难辨,时而直刺咽喉,时而横扫腰腹,逼得白马过膝银枪舞若流光,枪尖点、挑、劈、刺,精准化解攻势。座下白马嘶鸣腾跃,蹄间血泥飞溅,每一次腾挪都似踏着生死边缘的舞步。两人战马亦斗智斗勇:乌骓红马矮身冲撞,欲绊白马前蹄;白马过膝座骑却灵巧腾挪,蹄踏乌骓侧颈,逼其后退。缠斗间,冷锋枪锋忽转,直刺白马过膝座骑咽喉,白马过膝银枪疾挡,枪尖与玄铁枪相撞,震得手臂发麻,枪身竟裂开细微裂痕! “尔枪已损,命亦将绝!”冷锋狂笑,攻势更疾。长枪如影随形,疾刺而前。 千钧一发之际,白马过膝,竟以枪尖裂痕为刃,斜劈冷锋长枪枪身!长枪轰然断裂,瞳孔骤缩,黑袍被枪风掀翻。 就在这时,一只穿云箭破雨而至,直指冷锋咽喉。冷锋黑袍翻卷,竟以断枪格挡,箭矢钉入枪身,星火四溅!,然,第二箭紧随而至,冷锋闪避不及,左肩中箭,黑袍溅血。白马过膝趁机银枪横扫,枪尖直刺冷锋肋甲,冷锋嘶吼,以断枪硬扛,枪刃相抵,血光迸发!雨幕中,箭矢破空的尖啸与枪刃碰撞的轰鸣交织。 冷锋眼眸猩红,恨意勃发,知已无胜算,果断掷出断枪,直取白马过膝面门。白马过膝银枪疾挡,断枪瞬间炸裂,碎片如刀雨飞溅。冷锋趁势跃马扑向粟立,短刀出鞘,欲以命相搏。然此时,突有护卫冲出,长枪一刺,冷锋被击飞,翻滚倒地。 起身,狂笑:“天命倾覆,忠奸岂在阵营?尔等亦为权奴!”自杀以谢罪。 随着他的自尽,周围伏击的伐夏军队也被尽数斩杀,无一人投降。 ………… 行过星光之处,持枪低语:“忠奸之辨,终在人心。”东方微明,血色映照。系统再报:“幽冥箭鱼击杀伐夏npc198人,击杀伐夏玩家85人,功勋榜首!” 火未熄,晨光已破云,前路…… 暗袭 “报,报,伏击军队,全部战死,冷锋将军,也……已经阵亡了”。帐中,有扈氏首领青铜酒爵在掌心轻转,映出他阴鸷的面容。闻此讯,酒爵,砰的砸落:“倒有些骨气!”笑意未达眼底,转瞬便化作狠厉,指节重重叩击案几,震落几上沙盘碎屑:“传令!‘即刻整备,趁夏军新胜娇纵、立足未稳,暗夜突袭其辎重粮草!”话音落地,“是”一将领领命出帐,帐外寒风骤起,卷动其猩红披风,恍若嗜血的旌旗。 …… 暗夜如墨。伐夏铁骑踏碎林间寂静,马蹄裹以厚毡,甲胄涂满夜色,穿行于苍茫山野。百骑为锋,弯刀出鞘,刃上淬着特制的磷火,映得其眼底寒光凛冽。斥候回禀:“报,护夏辎重营守备松懈,哨岗酒气未散。”冷笑一声,“好”,扬手掷出信号箭,碧焰划破长空,恰似幽冥鬼火。 须臾,铁骑如黑潮奔涌,直扑大夏辎重处。火矢骤雨般倾泻,裹挟着猛火油的腥气,精准射向粮仓茅草。烈焰轰然冲天,映红了半边夜幕,将守军仓皇的身影烙成扭曲的剪影。护夏守将嘶吼着集结残兵,箭矢与刀光在火光中交织,血珠溅落在草垛,转瞬又被烈焰吞没。有扈氏骑兵策马穿梭于火海,弯刀劈砍如电,专挑咽喉要害,所过之处,哀号与惨叫此起彼伏。 一骑突入守军阵列,弯刀斜劈,将一名护夏士兵的盾牌劈成两半,刀锋顺势切入肩胛,鲜血喷溅如泉,伤者踉跄倒地,又被马蹄踏碎胸骨。 另一人挥刀横扫,刀锋裹挟磷火,灼穿三名敌兵的皮甲,焦肉气息刺鼻,三人惨叫着滚入烈焰,化作挣扎的火团。 护夏悍卒拼死反击,长枪如蟒刺向骑兵面门,骑兵却猛地侧身,战马人立,弯刀自下而上撩起,割断长枪主人的喉管,血箭冲天,溅湿马鞍 火势愈发猛烈,烈焰舔舐着粮仓木梁,噼啪作响。伐夏将领长刀斜指,厉声喝道:“斩断粮仓绳索!”数骑应声驰出,刀光闪过,粗麻绳断裂,数十石粟米轰然倾塌,混着焦灰腾起漫天黄雾,呛得守军咳喘不止,阵脚大乱。 一名护夏校尉红了眼,挥戟直取其要害,但其却冷笑一声,刀锋忽转,精准格住戟杆,借力将对方拽下马背,马蹄践踏而过,骨裂声令人胆寒。…… 一座座粮垛轰然倒塌,金粟与黍米混着焦灰倾泻,随风扬起呛人的黑烟。有扈氏首领勒马立于营帐高坡,望着火光中挣扎的夏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东方渐白,残烟袅袅如泣,天光微露时,白马过膝与粟立抵御叛军夜袭后,终于率军疾驰而至。残存的护夏士兵倚靠焦黑的残墙,包扎着渗血的伤口,有人咳喘着蜷缩在地,更多人沉默地攥紧烧焦的粮袋,喉头滚动,却发不出一声哀嚎。粟立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满地疮痍,喉头一哽,却强自镇定,拍了拍一名年轻士兵颤抖的肩膀:“活着便是胜仗,待天晴,咱们重建粮仓!”他嗓音沙哑,却字字如钉,宽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白马过膝冷着脸清点伤亡,忽而掷出一壶清水给虚弱的伤者,低声骂了句:“哭丧个屁!明日老子带你们去烧他们的粮草便是!”残军们抬眼望见二人,眼眶骤红,却终是咬牙咽下哽咽,攥紧武器的手紧了又紧。 故技重施 马蹄声碎,残烟未尽,伐夏军营帐中篝火已烈,酒坛倾覆,琥珀酒浆在青铜爵中翻涌如血。有扈氏首领高踞虎皮交椅,麾下悍将环伺如狼,暗袭主将单膝触地,弯刀犹凝护夏军血痕。纵声狂笑,酒爵猛掷主将身前:“此役焚其粮脉,断其筋骨,你营功贯霄汉!赏金百锭,传檄三军,扬我威名!”主将昂首,刀尖铿然顿地,火光映其面,狰狞若厉鬼:“末将谢首领!愿为先锋,踏碎护夏脊梁,以血祭旗!” “好,无愧吾族勇士!” …… 酒气蒸腾之际,谋士细衫轻拂,指尖如剑点向沙盘:“护夏粮仓既烬,旬日内必炊烟断绝。依其旧例,官道必有粮车穿梭,必经此山峡处……”首领眸中寒光迸射,酒爵在掌心旋动如轮:“旧计新施?不,此番需布‘双螯死局’!命夜枭营绕道北岭,蛰伏峡口如影;再遣虎骑沿河道截其后援。待粮车入峡,前后噬咬,定叫护夏军魂断谷中!” “首领,英明” “首领,英明” 帐内烛光摇曳,载歌载舞,把玩着焦糊的粟米,指尖轻叩地图:“这一回,我定要其连哭丧的力气,都喂了豺狼。” …… 几日后,护夏军营炊烟渐稀如病兽喘息,灶火如风中残烛,时明时灭。营中士兵腹中饥鸣,握矛的手亦显虚浮。将领们聚于帐中,面色凝重,粟立厉声问道:“粮草何时能至?”副将垂首回禀:“官道崎岖难行,押粮队日夜兼程,最快亦需三日方能抵达。”长叹一声,帐中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上皆笼愁云。营外,饥肠辘辘的士兵们窃窃私语,眼中已浮起不安的躁意。 伐夏军营中,斥候如鬼魅般潜入护夏粮道周遭,隐于暗处窥探。三日来,他们目睹护夏运粮队车辙碾过黄土,尘土飞扬如黄龙腾挪。斥候首领伏于高岗,远窥得车队行迹,见车夫挥鞭如雨,粮车轱辘碾过碎石,声如断魂哀泣。他瞳孔骤缩,急书密信:“护夏粮尽,官道烟尘起,运粮队昼夜疾行!”信鸽振翅,携密信划破夜幕,直扑伐夏主营。 得报,拍案大笑,声震帐中:“天予良机,断魂峡伏兵可动矣!”遂点二营,衔枚疾走。夜枭营将士身裹夜行黑衣,身影融于峭壁阴影;虎骑则藏于河道暗处,马匹皆覆黑布,马蹄裹毡,无声无息。峡中阴风呜咽,枯枝如骨,伏兵屏息,静待猎物入彀。 …… 行至峡口,押粮校尉挥鞭急叱:“快!再快!同袍饿腹待粮,迟则生变!”车夫汗浸衣背,鞭响如雨,粮车轱辘碾过碎石,声如断魂哀泣。突然,校尉忽觉脊背发寒,环顾四周峭壁如巨兽獠牙,心生不祥之兆,却咬牙低吼:“莫停!速过此峡!”车队行至峡中,车轮轧过枯枝,噼啪声如惊雷炸响。 忽闻峡顶一声梆子脆响,夜枭营自峭壁跃下,矢如黑雨倾泻,箭镞破空声如群魔尖啸。虎骑自河道杀出,响声震天。护夏军措手不及,刀光血影中,哀嚎与马嘶交织成炼狱交响。校尉挥刀格挡飞矢,嘶吼:“列阵!护住粮车!”然箭矢如蝗,将士纷纷中箭倒地,或被烈马踏成齑粉。 “好,众勇士不亏是我族天骄!” “将粮车运回,让首领也看看我族勇士的风采” “是” …… 忽有兵士惊呼:“将军,不好,粮车轻若空壳!”将领疑心骤起,劈开车厢遮掩——霎时,刺鼻气味冲天而起,车中竟无半粒粟米,唯满装易燃之物!瞳孔骤缩,冷汗浸透甲胄:“中计了!,快撤,撤!” 钓鱼 还没等反应过来,忽闻山巅传来一声尖利的鹰啸。霎时,箭矢如流星骤雨倾泻,箭镞裹挟的易燃之物在空中划出赤红的轨迹,点燃了峭壁枯草与预设的磷粉罐。烈焰借风势席卷,舔舐着岩壁,浓烟蔽日。 火势顺着风势迅速蔓延,枯草在烈焰中噼啪作响,磷罐爆裂的轰鸣声此起彼伏,震得峡谷两侧的岩石簌簌发抖。焦土与残甲堆积,哀嚎声不绝于耳,战马被烈焰惊得狂嘶乱窜,鬃毛在火焰中燃烧成灰烬,马蹄踏过滚烫的地面,留下焦黑的蹄印。士兵们或被烈焰吞噬,或在浓烟中窒息,有人挣扎着爬向崖壁,却被滚烫的岩石灼伤双手,滚落火海。 “撤,快撤,往峡口冲” “将军,不好,峡口已经被大夏甲士堵住了,难以突出去” “我们给你掩护,骑上马,冲过去” “杀” “杀” …… 伐夏军大营:“报,报,将军!断魂峡我军遭埋伏,弟兄们死伤惨重,!”声音沙哑如破锣。首领闻讯,面色骤变,手中青铜酒爵“哐当”坠地,酒液浸湿了案几上的舆图。舆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断魂峡位置,被酒液晕染成一片模糊的血色。然其眉峰倏忽一挑,反笑道:“护夏军队倾力设伏断魂峡,大营中必空!此乃奇袭良机!”言罢,将酒樽狠狠掷于地上,“传令!全军精锐,直扑护夏大营,雷霆之势破其巢穴!” “不可啊,首领”兵士跪倒在地,膝行至首领案前,泣声嘶嚎:“首领!求您派兵救援断魂峡!将军……将军他拼死护我突围,如今断魂峡还有数百兄弟被困火海,他们还在……还在苦战啊!” 士兵叩首如捣蒜,额头撞在青石上,溅起细小的尘埃。他颤抖着抬起手,掌心攥着半块烧焦的令牌,“求首领开恩,发兵救援啊!” 帐中诸将皆惊,默然不语,目光齐刷刷投向首领。有人面露不忍,攥紧兵器的手指微微发白;有人低声叹息,交头接耳。然首领端坐案后,面色冷如玄铁,目光扫过跪地士兵,竟无半分波动。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敲案几,发出沉闷的“笃笃”声。良久,他方开口,声音如淬寒冰:“断魂峡已成死局,我欲救之,只徒增伤亡罢了。” 跪地士兵闻此言,如遭雷击,双目圆睁,血丝爬满眼眶。突,猛然前扑,死死攥住首领袍角,泣声几近癫狂:“首领!那些都是跟着您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就便是死,也不能弃他们于火海!将军以命相搏,若您见死不救,何以服众?何以对得起……!”士兵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仿佛要将心肺俱裂的悲痛尽数吐出。 首领眉峰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猛地拂袖,袍角自士兵手中抽离,冷声道:“军令如山,岂容动摇!护夏主营空虚,此乃天赐良机,若因小义失大,你负得起责,你对得起他们的牺牲吗?”言罢,转头厉喝:“来人!将此伤兵扶下去好生歇息,莫再扰了军务!”帐外立时应声闯入两名甲士,架起那士兵便往外拖。士兵奋力挣扎,指甲抠进甲士臂膀,嘶声呼喊:“首领!首领!您这是要寒了将士的心啊!断魂峡的兄弟会死不瞑目——”声音渐远,最终淹没在帐外的风声里。 望着士兵被拖走的背影,眸中寒芒一闪而逝。他忽地抓起案上令旗,重重掷于舆图之上,旗尖正指护夏大营方位:“传令!三军即刻整备,强攻大夏主营!违令者,斩!”帐中诸将一震,齐声应诺。 转身步出帐外,夜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仰头望向断魂峡方向,天际仍残留着赤红的火光,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勇士们,你们以命换来良机,本帅定不会辜负,愿天神保佑……” 请君入瓮 护夏主营帐外,月色昏沉,唯余几盏将熄的风灯在帐外摇曳,火苗微弱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突,一只利箭破空,哨楼上的兵卒还没反应便应声倒下。 “杀”伐夏军如潮水涌入,长刀劈开帐幕,喊杀声震得营帐簌簌发抖,连营外残破的旌旗都在风中发出凄厉的呜咽。 然帐中景象却令众人愕然——一人皆无,唯案桌孤灯映照一封竹简。 “怎么回事”,疾步近前,展卷一阅,竹简上竟以异域文字刻着 “请君入瓮”。不明所以,其眉峰紧锁,心中似有似无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但还是报有一份希望,环顾四周,厉声问道:“此为何意?莫非我军中出现了奸细,此为与大夏联系的信件?”帐中众将面面相觑,皆不识其文。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伐夏玩家忽高声疾呼:“首领!此乃圈套,来去知秋已经知道我们会来偷袭大营,快撤!这文字是暗语,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他声音带着玩家特有的急迫,知晓这几字代表的含义。 话音未落,暗处骤起寒芒,一支利箭贯穿其咽喉,鲜血喷溅于竹简之上,文字在血渍中变得异常醒目。 双目圆睁,似有不甘,倒下的身躯撞翻案几,竹简滚落在地。霎时,两侧伏兵手中利箭齐发,箭镞裹挟磷粉,如赤龙穿帐而过,瞬间,烈焰吞噬营帐。 有人挥舞兵器扑向火源,却被灼浪掀翻,兵器脱手坠地,发出清脆的哀鸣;有人欲突围,却被预设的阻马路栏死死拦住,铁蹄撞击木栏,火星四溅,木屑纷飞。 燃烧的草料与箭雨在夜空中交织成一片赤红的罗网,将伐夏军困于其中。 战马受惊狂嘶,互相践踏,燃烧的鬃毛扫过士兵的甲胄,留下焦黑的痕迹。 一匹战马被箭雨射中,悲鸣着倒地,燃烧的躯体成为火海中的又一簇烈焰,马蹄徒劳地蹬踏,扬起沾满血与火的尘土。 此时,首领在混乱中奋力突围。护夏营寨伏兵虽设下陷阱,然人数有限,箭雨虽密却难以覆盖全局。 “保护首领,保护首领”亲卫拼死护驾,以盾牌结成移动壁垒,硬生生在火海中劈出一条血路。 本来傲气的披风,早已被烈焰灼出破洞,甲胄也多处焦黑,其却仍咬牙策马狂奔,狼狈至极。 他深知此刻若迟疑,大军必将覆灭。只能看着溃逃的士兵如没头苍蝇般互相冲撞,踩踏惨剧频发——有人被绊倒,瞬间被马蹄踏碎肋骨;有人被燃烧的草料绊住脚踝,哀嚎着沦为火人。 伏兵的将领自知数量有限,亦不敢贸然深入,只得射杀溃兵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 “来去之秋,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一路仓皇逃窜,满心皆是断魂峡惨败与护夏空营陷阱的怒火。 然行至半途,忽见天际远处红光冲天,映得夜空如染血帛。他心中骤惊,勒马眺望,那红光方向赫然正是自己军营的粮草重地!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怎会……断魂峡火攻、护夏空营诱伏,如今连粮草都被偷袭!护夏军如何能做到一石三鸟?他们哪来的兵力同时布下三路杀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愿者上钩 “这不可能!”首领嘶声怒吼,嗓音撕裂如破帛,“护夏军主力在断魂峡,营中空虚诱我主力,哪来的余力分兵偷袭我军粮草?莫非……”话音未落,他猛然攥紧手中染血的断剑,剑刃铮鸣,眼中血丝密布,似要将这荒谬的战局撕碎。 …… 护夏主营,火光如昼,将士们围坐篝火,酒香与肉香交织。来去知秋端坐于上首,眉间隐有倦色,却难掩眼底锋芒与欣喜。营外忽传来一阵豪迈的笑声,白马过膝大步踏入,肩上扛着几袋粮草,盔甲虽染尘烟,眉宇间却尽是得意,衣襟上还沾着几片焦黑的草屑:“知秋兄,好计策呀!按计策安排,见大营火起,我领着兄弟们杀进叛军粮草辎重,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粮草营烧了个干净,剩下的粮袋全扛回来了,哈哈!你那边也顺利吧?” 微微颔首,指尖轻叩案几:“我这边顺利,大营设伏,斩杀近万,逃走近百余,唉,可惜未能留下首领,还是怪我不善杀伐。”他语气平淡,却似有千钧之重,眉峰微蹙,似在反思战局得失。 “咳,咳”白马过膝挠头一笑,掩饰尴尬。 “兔儿白不白将军回营!”哨楼士卒齐声高呼,回应声震如雷。兔儿小仙女的身影随即跃入,身披轻甲,发间插着一支雕翎箭,箭羽焦黑。一个箭步,蹦跳至粟立案前,端起水壶“咕噜咕噜”灌下喉咙,抹了把嘴角,笑颜如花:“断魂山峡的叛军,全歼!我们的玩家弓手可兴奋,为报那日之仇,烧得那叫一个痛快,杀的那个惨无人道!” 此时,营中篝火旁聚拢的玩家群体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这次火攻任务真是赚大了,看,我的声誉值(声誉值打开,显示在头顶),哈哈!”另一名玩家则激动地拍打同伴肩膀:“我就说跟着兔儿小仙女埋伏准没错!那弓箭齐发的瞬间,爽翻了!”更有玩家原地蹦跳,庆祝,那滑稽的样子,引得众人哄笑。 粟立轻笑,目光扫过营中篝火映照的将士们和玩家,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映出劫后余生的疲惫与亢奋:“这场战,算我们侥幸。若非叛军贪心不足,急于劫粮,也不会使的我们一石三鸟,虚实相生。”他话音一顿,忽提笔,在案上舆图断魂峡、粮草营、大营三处各点朱砂,三点勾连成一道狡黠的弧线。 白马过膝大笑举杯:“哈哈,愿者上钩!他们自投罗网,来,众将举杯!”营中顿时欢呼雷动,将士们纷纷举杯相碰,酒液泼洒,映着篝火如血。兔儿小仙女忽指向天际,系统公告如洪钟响彻全服:【大夏军联合护夏义士重创伐夏有扈氏军主力!】】公告声落,各玩家身上华光一闪,(声誉增加?)营中沸腾愈甚,有人高唱战歌,有人击盾庆贺。 “YYDS,大夏加油”(世界频道) “起飞如我,飞起如电,雄起!”(世界频道) 这时,粟立缓缓起身,将杯中酒液洒向大地,酒痕渗入尘土,如祭奠英魂。他嗓音低沉,却穿透喧嚣:“众将举杯,告慰那些为大夏牺牲的生灵——敬!”话音落,千杯齐举,酒液倾洒如雨,篝火噼啪声中,似有无数英灵在火光中低语,高兴。夜风忽起,卷起披风,猎猎作响。 东线告急 翌日,有扈氏收拢残部,不甘失败,再度集结兵力,昼夜兼程运输粮草,意图与护夏军在西线再决雌雄。 护夏主营帐内,烛火摇曳,来去知秋、白马过膝与诸将围聚舆图,面色凝重。信使匆匆入帐,单膝跪地:“禀将军!东线战局危急,敌军突进三十里,防线已现裂痕,守军告急,恳请支援!” 帐中一时静默,无一人说话。白马过膝攥紧拳头,眉间拧成川字。凝视舆图,指尖划过东西两线,沉吟片刻,眉宇呼晴呼暗,终作决断:“传令,留三分之二兵力驻守西线,由白马将军全权指挥;余下众人随我驰援东线,即刻启程。”诸将齐声应诺,帐内顿时响起甲胄碰撞、号令传递的急促声响。 次日晨,粟立便率军踏上东行之路。队伍行至中途,他策马靠近兔儿小仙女,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此去东线千里跋涉,风霜凌冽,你为何偏要跟着?莫不是贪恋我这什么吧?”兔儿抿嘴莞尔,眸中映着天边流云,不作应答,只将马鞭轻扬,指向前方:“且看这乱世烽火,何处不是战场?何处又缺得了我这一箭?”来去知秋哑然失笑,摇头叹道:“你倒是洒脱,只是这箭锋所向,终是沾血带伤。” 行至断魂山峡,队伍忽缓。眼前景象令众人心头一沉:焦黑的土地如凝固的血痂,残破的箭簇、断裂的戈矛散落各处,未熄的火堆余烟袅袅,将天际染作灰黄。山峡崖壁斑驳,似被烈焰啃噬出狰狞的伤痕。兔儿小仙女勒马驻足,指尖抚过一支插在焦土中的雕翎箭——正是她断魂峡一役所用。她默然不语,来去知秋却已翻身下马,缓步踱至一具半掩于碎石下的残甲前,俯身拾起一片染血的护心甲片,片上倒映着他沉肃的面容:“此役虽胜,却非荣耀。你看这山峡——”他长叹一声,袖袍拂过,荡起一缕烟尘,“每一寸焦土下,都埋着未能归家的魂。”“敬,英魂,长天永恒” 言罢,翻身上马,号令队伍继续前行。蹄声踏过焦土,如踏过无声的悲歌,渐行渐远。 渐行至断魂山峡中部,队伍正欲穿过峡谷狭窄处,忽闻山崖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号角。未待众人反应,密集如蝗的箭雨自两侧峭壁倾泻而下,破空声尖锐刺耳。士兵们措不及防,惨叫声此起彼伏,中箭者纷纷倒地,血染焦土。来去知秋瞳孔骤缩,厉声高喝:“盾阵!结盾阵护住两侧!”然箭矢如瀑,仍有数支穿透盾隙,直插人群。 “小心!”一声惊呼自旁侧响起。一支利箭裹挟劲风,如毒蛇吐信直向来去知秋后心袭去。他正全力指挥部队调度,浑然未觉身后凶险。千钧一发之际,兔儿小仙女眸中寒光一闪,纤腰急转,手中长弓如满月骤张。箭矢离弦,裹着淡青流光,后发先至——“铮!”两箭相撞,火星迸溅,来袭之箭被生生击偏,斜插入地。来去知秋惊觉回望,却见兔儿小仙女指尖已搭上三支雕翎,弓弦紧绷如弦月,周身气息冷冽如霜。 黑手 “全军回撤!全军回撤!退至峡谷入口!”来去知秋迅速勒马高呼,声若洪钟穿透箭雨。同时抽剑斩断一支射向身旁副将的流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军队闻令,士兵们且战且退,盾阵收缩,伤者被迅速拖拽往回撤离。兔儿小仙女跃上马背,凌空挽弓,每一箭皆精准击落袭向来去知秋的箭矢,如一道无形屏障将其护住。 “可恶,倒是小看来去知秋了,我这费劲心思准备的大礼,你可得接住了!”黑衣猛捶身旁一棵古柏,树皮簌簌剥落,双目赤红,嗓音嘶哑如砂砾摩擦,“令!峡谷处的风堂主开始行动,将事先埋好的机石——巨石推下,封死峡口!”侍立身旁的副将躬身领命:“是,帮主!” “这次,来去知秋,你就去了吧,此处正是宝地,哈哈!” …… 峭壁之上,风堂主,挥动令旗。数十名伏兵齐声呐喊,搬动早已埋设的机石。霎时间,十余块磨盘大小的巨石自崖顶轰然滚落,裹挟着尘土与碎石,如天崩地坼般砸向峡谷出口。巨石相撞,溅起漫天石屑,烟尘蔽日,将峡口彻底封堵。 “不好!快闪开!”来去知秋嘶吼着挥剑劈开一道袭向士兵的流矢,侧身瞥见巨石如陨石坠落的景象,瞳孔骤缩。然石势太快,数名躲闪不及的士兵被砸成肉泥,惨叫声淹没在轰鸣之中。烟尘散去,峡谷出口已被嶙峋巨石堆砌成一道绝望的壁垒。 “将军!回路,回路被巨石斩断了!”一名副将勒马上前,声音颤抖。 身后是封堵的巨石,两侧峭壁仍有零星箭矢射下,伏兵嘶吼声隐约可闻,“全军听令——后路已无,唯有向前!奋力向前,冲!”他猛然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前方:“盾排兵左右防御,弓手压制山崖,步卒随我向前!护夏军,宁碎不降!冲!,杀!” “杀”士兵们齐声怒吼,盾阵如铁甲洪流,顶着零星箭矢向死而生,盾面被箭簇撞击出密集的凹痕,却无人后退半步。兔儿小仙女强压肩上传来的剧痛,挽弓连射。鬓发凌乱,手中血珠缓缓渗出,却仍高声道:“兄弟们,杀出去!”,箭尾震颤,带起一串血花。 …… 立于崖顶,凝视下方战斗,面色阴沉如水。箭矢与滚木的攻势效果渐显颓势,但己方伤亡渐增。“命,全帮压……”忽见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单膝跪地:“禀帮主!护夏军营方向黄沙漫天,旌旗蔽日,似有大批援军逼近,距此不足三里!”瞳孔骤缩,咬牙低吼:“又轻视你了!来去知秋,果然……”他猛然转身,阴冷笑道:“传令!风堂主率箭阵断后,其余人随我撤出峡谷!” 猛然挥手,令旗骤落,伏兵们如潮水般退出山峡。风堂主领命,率弓手隐于峭壁暗处,箭雨如密网般笼罩,为撤退争取时间。然一人身影如鬼魅,忽现身于崖顶,挽弓搭箭,一支淬毒玄箭裹挟黑芒,瞄准来去知秋侧身疾行而去。箭尖毒芒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青紫,箭势裹挟着的滔天恨意,撕裂空气,直取要害。 以命为盾 当心!”,强聚最后一丝气力,猛然跃起,硬生生挡在来去知秋身前。“噗”箭矢穿透,自左胸贯入,血花如红梅绽开,染红了素白衣襟,而她的身躯僵在半空,嘴角却溢出一抹凄然笑意,目光死死锁定那箭矢方向。 “不!”来去知秋嘶吼出声,伸手欲揽住坠落的兔儿,却只触到她衣袂飘散的残影。白马悲鸣长嘶,前蹄踏地。然毒箭余力未消,钉入来去知秋身后巨石。 双手颤抖,抱起兔儿,指尖触到她暖热却冰凉的肌肤,心中悔恨无极。她气息渐弱,却仍强撑抬手,指尖轻触他染血的面颊,气若游丝:“你没事,……,就……好”,头缓缓垂落,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指尖颤抖着触到她衣襟上渐渐蔓延开来的黑丝,喉间迸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护夏军将士默默围拢成圈,盾阵在硝烟中沉默矗立,唯有风声裹挟着远处马蹄声渐近。忽有士兵高呼:“援军!白马过膝将军的援军到了!”烟尘卷涌间,白马过膝率领的旌旗如潮涌至,铁甲铿锵,马蹄踏碎满地残矢。然援兵虽至,却终究迟了一步——兔儿小仙女的躯体已染剧毒,昏厥在来去知秋臂弯,鬓发凌乱,手中长弓弦断如绝。 白马过膝勒马疾驰而来,见场中景象,眉峰骤凝。未待他开口询问什么,来去知秋已猛然起身,将兔儿小仙女轻置于衣袍之上,转身疾步至支援前来的王粤川跟前,拽住其衣袍,嗓音绷紧如弦:“王医官!快!她中了蚀骨剧毒,快救她!箭在这里!”自巨石中拔出那支淬毒的玄箭,其材质一见便知不一般。 “这……”王粤川俯身查看兔儿小仙女胸前的伤口,指尖轻触箭痕边缘,黑丝如蛇般自伤口蔓延,侵蚀着周遭肌肤。他眉峰紧锁,又接过那支淬毒玄箭细察。白马过膝见状,眉间霜色更浓,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残箭,与其毒箭比对,忽厉声道:“这箭绝非NPC军队所有!偷袭你们的,必是精通锻造的玩家势力——且此箭材质又与之不同!”他指尖摩挲箭尾铭纹,眸中冷光如刃。突,王粤川猛然抬头,声音如绷紧的弦:“此毒三日之内若无解,兔儿小仙女……!此处又无药,必须即刻赶回大营!”他话音未落,来去知秋已翻身上马,剑锋遥指苍穹,嘶吼声撕破硝烟:“全军听令!盾阵开路,马车居中,速撤!留下一队清扫战场,救治伤员,其余人随我疾行!” “遵命” “遵命” “是” 烟尘骤起,护夏军如铁流般转向峡谷出口,马蹄踏碎残矢,渐行渐远。 山巅之上,那袭黑袍凝视着下方撤退的人潮,嘴角先是一勾,笑意如冰刃般冷冽。忽而,他面色骤转狠厉,黑袍翻卷如墨浪,消融于山岩裂隙。 玉牙璋 三日后,王粤川缓缓拨开营帐帘幕,满脸疲惫,眉间刻着未散的愁纹。尚未寻得一处歇息,众人已如潮水般围拢而来,帐外火光飘曳,映出众人紧绷的面容。来去知秋率先踏前一步:“怎么样了?兔儿将军……可醒了?”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眼中血丝如蛛网密布,肉眼可见其三日未眠。王粤川长叹一声,喉间涩然:“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话音未落,白马过膝已拨开人群挤至跟前,甲胄擦戾作响,眉峰如剑般挑起,焦急道:“快说,别卖关子了!这三天你在营帐内半步不出,到底解了毒没?” 王粤川目光扫过众人,终是沉沉点头:“毒已解,性命算是保住了。”众人闻言,紧绷的精气神稍松,营帐内响起几声低低的释然喘息。可突然话锋一转,语调又沉了下去:“但是……剧毒侵蚀过深,她如今虽醒,却没法正常活动,肢体无法受控,类似……植物人一般。”指尖捏住衣袍一角,搓,,捻着,小心翼翼,似在斟酌措辞,“若要彻底恢复,需以‘玉牙璋’涤净她体内残毒。” “玉牙璋?”粟立眉峰骤拧,右手紧攥剑柄,掌心渗出薄汗。 “玉牙璋!”身旁npc副将上前,陡然拔高音量,甲胄震响,他瞳孔骤缩,喉间迸出低吼,“那是我大夏的镇国神器,历代王权象征,现存于王城禁宫,非王令不得动!你这医官莫非是间人?”话音未落,手臂已缓缓摸向腰间长剑,剑鞘发出铮鸣,霎时,空气骤凝,火光在他眼底跳动如怒焰。 王粤川苦笑一声,喉间涩然,目光投向粟立。二人眼神交汇,似有千言万语流转。粟立忽上前半步,嗓音沉稳如磐石:“我为王医官做保,请诸位将军放心。王医官与我共事多个春秋,他若心怀叵测,我来去知秋愿以项上人头抵罪!”他双手抱拳,目光扫过众人,眉间凛然正气,如铁铸般不可撼动。私聊频道中,粟立快速向王粤川传音:“老兄,我信你。但此刻必须稳住军心,玉牙璋之事……不得再当众提及。” 营帐外,众人不语,陷入死寂,唯有柴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忽闻一声急促的禀报,打破尴尬局面:“报——!报——!将军!来去知秋将军!”众人让开一道缝隙,斥候王彪倒霉蛋,喘着粗气闯入,额角汗珠滚落,甲胄染尘,“我得到最新情报(其实是线下查论坛)!玉牙璋……玉牙璋几日前被伯益那叛贼盗出王城!他在逃窜时被玩家截杀,那玉璋……现在……下落不明!线索中断!” “下落不明!?”众人惊呼,营帐外骤然掀起一阵骚动。有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喉间哽着未尽的疑问;有人愤怒地攥紧拳头,指节咯吱作响;有人颓然摇头,低声咒骂着命运弄人。副将猛将猛地跺脚,甲胄震响如雷,怒目圆睁:“这叛贼伯益,竟将圣物弄至下落不明!若让我擒住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驰援 来去知秋立于帐前,冷冽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染着怒意的脸,嗓音如淬铁般沉凝:“此仇必报,但当下更需稳住阵脚。”他深知此刻若任由情绪失控,大营将如散沙,有扈氏定会趁虚而入。愤恨只能咬牙咽下,化作甲胄下紧绷的筋骨,化作刀锋上未寒的冷光。 当即,他肃声下令:“白马过膝,你留守大营,加固防务,严查出入,有扈氏狡诈如狐,定不会错过偷袭之机!” “领命,必守营如守命!”另一侧,王医官正俯身照料兔儿小仙女,少女面容苍白如纸,如断线风筝。来去知秋瞥见其额角渗出的汗珠,声音微沉:“王医官,兔儿将军……便托付于你了。”医官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重重颔首:“将军放心,吾定不负将军所托!” 随即转身点齐精骑千人,披甲上马。甲胄碰撞,铿锵如战鼓擂动;玄色披风在朔风中翻卷,如一道洪流自大营闸门倾泻而出。马蹄踏碎寂静,每一蹄印都溅起细碎的沙屑。旌旗在冽风中猎猎作响,卷着未尽的怒意与忧思,奔向东方未知的战场。队伍中,有年轻兵卒低声咒骂那暗袭者的阴毒,也有老兵默默擦拭刀锋与长枪,光影映着他们沟壑纵横的面容,恍若镌刻着无数未言的生死。 翌日清晨,队伍已离开大营两百里,人困马乏。见士兵们眉间染倦,战马喘着白气,步伐渐显蹒跚,便下令在前方不远处的河溪旁暂作休整。 溪流潺潺,水声如琴,倒映着初升的朝阳,粼粼波光中浮动着几片漂落的薄叶,好有几分诗情画意之境。 众人卸下盔甲,沉重甲胄堆叠在溪畔,如一座座沉默的小山。士兵们捧水洗脸,冰凉溪水刺得皮肤生疼,却让人精神一振。有老兵掬水饮了一口,望着粼粼波光,叹道:“这溪水倒似咱家旁的河,水也是这般清冽。可惜如今战火连天,家中老母不知是否还在门前望归……”话音未落,忽闻远处马蹄声如急雨骤至,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蹄溅起的泥点在空中划出一道焦灼的弧线。 满身尘灰,甲胄残破处露出渗血的伤口。滚落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嗓音嘶哑如破锣:“报——!启公子驻守的弋邑遭叛逆伯益率领的东夷军队三面围攻,城防将破,城内粮草已尽,百姓死伤惨重!启公子令末将拼死突围报信,请将军速速驰援,速速驰援!”话音落,昏死过去。他手中军报缓缓展开,血红的印记赫然醒目,边缘处竟似有干涸的血迹斑驳。来去知秋眉峰骤拧如刀,掌心攥紧的缰绳又不知觉紧了几分。 望向溪边休整的将士,又看了看散落在地的军报,陷入两难。然众人却闻讯而起,纷纷披挂。甲胄碰撞声、刀剑出鞘声,交织成一片急促的交响。 他深知,此刻若再休整,弋邑必破,公子启危矣;可若强行赶路,士兵体力耗尽,恐未至战场便已溃败。脑海中忽闪过公子启的身影——那位曾暗中救援,朝堂上为自己辩脱的公子,此刻正困守孤城,急等援军。 想到此处,他眸中寒光一闪,咬牙道:“传令!全军即刻启程!弋邑陷,东线尽失,我等纵疲,亦需以血肉铸起城墙!为护大夏,速行!”他翻身上马,剑锋遥指东方,厉声嘶吼:“将士们!随我驰援启公子,救城!救民!若城破,我等皆成罪人!”话音未落,战马长嘶,铁骑再次卷起烟尘,如奔流的江水,冲刷着溪畔的晨光,向着烽火连天的东线呼啸而去。 军情 队伍疾驰间,士兵们咬紧牙关,战马蹄下已泛起白沫。有兵卒在颠簸中踉跄,却死死攥住缰绳,任由汗水与血水混着尘土在脸上凝固。来去知秋策马行于队伍前端,耳中灌满风声与马蹄声,心中如压重铅。如今有扈氏三面合围,城中将粮尽,公子启如何支撑?想到此处,握紧缰绳的手又添几分力道,战马吃痛,嘶鸣着提速向前。 正午时分,队伍行至一片荒原,烈日如熔金般灼烤大地,沙砾在热浪中扭曲成虚幻的波纹。士兵们喉头干渴难耐,甲胄下的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战马蹄下扬起的热沙扑在脸上,刺痛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蹄声愈发沉重,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拖拽。来去知秋策马立于队伍前端,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疲惫的军阵,心中暗沉——如此状态,若直面有扈氏的锋锐,恐怕…… 忽见前方荒原上倒下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在烈日下几乎与黄沙融为一体。来去知秋瞳孔骤然一缩,厉声下令:“斥候速去探查,众军下马休整!” “是”斥候如离弦之箭策马疾驰而去,片刻后飞驰而回,滚鞍下马禀报:“将军,是戈邑逃出的残兵,尚有气息,只是力竭昏厥。” 来去知秋眉峰紧蹙,驰马近前,翻身下马,大步迈向昏倒的士卒。俯身轻拍其中一人的脸颊,声音沉稳如磐石:“醒醒,醒醒,兄弟,戈邑情况如何?”那士兵悠悠转醒,眼中血丝密布,嘴唇干裂渗血,声音虚弱却急促:“来去知秋将军……您终于赶来了!快……戈邑城快坚持不住了!本来还能支撑几日,可昨日夜里,突然有几队骑兵叩关,声称是您的斥候,有公子启的亲笔信和兔儿将军的箭矢为证……” “什么?”来去知秋闻言,掌心骤然攥紧,指节发白,大惊“斥候?!” 士兵剧烈咳嗽几声,声音撕扯着嘶哑:“对……他们说……有公子启的信件与兔儿将军的箭矢为证……守将本要禀报公子启核实,但斥候以‘延误军机者斩’相威胁……守将无奈开城……谁知他们竟是敌军假扮!趁机斩杀守门士兵,打开城门……有扈氏大军如洪流般攻入,现目前正在城中激战……将军,快,快,速速支援……”话未说完,他喉头一哽,再次昏厥过去,手中却仍死死攥着粟立的袍角…… 缓缓松开,来去知秋霍然起身,眼中寒光迸射,如淬冰的刀刃。他正欲下令全军启程,突然旁边一玩家(想起昨天的美好)策马上前,声音沉凝如铁:“将军,且慢!我军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若贸然奔赴戈邑,恐成疲兵赴死之局。待我们赶到时,戈邑或许已陷落,届时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来去知秋,欲言又止。 来去知秋剑眉一挑,声如沉雷:“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言不讳!” 计策 那玩家深吸一口气,条理分明道:“我军可分为两部:一部疾驰前往戈邑,佯救公子,让有扈氏误以为我军已至,重心放在戈邑;另一部,绕至其后方粮草大营。待夜深人静,我军休整完毕后,以火攻突袭粮草。如此,既可为戈邑分担压力,又能断其根基,或可扭转战局!兵法云:‘攻其所必救,断其粮道’,此乃破敌之要!” 来去知秋闻言,眸中精芒一闪。他望向疲惫不堪的士卒——战马喘着白沫,士兵们眉间染倦,连握矛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若全军直扑戈邑,确如所言,疲惫之师恐难敌有扈氏锐气之兵;但若分兵……风险与机遇并存。此刻若犹豫,戈邑必陷;但若分兵失误,亦可能全军覆没。他轻拍剑柄,掌心渗出汗渍,剑穗在风中烈烈作响。 “传令!”他咬牙嘶吼,声震四野,“全军分作两部:本将率半数精骑,随我正面驰援戈邑,佯攻牵制敌军;剩余半数骑兵,由你——”目光如炬,望向那提出建议的玩家,“想起昨天的美好,领兵绕后,突袭粮草。记住,务必在子时三刻,火烧敌军粮营!若成,便是戈邑转机;若败……”他声音骤然冷冽如刀锋,“你提头来见!全军听令——” “领命!”众人与那玩家齐声应诺,声如裂帛。铁骑瞬间分作两股洪流:一股如黑色狂潮,与来去知秋所指的戈邑方向呼啸而去,马蹄踏起黄沙蔽日;另一股则悄然隐入荒原侧翼,蛰伏待机。分兵之际,有老兵攥紧缰绳低语:“此去若成,便是大夏的转机;若败……我等便是埋骨黄沙的罪人。”玩家队伍中却有人冷笑:“老哥,若怕死,何来护夏?且看今夜,谁人能烧尽敌粮,立此奇功,我们当此比试一番如何!?” “善” …… 天渐渐暗淡下来,远处,戈邑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城头火光冲天,喊杀声如雷鸣般隐隐传来,其间夹杂着受伤的哀嚎与战马的嘶鸣。城墙上,大夏军的旗帜在烈焰中摇曳,仿佛随时将被吞噬。来去知秋攥紧缰绳,嘶吼声撕破长空:“全军冲锋!护戈邑,诛叛军!杀!” …… 另一路,想起昨天的美好,率领的队伍悄然穿行于荒原沟壑之间。月光如银纱般铺洒在嶙峋的岩石上,映出众人紧绷的面容,有人低声提醒:“将军,刚斥候禀报,粮营设哨塔,巡逻队每刻钟一轮巡视,我们需避开视线才能……”声音未落,倏然抬手示意噤声,指尖按在唇边,目光如鹰隼般凝视着远方戈邑方向传来的火光,嘶吼着吞噬天际,其间隐约夹杂着厮杀声浪,仿佛能穿透暗夜里的寂静。 喃喃道:“将军的佯攻,想必已经开始……待子时三刻,敌军懈怠时,便是我们的机会。”话音落处,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绪,目光扫过身后众人——有老兵眸中沉着如墨,有新卒攥紧武器的手微微发抖,却无一人后退。 燃烧 队伍伏于沟壑,如幽灵缓缓潜行。凝神观察前方,粮营轮廓隐约,哨楼火光摇曳舞动,其上不时传出几声抱怨,巡逻队身影规律游弋周围。他默数节奏,忽见斥候疾行而来,禀报:“将军,粮营东侧有一暗沟,可直通营内,但入口有哨卫把守。” “好!你带十人绕至暗沟,待我信号,齐出,斩杀哨卫。其余人,随我正面突袭,引开巡逻队!”眸中精芒一闪,语声低沉有力。 “是” …… 子时三刻,夜穹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突,火箭奔空,焰尾如赤龙般撕裂夜幕,霎时伏兵齐出,喊杀声震得沙砾颤栗,巡逻队闻声向西涌去。 就待此时,斥候小队已如鬼魅潜入暗沟,短刃寒光一闪,分神的哨卫咽喉溅血,颓然倒地,竟未及发出半点声响。 另侧,想起昨天的美好,已率队突入粮营,斩断火把掷向粮垛,烈火腾起,浓烟滚滚,敌军惊呼四起,战马悲鸣暴窜。他挥刀迎向杀来的敌将,刀光如电,数回合间窥得破绽,短刃刺入敌将肋下,鲜血喷涌如泉。余众骇然纷纷止住身形,缓缓后退。 突,忽觉脑后阴风如刃,危急间侧身一闪,一柄长矛擦颈而过,带起一缕发丝。他心头凛然,却见暗处窜出数名黑衣,身法诡谲如魅,招招狠辣直取要害。为首者蒙面冷笑,声如夜枭:“好个火攻之计,倒教你有几分兵家手段。不过今夜,便是你的死期,取尔首级一用!” 闻言,嘴角微扬,刀锋一转,迎向攻势,口中低吟:“兵者,诡道也。诸位既然现身,岂非自投罗网?”话音未落,与黑衣缠斗一处,铜骨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刀光剑影交错间,忽见东侧粮仓火起,高声喝道:“事已成,众人速退,莫恋战!黑衣在此,必有后手!” “想走?!”那黑衣首领见火势难遏,目露凶光,招式越发凌冽,死死缠住,不多时,想起昨天的美好,身上已多处伤痕。…… 忽一座座粮垛在燃烧的余威中轰然倒塌,如山崩地裂。燃烧的稻草如火雨倾泻,众人纷纷散开躲避。 “速撤!众人紧随其后,沿着沟壑仓皇撤退,脚步踉跄,甲胄上沾染着血污与烟尘,喘息声此起彼伏。 然而,未及行出多远,背后数只箭矢自短弩射出,疾如旋踵,袭向众人。箭矢声如细丝,精疲力尽的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数人中箭倒地,箭矢入肉,鲜血迸溅,染红了沟壑的泥土。伤者艰难爬行,口中发出痛苦的**,尽显不甘。 “盾卫断后!”想起昨天的美好,大喝,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幸而完成袭击的斥候小队及时赶来,众人迅速背起中箭的同伴,继续撤退。然后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杀来,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人被箭矢射中要害,当场气绝;有人被追来的叛军砍中,血溅沟壑。众人且战且退,每一步都踏着同伴的血迹。想起昨天的美好,紧握裂刃,不断指挥众人撤退路线,同时挥刀劈开袭来的箭矢。他心中清楚,若不能尽快突围,众人恐将全军覆没。 终于,在斥候小队拼死掩护下,众人退至沟壑尽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然而,此次袭击中,多人已永远留在了沟壑之中。活下来的人不足一半,伤者亦多,众人皆面带悲愤,沉默地策马前行。 戈邑 却说戈邑城下,来去知秋率领精骑如黑色狂潮,已至大开的城门。抬头一看,城楼已然破落,残垣断壁间燃烧着滚滚烈火,昔日飘扬的大夏旗帜已被叛军的黑旗取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城中激战声仍不绝于耳,杀伐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嘶吼。来去知秋策马跃过倒塌的城门,战马长嘶,手中长枪化作一道银龙,刺穿两名袭来的叛军咽喉,枪尖挑开盾阵缺口,厉声嘶吼:“大夏军,随我冲!诛杀叛贼!”身后精骑应声冲锋,马蹄踏碎残尸,刀光劈开血浪,如地狱修罗降临。 城门楼上,叛军将领披甲而立,冷笑挥手,滚木礌石倾泻而下,大夏军数骑惨呼坠马。来去知秋眼中寒光迸射,忽,一条游戏私信传来,他振臂高呼:“速战速决!随我冲!”言罢,长枪横扫,荡开围攻的叛军,率众直扑城中治所。 …… 行至,眼前景象令众人心头一沉。断剑残戈散落四处,满地皆是大夏和叛军尸体,层叠错落下,鲜血汇成暗红溪流,在残破的台阶上蜿蜒。来去知秋心中顿感不好,公子启若已遭不测,戈邑沦陷之责……他不敢再想,当即大喝一声:“随我杀入!”率领残骑冲入治所深处。 穿过残破的回廊,血腥气愈发浓重。忽见前方庭院中,公子启满身血污,狼狈不堪,正被十余名叛军围困。他手中长剑已砍出数道豁口,衣袍破碎,左臂鲜血淋漓,却仍咬牙苦战。叛军将领桀桀怪笑:“公子启!降,或死!,莫要再消耗我等为数不多的耐心!”公子启目眦欲裂,咬牙道:“逆贼!我父王待尔等有扈氏不薄,尔等竟敢叛夏!” “哈哈” “哈哈” …… 来去知秋见状,心头怒火如焚,遂抽出长枪,枪尖嗡鸣,大喝:“叛贼受死!”话音未落,他已策马跃入院中,长枪如怒龙出海,刺穿一名叛军后心,枪锋横扫,又斩落两人兵器。他翻身下马,枪尖点地,借力腾空,枪锋直指叛军将领咽喉:“公子勿惊,来去知秋来也!”枪风所至,叛军纷纷退避。 公子启见援军至,精神一振,咬牙道:“将军,速杀敌!有扈氏逆贼,当诛!”言罢,他强提精神,剑锋暴涨,刺穿一名叛军甲胄。然叛军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围攻愈发凶猛。 危急之际,来去知秋率领的残余援兵终于杀至。众人虽疲惫不堪,却皆振作精神。厮杀声中,治所中的叛军渐显溃败之象,最终被悉数歼灭。 来去知秋上前,“公子,目前戈邑已经陷落,我们必须赶紧撤离”。 “好吧”低头叹息。 遂众人骑上马匹,向城外冲去,行至城门口,却见叛军已经严阵以待,看起来已经等待多时,忽一人缓缓走出,全身华贵,身上装饰异常华丽,……竟然是有扈氏首领伯益。嗤笑道“公子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下场,那日追杀之仇,真让我刻骨铭心啊!,今日的你,想必也能感受到我那时的心情,哈哈,但我比较仁慈,你自裁吧,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伯益,你这个叛贼……”(副将戾声狂怒) 羞辱 “将军,勿言!”公子启摆手止住副将,遂勒马,上前几步,拨开来去知秋阻拦,一口深呼,吐出浊气。他目光扫过身后残骑,将士们衣甲尽裂,血染征袍,却皆挺立如松,无声地望着他。他喉头微颤,终是长叹一声:“伯益兄,为了这虚妄王位,何苦起兵戈,灾祸大夏子民?”忽地拔剑出鞘,剑锋抵喉,声音如冰:“我愿自裁,以血祭天地,只愿换取这些大夏儿郎一条生路。更愿以血书告慰上天,正汝之名——非叛,乃为族人力讨公道!愿伯益兄念及禹王恩德,善待万民,勿使大好河山再陷血火苦难,这……亦是先父一生所愿。”言罢,剑锋微压,颈间血珠渗出坠地。 “公子!”来去知秋肝胆俱裂,长枪欲出,却被公子启眼神止住。身后残军亦齐声悲呼,声震城楼,如泣如诉。 伯益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仰天狂笑,笑声中竟杂着悲愤,怨毒,幸喜……各种情感交织:“哈哈,公子启,你也有今日!几日前你率军踏我族寨,杀我族人如屠猪狗时,可曾想过‘仁义’二字?如今却以‘自裁’换‘仁名’?好,好一个禹王之子!好算计,好算计啊!”他笑声忽止,目光如刀,冷冷盯着公子启,“既你求我,我亦非嗜血之人,便成全你这‘仁德’之名!”忽地解下腰间马鞭,掷于公子启面前,鞭梢落地,扬起尘土,“你不是要自裁吗?先口衔此鞭,如犬匍匐,爬至我面前——如此,我便饶你那些残狗一命!” 此言一出,公子启身后将士皆目眦欲裂,怒骂声如潮涌:“伯益!你这奸贼!公子何须受此辱!”“宁战死,不苟活!”公子启却闭目片刻,眼中不易察觉的怒意一闪而过。 叛军将士齐声高呼:“伯益王!伯益王!”声浪震天,压过了公子启身后残军的悲愤嘶吼。 忽地抬头,目光如炬,直视伯益:“伯益兄,我今日之辱,非为苟活,乃为万民免刃。你族之仇,我……以命偿之!” 话语未落,几骑愤怒提枪冲向伯益,但被前方叛军长枪刺翻在地,“住手!”公子启怒吼。 “公子启,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些儿郎们没经历过我的处境,哈哈,莫要再拖延什么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公子启,缓缓下马,双手托起马鞭,正欲口衔,突然,斥候来报“报,大王,我军粮草……”“怎么了?”话音未落,粮营方向升腾的焦烟,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撕裂了伯益精心编织的权力幻梦。速登城远望,熊熊烈焰映红了半边天际,粮草囤积之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映红了伯益扭曲的面容。他狂吼着夺过弓箭,将来报的斥候射杀,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惧——粮草乃军队命脉,此火一燃,无异于釜底抽薪。此刻,叛军将士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惊恐与慌乱止不住地蔓延,如瘟疫般迅速侵蚀着军心。“杀,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筹,码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吼传来“公子莫惊,末将来也!”那声音如惊雷炸响。随即,一支黑骑如墨色潮水自城外汹涌而来。为首将领手中长枪如游龙出海,枪尖所至之处,叛军如秋叶般纷纷坠地。“挡我者,死!”他暴喝出声,枪刃横扫,将三名叛军拦腰斩落。叛军霎时阵脚大乱,有人肝胆俱裂,瘫软在地,有人嘶吼着“快关城门!快关城门!”,声嘶力竭眼中透出绝望。 此时,公子启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怔住,然来去知秋早已洞察先机,猛地拽住他衣袖上马:“公子速走!此时不脱身,更待何时?”随即手中长枪一拧,一拨,枪芒如疾风迅雷般,直刺向正指挥的叛军将领。那将领慌忙,赶紧躲闪,不中,直插城墙之上。随即,叛军长枪如林,接踵而至,但来去知秋目标本非这小小叛军将领,而是城楼之上的伯益。只见他身形翩若惊鸿,单足轻点马背腾空而起,借力踏过叛军头顶,如踏浪而行,单脚一踏长枪,其反作用力,将自身向上一抛,借其反力跃上城楼。 “保护大王!保护大王!”城上叛军蜂拥而上,刀光剑影将其团团护住。伯益面色铁青,方才俯视公子启时的冷笑早已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惧与震怒。他望着来去知秋如鬼魅般逼近,手中紧握的金扳几乎掐入掌心。 …… 衣袍翻飞,拔出腰间匕刃,结果了几个小兵,不敢停留,直取伯益。 然,其强作镇定,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将军好身手,若再进半分……,公子启与你的兄弟们,也休想活命!”他猛然抬手。 来去知秋侧目一看,只见本就疲惫不堪的大夏士兵苦苦支撑,公子启身上又添新伤。他心中剧痛,面上却毫无波澜,冷声道:“伯益,你莫要以为拿捏了筹码!” “呵”丢下手中武器“我一命换你们这么多大夏儿郎,这买卖很划算”就欲放下手臂。 “确实,就目前而言,我们都有谈判的筹码。”随即从腰间飞射而出几枚短刃,擦着伯益衣衫而过,“对了,就不要搞那些小动作了,叫我身后那些准备悄声偷袭的人,站住,还有你右手衣袍里面的东西也拿出来吧” “哈哈,不亏是来去知秋,本王本以为对你足够看重了,但现在来看,还是小瞧了你”藏于衣袍的右手缓缓拿出。“你意下如何?” 又侧眼瞟了一眼城楼下的战况,心里清楚,不能再拖了“可以,现在叫你那些部下停手” “住手”随即将身上华丽衣袍一拋,飞下城楼。见此,城下乱战的众人才分开。 …… “打开城门,让公子启出去,快”为防止迟则生变,来去之秋‘淡’然道。 “打开城门,让公子启走!”(心中满是不甘,但面上尽显平静)两方都清楚,若表现出一点慌乱的表情,就会被对方抓住,抬高价码。 大王,这……” 随即一箭从伯益手中射出,结果了那迟疑的将领。 “开城门” “开城门” 逃离 戈邑城门“吱呀呀”缓缓洞开,木石摩擦之声在喧寂的夜色里,竟似垂暮老者般叹息。城外烟尘未歇,想起昨天的美好,所率骑兵恰于此时疾驰而至,马蹄踏碎残月清辉,甲胄铿锵交响。翻身下马,疾步上前,双手扶住公子启摇摇欲坠的身躯,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公子,快——”话未说完,又转头催促身旁士卒,“快扶重伤的兄弟们上马!” 小心扶上马背,苍白的面容转向城楼之上,正欲开口唤一声“将军……”,来去知秋的声音已如惊雷般劈落:“快走!”他手中刀刃斜指城外,刃尖凝着的血珠簌簌滴落,晕开点点猩红,“将军”“走!”掷地有声,不容半分迟疑。想起昨天的美好见状,当即翻身上马,伸手拽住公子启的缰绳,沉声道:“公子,走!”说罢拨马回转。 他喉头一哽,终是低唤一声:“师傅保重……”说罢双膝一屈,便要下马跪拜。身旁副将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住,手臂用力将其扶稳在马鞍上,压低声音道:“公子快走,将军自有计较!”众人不敢耽搁,马蹄疾踏,身影渐行渐远,终是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只余下夜风卷着尘土,呜咽着掠过戈邑城门。 城楼上,伯益望着远去的公子启,脸色阴沉似铁,心中怒火翻涌。缓步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向来去知秋,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将军,这下可满意了?” 缓缓几步,手中刀刃斜拖在地,刃尖划过石砖,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平静却暗藏锋芒:“伯益,好——”顿了顿,目光洞烛机先般直视伯益双眼,语气陡然一转,“但末将还是有个小小要求。” “将军,请讲。”强压怒火,双眸微眯,指尖却暗暗攥紧,心中默默盘算应对之策。 “我想,借玉牙璋一用。”来去知秋此言一出,语气平淡得像在借一件寻常物事,可那双眸中却骤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似鹰隼锁定猎物,眼神倏然一变,直勾勾盯着伯益。他心中清楚,玉牙璋本不在此人手中,这般言语不过是虚张声势,既可诈他一诈,探其虚实,更为公子启一行争取脱身的宝贵时间。 伯益闻言,瞳孔微缩,随即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将军说笑了,玉牙璋的确在我手中,可你这般……,未免有些过分了!”他故意咬重“的确”二字,即便玉牙璋不在己处,也要装作仍在掌控之中,加以威慑。 “哈哈,确实有些过分。”来去知秋朗声一笑,笑声中满是洒脱与挑衅,手中刀刃猛然一顿,发出嗡鸣,“不过嘛,这不是我手中的筹码还在吗?”他双眼如寒星般死死盯着伯益,目光中满是笃定与压迫。 伯益被这目光逼得心中一紧,面上却故作镇定,指向城下集结的有扈氏军队,道:“将军说的筹码,可莫要忘了,我也有,我这城下狼骑……,集结,准备追击!”话音刚落,城下鼓声骤起,一队队身披狼皮甲胄的骑兵迅速列阵,马蹄刨地,嘶鸣声此起彼伏。 “吼” “吼” “吼” …… “伯益……”来去知秋低喝一声,尖刃微微上挑,泛起淡淡寒光。 “将军,筹码还够?”伯益不再言语,只以目光回应,那眼神中满是“你且看我如何应对”的挑衅。 “好,很好。”来去知秋见状,缓缓点头,语气变得沉稳而决绝,“叫你部下准备一匹俊马,让城下军队后退一里。待天明——我自会离去。”他心中清楚,唯有如此,方能彻底确保公子启的安全。 “可以。”伯益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应下。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此刻强留来去知秋,只会两败俱伤。当下挥手示意,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被牵至城下,城下狼骑亦缓缓后退,蹄声渐远,留出一片空旷的缓冲地带。 夜色渐散,城楼之上,来去知秋如松柏挺立;城下,白驹嘶鸣。 …… 潍水 目送公子启一行的身影彻底隐末,胸中悬着的那块千斤巨石终于落下。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天明,心中暗道:“公子应该安全了。”遂转头看向伯益,声音如秋夜寒泉般清冷,“伯益,吾亦不善杀伐,亦非言而无信之辈——既已允诺,天明离去,便不会背誓。”余音未了,他足尖轻扫,周边散落的刀剑齐齐飞向伯益,防其骤然发难。 紧接着,他脚踏城墙壕土,身形如苍鹰展翅般一跃而起,稳稳落在那匹雪白骏马背上。骏马骤然负重,吃痛嘶鸣四蹄刨地,溅起片片尘土。来去知秋双腿一夹,喝道:“驾!驾!”,四蹄翻飞,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冲向远处,风儿在耳边呼啸。“伯益,后会有期!” “追!”伯益见状,眼中怒火如燎原之火般燃烧,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抢过护卫手中弓箭,“嗡”的一声拉开弓弦,箭尖直指来去知秋后心。可那白驹奔速极快,加之来去知秋身法本就玄妙,只见他腰身微侧,足尖在马鞍上轻轻一点,竟借力腾空而起,箭矢贴着他的衣袂掠过,“笃”的一声钉在远处土坡上。他轻笑一声,足尖在空中一点,又稳稳落回马背。转眼间,一人一马,便消失在晨雾里。 另一边,公子启率领的残骑已至潍水之畔。水声潺潺,不时几条小鱼跃出水面,鱼鹰浅飞……,当即下令:“伐木造筏,速速渡河!”众士卒虽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却仍咬牙搬运枯木,凿劈声、搬运声交织,带着几分悲壮。公子启亦亲自动手,帮着将木头绑紧,口中不时宽慰众人:“诸位皆是国之栋梁,今日之苦,孤铭记在心里!”他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的面庞,如春风化雨般,鼓舞着疲惫的人心。 暮色渐浓,落霞将潍水晕成一片猩红,恰似这血红山河般。公子启正指挥着将最后一块木板绑在筏上,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公子快走,伯益的追兵已至!”话音刚落,远处已隐隐传来喊杀声与马蹄声,如滚滚雷鸣,正迅速逼近。 众士卒闻言,手中动作愈发迅疾,木屑纷飞。公子启急声道:“快,木筏下水,全部上筏!”他亲自扶着伤员登上,又帮着将最后几捆枯木推入水中,确保木筏平稳。待众人尽数登筏,士卒们奋力撑起竹篙,向对岸缓缓驶去。 恰在此时,伯益率狼骑已追至潍水之畔。他立于岸边,望着河中央渐行渐远的木筏,眼中怒火与不甘交织,几近失去理智。怒吼道:“放箭!给本王放箭!射杀公子启!”身旁一名副将见状,急忙上前劝阻:“大王不可,不可啊,已脱离弓箭射程,此时放箭,不过徒费箭矢,反会……”话未说完,伯益已目眦尽裂,拔出腰间佩剑,手起剑落,“咔嚓”一声,竟将那副将连人带马劈倒在地,染红了潍水岸边的沙石。 “谁敢再劝,此人便是下场!”伯益咆哮着,双目赤红环视周围。身旁的狼骑见状,止住后退的马匹,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多言,只得硬着头皮弯弓搭箭。可箭矢射出,皆落入潍水之中,溅起片片水花,徒劳无功。望着木筏眼睁睁消失在眼前,心中那股不甘与愤怒,似要将整个潍水都煮沸。 …… 水面之上,木筏渐行渐远,潍水的波涛轻轻拍打着木筏边缘,溅起细碎的水花,如碎玉般洒落在立于筏头的公子启衣角上。夜风呼呼,掀起一角,目光凝望着身后岸边那点渐渐模糊的火光——那火光似是戈邑城楼的残烬,似是护城士卒最后的呐喊,似是那死敌心中无奈的不甘。越远越淡。 来去知秋立于其侧,手中长枪斜指水面。他望着公子启紧锁的眉峰,沉声道:“公子勿忧,伯益已难追上了。” “吾不是担心此事,”公子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裹着夜风的凉意,“只是那些戈邑百姓,此刻怕是……;还有护城的士卒,却……”话未说完,他便抬手按在木筏边缘,指尖微微用力,似要压下心底翻涌的悲怆。那“却”字后的留白,比任何哀叹都更显沉重。 来去知秋闻言,长叹一声,抬手拍了拍公子启的肩头,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过去,带着几分宽慰:“唉,公子心怀万民,是天下之幸。如今戈邑已破,伯益定会集结兵力,再图攻伐。幸亏,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火烧其粮草,才为我们争取到机会。让我等回帝丘,早作准备。”他目光望向对岸,语气渐渐坚定。 公子启听着,缓缓点头,抬手拢了拢衣衫,目光从岸边的火光收回,落在潍水对岸的方向。木筏仍在缓缓前行…… 大殿 第三日的清晨,天边跃出的红晕似泼洒的朱砂,漫过城墙、染透街巷,轻轻敷在帝丘的城墙上,连带着公子启一行人疲惫的眉眼都染了层暖色,可那暖色却没半分暖意——戈邑的火光还似在眼前烧着,身后木筏划过的潍水波纹仿佛还在耳边响着,连晨风拂过衣角,都带着几分未散的硝烟。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守城校尉几乎是冲到跟前,沾着昨日尘土的甲胄发出低沉的摩擦,“戈邑城破的消息传回来时,我们都说要去救您,可朝中几位大臣拦着,说‘帝丘不可无备,孤军深入恐中埋伏’……”话未说完,已转身朝城门吼道,“快!开城门!迎公子归!” “诺” 厚重的城门“吱呀”作响,碾过板土的声音沉闷而悠长。公子启立于城下,望着熟悉的帝丘城楼,抬手向两侧城卫拱了拱手,声音虽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稳当:“先派医师来,伤员要紧,不得耽搁。”又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等候的官吏,语气沉了沉,眼中带了几分凌冽“告知诸位大臣,午时,大殿议事,不得缺席!” “诺!”应和声落,脚步匆匆散去,可这声音落在帝丘的街巷里,却似石子投进深潭,溅起的不止是涟漪——有人听闻公子启归来,暗自松了口气;也有人脸色骤变,袖中的手悄悄攥紧,趁着人群散开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午时,大殿内燃着安神的香,青烟袅袅绕着殿柱,却压不住殿中凝滞的气氛。公子启立在主位旁,目光如寒潭般扫过阶梯下的众大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戈邑陷落,伯益大军正欲往帝丘而来,诸位皆是我大夏股肱,如今危局,可有良策?” 滋滋滋(香炉里火星爆裂)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沉默不语。过了片刻,阶梯末端右侧一名玄衣黄裳的大臣缓缓走了出来,他袖口绣着凤鸟云兽纹,可眼神却不敢直视公子启,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轻飘:“公子,您与伯益本是同宗血脉,何苦兵戎相见?依臣之见,不如遣使议和,或许能化干戈为玉帛……”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有了动静——有人惊得微微睁大眼,似没料到有人敢在此时提“议和”;有人嘴角扯出一丝讥笑,目光如针般刺向那华贵大臣;更有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眉头紧锁,似在强压着怒意。 公子启听着,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冷笑,那笑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语气却依旧平静:“议和……倒也是个办法。既然你主动提出,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即刻动身,往伯益军中走一趟,探探他的‘诚意’。” “是!是!”那大臣满脸喜色,没想到公子启如此‘看重’自己,躬身时腰弯得极低,脚步轻快得近乎谄媚,连衣袖扫到身旁大臣的衣角都未察觉,匆匆退了下去,仿佛捡到了天大的功劳。 待他退去,殿内气氛却未减轻几分反而越显凝重。片刻后,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大步上前,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炬目如光般直视着公子启:“末将以为,议和断断不可!伯益狼子野心,早视公子为眼中钉,与其等他大军压境,不如主动出击——潍水下游河道狭窄,可设伏兵截其粮道;帝丘城外有三座土丘,可布箭卒迟滞其进军。以逸待劳,定能重创叛军!” “好!”公子启猛地一拍案几,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又涌起几分赞许,“不亏是火烧伯益粮草之人!” “好!”“不愧是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几位武将纷纷附和,声音里满是战意,连带着殿内的气氛都多了几分昂扬。 公子启望着殿内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来去知秋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激昂,却依旧沉稳:“大夏立国以来,历经风雨无数,何曾惧过外敌?如今伯益叛乱,不过是跳梁小丑。有来去知秋和想起昨天的美好,这般忠勇之将,有诸位文臣运筹帷幄,何愁叛军不灭?午时议事便到此为止——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即刻调兵,筹备伏击事宜;其余大臣,各司其职,粮草、城防、军械,一样不得疏漏。散朝!” “诺!”殿内应和声如潮,躬身退下,脚步比来时急促许多,唯有那大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殿外的晨光里。 公子有请 众人缓缓退出大殿,石阶上的晨光被衣角扫过,留下细碎的光斑。一名大臣,趁着人群拥挤的间隙,不动声色地往阶梯下挪了几步,目光扫过廊柱后等候多时的仆从,压低声音耳语几句,指尖在袖中轻轻敲了敲。仆从会意,垂首退开,转身便快步钻进街巷,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熙攘的人海里,不留半点痕迹。 就在这时,一名擦身而过的仆从忽然放缓脚步,对着刚走出殿门的来去知秋与想起昨天的美好,用细若蚊蚋的声音低语:“来去知秋将军,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请留步——待众人走后,公子请两位府上一叙。”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混入人流,悄然不见。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带着几分沉稳,继续随着人群往宫门方向走去,面上不露分毫。 未时,日头渐高,帝丘的街巷被晒得发烫,唯有公子启府邸的长廊依旧幽静,青板路上投下廊柱的阴影,蝉鸣声被隔在远处,只剩偶尔传来的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两人穿过长廊,推开那扇雕着云龙纹的木门,便见公子启正端坐在主位上,身旁一名侍童安静地摇着蒲扇,扇面轻晃,带起的风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见过公子。”两人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带着武将的利落干脆。 “两位将军请起,落座吧。”公子启抬手示意,语气平和。仆从随即上前,为两人斟上两杯清茶,茶汤呈浅碧色,上面飘着几片桑叶,正是夏日里清热解暑的桑叶茶,茶香混着桑叶的清苦,在屋内缓缓散开。 “好了,都下去吧。”公子启挥了挥手,目光扫过仆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仆从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木门,屋内只剩下三人,连风拂过竹叶的声音都似乎远了些。 就在这片寂静里,公子启忽然走下主位,双手交叠,朝着来去知秋与想起昨天的美好深深一拜,动作郑重,毫无半分君臣间的疏离。 “公子,使不得!折煞我二人了!”两人猛地站起身,伸手欲扶公子启,眼中满是惊愕与惶恐,仿佛受了天大的礼,不敢承受。 “两位将军担得起,”公子启却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语气带着几分恳切与郑重,“请受我一拜——这一拜,谢两位将军对大夏的忠勇,也谢两位将军对我的信任。”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惊愕渐渐化作复杂的情绪,叹息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站着,任由公子启行完这一拜。 待公子启起身,重新坐回主位,脸上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话锋一转:“刚才殿上,大臣皆在,吾所言,七分假,三分真——议和是假,麻痹是真。我担心有人会为伯益传信,坏了大计,误了军机……” 言辞未尽,忽,来去知秋腰间的骨刀短匕已如闪电般射出,“嗖”的一声破空而过,精准地钉在门外的廊柱上——一名鬼祟的身影正贴着门缝偷听,短匕直接贯穿其咽喉,那人连声音都未发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顺着廊柱缓缓流下,染红了石板。 “没想到啊,我府中居然还留有尾巴。”公子启看着门外的尸体,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带着几分歉意看向两位将军,“对不住了,让两位看到这般腌臜事。” 话音刚落,外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仆看到倒地的尸体,脸色一变,却无人慌乱。 “抬走,”公子启挥了挥手,语气平静,“诺。”仆从们应声上前,迅速将尸体抬走,动作利落,仿佛处理的只是一件寻常琐事。 “两位将军,请随我来。”公子启转身,引着两人往更深处的内院走去,那里的院落更显幽静,院中种着几株梧桐,枝叶繁茂,遮住了大部分日光,连蝉鸣都显得轻了些。 将计就计 提起桌上的陶壶,将半杯清冽的井水斟入两人面前的木爵中。顺着壶口落下,溅起细碎的水花,映着廊外透进的微光。公子启缓缓落回主位,指尖轻轻拂过木爵边缘,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与深思:“刚才之事让两位将军见笑了,此处屋外有我几名卫士暗中把手,定再无人打扰——请饮下此爵,解解乏。” 刚凑到唇边,便轻轻咳了两声,眉头微蹙——这水不像先前的桑叶茶那般清润,带着几分因放置过久而生的微涩,甚至能尝到一丝井底石子的清寒。 “忘了此处无人照看,遂这水也没有更换,请两位将军勿怪。”公子启见状,坦然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想起昨天的美好摆了摆手,端起木爵一饮而尽,豪爽道,“井水清冽,解乏正好。” …… 忽,公子启目光沉凝,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经过刚刚事情,我料想,朝中定会有人将今日之事密告伯益,顾我们可将计就计——议和是假,伏击是真,那我们便把这‘真’做得更真些。” “公子所想,正是我所想的”来去知秋忽然起身,快步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这里”指尖重重落在一处河道旁的密林里,眼神锐利如鹰,“派遣少量弓卒埋伏在潍水周围,而不是殿上所说的下游狭窄处,放伯益前军过去——他们的粮草辎重定会走此处,到时候我们专门放火箭射杀其粮草辎重。如今天气炎热,草木干燥,一点火星就能燎原,定能让伯益损失惨重。” 顿了顿,指尖又移到地图上一处低洼处,继续道:“若伯益发现粮草被烧,恼羞成怒追击我军弓卒,便把其引入此处低洼处——此处地势低洼,两侧密林茂盛,我们提前埋伏好部分士卒,等他们进去定叫其有来无回。若伯益沉得住气,放弃追击继续前进,那我们在帝丘三处土丘上布置的稻草假人便会派上用处——等他们发现,掉以轻心继续前进时,我们准备好的‘惊喜’,定叫伯益难以忘怀!” “好!”想起昨天的美好,猛地一拍案几,眼中战意盎然,木爵里的井水都溅出几滴,“此计甚妙!既避开了他们的眼线,又能让伯益进退两难!” “好!”公子启也颔首赞道,指尖在地图上勾勒着伏击的路线,眼中寒光与暖意交织——寒光是对伯益的冷峻,暖意是对两位将军的信任,“那便依师傅之计准备——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潍水伏击一事便交由你全权调度,需注意隐匿行踪,切勿打草惊蛇;师傅,帝丘土丘的假人与埋伏事宜便交由你负责,需待敌军靠近再露杀机。” “诺!” “诺!” 两人不再多言,起身躬身向公子启行礼,转身穿过幽静的长廊,脚步坚定地往府外走去——廊外的梧桐叶在风中轻轻摇晃,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映在他们挺拔的背影。 密告 一月余。伯益的都城内,粮草库的木门被频繁开启,一车车新征的粟米、豆菽陆续入库,补足了此前损失的辎重;兵营里,新征的兵丁在将官的喝令下操练着阵型,甲胄碰撞声与呼喝声混在一起,渐渐驱散了战败后的沉闷。坐在大殿王座上的伯益,听着属下汇报粮草补足、兵丁整备的进展,原本紧锁的眉头终于松了几分,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凤鸟扶手,眼神里多了些重燃的锐气。 忽然,殿外传来侍从高亢的通报声:“报——帝丘使者前来觐见!” 伯益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叩击扶手的动作骤然停住:“我倒要看看,公子启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宣!” 殿门“吱呀”推开,那位手持帝丘信物的大臣缓步走入,双膝跪地,双手交叠举过头顶,恭敬行礼:“见过伯益王!” “公子启,又打算如何?”伯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直直刺向使者,语气里满是警惕与不屑。 “大王,”使者神色平静,声音清晰,“公子遣我前来,实为双方黎民百姓所系——多日兵戈,百姓流离,田地荒芜,公子愿与大王止戈言和,还天下一份安宁。” “哈哈——”伯益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刺骨的嘲讽,“我笑你,也笑公子启!若真心求和,怎会遣你一人前来,又怎会不备半份礼品,只带一张空口白牙?当孤是三岁孩童,任你这般欺辱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伯益猛地抬手:“来人!拖下去,入鼎镬!”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使者脸色瞬间惨白,挣扎着想要起身辩解,却被冲上来的甲士一把架起,凄厉的呼救声越来越远,最终被殿外的风卷走,只留下大殿里凝固的寒意。 “传令下去!”伯益猛地站起身,王袍下摆扫过案几,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公子启辱我太甚,视我如孩童!全军整备,三日后出发,直取帝丘——我要让公子启血债血偿!” “诺!”殿下的将领们齐声应道,甲胄铿锵作响,战意在殿内蔓延开来。 甲士刚退,残留的肃杀之气还未散尽,忽,殿外又传来一声急促的通报:“报!” 声音穿透殿门,惊得殿内烛火微微晃动。斥候疾步冲入,甲胄上还沾着些许泥沙。他双手高举着一片折叠整齐的丝绸,快步走到殿中跪地呈递:“禀大王,急报!” 伯益王座旁的侍从立刻走下台阶,小心翼翼地接过丝绸,双手展开,缓缓铺在王座前的案几上。丝绸上的字虽有些潦草,却透着紧迫。 伯益俯身细看,原本因使者被杀而稍缓的怒容骤然凝固,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转为铁青。他猛地一拍案几,青铜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满是被戏弄的狂怒:“公子启,果然!你那议和是假,分明是想设伏袭我——好,好得很!”他越说越怒,手指死死攥住丝绸边缘,最后猛地一用力将丝绸撕得粉碎。雪白的碎片如蝴蝶般飘落在地,“我定将你挫骨扬灰,以泄此恨!”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将领们屏息垂首,无人敢触其锋芒。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眼神里满是狠厉的决绝:“此战若不破帝丘,孤誓不回还!” “诺!” 三日后,旌旗猎猎,遮天蔽日,戈矛如林,寒光映日,队伍绵延数里,马蹄踏过地面的震动,让远处的山峦都仿佛在微微颤抖。这支大军的人数比上次进攻戈邑时更为庞大,每一名兵卒的脸上都带着肃杀之气,如同汹涌的潮水,朝着帝丘的方向滚滚而去——一场比上次更猛烈的风暴,已然蓄势待发。 潍水伏击 “报——大王!经过两日行程,我军即将到达潍水!”一名斥候策马疾驰而至,打破了行军的沉寂。 伯益坐在装饰着青铜凤鸟纹饰的战车里,车帘半卷,露出他冷峻的侧脸。轻飘飘瞥了斥候一眼,语气淡得像拂过水面的风:“知道了。派遣几对斥候延潍水河岸往下游搜索,若见身份不明者,就地射杀。” “诺!”几名斥候立刻从队伍中勒马而出,缰绳一紧,朝着潍水下游疾驰而去,溅起细碎的尘土,飘散空中。 “全军休整,生火做饭!”命令传下,原本行进的队伍瞬间停下,士兵们动作利落地卸下装备,捡拾枯枝生火,炊烟袅袅升起,弥漫着粟米与野菜的香气。 …… “将军你看!”一名穿着宽袖深衣、脖颈挂着贝类饰品的骑兵,正沿着潍水上游向下游搜索。他目光扫过河面,忽见一名渔翁正撑着竹筏,手持渔网捕鱼,身影在粼粼波光中显得格外悠闲。骑兵眼神一冷,二话不说,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渔翁应声落水,河面泛起一圈圈血红的涟漪。 朝中果真有叛逆!”声音带着笃定与狠厉,“全军听令,莫要发出一点声音!”身后的弓卒立刻噤声,神经紧绷地藏在芦苇丛与树影中,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树梢上的鸟鸣不时传来。直到那队搜索的斥候骑马远去,才敢稍稍松了口气。 两个时辰后,斥候回马禀报:“报——大王!潍水两岸上下游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异常!” 闻言,手中青铜爵顿了顿,随即又将爵中的醇液缓缓送入口中,喉结滚动,将其咽下。沉默片刻,右手在案几上轻轻点了点,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与思量:“应该不会——朝中那老儿若敢诓骗我,便等着被剥皮抽筋。”他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指尖在潍水下游与帝丘的位置上反复指点,语气带着几分推测,“公子启府上,可传来消息?” “禀大王,还未收到。”说话的人缓缓退到案几旁,声音压得极低。 盯着地图,眉头微蹙,沉思良久。忽然,他端起案几上的另一只青铜爵,将里面的桑叶茶一饮而尽,茶水的苦涩在舌尖散开,却让他眼神更亮了几分:“传令,酉时,全军快速渡过潍水,派遣盾兵护卫粮草辎重——盾阵要密,不可有一丝缝隙!” “诺!”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命令顺着队伍快速传递开来,士兵们开始收拾炊具,检查兵器,为渡河做准备。 …… 潍水对岸的芦苇丛深处,想起昨天的美好,目光紧紧盯着河面上的动静。看着伯益军在酉时开始渡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对身旁的副将道:“伯益果然狡诈,见和叛逆提供的情报不一,竟然选择这个时间段渡河——既规避了正午干燥烈日下的体力消耗,又不会因为天暗突然被袭击而造成全军混乱。” 抬手,朝着河面指了指,语气带着几分赞赏与警惕:“你看,渡河队伍整齐紧密,粮草辎重被盾兵护在中间,盾阵密不透风,显然是为了防备我等这般。” 较量 随即活动了一下筋骨,冷笑道:“不亏是伯益,行事这般谨慎,倒教我小瞧了——全军听令,趁酋时阳光西射,慢慢散开,分为两侧潜伏;待前军渡过潍水,听我号令,届时一侧率先射杀骑兵两轮箭雨后,立刻后撤;另一侧继续潜伏,不可轻举妄动!” “诺!”众将士齐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随即身影如散入草丛的狐兔,迅速隐没在潍水两侧的芦苇与树影之中,只余下风掠过水面的轻响。 …… 待伯益前军渡过潍水,正沿着河岸向下游缓缓推进,队伍虽严整,却因渡河之劳略显松懈时,忽然间,只听得“嗖嗖嗖”破空之声骤起,密如飞蝗的箭雨自芦苇丛中倾泻而下,毫无防备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马匹受惊,挣脱缰绳狂奔乱踩,将身边的同伴撞翻几何,队伍瞬间大乱,尘土飞扬,呼喝声、马嘶声混作一团。 “镇静!”伯益猛地拉开车帘,面色沉稳如铁,厉声喝道“骑兵,即刻追击敌踪,莫要放走一个伏兵!” “诺!”骑兵将领应声勒马,挥刀驱赶战马冲向芦苇丛,可伏兵早已按计划后撤,只留下满地箭矢与几具伏兵遗落的兵刃,扑了个空,恰似扑兔之犬,只见踪迹,不见猎物般悻悻而归。 “听令,快速渡河,安营扎寨,不可有丝毫疏漏!”伯益沉声下令,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对岸的阴影,心中暗忖。 “诺!”命令迅速传下,后续部队加快渡河速度,很快在潍水岸边扎下营寨。 亥时,潍水河岸的营寨里,火把的光芒渐渐暗了些,值守的兵卒靠在盾牌上,眼皮渐渐发沉,有的已发出轻微的鼾声,营寨内外,一片寂静,唯有潍水的流淌声轻轻传来,恰似夜眠之人的呼吸。 “是机会了,你们几个跟我来,余下弓卒,看我信号——射完手中火箭,立刻后撤,不得恋战,违令者斩!”想起昨天的美好压低声音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似那夜行的猎鹰,盯准了猎物的咽喉般。 “诺!”几名亲卫点头应下,众人将身上涂满河泥,裹上深色布衣,悄无声息地摸向营寨,脚步轻得似那落叶飘地,连风都未曾惊动半分。 子夜时分,营寨里的呼吸声愈发均匀,值守兵卒已陷入浅眠,连火把的噼啪声都似睡意的呢喃,恰是一营酣睡之时。 躬身潜行,骨刀在月光下泛着寒芒,他靠近一名值守兵卒,一手如铁钳般迅速捂住对方口鼻,另一只手的骨刀似那疾风扫落叶,精准划过喉咙,兵卒挣扎了几下,便如断线的木偶般倒地,悄无声息。几人配合默契,如法炮制,接连解决了几处岗哨。 寻到粮草辎重所在的营帐时,想起昨天的美好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猫头鹰叫声,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恰似夜枭啼鸣。 早已埋伏在丛林边缘的弓卒缓缓接近,立刻引火搭箭,火箭如流星般射向粮草营帐——“嗖嗖嗖”,火箭穿透营帐,落在堆积如山的粮草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不好了!大王!不好了!”一名满身烟尘的士卒跌跌撞撞闯入伯益的中军大帐,声音颤抖如筛糠,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似那受惊的麋鹿,慌得没了魂魄。 “何事如此慌张?”伯益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床边的仆从赶紧递上蜜水,他接过刚饮了一口,眉头却因士卒的话骤然皱紧。 “我们的粮草,被烧了!现在正在救援……” “啊——”伯益猛地将手中的青铜爵摔在地上,蜜水洒了一地,眼中怒火喷涌,似那火山爆发,不可遏制,他抽出挂在床边的长剑,剑光如电,一闪而过,片刻间那名报信的士卒,便身首异处,“废物!一群废物!” 假谋真计 掀开帐幔,望着粮草营方向的火光,冷笑道:“看来,朝中传来的消息,半真半假——那几个倚老卖老的冢中枯骨,竟被人当了棋子使!公子启,好手段!”言罢,猛地将手中长剑插入泥土,剑身颤动,似他此刻压抑的怒火,“传令,全力救援粮草,停止追击伏兵!” “诺!”传令兵应声而去,脚步匆匆,将命令迅速传遍营寨,原本欲追击的骑兵纷纷勒马,转而投入救火与加固营防之中。 …… 望着潍水岸边营寨方向冲天的火光,嘴角微扬:“好!虽不能全烧其粮草,却也重创敌军辎重。这伯益,果真非寻常之辈——粮草被袭,竟未因怒失智,反而冷静收兵,不追击我军,倒教我少了几分顾虑。” “撤!”挥手下令,伏兵迅速隐入密林,悄无声息。 天明时分,晨雾尚未散尽,营寨内却已是一片忙碌。一名士卒手持书简,快步奔至中军大帐前,支支吾吾地禀报:“报!大王,经过清点,粟米……粟米烧毁了三分之一,五分之一的豆菽……” “够了!”伯益猛地抬手止声,面色铁青,眼中怒火未熄,厉声道:“粮草乃三军命脉,竟遭此劫!将守卫粮仓的士卒,全部押赴鼎镬,以正军法!” “诺!”甲士应声上前,欲去拿人。 “慢着!”一员身披青铜甲胄的将领越众而出,拱手劝道:“大王,粮草士卒虽有失察之罪,但事后奋力扑救,多有伤亡,还请大王念在他们忠勇的份上,饶其一死,准他们戴罪立功,以安军心!” “噢?”伯益走下主位,缓步走到将领身边,环视帐内诸将,目光如炬,“汝言之有理。当前正值伐夏攻敌之际,正是用人之时——若因粮草之失,便将守卒尽诛,非但令将士寒心,更中了公子启分化我军的奸计!” 说罢,他抬手拍了拍将领的肩头,语气稍缓:“念在你此前攻下戈邑,立下大功,此番便依你所奏,让守卒戴罪立功,若再有疏漏,定斩不赦!” “谢大王!”将领躬身应道,帐内诸将也纷纷松了口气。 “全军听令,收拾行装,向帝丘进发!粮草官,速速回都城筹集粮草,送达前线!” “诺” …… 行军半日,未时刚过,一匹快马自前方疾驰而来,斥候翻滚下马,拱手禀报:“报!大王,前方探明,距离帝丘不足六十里。另,帝丘前方土丘之上,有不少稻草人被安置在丘顶,恐是敌军虚张声势!” 伯益眉头微蹙,沉吟道:“非也!公子启狡诈,岂会仅以稻草人欺我?此必有后手——或是伏兵藏于丘后,或是暗布陷阱,诸位莫要掉以轻心!” 诸将闻言,皆点头称是,营寨内的警戒又严密了几分。 伯益随即下令:“将此前在戈邑俘虏的士卒,全部押出,在大军前方开路——若有异动,让他们先探路;若有埋伏,也能替我军挡上一挡!” “大王……”有将领欲言又止,似觉此举不妥。 “大王英明!”另一员将领却上前附和,“此举既可试探敌军虚实,又可节约粮食,可谓一举两得!” “嗯。”伯益颔首,目光望向帝丘方向,透着几分冷峻与决绝。 …… “就按此办!” “诺” …… 诱饵 “走!”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东夷士兵从人群中拎出十数名俘虏——皆是此前戈邑之战被俘的大夏士卒。这些俘虏眼中满是血丝,死死盯着东夷士兵,虽被麻绳捆缚、嘴巴封堵,仍挣扎着不肯挪步,脚下拖出深深的沟壑,似在以最后的倔强对抗屈辱。 “来去知秋将军,这……”一名亲卫握紧骨刀,声音发颤,看向趴在身旁的来去知秋,眼中满是不忍。 来去知秋趴在地上,望着那些被拖拽的同袍,猛地捶了一下地面,泥土溅起沾在甲胄上,他咬牙切齿道:“伯益,你真是好手段!” …… “将军快下决断吧!”另一名亲卫急声催促,目光扫过远处正缓缓进入伏击位置的伯益大军,“敌军马上就要进入伏击圈了,再迟疑,伏击之策便要功亏一篑!” “放弃伏击,全军撤回!”来去知秋猛地起身,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他知道,这一撤,不仅这些天的谋划和努力付诸东流,那些身后的帝丘子民也将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地步,可若不撤,那些被俘同袍将会……。 “将军,将军!”几名老卒涌上前,声音哽咽,“就算您这么做,伯益也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让他们体面地离去,总比让他们在屈辱中死去强!他们的死,是为了我们大夏有更多的人活着啊,将军!”说着,老卒们纷纷跪地,额头触地,似在以最卑微的姿态请求将军收回成命 望着跪地的老卒,又望向那些被拖拽的同袍,胸膛剧烈起伏,艰难抉择下,“全军撤回!” “看来公子启在虚张声势!”伯益骑在战马上,望着越来越近的帝丘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到达帝丘后,全军休整一日,明天全力攻城!” 伯益大军缓缓前行,最终还是成功脱离了伏击圈。望着远去的敌军,皆愤愤不平,有人紧握骨刀,有人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看向来去知秋——他们知道将军的痛苦,更明白这一撤的无奈,可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潮水般翻涌。 “子时,众人随我去营救他们。”来去知秋突然开口,眼中痛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决绝,他看着不远处伯益营帐中升起的袅袅炊烟,低声讲解战术安排,“一队解救战俘,另一队随我进行斩首行动——明哨要手起刀落,速战速决,不可发出半点声响……!”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战意。 子时至,夜色如墨,营寨里,火把的光芒渐渐暗了些。大夏伏兵分作两路,如暗夜中的幽灵,缓缓潜入伯益军营。一队直奔战俘营,另一队则绕向中军大帐。 潜行至营寨,伏兵们手起刀落,解决明哨的动作干净利落,连一声闷哼都未发出,随后便隐入阴影,继续向目标靠近。解救战俘的小队很快寻到战俘营,只见那些被俘的同袍正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见到小队到来,眼中顿时燃起希望的光芒。 另一边,来去知秋率队轻巧解决最后一个明哨,掀开大帐时,心中一紧——那帐中灯火通明,却不见伯益的身影。 “不好,撤!”来去知秋猛地喝道,声音带着急促的警醒,他转身欲带众人撤离。 “将军既然来了,为何这么快就要离去呢?”一道低沉而阴冷的声音,忽然从营帐后方传来。话未说完,一道身披青铜甲胄的身影缓缓走出,正是伯益,他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冷笑,抬手拍了拍,“将军,你可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可不能急着走啊——诸将士,出来吧!” “哗啦啦——”顿时,周围营帐的帘子被猛地掀开,大量全副武装的东夷士卒涌出,刀枪如林,火把的光芒瞬间将大夏伏兵包围在中央,杀气腾腾,似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拼杀 “伯益,你也真是煞费苦心啊!”来去知秋立于帐前,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沾着血珠,眼神如寒星般直刺伯益,声音里满是冷冽的嘲讽与不屈。 伯益负手而立,青铜甲胄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他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冷笑,缓缓张开双腿,姿态倨傲得如同掌控生死的神祇:“那是自然,对于你这样重要的人,我岂能不谨慎些?你当日给我的屈辱,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来,从这里钻过去,我就放过他们,也给你留个全尸,哈哈!” “哈哈——”周围的东夷士兵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带着刺耳的轻蔑与得意,火把的光芒映在他们狰狞的脸上,仿佛已将大夏伏兵视作笼中之鸟,胜券在握。 “伯益逆贼,我们宁死战,也不会受这等屈辱活着!”来去知秋身旁的副将猛地挺直腰杆,转头看向来去知秋,眼中满是决绝,声音洪亮如钟,带着大夏士卒的骨血与傲气。 “杀!”“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营寨东侧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火把的光芒如潮水般涌来。只见想起昨天的美好手持长刀,率领着大夏士卒如猛虎般冲来,火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上,刀光闪烁间,已斩翻数名东夷士兵,瞬间撕开了包围圈的一角。 “杀,冲出去!”来去知秋见援兵已至,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挥舞长枪,带着身边的伏兵与东夷士兵交战在一起。而另一队原本已完成战俘救援任务的士兵,见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也立刻调转方向,留下几人护送战俘向帝丘撤离,其余人纷纷拔刀加入战团,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瞬间出现转机。 …… 忽有一名东夷骑兵提枪冲向来去知秋,枪尖直刺其胸膛。来去知秋眼神一凛,长枪横扫,挡住枪尖,与骑兵缠斗数个回合——他借着骑兵枪势一偏的间隙,猛地跃起,长枪刺入骑兵前腿,顺势一挑将其摔飞,翻身上马,高声喝道:“遂我冲出去!”随即策马冲向包围圈薄弱处,长枪翻飞,枪尖如毒蛇吐信,接连刺穿数名东夷士兵的胸膛,硬生生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伯益见来去知秋带领残存士兵越冲越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心急如焚地怒吼道:“可恶!放箭,放箭,射杀他们!”东夷士兵立刻举起弓弩,箭矢如雨般射向突围的大夏士兵,不少人纷纷中箭倒地,连来去知秋右臂也被箭矢射中,鲜血染红了衣袖,但他咬牙策马,不顾疼痛,最终带着三分之一的残存士兵冲出包围圈,消失在夜色中,朝着帝丘方向奔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伯益看着远去的背影,猛地转身,一脚踹翻身边的青铜案几,怒吼声响彻营寨,震得火把的光芒都微微晃动,“本王谋划良久,设此反伏击之计,终于找到这个机会拔除公子启的左膀右臂,竟被你们这群废物放跑了他们!” 营寨阶梯下的东夷将领与士兵纷纷跪地,头颅重重叩击,发出“咚咚”的声响,声音颤抖着:“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夜色中,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与伯益的怒吼交织在一起。 此消彼长 “快开城门,将军回来了!”帝丘城头的守门士卒远远望见来去知秋一行,虽见众人衣甲染血、狼狈不堪,却仍认出那杆残破却依旧挺立的长枪,当即扯开嗓子高声呼喊。沉重的城门“吱呀”作响,缓缓向内开启,城头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军医,快,快!”来去知秋翻身下马,声音虽带着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话音未落,早已候在城门内的军医们便快步上前,手持草药、布条,围着伤员们忙碌起来。他们动作熟练,有的为伤员清洗伤口,有的将捣碎的草药敷在患处,有的则熟练地缠绕布条,动作间没有丝毫慌乱——幸亏来去知秋早有先见之明,将擅长辨识草药、精通疗伤的玩家编入军医队伍,平日里便进行演练,此时应对伤员,倒也井然有序。来去知秋望着这一幕,心中稍安:“大军征战,非独拼计谋、人力,这后勤与医疗,亦是重中之重。若无这些懂草药的军医,待到大战开启,伤员骤增,定会手忙脚乱,徒增减员。” 想起此前几次与伯益军的交锋,虽悄悄听见有部分玩家提出加强伤员救治、储备草药的建议,可伯益却未将这些建议放在心上,只一味重兵锋而轻后勤,导致伤员得不到及时救治,减员严重,如今想来,倒也是伯益屡屡受挫的原因之一吧。 …… “公子——”众伤员见公子启亲自前来探望,纷纷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虽动作艰难,眼神却满是热切与忠诚。 “诸位,快快躺下,莫要起身。”公子启快步上前,伸手虚按,声音温和而有力,“汝等将士,舍身赴战,为大夏流血,乃大夏之幸,吾之幸也。”他目光扫过每一张沾着血污却依旧坚毅的脸,语气郑重,“无愧大夏,无愧将士之名!” “无愧大夏——”伤员们齐声应道,声音虽有些虚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振奋,仿佛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在这一声回应中消散了几分。 …… “师傅——”公子启转头看向来去知秋,快步走到他身边。 “公子——”来去知秋想要起身,却被公子启轻轻按住肩膀。 “师傅快快躺下,莫要动弹,好生休息。”公子启接过仆从递来的蜜水,将温热的陶碗放在来去知秋床边,碗中的蜜水泛着淡淡的甜香,驱散了些许营帐内的血腥气。他看着来去知秋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神,语气沉稳而坚定,“此间之事,吾已知晓,伯益设伏,师傅率众突围,如今伤员已得妥善救治,待师傅痊愈,我军必士气高涨,再与伯益决一死战——定要让他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 来去知秋缓缓躺下,青铜甲胄与床榻碰撞出沉闷声响,他望着营帐顶,眼神沉静,缓缓道:“公子,朝中定有与伯益勾结之人——此前,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虽烧毁部分伯益大军粮草,但也只是少让其坚持几日,后续粮草定会源源不断运来。现目前,还是要先解决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方能稳固根基,拒敌于城外。” 打扫 “嗯。”公子启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抬手招呼仆从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诺。”仆从躬身应道,缓缓退下。 …… “大王!大王!全完了!”一道仓皇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进伯益的中军大帐,正是安插在帝丘城中的间谍,他衣衫凌乱,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朝中与我们亲近的大臣,被公子启全部软禁在大殿里了!” 伯益正坐在案几前,手中握着青铜爵,闻言猛地将酒爵摔在地上,蜜水洒了一地,他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咬牙切齿道:“什么?!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公子启的手段和势力——竟敢动我朝中的人,他好大的胆子!” …… 帝丘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如同乌云压城。被软禁的大臣们围聚在殿中,脸上满是愤怒,彼此交头接耳,声音里带着质问与惊惧。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可是为大夏效力多年的老臣!” “对,公子启此举,未免太过霸道,难道不怕寒了朝臣的心吗?” ……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公子启身着玄色深衣,腰佩龙虎玉珩,从大门缓步而入,身后跟着两对身披青铜甲胄的士卒,抬着几捆沉甸甸的竹简,竹简碰撞发出“哗啦”的声响,如同压在众人心头的巨石。 “诸位,这些是从尔等府中搜出来的竹简。”公子启立于殿中,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抬手一指竹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要看看否?是与伯益互通的密信,还是藏在府中的……” “公子,是何意?”一名大臣上前一步,强装镇定,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我等忠心耿耿,何来勾结伯益之说?你此举,可是污蔑忠良!” “何意?”公子启冷笑一声,眼神如寒星般锐利,“如今伯益大军就在城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攻城,涂炭我大夏百姓。诸位在此,不过是为大夏根基,为千万大夏子民着想。只能委屈诸位在此暂居几日,待击退伯益,自会还诸位清白——若此时此刻,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伯益,我相信,你们是没有机会说出这些话的。” “你——!”大臣被公子启的话堵得脸色涨红,指着公子启的手指微微颤抖,却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另一名大臣也上前一步,试图以气势压人,声音拔高,“公子启,你这样行事,未免太过霸道,难道就不怕大夏子民议论吗?” “呵。”公子启嘴角的冷笑更甚,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剑身出鞘时发出清脆的龙吟之声,剑尖直指众人,声音冷得如同冰棱,“若汝等不知好歹,休怪吾不留情面!大夏危在旦夕,容不得半分差池——谁若敢在此时动摇军心、勾结外敌,休怪本公子剑下无情!” 手中的青铜剑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公子启的脸庞愈发冷峻,殿内顿时一片死寂,方才还喧闹的大臣们皆噤若寒蝉,不敢再言。目光扫过众人,见众人已然被震慑,这才缓缓收剑入鞘,转身离去,只留下殿内一片压抑的沉默。 帝丘之战——朝曦 翌日,天刚刚清明,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城外骤然响起苍凉而整齐的号角声——那号角声不似部落的粗犷,倒带着几分现代军阵的肃杀,如同战鼓擂在每个人的心头。城外的伯益大军列成方阵,每个方阵皆有一连之众,为首之人身披青铜甲胄,步伐整齐划一地向着帝丘推进。若来去知秋此刻立于城楼之上,定会看出其中端倪:方阵前方,那为首之人皆是一名立有战功的游戏玩家,或是NPC将领,手持长戈,目光如炬,透着一股诡异的压迫。 “放箭!”城楼上的弓弩手早已搭箭待发,一声令下,箭雨如蝗般射出,却只落在伯益大军前方的空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原来伯益大军早已算准了射程,皆站在弓弩手的射程之外,任凭箭雨落下,竟无一人中箭。 “可恶!”想起昨天的美好,猛地捶了一下城墙,墙泥被捶得微微震动。牙关紧咬,眼中怒火翻涌,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伯益竟有我军弓箭射程的距离,敌军皆站在射程之外,定是那些朝中勾结伯益的叛臣,提前泄露了军情!”他望着城外整齐的方阵,心中满是焦灼与愤懑。 “公子启,敢否一见?”就在此时,伯益勒马而出,身披华贵的丝绸锦缎战袍,腰间系着凤鸟白玉带,与公子启朴素的玄色深衣形成鲜明对比。他立于大军之前,姿态傲然,声音穿透号角声,清晰地传到城楼之上。 “伯益,汝等叛逆,又待如何!”公子启立于城楼,双手扶着城墙,目光似火地盯着伯益,声音洪亮而坚定,没有丝毫畏惧。 “哈哈,公子启,吾知汝素来仁义,爱戴子民。”伯益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他双手一拍,“带上来!” 话音刚落,一队东夷士兵便押着数十名平民缓缓走出——那些平民皆双手被绳捆住,眼中无神,脸上满是疲惫与惊恐,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鞭痕与血污,显然是这些天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他们被推到城楼下方,瑟瑟发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伯益,汝这牲畜不如的东西,连老弱病残都不肯放过,天理难容!”公子启见状,怒喝出声,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悲愤——这些平民,皆是大夏的子民,是他们誓死守护的百姓,如今却被伯益拿来当作了要挟的筹码。 “这话可就错了。”伯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着几分阴讥,“公子启,汝这般爱戴子民,有目共睹。吾不过是想帮汝一把——若汝打开城门,吾定会亲自为这些百姓松绑,放他们回乡,岂不美哉?” “若不呢?”公子启声音沉稳,目光如铁,没有丝毫动摇。 “若不?”伯益眼神骤然转冷,猛地拔出腰间的青铜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寒芒,他手腕一翻,只听得“噗嗤”一声,一道血光溅起,平民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伯益你这牲畜不如的东西!”想起昨天的美好,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城楼上众将士也纷纷握紧兵器,眼中满是怒火,却因公子启的军令,不敢轻举妄动。 东夷大军见状,高呼“伯益王!伯益王!”,声音震天响,与帝丘城内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那呼喊声似一把把利刃,刺在每个人的心头。 “公子启,考虑得如何了?”伯益将沾血的青铜剑指向城楼,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若再不答应,下一个,便是他们的头颅!” 见城楼之上没有回应,伯益眼神一狠,再次挥剑——又一名平民的头颅滚落,鲜血喷涌,如同盛开的血色花朵,惨不忍睹。 帝丘城内,众将士望着城下的惨状,心中满是愤懑与痛苦,有人甚至低下了头,不忍再看。与城外伯益大军的震天呼喊相比,城内的沉默更显压抑。 “公子!让我率领一只骑兵,前去搭救吧!”想起昨天的美好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切与恳求,眼中满是决绝——他无法忍受看着百姓惨死,更不愿看着将士们士气消沉。 “不可!”公子启伸手将他扶起,目光扫过城下的百姓,又看向身边的众将士,声音沉稳而有力,“这明显是伯益的圈套!首先,能否救下百姓?能否将他们安全带回?其次,你们出城后,城外是否有伏兵,正等着你们出城,趁机攻破城门?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这些,你不会没有想过吧?”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悲悯与坚定:“吾知你救人心切,吾何尝不是?可战争定会有人死去,这是无法避免的悲剧。而活着的人,应该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守护那些我们身后的子民,这才是我们这些人活着的意义——守护大夏的子民,守护这片土地,才是我们的使命! “公子!” “公子!”众将士也纷纷单膝下跪,原本低沉的士气,在公子启这番话下,渐渐被点燃,化作一股坚韧的斗志,如同沉睡的雄狮苏醒,低沉而有力的呼喊声在城楼上回荡。 帝丘之战——日禺 大王,这公子启果真忍得!”伯益身旁的东夷将领望着堆积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又带着几分疑惑——他本以为公子启会派人来搭救,或者因百姓之死而动摇军心,却未料城楼之上相反。 “共事多年,我还不了解他?”伯益勒马立于大军之前,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嘲讽,“公子启表面爱民如子,背后却是另外一番,不像我等东夷勇士,行事直来直往,从不藏着掖着——传令下去,每过一刻钟,斩杀一人,将其头颅抛向帝丘城,我要让城内的大夏子民与将士,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胆寒心惊!” “是!”传令兵应声而去,不多时,城楼之下便传来新一轮的刀剑出鞘声与百姓的惨叫,一颗颗头颅如流星般飞向城楼,砸在城墙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散发出阵阵血腥。 …… “师傅,你怎么来了,还是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公子启正立于城楼之上,见来去知秋缓缓登上城楼,连忙上前扶住他,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他知道师傅身负箭伤,尚未痊愈。 “伯益这逆贼……”来去知秋望着城下的惨状,眼中满是怒火,刚欲开口,却被公子启身旁的副将打断:“将军,公子已安排妥当,如今局势紧张,还请将军莫要……。” “不得无礼,下去,看看箭矢,金汁是否准备齐全与我来报。”公子启眼神微瞥,示意副将适可而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副将闻言,只好缓缓退下,不敢再多言。 见状,来去知秋也知如何,挣脱公子启扶着的双手,缓缓走在城墙上,眼中带着一股坚韧。 “大王,看,那是……” “来去知秋,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们。”伯益远远望见来去知秋的身影,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眼中满是得意——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掌控着局势。 “大王,我们的攻城器械已经到了既定位置,随时可以进攻。”一名身披青铜甲胄的玩家上前禀报,手中还握着的攻城器械简图,透着一股现代科技与古代战争融合的气息。 “好!”伯益猛地一拍战马,声音带着几分振奋,“到时候好好给本王表现一番,别辜负本王为你拖延这么久的时间——若攻破帝丘,定有重赏!” “是!”玩家应声退下,迅速指挥攻城器械部队就位,巨大的投石机、云梯等器械缓缓推进,如同一头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扑向帝丘。 伯益勒马向前走了几步,抬头望向城楼上的公子启,声音穿透号角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大夏的子民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公子,这就是你们爱戴的公子,这就是你们舍命追随的公子——他为了守住城池,竟眼睁睁看着你们的亲人惨死,值得吗?你们的性命,在他眼中算什么?” “伯益,你这逆贼,杀戮这些毫无反抗的百姓,竟还敢在此颠倒黑白,简直天理难容……!”公子启怒喝出声,手中的青铜剑紧握,眼中满是悲愤——他看着城下的百姓,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怒,但并无它法。 “公子启,休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认为对我有多大作用?!”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我就问你一句话,战,还是降?若降,我可保帝丘百姓无恙;若战,待我破城,定让帝丘血流成河!” “战!”公子启高举右手的青铜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寒芒,声音洪亮而坚定,如同惊雷炸响。 “战”身后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外。 叮——系统公告:帝丘之战开启,请双方玩家尽最大努力歼灭对方,奖励按照贡献发放。历史由胜者书写,生死由命,胜者为王! 帝丘之战——平昼 见城楼之上,公子启率众将士高呼,士气竟因这番激昂话语而重新凝聚,再无半分消沉,眼中怒火与焦灼交织——他本欲以百姓性命乱敌军心,却未料公子启竟能稳住局势。当下也不再废话,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身出鞘时发出一声清脆鸟吟,直指帝丘城楼:“进攻! 进攻!”高处的传令兵挥舞着信号旗,旗面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声音如洪钟般传遍东夷大军。顿时,整齐的方阵如潮水般缓缓向前推进,脚步声平稳而沉重,似千军万马踏碎大地,震得城墙石砾都微微震颤。 “呼——”“呼——”“呼——”东夷士卒齐声呐喊,声音如雷,似要以声势压垮城上守军,那股肃杀之气,连不远处的流水都似为之凝滞。 “投石机装填,一发试射——放!”伯益阵营中,指挥官一声令下,数架巨大的投石机吱呀作响,粗壮的抛杆如巨兽的臂膀般挥舞,数块不规则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出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冲向帝丘城楼。 “全军小心,……低头,……趴下!”城楼上,有见识过此类武器的玩家眼疾手快,立刻提醒周围士卒。可石块来得极快,还是有不少士卒躲避不及,被砸得血肉模糊,有的甚至被砸飞数米,重重摔在城下。城楼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惨叫声、怒吼声混作一团。 “二号投石机射角向下半尺!”“三号投石机前移动一尺半……!”伯益阵营中,指挥官迅速调整投石机角度,方位,一道道命令如流水般下达,精准而高效。顿时,又数块巨石飞来,一块砸在城楼之上,瞬间将城楼一角砸塌,碎裂,尘土飞扬;城墙也被砸得凹凸不平,似被巨兽啃咬过一般。 “不错,不错,甚是喜人。”伯益坐在车帐之内,听着外面的巨响,神色淡然,似在听一曲战歌。仆从端来刚热好的蜜茶(蜜水和桑叶混合),他轻抿一口,蜜香与茶香在口中散开,竟似在品味一场精妙的棋局,而非残酷的攻防战。 …… “云梯出击!”一声暴喝响起,一排排全身赤露、肌肉虬结的大汉,扛着数米长的竹梯,从大军中冲出,脚下踩着同伴的血迹,向帝丘城墙狂奔而去。此时的帝丘尚未挖掘护城河,抗云梯的士卒在帝丘守军还未反应过来时,已逼近城墙十数米。 “放箭!”“放箭!”城楼上,公子启挥剑下令,弓弩手迅速搭箭,箭雨如蝗般射出。中箭者纷纷倒地,呜呼,**,鲜血染红地面,可后面的士卒毫不留情地踩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头,似东夷勇士的凶悍之气凝聚成的洪流。 不消片刻,一排排云梯已稳稳搭上城墙,梯身在阳光照射下泛着丝丝的青碧,似一条条通往地狱的通道。 “放箭!”“将他们打下去!”公子启厉声喝道,守军纷纷挥刀砍向攀爬的士卒,又用长矛刺向云梯上的敌人,双方在城墙之上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交织,鲜血飞溅,厮杀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战场瞬间陷入混乱,似那人间炼狱一般。 “冲车准备!”就在此时,东夷大军阵营中又传来一声令下,一辆巨大的冲车缓缓驶出——那冲车以巨木为轮,车身覆盖着青铜甲片,前端装有巨大的撞木,撞木上缠绕着锋利的刺毛,似一头披着甲胄的巨兽,缓缓向城门逼近。 “公子,看,那是……”一名守军指着冲车,声音带着惊恐。 “不能让它前进,弓箭手集中——放!”公子启眼神一凛,立刻下令,弓弩手纷纷调转方向,箭矢如雨般射向冲车,虽射杀几人,可冲车车身厚重,箭矢射在青铜甲片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根本无法穿透。 “盾排兵,保护!”东夷阵营中,盾兵立刻围在冲车四周,形成一道盾墙,为冲车人员保驾护航,那股严密的配合,似现代军阵与上古战法的融合,让冲车得以继续向城门逼近。 “公子,那怪物,识得它的士卒禀告,叫冲车,专门攻击城门所用!”副将站在公子启身旁,望着冲车,脸色凝重地说道。 “城门?!”公子启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心中满是担忧——若城门被破,帝丘危矣! “公子,那怪物,已经逼近城门了!”守军的声音带着急促,冲车前端的撞木,已离城门不足五米,那股沉重的压迫感,似要将城门撞得粉碎。 “倒火油!”公子启猛地喝道,声音带着决绝。 “诺!”城墙上,一罐罐火油被迅速搬至城垛边,守军们咬牙将火油罐抛下,火油罐砸在冲车与周围的盾兵身上,顿时溅得四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油味。 “点火!”公子启挥剑下令,守军立刻将火把扔下,顿时,城下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舌如巨兽般吞噬着冲车与周围的盾兵,冲车前端的撞木被烧得噼啪作响,冲车内的士卒发出惨叫,冲车的推进也戛然而止 “幸好有此物,若非来去知秋事先早做安排,现在恐怕……”公子启望着燃烧的冲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禁嘀咕了几句,随后转头看向来去知秋,眼中满是感激与凝重,“师傅,伯益居然有如此手段,不仅挟民要挟,还用这等精良器械,如今我军虽暂时挡住了冲车,可投石机与云梯仍在攻城,我军防守艰难,可有良策?” 帝丘之战——日映 立于城楼之上,望着城下尸横遍野的惨状,听着百姓的哀哭与士卒的惨叫,沉默不语。他缓缓转身,向城楼台阶走去,脚步沉重,似每一步都踏在心头的伤疤上。 “师傅,看看那些倒下的袍泽,看看那些哀哭的大夏子民,您忍心吗?”公子启上前几步,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悲愤与恳切,目光紧紧追随着来去知秋的背影,似要唤回他的决心。 听到此话,来去知秋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望向身旁——一名濒死的士卒正倒在血泊中,胸膛被利刃贯穿,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他无力地伸着手,似在挽留这世间,也似在挽留来去知秋。这士卒是来他从甘地跟随来的人,一路上刀光剑影,九死一生,最终却葬身于此。心中一痛,走上前,伸手轻轻拂上士卒那不甘闭合的眼,指尖带着几分颤抖,似在为他送行,也似在安抚他不安的灵魂。 他转头看了看公子启,眼中满是复杂——有对袍泽的悲痛,有对百姓的怜悯……最终,他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向台阶走去,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萧索,孤寂。 “师傅,你真的如此忍心离去?!”公子启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将军!”众将士纷纷上前,想要挽留,可来去知秋只是摆了摆手,脚步未停。 “鄙人伤势未愈,尚不足以提动刀枪,待敌军退却时,还请诸位,来我租住的旅舍一叙,聊表寸心。”来去知秋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带着几分落寞与决绝,随即身影便消失在城楼之下,不再理会众人的挽留。 …… “诸位快快回转心神,东夷又一轮进攻开始了!”想起昨天的美好,立时大声喝道,声音洪亮而坚定。众将士闻言,继续投入到生死战斗之中,生死交戈,你死我活。 …… 与此同时,车帐内,伯益轻吸一口茶香,缓缓放下茶爵。推开帐帷,只见鲁班一号玩家单膝跪在车马旁,声音颤抖:“臣有罪,臣有罪!” “罢了,罢了。”伯益轻轻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带着几分沉稳——他知道,此刻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他踏着奴仆后背下了马车,走向一座制作精美的木质高台——那高台共有九层,每层台阶上都雕刻着凤、鸟、走兽,似祥瑞降临,又似战争的图腾。他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脚步沉稳,似在积蓄力量,待走到最高处,他手举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芒,直指帝丘城楼,声音洪亮而有力,似要穿透战场的厮杀声,传到每一个己方玩家耳中:“诸位,是时候拿出汝等的英勇来,展现给那些高高在上的尸位素餐的权贵看看——天命是何?是何?天命就在汝等手中,夺下它!” “诺!”“诺!”“诺!”东夷大军中的玩家齐声应道,声音震天,似要将心中的豪情与怒火全部释放出来,原本因攻城受阻而略显低落的士气,瞬间被点燃,似一股洪流,再次向着帝丘城墙涌去。 帝丘之战——夕食 世界频道的消息在此刻早已炸锅,也彻底打破了战场常规,字字带着刀锋与烟火气,将两军的对峙添得愈发炽烈,也成了双方阵营心理博弈的延伸。 “城上杰瑞下来一战” “缩头乌龟,下来,只会偷鸡摸狗,可敢光明正大一战。” “拿下帝丘,吃香喝辣”。 “犬吠之声,生畜之流” …… 双方的骂战在世界频道持续发酵,每一个字都像是投向敌方阵营的石子,虽无实体杀伤,却在无形中消磨着对方的意志。这骂战的背后,是两股力量的对峙,也是不同信念的碰撞——一边是守护家园的悲壮,一边是争夺天命的狂热。这骂战如暗流涌动,而真正的杀伐,却在下一刻骤然降临。 “进攻!”伯益的号令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鼓点。城下的玩家队伍瞬间打了鸡血,争先恐后地朝着帝丘城墙冲去。其中有一部分玩家,竟背着自制的降落伞,利用投石机将自己抛向空中,试图以“空袭”的方式突入城内。这些“空中飞人”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有的撞在坚硬的城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似断翅的鸟;有的则成了城头弓手的活靶子,转瞬间便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场面滑稽却又透着几分残酷——这些玩家没有像东夷士兵那样经历过血与火的长期锤炼,大多是临时拼凑而成,无论是协调性还是战斗力,都与训练有素的东夷士兵有着天壤之别,倒像是一群莽撞的雏鹰,尚未学会飞翔便急于搏击长空。 但即便如此,仍有一些小队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在箭雨中艰难前行——或许是长期合作的工作室成员,彼此间一个眼神便知进退,或许是并肩作战的大学生小队,凭着少年的热血与执着相互掩护,顶着箭矢慢慢逼近城下,开始攀登云梯。有了这些人在前方抵挡,一些散人玩家也趁机往前推进,甚至有人试图扑灭冲车上的火焰,想要从城门处寻得一丝突破的契机。这零星的配合,虽如萤火之光,却成了叛军阵营中唯一能看的亮点,但却也难掩整体的混乱与脆弱。 “放!”想起昨天的美好,站在城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些正在灭火的玩家,果断下令。下一秒,滚烫的金汁从城头倾泻而下,带着刺鼻的气味与灼人的温度,如同瀑布般,瞬间浇在那些玩家身上。 “哈哈,生畜,食吾的金汁!”城头的玩家发出爽朗的笑声,带着几分复仇的快意,又似江湖侠客斩尽仇敌后的畅快。 “啊,这是什么!”被金汁泼中的玩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冒出阵阵白烟,手忙脚乱地想要擦拭,却让金汁沾染得更广,似陷入了无边的痛苦炼狱。几个弓手趁机搭箭,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些失去战斗力的敌人,动作干脆利落,似江湖侠客的“快意恩仇”。 与此同时,另一边爬上城楼的玩家,也与大夏方面的玩家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中,双方玩家你来我往,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兵器的撞击声与受伤者的闷哼。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战场上陨落,无论是城头还是城下,鲜血染红了土地,也染红了城墙。 “公子,箭矢要用尽了!”一名负责后勤的副将冲到公子启身边,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额头上满是汗水。 公子启眉头微蹙,目光扫过城头的战局,声音沉稳而坚定:“坚持住!只能派人回城,让大夏子民收集木头、泥块,把宫殿、我的府邸也拆了,全部运来!” “公子,这……”旁边的副将露出震惊的神色,那可是公子的居所,大夏的宫殿,这代价未免太大。 “顾不上这些了,若城破,这些都将是泡影,连同我们的家园、子民,儿女,都会成为伯益案板上的鱼肉!”公子启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中满是决绝——他知道,此刻唯有牺牲眼前的一切,才能守住大夏的未来。 “还有,将这些尸体斩碎成合适大小,当做石块扔下去,能砸落多少敌人是多少!”公子启再次下令,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壮。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尸体不再是逝去的生命,而是成了守城的“武器”。 “公子……”想起昨天的美好,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忍,他看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心中满是悲痛。 “执行命令!”公子启猛地转身,目光如火,盯着想起昨天的美好与周围的所有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守住帝丘,才能守住大夏!守住我们所有人的家园!” “诺!”众将士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却也带着坚定的决心。他们知道,唯有拼尽一切,才能有一线生机。 城下的叛军攻势愈发凶猛,城头的守军则凭借着最后一丝信念,顽强地坚守着。金汁、石块、尸体,成了他们守城的“武器”;而世界频道的骂战仍在继续,却再也掩盖不了战场上那弥漫的血腥与悲壮——帝丘城,正在绝境中挣扎。 帝丘之战——日暮 帝丘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血色残阳已为城墙镀上一层暗红。“报!”一名斥候翻身下马,甲胄沾满尘土与血渍,声音带着喘息与惶恐:“大王,来去知秋,不知为何……攻城时竟未见其踪影!且我军冲车已毁,云梯折损七八,士卒折损三成,友人亦伤亡过半!” “废物!”伯益猛地拔出腰间青铜剑,寒光映着其扭曲的面容,剑尖直指斥候脖颈,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周遭将领皆垂首噤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唯恐触了霉头。就在此时,忽然一声传来,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大王息怒,吾有一计,或可破帝丘困局。”一道身影缓步走入,正是伯益阵营一方的玩家友人,在水一方。伯益剑尖微顿,冷声道:“近前,速与吾讲!” 趋步上前,压低声音道:“……” 伯益闻言,眼中阴霾渐散,转而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好!此计甚好!”他当即收剑入鞘,大喝道:“全军撤退,休整待命!”信号旗迅速挥动,钲声有节奏地起伏,原本攻势如潮的东夷大军竟缓缓后撤。 城头之上,大夏守军见叛军退兵,皆露出喜色。“撤了,叛军撤了!”有人欢呼出声。公子启凝视着远处渐渐消失的敌军身影,眉头却未舒展半分。 想起昨天的美好,抖了抖刀上的血渍,脸上表情不定——既有击退敌军的短暂欣喜,又为叛军的异常举动而忧虑。公子启却很快收敛心神,沉声道:“清扫战场,补充箭矢、圆木等守城器械,做好再战准备!另传令下去,为将士备好吃食,定不能委屈了浴血奋战的兄弟!” “诺!”身旁将士齐声应道,声音虽带着疲惫,却依旧坚定。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将城头的尸骸与杂物清理,将新运来的箭矢、滚木堆放在墙垛旁,炊事兵也忙碌起来,架起鼎镬煮粥,热气腾腾的粟米香在城头弥漫,驱散了些许血腥与寒意 公子启转身看向想起昨天的美好与几位将领,目光沉稳:“想起昨天的美好,还有几位将军,随吾去旅舍与来去知秋将军一叙。” “诺!”众人应声,跟随公子启走下城楼。此时的帝丘城内,虽有战火的痕迹,却依旧能感受到百姓的坚守——街巷中,有老人为守军送水,孩童在母亲的怀中安静地看着城头的方向,那抹微弱却坚定的灯火…… 一间不大的旅舍内,此刻占满了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众人。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曳,映得每个人的面容忽明忽暗,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汗水与淡淡的药香。来去知秋坐在角落,指尖摩挲着粗糙的陶碗边缘,眼神沉静,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的疲惫与思索。 “吾已经为各位添好了桑叶茶水,诸位请坐,解解乏。”旅舍主人端着托盘上前,粗糙的陶碗里盛着碧绿的茶汤,桑叶在水中舒展,带着淡淡的清苦气息。众人落座,茶碗碰撞发出细微声响,方才战场上的肃杀,在此刻的茶香中稍作沉淀。 帝丘之战——人定 旅舍内的烛火被窗外夜风拂得微微晃动,桑叶茶的余香混着众人衣袍上的硝烟气,在空气中静静弥漫。 “现伯益大军围城,战事如悬顶之剑,将军有策,请直言无妨……。” “禹无……”公子启见他欲言,抬手打断,目光沉静地望着来去知秋。 顿了片刻,指尖沾水,在粗糙的桌面上缓缓勾勒出帝丘周边的地形纹路,水痕未干,已似化作千军万马奔袭的轨迹。 轻点桌面,水痕映着烛光:“吾现有四策,可供诸君抉择——” 他话音未落,想起昨天的美好已一口饮尽杯中残茶,急声道:“还请将军速速道来!” 来去知秋却不疾不徐,轻抿一口茶,放下陶碗,指尖沾水在桌面继续书写:“一策,趁今晚夜深,遣伏兵趁敌军攻城疲惫、酣然入梦之际偷袭,焚其粮草,断其根基。但伯益此前已吃数次亏,恐会设下‘口袋’,诱我军入彀,届时反被全歼,风险极大。” “二策,遣骑兵十人一队,每过半个时辰出城扰敌,不求杀敌,只求搅乱其休整。待明日其攻城时,精力不济,我军以逸待劳,敌疲我扰,敌攻我守,可稳守帝丘。”他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道细线,似骑兵奔袭的路线。 “三策,伯益大军远道而至,战线过长,粮草军备也消耗极快。我军可继续坚守,同时遣全部骑兵趁夜出城,在敌军粮草军备运输的必经之路上设伏,以焚烧辎重为主,打一场持久的游击战,耗尽其粮草,不战而屈人之兵。” “四策,趁夜带领众人撤出帝丘,与甘地大营的白马过膝将军汇合,集结优势兵力,先击溃有扈氏叛军,再调转大军回攻伯益。撤退途中可设下陷阱,阻敌追击,保全我军实力。”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半刻寂静。烛火映着众人凝重的面容,唯有指尖敲击桌面的“笃笃”声,似在衡量每条计策的利弊。茶水的苦涩在公子启口中久久不散,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冽,转瞬又恢复成静听众人意见的沉稳模样,轻声问道:“诸君以为如何?” “公子,末将以为,一策风险太大,四策虽稳妥,却需弃守帝丘,恐伤民心,人命,亦会落人口实,过于……”一位老将起身拱手,话未说完,却被公子启抬手打断:“直说无妨。” “末将直言,二策、三策最为可行,风险可控,且能持续消耗敌军,可同时施行。”老将目光坚定,道出众人的心声。 公子启闻言,看向想起昨天的美好,提起茶壶为其斟满茶水:“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以为如何?” “不敢,不敢!”想起昨天的美好慌忙后退几步,双手捧起茶碗,却因动作太急,茶水溅出些许,沾湿了衣襟。他顾不上擦拭,轻啜一口,却被苦涩的茶水呛得轻咳两声,缓了缓才道:“谢公子。末将以为,一策虽风险大,但若稍作调整,或可化险为夷——可遣一队精锐士卒,假装偷袭敌军粮草辎重,只在远处以弓箭袭杀哨兵、斥候,让其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不敢放松戒备。同时,以二策骚扰主力,再以三策遣其余骑兵绕至敌军后方,游击其粮草军备。四策……。” “四管齐下,定能让伯益首尾难顾,损失惨重!”想起昨天的美好语气坚定,眼中燃起战意。 …… “好!”公子启猛地一拍桌面,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桌面上的水痕尚未干涸,似已勾勒出破敌的蓝图,“既然诸君皆赞同此策,那便依此行事!” 他提起茶壶,将众人的陶碗再次斟满,碧绿的桑叶茶在碗中轻轻晃动:“在此,以茶代酒,敬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敬来去知秋将军,敬诸位与帝丘同生共死的兄弟!愿此战,我军必胜!” “敬!”众人齐声应和,陶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入喉,苦涩与甘甜交织,如同乱世中的坚守与希望。 帝丘之战——未旦 帝丘城的东门,夜色已完全驱散玄晖,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东夷攻城时留下的硝烟。城墙上的守卫士兵握紧长矛,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城外的旷野,而城内,却早已因一则消息沸腾起来。 “夏★阵营临时任务——黎明前的黑暗,满足要求玩家请前往东门寻找,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接取任务,任务名额有限,倒计时1小时。”系统公告如晨钟般在每个玩家耳边响起,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不是,想起昨天的美好,不是和我们一样是玩家吗,怎么都能和NPC一样发布任务了?”几个要好的玩家友人围在一起,声音里满是惊讶与不解。他们曾和“想起昨天的美好”一起从甘地一路滚过刀山火海。一路并肩作战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如今却要以另一种身份面对曾经的战友,这种身份的转换让他们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牛逼啊,这才多久,我也是和想起昨天的美好,从甘地一路九死一生过来的,可惜,现在才混个副将,和他的差距啊,心泪。”有人拍着大腿感叹,语气里有羡慕,也有对自己现状的无奈。 “快点,还在磨蹭什么,再不去就没了,还在那感慨万千!”话刚说完,其中一人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仿佛晚一秒就会错过整个世界。 当他们赶到东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呆滞——原本宽敞的东门广场,此刻已是人山人海。玩家们排起长队,叫嚷着“将军选我”“想起昨天的美好,将军,选我,我是你哥的侄子的朋友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混乱又热烈。任务名额有限,狼多肉少,有人甚至差点拔刀相向,还好附近的士卒及时上前维持秩序,才没出现大规模冲突。 想起昨天的美好,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一身NPC将军才有的甲胄在夜色中泛着冷冽的光,羡煞不少路人。望着台下攒动的人群,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颜色,只有属于将军的严肃与沉稳。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如洪钟般清晰:“诸位来此,深感荣幸,都是想为大夏多出一份力的勇士,但名额有限,故此选拔比较严格,条件要求比较苛刻,若不能满足要求,还是及早离开,待叛军攻城,还请不要心生芥蒂,协助大夏士卒守好城池。”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队伍里观望、抱着碰运气心态的玩家,悄悄离开了不少。不多时,队伍人数少了三分之一,但剩下的玩家眼神却更加坚定,显然是真正有实力且决心参与任务的人。 “好,剩下的诸君,请移步到各自想选择的考核项目位置处,但我还是要再提醒一句,以下考核项目,和以后行动,皆保密,若发现泄密,以叛国罪处决。”想起昨天的美好语气加重,眼神如刀般扫过众人,让人心头一凛。 “诺!”玩家们齐声应答,声音整齐划一,带着肃杀之气。 顿时,四处考核项目的位置都列队占满多人。考核项目分别是:土,工(考验搭建防御工事的能力)、射箭(考验远程攻击精准度)、马术(考验骑术与控马能力)、游戈(综合考验马术与射箭,难度最高)。 “兄弟,兄弟,问一下,我刚刚才到,土,工,射箭,马术,我还能理解,那这个游戈是?”一个名字叫常威爱打来福的女玩家友人,拍了拍站在前面的玩家,声音里满是好奇与紧张。 “这游戈可是这三项里面最难的,不仅要精通马术,还要射箭,难度可想而知。”前面的玩家回头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亲切——毕竟是女玩家嘛,到哪都受人喜欢。 “这么说来……,确实,谢谢兄弟。”常威爱打来福,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光芒。“都是大夏玩家,没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她随即站到射箭队列的末尾,双手紧握,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箭靶,等待考核开始。 射箭考核区,考核官依次喊着玩家的名字。“好,通过”“下一位”“下一位”“通过”的声音不断响起,有人欢喜有人愁。常威爱打来福的心也跟着“咚咚”直跳,她想起和,想起昨天的美好,从甘地一路来并肩作战的日子,那时的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奋不顾身。 “咦,这不是常威爱打来福吗,伤好了?和我们从甘地一路杀来,就你还是个小卒哈。”想起昨天的美好走到射箭考核区,看着常威爱打来福,打趣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只有老战友才懂的调侃。 “你就别嘲讽我了,郁闷死了。”常威爱打来福拿起箭矢和弓,眼神变得专注,“可以开始了吗,??咪。” “开始,开始。”想起昨天的美好略显尴尬地抹了抹鼻子,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将军的严肃。 常威爱打来福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箭矢“嗖”的一声射出,稳稳地扎在箭靶上——八环。 “还不错。”想起昨天的美好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许。 紧接着,第二箭、第三箭……七环、九环,常威爱打来福的发挥越来越稳定,眼神里的紧张也渐渐被自信取代。 “还不错,你通过了。”当最后一箭射出,想起昨天的美好宣布结果时,常威爱打来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将军。”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在常威爱打来福耳边响起:“叮,恭喜您接取到,黎明前的黑暗任务,现请赶到公子启府上。” 常威爱打来福,眼中一喜,握紧拳头,坚定地看向公子启府的方向——黎明前的黑暗,现在才刚刚开始。 帝丘之战——颐正,荒鸡 府上,砖石瓦块已被拆去过半,断壁残垣间透着战事的焦灼与辛酸。月光穿过坍塌的屋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是这场黎明前博弈的点缀。几位将军,与常威爱打来福等通过考核的玩家站于厅堂中央,气氛肃穆而凝重。 公子启身着玄色甲胄,立于残存的石阶之上,目光扫过每一位玩家的脸庞,那眼神里没有丝毫轻视,只有对“同袍”的信任与对战局的清醒认知:“诸君都是精心选拔出来的勇士,吾知诸君与吾大夏子民的不同——却愿为大夏抛头颅、洒热血;为防伯益察觉,这项关乎帝丘存亡的任务,只能拜托诸君了。”话音落下,他双手交叠,郑重地作揖一礼,衣甲的褶皱间,满是沉甸甸的托付。 “公子大义!”“公子大义!”玩家们齐声应答,声音里带着热血与决绝,没有丝毫犹豫。他们虽来自各地,却因心中的信念汇聚于此,此刻的应答,是那跨越虚拟与现实的誓言。 公子启举起右手,止住众人的喧嚣,身旁一位副将随即走出,手中捧着一卷羊皮卷轴,声音铿锵:“根据诸位考核表现,现各自分队,将会有一名将军会带领诸君完成这艰巨的任务。”说罢,他展开卷轴,念出分队名单,每念一个名字,便有一队玩家站到对应的将军身旁。而常威爱打来福很‘幸运’的被分到,想起昨天的美好,队伍中担任一名游戈士卒。 “将军,我不是只考核了射箭项目吗,怎么把我分到游戈队伍里了?”一脸懵逼地私聊,想起昨天的美好。 “我还不知道你?从甘地一路杀来,你的骑术还差的了?休想蒙混我雪亮的眼睛,??咪”(私聊),顺势拋了个鬼脸,也算是,想起昨天的美好,难道的放松和调侃吧。 …… 名单念完,副将退回到公子启身旁。公子启抬手,接过身旁士卒递来的陶碗,碗中米酒泛着淡淡的白玉色。他高举陶碗,声音沉稳而有力:“吾以此米酒敬诸君!”话音落下,手腕一倾,米酒顺着陶碗边缘缓缓洒在地面,渗入干裂的泥土里,似在祭奠过往牺牲的英魂,也似在为即将出征的勇士祈福,“愿死去的英魂保佑吾等击败伯益,还大夏安宁!” “定不辱公子所托!”“定不辱公子所托!”玩家们齐声呐喊,手中的武器与装备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而此时的东夷阵营,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帝丘城墙下的阴影里,十几名东夷玩家正借着尸,体的掩护,手持耒耜、石器等简易工具,偷偷挖着城墙的墙脚。泥土簌簌落下,混着攻城时残留的血污,让这“挖墙脚”的任务显得格外滑稽又透着几分荒诞。 “兄弟,别蹬我!”一名东夷玩家私聊传音,语气里满是无奈,手中的耒耜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队友。 “我也不想啊,”队友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脸上的灰土,私聊回复道,“好不容易抢到个临时任务,还以为有多么艰巨,没想到真让我们挖墙脚。要是没那些攻城时留下的士卒尸体做掩护,没投石机砸得城墙凹凸不平,还真不好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忙碌的队友,继续私信传音:“左边的挖轻点,别把土抛在我这边,待会儿还得清理,浪费时间。” 那人闻言,撅着屁股来回摆动的动作一停,放下手中的耒耜和石器,直起腰来喘了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里满是戏谑:“兄弟,知足吧。你看看后面那些——攻城时‘空中飞人’还没玩够,打算再来一次,还叫嚣着夜袭公子启呢,听说是想为空中飞人的方式证明其实用性。还有那些背着自制飞虎爪——自称什么偷天换日的工作室,打算趁夜从西门城墙悄悄潜入的,也不知道到时候那飞虎爪(突然一笑)会有多少人会在爬到半空,‘嘎吱’一声,断了,摔得粉身碎骨。再想想你现在,你应该知道有多么庆幸了吧?”说罢,他咧嘴一笑,又继续埋头开工,手中的耒耜上下翻飞,那来回摆动的“舞姿”,在断壁残垣间竟显得有些滑稽,却又透着一股的‘执着’,羡煞了远处那些只能旁观的东夷玩家。 “荒诞与执着”,“肃穆与决绝”,黎明前的黑暗里,双方的博弈已悄然展开。 帝丘之战——日旦 “集合” 抬手示意众人,常威爱打来福快步走了过去,与其他成员站成一排。残月的余光洒在他们的甲胄上,映出一道道冷冽的光儿。看着他们,语气严肃却不失温度:“诸位,我们的任务本是趁夜出城,射杀伯益大军的哨卫和斥候,若有机会便烧毁其粮草,断其补给——此乃釜底抽薪之计,可让伯益大军不战自乱。但如今已至日旦,天光渐明,夜间行动的隐蔽性荡然无存,只能不得已更改任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眼睛,“此行凶险,不仅要避开伯益的斥候,还要应对可能的埋伏,大家务必听从指挥,相互照应。记住,我们不仅是在为大夏而战,也是在为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而战——甘地的血、帝丘的火,不能白流、白燃。” “诺!” “诺!” “出发!”想起昨天的美好翻身上马,银色的甲胄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冽。游戈组成员紧随其后,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帝丘城的西门方向。 而此时的东夷阵营,却是另一种景象——城墙下的阴影里,那名挖墙脚的东夷玩家还在奋力挥动着耒耜和石器。“兄弟,兄弟别挖了,鸡叫了,天要亮,准备撤了!”同伴的私聊传音带着几分急切。 “不急,不急,再等我一会!”那玩家撅着屁股,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若此人不是男玩家,那上下翻飞的身形、专注的神情,来回摆动的屁股,或许还会被错认为是在跳某种奇特的舞蹈。旁边的几个玩家见状,忍不住一阵干呕,纷纷退回大营,只留他在风中摇曳,搭配着远处传来的鸡叫,别有一番“韵”味。 “我们先撤了哈,帅的掉渣喳,不欣赏你那动人的舞姿了,我们回去听那些飞虎爪的八卦了——刚才好像有人私信我,那偷天换日工作室的成员,爬到半空,由于自制的飞虎爪质量不行,摔死摔伤不少……”一名玩家回头喊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戏谑。 “真的吗?”旁边吃瓜玩家立刻打断,眼睛瞪得滚圆,“快走,还等什么,走,走!”话音未落,几人已转身快步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上这‘混乱’的气息。 …… “谁!?”城楼上守卫的惊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随着太阳慢慢升起,晨光穿透薄雾,将那撅着屁股挖墙脚的身影渐渐映在城墙上。守卫们也反应迅速,立刻拉起长弓,箭矢对准目标——或许是想成为最后见到这样“舞姿”的人,守卫们下手特别狠辣,嗖嗖几声,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瞬间“吸附”在那玩家的屁股上,不知情的玩家,或许还认为其有多大的吸引力呢。 “哎呦!”那玩家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也顾不上挖墙脚的工具,什么东西都没带走,狼狈地爬出,转身就往己方大营方向跑。或许是天不妒英才,他在晨光与夜色的掩映下,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在尸体和残垣断壁间闪转腾挪,躲过了后续射来的箭矢,最终逃出生天。只留下呼呼的风声,在这片破败的战场上回荡。 帝丘之战——破晓 “报!” “报!” 两声急促的呼喝如利刃般划破东夷大营的沉寂,守在营帐外的士卒立刻握紧手中长戟,目光如鹰隼般紧盯帐帘。随着帐内一声低沉的“进”,厚重的兽皮帐帘被猛然掀开,一名斥候单膝跪地,甲胄上的尘土与血污还尚未拂净,额角的汗水已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脚下铺着的虎皮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暗色。 “禀大王,偷天换日小队已潜入帝丘城,虽折损数人,却已藏匿于城内暗巷;空中飞人小队亦借着夜色混入,此刻正蛰伏于城内屋脊之下,只待大王攻城时,里应外合,迎吾军入城!”斥候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却又满是笃定,仿佛已见帝丘城门洞开、旌旗易色的景象。 帐帷深处传来窸窣声响,伯益缓步踱出。他身着玄色凤鸟战袍,腰间玉带缀着几枚青铜小铃,行走间并无半分声响,眉宇间却凝着凌厉的杀气。在水一方,立于案几旁,手持一柄飞鸟羽扇,羽扇轻摇,扇面上的羽纹在帐内烛火下泛着冷冽光泽,似有无形的谋略随扇风流转。 缓缓落座,仆从立刻捧上一杯桑叶蜜茶,茶汤澄澈,蜜香与桑叶的清苦交织。他轻抿一口,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终落在斥候身上,语气沉稳却不容置疑:“如何?!” “禀告吾王,偷天换日小队,在损失部分成员的情况下,已然潜入帝丘城;空中飞人小队,亦已潜入城中,正待大王攻城时,里应外合,迎接吾军凯旋进城。”斥候重复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慌乱,心想刚才话语是不是说错什么。 …… “诸君可听的真切!?” “大王,吾等皆已听清”两侧的将领皆拱手道。 “在水一方。”轻唤一声。 “小人在。”在水一方立刻躬身应答,羽扇微微停顿。 “不错,尚可。”伯益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这杯赏你了。”随即向仆从示意,仆从立刻又递上一杯热茶,茶汤冒着袅袅热气。 “谢大王!”在水一方双手接过,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连杯沿的茶渍也未尽擦拭。 “对了,那挖墙脚的小队如何了?!”伯益接过仆从递上的早点,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在口中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语气随意,目光却已扫向来报之人。 “额,那挖墙脚的小队,由于城墙过于坚固,且工具简陋,目前进程……”斥候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额头的汗珠滚落得更快,浸湿了甲胄的领口,显然已预感到大祸临头。 “砰!”伯益手中的早点被狠狠砸向斥候,碎渣溅落在虎皮地毯上,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砸出细碎的声响。“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帐内众人立刻跪地,齐声呼喊,声音中满是敬畏与惶恐,仿佛下一秒便会大祸临头。 斥候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双膝重重磕在虎皮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额头抵着地毯,声音颤抖:“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伯益一摆手,语气冰冷如霜:“罢了,罢了,退下吧。”那斥候如蒙大赦,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慌慌张张地逃出大帐,连帐帘都来不及放好,甲胄扫过地面的碎渣,生怕再晚半分,自己便会身首异处。 “大王,既然两个小队已经混入帝丘,现在正好趁热打铁,一举拿下帝丘!”右侧一名玩家副将站了出来。他身着轻甲,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刀身泛着冷光,眼神里满是战意与急切,仿佛已看到攻城时的胜利场景,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大王,还请速速进军,避免夜长梦多。”一位年过不惑之年的老将军也站了出来。他面容沉稳,两鬓微白,目光紧紧盯着案几上的地图,指尖轻轻指向在帝丘的位置,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我军战线拉得过长,粮草补给恐难以为继,且帝丘守军若察觉内鬼,加强防备,恐会错失良机,届时再想攻城,便是难上加难。”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炭盆中木头燃烧的轻微“噼啪”声清晰可闻。在水一方手中的羽扇再次轻轻摇动,扇风掠过案几上的地图,似在计算着攻城的时机与胜算,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满是紧张与焦灼。 片刻后,伯益猛地抬手,手掌握拳,狠狠抓起案几上地图中的帝丘——地图边缘被攥得皱起。他目光尖锐如饿狼死死盯着猎物般,亦似有火焰在眼底燃烧般炽热,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好,既然诸君如此,便让士卒速速造饭做好准备,辰时进军,拿下帝丘!” “诺!”帐内众人齐声应答,声音震彻大营。仆从们立刻退下,开始传令,东夷大营瞬间忙碌起来——战马发出嘶鸣,士卒们呐喊着列队,兵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炊烟从营帐间袅袅升起,又一场针对帝丘的攻城战,已经悄然开始。 帝丘之战——食时 ““哎呦,轻点!”帅的掉渣喳,痛叫一声,屁股上的伤口被药膏触碰,疼得他龇牙咧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趴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草席上的干草扎得人发痒,却也顾不上计较。” “你知足吧,东夷阵营才不会管你死活,那伯益……”九幽丨老六顿了顿,似乎不愿提及那个冷酷的东夷首领,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不说他了,这药膏,还是我好不容易花大价格从那些奸商那里购得,花了多少贝币,你知道吗?本来打算给我自己留着用的,要不是看在我们是大学室友,我才不会舍得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帅的掉渣喳,涂抹药膏,指尖的动作尽量轻柔,却还是让对方忍不住抽气。 “你还好意思说!”帅的掉渣喳猛地转头,眼底带着几分埋怨,随即抬起腿就往九幽丨老六身上踢去,“你们撤了,把我扔在那,要不是我凭借风骚的走位,你都看不见我了!” 还好九幽丨老六躲闪及时,向后一跳,避开了这一脚。他瞪着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威胁:“别动!我的药膏珍贵的很,如果浪费,就别怪我不管你了,到时候你伤口溃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时,帐外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那声音穿透营帐,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帅的掉渣喳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这……是攻城的号角?东夷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应该是另外两队人得手了吧。”九幽丨老六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个给你,我去看看情况,可能要再次进攻帝丘,等我回来,给你带战利品。”说着,他将一小袋药膏放在帅的掉渣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要往外走。 “诶,老六,小心些!别挂了!”帅的掉渣渣撑起身子,朝着九幽丨老六的背影喊道,眼底的埋怨早已被担忧取代。 “知道啦,你这个乌鸦嘴,走了,走了!”九幽丨老六挥了挥手,掀开营帐,身影消失在晨光里,只留下营帐内淡淡的药膏味和未散的号角余音。 与此同时,帝丘城头之上,风卷着尘土掠过城墙,带来远处东夷军营的喧嚣。站在城楼上的守卫将领见公子启拾阶而上,立刻拱手报告:“公子,东夷那边炊烟袅袅,号角响起,看来又要准备攻城了!” 公子启抬手扶住城墙上的垛口,目光越过城墙,望向远处东夷军营——只见人头攒动,炊烟从一个个营帐间袅袅升起,士卒们正在集结,兵器碰撞的声音隐约传来,显然正在为攻城做准备。他眉头微蹙,沉声问道:“我军,准备的如何?” “箭矢、金汁、石块已经补足,另外有不少帝丘民众自发前来协助,正在搬运物资。”将领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民众的参与,让守城之战多了几分众志成城的底气。 “好。”公子启点头,心中稍安。可随即又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将士们呢?他们可曾进食?” 将领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低下头道:“这……由于准备这些,顾不上给士卒们准备热食,士卒们只吃了少许干食,勉强垫了垫肚子。” “汝!”公子启一时语塞,望着城下那些正在搬运物资的士卒,心中满是愧疚。他抬手一挥,语气坚定:“命,城内速速造饭,送到城头!对面都已经吃上热乎的粟米,你让我们的军士饿着肚子守城,岂能行!?” “诺!”将领应声领命,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地往城墙下跑去,生怕耽误了造饭的时间。 ……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粟米饭和野菜汤被送到城头,士卒们围在一起,大口地吃着。一位玩家接过饭碗,大口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兄弟们,我就说嘛,公子不会让我们饿肚子的,快吃,快吃,虽然比不上游戏外的大鱼大肉,但多了几分真实和温暖,吃着也更有劲儿!到时候,别丢人现眼哈!” “对,对,对!”另一位玩家附和道,手里还拿着一个装金汁的粗陶罐,脸上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快点吃,兄弟们,等下定要让东夷那些狂人,尝尝本人亲自制作的金汁,定要让尔等感受到我们的‘热爱’和‘激情’!” 话音刚落,旁边一位刚进游戏不久的玩家不小心将饭粒喷了出来,正好喷了他一脸。那玩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到时候能带上我不?” “可以啊,都是兄弟!”本欲发怒的神情缓缓收敛,转怒为喜,擦了擦脸上的饭粒,语气变得热情起来,“毕竟都是同一阵营的玩家,枪口一致对外嘛,而且还是‘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心里想)。“来,我给你说说守城的技巧,都是我昨天守城的宝贵经验。” ………… “我这马上就有金汁,到时候咱们配合好,准能给东夷来个狠的!”另一位玩家也凑过来,手里举着装金汁的陶罐,脸上满是自信与狡黠。 “好,很好,非常好!”刚进游戏的玩家连连点头,眼底满是兴奋与期待,立刻跟着学了起来。 就在这时,城外再次传来低沉的号角声,那声音比之前更加急促,像是催命的鼓点。公子启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卒和玩家,声音沉稳而有力:“东夷要开始进攻了,诸位,做好准备!记住,我们不仅是在为大夏而战,也是在为帝丘的子民、为我们曾经并肩作战死去的兄弟而战!” “诺!”众人齐声应答,眼神里满是决绝与‘热血’。城头的风卷起他们的衣角,远处东夷大军的呐喊声越来越近。 帝丘之战——明响 “呼,呼,呼——”远处的风裹挟着沙尘,吹过东夷军营,也吹动了缓缓推进的东夷大军。数不清的士卒,手持长戈、盾牌,步伐整齐地向帝丘逼近,地面在他们的脚步下微微震颤,连城墙上的石块都似在跟着晃动。 伯益策马立于大军前方,玄鸟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青铜宝剑泛着冷冽的光。目光沉沉地望向城墙上的公子启,声音洪亮,穿透风沙与喊杀声:“启,孤与汝共事多年,再给汝一次机会——打开城门,免汝等死!若不从,待孤攻破帝丘,定让汝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城墙之上,公子启身着甲胄,立于垛口之后,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他望着伯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清朗而坚定:“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伯益,汝说与孤共事多年,是汝看错了孤,还是孤看错了汝?哈哈!”笑声回荡在城头。 “既如此!”伯益眼中杀气骤起,大手一挥,手中的青铜宝剑高高举起,“进攻!” 传令兵立刻舞动旗帜,旗语在风中翻飞,如同催命的符咒。霎时间,东夷大军的攻势如潮水般再次涌来——投石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巨大的石块被抛上高空,带着呼啸声砸向城墙;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嗖嗖”声中,箭雨如蝗虫般密密麻麻地射向城头,箭矢钉在城墙的砖石上,发出“笃笃”的声响,空气中本未散去的硝烟…… “众人散开躲闪!”将军厉声喝道,声音穿透箭雨与石块的轰鸣。有了昨日守城的经验,守军们迅速反应,纷纷躲到垛口后、掩体下,伤亡比昨日少了许多,但依旧有倒霉的士卒被箭矢射中,或是被石块砸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倒在地上。 见箭雨与石块压制了帝丘守军的反击,伯益果断下令:“攻城云梯,冲车进攻!” 顿时,一排排东夷士卒扛着长长的云梯,呐喊着向帝丘城墙冲去;冲车则在盾牌兵的保护下,缓缓向前推进,车轮碾过地上的碎石与尘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一头准备撞击城墙的巨兽。 “放箭,放箭!”再次下令,城墙上的弓箭手迅速弯弓搭箭,箭矢如雨般射向冲锋的东夷士卒,不少士卒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但东夷大军攻势凶猛,依旧有不少士卒扛着云梯抵近城墙,将云梯架在城垛上,开始攀爬。 “滚木礌石放,将他们打下去,啊……”一名副将怒吼着,指挥士卒们将巨大的滚木和礌石推下城墙。滚木顺着云梯滚落,砸中攀爬的东夷士卒,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礌石砸在城下,碎石飞溅,让东夷士卒不敢靠近。可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射来,副将闷哼一声,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兄弟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杰作’,倒!”大喊一声,与其他玩家一起,将早已准备好的金汁、火油倒下。滚烫的液体浇在云梯上的东夷士卒身上,顿时响起一片凄厉的哀嚎声,“啊,唔——”,他们惨叫着,有的从云梯上摔落,有的在城下翻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城下的空地瞬间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可就在这时,城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不好,冲车已经逼近城门了,倒金汁,倒火油!”守城的士卒们急忙将滚烫的液体浇在冲车的车身上,试图延缓其推进的速度,冲车上的火焰越烧越旺,可车轮依旧在缓缓转动,一点点向城门靠近。 “诸位,这里禁止近前!”一名城门守卫望着几十个渐渐走近的人,心中生起警惕。这些人的穿着光亮,甲胄上没有多少血污,与正在浴血奋战的守军截然不同,而且现下双方交战正酣,他们却没上城墙抵御东夷进攻,反而往城门方向走,显然有异。守卫刚要再次出声喝止,一道长枪突然破空而来,直刺他的胸前。 还好守卫反应极快,手中利刃一挡,长枪擦着他的胸前衣甲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他怒喝一声:“敌袭,敌袭!”周围的城门守卫立刻上前,拔出武器,与这几十人交战在一起,兵器碰撞的“叮当”声、士卒的怒吼声响成一片。 “报——”一名士卒满身尘土地跑上城墙,声音带着焦急,“公子,不知何时,东夷混进多人,现正与城门守卫交战,快顶不住了!若城门洞穿,我军大势去矣!” 公子启闻言,脸色骤变,手中长剑一挥,斩落一个刚爬上城墙的东夷士卒,随即转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快,随吾前去!”话未说完,一个腾步便向城门冲去…… 帝丘之战——城门暗手 却说其中一人东夷士卒玩家友人踏着守卫尸首,立于城门血泊之中,衣甲沾满尘土与血污,倒衬得那双眸子愈发冷冽。他手中长刀斜指,舌尖缓缓舔过刀刃上的鲜血,似品那腥甜滋味,又似嘲这困兽犹斗的守卫,冷笑道:“大家加把劲,速度解决,打开城门,迎接我王伯益,杀——” 话音未落,刀光已如冷电般劈下,那守卫还未来得及举枪格挡,便闷哼一声,倒在血泊里,溅起的血珠落在旁人甲胄上,凝成暗红的斑。不过片刻,城门前的守卫便只剩寥寥数人,立在那尸横遍地的城门洞里,倒有几分“孤雁栖寒枝”的凄惶。东夷士卒一脚踩在死去士卒的尸首上,目光扫过那几人,冷声道:“死,还是降?” 有那胆小的,手中长枪微微颤动,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却也有那硬气的,手中骨刀握得更紧,朗声道:“大家坚持住,已经有兄弟去报信了,一定要守住城门!”话音刚落,那东夷士卒已如恶虎般扑来,刀光直劈而下。那守卫只得举枪格挡,枪与刀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不过几个回合,又有一半守卫倒下,血染得城门愈发湿滑。 就在这危急之时,忽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裹挟着硝烟与杀气,直指那名东夷士卒玩家友人的后心。,只听“噗”的一声,箭矢入肉,他闷哼一声,缓缓倒地,血顺着箭杆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尘土。 “来去知秋!我杀了你——”一名东夷玩家友人见状,双目赤红,想是那倒地士卒的兄弟,当即调转方向,手中骨刀紧握,直奔来去知秋冲去。来去知秋立在不远处,手臂处还缠着几日前战时留下的布条,此刻正渗出血来,他强忍剧痛,弯弓搭箭,双手因疼痛而微微颤抖,若细看,眉宇间也凝着一层薄汗。 箭矢再次飞出,那东夷玩家友人却早有防备,手中骨刀一荡,将箭矢震开,手臂虽微微晃动,眼中恨意却未减半分,依旧朝着来去知秋奔去,脚步踏在血泊里,溅起的血花似那凋零的残梅。来去知秋见状,侧身一挪,堪堪避开那劈来的一刀,那士卒见一击不中,当即转劈为横砍,刀风凛冽,直逼来去知秋脖颈。来去知秋却不慌不忙,后仰避开,那刀刃擦着他胸前的衣甲划过,带起几缕布条。士卒心中怒火更盛,提脚横扫其下盘,来去知秋单手撑地,身子轻盈跃起,右脚如鞭般踢向其胸口,那士卒赶紧收刀格挡,后退数步,尚未站稳,来去知秋已近身,单手抽出腰间骨制匕首,手腕一翻,匕首如冷电般划过那士卒的脖颈,动作干脆利落,似那戏台上武生的身段,却又带着几分血腥。 “来去……” “死狗(玩家)!” “别去!完成任务要紧!”见有人欲追击,急忙出声阻拦,手中动作却愈发凶狠,似要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眼前的城门守卫身上。不消片刻,城门前,便只剩下两人。 帝丘之战——交织 “快,再快,一定要打开城门,不能辜负……”那东夷士卒嘶吼着,刀光劈向仅存的两名守卫,话音却在半空戛然而止——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裹挟着硝烟与冷冽杀气,直取其咽喉。幸而此人反应迅捷,猛地侧身,箭矢擦着他的颈侧掠过,“笃”的一声扎进身后那被冲撞得震颤不已的城门。 “你们解决这剩余的几人,其余兄弟随我来,干掉来去知秋,冲!”那领头的东夷士卒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中戾气更盛,顾不上肩头方才被箭矢划出的伤口,振臂一呼。身旁仅存的东夷士卒当即响应,纷纷举起骨刀长枪,如潮水般涌向来去知秋,刀光枪影瞬间将那形单影只的身影淹没。 此时的来去知秋,本就因强忍臂伤而脸色苍白,方才连射两箭已耗尽了大半气力,见敌军如狼似虎地扑来,不敢有丝毫托大。他迅速射出手中最后一支箭矢,箭矢虽准,却因力道不足,仅让一名东夷士卒踉跄了一下。眼见数道刀光劈至眼前,他正欲后退格挡,却见公子启的身影已从城楼阶梯处疾掠而下。 但见公子启身形如燕,足尖轻点那沾满血污的围栏,借着阶梯的坡度一个侧滑,衣袂翻飞间,已冲至最前方。只听“砰”的一声,他一脚踹在那正要挥刀斩向守卫的东夷士卒腰间,那人猝不及防,如断线的木偶般摔向一旁的碎石堆,当即没了动静。紧接着,公子启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如练,趁着另一名东夷士卒尚未回神的间隙,长剑已划破其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公子启的玄色战袍下摆。 “公子启在此,东夷贼人,速速受死!”公子启立于尸首之间,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的血珠在尘土中晕开暗红的痕迹,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哥,不好!”领头的东夷士卒见状,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本欲集中全力攻破城门,却未料公子启来得如此之快,截断了他们的后路。 “可恶,还是晚了一步!”他咬牙切齿,眼中戾气翻涌,当即改了策略,厉声喝道:“全部兄弟听我命令,不用再管公子启和来去之秋,集中全力打开城门!只要冲车撞开城门,王上大军即刻就能入城,届时便是他们的死期! 公子启见状,眉头紧锁,当即挥剑斩翻一名试图撬门的东夷士卒,高声下令:“守住城门两侧!师傅,你且退后包扎,这里交给我们!”他话音未落,又一名东夷士卒举着长枪直刺而来,枪尖泛着冷光,直取公子启心口。 公子启不慌不忙,侧身避开,长剑顺势削向枪杆,只听“咔嚓”一声,枪杆应声而断。那东夷士卒尚未反应过来,公子启已欺身而上,长剑横扫,将其逼退数步。 而那领头的东夷士卒见城门一时难破,心中愈发焦躁,“给我撞!撞开它!”他身后的士卒也跟着发力,城门在冲车的撞击与他们的推搡下,发出“吱呀”的声响,门栓处的木屑簌簌落下,眼看便要承受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来去知秋已简单包扎好臂伤,他捡起地上一支长枪,忍着疼痛,猛地掷出——长枪带着破空之声,直刺那领头士卒的后心。那士卒察觉身后异动,慌忙侧身闪避,却还是被长枪擦过肩头,疼得他闷哼一声,动作也慢了半拍。 公子启抓住机会,长剑直指那士卒咽喉:“尔等逆贼,妄图破我帝丘,今日便是尔等葬身之地!”话音落下,他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剑光枪影中,厮杀声愈发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