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求和离!》 1、010 “殿下,这马上就要进入月国边界了,需要给你带一捧故土放在身上吗?” 晏柯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外面渐暗的天,满是疲惫和难受的说了声:“不需要,你告诉苏御,不想让我死在路上的话,就让队伍休息一下。” 外面的丫鬟有些为难:“太子,苏将军吩咐了,不能停留。因为太子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这月国那边接亲的人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还有一天路程,太子爷还是忍忍吧。” “莫要惹恼了月国的接亲使者。” 晏柯:“.........” 晏柯看着自己被捆绑着的手和脚,叹了口气。妹子啊,你坐在马车上面,当然不会觉得这一天的路程有什么难熬的,但是……你想想我啊!我被绑了三天三夜,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么?! 原以为,死后穿越,又活了一次是好事儿,而且还是一国太子,多妙啊! 结果,穿越过来后,他被打包送到了穷乡僻壤被楚国说是鸟不拉屎天寒地冻的月国去和亲。 对! 就特么的是他这个一国太子去和亲,让他一个男人去嫁给另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直男,晏柯是怎么都接受不了这日后要和一个男人耳鬓厮磨缠缠绵绵的过日子的。 死都不可能! 所以……他跑了。 结局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来。在他逃了三次之后,终于,被领兵的苏御给绑了起来,扔在了这个马车里面。 苏御是楚国苏贵妃的亲弟弟,依着原主的记忆来看,原主对这个苏御,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情。 所以,在苏贵妃跟皇帝在耳边吹了枕边风,得知自己会被苏御护送到月国去和亲的时候,原主晏柯当天晚上去了苏府找苏御。 说的话也甚为幼稚。 ‘你要是敢送本宫去月国本宫就死在你面前!’ 原主晏柯原本是想要将自己的这一番情意都说出来的,结果被早就清楚他心思装瞎的苏御,恃爱行凶冷嘲热讽了一番。 玻璃心瞬间哗啦啦的碎了,烈也是够烈的。竟一头真的就撞死在了苏府的大门上。 死是真的死了。 活也是真的活了,只不过……活过来的是他。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跟这位玻璃心的太子爷同名同姓还同长相的晏柯。 晏柯叹了口气,他醒来的时候,在原主的东宫中,婚期已定,第二天,他带着额头上这硕大的殉情留下的罪证被人强迫着上了马车。 这路上,一走就走了半月有余,从来没有坐过马车的他,受不了这长途奔波,吐了一路。 加上那三次逃跑,好像惹怒了苏御。本来还会顾忌一下他身体的苏将军,这几天,借着月国接亲队伍催促的借口为由,不眠不休的走了好几天。 中间雇了好几辆马车,两班倒。一班轮白天,一班轮晚上。 虽然他们是没什么事,这可苦了在马车中胆汁都快吐出来的晏柯了。 到了将近凌晨,晏柯正难受的觉得他快要被苏御给整死在和亲路上的时候,送亲的队伍突然就停了下来。 苏御:“停下来休整片刻。” 晏柯立刻被惊醒了,从车床上挣扎着起身,准备掀开帘子看看自己这是被运送到哪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苏御的声音。 苏御在吩咐了车队休整的时候,就来了晏柯所在的马车。 马车外面的丫鬟见他来了,连忙殷勤的让出了一个位置,让苏御进去了。 苏御掀开车帘,看着坐在里面,几近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的太子爷,突然笑出了声。 苏御:“太子,臣以前就和你说过,要学点功夫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可您还偏偏不相信。” 晏柯睁开眼,在心里咆哮:是啊!晏柯!太子爷!你这辈子就是吃了不会武功的亏啊!!你要是不给我留一副这么弱鸡的身子,说不定,我还能替你报仇啊! 现在可好,报不报仇另说,这活下去都难。 晏柯:“让我多休息一下再走。” 晏柯眼神平静无波澜,倒是让苏御另眼相看了三分。 苏御心中揣摩着,晏柯自从那次在他府上撞墙之后,这醒来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堂堂一国太子,跟在他后面软声软气叫他苏御哥哥,现在,开心的时候叫他一句苏将军,不开心了,就名字都不叫了,用一个‘你’字代替。 欲擒故纵? 苏御看了眼晏柯,这太子,从小就长得好,楚国出了名的美男子,就是这长期因为身体不好,这副身子骨别提多羸弱了。 现在,在路上经过半月的奔波,脸色铁青的吓人,完全是一副病态的样子。 苏御看着病美人较弱的模样,伸手给晏柯理了理他垂在两侧的头发。 苏御:“出了楚国,远离纷争对你有好处,别闹了。” 见晏柯没说话,苏御又开了口:“那天是我说话重了,但你这倔性子是该好好收收了,说话就说话,好好的寻死觅活做甚?” 晏柯睁开了眼睛,这是把他当成了原主来哄了?既然这苏御都来卖这个乖了,他就先顺势而下,先骗他把自己手上的绳子给解了再说。 晏柯:“你这样绑着我,不就是想把我整死在这路上吗?” 苏御蹙眉:“你说的是哪的话?要不是你不听话,我会把你给绑起来吗?刚开始你身子一直不好,我不是没有给你找过太医,但你呢?不喝药,不吃饭,就要走,你冲我撒什么娇?” 晏柯:“.........” 撒……撒娇?哥们,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那是根本就吃不下好么?! 苏御:“有些事闹一下就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好好收着你的心,莫要让人知道了以此来害你。” 晏柯听着苏御这虚伪的话,没有任何感情的起伏。 但是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停,这惨白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丝暧昧的红色。 晏柯:............! 老子特么的脸红什么?还有,为什么要心跳加速?! 突然之间,晏柯胸口一阵刺痛,趴在了床边,一口血吐了出来。胸口处,难受的厉害。 苏御着急了:“晏柯!” 晏柯昏昏沉沉的时候,自己上下嘴皮子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在意识还残留之际,他听到了‘苏御哥哥’四个字。 ——— “孟佑!” 一个少年,站在雨中,鬓前的几缕黑发被雨水淋下来,服服帖帖的粘在了两侧,剑眉直插入鬓,刀削斧砍般的脸型英气逼人,一双眸子中,倔强又冷漠。 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以他为中心,十米之内,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我不娶他!”孟佑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容不得你想不想,你必须娶!”在宫殿里面,传来一道深沉带着沧桑的男音。 孟佑揣着一肚子火,自从知道自己要娶一个男子之后,他就在他父皇的宫殿门口闹了小半个月。 得到的结果永远是不行,必须娶! 孟佑:“一个男的嫁给另一个男的,他不羞我都替他羞!” 里面的月国皇帝听到这,冷笑一声,打开了殿门。 皇帝:“你懂什么?如今月国早就已经不是楚国的对手了,人家一国太子能来我们月国和亲,这是好事!” “再说,一个太子委身于你,委屈你了?!” 孟佑扭头,眉眼间,写满了不甘愿:“父皇就没想过,一国太子来和亲会有什么阴谋吗?” “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有阴谋,一个能被派来和亲的太子,你还希望他能有什么用?” 皇帝被孟佑的这番话说的沉思了片刻,事到如今,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楚国皇帝,指名道姓的让他的大儿子来接养这个太子,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书漓,朕知道是委屈你了,但是,这个事变也变不了了。” 孟佑:“.........” 孟佑见劝不动,转身冒着雨出了宫。 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跑,这偌大的太子府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宣旨的公公拨开层层禁卫军,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虚汗的看着背着包袱准备跑的孟佑。 孟佑:“......” 公公:“太子殿下,皇上说了,您这几天,得在太子府等着太子妃来。” 孟佑什么话都没说,死盯着宣旨的公公。 公公忍着孟佑身上散发的森森寒意,继续道:“当然,您可以等您的太子妃来了之后,带着太子妃一起走。” 孟佑:“.........” 公公:“皇上还让奴转告太子殿下,这太子妃身子娇贵,听说这在路上因路途太过遥远,已经小病了大半个月了,太子殿下需得好生照料着。” 孟佑:“.........” 末了,孟佑从嘴角阴沉沉的挤出了一个字:“滚。”《 》 2、020 晏柯自从那天晕过去之后,就感觉到了苏御看他的怪异表情。 默默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苏御:“到前面马上就进城了,殿下,让人给你整理一下仪容吧。” 整理仪容…… 晏柯愤愤,你要是再带着老子这样长途奔波,你特么的就该带着人给我整理遗容了。 四天了!晏柯终于是解放了。 手上的绳子终于是被人给解开了,手腕脚腕,尽是淤青和伤痕。下马车的时候,还因为腿脚无力摔了一跤。 苏御在那边跟着接亲的使团交接,晏柯一脸狼狈的脸着地摔在地上,旁边传来不少人隐忍的笑声。 随后,他挣扎着起身,坐在了旁边的大石头上。 丫鬟端着水放在了他的面前,晏柯透过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看着自己这个鬼样子,叹了口气。 这楚国第一美男的c位真的不是这位太子爷花钱买来的吗? 双眼无神,和死鱼眼没什么区别。嘴唇干燥的都起皮了,要是嘴唇动作大一点,还能裂开渗出血丝来。 这脸上的皮肤青青紫紫的,都是他逃跑失败留下来的战败品。 额头上还有一个结疤的伤口。 别说是别人看不上了,就是晏柯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这一路上,他的颜值直线下降。 不过,这晏柯也着实是不受宠。如果受宠,一国太子怎么会被送到月国去和亲。 刚才摔跤了没人扶,这一路上,被苏御这样对待也没人出来帮他,这足以说明…… 他这个太子,只不过是有个称号而已。说的好听点,是一国太子,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楚国的资深米虫。 文,文不成。 武,武不就。 原主混的也是真的惨,不然,一个太子的东宫怎么会凋零的连个婢女都没有呢。 苏御看着洗干净了脸的晏柯,眼睛很灵敏的捕捉到了晏柯脸上的正在渗血的新伤口,眸子不悦的一敛:“我这才刚离开这么一会,这脸上是怎么弄的?” 旁边的丫鬟们默不作声,战战兢兢的用余光看了眼坐在石头上的晏柯,生怕这位太子爷脑子一热,就告状说她们没扶他。 晏柯将丫鬟眼中的害怕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无奈失笑。刚才自己摔跤失态了,这群人还在笑来着吧?真的是不管什么年代,碰到弱势的人,群起攻之的大有人在。 晏柯摇了摇头:“不碍事。” 苏御看着曾经风光懵懂的晏柯全变了样,一张好看的脸,已经被糟蹋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他伸出手,在晏柯的伤口上轻轻擦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血迹,蹲在了晏柯的面前,将晏柯的手抓在了手心。 晏柯恶心的将手给收了回来。 晏柯:“将军有话说话,这动手动脚的,不太好吧?” 苏御低笑,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要晏柯即使人在月国,这心依然也是要放在自己身上的,这样就好掌控多了:“晏柯,等我攻打月国的时候,你还是完壁的话,我要你。” 晏柯捂住自己又开始扑通扑通跳的心,心里直犯恶心。 这肯定不是自己该有的反应!难道——原主晏柯还在这个身体里?! 如果真的在的话,这特么的就是一个渣贱组合了吧? 一个渣的要死,在原主求爱的时候,冷眼相对,恶语相向。 一个明明被拒绝,被骂恶心变态。听着这根本就是带着陷阱的话,竟然还心动。 完壁?要他?! 可去你的吧! 老子这么高,这么大,这么粗,难道不能自己找个温婉漂亮的姑娘过日子?老子要和你搞基?你就不怕老子掏出来比你的还要大?! 晏柯拽着苏御的衣服,看着他这一脸的得意,冷笑出声。 晏柯:“真他娘的当自己是根葱了?还完壁?可去你的吧!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你,老子会忍你一路?你给老子听好了,你以为天下就一个男人?不好意思,器大活好的可是倍儿多,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又不是没人要!听闻月国太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可比你好上了不止百倍吧?!” 苏御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晏柯……是在拒绝他?! 虽然,这是阿姊交代的事,让他接近晏柯,让晏柯这个傻小子给他们传递消息。但是……这么一被骂,苏御觉得脸上无光,双手攀上了晏柯的肩膀,抓着晏柯肩膀的手,渐渐用力。 常年习武的人的手劲,大的吓人。 晏柯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快被捏碎了。 忍着痛,硬是没有向苏御妥协:“有本事你就捏死我!” 苏御对反抗了一路的晏柯没了耐心,但是旁边又有月国接亲使团在,忍着一身的无名火,松了手。 苏御:“其他人驿站等候,陪侍的,跟着我进城。” 晏柯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铁定是被捏青了的。刚上了马车,就被苏御给叫住了。 苏御:“太子殿下,麻烦您自己走着进城。” 晏柯闻言,身形顿了顿。但也只是停顿片刻,片刻之后,走进了马车。 晏柯:“那我就在马车里面哪都不去,反正我也不想进去。” 苏御看着无赖的晏柯,恨恨的踹了脚马车的车轱辘,随即,自己跟着一起上去了。 苏御:“走!” 阴沉的目光看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人,晏柯如芒在背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就仗着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为所欲为! 苏御:“谁告诉你这月国太子爷风度翩翩的?” 晏柯微微睁开眼。这是原主记忆里得出的信息,难道出错了?不过,错没错有什么关系,无论他丑还是不丑,都不关他的事。 既然他在这路上跑不了,到了目的地总归是有机会跑的。 苏御:“听闻,那位太子爷,眉间有颗斗大的黑痣,又矮又肥,嗜杀成性。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过,你是一国太子,咱们楚国地大物博,是强国,他估计也不会随便动你。” 晏柯腹诽:你们怕是巴不得这月国太子爷动老子吧?!这样你们就有了发兵理由了。 苏御还准备再说什么,被晏柯不耐烦的咳嗽一声,瞬间住了嘴。 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晏柯垂在脑后的那一头墨发,心中纳了闷。 晏柯刚刚是在烦他??? 车队进了城,前面是月国的接亲使团在开路,后面是楚国的陪侍和苏御身边的几个贴身随从跟着。 场面一度很壮观。 而月国的百姓早就听闻他们月国太子爷要娶楚国的第一美男,都早早的就在街边候着了。 这呼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就着小贩叫卖的声音是一潮高过一潮。 晏柯再想闭眼睛假寐也不行了,干脆坐起来,将车帘给掀开了,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就这样露了出来。 现场百姓一阵哈哈声。 隐约中,晏柯听见了几句带着刺儿的话。 “这就是楚国第一美男子?还没老子长得俊儿呢!” “是啊,瞧瞧都瘦成猴儿了,这楚国好歹是个大国,怎么会将自家太子爷养成猴儿样?” “难怪太子爷不乐意,准备逃婚来着呢!要是我,我肯定也不乐意啊!娶男人不要紧,起码得来个俊俏点的吧?” 苏御听着下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都觉得听不下去了,偏偏那个被议论的体无完肤的人还撑着脸听的津津有味。 苏御一把将人给扯了进来,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晏柯:“别给楚国丢脸!” “那你刚刚不是还说你要我来着?这还没开始呢,就嫌弃我了?”晏柯挑眉,倒也没有再继续趴在窗边给那些人观赏议论了。 苏御冷漠:“你前面不是不要?” 晏柯道:“是不要。你有见过谁会掉同一个粪坑掉两次的吗?” 苏御又差点发作了,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侍卫:“将军,咱们已经到了太子府了。” 苏御嗯了声,先走了下去,当看到太子府紧闭的大门的时候,这一身的冷意瞬间浇灭了他被晏柯勾起来的怒火。《 》 3、030 晏柯下了马车,看着紧闭的太子府的大门,好几个硕大的字在脑海里面循环播放着:我被抛弃了! 众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太子府,你推我我推你的推出了一个人去敲门。 毕竟,这位爷得脾气是真的不太好。 敲门的侍卫敲了两下之后,里面不仅没开门,原本还能听到点下人们零星声音的,现在也基本听不见了。 接亲使团看着这边的苏御脸色越来越黑,额头上滴下了一滴冷汗。 苏御径直走向晏柯,低声在晏柯的耳边说道:“殿下,你该生气的。” “哦——” 晏柯轻咳了一声,沉着脸看向了接亲使团的那位为首的大臣。 晏柯:“大人,太子爷这是何意?” 大臣:“可能……” 大臣可能了好半天,都没可能个所以来,倒是晏柯,早就替他想好了说辞。 晏柯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臣的肩膀:“我听说,你们月国有这个习俗,这接亲队伍被关在门外越久这新婚夫夫小日子就越过越红火,对不?” 苏御:“.........” 接亲使团:“.........?” 还是反应过来的大臣连忙点头应和:“对对对,太子爷定是希望和太子妃您和和美美,日后红红火火才关的门。” 晏柯脸一僵,不过也就是瞬间的事儿,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 做为一个常年会刷微博,熟悉二十一世纪得各种骂人语言的晏柯,他觉得自己好像过分解读了这位大臣的话。 日后红红火火,意思是——不日就不红火了呗? 看着晏柯沉了一下脸,这大臣心里打着突突,难道自己有哪句话说错了? 于是,又开始奉承起来:“太子妃这么贤惠体贴,想必太子爷一定很喜欢的!” 晏柯:“.........” 我特么的替你解围,大兄弟你这么诅咒我,恩将仇报的,不太好吧?! 还有,你特么是怎么好意思将我彩虹屁成贤惠体贴的? 苏御在后面掐了把晏柯,想让晏柯上道一点,没想到,这手才刚碰到晏柯的后背,晏柯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一只手僵硬在半空中面对着众人得审视。 苏御:“.........” 晏柯自然会防备着苏御了,在苏御抬手碰到他的瞬间,他就倒了下去。 苏御收回手,众人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对于重面子的苏御来说,无异于凌迟了。 苏御:“殿下怎的这么不小心?” 晏柯面露痛苦,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苏御抓着他胳膊得手,一个使臣看出了端倪,一把推开了苏御,分开了两个人中间的距离。 晏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唯唯诺诺的看着苏御,眼神飘忽不定,害怕又带着点小倔强:“苏将军,这月国风俗就是这样,你让我去怪罪他们,是无理取闹,晏柯做不来这种事。” 声音很小,眼神懦弱,加上一脸的伤,看起来就像是经常遭了虐待一样的。 晏柯将这种表情演的很惟妙惟肖,他上辈子没少看,所以,这演技是抓到主心骨了,至少对付这群古人,还是可以的。 苏御阴鸷的看了眼晏柯,中间已经有不少人说自己虐待晏柯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干! 刚才手不过才刚碰到他,他就倒下去了。准备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做着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还有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到了月国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么?! 晏柯站在月国使臣后面,一双好看的凤眼不断的在挑衅,跟刚才卖惨的人,判若两人。 太子府的门敲不开,门口两拨人僵持不下,正当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两队禁卫军从街角的转角处跑了过来。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开在了后面。 晏柯也不准备卖惨了,朝着后面倒退了两步,在太子府门口有这排场的,除了太子本太就是太子他爹了。 从马车上出来了一个男人,踩着太监的背,下来了。 晏柯了然,太子他爹。 月国皇帝一下来,众人俯首行礼,苏御将头低了低,随后迅速又抬了起来,这就算是行过礼了。 晏柯眸子看着高傲的苏御,在心里摇了摇头,真是不知道这种自负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月国皇帝自然也看见了,他的目光率先就放在了苏御和晏柯的身上。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给朕把门给砸了!”皇帝看着太子府的大门,想着自己这不顾全大局的儿子,憋了一肚子的气。 门被砸的哐哐作响,晏柯抿唇,这里面的这位大兄弟有点东西啊!是个汉子! 哥们,你老子生气了,皇位是不想要啦? 门一开,早就在太子府里面等着请罪的下人们,跪在一左一右,哭着一张脸,等着盛怒的皇帝降罪。 “皇上,太子爷不让奴开门。” 皇帝自然知道孟佑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太子府的下人们平时是小日子过的不错,一旦孟佑犯起混来,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自己去领罚,来人,去把孟佑给朕抓出来,不肯出来就把门给钉上!” 皇帝看着自己身后得侍卫,冷冰冰的吩咐。 太子府的一个小丫头悄悄地抬头用余光看了眼站在门口不想进来的晏柯,心道:这太子妃长成这样也想高攀我们爷,爷不关门才怪呢! 于是,趁着皇帝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起身找孟佑去了。 小丫头:“爷,该起来了!皇上来了。” 孟佑睁开眼,翻了个身。 既然父皇都来了,那这送亲的估计是也来了吧。 孟佑:“喜宴在左厅。” 小丫头:“太子妃也来了。” 孟佑:“喜房在右边。” 小丫头想在侍卫来之前,把孟佑给叫出来,直到侍卫铁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时,她才放弃了挣扎,低着头,退到一边。 侍卫:“爷,皇上可吩咐了,您要是不出来,皇上就让臣把您这卧房的门给钉上了。” 孟佑:“.........” 侍卫:“咱们兄弟一场,臣需不需要给您留一个小孔好让你们太子府的人方便给爷你送饭?” 孟佑:“.........” 侍卫见里面没声响,接过身后的人递过来的木板,竟真的开始钉起来。 “唐起!”孟佑一脚将门给踹开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唐起:“这么多年了,咱两这兄弟算是做到头了!早知道,爷就不该把你从孟寒手上给救出来,当时孟寒是要把你给扔猪笼浸茅坑的,你是不是忘记了?” 唐起正准备继续钉门,想以此堵住这位太子爷不安分的嘴的时候,太子爷又说了。 孟佑:“你忘记了没关系,爷记着呢!这哪天爷要是不开心了,爷就让人撰写个百八十张的,贴在宫门口城门口,让整个月国百姓帮爷记着,免得爷以后忘了。” 唐起:............ 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孟佑将他救过来得时候,他对他还感恩戴德,甘愿当牛做马的那段时间。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他一定会对当时单刀匹马来救他的太子爷说一句:麻烦您让开着点,比起您的贼船,我更爱您弟弟的粪坑!《 》 4、040 两个人吵归吵,唐起还是没忘正事儿。 唐起:“爷,这边请,这婚事还得您在场呢。” 孟佑:“.........” 他是这么想的,现在拜个堂成个亲忽悠一下算是了事了,等以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再跟那个楚国太子和离。 反正这月国边境也不安生,他之所以留到现在还没走,就是在完成这门离谱的婚事。 “太子到!” 晏柯被苏御拉着在门口站着,苏御死死的拽着晏柯的手腕:“等会让那个不识好歹得太子出来将你给接进去,听见没有!” 晏柯:“............” 孟佑刚走到前院,对着皇帝扬起了一张笑脸:“父皇你要是说你要来喝儿臣的喜酒的话,儿臣就不关门了。” 皇帝瞪了孟佑一眼,余光看着门口站着的苏御他们,虽然恼怒,但是还是想给孟佑一点面子。 “朕给你顾全面子,才把禁卫军给撤了,你倒好,给朕来这么一招!先把婚给成了,朕待会再收拾你!” “他既然有胆量进我这太子府的门,就应该有受得住我折磨的心。”孟佑穿着便服,连喜服都没有穿。 孟佑只是不甘心。 他的心从来就不在这些儿女私长上面,他想要南征北战,扩大月国版图。 更别提……儿女情长还是对一个男人! 皇帝压着声音,忍着怒火,考虑到楚国送亲得人在,不好发怒。 忍着气,愤声道:“自己去把人给请进来!” 孟佑耸耸肩,刚走到门外得时候,一个人影就朝着他扑了过来。 出于人类的本能,伸手给接住了。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一身红衣,眸子蹙了蹙,刚见面就投怀送抱? 要脸不要?! 随后孟佑的眸子转向了晏柯那张带着伤痕的脸,这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别说是一国太子了,就是他这太子府的下人,都没有一个瘦成这副样子的! 想着父皇赐的那幅楚国太子晏柯的画像,孟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画师的求生欲很强啊! 能把这只小猴子画成翩翩美男子也是不容易。 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头直接飞过来打在了晏柯的后脑勺上,晏柯是直接被砸晕的。 苏御直接在外面拉开了防御线,准备慢慢退到太子府再说。 孟佑看了眼自己怀里的人。 道:“你们能不能先把你们主子给安置好?这样倒在爷身上,不合适。” 苏御冷声,将抽出来一半的剑又塞了回去:“本帅倒是想问问太子爷了,这在太子府门口等了这么久,太子府迟迟不开门是几个意思?一开门我们家殿下就遇袭又是什么意思?!” 孟佑天生还就是脾气不好的主,特别是看着苏御在他面前跳的时候,这暴脾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 一把揪过苏御的衣领。 “先别急着质问爷,这是爷的地盘,要问也是爷先问,爷希望苏将军能把太子妃这身上的伤,每一道口子每一个淤青的来由都和爷交代清楚。” 孟佑强势又一针见血的话,直接将苏御问的哑口无言。 他要怎么和孟佑说? 说是晏柯在路上逃跑?如果这么说,这和亲怕是和不成了。 再说,这手上的勒痕,确实是他弄的。 苏御:“路途遥远,再加上山路难走,殿下身子骨娇贵,难免会发生些意外。” 孟佑:“哦?” 孟佑早就在晏柯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晏柯手上的勒痕。 将晏柯的袖子给扯了上来。 晏柯白皙的手腕上,那结着血痂的手腕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孟佑刚才看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当看了一个全貌之后,心中隐隐有些触动。 这一看就是路上被绑着来的,原来,他也不想过来和亲。 孟佑语气不善:“这也是在路上磕着碰着撞出来的?” 苏御盯着晏柯的手腕,抓着剑的手紧了紧,没有说什么。 孟佑:“既然不说,那就是默认了。” “来啊!扣起来!” 孟佑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想着这个姿势不太合适,又将人给抗在了肩膀上。 晏柯:“嘶——” 晏柯昏迷中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个保龄球,被人圆润的扔了出去,不是撞这里就是撞那里,疼死他了! 孟佑听着声音,冷哼了一声:“爷能把你扛进来就是大发善心了,你别不识好歹!记着爷的大恩大德,以后和离时用得到的。” 跟在后面的皇帝和唐起。 皇帝是看着楚国的送亲团被扣下的,没说话就是代表默认了。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在外人面前打儿子不丢儿子脸的机会。 听到刚才孟佑说的那句和离,这伸手准备去拿腰间的玉萧,没想到摸了个空。 唐起将自己的萧给拿了出来,献到皇帝面前:“皇上,臣带了!” “嗯。”皇帝欣赏的看着唐起。 这就是他最欣赏唐起的原因!深得他心。 孟佑刚把人给放在了喜房中的床上时,皇帝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自己伸出来还是朕让人抓着?” 孟佑回过头,见他父皇就拿着玉萧站在了他的身后。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每次就拿着萧打他的手心。 但是——这支萧有点眼生。 当孟佑的眼睛在皇帝手上的萧上转了好几次之后,才在萧柄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起字。 随即目光看向了后面低着头憋笑的唐起。 一个不会吹箫的人随身带着萧,估计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吧? 刚把手伸出来,皇帝一手抓着孟佑的手,一手用力的打下去。 孟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像是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样。 “孟佑,朕今天就告诉你!在楚国没有国破之前,他,就是你的太子妃!且你不准在另纳侧妃。”在重重的打了十来下之后,皇帝愤愤的将手中的萧扔到了后面的唐起身上。 孟佑收回掌心,将手垂下。 孟佑:“儿臣知道了,我太子府养个人还是养的起的。” 随后,孟佑话音一转:“不过,这要是他要走,我也不会拦着。” “你——” 孟佑没听完皇帝的话,径直走到书桌前,将那张画像给展开:“父皇要是问我为何,这就是原因。” 皇帝被孟佑说的没话说了。 毕竟,这画像和真人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 晏柯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挣扎着起身,全身酸痛轻了不少。 “有人吗?” 孟佑:“.........” 晏柯下了床,心中纳闷,苏御那个蠢蛋哪里去了? “有人吗?来个人给老子点盏灯成不?” 孟佑:“.........” “头疼,手疼,全身都疼!就像被人摁在床上摩擦了百八十遍一样,嘶——” 孟佑这下沉不住气了。 孟佑:“闭嘴!爷什么都没对你干!” “也不稀罕干!就你这两两肉,爷摸着都嫌硌手!” 晏柯止住了逼逼的嘴,重新躺回了床上。 心中崩溃了。 兄弟你sei? 为什么在我房间?为什么还要接我的话?我又没说你把我按在床上摩擦,你着急个什么劲? 晏柯隐隐能察觉到这个人是谁,但是不太确定,问了句:“要不——咱们来对个暗号?” “对什么?” “天王盖地虎?” “............” 晏柯叹了口气:“老子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孟佑:“……” 晏柯:“此刻天色已暗,咱们——” 孟佑听到这里,脸瞬间就崩了,带着一脸惶恐轻车熟路的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声音在夏天的微风中破了音:“别想爷和你入洞房!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不——兄弟啊,你跑的太快了吧!看这天色已暗,黑灯瞎火的,咱们可以来一场愉快的和离啊!”错过了一次好机会的晏柯觉得甚是可惜。《 》 5、050 落荒而逃的孟佑给了晏柯不少安全感。 至少,晚上睡觉时,不用一直捂着自己的屁股了。 早上,晏柯睁开疲惫的双眼,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温度骤降。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晏柯叹了口气,许是昨晚着凉了。 还未等晏柯自己爬起来,这专门被皇帝派过来伺候太子妃的小丫头们就已经端着洗漱水进来了。 隔着屏风,丫头们不敢声音太大:“太子妃,该起床了。” 晏柯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声。 应是应下了,却久久没有动静。 丫头又出言提醒:“太子妃,今天您应该和太子进宫去朝拜。” 晏柯睁开了眼睛,从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外衣:“好。” 嗓子干哑的不像话,眼皮也抬不起来,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嗡的响着。 孟佑站在门外,让丫头们进去伺候着,自己就没有进去了,毕竟,他还记得昨晚里面这个男人是怎么想要留他在里面共度春宵入洞房的。 “太子妃!” 里面传来了丫头的惊叫声,孟佑眸子一敛,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晏柯衣服都没有穿完,就倒在了架子旁边,大步走了过去,将人给抱在了床上。 低声对后面的丫头们吩咐:“去后院叫太医,然后让人去宫中跟父皇说一句,就说今天去不了了。” 等他全吩咐完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晏柯了。 晏柯:“冷——” 孟佑拎着被子将晏柯给捂住了。 过了好一会,晏柯又开始踢被子。 晏柯:“好热——” 孟佑又伸手将晏柯没踢掉的被子给扯了。 晏柯:“冷——” 孟佑:“.........” 晏柯:“热——” 孟佑:“.........” 晏柯:“冷——” …… 孟佑被晏柯的又冷又热折腾了好一会,最后终于恼了,用被子将晏柯给团团包住,包的像茧一样的。 晏柯浑身不舒服还被这样捆了起来,使出喝奶的劲儿都没把手给弄出来,最后烦躁的用脚使劲的蹬了两下。 孟佑:“.........” 匆匆赶来的太医看着被太子爷包成一团的太子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让丫头给解开了。 太医:“爷,要不……您先出去等着?太子妃可能经不住您这么折腾。” 孟佑眉毛一挑,冷哼:“爷没动他!” 太医附和:“对对对,是太子妃自己把自己给包成这样的。” 孟佑:“.........” 孟佑不仅被赶了出去,还被关在了门外。 他甚至还听到了太医让丫头将门给锁上的话。 无语了好一会之后,孟佑在外面咆哮了一句:“爷真没动他!” 晏柯在路上是硬抗了一路,本就透支的身体,还因为水土不服,在马车上吐了一路,就更加的虚弱了。 月国天气无常,虽是夏天,但是昼夜温差大,晏柯此次的着凉就是一根导火索,一点就点燃了藏在晏柯身体内长期被压制的大大小小的毛病。 晏柯这一昏迷就是五天。 烧了整整五天,中间勉强灌进去一点药,人已经彻底脱形了。 孟佑在旁边守了五天,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旁边候着,被他赶走的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 但是,床上的人还是该昏就昏,该烧也还是烧。 孟佑摔了药碗:“还能不能行了?不能行就早点扔了你们的药箱回家养老!” 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屏风外面,听着太子爷在里面发怒的声音,不敢说话。 这病来势汹汹,虽然是普通的风寒引起的,但是身体长期的亏空,治好了风寒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还得日后好生养着,将曾经亏了的身体底子给补上来。 迷迷糊糊中,晏柯听着这吵闹的声音,蹙了蹙眉。 孟佑正准备再继续说点什么,这手腕突然被晏柯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给抓住了。 正准备甩开的时候,看着晏柯那张毫无血色得脸还是给忍住了。就这副破身子骨,他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散架了就不好了。 孟佑放缓声音,问道:“何事?” 晏柯虚弱无力道:“给......老子闭嘴。” 孟佑:“............” 孟佑隐忍这一身的怒火,将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然后走了出来。 睥睨的看着跪在底下的人:“刚刚……听见什么了?” 众太医和下人:“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听见。” 没有听见您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太子妃还被太子妃嫌弃让您闭嘴的话! 真的没有听见。 孟佑满意的收回目光,从新房中去了太子府的地下大牢,那里面关着他能动的人。 在看见苏御的那一刻,孟佑朝着苏御勾了勾手指:“放他出来。” 你主子打不得骂不得那就拿你来发发火吧。 苏御被关在这里好多天,本来以为来了这里会被奉为坐上宾,结果孟佑直接将他扔到大牢来了。 苏御:“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孟佑冷笑:“爷已经让人修书去楚国了,倒是想问问你们楚国的国君,是不是他发了命令让你在路上虐待爷的太子妃的。” “晏柯呢?” “晏柯?你该叫太子妃。”孟佑松了松手腕,他不是来找苏御闲聊的,聊了两句便不耐烦了。 “来,你要是打赢了爷,爷放你和你那群小兵们回去。” 苏御被关了五天,这五天,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从来没受过这么窝火的气,加上那句太子妃,揉了揉自己这几天落枕的脖子,冷呵了一声:“那就得罪了。” 孟佑从小习武,虽贵为太子,却不敢有一刻松懈,对付苏御这种娇生惯养的娇兵,简直太容易了。 看着三两下被自己压着半跪在地上的苏御,孟佑心情可算是好了一点了。 孟佑:“没打赢爷,继续关着。” “让我见见晏柯。” “你也配?” 孟佑留下甚为残忍的三个字泄愤完之后,离开了大牢,剩下苏御又被重新押回了大牢,神情有些不甘和愤怒。 孟佑刚在地牢松了筋骨了,出去就看见了府上的丫鬟站在了地牢外面。 丫鬟一见孟佑来了,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爷,太子妃醒了。” 孟佑:“哦,醒了好。” 丫鬟:“太子妃在找你。” 孟佑不可思议的看着丫鬟:“这都什么时候了?病的都半死不活了,还在惦记入洞房的事!还真是不要脸也不要命!告诉他,爷没空!” 丫鬟:“.........” 看着太子妃那样子,好像不像是要入洞房得样子啊…… 孟佑:“让他收收他的心,等会,爷写封信,你拿过去。” 孟佑觉得,丫鬟大概是传达不出他的意思,将要走的丫鬟给叫住了,转身走进了书房,然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拿给了丫鬟。 孟佑:“他看过信之后,自然会安分的。” 丫鬟壮着胆子:“爷,奴觉得,太子妃应该不是为了入洞房的事。” 孟佑看了丫鬟一眼,你懂什么! 第一次见面就投怀送抱。 然后他好心好意晚上去看他醒了没,他倒好,直接想留他过夜! 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丫鬟见人已经走远了,犹豫了好一会之后,进了新房,将那封信,揣揣不安的放到了晏柯的手上。 晏柯眸子一亮。 咳咳——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病的半死不活的时候,这位太子爷终于上道嫌弃他了,给了他和离书! 晏柯将信给打开,看着上面的字,每多看一个字脸色就沉一分,每多看一个字,血槽就空了一分。 晏柯被气到了,原来那家伙不是想和离,是特么的想丧偶啊! 丫鬟看着被气到躺在床上神色有些痛苦的晏柯,这目光又朝着地上被晏柯扔了的信纸看了过去,隐隐绰绰的看了几句话。 :收收你孟浪的心,对爷没用! :你养好病就行,不要总想着些歪门邪道来勾引爷! :爷常年混迹风月场所,像你这种没手段还不会搔首弄姿的人,爷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死心吧! 丫鬟震惊了。《 》 6、060 晏柯醒是醒了,身子底不行,醒的时间没有睡的时间多。 晚上,他总能感觉到有个人给他盖被子。 几乎可以肯定是个男的。 因为没哪个姑娘家的有那么大得力气,直接把他翻来覆去给卷进被子里。 昏昏沉沉的病了大半个月之后,他终于下床了。 难得的艳阳天,晏柯站了起来,养了大半月,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元气恢复了不少。 这段时间,好的补品没少吃,好的药也没少喝,好歹是补回来一点了。 所以,趁着艳阳高照,才被孟佑那封信羞辱过的晏柯,准备亲自去抓人将话摆在明面上好好聊聊了。 “太子现在在哪?”晏柯完全就是一个路痴,更别提是在这布景没什么区别得太子府了。 绕了一圈都没找到所谓得书房在哪里。 丫鬟:“太子妃,爷现在正在书房呢。” 晏柯:“……” 晏柯:“书房在哪?” 丫鬟笑,想着刚来的太子妃是找不到地方了,便道:“奴带太子妃去吧。” 晏柯点了点头:“谢谢。” 晏柯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书房里面传来了孟佑暴跳如雷的声音。 孟佑:“爷让你去找个女人就那么难吗?!要会演的!会演的!!!!!谁说爷要这种胭脂俗粉了?不知道爷要被逼着霸王硬上弓了么!爷怎么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晏柯:“.........” 看样子,现在好像不适合谈和离。 听着这暴躁太子爷的话,应该是下属找的女人不合意,还是别进去遛存在感了,要不真像他说的,霸王硬上弓了怎么办。 正当晏柯准备溜的时候,孟佑愤怒随手甩出来的砚台直直的朝着他飞了过来。 晏柯眸子猛然的睁开,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 兄弟,你不是吧,婚内出轨你还好意思杀人灭口呐?! 丫鬟上前一步,将那急速飞过来得砚台给稳稳的接住了,神色自然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眯着眸子,笑着问晏柯:“没有吓到太子妃吧?” 晏柯:“.........” 晏柯错愕的看着丫鬟,嘴巴张的好久都没合上。 鬼知道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虽然他在来之前就简单的了解过月国的历史,知道月国是战斗国家,只要到了需要的时刻,他们国家的男女老少都能拿着长枪上战场。 但是,这尼玛也太恐怖了吧! 离离离,必须离! 再不离的话,晏柯就觉得,不是过不过得下去的问题,而是活不活得下去的问题了。 丫鬟看着自己手上的砚台d,又纳闷的看着一言不发,迈着踉跄的步子跑了的太子妃,疑惑的挠了挠头。 想着太子妃估计是误会了太子的话,丫鬟在外面禀报了一声:“爷,刚才太子妃来过了。” 孟佑正生着气,听到这个愣了一下:“他听到了?” 丫鬟:“嗯,一字不落。” 孟佑:“.........” 孟佑额角突突的跳了两下,瞪了眼在旁边尽给他出馊主意坑他的唐起,越想越气。 “在他的面前找女人是吧?断了他的念想是吧?找还得找那种青楼女子风情万种的是吧?!” 唐起正喝着茶,被孟佑的话呛了一下,忍笑看着孟佑。 “爷就说了你不靠谱,找什么女人!爷本来就不好这口,现在倒好,还什么都没做就被抓到了,我可跟你说,这病秧子的小命可是爷费了不少真金白银名贵药材给救回来的,要是因为这个要寻死觅活了,爷就把你吊在新房的房梁上,让你以死谢罪!” 唐起啧了声:“千万别,爷,我做不来这种欺兄弟妻的事儿。” “要我说,从了算了,苦你一个,幸福月国百姓千千万,整个月国百姓都会记得你为这个国家的付出的。” 孟佑一脚踹在了唐起的屁股上,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唐起,他这个人有多不受待见。 唐起走后,孟佑好一会才从书房里面出来。 将自己手上的信纸交到了身后的侍卫手上:“给爷去找几个字写的好的,抄个几百张贴在城墙宫墙最显眼的地方,给爷使劲儿贴!” 孟佑被唐起坑了好几次之后,总算是将他对他的最后一点兄弟之情给耗光了。 于是新仇旧恨就一起算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孟佑阴沉沉的吩咐了一系列的事儿,将唐起的身前身后事安排的妥妥贴贴的之后,开始给自己谋一条活路了。 晏柯不能死,虽然自己不会碰他,但是,这晏柯总想着爬自己的床,想要圆房,这个误会估计对他的打击应该挺大的,到时候又寻死觅活的话,这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信唐起那个混账的话! “太子妃留了一句打扰了就走了,看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丫鬟仔细的将晏柯的反应给回想了一下,尽量不想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啊!还有,爷刚才您扔出来得砚台差点就打到太子妃了,估计太子妃是被吓到了。” 孟佑:“............” 孟佑烦躁的甩袖准备去找晏柯,准备小心翼翼的去道个歉,并将脏水泼到唐起的身上。 “哎呀,小五子今儿个又和我请假了,说是家里那位出了点事。” 孟佑听着这在耳边闪现的声音,并不在意,没有停住脚步。 “啥事啊?我看他最近请假请的比较勤,这说出来,大家好一起帮衬着点啊。” 孟佑放慢了脚步,小五他有印象,憨头憨脑的,在他这里干了好几年了,平时这人就不敢见人,估计真要有什么事,也不敢近水楼台走他这个捷径。 “这还不是男人那档子事嘛,这小五别看年纪轻轻得,其实那方面不太行,这新婚的小夫妻哪受得了这样的寂寞啊,这不,小五在太子府当差,听说他夫人是在家里偷人被小五他娘给抓住了,现在正闹着要将奸夫□□给浸猪笼呢。” “小五看着五大三粗的,那方面居然有问题?” “可不嘛。” 孟佑算是彻底走不动了,微微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某个部位。 这主意,总是在那么一瞬间就冒出来了。 要是—— 他和晏柯说自己不行的话,估计晏柯就会死了这条心吧? 孟佑想到这里,眸子瞬间就亮了,快步朝着晏柯的房间走去了。 哐哐的敲了几下门。 “门你就别开了,爷就是来告诉你,其实爷不跟你入洞房是因为爷不行,那方面的不行,你懂的吧?” 晏柯:“.........?” 老子该懂什么?!你不行和我说干嘛?! “你应该懂得,咱们府上有个人叫小五,他那方面也不行。” 晏柯终于知道了孟佑说的那方面不行是哪方面不行了,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在心里咆哮开了,你不行你告诉我干什么?!你那玩意老子又用不上! 有病去治啊!兄弟! 晏柯:“节哀。” 孟佑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自己在那边听来的对话全部一字不落的给搬了过来,道:“你别看爷虽然年纪轻轻,五大三粗的,那方面是真的有问题。” 晏柯:“.........” 孟佑:“你看小五,高高壮壮的,这男人一不行起来,夫人就跟着出墙了。” 晏柯听到这,忍俊不禁起来。 小五真惨,摊上你这么个歹着人痛处到处说的主子。 孟佑:“爷说完了,你休息。” 晏柯:“......” 晏柯那刚才见识过太子府的一个婢女的武功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在脑袋里形成了‘这下人都这么强悍一个,这太子估计是能掌劈砖头胸口碎大石的存在’的想法,于是,这和离的心被害怕给压下去了好几分。 但是,就在刚才,那个念头又蠢蠢欲动的冒出来了,不仅冒出来了,还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种小沙雕应该——很容易忽悠吧? 想到这里,晏柯出言叫住了已经走到院子里的孟佑,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晏柯:“太子,我不是嫌弃你那不行,我知道这男人不举是人生的一大痛处,你也别太丧气,别人不举是污点,你不举是国之荣光啊!你想想啊,自古多少帝王都败在了美人手上,以后在你身上,不会有江山美人难抉择的时候,你说是吧?” 孟佑:“............” 这话有点超了,刚才他们没把个人问题上升到国家问题上。 晏柯:“所以,你也别太在意,人生嘛,有得必有失,我是不会介意的。” “情场失意,战场得意,晏柯在这先预祝太子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孟佑嘴角一弯,别说,这小病秧子的嘴还是蛮甜的。 孟佑:“承你吉言。” 晏柯听着这语气,好像也不是要生气的样子,于是,峰回路转将埋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彩虹屁里面的终极话题给拉了出来。 晏柯:“虽然你不行,但是,这男人有多饥渴你是知道的吧?我是真的不嫌弃你,但是,这男人的身体我是控制不住的,到时候要是上个青楼被抓住了,给太子你戴了绿帽多不好啊,所以,我们还是——” 晏柯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着脸的孟佑给打断了。 孟佑蹙眉:“你怎么就说不通?说了爷不行!你怎么还存着要入洞房的想法?爷不行爷怎么跟你入洞房?!你去出墙,你随便出!爷保证不会让你跟小五他夫人一样被拉去浸猪笼的。” 晏柯:“.........” 晏柯无力的捂住脸,这就是古代人和现代人沟通的不能逾越的鸿沟吗? 你他妈和他说和离,他总以为你在扭着屁股求日。 夏天的凉风一吹,吹的孟佑清醒了不少,顿时一哆嗦,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这是被晏柯的没药救给气出病来了吧! 孟佑左右看了看,走到门边,将声音给放小了点:“这样行不,你出墙的时候,偷偷摸摸着点,偷情要有个偷情的样子,别让别人知道了,悠着点知道了吗?” 晏柯生无可恋:“哦。” 我他妈谢谢你如此大义的教老子偷情啊! 孟佑:“爷不会休了你的,你放心!” 孟佑说这句话得时候,心里是痛苦的。 休是不能休的,至少在楚国还屹立不倒压在他们头上的时候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父皇的那道圣旨就被父皇让人放在了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好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段婚事关系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孟佑对楚国的势在必得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晏柯哭:“您真不考虑一下吗?” 我他妈一点都不放心好吗!!!《 》 7、070 孟佑说完了,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记起了还有一些事情没说,便又原路返回。 “是唐起教爷的,你要打就去打他,爷待会让人带你去,多带点人。” “不带人也没事,抄个砖头,照着脑袋,使劲拍,他不敢还手的。” 晏柯:“......” 等孟佑真的走了之后,晏柯才将门给打开。默默叹了口气,听说,苏御还被太子关在大牢里面,估计那个孙子要炸了。 晏柯看了眼跟在他后面的小丫头,道:“带我去见苏御。” 小丫头点点头:“太子妃,这边请。” 这么爽快的答应倒是让晏柯有些奇怪了:“我可以去吗?” 小丫头笑:“可以的,太子妃。爷吩咐过,只要您想去什么地方,就让奴带您去。” 晏柯明了:“好。” 到了天牢门口,晏柯便让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等晏柯进去之后,跟在他后面的小丫头让人去告诉孟佑去了。 晏柯这才刚下楼梯,就听见了苏御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嚎叫的声音。 苏御:“晏柯呢!我要见晏柯!!” 苏御被关在里面,每当孟佑不爽的时候,就以你打赢我了我就放你出来的由头拉出来揍一顿。 结果可想而知。 孟佑倒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三餐照常,虽然这饭菜寡淡的连猪都瞧不上。在苏御看来,这是孟佑对他的挑衅,这是小小月国对楚国的不尊重! 见晏柯来了,苏御阴沉的脸并未轻松一分。 苏御咬牙切齿:“你倒是舍得来了?他看不起我,看不起楚国难道对你有好处么?!能不能争点气!放我出去!” 晏柯看着被关在牢房里的苏御,叹了口气,真可惜,这要是在现代,他能给苏御放一首铁窗泪,让他在里面摇起来。 晏柯:“你也别怪我,这孟佑身体强壮,日日抓着我在床上折腾,我想来找你也来不了啊!” 苏御听到这个,彻底崩不住了。 扯着晏柯的衣领,将晏柯扯向了自己,双目猩红:“晏柯你他娘的要点脸!” 晏柯莞尔:“不要脸的是你,不是你们吵着闹着逼着老子过来这里和亲的?现在叽歪个毛线?行了,赶紧滚!” 晏柯从侍卫那里拿了钥匙,将牢房门给打开了。 苏贵妃能在皇帝面前吹耳边风将他这个太子给送过来和亲,可见手段了得,而苏御是他们苏家唯一的男丁,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指不定会怎么哄着皇帝出兵。 所以,晏柯即使再怎么想替原主报那夜的嘲讽逼死的仇,也不得不拿着钥匙放苏御离开。 或许古代人已经习惯了战乱带来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但是他不行。 将苏御给放出来之后,晏柯先发制人,趁着苏御不注意,抄着侍卫的剑,架在了苏御的脖子上。 苏御脖子凉飕飕一片,往前面走进一步,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晏柯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刺进他的皮肤。 苏御邪魅一笑:“你——要杀我?” 晏柯眸子微冷:“听着,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给我好好的记清楚!你回去之后,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和你那位好姐姐在皇帝面前吹什么耳边风,发兵月国的话,我就将当初楚国皇后死亡的真相,公,之,于,众。” 晏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冰冷的说出来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孱弱多病尚未恢复的身子,让他有些受不了大牢的潮湿。 苏御睁着眼睛,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听到晏柯那句话的时候,寒意从脚掌遍布到全身,后背凉风一阵。 苏御:“你都知道些什么?!” 晏柯冷笑:“很不巧,全都知道。” 苏御:“那你——” 为什么以前不说? 晏柯:“所以,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了吗?” 晏柯并不觉得这种爱有多伟大,隐瞒自己母亲的死亡真相,在这个杀人凶手面前,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继续爱他。 苏御还没从晏柯的话带给他的震惊里面缓过来,也没仔细去听晏柯话里面的病句。 呆滞的看着晏柯,他一直以为……这个人,笨得要死,什么都不会,以前一起上学,还是他一个人做两份课业帮他一起交上去的。 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晏柯喜欢他。 那个时候,晏柯这个太子还很受宠,皇后还没死,阿姊告诉他,让他跟晏柯打好交道,总有一天,晏柯对自己的喜欢就能被利用上。 后来,也是真的被用上了。 他让晏柯支走了皇后身边的侍女,然后自己动手将皇后推下了御花池。 事后,晏柯哭的撕心裂肺,在椒房殿跪了半月都没起,自此,便赢了一个孝子的名声。 原来……这只是他对真相隐瞒,对他娘的忏悔吗? 晏柯看着苏御脸上的痛苦,本来是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的,突然之间,脸上就湿了。 晏柯还以为是漏水了,抬头看了看,最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动作愣了一下。 他——哭了。 哭了?? “子归!”苏御看着哭了的晏柯,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旁边的太子府的侍卫正准备上前将两个不成体统的人给分开,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处的孟佑。 众侍卫心中大惊。 完了完了,太子爷要血洗大牢了。 晏柯泛着恶心想要推开苏御,但是四肢都不被自己所支配。 晏柯眸子猛然睁开,里面都是恐惧。 他还在!肯定是他!肯定是晏柯! “救——”晏柯神色痛苦,那感觉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大脑还清醒,但是四肢动不了,身体还颇为享受苏御的拥抱。 晏柯!你他妈清醒点! 苏御抱着晏柯,孟佑站在晏柯的身后,他正好能看见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将手撩起晏柯的头发,放在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以此来挑衅孟佑。 孟佑看着晏柯,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蠢。 晏柯此刻难受极了,手脚都动不了的他,一口咬在了苏御的耳朵上面。 被原主晏柯气糊涂的他,下口没轻没重的,像是要将苏御整个耳朵都扯下来一样。 “啊!”苏御痛苦的喊叫声响彻牢房。 晏柯吐掉了嘴里的血,呸了一声:“知道爷爷这叫什么吗?诱敌深入,然后再感动之,再咬他个措手不及。” 苏御捂着耳朵:“......” 被震惊到了的孟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惶恐的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晏柯手脚依然还动不了,但是阻止不了他舌战苏御:“给老子听好了,我也不是个什么好聚好散的主,什么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不存在的。” “从今之后,希望你过的没我好,吃的没我饱,穿的没我暖,希望你害的每一个人都成为你午夜梦回的噩梦。” 苏御耳朵被晏柯咬了一口,伤的不轻,看着晏柯的眸子,突然意识到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屁虫可能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苏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决定了要把晏柯送到这里,也下了狠心,将他从逃跑的路上抓回来,明明他该在孟佑面前,帮着晏柯去获得孟佑的信任的。 他不该去挑衅孟佑的。 晏柯看着苏御,任由自己的眼泪狂流,嘴角带着的讽笑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精分狂。 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旁边走去,晏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拿起了前面被他扔在旁边的剑。 “不!”看那架势,肯定是原主用来自尽的! 相比原主的不惜命,晏柯可是爱惜极了,能活到八十岁,让他活七十九岁三百六十四天都不行! 于是,晏柯在控制不住四肢的情况下,一头撞在了牢门上,晕了过去。 孟佑:“.........?” 苏御正准备去看晏柯,被大步走下来的孟佑给挡住了,孟佑叹了口气,将地上晕了的人给抱了起来。 留下冷漠的一句话之后,消失在了地牢:“把他给爷扔出去!” 孟佑一边走,一边盯着晏柯这旧伤才刚好又添新伤的脸,啧啧了两声,颇为无奈:“虽然,爷允许你出墙,但是爷叮嘱过你,要偷偷摸摸的吧?你这样弄的爷才是你情夫一样,爷不要面子的?” 见识过晏柯动不动就寻思的把戏后,孟佑可算是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祖宗了。 看完了全程的孟佑摸清了这两个人之间的虐恋情深,晏柯喜欢苏御,但苏御瞧不上晏柯,还把楚国皇后给杀了,晏柯知道,但是为了苏御没有说出来?? 啧,真乱。 孟佑让人叫了太医。 太医诊断了说是没什么大事之后,他才离开。 并且交代了晏柯身边的下人,让她们嘴巴严实着点,毕竟,这是楚国皇家得丑事,他可没这个心思去听和去传播。 晏柯晚上醒过来,躺在床上迷茫了片刻之后,才坐起了身,拿上了纸和笔,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晏柯捏了捏鼻梁:“我知道你还在,而且,你好像还能时不时的出现,对吧?现在,咱们好好的来聊一聊,我问问题,你来答,行吗?” 晏柯脑袋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晏柯捂住脸,妈的,傻透了!《 》 8、080 晏柯:“第一个问题,你——前面为什么想要自杀?写出来。” :不想你害苏御哥哥。 晏柯眼角跳动,气到肺疼:“他怎么对你的?真要喜欢你,就不会杀你娘!” :我知道。 晏柯闭了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什么!即使打的人是用刀子戳的,这挨打的也咬着牙默默承受,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晏柯:“他把你送来和亲,中间我跑了几次,都被他给抓回来了!” :他说,只要我还是完壁,他要我。 晏柯:“所以——这就是我想找孟佑和离你没有出来阻止我的原因?” 晏柯不等原主写完,因为这答案很显而易见,不必等:“你能不能别这么傻?月国地势易攻难守,苏御是看中了这个才让你来的!苏御就是把主意打在了这月国的地势上面。” “既然他都能想到,月国的历代君主不会不知道,这月国的防御都不知道高级到哪去了!他就是想让你去拿防御图的,到时候,你要是空手而归了,他会要你?” 晏柯知道自己说的话戳心,但是确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原主晏柯是个成年人了,需要为自己的一些行为所负责,他必须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 晏柯又道:“即使你真的把防御图偷给了苏御,到时候,苏御拿着防御图攻打月国,到时候,你让月国的百姓怎么办?那些人不是命吗?” :战争总会有伤害,他们不是楚国人,不必担心。 晏柯看着上面漠然的字,这是隔着灵魂都能感受到的冷漠。 战争总会有伤害他认同,但是,这不是楚国人不用担心这句话,真是冷漠又自私。 晏柯:“所以,你就可以为了你自己这镜中花的感情,可以忘记你娘是怎么死的,可以牺牲这么多人去陪你追一个苏御?” :可以。 晏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土崩瓦解。 震惊了好么! :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我不介意,但是,我希望你别跟孟佑洞房,别说一些气苏御哥哥的话,他很难哄的。 晏柯烦躁的将纸扔进了烛灯里面,看着火苗在那一瞬间的放大,晏柯眸子一敛,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自从那天跟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聊过了之后,原主就再也没出来妨碍过他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也不想把屁股奉献出去,比较放心。 晏柯冷哼了哼,你特么是放心了,老子不放心! 老子可不想做这个让月国灭国的罪人用一个奸人的黑名声活在后世人的嘴中。 “太子呢?” 所以,晏柯又开始专注的把目光盯在了太子爷的身上! 求和离啊!兄弟! 再不和离咱两就都玩完了啊! “太子妃,爷今日不在府上呢。” 小丫头隐晦的看了眼晏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这府上就流传着一个谣言,刚开始是有人说小五和太子爷不举,太子爷为了不让太子妃嫌弃他,允许他出墙到有人开始传,太子府的活太多了,太累了,这太子府就没有一个能举起来的男人! 听到这些过后,小丫头原本还想着等到了适婚年龄,在太子府里面找一个自销的,现在这个心,被不举这两个字给压下去了。 晏柯点了点头:“那等他回来了,你让他到我房间来一趟吧。” “好的,太子妃。” —— 另一边得孟佑,约了几个好友,一起在酒楼喝着闷酒。知道他心情不爽,陪喝的人很自觉的跟着喝,并未出言打扰。 孟佑喝了一壶,心里苦不堪言:“你们可能都不知道爷经历了什么。” 唐起一知半解,却不敢轻易发言。 因为孟佑的狠心,他现在已经沦为京城公子哥们的笑柄了,原因无他,无非就是那现在还有专人朗读并守着不让人撕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孟佑:“你们都知道爷成亲了吧?家里那位是天天逼着爷入洞房啊!走哪跟哪!后来,爷就想了一个主意,爷就想,爷要是和他说不举,是不是就能死了他这条心了。” “然后那病秧子不仅没死心,还他娘的缺德得到外面散步爷不举得消息,现在弄的是满城皆知!” “今儿早上,下朝回来,爷还被药铺的童子给拉到了药铺里面,然后那店老板神神叨叨的跟爷说……” 孟佑扯了扯嗓子皮,开始有模有样的尖着嗓子学了起来:“太子爷,治病吗?本店有治不举的良药!” 众人憋笑,想笑又不敢笑。 孟佑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爷觉得,就是晏柯那厮得不到爷就想把爷给毁掉!” 唐起见孟佑开始胡言乱语了,招呼着几个人,将他一起给送回去了。 “唉?书漓的房间不是在那边吗?” 唐起摇头:“他这喝醉了,要是把他一个人扔房间里面,被那些有心机的小丫头给爬床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扔太子妃那里去吧。” “我觉得,你要完。” 唐起从来就是有仇当面就报了,那些不能报的,也压在心里,找个恰当的时间然后再报仇。 小丫头在前面敲了敲晏柯的房间门,道:“太子妃,太子回来了。” 晏柯睡的正酣,听到这个,连忙站起来了。 晏柯:“我马上来。” 小丫头又道:“太子妃,太子喝醉了。” 晏柯这下床的脚步顿住了。 喝醉了? 喝醉了往他房里面送?!这要是这太子爷酒后乱个那啥的,谁负责啊?! 晏柯:“咳咳——我——咳咳咳,我病了,怕是不方便照顾你们太子爷了。咳咳咳——哎哟,咳死我了。” 外面的一干人:“.........” 刚才的那句我马上来可是应的生龙又活虎的。 唐起拍了拍门:“太子妃,太子爷身体还算强壮,你就让他进去,你真要病了,他半夜也好照料一下。” 晏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太子爷被我传染了,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唐起:“你们夫夫之间,想必太子爷不会计较那么多的,良宵苦短,太子妃莫要辜负这大好机会啊!” 晏柯:“.........” 这人说话为什么这么骚? 唐起见房间里面没有声音,本着今天一定要将孟佑送进去的想法,继续敲门。 不一会,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打雷一样的鼾声。 唐起:“............” 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唐起有一种直觉,这两个物以类聚的人肯定会在一起的。 因为他们在一起就是为民除害。 最后,唐起认命的将孟佑给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将人放下后,拍了拍手,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说道:“你真的觉得这太子妃总是想和他洞房吗?” 那人见孟佑睡的正香,于是悄悄地摇了摇头。 唐起摸着下巴:“我也这么觉得,要是真想圆房,咱们这位爷今天晚上醉的不省人事了,这太子妃但凡有点心思,就不会将咱们拒之门外吧。” “可能……这夫夫间的情趣?” 唐起听着冷哼:“屁情趣,咱们这位爷,生平最大的乐趣就是误解别人。” 想着以前,自己刚被太子爷救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救命之恩还未被太子爷给消耗完,每天跟在太子爷后面,觉得威风极了。 然后那位太子爷在这漫长的相识十几年的时间里,一旦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应该不会忘了爷的大恩大德吧?’ 也就只有这位太子爷才会觉得,十几年了,当初救他粪坑脱险还是大恩大德。 ——— 宿醉的孟佑起床后,看着熟悉的房间,莫名的松了口气,还好唐起在这种大是大非上,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没有将他给送到晏柯房间里面去。 孟佑问了声旁边伺候的丫鬟:“太子妃怎么样了?” 丫鬟:“太子妃昨晚好像是又开始咳嗽了。” 听着晏柯又病了的消息,孟佑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说不出的烦躁。 这身体得有多差才能三天两头病? 孟佑:“叫太医,爷待会就去看他。” 丫鬟点了点头,立马就去办了。 当丫鬟带着太医出现在晏柯房间门口时,晏柯看着自己被银针扎的到处青紫的手腕,扬起了一个笑脸:“我好了!真的好了。” 丫鬟也跟着笑,和气又不失礼貌:“不行哦~太子妃,这可是太子亲自吩咐的呢!” 晏柯:“……” 这太子好端端的,叫太医来干什么? “太子妃您还是先在床上躺着吧。”丫鬟有些为难地看着堵在门口的晏柯,笑眯眯得提醒了一句。 晏柯依旧面不改色,且不动如山:“我很好,很精神!” 晏柯眸子一转,想着第一晚见面,以为自己要同房而逃跑的孟佑,顿时有了主意。 晏柯:“你去告诉夫君,就和他说,我的身体真的好了,夫君要是这么猴急的话,我这边呢,建议夫君直接上哦~” 丫鬟被晏柯露骨的话羞的满脸通红:“好……好的。” 丫鬟刚走出两步,就看见孟佑黑着一张脸站在了外面,丫鬟这刚被晏柯给羞红的脸顿时被孟佑吓的惨白一片。 丫鬟:“爷……太子妃说——” 孟佑暴跳如雷:“让太医撤回来!谁要是再敢去看他,爷就让人卸了他的手!!”《 》 9、090 丫鬟怯怯的点了点头,看着站在不远处她们的太子妃微扬的嘴角,心中森森的冒着寒意。 她总有种太子妃是故意这样做的感觉…… 离得那么近,晏柯自然也听见了孟佑怒吼的话,看样子,那位爷……可能是真的不行啊。 要不,怎么一提洞房,这整个就像tnt一样的呢。 孟佑这边才刚在晏柯那里受了气,一出门就被叫进了宫。 走在宫中,被宫中层层的宫墙给包围着,孟佑在心里猜着父皇招他进宫是为了什么。 虽然他们是和楚国联姻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楚国心怀不轨,这连带着边境原本是月国的附属国大明自从楚月联姻之后,在边境开始蠢蠢欲动的骚扰起来。 孟佑行礼:“父皇。” 皇帝扶起了孟佑,然后道:“知道朕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孟佑:“猜到了一二。” 皇帝:“大明反了。” 孟佑笑:“这不是迟早的事么,那群跳梁小丑,逮着机会就想可劲蹦。估计,这里面还少不了楚国的撺掇。” “不过也没事,即使楚国真有这么多闲兵,借兵给大明,也不过就是些少年兵而已,不足为惧。” 皇帝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朕不是不清楚,但是,正是因为这后面有楚国撑腰,所以才难办啊!你说你现在刚跟楚国太子成了亲,转眼就去打楚国,这让诸国怎么看?” 孟佑摇头:“父皇怎么会扯到楚国身上去?咱们是要关起国门来打,打的是造反的附属国大明。楚国是咱们的友邦,自然是不会动的。” 孟佑笑着的眸子里,一片明亮。 他前面就说了,即使楚国借兵给大明,也只会是在暗地里交易,既然是暗地里交易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呢!他只知道……大明造反了,他带兵平叛而已。 皇帝听着孟佑的话,笑了起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拍了拍孟佑的肩膀:“到底是长大了啊!” “刚成亲就让你上战场,虽有些不吉利,但是,也非你不可了。” 孟佑嘴角扯着笑。 “敢问父皇,还有什么比太子刚成婚就带兵出征更鼓舞士气的事?” 皇帝也跟着笑,他很早就看出了孟佑在这方面的才华,能文能武,有勇有谋。 是个储君的良选! 所以,他很早的时候,就立好了太子,一来,是想用这个身份去鞭策孟佑努力。 二来,也是告诉孟佑的那些兄弟,靠着自相残杀来夺皇位没有用,这个国家,在他死之后,只会给孟佑。 皇帝:“找上晏柯,咱们一家吃个饭。” 孟佑:“......他病了。” 皇帝:“怎么又病了?” 孟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就这破身子,还成天想着跟他洞房?就不怕死在他身下? 皇帝一掌打在了孟佑的脑门上:“你说话给朕注意点!人家到底是个太子,现在楚国还没亡呢!” 孟佑耸耸肩:“知道了,我这不是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么。今天他病了,我得回去看着点,父皇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三天后出征。” 孟佑点了点头。 三天后的话,估计那病秧子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孟佑回府后,让人开始着手准备给他收拾东西了,自己则偷偷摸摸的去晏柯的院子里看了一眼。 刚转身进去,就差点迎面撞上了出来的人。 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孟佑在脑袋里想着,自己今天发了脾气出去,现在又偷偷摸摸溜人家院子里来,晏柯会不会误会? “……” 晏柯眼睛眨了眨,看着出现在院子里面的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一会之后,咧嘴一笑:“你找谁?” 孟佑:“........” 是了,他照顾晏柯的时候,晏柯都是在昏迷,好像两个人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孟佑瞬间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又想到,晏柯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声音还是听过的。 于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走错了,然后匆忙离开。 晏柯望着那个背影,甚为可以的啧了两声。 晏柯:“这种放在现代能c位的人,居然是个哑巴。” 真可惜。 不过,晏柯也没感慨多久,到处晃悠着准备跟那位太子爷来一次偶遇。 每每有丫鬟上来问他,需不需要带路都被晏柯给婉拒了,离婚这种事,放在现在来说,好像也不是很光荣的。 走着走着,他非但没有找到太子,还成功的把自己绕晕在了太子府像迷宫一样的后花园中。 晏柯哀嚎:“兄弟,你没事在家里面建个迷宫做甚?” 眼看着天色渐晚,晏柯也开始着急起来,天知道他围着这些比他还要高的树转了多久,每一条路都一样。 晏柯吼了一声:“打扰一下,谁家的太子妃走丢了...麻烦来太子府的后花园认领一下。” 回应他的,依然只有夏天的凉风吹动树叶的飒飒声。 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好一会之后,晏柯终于走着有些累了,原地坐下休息了一会。 “第一次见到这种在后花园建个迷宫的!娘的,来一次就迷路一次!” 晏柯点点头,甚有同感! 晏柯:“我也觉得!就不怕自己哪天走不出去了吗?” “就是!” “下面那个,接着小爷!” 晏柯听着声音,抬起了头。跟坐在树上的人来了个一上一下的四目相对。 那句你是谁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着树上的人已经准备跳下来了。 “接住了!没接住小爷就让人把你扔粪坑里!”树上的小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 晏柯往旁边挪了一步,看着少年从跳下之后嘴角的笑容渐渐变成了害怕,然后啪几一下摔在了地上。 晏柯忍笑:“小兄弟,你还年轻,多摔摔长的高,哥哥我就不行了,一把老骨头了,可能经不住你这么砸,你——别见怪。” “大胆!”小少年捂着膝盖站了起来,怒目看着晏柯,然后一伸手扯着晏柯的领子开始找路,边找还边在嘴里念叨着:“小爷一定要找个全京城最臭的坑把你给扔进去!谁求都没用!!!没用!” 晏柯:“.........” 兄弟,你先找到出去的路再说行么。 “小爷哪天一定要砍光太子府的树!” 晏柯:“.........” “小爷还要换掉太子府的下人!凭什么不让小爷进来!” 晏柯:“.........” “小爷还有跟孟佑打一架!要将他狠狠的踩在脚底下,然后让他自己动手把唐起那个贱人摁到坑里面去!” 晏柯:“.........?” 这又是砍树又是换下人又是打架的,这小毛孩子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看什么看!小心小爷挖了你的眼睛!”小暴躁见晏柯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看,瞬间就炸了。 晏柯心中腹诽:好像能猜到一点了,这个暴躁的样子像极了踩到孟佑不举痛处孟佑炸毛的样子…… 晏柯:“敢问兄台家里排行老几?” “关你屁事?” 晏柯:“.........” 肯定没孟佑大,如果叫孟佑哥的话,那叫他就是叫嫂子的吧? 小暴躁一边拖着晏柯一边找出去的路,横冲直撞的,骂骂咧咧,在问候孟佑的时候,也顺便把自己给问候进去了。 晏柯:“你不能骂孟佑禽兽。” 小少年瞪了眼晏柯:“小爷我就骂!就骂!你去告状啊!” 晏柯汗:“不是——你们不是兄弟吗?他是禽兽那么你——” 小少年:“我也禽兽!我比禽兽还禽兽!等下我就会让你见识到禽兽的厉害!” 晏柯:“.........” 这句话真的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要不——咱们两个分头找吧?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了,我要是找到出口了,我就带你出来,如果你也找到了,你也来带我出去,成不?” 晏柯看着天渐黑了,不想再磨蹭了,这里昼夜温差大,虽然白天是夏天,但是一到晚上,就像是初秋一样,凉飕飕的,还湿气重。 他可不想在这里呆久了。 小少年迟疑的看了一下他,然后渐渐的松了手:“你要是找到了出口不告诉小爷,小爷就弄死你。” 晏柯点头。 两个人朝着两条路走去,按理说这太子府的后院应该也不至于大到找门都找不到,但是,他们两个就是找不到路。 晏柯从袖子上扯下来了一块布条,绑在了树上,隔几棵树就绑一根,每次又来到了自己绑了布条的地方,就换一条路。 就相当于用排除法一样,将那些出不去的路一条条给排除了。 当晏柯走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 没走两步就看见了一个下人,晏柯伸手拉住了,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后花园:“里面有个皇子迷路了,你们找个人去把他带出来。” “是七皇子吧?”下人语气正常,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一样。 晏柯:“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小孩。” “那就是七皇子了,太子妃您还是先回房间吧,这晚上湿气重。” 晏柯:“好。” 孟寒被人带出来之后,阴沉着一张脸趁着孟佑不在府上,让这太子府的管事将这府上的下人都见到了一起。 管事看着孟寒,这小魔王只有太子爷才能降得住,于是,便偷偷的让人去找太子爷去了。 孟寒看着这太子府的这些有些眼熟的面孔,怎么都没有找到那个害他从树上摔下来的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赶紧把人交出来!要不,小爷我就在孟佑回来之前,将你们全都一窝扔到坑里面去。” 管事额头上冒着汗,他刚才找了带孟寒出来的下人问了一嘴,知道了是太子妃把这位小魔王带出来的,想必,七皇子应该找的是太子妃了。 管事:“七殿下,您找的是谁啊?这您给我们一个提示,我们好帮着你一起找,你说呢?” 孟寒点了点头:“男的,瘦不拉几的,是你们太子府上,小爷没见过的新面孔。” 众人:是太子妃无疑了…… 管事:“七殿下找他是……” 孟寒面无表情:“扔粪坑。” 众人:......... 众人:!!!《 》 10、010 管事脸上崩不住了,一边让人去找他们太子爷,一边暗暗调了府上的暗卫在晏柯的房间门口。 晏柯听着这门口和屋顶细碎得声音,刚躺下又爬了起来,打开门就看见自己房间门口站满了穿着黑衣服得人。 晏柯这心,一下子就跟着紧张起来:“怎么?是有恐怖袭击了吗?” 暗卫头子:“.........” “太子妃您还是呆在屋里面休息吧。” 这还能休息的了? 晏柯:“你和我说说,让我放心行不?” 暗卫犹豫了片刻:“是……七殿下在找您?” 晏柯:“.........他找我干什么?” 暗卫不说话了。 晏柯:“嗯?” 暗卫:“扔……扔坑里。” 晏柯这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他这心都快吊到嗓子眼了,本以为是恐怖袭击,结果没想到又是那个小暴躁在生气。 “没事,你们休息吧。” 暗卫摇头,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即使是七殿下把他们扔下去他们都不会让太子妃下去的! 晏柯笑了笑,关上门,重新躺回了床上。 以前玩通宵都没事的身子,到了这里,一天没睡个十五六个小时的话,这脑袋就会昏昏沉沉,一天什么都干不了。 补身体的话,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晏柯想着,等和离之后,他先用嫁妆把自己的身体补上去再说。 孟佑这边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府上的人找来了,听着又是孟寒那个小混蛋在搞事,孟佑就带着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唐起一眼:“知道孟寒是个什么东西了吧?知道当初爷从他手里把你给救出来有多不容易了吧?爷的大恩大德你得记着!” 唐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着桌子上的酒碗,对着自己旁边的人说道:“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昨日大恩已忘记。” 孟佑这边还没问清出什么事了,这第二波来催他回去的人就到了。 下人喘着粗气,看着孟佑,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孟佑蹙眉:“孟寒那小子是又放火烧了爷的太子府?” “不不不……爷……是……” 唐起吹了吹口哨:“我知道孟寒有多不是个东西了!” 完全就是一副置身事外且开始抱着酒碗看热闹的模样。 孟佑没空理会唐起,等下人说接下来的话。 下人:“爷,七殿下说,要把太子妃扔坑里面去。” 唐起:“噗……咳咳咳……” 唐起抱歉的看着被自己喷了一脸的酒的人,然后开始哈哈的笑了起来。 孟佑这脸算是彻底的黑了,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然后赶了回去。 很好,今天估计月国就没有七殿下了。 一边的孟寒丝毫没察觉危险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反而看着这太子府的人都奈何不了他,越发的嚣张。 孟寒:“别说是孟佑来了,今天就是父皇来了,你们都得把他给交出来!谁求情都没用,谁求情小爷就把谁一起扔下去!” 众人不说话。 孟寒前面就注意到了这府上的暗卫的去向,拨开下人,直接朝着晏柯得院子走了过去。 管事得一看,要坏事,连忙挡在了孟寒得面前,不是他们不说这七殿下要找的人是太子妃,而是不敢说…… 以前七殿下就没少吃太子爷的亏,几乎是从小被揍到大得,也不知道太子妃和七殿下发生什么了,这要是新仇加上昔日他们太子爷的旧恨一起算的话…… 那可就太糟糕了。 管事:“殿下,要不等爷回来再说?” 管事的这句话本意是提醒这位肆无忌惮的七殿下,别忘了曾经被打压的事。 没想到的是…… 孟寒加快了自己的步子:“你说的对,小爷得抓紧时间了,要是孟寒回来就不好了。” 管事:“.........” 当孟寒走到晏柯院子里的时候,看着站在外面整齐有序的暗卫时,回头看了眼管事。 孟寒:“我说呢,你这挡也不像挡的样子,原来,在这等着小爷呢,在这里面是吧?以为让这么多人在这挡着就能挡的住小爷?” “他们敢动小爷一根手指头吗?!” 管事正准备再上去劝说一下,一个人影走过了他的身边,管事心喜:七殿下,敢动您手指头的来了。 孟佑:“七弟,在爷府上找什么呢?” 孟佑似笑非笑的站在了孟寒的后面,低声问。 孟寒一个机灵,窜出了好几米远,刚才还作威作福的人,瞬间便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孟寒:“小…小爷…我我在找你府上的一个下人。” 孟寒强装镇定。 孟佑继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找谁?爷帮你。” 孟寒当了真:“一个男的,很瘦!” 孟佑点头:“爷知道你要找谁,你找他干什么?” 孟寒愤怒:“我从树上跳下来,让他接着我,他非但不接着,害我摔一跤,还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太子府的后花园里!哥,你说他该不该扔?” 孟佑附和:“该。” 孟寒:“.........” 这次……为什么应得这么干脆? “真…真的该?” 孟佑:“嗯。” 孟寒:“那…我不允许任何人求情,谁要是求情了,我就把他一起扔下去?” 孟佑点头:“没谁求情。” 孟寒这下终于放心了:“谢谢哥!” 孟佑:“不用谢。” 孟佑转头看向了挡在晏柯房间门口的人,道:“都让开,让七殿下去把太子妃抓出来扔坑里面。” 孟寒:“.........” 孟寒:“???” 孟寒:“!!!” 孟寒:“那个……瘦瘦的……那个……” 孟佑:“爷的太子妃。” 孟寒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欲哭的看着孟佑:“哥……” 孟佑:“哎,弟弟,需要哥哥给你打开门吗?” 孟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 孟佑:“哎,弟弟,需要哥哥把人给扛出来吗?” 孟寒满地打滚:“亲哥!!” 孟佑:“哎,亲弟弟,需要哥哥让人给你把坑上面的盖子打开吗?” 孟寒抱着孟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得哭着:“好哥哥,原谅弟弟的无知,无意冒犯,望哥哥能不知者无罪,从轻处罚。” 孟佑毫不留情的将脚给抽了出来,然后走到门边,敲了两下门:“睡了?” 晏柯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对话,笑的眼泪都块出来了。 神特么亲哥亲弟弟。 晏柯:“没。” 孟佑:“你想要怎么处罚他?” 晏柯正准备说年纪还小,爱玩了点,没关系。 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副经不得别人求情的贱骨头。 孟寒:“哥!嫂子和我说,你在床上最为勇猛了!他说他就没见过你这么勇猛的男人!哥,你真是我们月国的明日之光啊!哥!嫂子还和我说,他和你如胶似漆,恩爱两不离,弟弟在这里先祝你们白头偕老了!” 孟寒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顿,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得扎在门里门外的两个人的身上。 晏柯冷笑:“扔坑里吧。” 孟佑应了:“嗯,爷也是这么想的。” 有了孟佑的指令,几个人架起孟寒就准备走,孟寒打死都想不出自己刚才那番马屁哪里出了问题。 从男人的雄风到对新婚夫妻的祝福,什么好听他捡什么说,他说错什么了? 孟寒:“哥!明日之光啊!恩爱两不离啊!亲哥哥!哥——” 最后一个字,孟寒喊破了音。 孟佑继续黑脸:“摁着头,让他在里面多泡一会。” 和善的对架着孟寒的暗卫吩咐。 等这场闹剧散场之后,孟佑又走到晏柯的门前,敲了敲门:“爷救了你,大恩大德别忘了,以后用得上的。” 晏柯:“.........” “听……” 晏柯:“滚!” 晏柯直接打断了孟佑,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孟佑说了。 晏柯:“您要这么多功德,是功德圆满得时候会原地飞升吗?” 孟佑:“.........” 唐起悄悄的躲在后面看了个全程,包括刚才在自己亲弟弟面前,那呼风唤雨的太子爷现在被太子妃这么一怼屁话都不敢说得怂样全都看在了眼里。 记下来记下来! 以后要是太子爷还用大恩大德这句话来和他说事,他就用您要这么多功德是功德圆满原地飞升这句话噎回去! 孟佑正准备趁着没人的时候,将这口恶气给咽下去,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唐起站在后面。 孟佑果断又转身,继续拍了拍门:“你怎么和爷说话的?” 晏柯翻了个白眼:“爷,要不咱们先上个床再谈这个?” 孟佑崩不住了:“你要点脸!” 晏柯:“不要,送给你好了~” 孟佑听着后面唐起得笑声,冷着一张脸,有一瞬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随后僵着脖子道:“就这一次!再敢和爷这么说话爷就——” 晏柯:“滚。” 孟佑:“........哦,那你先休息。” 唐起在后面笑得不能自已,生平第一次,看见这位爷吃瘪! 孟佑:“笑的挺开心吧?” 唐起:“还行,不是很好笑。” 唐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起:“虽然不是很好笑,但是,就是忍不住。” 孟佑:“爷反正都会和他和离得,现在就让一让他那个病秧子了,你懂吗?” 唐起点点头。 孟佑:“爷脾气不太好,是会灭口的,懂吗?特别是那种看着爷吃了冷门板还笑的灿烂的人,爷最看不惯。” 唐起笑容逐渐僵硬,从孟佑得身边大步离开了。 贱贱的话还残留在风里:“一样太子爷和太子妃早点把房给圆了!” 晏柯别的不会,就是耳朵特别尖:“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孟佑:“.........” 孟佑:“闭嘴!” 虽然孟寒没被真的扔粪坑里面去,但是被人摁着在水桶里面泡了好一会,湿淋淋得回了自己的府上。 并在心里决定,以后,以后得以后,再也不去太子府找不自在了! 而晏柯,本以为同在一个府上,有很多和离得机会,结果,他没等来孟佑在和离书上签字,反而等来了孟佑已经出征的消息。 晏柯:“人已经走了?” 丫头:“对……爷说,怕太子妃您想不开,晚上做什么事。” 晏柯气的额角青筋暴露,去特么得晚上做什么事!老子一个钢铁直男晚上能他妈得做什么! 晏柯:“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丫头:“太子爷说,保守估计要两三年。” 晏柯:“草!” 要他在这里等他两三年?!他才不干! 晏柯穿好衣服出了门,朝着不远处的城门跑了过去,他现在还能看见军队的尾巴,现在要是追上去的话,应该能追到。 但是,天不遂人愿,京城的街上素来就是人挤人,等晏柯推开人群,艰难的走在城门口时,城门已经关闭了。 于是,晏柯绕到了城楼上,看着已经远去的军队,喊了一声:“孟佑!你个混账!” 走在军队最前面的孟佑听着这飘渺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己幻听了。 晏柯接着喊:“回来!” 孟佑回头看着远处的城楼上一个人不断的在挥着手,蹙眉打算不理会缠人的晏柯。 晏柯:“孟佑!你给老子回来!老子要和你和离!!和离——” 晏柯喊的嗓子都哑了。 孟佑身边的副将问:“爷,那是太子妃吧?” 孟佑:“嗯。” 副将:“刚刚太子妃说…说和离?” 孟佑:“他就是希望爷在家里面陪着他,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来威胁爷,太缠人了。” 要真这么迫不及待得要和离就好了! 本来是不想告诉他的,所以让府上的丫鬟等他出来了再告诉他,没想到,那个散德行的居然直接跑到城楼上来喊他回去了!不要脸!《 》 11、011 晏柯有些绝望的看着军队远去,看了眼后面跟来的丫鬟,生无可恋的问道:“我能跟着他一起去吗?” 丫鬟只当晏柯是舍不得,便安慰道:“太子妃,您若真的想爷,就经常跟爷写写家书嘛。” 晏柯脱口而出:“那如果我写和离信给他,他签了名盖了章的话,算数吗?” 丫鬟闭了嘴,摇了摇头:“奴不知……” 一语点醒梦中人,晏柯放弃了在城楼上当一个弃夫,刚下了楼,就看见下面的老百姓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晏柯的脸不合时宜的红了起来。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围观,想想就悲伤。 晏柯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加上这几天吃的也还算行,所以,原本蜡黄又满是伤痕的脸,现在已经渐渐的白了回来。 好看了不少。 “我看呐,这太子爷估计是不想要这个楚国太子做太子妃,才在刚成亲不久就出去打仗去了。” “是的呗,被抛弃了竟然还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跑到城楼上去叫太子爷回来?”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 “我听太子府的熟人说,这太子妃天天就想着爬床呢,这也是他不受太子爷待见的原因。” 晏柯听着那些嚼舌根,每走一步,步子就沉重了一分,谁特么的稀罕你们那个太子爷? 脑子有坑的!每次想和他说和离,总以为自己在求日!能不能有点脑子?! 顶着头上的硕大的弃夫两个字,晏柯回了太子府。 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房间,找了笔和纸,给孟佑写了一封信,然后很给面子的在信封上写了家书两个字。 他要是在信上写和离书,要是被孟佑身边的将士看见了,估计那位太子爷会脸上无光。 晏柯:“管事的,麻烦你找个人帮我把这封信给太子爷送过去行吗?” 管事强装微笑,小声提醒:“太子妃……估计爷还没走出二十里呢……” 晏柯:“那不正好?掉头也容易些。” 管事无奈,只好接过信,找个人送过去了。 孟佑这边,带着大部队,行军速度慢,所以,信使在接到信并送到孟佑手中,这中间也只花了不足半柱香。 孟佑震惊的看着自己手中明晃晃的家书,一言难尽:“他写的????” 信使难为的点了点头。 孟佑气极:“爷这才刚离开!这才走了多久?能不能安分点!” 众人面面相觑,这太子爷手上这封家书可以说的上是速度最快的家书了…… 见过刚到战场就收到家书的人,但是没见过这种刚出门就收到家书的人。 太子妃居然这么难缠么?! 孟佑找了个地方,将信给拆开了。 :太子爷,写这封信给你纯属无奈。首先,我觉得咱们之间有误会,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把你吓跑的第一个晚上,我的原话应该是:趁着夜黑风高,咱们来一场愉快的和离吧。此处是和离!不是上床,麻烦你把这句话多看几遍! :还有,老子特么的也不是撅着屁股在求日,我特么是真的想和离!不用你打发钱,你就让我带着我的嫁妆跑就行! :我保证不回楚国,也不会再来打扰你的,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可行? :和离书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写,你自己写了然后让人给我送回来就行,记得签名和盖章!谢谢! 孟佑看完之后,将信塞进兜里:还不是想逼着爷回去?爷会信你的邪?! 孟佑拿着纸笔,蹲在石头边上给晏柯写回信,写完之后,将信交给了信使:“在爷没到边境之前,就不要再给他送信了。” 信使点点头,接着信又马不停蹄的跑回去了。 晏柯在家里左等右等可算是等来了回信,开开心心的拆开看完,他现在只想拆家!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报效国家!爷要上战场!不能也不会跟你在家腻歪,你自己注意着点!爷这还没走出皇城地界,你就送家书过来,你让别人怎么看你?能不能懂点事?爷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马上就要入秋了,好好照顾自己。等爷到了边境再给爷写信,爷会酌情回你的。 腻歪?操碎了心?酌情回? 晏柯被孟佑气的又笑又骂。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智障!自我感觉可真尼玛的良好! 晏柯忍着气,笔一挥,将信交到了管事的手上,然后一头钻进了膳房。 也不知道孟佑那个呆子什么时候会开窍,他还是就现在开始,好好的调养一下自己的身体。 晏柯看了一下厨房的现有食材,鸡鱼肉这些都有。 晏柯自己动手熟练的将鸡给宰了,洗干净,切块,然后放到锅里过了一下水,捞出来之后加了红枣花生枸杞生姜开始炖汤。 在那边炖鸡的同时,这边已经将鱼给切好了。 在鱼的身上熟练的打上了花刀,然后扔进了热油锅里,他准备弄一条红烧鱼尝尝。 外面担心他炸厨房出意外得丫鬟们和管事被这一波操作看呆了!各个都张大嘴巴看着晏柯炒菜,一时间,竟没有人想到上去帮个忙。 不一会,香气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众人:想……想吃!太香了! 晏柯弄好了一桌,刚把手给洗干净准备吃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一些平时照料他的丫鬟们和管事。 晏柯笑:“要一起吃吗?” 众人齐齐点头。 管事反应过来,横了眼几个流口水的小丫头,随后走上前,对着晏柯行了个礼:“太子妃,这太子府有专门的御厨,您要是觉得不合口味,老奴就重新给您换过。” 晏柯:“我喜欢自己动手,不关他们的事。” 晏柯又多端了几碗饭,摆了几双筷子,对着外面几个想吃又碍于身份不敢吃的小丫头道:“过来吃吧,我不介意这个,人多吃饭热闹。” 一个跟在晏柯身边,年纪最小的丫头眼馋那一桌子精致的饭菜,听到晏柯说不在意,正准备走过去,当怯怯的眼神看向瞪着她的管事时,委屈的停住了脚步。 管事:“太子妃您是主子,我们是奴才,这哪有主子跟奴才同桌吃饭的。您吃,我们在这伺候着。” 管事随后转头看向了那几个小丫头:“你们是不想在太子府做了吗?规矩不能坏!” 晏柯知道这些人骨子里面得思想是改不了的,于是道:“随便吧。” 几个小丫头到底是被管事的给吓住了,在一旁伺候着晏柯吃。 晏柯没在上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所以,即使是他有这个身份,也不敢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拿了个小碗,将自己要吃的菜给提前夹了出来。 将剩下的菜干干净净的放在了一边,自己吃完就出去了。 等他走后,小丫头们巴巴的看着管事。 管事看着这一群刚进太子府不久的小丫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吃吧,太子妃特意留给你们的,咱们这些当奴才的,主子们对咱们好,咱们就更加要好好的伺候他们,规矩可不能坏,知道吗?” 小丫头们点点头,懂事的丫头率先给管事端了一碗饭。 管事尝了一口鱼,眸子一亮。 他在太子府很多年了,这太子府大大小小的换过了好几批厨子,因为太子爷的嘴比较挑,所以连带着这太子府的厨子都是百里挑一的。 但是……他还真的没有吃过味道这么好的鱼! 做法很新颖!太子肯定会喜欢的! 晏柯吃完饭在太子府晃悠了一下,然后回房休息去了。 算了算时间,都这么久了,为什么孟佑还没给他回信? 是不是没有收到? 想到这里,晏柯又给孟佑写了封信,让刚吃完饭的管事找个信使给送过去。 当信使拿着信赶上部队的时候,正准备去前面找太子爷,结果被另一个信使给截了胡。 “你的信是给谁的?” “太子妃给太子爷的。” “我的也是,咱们在这后面跟着吧,太子爷说了,在到边境前,不让咱们送信。” “......哦。” 晏柯睡了个午觉起来,还没等到孟佑的回信,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位哥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管事的看着闷闷不乐的晏柯,笑着给他上了杯茶:“太子妃这是想太子了?” 晏柯点了点头。 他可真的是太想他了! 管事又笑:“太子妃的心意太子一定会知道的,咱们还是在家一起祈祷太子平安归来吧。” 晏柯继续点头。 管事:“这有时候,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啊,都会影响到前面的人,太子妃您想啊,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一旦精神不集中,就危险了,您说是不?” 晏柯依然点头。 管事:“所以,这家书里面呢,要学会报喜不报忧。” 晏柯这才把眼神转向管事,笑了出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敢情是想跟他说,让他不要把家里面不好的事情告诉孟佑,不要去妨碍他? 晏柯:“管事的放心,别说这府上没什么不顺畅的事,即使有,我也不会跟太子爷说的。” 管事笑:“自然自然,太子妃您可是比那些娇小姐们懂事多了。” 管事:“要让老奴给太子妃备点糕点打打牙祭吗?” 晏柯本来是不饿的,被管事这么一说,倒真的有点馋起来了,喝了口茶,站了起来:“我自己来就好。”《 》 12、012 晏柯什么都喜欢自己动手,除了自己卧病不起,昏迷不醒被人照料的那些天,其他的时间,他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管事的跟在晏柯的身后,看着在厨房将做好的糕点入盘的太子妃,这心里有些摸不透了。 太子妃的厨艺这么好,为什么不在太子面前露两手呢! 这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他这个老东西都懂的道理,太子妃不会不知道啊! 不过,管事的转念一想,太子妃前些日子,病成那样,估计有这取悦太子的心,没这取悦太子的力。 管事:“太子妃,咱们爷嘴十分叼,估计他要是尝到了你做的饭菜,一定会喜欢的。” 晏柯手一抖,错愕的抬头。 晏柯:“不是吧?!” 别吓我! 管事笑眯眯:“是的!” 晏柯百感交集的将一块糕点小心的摆放整齐。 看样子,一定不能在孟佑面前在厨房耍帅了! 管事只当晏柯是听见这个消息开心,又继续说好听的哄他:“咱们家太子爷啊,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说几句好听的哄一下,再做点好吃的,保证能把他降的服服帖帖的!” 晏柯点点头。 不能说好话给他听,不能做好吃的给他吃!懂了懂了! 晏柯刚做好糕点,刚准备分一点出来打打牙祭,外面传来了有点熟悉的声音。 唐起:“哎呀!哎呀呀!太子妃你——” 晏柯回过头看着唐起,这个人,他见过,皇帝身边的侍卫…… 这声音是那天晚上那个祝他和孟佑早点圆房的声音。 唐起:“这是太子妃你做的?” 晏柯点了点头,然后将糕点分成了两份,他就是喜欢做,吃的话,吃两个解解馋就行了。 将剩下的拿给了管事。 晏柯:“你们吃吧!” 唐起这准备拿一个尝尝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啥……啥意思啊? 那天不是交谈的挺愉快的吗?!这怎么孟佑一走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虽然晏柯装作没看见唐起那只伸过来的手,但是,管事不能装作没看见。 管事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晏柯。 看这样子,分明就是太子妃不想分食出去啊…… 但是,这唐侍卫又一直看着他……暗示的意思很明显了。 晏柯:“我们自己人吃都不够。” 唐起被一支名叫外人的箭戳了个遍体鳞伤。 等人都走了之后,唐起就开始问了。 死可以,但是得让他死个明白! 唐起:“在下可是有哪里惹到太子妃了?” 晏柯笑:“没有没有。” 唐起心道:虚伪! 唐起:“太子妃说出来,在下好改正啊!这太子不在家,他出门之前,就叮嘱了我们这些当兄弟的,让我们多帮衬着点。” 晏柯:“那天你跟孟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唐起挠头:“希望太子和太子妃早点圆房啊!” 没毛病啊! 晏柯点点头:“所以你知道了吗?” 唐起一脸茫然:“不知道。” 晏柯:“哦,那行,咱们把话题切回来。孟佑说要你们照顾我,怎么个照顾法啊?朋友妻,不客气?” 唐起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告……告辞!” 晏柯:“慢走,不送。” 晏柯脑袋都没抬一下,不用抬都知道自己的话把对面站着的人吓得不轻。 唐起一路慌忙的离开了太子府。 这心里还被那句朋友妻不客气吓的够呛的。 难怪……难怪连孟佑都招架不住! —— 孟佑这边走了四天,终于是到了。 孟佑:“清点兵马,然后安营扎寨。” 最小扎好的肯定是帅帐,孟佑带着几个副将走了进去,开始为改日的进攻筹备路线和方案。 另一边正在清点人数的士兵,点着点着,就发现了十几个没有编制且鬼鬼祟祟老往帅帐瞄的人。 “报!” 孟佑这边还没说完,军营外面就出了状况。孟佑蹙眉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孟佑:“何事?” 士兵将被抓住的十来个人推了出来:“这些人混在咱们的军营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孟佑朝着那些个被押着的人看了过去,其他的不怎么眼熟,有一个倒是眼熟。 就是那个他刚走第一天就给他送家书的那个信使。 孟佑蹙眉问:“怎么回事?” 信使齐刷刷的将怀里的信给拿了出来,伸手放在孟佑前面,齐声道:“爷,这是太子妃给您的家书。” 孟佑:“.........” 身边被出门四天,收到十来封家书震惊了的将士们:“.........” 孟佑耳根子红了红,用极快的速度将信给收了下来,随后道:“内……内子比较粘人。” 众人:“.........” 孟佑想将话题扯远一点,于是看着那些送信的信使:“你们送信的还组团来的?” 信使们:“不……不是的,爷您不是说了吗,说是在您到边境前,不允许我们再给太子妃送信,所以我们就以每天三个人的速度叠加,因为一个人骑马的速度比行军速度要快很多,所以我们就凑一起了……” 孟佑:“.........” 孟佑:“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孟佑转身进了帅帐,虽然还未商议完事情,但是,其他的副将门很统一的杵在了门口,毕竟,那么多信还是要时间拆的。 孟佑看着面前摆着的十几封信,突然叹了口气。 都怪他,没和晏柯说清楚,只是他也没想到,那浪荡子变心能变的这么快! 孟佑心情沉重的打开了信。 孟佑:“.........” :万水千上总是情,太子咱两和离行不行? :太子,你没情,我没义,此时不离,更待何时? :太子,你看这封信,它是不是像极了咱两的和离书? :太子,趁着你还没有继承皇位,咱们还是把婚给离了吧!要是你当了皇帝,那个时候和离,您还得分我半壁江山,那样多划不来啊! :太子,唐侍卫来咱们家了,但是,我因为他上次说话不当给赶出去了,我觉得,我就是个心眼小且爱记仇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太拉低太子您的档次了,要不,商量一下,咱两和离? ......... :等太子回信的第四天!tat! 后面的那个新颖的表情孟佑居然也看懂了。 看懂了之后,孟佑这心里就更加的烦了。 这是因为自己没给他回信,所以哭了吗?所以就一直堵气和他说和离? 孟佑叹了口气,拿着笔架上的毛笔,蘸了点墨,颇为无奈的给晏柯开始写回信。 写完之后,交给了军营中的信使。 信使刚走了一炷香,孟佑将自己的回信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写了一封给了另一个信使。 最后,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失误,去了三个信使。 对晏柯来说,这天天气晴朗,真真是个好日子! 更好的是,太子府来了两个信使,带回来了孟佑的两封信! 不是一封!是两封!! 两封啊!总有一封是和离信吧! 晏柯满怀期待的拆开第一封。 晏柯:“.........?” :知晓你对爷的情意,爷觉得,有很多话必须得和你说清楚,但是这信上也说不清楚,等爷回来再和你说。爷在这边很好,只是这边疆的黄土重了点,爷不喜欢,还有,爷没带厨子来,行军的厨子炒的菜爷一点都不喜欢吃! 别哭了,你哭了爷也看不见,再说了,就你这破身子,这很多病都是愁出来的。 晏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一心只关心和离信来了没,那个家伙却巴不得给他把边疆的事情都描绘下来! 晏柯心里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打开了第二封信。 :爷在边疆很好,你不需要担心,听他们说写信要报喜不报忧,爷这边没什么忧好报的,你自己在家多多照顾着点自己,快入秋了,天凉记得添衣。其他的事情,等爷回来再和你说。 还有,别哭了。 晏柯看着这两封信,有些纳闷,这什么意思啊?! 不一会,第三个信使气喘吁吁得出现在了门口,给晏柯解答了疑惑。 信使怔怔的看着被晏柯拆掉的两封信:“有一封……是太子爷让我拿过来烧了的,只是没想到你们跑得那么快,我追了一天都没追上。” 晏柯看着自己手上的两封信,微微怔了一下。 估计第一封就是孟佑想要撕掉得信,晏柯看着手里的两封信,无奈的笑了笑。 晏柯道:“从这里到太子爷那里,要多长的时间?” 信使:“约莫一天。” 晏柯点点头:“你们今天就先休息,辛苦你们了,麻烦你们明天再帮我给太子爷送点东西过去吧。” 信使:“好的,太子妃!” 晏柯转身进了房间,将信给收好,等着孟佑打仗回来,他一定要把这些信摆在他的面前,问问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的情意他都懂? 他自己都不懂!有啥情意啊!想和你做一对快乐的离婚夫夫算吗?! 第二天,晏柯起了个大早,然后一头钻进了厨房,开始在里面捣腾起来。《 》 13、013 膳房的出厨子们看着太子妃又进了膳房,面面相觑的站在了后面。 上次太子妃是把他们都给赶出去了,他们虽然是不知道太子妃在里面干了什么,但是等管事的吃的肚皮圆滚滚的出来的时候,他们就问了一嘴,依然记得,当时管事那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们。 管事道:“不是我这老家伙说啊,这得亏爷不在家啊,不然,你们几个可能会成为被换的最后一批了。” 所以,又看见太子妃进膳房了,他们这心里,是上上下下的,一边想看看楚国那边有什么能够让管事说出那样的话的菜品顺便偷师,一边其实又抗拒太子妃进膳房,毕竟,在太子府当差,是个金饭碗,他们不想丢。 晏柯自然是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小小的举动已经在膳房的人心里掀起了不少的波澜。 快速的将菜给洗好,然后切好,细节处理的到位,需要雕花的地方,他没有因为古代人不会欣赏而偷懒。 习惯使然的他,在摆盘上面也尤为考究,虽然完全没必要,现在没有外卖,估计也没有人这么远的送食物,这中间全靠的就是马了,在马上这样颠簸一天,晏柯想着,只要不洒出来他就谢天谢地了,就先不去管里面撞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他是不介意,但是考虑到那个暴躁太子爷,他还是没有做什么糊状和汤类的东西。 看着晏柯掌勺,加调料,火候什么的,都堪称掌握的天衣无缝,整个膳房里面都飘着食物的香味,众人齐齐吞了吞口水。 随着最后一个红烧排骨出炉,晏柯差不多做了一个满汉全席了,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桌子菜和几个信使那绝望的神情,晏柯挠了挠头。 晏柯:“这么多要是带不了的话,就选几个好一点的带过去吧。” 他是做爽了,所以才停不下来,除了上次在厨房里面小小的做了点自己吃,他已经很久进厨房了,一做起来就忘了,这些东西,是要给远在边疆需要马不停蹄的走一天的太子爷送过去的。 几个信使连忙摇手,齐声道:“能能能!” 管事的让人去街上弄了点专门打包糕点的油纸回来,晏柯接过油纸,将每一个菜都整整齐齐的包好,然后放进木盒子里面,在木盒子里面又放了木屑来减少震动,一层一层,每一个菜都,晏柯拍了拍手,眸子一片透亮。 在心里贱嗖嗖感慨了一句:我可真能干! 管事见晏柯做了这么多菜,想着他应该也累了,就让晏柯先休息。 自己张罗着人将东西给固定在马背上。 等一切就绪信使准备走的时候,晏柯从房间里面出来,然后拿了一封信扔进了木盒子里面。 晏柯:“辛苦你们了。” 信使瞧着这太子妃这么客气,连忙笑着说没什么,几个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晏柯看着信使走远了,心里的小算盘便盘算开了,他当然是不敢和孟佑说是自己弄的,但是,在信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暗示的,用的还是孟佑的金句:太子,您要记着我的大恩大德,以后用得上的。 管事的看着晏柯一直盯着信使离开的方向,脸上扬起了一个甚是欣慰的笑容。 管事:“太子妃还是先进去休息着吧,您一早就起来了,这还没痊愈就给爷做了这么一桌菜,爷一定会知道太子妃你的好的!” 要是不知道,老家伙我就写信告诉爷! 当然,这后面的这句话管事是不会说出来的,说了之后,万一哪天太子爷自己开窍了,要是太子妃还记着自己今天说的话,以为是他在吹什么风,就多影响小两口的感情啊! 晏柯陷入了沉思,有些迷茫的看着管事:“他会吗?” 他会记着老子的大恩大德给老子一张和离书,让老子带着嫁妆远走高飞吗! 管事肯定的点头:“会的!咱们爷又不是那种心硬的人,太子妃,老奴悄悄告诉你啊,在你还没有来的时候,咱们爷其实是不太想要这门亲事的,在皇上的寝宫外跪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皇上让禁卫军关在太子府才关住的。本来太子妃您过来我们还有些担心太子爷做什么对您不好的事儿,结果啊,太子爷一看见您身上的伤,就将苏将军给关了起来,然后日日夜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呢,老奴还从未见太子爷对谁这么上心过!” 晏柯笑了笑。 别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这很显然啊,之所以将苏御给关起来,又不全是因为他,大概孟佑是在泄愤吧,毕竟没有苏御那根搅屎棍,他们就不会被这么强硬地拉郎配! 还有,至于衣不解带地照顾··· 晏柯听到这里还是有点惊讶的,那位暴躁太子爷居然没有上演在线杀病夫也是很君子了。 管事当然没把那些不利于夫夫和谐的事情说出来,例如···他们的太子爷是如何把太子妃给扛进来的。 例如···他们的太子爷又是如何粗暴的将太子妃给裹成一个粽子的。 这些自然是不能提的。 晏柯起的太早,正准备去厨房弄点东西吃吃就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自己的手就被人给拉住了,一回头,就看见唐起带着得意的眼神站在自己的身后,再回头,目光就转向了唐起身后的好几个穿着华贵的贵公子。 这些人脸生,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人。 看着旁边的管事依次打招呼,晏柯就了然了,大概就是孟佑在京城的那些朋友。 唐起拍了拍晏柯的肩膀:“太子妃,我上次来找你玩,你怕别人说闲话,所以,我就多找了几个人一起过来了。” 晏柯连眸子都没抬一下,他这个人,有时候,是真的很记仇! 晏柯:“怎么?你们要一起上?” 唐起面色突然成了猪肝色,默默的离晏柯远了点:“····”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就听懂了晏柯是几个意思。 但是,刚来的几个兄弟一脸茫然的将他拉在了一边。 问:“怎么?要叫太子妃出去玩还得跟他打一架?” 唐起:“····” 晏柯听着这里,扑哧笑了出来。这群古代人,有时候傻得还挺可爱得哈! 管事的见晏柯也不是很排外,就开始在晏柯耳边吹起了风:“太子妃,这些都是平时太子的至交好友,太子妃可以跟着他们出去透透气的。” 晏柯有些疲惫的抬抬眼皮,在这个没有任何电子产品的地方,出去透气就真的只是透气了,除了在大街上到处乱晃,还有什么别的能娱乐的吗?估计这几位哥们是没胆子带他去青楼看看的。 没意思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面睡觉等着孟佑的和离信来的舒服。 管事的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招呼着几个暗卫跟着,然后就和唐起又交代了几句。 管事:“唐侍卫,我家太子妃您得看着点,他对京城不熟悉。” 唐起一张脸依然还跟猴子屁股一样的,听着管事的话,将头狠狠的点了两下。 晏柯几乎是被管事的给推出去的,太子府就坐落在最繁华的街道不远处,一出大门就能看见月国都城繁华的街道,晏柯鬼使神差的迈出了第一步。 除了上次追着孟佑到城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出门,仿若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他一个做过这个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在天上飞的飞机,看过电视,什么高科技都领略过的现代人,放到现在来说,也只能用一句乡巴佬来形容了。 几个贵公子看着晏柯不敢上前搭讪,在跟晏柯有过几次见面的唐起,在经历了晏柯出口成金句之后,也不太敢就这么上前搭话。 不知谁,憋不住这无聊的在街上晃悠来晃悠去了,问了声:“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玩玩啊?” 晏柯停住脚步,笑着看着那几位贵公子:“京城我不熟,你们安排就好。” 唐起:···· 那是他从来没有在太子妃脸上看到过的和善。 唐起:“这初次见面,大家都是以酒会友的,要不···去酒楼?” 晏柯:“青楼?” 唐起纠正:“太子妃,是酒楼。” 晏柯眸子亮起:“好啊,就去青楼!” 逛窑子逛窑子,他终于要逛一回真真正正的窑子了么! 唐起和几位公子:“····” 唐起即使再蠢也能听出晏柯话里面的故意了,有些为难的看着哥几个,朝着那些见死不救的兄弟们挤眉弄眼了好一会。 结果很显而易见,哥几个用态度表明了什么是:不是关键的时候,为兄弟两肋插刀。 这一到关键的时候插兄弟两刀了。 唐起做了最后一次挣扎:“太子妃,是酒楼····” “青楼啊,我听错了吗?”晏柯眼神中很巧妙地带着一丝茫然。 众人齐齐摇头。 被出卖的唐起:“····” 唐起:“那就···走吧。” 有他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不过,应该也没有谁敢动孟佑的男人··· 晏柯高兴的跟在了唐起的身后,边走还边拉着前面的唐起问问题:“唐起,这青楼门口是不是有女子在拉客的啊?” 唐起汗:“不知道,我没去过···” 晏柯:“我看了电视,那里面的女孩子都是挥舞着丝巾,对着路过的男人们甩丝巾,边甩边说,客官进来玩啊~” 唐起自动的在脑袋里不知道就怎么把那幅场面给想了出来,末了,艰难的看着后面的晏柯,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系在了孟佑的裤腰带上面,唐起道:“太子妃您···常客?” 晏柯摇头:“我没去过啊!” 唐起突然松了口气,哈哈一笑:“没去过好啊,没去过好!” 几位公子在后面听着这越来越不靠谱的话,已经在后面商量着该如何将锅甩的优雅又不伤兄弟感情了。 “刚才,是唐起先说去青楼的吧?” “就是他先说的。” “那行,就是这样的,等爷回来,咱们也好交差不是。” 唐起:“····”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他是准备以酒会友去酒楼的。 晏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 》 14、014 在唐起强烈的不安下,几个人还是来了青楼。 一进去,还真的就像是晏柯说的那样,一群姑娘们站在门口,摇曳着自己手里的小丝巾,在外面揽客,说的还就是晏柯说的那几句台词:客官,进来玩呀~ 唐起看了眼一进青楼就变得兴奋了的晏柯,在强烈的求胜欲使然下,他早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唐起扯了扯嗓子皮,咳了一声,站在青楼的正中间的厅里面,声音极大的吼了一声,吸引注意力之后,他便开始说话了:“伺候的姑娘们注意一下,这位是我们月国的太子妃,他就是来青楼喝喝小酒的,麻烦两米之内,勿染胭脂粉!” 晏柯根本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兄弟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招,在心里来了一套素质三连,随后便微笑着道:“太子爷出去了。” 唐起:“····” 太子妃你是真的要做一个风流鬼吗?!你难道不知道太子府的管事让你带出来保你平安的那几个人都是太子的亲卫吗?! 唐起:“太子爷是出去了,但是太子爷出去干什么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他是为了咱们月国的和平,为了咱们月国的荣誉,才放下刚成婚的新婚妻子上了战场,你们摸着你们的良心问问自己,你们舍得去玷污太子的男人吗?!” 晏柯:“····” 打扰了!是在下学艺不精,脸皮不够厚,做不来这种在青楼宣扬国家大义的事情,是在下输了! md,智障! 就这口才,要是放在现代,不去做外交官真真是可惜了人才了! 不得不说,唐起那番略显智障的话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一起进来的哥几个,各个都左拥右抱的,就晏柯,所到之处,寸花不留。 他也没想在自己还结婚的时候出来玩,他只是真的对这个地方很好奇而已! 虽然打死都不想去承认,上辈子到死都是一个二十好几的老处男,自己觉得亏了,想来青楼多看两眼传说中地美女云集的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坐下,酒一来,那些只在路上开过甩锅大会的公子哥们,才酒壮怂人胆的开始跟晏柯说话。 一个瘦瘦高高的公子站起来敬了晏柯一杯酒,唐起在旁边帮着介绍。 唐起:“这位是京城首富之子,柳康。” 晏柯跟柳康碰了碰酒杯,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晏柯,你们叫我的名字就好,太子妃太子妃叫的,太生疏了。” 另外一个穿着青衣,手拿折扇,斯斯文文的人也站了起来。 唐起:“这是丞相之子,上官杨,上官旁边的孟佑身边的常副将的儿子,常衡。” 晏柯笑着一一碰了一下杯,这白酒不似啤酒,白酒烈的很,别说他上辈子因为是厨师,要保护自己的味蕾基本不喝酒,就是自己喝,现在这个身体也是喝不了太多的,这才喝了三杯就有点上头了。 坐在唐起身边的几个青楼女子听着刚才那番介绍,知道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各个都卯足了劲,卖力的伺候着。 可能是希望能攀上这些公子哥,即使入不了名门,公子哥们看上自己,把自己是赎出去也是好的。 晏柯扔了一粒花生米放在自己嘴里,看着被那些姑娘们弄得不知所措的少男们,笑了出来:“你们真没有来过啊?” 几个人齐齐摇头。 晏柯:“那孟佑也没来过?” 唐起突然笑了出来:“最不可能来的就是书漓了。” 晏柯:“嗯?” 坐在晏柯另一旁的首富之子柳康来了兴致:“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给书漓送过姑娘,各个都是貌美如花,倾城倾国的。我记着有一次是还送到书漓的床上去了吧?” 众人齐齐点头。 柳康继续道:“啧啧啧,当天晚上,暴躁的太子爷不仅将那貌美如花的姑娘给赶了出去,第二天晚上,还礼尚往来的送了一个姑娘到那试图用美色贿赂他的贪官的床上···” 柳康边说边笑,这把晏柯看的有些着急了。 晏柯催促道:“你们先说完再笑行不行?” 唐起补充:“那贪官家里面养了个母老虎,听说那天晚上,他夫人发现了他的床上有个美貌女子之后,拿着刀到处追着他砍,最后那贪官没地方躲了,拿着自己的账本,到衙门自首,躲牢里去了。” 这个神转折成功的把晏柯给逗笑了。 柳康话最多,这要是一旦说起以前的事情来,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还有一次,你们记不记得,不是因为书漓都没碰过女子么,有人就在那传月国太子爷喜欢的是男人,当时有不少人都想着怎么去跟太子爷来一个巧遇,其中有一个,好像在太子府的门口等了一个多月,愣是把书漓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给摸得清清楚楚的。” “然后,有一天,看见书漓的车轿来了,那腿,跑的是比太子府的管事还快,准备去给书漓接轿,然后晏柯你猜猜,他做了什么事。” 晏柯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脑洞猜不出。 柳康又笑了起来:“他下了马车之后,直接给人来了两招,将人给打在地上动弹不得。” 晏柯:“他没事打人干什么?” 柳康:“那个时候,太子府正在招暗卫,他以为那个男人是来当暗卫的,打完人之后,还很是生气的跟管事的说····” 柳康想将孟佑的那种独有的神情给学出来,想想还是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唐起。 唐起瞬间就入戏了,沉着嗓音,开始学了起来:“这种小白脸就不要招进来了,这要是遇到危险了,爷还得保护他。” 晏柯笑。 好吧,这也不怪人家太子现在这么沙雕,毕竟,人家是一直这么沙雕的,不是现在才有的 几个人就着孟佑的话题聊了好一会。 吃着喝着,已经醉倒了好几个人。 晏柯比较有自制力,加上他本身就对酒并不感兴趣,喝了那几杯之后,就再也没碰了。 喝酒伤味蕾,他以前啤酒都不敢碰,更何况现在还是白的,他得留着他得味觉吃自己做得好东西。 出了青楼得时候,几个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走不了路了,晏柯让几个知道路得暗卫送一送,然后自己带着还剩下的一个暗卫回了家。 管事看着晏柯这红彤彤一片得脸,加上虽然没有左拥右抱但是还是会多多少少染上点得脂粉味,不用想也知道,太子妃去了什么地方,这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开始埋怨起了唐起了。 他是看着他是他家太子爷得至交才让他带着太子妃出去透透气,结果他倒好,直接带着太子妃去青楼去了。 晏柯听着后面的管事让人给他备醒酒茶,转身让丫鬟别去弄了:“就喝了两杯,没喝多。这么晚了,你们休息吧,我也洗洗睡了。” 今天一大早上就起来了,加上喝了点小酒,晏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晃悠回来的。现在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一进房间,管事就让人弄好了晏柯洗漱用的水。 强打着精神,洗了个澡之后,才舒舒服服的爬上了床。 希望后天能收到太子的和离信! ——— 第二天,孟佑还在休息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睡眠比较浅的他,被外面的人三两句就吵醒了。 隐约间,又听见了军营中的将士在议论他家里那位太子妃。 孟佑睁开眼睛,估摸着,信使应该也到了。 孟佑叹了口气,来吧,让他看看,他家里的太子妃又做了什么事。 孟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着放在自己营帐前放着的三个大木盒子,愣了一下。 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木盒,隐约间能闻到一种特别馋人的香味,孟佑道:“这些是……” 信使擦了把汗,为了不让这些菜变味,他们真的是马不停蹄的往边疆赶,还好在今天还没开始热之前,赶来了。 信使:“这是太子妃让我们给爷送过来的。” 孟佑打开了木盒子,菜香扑面而来,孟佑心中震惊:“他这么远让你们给我带了这么多菜过来?” 信使点点头。 孟佑被气笑了:“真是拿他没办法。” 随后,便让人弄到了自己得帅帐内,那些原本还在心里笑话太子妃一个男人这么还这么缠人的将士,现在闻着这些家常菜扑鼻而来的香味,这心里竟然也开始羡慕起了他们太子爷了。 虽然没人在刚到战场的时候就收到家里的家书,但是,也没有人收到过家里家人做的饭菜。 孟佑看着这一桌子保存还算完好的饭菜,光闻着味就让人胃口大开。 大概是自己的第一封信没有被信使拿到,到了晏柯的手上,然后晏柯见了他的信,就给他弄了这么大一桌子菜。 孟佑没有急着吃,而是拿过晏柯写的信,开始看信。 :太子,这菜是我在京城新开的一家饭馆弄的菜,您要是喜欢,就记着我的大恩大德,咱们和离的时候用的上的,要是您欠不得别人人情,吃完之后,立马毛笔一挥,给我寄封和离信过来就更好了! 和离完之后,您将再次成为月国最为受关注的黄金单身汉坐拥佳丽三千!心动吗?心动就赶紧行动吧! 孟佑:“.........” 孟佑觉得自己也算是博览群书,但是,看晏柯的信真的还是有点艰难的,字凑在一起,他都认识,但是偏偏意思很难理解,理解个七七八八的,算是勉强能把这封信给看完了。 孟佑没有急着回信,他还是决定先果腹再说。 尝了一块红烧排骨,好在现在也不是冬天,冷着吃虽然没有刚出锅的味道那么好,但是,味道也不会太差。 孟佑尝了排骨之后,这本来也不抱太大的希望的,京城无论那个饭馆,他都吃过,味道也就那样!不过,胜在晏柯的这一番心意。 孟佑现在尝到味儿了,顿时就大快朵颐起来。 这身边的副将在看见太子爷收了这一桌子菜之后,纷纷拿着碗在外面候着,就等着太子爷一声令下,就进去帮着太子爷消灭他吃不完的东西了。 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 孟佑身边的副将轻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跟吃的正爽的孟佑对了个眼。 副将心碎:“.........” 虽然这是太子妃送来的,但是,太子爷您以前可是都会分享的啊! 孟佑:“.........” 副将:“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孟佑扒了口饭,道:“问。” 副将:“爷您吃的完吗?” 孟佑:“......?” 副将将自己的碗给拿了出来,然后,在他的碗旁边,又伸出了好几只手,手上都拿着碗。 几双眼睛巴巴地看着孟佑。 孟佑:“.........” 孟佑:“进来吧。” 副将嘿嘿一笑:“得嘞!” 孟佑吃了三碗饭,这好几天都没吃好,让他一次吃了个饱,这么好的厨艺,这刚开的新饭馆生意一定很好吧! 该写个信给管事的,让管事的把这厨子弄到太子府上去,想想晏柯一定是自己喜欢吃,所以才会给他弄的吧。 孟佑吃完了之后,自己坐在书桌前,开始给晏柯回信。 :京城这家的饭馆味道真不错,爷喜欢!在家里还好吗?唐起他们有没有来带你出去走走?和离的事,不是咱们两个人的事,爷知道你不想和离,你也放心,这种事,爷也不可能摁着你的脑袋逼着你答应的。《 》 15、015 信使带走了孟佑的信,孟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放在这些事情上面,对面的大明,在他们到了边境之后,已经在他们的防守外挑衅了一回。 孟佑性子狂傲,天生就见不得人在他面前跳,在上次前几天大明挑衅完撤兵之后,他就制定了进军计划,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 有了昨天去青楼的经历,唐起已经不太敢去太子府了,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太敢见太子府的管事了。 管事精的跟猴儿似的,即使从太子妃身上闻不到在青楼染的胭脂味,估计也会问太子妃身边的暗卫···这管事都知道了,那要是管事一纸书信告到书漓那里,要是让书漓知道他带着他得太子妃去了青楼,估计这书漓对着敌人得剑可能就会对着他了。 晏柯这会也正烦着,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今天早上,他正准备去厨房给自己弄个早餐吃吃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在走路的时候,撞了他一下。 撞一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丫头借着撞他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他以为是太子府哪个不要命的小女孩想趁着他们太子爷不在,邀请他红杏出墙来了。 结果没想到,一打开上面赫然写的是:太子,将军让奴转告你,明夜子时三刻,在护城河外的柳树下见面。 晏柯沉沉的叹了口气,自从他接到这封信后,他就能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原主晏柯那想出来蠢蠢欲动的心了。 什么早餐也顾不上吃了,拿着那个小纸条,烦躁的进了房间,然后像上次一样,备好了纸和笔,准备和原主就着这苏御的信,再来一次灵魂的交流。 晏柯:“你是不是想去?” :是。 晏柯:“我拜托你啊,兄弟,虽然这身子是你的,但是送人头也不用送的这么快吧?你现在是太子妃!午时三刻跟一个男的在外面见面,算什么事啊?对了,这太子府上面有个小五你知道吧?他夫人就因为红杏出墙被抓到了,所以被浸猪笼了。” :孟佑说过,随便你的,他不会抓你去浸猪笼。 晏柯捂脸,这太子是真的天真啊! 晏柯:“太子殿下,您好歹也是在宫中长大的吧?是不是有点太过天真了?你要是嫁给的是个普通人,倒还好,但是你是嫁给的堂堂一国的太子啊!你以为这还是你和孟佑的事吗?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这本来两国关系就不好,送你和亲他们也都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我要是孟佑,要是你半夜跟人厮混,还是跟苏御,我肯定借着这个由头杀了你,并且,杀你还能杀的特别名正言顺,让你们楚国没有任何借口发兵。” :苏御哥哥找我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我一定要去! 晏柯看着上面强硬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情里面的利害关系都说的清清楚楚了,这是能感情用事的吗?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整整一天,管事都没有看见晏柯从房间里面出来,连饭都没有出来吃,几个丫头叫不开门,他就自己过来了。 管事:“太子妃您是不舒服吗?” 晏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打开了门,眉间显而易见的有抹淡淡的忧愁。 晏柯道:“没事,我没事。” 管事的笑了笑:“太子妃这是想太子了?” 晏柯摇头。 不,他不想太子,他想的是怎么活命。 按着原主晏柯这个为爱疯狂的行为来看,他今天晚上真的能不顾一切的跑去看苏御啊! 孤男寡男,两个人半夜三更的在外面,谁知道苏御那家伙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太子府还有这么多暗卫··· 想想就烦躁。 管事的虽然现在对唐起有点意见,但是,这唐起好歹也是和太子妃同龄的,他这个老东西是体会不到这些公子哥们善变的情绪了,但是,这同龄的就不一样了。 管事:“太子妃,要不,老奴叫唐侍卫过来带您出去转转?” 晏柯正准备拒绝,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点了点头。 晏柯:“那就麻烦管事的了。”《 》 16、016 唐起这边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这亲自来唐府请他的,是太子府的管事。 唐起笑的心虚,这管事是来算账来了? 唐起:“真是稀客啊。” 管事的笑了笑:“唐侍卫,我家太子妃这在家里闷了一天了,您怎的都不去找他玩玩呢?” 唐起:“......今天…有点事儿。” 管事怎么会不知道唐起是因为昨天把他们太子妃带到青楼去了,所以今天才不敢去太子府的。 管事:“唐侍卫,您和我家爷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您说,这带着我们太子妃去青楼是不是……” 管家适当的住了嘴,这眼睛,笑起来就眯上了,本来是慈眉善目的模样,在刚做了坏事的唐起来看,这眯眼的老狐狸真的就和孟佑算计别人的样子一模一样。 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唐起认命了:“管事有事儿直接说就行。” 管事:“老奴刚刚说了,我家太子妃闷在家里一天了,让唐侍卫带着他出去转悠一会儿。” “老奴就怕太子妃思念太子成疾,这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平日里,这会都吃了两餐饭一顿甜点了,今天滴水未进,老奴有点担心啊。” 唐起想起昨天晏柯进青楼的那股子势不可挡,即使孟佑来了他都要进去风流的劲儿,实在是不知道思念成疾的思念是来自哪里。 唐起:“那好吧……” 两个人一起回了太子府,管事的敲了敲晏柯的房门,晏柯将门打开了一个缝缝,伸手将站在管事后面的唐起给扯了进去,并迅速的关上房门。 在门外风中凌乱的管事:“......” 在里面跟着晏柯面对面逐渐石化的唐起:“......” 晏柯低下了声音:“唐起,帮我一个忙。” 唐起看了眼那印在窗户上还未离开的黑影,尖着嗓子喊了起来:“太子妃找我帮什么忙?” 唐起边说这眼睛还边看着门,他就是希望,这外面的管事能知道他和太子妃真的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都没有。 晏柯手在唐起的头上拍了一下,道:“你就不能小声点?” 唐起:“不是···太子妃,咱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晏柯:“把我给绑起来,绑紧一点,那种自己解不开的那种,等绑完之后,你就帮我出去跟管事他们说,我身体不适,然后明天过来给我解绑。” 唐起崩溃了。 把他给绑起来,绑起来之后在跟管事说,太子妃的身体不适?!他还想要活得更久一点行么!这身体早不适晚不适,偏偏在他来了之后就不适了?! 唐起:“我拒绝,不干!告辞,太子妃!” 晏柯:“是兄弟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晏柯看着唐起真的准备走,一把将人给拉住了。 在晏柯的手碰到唐起的那一刻,所碰到的地方,唐起就觉得像是被络铁烫了一下一样,吓的捂住自己的手,抵在了门边,防备的看着晏柯,一双眸子里,满是求饶。 想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即使在被孟佑奴役的那些年里,也没有吃过这种亏。 唐起委屈道:“太子妃,这样真的不好!” 晏柯:“好,有什么不好的,你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唐起心里苦:“孟佑是我兄弟!” 晏柯:“正是因为他是你兄弟,所以你才要帮他把我给绑在家里,知道吗?” 不然,你那位兄弟要是过了今晚,老子挡不住晏柯的话,可能就被绿成青青草原了。 唐起哭了出来:“我虽然经常跟孟佑说让他把我扔一回粪坑,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算了,但是,我就这么说说而已的,我还是想继续和孟佑做兄弟的。” 晏柯点了点头,看着唐起,一脸淡漠:“然后呢?” 和老子有什么关系?把老子绑起来怎么就碍着你们兄弟情深了? 唐起:“看到门外面的那个黑影吗?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孟佑的眼线啊,你以为孟佑不在家,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或许咱们现在关在一个房间里面,他明天就会知道了。” 晏柯将桌子上的麻绳扔到了唐起的身上:“老子又不是女人,是女人也看不上你好么!快点,像个男人一点。” 唐起手足无措甚至有想过撞门撞晕。 唐起:“太子妃,你可以当我不是个男人。” 晏柯咆哮了一句:“你他娘的快点,老子要控制不住了!!!” 晏柯感觉胸闷的特别厉害,意识开始渐渐的摇摆不定,那种坚定的不出去,让唐起把自己绑起来的念头,渐渐动摇了。 唐起看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晏柯,微微有些担心,扔了麻绳,走了过去:“太子妃你没事吧?需要让你们府上的管事叫太医吗?” 晏柯一个踉跄,充满着怨念的眼神瞪着唐起:“唐起你大爷的!” 随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 或许也不是人陷入昏迷,而是灵魂,因为,晏柯又醒了过来。 晕了一瞬间之后,倒下去的晏柯被唐起给扶住了,等晏柯在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里的锋芒尽消,周身的戾气也逐渐消散,气质全然的就换了。 晏柯推开唐起,有些防备的看着唐起,目光带着生疏和厌恶。 唐起简直不要太委屈了:“太子妃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唐起在宫中当差,这看人脸色的活,掌握的炉火纯青,他能很清楚的根据一个人的眼神看到一个人的内心。 嗯,现在的太子妃正在讨厌他, 原因无他,无非就是没有将他给绑起来。 晏柯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久违的身体,扬起了一抹淡淡的阴沉的笑,很不巧,这抹笑容刚好就被唐起给看见了,唐起本来是余光看着的,按着他跟晏柯这几日的相处,晏柯应该是不会露出这个眼神的,不由得将脸转了过去,眸子微蹙的盯着晏柯看了好一会。 晏柯收起那抹阴沉的笑,对着唐起走了过去。 晏柯:“刚刚谢谢你没有把我绑起来,但是,不好意思,我还得用一下你。” 晏柯声音极小,几乎是在唐起耳边说的,唐起心中只觉得不好,还没来得及让门外的管事进来,就被晏柯抄着书桌上的砚台给打晕了。《 》 17、017 管事的一直等在外面,虽然他们太子妃和唐侍卫都是男人,但是,这他们太子妃嫁给他们爷了,在和一个男人关在一个房间里,总归是不妥当的,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听到里面的声音之后,管事的敲了敲门:“太子妃,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奴帮忙吗?” 晏柯将唐起给拖到了床上,然后脱了他的外衣,将被子盖在了唐起的身上,许久之后,才渐渐道:“无事,你先下去吧,我在问唐侍卫书漓喜欢什么,想着给他送点东西过去,逗他欢心。” 管事听到这,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还是他们的太子妃懂事,昨天那么大早起来给他家爷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今天又在帮着太子爷准备东西了,对他家爷可真是上心。 管事:“那老奴就先下去忙去了。” 晏柯:“嗯。” 等管事的走后不久,晏柯就穿着唐起的衣服蒙着脸出了门,看着迎面冲他走来的小丫头,晏柯停住了脚步。 那个小丫头也假装手上的丝巾掉了,半蹲着捡丝巾。 晏柯低声:“告诉管事,就说唐起离开了,我在房间给孟佑做东西,让他们别进去打扰。” 小丫头点点头,然后捡起丝巾,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晏柯很顺畅的出了王府,并且没有暗卫跟着,看着外面卖面具的,从刚才在唐起腰上顺走的腰包上面掏出了点碎银,买了一个白色的笑脸面具,天已经黑了,但是离子时三刻还要点时间。 晏柯抬头看着这月国繁华的都城,他好像已经记不起来楚国的都城是什么样子的了,如果不是楚国有个人他放不下的话,他可能都忘记了楚国是什么样子的。 晏柯买了一个孔明灯,拿着店家放在桌子上的毛笔,规规矩矩的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付了钱,拿着孔明灯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准备放上去。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晏柯心里咯噔了一下,扑通扑通的跳着。 晏柯:“不是还要过一会吗?” 苏御看着晏柯的反应,嘴角带着抹嘲讽,这才是晏柯该有的反应:“从你出来的时候就跟着你了。” 苏御:“写了什么?” 晏柯脸上的面具被身后的人给取了下来,低着头,捂住自己写好的字,不给苏御看。 苏御轻轻挑开他的手,看着上面的字,愣了一下。 :苏御哥哥爱我一次可好? 晏柯红着脸将孔明灯给放飞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了许久之后,晏柯就听见后面的人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好。” 晏柯手紧了紧,其实心里就像明镜一样的知晓这次苏御找他肯定是有事要他帮忙,但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深陷。 晏柯看着苏御,拉起了他的手,将自己手上的笑脸面具放在了苏御的手上:“苏御哥哥帮子归戴上吧,这月国的都城子归还从来没有去看过,苏御哥哥陪我去看看可好?” 苏御耳朵上的伤还未好,看着面对他依然象是以前一样的晏柯,闭口不提在牢中的事情 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的。 甩开了晏柯的手,将那个面具给扔在了地上:“太子殿下不是在牢中的时候,对臣已经决绝死心了么?” 晏柯不知道怎么告诉苏御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所以,一来就尽量回避这个问题,晏柯笑了笑,苏御从来就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会往肚子里咽的主,怎么会不来问他呢。 晏柯微微抬起头:“对不起,是我的错。如若我不这样做,孟佑是不会放了你的。” 不提起孟佑还好,一听见孟佑,苏御就愤怒的抓起了晏柯的手:“他碰你了?” 晏柯觉得手腕都快被捏碎了,咬牙没有忍下来,哭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苏御:“没有!” “这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么!” 晏柯:“我说了没有!那就是我说来气你的,我恨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我恨你利用我杀了我娘。” 晏柯哭着看着苏御,心里有句话是难以启齿的。 可是,尽管是这样,我更恨自己,还那么爱你。 苏御甩开晏柯的手,刚来的时候,自己心里想着,待会好好的跟晏柯道个歉,晏柯有几斤几两他清楚,一示弱晏柯就自己过来了。 看着自己还没开口就哭了的晏柯,苏御心里更加烦闷了,本来在皇后这件事上,还有些心虚的苏御,听到晏柯这句话,甩袖就准备离开。 苏御:“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太子殿下还记得这么清楚,那就不妨修书一封,向皇上告发臣的罪行吧,臣一定认这个罪。” 看着还没说几句话就准备走的苏御,晏柯连忙追了上去,抱住了苏御的腰,将头抵在了苏御的背上,哭道:“苏御哥哥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告诉父皇,不会告诉任何人。别走,苏御哥哥别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御背对着晏柯,感觉到抱着自己腰间的手用的大概是晏柯所有的力气了吧。 晏柯啊晏柯,你离的开我么? 苏御:“我要你给我找到月国的城防图。” 晏柯听见城防图三个字,眸子垂了一下,眼泪掉的更快了。 那个占着自己身体的人没有骗他。 苏御见后面的人不说话,只当晏柯是不敢去做,放长线钓大鱼的道:“只要你能将城防图给拿出来,我就带你回去。” 晏柯沉默了好一会,有些自嘲的开了口:“回去以后呢?再被送到你们想要的国家去和亲吗?” 苏御:“不,我向皇上请求赐婚,我娶你。” 晏柯猛的抬头。 苏御:“但是,你要当正房是不可能的,苏家只有我一个男丁,你得做偏房,我会娶一个传宗接代的名门千金。” 晏柯将苏御给抱的更紧了:“苏御哥哥觉得我等了那么多年,还会在意是正的还是侧的吗?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在你身边当一个随从都可以。” 晏柯明亮的眸子看着转过来的苏御,破涕而笑。 苏御:“城防图应该是在太子府,你自己找一下,这些东西孟佑肯定会藏在书房的哪个角落。” 晏柯点点头。 苏御:“三天之内,我要你找到城防图交给我,现在有大明牵制孟佑,我要在这个时候让月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晏柯继续点点头。 带着一丝希翼看向苏御:“我明天就开始找,苏御哥哥能陪我在月国都城玩一下吗?很久都没和苏御哥哥在一起了。” 苏御眸子一蹙:“一切以正事为重,回去吧,如果找到了,就让你府上的丫鬟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晏柯点点头,目光看着苏御的鞋子,泪眼模糊地看着苏御转身离他越来越远。 是不是只要我拿到了那张所谓的城防图,你的眼睛,除了利益之外,就能看到我了? 晏柯谨慎的在外面买了一身衣服,将唐起的衣服给扔了之后,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了太子府。 管事笑着迎了上来,正准备问晏柯这东西做的怎么样了,晏柯什么话都没有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管事,直接从管事的身边过去了。 管事摸着脑袋想了好一会之后,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事的招来了暗卫,眸子一眯,低声问道:“可知道太子妃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暗卫也纳了闷,摇头:“不知,只看见了唐侍卫一个人出去。” 管事的厉声道:“以后做事给我机灵着点,这要是太子妃出了什么事了,咱们可担待不起。” 暗卫:“是。” 虽然苏御给了他三天时间,但是,晏柯知道,他不能等,他不知道身体里面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将那个碍事的灵魂给除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趁着那个人没有出来的时候,早点找到城防图,然后离开这里。 晏柯想到这些天自己被压制着,看着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晏柯说不羡慕是假的。 那人行为乖张,性格随性,就像一缕狂风,吹到哪便是哪,唯一想的大概就是跟孟佑和离,然后带着那些身外之物的陪嫁品去浪迹天涯。 怎么能不让人羡慕。 如果可以,他也想,心里空荡荡的,然后四海为家。 晏柯刚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一个暗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暗卫:“太子妃,太子书房重地,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进入。”《 》 18、018 晏柯莞尔:“我房中的墨用完了,想去夫君的书房中拿点墨用用。” 暗卫并没有因此而退步,太子吩咐过,任何人不能进他的书房,这中间,任何人应当也是包括太子妃的。 暗卫:“如若是太子妃的墨用完了的话,太子妃且稍在房中等片刻,管事的立马就会给太子妃您送过来。” 晏柯见行不通,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有意的脚下一个踉跄,左脚缠着右脚,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暗卫根本没时间想太多,常年的训练让他的身体比脑子能更快的做出护主的行动,三两步走上前,将晏柯给扶稳。 还没来得及松手,这藏在晏柯长衫下的匕首就直直的插,入他的喉咙,一击毙命。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刚才这太子妃得举动只是让他靠近他,好方便杀他。 也没来得及做些声响,告诉同伴这一异变。 等晏柯把匕首拔出来的时候,暗卫喉颈处的血便喷了出来,喷的他身上到处都是。 晏柯神色冷漠的将匕首放在暗卫的衣服上擦了个干干净净。 舌头轻卷,吹了声口哨之后,便轻轻推门走进了书房。 他不用担心外面,因为有人会处理的。 晏柯不想再生枝节,于是便没有点灯。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在房间中摸索着。 从书桌到书柜,每本书都会拿着翻两下,看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夹在里面。 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所有有可能出现暗格的地方,晏柯全部敲敲打打的摸了一遍。 月国温差大,特别是临近初秋,夜晚更是凉的渗骨。晏柯打了个哆嗦,将冰凉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搓了搓。 找了许久,天边渐渐泛白,晏柯一张脸毫无血色,死咬着下嘴唇在坚持着。 终于在摸到书桌桌脚位置那明显被改装过的暗格时,松了口气。 打开暗格,将里面的东西给取了出来,塞进怀里。 随后,便踉踉跄跄的趁着现在天才刚蒙蒙亮,太子府的人都还尚未起来的时候,先是去旁边孟佑的房间中找了件衣服用来换下自己身上的血衣,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在床上躺着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唐起,晏柯是打算扔出去的。 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关上门,便滑靠在门边,整个人烫得不像话。 意识渐渐陷入混沌,一夜未眠加上现在高烧不退,晏柯一张脸,脸色差到了极点。 在晕过去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祈祷下次醒过来的还是自己。 管事的见昨天晏柯行事有些奇怪,加之现在都临近中午了还未起床,便去敲门去了。 管事:“太子妃,老奴让膳房准备了些东西,太子妃出来吃点吧?” 管事的敲门声没把睡在门边的晏柯吵醒,倒是把睡在床上的唐起给吵醒了。 唐起微微蹙眉,还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问了声:“现在什么时辰了?” 管事:“.........” 管事:“???” 刚刚是他听错了吧!不然他怎么会在太子妃的房间中听见唐侍卫的声音呢! 一定是听错了! 管事的一阵恍惚之后,坚持自己是年纪大了,耳背了,于是又敲了敲门:“太子妃?” 这回,可算是把晏柯给叫醒了。 晏柯一醒,就浑身难受的厉害,头晕眼花,口干舌燥的。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唐起,瞬间石化了。 回想起原主都干了些什么的晏柯,只觉得这一瞬间都天崩地裂了。 祖宗啊!不带这么玩的吧? 你他妈现在就走了,留老子给你擦屁股? 关键是,这超级修罗场的屁股要怎么擦? 唐起脱了衣服睡在他的床上,他怀中的城防图仿佛能发热一样灼烧着他的胸口。 晏柯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样的无助! 哦。对了,原主还杀了一个人。 晏柯气的胸一阵阵疼着。 床上的唐起显然也被外面管事那不开门不住手的敲门声给吵醒了,蹙起了眉头,坐了起来。 正准备发作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晏柯。在看到晏柯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后脑勺昨天被敲的那一下还在隐隐的疼着。 唐起:“.........” 唐起本来是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窟窿啥的,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穿着亵衣亵裤。 唐起:“!!!” 过……过分了啊! 晏柯看着唐起那一言难尽犹如良家妇男受了匪人糟蹋一样的神色,扬起了一个笑脸。 然后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拦住不行,城防图在里面把衣服都撑起来了,必须得挡住啊…… 唐起:“???” 我都还没挡呢! 晏柯朝着唐起挤眉弄眼,低声问道:“哥们,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唐起欲哭:“我怎么知道啊?!太子妃你搞什么啊!你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书漓啊!” 晏柯冷哼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你昨天不争气,哪来的那么多事儿啊! 你是没脸见他,老子是没命见他好么!杀他的人,这怀里还揣着你们月国的命脉!哪一项不是死罪啊! 晏柯指了指旁边的衣柜:“你先去旁边躲一会,我先把管事的给弄走。” 唐起现在不觉得自己委屈了,听着晏柯的话,他觉得自己猥琐! 唐起:“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为什么要躲那里面?” 晏柯白了唐起一眼:“哦,可以。你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吧,穿着亵衣亵裤,一看就是在我房间中过夜的。小五你知道吧?” 唐起摇头,木讷道:“不知道啊。” 晏柯:“听孟佑说,小五他夫人红杏出墙,奸夫□□的被浸猪笼了。” 唐起茫然:“这关咱们什么事?” 晏柯忍不住捂脸。 晏柯:“你觉得,你这球样从老子房间中走出去会洗的干净吗?估计你一出去,猪笼就在外面等着你。” 唐起:“.........” 唐起突然间有点不太确定了:“咱们昨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晏柯:“没有。但是,你要是现在这么出去,咱们没什么都会变成有什么了,白的也会变成黑的了。” 唐起虽然很不想躲进衣柜里面,但是他不经吓,被晏柯这么一说,两只手拎着两只布鞋,蹑手蹑脚的躲了进去。 晏柯将柜门给关上了,顺便将外面的锁给上上了。 唐起拍了拍柜门:“你别忘了给我开锁!” 晏柯不耐烦:“知道知道!我记性很好的!等我把管事的给打发走了,你就找个机会走。” 唐起:“好。” 晏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拍了拍脸。随后就将门给打开了,一打开门,管事的脑袋就鬼头鬼脑的朝着房间里看了过来。 晏柯笑:“管事的要不要进来找一下看我有没有金屋藏娇?” 管事的被一语说中,一张老脸红了红。 管事:“太子妃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晏柯轻咳了一声:“不用了,昨日染了风寒,估计又要病几天了。” 管事的这想看看晏柯房间里到底有没有人的心思瞬间消散了,一听晏柯又病了,眉头皱了起来:“奴去宫中叫太医!” 晏柯:“那就麻烦管事的了!” 见管事的已经走了,晏柯转身准备关上门,这怀中的东西掉了出来。晏柯在捡起城防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晏柯一双微微扬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这苏御这么心心念念的想要城防图。 那么…… 给他一个又何妨?《 》 19、019 晏柯只要在脑海里想到了什么,就会做什么行动,这本来准备关门的,又开门走了出去,到旁边前几天管事的给他腾出来的书房里去了。 晏柯看着书桌上应有尽有,抽出了一张特别大的白纸摆在了书桌上。 没写过的纸张太白,太新,这明眼人都会看的出来。 晏柯想了好一会,打开了房门:“去给我弄一壶红茶过来。” 在没有染料的古代,晏柯只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将新纸给洗旧一点。 晏柯接过丫鬟泡好的红茶,将茶放在一边,等着茶冷却。 在等茶凉的功夫,晏柯将城防图给打开看了几眼,看着复杂的地形和标注,晏柯只觉得这就像太子府后面的迷宫树林一样,他完全看不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画下来。 看不懂没关系,瞎jb画就对了,反正下面有注释,三角形的地方地形易守难攻,侍卫相对较少,多以弓箭手居多。 而画着圆点的地方则是易攻难守,以重兵看守,层层把控。 他把画三角形和圆点的地方换过来不就好了?! 晏柯嘴角一扬,拿了一支没有用过的毛笔,蘸着红茶水,轻轻地刷在白纸上,这一过程就和他曾经在气球上且豆腐是一样的。 虽然毛笔上面的毛比较软,但是纸很薄,加上水则是更容易弄坏。晏柯动作轻柔,神情专注。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结果当纸放在一边晾干后,效果竟意外地很好! 晏柯选了只最小号的毛笔,开始拟着城防图画了起来,这中间管事的在外面敲了三次门让他出去,说是太医来了让他出去看病。 晏柯统统都拒绝了,并且亲切的让府上的人准备饭菜,让太医留着吃一顿。 不过,在描图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大概是因为现在正病着,头脑昏沉的厉害,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件被自己忘记的事情是什么。 想不起来的晏柯很干脆利落的放弃了回忆,开始认认真真的描绘起了那张事关月国生死攸关的城防图。 到了下午,已经一天半都没有进食的晏柯,终于是扛不住饥饿,放下笔,将东西给收拾好,然后走了出去。 这管事的一直在外面候着,见晏柯出来了,连忙招呼着后面太医跟上。 客厅里,晏柯额头上被渣满了银针,他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被人观赏的刺猬。 至于观赏的人自然是皱着眉头站在他前面,以一个特别傻的姿势看着他头上的银针的管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针是扎在了他的头上。 晏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里没什么需要你们的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管事的没说什么,招呼着人下去了。 没过多久,又端着一盘盘菜放在了晏柯的面前,笑着说道:“太子妃,这人病着啊,饭还是要吃点的。” 晏柯点头,本来他是准备等太医给他瞧完病了在自己去随便弄点吃的。 没想到,管事的直接给他弄到了面前来了。 晏柯笑了笑,这由俭入奢易,还是不要过于习惯这种衣来伸手的方式比较好。 一刻钟过后,晏柯已经吃完饭了,脑袋上扎着的银针也被太医给拔了下来。 管事的忙上忙下的,一边让人将桌子上的残羹给收拾了,一边又端这熬好的药上来,旁边还贴心的放了两个蜜饯。 晏柯抓着碗一口闷了,然后拿了一个蜜饯放在嘴中,那种甜的腻人又苦的让人作呕的味道并没有中和,晏柯只觉得这嘴中难受极了。 太医吩咐道:“管事,这太子妃身体虚弱,太子府的人得小心伺候着啊!” 管事连忙点头:“您说的是,是老奴照顾不周,该罚啊!” 太医笑了笑,背着自己的药箱,然后在晏柯面前行礼告退了。 晏柯吃完饭,喝完药,现在精神萎靡困倦,本想继续回自己的小书房去将那个巨大的工程继续画完的。 但是,这眼皮子都粘在一起去了,着实没得这个精神力去做别的了。 于是站起身,回了房间,准备睡觉。 刚躺到床上,就听见了衣柜哒哒的响了两下。晏柯睁开眼睛。眉头狠狠的抽了两下。 卧槽!我说呢!原来是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晏柯连忙拿着钥匙,将衣柜的锁给打开,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黑着脸的唐起:“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忘了……” 唐起这被闷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出来喘口新鲜空气了,这嘴就开始没个把门的了? 唐起:“我看太子妃不是忘了,太子妃是真的想弄死我吧。” 晏柯直男语:“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唐起:“.........” 晏柯打了个哈欠:“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改天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补偿了。” 唐起:“.........” 唐起:“你昨天让我绑着你,然后晕了一下,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把我打晕了,太子妃你这……” 晏柯捂脸,开始装疯卖傻:“祖传的老毛病,治不好的,这一疯起来,别说是你了,我连我自己都打。不信你去问孟佑,那次我就自己一头磕在了门上把自己给磕晕了。” 晏柯在心里忍不住的给自己点了个赞。他可真是个小机灵,瞧瞧,这话说的毫无漏洞啊! 唐起嘴角抽搐:“……告辞。”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孟佑疯起来专打别人,而太子妃疯起来那就厉害了,不仅打别人,而且连自己都打。 怕了怕了。 成功把唐起给吓跑的晏柯,这边还没躺下去,就又有人来敲门了。 刚打开门,管事的就递过来一封信。 管事:“本来是准备等太子妃休息之后再拿来给您的,但是想着这是太子爷的信,太子妃应该会很着急,所以老奴就给太子妃您送过来了。” 晏柯扬眉,说了句谢谢之后,喜上眉梢的接过了信。 来吧,让我康康我的小暴躁有没有给我送和离书~ 晏柯一打开信,看完之后,感觉自己这心碎的稀里哗啦的,就跟剁碎得饺子馅一样,糊都糊不起了。 推开书房的门,给孟佑开始写回信。 :太子爷我真是谢谢你啊!我说的是和离就真特么的是和离!我喜欢女人,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要是性格在温婉一点,就更好了。对了,我上次跟唐起去青楼看的那个小翠就很不错,娇滴滴的,我很喜欢。还有,太子爷这般误解我的意思,莫不是红鸾星动,爱上我了?爱上我了就直说嘛! :不过太子爷您不是不举吗?太子爷您不想和离也没事,既然哥哥可以,那弟弟也可以。不过得委屈一下您在男人身下承欢了,你也知道的,我这萝卜对不上你那坑,说不定……血流成河也会是常有的事。 :为此,在心里默默的给您上柱香,保佑您菊花安好。《 》 20、020 第二天,管事的刚将晏柯给孟佑的信给送出去,一个暗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管事的被这突然下来的暗卫给吓了一跳。 管事:“我说你下来的时候有点声响行吗?我这老家伙不禁吓!” 暗卫神色凝重的在管事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这管事的脸也渐渐变冷了。 管事:“平时你们会这样私自离开吗?” 暗卫摇头:“自然不会!爷的书房是重地,如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会没人把守的。” 管事:“先去爷的书房看看,可别把最重要的东西丢了。” 这个书桌上的暗格就是他当初给做出来的。跟在了太子爷身边将近二十年,早就是他的心腹了,所以太子爷也丝毫没有避讳的当着他的面把城防图给放了进去。 当管事的打开那个暗格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时候,一向以笑示人的管事眉头搅在一起。 城防图没了! 这可是大事。 管事当机立断的写了一封信给孟佑,交到暗卫手上:“这封信你亲自去送一趟,然后让爷拿个主意,我这边先压下消息,城防图不见了是大罪,咱们太子府的人,每个人都有嫌疑。” 暗卫:“是!” 等安暗卫走了之后,管事叹了口气,关上了书房的门,看了眼晏柯所在的院子又看了眼天。 这天,乌云密布的,怕是要变了。 晏柯正准备去厨房弄点东西吃,就看着暗卫和管事一前一后的从孟佑的书房那边出来,两个人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晏柯心里一个咯噔,有些了然,这是知道城防图丢了吧。 想着自己书房里还有一点没画完的城防图,晏柯食欲全无,折道返回书房,又开始画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来。他得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出来。 那些线路依葫芦画瓢画好之后,晏柯将那些圆点和三角形全都换了过来。 这才刚把注释写好,手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晏柯眸子突然睁开,连忙将自己手上的毛笔给扔了,心里还有些发毛后怕,差点就毁了! 晏柯来了脾气:“你在闹什么?我这是在救咱们!” 晏柯见听了他的话不在闹了的原主,赶紧将自己快竣工的伪城防图给收了起来,然后拿起了一张白纸,开始搞定他。 不搞定他,这件事根本做不成。 :你这是在害苏御哥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晏柯翻了个白眼:“我没害他。” :你把城防图都换了,我看见了。 晏柯:“哦,你眼神可真好。”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晏柯:“我没害他,我只是在帮你试他,咱们肯定藏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所以,在你偷城防图的那一刻起,只有他把你带走你才有活路。” “我把这个城防图给他,并且要求他带咱们走,他要是同意了,反正真的也在咱们身上,到时候,咱们就祝他一臂之力,如何?” 晏柯看着自己的手抓着毛笔顿在了白纸上许久,白纸都被墨汁给浸透了。 :那要是他不带我走…… 晏柯:“不带你走你还要给他干什么?假的正好帮你报仇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帮你娘报仇吗?” :没有。 晏柯眸子一敛:“你就没有良心的吗?我要是有娘,我能把她给宠上天。” 晏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把你生出来,这要是这只脚没收回来,那就是一命换一命了。” :逝者已逝,多说无益。 虽然早就知道了原主晏柯是个什么德行,但是,晏柯看着这冷漠的几个字,真的恨不得把他从这个身体里拉出来,然后狠狠的暴揍一顿! 他妈妈就没从那个生他的手术台上下来,所以,他上辈子从小到大就被人指着鼻子骂又娘生没娘养。对于这种知道杀自己亲娘的人是谁,还不想着报仇而是想着如何待在杀人犯身边的人,晏柯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不想让三观继续崩塌的晏柯拒绝和原主说话了,将城防图的最后一点细节给完善好。 大概是因为他说的话,原主也没有再阻止他了。 等晏柯仔仔细细的画好又检查了好几遍放旁边晾干后,天色已晚。 晏柯看了眼管事:“我去找唐起,昨天跟他约好了的。” 管事的点了点头,笑了笑:“这皇城夜晚不太安宁,太子妃还是带两个暗卫放在身边吧,这身边有人跟着,老奴也放心一些。” 晏柯婉拒:“不用,到时候我让唐起送我回来就行了。” “哦,对了,管事,我这里有一盒子的糕点,今天下午做的,你找个人帮我送给太子吧,给他也尝尝!正好现在是晚上,夜晚温度低,这糕点不容易坏。” 管事的笑着接下,很快就让人找来了信使,并再三交代,要赶快送过去,不然糕点不新鲜了。 晏柯见事办妥了之后,一个人踩着夜色出了门。 目送他消失在转角处的管事收起了一脸的笑容,叫来了几个暗卫:“跟上太子妃,看看太子妃去见的人是谁,如若是唐侍卫,就不必出去打扰了。” 暗卫听出了管事话里的另一种可能:“管事,这如若不是见的唐侍卫呢?” 管事:“那你们就兵分两路,一路看着太子妃,一路去找唐侍卫。” 管事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暗卫。 管事:“然后把这封信交给唐侍卫,他看了之后,自然知道怎么做的。” 暗卫:“是!” 晏柯刚走出去没多久,身体里面的那个人又开始闹了起来。 晏柯知道他在闹什么。 他把真的城防图放在了那个糕点盒子里面,一起带给孟佑去了。 晏柯道:“这是咱们的后路,你的苏御哥哥要是不带你走,咱们得靠着孟佑救咱们一命,他要是带你走,城防图我都记着呢,能给他再还原回去。” 晏柯见原主依然还在指挥着身体在原地转圈圈,感觉自己傻逼极了:“还是,你也不相信你的苏御哥哥会带你走?” 这个激将法似乎是起了作用,原主没有再闹了。 晏柯来到上次原主和苏御见面得地方,他中午的时候,让丫鬟约了苏御出来,约的就是现在这个点儿,估计也应该到了。 苏御就在旁边的客栈里面,看着晏柯一个人裹着衣服站在外面许久,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才跳下了窗户。 晏柯被冻的瑟瑟发抖,见苏御从窗户那里跳了下来,想到他应该是早就到了的。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傻逼吧?来了还不出来,让我在这里喝这么久的西北风!” 苏御伸出手,没理会晏柯发脾气,亮着眸子,有些兴奋的问道:“找到了?” 晏柯:“嗯。” 苏御笑出了声:“快给我!” 晏柯看着苏御:“带我走,我杀了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苏御这笑脸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温柔的摸了摸晏柯的头,眼神柔的都快滴出水了:“子归乖,给我。等我将这小小月国杀个片甲不留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晏柯:“那个时候,你是来接我的骨灰吗?” 苏御看着晏柯现在又不好忽悠了,蹙着眉头,不悦道:“子归,现在不是你胡闹得时候!” 晏柯不依不饶:“我杀了人,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城防图是我拿的,我会死的,你带我走,不然城防图我是不会给你的。”《 》 21、021 苏御听到这些话,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沉的。 他走进晏柯:“怎么?在我家门口撞门闹着自尽的那一次教训还没吃够吗?别威胁我!把城防图给我。” 苏御抓住了晏柯的手腕,猛然用力。 晏柯顿时疼的脸色都变了。 看着死犟着的晏柯,苏御从晏柯怀中找出了城防图。 苏御笑的狰狞:“子归,等我来接你。” 随后,身影一转,留下了一个决绝又冷漠的背影。 晏柯点了点头。 我等你来送死。 晏柯擦了把眼泪,捂着难受的心,突然哭笑不得。 想他一个情窦没开过头回的人,让他去体验这种失恋的痛苦,不太好吧? 晏柯道:“别哭了,等和离完之后,哥带着你去过逍遥日子去~” 晏柯想着,原主现在估计也听不进他说的话,闭上了嘴,顺便擦了把眼泪。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唐起站在他的身后。 两两相望,晏柯尤为尴尬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着唐起笑了一下。 晏柯:“你——” 唐起冷着脸看了晏柯许久。 他看晏柯没有架子,为人好打交道,是真的想交这个朋友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更像是晏柯为了今天所做的伪装。 唐起:“太子妃,麻烦您跟臣走一趟,太子府重要东西丢失了,皇上让臣带您进宫问话。” 晏柯点点头。 他早就料到了,如若他们发现了城防图丢失了,必定会扣押他。 如果在战场上有用,那他就是人质。 如果没用,那就只能杀之后快泄愤了。 晏柯:“唐起,咱们兄弟一场,我问你个事儿呗?” 唐起:“臣哪敢跟您做兄弟。” 晏柯叹了口气,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我没把城防图给他。” 唐起:“......我看见了。” 晏柯:“那是假的。我把那些内容全都换了,把城防图上面的易守难攻的地和易攻难守的地换了。” 晏柯严肃地拍了拍唐起的肩膀:“我当你是兄弟,所以才告诉你的。真的我已经让人去送给孟佑去了,估计他明天就收到了。” 唐起看着晏柯一边烦躁的抹泪一边跟他说你把我当兄弟,这换个人也不会相信吧? 唐起:“这些话太子妃您应该跟皇上说。” “皇上那我自然会说,话说,我会不会被关进牢里面去?”晏柯开始在唐起这边套口风了。 唐起:“这也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太子妃做出这样的事情,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的。” 晏柯:“牢房归你管吗?” 唐起:“不归。” 晏柯:“你作为孟佑的兄弟,现在他的太子妃有难,你不应该为兄弟两肋插刀去牢里帮忙打点一下?” 唐起:“.........” 敢情在这里说这么多不是为了给自己辩解而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在牢中开个后门? 唐起:“太子妃,给您一个忠告,书漓脾气不太好,在他面前认个错别反抗说不定能免些痛苦。” 晏柯看了眼唐起。 晏柯:“我觉得,他不会想要弄死我。” 唐起反驳:“我觉得会。” 晏柯:“打个赌?” 唐起:“.........赌什么?” 晏柯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 唐起:“.........” 唐起:“???” 唐起:“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了啊! 太子回来也不一定能救的了啊! 晏柯:“没忘啊,阶下囚嘛。” 晏柯:“我又不是不能出来,等我出来得时候你可以给我啊!” 唐起冷漠:“那等你能出来再说。” 晏柯还想上去跟唐起说两句话,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一个人说也没意思。 晏柯跟在唐起得身后,说不紧张是假的,本来想和唐起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是……看着那哥们一肚子火气,晏柯想想还是算了。 到了宫中,晏柯被两个侍卫给压着跪在了平时朝臣们上朝的地方,太子府的所有人,一左一右的低着头跪在两边。 晏柯看着被打的不省人事的老管事,微微蹙了一下眉。 在这个犯了法会连坐的年代,一个人犯了事,那就得是一家人去承担。 他偷了城防图,而太子府的人,特别是管事,就起了一个看守不力的罪。 皇帝愤然的看着晏柯:“城防图,可是你拿的?” 晏柯点头:“是我拿的,不过,我拿去给太子爷去了。” 皇帝可不会相信晏柯的话,转过头看了眼唐起。 唐起行了个礼,将自己所看见的毫无保留,都说了出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阴测测的看着晏柯。 晏柯被皇帝那死亡凝视的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了了,他道:“我把城防图给了太子爷,皇上您若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他那边问问。” 皇帝显然更相信唐起一些。 唐起说他亲眼目睹了苏御从晏柯的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晏柯也承认了是城防图。 唐起连带着晏柯说的话也一起说了,至于是和非这些全靠皇帝来拿捏。 皇帝:“带下去!” 晏柯在被拽着转身的时候,朝着唐起使劲的挤眉弄眼了好一会,直到消失在了大殿中才消停。 唐起:“.........” 太子府的众人相互搀扶的回了太子府。 大殿中就只剩下了唐起一个人。 皇帝叹了口气:“你觉得,他说的话有真的吗?” 唐起:“有可能是真的,有可能是假的,臣不知。” 唐起又道:“但是——皇上,臣觉得,这件事应该等太子爷回来再做定论。即使楚国立马就攻了过来,咱们也还是可以抵挡一阵子的,不差这等太子爷的一天时间。” 皇帝欲言又止:“书漓这个脾气……” 皇帝:“这晏柯还有用,朕暂且不希望他死。” 唐起:“臣会拦着他的。” 皇帝点了点头,让人下了一道圣旨到边疆去了。 皇城的消息没有这么快能送达到边疆这边,而孟佑手下的几位副将都知道,他们爷今天早上自从接到信后,这心情貌似不太好。 所以,在这个时候,没人敢去触摸太子爷的逆鳞。 孟佑之所以心情不好,则是因为——他接到了晏柯那封去青楼的信。 孟佑一个人坐在帅帐内,看着那些强劲有力写的字,闷闷的看了好一会,生气的狠狠的用手指戳着那封信,道:“你去青楼你还有理了?爷都没去过!” 孟佑:“想和离是吧?敢情是爷自作多情了这么久是吧?你的萝卜不对爷的坑是吧?!” 孟佑一个人生气了许久,特别是他将晏柯那些求和离的信从枕头底下翻出来重新看的那一刻。 那种‘他不想和离了’的心,从未如此强烈过。 你想和离是吗?爷不想了! 让你去青楼!让你当萝卜!《 》 22、022 孟佑这边还没有生气完,到了中午,太子府的暗卫拿着管家的信就到了军营当中。 孟佑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定是家里出事了。 暗卫跟着孟佑走进了帅帐,将信从怀中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孟佑越往下看脸就越黑。 看到最后,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压抑着怒气,沉声问:“现在都城什么情况?” 暗卫:“我回来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我和管事知道。” 孟佑看着手上的信,其实,他知道,晏柯是最有可能去偷城防图的人。 孟佑:“你先回去看着,告诉他们,一切等爷回来再说。” 暗卫:“是!” 孟佑是一军主帅,不可能说走就走,他必须要把接下来的事情跟几个心腹交代清楚。 孟佑:“皇城中出了点事,爷要先回去,在爷没有回来之前,以防守为主。” 众副将:“是!” 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孟佑便快马加鞭的往皇城赶。 刚走了不久,这边正在往边疆送糕点的信使看见从他身边呼啸过去的人,反应了好久,才调转马头,扯着嗓子喊:“太子爷!” 孟佑蹙眉看着信使手上得点心盒,问:“何事?” 信使将点心盒递了过去:“这是太子妃让我给太子爷送过来的。” 孟佑沉眸接下了点心盒。 都什么时候了,还给他送东西? 孟佑一打开食盒,里面躺着一小包油纸包着的糕点。孟佑的眼神却被糕点下面的那一层东西给吸引。 手在盒子中拨弄了两下,确认晏柯让人带来的是城防图之后,更加纳闷了。 拿起放在最底下的信,打开。 上面如鬼画符一样的写着几个大字:孟佑!快来救我!tat。 孟佑:“.........” ——— 晏柯在没有被子还阴冷潮湿的牢房中呆了一晚,这才刚凌晨,才刚好不久的病,又开始讨伐起他来。 他身上穿的那几件单薄的衣服,被牢房中的湿冷给浸的有些潮了。晏柯缩在了牢房中得床上,想喝水,更想让外面的那几位大兄弟送床被子给他。 叫了一晚上,他喉咙都叫哑了,就是没人搭理他。 晏柯叹了口气,眼睛都睁不开。 牢房中的湿冷并没有因为天亮了而减缓,别说是他一个将近一个月,大大小小的病了那么多次的病秧子受不了,这要是换过一个强壮得壮汉来,能待在这里超过三天不病算他输好么! 迷迷糊糊中,晏柯感觉有人在叫他,不知道谁那么大发好心,给他喂了几口水。 唐起摸了摸晏柯烧的滚烫得额头,将碗给放在了一边,一脚踹在了狱卒的身上:“我不是说了么?先照看好太子妃,等太子爷回来再说么?” 唐起看了眼晏柯,现在要是让太医过来的话,应该会惊动皇上那边。 唐起嘀咕了一声:“还是等书漓回来吧。” 晏柯听到书漓两个字,眸子动了动,伸手轻轻扯住了唐起的裤脚,嘴里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个字:“冷。” 虽然睁不开眼睛,打不起精神,但是,晏柯这心里始终相信,孟佑会救他出去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活着等孟佑回来。 唐起:“去给他找床干净的被子。” 狱卒:“是。” 孟佑一天没吃没喝的往回赶,在入夜之前赶到了都城,没有着急进宫,而是先回了一趟太子府。 管事被打的伤的很重,这行礼自然是免了的,管事道:“城防图是太子妃拿的,太子妃亲口承认了。” 孟佑从自己怀里拿出了城防图:“他拿了,然后放在了食盒中,带给爷了。” 管事的愣了一下:“太子妃也是这么说的……” 孟佑什么都没问了,将城防图给换了个地方收好之后,进宫去了。 唐起听见他回来了,就在宫门口等着他。 对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表示有些不可思议:“你是飞回来的吗?” 孟佑边走边道:“看见家里的信爷就回来了。” 唐起点了点头,跟在孟佑身后。 皇上说的对,晏柯还有用。 他得拦着这位暴躁太子爷,别让他把牢里那位正病着的人给打死了。 孟佑:“晏柯呢?” 唐起右眼不安的跳了两下。 完蛋了,终于问到这里了。 唐起:“在牢中。” 孟佑:“......带爷去。” 唐起:“书漓,你别太生气了,要不,咱们还是先去见了皇上再说?” 孟佑吼了一声:“爷让你带爷去!” 唐起:“......好吧,不过你得冷静啊,皇上说了,晏柯还有用。” 孟佑沉着脸:“......” 唐起:“不用你出手,他现在在牢中就不好过。你想想,牢里这到处阴暗潮湿的,他现在也正病着呢……” 孟佑听到这,一把揪起唐起得衣服,这脾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唐起你带了脑子没?知道他身体不好还不会让人多看着他一点?!” 唐起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孟佑:“以后别到处说爷是你兄弟,爷没你这种看着爷的太子妃受苦,见死不救的兄弟!” 孟佑一把推开唐起,朝着牢房跑了过去。 留下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的唐起在风中凌乱。 狱卒看着突然出现的孟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孟佑用揪唐起同样的方式拽起了他的衣服。 孟佑:“爷的太子妃呢?” 狱卒手颤抖的指了指最靠近角落得那个牢房。 孟佑:“把门给爷打开!” 狱卒连连点头。 门打开之后,孟佑看着缩在一团的晏柯,大步走了过去,将窝在被子里被冻的不断发抖的人给拉了出来。 孟佑伸手拍了拍晏柯的脸,轻声道:“晏柯?” 晏柯蹙眉。 孟佑见晏柯不应他,又叫了一声。 晏柯听着熟悉的声音,眼睛都没力气睁开的他,知道危险接触,干脆就放弃挣扎,闭着眼睛,嘴唇张了张:“孟佑?” 孟佑将人给抱了起来,晏柯这一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晏柯咳嗽了一声。 晏柯:“你总算是回来了,不然你就要给我守寡了。” 孟佑本来看着晏柯又是这副病病歪歪的样子特别烦躁。 听见晏柯的这句话,一下没崩住,笑了出来。 孟佑:“你这脸可真不是一般般的大。”《 》 23、023 孟佑抱着晏柯在路过唐起身边的时候,被唐起给拦住了。 唐起道:“书漓,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但是你现在要是把他给杀了,皇上估计会生气。” 孟佑:“......” 孟佑:“爷为什么要杀他?” 唐起茫然。 这难道还需要问为什么吗?太子爷,按着你的暴躁脾气,您亲爹都这么觉得啊! 唐起:“太子妃不是偷了城防图吗?” 孟佑冷眼:“他拿给爷了。” 唐起:“???” 孟佑:“以后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话,他把城防图放在了糕点盒里面给爷送过来了。” 唐起:“???那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孟佑看了眼晏柯,随后摇了摇头:“爷也不知道。” 唐起:“他倒是说了,说是把城防图拿给你了,给苏御的那一份是假的。” 孟佑又道:“他可以画出假的,也可以画出真的。既然城防图已经被送出去了,苏御估计不日就会围攻都城,到时候再看吧。” 唐起被孟佑弄的有些糊涂了。 唐起:“那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有罪还是没罪?如果他真的把真的画了送出去的话,那你把他给救出来,皇上会生气吧?” 孟佑:“爷不是说了么,等苏御攻城了就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了,就他这身子,能在牢里呆几天?万一真是冤枉的,你来给他陪葬?” 孟佑:“还有,这病秧子娇贵,你能不能长点心?自己去牢里住几天你看看你受的了么?他病了你来伺候他?” 唐起:“.........” 孟佑:“累的还不是爷?唐起你是在报复爷当初把你从孟寒手上救出来是吧?!” 被提到痛处的唐起瞬间变了脸,很干净利落的斩断了两个人的兄弟情:“太子爷您刚才是说咱两已经不是兄弟了是吧?行行行,从此,恩怨两清,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孟佑:“爷的大恩大德你不能忘,即使不是兄弟了你也得记着。” “还有,整个月国都是爷的,如果真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话,你可能需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 24、024 唐起被孟佑的话气的不行。 甚至在心里有个想要很孟佑比试两招的念头隐隐的骚动起来。 孟佑:“想比试比试?行,等爷把他先弄回去,然后赏你这个机会。” 唐起倒退了三步:“......” “不用!” 想想就算了,真要行动起来,恐怕不太现实。 以前他们几个不是没有反抗过孟佑的压榨,被孟佑一个人打三个,最后打得他们服服帖帖,只有跪地叫哥的份。 孟佑冷哼了声,没多耽误,抱着晏柯回了府。 老管事听说太子妃回来了,带着伤开始张罗起来,请太医的请太医,熬药的熬药。 孟佑看着老管事一把年纪了,还去牢房中受了刑,接过他手中的水盆。 孟佑:“你去躺着,爷来。” 孟佑将里面的布拧干,擦了擦晏柯额头上得汗。 管事百感交集的看了眼晏柯,踌躇了片刻,最终也没有把劝孟佑的话说出口,叹了口气,离开了。 等太医来过之后,孟佑在旁边看着丫鬟给晏柯喂完药,将晏柯给安排妥当了,这没有任何神情的脸才逐渐变的冷漠起来。 孟佑对身后的暗卫道:“去把爷扔在后院的那几个楚国陪嫁的丫鬟给抓过来。” 孟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晏柯有没有罪暂且另说,这些屋檐之下的乌鸦他都要这次清理个干干净净。 晏柯不会武功,即使真的能动手杀了他的暗卫,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也不可能杀完人之后,能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所以,肯定有人帮他。 吩咐完之后,孟佑看了眼房间里面的丫鬟,冷声吩咐:“如果太子妃听到什么声音,别让他离开这个房间。” 丫鬟:“是。” 孟佑走出去的时候,几个暗卫已经将那些楚国的陪嫁丫头给抓了过来。 孟佑看着各个脸上那宁死不屈的表情,嘴角扬起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 孟佑:“看样子,都知道爷找你们是为了什么了吧?” 丫头默不作声,映着孟佑的眸子里,带着丝丝冷意,她们来之前,早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的。 孟佑:“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她们死了,爷还有用。” 暗卫:“是。” 他这府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将楚国的那些丫头关到太子府的地牢之后,孟佑去了一趟宫中。 孟佑看着坐在龙椅上撑着脸叹气的皇帝,等了好一会才开口:“父皇。” 皇帝微微点头。 孟佑:“儿臣听父皇身边的公公说,父皇因为城防图丢了的事,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这可不行,别到时候楚国人还没有打进来父皇就病倒了。” 身边的公公很识眼色的将一碗燕窝粥给端了上来,孟佑接过,将燕窝粥放在了龙椅边。 皇帝蹙眉动了动勺子,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又将手上的碗给放下了:“都城能用的兵不多,你修书一封,让你的副将先带兵回来解了皇城的燃眉之急再说。” 孟佑摇头:“现在再回来也来不及了,不能撤,撤了反而顾头不顾尾,给了大明机会。” 皇帝:“那你准备怎么办?” 孟佑:“坐观其变。城防图的事,是儿臣治内不力,但是晏柯说,他只是把假的抄过去了,咱们可以先看苏御发兵再说。” “都城防御是先祖们祖祖辈辈不断完善留下来的,即使有了城防图,苏御想要攻克都城,也不是一朝一夕得事,此去楚国,任重而道远,如果后期行军物资跟不上,他们就会自行撤军。” 皇帝:“晏柯的话能信吗?” 孟佑:“不管晏柯说的话可不可信,咱们都要做好他说了假话的准备。” 皇帝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现在除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书漓,朕今天就把兵权全是交给你了,反正迟早也是要给你的。” 孟佑看着公公递过来的半块虎符,接了过来。 跟他家里那块合起来,就是一整块虎符了。 月国的军队,全在这里面。 突如其来的压力压的孟佑有些喘不过气来,特别是那个坐在龙椅上,已经两鬓斑白的人那期盼的神情。 孟佑跪了下来:“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望!” 皇帝点了点头:“早知道答应楚国阻止不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朕就不会逼着你娶晏柯了。” 孟佑:“.........” “父皇,要儿臣说,像晏柯那样的,还不如直接枭首示众挂在城楼!”孟寒嚣张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孟佑回头扔了一个冷漠的眼神给他。 “皇兄你也别怪弟弟不帮皇嫂说话,咱们就事论事,你说皇嫂嫁到咱们家来,就是咱们家的人,还把城防图给偷出去给楚国,你说皇嫂办的是人办的事儿嘛!” 孟佑:“父皇,那儿臣就先下去准备了。” 皇帝点点头,两个人都没有理会游手好闲得孟寒。 孟佑在路过孟寒的时候,伸手扯住了准备跑的孟寒的衣领,一路揪着出了宫。 孟寒:“哥!” 孟佑:“刚才在殿上弟弟你不是挺嚣张的吗?” 孟寒:“.........弟弟就开个玩笑而已!” 孟佑:“那哥哥也和你开个玩笑。” 孟佑抽出随身系着的鞭子,将孟寒给绑在了太子府门前的大树上。 孟寒:“......哥!我又没说错!” 孟佑:“爷的人,犯了错应该由爷来惩罚,轮得到你来枭首示众?” 孟寒:“......” 他就从来没有在他这个狠心的兄长眼里看到过半分他这个做弟弟的影子!现在连个偷城防图给别人的内贼都不如。 孟寒觉得自己可怜的就像被扔进坑里面洗洗刷刷了几百回一样。 孟佑进了府,对着身边得暗卫吩咐:“一柱香之后,把他给放了。” 暗卫:“是。” 孟佑正准备回书房,晏柯那边的丫鬟听到他来了就来找他了。 丫鬟:“爷,太子妃找您。” 孟佑:“.........” 这家伙骨头是真的硬,偷了城防图他没去找他,他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孟佑:“爷去看看。” 孟佑刚走到晏柯的房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发现门被晏柯从里面栓上了。 孟佑蹙眉:“干什么?” 晏柯:“你说话在外面说就行了,我怕你动手。” 孟佑:“知道爷会动手你早干嘛去了?” 晏柯:“这真不能怪我,我就是想和你说,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等这次收拾完苏御之后,我也算功过相抵,咱们就别互相折磨了,你给我写一封和离书成不?”《 》 25、025 孟佑:“......” 晏柯见孟佑不说话,咳嗽了两声,接着用略带嘶哑的声音,继续忽悠暴躁太子爷。 晏柯:“你看,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你们月国肯定是不会留我的对不。你要做一个明君~” 孟佑:“皇上还尚在,你这样被旁人听了去是要被砍头的。” “到时候,爷都保护不了你。” 晏柯听到那个砍头,顿时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一片,连忙道:“我是……是说,你是个明太子。” 孟佑:“......” 晏柯:“怎么样?同意吗?” 孟佑:“不同意。” 晏柯不提和离这茬事还好,一提和离,便是两宗罪了。 晏柯:“为什么?” 孟佑没好气道:“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爷长这么大就没人敢爬到爷的头上去。” 晏柯:“......” 明明暴躁太子爷什么都没说,但是晏柯听完之后就知道了他是在生萝卜和坑的气。 晏柯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你的萝卜不能用,怎么着?地也不让我种?” 孟佑听着晏柯的笑声,心里冷然的哼了一句:很好。 晏柯:“你跟我和离我就不碰你那块地了。” 孟佑一脚踹在门上:“你给爷碰个试试看!” 晏柯:“......?” 晏柯听着这渐渐远去的脚步,叹了口气。 果然,这位太子爷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跟得上的。 你以前和他说和离,他以为这只是你黏着他的一种特殊的撒娇方式。 现在都解释清楚了,结果太子爷卡在了谁是萝卜谁是坑那个关卡出不来了。 他就觉得奇了个怪了,谁是萝卜谁是坑重要吗?反正也用不上。 晏柯想着今天不行就明天,何况现在都这么晚了,听丫鬟说,孟佑是连夜从边疆赶回来的,想必也怪辛苦的。 晏柯没有再继续去不识趣,转身松了松发软的筋骨,上床睡觉去了。 大病还未好,这到了凌晨了,晏柯整个人又烧成一只炉子一样了。 孟佑本来是准备去城楼上安排一下接下来应对楚国进攻的具体部署的,这脚还没走出太子府的大门,就被管事的给叫了回来。 管事:“爷,这太子妃又烧了。” 孟佑不悦:“烧了你找太医去。” 管事的不知道太子爷和太子妃之间的那些夫夫两得小情趣,只当是他们太子爷不解风情。 于是,作为一个到了临近花甲还是孤寡老人的老管事准备好好跟太子爷说道说道了。 管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太子妃偷了城防图,但是爷你不是也说了吗?再真相还未查清楚之前,太子妃就一直是太子妃。” “这太子妃大老远的嫁到咱们这来不容易……” 管事还没说完,就被孟佑打断了。 孟佑:“他那是不怀好心。” “那太子妃在家里等了您这么多天您……” 孟佑脸冒绿光的看着老管事,别说,这老管事还真不愧是一辈子没个夫人的。 踩雷那是一踩一个准。 他的太子妃在家里等了他那么多天,转眼是又去青楼又见情夫的。 如果一定要给他安个颜色,恐怕绿色更为应景吧。 老管事特别会看人脸色,看着孟佑脸色难看的很了,话题一转,落在了一个千穿万穿都拍不穿的马屁上。 管事:“太子妃前几天还起了一个大早给爷您做了一顿饭菜呢,也不知道那饭菜合不合爷您的口味。” 孟佑听完这些话有些纳闷了。:“......” 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说,那些菜是他做的?他不是写信给爷说是京城一家新开的饭馆里面带过来的吗?” 老管事摸了摸后脑勺,思称了片刻。 道:“这不是太子妃不想邀功么。” 孟佑:“......” 你可说错了。 虽然没说菜是他做的,但是,功可没少往自己身上揽。 见老管事还准备继续劝他去看晏柯,孟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爷就去看看他,就看一眼。” 管事笑:“好嘞。” 孟佑一走近晏柯那边的院子里,就闻到一股有些冲鼻的药味,一走进去,那难闻的中药味就更甚了。 昨晚还精神很好,跟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犟嘴的时候,那架势,让他出去骂两条街都没问题。 这睡了一晚上起来,晏柯白净的脸上显得枯黄暗淡,紧闭着的眸子底下,是因为生病浑身难受彻夜辗转反侧没有休息好所留下的黑眼圈,一头墨发去了结发扣之后,被披在了身侧的两边。 孟佑打量的眼神因为晏柯的一阵猛烈的咳嗽给打断了。 看着丫鬟在喂药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倒多了把晏柯给呛住了。 因为孟佑在,丫鬟有些害怕的用丝巾擦着晏柯那因为来不及吞咽留出来的黑色的药。 孟佑蹙眉:“爷来。” 丫鬟局促的站了起来,将药碗递给了孟佑。 前面被呛到了的晏柯,虽然难受又无力的连睁开眼睛都有些艰难,但刚才被呛的难受,加上他味蕾本就敏感,这苦涩的味道在他舌尖处散开,本就是一个特别讲究味道的人,被呛了一下之后,就牙关紧闭,再也不肯喝了。 孟佑勺子抵在晏柯的唇上,见晏柯不张嘴,顿时就有些恼了:“爷还没这么伺候过人,你别给脸不要脸!” 一屋子瑟瑟发抖的丫鬟太医们:“......” 孟佑重新舀了一勺:“自己给爷把嘴巴张开,爷不想说第二遍。” 暴躁太子爷的话只吓唬到了这屋子里的太医和丫鬟,那躺在床上的人,始终是能不喝就不喝,把嘴巴闭的死紧。 孟佑横了眼晏柯,将碗重重的放在一边。 俯下身子,虚压在晏柯的身上,下面等着的丫鬟们纷纷红着脸侧开头。 孟佑:“你不是想和离吗?你把药喝了,爷——” 孟佑还没说完,就看见晏柯已经把嘴巴给张开了。 孟佑:“......” 等一碗药喂完之后,孟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丝巾,给晏柯擦了擦嘴角。 随后,慢吞吞的用只有他和晏柯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喝了药爷也不会和离。”《 》 26、026 晏柯愤愤的将眼睛给睁开,看着那个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人,哑着声音吼道:“孟佑你特么的做个人行不行?!” 孟佑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是你不配拥有爷做个人的时候,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得跟爷犟。” 晏柯:“......” 晏柯被气笑了,看着这屋子里一屋的人,没在继续隔着一间屋子跟孟佑吵了,只是,他算是知道了,原来这暴躁太子爷不仅暴躁,他还不要脸。 孟佑这边从太子府出来,刚上城楼,就看见了唐起蹙眉站在城楼上。 见他来了,迎了过来。 唐起道:“咱们要不要把这里调整一下,真要被他们针对薄弱处来攻击,可能咱们也会招架不住。” 孟佑:“可有探子回来说这楚国军队到哪了?” 唐起摇头:“所去的探子还没有回来,估计是还没探到楚国军队现在的位置。” 孟佑点点头,在心中琢磨了好一会。 苏御肯定是会带了兵才来让晏柯偷城防图的,如果偷了城防图再大老远的跑回去带兵肯定是黄花菜都凉了的。 所以,有什么地方是在月国的都城外,可以容下军队却又不被发现的地方? 孟佑手指微弯,手放在半高的城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好像…… 有那么一个地方! 界岭——长期盘踞着土匪,已经形成了一个土匪帮,因为数量太多,朝廷现在也自顾不暇,就干脆先放着了。 这一放就是放了三年,这三年,吃过无数次亏的商人和路人已经会主动避开那条路绕道而行了。 人烟稀少,除了一窝土匪没有百姓,更不会有官兵去注意,地方还大。除了这个地方,他实在想不出另外得藏身之地了。 孟佑看向唐起:“你有没有找人去界岭看看?” 唐起摇头:“那里就是一窝土匪,去那看干什么?” 孟佑:“现在可不一定是一窝土匪了。” 孟佑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界岭的方向,道:“如果爷没猜错,可能就是今晚了,让弟兄们准备准备,要接客了。” 唐起在皇帝身边,小打小杀刺客什么的见过不少,但是没上过战场,所以此刻有些跟不上孟佑的思维:“啊?” 孟佑:“你照着做就行了,爷先回去了。” 唐起:“不是,你都说了今晚会来了,你还回去干什么?” 孟佑:“睡觉。” 孟佑很应景的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得看着唐起。 唐起闷笑道:“太子妃身体弱,我能理解你想要报仇的心,但是把人弄死在床上,要是传出去了,谁还敢把闺女嫁给你啊。” 孟佑:“爷记得,当初孟寒没有把你扔坑里去吧?” 唐起:“没有啊。” 孟佑啧啧了两声:“为什么你脑子里全装的是那些东西?” 唐起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就听见旁边哈哈哈的一阵笑声,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孟寒:“哼,你以为我哥是什么好鸟吗?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唐起缩在孟佑的身后,看了眼孟寒。 他对这个祖宗是真的怕了。 孟佑扯开自己被唐起拉着的袖子:“别拉拉扯扯的。” 孟寒看着几乎是抱着孟佑大腿准备跟孟佑一起离开的唐起,冷笑着让人把唐起给扣了下来。 唐起对着孟佑决绝的背影嚎了一嗓子:“孟佑!做个人行不行!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孟寒也将目光看向了孟佑,心道:哥,求你别做人了。 一天听到两次这句话的孟佑想了想,自己就是太是个人了,所以,在唐起落入险境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 随后,孟佑转身,冷漠的看向了孟寒。 在他看向孟寒的时候,孟寒脸上僵硬,已经准备放开唐起了。 孟佑幽幽的说:“不要给爷弄死了,爷晚上还缺个冲锋陷阵的。” 孟寒听到这句话,又将唐起给一把拽起,开心道:“谢谢哥!” 唐起心如死灰:“孟书漓,别的不说了,这兄弟是没法做了,话不多说,就一句话送给你,祝你不举。” 孟佑冷笑:“算了,你还是弄死吧。替爷冲锋陷阵的人那么多,爷不缺这一个。” 孟寒更开心了:“好嘞!” 风孟佑从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唐起在上面杀猪一样得尖叫声。 孟佑打道回了府,准备回房间先睡一觉养足精气神再说。 另一边,苏御也如孟佑所料想的那样,就藏身于界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山上的土匪给一窝端了之后,占山为王,开始把这里作为他们在月国的一个临时窝藏点。 苏御看了好一会城防图,大概是因为深知晏柯对自己的感情,所以,对这个城防图深信不疑。 “我们就从月国都城的北边开始进攻,这里的防御弱,且离咱们的行军路线近,离月国皇宫远,他们的支援赶过来还需要时间。” 苏御身边的副将看着被苏御摊在桌子上的城防图,脑中出现了晏柯那畏缩不敢见人的模样。 副将疑惑:“将军不让人去考察考察这城防图的真假吗?” 苏御嘴角一扬,颇为得意。 苏御:“不用,殿下不会给假的给我。” 副将见苏御那么笃定,也没说什么话去质疑了,吩咐下去,晚上开始攻城。 中午还挂着太阳的天,到了下午时分,太阳就被漫天的乌云给挡住了。 四处阴沉沉的,在街上的摊贩也早早的收了东西回家了,唐起从孟寒的手中幸存下来了,站在城楼上,心中不太安稳,让人去叫孟佑去了。 “你去告诉唐起,让人带兵去北边那个门。”孟佑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冷静的吩咐前来叫他的士兵。 “是。” 管事让人把饭菜上了上来,颇为担忧的看着孟佑:“他们都说吃了家里的饭菜,怎么出去就会怎么会来。爷你今天睡了一天,吃点吧。” 孟佑愣了一下,接过了筷子。 “哪有这个说法,行军打仗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东西了,相信老天还不如相信自己。” 管事催促:“那好歹也吃两口,垫垫肚子。” 孟佑点了点头。 “晏柯……你多看着点,那病秧子娇贵,咱们府上的,有什么好的你就扔给太医,反正爷也用不上。” 管事:“是。” 孟佑:“要是真如他所说,爷会让人送消息会来,绝对不会让他蒙冤。” 管事继续点头,随后道:“那要是……不像太子妃所说呢?”《 》 27、027 孟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道:“送进宫中。” 管事点了点头。 这才是他家太子爷该有的样子! 这城防图是整个月国的命脉,太子妃要是真抄了份假的,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但是,若是抄了份真的出去了,都城内,这么多百姓尚在,要是这楚国军马突破了城防进了都城内,那——太子妃便是整个月国的罪人。 孟佑吃了两口饭,穿上盔甲,拿着自己的剑,出了门。 唐起听到孟佑让士兵给他带的话,早早的就在北门那边等着了,此刻天色已晚,他让人在城楼上多挂起了几盏灯。 “哥!” 孟佑顿住脚步,看着后面跟他同样穿着盔甲的孟寒,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是他孟家的好儿郎,无论脱了盔甲有多痞多流,穿上盔甲就能上阵杀敌,丝毫不怂! 只是,孟佑对孟寒的欣赏没放在嘴边说出来,而是压在了心里,孟寒经不得夸,就是一副贱骨头,几斤几两他知道。 孟佑:“干什么?” 孟寒推了推自己腰间的剑:“唯愿跟着大帅保家卫国!” 孟佑低笑:“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估计也就能打得赢晏柯,滚回去,别在这碍眼。” 孟寒不甘心被这么嘲讽,三两步走上前,拍着胸脯对孟佑保证:“小爷能行的,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了,要是能杀三个,就死而无憾了。” 孟佑:“那样对爷来说,就都是亏了。” 用一个弟弟去换三个楚国人,亏大发了。 孟寒:“啊?” 孟佑:“把七殿下送进宫。” 孟我在毫不留情地说完之后,在孟寒的脖子上打了一下,孟寒软软的倒下去的时候,被孟佑给接住了。 唐起听着下面的响声,走了下来,看着被送走的孟寒,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孟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立为太子的原因,他即使是个太子,他都自己去吃边疆黄沙飞扬的苦,让他的弟弟们在家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并不用担心哪国的兵要是哪天打到皇城来了要怎么办。 因为皇上知道,把皇位交给孟佑,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兄弟之间为了皇权的厮杀。 孟佑带好头盔,看着自己后面的军队,清了清嗓子,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以前你们可能没跟爷上过战场,但是,现在有这个机会了。” “在你们身后的,是你们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如果咱们这城没守住,那,楚国人践踏完咱们的身体之后,就会打进咱们的都城。” “到时候会怎样,不用爷多说吧。” 整个军队气势如虹,所有人都红了眼,愤恨的想要赶走所有的侵略者,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后面一个披着狐裘的人。 晏柯看着远处乌泱泱的人,在看着各家各户到现在还没熄灭的灯,心中说不触动是假的。 特别是,刚才孟佑说的话隐隐绰绰的传过来时,那番话,慷慨激昂的让晏柯都想拿着铁棍上战场了。 晏柯叹了口气:“你如果把真的送出去了,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整个月国,男女老少,都会死在你们楚国兵的剑下。” 晏柯低声说着,是对身体里面那个好几天都没有出来捣乱的人说的。 他带病站在了城门口街角的转角处,看着城门打开,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又有人将门给关上了。 “快点快点,太子爷他们已经出去了。” 鬼鬼祟祟的声音响起,晏柯回过神来,看着好些个中年男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最后都堆砌在了城门口。 晏柯了然。 民众自发组织的第二道屏障。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需要,这月国的男女老少都能拿着武器上战场。 听着外面过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就传来得厮杀声,晏柯手脚微微颤抖着,开始了。 管事的随后跟上,又给晏柯套了一层保暖的外衣。 晏柯:“管事想和我说什么?” 管事的笑了笑,看着那些现在城门口一动不动得普通百姓,道:“老奴想说的,太子妃不是应该都看见了吗?” 晏柯笑,是看见了。 外面的厮杀许久都没有停下,晏柯在那站了很久,管事的也跟着晏柯站在外面,谁也没有打扰谁。 厮杀声直到下半夜才渐渐停止,晏柯的心也较近被掉了起来,接着,他听见了欢呼声,城楼上那些士兵的欢呼声。 晏柯整颗心瞬间就松了下来。 赢了。 管事的紧绷的脸上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一道信号弹照亮了黑夜,不一会,城门打开,孟佑带着人背光走了进来。 晏柯下意识的往巷子里躲了一下。 最后,还是管事的看见孟佑没看见他们,出言叫了声。 管事:“爷。” 孟佑听着声音,回过头,看到晏柯的时候,微微诧异:“他怎么在这?” 管事:“太子妃担心您,你一出来就在这等着了。” 晏柯:“.........?” “我没有!” 孟佑蹙眉说了句胡闹之后,脱了盔甲,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晏柯的身上。 “更深露重,早点回去,爷还要进宫给你去平反。” 晏柯:“......哦。” “我不是在担心你,你知道我想和……” 孟佑眉角抽搐,瞪了眼晏柯:“闭嘴。” 晏柯:“......” 传说中的吃了哑巴亏就是这样的吧! 孟佑走在最前面,后面是被俘获的楚国兵,晏柯在里面看到苏御的时候,吹了声哨子,吸引了苏御的注意之后。 晏柯用力的鼓了下掌:“热烈祝贺苏将军被擒!” 在苏御那瞪的眼睛都快掉出来的眼神中,晏柯不仅不慌,还想扭一曲秧歌来庆祝庆祝。 “无耻狗贼,卖国求荣!”苏御身边的一个副将朝着晏柯狠狠啐了一口。 晏柯并不介意手下败将的耀武扬威,这下,终于能回去好好的睡个觉了。 睡到第二天,晏柯一起来就听见了一个坏消息。《 》 28、028 “什么!他走了?” 晏柯本来还准备好好的拉着孟佑聊一聊,结果,这昨晚才打完的仗,今天就去边疆去了? 那厮是陀螺吗?一天到晚不带停的吗? 管事的点点头:“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天蒙亮了,爷走之前还进房间看了太子妃呢。” 晏柯:“……” 晏柯还想再挣扎一下:“他有没有留什么别的东西给我?” 管事:“啊……这个没有。本来太子爷今儿早上还想叫醒太子妃给他弄顿饭的,后来可能是看见太子妃睡的太熟,就没叫醒您了。” 晏柯冷哼了声。他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这多亏了孟佑有点眼力见,没有叫醒他。 管事:“现在天渐渐凉了呀。” 晏柯茫然的点点头:“都秋天了。” 管事:“这菜放上一天也不会馊了呀。” 晏柯:“嗯,让厨房就煮一餐的分量就行。” 管事:“这菜从太子府到边疆应该不会馊吧?” 晏柯:“现在这天肯定不会,那次不是也没……” 反应过来的晏柯百感交集的看了眼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老管事,他说呢,这拐弯抹角的想要和他说什么。 原来是想让他给孟佑做饭。 管事:“要帮太子妃买什么菜?” 管事的见晏柯反应过来了,便笑着准备下去买菜了。 晏柯:“我不做。” 管事的理解的点点头:“太子妃这身体尚未痊愈,还是得以休息为主的,昨晚太子爷再带着那几个陪嫁的丫头进宫去给太子妃您洗罪的时候,太子爷都交代了,让奴才们好生照顾着太子妃。” 嗯。 晏柯看着精通说话这门艺术的老管事,反正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孟佑对他有多上心。 晏柯屈服了:“去准备吧,看孟佑喜欢吃什么菜你们就准备什么菜。” 管事笑:“得嘞。” 等晏柯自己吃完了早餐,去弄饭得时候,看着那些洗干净的菜,眸子微微眯起。 不和离是吧?老子特么的让你吃一口菜就想起咱们还没和离的事儿! 晏柯一个人在厨房内折腾了很久之后,不假任何人的手,自己又动手放进了食盒里,装好之后,会心一笑,拍了拍食盒。 宝贝儿,带着我的心意去找太子爷吧。 老管事接过几个食盒,放在信使的手上,同时还趁着晏柯不注意,偷偷的塞了封信放在信使的手上。 低声吩咐道:“交给我家太子爷。” 晏柯搬了张椅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他的手指动了动,因享受而闭着的眸子睁开。 晏柯进了房间,拿出了纸和笔,放在桌子上。 :身体给你,我不要了。 晏柯:“……”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之后,原主再没有任何反应了。晏柯活动了一下手,若有所思,这是来真的了? 突然之间和他说这个干什么? 想着昨晚苏御被抓的时候,估计是被苏御那混账伤透了心? “太子妃。” 晏柯听着唐起的声音,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中,然后打开了门。 唐起见晏柯脸色好些了,有些愧疚还带着丝丝讨好说道:“太子妃,去玩啊!” 晏柯兴致缺缺:“不去,我又不喝酒,去青楼五米之内,寸花不留,有什么好玩的。” “咱们去坐船出游!” 晏柯:“不去。” 唐起犯了难:“那你要干什么?” “想打麻将,消遣生活,这里太无聊了。” 唐起:“麻将是什么?” 晏柯挥了挥手:“你不会知道的。” 这人吧,越说他不会知道的就越想知道,唐起被晏柯用一根绳子放上饵钓了起来,心心念念的想从太子妃的嘴里问出什么是麻将。 晏柯被唐起缠了小半天,缠的烦了,拿着纸和笔就开始画给唐起看。 “四个人,一张桌子,一副麻将,然后就可以开始打了。” “你跟我说是什么样子的,我去买!”对于新事物,人总是充满着好奇的。 晏柯摇了摇头:“买不到。” “那你跟我说,是怎么样的,我去找人做。” 晏柯顿了顿:“做?能做出来吗?” “能!铁定能!” 晏柯点点头:“那我把图画给你,你让人先做一个给我看了,我说可以的话,在做剩下的。” “行!”唐起拿着纸去找工匠去了。 那肯定的模样让晏柯也小小的期待了一把,与其在家里面干等着孟佑回来,倒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 第二天,唐起下了朝之后,立马屁颠屁颠的就拿着做好的成品拿给晏柯看了。 晏柯拿在手上,眸子都亮了:“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剩下的你都画给我。” “好好好。” 两个人待在房间中待了大半天,到了吃饭的时候,唐起在府上蹭了一顿午饭之后,拿着图纸继续找昨天那个工匠做剩下的去了。 —— 孟佑这边前脚刚到,午饭时分就接到了信使送过来的食盒,他一拿到食盒的时候,旁边正在商议的几个副将顿时就住了嘴,然后巴巴的看着他。 孟佑失笑,边打开盒子边说:“一起……” 吃吧…… 最后两个字没能说出来,看着几乎每一个菜都被晏柯精心的雕刻出了和离两个字的时候,他本能的盖上了盖子。 孟佑佯装镇定的反悔:“不给,爷的。” 众副将:“……” 最后,孟佑就真的一个人拿着食盒回了帅帐吃独食去了。 边吃边看信。 :爷,这些都是太子妃的一番心意,切莫辜负。 孟佑扔了信,看着那两个被雕刻出和离两个字的土豆,一筷子戳了上去,然后把土豆当成了晏柯,全塞嘴里去了。 还真的是一顿饭将他的心意表达的明明白白的! 这迫切的想和离的心,他通过土豆,包子和胡萝卜这些就能看得出来。 晏柯接到孟佑回信的时候,唐起正好将一整副麻将给送了过来。 晏柯看着信,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他抹了把因为笑的太欢留下来的眼泪,将信塞到怀里。 “有人吗?有人的话,我教你们玩。” 唐起拍了拍手,柳康和上官杨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晏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晏柯:“别那么客气,来,我教你们。” 晏柯摸了摸下巴,看着兴奋的坐在桌下边,几只待宰的羔羊,嘴角微微扬起。 一个是御前侍卫,一个是首富之子,一个是丞相之子,哪一个都很有钱吧!《 》 29、029 管事的听着这院子里一下午都是‘碰’‘自摸’‘杠’这些他挺都没有听过的词,看着这京城三少输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块遮羞布,开开心心的回去了的样子,笑了笑。 再看看他们太子妃,赚了个盆满钵满,那数银子的样子,就和钱串子无二差别。 晏柯将赢了的钱都收好,早早的就吃了饭,等着那三个不甘心的家伙晚上再来战。 晚上,唐起又揣了四十两银子来,然后三个人又输得干干净净的回去了。 唐起摸了摸脑袋,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他一个月三十两银子的俸禄,他今天在晏柯这里输了一百来两…… 算了,不去了不去了,这得亏他不靠宫里面的那些俸禄过日子,不然…… 这恐怕娶媳妇儿的本钱都要输出来了。 唐起没想到的是,他其他的两个同伴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 唐起早早的就将宫中的事情给办完了,准备去找柳康和上官杨的时候,却听见柳府和上官府的管事说是,这两位早早的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了。 唐起心里惦记着太子府上的那一桌麻将,他一个并不喜欢赌场的人,在昨天玩了那些新奇东西之后,就像上了瘾一样,要不是昨晚囊中空空加上太子府的老管事一直在旁边催促,不然,他时肯定会拉着晏柯大战到天明的。 “碰!晏柯你不要去摸字,我都说了我碰了。” “我没摸。” “我都看到你手放在上面去了,你还没摸。” “真没摸。” “行了行了,你们快点好吧!我马上要自摸了。” 唐起看着嘈杂的大院,石化且黑脸的站在了院子门口,晏柯见他来了,眼神在他的身上扫了过去,然后继续打他的牌。 看着被拉过来的另一个富家公子哥,唐起瞪了眼柳康和上官杨。 上官杨嘿嘿一笑:“我们忍不住,就拉了一个人过来翻本了。” 柳康:“对对对,今天比昨天好多了!” 唐起眉毛一挑,诧异问道:“赢了?” 上官杨:“没赢,昨天我一百五十两银子打一天,今天看这情况,说不定我这两百两银子还能带一半回去。” 唐起:“......” 晏柯胡了把牌之后,把位子给唐起,让他们菜鸡互啄去了,他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打麻将,恍惚间有种错觉,他回到了现代的错觉。 晏柯撸起袖子,走进了厨房,简单的弄了个三菜一汤,然后端着碗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打。 几个人闻着菜香,齐刷刷的看向了晏柯。 晏柯:“……?” “干什么?” 唐起:“干什么?在你家打麻将,输了那么多银子给你,难道还不管饭?” 晏柯点点头,指了指厨房:“应该是有五个人的分量的。” 在太子府吃了两顿饭,到了晚上,晏柯熬不住了,管事的见几个平时有头有脸的少爷们此刻赖着他们太子府,拉着他们太子妃,不让太子妃离开拍桌的那不要脸不要皮的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找来了暗卫。 最后,唐起他们是被暗卫给扔出去的。 太子府出了一个新鲜玩意儿的消息越传越广,各个都削尖脑袋的托关系想要到太子府里面去看看那个好玩的东西是什么。 晏柯无奈了,又让唐起去做了一副麻将,想着这些能来的都是些富家公子,小打小闹,不会伤大财,不至于让生活变得拮据,也就随他们去了。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晏柯在刚入冬的时候,染了风寒,虽不及以前那样的病来如山倒,却也是断断续续的咳了大半个月。 他的麻将由一桌变成了两桌,到现在得变成了三桌,认识了不少人,基本都是通过唐起他们几个进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在他看来,他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要是和离了,多认识一个人,也就多一条路。 是好事。 至于孟佑那边,他知道孟佑知道他想和离,但是那家伙贱的很,大概是觉得以前自作多情误会他的意思很难堪,所以一直在吊着他。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天气又不热,他每天做两个包子过去,包子上写着两个硕大的和离,三个月都是如此,他要让孟佑那贱人看见包子就想吐! 管事见晏柯起床了,塞了一个暖炉放在了晏柯的手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狐裘,有妥帖的伺候着晏柯穿上。 太子爷说过,太子妃身体不好,得好好伺候着。 管事:“太子妃,宫中来人了。” 晏柯抬起了头:“嗯?” 管事:“听说,是太子妃娘家来人了。” 晏柯错愕的看着管事,在他听管事说之前,他是不知道的。 楚国现在来人,肯定是看见月国这么久了都没放苏御回去,来和谈来了。 不过,既然是来和谈的,为什么不来找他? 晏柯:“今天就不做包子了。” 管事连连点头,他这三个月都不知道接了他家太子爷多少信,说是让他不要再让太子妃做包子了。 他说是说过了,但是…… 太子妃根本不听啊! 晏柯:“我明天再给他做。” 管事:“……” 管事的一脸汗,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咱们给太子爷换过一种?” 晏柯:“我给他换了啊,昨天给他做的是肉包,前天给他做的是菜包,大前天给他做的是糖包。” 晏柯拍了拍管事的肩膀,很懂事理的道:“我就是怕他吃腻了,所以变着花样给他做呢。” 管事的一脸假笑敷衍了过去。 这连着三个月都吃包子,再怎么变着法做,也……该吃吐了吧。 等晏柯吃了个早餐,这宫中的轿子就到了太子府的外面,管事的重新给了晏柯一个暖炉,然后低声问了句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去。 晏柯摇头:“唐起现在估计在宫中,再说,我不认识路,应该会有人带我去的。” 管事:“这要是宫中楚国那些人因为城防图的事儿为难太子妃,太子妃就让里面得侍卫来太子府说一声。”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管事的早就开始护犊子了。 在家里的麻将桌开了几个月时,晏柯那点优越感早就被败的一干二净了,现在纯看手气了。 护犊子的管事一看见晏柯输钱了,谁赢了就让暗卫把谁扔出去,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那些个打牌的人,都不太敢接晏柯的炮,生怕赢了银子,丢了牌桌的位子。《 》 30、030 晏柯进了宫,在轿子上想了一下皇帝这个时候找他进宫是因为什么。 按理说见娘家人这种事,应该是很开心的。但是皇帝不会不知道,是他把假城防图给了苏御才害苏御吃了败仗。 所以,他于楚国而言,就真的是一个卖国贼。 刚到宫中,唐起早早的就在那等着了。 唐起低声道:“你也别太担心,皇上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看,楚国来人肯定是想要周旋一下,把苏御给要回去。” 晏柯:“不是说,不能干政么。” 现在把他叫过来问这些,一看就是动力不纯。 唐起笑:“没干政,皇上大概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这拿主意的,还得是他。” 晏柯笑,他还是上次因为城防图丢失被问罪的时候见过皇帝的,虽然,平时会有不少赏赐送到太子府来,但也是那些公公送过来的。 所以,这种在国事上把他叫去拿主意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晏柯叹了口气:“我能怎么说啊,要我说的话,肯定是别放虎归山啊。” 好不容易抓到了苏御,这苏御在楚国那是呼风唤雨的存在,苏家两姐弟,一个把握着后宫,一个掌控着朝堂,就差没有把这楚国改姓苏了。 放回去了,按照苏御的性子,是铁定咽不下这口气的。 唐起:“我听说,那些楚国来和谈的人,给的东西可不少,光是这两座城池就足够皇上动心了。” 晏柯:“.........” 两个城市! 他的陪嫁品都只有几箱银子,这到了苏御这里了,直接给地了? 这苏御才是楚国的太子吧。 唐起:“本来,楚国地大物博,兵力充足,这要是真想把苏御要回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三个月前,苏御打的那场仗,动静太大,这列国都知道了,无缘无故发兵被擒,本就是他们理亏在先,所以,这才用那么多的东西来换苏御的。” 通过三个月的相处,在唐起眼中,晏柯已经是个自己人了,非必要的时候,他都是直呼晏柯名字的。 所以,这也忘了晏柯还是楚国太子的事儿了。 晏柯:“可不是么,花这么大的代价把苏御给要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苏御才是楚国太子。” 唐起听着这话,才后知后觉得挠了挠后脑勺,略带尴尬的说了一声:“大概是和你打麻将打多了,我都忘了……你是楚国太子了。” 晏柯笑。 他自己都快忘了好么!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大殿前,一个公公见他来了,去殿中禀告了一声,没过多久,就招呼着他们进去了。 大殿中,就只有皇帝还有几个丫鬟太监。 并没有楚国来的使臣,看样子,皇帝只是想在接见楚国使臣之前,来探探他的口风。 皇帝见晏柯来了,挥退了丫鬟太监,除了晏柯,就只留了唐起一个人在大殿中。 皇帝:“近日身体可好?” 晏柯点点头:“嗯,多谢皇上记挂。” 唐起轻咳了一声,小声的在旁边提醒:“太子妃,您应该叫皇上叫父皇。” 皇帝听着摆摆手:“不用讲究这些,朕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们楚国来人了,想用两座城池把苏御给换回去,你怎么看?” 晏柯:“我对这方面不太懂,不过,苏家在楚国那是名门世家,苏御的姐姐掌管后宫,苏御掌管前朝,说这个国家是他们的也不为过。” “苏御这个人,自私自利,心胸狭隘,如若真放他回去,必定是放虎归山,来日肯定会成一大害。” 皇帝虽然知道晏柯可能会反对放走苏御,但是他以为的原因是,是晏柯把假城防图给了苏御才让楚国吃了败仗的。 没想到,是怕苏御回来找月国复仇吗? 晏柯:“当然,这些全得看皇上怎么看,毕竟,能拿主意的只有皇上。” 皇帝叹了口气:“朕也知道,只是……” “两座城池对于楚国地大物博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咱们来说,那就是一笔可观财富。” “利与弊全看皇上怎么权衡。苏御就是个废物,没有什么带兵的天分,不怕放他回去,怕就怕他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皇帝看着晏柯,字字句句,都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 “让朕好好想想,这宫中送了一批尚好的玉器过来了,朕让人给你送过去。” 晏柯微微俯首:“谢皇上赏赐。” 并未推辞。 见完皇帝之后,唐起将晏柯给送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晏柯让晏柯给他在牌桌上留一个位子。 晏柯胡乱的点点头,脑子里则还停留在了皇帝的身上。他有种感觉,苏御一定会被放回去,不过…… 这要是让孟佑知道了,估计会炸吧? 没出三天,就如晏柯所料到的那样,苏御被放了出来,好吃好喝的被皇帝在宫中款待了一餐之后,跟着楚国的使臣一起出了城。 晏柯看了眼老管事,问:“这件事,孟佑知道吗?” 管事摇头:“皇上让人把这件事给压下了,太子爷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的。” 晏柯笑,果然,知子莫若父,知道自己儿子知道后会炸,所以皇帝早早的就让人把消息给垄断了。 在其位谋其事,在晏柯看来,放了苏御就相当于圈地养了一条恶狼。但是,在皇帝看来,多了两个城池,月国经济不知道可以上去多少。 晏柯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当政者才是最为难的那个吧。 另一边的孟佑,连着三天都没有收到晏柯给他做得包子,第一天是狂喜,第二天变成了纳闷,第三天就成了担心了。 一个人闷在帅帐内,看着以前晏柯给他的信,这心里,从病秧子是不是又病了到病秧子是不是遇刺了。 脑洞所到之处,都吓的自己胆战心惊。 第四天,他终于收到了家里送过来的食盒,一打开,晏柯就像是给他做了一桌满汉全席一样,全是他爱吃的,分量特别足。 孟佑蹙眉。 更慌了。 连着给他送了三个月的包子,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桌,该不会是晏柯那小子,和离不成,谋杀亲夫来了吧! 等他揣揣不安始终坚信晏柯没这么丧心病狂给他下毒吃完那顿饭,酒足饭饱之后,他又收到了晏柯给他送的信。 晏柯把时间掐的很准,正好在他吃完之后送过来的。 孟佑黑着脸将信打开。 :放心,没下毒,哈哈哈哈哈 孟佑看完之后,脸更黑了。 —— 这边的晏柯,难得的能晒晒冬天的太阳,坐在院子里,对面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几个牌友。 唐起看着今天输了一上午的晏柯,趁着今天管事不在旁边看着,三个人对了一个眼神,准备狠狠的宰一顿晏柯,让晏柯把以前吃的吐出来。 唐起:“胡。” 晏柯眸子都懒得抬:“出息了啊,唐兄,这前面柳康打了一个三万你不要,一轮牌下来,来接我的?” 唐起收好银子:“晏兄,人不能贪得无厌啊,你赢了我们这么多银子,总要吐点出来是不是?” 晏柯被冬日的暖阳晒的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把牌一推:“来,继续。我就不信这个世界还真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 结果是不管晏柯信不信,他们三个三吃一,不仅赢的盆满钵满,还在他这里蹭了顿午饭,吃的膘肥体壮的趁着管事还没回来就准备开溜。 晏柯搬了张椅子,坐在了院子里面,难得偷的半日闲出来安安静静的晒晒太阳,找了件衣服,搭在脸上,准备小憩一会。 还没闭上眼,脸上的衣服就被人拿开了。《 》 31、031 晏柯被头顶的太阳刺的眼睛有点睁不开,还没等他看清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就听见那人说话了。 “我哥在前面打仗,你倒清闲!” 嗯。这和孟佑一样欠扁又高傲的声音,除了孟寒还会有谁! 晏柯:“你哥自己前面打仗,你倒是挺混账的啊,专门挑着你哥不在,来找我私会。” 孟寒一脚踹在了椅子上,瞪了眼晏柯。 “哼,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哥的人,小爷早就弄死你了。” 晏柯嘴角上扬,起了玩心:“要不是因为你是孟佑的弟弟,这火爆的小脾气可真对我的胃口!” 孟寒被晏柯的这句没皮没脸的话给气的一张脸通红。 他恼羞成怒道:“你正经点!” 晏柯又笑:“怎么不正经了?我这才只动动口,要是我不正经我就开始动手了。” 孟寒无法,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赢,只能把他哥给搬出来:“我要告诉我哥!就说你一天到晚没事就在家里瞎琢磨怎么勾引我!” “好啊,我也去告诉夫君,就和他说,他这个弟弟,一天到晚没事做天天就跑到太子府来琢磨着怎么勾引我红杏出墙。” 孟寒:“你胡说!” 最后一个音因为太过生气末尾还有些微微颤抖。 晏柯总算是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来找我什么事?” 孟寒瞪了眼,好一会才像个姑娘家一样,别别扭扭的说明来意。 “小爷想借你的麻将到宫中玩一玩。” 晏柯:“可以啊,你去找管事,他现在应该回来了。” “不是,小爷想让你教教小爷。” 晏柯听着,一双眼角微勾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孟寒,敢情这家伙不是来借麻将的,而是来偷师的。 晏柯:“哎哟,我这肩膀怎么这么疼啊。” 孟寒:“……?” 孟寒不明所以的看着躺在椅子上一边捏肩膀一边还冲他挤眉弄眼的晏柯,整个人都很呆。 晏柯:“唉,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给我捏捏肩就好了。” 孟寒不敢置信:“你们太子府不至于连个捏肩膀的人都没有吧?” 晏柯:“如果现在有个人能帮我捏捏肩膀,我一定教他怎么打牌。” 孟寒不干了:“小爷要你教,你倒好,把小爷的话当个屁给放了。现在竟然说随便来个人给你捏肩膀你就要教他?” 晏柯无助的叹了口气,这脑回路真的和孟佑无二。 是亲生的,不用做亲子鉴定他都知道这两货肯定是亲兄弟。 晏柯直接道:“我是让你给我捏肩,然后我教你,这是在给你机会,好好把握住哦少年。” 孟寒又炸了,很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居然要小爷给你捏肩??” 晏柯:“我今天怕是没有力气了,要不,七殿下改天再来?” 过了好一会。 “这个力道合适吗?” “重了。” “这样呢?” “没感觉,你是中午没吃饭吗?” 孟寒:“……” 孟寒瞪着闭着眼睛享受的晏柯,早就在心里给晏柯记上了一笔。等小爷学完了,小爷一定要把你扔进京城最臭的坑里面,亲手扔! 等晏柯差使了孟寒好一会,唐起他们就来了。 唐起看着给晏柯正在捏肩,倒茶的人,有些怀疑的擦了擦眼睛,这个……还是那个混世大魔王的弟弟混世小魔王吗?! 等他震惊完之后,把视线转向了将孟寒制服的服服帖帖的晏柯。 晏柯将唐起哥几个膜拜得眼神给统统收下,然后站了起来。 唐起:“今天上午输了那么多给我们,现在我们来给太子妃一个翻盘的机会。” 孟寒听着这句话,阴鸷的瞪着唐起:“他今天上午输了多少给你们?” 唐起:“三百两。” 孟寒伸手准备去抓晏柯,被唐起给挡住了。 唐起看了眼在后面笑的开心的晏柯,又看了眼气的跺脚的孟寒,问了声:“这是怎么了?” 孟寒伸手指着晏柯:“就这半吊子水的,还想着教小爷打麻将?你是教小爷输钱吧,不要脸,误人子弟!” 晏柯耸耸肩:“不是你自己想着念着要跟我学吗?现在怎么成了我要教你啦?” 孟寒:“晏柯!我要弄死你!” 晏柯:“哈哈哈哈。” —— 一晃便到了过年,晏柯来月国已经来了半年了,除夕夜当天,晏柯让这太子府上的能回家,还有家能回的人,统统都打发回去过年了。 这偌大的太子府,瞬间变得空荡荡起来。 管事的将殿前的炉火烧的特别旺,准备留着晚上守岁用。 这太子府里面,就他和晏柯还有几个暗卫在,晏柯一到饭点,就开始在厨房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以前过年的时候,根本没把这个日子当回事,但这穿越来了古时候了,家家门前大红灯笼挂着,街上的小娃娃红袍子穿着,要多热闹就有热闹的时候,他心里倒是显得有些落寞起来了。 管事将晏柯弄好的饭菜给摆上了桌,碗筷什么都弄好。 晏柯将最后一碗菜端了上来,看着拘谨的在旁边等着他上桌的管事和暗卫,笑了笑。 晏柯:“吃啊,不用等我。” 管事的搓了搓手:“老奴去外面放卦鞭炮,虽然太子爷不在,咱们这除夕宴还是要吃的。” 晏柯:“嗯。” 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过,管事的拿了一封信过来递给了晏柯,道:“刚才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信使,就给太子妃带进来了。” 晏柯放下筷子,他昨天给孟佑做了一桌饭菜过去,估计现在也应该到了。 接过心,晏柯打开,一块玉佩掉了出来。 :马上就过年了,爷也赶不回来,这块玉佩成色不错,爷就给你捎回来了,顺便,送给你一个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新的一年,无病无灾,望君安好。 晏柯捏了捏信封,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将纸抽出来的时候,看着上面的‘和离信’三个字,眸子猛然睁大了。《 》 32、032 晏柯有些激动的将上面写着和离书的纸给抽了出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强行压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将信给打开了。 :只要爷不死,你就永远是爷的太子妃,和离什么的,想都别想了,哈哈哈。 晏柯:“……” 晏柯心里怒骂:md,贱人! 他那点刚刚萌生出来的一丝丝彷徨和不安被孟佑这么一弄,瞬间就丢的一干二净,还胃口不错的吃了两碗饭。 晚上,守岁的时候,几个人围着火炉,聊聊东,聊聊西倒也挺自在的。 另一边的孟佑刚吃完晏柯送过来的饭菜,将晏柯的那封信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随后失笑的把信放在了枕头下压着。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太子府过年习不习惯。 “爷,那边大明又有物资和军队进出了。”一个副将从外面走了进来。 孟佑回过神,道:“大半年了,与其说是跟大明交战,倒不如说是在跟楚国打。” “是啊,要不是有楚国在后面撑着,小小大明,哪能坚持这么久啊!特别是这最近两个月,东西和人就像用不完的一样,使劲往大明送。” “今晚准备准备,带人去给大明放一把红红火火。”孟佑站了起来,将剑配在腰间,“挑几个功夫好的,跟爷一起去。” “爷,要不,还是我们去吧。” “不用,听他们说,吃了家里人做的饭菜,怎么出去的就会怎么回来,你们没吃,爷吃了,所以还是爷去。” 副将心痛的看着他们太子爷,明明太子爷说出来一脸平淡,但是,他却在里面听出了炫耀的意味。 嗯,他们没有吃家里人送过来得饭菜,说不定,出去了就回不来了。真惨。 孟佑小憩了一会儿,等到副将来告诉他,都收拾好了之后,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帅帐中走了出来。 带着八个副将精心挑选的暗卫,直接摸进了大明后方的军营补给处,八个暗卫分工明确的放火,孟佑则准备去大明将军的帅帐中摸一圈。 这刚靠近那最大的帐篷,看见里面隐隐有橙色灯光闪烁,从里面传出声音来。 “多谢苏将军又送这么多物资来,再不把孟佑的狗头给苏将军提过来,本帅都不好意思了。” 孟佑听着这句话,眸子微敛,这个苏将军……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苏将军。 “哪里的话,咱们两国交好,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不过,这孟佑的项上人头,我是真的要拿到的。” 孟佑:“……” 苏御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月国的牢房难道没关住他?不应该啊。 “一定一定。” 经过两个多月的缓和,苏御早就没了当初从月国牢房中出来的那么狼狈,整个人,一门心思就想着一洗前耻,更是亲自来了这小小的大明,准备将孟佑的头亲手斩下,才能咽下那口被活捉的气。 下一个就是晏柯了。 那个他以为,永远只会跟在他后面,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给他假的城防图,是想把他往死里坑。 明明在他看来,晏柯要是再敢出现在他面前,他会直接杀了他,但是,刚回去的时候,阿姊问他吃败仗的原因,他想都没想,就说是自己带兵不利,将晏柯给的城防图是假的的消息,压的死死的。 连平时的几个信任且知道内情的副将,都被他弄死在了路上。 苏御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天色已晚,我先下去休息。”苏御默了片刻,站了起来。 “苏将军慢走。” 苏御刚走出帅帐,看着阴沉沉看不见丝毫月色的天,突然间又想到了晏柯。 以前,晏柯在宫里守完岁,之后会立马出宫给他送东西。那个时候,夜以深,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被晏柯给拉出去,没少骂他。 现在…… 即使想要晏柯给他送的东西,也开不了口了。 苏御觉得自己应该是没那么喜欢晏柯的,甚至是不喜欢,可是自从吃了败仗后,他在月国的牢房中,无时无刻的不在记恨着晏柯,他甚至想将他千刀万剐。 人总是犯贱的,当晏柯爱他超过爱自己的时候,他觉得晏柯贱。 但,当晏柯爱自己了,可能都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又想重新在晏柯面前去刷足这个存在感,想要晏柯继续跟在他后面,哭着喊着求自己去喜欢他,想以此来抚慰自己心里的失落。 “不好了!走水了!粮仓着火了!” 苏御从彷徨中回过神来,看着火光冲天的粮仓,眸子染着一抹冷光,咬牙切齿的冷声喝道:“孟佑。” 孟佑从帅帐后面走了出来,一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抹睥睨天下的微笑,看的苏御牙痒痒。 苏御:“谁给你的胆子这么直接的出现在这里的?” 孟佑:“当然是苏将军你了。来找老熟人聊聊,怎么?是我月国的牢饭不好吃吗?” 苏御被戳到痛处,忍着拔剑的冲动,嘲讽的一笑:“这边疆的风沙重,太子出来,记得戴个帽子。” 孟佑:“……” 苏御又道:“太子妃与我从小情深意重,曾经为了反抗你们的和亲,一头撞在我府上的柱子上,差点就救不回来了,虽然这次是给了假城防图给我,但是,你信么?只要我招招手,对他说几句好话,他立马就像一条狗一样爬过来了。” 孟佑:“……” 苏御:“不仅像条狗一样爬过来,我要是想让他做点对不起你的事,他会立马想都不想的躺在我身下。” “上次去——” 苏御还没说完,孟佑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孟佑笑:“爷要是你,会把你这耍嘴皮子的功夫拿来喊救命。苏将军,你错就错在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知道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谁都打不过,还敢在这挑衅爷。” “正好,本来烧了粮仓还怕不能全身而退,多谢苏将军送我们一程。” 孟佑压着苏御,后面的人不敢追,只能保持一段距离尾随在后面。 孟佑:“苏将军你吃过太子妃做的饭吗?吃过他精心做的包子吗?爷这几个月天天吃。” “爷在出征的第一天,这才刚走出家门口爷就收到了太子妃给爷写的信,啧,你说的也不是不对,爷这太子妃什么都好,就是太黏人了。” “爷出来大半年了,家书从来就没断过,爷要是隔一天不回他,他第二天准要给爷耍赖。” “爷的太子妃可精明着呢,上次,城防图他偷出来了,你猜,他给谁了。”《 》 33、033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把城防图拿来给爷了。不愧是爷的太子妃~”孟佑越说越起劲,特别是看着苏御瞪大的眼睛,因为刀架在脖子上,怒火难以发泄,而隐忍的样子,更为开心了。 “太子,咱们直接把这个人抓回去吧,那样,楚国军队就没有人可以带兵了。” 孟佑摇头:“不能抓。” 现在还不知道都城那边什么情况,是楚国施压了还是给了好处,他得摸清都城那边的情况再说。 至于苏御这种酒囊饭袋,他能抓他第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 孟佑看着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松开了苏御,笑着道:“真是谢谢苏将军大老远的来送我们这一趟了,大恩不言谢,有时间爷再请苏将军尝尝我们月国的牢饭!” 苏御被松开了脖子,终于将命掌握在自己手上,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阴鸷的眸子盯着孟佑远去。 在心里早就已经恨透了孟佑了,千刀万剐方为解恨。 “苏……苏将军,您没事吧?”后面赶来的大明将军看着苏御,心里忐忑的问了声。 这楚国来支援的将军在他们的地方被月国将军给抓了,这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 苏御:“现在粮仓被烧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那些剩余的,肯定是要先紧着我楚国士兵的。” 苏御脸色不善,大明的将军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只有点头说那是肯定的份。 闹了一晚上,这个年对于苏御来说,过得糟糕透了。 他到了帐篷中,睁着眼睛到了天明,想了一宿都没有想明白,他生气的是因为孟佑抓了他第二次还是因为孟佑说的那些话。 他从来都不知道晏柯还会做饭。 年初一,孟佑让厨子们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昨晚烧了大明的粮仓,这也算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加上今天是年初一,孟佑让人把前几天刚送过来的补给品分一分,然后自己一头钻进了帅帐中,开始吃今天早上信使送过来晏柯给他做的食物了。 晏柯做了一个小小的两菜一汤,自从经常被管事的明示暗示的要他给孟佑做饭之后,他画了一张带碗盖的图,让人去找个地方给做了出来,好用来盛汤并且不会洒。 孟佑吃着厨子热过的菜,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在心里小小的想了一下,这娶个千金小姐应该还不会贤惠到这个地步吧?现在的小姐们都五指不沾阳春水,娇气的很,哪像晏柯啊,随随便便就能做出一大桌给他吃。 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那个病秧子除了眼神不好了一点,脾气差了点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挑剔得地方。 想到这里,孟佑就越发觉得晏柯越看越顺眼了,致力于掰正晏柯那看上苏御这个人人渣的眼神和调教一下晏柯那暴脾气的孟佑,给晏柯长篇大论的写了一篇大概意思是夫为纲的信,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爷比苏御那孙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瞎啊的话。 晏柯收到孟佑的信,将信来来回回,逐字分析了好几遍之后,气的冷笑了一声。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要在他面前振夫纲?什么长得比苏御好看,什么武功比苏御高,什么脾气比苏御好?这封信怎么看都有种暴躁太子爷在推销自己的感觉。 重振夫纲…… 晏柯摸了摸下巴,多半是吃饱了闲得慌,饿他几天就行了,看把他能的。 管事的一到晚上就开始准备明天晏柯要准备给孟佑准备的菜,刚把东西都搬进厨房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太子妃冷着一张脸站在了他的后面。 管事:“……太子妃您在这做什么?” 晏柯:“管事,我觉得,太子爷在外面经常自己开小灶不太好,你想啊,我经常只做他一个人的分量,估计他身边的副将会有意见。所以……让他在军营中吃算了吧。” 管事的一脸的汗,看着一脸冷漠的晏柯,心中想着,这真的是怕太子爷身边的副将有意见吗?真的不是吵架了吗? 本来这刚开始,太子爷虽然嘴叼,但是没有养成这么娇气的毛病,还需要家里人送饭菜过去,这都吃了这么久了,要是突然之间给太子爷停了…… 管事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被太子爷的信给淹没的场景。 于是,管事的想替孟佑再争取一下:“要不,咱们慢慢来?” 晏柯:“不要!就从今天开始!老子再做东西给他吃,老子就跟他姓!还振夫纲?看把他能的。” 管事的赔笑,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正在盛怒的太子妃,及其体贴的道:“这几天太子妃你应该都没休息好吧,天气那么冷,您……先回屋里暖和暖和吧。” 晏柯:“他要是问你,你就说我病了,说病了不行就说我病入膏肓了,我看他能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管事:“呸呸呸,太子妃可不能说这话,大过年的,不吉利呢!” 晏柯刚进去丫鬟就给他倒了杯热茶,这半年来,晏柯除了中间病了几次之外,将身体养的还算不错,能摸骨的身子也涨了几两肉,美男的胚子去除病态之后,渐渐的冒了出来。 管事的看了眼厨房中堆着的菜,叹了口气,于是,借着晏柯的话,自己改了改,将晏柯什么病入膏肓改成了身体略微不适,想以此来安抚在边疆没有等到家里人送的饭菜的太子爷。 第三天,晏柯收到了各个富家公子爷以及宫中送过来的各种高端的补品。 晏柯一脸懵逼的看着各家不断往太子府上搬东西的下人,抓着旁边同样呆滞摸不清楚状况的管事,问了声:“什么情况?今天是什么节吗?” 老管事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这即使是过什么节,宫中的赏赐是正常的,但是……这唐侍卫和柳少爷他们为什么也要往这边送东西?” 晏柯正准备再去问问搬东西的小太监,还没走出去,唐起的哭声,人未到,声先行了。 晏柯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门口的位置。 唐起抱着一根老人参走了进来,捂脸道:“太子妃,这是我偷了我爹准备用来泡药酒的千年老人参,您……收好。” 晏柯:“……” “打扰一下,你们这是……” 唐起捂脸痛哭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给晏柯,道:“书漓太不是个人了,我三年前跟他提了一嘴,我爹那里有根千年老人参,我自己都快不记得了,他居然还记得!” 晏柯:“……” 晏柯打开信,看着熟悉的字迹,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爷记得你们家是不是有根千年老人参?方便的话,能借孟某一用吗?兄弟在这里先谢谢你割爱了,一声兄弟,一生兄弟。不同意的话,就想想爷当初是怎么把你从孟寒手上给救下来的。 神特么孟某!《 》 34、034 晏柯捂住脸,无奈了好一会之后,把目光看向了管事:“你是不是和他说我病了?” 管事的点点头。 晏柯把唐起的人参还给了他,打发他走了之后,柳康又来了,跟唐起一样,同样带来了孟佑的一封信。 虽然字有偏差,意思却相同。 一声兄弟,一生兄弟。 到了你该表示的时候了。 晏柯将紧随其后来太子府表示的上官杨和柳康一起给打发走了,看着这手上的孟佑写给唐起他们的那三封信,嘴角上扬。 孟某,从今以后,估计你在京城喊一句兄弟没人敢应你了。 宫中赏的东西晏柯退不回去,只能让人给收着。 估计孟佑那傻子应该也是一纸信直接送到了宫中去了的,不然,也不会刚好皇帝就送了他这么多补品。 晏柯叹了口气,他要用什么话来形容这个智障的有些可爱的太子爷? 他难道就不会想到是因为他写的那封信的原因? 管事的看着这堆起来的大大小小的补品,招呼人放进了库房,看着晏柯,小声的劝着:“太子妃,咱们太子爷就是这样,您多多包容。” 晏柯:“……” 管事:“那还给爷送饭吗?” 晏柯:“我有没有说过不给他做饭的话?” 管事的看着已经被哄好,但是碍于面子拉不下脸的晏柯,笑道:“没有没有,您什么都没说。” 虽然您说了再给太子爷做饭就跟他姓,但是……这随夫姓也是很正常的。 晏柯笑:“老狐狸。” 管事的也跟着笑,等晏柯走了之后,就让人去准备他们太子爷爱吃的菜的食材去了。 刚过了年,走完了要走的亲戚,晏柯这冷清了好几天的太子府终于来了几个人,能凑齐一桌麻将了。 自从那次拜师不成后,孟寒也开始用真金白银在桌子上学技术。 刚开始跟唐起他们玩输的特别惨,曾经一度想要将自己的王府抵给自己最大的债主唐起。 当然,唐起没敢要。 晏柯看了眼孟寒,打趣道:“你把你的王府给我,我替你付清你欠唐起的银子。” 孟寒打出来一个牌,道:“小爷我就是那么客气客气,之所以抵给他是因为他不敢要,小爷要是真抵给你,小爷觉得你真的会把小爷的王府改姓晏。” 唐起:“……” 唐起没敢作声,看着孟寒打出来的牌,把牌倒了下来。 孟寒看都没看唐起:“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倒下的牌收回去。” 晏柯双手环胸看着唐起备受屈辱又委屈巴巴的把牌给一一扶了起来。 晏柯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孟寒讲讲这牌桌上的基本礼仪了。 他说道:“你还行不行了?跟你打唐起都没收过你的银子,差不多行了啊,还要欺负别人到什么时候?” 孟寒回击:“半斤八两就谁也别说谁了。一输了钱,就让管事的把我们给扔出去,这种事情你做的还少?” 晏柯:“我不要脸,你也不要?” 孟寒:“不要啊。” 唐起:“……” 年后,京城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一到京城就都到处拖关系想要到太子府来见识见识这风靡整个京城少爷圈子里的新兴的玩意。 晏柯问过管事的之后,管事看着晏柯喜欢热闹,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只是,找唐起和孟寒帮忙,把这太子府的安防给上升一个层次。 晏柯这什么规矩都没有,唯一的一点是,不能玩的太大,平时他和唐起他们随便玩玩没事,因为知己知彼,知道彼此的家庭是个什么条件,这些相当于也就小打小闹了。 在开放的第一天,晏柯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站在皇帝身后的唐起,晏柯目光一直盯着他。 唐起心里也苦,这是皇上自己听到消息来的,真不能怪他。 而此时…… 晏柯的心理是…… 兄弟你真行!把皇帝拉出来给我送钱!就冲着你这么讲义气,咱们这兄弟是做定了! 晏柯带着太子府的人行了礼之后,将皇帝给带了进去。 皇帝摸着桌子上的新奇玩意,笑着问:“朕听说,你这里有个新把戏,过来看看。” 晏柯搓了搓手,隐隐的有些兴奋:“皇上要玩一玩吗?” 皇帝点了点头:“行啊。” 孟寒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一路蹿着跑了出来:“父皇,我也来我也来!” 皇帝:“你在旁边教朕,唐起,你来。” 唐起:“……好。” 晏柯看着对面那正在争执打哪个牌的两父子,忍俊不禁,更让他觉得好笑的是,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打出了一个他胡的牌。 众人呆若木鸡的看着连皇上打出的字都敢接的晏柯,管事的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的将晏柯的牌给扶了起来,强装淡定的让唐起抓牌。 晏柯:“我胡了啊。” 晏柯又将牌给倒了。 众人:“……” 皇帝看了晏柯好一会,才哈哈笑了起来,让人给了银子给晏柯。 玩了一上午,这牌桌上的两个人都不敢在皇帝面前胡牌,倒是晏柯,胡的不亦乐乎,一上午就将自己这几天输给唐起他们的银子都给赢了回来。 “皇上慢走,皇上下次有空再来玩啊!”晏柯对着皇帝的背影喊了一声。 众人:“……” 等人走了之后,管事带着一脸被吓出来的汗走了过来,道:“太子妃,刚才,您……不应该赢皇上的钱的。” 晏柯不解:“为什么?” 管事的叹了口气,看着晏柯,这太子妃好歹以前也是个太子吧,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皇上是九五至尊,您……不能赢他。” 晏柯笑:“这牌桌上,可没有这个分别。” 管事正准备再说点什么,信使就送来了一封边疆传过来的信。 晏柯赢了钱,心情不错,拿着信打开。 :那些东西都是他们给的,你好生吃着养养身体,身体不好就不要给爷做这么多饭菜了,别累着了,记着爷说的话就好,一个男人,出嫁总归是要以夫为纲的,你这样三句话不离和离,成何体统?以前爷就不计较了,下次别这样了。 管事看着看完了信就去厨房去了的晏柯,笑眯眯的想着,看样子,肯定又是给他们爷做菜去了~ 到了下午,晏柯才从里面拎着五个一层一层的食盒出来。 管事叫来了信使,很开心得给孟佑送过去了。 一天后。 孟佑看着晏柯送过来的五个食盒里面装满了各种写着和离得包子,还有晏柯的信。 :太子爷说的对呢,夫为纲~这是我辛辛苦苦带病给太子爷做的包子,太子爷会吃完的吧! 孟佑待在帅帐中,看着那一层一层放在食盒中的包子,用筷子戳了戳。 面无表情且开始怀疑人生的想着,自己哪里做错又惹了家里那位祖宗。 一个副将从帐门口探头进来,道:“爷,你今天又是吃包子吧?吃得下嘛?吃不下我们帮你吃了吧。” 孟佑抬头,蹙着眉,声音陡然提高:“你是不是看了爷的食盒了?!”《 》 35、035 副将连忙摇头:“您平时捂的跟个宝贝儿似的,我们哪能看见啊,是有一次,我们路过您帅帐的时候,看见您在吃包子……” 孟佑带着防备看着自己的副将,道:“那你怎么知道爷今天吃包子的?” 副将嘿嘿一笑:“太子妃做的菜,味儿真香!今天没闻到香味儿,我们就想着您是不是吃包子。” 孟佑看了眼副将,想着在这边疆确实也没什么好吃的,天天粗茶淡饭的。 但是,心疼归心疼…… 当他把目光转向那一个个饱满又白净唯独上面的字是败笔的包子时,反手就将食盒给盖住了。 然后很利落的拒绝道:“不行!都是爷的!” 副将有些纳闷:“您吃了这么久的包子,都没有吃腻的嘛?” 孟佑违心道:“没有!” 副将出去之后,孟佑隐隐听到了几句:太子爷以前有东西都是跟咱们分着吃的。的话。 孟佑掀开食盒的盖子,盯着食盒里面的包子,无奈的想着:真不是爷不给你们吃,就冲着这上面写的字,爷能给你们吃么?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也不知道晏柯那小子在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孟佑在帅帐中沉思了片刻,突然眸子一亮,洗了手,开始将包子上面的皮给一层一层的剥下来,直到看不见了上面被晏柯写上的和离两个字才罢休。 孟佑端着自己剥好的包子,带着一脸笑意走了出去,放在了副将们的面前,道:“吃吧!” 副将们看着那一个个被脱光了衣服的包子,再看着嘴里还在吃的孟佑,齐齐往后退。 众副将齐声道:“我们吃饱了,谢谢太子爷。” 孟佑蹙眉:“这不是你们要吃的么?爷在里面剥了好一会,吃。” 众人再次齐齐摇头。 孟佑将包子依次塞到每个人的手上,一边塞包子,一边唠叨:“这也就是看你们跟爷风里来雨里去的不容易,爷才把爷太子妃做的包子分给你们的。” 一个副将一言难尽的将包子又放了回来,提起胆子问了句孟佑:“太子爷,这要是一个人将一个女子脱光了送到你床上来,你会上吗?” 孟佑想都没想:“不上啊,谁那么不要命了,敢给爷送女子?” 副将又道:“我们也是。” 孟佑听了个半懂不懂,蹙眉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副将叹了口气:“这包子,就像是一个女子。” 孟佑听懂了,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道:“爷没上过!” 副将:“……” 孟佑有些烦躁的将包子给放在了副将手上,纠正刚才那并不雅正的口误,道:“爷没吃过的,只是这上面爷的太子妃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在包子上给爷刻了字,所以爷才把上面的皮给剥了的。” 副将们将信将疑的看了眼手上的包子,发现确实是没有咬痕之后,嘿嘿一笑,一口咬了起来。 晏柯虽然恶搞归恶搞,这包子还是做的十分美味的,馅足! 副将看着孟佑,打自肺腑的夸道:“就咱们太子妃这手艺,难怪太子爷总是自己一个人开小灶。” 另一个副将附和:“对啊,也太好吃了吧,不过,太子妃在包子上弄了什么字啊?我怎么看着我这包子上隐隐还有个和字?” 孟佑不耐烦了:“有你们吃就行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太子妃希望爷和他好好的。” “我这上面好像有个离字……” 孟佑脸上绷不住了,道:“希望爷别离开他。” 对,就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也是这样! 众副将感慨:“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感情可真好。” 孟佑心虚的耳尖根红透了,腆着脸道:“那……那是。” 众副将再次向孟佑投来了羡慕的眼神:“这种这么远送菜过来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孟佑:“……” 孟佑僵着身子转身进了帅帐,看着上面刺眼的和离两个字,翻了个白眼。 等爷回去,一定要弄的晏柯那小子哭爹喊娘的! 而此刻正在悠闲的晒太阳的晏柯突然哆嗦了一下,微微睁开眼。 嗯?他刚才好像感觉到了一丝生命受到威胁得危险感…… 他自问自己的为人处事没什么问题,这是谁心心念念的在想着他? 管事拿着圣旨进来了,看着晏柯,小声提醒:“太子妃,圣旨到了。” 晏柯站了起来,跟着下人一起跪着接旨。 晏柯大概能猜到里面说的什么,他昨天进了一趟宫,找皇帝说了一下开麻将馆的事儿,开了之后,赚了的钱一分三,一份用来纳税,一份用来给管事的拿着,给管事的拿着的那一份是要入太子府的账的。 那是他给孟佑的房租钱。 还有一份自然就是自己的了。 听完圣旨,皇帝不仅没有拒绝,还给他赐了一块麻将第一家的匾 晏柯看着那块匾,笑出了声。 一看就是有孟寒在里面掺和的样子,估计要是没有孟寒,皇上也舍不得把自己宝贝儿子的太子府给他这么折腾。 所以,晏柯还是很识趣的避过了孟佑住的院子,他是太子妃,虽然是男的,但是这是在古代,他也让人避过了自己的院子,这麻将馆的位子,就弄到了后院放杂物的地方。 腾地方的时候,唐起孟寒那几个都来了。 孟寒揪着唐起走到一边,嘿嘿一笑:“快夸小爷,要不是小爷从中周旋,就晏柯那样,是肯定拿不下我父皇的。” 唐起漫不经心:“哇,七殿下好棒。” 晏柯回过头,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唐起,没打扰他们两个。 孟寒一把揪住唐起的耳朵,蹙眉不悦道:“给小爷用心点!” 唐起捂住耳朵,满心憋屈。 自从那次孟寒没把自己扔进坑里被孟佑救了之后。 他就时时刻刻的被孟寒单独‘关照’,被孟佑的那句‘爷的大恩大德别忘了’折磨着。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他宁可成为京城之耻,也决不苟活! 唐起笑:“哇!七殿下你好棒棒啊!” 晏柯刚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被呛的咳了两下,道:“你们两个,够了行不行?在那缠缠绵绵什么呢。” 孟寒一张脸瞬间成了猪肝色,狠狠的剜了一眼晏柯:“你自己管着自己行不行?小爷只是帮你搞定了我父皇,我哥那是比我父皇还要难搞定的,你还把他的院子变成了这样,他回来非得弄死你不可。” 晏柯听着这话,蹙眉问了一声孟寒:“我给了钱的,给钱他还弄死我?” 孟寒嘴角一扬,他还以为晏柯真天不怕地不怕呢。 孟寒道:“那可不。” 晏柯站了起来,拍了拍孟寒的肩膀,条理清晰且很有逻辑的将锅给甩了。 晏柯道:“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能让皇上下旨吗?” 孟寒得意道:“自然是不能。” 晏柯又问:“那没下旨我敢弄这个麻将馆吗?” 孟寒哼了哼:“肯定是不敢啊。” 晏柯笑:“所以,这是不是得怪你啊?小兄弟,我会拦着点你哥的,你说说你,玩点什么不好,偏偏把坏主意打在了你哥的太子府上,啧啧啧,熊孩子一旦闹起来了,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孟寒蹙眉看着晏柯,咆哮道:“晏柯!我要弄死你!” 当然,这是在太子府,他也就只能说说而已。看着憋笑的那几个人,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最后,柿子挑软的捏,把愤愤的目光转向了唐起。 孟寒不悦道:“唐起,你再笑一句试试!” 唐起立马憋屈的闭了嘴。《 》 36、036 一天的时间,几个人就把太子府的后院给腾出来了,晏柯这小算盘都打好了,这新玩意一出,肯定是一传十,十传百的。 这以后要是和离了,他就把这个麻将馆盘给孟佑,就当是让他走个后门,捡个漏。 当然,钱还是要的。 第二天,这告示刚放出去,一些早就已经等了许久的人,已经排队在外面报道了。 自从上次城防图丢失差点陷月国于水火之中后,晏柯让管事的多找几个人守着,严谨后院的人跑到太子府里面去。 交代完事情之后,晏柯撸起袖子进了厨房,没一会,孟寒就跟着进来了。 孟寒笑着戳了一下晏柯,样子有些贱:“皇嫂,跟你商量个事呗~” 晏柯看着孟寒那不怀好意的样子,嘴角一抹冷笑,他没有好奇心,所以对孟寒要商量的事儿一点都不想知道,很冷漠的拒绝:“不商量,没得商量,借钱别想,你上次欠我的那五两银子还没还,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孟寒蹙眉,看了眼掉钱眼里面去了的晏柯,怒其不争道:“我哥这太子府够你败的吧?用得着这么勤俭持家嘛?我都欠唐起数不清的银子了,欠你五两怎么了?” “走开走开,别挡着我。”晏柯看着孟寒一副我老赖我有理的样子,叹了口气,将碍事的孟寒给推到了一边。 孟寒像只苍蝇一样的嗡嗡嗡的又凑了过去,嘿嘿一笑,道:“你匀点出来给我们吃呗~” 晏柯看了眼锅里面的菜,想了想,随后摇头:“不行,你哥不够怎么办。” 这可是他用来讨好孟佑的,他怕万一哪天暴躁太子爷回来了,看见自己的太子府变成了这样,说不定会跟他拼命。 为了能让太子爷回来的时候能记着吃人嘴软,放他一条活路,晏柯准备不给太子爷准备包子了,不作妖了。至少,不在食物上做文章了。 孟寒趁着孟佑不注意,从锅里夹了一块排骨就跑了。 晏柯看着那奔跑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跟他印象中八点档的宫廷剧里面演的皇子真的不一样! 至少,他是没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么‘有出息’的皇子。 孟寒夹着一块排骨放在唐起的嘴边,态度傲慢的道:“帮小爷尝尝看晏柯下毒没有!” 唐起看了眼孟寒,正准备扭过头去,被孟寒瞪了一眼之后,委屈巴巴的咬下了那块排骨。 他不是第一次吃晏柯做的饭了,但是每一次吃,晏柯的厨技总会惊艳他。 看着还在那等他说有毒没毒的孟寒,唐起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朝着孟寒伸出了一只手,道:“有……有毒。殿下……快跑!” 孟寒脸色瞬间冷了,剜了唐起一眼,冷漠道:“怎么没毒死你!” 晏柯将一大桌菜给包好之后,交给了管家,然后又转身进了厨房。 麻将这个消遣的东西,他在近几个月来,被唐起他们天天按在牌桌上玩,玩的有些腻了,还不如在厨房跟着锅碗瓢盆待一会。 管事趁着晏柯休息的时候,给晏柯倒了杯茶,这老管事的心又开始操起来了。 他道:“太子妃,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晏柯将手上的鸡汤端了点放在碗里面,尝了尝,末了还舔了舔唇。 晏柯给管事得端了一碗,看着都一把年纪了还忙上忙下的老管事,知道让他别做了就是在夺他饭碗,所以,他只能在旁边帮衬着点,减轻一些他身上的负担。 晏柯道:“尝尝~” 管事笑着接了过去,这大半年都是他们太子妃在掌厨,他劝都劝不住,看着太子妃也挺乐在其中的,加上他们太子爷说了,如果太子妃喜欢就让他去做,所以,他也就没有再阻挠了,在旁边就只帮帮忙,打打下手了。 尝了尝味道之后,管事丝毫不吝啬的夸道:“还是太子妃您炖的鸡汤最鲜!太子爷要是回来了,估计天天嚷着要太子妃做饭了。” 晏柯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看了眼笑的慈眉善目的老管事,嘴角扯出一抹无奈。 这要是暴躁太子爷真的回来了,他就该走了。 一提到孟佑,管事的这嘴便停不下来了:“咱们家太子爷啊,这嘴从小就挑,长大了之后,就更挑了,咱们太子府的厨子都不知道换了多少遍了,就是没有太子爷称心的。” 老管事话音一转,转到了晏柯得身上:“不过,我想太子爷肯定是很喜欢吃太子妃做的饭菜的,太子妃给太子爷做了三个月的包子太子爷都没说什么的吃完了。” 晏柯笑,这老管事老狐狸的属性可真的是无时无刻不显露出来:“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三个月一直在给你写信。” 被拆穿的管事也不恼,继续将他们太子爷夸的天上有人间无的:“这太子爷只不过是跟老奴提了那么一嘴,更多的时候,太子爷都是在问老奴,问太子妃的身体怎么样,心情怎么样。” 晏柯笑:“我好像还没见过他,那次在城楼前应该算是第一次打了个照面的,但是天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管事叹了口气:“都怪这大明挑事挑的太是时候了,太子爷也是迫不得已才会丢您放在家里的。不过,咱们太子爷长得,那叫一个英俊啊!” 晏柯带着笑的眸子看了眼管事,笑道:“在你眼里,他什么都好。” 晏柯被管事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想见见那位传说中,长得贼英俊,打仗贼厉害得太子爷孟佑了。 正当两个人聊的正欢的时候,厨房的门被一脚踹开了,晏柯眼睛都不要抬一下,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孟寒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盛怒道:“晏柯你是有病吧?我哥太子府是不够不吃了还是不够你喝了,开什么麻将馆啊你?” 晏柯跟管事的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明了,这位小兄弟是输钱了。 晏柯笑道:“输给谁了?” 孟寒阴沉沉着脸:“唐起!他前面吃饭的时候喝了酒,跟他打牌他居然威胁我说不给他钱他喝醉了会打人的!给他胆了?都怪你,开什么麻将馆!” 晏柯摸着下巴,一脸笑意,敢情是这小子平时欺负多了唐起,真怕别人撒酒疯了来把他揍一顿,所以,跑他面前来耀武扬威了啊。 晏柯道:“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孟寒不爽的拒绝:“不听。” 晏柯笑,你不听我也要说。 他道:“有一个将军,受了重伤,然后众人叫来了一个大夫给将军治病,将军身边的一个小侍卫脸色越来越差,后来,小侍卫一刀捅向了大夫,并且含泪说:‘对不起,我是个卧底,我不能让你救活他。’然后大夫捂住胸口,颤颤巍巍得说了一句话。” “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孟寒瞪了眼晏柯:“我怎么知道。” “大夫说,那你捅他啊!” 孟寒:“……” 晏柯拍了拍孟寒的肩膀:“同理,谁赢了你的钱你捅谁去。”《 》 37、037 孟寒叉腰看着晏柯,忍了许久才道:“小爷要是真能捅了他,还会让他在小爷面前得瑟这么久?” 晏柯耸肩:“我看到的是你一直在瞎得瑟。” “没……没错!就是你个小崽子。”醉鬼含含糊糊的声音传了过来,晏柯看着唐起红透了的脸,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晏柯回过头,冲着孟寒竖了个大拇指:“他醉成这样都能赢了你,你也是很棒棒啊。” 孟寒不悦的冷嗤:“他牌都看不清,看到小爷打牌了他就倒牌,没胡的牌他也倒出来,不给银子他就说要打小爷。” 晏柯哈哈笑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一个被压的太久了的弹簧,被人松开后,就开始反弹了。 喝了酒得唐起,不好惹啊。 唐起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抓住了晏柯的肩膀。 晏柯看着原本不知道在哪里躲着的暗卫已经走到了唐起的身边,主动进入防御状态了。 他挥了挥手,遣散了暗卫,看着唐起这欲哭憋屈的神情,想听听醉鬼给他倒什么苦水。 唐起哭:“我告诉你,晏柯啊,孟书漓可真不是个东西啊!他伙同他弟弟,一个欺负我,一个救我,救了我之后,天天用‘爷的大恩大德你别忘了’来让我给他们兄弟两冲锋陷阵,太不是个东西了!” 晏柯看着旁边黑脸的孟寒,憋着笑附和道:“对对对,真不是个东西。” 唐起继续哭:“你赶紧跑吧,看在你对我不错的份上,我给你打掩护,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脱离苦海。剩下的,我来扛。” 晏柯笑道:“好,那你可得拦住了啊,孟佑估计已经拿着刀在回来的路上了。” 唐起掩面痛哭,道:“我拦不住啊!” 孟寒被气笑了,抓着唐起的肩膀准备送他回去,唐起回过头,神神秘秘的又叨了一句:“今晚,开窗户等我。” 孟寒叹了口气:“你行了啊,朋友妻不可欺。” 唐起破涕为笑:“朋友妻。” “不客气。” 晏柯:“……” 孟寒怒了:“你不是叫我哥叫哥吗?他就是你嫂子!” 唐起哈哈一笑:“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唔。” 孟寒一手劈在了唐起的后颈上,直接把他打晕,免得他再说胡话,随后阴沉沉的回头看了晏柯一眼。 晏柯哈哈一笑:“带他回去吧,这些话你要是在他清醒之后,在他面前一说,保准他以后在你面前都服服帖帖的。” 孟寒继续阴沉的瞪着晏柯。 晏柯啧了一声:“醉鬼的话,别当真!特别是……别告诉你哥。” 晏柯叮嘱了一句,这孟佑有多小心眼他是见识过的,要是唐起的这番话被他听见了,估计那暴躁心眼小的太子爷会把他拖在这太子府一辈子好以解他被戴绿帽得心头之恨。 所以,不能让孟佑知道了。 孟寒看了眼晏柯,那小眼神都快喷火了,最后,在晏柯那逐渐不善的眼神下,带着唐起走了。 晏柯伸了个懒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笑了笑。 真想不到,唐起居然是个戏精! 戏多的一个舞台都装不下他了。 管事在旁边看了这出闹剧,他对晏柯是放心的,特别放心!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就是在太子府里面给太子爷做做吃的,打打牌,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呢。 不放心的是唐起。 管事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残局,一边将唐起今日所作所为给记在了心里,笑眯眯的脸上让晏柯不寒而栗。 晏柯一脸冷汗的看着管事。 晏柯道:“唐起就是喝醉了,平时被七殿下欺负的都不成人样了,所以一喝酒就开始胡说八道来了。” 管事的笑:“咱们太子爷多好啊,太子爷又没欺负他。” 晏柯嗤笑一声:“得了吧,孟佑什么样你能不知道?别说是唐起了,就是我,那句‘爷的大恩大德你别忘了’都听了好几遍。” “难道唐侍卫欠咱们太子爷的恩情不需要还吗?咱们太子爷只是在提醒他。” 管事的说的一本正经,又道:“至于太子妃您嘛……估计太子爷也就是逗您玩玩的。两个人之间,总是要有点闺房乐趣的,您说是吧?” 晏柯一脸震惊的看着管事:“你居然还知道这些?!” 管事笑眯眯的道:“这主子们的衣食住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得统统打理好,这些也是我们应该知道的事儿。” 晏柯就不忍心去打击单身的老管事了,其实这些事吧,实践和理论是不一样的。 课堂知识谁不懂啊。 但真要做起来的话,恐怕他连地方都找不到。晏柯不知道为什么,这思想就越扯越远,看着管事,神神秘秘的问了一句:“你家太子爷那方面不行,就没找大夫看过?” 管事的笑容逐渐收起,一脸震惊且如临大敌的看着晏柯,小声问道:“太子爷那方面真不行??” 虽然以前听到过太子府里有些不怕死的小丫鬟说过,但是,管事的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晏柯脸色僵了一下:“你不知道?” 管事面色窘迫,道:“老奴不知道啊……这老奴哪能知道啊……”《 》 38、038 自从那次在管事面前提了一嘴孟佑不行的事后,他和管事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出来一脸茫然,互通有无的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避开了这件事,闭口不提,将‘我什么都不知道’贯彻到底。 春去秋来,两个冬过去,正是炎夏之时。 晏柯能隐隐察觉到,前面的战争快要结束了。 他经常能看见大批物资运出城。 三年了,他也了解一点,大明这个附属国之所以能撑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有楚国在后面撑着。 即使楚国是大国,也耗不起战争的消耗。 该停战休养生息了。 管事看见晏柯看着太子府的门口,神色惶然,笑着走到晏柯的身边,将冰品放在他的面前,笑道:“太子爷已经两个月没有回信了,估计……前线战事正吃紧吧。” 晏柯点了点头。 三年了。 都特么的三年了!孟佑那孙子白吃白喝了三年,硬是没有松口! 气死他了! 管事见晏柯眉间的愁容不减反增,叹了口气,试图转移晏柯的注意力。 他道:“太子妃,老奴陪你搓两把?” 晏柯回头,看着渐渐融化的冰品,点了点头:“行啊,咱们玩玩。后面有人在看着吗?” 管事点头:“当然有,收银子的,倒茶的都有。” —— 黄沙飞扬,烈日当照,孟佑擦了把脸上的汗,带着人清点物资,看着越送越少的物资,眉头紧蹙。 身边的一个副将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这三年里,估计什么都先紧着咱们了,皇城那边,可能是真的捉襟见肘了吧。” 孟佑让人算了一下,这点东西能够坚持多久,他也知道,不能拖下去了。 孟佑沉步走到帅帐中,写了长长的一封信,让亲卫送进了宫,还有一封,给了随军的很特殊的信使。 “帮爷拿着,如果……爷回不去,你就把这封信给爷的太子妃。” 信使被吓到了,虽然他随军,收的是那些破釜沉舟准备背水一战的将士给家里的最后一封信的。 但是,没有想到,收到的第一封信居然是太子爷的。 信使惶恐:“爷,不可啊!您是一军的军心,您不能写。” 孟佑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塞在了信使的手上,呢喃道:“爷要是不写,如果爷回不去了,他这辈子都得困在太子府了。” 孟佑说完,甩袖离开。 他写信交由信使的消息渐渐传开,副将们也统统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写了最后的决绝信。 大战一触即发,战鼓擂了三个月之久。 这三个月间,晏柯无心做其他的,专心在家里等消息,中间有一段时间很奇怪,给他送菜和信过去的人,整整一个月都没有重复过,以前都是三天一个循环的。 他怕出事,问过信使的同伴,同伴们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只傻孢子怎么样了。 唐起在晏柯面前晃了两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把失神的人给喊回来。 他道:“你怎么了?这段时间看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晏柯叹了口气,道:“孟佑没事吧?” 唐起摸了摸下巴:“应该是没事的,消息断了个多月了,即没有捷报传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回来,皇上派过去探消息的人,这都一个月了,一个都没有回来。” 晏柯重重的点头:“对,我让人过去送信的人,都一个月不带重复的了,以前给太子府送信的就那么两三个,现在都是些新面孔。” 唐起被晏柯沉重的神色给吓到了:“应该是没事吧?这要真有什么事,肯定会送消息回来啊!” 晏柯道:“可能战况没什么事……或许,是某个人出了事?” 本来还热闹的太子府的前厅,瞬间就没人说话了,唐起蹙眉看着晏柯。 这样解释下去,好像也不无道理。 在前线,谁还有这个本事能扣住皇上派过去的人?除了孟佑,还能有谁? 唐起看了眼晏柯,问了声:“你有没有收到孟佑送回来的不一样的信?” 晏柯摇头:“我都好几个月没有收到他的信了,现在这吃白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唐起看着喋喋不休,今天话特别多的晏柯道:“你也别太担心,总会有消息的,我去一趟边疆吧,等下我就进宫和皇上说。” 晏柯:“哦……” 等他点完头,他才品出唐起话里的不对劲,蹙着眉看着唐起:“谁担心了?就是养只猪养了三年,突然间不叫了你也会担心吧?” 我特么圣母光环普照大地,见不得生死离别不行?? 唐起:“……” 唐起也没多停留,打定了去边疆的主意之后,就准备进宫,这才出太子府就看见管事拿着信,蹭蹭蹭的跑了进来。 他停在门口,看着里面。 管事挥舞着信,对着晏柯开心的喊道:“太子妃!太子爷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 唐起听到这个消息,笑出了声。 好吧,看样子是瞎担心一场了。 晏柯听到这个消息,却差点哭了出来。 完了完了! 把太子府改成麻将馆,带着太子府上上下下的丫鬟下人们不务正业的打麻将…… 他……会不会被孟佑给砍死啊? 强烈的求生欲使然下,晏柯假装镇定的道:“管事,帮我收拾东西。” 管事不明所以:“太子妃,太子爷这几天就该到了,您不用去接的。” 晏柯在心里咆哮:老子是出去避风头!《 》 39、039 ☆、039 晏柯当然是没跑成的, 管事的以为他是急着要见他们太子爷,让人跟在晏柯身边跟着死死的, 近几年,因为战争, 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路上可并不安生。 老管事寸步不移的跟着晏柯,生怕他在这最后的档口出什么事, 不然,他们就是死一万次,在太子爷那里也交不了差了。 晏柯叹了口气, 看着跟在他身后的老管事, 他失笑道:“我不跑, 你有事就去忙吧。”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得先拿到孟佑那家伙给他的和离书再说。 管事的倒也不是真的要时时刻刻看着晏柯,反正即使他不看着, 也有暗卫盯着。 管事道:“其实啊, 老奴就和太子妃你一样,这知道了太子爷回来的日子之后, 反而就觉得有点难熬了。不过,估计也就三四天大军就能回来了,太子妃都等了太子爷三年了,不差这三四天, 您说是吧?” 晏柯别有深意的看了管事一眼, 有苦说不出。 我们不一样! 晏柯道:“我不是, 我没有,你别瞎说!谁说我是在等他了!” 我等的明明就是那货一直犟着不肯给的和离书好么! 管事的笑着点点头,看着是在附和晏柯,其实是一脸的‘我懂’的表情。 晏柯看着管事笑眯眯离开的背影,朝着他伸出了尔康手,他觉得无论如何他都得解释清楚! “我真没有,真不是在等他,你别在他面前瞎说!” 管事继续点点头。 在心里琢磨着,太子妃爱说反话,这不要在太子爷面前说肯定是希望他在太子爷面前说给太子爷听了。 晏柯无助的看着管事离开,有些搞不懂老狐狸脸上的那抹老父亲一样的微笑是因为什么。 晏柯自从来了这太子府之后,中午雷打不动的都会睡两个小时。 春夏秋冬无一例外。 在他睡觉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扫落叶的管事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厮,走了过去。 管事道:“有什么事?” 小厮道:“我家少爷让我来告诉太子府一声,说是太子爷回来了,现在在唐府。” 管事的表面镇静的说了声知道了送走小厮之后,连忙扔了扫把,让人将后院正在打麻将的人给请了出去,将后门给关上了,反正这后院他们太子爷八百年也难得去一次。 这麻将馆来的太突然,还是以后再慢慢告诉太子爷吧…… 另一边,唐府。 唐起看着刚在他家洗漱完,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了的孟佑,笑出了声:“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在意这些的。” 孟佑刮了胡子,束好头发之后,站了起来:“这以前即使在意这些的话,也没人看。” 唐起呵呵了两声:“我觉得,晏柯不是那种会欣赏的人。” “这几年,爷不在家,你倒是和爷的太子妃混的挺熟的。” 唐起道:“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多去找他玩免得他无聊么。” 孟佑笑:“行,爷先回去了,说不定还能回去赶晚饭~” 孟佑的话音都是飘着的,唐起作为他很多年的好友,能看得出现在太子爷正开心的不得了,想着知道孟佑要回来,因为用太子府开了麻将馆而揣揣不安的晏柯,唐起觉得,太子府肯定有一出大戏可以看。 于是,三两步的走到了孟佑的身边:“我跟你一起!蹭饭!” 孟佑沉着脸看了眼唐起,道:“你以前没这么不识趣的。” 唐起:“……” 孟佑:“明天再来,爷今天有好多话要和晏柯说。” 唐起抓头发:“我就只是蹭个饭,不是要闹洞房!” 孟佑听着洞房两个字,步子踉跄了一下,道:“闹洞房可以,蹭饭不可以!爷不在家这段时间你没少吃晏柯做的饭吧?以后最好死了这条心,他做的饭菜,都是要给爷吃的。” 唐起:“你变了,真的变了,我不吃饭了好吧!我就去玩一玩,到了饭点我就走!” 孟佑无奈的点了点头,末了还来来回回的看了唐起好几眼,道:“你也变了,你以前没这么缠人的。” 唐起:“……” 有了唐起的事先通知,管事的在把后院得罪证都清理干净之后,就看见门外出现了两个人。 老管事立马迎了上去,带着太子府上上下下的齐齐跪在了门口。 “参见太子爷!” 孟佑唇角一弯,笑道:“免了,太子妃呢?” 管事的站了起来,让丫鬟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正准备让人去叫晏柯起来,晏柯已经从自己院子里面出来了。 孟佑像是感应到了一样,在晏柯出来的时候,眸子就看了过去,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看着那恍若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呼吸都微微一滞了。 特别是当美人儿冲着他笑的时候,孟佑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然后,美人儿开口了。 “帅哥有点眼熟啊!不过应该是没来打过麻将,新手吧?麻将馆在后院,二十五两银子包月,老板陪打,价格另算,多买多得哦~” 晏柯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这说了三年的顺口溜嗖的一下就上嘴了。 管事:“……” 唐起:“……” 孟佑:“???” 晏柯即使在愚钝,也能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了,询问的眸子看向了管事,小声问道:“不是来打牌的啊?” 管事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 晏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唐起前面的那个男人,再加上唐起在后面贱的要死的笑声,晏柯无助的目光看向了管事:“那是……” 管事的正准备说的时候,被晏柯制止了。 晏柯捂脸:“别说出来,让我缓缓!” 你妹啊!不带这么玩的吧?! 说好的要三四天才能回来呢?!他就睡了一觉而已,这厮是坐飞马回来的?还是说他一觉睡了三天? 孟佑离晏柯那么远都能察觉到晏柯不想自己回来的气息,蹙眉将晏柯的手腕给抓住了:“爷为了回来看你,自己一个人骑着快马回来的。” 晏柯看了眼孟佑,对方气势过于强大,导致他现在做什么都有种心虚的感觉。 晏柯往后退了两步,将手给抽了出来,有些僵硬道:“辛苦了……” 孟佑笑:“不辛苦,你来,爷给你看个东西。” 孟佑伸手拉住了晏柯的袖子,将他拉去了房间,随后乓的一下关了门。 众人一脸我懂的站在门外看了一会之后,就各自自己忙去了。 晏柯在内心的呼喊没人听得见:来人啊,救爷出去! 孟佑捏着晏柯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眸子唇角处,始终带着笑。 “看,爷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晏柯老老实实的看了过去,看见孟佑的掌心放着一大包油纸,然后他在耐心的看着太子爷把油纸打开,里面的东西让晏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孟佑剥了一个放在晏柯的嘴边,笑道:“尝尝~” 晏柯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放在嘴里。 他都好久没有吃荔枝了。 叫晏柯喜欢吃,孟佑把手上的那一包都放在了他的手上:“好吃吗?爷怕它们坏,所以赶着送回来。” 对于晏柯这个吃腻了的现代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晏柯想了想,现在好像这些水果确实并不多见…… 这个傻孢子大老远的自己一个人跑回来就是为了给他送这个? “孟佑,我知道……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很不是个人,但是,我觉得咱们都耽误这么久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要解决一下?” 孟佑脸微微红了:“你看你,爷一对你好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大白天的,青天白日的宣yin你觉得好吗?这……这种事谁不是留在晚上的!” 晏柯:“……” 晏柯随后咆哮道:“我特么叫你傻孢子真的没叫错,我是和你说和离!” 孟佑瞬间心如死灰,他怎么忘了还有这茬了! 孟佑随后道:“不和离,爷不同意。” 晏柯:“……为什么?” 孟佑挑眉,拉着晏柯坐在桌子上,一副容我慢慢道来的样子。 晏柯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孟佑说个所以然来,倒是在他安安静静的等孟佑说的时候,孟佑把那些荔枝都剥给他吃了。 孟佑:“好了,吃了爷的就是爷的人了。” 太子爷嘴角一弯,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看着他的太子妃咬牙切齿的怒视他的模样,心情不错。 晏柯:“离不离!” 孟佑摇头:“不离。” 晏柯:“为什么?” 孟佑脸上那刚下去的燥热又上来了:“本来,在军营里,爷就打算跟你好好过下去的,结果,一回来……看见爷的太子妃长得可真……” 晏柯直接冷漠的打断:“所以你就见色起意了?要点脸行不行?能不能别那么肤浅?” 孟佑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的,道:“爷没有!不管你长得是好看还是还像以前那样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爷都喜欢!” 晏柯崩溃了:“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男人来着,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自己把自己给掰弯的,我给你掰回来!还有,你和我说,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孟佑笑道:“爷喜欢你救了爷,你要改的话,你就把爷给杀了~” 晏柯:“????我什么时候救了你?” 孟佑:“不能说。” 晏柯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被孟佑给打断了,孟佑手轻轻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去给爷做饭~爷饿了。” 晏柯打开揉自己头发的手,生无可恋的看着孟佑:“救命之恩啊,你不报恩就算了,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太缺德了你!” 孟佑挑眉,眯着眸子道:“爷准备以身相许报君恩,救命恩人,爷今天晚上洗干净等着你。” 晏柯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恶狠狠地盯着孟佑道:“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你,你早就废了。” 孟佑挑眉:“还好你打不过爷,要是你也会武功,还总不听爷的话,爷就很为难了。” “爷这么宠着你,你要是不听话还会武功的话,爷真的很难办,总不能对你动手吧~” 晏柯被气笑了:“我特么求你对我动手,求你把我扔出去,扔出月国行么!” 孟佑故作正经道:“不行。” 对,就是这么贱! 你看不惯他,说不过他,打不赢他! 晏柯感觉自己分分钟就要爆,炸了! 孟佑摸了摸晏柯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他的毛,随后轻笑道:“乖,去给爷弄饭菜,爷急着回来见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我让你急着回来的?我让你不吃东西的?”晏柯拍开孟佑的手,被气笑了。 孟佑将晏柯推了出去,然后又拉着百般不愿的晏柯走进了厨房,双手轻轻搭在晏柯的肩膀,然后一股脑地把菜全拿在案板上,对着晏柯道:“你拿刀应该没爷拿的那么熟练,你负责炒,爷来负责切。” “……我服了你了,你能不能先把菜洗了再切?滚滚滚!”晏柯从孟佑手中抢过青椒,一脚踹了过去,将人给赶出了厨房,免得这些食材被糟蹋了。 等他把孟佑赶出去之后,他才恍恍惚惚的记起来,自己本来是想找孟佑和离的。 他本来也不想给孟佑做饭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菜,万千的情绪都化成了一句字:操! 晏柯做了五菜一汤,让人端着放过去给孟佑,想着唐起也在,估计会留在这里吃饭,这两个人也几年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于是,自己端着碗在厨房吃。 孟佑看了眼坐在桌子上的唐起,本来是想着好几年不见了,让他蹭顿饭算了,左等右等了好久都没有看见晏柯过来吃饭,转头蹙眉看着管事,问:“太子妃呢?” 管事回道:“太子妃在厨房吃呢。” 孟佑这下脸色不好了,冷冷的看着唐起:“爷不在家的这几年,你都是怎么欺负爷的太子妃的?在爷面前无法无天,这你一在太子府吃饭了,连桌都不敢上了?” 唐起:“……” 唐起:“????” 唐起:“他在我们面前也一样啊!” 说的好像晏柯在他们面前不无法无天一样,太子爷,麻烦你睁大眼睛去看看,你屋里的,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不过,唐起也没打算去提醒孟佑,就冲着刚才孟佑那泯灭人性的话,他就坐等晏柯和孟佑打起来。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唐起摇头,他什么都不想说。 “管事,扔出去。” 唐起:“……” 一样的情景,扔他出去的人都是一样的,唐起怨念十足的眼神一直盯着孟佑,随后,对着太子府吼了一句话。 “孟佑,咱们兄弟算是做到头了,以后你别来跟我诉苦说家里养了只公老虎!” “滚!咱们兄弟早八百年就做到头了!” 晏柯听着外面的动静,抱着碗出去看这出兄弟相杀的大戏,结果,人在旁边看,锅从天上来。 他吃个瓜都能化身为喷子嘴里的公老虎也是很棒棒了。 晏柯抱着个碗,站在一脸憋屈的唐起面前,笑着问道:“你不是经常在我面前说你和孟佑兄弟情深吗?兄弟情深会在吃饭的时候把你赶出来吗?” 唐起无比委屈道:“他看你没来桌子上吃饭,以为有我在你连桌子都不敢上了。不是——晏柯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矫情的啊!” 晏柯笑了起来:“你兄弟脑补能力简直一流!我就是看你们这么久没见了,想让你们好好说说话而已。” 唐起看了眼靠在门边的孟佑道:“看到没?晏柯都说你想多了!” “你不挑拨我们夫夫两感情会死?难怪当初爷喝醉了你没把爷送到爷的太子妃房间里去,爷看你是自己家里没有娇人就见不得别人温香软玉是吧。” 因为时间拉的太远,唐起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送了!晏柯不要!” 孟佑冷笑:“亏爷以前还觉得你正人君子,没有趁着爷醉了做报复爷的事。呸,伪君子。” 唐起面无表情:“……” 晏柯正在旁边吃着饭看热闹,听了孟佑的话,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有些同情的看着唐起。 有点惨啊,唐兄。 别人玩通关游戏都是一个生门一个死门,你就比较牛逼了,你是两个死门,怎么回答都是错。 唐起:“我以后再来你们太子府我就跟你姓!” 孟佑睥睨的看着唐起,薄唇轻启:“孟起,滚吧。” 唐起:“……” 晏柯:“哈哈哈哈……” 晏柯抱着碗在旁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唐起带着耻辱离开了太子府。 孟佑拽着晏柯进去了,边走还边说道:“下次,无论家里来了谁,你不上桌,谁都不准动筷子。” 晏柯看着较真的孟佑,笑道:“我真的,就是想让你们两个聊聊而已。” “爷和他有什么好聊的?要聊也应该是爷和你把酒言欢才对。” 孟佑的思路一直很清晰,兄弟如衣服,太子妃是手足。 晏柯打开孟佑的手,道:“陪聊陪喝酒都好说,先把和离信给我,我就陪。” 孟佑摸了摸自己下巴,有些犹豫的咬咬唇,最后道:“睡……睡觉呢?” “唔——疼。” 刚说完睡觉,他的脚就被晏柯狠狠的踩了一脚。 晏柯皮笑肉不笑的收回了脚:“生命可贵,还是珍惜点好,你不和离就不和离,但是别来我面前贱啊,我告诉你,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他刚说完,孟佑撸起手臂,就把手放在了他的面前。 孟佑看着晏柯被惹毛的样子,笑道:“咬~” 晏柯觉得自己被孟佑气的血压猛升了。 能弄死吗?! 管事的看着他家贱嗖嗖的太子爷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太子妃,再看着他家太子妃那明显要被气炸了的脸色,额头上冒着虚汗。 只希望,太子爷别刚一回来,太子妃就让人把他扔出去了,这样,他们下人会很为难的。 扔也不行,不扔也不行。 此刻的晏柯,就是一只河豚。这餐饭吃的并不安稳,感觉吃的有些撑,他准备去外面走一走,散散步。 这后脚还没踏出太子府的门口,孟佑的前脚就跟了过来。 孟佑给晏柯披了见衣服,略带责备的道:“都这么大人了,现在这么晚了,这么冷,出去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晏柯回头,看着孟佑这满脸的关心,竟让他生出了一种老夫老夫的和谐感。 卧槽,这特么什么诡异的画面? 晏柯:“谢谢。” 孟佑挠了挠头:“不要动不动就跟爷说谢谢。” 晏柯打趣道:“太子爷以前不是经常说您的大恩大德让我别忘了吗?” 孟佑道:“现在倒是听话了,爷和你说以夫为纲你怎么不听了?” 晏柯主动闭了嘴。 跨越几千年的代沟,真的逾越不了。 晏柯本来是想出去走走,消消食的,结果,带上了孟佑这个傻孢子就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晏柯:“啧,路这么宽都不够你走?总往我身上撞什么?” 孟佑哼了声:“你不要告诉爷你不知道爷想干什么!爷都伸了四次手了,都被你躲了,爷就想牵你而已!” 晏柯冷漠:“哦,不给牵,你特么当遛狗呢?” 孟佑继续冷哼:“孟寒养的那只狗可听话多了。” 晏柯笑:“那狗会从夫纲吗?” 孟佑:“……” 晏柯看着不说话的孟佑,挑眉道:“狗那么听话都从不了夫纲,你为什么要要求我从夫纲?” 孟佑对晏柯无奈了:“狗又没有成亲和咱们不一样。” “孟佑,我发现你种族歧视的有点严重啊!狗要是不交,配怎么繁衍后代啊!” 孟佑被晏柯这么直白的话弄的面红耳赤的,剜了晏柯一眼:“这是在外面!你……你闭嘴!” 晏柯看着孟佑这个小古董在后面红脸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这太子爷这么纯情的么?他不过就逗了两句而已,这都能脸红? 两个人在街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之后,晏柯转累了,就回了太子府去了。 本来,现在这个时候,太子府的丫鬟和下人们应该都在搓麻将的,这是晏柯定的规矩,晚上没有事就随便她们玩了。 但是,自从孟佑回来之后,这太子府的众人又开始过回了按部就班兢兢业业的日子了。 晏柯拖着管事的就往后院走,边走边道:“来,再来两个人啊,不然待会我就去睡觉了。” 孟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跟在晏柯旁边,不知道晏柯要干什么,但是看着晏柯兴致昂扬,又不好去打扰他。 管事是被晏柯强行摁在牌桌上的。 晏柯道:“平时喊打牌,你们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怎么今天没人了?” 众人看着脸色不好的孟佑,不敢说话。 晏柯看了眼像个门神一样杵在自己旁边的孟佑,哄道:“太子爷,您舟车劳顿,先去睡吧?” 孟佑冷哼:“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是想把爷给支开,爷不走。” 晏柯蹙眉,将话放软道:“你在这里她们都不来,你去睡觉行不行?” 孟佑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几个丫鬟,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孟佑道:“没听见太子妃让你们去陪他玩吗?” 几个丫鬟惶恐的走上前,被孟佑吓的够惨的。 这抓牌的手都微微有些抖。 晏柯看着刚开始坐在自己旁边跟自己坐一条凳子的孟佑,本来没有说什么。 后来,某个不要脸的人越靠越近,这手直接揽上了他的腰了,这他就不能忍了。 老子不发威,你特么当老子是gay呢? “自己拿开,不然明天我给你弄咸猪手吃。” 孟佑头在晏柯的肩膀上蹭了两下:“爷困了,要睡了。” “你去睡啊,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需要个人陪吗?”晏柯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脑袋,蹙眉看着孟佑。 “爷想和你一起睡。” 管事的听到这,轻咳了两声,随后打了个哈欠,道:“要不……太子妃,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都这个时辰了,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啊。” 晏柯无奈了,有孟佑在,估计这几个人也玩的不开心,随后点点头:“行吧,晚安。” 孟佑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听到晏柯同意了,这精神一下子就来了,跟在晏柯的身后,想跟着他一起进房间。 晏柯:“你……你的房间不是在另一边?” 孟佑蹙眉:“这两个人还分房睡,还分这么远,成何体统!” “你不会是要和我睡吧?”晏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所以他该捂前面还是该捂后面? “咱们本来就该一起睡。” “不要!不行!我拒绝!” 孟佑闷闷的将挡门的手给收回来,看了眼晏柯,沉声道:“你不愿意爷自然是不会勉强你的。” 突然之间这么听话不吵又不闹的傻孢子让晏柯有些不习惯,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孟佑,咱们没有什么感情,而且分开这么多年,老实说,这应该算是咱们正式见面的第一天……” 孟佑听着晏柯的解释,笑了笑,道:“爷知道了,那就慢慢来。” 晏柯点点头:“好。” 孟佑将那常年因为那剑而布着茧的手轻轻摸了一下晏柯的脸,道:“那你晚上盖好被子,现在更深露重,别冻着了。” “好。” —— 翌日清晨,晏柯是被孟佑的怒吼声给叫起来的。 “谁让你们到太子府来放肆的?来人,把他们全给爷抓起来!爷倒是想看看,谁这么不怕死!” 晏柯看着又在树立威严的傻孢子,捂着耳朵,烦躁得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没过多久,管事就偷偷摸摸的过来敲门了,道:“太子妃,太子爷现在正生气呢。” 晏柯嗯了声。暴躁太子爷要是不生气,那才奇了个怪了。 管事见晏柯没反应,又道:“太子爷把咱们麻将馆的客人都给抓起来了……” 晏柯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闲着发慌啊?抓人干什么?” 管事提醒了晏柯一句:“太子妃,您开麻将馆的事太子爷还不知道……” 一个又一个巨浪朝着晏柯扑过来,这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 晏柯见昨天孟佑没有问他,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了,结果,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吗? 晏柯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跟管事对事了一眼。 晏柯叹了口气:“如果我死了,你让孟佑把我跟我的那几箱嫁妆埋在一起。” 管事连忙道:“咱家太子爷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很少动手的,太子爷对您那么好,更不会对太子妃您动手了。” 晏柯捂脸:“相反的,我觉得自己可能会有去无回了。” 晏柯朝着后院走了过去,此时脑袋里全都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两千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豪迈又悲壮的词句。 看着孟佑冷着脸在那审人,晏柯清了清嗓子:“太……太子爷。” 孟佑听着这小小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晏柯,脸上的阴鸷一扫而空,带着盈盈笑意走上前,道:“怎么就醒了?是爷吵醒你了吗?刚刚是不是在咳嗽?” 晏柯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见他来了,身后那些莫名被抓的人各个都投来了求救命的眼神。 晏柯道:“把他们放了吧。” 孟佑:“不行,他们太无法无天了,是不是爷不在的时候,你也被他们这样对待?太子府的暗卫是废物吗?” 无辜被牵连的暗卫装作听不见。 晏柯叹了口气,大兄弟,我特么麻烦你停止你那可怕的脑洞行吗?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 晏柯道:“这些人是来打麻将的,我找来的,我在后院开了个麻将馆,就是昨天晚上你看着我们玩的那个东西,我给银子了,现在太子府的每日开销也都是我在出银子,所以——” 晏柯走了过去,贴着孟佑的耳朵轻声道:“要打的话,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让你打行不行?” 孟佑沉默:“……” 晏柯喷出的温热湿润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痒到心里去了,这种异样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 晏柯:“嗯?” 孟佑:“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你房间还是去爷房间?” 晏柯捂脸。 “我的吧……” 孟佑挥了挥手,让管事的把人都放了,嘴角轻扬的跟着晏柯进房间去了。 晏柯站在孟佑前面,等着孟佑动手,只看见傻孢子坐了下来。 孟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低声道:“爷怎么腰酸背痛的。” 晏柯:“……” 场景一度很熟悉,晏柯不会忘记自己三年前在孟寒想要学打麻将的时候,是怎么奴役孟寒给自己捶背又倒水的。 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他三年前耍了做弟弟的,三年后,被叫做哥哥的雷给劈了。 晏柯沉默了好一会…… “太子爷,这力道够吗?” “太子爷,您喝茶。” “太子爷,您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 孟佑闭着眼睛,带着笑意,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当然,他享受的不是晏柯这一会重的像要杀了他一样,一会轻的像弹棉花一样的力度。 他享受的是晏柯这狗腿的话! 他的太子妃可真可爱! 晏柯捏的手都酸了,终于是放弃挣扎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掉头也不过碗大的疤呢,要杀要剐我特么麻烦你快点行不——” 晏柯之所以嘎然而止是因为……孟佑在给他按摩。 孟佑轻声问道:“这样会不会痛?” 晏柯呆滞的摇头。 孟佑给晏柯面面俱到的又捏又揉的按了好一会,将晏柯这只青蛙用温水都快煮熟了。 晏柯舒舒服服的半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甚是享受,最后,迷迷糊糊的被孟佑给按睡了。 孟佑见晏柯好一会都没有反应,看了眼,发现人睡了之后,无奈的把晏柯轻轻抱到床上。 自己没多停留,走了出去,看着管事道:“他现在睡着了,别让人打扰他,让膳房先备着早膳,爷要进宫了。” 管事点头。 等孟佑走后,管事对着旁边的丫鬟道:“给太子妃准备沐浴用的水,上好的金创药,等太子妃起来之后,去把太子妃房间里面的床单被套都换了。” 丫鬟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晏柯这一个回笼觉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被孟佑这一按,他浑身都舒服了不少,等他打开门,早就候在外面的丫鬟们便动了起来。 看着往他房间里面放木桶给他倒洗澡水和拿着药还有在换床单的丫鬟们,晏柯一脸茫然。 管事的笑眯眯的将一个火炉搬了进来,道:“现在已是深秋,放个火炉不会太冷。” 晏柯:“???” 管事只当是晏柯在不好意思,于是彼此来了个心照不宣。 晏柯:“我没有中午洗澡的习惯……管事,你们干什么?” 管事笑了笑:“太子妃还是洗一下吧,太子爷现在进宫了,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了,这是创伤药。” 晏柯摸了摸自己身上,道:“难道孟佑那孙子是在我身上捅了个洞出来了?” 丫鬟们听着露骨的话,动作愣了一下之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红着脸继续自己忙活了。 等他房间的丫鬟们都出去之后,晏柯对着那桶水,还有桌子上的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一定要洗个澡,为什么一定要上药…… 等他洗完澡出去,一出去就看见管事的在训旁边的丫鬟。 管事道:“没看见太子妃出来了吗?不知道扶着点吗?” 晏柯:“……” 管事又凑到晏柯面前,道:“太子妃,要不您今天就卧床休息吧,奴才们把饭给您送到床上吃。” 晏柯脑门上一串的问号,看着小心翼翼伺候他的人,不由觉得好笑:“我又没怀孕,你们干嘛呢?” 管事道:“太子爷没经历过这些事,可能下手没轻没重的,您别怪他。” 晏柯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道:“不会啊,弄的很舒服。” 管事面色一僵,道:“那……那就好。” 孟佑不在,晏柯吃了饭在后院的麻将馆呆了一会,准备给自己泡一壶养生枸杞茶的时候,就听着两个小丫鬟蹲在墙角在那嚼舌根。 他本来是没兴趣去听小丫头在说什么的,听到‘太子爷’‘太子妃’之后,他便停下了脚步,尖着耳朵去听。 一个小丫鬟道:“咱们太子爷今天跟太子妃同床了,好像……也不是不举啊。” “对啊,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这么造谣啊!” “太子妃还说很舒服呢……” 晏柯:“……” 一个晴天霹雳就照着他劈了下来。 所以……今天管事的那句话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我家太子爷这是第一次,可能弄痛你了,你多担待。’ 然后他说,不会啊,弄的很舒服…… 弄的……很舒服。 晏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头撞着树,心里憋屈的咆哮着:这什么糟糕的台词!明明是两件事,居然也能对得上!而且,真特么的毫无违和感。 晏柯把管事单独给抓了出来,低声道:“孟佑在你面前又胡说什么了?” 管事摇头:“没有啊。” 晏柯森然的笑着:“那麻烦管事你看见他回来了,让他来我房间一趟。” 我特么的要弄死他!一回来就毁老子清白! 孟佑在宫中待到晚上才回来,一进太子府想着这么晚了,晏柯应该已经睡了,本来是不打算去打扰他的,结果被管事的给拦住了。 管事道:“爷,太子妃等了你很久了。” 孟佑蹙眉:“等爷做什么?” “估计是在生气爷您今天出门太久了?” 孟佑:“???” “总之太子妃很生气……您小心点。” 孟佑更糊涂了:“他为什么生气?” 管事摇头:“他说您让他太舒服了……后来又说您胡说八道……” “爷把他弄舒服了他还生气?” 管事小声:“就……就是啊。” “欠收拾!”《 》 40、040 ☆、040 孟佑走进晏柯房间的院子, 敲了敲门。 晏柯这一天,气了许久。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睡着了, 就听见门被拍的框框作响的。 晏柯睁开眼睛,咬着牙齿, 掀开被子去开门。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 他刚一睡觉就回来了。 傻孢子是故意的吧! 孟佑一脸不悦的看着打开的门,夺门进来, 看了眼晏柯,道:“听说你因为爷把你伺候的太舒服了又没陪你生气了?” 晏柯:“……” 晏柯道:“什么叫做我是因为你把我伺候的太舒服了又没陪我生气?我拜托你啊,咱两不过就是在房间里面按了一下肩膀而已, 你在那乱说什么?” 孟佑一脸茫然, 歪着头问:“爷说什么了?” 晏柯吼:“你说什么了我怎么知道!管事的以为我把你给睡了!” 管事本来是站在外面候着的, 奈何里面两位主子的说话声太大,导致他从太子爷进门开始,就一个字都不漏的全接耳朵里面去了。 素来严谨的他, 小声地纠正了太子妃话中的错误, 他道:“太子妃,您的顺序弄反了……” 晏柯感觉到阵阵头疼。 老管事, 您拆台的技术谁家学的? 孟佑噗嗤笑出声来,伸手捏了一下晏柯的脸,在晏柯脸黑下来之前,赶紧缩了回来。 孟佑道:“爷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 你还能这么快起床在爷面前跳?” 晏柯看了眼孟佑, 这货怕不是忘记了当初拍着他的门板将自己不举的小秘密分享出来的事儿了吧? “谁当初和我说不举来着?” 孟佑噤了声, 他感觉,晏柯是在挑衅他! 随后猛的站了起来,抱着晏柯扔在了床上。 不一会,晏柯的惨叫就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老管事默默的想着,这次准备洗澡水和药应该没问题了吧…… 晏柯被孟佑按在床上,除了一个脑袋还能摇晃一下之外,四肢被孟佑紧紧的扣住。 头顶上传来孟佑低沉的笑声。 孟佑:“爷行不行?” 晏柯看着孟佑用武力值来解决这件事,在心里暗骂孟佑无赖,却又不得不顺着孟佑的话说下去,好以此来解决此刻的危机,他道:“行行行,你最行!” 孟佑笑:“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爷最行?” 晏柯额角青筋凸起,道:“滚!再不滚你特么的明天别吃饭了!”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孟佑看着晏柯那张愠怒的脸,嘴角带着一抹笑,伸手在晏柯的脸上揉了两把,很灵敏的感觉到晏柯被自己的腿换了位置,在晏柯快要踹到自己的时候,翻身下床,走出门外,留下了一句:“记得盖好被子”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且极其自然。 本来就睡意不足的晏柯,跟孟佑这么一闹,现在是睡意全无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都过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有没有人发现。 估计是有的吧,当他的身体开始腐烂了之后,就会有人闻到味,可能会报警吧?然后上个当地的新闻也是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他死后,晏志伟还会不会继续给外婆后续治病要用的钱。 想到外婆,晏柯那玩世不恭的骨子下唯一幸存的一点温情,就像被人用一只手给拽住了一样。 他翻了个身趴着,将脸埋在了枕头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翌日中午,孟佑这都吃过早膳了,还没看见晏柯出来,蹙眉看了眼旁边的管事,问:“他以前也这样?睡到现在都还不起来吃饭?” 管事的也纳闷,摇了摇头:“不啊,太子妃以前起的挺早的,通常用了早膳之后,就会回去睡个回笼觉。” “从您一回来开始……” 孟佑黑了脸,他懂管事的欲言又止,就是从他回来开始,晏柯就开始睡懒觉了? 孟佑朝着晏柯的院子里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看着床上的人,本来是准备来叫晏柯起床的…… 结果看到晏柯安静的睡颜,蹲在床边有点希望晏柯再睡一下了。 晏柯蹙了蹙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张木……木……整……理……放大在自己眼前,笑的宛如痴,汉的脸,眸子猛然睁开,拳头下意识的就挥了过去。 “嘶——”孟佑没有防备,被晏柯打的正中红心,刚好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你看谁家府上的夫人是睡到现在都不起床的?!你还打爷,你有理了?” 兴许是因为偷看有些心虚,所以,太子爷开始先发制人。 晏柯连忙将孟佑从地上扶了起来,问:“你在我床边待了多久了?也别怪我打你,我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孟佑站起来之后,看着穿着单薄的里衣的晏柯,伸手拿下了架子上的衣服,披在了晏柯的身上,一边给他穿一边唠叨:“就不能注意点?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是吧?你那眼睛怎么回事?” 晏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大概是昨晚哭的太狠了,所以现在眼睛有点肿。 他道:“没事。” “你是不是哭了?”孟佑固定住晏柯的肩膀,逼迫他跟自己对视。 晏柯笑:“我有什么好哭的?行了,赶紧滚,我洗漱一下,然后去弄饭吃。” 孟佑看着晏柯床上那还没有叠好的被子,蹙眉走了过去,伸手将被子给叠好之后,走了出去。 靠在门上,看着自己的手。 他理被子的时候,摸了一下枕头,枕头还有点潮湿…… 是因为自己昨天把他按在了床上,所以他就哭了?矫不矫情?他要是把唐起绑在树上,唐起都不会哭啊! 晏柯一出去就看见了靠在树上,蹙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什么的孟佑,看了两眼之后,转身进了厨房。 菜品什么的,他这三年已经养成了习惯了,做孟佑喜欢吃的菜,顺手就来。 等他把菜做好,管事的端上桌,那只傻孢子还站在树底下在那思考人生。 晏柯喊了一声:“孟佑你要不要吃饭?” 孟佑回过神来,明明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继续呆在树底下,余光看着晏柯。 心里念着:快来拉爷去吃饭! 在他心心念念的想要晏柯过来拉他的时候,他看见晏柯转身进了前厅,没过多久,抱了个碗出来,边吃饭边看着他…… 晏柯看着一脸不爽走过来的孟佑,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吃呢。” 孟佑没说话,叼走了晏柯夹在筷子上,还咬了一口的半块土豆。 晏柯:“……” 看着空空的筷子,晏柯咬牙道:“那是我吃过的!” 孟佑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哼了一声,夹起一块土豆,自己也咬了一口,然后抓住要逃跑的晏柯,塞他嘴里去了,孟佑笑道:“我咬过的你不也很喜欢吃么~” 晏柯看着孟佑,默默的放下了碗,看着比他高大了一个码的孟佑,那句‘你出来,我要和你单挑’是说不出来的,最后,愤愤的看着孟佑,放下了一句狠话:“你今天晚上你就别吃饭了!老子不弄了!” 随后端着碗坐的离孟佑十万八千里开吃了。 孟佑笑着看着晏柯,坐在了桌前,开始在那碎碎念起来:“这个留一点到晚上吃,这个也留一点,管事你去拿几个碗来,把爷晚上吃的留出来。” 晏柯:“……” 管事:“晚上可以让厨子弄……” 孟佑道:“不行,爷就要吃他弄的,让他吃厨子弄的去!” 晏柯眉角一挑:“我特么不知道自己弄着吃?” “那你晚上再顺便给爷弄一点,爷其实不想吃剩菜。” “我麻烦你要点脸!” “不要,爷素来不要脸。” 晏柯无言以对,这大概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最高境界。 吃完饭后,唐起那几个人一起来找孟佑和晏柯来了。 晏柯看着杵在太子府门口不进来的唐起,眸子里起了玩心,对着唐起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唐起,你进来,我有事跟你说,没事站在门口做什么?当门神啊?” 兴许是在唐起的心里,晏柯还没有恶劣到孟佑这种地步,在太子府蹭了三年的饭,他对晏柯还是有点信任的,于是,他走了进去,问晏柯:“什么事?” 晏柯忍笑:“孟起你好。” 唐起:“……” 从今天开始,他单方面决定跟孟佑和晏柯这夫夫两断绝兄弟之情! 在太子府吵了一阵,晏柯去睡觉去了,孟佑跟着三两好友喝酒去了。 坐在酒桌上,三年都没有聚在一起的几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唐起问了句孟佑回来一直没有提的事:“在你回来之前的那一个多月军营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孟佑滞了一下,随后摇头:“没有。” “受伤了吧?” 孟佑:“没有。” “伤的很重吧?” 孟佑不耐烦了:“都说了没有。” 唐起笑了笑,不再追问,没有才见了鬼了,不过现在人平安回来了,以前受的伤也不过是嘴上感慨的一句话而已。 孟佑端着酒杯,眸子沉了一下。 唐起不是猜的不对,而是猜的太对了。他的确是受伤了,重伤,昏迷不醒了半个多月。 而晏柯的那个救命之恩也是那个时候来的…… 在他昏迷了这么久,军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副将想出了一个极其不睿智的办法。 副将:“这是太子妃给太子爷送的信,他们夫夫两感情这么好,要不给太子爷读读太子妃的信?” 然后他就醒了。 孟佑本来觉得自己是两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的,听到那句要当众读他的信,他在军营中精心营造了三年的夫夫情深即将被打破的时候,他醒了。他感觉,阴间的鬼差可能都没跑过他。 这他娘的能不醒吗?这军营中从上到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和晏柯鹣鲽情深?这和离信一读出去,就是将他拉出来凌迟。 孟佑当时什么都没想,唯一想的是,他死都要把晏柯的那封信给带进黄土中,带进去,埋起来! 当他拿过信的时候,眼睛勉强睁开,看着信上的那寥寥几个字,心里从来没有过那一刻那样的温柔。 :多日收不到太子爷的消息,太子爷可安好? 然后,孟佑将信拿给副将,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他道:“爷看不见,你念给爷听。”《 》 40-50 ☆、041 “想什么呢?”唐起手在孟佑的眼前晃了两下。 孟佑回过神, 跟他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笑了笑, 道:“没什么。” 孟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舒服的日子了, 被灌了不少的酒,不过后来为了不让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回去被他的太子妃嫌弃, 态度强硬的推了后面唐起给他灌的酒。 听着外面打更声,孟佑揉了揉太阳穴, 站了起来, 道:“你们玩,这顿算爷的。爷要回去陪爷的太子妃了。” 唐起捏着下巴,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两个人是怎么没有打起来的, 一山容不下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两只公老虎是怎么安然无恙的相处的? 唐起推了推旁边趴在桌子上得孟寒, 三年过去, 孟寒早就从当初那个小毛头抽条成了大毛头了。 浑身的刺收了不少, 至少,除了对他还是很‘独特’外, 对其他人还算是很友好的。 唐起道:“你哥怎么没和晏柯打起来?” 孟寒喝了不少酒, 打开了唐起一直往自己身上戳的手, 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道:“你懂什么,他们只在床上打架。” 唐起若有所思,道:“那我也没看见晏柯怎么样啊, 丝毫没有被收拾过的样子。” 末了,唐起得出结论:“你哥是不是不行啊?” 孟寒冷声:“你哥才不行。” 唐起:“我没有哥……” “滚!” 唐起干脆的应道:“得嘞。” 孟佑回了太子府,迈着步子朝着晏柯的院子走了过去,看着里面还微微闪烁的烛灯,推门走了进去。 晏柯刚洗完澡,衣服才刚刚上身,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两个人愣了片刻之后。 孟佑连忙背对着晏柯,晏柯黑着脸把衣服给穿好。 晏柯看着橙色的光将太子爷脸上的红晕都照的一清二楚的时候,笑了笑:“都是男人,你害什么躁啊?你有的我都有,说不定我的还比你的大。” 孟佑坐在了椅子上,感觉口干舌燥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晏柯酷爱洗热水澡,特别是这深秋到冬天的时候,他就喜欢泡在里面,水汽氤氲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显得有些暧昧。 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孟佑捧着脸,直勾勾的看着晏柯脸颊绯红,眸子中被水雾熏的一片氤氲,特别有灵性。 孟佑看的有些痴了,伸手捏了捏晏柯的脸,道:“爷想亲亲你。” 扑面而来的酒味让晏柯蹙了一下眉,这估计没少喝酒吧? 晏柯笑:“今晚出了月亮,咱们去外面亲好不好?” 孟佑眸子一亮,连连点头。 晏柯:“那走?” 孟佑再点头,喜滋滋的走在前面,等他刚走出门的时候,晏柯房间的门啪的一下就关上了,门板就贴着他的后背。 晏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对方不想跟你玩亲亲,并且把你扔出了房间。” 阵阵冷风吹过来,孟佑呆在门口,被凉风吹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四面楚歌。 孟佑委屈道:“爷想玩。” “滚,喝醉了就老实去床上躺着睡觉!” 孟佑更委屈了:“爷想和你睡!” “不给!滚。” 孟佑忘记是怎么从晏柯的院子走到自己院子的,趴床上就睡着了。 没过多久,管事送来一碗醒酒汤,把他叫了起来。 管事道:“爷,太子妃给您弄的醒酒汤,说是让您喝了再睡觉。” 孟佑喝了醒酒汤,重新趴在了床上。 不给亲,不给睡,不给手牵,什么都不给,既然如此,不给何撩? 孟佑喝了酒,虽然控制着没喝醉,但也算是宿醉了一夜,睡到第二天起来,脸色极差。 管事给他备了水,让他洗了澡之后,又送过来了醒酒汤和早膳。 管事道:“这些都是太子妃给您准备的。” 孟佑吃东西的手怔了一下,看了眼管事,道:“这几年他对你很好吧?” 管事连连点头:“太子妃为人平和,从来不发脾气,特别好相处。” 孟佑脑袋里出现了三连问。 为人平和? 从来不发脾气? 特……别好相处? 他们说的是一个人? 管事忍笑,往自家主子那被太子妃伤的体无完肤的身体上,又戳了一刀:“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妃好像对您不大一样。” “爷是被他嫌弃了么?” 管事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太子爷前一个月在边疆没消息,太子妃天天给您做饭,给您写信,在家里面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还经常问唐侍卫他们看有没有你的消息。” “爷不信。” 管事捂着自己良心保证:“老奴哪能骗你啊!” 孟佑半信半疑,问:“那你和爷说说,他在家里面平时都怎么念叨着爷的。” 管事的脸色一僵,他准备的是每天透露一点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那些不利于太子爷和太子妃感情的话去掉,往里面加点好的去。 他这还没去干净,结果孟佑就开始问全部的了。 那些‘我要弄死孟佑’和‘你家太子爷他不举啊’是肯定不能说的…… 晏柯在另一边的牌桌上赢了个盆满钵满,人生嘛,有失必有得,谁都逃不了。 他不知道的是,管事在另一边,在孟佑的房间里面,主仆二人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一个说的津津有味,俨然已经将他塑造成了一个在家里面,在家苦等外出打仗的夫君三年,三年不间断的去寺庙祈福为夫君保平安的世间难寻的痴情男子了。 这要是晏柯自己在场,他都要快被这可歌可泣的故事给感动了。 管事的就捡孟佑爱听的说,没有?没有就编!顺着些蛛丝马迹编。 例如晏柯某日咳嗽了一声,管事就说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 晏柯不小心被刀子割了一下,管事就说是因为太想孟佑魂不守舍了。 晏柯不知道,此刻,自己现在在管事嘴里就是一个动不动就哭唧唧,动不动就我想太子爷的晏黛玉。 吃晚饭的时候,晏柯把孟佑的那一干兄弟都留了下来,弄了一大桌子饭菜等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在房间里一天没出来的孟佑出来吃饭。 孟佑一出来,看着在桌子边忙碌的晏柯,将人一把给抱在了怀里。 晏柯:“???” “我特么麻烦你,有话说话,再动手我弄死你。”晏柯看着捧着脸看好戏的人,忍着脾气低声道,给这位太子爷留了最后一点体面。 孟佑:“是爷误会你了。” 晏柯:“???” 孟佑蹙眉看着晏柯:“没想到你为了爷在家里吃了这么多苦,你不喜欢亲咱们就不亲,没事,爷宠着你!” 晏柯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把孟佑给从头看到了尾,用手敲了敲桌子,问了句:“说,你们昨天是不是喂假酒给他喝了?” 众人齐齐摇头。 孟佑道:“管事跟爷说了一些爷不在家你为爷做的事,爷心疼你。” 管事捂脸,这……这怎么就说出来了?对上太子妃那微笑询问的眼神,管事老脸一红,有些心虚的去外面帮忙去了。 晏柯看着管事那样,估计没少往话里掺假话,说的肯定是好话那是不用怀疑的。 看着被感动的傻孢子,晏柯叹了口气,还真是一个敢编,一个敢信啊。 唐起小声嘀咕:“他们连嘴都没亲过,啧。” 孟寒睨了眼唐起:“你亲过?” “没有啊,我没有夫人,没亲过很奇怪吗?他们都成亲三年了,孟佑居然连晏柯的嘴都没碰过,太没用了吧!” 孟寒:“……” 孟寒能感觉到唐起说完之后,他哥那阴森的目光就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孟寒轻咳了一声,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他哥那逐渐增强的死亡凝视。 晏柯看着桌子上搬上来的酒,自己去跟管事他们凑桌去了,孟佑来拉他,他解释了一句自己不喜欢闻酒味。 孟佑:“把酒搬下去。” 孟佑拉着晏柯袖子的手没松开,吩咐了一句正在搬酒的下人。 晏柯啧了一声:“你们喝你们的,他们好不容易来吃一次饭,你别扫兴。” 孟佑看了眼晏柯,道:“让厨子再给他们上一桌,这些咱们搬去厨房吃~” 众人:“????” 这扑面而来的不欢迎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最后,孟佑还是被晏柯强势的给留下来了,晏柯准备好好问问老管事在孟佑面前给他用了多少层美颜滤镜。 孟佑昨晚喝醉后,去讨要亲亲不成吹的冷风,吃的冷门板还在心里挥之不去,所以,自然也就拒绝了唐起再给他灌这个容易冲动上头的东西。 孟寒这几年没少跟着唐起他们混,这酒量提上来不少,孟佑挥了挥手,对着孟寒道:“爷跟你换个位置。” 孟寒看了眼自己旁边的唐起,随后对着孟佑摇了摇头:“不!” 孟佑眸子一敛,直接站了起来,让人将孟寒连人带椅子给移开了。 孟佑推了推唐起,嘴角带着丝丝笑意,问:“爷听说,在爷没有消息的那一个月,晏柯经常抓着你问爷的消息?” 唐起点头:“对啊,经常问。” 孟佑嘴角扬的更欢快了,道:“他都问了些什么啊?” 唐起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就问你有没有消息啊!” 孟佑:“他都说了什么?” 唐起想起晏柯说的那句话,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孟佑,道:“你真的要听?” 孟佑点头:“给爷大声说出来!” 爷要让你们都看看,爷虽然没亲过太子妃的嘴,但是爷是有人惦记的。 唐起:“我问晏柯为什么这么担心,晏柯说……” “养了三年的猪突然不叫了,搁谁都会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唐起为什么是个小可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o(^▽^)o 今天的更新提前,明天的更新在明天晚上十一点!(从明天开始,双更~) 笔芯给我订阅,收藏,评论的小天使! mua~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看起来很好吃 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玖 10瓶 ☆、042 正吃着饭的人, 手一顿,这忍笑的目光朝着唐起看了过去, 还带着些同情。 要不,怎么太子爷和七殿下兄弟俩就光排挤他一个。 孟佑嘴角的笑容因为前面笑的太得瑟, 想收回来也不容易, 嘴角僵硬的坐正了身子。 唐起:“都说了让你别问别问,糊糊涂涂的过不行么!” 孟寒听着这句话, 看了眼唐起,心中骂道:蠢货。 孟佑冷笑,蹭的站了起来, 道:“扔出去。” 唐起还没来得及跑, 就被几个暗卫给架了起来, 他生无可恋的看着孟佑进厨房的背影,道:“你又扔我!” 孟寒稳稳的将被扔出去的唐起给接住,略带嫌弃的看了眼唐起, 道:“不扔你扔谁?昧着良心说两句好听的话会死?” 唐起站好之后, 跟着孟寒并肩走着。以前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子,现在已经高了半个头了。 唐起横了眼孟寒:“反正你们兄弟俩就是对我有意见, 就针对我。” “为什么针对你,你自己难道一点数都没有?” 唐起茫然道,心中说不出的憋屈:“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你要把我扔坑里, 然后我因为这个又见到了孟佑, 孟佑用‘不用忘了爷的大恩大德’奴役了我十几年。” “什么命啊。” 看着旁边唉声叹气抱怨自己命苦的人, 孟寒嘴角一弯。看着街上准备收摊回家的卖糖葫芦的小贩,从怀里拿出些碎银,向小贩买了一串糖葫芦,蛮横的往唐起嘴里一塞,道:“闭嘴吧你。” 唐起张嘴咬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看了眼孟寒跟他走的方向,连忙道:“你就别去我家了,每次看你来了,我爹就以为你们兄弟又在打他的人参的主意。” “小爷就把你送门口,又不进去。” 唐起摇头:“送门口干啥?我自己回去挺好的。” “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唐起含糊不清的道了一句:“堵不住。” 孟寒:“……” 把唐起扔出去之后,孟佑就气冲冲的去膳房找晏柯去了,在门口看着晏柯背对着他,跟管事笑着谈笑风生的样子,眸子微敛。 怎么就从来不会对他这么笑? 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孟佑想起了一个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的人。上次一战,苏御带着楚国的那些残兵败将仓皇逃离了大明,等他们赶到大明都城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孟佑走了进去,他一进去,管事的就立马招呼着在旁边的丫鬟离开了,将膳房让给了晏柯和孟佑。 晏柯看了眼孟佑,问:“你不是在喝酒吗?” 孟佑看了眼晏柯,欲言又止,最后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起身准备走。 晏柯伸手拽住了孟佑的衣服:“有话说话,你可不像那种憋得住事的人。” 孟佑蹙眉:“爷憋得住。” “说吧。” “不行,说出来你伤心怎么办?” 晏柯摸着下巴想了片刻,道:“苏御还是楚国?” 被一击即中轻松就猜出心中所想的孟佑蹙眉看了眼晏柯,心中难免会有些酸。 不,是很酸。 孟佑:“爷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是他了?” 晏柯笑:“你这脸上都写了那几个字了,我又不瞎。” 孟佑轻咳了一声,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正准备开口,晏柯就打断了他。 “这苏御可是值两座城池,你怎么这次没抓住他?要是多抓几次,恐怕不用打,楚国就改姓孟了。啧啧啧,亏管事还夸你神勇,能以一敌百呢。”晏柯的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他知道孟佑想说什么,所以,用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去打消孟佑心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孟佑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些跟他心里想的不一样,他只是以为晏柯会说自己对苏御没有这个意思了。 但是……没想到他的太子妃直接拿苏御当成聚宝盆了,还野心勃勃的想要把自己的母国改姓孟? “等爷打到大明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下次再接再厉!加油!”晏柯笑着看着孟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看着孟佑那可能没料到剧本会走向这么邪门的路的样子,憋着笑,走了出去。 和孟佑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的时候,晏柯才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真是容易忽悠。 不过,想到苏御,晏柯这心倒是提起了不少。三年前,坑了他之后,怎么也没看见他来复仇?他可不是那种打碎了牙齿会往肚子里咽的人。 这始终留着一个隐患在,晏柯每次一想起就会提心吊胆的,按着苏御那睚眦必报的脾气,不来报复他简直就是太可疑了。 晏柯叹了口气,好吧,他也够贱的,。 这人来吧,他烦,这人不来吧……他更烦。 第二天,晏柯早早的就被管事给叫起来了,睡眼朦胧的他,还没有完全睡醒,就被人倒腾过来倒腾过去,晏柯觉得,他即使是睡醒了,也会被这些丫鬟给转晕的。 将目光转向了管事,他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管事轻笑,将漱口用的水放在了晏柯的面前,随后解释道:“今儿个皇上设家宴。” 晏柯叹了口气?三年了,皇帝虽然大大小小设了不少家宴。 他以前去了一次,大概是皇帝看他坐在那里像个傻逼一样,所以之后设家宴也很体贴的没有再让他去了。 虽然他没去,这赏赐的东西倒是每次都少不了。 洗漱完之后,晏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果腹,管事让人将他给折腾好之后,才将他给放开了。 晏柯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这一身的红衣服,额头上一排排的黑线垂了下来,他道:“这……怎么那么像我三年前结婚的喜袍?” 管事的点点头:“太子妃真是好眼力,这就是您三年前和太子爷成亲的时候穿的喜袍。” 晏柯蹙眉,道:“这是家宴,要穿这个?” 管事的再次点点头。 晏柯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一出门,就看见了同样穿着大红喜袍站在太子府外面的孟佑。 孟佑见他来了,伸手笑眯眯的准备来牵他的手。晏柯想都没想,一巴掌拍了上去。 经常拿刀拿锅的晏柯,别看瘦瘦小小的,但是这手劲还是挺大的,打的孟佑眉头蹙了一下。 孟佑道:“今天的家宴虽说是家宴,但是其实是犒赏将领,你得跟爷恩爱点!” “我为什么要跟你恩爱点?” 孟佑叹了口气,他总不能说,今天的宴会上,他的那些将领都在吧。 “反正你跟爷牵着就可以了。” “不牵。” “你牵不牵?” 晏柯头一扭,直接上了马车。 孟佑看着自己被空出来的手,又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叹了口气,跟上了马车,打算磨到晏柯答应为止。 晏柯被孟佑一路碎碎念,念的有些烦了,拒绝了很多很多遍,从最初的‘想都别想’‘滚远点’到后面的意志渐渐摇摆不定的‘莫挨老子’ 孟佑瞧准机会,一把抓住了晏柯的手,红袖下的两只手紧紧的拽在一起。 晏柯看了眼孟佑,无奈道:“你要牵就牵,手指头往我手里面钻什么?” 孟佑也不悦道:“你把手指头拽这么紧干什么?” “你要不往我手指头里面钻,我会拽这么紧?” “那爷不钻了,你别拽这么紧,爷不好牵。” 晏柯翻了个白眼:“你拉个手你都屁事这么多。” 刚把手给松开,就被孟佑给钻了空子,来了个十指相扣。 晏柯把他和孟佑牵着的手举了起来,然后又看了眼孟佑。 孟佑将两个人的手给放了下去,还没牵过头回手的太子爷,耳朵尖微微有些红了。 孟佑道:“他…他们都这么牵的。” 晏柯百感交集,这样的牵手方式,让他有种以前看学校里面的小女孩们蹦蹦跳跳的牵着手去小卖部的即视感。 而他身边的这只傻孢子,自从下了马车进了宫之后,碰到个文武大臣总要寒暄几句“!山!与!氵!夕!”。 “你是赵大人吧?”孟佑抓着一个穿着朝服的人开始寒暄。 晏柯看着孟佑边说话边晃悠他们两个牵着的那只手,一阵无语。 他总感觉,牵个手能让旁边的孟太子爷变成孟小公主。 这架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牵着手一样…… “啧,我不想跟你装了。”晏柯一路来,走走停停了好久,这唐起搬着东西上上下下了好几次了,每次看见拉着别人再打招呼的孟佑,那脸上那副关爱智障的神情简直太明显了。 孟佑:“齐大人啊!” 晏柯捂脸。 对面的那个穿着朝服的‘齐大人’面对这从来没说过话的太子爷嘴角笑着行了个礼:“太子爷,太子妃。” 随后道:“太子爷,下官姓林……” 孟佑脸色僵了一下,道:“哦,林大人啊,你没去军营里吗?” 林大人:“???” “太子爷,下官是史臣。” “哦…史臣。”孟佑想了片刻,眸子一亮,又道:“史臣好啊!你给爷记点东西到你那个本子上。” 晏柯:“……” 很想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孟佑还没等史臣林大人说话,就径直的吩咐:“你给爷在史册上记一句话:元年四七年,十月二十一,太子爷牵着太子妃的手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去吃家宴。” 孟佑拿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在震惊并且呆滞的史臣眼前晃了晃。 晏柯捂脸,孟小公举又开始了。 “太子爷,咱们该走了。” “等爷说完,你别闹。” 晏柯带着一脸假笑将孟佑的头给扯了过来,贴着孟佑的耳朵,低声道:“你够了啊!牵个手你特么的就像嗑药一样是怎么回事?赶紧走!别丢脸了。” 孟佑边被晏柯拽着走,边朝着史臣喊道:“爷今晚回去给你个小册子,你都给爷记上。” 史臣:“……” 就是在这一瞬间,史臣的脑袋里生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那就是——他不那么希望太子爷继位了。 如果太子爷继位后,他的史册上会不会变成‘多少年多少天,太子爷和太子妃干了什么’ 史臣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记录着他们月国每一个变迁的本子,叹了口气,希望现在的太子爷只是年轻气盛偶尔玩一玩吧。 唐起在朝堂门口等了许久,看着磨磨蹭蹭的两个人,酸的他牙齿都掉了,唐起看了眼黑着脸的晏柯,哈哈哈的笑了出来:“晏大闺女这是怎么了?” “唐起你不说话会死是吧?”晏柯横了眼唐起,把自己手抽出来,擦了把手心里的汗之后,没有办法的重新将手伸给了孟佑。 孟佑把手放在晏柯面前,左左右右的晃着,晃到左唐起的眼睛就看向左边,晃到右,唐起的眼睛就看向右边,几个来回之后,唐起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悦的看了眼孟佑,道:“行了,瞎得瑟什么?成亲三年才只牵到了手,不知道有什么好得瑟的。” 孟佑嘴角带着抹冷冷的嘲讽:“那你倒是先成个亲再说。” 唐起被孟佑这句话伤的体无完肤,背对过去,盯着太监们做事,不打算跟孟佑说话了。 晏柯有些同情的看着唐起,不过,这也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 唐起这个人吧,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道在孟佑的身上吃了多少教训了还不涨记性。 孟佑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孟寒,眸子一亮,走了过去。 孟寒打了声招呼:“皇兄。” 孟佑轻嗯了声,挡在孟寒面前,不让孟寒过去。 孟寒茫然的眼神在孟佑和晏柯身上转了两圈:“??” 孟佑嘴角微扬:“有没有觉得爷今天有点不一样?” 孟寒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孟佑好几遍,随后摇了摇头。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 要真说不一样的,就是这身上的大红喜袍了。 晏柯用那只被孟佑牵着的手,动了一下大拇指,往孟佑的虎口上用力一掐,咬牙瞪着那个到处胡说八道的人。 孟佑瞪了眼孟寒,冷声道:“没眼力见。” 孟寒:“??” 等孟佑和晏柯两个人走后,孟寒拍了拍唐起的肩膀,手指了指孟佑的背影,道:“我哥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来,拿手来。” 孟寒伸出了手。 “张开。” 孟寒听从指令,将手指张开,然后唐起的手覆在了他的手心上,跟他来了个十指相扣。 孟寒:“……” 手心传来的温度直接上升到了脑袋内,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唐起看了眼孟寒,道:“明白了吗?啧,也难怪成亲三年居然只牵到了手。” “这我要是晏柯,既然牵手能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陪他睡?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人啊,还是要求高一点的好,像孟佑这种,老夫掐指一算,三年一牵手,五年一亲嘴,十年一睡。啧啧啧,可怜,太可怜了。” 孟寒猛的把手从唐起的手里抽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唐起,随后炸开了:“你神经啊!说话就说话你牵小爷的手是几个意思?” 唐起眨了两下眼睛,呆滞道:“啊?” “谁让你牵小爷的手的?你信不信小爷剁了你的爪子!” 唐起看着生气的孟寒,这刚才还在嘲笑孟佑的那股子指点江山的模样荡然无存,他道:“我错了……” “以后…你你你…等小爷先动手!” 唐起:“…哦。” 孟寒红着一张脸进了大殿,另一边的孟佑带着晏柯,转了一圈之后,也带着晏柯进了大殿。 刚坐下时,孟佑看着准备过来敬酒的将领,将晏柯的手握的更紧了。 晏柯一抬头,就看见几个穿着武将衣服的人走了过来,礼貌性得点头之后,将场子交给了孟佑。 “咱们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啊!”一个副将感慨道,他就是那个在太子爷重伤的时候,说要念信给太子爷听的人,这信还没念,太子爷就醒了。 他没见过太子妃,只在想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竟然比灵丹妙药还要管用,可不就是比灵丹妙药管用么!长得惊为天人,也难怪太子爷会心心念念的想了三年。 孟佑:“……” “是啊,太子爷可没少在军营中说太子妃呢,这我们全军营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子爷和太子妃感情好啊!” 孟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后脑勺上滴下两滴冷汗。 孟佑抓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果然,撒了一个谎之后,要撒更多的谎去圆。 晏柯含糊的笑了笑,只是,这话里的意思他怎么就那么不懂了呢!他真的只是给孟佑送了三年的饭吧?什么叫做全军营都一知道了他们感情好?哪门子的感情好? 晏柯想了想,是不是管事又在后面做什么促进他们两个感情的事了,看了眼沉着脸不说话一脸冷漠且没理会那些副将的孟佑,晏柯想着,等这些副将都走后,还是问问清楚吧。 副将走后,晏柯开了口,道:“你们副将是不是对咱们有什么误会呀?” “没有。”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误会什么了。” “你给爷送了三年的饭,即使没什么也生出点什么来了吧,不怪爷。”孟佑准备在晏柯的脑袋里,先入为主的洗清自己嫌疑再说。 毕竟…这种暗戳戳在后面自导自演他们感情很好的事,还是不能让晏柯知道的。 他还要脸。 “所以,现在这是推锅到我身上了?”晏柯睨了眼孟佑。 “那可不。” “你要点脸。” “今后你看着他们,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就好,免得他们在用以前的事调侃你知道不?他们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尽爱说些有的没的,你也别相信。” 晏柯点点头,即使孟佑不交代,他跟这些武将也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开宴,晏柯和孟佑在上菜前,被皇帝给找去了偏殿。 皇帝看了眼一前一后穿着喜袍的两个人,眸子微敛,道:“不用行礼,书漓你先在外面等着,朕有话跟晏柯说。” ☆、043 孟佑挡在了晏柯的面前, 轻笑道:“有什么秘密是儿臣不能听的啊?让儿臣留下来听听呗, 这要是子归哪里回答的不对, 儿臣也好提醒他。” 皇帝看了眼孟佑,道:“出去。” 孟佑收起了脸上纨绔的笑,沉着脸挡在了晏柯的面前:“父皇有事对我们两个说就行,没必要避开儿臣。” 晏柯扯了扯孟佑的衣服, 暗示他自己没事。 “滚!” 孟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晏柯,安慰他。自己走到门口, 也没有走远,就在外殿候着。 “放心,朕把你留下来, 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晏柯点头, 他终日呆在太子府, 即使想找他麻烦,也没有什么麻烦可以找吧。 “皇上有事直接吩咐晏柯就好。” 皇帝点了点头,道:“书漓是太子,等朕百年之后,这皇位会传给他。朕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不合适,但是,朕不得不说, 书漓该有一个子嗣去做他的继承人。” 这是来和他说,让孟佑纳妾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不应该直接和孟佑说么? “我懂的, 不过, 皇上应该直接和太子爷说, 这太子府,做主的人,终归是他,让谁进去让谁出来,也都是他做决定的。” 他这么说,就是在婉拒了,当然,不是在拒绝皇帝跟他提的让孟佑娶小老婆,而是在拒绝,皇帝这话里话外透露的那些让他去劝孟佑娶小老婆的事。 这本来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去和孟佑说,孟佑要是拒绝了,这皇帝就该说他没有尽力了吧,所以,这父子俩自己聊的话,会比他这个外人去说强的多。 皇帝看了眼晏柯,自然是听出了晏柯话里的不愿意,轻笑道:“朕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在太子府等了书漓三年,你的好他都记着,给他纳个妾也是逼不得已,一国之君无后不是说出去让人笑话么。” 晏柯叹了口气,道:“皇上您还是自己和他说吧他要是不乐意,换谁说都没用,他要是乐意,我自然是随他的。” 见晏柯又拒绝了,皇帝蹙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 晏柯见皇帝动怒了,看着这大殿中的丫鬟太监们跪了下来,于是也跟着一起跪了。 孟佑在外面将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走进内殿,将跪在地上的晏柯给拉了起来,然后道:“父皇,子归又不会生子,你逼他做甚?你逼他逼的急了,是能把他逼的下一个蛋出来还是怎么?” 晏柯:“……” 老…老兄,你爹是让你纳妾,不是让我给你生猴子…… 皇帝瞪了眼孟佑:“朕不知道他不能生?朕是说——” 皇帝还没说完,就被孟佑给打断了:“不过父皇你说的对,皇室子嗣确实过于单薄了,所以——” “父皇你是不是该给孟寒那小子纳妾了?这人到了年纪,总归是要有个家的,孟寒也老大不小了,你说这要是以后,儿臣当了皇帝了,还得从他那里借个蛋来做太子呢,他现在可以开始努力了。” 晏柯听着这话,又想起了在唐起跟前献殷勤的孟寒,什么叫做实力坑弟?这就是。 孟佑已经说明白了,通俗点就是,他不会娶妾,以后自己没有子嗣就从孟寒那里找个继承人。 将皇帝那还没说出口的让他纳妾的话堵在嘴里,堵的死死的。 皇帝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当初让你娶你不娶,说是你要娶的是女子,现在可以娶了又不娶了。” 坐回到位置上之后,晏柯看了眼脸色不好的孟佑,伸手给他的空酒杯里面倒了杯酒,随后半带开玩笑的说道:“怎么,美娇娘不要啦?” 孟佑看着酒杯里面的酒,这人,上了年纪了,是不是听点不顺畅的话就容易放在心里? 他在以前的那么多年里,素来没心没肺,没尝过心痛是种什么感觉,现在来的这么突兀,倒是让他很清楚的意识到:晏柯不喜欢他,是真的不喜欢。 “刚刚,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父皇让我纳妾的事?” 晏柯道:“我拒绝了啊。” “你是拒绝了,是把自己拒绝出去了,爷纳不纳妾完全和你没有关系是吗?”孟佑听着晏柯那真的完全不在意的话,眸子微蹙。 晏柯笑:“皇上说的对,一国之君没有子嗣会被人笑话,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好。”孟佑苦涩的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晏柯坐在孟佑旁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孟佑的怒火,就像孟佑装作不懂皇帝的意思一样,他也装作不知道孟佑为什么生气。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的。 一个我知道但是我不说。另外一个,我知道你知道,但是我不说。 等吃完了饭,在回去的路上,孟佑牵着晏柯的手,到太子府门口就松开了。 孟佑道:“早点睡。” 晏柯:“嗯,你也一样。” 随后两个人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剩下管事在一边着急,拉着一起跟进宫去的下人们问了一句,结果下人一问三不知。 第二天早上,晏柯早早的就爬起来做早餐了,做的都是平时太子爷点名要吃的东西,做好之后,让管事的给送到孟佑的院子里去。 等他从膳房出来,就看见那个傻孢子蹲在他的房间门口,神色惶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佑看了眼外面的晏柯,连忙站了起来,挠了挠头:“爷来看你睡的好不好…” 晏柯笑:“睡的很好,多谢太子爷担心。” 孟佑听着这陌生又疏离的语气,走了过去,将晏柯给牵进了房间,门一关,就自顾自的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晏柯愣在了那里,随后,将头抵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开口了。 孟佑道:“爷知道爷不该生气,但是,爷就是忍不住,爷想听你说,你不喜欢爷纳妾。” 晏柯:“你先放开,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太腻歪了。” “不放。” 晏柯叹了口气:“我觉得,皇上说的没错啊,再说,这个决定权在你,你想娶我拦不了,你不想娶我也劝不了,你说呢?” “不,在你。” 晏柯冷哼,这句话听起来可信度可真的不高,他道:“那我要你娶?” “不娶。”孟佑想都没想就干脆的拒绝,随后手在晏柯腰间掐了一下,将他给放开了:“没良心。” 晏柯揉了揉腰,瞪了眼孟佑,道:“对,我是没良心,一大早起来给你做了一桌吃的,我要让管事给倒了!” 晏柯话音刚落,就看见门被打开,太子爷跑的飞快地找管事去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躺床上睡回笼觉去了。 孟佑刚吃完,唐起就来了,手上还拿着东西。 唐起道:“带晏柯出去玩玩?” “不去,外面哪有家里好玩。”孟佑想都没想的拒绝。 唐起看了眼不解风情的孟佑,道:“难怪你三年了都还只牵到手。晏柯三年都没有出去走走了,你老是把他关在笼子里做金丝雀?听我的,带着他出去走走,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感情一定可以迈出一大步的,说不定五年一亲嘴会变成四年呢。” “闭嘴。”孟佑想了想,唐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晏柯在太子府三年了,估计也是该出去走走了,随后又道:“把你手上的东西给爷看看。” 唐起连忙将手上的图纸铺平放在孟佑前面的桌子上,一边还在旁边解释道:“这里,山清水秀,我也是听一个朋友介绍的。” “有点远,估计得走两三天吧。” “没事儿,就当作是游山玩水嘛!” “爷和晏柯说说,定了的话,让人去你府上告诉你。” 唐起收起图纸,道:“那你快点,咱们最好明天能出发。” “嗯。”孟佑起身,朝着晏柯的院子走去,轻轻敲了敲门,见房间里没反应,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晏柯正侧躺着睡在床上。 他轻声道:“晏柯?” 晏柯动都没动一下,气息平缓,没有被吵醒。 “晏柯?” 晏柯眸子微微颤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嗯?” “唐起刚才说一起出去玩,你去不去?” 晏柯听到出去玩,瞬间睡意全无,用力的点了点头:“去。” “那爷让人去跟他说。”孟佑看着衣服凌乱的晏柯,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伸手将晏柯的衣服给整理好,随后,太子爷充满着怨气的瞪了眼晏柯,道:“你能不能注意点?!” 晏柯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衣服带子开了点而已,再说了,都是男人,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孟佑喘了口气,真想把晏柯摁在床上,好好的让他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第二天早上,孟佑从早上开始,就招呼着下人往马车上搬东西,看着那大有把整个太子府都搬过去的架势,晏柯推了推旁边的管事,低声问:“他以前出门也这样吗?” 管事笑:“自然不是,以前太子爷出门,是能不带就不带的。” 晏柯伸手指了指正在张罗人搬东西的孟佑,道:“那他现在是…” 管事道:“大概是因为是跟太子妃您一起出去吧。” “和我出去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 管事:“昨天太子爷之所以带着太子妃穿着喜袍进宫赴宴是因为,三年前,你们成亲时,本来就该进宫去拜见皇上的,那个时候,太子爷比较年轻气盛,太子妃身子也不好,所以这件事就搁了。” “所以,他三年后是补回来?”晏柯好笑地问道。 管事点点头。 孟佑收拾好东西后,看着晏柯不但没说他,反而乖巧的等在旁边,走过去,解释道:“怕路上需要用的东西太多,又来不及买,所以,爷就带点东西备用。” “嗯…不过,那一箱银子是真的没必要,不仅难拿还招贼。”晏柯看着孟佑准备带在路上用的那一箱银子,嘴角微微抽搐。 孟佑看了眼唐起他们:“他们难道不一样?” 唐起他们几个纷纷从腰间将自己塞的满满当当的腰包给取了下来,用行动告诉太子爷,他们是真的不一样。 孟佑:“…你们怎么穷成这样了?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爷赏点给你们。” 晏柯和唐起对视了一眼,双双无奈了。晏柯从管事手里接过了一个荷包,然后给孟佑塞了银子放在里面。 “拿着这个,管够。” 一行本来是六个人的,结果成了四个人,剩下的两个因为家中有事,动不了身,就只剩下了孟佑和晏柯还有唐起和孟寒。 晏柯以前千里辽辽的从楚国到月国来得时候,那大半个月,在马车上吐的死去活来的。养了三年之后,这身体素质上去了,坐马车也能扛得住马车的摇摇摆摆了。 孟佑扯了扯晏柯的袖子,看着兴奋的看着外面的晏柯道:“你今天起的很早,要不要睡一下?” 晏柯摆手:“不用,难得出来一次,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面多对不起这大好时光啊!” 孟佑将晏柯的身子给扶正,然后将头在晏柯的肩膀上蹭了一下,道:“爷睡一下。” 晏柯:“…你睡一下你靠着那边睡啊。” “太硬了,爷要枕着你的肩膀睡。” “毛病忒多。”晏柯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沿途的风景上面,肩膀也就暂时的借给了孟佑。 孟佑本来是真的困的,但是额头蹭在晏柯脖子的时候,那一丝冰凉凉的感觉一直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烦躁的睁开眼,又舍不得离开,睁开一瞬之后,又装睡的闭上了。 过了好一会,晏柯被枕的肩膀有些痛了,对着旁边的孟寒招了招手,低声道:“你给你哥垫着。” 孟寒看了眼嘴角轻轻扯了一下的‘睡着了’的人,道:“嘶,肩膀好疼,唐起你给我按按。” 晏柯叹了口气:“唐起你来?” 唐起知道太子爷没皮没脸的在打着什么主意,以前不上道这次可上道多了,忙道:“我在给七殿下按摩呢。” 晏柯看了眼对面腻歪来腻歪去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被喂了满嘴的狗粮。 三年了,他看着对面那两个人这样玩了三年。唐起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但是… 晏柯睨了眼对面闭着眼睛享受的孟寒,提醒了一句:“对了,你哥昨天和你父皇说,让你成亲来着。” 唐起,孟寒:“……” 孟寒打开唐起的手,瞪了眼靠在晏柯肩膀上装睡的孟佑,随后问晏柯:“为什么突然让我娶亲?” 晏柯用手指了指孟佑的脑袋,压低了声音:“他说让你赶紧找个人下个蛋好让他以后继承皇位了有继承人。” 孟寒又瞪了眼孟佑。 “他自己不知道找人生?我又不是太子。” “就是啊,我和他说了,他偏不听!啧啧啧,你哥真是太缺德了!”晏柯装的特别像,痛心疾首的戳了戳孟佑的头,当然,没敢用力戳,他怕把孟佑给戳醒了。 唐起亮着眼睛,嘴角带着坏笑道:“我们把他扔下去吧!反正这才刚走不久,他也可以自己回去。” 孟寒附合:“小爷觉得可以!” 两个人齐齐把目光看向了晏柯,晏柯摇头:“不。” 唐起道:“怎么?舍不得啊?” 晏柯:“养了三年了,扔了多可惜,可以扔到前面的小倌馆去卖点钱!” 晏柯伸手捏了捏孟佑的脸,又道:“就这种货色,估计——怎么着都能混个头牌当当吧?” 唐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刚才脸色还沉重的孟寒也跟着忍俊不禁起来。 正当晏柯趁着人睡觉,做了贼还有些心虚的时候,孟佑一下把头抬起来,然后半眯着眸子问晏柯:“你刚刚说什么?” 晏柯看着这厮脸上毫无睡意还在他肩膀上枕了这么久,很显然是根本就没睡!对面那两个人肯定也是知道的。 一脸和善的晏柯不紧不慢道:“我说把你弟弟跟唐起扔去前面的小倌馆赚钱呢,估计他们两这样,虽然可能头牌混不到,混个中等的还是可以的吧?” 孟佑听着这满是求生欲的话,嘴角一扬,轻嗯了一声。 唐起眉毛一挑:“谁说我不是头牌的?我告诉你,我只是不屑!不然,我要是去那个地方混了,那里的小倌估计都得饿死了。” “你不是经常说做人要善良么,我不是没有做头牌的资本,我是有颗善良的心,不去抢他们的铁饭碗。” 孟寒一巴掌打在了唐起的后脑勺上:“既然你那么想做头牌,等下马车之后,小爷亲自送你去。” 晏柯啧啧啧了两声:“卿本佳人,居然向往做鸭?” “晏柯,咱两去做个头牌~你当大头,我当小头。”唐起笑道。 看着同时沉了脸的孟氏兄弟,晏柯笑的更开心了,有些人啊,就是永远不知道‘好好活着’这几个字怎么写。 片刻之后。 车夫看着从马车里面出来的唐起,给他让了一个位置,问道:“唐侍卫你怎么出来了?” “那里面太臭了。”唐起被冷风吹的吸了吸鼻子。 车夫看了眼马车里面,有些纳闷:“臭?不臭啊。” “你闻不到的,那里面泛着的都是权势和欺压,腐烂的臭味!有些人啊,表面看的光鲜亮丽的,可是他的心是烂的!我给他们兄弟两当牛做马了小半辈子,说把我赶出来就赶出来,兄弟,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记得告诉我爹,把他的那根千年老人参藏好了,别我一没了,我爹的老人参就被拿去充公了。”唐起痛心疾首的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晏柯在里面笑的背都直不起来了。 神经病啊,戏这么多。 孟佑冷笑:“放心,咱们兄弟一场,你要是没了,爷不仅不会去拿你爹的人参,爷还会多给点给老爷子,让老爷子把身体给补上来,说不定你就会有一个弟弟了。” 唐起胸口中了一箭。 孟寒附合:“别了吧,哥,我还是喜欢这个,这个傻一些。” 唐起胸口双箭插得整整齐齐的。 晏柯:“我说你们有没有良心?这样逼死他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唐起听到晏柯的话,正准备拔了胸口的箭,去抱着晏柯的腿,跟他认错,说是以前看错他了,他不是小人,他才是那个正人君子! 晏柯又道:“逼死他之前,记得先把他三年前欠我的银子给拿回来。” 唐起猝。 正在玩闹的时候,马车的车轱辘掉拐进了一个坑里,马车朝着另一边倒了过去。 晏柯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孟佑一把给抱进了怀里,接着就听见孟佑的一声闷哼。 孟寒连忙从马车里面下去,将被摔下去的唐起给扶了起来,看着唐起额头上的擦伤,微微蹙眉:“怎么伤的这么重?” 这句话正好被晏柯听见了,走了过去,拽着唐起,有些担心的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好几遍:“摔哪了?” 孟寒趁着脸指着唐起额头上的那点擦伤:“你瞎啊?这么大个口子你没看见?” 晏柯:“……” 晏柯用手比了比唐起额头上的那个小擦伤,嗯——还没有他的小手指宽。 “神经病。” 孟佑本来应该是没事的,抱着晏柯,一头撞在了孟寒坐的那排椅子上。 晏柯给他上了点药,刚刚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孟佑先把他给抱住了。 “行了,你们别腻歪了,走了。”孟佑晏柯帮着马车给扶起来之后,看了眼孟寒还沉着一张脸的样子,晏柯捂脸道。 “等下咱们就近找个镇子休息,小爷带你去看大夫。” 晏柯,唐起,孟佑:“……” 孟佑无语的看了眼孟寒,道:“这种傻帽不是爷的弟弟。” “嗯,我也觉得,太拉低你们孟家的智商了。” 唐起不耐烦的打开孟寒的手,道:“兄弟,我真的没事,我麻烦你换种方式折磨我吧,你不觉得…你哥伤的比我要重吗?” “我哥那是小伤。” 晏柯看向了孟佑的额头,淡漠的想着:哦,小伤。 到了镇子上,也到了午饭时候,四个人找了个小饭馆,点了几个菜,孟佑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了筷子。 晏柯放下了筷子,看了眼孟佑,道:“要不,我借着这饭馆的厨房给你弄几个菜?” 孟佑抬了一下眼睛,随后又低头陷入了沉思。 晏柯看了眼孟佑,咦?难得啊! 孟佑想了许久之后,纠结的抬起头,看着晏柯,道:“爷是吃哪几个菜呢?你在家里面都是给爷弄一桌的,这桌子那么小,怕是摆上十几个菜就摆不了了吧?” 晏柯筷子一顿,看了孟佑一眼,在这种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这太子爷还在纠结一个桌子摆不下他想吃的菜? “那你慢慢想,反正我也不会给你弄。” 孟佑蹙眉:“你刚刚还在问爷要不要给爷弄几个菜。” “是吧?弄几个,那句话里面的‘几个’我麻烦你划个重点,要考的。” “那九个。”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太子爷丝毫不含糊的说道。 晏柯微笑脸。 “你上次炸的那个黄金蛋好吃,还来一个宫爆鸡丁,酸辣片片鱼……” 正在孟佑报菜单的时候,晏柯放下筷子,听都没听完就去里面跟饭馆借厨房了。 跟店老板商量了这些菜就按他们的一个菜的银子给他们之后,店老板也没有拿着捏着,让伙计另外给晏柯开了一个灶。 这里不如家里,即使晏柯想给孟佑做他说的那些菜,也有很多缺失的食材,所以,他就简单的弄了五菜一汤,够他们四个吃就行了。 吃完饭,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几个人找了间客栈,准备等这阵雨下完再走。 “客官,小店只有三间客房了。” 孟佑拿出银子:“就三间。” 晏柯在心里盘算着五个人怎么睡三间房。孟氏兄弟睡一间,他和唐起睡一间,赶马的车夫睡一间,好像也并不是很挤。 等几个人跟着上了楼,晏柯准备去拉唐起的,结果孟寒比他快了一步。 晏柯看了眼朝他走来得孟佑,有些无助道:“你们还没成亲,这样不好吧?” 唐起回头坏笑:“你们成亲了不睡在一起更不好吧?” 晏柯:“……” 唐起,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被日的! 孟佑拎着晏柯,扔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阴沉的目光扫了眼晏柯,道:“你这是准备跟唐起睡?”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爷都看见你去拉他的手了!你居然和唐起睡你都不和爷睡!” 晏柯叹了口气。 完了,想当初这太子爷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闭口不提和离的事,晏柯只觉得,凡是打击到这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太子爷的自尊心的时候,这位太子爷就会反其道而行之,你要怎样他就偏不怎样。 相反,你不要那样他就偏要那样。 晏柯道:“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他额头上的伤好点没。” “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爷额头上的伤吗?” “…该!”晏柯的求生欲都快溢出房间了,孤男寡男,同处一室,还有着能随意滚床单的身份,万一这太子爷趁着晚上的夜黑风高,做点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就是被当搅屎棍了,他也没地方说理去啊! “你离爷这么远做什么?来给爷换药。”孟佑受过太多比这更重的伤了,反之来看,这种伤,就真的如孟寒所说,是小伤了。 但是,自从在路上晏柯给他换了药之后,他就特别享受晏柯给他上药得那种认真的神情。 那种眼神,只有在晏柯做菜的时候他看见过,高高在上且不可一世的太子爷,生平第一次,因为比菜重要一点了而开心。 晏柯看了眼才刚上药不足三个小时就嚷嚷着换的太子爷,道:“不至于这么娇气吧?你要是在打仗的时候受了伤难道你还要和你的对手说‘打扰一下,爷受伤了,先回去上个药再来和你打?’” 孟佑笑:“爷没受过伤!爷战无不胜。” 晏柯嘴角微扬,没有将这个话题给接下去,哪有什么战无不胜的人,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难道还会看你长的帅就少戳你几剑么? 给孟佑换完药后,晏柯打了个哈欠,坐在桌子边上,撑着脸,看着孟佑准备干什么。 孟佑坐在床上,拍了拍床,道:“来,陪爷睡觉。” 晏柯捂脸:“……!” 该来的还是来了! “快点!” 晏柯抱紧桌子,道:“不!你不是说过慢慢来的吗?我就知道你让我和你睡是不安好心,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 孟佑:“就睡个觉而已,爷怎么就勉强你了?再说,咱们两睡觉爷怎么就不是君子了?” “你…”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要是再这样,爷就该怀疑你是不是在玩欲拒还迎了。” “呸!”不就是想刺激我证明自己不是在玩欲拒还迎么,你看我会如你意么! “快点,爷今天好累,就想睡个午觉,不对你做什么。” “……”晏柯很想说,即使你想对我做点什么,也好像爽的是我。 最后,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事,真要到那个时候,他也说自己不举好了。 翻身上床,晏柯爬到了最里面,几乎是沾床就睡。孟佑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抱在了怀里,第一次抱着人睡觉,这种感觉,让孟佑只想到了一句话:飘飘欲仙。 孟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踹了一脚,他微微蹙了蹙眉,随后,他感觉脖子上冰凉一阵,那种感觉—— 就像是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孟佑猛然睁开了眼睛,此刻天色已黑,但是,孟佑还是能看见晏柯一脸冷漠的拿着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趁着晏柯用力的时候,孟佑伸手抓住了晏柯的手,眸子微蹙,刚才晏柯眸子中迸发的杀意,不是假的。 孟佑随手扔了匕首,道:“爷宠着你,是因为爷喜欢你,你这样拿着刀子戳爷的心,是几个意思?” 晏柯冷笑,扯着孟佑的衣领,将他扯向自己,他道:“你喜欢我?有多喜欢?喜欢到什么都可以为我做?那我要你去死,你去么?” 孟佑眸子一冷,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是,这跟他认识的晏柯,很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两个人。 “可以啊,那爷想做一个风流鬼,爷想亲你,想睡你,给么?”孟佑捏着晏柯的下巴,没敢真的用力。 “可以啊,你先杀了你自己。” 孟佑看着那张和晏柯完全一样的脸,在晏柯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摸了好几次,不是易容术。 易容术的破绽在耳边,不可能有这种完全没有一丝破绽的易容术。 所以,这真的是晏柯。 “给爷送了三年的饭菜,就为了这一刻杀爷?你有的是机会,你可以在你送来的菜里面下毒,爷完全不会去猜疑你。” “你不觉得,折磨敌人比杀死敌人更加有快感么?你喜欢我是么?有多喜欢?我要你们月国的城防图你会给么?”晏柯突然一笑,明明是一样的笑脸,孟佑看着却觉得冰冷异常。 太不对劲了,晏柯要真的是想杀他,这三年,机会何其多!只要晏柯想,他都已经死了八百遍了。 至于城防图,他明明有机会带走的,三年前就有。 “子归,你是不是没睡醒?”孟佑抓住晏柯的手,轻轻拍了拍晏柯的脸。 晏柯张口咬在了孟佑的手上,那架势,就像要吃孟佑的肉一样。 孟佑吃痛,却没有松开,看着晏柯,胸口钝痛,没有送出去的城防图,送了三年的饭菜,只是他跟他的一场让他动心的阴谋诡计? “你达到了。”孟佑无力道,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人告诉过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管事这个老光棍估计也不会知道。 那他现在要怎么办,放了他吗? “哪有人会这么容易动心,你们这些人啊,心都是石头做的,一个比一个硬,真喜欢我?那你去死啊!” 孟佑松开晏柯,离开了床,沉着脸走了出去,交代了孟寒和唐起让他们看住晏柯之后,自己踩着夜色出了客栈。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晏柯,那些他所有引以为傲,晏柯对他的种种好都是假的的时候。 一路从街尾走到街头,孟佑这样反反复复的走到深夜,途径了无数次客栈,他都遇门不入。 素来遇事迎难而上的太子爷,第一次想要选择逃避。 孟寒和唐起坐在晏柯的房间里面,看着床上的晏柯双眼无神的坐在床上,什么话都不说,就像失了魂一样的。 唐起推了推孟寒:“我好困啊,我能不能先去睡啊?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夫夫吵架,床头吵床尾合,你哥这事,做的不太地道啊,一吵架就走出去。” 孟寒面无表情的道:“你先去睡吧,小爷在这里等他回来。” “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等着。” 直到下半夜,唐起靠在孟寒的身上,将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兵器相撞的声音直接将两个人给吓醒了。 孟寒连忙睁开眼睛,当看到晏柯冷漠的站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他手上还拿着一把短匕首,那把匕首,还是从他这里摸去的。 唐起揉了揉眼睛,道:“我说孟佑,你差不多行了啊,怎么还动起刀来了?吵架归吵架,以后的日子是还要过下去的。” 孟寒沉声:“你没看到么,那匕首,是他用来杀我们的。” 唐起眸子猛睁:“孟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孟寒蹙眉,瞪了眼唐起:“蠢货,是晏柯要杀我们!” 唐起一瞬间就清醒了,看向了晏柯:“不…不能吧?” 孟佑看着晏柯,对着唐起和孟寒道:“你们回去睡,咱们明天回去。” 孟佑的手抓成拳头,胸口压着愤怒,如果他刚才,再晚回来一下的话,孟寒和唐起就是两具尸体了。 孟寒拉走了唐起,用力的推开了晏柯。 晏柯扔了手上的刀子,走向了孟佑,道:“要杀我吗?来吧。” 孟佑忍着胸口的一腔怒火,冷声道:“等回去后,爷给你和离书,送你回楚国。” 晏柯显然没想到孟佑这么快就答应放他走,随后道:“希望太子爷说话算话。” 孟佑坐在椅子上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未亮,他就看见晏柯起床了。 晏柯猛的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等他回过神来,原主都干了什么的时候,他满心的绝望感,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醒来就发现是修罗场,他该如何绝地求生? 孟小公举那张受了情伤的脸真是让人见者伤心,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孟佑,晏柯眸子微蹙,他要怎么和孟佑解释? 不管怎么解释,先给他做一顿吃的缓缓太子爷的怒气再说。 晏柯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将手上的被子披在了孟佑的身上,正准备去给孟佑做饭菜的时候,一只手被孟佑给拉住了。 孟佑面无表情的将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上,道:“既然醒了的话,咱们启程吧。” 晏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旁边,拽住了要离开的孟佑的衣服,道:“不…不是要去玩吗?” “去玩?然后再给你机会杀一次爷的兄弟和爷的弟弟吗?晏柯,爷是喜欢你不错,但是,这些事情跟他们无关。” “我知道…如果我和你说,那不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 孟佑沉默,看了晏柯一眼。 “说出来可能是有点不可思议,你听过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么?” 孟佑呆滞的摇头,他素来不相信这些东西。 “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晏柯虽然不知道原主说了不出来了,昨天晚上又出来杀孟佑是为了什么,反正,他现在特别烦!尤其是看见孟小公主的一脸冷漠和沮丧的时候。 “别说了,回去吧。”孟佑微微一笑。 晏柯捂脸,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按着孟佑的脾气,没有杀了他估计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孟佑,咱们别回去嘛~” “孟佑,你早上都没有吃东西,要不要我弄点饭菜给你吃了?” “孟佑——” …… 晏柯念了一路,明明他觉得孟佑动心了,偏偏却冷着一张脸,怎么说都说不通。 晏柯无法,恹恹的跟在孟佑的身后,衣服突然被人抓住了。 “公子算命吗?夺舍赶魂,老人家我可是都能干哦!” ☆、044 晏柯回头, 看见一个老头站在了他的身后,心中微微颤抖, 不太确定的问:“你说…你说什么?” “公子既然懂, 又何必再问。” 晏柯突然一笑,怕自己身上的钱不够, 将孟佑腰间的钱袋给扯了下来,看着算命先生, 道:“老人家, 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晏柯看了眼孟佑,开了口:“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我有银子, 我办完事自己回去。” 孟佑看着晏柯就因为一句话跟人走了,心情无比郁闷, 跟孟寒和唐起说了句:“爷去看看。”之后, 朝着晏柯消失的方向赶去了。 晏柯找了个饭店, 点了几个菜,让对面的那位老先生边吃边说。 算命先生道:“我一看你, 我就算出了你命格与其他人不同。” “有什么办法吗?”晏柯此刻就只关心这个。 算命先生点头:“自然是有, 不然老头我也不敢叨扰贵人。” “什么办法?” 算命先生从自己的布袋里面, 拿出来一个玉佩, 放在晏柯面前:“只要贵人将这个玉佩随身携带,老头保证,不出多时, 便不会再有另一个灵魂的出现。” “本来,这种玉佩是专门用来对付诡异的夺舍者的,但贵人不一样,贵人是异时空的旅行者,且也并不是夺舍,如若不是你,这具死透了的身体也不会再重新活过来。” “真的我来之前就死了的?那他是怎么又活过来的?” “贵人阳气旺,加上原身的怨气太重,可以换过一种话来说,是你在给他吊着最后一口气。” 晏柯眨了眨眼睛,这些话听出来太不可置信了,但是——他都能从二十一世纪魂穿到古代,好像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相信得了吧。 “那这个是……” “压制贵人的阳气的。” 晏柯一碰到那个奇特的玉佩,就感觉一阵凉嗖嗖的,他有些惊奇的看着手上的玉佩,问:“那他会怎样?” “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自然是魂飞魄散。”算命先生说着一碗饭就吃完了,晏柯给他端了第二碗,他接着说道:“万事孝为先,像我们这种算命的神棍,讲究的就是一个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种的恶果,自然是有损福报的。” “贵人不必内疚。” 晏柯笑:“我不内疚,你自己说了,如果我不来,他已经死了。” 以前的冷漠看着别人杀死自己母亲的事姑且不说,居然趁着他睡觉的时候,爬出来要杀他养的猪! 他养了三年容易么! “这就好这就好,那贵人把银子数一下吧。” 晏柯点点头:“我应该付给大师多少银子?” 算命先生伸出了五个手指。 晏柯:“五十两太少了吧!”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继续伸出五个手指头。 晏柯了然:“五百两!正合适!” 算命先生继续摇了摇头,不变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晏柯:“……五…五千两?”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 晏柯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两个沉甸甸的钱袋,心里估算了一下,道:“我没有这么多银子……” “你后面的那位贵人呢?” 晏柯回过头,才看见孟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晏柯连忙站了起来,孟佑什么时候在的? 孟佑走了过来,看了眼桌子上的玉佩,伸手拿了过来,然后将晏柯腰间的那块他送给他的玉佩给解了下来,将算命先生的那块玉佩给晏柯戴上,戴上的那一刻,晏柯有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置身在了冰天雪地中,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孟佑什么话都没有说,让小二给他送了纸笔过来,修书一封,给了算命先生。 “一万两,去太子府取。” 算命先生连忙接过信,道:“多谢贵人。” “这种东西有损身体,总不能一直佩戴,多久以后能取下来?” 算命先生道:“三个月后,老头会来太子府再给贵人看一次面相,到时再说。” “麻烦了。” 等算命先生走了之后,晏柯数了那桌的饭钱,忍着一身的寒意走在孟佑的身后。 孟佑停下了脚步,被后面来的晏柯一头撞在了背上。 孟佑低沉的笑声从前面传了过来,晏柯抬头,正好对上了转过来的孟佑的眼睛。 孟佑脱下身上的衣服,给晏柯穿上,随后,问道:“给爷做饭的是谁?” 晏柯:“……我。” 问:“昨晚要杀爷的呢?” 晏柯:“他。” 问:“喜欢苏御的呢?” 晏柯:“他。” 孟佑听着这满意的答案,微微低头,看着越看越顺眼,越觉得好看的太子妃,伸手捏住了晏柯的下巴:“爷现在很开心。” 晏柯点头:“看出来了。”开心的尾巴都摇起来了。 孟佑:“走吧,咱们去找孟寒他们。” 孟佑手主动的牵起了晏柯冰凉的手,抓着晏柯的手往自己宽大的袖子里面塞,对着晏柯道:“你把手放在里面去,里面暖和。” 晏柯看着傻傻的太子爷,笑了笑,道:“不用,牵着就好。” “你刚刚说……牵着就好。”孟佑紧紧握着晏柯的手,笑着说道。 晏柯:“……” 晏柯看着前面牵着他走的傻孢子,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 在原主偷了城防图,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只有孟佑相信他,把他从牢里给弄了出来。 以前,他在边疆打仗,逢年过节的,虽然人没有回来,但总会给他捎东西回来。 打完仗后,快马加鞭的给他送荔枝回来,看那样子,估计自己都没舍得吃一个。 晏柯虽然有些抗拒,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特么得是要弯了的节奏啊! 孟佑对晏柯脑袋里所想的事情一无所知,带着晏柯找到了唐起他们之后,笑着道:“咱们不回家了,继续去玩!” 孟寒看了眼后面的晏柯,道:“他没问题吗?” 孟佑很坚定的说道:“没有!” 晏柯走上前,看了眼昨天被原主吓惨了的两个人,道:“不好意思啊,昨天就是一个玩笑。” 唐起当即炸毛了:“这能开玩笑的么?!晏柯你太缺德了,你害我白担心你一场了,我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孟佑偷什么人了,你受了情伤所以连我们这些朋友都不要了。” 晏柯笑的僵硬。孟佑看了眼唐起,只一个眼神就让唐起闭了嘴。 孟寒没说什么,跟着一起重新踏上了游玩的旅程,在经过一条河流的时候,晏柯看着河里面有鱼游来游去,让孟佑他们抓鱼去了,自己则在一旁架起了锅,孟佑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无论有无需要,第一个往上面搬的就是锅了。 孟寒特意跟孟佑走在了一起了,名为抓鱼实则试探,道:“哥,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孟佑从腰间摸出匕首,快准狠的扔了出去,随后,拎着一只鱼上了岸。 “爷厉害么?” “唐起在那边都抓了三条了,你们两兄弟一直在聊天,也好意思说自己厉害。”晏柯点起火,丝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孟佑伸手握了一下晏柯的手,蹙眉道:“要不爷给你弄床被子捂着吧?” “没这么夸张……”晏柯笑,这种由内而外的寒冷就像是流畅在血液里面的一样,即使捂着被子也能感觉到。 晏柯从孟佑腰间拿出匕首,被孟佑反手抓住了。 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出,估计傻孢子对匕首都有阴影了,于是解释道:“我是准……” “爷来。”孟佑拿过匕首,拿着鱼走向了河边,开始有模有样的杀起鱼来。 “孟佑,你把它从肚子那里破开就行了,里面的内脏什么的也要除干净。”晏柯蹲在孟佑旁边,在那充当一个指挥。 孟佑看着蹲在自己旁边,距离特别近,只要他在往前面一点就能碰到晏柯的额头。 在分神的时候,他手中的匕首在他另一个抓鱼的手上划了一下,有些吃痛的收回看晏柯的目光。 晏柯蹙眉:“这都能割伤,滚滚滚,我来,你去马车上自己拿点药上了。” 晏柯准备推开孟佑的时候,被孟佑抓住了手,一片温软就覆在了他的脸上。 “你靠的这么近,爷忍不住……”孟佑舔了舔唇,笑着看着呆滞的晏柯道。 “……”晏柯什么话都没说,看着当自己手举起来的时候,身边的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跑了三米开外了。 “孟佑,我要弄死你!”晏柯咆哮道。 “哈哈。”孟佑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飘在唐起身边,飘过来,飘过去,顺带还嘲讽了一嘴:“啧啧啧,爷这边都亲上了,你还没成亲。” 唐起愤愤的扔出匕首,将鱼给捞起来,然后瞪了眼孟佑:“我听见了。” “听见了没用,你得看见,你刚刚看见没?” “没有,我只听见晏柯说要弄死你。” “他的话你也相信?待会不照样给爷弄饭吃~” “晏柯,你听见了吧?”唐起对着站在孟佑后面的晏柯道:“这我要是你,我就饿死他算了。” 晏柯拿着匕首,一步步走近孟佑,然后一匕首朝着孟佑戳了过去,将匕首放进了刀鞘里面。 看着孟佑僵硬的脸色笑了出来。 “白痴。” 孟佑看着准备做菜的晏柯,伸手在晏柯的脸上捏了一下,晏柯举起了锅铲,看着他,微笑道。 “你再动手我就让你吃咸猪手。” 孟佑委屈巴巴:“刚刚爷亲你你没有拒绝的。” “我特么倒是想拒绝啊,是你自己跑的太快了。” “那爷亲久一点,让你拒绝一次?”孟佑笑着凑了过来。 晏柯拿起了他准备用来加进火里的干柴,微笑道:“你试试。” 孟佑:“……” 唐起在旁边被两个人酸的牙齿都要掉了,忍不住插了句嘴,道:“晏柯,你快点弄行不行?咱们要是再在这里逗留,估计到了晚上都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了。” “好。”晏柯点点头。 由于条件有限,晏柯就弄了一锅鱼汤,现在的河流没有被污染过,鱼汤喝起来很鲜,超级美味。 吃完之后,几个人又开始赶路。 晏柯一直就有睡午觉的习惯,上了马车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靠在马车上,摇摇摆摆的睡的并不踏实。 孟佑将人搂近了怀里,将晏柯冰冷得手放在脸上给他暖着。 晏柯没睡多久就惊醒了,猛的坐了起来,把本来睡着了的孟佑也给吵醒了。 “怎么了?”孟佑看着晏柯一头汗,蹙眉问道。 晏柯摇了摇头,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块玉佩后遗症也是有的,常听以前的人说,阳气不足的话睡觉容易惊醒,原来真是那么一回事。 几个人一路到了下一个镇子,找了家客栈,孟佑要了四间房。 他和晏柯一间,孟寒,唐起和车夫各一间。 “要三间就好。”孟寒开了口。 孟佑挑眉:“你不要?” “……不用特意给我要一间。” “行吧,你睡马车上也好,看着点爷的锅,这要是路上锅丢了,还得临时去买。”孟佑拍了拍懂事弟弟的肩膀。 晏柯:“……” 唐起听着忍笑,看了眼孟寒,不敢笑出来,拉着晏柯,小声道:“这兄弟两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过分了啊,一个出门要带个锅,一个晚上睡觉都想守着锅睡,啧啧啧。” 孟寒脸更黑了。 晏柯看着无情嘲讽的唐起,在心里为孟寒点了根香,随后道:“唐起,我以为你会比孟佑聪明一点。” “嗯?” 晏柯同情的看了眼孟寒,他以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孟寒是想跟唐起睡,看样子,带眼睛出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孟寒看着唯一能知晓他的心意的,竟然是晏柯! “行了,这么晚了,该休息了,守锅的守锅,睡觉的睡觉吧。”晏柯打了个哈欠,带着睡意回了房间。 看着窝在被子里面的孟佑,晏柯脱了外衣,爬上床。 他看见孟佑睡在里面,他准备睡在外面的。孟佑伸手将人给带了进去,将自己暖好的被窝让给他。 “怎么样,爷对你好不好?” 晏柯本来还是有那么些感动的,傻孢子一进房间就给他暖被窝,但是,听到这句话后,感动大打折扣,翻了个身,很敷衍的嗯了声。 入夜,孟佑本来睡的好好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从隔间传了过来。 “大人弄的人家好疼啊……唔嗯~” 孟佑睁开眼睛。 “小贱人,老子要弄死你。” “啊啊……” 孟佑睡不着了,顺便把晏柯给推醒了。 晏柯睁开惺忪的眸子,困的不行,起床气特别大的他,不悦的看着孟佑道:“干什么?这么晚都不睡觉。”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孟佑问。 晏柯仔细的听了一下,听到那些声音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古代的客栈隔音效果是真的有点差。 孟佑又问:“他们在干什么?” “打…打架。”听孟佑问的这么自然,想必纯情太子爷是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躁着一张脸说道。 “……听起来,那个女子好像很痛苦,爷要去救她吗?” “不不不…不用了吧。” “哦,睡吧。” 晏柯红着一张脸听着隔壁那荡漾的声音,捂住了耳朵。 没过多久,孟佑覆了上来,将他给抱在怀里,沉着声音道:“爷…也想和你打一架。”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为了缓解一下小天使的怒气,我提前把更新放上来了,这是一更~ 感谢所有订阅支持正版,评论,收藏的小天使们!笔芯~ 晚点二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寺 1枚、青行灯 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浅? 122瓶、么么 17瓶、景兮 5瓶、秋祁岳 5瓶、叫我欧巴 1瓶、我看好你哦 1瓶、时光泅渡者 1瓶、二苏不忆旧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045 睡眠再次被打断的晏柯烦躁的睁开眼睛, 刚转过身,他就感觉到孟佑将他给抱的更紧了, 他被气笑了:“要打一架是吧?” 孟佑点头, 道:“咱们的声音一定能盖住隔壁的!爷有这个信心!” 晏柯一脸冷笑,按住了在自己腰间有一下没一下揉着的手, 道:“好的,这太子爷您都提出来了, 我要是不满足您, 都对不起您了。” 孟佑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还不等他细想,晏柯就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孟佑一声闷哼, 抓住了晏柯的手, 道:“爷说的不是这个打架!” “哦?那你说的是什么?”晏柯明知故问道。 孟佑:“脱…脱了衣…唔,晏柯你…你你你…你居然跟爷动手?你再动一个试试?!” 晏柯反手一掌就打在了孟佑的肩膀上。 孟佑:“你再动一个试试?!别以为爷喜欢你你就可以在爷面前为所欲为, 夫纲——嘶。” 晏柯:“滚!你就是欠的!” 孟佑:“你!!” 孟佑看了眼冻的打了个哆嗦的晏柯, 冷哼了声:“此处不留人, 自有留人处!爷走!” 晏柯:“……” 孟佑:“盖好被子!” 最后,晏柯一把将孟佑给推了出去, 干净利落地爬回床上, 隔壁房间的动静似乎是被孟佑的喊声给吓到了, 估计正在隔壁偷偷进行着, 这样也好。 晏柯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么晚了, 外面会不会很冷? 孟佑穿好衣服就看见孟寒抱着一个锅被对面的唐起给赶了出来。 唐起:“滚!” “……你这样做有想过后果吗?”孟寒抱着一口锅,显得特别可怜。 “不管什么后果,我现在只想睡觉!你明天就是要弄死我,我也要明天再去买棺材!现在我要睡觉!”唐起乓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了。 兄弟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沉默的准备再去开两间房,结果被告知已经没有了。 他们又不能离太远,准备在马车上将就一个晚上。 晏柯认命的叹了口气?重新爬起床穿好衣服去找孟佑去了,问了店小二知道他们去了后面的马车之后,将缩在马车上,兄弟两正凄凉着的孟佑给叫了下来。 孟佑听着晏柯的声音,眸子一亮:“你嫂子来找爷回去睡觉了。” 孟寒抬头,看了眼孟佑之后,冷漠得说了声哦,表面平静毫无涟漪,内心却将那句‘打不过他,不能动手’循环了很多遍。 晏柯被冷风吹着缩了一下,看着磨磨蹭蹭的在马车上跟孟寒道别的孟佑,脸上无奈:“不出三个时辰,你们就要见面了,真没必要弄的跟生死离别一样。” 孟佑:“所以,听皇兄的,这男人还是得有个家。你看看你嫂子,半夜还爬起来找爷。” 孟寒:“……” 为什么皇兄你对房间里的惨叫声和刚被赶出来得凄凉的背影闭口不提?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孟佑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神经病啊,半夜还聊天,不要睡觉了?” 孟佑跳下了马车,将晏柯很自然的搂进了怀里:“外面冷,爷抱着你!” “爪子拿开!莫挨老子,谢谢配合。”晏柯打开了孟佑搂着他肩膀的手。 虽然他觉得弯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要他跟孟佑滚床单也不太可能,他喜欢那些水到渠成的事,感情到了孟佑下不了床的日子自然也会到的。 第二天,晏柯借了客栈的厨房,把早饭给弄好了,刚把食物端上桌的时候,店小二就跑了过来,跟他道:“公子,您还没有付银子呢。” 晏柯从怀中拿出碎银,问:“好的,我要给你多少?” “一个菜,十两银子,您这里一共十三个,一共一百三十两。” 晏柯收起那银子的手,嘴角微扬,这是碰到杀黑的了? 他道:“小兄弟,你还真是敢开口啊?这些菜全都是我自己买的,就借用了一下你家的锅和柴米油盐,你和我说要十两银子一个菜?” 小二冷漠:“本店有饭可以吃,客官您既然选择自己弄,就要付这个银子。” “那我进厨房之前你们怎么不说?”晏柯听着小二那阴阳怪气的话,收起嘴角的玩味,正经起来。 小二:“小的可管不了那么多,客官您既然用了,这钱您就要给。” 晏柯看着从后厨房出来的好几个壮汉,被气笑了:“这是没王法了吗?” “一百三十两,没有的话,我们就要将您和您的同伴送官了。” 晏柯听着这句话,眉头微皱,在什么情况下,这做贼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理亏得事难道衙门去? 除了官商勾结,晏柯想不到另外的可能了。 也是,这里地偏,即使是官商勾结,那些被宰了一顿的过客也权当是自己倒霉了,毕竟天高皇帝远的,要告到月国都城去,也不太现实。 “我上去拿银子。” 晏柯被两个人押着到了房间门口,晏柯挣扎了一下,蹙眉道:“松开。” “让里面的人把银子拿出来。”壮汉不仅没有松手,还紧了一下晏柯被反在身后的手。 晏柯:“孟佑!把银子给拿出来。” 孟佑从床上翻身下床,从桌子上拿起了装银子的荷包,开门递了过去。 看着被押着的晏柯,脸上的温度蹭蹭的就下降了好几度,想都没想,直接一脚用力踹了过去,正中一个人的胸口,剩下的那一个被孟佑阴冷得抓着手腕,用刚才那个人抓着晏柯的同样的方式,猛的用力。 晏柯揉了揉手腕,听着那个壮汉手上的那声咔嚓声,这手腕估计是被孟佑弄的脱臼了。 孟佑冷着脸推开抱着手一脸痛苦的壮汉,将晏柯给带到了房间中,问道:“怎么回事?” 晏柯将来龙去脉都和孟佑说了一遍,孟佑冷嗤:“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尸位素餐,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的人。” “现在怎么办?” “等衙门的来。爷给你揉揉手腕,在下面受欺负了不知道喊么?”孟佑抓着晏柯得手腕,轻轻给他揉着。 晏柯无奈道:“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爷给你揉揉,你别乱动!” 孟佑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从外面挤了进来,这并不大的房间顿时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孟佑抬头对着对面的门喊了一句:“唐起,你还吃不吃饭了?不吃饭爷吃完了!” 几乎是他一说完,对面的门就开了。 接着,就传来唐起得声音:“给我留点!” 孟佑唇角一弯,道:“好的,都留给你,唐侍卫,该护驾了。” 唐起看着孟佑房间里面的几个人,不明所以的问了句:“你房间怎么这么多人?” “来找麻烦的。” 唐起冷漠的转身准备回房间:“有病,这么点人又不是自己搞不定,我现在不是侍卫。” 晏柯撑着脸,淡淡道:“唐侍卫,还记得,三年前,你喝醉了,在太子府的厨房和我说了什么吗?” 唐起准备进去的腿再也迈不进了,转身怒吼:“我要弄死你!你个混蛋!” 晏柯看着突然战斗力爆棚的唐起,在旁边喝彩。 “爷记得他以前没有这么猛的。” 晏柯笑:“可能是把那些人当作是我了。” “他三年前说什么了?” 晏柯正想说,一个人就被唐起踹到了他的脚边,唐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间中间,几个壮汉倒在地上哀嚎。 唐起瞪着晏柯:“晏柯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晏柯道歉道的很有诚意。 唐起:“……” 孟佑敲了敲桌子,道:“坦白从宽。” 唐起生无可恋的看着要将他以前的那些不堪回首且说出来极有可能被打死的往事说出来的晏柯,自己开的口。 唐起:“不就是喝醉了想带他私奔么。” 晏柯:“他说饺子很好吃。”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完的。 晏柯无奈的看了眼唐起,兄弟,这就不能怪我了。 唐起蹙眉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该为晏柯没有说出来,他们两个兄弟情还在开心,还是该为了自己脑残经不住孟佑的逼问全盘托出而难过。 唐起:“不知道现在说我是开玩笑的还行不行……” 孟佑冷笑:“你说呢?爷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挖爷墙角,你可以啊!” 唐起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晏柯。 晏柯伸出三个手指。 唐起:“……”随后点点头,不就是三百两吗?他拿得出! 晏柯:“他还说了,朋友妻,不客气。还有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孟佑,他居然想玩我!” 唐起:“……交易都谈好了且存在可以提价的空间,晏柯你不地道了啊!” 晏柯嘴角一弯,道:“谁和你做交易了?我是想送你三个字:你凉了。” 唐起山興生无可恋的指着窗口,对孟佑和晏柯道:“请问从这里跳下去能死吗??我要死在你们面前!我要你们这对贱男人内疚一辈子!” 孟寒打了个哈欠从准备去看唐起起床了没,听见唐起的声音,侧头一看,看见唐起坐在了窗户口,连忙跑了过去,准备将唐起给拉过来。 这脚在桌脚拌了一下,本来是要拉唐起上来的,结果一头撞在了唐起的屁股上,一头将唐起给——撞下去了…… 唐起:“???” 孟佑、晏柯:“……” 作者有话要说:  唐起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存在。 二更来迟啦~ 爱你们!笔芯! 谢谢给我投地雷,营养液,订阅,收藏,评论的小宝贝! 晚安安~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丷绵绵乚 1枚、秋祁岳 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葉幾微涼 48瓶、莫桃* 33瓶、景兮 5瓶、平生不相思 1瓶、金多多土厚厚 1瓶、一只久宅深居的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046 还好虽然是在楼上掉下去的, 也不是很高,加上唐起抓住了一根杆子, 并没有伤到哪。 唐起抬头, 正好看见了孟寒探头出来。满心憋屈不知道去和谁说,用手指着孟寒, 好久都没有把话说出来。 孟寒也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蹙着眉看着唐起:“怎么样?让我看看, 有没有伤到哪。” 唐起收回自己的手, 哼了一声:“怎么着?七殿下杀人未遂还想再补一刀?我可算看透你了!存着这个心思很久了吧?” 孟寒跟在唐起身后,跟着他上了楼,然后准备进房间的时候, 看着唐起准备关门了, 硬是挤进了一只脚卡在门缝处。 唐起:“拿开!” 孟寒:“不拿,开门让小爷进去看看你的伤。” “滚!”唐起用力的关门, 看着孟寒逐渐变了的脸色, 最后无可奈何的把门给打开了。 孟寒进去之后, 准备把门给关上,正好对上了对面房间里面那两个坐在桌子边的人的视线。 孟寒瞪了眼晏柯, 然后啪的把门给关上了。 晏柯笑:“哈哈, 他自己把人给推下去的他还瞪我!” 孟佑:“估计是看你没拦着。” “你不也没有拦着么?” “他敢瞪爷?”孟佑挑眉问道。“再说了, 就唐起, 爷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从这里跳下去,还用得着劝?如果没有孟寒这一出,让他在上面待一会, 他就自己下来了。” “哈哈哈。” 两个人正笑着的时候,店家就把官兵找来了,店小二指着晏柯就对官兵一阵控诉。 “就是他,吃了东西不给钱。” 晏柯笑:“东西我还没吃,还在下面呢。还有,不是不给钱,是不让杀黑,该给的银子我们还是会给的。” “那麻烦几位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孟佑站了起来,推开了准备来拉晏柯的人,自己拉着晏柯跟着衙门的人走了。 晏柯看了眼还在房间中腻歪的孟寒和唐起,敲了敲门,道:“出来了,出去坐牢了。” 唐起听到晏柯的声音,一瞬间就觉得解脱了,像个嘤嘤怪一样,一路呜呜呜的跑过来,看着晏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道:“他有病!硬是让我脱了衣服给他看摔到了哪里!” 晏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子睨向了孟寒,道:“真的只是看摔到哪了?” 孟寒冷漠道:“不然呢?小爷还能看什么?他有的小爷都有,小爷要真想看点什么小爷不知道看自己的?” 孟寒哼了声,走前面去了。 孟佑小声的在晏柯的耳边道:“爷就不喜欢看自己的,喜欢看你的!果然是个没成亲的,自己的有什么好看的。” “说的好像你看过一样。” 孟佑笑道:“那咱们等下回来一起洗澡啊~” 晏柯忍无可忍,推开了孟佑,道:“咱们是去坐牢的。” “整个月国,能关的住爷的牢房还没建出来。”孟佑舔了舔嘴唇,威风凛凛的说完之后,话音一落,又将话题拉扯到了刚才那个问题上:“回来一起洗澡好不好?” “…不好,滚!”晏柯看着孟佑,他想,孟佑是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们同房,自己要用到他的哪个部位,随后,拉着他,将步子放了下来,两个人慢慢吞吞的走在了后面。 随后轻声道:“你知道我们如果一起洗澡会发生什么吗?” 孟佑想都没想道:“咱两都会洗的很干净。” 晏柯:“???哦。” 孟佑道:“你不觉得吗?爷可以帮你搓背,你可以帮爷搓背。” “不觉得,谢谢,滚!”晏柯冷漠道。 “你刚刚还在那很开心的问爷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晏柯:“……” 我特么还能怎么了?以为你翘着屁股在求那啥,准备给你普及点知识,结果你特么真的只是一起洗澡,因为一起洗澡能互相搓背洗的干净? 没出息,一起洗澡竟然只是为了搓背! “看你这不满足的样子,是不是爷一起搓背的想法满足不到你?”孟佑笑着搂住晏柯的肩膀,道。 晏柯:“我没有!别瞎说!” “既然搓背少了的话,那咱们——”孟佑说到一半凑了过去,贴在晏柯的耳朵上。 晏柯想着孟佑即将说出来的话,脸微微有些臊,呢喃了句:“不要脸!” 孟佑:“咱们还可以一起搓脚啊!” 与其同时,孟佑也将他没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 晏柯:“……哦。” 你永远不知道傻孢子能在什么时候,什么话题上,说出什么雷你的话。 晏柯好笑的想着。 “你脸怎么那么红?” “关你屁事!” “???”孟佑看着腾腾腾走到了唐起那边的晏柯,蹙了蹙眉,一起洗澡怎么就不要脸了? 几个人到了衙门,县令往那里一坐,睥睨的看着下面的几个人,开口:“跪下。”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他让你跪下呢。” 孟佑没说话,阴冷的目光看了眼县令。 “跪下!”县令又道。 见几个人没有反应,一个衙役走了过来,准备押着四个人跪下,还没碰到唐起,就被孟寒给打趴了。 县令眸子蹙了蹙,这次好像踩到了什么硬茬了?不过,再硬能有多硬啊! “听说你们吃东西不给钱?” 晏柯笑:“哪能啊,怎么会吃东西不给钱呢,而是不想被当冤大头宰。” “要么你们就把银子给那店家,要么本官就打你们每人几板子。”县令敲了敲桌子,显得不耐烦极了,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次了,只要吓吓他们说要打板子,他们立马就会乖乖的把银子给交了。 “你就是这样审案的?就光听这一面之词?还是…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做的熟能生巧了?”孟佑冷声道,如果不来这一遭,他都不知道在月国还有这种尸位素餐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的家伙。 “本官在这里断案断了几十年了,用得着你来教本官怎么断案?”县令鄙夷的看了几眼孟佑:“既然几位把银子看的比命重,那就……打吧。” 晏柯看着孟佑那小暴脾气上来了,连忙把人给拉住,帮炸毛的孟佑顺着毛:“别生气别生气。” 孟佑本来怒火上了头的,晏柯的手在帮他在胸口处一下一下的顺着气。 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前面是想把衙门拆了来着。 随后,孟佑握住晏柯冰凉的手,郑重的道:“听爷的,等爷以后登基之后,你千万别跟着爷一起去上朝!” “???”晏柯狐疑得看了眼孟佑。 “美人误国。”孟佑一说完,就被晏柯狠狠的剜了一眼。 看着在旁边调情的晏柯和孟佑,唐起蹙眉道:“不知道两位还记不记得,咱们现在正在被审。” “要银子没有,要打板子得话,你试试。”孟佑指了指孟寒,道:“先从他打起。” 孟寒呆在唐起旁边,一直低着头,全程都不在状态,突然被点名了,抬起了头,看了眼孟佑,松了松手腕,道:“可以上了吗?” 晏柯捂脸,他仿佛可以看的见县令那崩溃的表情,这到底是一群怎样得神经病? “现在,把所有官商勾结的商户都写着给爷呈上来,然后,中间贪污了多少银子,具体得数额,还有近几年经你手办过的案子,都给爷拿上来。” 孟佑看着县令,最后从嘴里又吐出几个字:“坦白从宽,饶你不死。” 晏柯觉得他现在该为孟佑鼓掌的,气场全开,简直A爆了啊! 县令看着底下身着华服的几个人,这心里说不慌,是假的。 “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你们也要给了钱再走!” 晏柯其实能听出来,县令已经被孟佑给震慑住了,前面本来都说了要打他们板子了,现在退而求其次的,只要他们给了银子再走,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们给送走。 晏柯听出来了,孟佑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笑了笑,转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晏柯说:“爷快点解决完,然后咱们回去洗澡好不好?” 晏柯:“……滚。” 孟佑在晏柯这里被拒绝了,转头将目光放到了县令的身上。全身上下都冒着一句话‘太子妃拒绝爷了,你惨了。’ 等他走到县令面前的时候,县令拍了拍桌子:“愣着干什么?上啊!没看见这刁民都跑本官面前来了么!”在下面的衙役准备动手的时候,孟佑吹了一声口哨,躲在暗处的暗卫跳了下来。 孟佑伸手按住了准备起身,已经慌了神的县令,手上的力道很大,将县令给固定好之后,一只手拿起了桌子摆着的县令印鉴,放在手上把玩了片刻,随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冷声道:“月国在给你们发放俸禄是要你们为百姓做事,当个百姓的好父母官,如若不是爷来这里走一圈,倒是真不知道,还有你们这种米虫在。” “你…你是谁?”县令的声音微微颤抖,惶恐的看着孟佑。 孟佑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太子印放在了桌子上。 县令虽然天高皇帝远,从来没见过孟佑,但是,太子印他不会不知道,看了眼孟佑,又看了眼桌子上得太子印,当即从椅子上跌坐下来,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得望着孟佑,眼中,充满了恐惧。 孟佑:“爷要看衙门的账簿,还有最近几年的案子,你处理了多少件多少桩,都给爷拿上来。” 孟寒本来还以为能动手的,结果这群人,看到了暗卫,完全就呆在那里不敢动了,随后,不满的看了孟佑一眼,道:“哥,好歹玩玩啊,这样多没意思啊!以官压人算什么好汉。” “以官压人?”孟佑眸子看了眼呆坐在地上,显然已经被吓惨了的县令,不屑道:“爷要压也不会压他好么。” 众人:“……” 孟佑将县令先关押进牢房,等他查完这个小小县令贪污了多少,坑害了多少人,再来和他算总帐。 孟佑让暗卫拿着自己的太子印去都督府调兵。 而他们四个人,分工明确的接管了整个衙门,孟佑负责看这几年县令审的案子,边看边在旁边做批注,越看脸色就越不好。 唐起和孟寒负责看账本,两个人被衙门的账本惊的目瞪口呆。 唐起:“这小小芝麻官,家底比我家还要丰厚!” “估计这些年,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孟寒也颇为愤怒。 “都给爷记着,多出来多少银子,都记上面,等会去这县令家搜家,有多少搬多少出来!” 唐起笑:“充公啊?这可能发笔小财。” 孟佑合上记案件的本子,冷声道:“这里这里多案子,很多都疑点重重,下午提审一次牢中的犯人,凡误判错判的,都可在衙门中来领取补偿,无罪释放。” 唐起了然的点点头:“这些银子是用来做补偿的啊,我说这小县令是狗胆包天了吗?就不怕人告到京城去?” “可能是觉得这里京城的手够不着,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唐起觉得有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说不通,道:“那这么多年,受这贪官压迫的百姓和来往的商人,难道也没有一个去京城告过状?” 孟寒一掌拍在了唐起的脑门上:“你是不是傻?谁不是拖家带口的?难不成,还拖家带口的去京城告状?再说了,这县令既然敢错判案子,那肯定后路也做足了的,被错判案子的百姓有苦难言,又被威胁,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真可怜。”唐起叹了口气。 晏柯从后面走了进来,看了眼沉着脸看案子和账簿的三个人,说了声:“吃饭了,先吃饭再看吧。” 孟寒和唐起将手上的账簿放下之后,立马朝着厨房走去了。 倒是平时第一个上桌的人,还拿着案本在那记录着。 晏柯拿了孟佑手上的毛笔,搁在了笔架上,看着孟佑紧锁的眉头,手在他眉间抚了抚,低声安慰道:“孟佑,这不怪你,我们的眼睛不是千里眼,看不到这世间所有的不平之事,即使看到了,你也够不到。佛都难渡这世间所有的苦情人,更何况是咱们这些肉体凡胎。” 孟佑将晏柯揽在怀里,在晏柯的脸上偷了一个香,道:“爷知道。” “知道就知道,你特么下次在敢说话的时候动嘴我弄死你!”晏柯瞪了眼孟佑。 孟佑:“说话不动嘴怎么说?你说个给爷看看。” “滚去吃饭!” “好嘞,太子妃。”孟佑揽着晏柯一起进了厨房。 吃完饭后,晏柯帮着孟佑一起看案子,一旦有疑点的,就标出来给孟佑看,一路看下来,看的晏柯是触目惊心。 看完最后一本的时候,一向沉得住气的孟佑看着这桌子上的案本,愤怒的想现在就把县令拉出来凌迟! “唐起,你去衙门口贴张公告,就说是从前被错判得人现在可以过来伸冤,如若真是错判,可以来衙门领赔偿。” 一张告示贴出去之后,整个小镇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不少百姓即使身上没有冤假错案也统统都跑来衙门口看热闹。 这中间不乏身上背着冤案却不敢去敲鼓的,怕的又是这衙门的一个阴谋诡计,枪打出头鸟,他们都在等第一个人站出来。 等到了晚饭时分,晏柯站在里面看着门外看的人不少,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面来击鼓,推了推孟佑,道:“你拉着贪官出去转一圈,这里的百姓估计是被吓怕了,你出去给他们点勇气。” 孟佑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唐起。 唐起让人将县令从牢里给拎了出来,然后一把推倒在了地上,道:“大家不必害怕,现在这个狗官已经被抓,所有冤假错案,将由咱们月国的太子爷重新审判,有冤报冤,谁来敲鼓?” 一个女子站在最前面,最后,抹着泪愤然走了上来,将衙门外面的鼓给敲响了。 唐起看了眼还没说话就开始哭的女子,从怀中拿出了丝巾,递给了她擦眼泪。 孟佑:“你叫什么?有什么冤情?” “民女名叫张莲,要告的是县令的侄子,草菅人命!”张莲一听到这衙门口贴了伸冤的告示,就将家里的证物全部给拿了过来,不管真的假的,她都揣着一丝希望。 孟佑看过案本,张莲,本地人,新婚丈夫因为落水而亡,在衙门多翻吵闹,被关了三个月。 “你可有证据?” “有!这是民女的丈夫在临死前交给民女的。” 张莲看着那封已经旧到快看不清楚字的信书,泪如雨下:“民女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到狗官面前,所以,也只能有苦自己吃,等着有一天能有一个青天大老爷替民女伸冤。” 晏柯凑过去看了眼信,心中的悲愤瞬间被放大了:“就为了一两银子的工钱就草菅人命?!” “唐起,你去带县令的那个侄子,孟寒,你去关闭城门口,在那守着,只准进,不准出!”孟佑将信给晏柯,晏柯拿着案本,重新记录。 证据确凿,且县令的那个侄子看到孟佑要动刑了,什么都招出来了。 看着哭倒在衙门口的女子,晏柯将她扶了起来。 张莲道:“谢谢恩人,谢谢恩人给我们孤儿寡母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晏柯看着在下面同样哭的泪眼婆沙的一个年长的女子手中抱着的一个小孩,心里一片凄凉,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男人就是顶梁柱。 这顶梁柱倒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怎么活下去。 晏柯从怀中拿出银子,放在了张莲的手上,道:“拿着这个银子,去做点生意,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就来衙门告状,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要相信,衙门始终比你们自己的力量大。” 张莲拿着银子,跪在了晏柯的脚旁边,晏柯两人给扶了起来。 这下,告状的人,蜂拥而上。 晏柯一回头,就看见孟佑坐在那上面,脸上带着丝疲惫,笑着看着他。 晏柯叹了口气,继续坐回去开始记录。 所有的案子,全部被翻了个底朝天,那些没有证据的,孟佑判不了,补偿却也没少。 到了临近深夜,晏柯看着外面还是人挤人的,蹙眉道:“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再来,这么晚了,外面天冷,回去休息吧。” “要是你们明天走了怎么办?” 孟佑从里面走了出来,屁股在那张椅子上粘了一天了,终于能起来走动走动了。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晏柯的身上,道:“爷不会走,你们可以明天再来。” 众人一看到孟佑,再看向了晏柯,顿时就猜出了晏柯的身份,都说这太子娶了个男的太子妃。 晏柯听着纷扰的人群中一直源源不断活菩萨几个字,笑了笑。 他叹了口气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官大一级压死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孟佑也跟着叹了口气,皇权之下,漏洞百出,很多地方都顾及不到,是不是像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 孟佑一行人直接住在了衙门内,自从他接管衙门之后,这衙门的众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了什么,让这位京城来的太子爷给盯上了。 此刻,孟佑可没有什么心思去盯梢那些衙役,让人备好了洗澡水,然后半拉半拽,最后干脆一把抱住了晏柯往房间里面走去。 晏柯手捏着孟佑,道:“放开我!特么的这样抱着我我不要面子的?” 孟佑:“刚刚给过你机会了,乖乖跟着爷走不行吗?” 孟佑掂了掂晏柯,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轻?” “我轻但是我体力好。”晏柯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突然冒出来这一句话,等他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我说的是……??” 不是,哥们你那什么眼神?! 晏柯看着孟佑发亮的眸子,心里有些发毛。 “体力好啊?那就好!” 到了房间,孟佑三下五除二的把晏柯给剥光的只剩下一条亵裤了。 晏柯生无可恋的有种赶鸭子上架…哦,不,赶鸭子上孟佑的感觉,他就是那只鸭子! 孟佑也脱了衣服,钻进了水里。 看着坐在他后面的太子妃,走了过去。 晏柯哭着一张脸,道:“孟佑你别过来!这太突然了,我会硬不起来的……” 然后,孟佑把一块手巾放在了他的手里。 晏柯:“????” 孟佑趴在了边边上,闭着眼睛对他道:“来吧,帮爷擦背!”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硬不起来?” 晏柯拿着那块手巾,扔在了孟佑的脸上,咆哮了一句:“滚吧,你这傻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写文的时候听歌。 然后…… 昨天脑袋昏沉沉的时候,放了首特别嗨的囧架架。 顿时感觉人生到达了高潮,码字速度提高了2.5倍速。 然后,今天我六点爬起来重新写了…… TAT 你们骂我吧!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边南 2枚、甜死我吧! 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边南 15瓶、橘花花 10瓶、平生不相思 6瓶、金多多土厚厚 1瓶、耳雅大大今天更新了吗 1瓶、伪装 1瓶、我看好你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047 孟佑从脸上拿下手巾, 又放回到晏柯的手里,道:“快点帮爷擦背。” 晏柯接过手巾, 在孟佑的背上边擦边想, 这男人一边说喜欢自己,一边一起洗澡又毫无反应…… 看着孟佑背上的伤疤, 晏柯伸手摸了摸,这些应该是打仗受的伤吧, 早就结疤了, 这么长,当时应该很痛吧? “孟佑,你这伤, 痛不痛?” 孟佑摇头:“不痛, 快点给爷擦,在那墨迹什么?”孟佑想转移晏柯的注意力, 催促道。 晏柯看着孟佑, 手一路从孟佑的肩膀滑到他的尾椎骨, 看着那人毫无反应,叹了口气。 这傻子是真把自己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孟佑看着晏柯起身, 连忙拉住他, 问道:“干什么?还没洗完就站起来, 不嫌冻人啊?” 晏柯甩开孟佑的手, 从浴桶里面跨出来的时候有些狼狈,拿着浴巾在旁边擦水。 “……爷不就让你擦个背么,瞧你跑的跟爷要吃了你一样。” “我再不跑, 你就倒霉了,行了,别在这贱了,赶紧洗完回自己的房间,明天还要审案子,你早点睡。”晏柯从包袱里面,把自己和孟佑的衣服给翻了出来。 孟佑接过衣服,站了起来,直接就开始脱裤子了。 “卧槽!你特么的露鸟麻烦你打声招呼好么?!”晏柯把外衣递给孟佑的时候,就看见孟佑在穿裤子,眼神自动过滤并且加上了马赛克。 “啧,这就被你看光了。”孟佑笑道,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不太甘心的回过来问了一句:“明明昨天还一起睡的,今天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滚!”晏柯回答的干脆利落。 “哦……” 从孟佑走后,晏柯才脱下了湿透了的亵裤,开始换衣服,换完衣服之后,叹了口气,躺床上睡觉了。 一大早上,晏柯的生物钟就把他给叫醒了,穿好衣服,摸着枕头底下的玉佩系在了腰上然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都是新鲜的食材,晏柯听着前面敲鼓的声音,想着大概是孟佑让人买的。 早上吃的清淡些比较好,主食吃的是稀饭,他炒了几个菜来做下饭菜。 做好之后,端着去前面给孟佑他们吃去了。 孟佑看了眼放在自己旁边的食物,将手里头的案子处理完之后,才端起了桌子上的稀饭,大口吃了起来。 “帮爷把这个抄到折子上。”孟佑抽空出来,将一个小本本扔给了晏柯。 晏柯翻看了一下,孟佑把这里的事说了个大概的,让皇上先让人来接管这里,晏柯推了推孟佑,道:“你让开点,让个位置给我坐了。” 孟佑伸手,将晏柯揽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晏柯屁股一贴在孟佑的大腿上就立马站了起来。 晏柯抱着折子自己走下去找了个位子,下去的时候,还瞪了眼孟佑。 “谁大老爷们的坐大腿啊!我抱你你乐意吗?” “乐意啊,你抱爷啊,爷可是特别乐意!”孟佑回答的理所当然,随后,眉眼一挑,怎么看怎么轻浮,他又道:“所以,你要抱着爷么?” “不抱!抱不动!”晏柯拒绝的特别干脆。 孟佑吃完之后,让人给收下去了,看着认认真真的在下面撰写折子的晏柯,欣赏了好一会,才继续忙自己的,开始审案子。 孟佑连着审了三天才把存疑的案子给审完,这衙门的牢房中,空了一大半,冤假错案一大堆,这还不包括那些蒙冤死去的人。 三天后,新县令到了,孟佑把手上前县令的案子转交给了新县令。 然后带着暗卫从都督府调过来的人,直接去了县令府。 县令府修建的特别气派,门口的那两只大狮子比孟佑太子府门口的都要大一些。 晏柯嘴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道:“活的还不如一个九品芝麻官系列。” 一进去之后,就看见县令一家老小哭着跪在了院子里。 “啧啧啧,光夫人就有五房!”唐起感慨。“等以后,我老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给,把我扔在一个穷乡僻壤,让我当个芝麻官就成。” 孟佑点头:“爷会在你看管的地方,设立三个都督府看管你的。” “没良心!” 晏柯蹙眉看着被人搬出来的银子珠宝和古玩,放在手里看了两下,突然冷笑了出来:“还真是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除了一针一线,别的应该都拿走了吧。” “这该死的贪官,把他剁十次都不足以解恨!”孟佑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爷让人把杨世这么多年该得的俸禄给算出来了,这县令府会有新的县令来入住,你们找个时间搬出去。” “太子爷,我知道我们家杨世罪孽深重,但是,求求太子爷给他留一条命吧!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做坏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抓住了孟佑的衣摆。 孟佑眸子微眯,道:“这些话,你要是在他干坏事之前跟他说,劝他迷途知返浪子回头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怎么?老人家是认为,自己得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了?在你儿子杨世错判得案子里,老人家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少**离子散,老无所养。” 老人知道自己说的没的用,也知道这是自己儿子的罪有应得,伤心过度,昏厥过去。 孟佑带着人全部搜完了之后,看着马车上的那些真金白银,拍了拍马车,吩咐道:“这些拿去衙门充作官银,爷用来补偿给老百姓的银子是先让人从衙门里拿的,这个要先填进去。” 唐起点点头:“估计杨世家里搜出来的这批银子去填补这几天衙门库房里的空缺只有多,不会少。” 正当几个人准备走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晏柯的衣服被人扯住了。 晏柯回头,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眼睛,很大很灵动。 小姑娘从袖口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晏柯的手上,跪在地上,拉住了晏柯的袖子。 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你是想让我看完再走吗?” 小姑娘点点头。 晏柯打开了信,里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五张纸,晏柯拿过去跟孟佑一起看。 姑娘叫木棠,有个姐姐叫海棠,海棠是这个镇子上出了名的大美人,到了该出阁的年龄时,这前来说媒的媒婆把家里的门槛都快踩破了,偏偏海棠一个都没看上。 只有木棠知道,在众多对海棠魂牵梦萦的贵公子中,海棠看上的只有都督府的小公子顾生,在顾生进京赶考的时候,两人交换信物,私定了终生。 海棠在家里一等就等了三年,没等回来顾生金榜题名荣归故里的消息,倒是等来了顾生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迎娶了公主,成为驸马的噩耗。 海棠不甘心白等三年,收拾行李,一个姑娘家的准备独自去京城去找顾生。 这要真走了也还好,在临走前的前一天晚上,她被传唤进了衙门,好几天才被放出来。 木棠不知道姐姐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海棠回来的时候,浑身凌乱,双眼无神,躲在房间中洗澡,洗澡水都换了三遍。 一个月之后,木棠照例去送饭给关在房间中的海棠吃,入门便看见了上了吊的海棠,身体已经僵硬。 仵作尸检的时候查出海棠以有孕在身。 未婚先孕,即使没死,也是要浸猪笼的大罪。海棠被裹着一张草革扔进了乱葬岗。 木棠不甘心姐姐枉死,只身进了县令府,在县令府里面呆了半年,终于在一次杨世醉酒的时候,探听到了当年的真相。胳膊拧不过大腿,杨世在这个小镇子上只手撑天,木棠还没抓住跑的机会,就被杨世给剪了舌头。 晏柯将信紧紧的拽在手上,看着跪在地上,充其量才十五岁的小姑娘,他蹲了下来,蹙眉温声道:“来,让哥哥看看你的舌头。” 木棠微微张开嘴巴,那短短的一截舌头微微颤动的模样让晏柯酸了眼睛。 才十五岁,在现代,这么小,什么都不懂。 晏柯心疼极了,道:“乖,这个哥哥会帮你赶跑所有的坏人,也会帮你报你姐姐的仇的。” 小姑娘把目光投向了孟佑,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晏柯将木棠给扶了起来,道:“这里估计她是呆不了了,你要不要给他安排个去处?这小姑娘很有灵性,看起来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让人把她送到太子府去吧。”孟佑道。 “好。”晏柯捏了捏木棠扎在两侧的丸子头,笑了笑。 在回去的路上,晏柯心情不错,看着傻孢子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走上前,握在了手心。 看着孟佑猛然回过头来,错愕的看着他的样子,晏柯嘴角轻扬,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你看路。” “……好。”手上冰凉凉的触感从手掌传到了心里,孟佑觉得好笑,他的太子妃真是容易满足,只不过是把一个小丫头安排进太子府就主动来牵他的手了。 那要是这种事情多来几次的话…… 孟佑已经脑补出了晏柯主动脱光衣服,躺在他床上对他含羞的说:“夫君快来”的场景了。 一股暖流自鼻子流出,孟佑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这可把晏柯给吓到了:“你特么怎么了?这走的好好的怎么出血了?” 孟佑吸了吸鼻子,道:“今晚一起洗澡吧,爷总觉得,昨天少干了点什么。” 晏柯忍着脾气拿纸给孟佑擦流出来的鼻血,等止住血后,揪着孟佑的耳朵道:“你特么正经点!” 到了晚上,晏柯被孟佑用同样的方式扔进了木桶里面,看着靠近的孟佑,晏柯脸微微红了:“我我我…我会轻点的。” 孟佑抓着晏柯的身子,将他翻了个身,把晏柯的头按在了木桶上,然后开始给他擦起了背:“爷就说嘛,昨天光顾着爷享受了,今天爷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晏柯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黑,精彩的不得了。:“……” 晏柯生无可恋的想着:老子特么的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还有这种沙雕不赶出去是准备留着过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一定要重新看46章!不然接不上!表白大家! ☆、048 孟佑这还没洗完就被晏柯给赶了出来, 抱着衣服,站在外面, 颇为狼狈。 他那天以为, 是他光顾着自己享受了,忘记给晏柯搓背了, 所以晏柯把他给赶出来了。 然后今天,他很卖力的在伺候他, 结果还是被赶出来了。 此时的孟佑, 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不甘! 于是,孟佑吹着夜晚的凉风,摸到了晏柯房间的窗户边, 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户, 然后从里面爬了进来。 晏柯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完了英明神武的太子爷爬窗户的整个过程。 看着孟佑动作干脆利落的爬了进来, 然后将衣服搁在木架上,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 晏柯开了口:“哪里来的小毛贼?” 孟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才进来, 本来是以为晏柯睡着了的,这正心虚的时候, 听见晏柯突然说话了, 扎扎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来偷人的。” “滚, 自己没床?要是让人看见了, 你这太子爷的脸还要不要?”晏柯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身子下意识的就往里面挪去了。 反应过来后,感觉到自己这口不对心的白痴行为, 又往外面挪了点,并在心里默默祈祷孟佑没有看见。 孟佑爬上床,强势的将晏柯给挤进了里面。 “你是过来蹭被窝的吧?”晏柯好笑的问道。 “就你这被窝?还用蹭?凉的跟放了冰块进去一样,爷这是来给你暖床来了。”孟佑将晏柯给抱在怀里。 细细想想孟佑说的话,好像也不错,这几天没和孟佑睡,一个人缩成一团,手脚冰冷的,一整夜都是如此。 有个人形暖手宝就不一样了。 晏柯很不客气的将脚搭在了孟佑的腿上,他能很清楚的听见孟佑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 “很冰吗?” 孟佑睁眼说瞎话:“不冰!很暖——嘶,暖和。” 晏柯把手放在了孟佑的脖子上,听着孟佑那吸冷气又死撑着的声音,笑了出来。 闹过之后,他就把手脚收了回来,这手脚冰冷的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身上暖暖和和的孟佑。 孟佑把晏柯的手和脚又按在了自己的身上,将他给抱的更紧了,道:“爷说了,爷就是来给你暖床的。” “很冷,不用抱着。” “啧,你别乱动。”孟佑按了一下晏柯的头,看见晏柯还在被子里面乱动,随后威胁道:“你再动爷就动嘴了。” 晏柯道:“好啊。” 孟佑吧唧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晏柯立马就炸了,天时地利人和,夜黑风高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然后抱在一起。 你特么亲一下老子的唇是能烂你的嘴是吧?! 晏柯捏着孟佑的下巴,忍着脾气,问:“你特么说的动嘴就是动这个?” “嗯。”孟佑应得理所当然。 “……哦,晚安。”晏柯翻了个身,背对着孟佑。或许,他面对孟佑的时候,应该佛一点! 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他不能去勉强孟佑做,他就奢望着,孟佑早点开个窍,让他有生之年开回荤就行了。 孟佑这因为晏柯允许自己亲了他颇为开心的心情被晏柯的一个冷背又给打击到了,问了句:“爷是不是不该亲你?” 晏柯闷声道:“孟佑,答应我,我求求你要求多一点,高一点,你特么是个太子爷啊,不要鼠目寸光行不行!你要把眼光放的长远点。” 孟佑点点头:“爷的太子妃说的都对!” “那咱们现在该干什么?” “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哦,你开心就好。晏柯叹了口气,放弃了治疗:“睡吧,傻孢子。” 第二天,晏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摸了摸自己身边,发现自己旁边的位置已经是冷的了,孟佑估计起床很久了。 穿好衣服,爬了起来,看到外面被抓进来的正好是他们住的那个客栈的店老板和店小二。 孟寒在店小二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将人给直接踹趴下了,他道:“这些家伙准备跑,让守着城门的人给抓回来了,哥你还真是灵机妙算啊!” “树倒猢狲散,这些人敢这么嚣张,都是因为有杨世这个地头蛇在,现在杨世出了事,他们自然是削尖了脑袋的想要跑了。” “那这些是交给新县令吗?” “嗯,咱们该走了,在路上耽误了太久了。”孟佑见晏柯出来了,迎了上去,很自然地握住了晏柯的手。 “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弄。” “太子妃,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都说您菩萨心肠,求求您,让太子爷放了我们吧!”店小二爬到晏柯的身边,抱着晏柯的与×希×独×家。腿就开始求饶。 “松开!”孟佑冷喝道。 店小二被吓住了,颤颤巍巍得松开抱住晏柯的腿得手。 晏柯笑:“小兄弟,找你来真不是因为我,你要是身上干干净净啊,马上就能出去了,这你要是不干净,跟我说我也放不了你啊。” 孟佑拉着晏柯,两个人并排走进了厨房。 孟佑道:“你做,爷不打扰你,爷在旁边看着你。” 晏柯笑了笑,边洗手边说了一句:“傻样。” 孟佑将手撑在桌子上,笑着看着晏柯,晏柯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锅里,将煎好的饼子给夹了上来,卷上自己炒好的菜,给孟佑拿了一个。 “吃吧。” “这几天爷都没问你,如果你不是那个晏柯的话,那你是哪里人?”孟佑边吃边问。 晏柯手停顿了一下,随后笑道:“或许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我来自未来,一千多年以后的未来,是个高级厨师,死了之后,就直接穿越到这里来了。” “一千多年以后……月国还存在吗?你是哪个国家的?” “这一千多年里,早就已经将领土统一了。” “那…你还会回去吗?”孟佑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 “我在那边都已经死了,而且,过了这么久,身体可能早就火化了,如果哪一天,真的又回去了的话,就只是一只阿飘了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过来,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穿回去。” 晏柯刚说完,他就被人给抱住了。 孟佑沉声道:“那就别回去了,好好呆在这里,陪着爷。” 晏柯一哂:“嗯。” 唐起捂着肚子从外面进来,忙活了一早上了,他都要饿死了:“晏柯你弄好了……”吗。 看着孟佑抱着晏柯,晏柯在那摊饼,唐起翻了个白眼,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吃饱了。 对了,他们最近好像同床来了,不是十年一睡?就孟佑这种鼠目寸光的人,牵个手都能瞎得瑟半天,啥时候开的窍啊? 晏柯看着又跑走了的唐起,推开了孟佑,快速的将早餐给弄好了。 “我多弄了些,咱们可以留在路上吃。”晏柯拿来自己带的小食盒,将饼和菜放了一部分在里面。 一出去,就看见了木棠朝着他走了过来。 木棠笑着看着晏柯,将一个小纸条递给了他:谢谢哥哥,今天木棠就要去太子府啦! 晏柯笑:“好。” 木棠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两个小荷包,一个给了孟佑,一个给了晏柯。 上面绣着两只小鸳鸯。 晏柯道:“谢谢,我很喜欢。” 小姑娘看了眼孟佑,不太敢跟孟佑说话,笑着走开了。 晏柯笑了笑,将荷包贴身放好之后,吃早餐去了。 吃完早餐,几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上路了,唐起背着自己的包袱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在街角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蹙眉走了过去,将那人给带了过来。 孟佑看了眼上马车的人,又看了眼唐起,无声询问着。 唐起解释道:“他就是那个跟我说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风景很好,很好玩的人。” “其实,我让太子爷来,就是想让太子爷看看,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这里的百姓是怎样活着的。” “所以,你是特意引我们来这里的?”孟佑问。 那人点点头:“草民叫赵行,太子爷给草民一点时间,让草民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可好?” 孟佑点点头。 “四年前,我路过界岭,被山匪挡住,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穷书生,没有银子就只能把命丢在那。我看见了路过的一辆马车,向马车上的人求救。” “马车上也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人,是个家境富裕的小少爷,他救了我,拉我上了马车,本来以为就此能逃脱,没料到,那群山匪骑着马追了上来。” “他本来是可以逃脱的,为了救我,被乱刀砍死,我当时太害怕,没敢回头,等到天黑了,我又摸了过去,在小少爷的身上,找到了一个带血的荷包,里面还装着一缕青丝。” “我想,只有有情人才会送这个,我走了很多地方,查了很多人,把小少爷的身份给查了出来,大户人家的孩子,有一个私定终身的美娇娘,我没敢告诉那个姑娘,小少爷已经死了,看着姑娘家说媒的媒婆越来越少,我着急了。” “三年后,跟姑娘说,让他别等了,小少爷已经在京城高中了状元,娶了娇妻了。” “姑娘信了,我以为,她就此会忘了小少爷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嫁人生子,没想到,我半年后去看,镇子上还传着她未婚先孕上吊自杀的丑闻,而姑娘唯一的亲人也成了一个哑人,在姑娘的妹妹身上知道了姑娘被县令所强迫后来发现自己有孕在身上吊身亡的真相时,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去杀了那狗县令,替恩人的意中人报仇,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姑娘的妹妹我救不出来,姑娘的仇我也报不了。” “所以,就出此下策,把太子爷引到这里来。” 虽然故事高度吻合,但是,晏柯还是问了句:“小少爷叫什么?” “顾生,都督府家的小少爷。” 晏柯沉默了,顾生原来并没有高中状元,因为他在去的路上就已经死了,也没有迎娶娇妻,他到死心里都只有海棠一个人。 但是海棠不知道。海棠含恨而终,等了三年的心上人的辜负,世道的不公,晏柯不知道,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一个女子一尸两命,走的决绝又干脆。 “才子佳人,佳话断。” 孟佑眸子沉着,看了眼赵行,道:“爷恕你无罪。” 赵行磕了几个头,道:“求太子爷还恩人和海棠一个清白。” “你去找新县令吧,这件事牵扯甚广,还牵扯到了都督府,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办。”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晏柯这路上心情沉重的很,他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相反,他认为自己甚至有点冷情,他没见过妈妈,而他的爸爸,刚开始是个好父亲,幼儿园的活动从来不会缺席,在事业有成之后,将他送到了外婆家,自己娶了新媳妇,生了新的孩子。 每个月能打过来的生活费越来越少,后来,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生病了,白血病,需要捐骨髓。 好几年都没来外婆的那个小平房的人,跪在外面,跪了一天,想要求着外婆让他去捐骨髓给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 外婆没同意。 后来,上学途中,他直接被那个男人绑着去医院做了骨髓配型,配型很成功。 他被强制的押上了手术台。 下手术台之后,他浑身疼痛的被保姆照顾着,而他,透过隔壁病房门开着的那条小缝,看见那个冷漠的男人,买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去哄哭闹的便宜弟弟,一家人温馨又甜蜜。 那个时候,他八岁。 “在想什么?”孟佑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冷着脸,伸出手,在晏柯的眼前晃了两下。 晏柯回过神来,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愣了好一会,随后笑道:“想今天中午吃什么。” “想到了么?”孟佑温声道。 “没有。”晏柯笑。 孟佑将晏柯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无视了在马车里面多余的两个人,深情款款的道:“有事你就和爷说。” “嗯。” 孟寒和唐起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坐外面去了。 这趟旅程虽然意外繁出,但是晏柯本以为,最后的结果至少是好的。 当到了目的地后,几个人看着所谓的人间仙境,面无表情,意见一致的准备回京了。 哦,对,还意见一致的准备把赵行抓起来打一顿再说。 快马加鞭,一天半就赶了回来,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晏柯打了个哈欠,没让人去叫醒已经睡着了的管事。准备回房洗澡然后睡觉了。 孟佑跟在后面,一看他进去了,连忙跟着进去。 晏柯回过头来,看了眼孟佑,继续面无表情的脱衣服准备洗澡。 别说是当着他的面脱衣服了,即使你当着他的面勾引他,他都只会觉得你是抽筋了。 所以,对于这个对他没有任何邪念的太子爷,晏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孟佑背过身去,没敢放纵自己去看晏柯,有些事情,他以前想过,后来,晏柯不喜欢,他就没敢想了。 晏柯好笑的看着转身的孟佑,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一个木头一样的人,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不开窍? “转过来。”晏柯半命令道。 孟佑转身,就看见了白白嫩嫩的太子妃站在了自己的后面,眸子瞬间一紧,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前几次洗澡他什么都不敢想,就怕自己一想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当晏柯就穿着一条亵裤站在他身后,任由他欣赏的时候,孟佑感觉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晏柯捏着孟佑的下巴:“看我这样站在你面前你都没什么冲动?性冷淡也不至于冷淡成这样吧?” “……不是你自己说的,慢慢来吗?多余的爷不敢想。” 晏柯:“!!!” 所以特么的闹了这么久,这家伙不是不想要而是在克制?就因为自己说的那句慢慢来? “那我特么的以前说过那么多话,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你说让爷别碰你,别亲你,这个不是爷能忍得住的……”孟佑说话间,总带着一股悲伤的意味。 晏柯扯着孟佑的衣服,笑着对他说:“那我要你现在亲我。” 孟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晏柯:“……” 主要原因还是蠢。 然后他爆发了:“你特么的亲一下我的唇是能烂你的嘴是吧?” “不…不能。爷…能亲你的嘴吗?” “……不能,滚出——” “!!”晏柯看着突然间搂住自己的腰,贴上自己的唇的孟佑,眸子猛然睁开了。 突然之间,孟佑的男友力爆棚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按照剧本,他以为自己说完之后,孟小公举应该哭唧唧边出去边想为什么不给亲嘴。 孟佑双手捧着晏柯的头,一下一下亲着晏柯的唇,眼神里,异常兴奋。 晏柯:“……” 他嘴都张开了,然后,这傻孢子就走开了,等他闭上嘴,傻孢子又跑过来亲了。 是以为自己张开嘴会吃了他吗? 果然还得靠他! 晏柯突然使力,将孟佑按着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然后自己跨坐在孟佑的大腿上。 抬头便亲上了孟佑的唇。 “蠢货,学着点。”说完之后,咬了一下孟佑的唇,孟佑吃痛的张开了嘴。 正在想晏柯在这些事上是不是喜欢粗暴点的时候,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钻了进来。 在他的口腔中,放肆的搜刮着。 孟佑喘了口气,将晏柯给搂住了,嘴上,轻轻含住了晏柯伸过来探路的舌头。 像是找到了法门一样,有来有往的,两个人舌头不断交缠在一起。 空气渐渐变得稀薄,炽热。 孟佑能感觉到晏柯单薄的亵裤内,身体的变化,喘了口气,稍微分神从木架子上给晏柯拿了一件衣服盖着。 晏柯现在热的不得了,手解开了孟佑的腰带,迫切的希望,孟佑能像冬天给他暖床一样的,现在给他冰一冰。 理智被抛至九霄云外,当他将孟佑的衣服全解开的时候,顺着孟佑的嘴唇,胡乱的亲着。 一路往下,轻轻咬住了喉结,伸出舌头舔舐着,在一路亲吻至孟佑的锁骨…… “去床上!”晏柯喘着气吩咐道。 孟佑同样喘着粗气,衣服凌乱不堪的搭在身上,抱着晏柯就往床上一放,压了下去,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 晏柯在一边享受孟佑的亲吻的同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时,一边想:他原来是喜欢坐上来,自己动吗? 孟佑怕晏柯冻到,从旁边拿出被子,披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孟佑在晏柯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口之后,问晏柯:“可…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赶紧坐上来。”晏柯都快被孟佑给逼疯了,现在这样,不可以也可以了啊兄弟! 孟佑的手刚勾上晏柯的裤子,这扫兴的就来了。 管事:“太子爷,老奴这里有东西要给您。” 孟佑没理会:“明天给爷。” “是那个道人让老奴给您的。”管事道。 孟佑看着躺在床上,周身潮红的晏柯,烦闷的起床,嘀咕了一句:“这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不会看时间了。” 等孟佑伸出一只手臂出去拿东西的时候,管事就知道,自己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于是,万念俱灰的又问了一遍:“太子爷,老奴想在这里养老。” “……”孟佑拿着信,扔在一边,看都没看就往床上走去。 晏柯:“不看看?” “做完再看。”孟佑心里就像有只爪子在挠着,急于解痒,现在,什么事都不重要了。 “还是看看吧。”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孟佑瞪了一眼晏柯,从桌子上拿起了信,粗暴的拆开。 等他看完信之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再看向床上的美人,此刻自己心里,只有折磨,没有甜蜜。 “怎么了?”晏柯走下床,看着信上的:赶魂期间,禁止同房。 一脸MMP的拿着信放在烛灯上给烧了。 “一次应该没有事的……你不是说明天再看吗?咱们就当作没看过行不行?” 孟佑苦着脸拒绝:“不要。”并转身准备回去洗个冷水澡降降火。 晏柯拖着他:“不要走,孟佑你还是个人吗?把我弄成这样,你就走?” “……那上面说了,不能同房。”孟佑穿着衣服,仓皇逃跑。 “孟佑!孟书漓!你特么别让我明天看见你,我要弄死你!”晏柯看着逃跑的人咆哮道,万念俱灰的有种自己在偷人的即视感。 果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逃走。 谢谢大家的订阅,投雷,营养液,收藏和评论! 爱你们~ 么么哒~~~~ ☆、049 晏柯带着一身的火, 看着原先准备用来洗澡的水,苦着脸把那个落荒而逃的人骂了N遍之后, 走进了水里面。 调情的时间太久, 导致水温变冷,刚入水中的时候, 晏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瞬间去了过半。 晏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没敢耽误太久, 洗完匆匆就出来了,等他躺床上的时候,经过刚才那一出, 原本还有些疲累的身体, 现在特别精神了。 在床上翻来翻去,直到后半夜他都没睡着, 叹了口气, 爬起来穿好了衣服, 像做贼一样的,跑孟佑的院子里去了。 “孟佑, 你睡了吗?” 孟佑几乎是听到声音了, 就打开了门, 道:“你是要来揍爷一顿吗?” “神经病, 我睡不着,来和你睡。” “爷觉得,咱两睡一起更睡不着……”孟佑叹了口气, 将晏柯给拉了进来。 晏柯爬到了被窝里面,孟佑随后将他给抱进了怀里。 可能是习惯了晏柯冰凉凉一身的孟佑,抱着俨然就像一个小火炉一样的人时,蹙了蹙眉,道:“你怎么这么暖和?” “嗯?” “你是不是要病了?”孟佑将手摸上了晏柯的额头,摸着滚烫的额头,叹了口气,问:“怎么一回来就病了?” “刚洗了个澡,水有点冷,没事,早点睡吧,我现在有些困了。”晏柯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在孟佑的怀里翻了个身。 孟佑等晏柯睡着后,让人去煮了碗姜汤过来,看着沉睡的晏柯,有了晏柯的教导,这次特别开窍的自己喝了一口在渡给晏柯。 晏柯睡的迷迷糊糊,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覆在自己唇间的一片温软。 等他微微张开嘴的时候,带着姜味的红糖水灌了进来。 晏柯按着孟佑的头,喝完姜汤之后,跟他唇舌缠绵了一番,随后才松开他,翻个身,继续睡。 孟佑拉开床帘,将空碗递了出去,对着外面候着的丫鬟们吩咐道:“去宫中请太医。” 孟佑干脆就穿衣服起来了,将晏柯两侧的被子给掖好了,管事的听说太子妃病了,连忙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床边伺候着。 “爷以前不在的时候,他病了都是怎么弄的?” “太子妃近一年,身体还不错,自己又比较注意,没病过。” 孟佑看了眼晏柯,大概是昨天晚上那么乱来之后,晏柯才用已经冷了的水来下火的。 “以前呢?爷刚出去那会,他身体不是特别不好么?” 老管事点了点头,道:“太子爷刚出去那会,太子妃经常生病,药没少喝,针没少扎,有时候,整个手都是青的。” “他身体不好就没吃点什么东西补一补吗?宫中赏赐的呢?” “吃了呀,不然,太子妃这一到这种天,都病了好几回了,太子妃经常会给自己弄药膳。” 孟佑点了点头,带着粗糙的茧子的手,摸了摸晏柯的脸,随后俯下身,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旁边的老管事微笑着将头低了下来,看样子,这次出去玩了一趟之后,太子爷和太子妃的感情好了不少。 没一会,太医就匆匆来了,给晏柯诊治了一番之后,开始给他扎针。 孟佑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眉头一直紧绷着。 倒是旁边的老管事看着这一幕觉得很奇怪,这被扎针的人,正酣睡着呢,像个没事人一样。 倒是这在旁边看着的人,皱着眉头,好像这针扎在了他身上一样。 太医给晏柯扎完针之后,又给他做了一次刮痧,没多久,晏柯这额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 “这是药方,往里面放两片姜。”太医把药方递给了管事,嘱咐道。 “好的,麻烦您了。” “那太子爷,我们就先告退了。” 孟佑点了点头,看着晏柯被刮的血红一片的背,有些心疼。 “痛不痛?” “刮痧不痛啊。”晏柯早就在刮痧的时候醒了,坐了起来,将衣服给穿好之后,继续窝回了被子里。 看了眼旁边的孟佑,掀开被子,拍了拍,道:“来,睡觉,你应该一晚上都没睡吧,别折腾了。” “爷睡不着。” “那你一个人去我那边睡,我病了别传染给你了。” 孟佑俯下身,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口,感受着他炽热的呼吸,鼻尖轻轻抵着晏柯的鼻尖,没有急着离开,他道:“传染给爷了爷也不怕。” “你以前亲亲不是只亲脸的吗?”晏柯笑。 孟佑干脆衣服都没脱就躺到了被子里,将晏柯会固定在了自己怀里,柔声问道:“告诉爷,爷以前都错过了多少?” “那可就错过太多了,这你要是在外面,咱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开窍点,咱们早就阴阳颠倒快乐似神仙了好几回了。” 孟佑跟着晏柯一起笑了笑,随后道:“还好爷没开窍,爷不想要你消失。” “那个算命的老先生估计是觉得,咱两要是同房,阳气过旺,会怕那块玉佩压制不住吧。” 孟佑点了点头。 “没事,爷能忍。” “好了好了,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晏柯伸出手,将孟佑给抱在了怀里,轻轻拍了拍。 孟佑轻嗯了声,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下,晏柯很主动的张开嘴,任由孟佑在自己嘴里索求。 随后,喘着气的晏柯按住了孟佑的脸,道:“行了,别点火了,你又不管灭。” 孟佑低笑一声,闭上眼睛,跟着晏柯一起睡。 晏柯不知道闭着眼睛睡了多久,最后实在睡不下去了,头脑昏沉的厉害了,就轻轻爬了起来。 穿好衣服之后,走了出去。 “太子妃,您的药正在熬。” 晏柯嗯了一声,道:“我去厨房弄个早餐。” “太子妃您这正病着,别进厨房了吧,老奴让人给您准备就是了。” 晏柯莞尔,轻咳了两声道:“我能随便吃点,孟佑那嘴挑成那样,我还是随便做点给他吃了。” 管事笑了笑,没有再劝了,这有情人正是你浓我浓的时候,谁也劝不听。 晏柯给孟佑将早餐给弄好了之后,热在了锅里,然后让人给自己准备了洗澡水,自太医刮痧后,他就一身的汗,黏糊糊的,难受的很。 用热水泡一泡,疲累无力的身体放松了不少,刚洗完澡,管事的就在他房间外敲门了。 管事:“太子妃,您的药来了。” “好。”晏柯打开门,看着管事端着的盘里面,放着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和一碗看起来就甜的腻人的蜜饯,笑了笑,端着中药一口干了。 “蜜饯就不用了,我躺一会,等孟佑起来,你让他把早餐给吃了,要是太晚了还没起来的话,就去叫起来吧,三餐要按时吃。” “太子妃,您这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呢……” “吃了,吃了碗药。” 老管事:“……” 晏柯把门关了,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不想动也不想起,这要不是还有猪要喂,他就在床上瘫一天了。 孟佑醒来的时候,摸了下旁边已经凉了的被窝,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去找晏柯去了。 “他在里面吗?” “太子妃喝了药才睡下没多久,厨房里有太子妃给太子爷做好的早膳热在锅里呢,要给太子爷洗漱然后给您端过来吗?” “嗯。”孟佑轻轻推开了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晏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依然是滚烫一片。 “这太医都是废物吗?没用的话,还不如早点回去养老种田!” “别闹,你吃你的饭去。”晏柯翻了个身,蹙着眉,满口的苦味,浑身难受。 孟佑一边在旁边洗漱,一边看着晏柯,道:“既然病了,就不要爬起来给爷做早膳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好好躺在床上就行了。” “哦,是我自作多情了。” “爷的意思是,你比吃的重要,爷可以一天不吃,但是你要是一天不好,爷就特别烦躁,特别心疼。”孟佑手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晏柯会误会,解释了一句。 晏柯不耐烦的冲孟佑招了招手。 孟佑走了过去。 晏柯轻拉着孟佑的头发,将他给拉了下来,然后吻上了他的唇,亲了片刻后,就分开了,晏柯道:“闭嘴!吵死了!” 孟佑嘴角带着点中药的苦味,看了眼晏柯,轻轻摸了摸晏柯的脑袋。 听管事说,晏柯也没吃之后,孟佑吩咐膳房做了些容易吃下去的稀饭。 硬是逼着晏柯起来喝了一碗稀饭才让他继续睡。 等到中午的时候,听见晏柯病了的唐起,一出宫就赶到太子府来探望了。 孟佑看着他两手空空的,脸臭的就差让人把唐起给赶出去了,他道:“你是怎么好意思空着手来的?” 唐起不明所以:“我不空着手来,那我怎么来?带副麻将吗?晏柯都病了,我要是找他打麻将,你会不会打死我?” 孟佑冷漠道:“爷以为你来看爷的太子妃至少会带点东西过来,例如你家那千年老人参。” 又来了! 又来了!! 唐起倒退了几步,跟孟佑保持了个安全距离,随后,指着孟佑的鼻子道:“我就知道你还没打消对我爹的宝贝的主意!太过分了!” “从五六年前开始,你就和爷说,你爹临初要用千年老人参泡酒的,这都泡了这么多年了,依然被你们唐家当作宝贝在那供着,还不如给需要他的人,这样,还能增进咱们的兄弟情谊。” “唐兄,孟某会记得你的这份恩情的。” 唐起:“……” “太子爷,奴才其实是来转告太子爷的,皇上让奴才告诉太子爷,后天的祭祖太子爷别忘了。” “爷知道了,唐公公慢走,爷再也没有你这个兄弟了。” “太子爷免送,奴才也再也不想当您的兄弟了。” “爷没打算送。” “奴才也没打算走。”唐起说完之后,朝着晏柯的院子里,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 “……”孟佑追了过去,在晏柯的房门口成功的将唐起给拦截下来了,道:“滚,他这刚睡,别来打扰他。” “他以前病了都不这么矫情的!晏柯~”唐起对着门喊了一句。 晏柯愤愤的睁开眼睛,孟佑在他这里吵了他一上午,一会给他喂稀饭,一会给他喂水的,好不容易将他赶出去了,眼睛才刚闭上,唐起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干嘛?” “出来造作啊,快活啊,打麻将啊!” 晏柯翻了个身,骂了句智障。 “晏——嘶。孟佑你干嘛?”唐起被孟佑丝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之后,捂着自己的屁股,蹙眉问道。 “爷再和你说一遍,滚!” 唐起怯生生的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然后放在了孟佑的手上:“晏柯喜欢吃这家的酥饼,我其实是买了酥饼准备给他的,你居然踹我!” “……”孟佑看着手上的酥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外出三年,现在竟然都没有唐起了解晏柯。 “他刚进了食,现在不能吃,你跟爷过来,爷有话要问你。” 孟佑拉着唐起离开了晏柯的院子,两个人躲在了书房内,唐起几乎是被半逼着将自己知道的晏柯的喜好给全说了出来。 唐起绞着脑汁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了,求饶道:“我就知道这么点,你不觉得,你要想问的话,你应该去问管事或者晏柯自己吗?” “行了,你可以滚了。” 唐起看了眼孟佑:“现在都可以吃晚饭了。” “怎么着?还想爷留你吃晚饭?” 唐起正想点头,又听孟佑道:“行啊,把那千年人参给爷拿来。” 唐起立刻道:“告辞!” 孟佑提笔拟了一份菜单,让管事送到厨房去了,道:“清淡点。” 扎扎实实的睡了一下午,又出了一身汗的晏柯,终于有精神了,让人备了水,准备洗澡了。 “怎么起来了?” “好了啊,躺了一天,躺的骨头都软了,我起来洗个澡。”晏柯正脱着衣服准备洗澡,孟佑就推门进来了。 “那……你先洗澡,爷先出去。”孟佑看着晏柯明明不见二两肉,却摸起来很有手感的身子,眉头微蹙,突然就想到了昨天的场景。 晏柯浑身潮红,动情又难耐的模样,当真是特别诱人。 “给我在柜子里面找身里衣里裤出来。”这人一病,病来如山倒,这浑身难受的就像要死了一样。 但是,当这病走了,晏柯就开始贱起来了。 想着昨晚这家伙逃跑的那没出息的样子,晏柯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洗澡前都不自己找好的?” “这不是让你来找么?你要是不来,我就自己找了。” “……”孟佑无奈,知道晏柯揣的什么坏水,偏偏无法拒绝。 在柜子里给晏柯找了干净的里衣里裤给他放在了床上,看着趴在木桶边,被桶里的热水熏的眼底一片氤氲出的晏柯微微扬起的笑脸,眸子一松,走了过去。 孟佑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晏柯的额头,感受着晏柯正常的体温,松了一口气。 “爷比你还想,但是,爷不能。”孟佑说这着,在晏柯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晏柯的脑袋。 晏柯十分享受这种亲昵,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身上是不是有猫属性。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触摸? 晏柯半眯着眼睛,孟佑仿佛也看出来晏柯喜欢这样的触碰,干脆就蹲在桶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晏柯的脑袋。 “行了行了,你撸猫呢。”晏柯享受完了之后,坐直了身子,笑着看着孟佑。 “行了,别泡太久,赶紧起来。” “嗯。” “爷去外面等你。” 孟佑一看晏柯准备站起来了,连忙夺门而出,将晏柯眼里的没出息的太子爷表演的淋漓尽致。 晏柯的笑声从后面传了出来,孟佑嘴角微扬,跟着他一起轻笑出声。 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晏柯到自己的麻将馆去露了个面,好久都没有去过,不少人都叫他坐下来玩两把。 但是,当孟佑来了之后,这原本吵闹的麻将馆,顿时就噤了声。 木棠被管事的安排在了麻将馆干活,一看见晏柯来了,连忙走了过去,嘴里开心的支支吾吾的。 晏柯笑了笑:“这里怎么样?还习惯吗?” 木棠猛的点了好几下头。 “习惯就好,有什么事情,就和哥哥说。” 木棠又点了点头。 管事的走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木棠是哪里来的,但是就这几天,他特别关注了一下木棠,这丫头,聪明又勤快,就是不会说话有点可惜了。 管事道:“这小丫头做事很勤快,又懂事又聪明,挺好的。” 晏柯道:“嗯,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木棠喜欢晏柯,听到晏柯这么夸她,脸猝不及防的就红了,随后,小女孩红着一张脸跑开了。 孟佑伸手在晏柯的腰上掐了一下,这酸味,晏柯不用闻,看着孟佑那张臭脸他都能看得见。 晏柯笑道:“跟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争风吃醋,太子爷你要脸不要?” “怎么就没听你夸过爷?” “这不是天天在夸吗?傻孢子傻孢子。” “不要以为爷不知道你是在骂爷。” “哪能啊,就是在夸你呢,夸你聪明。”晏柯暗笑。 孟佑哼了哼,跟着晏柯在麻将馆转了一圈之后,两个人就窝在房里不出来了。 管事在外面问的一声:“爷,要准备热水吗?” 正在下棋的两个人一脸茫然。 晏柯反应过来道:“给你们太子爷准备一盆吧,顺便给他准备药。” 管事:“……??” 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孟佑抬头,对上了晏柯的坏笑,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随便他折腾去了。 祭祖之日,孟佑早早的就和晏柯进了宫。 天才刚刚蒙亮,晏柯他们就在皇陵等了好一会了。 孟佑从怀里拿出一块酥饼,放在了晏柯的手里,然后道:“你赶紧吃了,早上都没看见你吃多少饭。” 晏柯看着回过头来,显然是听到了声音看过来的皇帝,轻轻推了推孟佑。 孟佑一抬头,看见一直盯着他看的皇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酥饼,不情不愿的递了过去:“父皇,就给你吃一块,下次你自己记得让人带一点,这是我给晏柯买的。” 皇帝:“……” 晏柯:“……” 兄弟,你爹看着你,应该不是想问你要吃的,而是想让你在祭祖的日子,严肃点。 晏柯低声道:“你正经点,祭祖呢!” “那你吃了。” 晏柯囧着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狼吞虎咽的吃了孟佑递过来的酥饼。 祭祖到了中间环节,皇室一家,站在最前面为月国祈福,他们在下面跪着,跪了应该有两个小时了吧…… 孟佑看了下阴沉沉的天,又睨了眼旁边念念有词的大祭司,问:“不是说今天没雨吗?” 大祭司睁开眼,谦恭的回道:“兴许只是这天气比较阴沉,臣夜观星象,确实是无雨。” 祈福完了之后,孟佑走到晏柯身边,手朝着晏柯宽大的袖子里面伸了过去,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晏柯回握住他,满足了太子爷的这点喜欢手牵着手的小爱好。 “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孟佑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孟佑想都没想的将晏柯摁在自己怀里,眼睛锁定了唯一举起来的一把伞。 随后,他脱了衣服,披在了晏柯的头上,道:“爷去给你拿伞。” “这里哪有伞?”晏柯顺着孟佑的目光看了过去,晏柯看着皇帝旁边的小太监给皇帝打的那把伞,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兄弟,你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吧?你亲爹啊!” “父皇那身子骨,硬朗的很,你以为像你一样,病歪歪的啊!” 孟佑甩开晏柯的手,朝着最前面走了过去。 孟佑悄悄站在了皇帝身边,轻声问道:“父皇,现在身子骨可还硬朗?” 皇帝貌似心情不错,回道:“嗯,估计你这几年是承不了位了。” “父皇说的哪的话啊,儿臣就盼着父皇身康体健,与天齐福呢。”孟佑的眼睛时不时的飘向了旁边小太监打着的伞上面。 皇帝看了眼孟佑,道:“有话就说,你向来就不适合当那种溜须拍马的人。” 孟佑笑:“儿臣想问您要一样东西,您知道的,晏柯那身子骨淋不得雨,前天才刚病了一回……”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以为孟佑又是找他要什么补品,道:“准了。” “多谢父皇!”然后,孟佑手一伸,将太监手上的伞给夺了过来。 突然被冰凉的雨水淋到的皇帝,回头百感交集的看了眼自己最器重的儿子将伞打到了儿媳妇的头上。 晏柯这愧疚的眼神在空中跟皇帝的撞了个正着。 他隔着那么远,都能听到皇帝这碎的噼里啪啦的心。 没过多久,管事就给孟佑拿了把油纸伞过来。 孟佑道:“还是咱们的伞大,爷去把这个伞还给父皇。” 晏柯:“……” 晏柯本以为,孟佑至少会好好说话,好好的哄哄显然吃味了的皇帝,然后,他听见了这样的一段对话。 皇帝:“这就给朕送过来了?不给你的太子妃撑了?” 孟佑:“儿臣府上的人送伞过来了,那个伞比父皇您的伞大,这雨下的那么大,还是拿大伞的好。” 皇帝,晏柯:“……”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大概是充话费送的便宜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 谢谢大家的订阅,投雷,营养液,评论,收藏? 么么哒!!!!! 爱你们~ o(^▽^)o ☆、050 晏柯拽着孟佑,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看着,他现在就想拧着孟佑的耳朵问, 他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晏柯低声道:“孟佑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 孟佑给晏柯撑好了伞, 将人给揽在了怀里,然后将人给揽在怀里, 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父皇那边, 爷自会去请罪。” 晏柯看了眼孟佑, 将头扭到了一边,他其实不太想承认,这个傻孢子太尼玛的撩了! 祭祖之后, 孟佑进了宫, 晏柯回了太子府。 孟佑跟着皇帝一起进了大殿,皇帝依然冷着一张脸, 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孟佑, 问:“你怎么不陪着你的太子妃?” “来陪父皇下下棋。”孟佑笑, 招呼着人,让人把棋盘给拿了过来。 两个人边下棋边聊天。 孟佑道:“父皇以前不是经常跟儿臣说, 自己的人自己护着么?” 皇帝下了一个棋, 道:“这就是你拿着朕的伞给你太子妃的原因?” “父皇这是哪的话啊, 咱们爷两身强体壮的, 淋点小雨又没事,再说了,您看看晏柯那样, 他前几天还病了一次,再淋雨,估计一回去铁定得躺床上,儿臣相信,即使儿臣不来问父皇您要,父皇您也会给的,您说是不?” 皇帝冷哼:“少给朕带高帽!朕就没你这样的儿子。” “皇爷爷以前跟儿臣说过,说母妃以前喜欢吃酸梅,但是那个时节酸梅难寻,刚好附属国进供了一点,然后您听到消息,在宫门口等了三天,一到宫门口,就全让您给偷到太子府去了。” 皇帝:“……朕和你不一样。” “都一样都一样,都是爷们。” 皇帝被孟佑这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指着孟佑道:“你看你那样,还像个一国太子么!” “像!”孟佑应的也不含糊。 傍晚,孟寒被叫到了大殿去吃饭,等他刚走到大殿外听到孟佑的声音的时候,转头就准备走。 被从里面出来的唐起看见了,唐起喊了一声:“七殿下!” 孟寒:“……你闭嘴成么!” 孟佑听到孟寒来了,走了出去,看着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捂住唐起的嘴不让他出声的孟寒,微微蹙眉,道:“干什么?还要让父皇等多久?” 孟寒:“……马…马上来。” 一切很平静,看样子,他应该是还没发现…… 孟寒走了进去,看着里面摆了一桌子饭菜,有些心虚的坐了下来。 皇帝道:“朕都好久没有和你们兄弟两吃饭了,来,喝酒!” 孟寒心虚的举起了酒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了孟佑。 孟佑冷漠的眼神横了过去,道:“说吧,又做了什么对不起爷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是有了。 皇帝看了眼孟佑,跟着孟寒两个人心照不宣,只是一个无所畏惧,一个准备跑路。 —— 晏柯看着两着光的孟佑的院子,问了一句旁边的管事,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管事猛摇头:“……没,没回来。” 晏柯笑:“这灯都亮着,是喝了不少酒吧?” 管事又继续摇头:“……不,不是!” 晏柯看着紧张的管事,准备自己进去看看。 管事道:“太子妃,要不……您明天再来吧?” “怎么着?今天他是在里面偷人吗?” 管事被吓的不敢说话了,这心里腹诽道:亲娘啊,这太子妃莫不是开了天眼了? 晏柯敲了敲门,这刚敲第一下的时候,就看见屋里面的灯灭了。 晏柯推门走了进去。 管事的站在门口,生无可恋,只盼着,他家太子爷早点回来!这家里后院都要着火了啊! 晏柯吸了吸鼻子,也没闻到酒味啊?那干嘛鬼鬼祟祟的躲在房间里? 晏柯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走了过去,道:“你没事吧?是不是皇上说你了?” “太……太子爷?” 晏柯:“?????” 晏柯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说话的人给一把抱住了。脂粉味扑面而来。 晏柯:“你你你你谁?” “我是皇上赏赐给太子爷的,估计没过几日让太子爷纳妾的圣旨就会下了。” 晏柯心中一酸,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管事的在外面支支吾吾的了,原来那家伙真的在房间里藏了个人啊! 真是好样的! “那个……妹妹,你认错人了。” 姑娘:“嗯?” “我不是太子爷,我是太子妃……” 姑娘突然松开了手,晏柯坐了起来,场面一度很尴尬。 明明是孟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经这姑娘这么一抱,倒像是孟佑后院着了火,头上戴了绿帽一样。 “明娇不不……不是故意的。” “没事……就是,下次看准点再抱……”晏柯不太自然的擦了擦鼻子,为了避嫌,他连忙走了出去,一出去就撞上了带着满身酒味回来的孟佑。 孟佑搂着往他怀里撞的晏柯,笑了一下,道:“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往爷怀里钻?” 晏柯微笑脸:钻你大爷! 晏柯道:“太子爷,里面有佳人等候,您还是别让人家等太久了好。” 孟佑喝了点小酒,可能也没料到会有人,有这胆子往他房间里面送人,所以,主动的忽略了晏柯阴阳怪气的语调,将人给推进了房间。 晏柯:“……” 孟佑贴着晏柯的耳朵,轻轻咬着晏柯的耳垂,晏柯实在无心享受此刻的亲昵,他推了推孟佑,道:“你房间里有人。” “没有人才不正常,咱们不是人么。”孟佑低头吻住了晏柯的唇,手在晏柯的腰上反复摩擦着。 “你房间里面有人!你特么听到了没?” “太子爷……”明娇适时的出声把孟佑给吓了一跳。 看着往自己后面躲的孟佑,晏柯脑门上冒出了三个特别大问号。 “不是,你往我后面躲什么?” 孟佑随后道:“要是爷往前冲她可能就死了。” 晏柯:“……她是你父皇给你的侧妃。” “爷后悔了,爷刚才就应该冲上去的。”孟佑搂着晏柯,他可算知道了刚才那股子冲鼻的酸味是来自哪里了,还阴阳怪气的跟他说有佳人等候,想到这里,孟佑笑了笑,将晏柯给拉出去了。 晏柯:“你不点灯看一下俏佳人长什么样?” “再好看能有爷的太子妃好看么?”孟佑笑着道,很享受吃醋的太子妃的样子。 “她刚才认错人了,然后抱我了。” “……”孟佑松开晏柯的手,吩咐道:“去你房间里面等爷,爷去去就来!” “你干嘛去?” “爷要剁了她的手!!” “别丢人现眼了行不行?你进不进来,不进来你今晚就去跟她睡。” 孟佑哦了声,闪身进了房间,看着晏柯关了门,讨好似的在晏柯的头上蹭了蹭:“爷不知道父皇会给爷来这么一出,爷这才刚回来,那个女人爷碰都没碰过!” 晏柯叹了口气,看着孟佑,傻孢子是太子,在现代人经常用‘你要生儿子是因为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吗?’来嘲讽人的时候,用在孟佑身上,却是一句实话实说。 因为他就是有皇位要继承啊! “虽然,我不会生,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跟别的女人生。”晏柯看着孟佑,第一次露出自己的占有欲,将孟佑给迷的不行。 孟佑道:“好。” “我也不会让你有其他的侧妃。” 孟佑点头应道:“好。” “所以,你把你房间里面那个让给我吧,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是,咱们不是朋友啊,咱们成了亲,你的就是我的,你的美娇娘就是我的……唔。” 孟佑黑着脸堵住了晏柯的唇,自从被晏柯教了一次之后,他在这些事情上,越发的如鱼得水了,没一会,晏柯喘着粗气就推开了他。 晏柯擦了擦嘴角,道:“不和你闹了,很晚了,睡吧。” “爷明天就把那女子给送进宫。”孟佑拍着胸脯保证道。 晏柯没说话,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回过头准备跟孟佑说,又想着戳人痛处不好,于是没有说出来。 孟佑这不举,即使跟女人同房,生不生得孩子也要另说吧。 第二天,孟佑起了个大早,准备将自己房中那个留了一晚上的女人给送走。 唐起却来的比他起的更早,唐起晃了晃手上的圣旨,对孟佑道:“太子爷,叫上太子妃听旨吧。” 孟佑眉角抽搐了一下,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晏柯被叫了过来,跪在孟佑旁边听唐起念圣旨。 从另一处的院子款款走来了一个女子,标准的江南水乡的女子,温婉又端庄。 晏柯回过头,看了好几眼之后,看着那女子走在他们面前,娇羞的跪了下来,对着他和孟佑行了个礼,道:“见过太子爷,太子妃。” 晏柯:“你好。” 孟佑扶正晏柯看明娇的脸,冷着脸看着明娇,没有说话。 唐起看了好几眼圣旨,在看了眼跪在自己前面的三个人,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他念完圣旨之后,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太子府。 唐起:“吾儿书漓,甚得朕心,成亲三年,不得子嗣,特赏美……美美美人一个,不得送回……” 唐起越念声音越小。 孟佑冷着脸看了眼唐起,道:“你念个圣旨都念不利索,下次让父皇找个机灵点的来。” 唐起叹了口气,道:“兄弟,我知道你有气,但你也不能冲我发啊!” 孟佑晏柯齐声道:“滚!” 唐起很熟练的道:“好嘞,圣旨您二位拿好,要打要杀请关好门。” 晏柯:“……” 明娇站了起来,看着孟佑,水灵灵的眸子中,总有种让人心生怜爱的感觉,明娇道:“太子爷,明娇不求有名分,只求太子爷能让明娇当个暖床的,侍奉左右。” 孟佑看都没看美人儿一眼,当然,即使看了,美人儿脸上的楚楚动人也是撼动不了他半分的。 孟佑道:“爷都是个暖床的,用得着你?” 晏柯看着明娇暗淡下去的脸色,嘴角微微抽搐,这位大兄弟说的话是真的有点扎心了。 “赶出去!”孟佑最不喜欢的就是往他府上送人的,既然不能送回去,那就赶出去,让她自己回去。 晏柯捂脸,拽住了孟佑,看着那边温婉的小姑娘,对着管事招了招手,道:“安排一个住处,找几个会打麻将的小姑娘伺候着,别让娇妹妹在这太子府无聊。” 明娇不开心的看了眼太子妃,这人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心却这么毒?不就是想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受太子爷的宠爱么! “都说了赶出去就行了,等下你又因为爷府上多了个人跟爷闹。” 晏柯瞪了眼孟佑,道:“这圣旨都下了,能赶出去?再说,府上养个美人,多养眼啊,你要是养不起,我陪你一起养嘛~嘶——” 晏柯刚说完,耳朵就被孟佑给咬住了,连忙道:“孟孟孟……孟佑你松开!” “自己主动点,跟爷回房,不然爷就在这里收拾你!”孟佑沉着脸在晏柯耳边说道。 晏柯心中腹诽,知道你肚子里一肚子坏水,还跟着你进去才有鬼了! 晏柯道:“我要去弄吃的了,你饿不饿?饿就放开!” 孟佑瞪了晏柯一眼,无可奈何的把他给放开了,再看向明娇的时候,一脸烦躁,道:“赶紧把她给弄到最偏远的院子去!爷不想看见她。” “太子爷……”明娇听着这赶人的话,这话语里,委屈极了。 晏柯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一巴掌打在了孟佑的头上,将人给拉走了,边拉走边教育道:“你能不能对人姑娘温柔点?” “你昨天还同意爷把她送走的。” “这不是圣旨来了么!” “然后你今天看到她你就移不开眼睛了,别人家娶个妾是正房夫人跟妾争宠,所以,咱们家是要爷跟个妾去争宠是吧?” 孟佑眸子睨了眼后面跟着的几个丫鬟,道:“在外面候着。”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晏柯闻着这太子爷每个字都带着一股酸味,只觉得自己惨了,又道:“我就开个玩笑。” “开玩笑?行,爷也不跟你动手。”孟佑将门给关了,将人给抵在了门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自己亲上来,并且说十句你不喜欢那种一巴掌就能扇死的小妖精爷就放了你。” 晏柯觉得好笑道:“什么叫做一巴掌就能扇死的小妖精?人家那叫柔弱,看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巴掌大得小瓜子脸。” “……你说,你继续说!楚楚动人是吧?柔弱是吧?巴掌大的小脸是吧?”孟佑阴测测的看着晏柯。 楚霖。 晏柯察觉到了太子爷的怒气值爆表了,终于没有继续贱下去了,微微抬头,亲住了孟佑的唇,然后低沉的骂了一句:“蠢货。” “看你那狼看见羊的眼神,这要不是爷在,你都扑上去了吧?” 晏柯忍笑道:“相信我。” “哼,不相信。” “我要是真想扑上去,即使你在,你也是挡不住我的。” “晏柯,你……” 晏柯扯着孟佑的肩膀,将他给拉下来一点,吻上他的唇,轻轻撬开他的牙关,讨好似的亲吻着孟佑。 孟佑搂着晏柯的腰,化被动为主动,吻的异常凶狠。 晏柯被他吻的受不了了,想要推开他,被孟佑抓着他的手,摁在了后面的门上。 晏柯本来是排斥这种颇为情动的亲吻方式的,被孟佑这么抵着,从被迫接受到主动接受,他挣开孟佑的束缚,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孟佑紧紧的扣向自己。 “好了,你做饭~”孟佑吃饱了,看着靠在门上喘着气的晏柯,心情甚好。 晏柯抓着孟佑,将两个人位置给换了一下,将孟佑抵在了门上,低声道:“你要让我这样做饭?” “嗯。” “我现在怎么这么想弄死你?” “好好做饭~”孟佑推开门走了出去,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划不来划不来。 他还是去洗澡吧。 晏柯做好了早饭之后,让人送了一份去明娇那边,看着已经换了衣服的孟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孟佑夹了一个煎饺放在晏柯嘴边,晏柯微微蹙眉,道:“滚,自己吃自己的行不行?” 孟佑把煎饺咬一半放在嘴里,对着晏柯示意。 晏柯:“你还小么?” “老实点,自己过来吃。”孟佑说的含糊不清,但是晏柯还是听出了那股威胁的气味。 不情不愿的咬掉了那半截煎饺之后,看了眼笑的眼睛微微弯起的孟佑,晏柯无奈的扶额,算了,谁家的蠢货谁惯着。 晏柯给孟佑盛了碗粥,道:“赶紧吃,都要冷了。” “嗯。” 另一边,明娇吃完了晏柯送过来的早餐,看了眼管事,问了句:“太子府的厨子手艺这么好吗?” “这是我们太子妃做的。” 明娇想着晏柯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做饭的啊! 看着姑娘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震惊,管事笑了笑,道:“太子妃什么都能干,对我们这些下人又和气,所以,太子爷宠着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娇张张嘴,没有说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 管事让人收走了碗筷,然后就离开了明娇的住处。 晏柯吃完了饭,雷打不动的回去睡回笼觉了,而孟佑,自从回来之后,休息了太久了,趁着今天天气好,去军营中练兵去了。 孟佑刚到军营,就看见了同样来军营松骨头的孟寒,随后从马上一跃而下,看着孟寒,皮笑肉不笑的道:“哟,弟弟。” “……”孟寒拿剑的手都微微有些不稳了,还真是出没没看黄历,一出来就看见了他。 “来,爷跟你过两招。”孟佑冷笑着看着孟寒, 孟寒道:“哥,坦白能从宽么?” “迟了。”孟佑一剑刺了过去,被孟寒有些狼狈地躲开了,他道:“你这几年在皇宫中都干了什么?这要是拉到战场上去,也就给人当活靶子了。” “哥,我每天都练了。跟你肯定是不能比的啊!” “虽然武功不好,但是好在甩锅能力不赖。” 听着这嘲讽的声音,孟寒顿时就不干了,憋足了力气,朝着孟佑刺了过去,然后——被孟佑轻易的就化解了。 “哥,你就不能让让我?”孟寒往后退了一步,喘了口气道。 “让你才是害了你。”孟佑随便点了个将领,陪着自己过了几招。 孟寒看着孟佑,眸子微微闪动,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剑,又叹了口气,为什么一母同胞的两个人,差距这么大? 等孟佑练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军营中的几个将领留着孟佑吃晚饭,孟佑看了眼孟寒,让人回家送了个信之后,带着孟寒一起坐下了。 孟佑想带着孟寒熟悉一下军营中的各种事,虽然是个皇子,但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当有一天,他如果没办法拿起剑了,就得靠着孟寒上了。 孟寒看了眼孟佑,知道孟佑在想什么,所以,在孟佑给他介绍的时候,表现的也还算好。 只是,在回去的时候,他才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问了出来,道:“哥你是怕自己会死吗?” “???” “我看你在把我介绍给你的那些副将,你是怕自己有一天会死么?” “别看你人小小一个的,说话挺狠的啊?打不过爷就诅咒爷?” 孟寒可不会管孟佑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他道:“你就是这个意思。” 孟佑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你了解一点总归不会有坏处,以后有事没事,多来军营中走一走。” “你要是死了,晏柯那个守财奴就会把你的太子府占为己有了!” 孟佑道:“不仅如此,他还会把爷的那个什么小妾给占为己有。” 不知道为什么,孟佑脑中就出现了一副晏柯抱着明娇在他的棺材前哭的场景。 “这个你放心,他要是敢这么做,我会在清明的时候,给你烧个晏柯的。” 孟佑笑。 等孟佑回去的时候,就看着晏柯坐在厨房等他回去,桌子前面摆了一桌不知道热了多少次的饭菜。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你吃了饭没?我怕你在军营中吃不惯,就做了一桌,你要是吃了就算了。” “没吃,喝了点酒。”孟佑眸子微动。 “那你赶紧吃吧。”晏柯把筷子递给了孟佑。 孟佑接过筷子,尝了尝,夸道:“还是你做的菜好吃~” 晏柯笑了笑,他就爱孟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今天,明娇来跟我说了一件事。” 孟佑这正吃的好好的,听到明娇这两个字,一双眸子防备的看着晏柯,道:“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说,让我教她做饭。” “你拒绝了吧?” “答应了啊!” “……”孟佑放下了筷子,沉眸看着晏柯,道:“她突然来找你让你教她做饭干什么?闲的没事干不知道去你那麻将馆帮衬一下?” “额……她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你,才来跟我学的做饭?”晏柯看了眼孟佑,心中有些感慨,这是完全把人当成小丫头差使了,还到麻将馆帮衬?这傻子。 “你给爷离她远点!”孟佑看了眼晏柯,又道:“爷不过就是离开了半天,你这就跟她混在一起去了?” “她就是让我教她做饭。” “她让你教你就教?那爷让你教你教么?” 晏柯摇头:“我煮给你吃就行了,就你笨手笨脚的,还炒菜?菜炒你还差不多。” “……”孟佑哼了一声,突然被晏柯撩了那么一下,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为了不让自己后院起火,他决定,要赶紧把那个女人送走! 第二天,孟佑早上起来的时候,敲开了明娇的房门。 明娇有些局促地看着孟佑,让出了一个位置过来,娇羞道:“太子爷要进来吗?” 孟佑蹙眉:“男已婚,女未嫁,你让爷进你的房间,爷的清白还要不要了?跟爷出来。” 明娇跟在孟佑身后,孟佑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跟在后面,被孟佑的冷脸给吓到了,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后面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在她旁边耳语了好几句,明娇鼓起勇气,拽住了孟佑的袖子。 孟佑眸子猛然睁开:“你松开!” “太子爷……”明娇的手微微松开,看着孟佑,心里委屈不已。 “爷就是带你去看看爷的太子妃。” 明娇点点头,跟在了孟佑的身后,走到了后院。 她看着晏柯坐在人群中间,笑的耀眼。 “太子爷带明娇来看是看什么?” 孟佑眸子定睛看着笑的开心的晏柯,随后笑了笑,看了眼明娇,神色慵懒道:“看大美人!” 明娇跟在孟佑身后,又不敢说话,硬是站在孟佑身后,被孟佑强制性的站了一上午,看了一上午的晏柯。 晏柯走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一上午的孟佑和明娇,问:“有事吗?” 孟佑:“没有,爷带她来看看你。” 晏柯看着后面的明娇眼角垂泪,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孟佑给拉走了。 “孟佑,你能不能正常点啊?你拉着她来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她长的都没你好看还想来和你争宠?” “……别贱了,听话。”晏柯摸了摸孟佑的脑袋,道。 “为什么你都不会吃醋?爷和小妾在一起,一般得正室不是都会嫉妒么?”孟佑睨了眼晏柯,问。 “就你这爆棚的求生欲,我要是再吃醋,就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爷喜欢你无理取闹。” 晏柯看了眼孟佑,干脆停下来,跟他好好的聊聊这个话题,道:“知道我要是开始吃醋了我会怎么样吗?” “你会说反话,让爷去那个女人的房间。”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不,我会把你衣服给扒了,然后将你绑在床上,接下来……你还要听下去吗?”晏柯在孟佑的耳边,低声道。 这不是在房间,这些下流的话,还是不能说的太大声,毕竟,小丫头那么多。 孟佑想着那个画面,吞了吞口水,轻声道:“好。” “嗯??” “你接着说,爷听着。” 晏柯:“……不要脸。” 晏柯看着孟佑,在他脸上捏了一下,随后,准备去厨房去做午饭了。 “到底谁更不要脸了?这些不是你先说的么?”孟佑手搭在晏柯的肩膀上,跟他一起朝着厨房走去。 晏柯掂了掂自己腰间的玉佩,看着孟佑,冷哼道:“要不是有个禁令在这里,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下床蹦哒?” 孟佑思索了好一会,道:“确实不能了。” 要不是有个禁令在,他哪里舍得下床啊! “所以以后要学乖一点,不要在不要腰的边缘试探。”晏柯一本正经的教训。 “哦,这句话——不应该对你自己说么?”孟佑看了眼晏柯,摆正自己的身子,笑道:“宝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啊。” “……”孟佑看了眼晏柯。 突然之间想到了以前,他为了不和晏柯同房跟晏柯说的自己不举的事了…… 又想起了晏柯说什么坐上来…… 孟佑试探的说了一句:“其实爷没不举。” “哦……”晏柯一脸我懂的表情。男人嘛,这些问题自然是不会轻易承认的了。 “晏柯,你这样是会吃亏的。”孟佑看了眼晏柯,也算是提醒一下晏柯。 “哦……”晏柯洗了手,将孟佑给赶了出去。 吃完饭后,孟佑又去找明娇去了,这次,两个人站在了晏柯的院子外。 “太子爷,咱们这是……” “爷就想让你看清楚爷的太子妃有多好,然后清楚的认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之后,自己卷铺盖走人。”孟佑这次,将话给说清楚了。 明娇眼中的娇弱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想要跟晏柯比一比的倔强。 她道:“那明娇想看看,明娇到底比太子妃差了哪里!” “你在外面等着,这几天,你就跟着他,看看他平时都干了些什么,不准跟他说话,听到没?” “……是。”明娇心中不满,她才不想跟那个什么太子妃说话,一个男人,生不出孩子,拿什么来跟她抢? 晏柯睡的正香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只手在抱着他,他往里面挪了挪,挪出了一个位置来给孟佑睡。 晏柯:“你要睡就睡,不准闹!” “嗯~”孟佑搂着晏柯,心里想着,他的太子妃多好啊,身上都没有那些女人身上的奇奇怪怪的香味,不娇柔不造作,能亲嘴的时候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就是——有点傻。 晏柯睡完午觉起来,一走出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明娇,退了一步,退回房间,瞪了眼床上那个睡的正沉的人。 晏柯道:“你来这里是来找孟佑的还是被他带来的?” 明娇摇头,道:“太子爷说让明娇这几天都跟着太子妃。” 晏柯:“没事,不用跟着,他就吃饱了没事做就闲得慌。” 明娇继续摇头:“明娇也想知道,明娇和太子妃到底差了哪里。” 晏柯叹了口气,看着这倔强的小姑娘,失笑道:“姑娘,你跟我一个大男人比什么?我不会做手工,瞧瞧你手上的帕子,绣的多好,所以,这个不能比的。” “你去玩吧,不用跟着我。” “不。”明娇执拗道。 晏柯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晏柯无奈了,带着明娇去麻将馆打麻将去了。 “你在这里玩,不是说跟着我么,我就在这里玩。” 明娇站在晏柯身后不敢坐,看着这坐着的几个男子,踌躇不安的道:“太子妃,明娇是一介女流之辈,您怎能带着明娇来这里?” 晏柯扯着明娇坐了下来,道:“咱们太子府的小丫头都是坐在这里玩的,没事,就是一个消遣时间的娱乐方式而已。” 明娇不会晏柯就教她玩,旁边还有人在调侃说从来没见过这个和气的正室和妾室。 晚上,孟佑看着玩的正开心的一桌人,感觉自己弄巧成拙了,明明是想让明娇知难而退,结果…… 两个人打麻将去了。 “晏柯,你该睡觉了。”孟佑挤在晏柯的后面催促道。 唐起不耐烦的看了眼孟佑,道:“你要睡你自己睡,以前晏柯跟我们玩,可以玩很晚。” 晏柯看了眼旁边的孟佑,推了牌,让管事上了,他道:“你们玩,我就不玩了。” 唐起叹了口气:“晏柯你别太宠着他,你越迁就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 “来人——”孟佑适时的欲言又止给了唐起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唐起:“我觉得…太子爷以前在外面的时间多,小别胜新婚,何况你们这还别了那么久,赶紧回房间去恩爱吧。” 明娇见晏柯要走,连忙站了起来,道:“太子妃,那我……” “这么晚了,你想玩就玩一会,不想玩就回去休息吧。” 明娇自然是不会跟唐起他们再玩下去的,晏柯走后,她就自己回了房间。 晏柯看着孟佑,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肚子,道:“生气了?不是你让明娇跟着我的么?” “爷没让她跟你说话。”孟佑冷声。 “……那,我明天少跟她说点话,然后让她自己去麻将馆玩?” “嗯。” “行了,睡觉吧,下午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么早能不能睡得着。” “即使睡不着,爷跟你躺一起爷也开心。” 晏柯翻了个身,闷闷道:“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开心了,我不开心。” “你在那旁边嘀咕什么呢?” “睡不着跟你躺一起我也很开心。”晏柯道。 “嗯。”孟佑嘴角微扬。 第二天,晏柯孟佑一起来的时候,明娇早就已经候在院子里了。 晏柯推了推孟佑,孟佑道:“这几天你别来缠着他!都和你说了让你别跟他说话。” “这不是太子爷自己说的吗?一句话砸在地上就是一个坑,太子爷怎可出尔反尔?” 晏柯,孟佑:“……” 孟佑心道:好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第三天,明娇也等在了外面。 …… 半个月之后。 晏柯一打开门,就看见明娇冲了过来。 明娇笑道:“晏柯,咱们去打麻将啊!” 晏柯嘴角抽搐,这妹子来找了她整整半个月,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怎么成了这样。 晏柯道:“我今天得陪太子爷下棋,就不去麻将馆了。” “那我能和你一起吗?” 孟佑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抱住晏柯的腰,看了眼明娇,想都没想的拒绝道:“不能。” 孟佑拉着晏柯走在前面,明娇跟在后面,即使孟佑不让她进去也没关系,她就在外面等着。 晏柯看着棋盘,捧着脸道:“咱们来点赌注吧?” “就你……算了,赌什么?”孟佑本来想说,就你这棋技,赢得了谁,后来想想,说不定还能在里面捞点好处呢,于是就改了口。 “谁要是输了,就亲另一个人,将他牙齿撬开为止。”晏柯想着孟佑坐在自己腿上的模样,眸子微蹙,甚为期待。 孟佑:“……以前亲你,你嘴张的比谁都快,这还能用来做赌注?” “啧,肯定是不一样啊,我肯定会咬紧牙关!总之你亲就对了。”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爷亲你?”孟佑笑。 “以前不都是你输么?” 孟佑舔了舔唇,随后点头应下,想不到,以前让着他,现在居然还能为自己谋福利。 “来吧。” 第一局最后,晏柯被孟佑逼的节节败退,无子可落之后,被气笑了,道:“以前都是让着我的是吧?” “你猜。是一局一局清算,还是等下算总账?” 晏柯耍赖耍起来面不改色,道:“三局两胜制。” “行。” 第三局之后。 败了三局的晏柯,终于对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棋技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他真的只是一只——菜鸡。 孟佑对着晏柯招了招手,道:“可以开始了。” 晏柯走了过去,在孟佑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道:“老实点,自己张开,不然敲碎你的牙。” “耍赖啊?” “要是我赢了,你也可以这样威胁我。” 孟佑:“……” 孟佑老老实实的将嘴给张开了。 后面三局,有了晏柯的那句话,孟佑故意输给了晏柯,晏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来吧,宝贝儿~” 孟佑站在晏柯前面,依葫芦画瓢道:“自己把嘴张开,不然爷敲碎你的牙。” 晏柯微笑脸,笑着看着还是太年轻的孟佑道:“你敲个试试。” “你不是说可以威胁??” 晏柯笑道:“对啊,你这不是威胁了么?你自己要那么怂怪谁?我难不成还真能敲碎你的牙?” 孟佑:“……” 孟佑:“???”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万更~爱大家!《 》 50-55 ☆、051 孟佑捏着晏柯的下巴, 一手将晏柯给拉了起来,打碎了晏柯想让他坐在他腿上的小九九。 孟佑道:“自己乖乖把嘴巴张开, 否则——” “后果自负。” 晏柯突然被拉了起来, 看着孟佑,正准备说话, 被孟佑调换了位置,自己被强制的以一个略微有些羞耻的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孟佑还使坏的将他的腰往自己面前一带, 随后挑着晏柯的下巴, 神色自然且浪荡道:“大美人,想的怎么样了?是从了爷还是继续死磕抱住你的贞操?” “……”晏柯好笑,这特么是玩起了角色扮演是吧?他道:“肯定是贞操重要啊。” “嗯?所以你的选择是?” 晏柯微微张开嘴, 冲着孟佑挑眉道:“来吧, 蹂,躏我吧。” 孟佑失笑, 轻轻咬住了晏柯的嘴唇, 用一排贝齿在嘴唇上轻轻厮磨着, 眸子还一动不动的看着晏柯。 晏柯伸手搂住了孟佑的头,探舌进去,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等着别人送上门的人, 想要的, 自己拿。 两个大男人的, 自然也不用什么羞哒哒的,两看脸红什么了。 想亲就直接亲,想干……好吧, 这个暂时干不了。 碾转缠绵,静谧的房间中,丝丝旖旎的水声在响起,低低的喘气声,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暧昧不堪。 晏柯手顺着孟佑的头发插,了进去,指缝中,轻轻拉扯着孟佑的头发,似是爱抚也似是发泄。 孟佑手始终放在晏柯的腰间,隔着晏柯那好几层的衣服,一下一下的捏着。 亲完之后,两人眼中都是难以掩饰的欲,色,晏柯喘了口气,这种总是在犯禁的边缘触碰,可真难受。 偏偏眼前这个人,随便你怎么玩,就是不能睡!你说气不气! “孟佑,答应我,等我不用戴这个了,陪我在床上三天不下床。” 孟佑眸子微动,要不他怎么会这么喜欢他的太子妃呢!太体贴了。 他道:“好。” “孟宝宝真乖。”晏柯在孟佑的唇上又复亲了一下,随后嬉笑道。 孟佑嘴角一扬,心道:傻子。 等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晏柯看着站在外面等着的明娇,微微愣了一下,脸上有些错愕,他道:“明娇?你怎么在这里?” 明娇本来都等的有些倦了,见晏柯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开心地看着晏柯,道:“晏柯,咱们去打麻将呀!” 孟佑将晏柯给推到了自己身后,看了眼明娇,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他是爷的太子妃,你以后,看见他不能直呼太子妃的名讳。” 明娇看了眼晏柯,委委屈屈的开了口,她道:“可是……是晏柯说我可以叫他名字的啊!” “……”晏柯。 “叫太子妃,尊卑不能废!还有,你什么时候从爷的太子府出去?自己去和父皇说你待不下去了。” 明娇更委屈了,她把着急的目光看向了晏柯,显然是想要晏柯为她求情,道:“可是,我在太子府呆的下去啊,太子爷,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了,求求您,就让我在这里待下去吧,哪怕是个打杂跑腿的下人也没事!” 晏柯:“……” 姑娘陷得这么深,看样子,麻将害人不浅啊! 孟佑立马就炸了:“滚!” 明娇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晏柯,用那副将哭不哭的样子看着晏柯,这么多天,她算是了解了晏柯的脾性了,每次她这样,晏柯就会受不了。 晏柯有种自己才是一家之主,而孟佑和明娇显然就是一个正室跟小妾在争宠一样。 随后,晏柯摇了摇头,这要是让孟佑知道了,非得弄死他不可。 晏柯道:“姑娘,你待在太子府委实不妥,你今后总是要嫁人的,这以后传出去,有损你声誉。” 明娇倔强道:“不,我不出去,我就是伺候你一辈子我也乐意。” 下半句,明娇说的羞哒哒的。 随后,大概是嫌孟佑的脸还不够黑,又补了一句:“太子爷说的对,你那么好,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 孟佑:“……” 很好,他成功的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特别好!当着他的面对着他的太子妃表露爱意。 只是他的愤怒都埋在了肚子里,在一边,黑着脸不说话,就打算看看被美人青睐的人现在要作何反应。 晏柯听完了明娇的话,整个人都头皮发麻了。 不是……他也没撩吧?这姑娘是不是太花心了啊?前十几天说喜欢孟佑,今天就喜欢他了? 还有,这胆子是吃豹子长的吧?当着孟佑的面对他告白,命不要了? 不过,她不要了,他要啊! 晏柯百感交集且一言难尽的看着明娇,道:“姑娘,不是我说你,虽然我于你无恩,但是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你这样我很难办啊!我家太子爷心眼小,你这样说了他生气了怎么办?听我的,收拾收拾回去吧,别闹腾了,你要是想要打麻将,以后也还能到后院去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别来了,生命可贵。” 晏柯牵着孟佑的手,有些局促的离开了,他大概能知道自己上辈子为什么到死都是单身了,晏柯回头看了眼哭唧唧的明娇,此刻现在自己心里没有丝毫的内疚,只有:孟小公举要是生气了怎么办?跟他闹了他要怎么哄? 好吧,他或许就是个天然弯? 晏柯额头上密布着冷汗,踌躇许久开了口:“宝贝儿,吃什么好啊?你要吃什么就和我说,我弄给你吃。” 孟佑眸子微瞌,说实话,他挺享受晏柯收起獠牙一副狗腿的样子的。 孟佑道:“你随便做点吧。” “满汉全席够吗?” “哦。” 晏柯顿时就更慌了,你哦是什么意思?你说句话啊!要生气要闹的话,你冲我来啊!你别憋着啊,这本来就不举,万一生闷气再憋出点什么别的毛病来了怎么办? “一桌不行就两桌!” “真把爷当猪了?哦……你是还想让另外一个人来吃吧?”孟佑眸子一挑。 晏柯就像一个弹簧,被狠狠的按了一下之后,立马就反弹回来了,道:“我没喊她!” 孟佑:“爷说的是管事。” 晏柯:“……” 晏柯颓败的转身,他不过就是被告白了啊!为什么这厮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跟他说话? 这人的魅力本来就是到处散发的啊,他难不成还能控制着只在他一个人面前表露出来?不能把? “孟佑,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暗恋和两情相悦不是一个意思,她喜欢我不代表我喜欢她,而且,她前几天还在那说喜欢你来着,所以,她的喜欢也没有那么持久。” “哦?前几天谁和爷说的,要是爷养不起他帮着爷一起养?” 晏柯一张好看的笑脸僵了一下。 什么叫做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那她前几天不是还说她喜欢你来着么?”晏柯捧着脸,希望这招祸水东引先算账能让孟小公举不计前嫌的放过他。 “然后你是怎么说的?嗯,爷想想。”孟佑做沉思状,片刻后道:“太子爷房中有佳人等候是吧?那酸味,都快把爷给腌成酸菜了!” 晏柯脸一囧,脸上火辣辣的,瞪着孟佑,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像……是有点双标过头了。 “哎呀,你要打就打!我又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 孟佑扭头,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被晏柯的这句我喜欢的是你撩到了,但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晏柯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孟佑那若星辰般的眼睛,嘴角笑意凝结。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对孟佑的喜欢,好像比喜欢还要多一点。 “爷也是。”孟佑没忍住,笑了出来,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道:“别紧张,爷没打算逼供你,爷的太子妃那么好,被个别不知天高地厚不畏死亡的人惦记上,也是情理之中的。” 孟佑又莞尔道:“不过,没关系,来一个爷就宰一个,来两个爷就宰一双。” “没那么夸张,小丫头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不是很正常的么,行了,我给你做饭。” 孟佑点点头,看着灶台前面忙碌的人,嘴角微扬,夫复何求? 晏柯第二天就没在看见明娇了,听管事的说,是自己走的,但是,晏柯看着那个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只鸟在那逗鸟的人,总觉得,有那么点不相信。 不过,孟佑没有真的宰了别人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眨眼间,就过年了。 这是晏柯过来太子府之后,孟佑第一次在家中过年,本来他就不是小孩了,这过年不过年的,早就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今年竟从刚进腊月起就开始算着日子,等着过年。 除夕这天,晏柯有些东西没让府上的下人去置办,早早的起来,做好了饭,把还在睡觉的孟佑从被子里面捞了起来。 晏柯:“起床啦!” 孟佑睁开迷茫的睡眼,入眼的就是晏柯的那张笑脸,随后嘴角一扬,起床不成,反而将来叫起床的人给拉进了被窝。 晏柯:“……别闹,起床了。” 孟佑把脸埋在晏柯的锁骨处,闻着晏柯身上带着的那股刚从厨房出来的柴火味,食欲大开,抬头看了看晏柯,道:“爷饿了。” “饿了就起来吃饭,什么毛病啊你。” “先吃你。”孟佑翻身将晏柯给压在了身上,将晏柯从唇到脖子都啃了个遍,最后,还是晏柯伸手抓住了他继续往下探的手,他才哼了两声,只好作罢。 “过年都不让人吃饱!” 晏柯瞪了眼在穿衣服的孟佑,道:“你这么吃的?” “嗯。”孟佑应的脸不红心不跳。看着晏柯脖子上自己留下来的那个痕迹,嘴角处带着抹坏笑。 吃饭的时候,管事在也跟着一起坐下来吃了,看着晏柯脖子上的那个痕迹时,叹了口气,这眼睛真是要不得了,该看得见的时候看不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倒是看清楚了。 晏柯摸了摸脖子,对上管事的眼神,问了句:“嗯?我脖子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管事跟孟佑同时摇头。 晏柯一看两个人的样子,想着今天早上孟佑在自己脖子上,又是吸又是咬的,八成是有印子在上面了。 随后瞪了眼孟佑,也没说什么。 孟佑咬着筷子,坐在了晏柯的身边,心中想着:这都没生气,看样子……他的太子妃真的很喜欢过年啊!那晚上,是不是还能在往下偷吃一点? “孟佑,咱们一起去买年货吧!”吃完饭后,晏柯晃了晃手上的荷包,对着孟佑道。 孟佑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木棠跟管事,问了一句:“这些难道不是府上已经采办好了的?” 管事解释:“太子妃想跟太子爷出去转转,所以,有些东西就没有买了。” 孟佑点点头,跟着晏柯出了府。 他本来以为,晏柯是出来买糖之类的东西给小孩子吃的,结果,没想到是…… “孟佑,这件花色你喜欢吗?会不会太亮了?有点太骚了。” “这件又太素了。” “不是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么?” …… 孟佑看着一个人在旁边纠结的晏柯,走过去,握住了晏柯:“这种爷觉得挺适合你的。” 晏柯接了过来,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花。” 趁着晏柯给木棠选衣服的时候,孟佑看了眼旁边的管事,低声道:“以前他也这么喜欢过年么?” 管事摇头:“以前太子妃最不喜欢的就是过年了,他觉得过年事儿多,又不能睡懒觉,所以,太子妃最不喜欢过年了。” “那今年……” “今年自然是和往年不一样啊。” 孟佑看着管事看着自己,沉默了。 “现在想想,或许,太子妃也不是不喜欢过年,而是,一到过年,这府上能走的都走了,就剩下老奴和几个暗卫了,人家一到过年,就欢欢喜喜的一家人围在火炉旁,但是,太子爷您不在,这太子妃在太子府就没人可以说话,暗卫一向不善言语,老奴么……老了,跟太子妃说话,多说了两句就跟不上太子妃的话了,着实没用啊。” 孟佑听着更沉默了。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听晏柯说过,在他的印象中,晏柯是那个风雨无阻的给他送和离信过来的人。 偏偏他被重伤时的那一封‘可还安好’的信给乱了心。 现在想来,自己在边疆,军营中那么多人围着喝酒吃肉,都难免会觉得落寞,何况是只身来到这里的晏柯呢。 “多少银子?”晏柯也没打算逛多久,买了东西就准备回去了,看着从衣店出来就一直沉着脸的孟佑,他问道:“是走的太久了吧?咱们马上就回去了,明年这些还是让管事买算了。” 孟佑握住了晏柯的手,没有说什么。 等晏柯买完所有东西的时候,他让暗卫将东西给带回了家,随后道:“你们拿着这些东西先回去,爷跟太子妃走一走。” 晏柯不明所以的跟在了孟佑的旁边,跟着晏柯走着:“咱们去哪?” “别人家里,都会去买对联贴上的,咱们也去买。” “对联和灯笼,管事他们都已经买好了贴上了啊。” “咱们贴咱们房门口,要贴咱们自己买的。”孟佑将手上的手捏了捏,阵阵凉意传了过来,他恨不得在街上干脆就把晏柯塞进自己衣服里算了。 “哦,行!”晏柯应的干脆。 两个人挑了对联之后,又选了两个特别喜庆的大红灯笼。 孟佑看着正好路过的晏柯喜欢吃的去酥饼的铺子,走了进去,给晏柯买了两大包。 “嗯?你买这么多我又吃不完。” “明天也可以吃,明天年初一,这里大多不会开门。” “好吧。” 等两个人一路零零碎碎的买回去之后,晏柯手上拎的都是比较轻的,相较于孟佑和身后的暗卫,晏柯可以说是太轻松了。 孟佑将东西给放下之后,拉着晏柯贴对联去了,撕了房门口管事他们贴的对联,也不管吉利不吉利,跟晏柯合力将他们选的给贴上去了。 挂灯笼的时候,两个人产生了分歧。 “你坐我脖子上,一下就上去了。” 晏柯黑着脸拒绝:“我不要!那不是有梯子么?咱们一人挂一边不行?” “不要,爷要和你一起!” 最后,两个人算是都后退了一步,晏柯没有坚持用木梯,孟佑呢,也没有坚持让晏柯坐在他的肩上,而是,背着晏柯挂。 挂完了之后,突然耍赖的太子爷背着太子妃就进了房间,将人给扔在了床上。 “以前,爷不在家,你在家是不是不喜欢过年?” 晏柯想了片刻,笑:“你都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管事说的。” “你这队友倒是卖的挺快的。”晏柯笑,随后,想起自己前三年每次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说不落寞是假的。 以前,虽然过年的时候也不热闹,但是,他和外婆两个人,围在炉火旁,话题总是有的。 后来,来了这里,每次过年守岁,在旁边等着的,就是昏昏欲睡的老管事和几个面无表情的暗卫。 “都多大的人了,哪有这么矫情盼着过年?你以为是小孩子家家的,盼着过年买新衣裳呢?” “那今年,爷看你很开心,是因为爷回来陪你了?” “……??”晏柯看了眼孟佑,无语道:“你这总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快说,是不是?”偏偏太子爷有时候偏执的很,不仅不承认自己自作多情想错了,还得把那个人逼问的昧着良心说‘是’才肯罢休。 晏柯受不了孟佑了,无奈失笑:“对对对,是是是。” YZ, XL。 “没诚意。” 晏柯又重说了一遍,道:“你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啊!过年的时候,这炭盆里的木炭都成双成对的,只有我一个人,形单影只,好不可怜!” “闭嘴。”虽然知道这家伙嘴里没几句实话,但是,听到那形单影只,好不可怜的时候,还是会心疼晏柯。 “这不是你自己要我说的么?怎么突然又要我闭嘴了?”晏柯笑。 “爷心疼。” 晏柯微微滞了一下,看着傻孢子眼里那掩盖不住的愁容,晏柯突然笑了:“逗你的,说你傻你还真是不聪明啊。” “反正爷就心疼,你说的也不是不对,这偌大的太子府,能够陪你聊聊心的,甚少。” 虽然,晏柯自己也挺腻歪这种气氛的,但是,他素来就喜欢辣手摧太子爷,于是道:“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宁愿一个人,也不想和你一起过年的。” “……”孟佑张口咬在了晏柯的锁骨上,将身下的人咬的连连认错,孟佑捏着晏柯的下巴,看着他,道:“亏爷这么疼你,让爷吃了三个月的和离包。” “那啥,要不是苏遇被放出去了,我想做顿好吃的安慰你,可能……你吃三年都是有可能的。” “……” 最后,孟佑头发凌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晏柯从床上捞了起来。 忍笑道:“要换洗一下么?” “滚!”晏柯眼角湿润,脸上潮红俨然就是一副事后的模样,他喘息着躺下,翻了个身,末了还加了一句:“莫挨老子!” “爷去给你弄水,然后给你找衣裤,随便洗洗吧,这天冷,爷让管事拿几盆炭火进来。” “……滚!” 等他听见关门的声音的时候,这脸上,一脸羞愤,太特么尴尬了。 为什么尴尬?! 还能为什么?刚才孟佑压在他身上腻歪的时候,把他给腻歪出了反应来了呗,这还不算最让人尴尬的,不知道孟佑那混蛋,使的什么坏,扒了他的衣服,拉着他窝在被子里面就是一顿亲,最后,干柴碰上了烈火,他走火了呗。 衣服就松了上面的几根带子,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吻的有些激烈而已…… 晏柯就没想到,自己怎么就缴械投降了。 “起来吧。”孟佑把水弄好之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晏柯,道。 “前面都和你说了,让你别亲了,别亲了,你非不听,就是不听!”晏柯埋怨的看了眼孟佑,边脱衣服边起床。 脱到最后的亵裤的时候,想着经过刚才,里面肯定是一片狼藉的,看着还赖在房间不肯走的孟佑,晏柯叹了口气,道:“出去啊!” “爷帮你?” “不用,事后而已,我特么自己能行!” “那……你别洗太久了,早点出来。” 晏柯:“……” 晏柯没洗多久就出去了,脏衣服被他藏在了房间里,真不是他不爱干净,而是,他要开始准备团圆饭了。 虽说是团圆,不过也就是他,孟佑,管事,木棠和几个暗卫在。 等他做好了一桌子饭菜的时候,看见孟佑很准时的从外面进来了。 晏柯虽然刚才在床上失了面子,也只是自己骂自己不争气,没有再给孟佑什么脸色看。 晏柯把一个饺子放在孟佑的碗里,道:“慢点吃。” 孟佑看了眼自己碗中的饺子,一口咬了下去。这脸色顿时就变了。 “谋杀亲夫啊你?”孟佑苦着脸将嘴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看着是一枚铜钱的时候,愣了一下。 虽然听过往饺子放铜钱是个好寓意,但是,他还从来没在饺子里面吃到过。 晏柯捧着脸,看着孟佑震惊的样子,捂脸笑道:“好歹是个太子,你别说你没在饺子里面吃到过。” 孟佑茫然地摇头:“没有。” 晏柯看着孟佑那显然被感动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好吧,傻孢子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也不枉他从上桌就开始盯着了。 管事的看着孟佑和晏柯深情款款的对视,叹了口气,颇为心塞的给自己和木棠夹了两个饺子,道:“咱们孤家寡人的,就该吃这没有铜钱的饺子啊!” 一句话,成功的将晏柯给说红了脸。 晏柯从怀中摸出了一大把红包,然后依次给了管事木棠和暗卫,道:“我们那边每到过年的时候,会发红包,新年快乐。” 孟佑伸个手准备接自己的,结果看见晏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啧,红包啊!” 晏柯:“……?” “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问我要红包?” 孟佑将目光看向了管事,这想说的话,不言而喻了。 这不是有一个比他还大的? 老管事装作没看见一般,低头吃着饭。 “要点脸吧你!”晏柯在孟佑伸过来的手上拍了一下,没好气地看了眼他。 孟佑缩回了手,哼了哼。 吃完饭后,不少小孩已经拿着布袋出来给各家各户拜年了。 晏柯每次让管事买的糖都不会差,所以,小孩们都喜欢成群结队的来太子府的门口要糖吃。 大过年的,图个喜庆,管事会看哪个小娃娃嘴甜,往往那个嘴像抹了蜜一样的小孩通常能拿的最多。 以前,几个小娃儿特别能摸得清门路,知道这个府上的主子,也就是太子爷出门打仗去了,什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胜而不伤’的话,是张口就来。 每次都能哄的老管事抓给他们一大把糖。 而今年,小娃儿们看着站在门口,明明是个大人了,还像个没有骨头一样的靠在太子妃身上的眉目俊秀的男人。 人群中,有个小孩带起了头,道:“希望太子妃和太子爷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孟佑和晏柯皆是一愣,两个人笑出了声。 老管事被哄的很开心,笑着在门口分糖,孟佑拉着晏柯进里屋烤火去了。 两个人围坐在桌边,晏柯手上闲着无聊,即使不吃,也动手将桌子上的干果剥出来放在了另一个干净的盘子里。 “爷的红包呢?” “别闹!”晏柯手上消遣的东西被抢走,看着孟佑,叹了口气:“你都多大了?” “为什么他们都有,爷没有?”孟佑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想不通,既然管事他们都有,晏柯不更应该给他包吗? “你是太子爷,这是太子府,你是这里的主人,通常只有你发红包给别人的份,哪有问人讨要红包的?这脸,还要不要了?” “爷不管。”孟佑拽着晏柯的手,在他怀中摸来摸去,摸到里面真没东西之后,哼了一声,闷闷道:“还真的没给爷准备!” 晏柯看着孟佑,憋着一口气,没有笑出来。 “那……亲一个算了。”退而求其次的太子爷搂过太子妃,在太子妃的唇角亲了一下。 晏柯看了眼门口,道:“别闹,等会木棠他们就进来了。” “你让爷吃饱一点,爷就松开你。” “守完岁回去亲行不行?” “不行。” “滚!”晏柯直接推开了孟佑,正当两个人拉开距离的时候,木棠抱着一捧糖走了进来。 小姑娘挑挑拣拣的从里面选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为好吃的糖果出来,给了晏柯。 然后又选了一个给孟佑。 接着就拘谨的坐在了桌子边上,等着跟晏柯他们一起守岁。 晏柯给木棠剥了一个橘子,然后又把自己剥好的那一小碟干果放在了木棠的前面,笑道:“吃。” 木棠点了点头,对晏柯回了一个笑脸。 场面很温馨。 至少,在晏柯来看,是这样的。 等炮竹响彻整个京城的时候,晏柯瞬间就清醒了,孟佑拉着他,走出了太子府,看着外面被烟花照亮的天,晏柯说不惊艳,是假的。 特别是今年,今年的烟花放的格外久。 “大部分其实都是宫中在放。”孟佑看出了晏柯的疑惑,解释道:“往年大概是前面战事吃紧,不宜铺张浪费,所以你可能以前没有看见过。” 晏柯点了点头,道:“嗯,以前是没见过。” “走吧,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要进宫了。” 孟佑这段时间,已经彻底的住在了晏柯的房间里,走进去之后,刚脱完衣服,躺到床上,晏柯就放了一堆红包放在他手上。 晏柯:“瞧你那不开心的样子,都给你。” “……”孟佑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堆红包,一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都给你的!”晏柯又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了一个大箱子,抱着很吃力,抱到孟佑面前后,将箱子打开了,里面全是金块。 “……爷不缺这个。”孟佑扶额。 “那我也想给你。”晏柯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把箱子合上,自己脱衣服上了床。 孟佑看着晏柯熟练的放在枕头下的玉佩,眸子微蹙,也不知道那个老头什么时候来,真是急死他了。 这样的晏柯,只能看,不能吃,可真是让人憋屈的慌! 晏柯这辈子,上辈子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不过,他打小就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对那个人掏心掏肺的好。 所以,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他就给孟佑什么。 只要自己有,巴不得全部拿给孟佑。 “孟佑?”晏柯见抱着自己的人没有反应,捏了捏孟佑的脸。 “没睡。”孟佑轻声道。 “你还要什么?” “想要你……”孟佑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是想要他啊! “这个不行,下一个。” “没了。” “哦,睡觉。” “????”孟佑看着说完这句话的晏柯真的就翻个身准备睡觉了,顿时一脸茫然,刚才不是还在问他要什么吗?这自己客气一下就转过头就睡着了?? 晏柯大概是真的累了,一整天,在床上受累了,又在厨房受累了,这本来就昏昏欲睡了,强打着精神抱了箱金块给孟佑了,完成了所有任务了,自然这困意就袭来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就爬起来了,刚坐起来,就被孟佑给重新拉回去了。 孟佑迷糊道:“多睡一会,爷昨天让管事吩咐厨子弄早膳了。” “没事,我本来就这个时候该醒了。”晏柯生物钟就是这个时候,醒了再让他睡他就睡不了了。 “啧,吵死了。”孟佑堵住了晏柯的嘴,好一会才松开。 晏柯:“……” 在孟小公将自己不要脸给发扬光大,赖在床上,占了不少便宜之后,踩着晏柯要发怒的线,款款起床穿衣服了。 晏柯没好气的瞪了眼孟佑,道:“你下次在这样我特么就不叫你起床了。” 两人吃了饭,一起进了宫,在去见皇帝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同行的孟寒。 有了上次的使坏之后,孟寒没敢再出现在孟佑面前,特别是,听说孟佑把明娇给赶出来了,因为明娇喜欢上了晏柯的时候。 孟寒就更没胆子了。 晏柯看了眼孟寒,在这新年的日子里,给了孟寒第一个不痛快,他道:“听说,是你给我送了第一个追求者?谢谢啊!” 孟寒看了眼孟佑,这脸上,开始不属于自己管理了,脸色耷拉的异常难看。 孟佑眸子闪着冷光,看着孟寒,拍了拍孟寒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晏柯道:“你还别说,你这眼光是当真不错。” 孟寒心里头甚至已经安排好了自己七王府里面的东西,上至人,下至物什的去处了,虽然,大年初一的想这个不吉利,但是…… 安排好了之后,总归让人放心一些。 晏柯:“啧啧啧,一看就是身娇体软啊!” 孟寒又想,或许,自己还可以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也不免自己这单相思一场。 晏柯:“九尾狐,下次送人头的时候,记得送个抗击打能力强一点的来,这个太不经吓了,你哥没说两句话她就跑了。” 孟寒:“皇嫂,我记得,咱两之间,没有什么血海之仇,关系应该也没有差到非得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你说呢?” 晏柯笑:“嗨,弟弟,这大过年的说这个多难听啊,咱们哪能闹到置对方于死地啊!我是觉得,唐起这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至今还未婚配,不太好,我已经让人给他找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了。” 孟佑:“……”他怎么不知道? 孟寒:“!!!”不是最毒妇人心吗?晏柯难不成是个女扮男装的玩意儿? “知道错了吗?”晏柯看着孟寒变了又变的脸色,忍笑问道。 孟寒立马点头,每次晏柯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的时候。 “错哪了?” 孟寒也特别上道:“不该只给我哥一个人送美人,我下次应该送两个去太子府的,太子一个,太子妃一个。” 晏柯挑眉,‘义正言辞’道:“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让你知错就改,不是让你继续犯错的!你这样的做法威胁到了我们夫夫生活和谐,小同志,我请你重视!” 随后,晏柯又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轻道了一句:“小同志我等着你。” 孟寒:两面三刀,人面兽心,虚伪又令人生厌的上层社会的丑陋面孔! 正当他想完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后背异常森冷了。 孟寒当即撒开脚丫子跑了,边跑边道:“哥,我给你送两个!” “哈哈哈哈……瞧他那没出息的样!” 孟佑阴冷的看了晏柯一眼。 嗯,你这样子可是像足了九尾狐有九条命所以到处浪荡的样子,床上见。 晏柯进宫拜了年,弄了一堆的好东西。 孟佑还要在宫中留着吃午饭,看着晏柯哈欠连天的样子,让晏柯先回去了。 孟佑道:“你先回去等爷,爷吃了饭就回来了。” “可以回去吗?” “可以,带上暗卫。” 晏柯点了点头,自己几斤几两他知道,所以出门也不会给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机会,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拿捏孟佑的把柄,所以,出门总会带上暗卫。 宫中到太子府并不远,晏柯选择了步行,初一走亲戚的多,大街小巷的都是提着东西走东家去西家拜年的人。 身旁的暗卫也不敢轻易放松,一双眼睛,就一直紧紧的盯着晏柯。 晏柯正走着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特别奇异且特别香特别香的怪味,刚闻第一下的时候,眩晕感袭了过来,他立马捂住了鼻子,正准备叫暗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了。 接着,四周浓烟四起,在看不见十指的街道上,充满了人们的惶恐上。 不过也就那一下,等那一下过后,烟雾散尽,暗卫已经在人群中间了。 等他们再去找晏柯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当晏柯被别人表白,太子吃醋。 孟佑:不要和爷说话,爷不会那么容易被哄好的! 晏柯:一桌满汉全席? 孟佑:………………好。(我恨我自己。) 当孟佑被别人表白,太子妃吃醋了。 晏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自己选。 孟佑眸子一亮:三个小时。 晏柯递出来一个榴莲:行了,跪着吧,跪门口,别在房间里面碍眼! 孟佑:………………好。(我恨我自己。) 本来,今天看小说看的异常入迷的。 后来,看着我喜欢的太太都那么勤快,我还有什么脸不更新! 然后,怒肝一万! 猝!!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plj11259 10瓶;橘花花 9瓶;西辞秋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2 孟佑看到来通禀的下人, 心里咯噔了一下,蹙着眉头, 走了出去。 孟佑:“何事?” 暗卫:“爷, 太子妃不见了?” 暗卫分成两拨,一拨去找太子妃去了, 一拨来告诉太子,他们失职的事无论什么处罚他们背着, 但是现在, 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太子妃。 孟佑胸口似是被钝器用力击打了一下,周身温度骤冷,眸子狠狠的敛在一起, 没有进去说一声就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了。 “在哪里不见的?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爷选你们在他身边, 是因为你们身手都是百里挑一的,你们就这么给爷看的人?” “是属下们的错, 目前还没有找到消息, 不过已经让人去封锁城门了。” “嗯。” 孟佑此刻心乱如麻, 谁绑的晏柯,为的什么, 会对他怎样现在全然不知。 而以知的是, 晏柯不会武功, 他会害怕。 纵使以前, 千军万马相见时,纵使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他都没有这么慌过。 孟佑将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都想了一遍, 明娇,来寻仇的杨世,杨世是不可能的,但并不排除杨世的下属。 还有一个……苏御。 苏御在大明战败后,便不知所踪,最有可能是自己逃回了楚国,当然,跟着来月国,将晏柯绑回去泄愤也是有可能的。 “注意出城的车马,还有客栈都查一查,去唐府找唐起,让他带人搜查客栈,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是。” 孟佑回了太子府,心中期盼着晏柯已经自己回来了,看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太子府,心里那点期盼被打消的烟消云散。 管事一看见孟佑沉着脸走了进来,连忙迎了过去,虽然自己着急,但是,孟佑比他更着急,于是道:“爷,您也别太着急,说不定,只是一场恶作剧呢。” 孟佑沉着脸,眸子间,没有丝毫的温度:“不可能。”孟寒和唐起,一切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不会拿晏柯跟他开这种玩笑。 管事让人泡了一壶苦丁茶给孟佑,低声道:“太子爷,喝点茶,下下火,即使真的是被绑走了您着急也没有用,现在还是在家里等消息比较好。” “人都派出去了么?” 管事点头:“能派的,都派出去了。” “城门看住了,即使是只苍蝇飞过去也给爷拦下来看看是公的是母的。” 管事若有所思道:“那要是是公的呢?” 孟佑阴鸷的看了管事好一会没说话。 刚初一的太子府,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事,不敢去惹那个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摔坏了好多东西的太子爷。 而另一边,城隍庙下面的一个暗道内,晏柯缓缓转醒,地下阴暗加上本就已经临近夜晚,晏柯醒来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入目皆是一片漆黑。 晏柯鼻子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难闻的香味,头微微有些疼,嗓子又干又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一个人递了一个杯子过来了。 晏柯狐疑的叫了一声:“孟佑?” 他没忘记自己昏迷之前被人掳走的场景,所以,并不确定孟佑有没有把他给救出来,更不确定,身边这个人是不是孟佑。 “现在你和他倒是过的挺好。” 清冷的声音响起,即使时隔三年,晏柯也不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个假城防图的账,苏御来找他算了么? “苏御……” “所以我该庆幸么?殿下还记得我。”苏御将自己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晏柯的手上。他在这里,等了很久,等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可是,平时晏柯要么就是在太子府里面,要么就是出来的时候跟孟佑形影不离,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 看着两个人漫步长街,有说有笑,苏御说不嫉妒,是假的,他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嫉妒的快要疯了! 当初他怎么把晏柯送来的,他就想把晏柯怎么带回去,然后,他在制定好了退路之后,就动手了。 “不是,兄台,你把我抓来,不会是为了叙旧那么简单吧?”晏柯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苏御在那阴阳怪气的干什么,有事说事行吗?是男人就正面刚啊!让他知道他这次把他给抓来是干什么,好让他心里有个底啊! “孟佑……睡过你么?”苏御将地上的人给抓了起来,逼迫他对视自己。 等晏柯缓过来之后,眼神恢复了点,才看清楚,这个房间中,也不是没有蜡烛,微弱的蜡烛闪在角落,有相当于无。 晏柯笑:“夫夫三年,这得亏我生不了孩子啊,这要是能生娃,孟佑这爹都做了好几年了,你说,我们睡过没有。” “……我不是和你说过,只要你没脏,我要你么。” “所以啊,我脏了,我求求你,千万,千千万别要我了。”晏柯槽多无口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苏御这个极品,不过,虽然是不满归不满,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将话说的太重。 苏御沉着脸看了一眼晏柯,让人给晏柯把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沉默了很久,从怒火中抽出身来,咬着牙,似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诉晏柯,他道:“没事,我不在意。” “车马可准备好了。”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苏御抓着晏柯的胳膊,将晏柯一路拉着出去,晏柯被拉出来之后,才看清楚自己在哪里,啧啧了两声,感叹苏御的丧心病狂。 “城隍爷的苗你都敢挖?” 苏御没有说话,冷着脸带着晏柯到了城墙边,晏柯抬头看了看城墙,这个人是傻了吧?这么高,准备翻过去? 还不等他问,他就看见苏御用脚趴开了地上的干草,一个木板露了出来。 晏柯:“……”兄弟,你居然连洞都打好了。 苏御将晏柯给推了进去,晏柯弯着腰爬了出去,他也不想爬,蹲在里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爬,一爬出去就是彻底的落到苏御手上了。 所有的抗拒随着苏御掏出来的匕首瞬间从‘你说你是个什么’变成了‘你说什么是什么’ 晏柯看着外面的马车,叹了口气,此去出国,路途遥远,十几天的时间,他可以一边在等孟佑的时候,一边自救。 他就不信,苏御会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 入夜后,孟佑握着手上的小荷包,那是木棠送给晏柯的,晏柯说自己很喜欢,所以一直佩戴在身上。 “爷先走,会给你们做标记,你们随着标记跟上。” 骑着快马,顺着路上并不太清楚的马车的轴印追了过去。 胸口放着的晏柯的荷包发热一般的灼着他的胸口,他没有想过,在他的保护下,晏柯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当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的时候,孟佑除了慌乱剩下的就只有害怕了。 他不想让晏柯受一丁半点的伤,想让他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 心越乱,这赶马的鞭子就挥舞的越快。 在分叉路口的时候,孟佑下了马,原本应该一起同行的两辆马车,在心里分开了。 孟佑站在分叉路口,他没有千里眼,选不了正确的那条,只能随便选一条路,然后在另外一条路上,榜上标记,让后面跟过来的暗卫去追另外一条路。 天渐渐亮了,听着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他还能闻到空气中被马车扬起的灰尘,不远了。 在出月国地界之前,孟佑拦停了那辆马车。 “晏柯呢?”一把将马车上的人给扯了下来,当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时,知道自己追错了。 “你在说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赶马车赶的好好的,你突然把我抓下来做什么?”马车车夫声音很大,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停下来看了。 孟佑丝毫不减手上的力道,一手抓着,另一只手上的匕首,重重的刺进了马夫的手臂,看着马夫那痛苦的神情,眸色冷淡道:“说。” “救命啊,杀人了!”马夫被孟佑扯着衣服,动弹不得,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扯着嗓子,开始喊起来了。 人群中,微微躁动,谁都不想去趟这趟混水,而且,看着这个行凶男子的穿衣,并不像普通人。 孟佑一拳打在了马夫的伤口上,伤口处流血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着:“爷看见过你,三年前,你在送亲的队伍里面,老老实实交代,苏御抓晏柯是不是准备带回楚国?” 马夫见自己跑不了,正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被孟佑给猜到了,孟佑狠狠的捏着马夫的脸,没一会,就有血丝从马夫的嘴里流了出来,孟佑眸子阴测测的,没有丝毫的温度,另一只手,在马夫的那个伤口上,力道加重,看着马夫逐渐扭曲的脸,孟佑阴沉沉的问了一句:“说,是不是苏御准备带晏柯回楚国?” 马夫看着孟佑,他是苏御手底下的亲兵,在战场上也跟着孟佑交过手,但是,战场的孟佑和现在的不同,现在的有位恐怖,下手又狠又毒。马夫冷哼:“是又怎么样?你追错了方向,难不成,月国太子爷是认为,到了我们楚国的都城还能把人给带回来?晏柯是我们楚国的罪人,苏将军说了,要把他带回去,枭首示众!” 孟佑听着那个枭首示众,心一点点的提了上来,骑着马,正准备按着原路返回去的,一抬头,就看见了现在这个镇子上高高飘起的旗子,这是盐城,这里才是去楚国最近的一条路,既然苏御为了躲避他,走了远路,如果他走这条路到楚国去,肯定是要比苏御他们先到的。 于是,孟佑干脆就从这条路上走了下去,现在再原路返回追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的。 他现在只想,在自己到楚国的时候,晏柯已经被暗卫给救出来了。 整整一天一夜,晏柯换了五次马车,中间还走了几个时辰的水路,要不是听到苏御跟下属说话的时候提到了楚国,晏柯还以为苏御是准备把他给藏到天涯海角去。 他消失了一天了,也不知道那个傻包子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反正他是既没有吃好又没有睡好,一天了,苏御虽然没有寸步不离的呆在他身边,但是,坐马车的时候,苏御就坐在外面,但凡里面有一丁点的动静,他都要掀开看一下,所以,他跑了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坐船的时候,苏御就在房间外面,他不会水,所以在船上待的还算老实。 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被带到楚国去啊。 烦。 苏御看着马车里面的晏柯一脸疲倦之色,眸子动了动,对着外面的随从道:“找个地方休息。” 随从看了眼苏御,劝道:“将军,咱们后面肯定有人在追,现在不宜休息啊。早点把晏柯押回去早点完事。” 苏御横了眼随从,面上微冷:“我说了,找个客栈休息。” 随从叹了口气,迫于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眼苏御,低声道:“咱们从月国出来的时候,将军就对晏柯百般照顾,咱们送他来的时候,将军都没有这样过,将军不是说,太子殿下背叛了楚国,咱们是押他回楚国受罚的么?” 苏御眸子闪了闪,没说什么,掀开车帘,走了进去,看着里面躺在床上的晏柯翻了个身,知道晏柯并不想搭理自己。 苏御走近两步,将晏柯身上的被子给拉好,随后,坐在了晏柯的旁边,低声道:“子归···是不是因为那次我没有带你走?” 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让晏柯背叛他的理由,是这个吧,当晏柯和他说他杀了人,被发现了的时候,他没有带他走。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是真的有点绝情。晏柯那个时候,肯定很害怕吧。 晏柯睁开眼睛,有些迷茫道:“什么?” 苏御:“那次给我假的城防图,是因为,我没有带你走吗?” 时间久远,突然被提起来后,晏柯好像记起来了,自己好像是跟原主说来赌苏御会不会带他走来着,怎么着,现在是准备来忏悔了?晏柯笑:“还真不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让月国陷入危难而已。” 苏御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这个答案,在预料之外,在他的记忆中,晏柯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他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多久以前?我自己都不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了,你记得?”晏柯冷淡道,逃跑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他现在很不爽,于是又道:“我觉得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不是说押我去受审么,也可以,这假城防图就是我给的,我不会狡辩,但是,我这个人,特别不喜欢孤单,黄泉路上,喜欢有人陪着,所以,我在牢中,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苏御将晏柯给扯了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没打算告诉皇上我把你带回来的。” 晏柯:“???” 苏御捏着晏柯的下巴,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来,胡子拉碴的,让原本还能够看的下去的人变得有些惨不忍睹,他道:“我要把你给养起来。” 晏柯:“···你贱不贱?” 苏御看着恼羞成怒得晏柯,一张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晏柯长得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现在才发现,这种好看真的特别让人心动,特别让人疯狂。 苏御捏着晏柯得下巴,眸子闪过一抹狠色,将晏柯一把给推在了床上 晏柯能感觉到,在苏御压过来的那一瞬间,马车都摇了一下。 晏柯很想一脚踹开苏御,这脚才刚抬起来的时候,就被苏御重新压下去了。 晏柯怒道:“放开!” 苏御摸着晏柯的脸,喉咙微微沙哑:“说不介意是假的,我他娘的介意的都快疯了,我想要杀了孟佑,我想要他看着你在我身下承欢!子归,子归!”苏御最后两声交换,没有前面的戾气重,但是这些话把晏柯恶心的够呛。 晏柯一口咬在了苏御那只恶心的手上,重重地咬着,狠狠地咬着,直到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味他都没有松开,苏御也没有说话,更没有挣扎,任由他咬。 晏柯听着自己身上地人呼吸越发沉重了,这个场景,他多少次压在孟佑身上,不会不知道。 晏柯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道:卧槽,这家伙不会是那种喜欢暴力出真爱地傻,逼吧? 这尼玛都能有反应? 于是晏柯家中了自己嘴里地咬合力道,看着苏御终于忍不住地捏开他地嘴将手给拿出来之后,他猛地一抬头,一头狠狠地撞在了苏御地眼眶周围,那里最为脆弱,也同时撞地最痛。 苏御捂着眼睛,痛地从床上跌倒在地。 眸子中,带着愤怒,带着不甘。他站了起来,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腰带,眸子阴冷的看着晏柯。 哦····要霸王硬上弓? 晏柯一脚揣在了苏御的两腿之间,速度又快又狠,看着苏御脱衣服的手怔住了,顿时捂着两腿之间,跪在地上,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晏柯眸子微扬,脑海中飘过了一句话—听,蛋碎的声音。 “苏将军,你没事吧?这你突然之间说着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看你把我吓成什么样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晏柯那张笑脸,苏御五官紧紧的扭在了一起,躺在地上承受着他承受不住的,属于男人的疼痛。 晏柯看着苏御那张脸惨白一片,阿弥陀佛,他要苏御以后一见到他,心生歹意的时候,就响起今天淡淡的痛。 随从听着里面没有声音了,叹了口气,刚才听着里面的声音,是苏将军准备跟太子殿下干点什么事吧,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苏家权大势大,他们即使对苏御有怨言,也是不敢出言顶撞的,那句:太子殿下是皇子,可杀不可辱更是说不出来。 随从找了个客栈,跟里面的苏御说了声之后,率先出来的是晏柯,苏御过了好久才从里面出来,这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苏御冷着脸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什么都别给他吃!给我绑着他,怎么来的就怎么绑回去。” 他倒是想要看看,晏柯会不识好歹到什么时候。 晏柯并未理会苏御,转身进了房间,随后,两个随从也跟着进了房间,两个人彻夜看着他,手和脚都被绑着。晏柯在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睡不着,想孟佑。 “给我解绑,我要上厕所。” 随从走过来,将晏柯的手脚给解了绑之后,寸步不离的在后面跟着他。 晏柯叹了口气:“我在茅房里,暂时还没有从坑里爬出去的勇气,所以,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两个随从面带尴尬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没过多久,晏柯就出来了。 晏柯看了眼现在天已经深夜了,眸子在这周围转了好几圈,刚上楼的时候,就看见了从门口进来了好几个人。 他眸子一亮,心突然跳的砰砰响。 那是太子府的暗卫! 晏柯刚准备出声,就被前面发觉不对劲的随从给捂住了嘴,晏柯用手拍了拍木栏杆,不知道在争执间,什么东西掉了,发出了点声响,但是,等暗卫朝着上面看过去的时候,上面什么都没有。 晏柯已经被拖进了房间。 其中一个暗卫将剑给拔了出来,道:“上去看看。” 苏御看着惊慌失措跑进他的房间的几个随从和晏柯,蹙眉道:“干什么?” “将军,太子府的人来了。刚刚晏柯准备给他们报信,也不知道他们听见了没有。” 苏御反手一巴掌打在了随从的脸上,眸子睁大,怒声道:“我让你看个人你就是这么看的?还跑这里来干什么?收拾东西走!” 随从被打了一下,眸子中满是怨色,但是因为低着头,苏御看不见,在他侧面的晏柯却看见了。 晏柯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不是所有的随从和主子都是像孟佑和他的暗卫那样的啊。 那是不是就可以从苏御和他的随从这里下手了? 晏柯被从窗户上推了下去,他没有武功,这么一下去,脚崴了一下,随后又被放到了马车上,晏柯掀开帘子看了眼客栈,他很想喊,但是嘴被苏御给用布层层绑住了。 错过了这次救援的晏柯,只能自己选机会了,知道苏御跟他的下属关系并不好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晏柯就守着这个裂开的地方,一直戳着,终于,裂缝越裂越大。 苏御大概是怕他再跑,这几天,一直走的都是水路,晏柯想着,大概是比较靠近楚国了,楚国没有月国那么冷,所以,这几天他感觉这久违的温暖重新席卷了整个身子,是真的很暖和。 苏御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和晏柯说话,旁边是几个看苏御并不顺眼的几个随从,晏柯躺在甲板上,看着两边的过去的风景,如果不是他现在正在绑着,倒也惬意。 晏柯在外面,听着里面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来了,于是,尖着耳朵听了一下。 “我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你们来教?什么东西?管好自己就行了。”苏御看着面前挡住他去路的随从,冷眸道。 随从道:“咱们从大明去月国的时候,将军就说了,咱们是去抓太子回去受审的,将军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受审,也没有说,太子是怎么背叛了楚国,将军就这么把太子给抓了回来,现在月国那边肯定在找太子殿下的,说实话,我不知道将军此举,意欲何为。 ” 苏御揪着随从的衣服,冷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得着你们来说?” 苏御这个人,素来霸道惯了,最是见不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随从看着苏御,随后道:“将军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咱们三年都没有打赢月国,还败得一败涂地,如若不是将军在三年前,拿回了假的城防图,让楚国损失了那么多,咱们会让月国残喘这么久么?” 晏柯听到这里,才听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叫做是苏御拿回了假的城防图?提到城防图的时候,这些人为什么不说他? 晏柯从甲板上爬了起来,走到了里面,正好对上了苏御的眼神,晏柯眸子微蹙,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难道苏御没有和别人说,那个城防图是他给他的? 不能吧,怎么看苏御都不像是那种会给人背锅的人。 而且。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知道内情的人,不可能一个不说,每一个都没说吧。 晏柯道:“三年前是因为苏将军拿错了城防图吗?” 随从看了眼晏柯,并未跟他说话Y、X、Z、L。,脸上得厌恶,显而易见。 晏柯耸耸肩,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甲板上,即使孟佑追过来了,也是肯定不会知道苏御已经走了水路得吧?没见到傻包子得第九天,想他。 孟佑到了楚国都城,装作了来这里做生意得商贾,找了一个离城门口最近的客栈,要了一间靠街道的房间,住了下来,天天要么就是去苏府外面看着要么就是在客栈门口看着。 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苏御不知道孟佑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孟佑也不知道苏御什么时候才会进着都城里面来,而此刻,更慌的,是晏柯。 这几天,他一直穿着衣服睡觉,不敢脱衣服,所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不见了。 那块用来压制原主的玉佩。所以,他这几天身上没有凉飕飕的感觉是因为,那块玉佩掉了。 估计是在那个客栈的楼梯那里挣扎得拿一下把绑着得绳子给扯掉了。 现在,原主得意中人在后面说是要把他给养起来,这是原主巴不得的事情,在晏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之后,船终于靠岸了,而且,这几天,即使玉佩丢了,原主也没有再出来,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晏柯被推上岸之后,苏御并未急着走,看着跟在后面的几个随从,冷笑着拿出剑,一剑封喉,全都杀死在了江边。 晏柯睁着眸子看着江水被染红,在看着冷漠的擦拭剑上的血的苏御,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苏御将那把刚擦干净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道:“晏柯,你以前没有这么不识趣的,我以为,你见到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即使我看不上你,你却总想爬上我的床呢,怎么?是被孟佑干爽了吗?” 晏柯轻嗯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的城门,这里,叹了口气,想了一路,本来以为苏御会在路上跟那些随从吵起来的,自己在他们应接不暇的时候可以跑,结果,吵是吵了,而打···下了船,到了楚国的都城门口才打起来。 一个东西戴在了晏柯的头上,晏柯的脸被挡住了,苏御自己也戴了一个。 他用行动告诉了晏柯,自己是真的,想把他带回去,藏起来。 进了城,从后面看是哥两好,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但,只有晏柯知道,苏御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上面拿着匕首,匕首正对着他的喉咙。 晏柯以为苏御会把他给带进苏府,结果没有,苏御带着他,反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既不是去皇宫的方向,也不是去苏府的方向。 “苏御,你是疯了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御笑:“我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满足你了。” 苏御将晏柯推进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宅子,将晏柯给推进去之后,苏御防备性极强的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没有异样之后,才转身进去了。 晏柯看着里面特别荒芜,什么东西都没有,也包括人。 这里大概是苏御以前搁置的别院,里面没有人,这枯草都快半个人高了。 苏御随便找了个房间,将晏柯给推了进去,一进去,这灰尘就扑面而来。 苏御蹙着眉,挥了挥手,看着蜘蛛网到处挂着的房间,虽然嫌弃,但是好在,这几年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挑剔的大少爷了。 “你在这里睡,要是敢让我知道你跑了,我就弄死你。” 晏柯翻了个白眼,兄弟,如果我跑了的话,你特么还怎么弄死我?坐了这么多天的船,虽然苏御说不给他吃东西,但是好在,苏御还是有一点人性的,东西是给了,他吃了十几天的干粮,吃的他都要吐了。 又累又困的晏柯,看着那一吹都是灰尘的房间,实在是很日狗了。 对着在外面守着的苏御吼了一句:“你特么找一个客栈住了是会穷死你么?你出不起钱我特么请你去住一晚行么?” 苏御听着晏柯的话,点了点头。 晏柯:“···” 好吧,原来真特么的是没有钱了,才来这个鬼地方的。 这回,不用苏御押着,晏柯乖乖的就去找客栈去了,他现在只想吃点东西,然后睡觉。 “老板,两间房。” “一间。” 苏御看了眼晏柯,手威胁般的抓上了晏柯的脖子,袖子里冰冷的匕首就滑了出来。 晏柯被迫改了口,要了一间房。 刚进房间,晏柯就被苏御给抵在了门边,苏御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晏柯,你这欲擒故纵可学的真好,不得不说,你用在我身上很成功,我还真他娘的想上你想了这么多天。” 晏柯听着这句话,表情瞬间就不属于自己管理了,他以为,自己的那一脚怎么着都能让苏御长长记性吧,这才多少天,又来? “怎么?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苏御没有说话,第一次他是没有想到晏柯会这么狠,直接一脚踹过来,这次做好了防备之后,将晏柯给一把仍在了床上。 看着正在脱衣服的苏御,晏柯故技重施,正准备一脚踹过去的时候,脚直接被苏御给抓住了,随后,苏御抓着晏柯的头,摁在了被子里面。 晏柯不是不反抗,而是反抗不了,刚刚那种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感觉,让他心里微微有些绝望,刚刚他的手和脚···不受控制了,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下一瞬间,他手脚就恢复了知觉。 被捂在被子中,痛苦的窒息感让晏柯挣扎的越来越大,最后,他被苏御抓着头发,抬起了头。 晏柯一双眸子中满是愤怒,伸出拳头,一拳打在了苏御的脸上,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好在力道够,一拳就足够苏御痛的了。 这几年,苏御在被晏柯背叛的苦海中,游了三年,心理逐渐扭曲,最后,只剩下了他想折磨晏柯这一个想法,当看见太子府前面,晏柯孟佑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时候,苏御嫉妒的快要疯了。 苏御看着晏柯那张冷漠的脸,抓着晏柯的手,直接用力的反在了身后。 “啊—”晏柯直接喊了出来。 随后,苏御直接用力的将晏柯的手给反绑在了身后,继续把晏柯扔回床上,这手,开始在晏柯的身上撕扯衣裳了。 刚刚被苏御扔的那一下,他的头直接撞在了床栏上,晏柯被撞懵了一瞬间,痛的只能咬牙忍受。 在苏御亲上来的时候,晏柯微微错开了头,一口咬在了苏御的耳朵上面,又狠又用力,像是要把苏御的耳朵给扯下来一样。 惨叫声换成了苏御的。 由于喊得太大声,隔壁房间得人敲了敲墙壁,还能听见隔壁传来得声音:“麻烦你们声音小一点。” 晏柯在床上喘着气,从一进房间开始,他和苏御两个人都折腾出了一身得伤,晏柯就像一直狼犬一样,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就张牙舞爪的想要过去撕咬让苏御心中有些变态的兴奋。他不爱那个对他唯唯诺诺的晏柯,却对这个伤他害他的晏柯有着近乎痴狂的想要占有的欲望。 “你难道不知道,你挣扎的越狠我就越想要上你么?”苏御将晏柯的嘴给绑了起来,随后,手滑过晏柯的脸,道:“宝贝儿,你可真像一只被绑住了獠牙的狗。” 孟佑在外面转了回来之后,到了房间中,看着几个暗卫问:“可有看见他们进城?” 几个暗卫摇了摇头。 孟佑眸子沉了沉,不应该啊,都这么多天了,暗卫走远路都到了,不应该苏御他们还没有到,苏府是可以确定苏御没有回来的,如果是为了三年前城防图的事情,如果回来,是肯定会进苏府或者进宫的。 孟佑正沉思的时候,听着这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房间,隔壁传来的床动的声音,这脸色更冷了。 晏柯··· 一整晚,隔壁的床都在敲着墙壁,孟佑让暗卫再去要了一间房,结果被掌柜的告知没有了,于是,几个人换到了对面的客栈。 孟佑坐在窗户口,看着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从怀里拿出了玉佩,这是暗卫在一个客栈捡到的,是晏柯用来压制另外那个灵魂的玉佩。 孟佑一脸担忧,脸上尽是狼狈,这么多天没有看见晏柯,思念就像潮水一样,一个浪打过来,就将他给卷进去了。 “晏柯···” 到凌晨的时候,天刚蒙亮,外面行人甚少,晏柯被苏御从床上拽了起来,两个人身上都是一身的伤,在反抗苏御的过程中,晏柯的体力早就透支了。 苏御冷笑着将晏柯给推到了窗户口,随后掐着晏柯的脖子,笑道:“是到死都要给孟佑守着是吧?行,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硬气,不从?不从你就去死吧。” 晏柯被头朝下摁在了窗户下,他伸手抓住了窗户的边缘,他不想死。 苏御自然也看见了晏柯抓着窗户的手,冷笑着将晏柯给扶了起来,然后扯掉了晏柯嘴中绑着的布,道:“害怕了?求我啊,求我睡你。” “我他妈求你个仙人板板!”晏柯狠啐了一口,看着苏御的脸色渐渐变得僵硬,最后,变的就像地狱来的即将要扫荡人间的恶魔一样。 “那你就去死吧。” “救···唔。”晏柯刚喊出一个字,就被苏御给捂住了嘴。 晏柯被压倒的时候,睁着眸子,手就是不松开抓着的窗户,看着对面的人,微微一愣,他怎么看见孟佑了。 孟佑正在窗户口小憩了一会,突然间,心猛然的痛了一下,瞬间就被吓醒了,手上的玉佩滑在地上,孟佑捡了起来,正准备起身倒点水喝,就看见了对面窗户口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以知:苏御想上晏柯, 问:苏御想上哪个晏柯? 注:不是为虐而虐,后续剧情发展需要! 谢谢大家的订阅,投雷,营养液,评论~么么哒~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氵叔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夕泽 20瓶;犹太的犹太太鸭 10瓶;恰喊、暖暖 5瓶;小猪 3瓶;叶子诚 2瓶;我看好你哦、风过无痕、西辞秋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3 孟佑眸子猛的睁开, 身体比脑子的反应要快,当即就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看着晏柯抓住了窗户的边缘, 看了眼下面,眸子正巧就看见了一路大步跑过来的孟佑, 那——真的是孟佑! 孟佑从腰间拿出匕首,大概是苏御正忙着对付晏柯, 所以并未注意到他, 在甩出去的瞬间,晏柯掉了下来。 孟佑将人紧紧的给抱住了,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瞬间, 晏柯还能听见孟佑的一声闷哼。 而楼上的苏御, 那把匕首直接戳在他的右眼伤,痛苦的捂着眼睛, 看着对面从窗户口跳下来的孟佑的暗卫, 苏御恨的浑身颤抖, 最后,只能狼狈的从另外一个房间中, 准备跳窗逃跑了。 暗卫上楼的时候, 这凌乱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一路滴下来的血了。 晏柯将孟佑给扶了起来, 活动了一下他的手, 看着孟佑紧蹙着眉不说话,随后将自己的动作给放轻了一些,他是个成年人, 虽然这里不高,但是这样砸下来,孟佑还是用手接的他,这手不脱臼才怪了。 “手很痛是不是?” 孟佑摇了摇头,道:“不疼。” 这点小痛,哪有他知道他丢了,会被待会楚国枭首示众痛。 “咱们在路上再找大夫,孟佑,让他们都回来,咱们该走了。”晏柯看了眼孟佑,现在,他们在楚国,尤其是孟佑,如若身份让人发现了,这就是众矢之的了。 孟佑接过暗卫递给他的匕首,看着上面的血,有些嫌弃的扔在了一边,苏御跑了肯定是跑回了苏府的,孟佑看着苏府的位置,眸子闪过一丝狠辣,眼中是不甘和怨恨。 晏柯看着孟佑的眼神,左右看了看,现在街上也不是很多人,于是,捧着孟佑的脸,在孟佑的唇上亲了一下,温声道:“咱们该走了。” 暗卫找来了马车,几个人上了回月国的路,一进马车,孟佑就把晏柯拉着坐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顾自己脱臼的手,紧紧的抱着他,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觊觎了一样。 晏柯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了,却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被孟佑抱着,他能感觉到,孟佑那紧紧勒着他的双手下,是害怕。 他道:“孟佑,我没事了。” 孟佑将头埋在了晏柯的脖子上,微微点了点头:“嗯,找回来了,热的!” 晏柯笑,捧着孟佑的脸,看着他颇为狼狈的样子,却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能好看,能可爱成这样。 随后,晏柯吻了上去,将自己靠了过去,紧紧的贴着孟佑,唇齿之间,尽情的搜刮着。 晏柯睁开眼睛,对上尽在咫尺的孟佑的眸子,虽然很不想矫情造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孟佑了,想到这里,晏柯的眸子瞬间就红了,但也只是红了而已,眼眶中的酸意被他生生的给忍住了。 亲孟佑亲的越发的狠了。 孟佑自是看见了晏柯闭眼前那瞬间眸子中的晶莹,伸手放在晏柯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是爷不好,爷应该送你回去的。”孟佑喘着气,看着晏柯,话里话外,都是一股自愧疚自责的味儿。 晏柯笑:“这不怪你,苏御他就是个疯子,即使是这次不成,他下次也会找到机会的。”在城隍庙那里蜗居,还在城墙下面挖了一条路,这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的。敌在暗,他们在明,防备不了的。 孟佑抱着晏柯躺在了后面的床上,外面有暗卫看着,他能抱着他的太子妃睡一个好觉了。 孟佑捏了捏疲惫的鼻梁,将晏柯揽在自己怀中,道:“先睡一下吧,咱们到下个镇子在吃东西。” 晏柯点了点头,没有枕在孟佑的手上,两个人依偎着睡在了马车里面,享受这差点与他们失之交臂的安宁。 除了起来吃东西,两个人几乎是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才醒,晏柯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一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有些错愕地看着孟佑:“你怎么找到的?” 孟佑坐在他旁边,手摩擦了一下那块玉佩:“是他们交给爷的,爷怕你玉佩没了,那个家伙又会出来捣乱了,所以一直随身放着,等找到你的时候就给你戴着。” “出来过,那种感觉我很熟悉,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手脚是不受控制的,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 “三个月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看那个道长来了没。” 晏柯点了点头。 入夜,孟佑让人找了家客栈,要了两个房间,让店小二准备了热水和药准备给晏柯上些药。 两个人刚进房间,孟佑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晏柯:“干嘛?” 孟佑道:“让爷看看你的伤。” 晏柯身上,触目惊心都是青青紫紫,因为反抗苏御,被苏御暴揍留下来的痕迹,一片白净的皮肤上,这些青紫的瘀伤孟佑别提有多心疼了。 晏柯捧着脸,道:“那个家伙想睡我,我没从,然后我们从一进房间就开始打架,打到凌晨,你看到的那个时候,是因为他恼羞成怒,想把我扔下去。” 说完之后,晏柯抓住了孟佑的手,很严肃的道:“所以,我没脏,我的胡萝卜还没下过头回地,宝贝儿,你要相信我。” “谁他娘的问你这个了?赶紧洗澡,洗完爷给你上药。”孟佑看着晏柯身上的伤,俯身在那些青紫的伤口上,亲了一下。 晏柯看着小二送上来的水,自己走了进去之后,对着孟佑招了招手,将穿着衣服的孟佑也给扯了进去。 孟佑:“···” 晏柯笑,在孟佑的耳朵,低声道:“脱衣服。” 孟佑站了起来,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给脱了,两个人靠在了一起。 热水雾气腾腾,泡的人一身软骨,要不是晏柯今天睡了一天,实在是睡不着了的话,那他睡在这热水里面也是有可能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孟佑,晏柯眸子一弯,给他揉了揉手,道:“等下这手让大夫来看看。” 孟佑活动了一下,脸上丝毫没有痛意:“刚才上来的时候,让暗卫给接好了,只是脱臼了而已。” “那你前面怎么不让他们给你接?还痛了一天。” “···看你去了,忘记了。” 看着孟佑那含笑的眼睛,晏柯觉得,如果自己这都能忍下来,就真的太是个人了,随后,神色有些呆,对着孟佑,靠了过去,道:“我不想做人,我想做个禽兽。” 孟佑:“····” 晏柯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穿着亵裤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孟佑低声喘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这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的胆子。 晏柯看着孟佑凑过来想要亲吻的唇,带着丝坏笑的偏过头去,轻轻含住了孟佑滚动的喉结,轻轻舔舐着。 那种命脉掌握在别人嘴里的感觉,让孟佑眸子微蹙,那种酥麻感从皮肤蔓延至全身,他动手将晏柯暗向了自己,两个人,除了每人身上穿的那条亵裤,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一起的。 从喉结到耳垂,晏柯一个地方都不落下,湿润润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孟佑的手紧了紧,手在晏柯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 晏柯终于放弃了调情,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笑出了声来:“别碰我,痒。” 刚说完,孟佑就凑了过来,吻上了他的唇,用的还是他最害怕的,最原始的,带着欲,望且容易擦枪走火的那种吻,房间中除了因为两个人的动作带起来的水声和唇齿之间,辗转摩擦的暧昧声之外,再无其他。 晏柯的呼吸越发的炽热,手胡乱的在孟佑背上摸着,这身下,是孟佑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的变化。 孟佑喘了口气,将手放在了晏柯的亵裤上,然后将亵裤给扯了下来。 被脱了裤子后,晏柯刚才还疑惑的事情,就更加疑惑了,他有跟胡萝卜,动情的时候会变大很容易理解,但是——为什么孟佑的好像也变大了? 晏柯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了下面,扒开孟佑的裤子看了一眼,随后,脸上一脸的黑线,看着孟佑,道:“你不是不举?” 孟佑面不改色,道:“这是遇到你以后,它自己就好了。” 晏柯:“····” 孟佑重新将晏柯给抱在了怀里,吻上了晏柯的唇,手往下面探去···—— 灯灯!—— 事后,晏柯被孟佑抱在了床上,因为刚才在浴桶中获得的那两次极致的快乐,现在腿脚服软,浑身使不上力气,看着旁边一脸魇足的给他上药的孟佑,道:“你特么不是说你不举?我把你当个受一样惯着宠着,还没开过头回荤。结果,你现在来和我说,你好了,你要反攻了,让我做好准备是几个意思啊?” 孟佑不说话,看着晏柯笑了笑。 这要是他和晏柯说,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好的,当初只不过是不想进洞房才这么说的,大概——以后会连上床的机会都没有了。 晏柯叹了口气,从刚才自己都射了两次了,孟佑才发泄完第一次看,孟佑完胜,自己是很完美的卫冕了,当然,卫的是在下面的冕。 他看着旁边认认真真的给他上药的人,已经刮完了胡子,一张脸,干净俊秀的边给他上药边蹙眉,手上轻柔的不像话。 晏柯眸子一敛,满目温柔的想着,这傻包子有时候还真的是让人没办法招架。 在上面在下面又怎么样?不当搅屎棍不是更好么。 晏柯含泪想着。 孟佑似乎是感应到了晏柯温柔的注视,说出了一句特别煞风景的话,他道:“你这两次的时间好像比上一次的断,是不是被苏御给吓到了?爷回去给你找个太医给你看看。” 晏柯:“···” 晏柯:“???” 小老弟,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在想着怎么把你捧在手心,你在想着怎么说话戳我心? “谢谢,不用,他没打我这里。” “爷知道,爷是怕你身上有伤。”这身上都这么多伤口,要是有些看不见的伤怎么办。 “···我谢谢你啊,自己第一次什么技术自己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我不说痛是给你留面子,就你第一次的那架势,我还以为,你是要我断子绝孙来着呢。” 突然被指责技术不好,孟佑那拧成一团的脸突然呆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着晏柯,在想自己不过是想给晏柯找个大夫,又哪里说错话了。 孟佑随后,小心翼翼地道:“那爷下次轻一点行吗?像这次一样行吗?爷看你很舒服地样子,不过——” 晏柯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不过的后面,都会是他不爱听的话,立即打断了孟佑的话:“闭嘴!” 孟佑道:“那你下次还会时间变短吗?以后会不会一次比一次的时间短?” 晏柯自尊心受到了眼中的打击,看着傻孢子用那种纯好奇还带着点可能是无辜被喷地委屈,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晏柯捂脸,你特么还委屈呢?!委屈的不应该是我么?你说是时间短就算了,你还诅咒我以后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也不应该这么绝情吧? 孟佑捧着脸看着躺在床上背过身去不看他的晏柯,给他上好了药之后,躺在了晏柯的身边,用手戳了戳晏柯没有穿衣服的上身。 “莫挨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晏柯冷漠道。 孟佑后知后觉:“是因为爷说你时间短你生气了?” 晏柯:“···没有。” “没事,爷下次的时间也会变短的。” 晏柯把脸埋在了枕头里面,他要怎么和这个智障说,说一个男人时间短时真的很伤自尊的事?“孟佑,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这些东西吗?” 孟佑摇头:“没有,但是,管事懂,咱们成亲的那个时候,本来他就应该告诉爷的,不过那个时候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爷就让他闭嘴了。” “这些事情你都这么大了,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春宫图你难道都没有看过吗?” 孟佑梗着脖子,道:“爷应该看过那些东西吗?不过兵书治国论什么的,爷都看过,你要不要问爷那些?” “那些能陪你睡觉吗?”晏柯一脸冷漠的看着爬起来准备跟他探讨治国论,一点风情都没有的傻子问。 “不能···” “作为一个男人,越持久越好,所以,你应该夸我,知道吗?”晏柯看着孟佑,知道这男人该死的嘴脸是准备反驳他,随后道:“违心的也给老子夸!” 孟佑含笑点了点头:“好,记住了。” “蠢货。” 晏柯不知道的是,他今天在这家小客栈里面教的太子爷的这些东西,来日,统统都被孟佑用在了他的身上。 在路上走了十几天,因为有孟佑在身边,所以这回去的路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让人煎熬。 等他们到太子府的时候,唐起他们几个早就在太子府里面等着了。 趁着孟佑跟着管事去书房说事的时候,唐起跟着孟寒将晏柯给拉到了一边。 唐起担心的看着晏柯,道:“你被苏御抓去这么多天,我们都好担心你啊。” 孟寒在旁边拆穿:“他其实是想念你做的饭菜而已。” 唐起:“你都不知道,我天天来太子府看你回来没有。” 孟寒:“每天还提着菜来的。” 唐起:“不过,苏御抓你过去干什么?” 孟寒这次不说话了,不是不说话了,而是不敢说了。 嗯——他被兔子急了就咬人的唐起,拿着剑抵在了腰间。 “他——” 作为一个看透了真相的人,孟寒拉着唐起,小声的道:“蠢货,你眉看见我哥进来的时候脸都绿了么,你能不能长点心别往别人的伤疤伤撒盐?” 晏柯在旁边抱拳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个人,他们大概是真的以为,这不到一米的距离,他们两个说的那些悄悄话他是真的听不见。 唐起:“那咱们该怎么安慰他啊?” 孟寒冷哼:“需要安慰的不应该是我哥吗?” 唐起:“不,你哥就是个禽兽,我一点都不想去安慰他,我只想安慰晏柯。” 孟寒:“你就是怕晏柯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进厨房了。” 唐起:“···”这孙子说的太他娘的准了! 晏柯看着这两个活宝,好像是唐起吵赢了,于是,两个人又朝着他走近了一点。 唐起道:“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被玷污了,明天还是干净的。” 晏柯禹西:“???” 孟寒一巴掌拍在了唐起的脑袋上,瞪了眼唐起,他道:“你会不会说话?” 唐起摸着脑袋,指着晏柯说:“那你来啊!” 孟寒看着晏柯,很认真很认真的,插刀道:“没事,我哥会要你的。” 这两个人,应该不是来太子府来看他的,应该是来落井下石的。 “谢谢两位的好意,我呢,不仅明天干干净净的,我今天也是干干净净的,我昨天也是干干净净的,我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还有,你哥的头上也没有帽子。” 孟寒:“你敢说苏御抓你过去不是为了——” “他是那个意思,但是我没有从啊,十几米高的房间,我一看,我打不赢他,为了保个清白之身,不让你哥沦为月国的笑话,我一跃就跳了下来。” 唐起蹙眉,问道:“那你没事吧?” 晏柯忍笑,摇头:“没有,孟佑在下面接住了我。” 孟寒冷笑,一脸你继续编的表情,道:“我哥怎么没有被你砸死?” 唐起看了眼旁边冷漠的孟寒,啧啧了两声:“这人太没有同情心了,晏柯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安慰几句么?你这种人,我耻于与你为伍!” “我也耻于与蠢货为伍。” 看着两个人又吵了起来,晏柯哈哈的笑开了,到房间里面换了衣服,松了松筋骨之后,进了许久没有进去的厨房。 不一会,饭香就从厨房里面飘了出来。 另一边,孟寒一个月都没有看见孟佑,拉着孟佑说了一些宫中的事,还问了一些孟佑在楚国的事情。 孟佑沉眸:“如果不是爷接住他,他说不定就死了。” 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头朝下的话,是真的会摔到的吧。每每想到晏柯是怎么被苏御给扔下来的,孟佑就气的心都痛了,他恨为什么自己不带两把匕首在身上,这样就能把苏御扔成筛子了。 “真真真——他说的是真的?”孟寒问。 “他和你们说了?真的。” 孟寒:“···” 从现在开始,他单方面宣布,晏柯就是他心目中他承认的大嫂了,就冲着这死都要给他哥保个清白的贞洁之举,他决定,给晏柯去做一块匾。 孟佑看了眼孟寒脸上的震惊,道:“别让父皇知道了,三人成虎,这指不定传出去会传成什么样。” 孟寒用力的点点头。 正巧这个时候,晏柯将饭给做好了,看着里面坐着的两兄弟,晏柯走了过去。 “嫂子!” 晏柯,孟佑:“???” “没事,我就叫叫你,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孟佑看着晏柯,认真的说道。 晏柯哦了一声:“我以前不是你嫂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孟寒窘迫的脸,晏柯笑了出来,道:“行了,吃饭了,这你们要是再不去,唐起估计都吃完了。” 第二天,孟佑将太子府的安全等级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就差把唐起跟唐起手下的人从皇上那里要过来给他看门了。 晏柯在旁边看着一脸紧绷的教育刚来的新暗卫的管事,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看着唐起,道:“孟佑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太太夸张了。” 唐起点头:“看出来了,要不是我拦着他,他还准备去皇上那里把我要过来给他守门。” 晏柯失笑:“好吧,对比之下,其实我还算好的。”—— “晏柯还好吧?”皇帝看了眼旁边下棋都下的漫不经心的孟佑,问。 孟佑点了点头:“受了点皮外伤。” “多注意一点,谁知道月国的人什么时候还会来。” “再来?”孟佑冷笑,道:“那儿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正好报了这次的仇了,儿臣把苏御的画像让人给画了出来,城门口的守卫,人手一张。” 皇帝:“行了。你即无心下棋,就有事说事,说完事赶紧滚。” 孟佑跪在了皇帝的身边,低声道:“再过不了多久,就要给楚国纳贡了,父皇今年准备怎么半?” 想到这个,皇帝叹了口气:“虽然咱们赢了,但是国库亏虚,短时间内,咱们承担不起下一次战争所需要的物资,只能妥协,但是,朕也并不打算像以前一样的进贡那么多了。” “儿臣建议,不进贡。” “这个朕也想过,谁会甘居人下?但是,书漓啊,咱们这样,以后会不会再开战另说。短时间内,咱们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如果这点东西可以换来给咱们这个时间,咱们不出亏。” “怎么不吃亏,总有一天,咱们上贡的东西都会用在打咱们的楚国军队上,父皇,战争是相互的,咱们损失大消耗大,不代表楚国消耗不大。” “楚国离大明天高地远,这三年,运物资的路上,损失的肯定是要比咱们翻倍的,所以,儿臣可以向您保证,需要休养生息的,不只有咱们。” 皇帝怔了怔,孟佑说的话他不是不知道,他和孟佑的立场不同,这皇位还没有传到孟佑的手上,孟佑体验不到,月国百姓都压在肩头,让他不敢随意做任何选择的沉重。 随后,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让朕想想。” “父皇!”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从小就睚眦必报,你说说,你突然之间和朕说这个,难道不是因为苏御把晏柯抓去了么?”皇帝本就一心焦愁,看着孟佑这不说动他不罢休的样子,愠怒道。 孟佑:“儿臣本来就打算跟父皇说的,只是这件事正好发生在这个时候。儿臣懂分寸,谁伤了晏柯,这个仇我自己会报,不会拿咱们月国这么多百姓来儿戏。” “你懂就好,你是太子,你的身份容不得你放肆,你的肩上是整个月国,不是你觉得楚国怎么样楚国就会怎么样的。咱们若是不按时把纳贡的东西交上去,这惹怒了楚国,咱们用什么来迎战?咱们能撑几天?” “楚国都城,流民不计其数,儿臣在那边呆了几天,这几天的时间里,难民区里面,楚国没有去救济,死的人很多,重新涌进来的人也很多,去年年中,楚国大旱,年底的时候,又涝灾,这四处的难民,早就已经不是楚国开仓救济就能够救的完的了,即使楚国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力,这三年来,他们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不用说了,这件事朕会想一想的。” 孟佑看了眼皇上,看着他脸上的愁容,知道他最近估计一直在想这个事情,行了个礼之后,转身出去了。 “站住。” 听着后面的声音,孟佑停住了脚步:“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明天,你进宫给朕批奏折。” 孟佑若有所思,本想拒绝,他一抬头就被皇帝给瞪回去了:“那···能带人一起过来么?” “不准带晏柯!” 还没说出来就被拒绝的请求让孟佑很难受,问:“为什么?” “你现在才只是个太子,你就这么昏庸,带着太子妃进殿批阅奏折,那以后你要别人怎么看你?” “那我带个小厮过来给我做饭吃,父皇你也知道,我嘴挑的很。” 虽然不满,但是皇帝总归是没有在说什么了。 孟佑出了宫,回了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一进去就看见了在厨房等着的晏柯,走了过去,旁若无人的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木棠红着脸,当作没有看见,低下了头,看着孟佑坐下来了,赶紧给孟佑端了一碗饭。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怎么了?” 孟佑:“什么?” “感觉你进来的时候有点不开心。” “爷进来的时候都亲了你一下了,还不开心?是不是要爷跟你来一个——唔。”孟佑还没说完,晏柯就往他的嘴里塞了一个蛋饺堵住了他的嘴。 “闭上你的嘴,吃饭!” 孟佑笑。 吃完饭后,晏柯在后面的麻将馆玩了好一会,看着这都过了孟佑要睡觉的时间了,还没看见孟佑来找他一起回房间睡觉,推了牌,起身没有打了。 书房的灯微弱的亮着,晏柯虽然不知道孟佑再干什么,但是也没有去打扰。 自己在厨房里面给他做了一些糕点,准备热在锅里,再晚一点的时候让管事的端进去。 奈何太子爷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闻着那股子糕点的味道,立马从书房中走到厨房里面来了,看着围裙还来得及脱下来的晏柯,孟佑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旁边的老管事很识相的出去了,并且还将厨房的门给带上了。 孟佑的一只手搂着晏柯的腰,一只手拿了块糕点,尝了一口,随后笑着问:“还有你不会做的东西吗?” “有啊。” “什么?” “禽,兽。” “···” 晏柯听着身后的人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显然是被他的回答给噎到了,随后,笑着转身看着身后默默吃糕点的孟佑,道:“为什么这道长还没来?这满打满算都已经三个月了吧?我其实挺想做一个禽兽的。” 哪怕是在下面的。 孟佑微微用力,将晏柯坐在了桌子上,捏着晏柯的下巴,问道:“你这都是在哪里学来的?嗯?”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可是,没有大展身手的时候。” 孟佑一抬晏柯的脚,将晏柯给掀翻躺在了桌子上,然后自己欺身过去,手上还拿着一块没有吃完的糕点。 他道:“爷给你这个大展身手的机会怎么样?” “哦,谢谢,不需要。”晏柯翻了个白眼,还给他个机会?难道不应该求着他让他大展身手吗? “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进宫玩过?爷明天带你进宫去玩。” “···”他以为对方是个低情商的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 “去不去?” “哦···” “床上见。”孟佑愉快的挑眉,端着晏柯给他做的糕点又重新回书房去了。 晏柯反应过来的时候,孟佑已经跑远了,随后他怒声吼了一句:“孟佑你要点脸!” 等孟佑忙完的回房的时候,晏柯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孟佑趟到晏柯的身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闭上了困倦的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晏柯就被孟佑从床上拉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被他给穿好了衣服,然后跟着他一起出了门,上了马车。 晏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穿这个?” 孟佑:“穿这个不显眼。” “我进宫是有什么危险吗?” 孟佑:“你没有,爷有。” “???” 进了宫之后,孟佑的时间掐的很准,正好在皇帝还没有下朝之前,进了御书房。 然后让晏柯背对着门坐着,对着晏柯的开始批阅奏折,让晏柯给他研墨。 “原来你说的有危险是这个,估计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让你来批奏折,结果你把我给带来了,确实有点危险。”晏柯看了眼孟佑,无奈道。 “他说的可以带小厮过来炒菜给爷吃的。” 晏柯看了眼孟佑,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典型的熊孩子,善于抓家长的话语里的任何漏洞。 皇帝在门口看了一眼,看着孟佑挺专心的在里面,没有打算去打扰。 孟佑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孟佑听见了跟在皇帝后面的唐起的笑声。 皇帝:“笑什么?” “臣该死,只是···觉得太子妃穿那个衣服很奇怪。” “晏柯?” “啊?太子爷身边的那个是太子妃啊。”唐起茫然道,他是说错了吗?为什么皇上这副表情? 皇帝去而复返,听到了全过程的孟佑,瞪了眼皇帝身后的唐起。 “朕让你来批奏折,不是让你来玩的!” “儿臣是在批奏折啊,都批了这么多了。”孟寒嘟囔了一句。 晏柯看着父子两一个装傻,一个要发怒,连忙站了出来,将这个锅给背了过来:“皇上,是我吵着让太子爷带我过来的。” “是爷自己带你过来的,你在那瞎说什么?” “孟佑你!”皇帝显然是被孟佑气的不轻,怒视了一眼之后,甩袖离开。 “刚才把锅甩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你是不是有点傻?”看着皇帝走后,晏柯叹了口气:“叫你傻孢子还真的没有叫错。” “爷是那种需要你给爷担错的人?”孟佑眸子一挑,道。 晏柯笑。 孟佑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下,本来是准备偷一下香再走的,结果,这亲上去,晏柯嘴唇的温软让他都舍不得走了,干脆放下笔,搂着对面的人,扎扎实实的亲了下去。 唐起将皇帝送进了寝宫之后,转身回来,就看见大门敞开,在房间里面,太子爷和太子妃正吻的忘我,孤家寡人顿时受到了伤害。 唐起敲了敲门,大声道:“里面有人吗?我要进来了。” 晏柯推开孟佑,看着唐起那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都是成年人了,你放松点,这脸这么红,丢不丢人啊。” “就是,你没有不代表别人也没有,这亲个小嘴是爷的日常需求,你不需要不代表爷不需要。” 孟佑冷漠的看了眼唐起,示威一样的在晏柯的嘴上又亲了一下。 唐起无语的转身,留给了孟佑和晏柯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两个人真的就是不人!他们在一起就是为民除害! 唐起愤愤的想着,正想的出神地时候,撞到了一个人:“没事。” “···” 孟寒:“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你撞到小爷了还和小爷说没事?” “啧,一碰到你们兄弟两就准没好事。” “我又没惹你,你冲我发什么火?”孟寒本来是准备去找孟佑地,结果鬼使神差的方向一转,跟在了唐起的身后。 “滚滚滚!” “唐起,我看你就是一个人太久了,是不是太寂寞了,这人啊,还是得找个人一起过日子的,你看看我哥和我嫂子,他们的小日子过的多好啊!” 唐起在孟佑闻够了酸臭味,这一出来又碰到了一个告诉他他一把年纪来催婚的,看着孟寒,抱拳问:“七殿下自己都是孤身一人,是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小爷和你不一样,小爷有喜欢的人。” 唐起:“有喜欢的人了不起?我没有喜欢的人就排挤我?我看不起你们这些浑身冒着酸臭味的人!歧视!” 孟寒:“你都这么大了,居然连嘴都没亲过,你看看我哥。” 唐起:“我没亲过嘴我惹你了?这你都要说我,我···” 唐起抓着孟寒,用力的用自己的唇在孟寒的嘴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孟寒瞬间就僵硬了:“!” 唐起扯着嗓子,对着书房那边吼了一句:“谁他娘的再说我没亲过嘴,我弄死谁!不就是亲嘴么!老子特么的亲个够!我亲,我亲,我亲死你!” 僵硬的孟寒又被唐起用力的亲了几下,这牙齿都快被唐起给磕掉了。 随后,唐起松开孟寒,带着一身怒火走远了。 此时孟寒的内心:“!!” 这个人是怎么能把流氓耍的这么自然的??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看着七殿下像个傻子一样的呆在长廊上,许久都没有走开,摸着嘴唇,又是笑又是苦恼的。 “我觉得唐起大概是疯了。”看完了全程的晏柯笑出了声来。 孟佑点头,幸灾乐祸道:“他居然这么想不开去亲孟寒,咱们明年的今天可以拿个猪头去祭他了,他肯定会被孟寒扔坑里面去。” 晏柯摇头。 他倒是觉得,唐起肯定会被孟寒扔床上去。 等两个人在宫中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门口放着一块还没有掀开的盖着红布的匾。 孟佑问:“谁拿来的?” 管事:“这是七殿下送来的,七殿下说,只有太子妃能打开。” 晏柯看着那个牌匾,他这心里,怎么这么慌···· 作者有话要说:  晏柯,孟佑,孟寒:你居然这么大了都没亲过嘴!排挤你! 唐起抓过孟寒:我亲我亲我亲死你! 晏柯,孟佑,孟寒:你把年纪了,还没和人睡过觉! 唐起抓过孟寒:走!睡觉! 片刻之后。 唐起:不不不……你放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孟寒,我弄死你!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橘花花 5瓶;我看好你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4 晏柯手在红布上停顿了一下, 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孟佑,道:“我总觉得, 里面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孟佑眸子睨了眼那块牌匾, 道:“你先看着,这里面要不是个好东西, 爷明天把他的头给你放在地上当球踢。” 晏柯笑了出来,手将红布看到那牌匾上的字之后, 笑容一点点的凝固下来, 看着同样脸黑的孟佑,晏柯伸手拍了拍孟佑的肩膀道:“我希望明天能看见他的头。” 孟佑将眸子从那块‘贞洁烈夫’的牌匾上移下来,随后, 点了点头。 “好。” 应完晏柯之后, 孟佑看了眼管事,一脚将牌匾踹成了两半, 他道:“拿去膳房当柴烧, 下次, 别让孟寒进爷的太子府。” 孟佑觉得,他应该是最近对孟寒那小子太好了, 导致他什么东西都敢往他的太子府送。 第二天, 孟寒自己的七王府就看见了他哥站在了外面。 这是感谢他来了? “哥, 早啊。” 孟佑看了眼孟寒, 道:“不早了,爷都在这等你好久了。” “等我?哥你和我府上的下人说一句就好了嘛,在这里等着做什么?” “让你享受一下最后的安宁日子。”孟佑朝着孟寒走了过去, 身上散发的冷意让孟寒哆嗦了一下。 孟佑道:“你嫂子说,他想把你的头拿来当球踢,所以,爷来了。” 孟寒仔细想了想,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送牌匾的事情惹恼了晏柯,于是,问:“是我那块牌匾……” “嗯,给自己挖了一个很深的坑,爷来给你填土了。” “……不!哥,这里面绝对有误会,哥你别动手……啊!” 惨叫声在七王府的门口响了很久才停下,七王府府上的佣人没有人敢去拦,毕竟—— 七殿下自己都打不过太子爷,何况是他们呢。 他们能做的只有在七殿下被太子爷教训完之后,将自家前面出门还意气风发,现在已经被揍的不成人样的七殿下给扶进去。 孟佑批完奏折后,准备收拾一下回府去,就听见了外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本来是不做窃人口语的事的,不过这两人说的话,正巧是他这几天的心头病,于是,便尖着耳朵,听了一下。 只听,一人道。 “如今,太子爷在大明打的这三年,国库早就空虚了,这又到了纳贡的时候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另一人叹气跟着附和。 “看皇上的意思,估计是想提高百姓的税收,以此来凑齐去给楚国进贡的东西。” “本来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楚国那心思,就差跟咱们撕破脸皮了,这还要去给他们东西,这日后,若是楚国在反过来打咱们,岂不是给他人做了杀自己的利刃?” 孟佑听着声音渐渐远去,这脸色冷的就像深冬的寒霜一样。 看样子,父皇还是想纳税用来保这短暂的平静。 还是用加收百姓税收的办法。 孟佑沉着脸去了皇帝的寝宫外,看着外面守着的公公,他走了过去:“父皇可是在休息?” 公公叹了口气,道:“是啊,皇上这头疼的病又犯了,这不,刚喝了药躺下,太子爷若是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您知道的,皇上头疼病一犯,这脾气——” 孟佑自然懂公公的欲言又止,知道他父皇每次头疼病一犯,这脾气就阴晴不定,暴躁的很。 想着既然身体不适已经休息了,孟佑准备先行回去。 “书漓吗?进来吧。” 孟佑走到门口,轻声道:“父皇既身体不适,就先休息吧,儿臣明天再来。” “有什么事你说吧,朕现在也睡不着。”皇帝的话语间,呈着病态音调落下,还沉沉的叹了口气。 孟佑沉默的在旁边看着,估计,这头疼的老毛病就是被纳贡这事给愁出来的。 “儿臣无事,就是过来看看父皇。” “是为了楚国纳贡的事吧。”皇帝坐了起来,看着下面跪着的孟佑,又开了口:“朕准备,加收税收,以此来填补纳贡所需要的。” 孟佑沉着脸,嘴角带着抹无奈,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父皇去和老百姓说,你们加纳税收,这样可以让楚国不来进攻咱们,您觉得,他们会愿意吗?” “这不是他们愿不愿意的事,他们的安稳离不开月国的庇佑。” “良禽尚且择目而栖,更何况是那些百姓?不是他们必须得靠着我们,如果咱们的税收超过了他们所能负担的,那么,他们举家迁徙,寻一个能存活下去的机会也是有可能的。” “走了第一批,就有第二批,百姓才是国之根本啊。” 皇帝看了眼孟佑,低笑:“朕如若不这样做,他们可能都没有这个命去举家迁徙。” “如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能都不要举家迁徙了,这个国家是月国还是楚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皇帝听着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愠怒道:“孟佑,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吗?” “儿臣自然知道。” “你不要太恃功自傲了。” “儿臣没有,这些事情,父皇应该比儿臣更清楚,儿臣虽是个粗人,不懂什么人间疾苦,但是,儿臣也知道,如若加收税收,很多人,保温饱都难。” “你懂什么?你不过就是个太子,安安静静的呆着就行了。” “如果太子需要这样的话,这太子位,我不要也罢。” 一句话,让本就燃着硝烟的两个人瞬间就炸了,孟佑不肯让分毫,皇帝本就身体不适,这一腔的怒火,瞬间就爆发出来。 “来人!”皇帝揉着不断抽痛的太阳穴,看着跪在地上,不服软,不求饶的孟佑,怒火中烧。 “把他给朕拉出去,打三十大板,今日起,禁足太子府,无令不得出。” 旁边看着的公公这下可着急了,看着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太子爷把皇上给惹恼了,连忙在孟佑的耳边轻声道:“哎哟我的太子爷啊,您就跟皇上认个错,咱们有事等明天,等皇上头不疼了,再好好跟皇上说呗。” 孟佑看着皇帝,不说话,也不求饶,态度坚硬的无疑是火上浇油。 “没听见么?”皇帝冷声道,冷冽的眸子看着旁边站着不动的侍卫。 侍卫左右为难,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将孟佑给拉了起来,道:“太子爷,得罪了。” 孟佑:“父皇好生歇着。” 随后,便头也不会的自己去领罚去了。 皇帝看着孟佑的背影,一腔怒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这个混账明明知道,只要服个软他就不会被罚去挨板子,偏偏就倔的跟牛一样,拉都拉不回。 旁边的公公走上前去,给皇帝顺着其,随后,轻声劝道:“皇上,这太子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好好说就醒了,干嘛要生气呢,这气坏了izji的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太子爷那,打个板子,让他长长记性就算了,至于禁足的话,皇上还是再考虑考虑吧,皇上不是还指望着太子爷给您批阅奏折,替您分忧吗?” 皇帝听到这句话,瞬间就冷笑出声:“朕还靠他分忧?他不把朕气死朕就谢谢他了。” 孟佑蹙着眉,身上的疼痛始终咬牙忍者,在宫中挨了三十板子之后,又自己走回了太子府。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晏柯从院子里面一出来就看见了脸色煞白的孟佑,走了过去,在孟佑的脸上,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地亲了一口,随后,擦了擦嘴唇亲道地孟佑头上地汗,问道:“怎么这么多汗?你刚才在干什么?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孟佑摇头,道:“爷没事,走吧,先进去。” 晏柯拉住了孟佑,看着平日里像阵风一样刮来刮去地孟佑,今天迈着小步子,拉着他一点点地朝着房间走过去,瞬间就觉得不对了,这手在孟佑的身上,摸索起来。 当手碰到孟佑的臀部的时候,看着孟佑明显的蹙了一下眉,晏柯绕到了后面。 如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孟佑穿着的朝服上的丝丝血迹,晏柯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将孟佑给抱了起来。 “你怎么弄的?” 孟佑觉得好笑,道:“平日里倒是不知道你力气那么大。” “我问的是,你这伤怎么弄的。” 孟佑叹气:“因为一些事,触怒了父皇,吃了一顿板子。不过没事,爷皮糙肉厚,不够就是一顿板子,爷今晚还是能生龙活虎的。” 晏柯小心翼翼地将孟佑给放在床上,扯开孟佑地衣服,看着里面血肉模糊的一片,瞬间眸子蹙着,心疼极了,轻轻的给孟佑吹了吹,道:“我去让管事的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孟佑趴在床上,有些心猿意马,本来是没什么事的,被晏柯这么一吹,他就觉得凉飕飕的一片,只想让这个惦记他屁股惦记了好久的家伙离远一点。 “你离我远一点,别想着趁人之危。” “神经病!”晏柯瞪了眼到现在了还不正经的孟佑,真想一巴掌拍上去,希望他疼的呲牙咧嘴的才好,这样,这嘴可能就不会这么贱了。 管事让人进宫找来了太医,看着躺在床上的孟佑,沉沉的叹了口气,在旁边就唠叨开了:“太子爷您平时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的,不会去触皇上的逆鳞的。” “爹做错了事,这当儿子的肯定是要说出来的。”孟佑撑着脸,看着晏柯,以此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随后孟佑笑道:“不过爹有些固执,劝不听。” 这太医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这手上,力道有那么一瞬间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嘶——”孟佑倒吸了口冷气,看着那个太医,看了好一会之后,才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晏柯从太医手上拿过药,刚才太医戳的那一下他也看见了,心里虽然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将太医给赶开之后,自己蹲在床前,给孟佑上药。 孟佑枕在枕头上轻笑,他能感觉到,晏柯拿着上药的玉棍在他的皮肉上轻轻的划着,本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却偏偏,是晏柯在给他上药,就像被麻痹了一样,只剩下了酥麻还带着些痒。 孟佑道:“太子妃,你的手是不是带了麻药?” “没有。” “那为什么你给我上药我感觉不到痛?” 晏柯瞪了眼孟佑,看着这一房的太医,最终是没有说什么驳他面子的话。 太医听不懂太子爷话里的情意,站了出来,替孟佑答疑解惑,道:“太子爷,这麻药是在药里面的,不是在太子妃的手上。” “爷知道。”孟佑无语的看了眼太医,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晏柯身上,心中想着,这刁钻的老东西,他就是顺嘴调戏了一下他的太子妃而已,用得着他这么较真的跑出来解释? 上好药之后,晏柯习惯性的在孟佑的腰上拍了一下,站了起来,站的时间太久,腿都站麻了,这一刚站起来,就坐在了床上。 孟佑被晏柯的那一下疼的够呛,看着坐在床上的晏柯,将人给一把抱住之后,看了眼房间中的人,开始赶人了:“下去吧,爷有点话要跟太子妃说。” 晏柯捏了捏发麻的小腿肚子,看着房间得门给带上了,问孟佑:“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好疼。”挨板子没有说痛,上药没有说痛的太子爷,当房间就只剩下了太子妃一个人的时候,瞬间就像一只病猫一样,枕在了太子妃的大腿上,用头轻轻蹭着,撒着娇。 “···谁让你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的?” “宝贝儿,你应该和爷说,来,夫人帮你吹吹。” “滚吧,捅死你算了。”晏柯瞪了眼孟佑,看着孟佑那张煞白的脸,最终,身体比自己的嘴诚实,找了点东西,轻轻的在孟佑的伤口上,给他扇着风。 孟佑抱着晏柯的腰,刚开始还很老实,后面,这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在晏柯的腰上摸过来摸过去了。 晏柯打掉了第一次,孟佑又重新上来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最后,晏柯实在是拿孟佑没有办法了,干脆躺在了孟佑的身边,轻咬住了孟佑的唇,然后渐渐用力,片刻之后,就放开了,他道:“受伤了还总是喜欢乱动信不信我咬死你。” 孟佑摇头。 道:“不信,有本事你就咬死爷。” 晏柯看了眼孟佑,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扯开了自己的腰带,脱的只剩下亵衣亵裤之后,手很注意的抱上了孟佑的脖子,随后,贴在了孟佑的唇上,轻舔开他的牙关。 晏柯的一个眼神,孟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何况这家伙还把衣服给脱了。 孟佑眸子一敛,看着打着让他想吃吃不到的坏主意的人,将人给抱进了自己怀里,还以更为炽热和激烈的亲吻,来惩罚晏柯。 没一会,晏柯就开始认错了:“别别别,我就和你开个玩笑,你别乱动,身上有伤呢!” “开个玩笑?脱了衣服开玩笑?”孟佑伸手擦了晏柯嘴角牵出来的银丝,眸子一沉,将人给拉近了自己的怀里,道:“迟了。” “孟佑你别乱动,你身上有伤!” “爷自己又不需要,倒是爷的太子妃,在爷的面前,又是脱衣服又是献吻的,不满足你,不太好。” “不——我真的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真没那么饥渴,你房开——唔!”命根子就这么被孟佑握在了手上,晏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死死咬着唇,瞪着孟佑。 孟佑嘴角微扬,在晏柯的耳边,跟着他耳鬓厮磨的轻声道:“这不是需要么?”—— 等晏柯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自己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让人准备了热水,然后匆匆洗了个澡,将脏了的衣服给洗了之后进厨房给孟佑去做吃的去了。 “你不用在这里帮我,你去看着孟佑吧。” 管事的将洗好的菜递给了晏柯,他知道晏柯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帮忙,这冬天洗菜会冻手,所以,他都是自己动手给晏柯把菜给洗干净的。听着晏柯有些沙哑的嗓子,管事关心的问了一句:“太子妃您是喉咙不舒服吗?” 晏柯摇头:“没有。” “怎么听着声音好像不太对?” 晏柯切菜的手一顿,随后改口道:“嗯,是有点不舒服,待会我自己会炖个雪梨吃了的。” “那就好,老奴去太子爷那里看看。” 晏柯点了点头,看着鬼精的管事走远之后,这心才放了下来,轻咳了两声,这嗓子好像是有点不太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舒服—— 孟佑:“你那天晚上明明会忍不住叫出来的,是爷今天没做好吗?”讲究面面俱到的太子爷看着太子妃咬牙隐忍的模样,问了一句。 晏柯喘了口气:“这是在太子府,你要点脸吧。” 孟佑心道,原来是害羞。 “把爷院子里面的人都清了,别让人进来。”孟佑的这句话是对外面的暗卫说的。 晏柯:“···” 孟佑:“好了,宝贝儿,现在你可以叫了。” 晏柯看着孟佑眸子中隐隐闪着的兴奋,转了个身,并不理会病号的这点特殊的爱好。 没一会,病号就用特殊手段让他忍都忍不住的叫出声来了。 思及此,晏柯叹了口气,他定力没有孟佑那么好,要是换成是他,在床上给孟佑疏解完之后,在自己躺在床上,等着自己身下的火自己熄灭,然后渐渐冷却,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晏柯给孟佑做的很清淡,当端着那些没有一点辣椒的东西上去的时候,晏柯还以为,至少孟佑会抱怨几句的,就看见孟佑已经准备自己端着碗吃起来了。 晏柯拿过碗,道:“你躺着就好,我喂你。” 孟佑很享受晏柯的这种照顾,点了点头,重新趟回去,任由晏柯照顾。 晏柯的照顾的很周到,每口饭都放在唇边吹至温热才给孟佑送过去。 孟佑低声道:“看你动作这么熟练,以前也这么照顾过别人吗?” 晏柯点了点头:“照顾过。” 孟佑接饭的嘴突然僵了一下,看着晏柯的脸,突然很想问是谁,但是又怕晏柯伤心,毕竟特现在已经不能回去了,所以,还是忍下了自己的好奇,没有问了。 “我外婆,癌症做完化疗的时候,我都在医院照顾她。” “癌症是什么?” “一种病,一种让人很绝望的病。”晏柯看着孟佑睁着眼睛,显然是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绝望的病,随后,换了个方法向孟佑解释:“跟你打个比方,就像是一种毒,无药可解,也医不好,找大夫也只是放慢自己死亡的脚步,并不会阻止死亡的到来。” 孟佑揉了揉晏柯的头,道:“在你们那个时候,还会有治不好的病吗?” “有啊,让人绝望的东西太多了,多的都数不过来了。” 晏柯看着孟佑,适时的住了嘴,现在孟佑心情也不好,他还是不要在他的心里说太多了。 喂完了饭之后,晏柯让人将东西给收拾了下,给孟佑扔了一本书给他躺在床上看着,免得他无聊。 “孟佑,你为什么会顶撞皇上?”晏柯撑着脸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孟佑问了出来。 “要给楚国纳贡了,爷不想让他在继续上贡了。” 晏柯敲了敲桌子:“哦。” 国事的话,他就没有办法插嘴了。 “你怎么看?” “我?我不知道啊,你问我干什么?在我们那个和平年代,哪有这么多国家,这片大陆都是一个国家。” “那你觉得,月国该给楚国进贡吗?” 晏柯睨了眼孟佑,道:“嗯——要我说的话,应该是不能给的。” 孟佑眸子一亮,来了兴趣,道:“为什么?” “我说的简单通俗一点吧,假如,以前没有打仗的时候,楚国的国力是十分,月国的国力是五分。” “打了三年的仗,楚国还要管着大明那边,出来的东西肯定是要比咱们多的。” “三年后,楚国五分,月国一分都没有了,在入不敷出的时候,再去将自己勉强自己给楚国进贡的话,无疑是将敌人喂的膘肥体壮,将自己给饿的骨瘦嶙峋。” “你怎么知道是入不敷出?” 晏柯笑:“以前看着城门口运出的物资一次比一次少就知道了,皇上肯定是不会苦你们的,所以,一次比一次少,并不是克扣,而是根本就拿不出了。” 孟佑对着晏柯招了招手,让晏柯过去。 晏柯走了过去之后,孟佑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随后道:“爷教你治国吧?” “不要···”晏柯一言难尽的看着孟佑,这人真的是想什么就做什么。 “爷觉得你肯定会是爷的贤内助。” “所以,我在后面,给太子爷您炒炒菜就行了。”贤内助啊···历史上,有几个贤内助是落了一个好下场的?皇帝身后的人,一旦是开始干政了,这有多少的感情,都在猜疑中挥霍一空了。 晏柯看了眼孟佑,正色道:“孟佑,有一天你要是真坐上了皇位,我希望你记着,我不会去要你的权力,更不会去干预皇权,我要的只有你,不是天下,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可以不用防备我。” 孟佑听着这句话,看了眼晏柯,随后,在晏柯的脸上用力的咬了一下,晏柯脸上的牙印,久久都没有消散。 他道:“说什么傻话,你要是真想要,给你又怎么样!你说的那番话是看不起爷还是看不起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和你这么说一下,毕竟,物是人非,谁都会变。” 孟佑眸子微微一冷,捏着晏柯的下巴,好笑道:“所以,你觉得,要是爷登基了,爷就会把皇位看成第一位,甚至会猜疑你?”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别当真——”看着孟佑要生气了,晏柯叹了口气,安抚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哪个意思?爷以为,你应该早就看到了爷的心,什么物是人非?爷不会变,你变了爷就把你揍回现在的样子!”孟佑瞪了眼晏柯,冷淡的转身,对着墙壁,这眸子中一片愠怒。 在晏柯准备走的时候,听见了孟佑低沉的声音。 “你如果像我一样,你就不会再去想什么物是人非了。”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晏柯没有说话,他知道孟佑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后苦笑了一下。 他要怎么去解释那历史长河里面,多少男男女女,最为真挚的感情都被那最高的权力消磨殆尽,所剩无几了,那些人也跟他们一样,耳鬓厮磨的想着以后的长厢厮守。 未来谁又会之后。 他想和孟佑在一起,孟佑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吗?以后呢?他现在是个太子,他可以没有子嗣,他不掌皇权,可以不去想那些皇权都分散再谁的手上。 以后呢。 以后当了皇帝,他还能像现在这么任性吗? 任性的去和皇帝顶撞,任性的把皇帝赏赐给他的女人给赶出去,任性的说他不要子嗣也没有事? 晏柯回了自己的房间,当天晚上,一夜无眠,第二天又爬起来给孟佑做早餐,让管事的给送了过去。 管事的嗅到了一点不对劲的气味,看了眼晏柯,正准备推辞的时候,晏柯已经放下早餐走了。 好吧,刚开始还只是怀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果然是吵架了。 一天三次的药,晏柯都有进去给孟佑换,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孟佑说一句话,当然,孟佑也没有跟他说,两个人,就像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迷宫一样,谁都没有理谁,这架吵的莫名其妙的。 孟佑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准备出去活动一下身子的时候,就看见晏柯端着药从外面走了进来。 孟佑扬起了一个笑脸,迎了过去,就看见晏柯放下药,自己走了。 留下了背影给他。 孟佑:“···” 下午的时候,太阳正好,唐起自从那次亲了孟寒之后,告病在家,好几天都不敢出来,生怕一出来就看见孟寒拿着刀在外面等着,这在家里面呆不住了,于是就到太子府里面来找晏柯打麻将了。 打了很久,晏柯看着唐起,撑着脸,有些无聊的打出了一个牌。 唐起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我能有什么心事?” “我看你怎么不开心。” “我挺开心的。”晏柯为了给唐起证明自己真的很开心,扬起了一个笑脸。 正好就被孟佑看见了,孟佑冷着一张脸,看着对别人笑得开开心心的晏柯,这几天下来,都给他一张冷脸,这心里,被冷落了好几天,越想越憋屈,准备找晏柯出去走走的心思,也瞬间就散的一干二净了,转身就走了。 “孟佑。” 唐起叫住了他。 孟佑停住了脚步,实际上是根本走不了了,晏小贱人那里就像装了磁场一样,他根本走不开。 “什么事?” 孟佑走了过去,自以为是很冷漠,其实这余光就没离开过晏柯。 唐起道:“你不是被禁足了?被禁足了你还出去?” “哦,你去皇上那里去告状吧。”孟佑冷漠道。 “···” “会打麻将吗?我还从来没有和你打过。” 孟佑点头:“会,以前有人教过。” 晏柯听着那个有人教过,眸子微微动了动,好样的,在孟贱人的心里,他现在已经被划分开了是吧。 唐起额头上滴下来一大滴汗,看着旁边一脸担忧的站着的管事,微微叹了口气,这个任务有点艰难啊。 这两个人吵架,他敢打赌,只要晏柯跟孟佑说一句话,哪怕是叫一句孟佑的名字,两个人都吵不起来。 看着晏柯冷漠的脸,唐起再度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咱们来吧?”唐起想着,牌桌上的晏柯好说话,这样,两个人可能估计就和好了。 但是,唐起的一番苦心孟佑看不见。 晏柯打出了一个牌之后。 孟佑:“胡了,清一色。” 晏柯,唐起,管事:“···” 看着准备拿银子的晏柯,管事连忙道:“这太子爷哪能收太子妃的银子啊,收起来收起来,不用给。”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还不是亲兄弟。”晏柯将银子系数的给了孟佑。 孟佑:“多谢。” 晏柯,唐起,管事:“···” 管事摇着头走开了,算了,还是让那不知好歹的太子爷自己去哄吧。 “胡。”孟佑已经不知道胡了多少把晏柯打出来的牌了,一抬头,就对上了晏柯怒火中烧的眸子。 晏柯:“刚刚你自摸的牌都打了,来跑过来接我的炮,你是不是有病?有点牌品行不行?” “不行,爷没有牌品,爷就接你的炮。”孟佑将银子收了过来,随后掂了掂,笑着看着晏柯。 晏柯只想弄死孟佑。 几个人打到深夜了还在打,不是不解散,而是太子爷夫夫正斗气,谁都不让走,两个人把人按在了桌子上,唐起看着对面的人,两个人齐齐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城池失火殃及池鱼吧? “胡。” 晏柯拿着银子愤愤的朝着孟佑扔了过去,道:“不来了。” 唐起当即扒在了牌桌子上,终于解脱了。 孟佑把银子拿上,尾随着晏柯准备进房间,然后眼疾手快的晏柯从里面把门给锁了。 外面传来孟佑贱到不行的声音:“太子妃,这点银子够爷在你房间留宿一晚吗?” 晏柯本来都准备脱衣服洗澡了,听见孟佑的话之后,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银子,在窗户扔了出去,随后,他道:“太子爷,这点银子能让您滚远点吗?” 孟佑叹了口气:“你开不开?” “滚!” “你有本事就呆在那里面,一辈子别出来了!” “老子特么的就是一辈子不出来了,老子也不会放你进来。” “哦,那爷自己进来。” “···” 晏柯把窗户也从里面给栓上了,听到了瓦被移动的声音之后,猛然抬头,孟佑移动瓦落下来的灰,正好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晏柯连忙捂住了眼睛。 孟佑:“···” 孟佑跳了下去,然后看了眼上面,道:“被瓦给盖好,然后和他们说,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等瓦被盖好,晏柯院子里面的人都走了之后,孟佑拉过了晏柯擦眼睛的手,柔声道:“这怎么还哭了?爷又不是真的要你的银子,都给你。” 孟佑从怀中把银子给拿出来,全部放在了晏柯的手上。 晏柯:“···” “爷错了,宝贝儿你要打要骂,爷都依你,一定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好不好?”孟佑笑道。 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你——”等晏柯一抬头,就看见了孟佑不断靠近的笑脸,然后他就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这么多天都不理爷,爷可想死你了。” “滚。” 孟佑一把将人给抱住,然后扔水里面去了,自己脱了外袍,跟着一起进去了。 “孟佑你做个人行不行?” “不做,爷想做个禽兽。” 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晏柯看了眼孟佑,伸手抱住了他,不知道是谁先打破这缠绵亲吻的表面,将那一瞬间的美好给撕碎了,剩下的,两个人只剩下一身的**,难以消弭。 晏柯看着孟佑,伸手扯了孟佑的衣服,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两个人都舒服的哼了出来。 晏柯被孟佑抵在了边上,在水里面,几乎什么事都干完了,总是**焚身,孟佑也没有忘记道长说的话,忍耐着心里烧的正旺的火,下身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想要的狠了,就用力的吻住了晏柯的唇,想以此来发泄。 “好难受。”最后,孟佑颓败的抱着晏柯,喘了口气。 晏柯趴在了木桶边缘,看着孟佑,他腰都被他折腾的酸了,这么激烈,他都要以为他们是做到了最后了,结果···孟佑一次都没有出来。 晏柯仿佛能看见,等他以后身上没有那块玉佩做为禁制的时候,他被孟佑压在床上要的死去活来的场景了。 这么一想,虽然后面感觉都很疼,但是——意外的有点带感。 晏柯站了起来:“走吧,去床上。” “好。” 两个人将阵地从水里转移到床上,孟佑刚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就被晏柯给摁在了床上。 晏柯道:“上次欠你点什么东西,我还给你。” ···· 晏柯躺在孟佑的身边,看着旁边还在失神的孟佑,随后笑着在孟佑抱着他的手上咬了一口:“多大点出息啊。” 孟佑回过神来,看着晏柯,在晏柯的脸上亲了好几下:“不,爷没想过你会给爷这么做。” “所以,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么。”晏柯声音微淡,并没有表白表的慷慨激昂,偏偏就是这风轻云淡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都在戳着孟佑的心。 孟佑点头,重重的将晏柯给抱在了怀里:“要给你倒杯水漱漱口么?” 晏柯翻了个身,他发现,这个家伙特别喜欢在事后的时候来聊这些事:“你能不能别说话?” 孟佑笑:“不需要吗?” “不需要,我特么只需要麻烦你下次最后的时候别按我的头就行了,喉咙难受死了!”晏柯回头瞪了一眼孟佑。 傻孢子有时候,并不傻,他能很灵敏的嗅出晏柯自己都没有注意的话里的漏洞,亮着眸子问:“还有下次吗?!” “滚,没有!”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两个人玩的太疯了,晏柯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刚把门打开,就看见了老管事站在了门口。 “太子妃,这是太子爷吩咐给您的炖雪梨。您是不是病了?这嗓子不适还没有好吗?要不要给您叫太医?” 晏柯看着这炖雪梨,笑了笑:“不用,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管事道:“这就好这就好,这太子爷玩起来没什么分寸,太子妃您可千万别生气。” 晏柯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一片,看着管事,及其不自然得开了口:“管事的,这你都知道啊?” “老奴知道啊,这两个人啊,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嘛。” “还没到摩擦的那个地步···”晏柯红着脸解释。 “这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哪有隔夜仇呢,太子妃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太子爷一般计较了。” 晏柯脸更红了:“···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管事:“太子妃,什么还没有到摩擦的地步?” 回应老管事的只有晏柯一张通红的脸和紧闭的房间门。 管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订阅,评论,收藏以及地雷和营养液! 爱你们~ 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咸鱼本闲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三千亿呀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5 晏柯在房间面壁思过了好久之后, 灼烫的脸上才渐渐降下温度来,随后, 叹了口气刚打开门就看见老管事红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口。 两个人面对面看了一眼, 本来晏柯好不容易调过来的心态,一看见老管事皱纹密布的脸上一脸窘态的时候, 他瞬间就心态爆炸了。 在心里呐喊了一句:这你都听懂了!! 管事:“太——太子妃,那这个炖雪梨···” 晏柯:“谢谢。” 晏柯伸手接过, 对着老管事笑了一下, 想一次来缓解这种要命的尴尬。 “老奴···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晏柯:“···” 好吧,他以为他和老管事会很默契的将这件尴尬的事情来闭口不提翻篇的,看样子, 他们并不默契。 不仅不默契, 老管事还把他给拎出来凌迟了。 “我的错···” “不不不,是老奴的错, 都是老奴没有说清楚。” “就是我的错, 都是我想多了。” 看着老管事还准备在来抢锅, 晏柯突然笑了出来,将这个话题强制的给带过去了, 他道:“孟佑呢?” “在书房。” 晏柯点了点头, 三两口把管事准备的雪梨给吃完了之后, 匆匆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了。 “晏柯, 我今天在这里吃饭~”唐起走进来,看了眼晏柯,打了声招呼之后, 一点都不客气的跟晏柯说自己要留下蹭饭了。 “好,孟寒来了吗?” “来了,在书房呢。”唐起转身朝书房走去,看着房间里面愁眉不展的两个人,他坐在了旁边,同样也跟着叹了口气。 在其位谋其事,或者他们是不知道皇上的苦衷,但是,这样用加收百姓的税收来填补给楚国进贡的那个漏洞,无疑是拆东墙补西墙,并不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更关键的是,楚国就是个无底洞,即使是割自己的血肉去喂他们,他们也不会知足的。 孟寒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看了眼冷着脸的孟佑,道:“所以,哥你上次被打就是因为这个事吗?父皇果真是年纪大了,真的而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唐起听着这些话,推了一下孟寒,有些担忧的道:“七殿下,这话是不能乱说的啊。” 虽然您是皇子···但是你哥是太子不也照样因为顶撞了皇上被赏了一顿板子么? “本来就是,这是什么?这就是官逼民反。”孟寒拍了拍桌子,想着孟佑因为这个事被打了一顿板子还被禁足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哥,要不,咱们和朝中那些有威望的老臣说一说?虽然父皇这个人,很固执,但是也不是说不听吧。” 孟佑摇了摇头:“你想干什么?即使父皇不会去猜忌你,但是在朝中结集党羽可是要被弹劾的。” 孟佑看了眼唐起从御书房拿过来的奏折,大部分都在同意皇上加收税收,以此来凑齐这楚国需要进贡的物资。 他不免觉得好笑,这些老东西,尸位素餐了大半辈子,想问题从来不会过脑子,不管这当权者说了什么,一味的溜须拍马就行了,估计是看着那批物资是用民脂民膏来搜刮的,并不会牵连自己半分,所以丝毫不紧张? 孟佑把奏折啪的一下甩在了桌子上,睨了眼孟寒,道:“今天你去跟父皇说一说,就说爷知道错了,让父皇撤了禁足,事成之后,让人来告诉爷,爷明天去上朝。” 孟寒点了点头:“那要是父皇不放呢?” “你就说的诚恳点,就说爷已经知道错了,在太子府都好几天没有进食了,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好,总之,怎么惨就怎么说,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干过。” 孟寒受教的点了点头:“还是哥你厉害!” 三个人商量过之后,准备明天上朝的时候,干脆就将这个事情给彻底的在朝堂上搬出来。 既然那些人同意进贡,那就从各家开始出,他会在朝堂之上,逼着在其位不谋其事的人,将自己的家底给翻出来! “吃饭了。”晏柯在外面敲了一下门。 “等——”孟佑才不过刚说一个字,其他的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外,风中还留着孟寒的余音。 孟寒:“哥,人是铁饭是钢,咱们下午再说。” 晏柯笑了一下,走了进去,看着坐在桌子边上,脸色不太好的孟佑,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将孟佑蹙着的眉给摸平了。 晏柯道:“遇到事情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不要着急。” 孟佑点了点头,将晏柯的手给抓了过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嗓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听着孟佑话里的关切,晏柯叹了口气:“嗓子没有不舒服,就是脸有点不舒服。” “爷记得爷没有碰你的脸···” “不——”晏柯红着脸将自己和老管事的那些尴尬的对话跟孟佑说了一通,看着孟佑隐忍的笑脸,捂住了脸:“贼特么的丢人。” “那单身几十年的老东西居然也听懂了,真是不容易。”孟佑含笑看着晏柯,在脑海里面顿时就将那个场景给想象出来了。 红着脸的晏柯跟红着脸的管事,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顾无言。 想到这里,孟佑笑得更欢了。 “话说,那个道长为什么还不来?这都三个多月了。” “不知道,要不让人去找一下?” “爷都快等不及了。”孟佑在晏柯得脖子上蹭了两下,语气甚是暧昧,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打在了晏柯脖颈最为脆弱的皮肤上,顺着里面大动脉中流淌的血,蔓延至全身。 晏柯看了眼孟佑,在孟佑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下:“昨天晚上玩的有点过了,我需要休息两天,别来勾引我了。” “这就叫勾引你?多大点出息。”孟佑笑了出来,随后拉着晏柯的手,站了起来:“走了吃饭去了。” 到了晚上,孟佑等来了皇上撤销禁足的圣旨,心中感慨了一句:看样子,关键时候,靠这个弟弟还是靠的住的。 他不仅等来了宣旨的公公,随后,他还等来了太医和一脸痛苦的皇上。 孟佑:“????” 皇帝看了眼孟佑,蹙着的眉就没舒展开过,看了眼旁边站着,一动不动地晏柯,不悦的出声:“晏柯,把书漓给扶进去,病的这么重就不要出来晃了。” 晏柯:“????” 病的这么重?哪里重了?怎么重了?晏柯狐疑地看了眼孟佑,发现孟佑也是一脸茫然。 孟佑:“父皇——” 皇帝道:“父皇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孟佑:“啊?” 皇帝眼眶酸了酸,看着孟佑的脸色不好,拍了拍孟佑的肩膀:“朕不过就是罚你说话不过心而已,你说你,好端端的,寻什么死啊!” 晏柯,孟佑:“……” “朕带来了最好的太医,你赶紧去床上躺着。” 晏柯被皇帝瞪了一眼之后,很快的就反应过来,将手扶上了‘自杀未遂’的太子爷,道:“太子爷还是先去床上躺着吧。” 不管孟佑在玩什么把戏,接着装下去就对了。 孟佑看了眼晏柯,顿时神色就蔫儿了下来,软软的靠在了太子妃的怀里。 往日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此刻就真像是一个自杀未遂,被伤透了心的小青年一样。 看起来真真有种让人见者伤心的感觉。 随后,他开了口,连声音都是软绵绵的:“那就麻烦太子妃了。” 如若不是晏柯刚才还看他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在跟他说话,很有可能,就真被他这病猫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晏柯走在最后面,孟佑靠在他身上,两个人走的腻歪。 趁着没人看见之时,伸手在晏柯的腰上掐了一下。 晏柯朝他看了过去,就看见刚刚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的太子爷,带着嘴角的一抹坏笑,挑眉看着他。 然后轻声道:“爷装的好不好?” 晏柯点头。 好,怎么会不好,演技这么好只可惜生错了年代啊,不然,影帝非你莫属了,骚年。 “你又干什么了?” 趁着前面没人注意,晏柯问了句。准备提前跟孟佑通通气,不然等下要是他不小心当了猪队友,坏了孟佑的计划就不好了。 孟佑轻声道:“爷让孟寒回去和父皇说把爷的禁足令给撤了,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了。” “为了让你出去,你弟弟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来了,真不容易。” 晏柯笑道。 孟佑冷哼:“这个让爷出去的借口,从小到现在,他已经用了很多次了,偏偏···父皇每一次都相信了,” “皇上对你挺好的,同样是太子,我就不一样了,虽然不是真正的晏柯,但是,隔着灵魂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受宠。”晏柯啧啧了两声。 看着前面走着还不断回头看孟佑的皇帝,晏柯笑了笑。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种父与子之间,能相处的就像是普通人家的,还真是少见。 “爷小时候很闹腾,没少挨过打,小时候,一般要打的话,都是父皇亲自来的。”孟佑将本来是靠在晏柯身上的身子直了起来,看着晏柯,又道:“他有一把萧,很少看他吹,那把萧,用的最多的就是用来打爷了。” “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娶你的那次。” 一提起三年前,时间过的太快,现在突兀的提起来,晏柯细细回想起来的时候,倒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一切尽在眼前。 他一直都忘不了孟佑黑灯瞎火的在他房间里面跟他对暗号的两个人蠢透了的样子。 “天王盖地虎。” 孟佑:“···” “这个暗号的下一句是小鸡炖蘑菇。” 孟佑:“小鸡炖的能好吃吗?” “不,这不是吃的,这只是一个暗号而已。” “爷喜欢吃母鸡炖蘑菇。” “滚吧,傻孢子,都和你说了只是一个暗号。” “今晚宵夜就吃这个吧?” 晏柯:“···” 嗯,长记性了,再也不在非饭点的时候在太子爷面前提吃的了。 这才刚吃完,就跟他提宵夜了。 “去帮太子妃杀只鸡。”孟佑看了眼旁边的管事,低声吩咐。 他自然是不敢说太大声的,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心灵受到重创跑去自杀的人。 他要装的像一点,别让皇上知道了他这才刚吃完晚饭就开始胃口很好的惦记宵夜了。 孟佑躺在了床上,太医诊断完之后,给孟佑开了一大堆的药,全是补药,也不管有用没用,看着皇上这么紧张的样子,开的越多皇上这脸上的愁容就越淡,于是,太医一下开了五天的量。 孟佑:“···” “太子爷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可是国之栋梁呢,咱们月国以后还得靠您呢。”太医收起了自己的医箱,叮嘱了一句。 孟佑看着旁边关切的看着他的老父亲,懂事的点了点头。 皇帝:“你这三天两头就寻死的毛病,改天朕要将你打顿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你糟蹋?” 见太医开了那么多药并且说孟佑没什么事了,皇帝开始秋后算账了。 毕竟,孟佑寻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该说的他还是要说的。 孟佑:“···” 父皇,你应该将孟寒给揍一顿,谁让他一天天的不盼点好的,就盼着爷死呢··· “你说的事,不是朕不同意,而是朕不能同意,现在朝中已经有很多人同意加税了,书漓,等你有朝一日,到了朕的位子,你就会发现,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想的和看到的,远比你当皇帝看到的要浅薄的多。” 孟佑不会听不出皇帝话里面的服软和执着,有了那三十板子的教训,他也没有急着反驳皇帝了,而是选择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 随后他道:“父皇说的是,儿臣想要明天去上朝,帮着父皇分忧。” “好!”皇帝看着孟佑,只当他是自己这几日在府上想通了,满心欢喜的同意了。 晏柯端着煮好的鸡汤,看着皇帝旁山興边的公公还在孟佑的房间外面等着,本来是想进去的,结果被公公给拦下了。 公公道:“太子妃,请稍等一下。” 随后,公公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银针,放在了晏柯手上端着的汤里面扎了一下。 晏柯看着公公的银针扎进了蛋黄里面,本来准备说让公公换个地方扎的,毕竟,银针扎到蛋黄也是会变黑的。 不料,公公看着那黑了的银针,眸子一蹙,一把夺过了晏柯手上的鸡汤,让人将晏柯给押下,自己去里面禀报去了。 晏柯站在外面,他不就是看见那只鸡肚子里面有一个蛋,所以就干脆的煮成水煮蛋一起放在了里面么? 这特么都行?他给孟佑做了这么久的饭菜,还真没见过这架势。 “不可能!是这锅汤吗?”孟佑看着公公手上的银针,手脚利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把夺过了公公手上晏柯给他炖的汤。 “你扎的是这个蛋?”孟佑用筷子夹起了蛋,见公公点头之后,一口塞进了嘴里。 “书漓!” “太子爷!” 房间里面一片惊呼声之后,瞬间恢复死寂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看着孟佑。 孟佑吃东西的动作滞了一下,脸色有些痛苦。 皇帝心中惶然:“太——”正准备叫太医的时候,就看见孟佑抱着碗,咕噜咕噜的喝起了汤来了。 等孟佑吃完之后,接过管事手上的巾帕,擦了一下嘴巴,道:“刚刚吃的太急了,噎到了。” 皇帝:“···” 孟佑走了出去,看着被押着的晏柯,蹙眉将晏柯旁边的两个人给推开了,将晏柯给带到自己的后面,怒声道:“以后长点眼睛!不要动爷的太子妃!” “爷自己都舍不得动。” 最后一句,孟佑嘟嘟囔囔的说出来,可能离得远的并没有听清楚,但是晏柯听的清清楚楚,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银针扎在鸡蛋上也会变黑。” “不管什么银针金针,爷吃你的菜,从来就不用那些。”孟佑拉着晏柯进了房间,晏柯看了眼站在床边,可能是刚才被孟佑给吓到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皇帝,行了个礼之后,站在了孟佑的旁边。 皇帝看了眼晏柯,上上下下的看了晏柯好几眼之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孟佑紧紧牵着的手上面。 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们下去。” 晏柯明显感觉到皇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孟佑握着他的手的手紧了好几分。 “朕本来是打算赏明娇给你的,结果你不要,等过几天,让人把京城的各家未出阁的小姐都画张像给你,你自己选。”皇帝看了眼晏柯,又将这个问题扔给了晏柯:“晏柯,你从小长在皇室,就应该知道,书漓是太子,以后是要称帝的,他不能没有子嗣,你是男子,有些事你代替不了一个女人能给他做的。” 晏柯正准备开口,他被孟佑捏了一下手心,随后,晏柯的眸子朝着孟佑看了过去。 孟佑的眸中,都是他的倒影。 然后他看着他笑了一下。 孟佑道:“这种事情就不用你来说了,这是爷的事情,爷来解决。” 晏柯自认为自己是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不会轻易的被撩到,但是这些认为,在遇到孟佑之后,全都土崩瓦解了。 “父皇此话差矣,只要有才,这皇位传谁不是传?我不会再娶妾,更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和晏柯这样就很好。”孟佑说的不卑不吭,他不是去央求皇帝,而是将自己的心里所想的告诉他,仅仅只是一个通知而已。 他又道:“以后,我可以在宗室里面选择小一辈的孩子,选一个最有治国之能的孩子,将他加以培养长大,这皇位传谁不是传?月国没有立法说这个皇位必须得传给自己得亲儿子,那我给月国找一位明君也未必不比传给自己的孩子要好。” “荒唐!” “这不是荒唐。”孟佑将自己和晏柯握着的手扬了起来,看着皇帝,道:“当初父皇和母后没有做到的事情,儿臣想要试试,我就想和晏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父皇就别把姑娘赏赐给我,耽误人姑娘了。父皇若真要这么做,觉得这当皇帝的一定得传为给自己的亲儿子的话,我认为,其实孟寒很合适。” “你是在威胁朕?” “儿臣不敢。” 皇帝看着站着笔直的两个人,这怒火从心头窜到了眸子中,烈焰微微闪着,特别是在看到晏柯的时候,更为愤怒了:“晏柯你认为呢?” “太子爷说的自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致决定的。” 皇帝:“你就不怕所有人戳着你的脊梁骨,给你安一个善妒,惑君的骂名?你就不怕那个时候受千夫所指?” 晏柯轻轻摇了摇头:“不怕,别人说什么关我什么事?要跟孟佑过日子的是我不是他们,此间冷暖,我和孟佑知道就好。” 如果不是他爹还在这里,还在生气的话,孟佑真想把晏柯给按在床上,扎扎实实的亲个够! “孟书漓你!” “父皇别气,到时候气出病了不好。”孟佑走上前,给盛怒之中的皇帝拍背顺气,然后看了眼晏柯,道:“晏柯做的菜味道很好,父皇要不要来碗汤再走?” “不吃!” “那父皇——慢走。” 晏柯:“···” 这个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不仅不把他爹给哄好,还将人给赶走了? 皇帝:“???” 他果然是白养了一个儿子。 “嗯?父皇你难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吗?” 皇帝:“···” “儿臣这刚自杀完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父皇若是真想找个人彻夜长谈,要不要儿臣把孟寒给您找过去?”孟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皇帝甩袖离开:“不用!” 孟佑笑道:“爹,您慢走,明天我上朝替爹您分忧。” 皇帝停了脚步,怒瞪着那张被孟佑紧紧关上的门,这些年,他是真的太惯着孟佑了,不过,想着自己的那几个孩子,只有在孟佑面前,他能尝到那种寻常父子间的温情,至于这纳妾的事情,他准备改天等孟佑不在的时候,找晏柯说。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刚才还在感动的皇帝正准备回宫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轻飘飘的声音。 “我爹可算是走了,快让爷亲一个!” 皇帝:“···” 什么温情,都是假的,这个儿子就是白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管事:我是最惨的管家。《 》 55-60 ☆、056 “太子爷, 该上朝了。” 天边刚泛着鱼肚白,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消散。一向早起的管事知道孟佑要去上朝之后, 早早的就来到院子外面叫孟佑起床了。 结果, 孟佑没叫醒,倒是把晏柯给叫醒了。 晏柯推了推身边的孟佑, 轻声道:“孟佑,该起床了。” “嗯。”孟佑闭着眼睛, 点了点头。 等了片刻之后, 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抓着晏柯亲了一通之后, 才起身将人放进来伺候。 等都收拾妥当之后, 孟佑乘着轿撵进了宫。殿堂之外,那些一早来了的大臣们在看见孟佑的时候, 无不吃惊诧异。 但还是跟这位游手好闲的太子爷打了声招呼。 孟佑:“诸位大人不必客气, 咱们上了一个朝, 就是一家人了。” 众大臣看着太子爷微扬悦目的笑脸,不由得寒意脚边生, 打了个招呼之后, 就朝着旁边移了两步。 以孟佑为中心, 上下左右三米之内无活人。 唐起是最后一个, 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的。虽然他昨天就知道孟佑会来上朝,但是,真在这大殿外看到孟佑, 他还是错愕了那么一瞬间。 唐起用手肘推了推孟佑,道:“你待会说话委婉点,这些人,个个视财如命,你要他们掏钱就是要他们的命,虽然头掉了都只有碗大的疤,但是,得温柔点。” “爷学不会温柔。”孟佑冷声道。 “想想你怎么对晏柯的你就能学会了。” 孟佑想了想。 怎么对晏柯? 昨天晚上晏柯带着哭腔让他住手求他放过算是温柔吗? “那这些老家伙的可能站着进去要躺着出来了。” “你……这么对晏柯的吗?这么凶?” “哭了算吗?” 唐起:“……” 他实在想不出晏柯哭了是怎样的一种场景,晏柯真不是善茬,孟佑把他弄哭了他能就这么罢休? “他怎么没弄死你?” “爷把他弄哭之后,他就是这么和爷说的,说要弄死爷,然后——” 唐起啧了一声:“说话别说一半,然后什么?” “让爷**。” 唐起:“……” 这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回答。 “所以,要是让爷把对晏柯的温柔拿出来,这些老家伙别说家产了,就是连裤子都留不住。” 唐起:“丧心病狂!” 孟佑嘴角扬了扬,跟着大臣进了殿,站在了最前面。 因为有了他站在前面,让摸不清来意的那些大臣多少有些惶恐的。本来都应该争相启奏事情的,现在却无一人说话,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唐起看了眼像个门神一样杵在前面的孟佑,叹了口气,按着计划,走了出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 “说。” 唐起看了眼孟佑,正好对上了孟佑投过来的眼神,他不留痕迹的将目光移开,道:“臣认为,加收税收不可取,既然,这楚国的岁贡不得不交的话,何不各个大臣们,慷慨解囊一下,加上国库尚有存余,我想,这加起来,应该是够交纳岁贡的。” “在跟大明交战三年期间,皇上已经提了一次税了,再去压榨百姓,也只能是将百姓逼至陌路,不可取。” 唐起说完,原本安安静静朝堂之内,瞬间就吵开了,孟佑站在前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安安静静的听着后面的那些人的话。 唐起显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了。 “什么馊主意?侍卫就是侍卫,果然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就是,咱们为君做事,食君俸禄,这俸禄多少姑且不说,即使倾家荡产也填不了岁贡的这个底啊!” “就是,咱们也一家老小要养,几百两是拿得出来,但是,要多了也没有。” …… 议论声许久都没有停下来。孟佑睁开眼睛,看着龙椅上的人,蹙眉捏着鼻梁不耐烦的样子。 缓缓开口道:“儿臣愿出十万两。”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如闹市的朝廷瞬间就没人出声了,众人将隐晦的目光朝着孟佑看了过去。 有不解的,有嘲讽的,更有厌恶的。 皇帝看了眼孟佑,唐起上朝这么久都没有说要从这些官员家里凑岁贡,孟佑一上朝了,就开始说了。 这其中也就不言而喻了。 肯定又是孟佑这个小崽子在搞的鬼。 “儿臣愿意倾家荡产,就是跟太子妃睡外面的城隍庙都要把这十万两拿出来。”孟佑说的字字句句皆真诚,要不是唐起知道他的小金库的话,唐起都快被这为国为民,一片赤诚之心的太子爷给感动到哭了。 睡城隍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即使孟佑没了钱,晏柯也还有一座小银山在那里,所以,孟佑还可以靠着吃软饭度日。 “臣愿意出三万。”唐起紧跟其上,两个人就凑了十三万了,由孟佑这个太子爷带头,估计这些人即使不想给都要给了。 皇帝将手搭在龙椅上,撑着脸,缓声道:“其他人呢?” “臣……家中有老有小,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不敢贪心半分不属于自己的银两,所以,撑死了都只能拿一千两出来。” 孟佑看了眼说话的老臣,随后笑了笑。 还好他提前让唐起和孟寒查了一下这些人的底细,不然,可能就真的被这兢兢业业,不敢贪心半分的大臣给感动到了。 “宋大人说的正是,这些年,宋大人的确是兢兢业业,未贪心半分。但是——” 孟佑这声但是一出,瞬间就将宋大人的心给提了起来。 偏偏孟佑又不给人一个痛快,说话说一半,急的宋大人一脸冷汗,问了出来:“太子爷有话直说便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孟佑点了点头:“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 “听闻宋小公子在京城做生意做的不错,做的还是皇宫中的买卖,这中间,宋大人没少打点吧?” “既然是受皇权庇佑,想必,出点力也是应当的吧?” 宋大人顿时大骇,看着孟佑的眸子中,愤恨在微微闪烁着,忍了好久,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太子爷真是好本事,这都在后面调查什么事都没有做的官员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各位大人既然同意凑这批岁贡,还是拿出点诚意来比较好。” 孟佑就像一把凌厉的剑,干脆利落的斩断了朝中那些尸位素餐,将百姓置于水火当中的人的后路。 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众人皆是一阵寡默,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有备而来像只水蛭一样想要吸干他们的血的太子爷,他们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想像宋大人一样去当这个出头鸟。 “这比岁贡可能数额巨大,孟佑就麻烦各位大人,慷慨解囊,渡我月国于危难之中。” 这些话,这些人不会不熟悉。因为,这些话就是他们说出来的。 当他们提议要加收税收的时候,这些人说的就是:月国长期庇佑他们,养兵千日,尚且用在一时。百姓们莺歌燕舞了这么久,也到了他们该奉献的时候了。 慷慨解囊,渡我月国于危难之中。他们熬一熬没事,等咱们缓和过来了,咱们在降低税收,开仓赈灾。 在孟佑看来,这一字一句,就没有一个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当这些放在你们身上了,你们就着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加税就加税了?今年收成不好,加税了你们让老百姓怎么活?” “让你们凑银两不是要你们性命,你们姑且捐了家当还能吃的上饭,还能锦衣玉食,他们呢?他们可能活下去都难!”孟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看着这群闭口不言的人,额角因为愤怒青筋暴露,等他上位,他定要好好的将这朝堂给洗刷一番! “太子爷说的是,臣……臣恳请皇上收回成令。” 不知是谁带的头,一个开始说了,就有第二个了,这说的人多了,于是,这反对收回加税命令的人,也就显得人微言轻,不那么重要了。 被一个毛头小子在朝堂之上指着鼻子指责,这些人说不惭愧是假的。 最后,是一直沉默的皇帝开了口。 “所以,你还是坚持不交纳岁贡么?” “儿臣坚持。” “说出你的理由,朕不想再听到那些你以为的话。” “其一,儿臣和父皇说过,大战三年,需要休养生息的不是只有咱们月国。” “其二,楚国天灾严重,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他需要咱们这批岁贡来缓解楚国国库的衰竭,他们不是傻子,即使是傻子,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聪明的。即使咱们不交岁贡,他们也不会做更多的牺牲,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用透支国库的方法在别人家门口去打没有把握的仗。” 皇帝那本来就有一点动摇的心,看着孟佑坚定的眼神,这会,心里决定的那个天平已经彻底的朝着孟佑倾斜过去了。 “你们呢?” 这句话是问那些站在下面窃窃私语的大臣的。 “臣同意。”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臣附议。” 皇帝看了眼孟佑眸中的笑意,算是知道这个家伙突然认错想要解除禁令又突然说要上朝是为了什么了。 “是朕没你想的那么通透。”随后,似妥协般,看着孟佑无奈失笑。 孟佑嘴角一扬,道:“父皇说的哪的话,如若儿臣身处皇位,不会做的比父皇好。” 皇帝看了眼孟佑,轻笑。 怎么可能会做的没他好,孟佑就是个文武全才,这份为国为民的心,他这当爹的都自愧不如了。 “就按照你说的做。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儿臣领旨。”孟佑行了个礼,心里的那块石头可算是尘埃落定了。 等下了朝之后,孟佑被皇帝留了好一会,话题依然是昨天没有说通的,让孟佑纳妾的事。 孟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叹了口气,再怎么向他父皇表示自己对晏柯的那颗誓死不渝的真心都没用。 最后,只得祭出这么多年,孟寒给他打造的杀手锏了,他道:“父皇这是准备把儿臣往死路逼啊!” 皇帝怒其不争的看了眼孟佑,怒声道:“让你娶个妾,又不是让你去死!有这么难?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朕还就不相信,你若想娶,他晏柯还敢说一个不字不成?” “他自然不会,父皇,是我要跟他在一起,死皮赖脸的要跟他在一起,是他不嫌弃我。” “……你一国太子,他有什么可嫌弃的?” “我……有隐疾。” “什么??” “我……不举,这件事,管事他们都知道。” “……”皇帝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最后看着孟佑,许多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能文能武的儿子,居然因为不举而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去了。 随后,他拍了拍孟佑的肩膀,道:“朕会找太医医好你的!你是月国太子,岂有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的道理!” “……不用了,父皇,别治好我了。” “书漓……” 孟佑打断:“在下面很舒服。” 外面的宫人听到皇帝盛怒的一句‘滚,没出息的货!’之后,他们的太子爷又被赶了出来。 孟佑摇着尾巴,踩着欢快的步伐回了家。这一次就解决了两个麻烦。 他仿佛看见了他和晏柯的美好未来在冲着他招手。 看着在和管事打麻将的晏柯,将人拉了起来,在晏柯脸上狠狠的亲了几下之后。 将人给放开了:“你们继续。” 晏柯好笑的看着孟佑,一阵纳闷。 做好了午饭后,管事叫来了孟佑,晏柯刚给孟佑端好了饭,就被孟佑抓着手腕,按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撬开他的牙关,就吻了上去。 “有……孟佑……” 孟佑分出神来看了眼旁边正准备偷偷摸摸的离开膳房的管事。收到了主子的视线通知,管事三步做两步,大步离开了膳房,并关上了门。 孟佑贴着晏柯的唇,嘴皮子动了动,道:“这下没人了。”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爷今天开心,想亲你亲个够,你给不给亲?” “……给。”晏柯无奈地看了眼智商绝对不超过三岁孩子的孟佑,道。 “那咱们先吃饭,吃完饭睡午觉。” “滚!不睡!昨晚我特么差点被你弄死在床上!”晏柯狠戾的瞪了眼孟佑。 想着昨晚自己的失态,埋怨的眼神更甚了。 孟佑哈哈一笑,在晏柯腰间,不轻不重得揉捏着,低声道:“你不是还希望爷快点么?你那块地爷还没有种呢,现在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办啊?宝贝儿。” “以后……”晏柯一脸MMP的表情,随后笑着看着孟佑,道:“以后青灯古佛常相伴,望孟施主也早日断了yin念,与我一起出家。” “……”嗯,果然是欠教训了。 孟佑看着晏柯脸上的疲累,本来这手都放在衣带上面了,随即,又停了下来。 “爷解决了我爹。” “????”晏柯猛的睁开眼睛,一脸错愕。 解……解决? “制造的小麻烦。”孟佑含笑看着因为自己断句问题而恐慌的晏柯,又将下半句说了出来。 晏柯冷脸:“你特么傻逼吧?不会一次性全说出来?” 孟佑被揪着耳朵,看着日渐暴躁的晏柯,虽然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疼……” “疼死你算了!”晏柯瞪了眼孟佑,虽然嘴上骂骂咧咧,怪孟佑什么玩笑都开,但是,这手还是松开了。 “爷和父皇说,爷不举,让他别给爷塞女人了。” “……然后呢?” “然后父皇和爷说,说爷是一国太子,怎可居一个男人身下承欢。” 晏柯本来想出题的吐槽一句你爹懂的好多,但是,被理智掰回来了,道:“再然后呢?” “爷说了一句话,他就把爷给赶出来了。” “……”那一定不是好话。 “爷说在下面挺舒服的。” “……” 他就知道! “孟佑我求求你别骚了行不行?要点脸吧你!” 孟佑嘟囔:“他说爷没出息,你骂爷不要脸,哼!” “……有毛病吗?说错了?” “……” 下午吃了饭,太子府难得的来了几个官员,都是晏柯以前没看见过,或者是看见了没印象的生面孔。 晏柯站在孟佑旁边,看着孟佑玩牌,一堆人站在他后面,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不该出言打扰。 “何事?”孟佑睨了眼以宋大人为首的那些官员,问了声。 “太子爷,今天在上朝的时候,多有得罪。” 孟佑:“嗯。” “额……?”就这样? “还有事?” “太子爷可还是在生气?” “不气,气这个做什么?你们也不用来跟爷说这个,你们想改邪归正在位谋事也好,还是尸位素餐不思进取也好,都随意。” “不过,他日爷若当政,定将朝堂中的朽木污垢洗的一干二净。” 孟佑虽然说的风轻云淡的,但是,震慑力十足。 被吓白了脸的宋大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好一会之后,才向孟佑表示准备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孟佑不予理会。 最后,晏柯给每人倒了杯茶之后,这些人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下来,最后,拎着本来是用来给孟佑,却没送出去的东西,灰溜溜的各回各家了。 等人走后,孟佑把牌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还是一样!朽木不可雕! 孟佑正生气的时候,晏柯递过来一块酥饼,放在了他的唇边。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晏柯的笑脸。这原本阴鸷的眸子,瞬间化成了一汪泉水,温柔的不像话。 晏柯:“行了,别生气了。” “那你哄哄爷。”孟佑一只手撑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晏柯道。 晏柯:“……” 哄? 晏柯冷笑的看着管事几个,在孟佑耳边道:“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哄行不行?” 孟佑点头:“行!” 谁说不行他跟谁急! 刚进房间,孟佑刚把门关好,晏柯就凑过来了。 一把揪着他的耳朵,对他冷笑道:“现在还生气吗?” 孟佑:“……” 跟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为什么晏柯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这就是你说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哄爷?” 晏柯听着孟佑那怀疑人生的话,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这跟‘我裤子都脱了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嗯。” “你是又想哭了吧?”孟佑将晏柯给放倒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捏着晏柯的下巴问。 “想睡会午觉,昨晚一晚上没睡好,你别闹。”一沾床,晏柯就耍起了无奈,让孟佑一点办法都没有,索取了一个深吻之后,两个人相拥而眠。 等到晚上饭点的时候,有一个人,掐着特别准的时间,正好在晏柯将饭菜都端上了桌之后,出现在了太子府的门口。 这个人,就是晏柯和孟佑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道长。 “您——”一向善于言辞的孟佑看着那个笑眯眯的老头,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将晏柯一把拉到了算命道长的面前,有些激动道:“您看看他!” 老道长看着晏柯许久之后,眼神看了眼晏柯腰间的玉佩,道:“可以取下来了。” “恭喜太子妃。” “啊……”晏柯看了眼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问:“他……” “自然是不见了。” 孟佑看着晏柯,这种全身全心的拥有他,不用反应另一个灵魂跑出来作祟的感觉,真好! “来人!给这位道长再赏银一万两!” 老道长听着,眸子一亮,道:“那太子爷能否再留我吃顿饭?太子府得饭菜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味。” 这要是换做是平时,孟佑是一星半点都不想跟人分享的,奈何他今天,好消息不断的送上门,心情好的就像安了个翅膀,已经在太子府到处飞了。 孟佑:“请!” 等老道长去了膳房的时候,孟佑一把将人晏柯推进了旁边的一个幽暗的废弃了的房间里面,在晏柯的耳边,犹如鬼魅般,下了通知:“今晚,洗干净等着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订阅,收藏,评论和营养液~ 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夜云星影 10瓶;小凉哎 5瓶;西辞秋风、景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7 房间太阴暗, 晏柯看不见孟佑的表情,但是, 通过他说话的声音能判断出, 太子爷现在很兴奋。 “我能活着从床上下来吗?”晏柯忐忑的问了一句。 “看你表现。”孟佑嘴角一弯。 “那如果表现的好呢?” “自然——是不能的。”孟佑搂着晏柯的手,力道逐渐加重, 末了,他道:“表现的好自然是要奖励你了!” “那……表现的不好呢?” “那就罚你不能下床。” “……”晏柯生无可恋的想, 那分表现的好和不好有区别吗?还不如简单粗暴地告诉他, 他明天会下不来床不是更好? “走了,陪道长吃个饭。” “……嗯。” 吃饭的时候,孟佑让人搬来了自己收藏的好酒, 抓着酒量不行的老道长, 硬是跟人称兄道弟的灌了人好几碗之后,临近深夜还不肯放人去休息。 孟佑:“从此以后, 你就是爷的弟弟了!” 晏柯好笑道:“你行了啊, 人家都比你大好几轮了, 还弟弟。要点脸吧,别谁的便宜都占。” 孟佑又拉着晏柯, 对着道长说道:“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 晏柯:“……” 晏柯叹了口气, 没理会两个醉鬼, 让人把道长安排到客房里面睡去了。 旁边的孟佑抱着酒坛子, 嘟嘟囔囔的拉着晏柯道:“咱两,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但求……” 看着支吾半天没有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的孟佑, 晏柯笑着问道:“怎么不说了。” “不行,不…不能说了,你比爷大这么多,但求同年同月死爷有点亏。” 晏柯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行了,蠢货,咱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晏柯搂着孟佑的腰,后面跟着准备伺候喝醉了的孟佑的丫鬟和管事。 晏柯看了眼管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管事帮我准备点东西。” “太子妃需要老奴准备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东西。”晏柯甚难为情的又说了一句。 “啊??”管事再次茫然。 “摩擦的时候用的。” 管事:“……” “好……好的。” 晏柯将孟佑给扶了进去,放在了床上。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随后将孟佑的鞋子和脱了。 “自己酒量多少自己心里都没数的么?宿醉你不难受啊你?”晏柯边念叨着边给孟佑把衣服给脱了,这手刚碰到孟佑的里衣的时候,手就被孟佑给抓住了。 晏柯低声哄着:“我给你洗澡。” “不做。” “嗯?” “爷喝醉了,会把握不好,伤了你不好。”孟佑将晏柯的手放在自己灼热的脸上,睁开微红的双眼,含笑看着他。 晏柯:“……” 别人都是酒后乱性,就这家伙,担心的是自己醉后伤了自己。 有些人,根本无需做什么,只需要说句话都能让别人看见他的一颗真心。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晏柯感动的不行。给孟佑边脱衣服边道:“即使不做,你也要洗澡啊宝贝儿,瞧你这一身酒味,要是这样上床,我可是会打人的。” 孟佑笑着点了点头,任由晏柯将他扶到浴桶里面。两个人脱光了同处一个浴桶,平时孟佑没喝醉都要抓着他缠绵一番,这喝醉了怎么反而老老实实的靠在旁边了? “嗯?不亲吗?” 孟佑摇头:“不亲,会忍不住。” “其实……可以做的,我教你。” “不做,你教不会的,爷真要冲动起来,你挡不住。”孟佑有时候固执起来,是真的很固执。听着晏柯老是问他这个问题,顿时生起了闷气,准备起身出去了。 “好吧,不做不做,你别动,我给你洗。”晏柯看着孟佑觉得好笑。 现在的你要你做你不做,明天你哭着求我做我都不做了! 晏柯的手划过孟佑背后的伤疤,其实,他心里一直想问,他的那个救命之恩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孟佑背上,这些看起来就让人觉得烦闷,面目狰狞的伤疤,他也想问问,这是不是每次置之死地而后生所留下来的。 看着傻乎乎的太子爷,晏柯将人抱进了怀里,试探性的问:“这些伤,怎么来的?” “忘记了。” “那,我是怎么救了你?” “不能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喝醉了一点话都套不出!不聊了不聊了,起来,我给你穿衣服。”晏柯叹了口气,将孟佑给拉了起来,然后火速的穿好了衣服。 这会,管事的就过来敲门了。 晏柯头发还在滴水,正擦着头发打开门,就看见管事的递了好几样东西进来。 晏柯悉数接了过来,等他把门关了,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之后,才认认真真的看起了古代断袖做的时候,都准备些什么东西。 嗯…… 创伤药,油膏,很多种油膏。 晏柯每样挖了一点放在手上,准备看看那种用起来比较好,每个都滑腻腻的,根本就比较不出来。 随后,他手上拿着油膏,目光朝床上躺的老老实实正在睡觉的孟佑看了过去。 孟佑打了个哆嗦,捂紧了被子。 没过多久,他抱着的被子被人给掀开了,有个人边哄他边在脱他的裤子。 “宝贝乖,宝贝睡觉觉,宝贝千万别醒,宝贝醒了我就惨了。”晏柯边念叨着边去脱孟佑的裤子。 这罪恶的手沾着油膏马上就触碰到孟佑的那块地的时候,孟佑突然睁开了眸子,带着睡眼惺忪,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威胁感袭了过来。 “你……” “不,我没有要上你。” “……”孟佑坐了起来,一把抢过了晏柯手上的油膏,将晏柯给按在了床上:“坦白从宽。” 晏柯盯着孟佑都快睁不开的眼睛,嘟囔了一句:“才怪,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我信你才有鬼了。” 随后,晏柯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油膏,道:“我就试试这个,哪个好用。” “……试出来了么?” “没有,这不是正打算试的时候你就醒了么。” “……还要试么?” 晏柯闻言,眸子一亮:“还可以吗?” 孟佑冷笑,两手将晏柯的腿给弯起,随后,问道:“还,要试么?” 晏柯瑟瑟发抖,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样。 孟佑丝毫不留情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毫无防备的晏柯直接叫了出来。 “啊。”随后,怒视着孟佑:“孟佑你在撒疯我就把你赶出去。” 孟佑抓着晏柯的腰,腰用力的顶了一下,随后,趴在了晏柯的身上,缓声道:“睡觉,不然,谁都睡不了了。” “……哦。” 早上,管事轻轻的敲了敲门,孟佑蹙了蹙眉,将晏柯抱进怀里,眯着眼睛,不耐烦的问道:“何事?” “太子爷,要准备洗澡水吗?” “不用。” “那需要叫太医吗?” “不用。” “那——” “什么都不用,别把他吵醒了。” “……哦。” 孟佑翻了个身,胡乱的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又听到了管事的声音:“太子爷,还是洗洗吧?” 孟佑忍着脾气,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蹙眉看着管事,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这……太子妃昨晚让老奴把这同房的东西给拿进去了,所以,老奴来问问需不需要。”管事看着孟佑的脸色,已经明白了半分。 可能是昨晚那些东西没用上。 孟佑头一转,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叹了口气,道:“别让人在院子里候着了,有需要爷会叫你的。” “好的。” 孟佑从桌子上,精挑细选了一瓶自认为是最好的,上了床躺着之后,将东西给塞在了枕头底下。 “宝贝儿。” 晏柯翻了个身,睡的特别沉。 “你再不醒就别怪爷不留情了。” 晏柯睡的正香的时候,本来一夜无梦好眠的他,突然间,就跌入到了一个旖旎的梦境。 眸子微蹙着躺好,不知不觉的将腿给张开了。从下面传来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血脉喷张,呼吸乱的不像话。 “啊……”一声低吟溢出嘴角,这感觉,太过真实,下面传来的湿润温热就像真的一样。晏柯微微睁开眼睛,这场旖旎的春,梦并没有因为他的苏醒而结束。 晏柯掀开被子,看着里面的孟佑,将人给拉了出来,喘了口气,道:“大早上的干什么?” “管事叫爷起床干活了。”孟佑擦了擦湿漉漉的嘴角,将被子掀在一边,捏着晏柯的唇,如狼似虎的吻了上去。没有丝毫温柔和章法可言,缠绵中带着特别强烈的欲,望和想要得到晏柯的冲动。 晏柯被动的接受着孟佑向他扔过来的爱意,张开嘴,任由孟佑索求,缠绵到极致的时候,他伸手脱了孟佑身上的衣服。 两具滚烫的身子贴在一起时,晏柯发出隐忍的哼声,这他一起来就被孟佑给挑拨起来的欲,望,经过刚才的缠绵后,则更是差一点刺激就能使他到达顶峰了。 “孟佑,难受……”晏柯话语中充满请求,希望孟佑在碰碰他,让他疏解一下下面的肿胀。 “唔……”当孟佑抚上他的欲,望的时候,晏柯爽的弯起了身子,随后,没多久便发泄在孟佑的手中。 孟佑的吻去而复返,晏柯正享受着舒爽的巅峰和爱人的热吻,头脑昏沉沉的,已经来不及思索了,孟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孟佑边吻晏柯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油膏,喘了口气,有些心急的打开了盖子,从里面挖出了一点来。 手朝着晏柯那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探去,涂得仔仔细细的,这从未被看过的地方,突然有一天被人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手指在里里外外的匀称涂抹油膏的时候,晏柯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太羞耻了。 孟佑边涂抹边问:“爷要涂多少才不会把你弄伤?” “你扩张就可以了。” “嗯???” “……用…用手指扩张。”晏柯感觉羞耻至极,很想甩孟佑一句:不会做就让老子来行不行? “这样?” “……唔。”晏柯弯起了身子,瞪了眼孟佑,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教你玩我?” “你不舒服吗?” “你试着菊花被捅,你能舒服吗?” “还没捅……” “那也快了。”晏柯说完,就感觉下面那刚被孟佑扩张过的地方,一个庞然大物抵在了那里。 晏柯身体微微颤抖,虽然知道孟佑那里很大,但是,当真的真刀真枪的上了,他就开始怕了。 孟佑不仅不是不举,他还举的又粗又大。 真令人绝望。 孟佑在刚扩张的地方磨蹭了几下,一直不敢进去,刚刚用手指探了探路,放三根进去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拥挤,这……真能进的去吗? “真能从这里进去吗?” 晏柯趴在床上,回头瞪了眼孟佑,道:“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吗?还做不做了?快点。” 孟佑点了点头,在晏柯的背上亲了一下之后,缓缓推送自己的下身。 那种结合的感觉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特别清楚的。 晏柯用力的抓着枕头,手背上,青筋外露。 痛,太痛了,整个人就想像要被撕裂了一样,晏柯疼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却咬牙忍着不说。 再多的油膏和前戏也改变不了萝卜和坑的不配套啊! “很痛吗?”孟佑退了出来,看着晏柯浑身是汗的软在床上,眉头紧蹙。 “不,不痛。”晏柯缓了口气,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那种进到一半不能进了的感觉,他痛都痛了,要是这第一次都不能顺利进行的话,那就白痛了。随后他将孟佑给推在了床上,自己跨坐上去。 “别……别动,我自己来。”晏柯一点点自己坐下去,早就没了做**的悸动和旖旎了,太痛了。 “唔——”晏柯一个狠心,坐了下去,将孟佑给紧紧含住了。两个人都是一声闷哼,随后,他倒在孟佑身上喘了两口气。 “做不了就别做了,爷也不是很想……” “闭嘴,口是心非,你不想你这里这么硬?”晏柯没好气的瞪了眼孟佑,勾着孟佑的脖子,让孟佑坐了起来,他低声道:“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痛了。” 孟佑拉过晏柯,忍着下面的躁动,在晏柯唇上轻轻吻着。适应过后的晏柯,自己动了起来,孟佑脸上,则更为隐忍了。 “宝贝儿,爷忍不住了。”孟佑在晏柯的脖子上,用力的舔舐撕咬着,喷出的热气全打在晏柯的脖子上。 晏柯轻嗯了声,特别享受这种脖颈之交的亲昵,他道:“你来吧,我腿酸。” 看着晏柯脸色好转之后,孟佑翻了个身,将人给压在了身下,双手抓着晏柯的两条腿,一边小心注意着晏柯的脸色,一边开始**起来。 孟佑抓着晏柯的手,压在了枕头上,来了个十指相扣,一点点舔开晏柯的嘴角,霸道又充满诱惑,晏柯眸子微怔,看着孟佑隐忍动情的模样,随后,调整了一下,双腿夹住了孟佑的腰。 道:“快点,你是不是没吃饭?” “……爷不敢。”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唔……”晏柯侧着头,咬着牙,忍受着孟佑粗暴又快速的进出,房间中只有两个人凌乱的呼吸声和黏腻的水声。 当孟佑在体内毫无章法的冲刺的时候,被突然顶到的里面的某个地方,让晏柯忍不住,哼了出来。 孟佑将他的爽和疼的分辨的很清楚,听着刚才那声叫唤,眸子一亮,道:“爷碰这里你会舒服点吗?” “没有……”晏柯下意识的摇头,刚才的那一瞬间,感觉太过强烈了,如果孟佑一直刺激那里的话,他会受不了。 “啊…孟佑…你别!” “就是这里了,你要和爷说啊!爷都不知道。”孟佑吻上晏柯的唇,将他所有的低吟声都含进了嘴里。 两个人缠绵入骨,床被摇晃的嘎吱作响,但是寻欢的两个人丝毫不在意,在极致的欢愉下,紧紧拥吻贴在一起。 中午的时候,孟佑打开了门。 “准备水。”叫来了管事,吩咐道。 “好的,太子爷。”管事连连点头,看着他们太子爷这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眸子微闪,心想:太子妃可真猛! 如果晏柯此刻能听到管事的心里话,他一定会忍着腰疼,从床上爬起来嘶吼一句:不敢当,你们太子爷才是真的猛! 孟佑关上门,将床上趴着的晏柯给抱了起来,爱怜的在晏柯的嘴角亲了亲。 “怎么样?” “我感觉我要死了。”晏柯叹了口气,一上午了,一上午都没停过,他虽然体力很好,但是也经不住这样的纵,欲过度,腿软的不像话。 孟佑讨好的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吃饱过后,孟佑不仅看不出刚在床上酣畅淋漓的大战了那么久之后的疲累感,他还特别精神,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洗澡水放在了隔壁,孟佑抱着晏柯去洗澡,被晏柯给拒绝了。 “神经病,要你抱过去全太子府上下都要知道咱两干过什么了。” 孟佑看着在外面候着的小丫头和装着自己很好,却连步子都是虚着的晏柯,叹了口气,将人给抱了起来,不在意的道:“咱们隔了三年才同房,这本就应该是昭告天下的好事儿,藏着掖着做什么?” 晏柯:“……” 果然,就没有傻孢子说不出口的话。 “你不是说要清理干净么,爷帮你。”孟佑把晏柯放在水里面,随后自己也脱衣服进去了。 想着孟佑伸手在自己里面帮自己清理的样子,晏柯眸子一怔,道:“不行,太羞耻了。” 随后,孟佑看了好一会,才眸子一亮,道:“那爷看着你自己清理!” 好吧,更羞耻。 于是,他认命了:“都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清理!” 孟佑笑:“好。” 隔壁的管事认真的指挥着人将凌乱的房间给整理好,重新换了床单和被套之后,几个人都红透了一张脸出去。 晏柯洗好后将饭给弄好,吃了饭又准备回去换床单,走进房间,看着已经被换了的干干净净的床单,晏柯只想找个地方,安安心心的去死! 孟佑这个该死的古代人为什么一点都不含蓄!这种事情就不能藏着点吗?他倒好,巴不得别人知道他成亲三年终于开车了。 好在困倦又高度疲累的身体,一沾床就睡拯救了羞愤中的晏柯。 孟佑进来看了一次,看着晏柯睡的特别熟,也没有出言打扰,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老子要弄死你!” 孟佑顿了一下,这是做噩梦了?难道,苏御的事情还在晏柯心里面,成了阴影了? 孟佑拍了拍晏柯的背,轻声哄着:“没事了,夫君在。” “孟佑,我要干死你!” “……”孟佑好笑的看着晏柯,这是睡觉都想着这种事呢? 孟佑轻轻将门关上,然后自己忙活自己的去了。 —— 一处荒草丛生且简陋的屋子,坐落在月国都城的最外围,这里很少有人来,自然也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荒废了多年的屋子,里面竟然还住着有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另一人回道:“已经办妥,听说月国不交岁贡了,估计楚国那边会让人来。” “来的人一定是苏御吗?” “先生您不是吩咐了么?让我们给苏御写了信,我们已经送到了苏府去了,只要苏御在意,苏御就一定会来。” “要确认下来,如果来的人不是苏御,就把来和谈的来使杀了,将苏御给逼过来。” “好,不过,先生,这太子妃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咱们这样……” 穿着黑衣服的人并未因为这句话而踌躇和犹豫,他低声道:“故人仇未报,我不会害他,该是他的,都会给他。” “那先生没有想到要是被太子爷知道了……” “他们不会知道。” 而远在楚国的苏府,苏御一只眼睛包扎着,只能用好的那一只眼睛看东西了,看着今天早上不知道谁送来的信,只觉得上面的东西荒谬又可笑。 一个人有两个灵魂?可能吗? 不过…… 晏柯的确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好像就是从自己门口撞墙的时候开始得。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晏柯眼里就再也没有他,甚至是看不起,厌恶他。 一个人,真的能有两个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个车车就是个学步车。 1551 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一定带你们开着火箭,飙出地球!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南陌苑至 6瓶;景兮、西辞秋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8 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晚上了, 如若不是孟佑在外面低声说话的声音吵到他了,他可能能睡到明天早上。 “孟佑。”晏柯穿好衣服, 走了出去, 看着门外孟佑,低声叫了一句。 “嗯?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孟佑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拉着晏柯左右转了转,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体温没什么变化之后, 孟佑才松了口气。 “没事,我有点饿,去厨房找点吃的。” 晏柯这个人, 在外人面前, 是真的要面子和脸皮薄,他在孟佑面前, 什么事都做的出, 坐上来自己动都可以。但就是听不得孟佑在别人面前提及这些事。 所以, 主动的将话题给掰弯,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题了。 “那里还痛不痛?爷下午给你上了一次药, 进去让爷看看。”孟佑揽住晏柯的肩膀, 满脸关切的低声问。 “……你别问这些了行吗?这里这么多人。”晏柯红着一张脸, 怒视着孟佑。 有种想要把孟佑的嘴巴给缝起来的冲动!太贱了! “不行, 管事说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这种事情过后, 都要小心护着。” “护什么?你是怕用一次就不能用了?” “不是,爷这不是怕你不舒服么。” “我舒服,很舒服,你不要问这些我就更舒服了。” 孟佑看了眼晏柯,嘟囔了一句:“明明那个时候你很喜欢爷问你的。” 晏柯看着旁边管事憋笑的样子,想着今天那被换了的床单,看着傻头傻脑的太子爷,叹了口气。 自己闷闷的朝着膳房走去。 摸不清楚阴晴不定的晏柯的孟佑,三两步走了上去,握住了晏柯的手,道:“别自己动手了,好好休息,爷弄给你吃。” 晏柯听着,眸子微闪,颇为惊讶:“你会弄?” “爷是说,爷让人弄给你吃。” “……有话就一次说完,别乱喘气。”晏柯白了眼孟佑,撸起了袖子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问:“你吃了没?” “吃了。” “那算了,我就不弄了。如果你没吃的话,就弄点一起吃,你吃了的话就算了,随便吃点。” 孟佑皱着眉头,道:“怎能随便吃?你身子虚,爷让人给你做桌好的。” 晏柯无奈的叹气,看着孟佑那伺候人坐月子一样的架势,出言解释道:“大兄弟,我真的只是被上了一次而已,不是在坐月子,你相信我,等我养两天,跟你在大战个三百回合都不成问题。” 听着晏柯的话,孟佑眸子往上面一挑,捏着晏柯的下巴,低声道:“那前面是谁在求饶的?不是说大战个三百回合都没问题么?咱们才战多久啊?就受不了了。” “···你特么就不能做个人?虽然我是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但是这第一次被你折腾了一上午了,你也可以适可而止了吧?我要是不求饶你准备上多久?” “一次···” “滚!都是假的,以后别特么和我说多少次,我信了你的邪了。”晏柯捂着自己的腰,瞪了眼孟佑。他再也不相信孟佑说的一次一次了,每次在他耳边哄他说‘宝贝儿,在来一次吧?’他都心软了,嗯一次是一次,一次真特么的持久,持久到让同为男人的他,又嫉妒又绝望。 “爷不是说了一次就一次么,爷又没上两次。” “滚,别和我说话,以后就每天晚上一次,你就是不能惯。”晏柯瞪了眼孟佑,冷哼道。 “好~过来,夫君给你柔柔腰。” 晏柯刚走过去,就被孟佑拉着坐在了他的腿上,一边给晏柯捏着腰,一边将晏柯亲了个便,从脸到唇,太子爷将流氓耍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行了啊,还有人呢!” 孟佑看了眼在旁边给晏柯做饭的几个厨子,道:“他们看不见。” 那几个被孟佑盯着的厨子顿时身形一顿,连连点头,对!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我看你好烦啊!”晏柯瞪了眼孟佑,刚说完,孟佑就捏着他的下巴,亲上了他的唇。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晏柯有些无奈,太子爷做什么都不会顾及周围有没有人,当然,即使有人,这些人也会当作没有看见一样的。 不过真的没看见么···· 晏柯余光看着灶台那边几个偷偷摸摸的往这边瞧得厨子,是真的很无奈啊! “那个道长走了吗?” 孟佑点了点头:“走了,留下了一张符纸说是要烧光了给你喝的。” 孟佑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在晏柯准备过来拿的时候,给躲开了,他又道:“爷觉得有点奇怪,他昨天不是说已经好了么?今天又给你留了张符纸让你烧着兑水喝,你说是几个意思?” 晏柯拿过符纸看了眼,看了眼这上面,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道:“可能是没有想到你还会给银子给他,所以,就又出了点力?或者是没有想到你会收他做弟弟,所以,这算是你们的结拜礼?” “别说了。”孟佑在管事那里听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丢脸的事情,现在被晏柯这么说起来,一向不要脸的太子爷,现在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怎么?你还拉着别人想和别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现在就不认了?” 孟佑知道晏柯是故意的,眸子看了晏柯一眼,成功的让晏柯住嘴了。 “不是,孟佑我真的特别不喜欢你这样啊,说着话你瞪我做什么?” “你说呢?爷看你就是皮痒了。” “所以你要打我吗?” “···不打。” 吃完了饭,晏柯睡了一天了,算是睡不着了,自己搬来了棋盘,在房间里面,拉着孟佑下起了棋。 “你背上的那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晏柯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之后,看着孟佑,问道。 “打仗留下的。” “那你说我的那个救命之恩呢?” “这个不能说,你都问了多少遍了?都说了爷不会告诉你,你还问。” 晏柯拿棋子的手顿了一下,看着孟佑,低声道:“是不是你没有消息的那一个月?” “不是,别乱猜。” “受了很重的伤吧?” “没有,爷很好,你就不能盼爷点好的?这个坏毛病是不是跟孟寒学的?” 两个人谁也不管谁,反正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晏柯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前没敢好好看,或者是,孟佑在清醒的时候从来不让他这么好好的盯着看,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些伤口多多么的狰狞。 “疼吗?” “晏柯你今晚怎么回事?”孟佑扔了棋子,看着晏柯,蹙眉问道:“难道爷昨天晚上喝醉了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要是真说了就好了,嘴严实的撬都撬不开。”晏柯在放旗子的碗里面,抓了两把。 孟佑这种受点小伤都要跑到他面前来,让他给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小公主,碰到这些真的能够危机生命的伤了,倒是闭口不提了。 “那你在这问什么?都和你说了,爷这都是很多年的陈年旧伤了,你要是实在心疼的慌的话,爷劝你,对爷好一点,例如—把一晚上的一次换成两次或者三次四次都是可以的。要么换成时间也行,一个晚上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在或者···一天?” “滚!” 孟佑眸子中带着笑意,看着晏柯,旁边的烛光在星星闪闪的亮着,此刻竟意外的有些温馨。 月国不交岁贡的消息在邻国不胫而走,自然楚国也是收到了消息,苏御直接请辞来月国当这个和谈使,在吃了两次败仗之后,他能明显感觉到,皇帝对他的信任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不过,因为有阿姐在旁边帮着说话,这差事到底是落到了他的头上了。 这次,他是作为和谈使臣去月国的,即使孟佑在怎么看他不顺眼,想撕了他,也只能在旁边干瞪着眼看着。 这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 还有—晏柯。 苏御眸子微蹙,他这次去的目的才不是为了月国交不交岁贡,他此去就是盯着和谈使臣这个护他安全的盔甲,去看看晏柯是不是真的有两个灵魂。 这些天,他甚是煎熬,也想了很多,他想,如若晏柯真的有两个灵魂,那他喜欢的是哪一个? 是那个万事都听自己的,什么主意都没有的窝囊废还是—那个根本正眼看他的? “将军,咱们该出发了。” 苏御回过神来,道:“嗯。” 这和谈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月国去了,苏御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朝着月国去了。 早就知道楚国那边要来和谈使的孟佑,已经让人做好了接待的准备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半路接到消息,那个和谈使居然是苏御。 “还真的是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进来。”孟佑看着信冷笑道。 “你可别胡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咱们还没有跟楚国正式的面对面的交恶。” “咱们着和交恶还有什么区别吗?”孟佑反问。 这本来就是你不仁我不义的事,楚国如果只是和亲的话,这两个国家的关系或者是真的能缓和一下。 毕竟他们给他送来了这么好的太子妃。 但是,这中间又让晏柯去偷城防图,又是在大明挑起月国的内乱的,这早就不是什么还没有正式交恶的事情了。 “那也不行,我知道你恨苏御,但是,你得等咱们正式和楚国交战那天,堂堂正正得把苏御给杀于阵前。”唐起叹了口气,这太子爷要倔强起来,是真的谁都劝不动啊!“孟佑,你是个君子也是太子,以后是要当皇帝得,不能做这让其他国家耻笑得事。” “爷不是君子,爷就是个流氓。” “···” “嗯?晏柯今天去哪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出门了,那跟在后面的暗卫这么多,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爷是想他了,你孤家寡人一个,可能体会不到那种一会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 “这也快下雨了,也不知道他出去带伞没有。算了,爷不和你聊了,爷出去找找他。”孟佑站了起来,正好看见管事拿着伞准备出去。 “去找晏柯吗?给爷,爷去找,他去哪里了?” “太子妃说是去街上买点菜,明天给太子爷您做粉蒸肉。” “这些让他们去买不就好了?还得自己出去一趟么。” “老奴也是这么跟太子妃说的,不过太子妃说他们不会选。嗨,还不是太子妃在乎您在乎的紧么。” 孟佑拿着伞,嘴角一扬,道:“嗯。” 等他刚出了太子府,这春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本来刚开始雨势挺小的,一下子便下起了磅礴大雨,孟佑皱着眉,打伞走的慢,干脆收了伞去找晏柯,正走到街口的时候,就看见晏柯冷着一张脸从他旁边跑了过去。 孟佑蹙着眉将人给拉住了,将伞全部打在了晏柯那边,责备道:“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雨?乱跑什么?” 晏柯愣了一下,看着孟佑,这脸上僵硬的表情有一瞬间松动了:“孟···孟佑。” “是爷,走吧,回去了。这傻乎乎的样子是怎么了?遇到鬼了?” 晏柯摇了摇头,手紧紧的抓着孟佑的手,放在了手里,恍惚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叹了口气,是暖的啊! “走吧,你这全身都湿了,回去赶紧···嗯?”孟佑看着突然朝他吻过来的晏柯,有些疑惑,他从来就不喜欢在人前做这些事,现在这是··· “到底怎么了?” 晏柯摇了摇头,眼睛通红一片,这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 “暗卫。”孟佑将晏柯给抱在了怀里,一颗心被提了起来,蹙眉问:“太子妃怎么了?” “太子妃遇上了军营里的那些将军,聊了两句之后,就成了这样了。” 遇上了军营里的那些副将?孟佑看了眼晏柯,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没,回去吧,这菜我没有买了。” “没事,你没事就好。”孟佑牵着揣揣不安,心事满怀的晏柯进了太子府,一看两个人都淋湿了,管事连忙让人准备了给晏柯他们洗澡的热水。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孟佑看着晏柯那心不在焉的样子,脱了衣服,走进浴桶,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没说什么。”晏柯看了眼孟佑,随后自己坐在了孟佑的腿上,问:“做吗?” “你不是一天就一次么?” “今天破例,我想要。” 孟佑看着晏柯阴沉的眸子,这样的晏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见多了他的笑脸了,都忘了他原本也是会生气的了。 孟佑道:“爷在军营,应该是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的,要不,小兄弟你给爷透个底?” 晏柯不说话,闷声跨坐在孟佑的身上,手摸到了孟佑的后背,触碰着那些伤疤,心中更为心疼了。 “这次,楚国来和谈的是不是苏御?”晏柯答非所问。 “嗯,刚接到消息,就是他。” “好。” “你还没和爷说,他们给你说了什么呢。”孟佑抓着晏柯的腰,有些下流的往上面顶了一下,看着晏柯蹙了下眉头,轻哼出声,凶狠的吻了上去。 “别别别,你别在水里面动,水都进去了。” 孟佑点点头,干脆利落的将晏柯从水里捞了起来,抱到床上去了。 “孟佑你——”晏柯被孟佑摁在了床上,刚刚心里还残留的那种悲春伤秋瞬间不见了,回过头,瞪了眼孟佑。 “自己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棍棒伺候。”孟佑嘴角一弯,在晏柯的耳边说道。 “……” 从此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直视棍棒伺候这几个字了。 “不说?”孟佑将晏柯给翻了过来,两个人面对面。挑着晏柯的下巴,道:“给你最后一个机“!山!与!氵!夕!”会,跟爷说军营的那群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一回来不是亲爷就是主动跟爷来做?” “……我今天发情期不行?”晏柯拽着孟佑的头发,将他拉向了自己,贴着孟佑的唇,道:“今天随便你玩,怕死就不是好汉。” “……”孟佑看着晏柯这死犟得样子,被气笑了,随后,狠声道:“可以。” 过了很久,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了晏柯的声音。 “宝贝儿,你要休息一会……唔嗯…不?” “不用。” 又过了很久。 “我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刚刚不是听犟的么?” 再过了很久。 “孟佑,你别鞭尸了行不行?唔……腰疼!这么久了,你也玩够了吧!”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 “……”晏柯捂着眼睛,几近昏昏欲睡,道:“没关系,宝贝,你继续奸,尸吧。” “……” 孟佑看着嘴硬的晏柯,抓着晏柯的肩膀,狠狠的冲刺了好一会之后,发泄了出去。 这被单早就泥泞不堪了,孟佑从他身体里退出去后,晏柯松了口气,翻了个身,软在床上,连事后去弄死孟佑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你不说爷还可以去问军营里的人,他们的嘴可没有你这么硬。” “那你去问吧,反正我不说。” 孟佑在晏柯的脸上咬了一口,晏柯看着问不出话而恼怒的孟佑,强打起一丝精神,看着孟佑,笑着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孟佑:“废话,你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虽然爷知道不是说爷的坏话,但是爷还是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让你这么主动,爷要是知道了的话,就天天在你面前说这件事。” “滚。” 孟佑帮着晏柯清理了洗完澡之后,两个人在床上睡了好一会,管事在外面告诉孟佑说是军营里面的人来了之后,孟佑微微睁开眼睛,给晏柯把被子给盖好,自己起了身。 书房内。 孟佑看着那几个因为嘴巴没有关紧门走漏了风声而揣揣不安的副将,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那里,道:“自己交代,和爷的太子妃都说了什么。” 一个副将道:“也没说什么,就闲聊的时候···拉到了太子爷您受伤的事上面去了。” 孟佑心中顿时一怔,明知故问还存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哪次受伤?” “就是那次您差点醒不过来的那一次。” 孟佑:“···” 其他的事情的话,要是真能让晏柯变得这么主动,他还真的准备天天说。毕竟,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但是,唯独这件事,他没办法拿来为自己谋福利。 “你们没事找他说这个干什么?闲得慌?” 副将道:“是太子妃自己问的,我们还以为太子爷您早就和太子妃说了。” 孟佑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孟佑心烦意乱的回了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将人给抱在了怀里,揉了揉晏柯的头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晏柯睁开茫然的眼睛,惺忪的睡眼半眯着看着孟佑,习惯性的看着就在自己面前的人,过去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道:“再睡一下我给你起床做饭吃。” “都睡了好久了,别睡了,你等下晚上又不会睡。” “不要,我好累。”晏柯翻了个身,将在自己脸上的那只胡作非为的手给打掉了。 “其实那个伤不痛,你—别想那么多。” 晏柯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孟佑那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人而有些不知所措的眸子,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这心里,起起伏伏的,难受的很。 那个时候,之所以会接不到消息,就是因为他在受伤之前让副将把消息给封锁了吧?如若不是昨天那些副将跟他说,孟佑差点就回不来了,他都不知道,这个什么都不说的人,竟然会在那个时候伤的那么重。 “那个···要不,咱们起床,爷带你出去玩玩?” “神经病啊,这么晚了还去哪玩?” “青楼。” “???” 作者有话要说:  爱大家!么么哒~ 我看见有些小天使说要虐了,其实……是要虐渣了。 o(^▽^)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夜云星影 10瓶;小凉哎、橘花花 5瓶;平生不相思、山有木兮、我看好你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59 “你刚刚说的是···” “青楼, 你没有听错,唐起不是说你喜欢去那里么?”孟佑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是很正常的, 但是飘到晏柯的耳朵里, 晏柯觉得这耳朵都要酸了。 他怎么觉得有点像钓鱼执法呢? 问他去不去,等他说去的时候, 太子爷会不会揪着他的耳朵,然后跟他说:‘好啊, 你果然想去青楼!’ 随后, 晏柯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 求胜欲爆棚道:“不,我一点都不想去, 我只想跟你窝在家里面睡觉。” 孟佑睨了眼晏柯, 这个样子,大概是想到了以前他去青楼的那一次, 难不成是怕自己秋后算账? “你可以去。” “不, 我真不想去。” “有爷在, 谁还敢靠近你么?”孟佑嘴角一扬,看着晏柯那一点一点冷却的眼神, 笑了出来。 “不去!” 最后, 虽然没去成青楼, 但是, 晏柯被孟佑从被子里面拉了出来,穿好衣服之后,拉到了酒楼里面去了, 看着太子爷轻车熟路的往他们常去的包间走去,晏柯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这两只脚就像踩在云上面一样的,飘忽忽的。 “我又不喝酒,我来这里干什么?你要想喝酒,你找唐起他们出来啊。” “在里面。” “哦—所以这本来就是你自己想出来喝花酒?” 孟佑身子一顿,看了眼晏柯,道:“爷是把你拉出来散心的,不是来喝花酒的,而且,也没有喝过花酒。” “我开个玩笑,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孟佑推开关着的门,看着里面已经喝上了的唐起和孟寒,将晏柯推了进去。 孟寒看了眼晏柯,疑惑的问了一句:“他不是不喝酒吗?” “不喝酒就不能来了?那你没钱怎么还总往太子府的麻将馆跑?”唐起回。 孟寒看了眼唐起,一副不跟他计较的模样,给孟佑倒了一酒:“哥,来,咱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这次要不醉不归哈!” “上次就喝了,想灌醉你哥你就直接说。”孟佑端着酒碗,一口干了之后,孟寒又给他倒了一碗。 唐起坐在旁边跟晏柯在说话,那两兄弟喝酒一个比一个凶,孟佑刚进去一会,一坛酒两个人已经喝完了。 晏柯蹙眉道:“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孟佑这刚拿起来的酒碗,又默默的放了下来,对着晏柯笑:“好。” 孟寒看着孟佑和晏柯两个人隔着那么远都能隔空发送爱意,他坐在旁边,感觉心受到了重创,看了眼旁边并不在意的唐起,蹙眉问了一声:“你怎么不让小爷少喝点?” “七殿下您喝尽兴就好。” “小爷是让你让小爷少喝点,不是让你怂恿小爷喝醉。” “额—那您少喝点?” 孟寒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之后,又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碗。 唐起:“···” 所以,他说了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吗?反正也不会听。 唐起瞪了眼正在喝闷酒的孟寒,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在孟寒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他眼中的生气,孟寒冷着眸子,看着唐起。 唐起不知道孟寒眼中的冷意是因为什么,不过想想,这个七殿下冲着他发脾气从来就没有原因,很正常,特别正常。 随后,唐起移开了眼睛。 晏柯将两个人的互动都看在了眼里,这唐起有没有这个意思,是不是弯的他不知道,但是,这孟寒真的快要弯成回形针了啊!不过,有点可怜的是,唐起还不知道。 不过,即使唐起知道了,会不会装作不知道? 随后晏柯又将眼神放在兴致明显没有刚才高的唐起的身上,看了好几眼之后,还是因为孟佑将他的头给掰过来,才打断了他的思路。 晏柯:“嗯?” 孟佑看了眼唐起,道:“爷就在这里,你怎么不看爷?” “···我一定得一直看着你吗?” “嗯,你在爷的旁边爷就一直看着你了。” “···好吧。” 孟寒喝完自己面前的那一坛酒,准备去拿在唐起旁边的那一坛,正巧唐起也刚伸手,两个人的手在酒坛边上碰了一下。 唐起准备收回去的时候,这手就被孟寒给抓住了。 唐起:“干什么?” 孟寒看着自己握在手心的手,还有唐起疑惑的眼神,手就像被火灼烧了一下一样,赶紧把手给收了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惦记了唐起多久了,这种在背地里打着欺负别人的口号去惦记别人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年了。 从少不更事那种感情尚且朦胧到现在,那些曾经看不到的,看不懂的,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了,他喜欢唐起,他想和他在一起,时间越久,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越酿执念就越强,最后蓄满着整个胸腔,满到他都快要控制不住了,他也想和唐起像他哥和孟佑那样,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着。 孟佑推了推晏柯,低声问:“爷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这连孟佑都看出来了,看样子,是真的不对劲啊。那么,连孟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唐起会看不出吗? 孟寒的心思可真是太明显了,从眼神到举动,都散发着想要和唐起配对的意思。 “现在孟寒不欺负唐起了,以前你是没看见,唐起当时十几岁,比孟寒还要大几岁,他能把唐起给整哭。” “可能···大了点就懂事了吧。” 整哭···所以,现在七殿下的追起修罗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这敢和唐起说么? 要是唐起恃爱行凶,要将曾经自己受了的委屈都讨回来的话,那他不就惨了? “是这样么?” “不然还是哪样?难不成你弟弟喜欢唐起?” “···不可能,就孟寒那只花孔雀,大概会觉得这个天下间无人可以配得上他。” 晏柯笑着拍了拍孟佑的肩膀,看了眼对面即不交流也不干杯,默默喝着酒的两个人,道:“行了,给你弟弟留点面子吧。” 喝完酒后,唐起和孟寒两个人都喝高了,但是孟寒还能走,这送唐起的重任就交到了孟寒的身上了。 孟寒背着唐起,一步步朝着唐起家走去,喝醉了的唐起,特别安静,趴在孟寒的肩膀上,静静的看着他。 旁边的侍卫道:“殿下,我来背吧?” 孟寒:“不用。” “你们先回去,等下小爷自己回来。” 身边的侍卫都被赶走之后,孟寒背着唐起,走在空无一人深夜的街上,他呢喃着:“是不是因为以前欺负你,所以你才那么讨厌我?” 唐起没有说话。 “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欺负他。”孟寒继续自己说着自己的:“我哥从小就喜欢欺负我,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不会不知道,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欺负他的,然后看见了他对晏柯,我就知道,坏事了。原来是我哥不喜欢我才欺负的我。” 想起往事,孟寒突然间笑了一下,他第一次看见唐起,唐起还没有进宫,还不是侍卫。 明明比他还要大几岁,这个字倒是比他高不了多少,看起来傻傻呼呼的,笑起来就更傻了。 他本来是想给他这个恩惠,收他做跟班的,结果,被他哥阴差阳错的救了过去,成了他哥的跟班。 再后来,长大点了,一看见他就想欺负他仿佛已经成了习惯了。 现在···不想欺负他了,想好好喜欢他,但是,这说出来恐怕他都不相信了。 “唐起,我喜欢你。”这样风轻云淡,压抑在少年心里,都快让他成疯成魔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孟寒看了眼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的唐起,苦笑了一下,他也只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少爷又喝醉了吗?多谢七殿下送我家少爷回来。” 孟寒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唐府的门口,怔怔地看了眼之后,叹了口气,他明明已经走地够慢了。 “我来,别把他给弄醒了。”孟寒躲开了唐府下人想要过来接唐起的手,自己进了唐府,轻车熟路的背着唐起进了他的房间。 将唐起放在了床上,脱了他的外衣和鞋子,正准备走的时候,这手被唐起给拉住了。 “孟寒。” 孟寒回头,就看见唐起睁着眼睛在那看着他,眼睛因为喝醉了,并不明亮,带着丝茫然。 “嗯?” “你为什么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那么多人你不去欺负你就欺负我干什么?天天害我丢脸你很好玩吗?”唐起淡漠的看着孟寒,随后又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每次又躲不掉,你到底想干什么?” 字字句句,皆戳在了孟寒的心上。 “想干什么?想干你啊。”孟寒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气疯了,导致他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孟寒,我其实,挺讨厌你的。” “咱们还真的没有一件事是可以默契一点的,我挺喜欢你的。”孟寒苦笑,给唐起盖被子的时候,这手划过了唐起的下巴,本来想走的干脆地,结果却彻底地移不开脚步了。 他想,让他在这里看着他睡觉他都会开心吧。 从下巴一路摩擦到唐起地唇,想着那天被气疯了的唐起抓着他亲的那几下,孟寒眸子一暗,心里有个冲动破壳而出。 他都快要压不住了。 他低哑着声音道:“唐起,快起来阻止我。” 唐起没有说话,说完那几句话之后,他又像刚才一样,静静的看着孟寒,看不出喜怒哀乐。 孟寒一点点靠近,在脑海里无数次亮起的不能亲被我就亲一下,亲了就走给打败了。 等他的唇贴在了唐起的唇上的时候,孟寒双手紧紧拽成拳头,不敢再奢想其他的,就这样— 正想着的时候,唐起张开了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 孟寒脑袋中,有根叫做理智的弦在紧紧崩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断了。 去他妈的就这样很好。 不够!怎么会够! 孟寒捏着唐起的下巴,探索一般的打开了牙关,含住了唐起那伸出来还没有缩进去的舌头。 在唐起的口腔中,尽情的搜刮着,跟他一起交缠着,在这种趁着别人喝醉了去占别人便宜的愧疚感中,孟寒一脸的懊恼,却又停不下来。 最后,他不知道怎么,脱了鞋子翻身上了床,本来是他低着头亲的,上床之后,他将唐起给抱在了怀里。 两个人吻的激烈,床因为不断地翻转而被弄地吱吱做响,孟寒猩红地眸子看着下面地唐起,两只手抓着唐起的手,十指相扣的按在了唐起的头两边。 从唇一路吻到唐起的脖子,听着唐起的闷哼声,孟寒瞬间就清醒了。 那句‘孟寒,我其实挺讨厌你的’在他的脑袋里面一直循环着。 孟寒吸了口气,从床上爬了下来。 伸手摸了一下唐起被吻的有些红肿,嘴角还溢出丝丝血丝的唇,眸子微微一暗。 痛苦万分。 他不敢去想刚才的缠绵,如果不是最后的时候,唤回了一些些的理智,那么···他要怎么面对唐起。 孟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唐府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府上的,满脑子全是唐起的身影,他回应着他的亲吻,特别乖。 你可真是个禽兽。 孟寒想着。 第二天,唐起起床之后,昨晚的记忆已经断片,他拉着一个侍卫问了一句:“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是七殿下。” 唐起冷哼,那小子居然还会送他回来,还真是有点难得。 下人看着唐起有些肿的嘴巴,问了一句:“少爷,你的嘴···” “嗯?” “肿了。” “啊?”唐起回了房间,拿着铜镜看了眼,自己的嘴果然是肿了,嘴角还破皮了。 “啧,这要不是知道是孟寒送我回来的,我都要觉得是不是哪个暗恋我的人,趁着我喝醉了来亲我了,瞧瞧这嘴,都弄成什么样了。” 等他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走过来的唐父。 “你这嘴怎么了?” “不知道,要么就是被蚊子咬的,要么就是昨天喝酒可能有点过敏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这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应该先成家再立业,有个人管着你你就会老实些了。” 这些话,唐起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连忙道:“爹,我今天要进宫当差呢,我就先走了啊。” “和你说了又不听,我都一把年纪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唐起耸耸肩,这又不能怪他,成日都跟着一群男人打交道,他现在都不知道还有谁家的小姐是没有出阁的了,更别提是建立感情。 这要是让他跟男人建立感情还差不多,一张酒桌,几坛子酒,这感情也就喝来了,多方便啊~ 唐起进了宫,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了黑眼圈特别重,脸色一点都不好的孟寒蹲在哪里,看到他的时候,孟寒还用手捂住了嘴。 唐起:“七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孟寒蹲在这里,蹲了很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蹲在这里。 在王府睡不着,所以他就来这里等着了。 一边期望唐起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好给他一个痛快。一便又不希望唐起发现,想着维持现状就号。 整个人,矛盾又纠结。 “哦,行,那我先进去了。”唐起早就习惯了孟寒的冷漠,也不当回事,笑了两下之后,准备走进去了。 “唐起。”孟寒站了起来,轻声叫了一句。 “嗯?” 孟寒拽着拳头,许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颓败的转了个身,一脸的无奈终究事没有让唐起看见。 他道:“没事,你进去吧。” 唐起:“···” 唐起看着孟寒那样子,这可一点都不像没有事情的样子,随后,停住了脚步,回头问了一句:“真的没事?你嘴怎么了?怎么一直用手挡着?” “没事。”孟寒万分痛苦的朝着自己的王府,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唐起一个人茫然的站在那里。 “过真是个小孩子。”唐起笑道。 随后,没有当一回事,自己进宫做事去了。 百无聊赖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是不知道能做什么的孟寒失魂落魄的走到了太子府,看着在外面站着晒太阳的晏柯,他现在满腔的心事不知道和谁说。 好像,只有晏柯是唯一一个能知晓他对唐起的那种龌龊的心思的人。 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的落水之人终于看见了远远而来的船队一样,孟寒拉住了晏柯,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能和聊聊吗?” “嗯?我?”晏柯左右看了看,这周围好像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大暴燥的弟弟小暴躁找他能聊什么? “不然还有谁?” “行,要聊什么你说啊,还跟我打个招呼干什么?”晏柯觉得好笑。 “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人的地方。” 晏柯带着笑意的眸子看向了孟寒,道:“真是要跟我聊天?” “不然···我还能做点什么别的吗?” “当然不能。” “所以,真的就只是聊天。” “唐起吧?”从孟寒一进来,晏柯就从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出来了他的纠结,大概是以前能藏得住的心事,现在藏不住了。 “都和你说了找个地方聊了,你···你闭嘴!”孟寒左右看了看,那着急的样子成功的把晏柯逗得开怀大笑。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得事情,有必要藏着掖着?” “你跟不跟我走,不跟我走我就走了。” “行行行,去你哥的书房吧。”知道孟寒这个人不经逗,晏柯连忙拉住他。 两个人去书房去了。 晏柯看着孟寒鬼鬼祟祟的关上了门,叹了口气,道:“你哥现在没有回来,没人会来这里,你这样会让我有种我在偷人的错觉的。” “滚!谁要跟你偷人!”孟寒瞪了眼晏柯,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有什么话你就说。” “我···你知道的,我···”孟寒好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最后,茫然的抬头,向晏柯求助。 “你喜欢唐起,但是不敢跟他说,自己现在又藏不住了?” 孟寒点头:“我昨晚亲他了,趁着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他今天早上还记得吗?” 孟寒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一边希望他记得一边又希望他不记得,觉得维持现状就好。可是—” “可是,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维持现状,你想要更多?想要像我和你哥这样?” 孟寒点点头。 “你就真的没有考虑过坦坦白白的跟唐起说一下吗?你跟你哥真的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吗?” “这关是不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什么事?” “你哥可比你不要脸多了。” “···” “现在呢,有两种办法摆在你面前,要么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告诉唐起,明确的跟他说,我喜欢你,我想要追你。还有一种就是既然你没有这个勇气,怕跟唐起说了之后连兄弟做不了的话,还是将你的心事给收一收吧,即使唐起现在没有往那方面想,这到了以后了,肯定也是会记起来的,等他哪天细细想起来的话,你们还是连兄弟都做不了。” 孟寒挣扎了一下:“很明显吗?” “特别明显。”晏柯点了点头,给了孟寒最后一击。 “我收不了,我一看见他我就忍不了。” “所有烦恼,坦白可破。” “我知道,我可能会跟他说,但是不会是现在,现在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他说了只会造成两个人难堪。” 晏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着孟寒道:“所以你是想等你以后老了,临死之前将这个事情当作遗言告诉唐起?” “···总之以后会有机会的,我现在不想跟他说,按着他的脑子,现在估计也发现不了。” “什么发现不了,是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好么,一旦他的脑子往那边弯一下,就可以想到了。我要和你哥说,你喜欢唐起他也不会相信。毕竟,你以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你哥都记得,何况是唐起呢。” 孟寒叹气:“还不都怪我哥。” 跟着晏柯在书房里面呆了一会,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之后,孟寒这心里舒畅多了。 将一个在心里憋了好几年的秘密说出来了,整个人都轻松了,看着晏柯,好像越看越顺眼了。 “嫂子,那我走了。” “···嗯。”虽然在跟着孟佑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了嫁鸡随鸡,但是,这声嫂子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两个人刚打开门,看着外面阴沉沉的站着的孟佑,同时一滞。 晏柯,孟寒:有点慌临初。 作者有话要说:  睡一觉起来,发现已经快七点了,赶紧把更新放上来。 爱大家~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GAM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AGAM 20瓶;只只 10瓶;山有木兮、花曲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0 孟寒:“哥···” 晏柯:“孟佑···” 孟佑看了眼两个人, 走了进去,虽然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晏柯和孟寒两个人一个都不敢动。 孟佑道:“你们门关的这么好的在干什么?” 孟寒:“我就和嫂子说点事情。” 晏柯:“对对对, 真的只是说事情。” 孟寒一言难尽的看着晏柯,本来真的只是在说事情, 结果被晏柯这么一说,倒有点像做贼心虚的样子。 孟佑:“说事情要关着门?” 孟寒:“哥, 你不相信我的话, 你应该相信我嫂子吧,我嫂子对你那可是矢志不渝的!他那块贞洁烈夫的牌子还在那里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 晏柯的小火苗就一下子上来, 朝着孟佑走了过去,然后指着孟寒道:“我都和他说了我不和他呆在一起了, 他偏偏要把我给拉进来。” 孟寒:“···” 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蛇蝎心肠的男人和刚刚开导他的人是同一个人。 孟佑看了眼孟寒, 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在告诉孟寒, 你要是再不跑,你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 孟寒想都没想在狠狠的瞪了眼晏柯之后, 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也没来得及问孟佑知道了多少。 晏柯笑着看着孟寒的逃跑, 坐在了孟佑的对面, 给他倒了杯茶,道:“听见了多少?” “你们自始至终说的都是一件事,还问爷听见了多少?”孟佑接过茶, 喝了一口。 “那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这个事情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唐起和孟寒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清楚,先不说孟寒有没有这个胆说出来,即使说出来了,唐起被孟寒针对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个人来和他说喜欢他,他会相信?即使相信了,他会接受?换你你接受么?” 晏柯摇了摇头,道:“没人欺负我,所以这个感同身受不了,但是,我觉得要是换作是唐起的话,那应该是不一定的,那货还挺好忽悠的。” “你想多了,孟寒没这个脑子。” “哈哈哈,来自亲哥的吐槽最为致命。”晏柯笑了起来。 在家里吃完饭后,孟佑又走了,兴许是因为楚国那边派过来的苏御快到了,所以,这几天孟佑一直在宫中早出晚归。 不过,每天一日三餐还是会回来吃的。 晏柯就在家里做好了饭等着孟佑回来吃。 “太子妃,要不您先休息一下?”管事看着晏柯这不太好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大概是最近没有睡好,有点心悸。”晏柯靠在灶台上休息了片刻,将锅里面的鱼给捞了上来。 都给弄上桌之后,坐在桌边等着孟佑回来的时候,趴在了桌子上,休息了一下。 等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叫醒了他。 晏柯睁开眼,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人,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是狠狠蹙着眉。 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道:“你···怎么会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你偷了我的身子,还想要我死?” 晏柯看着原主走了过来,穿着他今天穿的衣服,而他···短衣短袖,他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心中万念俱灰,是—短发。 不,这一定是梦! 他要醒过来,他不过就是趴在桌子上,在等孟佑的时候,睡了一会而已。 另外那个晏柯应该早就不在了的,为什么他还能看见他! “我告诉你,你想拿着我的东西去跟孟佑好?想都别想,我要缠着你一辈子,我要你和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我要在你和他夜夜欢愉的时候出来,我要让你看着我在他的身下承欢,我要你只能干看着。” “不要!”晏柯猛然坐了起来,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胸口,这里,疼的厉害。 看着漆黑的四周,他···还在梦里面吗? “孟佑···”晏柯的声音,低哑又无助。 在无边的黑暗将他给吞没的时候,下一刻,他被人抱进了怀里。 “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孟佑将人给抱在了怀里,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今天从宫中回来,一回来就看见了一桌子的饭菜,还有趴在桌子上的晏柯,等他去叫晏柯的时候,却怎么都叫不醒。 “孟佑,我看见他了。”晏柯回抱着孟佑,很想将这句话讲的平淡些,但是,他连身体都在颤抖,他要怎么去平静。 他不想消失。 孟佑眸子一蹙,将人给抱的更紧了,随后,轻声安慰道:“是不是你最近总是会去想这个问题?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不,特别真实。”真实到,让晏柯觉得,那个人就在他面前,在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都说了什么?” 晏柯喘了口气,摇了摇头。 最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或者,这就像孟佑说的,就真的只是一个梦。 “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你吃了饭吗?” “没有,一直在旁边看着你。” “我去弄给你吃。”晏柯准备站起来,却被孟佑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孟佑?” “如果他真的出现了,你一定要告诉爷,知道吗?” 孟佑将晏柯给抱在了怀里,沉沉的了口气:“这种事情,爷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你要是真的要不见了,一定要告诉爷。” 晏柯没来由的被孟佑这句有些无助的话给刺痛了。 “放心吧,不会不见的。” “至少,要让爷知道,这个壳子里面装着的,已经不是你了。”孟佑在晏柯的嘴上亲了一下。 至少,要让他知道,这个壳子里面已经不是他了··· 这句话,将晏柯心里的害怕给放大了。 “不会不是我的,即使真的暂时不是我了,我也会努力的回来的。” “嗯。”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的嘴,寂静的房间中,依稀的响着缠绵的水声。 晏柯承受着孟佑温柔的宠爱,脑袋却抽疼的厉害。 原主晏柯跟他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循环着,晏柯摇了摇头,很想将这个不合时宜跑出来的影子给甩开,但是,那些话就好像魔鬼的诅咒一样,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孟佑···”晏柯紧紧的搂着孟佑,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他感受着孟佑身上灼烫的体温,微微松了口气,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真实。 — 第二天,楚国的使臣到了,孟佑这次没有让管事来叫,自己起了一个大早,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晏柯,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让膳房做好饭菜,做好之后叫他起床吃饭,还有,别让他再进厨房了。”等孟佑洗漱完之后,走了出来,对着管事吩咐道。 管事点了点头,昨天他魂都快被吓飞了,他以为晏柯是睡着了,所以就在他的身上披了床毯子,就没有再去打扰他了。 结果,这太子爷一回来也叫不醒了。 叫来了太医,针也扎了,药也喂了,就是怎么都叫不醒,这病灶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好在晚上的时候醒过来了。 “还有,让暗卫去帮爷找到前几天来咱们府上的那个道士,带回来。” “是。” 孟佑带着暗卫出了太子府,一出来就看见了不怕死的站在外面的苏御。 孟佑嘴角带着抹嘲讽的笑容,随后,走了过去,寒暄道:“苏将军,这不就是打了两个败仗么?怎么一个月不见,成了独眼龙了?” 苏御没有说话,冷着一张脸,眼睛看着太子府的门口,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孟佑。 “都给爷长点眼睛,别让什么不长眼的苍蝇飞进去了。”孟佑看着苏御,眸子充满着挑衅,这说话自然是对身后的暗卫说的。 暗卫道:“是!” 孟佑走了好几步,看着这外面站着的苏御,最后,又重新回了府,将晏柯从床上拉了起来。 晏柯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不肯撒手,道:“昨晚都快被你给干死了,今天还不让人睡个懒觉,孟佑你别太过分了!” “你跟着爷,跟在爷身边,起来。”孟佑拿着衣服,给晏柯穿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给晏柯洗漱用的水,就开始给晏柯洗漱。 晏柯瞪了眼孟佑,接过管事给他送过来的早餐,愤愤的咬了一口:“你干什么?” “爷在门口看见了苏御,那孙子站在爷的太子府门口,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所以,爷还是把这太子府最贵重的东西给随身带着。” “他还敢来?是真的不要命了吧?” 晏柯听着这个话,感觉诧异至极,苏御这个人,是真的脑袋有些毛病吧?上次把他给绑到了楚国,这笔账都还没算呢,他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估计是。” “你估计个屁,你又动不了他,他不就是仗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所以才会这么嚣张的么。”晏柯吃了口包子,然后笑着拆穿了孟佑。 “吃个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不和你去了,你自己去,我要在家里面待着,你有事情你自己去忙吧。”晏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随后,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对孟佑说道。 “不行,你得跟着爷。” “这是太子府门口,这苏御胆子再肥,他也不敢动手的,要不是上次被暗算了一把,我才不会被他带走。” “不——”孟佑正准备干脆的拒绝,晏柯就将他还没有说出来的话给堵在了嘴里。 “你现在可能不太喜欢吃包子。”晏柯笑着看了眼孟佑。 毕竟,被那样逼着吃了三个月的包子,是个人都该吃吐了。 “这要是你做的话,爷还是喜欢吃的。” “别贫了,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你是个太子,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准出门。” 晏柯点头。 大概是觉得不放心,孟佑让人将这门口的苏御给赶走了。 然后就进了宫,去安排今天晚上的晚宴去了。 晏柯吃完早餐之后,站在了太子府的门口,看着那个被孟佑赶走的人又来了,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对着旁边的管事道:“拿把匕首给我。” “太子妃···”管事犹豫了。 “没事,我就拿来玩玩。” —— 孟佑这边,在宫中忙的晕头转向的,谁都知道,今天晚上就是个鸿门宴,这布宴的没安好心,这来吃的,也是心怀鬼胎。 偏偏皇帝跟他说,这面子功夫得做足了。 “这谁放上来的人参?” “给爷划了。” “真有那么多的话,给爷送到太子府去。” 诸位大臣:“···” 太子府的一个暗卫一路跑了进来,看着孟佑身边环绕的大臣,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孟佑。 “有话就说。” “楚国来的使臣被刺伤了。” “哦?”孟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来了兴趣:“谁?” “苏御。” 听完之后,他眸子瞬间就亮了,带着点激动问道:“死了没?” “没死。” “没死来和爷说什么?他还盼着爷给他抓凶手不成?爷不找人去弄死他他就该偷着笑了。” 暗卫为难的看了眼孟佑,走进了几步,在孟佑耳边道:“是太子妃刺伤的。” 话音刚落,孟佑已经跑到了门口。 等孟佑刚到太子府的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堆的楚国侍卫站在太子府的门口讨要一个说法,让太子府里面的暗卫给强硬的挡了下来。 孟佑冷着脸,走了过去:“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爷的太子府,容得了你们在这放肆?” 晏柯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看见孟佑来了之后,对着孟佑笑了一下,随后就被孟佑给抱在了怀里。 “他是不是又动你了?” “没有啊。” 楚国那边的一个使臣,站了出来,道:“不知道月国太子这是何意?纵容太子妃行凶?” “那不如你先问问你们的那个苏御苏将军,在爷的太子府门口是想干什么?爷的太子妃前段时间被吓了一次,心病还尚未痊愈,他现在跑过来,是想干什么?” 苏御没有离开,在旁边被管事叫的大夫给包扎了一下之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他感受着晏柯亲手插进他胸口的匕首时,虽然晏柯没有插在心脏那边,却好像把他的心给割碎了一样。 那一刻,他才真的确定,那个冷漠眸子里闪着恨意的人,是真的不会是那个知道自己母亲死了都不说的懦弱的晏柯。 看着苏御走了过来,这身上的伤,衣服上的血就是铁证,楚国的一些人开始作起来了,揪着晏柯伤人的事情不放,硬是要在太子府门口讨要一个说法。 晏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了眼在自己面前指着自己鼻子骂的人,安抚了旁边已经徘徊在生气边缘准备动手的孟佑几句之后。 出了声。 他道:“所以,你们用什么来制裁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不守规矩?” “你自己清楚就好,这月国也不至于这么无礼吧?这若是让诸国知道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蠢货,是不是我在月国久了,你们就忘了我还有个什么身份了?” 晏柯看见人群一片寂静,走上前去,站在了最前面,冷漠的看着这些人的嘴脸,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是,老子特么的姓晏啊,怎么了?我教训个上次伤了我的楚国将军,你们是要回去跟父皇说么?嗯?” 晏柯的话一出,没一个人敢说话了。 完全他们已经快忘了的楚国太子爷,昔日那个病弱的人,气场全开的给吓到了。 晏柯淡漠的眼神扫过了楚国那些他都不认识的面孔,心里泛着冷意,如果不是下不去手的话,苏御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孟佑看着站在前面的晏柯,微微一愣,在他面前装猫装久了,他都要忘了,这个人也是有他自己的爪子的。 这个爪子还异常的锋利。 “还有什么疑惑吗?有事情一起说完,不过,说我伤苏御的时候,记得跟父皇提一下,一个月前,苏御把我劫持回楚国,还杀了几个随身的侍卫的事情说一下。我倒是想看看,这苏贵妃能有多大的本领把他给保下来。” 晏柯说完之后,见没人说话了,转身看到孟佑的时候,这周身的锋芒瞬间软了下来,笑着看着孟佑,随后,跟孟佑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太子府。 “不好意思啊,有没有耽误到你什么?” 孟佑摇头:“没有耽误,本来就做的差不多了。不过,爷想知道你动手的原因。” 晏柯看了下自己的手,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如果我能下下去手的话,这苏御,估计就起不来了。” 孟佑问:“为什么?” 晏柯看了眼孟佑,摇了摇头,没有说为什么。 看着眼前得孟佑,他异常得安心。他不能说,当他知道苏御假借和谈将孟佑伤的差点回不来的时候,这个心思就在自己的心里逐渐发酵了。 “因为爷?” “不是。”晏柯自然的否认。 但是否认归否认,他那恨不得想杀了苏御的心,的确是因为知道了孟佑的伤之后才来的。 “爷看你那眼神爷就知道。”孟佑笑道。 “我倒是不知道傻孢子原来还会看人的脸色啊?” “别人的不会,但是看你的可太简单了。” “为什么?” 孟佑笑:“因为爷要观察你什么时候的表情是虽然拒绝了但是可以商量的表情,什么时候是真的在拒绝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的表情。” 晏柯诧异:“你看这些干什么?” 孟佑:“每次爷和你说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这些都是用得上的。” “···” 太子爷总会用自己的不解风情去打乱一个又一个的好气氛。 最后,这件事情被楚国那边不了了之了,或许是苏御根本就不敢去找孟佑要一个说法,毕竟,那件事晏柯说的不错,如果真要捅到了皇上那里,那可能是连他阿姐都保不住他了。 “不用写信给皇上,这些都是小事,我自小跟太子殿下一起长大,太子殿下不过就是冲着我发一下脾气罢了。”苏御看了眼旁边被晏柯气的不轻的几个大人,又道:“太子殿下也没有下重手。” “苏将军,太子殿下说的是真的么?”一个大人看了眼苏御,问。 “自然是假的。我挟持他回国干什么。” “那你的眼睛···” “这是在打仗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苏御看着那个大臣还准备说什么,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我要休息了。” 这个事情就像是一个闹剧,本来也就是一个闹剧,苏御仗着孟佑不能动他,在太子府门口站了好久,而晏柯,想着那些陈年旧恨,本来就是个睚呲必报的人,只不过是下不去手,不然,这苏御可能就是真的回不去楚国了。 这和谈的晚宴在三天后开始,孟佑本来是打算如期举行的,毕竟,这来和谈的又不是只有苏御一个人,他来不来的了无所谓,反正还有别人,结果,他被皇上给撤走了,这件事情扔给了唐起管,他也就没有什么实权了。 和谈当天,晏柯这个特殊身份的人,被皇帝要求也一起来了。 孟佑自然是不怕有自己在身边,晏柯还会出什么事情了,所以,就大大咧咧得牵着晏柯,像以前一样,挨个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的,总想拉着人家,让人家说出一句‘太子爷太子妃感情可真好’才肯罢休。 离晚宴还有好一会,孟佑拉着晏柯四处转了转,转着转着,晏柯就被孟佑拉到了御花园去了。 这个时候,很少还有人来御花园欣赏美景,今天晚上谁都忙的要死,就孟佑还有这个闲心。 “拉着我来这里干什么?咱们不要进去么?” “没事,咱们在这待一会。” “……哦。”晏柯坐在水池上面的亭子里面,看着这一池的锦鲤,看着有些出神。 “趁着没人,咱们……” “不要。” “爷还没说干什么你就拒绝?” “你想干什么都不行!这里人来人往的,现在没人等下说不定就会有人了。”晏柯拒绝道。 “亲一个吧~”孟佑凑了过去,冲着晏柯,挑了挑眉。 晏柯睨了眼孟佑,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孟佑这样冲着他一本正经的撒娇了。 见晏柯默许了,孟佑揽住晏柯的肩膀,轻轻吻着晏柯。倒不像是在床上的那种吻法了,这次的拥吻很轻柔。 晏柯跨坐在孟佑的大腿上,等他反应过来想离开的时候,他被孟佑按住了。 “我就……是个习惯而已。” “爷知道,爷按着你坐下也就是个习惯而已。” “……” 正当两人偷吃吃的难舍难分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御花园的花园口响了起来:“什么人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留言订阅的小阔爱!《 》 60-65 ☆、061 晏柯连忙从孟佑的身上下来。 明明他们名正言顺的, 但是,偏偏孟佑这个人爱刺激, 总喜欢在这些犄角旮旯没有人的地方偷腥, 所以,这被抓住了, 总让人有种自己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何事?”孟佑看着晏柯背对着御花园走来的那个人,嘴角扬着抹无奈。 晏柯在自己面前这么放得开, 怎么一到了外面了, 就这么好面子了? “啊—太···太子爷。”过来查看的宫女看见孟佑的时候,当即就愣了。 她本来还以为是某个偷食的太监和宫女在这里幽会呢。 “爷和太子妃在这里说会话。” “奴婢该死。” “退下吧。” 宫女连忙点头,前面不知死活的闯进来, 知道是太子爷之后, 她巴不得太子爷早点把她赶走。 在慌忙离开的时候,她听见了太子爷温软的声音。 “宝贝, 还继续吗?” 随后, 宫女面红耳赤的跑着离开了御花园。 晏柯:“···滚。” 他理好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站了起来,再也不打算跟孟佑在这样胡来了, 太丢脸了! “咱们就只是亲个小嘴而已, 爷又没在外面对你做什么别的事情。” “你做点别的事情试试?”晏柯眯着眸子道, 威胁的意味十足。 一般人都能听出他在说反话, 但是···太子爷听不出。 他看着晏柯,亮着眸子问:“可以吗?” “滚!”晏柯咬牙切齿道。 孟佑哈哈大笑了两声,拉着晏柯, 离开了御花园,这走之前,还摘了朵花戴在了晏柯的头上,看了好一会,才道:“人比花娇。” “···”晏柯把花摘了下来,直接戴在了孟佑的耳边,将刚刚孟佑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算是还给他的。 “既然是太子妃送的,那爷就一直戴着!” 晏柯:“···” 晏柯叹了口气,想着孟佑等下是要去件楚国的那些使臣的,这要是头上戴着朵花,成何体统。 这怕不是个智障吧?一点面子都不要的? 穿过层层宫墙,越靠近摆宴大殿人就越多,晏柯手上一直抓着那朵花,这刚才还懒懒散散的模样,随着人越来越多了,晏柯周身的懒骨瞬间去了大半,端端正正的站在了孟佑的身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雅。 孟佑嘴角含笑的带着晏柯走了进去,坐在了最前面,宫女给他和晏柯每人倒了杯酒,他捏着酒杯,看着晏柯道:“咱们成亲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喝过交杯酒?” 晏柯顿时倍感头疼:“你别现在闹行不行?这么多人在看着呢,你当着他们的面喝什么交杯酒,你这脸还要不要了?” “这有什么?成亲的时候喝交杯酒本来就是要有人看着的。”孟佑端着一杯酒,放在了晏柯的手上。 晏柯转过头:“我不要,我不来,你别拉我!” “快点。”孟佑用手肘推了一下晏柯,想趁着他爹还没来的时候,先把这杯交杯酒给喝了。 “你特么别想一出是一出行不行?上次是穿着婚服来吃家宴,这次又是喝交杯酒,孟佑你···”晏柯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一点分寸都没有的太子爷了。 孟佑听着晏柯的话,笑了笑,这拿着酒杯的手,放了下来。 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要喝交杯酒的话。 晏柯看着,心一软,抓着孟佑的手,两个人的手交叉,看着孟佑重新扬起来的笑脸,不由得觉得好笑。 “你要点脸吧!” 喝完酒后,晏柯瞪了眼孟佑,将酒杯放在了旁边。 “爷就是把以前欠了你的都补给你,在家里面两个人喝交杯酒多无聊啊,哪有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喝好。” “你就是不要脸,别狡辩了。” 孟佑在晏柯的脸上,旁若无人的亲了一下,最后挑起眉头,对着晏柯摆了一个特别前边的笑容,道:“这才是不要脸。爷就是不要脸,要脸的人都像孟寒那样,孤家寡人。” 迎面走来的孟寒:“···” 他从来没有像这刻一样的想要弄死他哥,真的很想! “孟寒在瞪你。”晏柯笑着道。 “估计他这心里还在想要弄死爷,不过他胆子还没肥到这种程度。”孟佑不仅不慌,还把孟寒拉出来,将他的心理活动给分析了一下。 晏柯在心里为孟寒默哀了好一会,摊上楚霖这么一个哥哥,要是换作是他,早就杀之而后快了。 这样的哥哥留着有什么用啊? 一天到晚戳着自己的伤疤,然后对别人说‘你看,他这个孤家寡人。’ 唐起是御前侍卫,今天晚上的宴会很重要,所以,这里面自然是没有他的位置的,趁着宴会还没开始,他走到了孟佑的面前,道:“你弟弟这几天怎么了?” “嗯?” “他这几天一直在躲着我,躲着我就算了,还不躲个彻底的,每天早上就在宫门口等着我进来,然后一言不发,阴森森的盯着我进宫之后,就走了,好几天都是这样。” 晏柯,孟佑:“···” 估计要是被孟寒知道,他纠结带着爱意的眼神被唐起说成是阴森森后,肯定会被气死吧。 晏柯看了眼唐起,道:“唐起,有时候看东西,你不能用你以前的思维去看,这人都是会变得,知道吗?” 晏柯就是想告诉唐起,孟寒已经变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想着欺负你的小崽子了,他现在是一个不仅想要欺负你,他还想要上你的小崽子。 “所以···”唐起瑟瑟的看了眼旁边又在盯着他的孟寒:“以前他是想欺负我,现在是想杀我了?” 晏柯:“···” 孟佑:“嗯,你当心点,爷也拦不住。” 唐起摸了把自己的脖子,苦着脸拉了拉孟佑的衣袖:“孟佑,谁的弟弟谁带走。” “带不走,他自己就喜欢欺负你,爷怎么带走?你还是想想,他为什么会喜欢欺负你吧,反着来不就好了么。”孟佑打开了唐起放在他袖子上的手,蹙眉又道:“拉拉扯扯的干什么?爷的太子妃在这里,你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他误会!” 唐起:“···”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孟寒喜欢欺负他?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要追源也追不了啊! “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你弟弟最近心事挺重的,你还是去问问他吧,我看他这几天脸色也一直不太好。” “估计是在谋划着杀人的事情了,你···好自为之。” 晏柯伸手在孟佑的手上打了一下,瞪了眼吓唐起的孟佑,道:“你别听他的,孟寒没什么事,他就是心里有个砍过不去而已,你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哦。”唐起看了眼孟寒,正好对上了孟寒蹙眉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对。 就是这种阴森森的盯着他的眼神。 这宴会上这么多人,他偏偏就盯着他看! 唐起没好气的瞪了眼孟寒,转身离开了。 孟寒无辜的被瞪了一下之后,有些莫名其妙。 他这几天,听了晏柯的话,每次都想去跟唐起说自己喜欢他。 但是每次到了宫门口了,想等着他进宫,然后拉着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在跟他说自己心里的那些小秘密的时候。 通常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都会被等待的时间给消磨光。 最后,只能干看着唐起进宫,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有好几次,甚至看着唐起从他的身边走过,跟他打招呼他都不敢理。 他怕这一开口,自己的心思就暴露了。 太难受了。 晚宴开始之后,苏御他们姗姗来迟,就坐在了孟佑的对面,孟佑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对面的苏御,倒是苏御,眸子里的那玩味地笑容在看见晏柯之后,更甚了。 也不知道,孟佑知不知道晏柯地躯壳里,有两个灵魂,这要是知道了,还会像现在一样的,跟这个晏柯这样相处下去么? 他很好奇。 “诸位楚国的大人们远道而来,朕特命人备了薄酒佳肴给诸位接风洗尘。” 宫女们有条不紊的上着菜,等菜上完之后,苏御那边的人本来就不是真的来吃饭的,看着这皇帝都说了先吃饭了,只好把岁贡的事情先往后面放一放。 孟佑选了一块鱼,挑出了刺,放在晏柯碗里,看着这一桌子的好菜,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胃口:“真难吃。” 晏柯看了眼周围的人,好在周围的人都在吃,而且孟佑的声音也不是很大,所以,没人听见,他在下面用手推了推孟佑,低声道:“孟佑!” “爷知道,来。爷给你夹菜。”孟佑从旁边布菜的宫女手上拿过了筷子,给晏柯的碗里不断地夹着菜。 殷勤地模样让不少人都频频朝着这边投来了目光。 晏柯叹了口气,看着傻孢子这开心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也微微扯了起来。 这种被人不管不顾地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皇帝看了眼给晏柯夹菜的孟佑,眸子微微蹙了一下。 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太子给太子妃夹菜的,也不知道孟佑是不是上辈子就没成过亲! “孟佑。” 孟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看了眼上面坐着的皇帝,道:“父皇?” 皇帝向孟佑扔了一个眼刀子,让孟佑自己去体会去了。 孟佑看了皇帝半天都没有看见他在说出一句话,又把眼神给收了回来,不断的往晏柯的碗里面夹着菜。 “你竟然喜欢吃宫中做得菜。” “兄弟,给你们皇宫中的顶级厨子一点面子吧。”晏柯看了眼龙椅上不断地朝着这边看过来的皇帝,叹了口气,将碗中的吃完之后,就对着孟佑说:“我吃饱了,你别夹了。” 你要是再给我夹菜,你爹都快把我盯成筛子了。 “你别理他,咱们吃咱们的。”孟佑继续往晏柯的碗里面夹着菜。 “孟佑,你是太子,你爹是在顾全你的面子。”晏柯准备去拿孟佑手上的筷子,被孟佑给躲开了。 “爷是太子怎么了?爷喜欢你,爷就喜欢给你夹菜,要不是爷不会做,做的没你的好吃,爷还想给你做饭吃。”孟佑说的理所当然,将一块鱼肉刺全部挑了,放在了晏柯的碗里面,见晏柯迟迟不动筷子,干脆的夹了起来,放在了晏柯的唇边:“你不是喜欢吃这个鱼么?多吃点。” 晏柯:“···” 晏柯张嘴将鱼肉从筷子上咬了下来,余光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人捂脸无奈的样子,他自己也无奈的心想:皇上,这真不能怪我啊,你儿子这么能撩,谁能忍得住啊! 吃完饭后,晏柯松了口气,终于过去了,看着皇帝脸色好了一点了,晏柯觉得,估计这皇帝心里和他想的一样:不应该让孟佑带着他来的。 不然,他的儿子,在这么多人眼里,依然还是个指点江山的存在。 至于现在··· 晏柯隐约的听到了熙攘的人群中,飘来了好几句:“这太子爷怎么这么不懂分寸?” “就是啊,那边坐着的就是太子妃的娘家人,这在娘家人面前对太子妃好,不就给了楚国嚣张的资本了么。” “太子爷可真不懂事,皇上的脸都青了。” 既然他都听到了,旁边的孟佑不会没有听到。 晏柯伸手拿了一个橘子,剥了放在了孟佑的面前:“别给我做什么了,都是在说你的。” 孟佑也没有接,而是张开了嘴,等着晏柯投喂:“爷怕他们说?” “行行行,你不怕。”晏柯颇为无奈的道,看着孟佑的眸子中,眼睛却笑意盈盈。 他上辈子,这辈子都从来没像现在一样,被人这么喜欢着。 有个人,在旁边,完全不理会任何人的眼光,不理会任何阻碍的对他好。 晏柯木讷的将橘子一瓣一瓣的剥开,孟佑来吃橘子的时候,温软的唇瓣擦着他的指尖而过,那一刻,晏柯的心软的不像话。 也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原来,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这个傻孢子啊! 吃完了,也喝完了,这就该谈正事了。 苏御首先站了起来,对着前面的皇帝行了个礼,随即就开了口:“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问,月国今年上交楚国的岁贡是否是出了差错。” “没有出差错,今年楚国不景气,我们月国也并不宽裕,没有多余的给楚国了,爷想,苏将军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听闻这月国的内乱打了三年,我自是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苦处,但是,以前可是说好了的,一年该交多少岁贡给楚国,太子爷是想出尔反尔不成?”这本来还想寒暄两句,打两句哈哈,将气氛不要弄的这么紧绷的苏御,一看见这出来说话的是孟佑,这脸上的假笑的瞬间就崩了下来,刚才对面的那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他看着可真是令人作呕。 “嗯。”孟佑直截了当的告诉了苏御,他就是想出尔反尔。 “你!”苏御猛的一拍桌子,怒视着孟佑。 孟佑眸子微蹙,活动了一下拳头,冷声喝道:“在月国上朝的地方拍桌子,苏将军,几日不见,狗胆见涨啊!” “以前对我们楚国唯命是从,这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现在不交岁贡还敢这么直接的承认,本帅看,狗胆渐涨的不是本帅,而是你吧。” “可能吧,这打了两次胜仗了,爷这尾巴就开始翘起来了。” “孟佑!” “叫太子爷,或者——”孟佑眸子看了眼自己旁边的晏柯,这冷漠锋利的神色瞬间就化成一缕春风,道:“按着你们楚国的来,叫爷太子妃爷也是认的。” 晏柯:“···” 苏御被旁边的一个大臣拉着坐了下去。 “苏将军,咱们这是在月国啊,这月国太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君子,你莫要惹恼了他,万一咱们回不去了怎么办?” “他敢!” “他不敢的话,将军您是忘记了他旁边还有一个太子妃了么。” 苏御看了眼孟佑旁边的晏柯,晏柯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这眼神朝着他看了过来,本来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脸上,顿时冷到了极点。 “苏将军有点激动,太子爷,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说吧。” “可以,早就该你来了。你们苏将军就象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这样的,还是放在自己家里面关起来的比较好啊!” 那个站起来的大臣沉默了片刻后,道:“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月国今年的这批岁贡的,楚国和月国虽然没有往来,但是,这亲还是有的,看着太子爷太子妃夫夫恩爱,吾心甚慰。” “你甚慰什么?这有你什么事?难不成你是忘了前几天在太子府门口指着他的脸跟爷要公道的事了?现在是什么人都敢沾亲带故的来认亲了?” 大臣听着孟佑的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看了眼完全不打算帮自己娘家人的晏柯,怒其不争的甩袖坐了下来。 晏柯看着舌怼群儒的孟佑,心中暗笑,这个人的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啊! 目光触及到对面的那群脸成猪肝色的几个使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晏柯喝着酒,嘴角始终带着抹笑。 “我是不是该谢谢太子爷不出言怼我之恩?”仗着自己长袖遮脸,喝酒的时候,晏柯低声道。 “免谢。”孟佑笑。 “不过,你这么做没事么?” “能有什么事?他们哭啼啼的回去,然后带着兵千里迢迢的来打爷?”能有剥好了一个橘子,放在了小盘中,然后推到了晏柯的前面。 另一边的几个人,发现说不赢孟佑之后,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龙位上的月国皇帝。 “我倒是不知道,如今这月国已经是太子爷说了算了吗?” 苏御这句话用心之歹毒,人人皆知。 无非就是想挑拨离间而已。 皇帝笑了一下:“苏将军脾气这么大做什么?莫不是朕让人做的饭菜不合口?” 皇帝睨了眼苏御,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朝堂,也不恼,如若不是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他都想给孟佑鼓个掌了,说的真痛快! “皇上是在顾左右而言他?”苏御可根本不领情。 “苏将军,这到了别人家,身上的戾气还是收收比较好。” “呵,出尔反尔也不怕列国耻笑?这岁贡,我还是希望月国皇上能赶紧凑齐给我们送过去。”苏御的话语里,处处是傲慢。 晏柯觉得,这种输了两次还不懂得低头的人,真的是要多愚蠢有多愚蠢。 “那要是不给你们想怎么样?”月国的一个大臣冷着眸子跟对面的几个楚国大臣对峙着。 “只能兵戎相见了。” 兵戎相见这四个字,用在现在并不合适。 即使楚国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也洗不干净这三年他们在大明做的那么见不得人的事。 “行了苏御,你他娘的装的累不累?这三年咱们不知道在战场上见了多少遍了,就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清高了,都是明白人,说什么糊涂话?” “太子爷这话还是说明白点好,你这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在月国撺掇内乱的事,虽然已经人尽皆知,但是,只要他们不认,他倒是想看看,谁敢扣帽子。 苏御淬着毒汁的眸子看着孟佑,他只恨那次没有砍深一点,明明再差一点就能把孟佑给杀了。 “爷管你明不明白,既然你们自己不仁在先,就别怪别人义不义了,爷就跟你说一句话,这岁贡,从今年开始,月国就不交了。” “孟佑,你就不怕——” “不怕。”苏御还没说完,就被孟佑给强势的打断了。 孟佑坐着,苏御站着,两两对视,这火花在视线的连接处飞溅着。 苏御知道,他跟孟佑,早就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从晏柯到那两次败仗,早就没有了谁放过谁这一说。 “太子妃你呢?楚国好歹是您的母国,你……”苏御将这个话题扔给了晏柯。 晏柯这吃的正开心的时候,突然被人这么点名拎了出来,这吃橘子的手,顿了一下。 三两下把嘴里的橘子吃完了,然后说话之前,问了句孟佑:“我能随便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说一下,再有几章渣攻贱受就要下线了。 后面是打脸虐渣。 前面的事情都会交代清楚哒! 爱大家~~~~~ 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梧桐树同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花曲柳、山有木兮、诸葛乐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2 孟佑点了点头。 “那行。”晏柯放下拍了拍手, 盯着苏御,道:“真的要我说?” 苏御:“···” 看着晏柯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突然间就不那么确定了。 旁边的那些跟晏柯熟悉的几个大臣, 看着晏柯开了口,连忙道:“自然!” 晏柯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出来,笑了片刻, 看着这整个朝堂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于是收了笑容,眼神看着对面的那些大臣说:“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会把我的意思转给父皇?” 对面齐齐点头。 “既然是要带回去给父皇听的, 那我说话就说的慎重点。” 晏柯站了起来, 看着对面那些看到他仿佛就像看到了希望的样子,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啊,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你们就回去告诉父皇, 他儿子嫁个好人家不容易, 就别来要他儿婿的东西了,这我们这边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真的没有东西再来孝敬他了, 跟他说一声抱歉哈, 要是父皇真有那么爱好的话, 给我们一点我们也是不介意的。” “胡闹!你可是楚国太子!”对面的人似乎是因为晏柯的这番言论被气到了,拍桌站起,看着晏柯, 气不打处来。 “不是你们自己先问我的么?你们就这么告诉我父皇吧。”晏柯茫然的看着对面几个气的脸都青了的楚国使臣,论装傻,他第三的话,没有人敢当第二,当然,这第一是孟佑。 一阵笑声自月国阵营中传了过来,孟佑也笑了一声,伸手握住了晏柯的手。 “你这么说就不怕楚国皇帝找你算账?” “怕什么?就像你说的,他们难不成还能山高水远的来找我?”晏柯低笑。 跟孟佑放在下面的手,偷偷摸摸的十指相扣着。 这次的和谈,楚国使臣到处碰壁,兴许是因为有了孟佑的那个开头,这到了后面了,月国皇帝也丝毫不把楚国放在眼里。 “既然没什么事了,今天就到这里,朕乏了。” 苏御黑着脸站了起来,月国已经是铁了心的不会交岁贡了。 “咱们过几天回去,这月国是铁了心不交岁贡了,再呆在这里,指不定孟佑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苏将军,咱们这样回去,皇上说不对会责怪咱们啊。” “那我们要怎么办?几个人,单枪匹马的去打开月国的国库将这批岁贡给偷回去?”苏御的话噎得那几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沉沉得叹了几口气之后,只得先回去了。 苏御磨磨蹭蹭的走在了最后面,他想找机会跟晏柯说几句话,但是,晏柯一直跟在孟佑身边,两个人就像连体婴一样,寸步不离。 孟佑看着旁边的晏柯,带着他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晏柯防备的看着孟佑,蹙眉道:“你干什么?” “爷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跟你聊聊天。” 没人的地方··· 真的只是聊聊天? “咱们回家聊不一样?要是又被别人看见了···” “不会,来,这边。以前爷就住在这里,后来爷搬出去了,就好久都没有人来这边了,虽然每天都有人来这里打扫,但是这个时辰没有。” “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就不信你能中途刹车。” “爷都和你说了,这里面是爷以前住了的,每天都又宫人在打扫,干干净净的,咱们今天晚上就是休在这里也没有事。” “我认床,我想回家睡。” “既然你认床的话,咱们今晚可以不睡了。” “···” 这里大概是因为晚上没人住,没有点烛灯,借着天上的月光,孟佑将晏柯拉近了以前住的王府,刚进去,就将晏柯给拉进了怀里。 俯身吻住了晏柯的唇,晏柯看着这周围泛着微弱的月光之外,到处漆黑一片,给了他不少安全感,伸手抱住了孟佑,回应着他的吻。 苏御没敢跟太近,只能远远的看着两个人走远,转弯之后,他才跟了上去,看着两个人越走越偏,苏御这心里越来越不爽,最后,看着上面写着东宫的地方,门敞开着。 便驻足停在了外面,他将一墙之隔的晏柯的喘息声听的一清二楚。 “孟佑,别在外面。”晏柯被孟佑撩起了一身的火,推了孟佑一把。 孟佑顺势就抓着那只手,摁在了晏柯抵着的后面的墙上,脚插,入到晏柯的两腿之间。 “反正这里又没有人来。” “我不要,现在就进去,不然就别做了!”晏柯不知道外面站着一个人,也想不到会有人跟着他们过来,但是,就是放不开。 “好好好,都听你的。”孟佑在晏柯的唇上亲了一下,随后拉着晏柯,将王府的门给关了,然后带着晏柯进了自己住的房间,刚进去,晏柯就被压在了身下。 长夜漫漫,房间中是一屋子的春意,这东宫外面却是寒冷入骨。苏御没有跟进去,听着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即使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 苏御全身遍布着阴霾,盯着东宫那块牌子许久之后,才恨意十足的道:“真是不要脸。” 第二天,晏柯醒了之后,孟佑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刚打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两排宫女在外面等着。 都是生面孔,都是晏柯没有见过的。 “太子妃安。” 晏柯点了点头,听着外面短兵相接的声音,循声望了过去。 孟佑正在跟孟寒练着剑,都是真剑。 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晏柯在旁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急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他们两个误伤了对方。 孟佑看着晏柯出来了,一掌将孟寒给推了出去,将两个人的距离给拉了出来,然后道:“不来了。” 将剑扔给了孟寒之后,孟佑朝着晏柯走了过去。 晏柯看着旁边的宫女递过来的巾帕,接了过来,放在了孟佑的手上。 孟佑看了眼晏柯,又重新放在了晏柯的手上,道:“自己给爷擦!” 晏柯看着孟佑汗津津的一张俏脸,无奈的接了过来,给孟佑擦着额头上的层层汗水。 孟寒睨了眼宫女递过来的巾帕,伸手接了过来。真是的,擦个汗都这么磨叽,以前没见他哥这么矫情啊! 有情饮水饱?那他们感情这么深,为什么还要吃饭? 孟寒抓着手上的巾帕出了东宫,一出门就看见了听孟佑在东宫前来寻孟佑的唐起。 孟寒一个闪身,拦在了唐起的前面,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了唐起的手上,有些不自然道:“给爷擦汗!” 唐起看着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和他说话的孟寒,这下又突然跟他说要他给他擦汗,只觉得一阵诡异。 孟寒看着发呆的唐起,拍了拍他的手,道:“傻了? 唐起回过神来,拿着帕子,甚为敷衍的在孟寒额头上擦了两下。 “没擦干净,重新擦!” 唐起:“……” 正午的太阳爬上高空,晏柯坐在孟佑的身边看着孟佑和唐起和孟寒两个人在那聊天,晏柯百无聊赖的拿着盘子中的东西扔到池子下喂锦鲤。 刚准备全盘倒进去,这手就被孟佑给抓住了。 孟佑道:“别扔了,鱼不吃这个,唐起爱吃。” 晏柯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唐起那巴巴的眼神,笑了一下,准备将盘子给拿起来的时候,孟寒重新让人端了一盘放在了唐起的前面。 他道:“那些被他弄脏了,小爷给你拿了新的。” “孟寒,你是不是喜欢唐起啊?”晏柯将盘子放下,开着玩笑道。 兄弟,我给你铺了一条路了,剩下的,看你了。 孟寒瞬间就炸了:“什么?你是不是眼瞎了?我会喜欢他?我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能不能别瞎说?!” 孟佑和晏柯两个知情人看着孟寒这作死的欲盖弥彰的样子,两个人叹了口气,果然,不上进的人,你即使给了他一条路,他都不敢走。 唐起已经习惯了孟寒的嘴损了,无所谓的耸耸肩:“真巧,我也不会喜欢你。” 孟寒听着这句话,原本还在挣扎,结果听到这句话后,微微怔了一下以后,笑了笑:“那就好。” 说完之后,把桌子上酒杯里面的酒都喝完了。 眸子微蹙,嘴中的酒自喉咙流下去,苦涩遍布全身,听着唐起的话,就像被剥皮抽骨,凌迟至死一样。 这可不就是他自己自找的么。 晏柯看着孟寒这样子,给孟寒倒了一杯酒,有点赔罪的意味在里面,看着孟寒又怂又可怜,真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气氛突然的诡异让唐起眸子蹙了蹙,看了眼旁边喝着闷酒的孟寒,心中想着自己刚刚哪句话说错了。 前面他就说了一句话,而且,那句话也没有错啊,难不成要他和他说:真不巧,我喜欢你? 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别说是他受不了了,估计孟寒要是听到这句话,也会把他大卸八块,用他祭天吧。 诡异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傍晚的时候,还是唐起呆不下去了,旁边的孟寒都快喝死在桌子上了,他再不走,他就怕孟寒借着酒劲发神经。 正准备走的时候,晏柯拉住了他。 晏柯道:“把唐起送回去啊,你以前喝醉了都是他送你回去的,就这样把他仍这里,兄弟,你太没良心了。” 唐起叹了口气,将喝成一滩烂泥的孟寒给扶了起来,随后,看了眼晏柯道:“晏柯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吧。” 这要是真出事了,也有人给我收个尸。 “不去,我陪你去送我夫君的弟弟算什么事?我不要脸的?” “孟——” “宝贝儿,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孟佑对上唐起的眼神的时候,直接拉着晏柯站了起来,带着他走了:“爷带你去膳房,今天已经让人送了食材来这里了。” “好。” 两个人在唐起绝望的眼神中越走越远,唐起又沉沉的叹了口气,果然出来混是需要还的,以前,孟寒怎么把他送回去的,他也要怎么把孟寒送回去。 拖着孟寒走到七王府的时候,看着七王府空无一人,唐起有些纳闷,推了推醉鬼,道:“你府上的人都哪里去了?” 醉鬼靠着他,摇了摇头。 “算了,我把你送房间里面去吧。”唐起扛拖着孟寒,又辗转走到了孟寒的房间,将人给放到床上的时候,正准备弯腰去给孟寒脱鞋子,还没彻底的弯下去,就被孟寒给拉上了床,翻天覆地间,他被孟寒压在了身下。 压在了···身下。 身下?? “孟寒!” “闭嘴。”孟寒是真的喝的有点多,醉意从迷茫的眼睛都能看得出来,他看着自己身下的唐起,无论是什么样的唐起,他都觉得,可真好看。“我喜欢你。” 唐起:“···” 人家是借酒行凶,他是借酒表白,也是很棒了。 等不到回答的孟寒,埋首在唐起的脖子处,狠狠的抽了一口气,随后,难受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敢和你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唐起叹了口气,估计这纠结的少年是憋了一腔的爱意不敢对心上人说,这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对象还是他。 啧,也是可怜。 “下次表露心意的话,也要弄清楚对象啊!行了,你早点休息,我要走了。” “不准走。”孟寒即使喝醉了,力气也大的惊人,看着身下的人准备走,将人给死死的扣在了怀里,唐起自认为是功夫可以的,不然也当不上这御前侍卫,但是现在命脉被孟寒捏在手里,两只手都动不了之后,他就很难受了。 看着孟寒眼中充满着某种冲动的时候,唐起就更慌了,看着既然手动不了,他就用脚去踢。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孟寒的手滑过他的脸,痴痴的说。 随后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唐起本来是在反抗的,突然被孟寒给亲到了,如遭雷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睁着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孟寒舔开他的嘴唇,却在他紧闭的牙关处,停滞不前了…… “明明上次你都是自己张开的,把牙齿张开。”孟寒带着酒味的气息喷在了唐起的脸上,唐起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身上的这个男人。 其实孟寒和孟佑很像,都长得很俊。 真是,孟寒得锋芒没有孟佑那么锐利,这样看起来,孟寒则更像是一个纨绔小少爷。 此刻,纨绔小少爷隔着衣服,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下。 “啊!孟寒你撒什么疯——!”刚说完,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就进了他的嘴里,唐起瞪大了眼睛,忘了推开,舌头一退再退,最后退无可退的被孟寒拉着跟他一起再口腔中交缠。 唐起喘了口气,积攒了不少力气,一脚将孟寒给推开了。 这太荒谬了! 还没来得及跑的时候,就被孟寒给一把压在了床上,孟寒的眸子中,一片猩红。 “孟寒!你他娘的认错人了!”唐起挣扎了两下,奈何这有了防备的醉鬼一点逃脱的机会都不给他留,唐起这感觉又怒又好笑,瞪着孟寒,被气笑了:“你学的这些都特么的是用来对付我的是么?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孟寒没有说话,红着眸子,一把扯开了唐起的衣服。 唐起能感觉到下面的腰带被扯断,身体猛地怔了怔,看着孟寒的动作,这家伙该不会是——不会是想—— 细思极恐的唐起在床上跟孟寒打了起来,孟寒蹙着眸子,任由他打,但是就是不放开他。 “孟寒,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你?我就来送你回来而已,这都能让你找到羞辱我的地方。”唐起愤愤道。 孟寒听着一怔,看了唐起好久之后,才苦笑着松了手,眼眶越发的红了。 唐起有些狼狈的绑好了衣服,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之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他是真的很讨厌孟寒。 从以前到现在,都很讨厌。 就针对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欺负他,排挤他,把他给弄哭,这些都历历在目。 有时候,他是真的在想,如果当初孟寒把他给扔下去了,就可以不会在针对他的话,他宁可被他扔下去,也不想被孟寒这么针对。 唐起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见孟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流出的眼泪。 一回去就用了好几壶茶漱口的唐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孟寒伸进他嘴中的温热的舌头,还有孟寒那红着却带着柔情的眸子。 唐起憋屈的在房间里面呆了很久,不知道该干什么,他明明该生气的,但是想着孟寒一个醉鬼,无非就是把他认成了别人亲了一口而已,就当作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要他明天去指着孟寒质问你昨天为什么要亲我?这种话说出来孟寒会相信么?如果不是他喝醉了,估计是连他的房间门都不会让他进吧。 “都是些什么事。”唐起蹙眉叹了口气之后,爬上了床,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以后见到孟寒绕远一点就是了。 第二天,孟寒起来的时候,脑袋都快炸了。 更让他绝望的是,想着昨天对唐起说的话和做的事。 在床上如遭雷劈的孟寒茫然了片刻之后,掀开被子就去找晏柯去了。 一进东宫的门,一把剑就扔给了他。 “来练剑?” “不,我不来,我找晏柯。”孟寒重新将剑给扔回去,作势就想往房间里面闯。 孟佑冷着脸挡在了门口,不悦道:“大早上的干什么?冒冒失失的。” “哥,你让开!我找晏柯真的有事!” “有事也给爷等着,爷进去给你叫。”孟佑扔了手上的剑,走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宝贝,起床了。”孟佑轻声叫着沉睡中的晏柯。 晏柯翻了个身,并没有理他。 “起来了,别睡了。”孟佑伸手在晏柯的脸上拍了拍。 晏柯冷漠的睁开眼睛,道:“我想多睡一会,你别在吵我了!” “孟——” 晏柯看着孟佑还准备说话,拉着孟佑,对着那张讨厌的薄唇亲了上去,吻了片刻之后,道:“可以滚了吗?” “好的,你好好休息。” 在门外停听了个全部的孟寒:“···” “晏柯,我找你有事!”见哥哥不靠谱,孟寒只能靠自己。 晏柯幽怨的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认命的起来穿衣服。 打开门,就看见了孟寒那张如丧考妣的脸。 随后,他又将门给关上了,对着孟佑招了招手,道:“咱们来打个赌行不行?” “什么?” “让我来猜猜他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如果我猜中了,你给我五百两。” “···好。” “昨天他喝醉了,是唐起送他回去的,这人喝醉了就喜欢在危险的边缘试探,所以,他昨天要么是告白了,要么是把人给非礼了或者是睡了。然后得出结论,你弟弟现在很慌!” 孟寒:“···” 如果不是知道晏柯不可能在他的王府来,他都要怀疑晏柯是不是在他的屋顶上蹲着看完了昨晚的全过程了。 晏柯说完之后,把门给打开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我!” “我知道个大概的,我又没看你们,怎么知道你做到哪一步了。” “我和他说了我喜欢他,还亲了他。”孟寒越说越绝望,看着他哥在旁边黑的不能再黑的表情,他抽了口气,怯怯的看着孟佑,低声道:“哥,我是不是很给咱们孟家丢脸?” 忽然被叫到的孟佑:“你来问爷,是想自取其辱吗?” 晏柯,孟寒:“···” 晏柯将孟佑给推了出去,然后将孟寒给拉了进来。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继续当缩头乌龟?” “他说他不喜欢我。” “那也试一试啊。”晏柯看着孟寒,以前怎么不知道孟寒这么怂? 孟寒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听见外面唐起的声音响了起来。 “孟佑,晏柯在吗?我想找他说点事。” 孟佑:“别一点小事都要弄得人尽皆知的,他没空,别来找他!” “不,我真的需要晏柯来救命。” “滚!”孟佑冷漠的看了眼唐起,这来了一个孟寒已经让他很不爽了,还要再来一个唐起,他现在只想把他们两个都扔出去。 “晏柯!”唐起对着房间里面喊了一句。 晏柯:“···” 这两个真的不是一家的么?这招式都是一样的。 于是想都没想,将孟寒推进了旁边的衣柜里面,然后打开了门。 唐起带着沉沉的黑眼圈,走到了晏柯的身边,推了孟佑一把,火速的将门给关上了。 晏柯:“···” 唐起:“晏柯我有个事情和你说。” 晏柯:“···你说。” 唐起:“你别告诉别人。” 晏柯看了眼衣柜:“我不告诉别人。” 但是被别人听去的不能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晏柯:我随便说两句。 楚国使臣:求您说! 说完之后。 晏柯:我还能再随便说两句吗? 楚国使臣:您可闭嘴吧! 今天双更,两章连更!小天使们再往后翻一翻,还有一章! 谢谢大家的订阅,评论,收藏,投雷。 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曲柳 1个; ☆、063 唐起踌躇了许久, 最后,看着晏柯的眸子, 很纠结的问道:“如果你被一个人误亲了, 你会怎么办?” 晏柯又习惯性的看了眼那个衣柜,唐起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更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 孟寒就在柜子里面躲着, 他要是说错了什么,或者唐起说了什么他不乐意听的,就孟寒这种玻璃心小崽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唐起:“你别去猜是谁, 我就问问你,那个人你不认识的。” “哦···”晏柯点了点头, 既然唐起都这么说了, 他肯定是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晏柯想了想, 慎重的开了口:“那他喜欢你吗?” 唐起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 晏柯和衣柜里面的孟寒的心一下子都被吊了起来。 难不成···他知道了? “肯定是不喜欢啊,他把我当成了他喜欢的人了, 然后还亲了我, 他那种人, 哪看的上我啊!” “那你喜欢他吗?” 唐起摇头:“不喜欢, 有点抗拒。” 唐起说话说的很认真,完全就是把晏柯当成了一个倒苦水的垃圾桶了。有什么说什么,这埋在心里的那些事, 趁着没人的时候,就都往这个垃圾桶里面倒了。 “为什么不喜欢?”晏柯稀里糊涂的问了一句,问完之后,看着唐起狐疑的眼神,他笑了笑,随后赶紧将这句话给圆了回来,道:“你不是说,他哪看的上你么?看样子,应该是个很出色的人,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你被一个人针对了很多年之后,你会喜欢他吗?” 晏柯老实的摇头:“肯定是不会的,要是一个人针对我很多年,我一定会一天比一天想要弄死他的。” 孟寒:“····” 唐起点头:“是吧,这种事情都能感同身受。” “那他要是因为喜欢你,才欺负你的呢?” “不可能。”唐起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看孟佑喜欢你,他会欺负你吗?” “会啊,每天晚上都会把我给弄哭,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这能一样?”唐起瞪了眼晏柯,他看晏柯怎么越看越不靠谱了。 “应该是一样的吧?”晏柯弱弱的问了与×希×独×家。一句。 他很想拍着纠结的唐起的肩膀说,你就当作,这孟氏兄弟两个人有什么怪癖吧,一个喜欢在床上欺负人,一个喜欢在床下欺负人。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有必要和我那个朋友直接说吗?”唐起将弯了的话题又掰了回来,看着晏柯,问道。 “你想说吗?我看你这样子,好像是不太想说出来的样子,你应该是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吧?” 唐起点了点头。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就好了?” “我怕他···” “这种亲错人的事情这么尴尬,既然你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他再提起来,不是很蠢吗?” “好像也是。”唐起点了点头,他要这么战战兢兢的干什么,这做错事的又不是他。 “所以,你就放宽心吧,不过···唐起,有时候看事情你别只光顾着看一面,你可以试着看看事情的另一面,一个人总有他的好处的。” 就像孟寒,虽然总是欺负唐起,但是,什么东西都是紧着唐起先,唐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都知道,连晏柯这个外人都觉得孟寒是真的很喜欢唐起了,所以看着他这番感情说不出得时候,他都替他着急。 但是,他不是唐起,他感受不了曾经他和孟寒得那些恩怨纠缠,所以,自然也是不能慷他人之慨了。 唐起听不懂,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在晏柯那里得到了一个肯定得答案后,他想着孟佑还在外面,就没敢跟晏柯单独的在房间里面待太久了。 等他一出去,就看见太子爷用‘你该死’的眼神看着他。 唐起嘴角赔笑,跟孟佑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撒开脚丫子跑开了。 晏柯敲了敲衣柜,孟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晏柯叹了口气:“所以,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孟寒点了点头,他还能不知道么?唐起的话都说在这个份上了,他不会喜欢他,所以,他也就只能当作自己是真的亲错人了,也就只能跟他一样心照不宣,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有些没问出口的话,终究是问不出了。 “我先走了。” 孟佑看着沉着脸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孟寒,伸手拉住了孟寒的手臂,蹙眉说:“像个男人一点,既然说出来和不说出来结果都是一样的话,那就说出来。” “我···” “即使唐起真的不喜欢你,也是你自己找的,这些年你没少对他做过分的事情,至少一个对不起你应该和他说。” 孟寒点了点头。 晏柯走到孟佑的身边,看着孟寒孤独的背影,叹了口气。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孟寒喜欢唐起,我和他说过,既然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一点,但是,我觉得欺负一个人是有瘾的。” “嗯,爷也这么觉得。”孟佑睨了眼晏柯,点了点头。 “····”晏柯朝着孟佑一脚踹了过去:“滚!” 在宫中待了好几天,晏柯没说要回去,孟佑也没有带他回去。 他以为孟佑是有事情要做,结果,孟佑天天在这东宫就没有出去过。 晏柯看了眼跟他一起坐在旁边看鱼的孟佑,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几天。”孟佑从晏柯手上拿了点鱼食,扔进了池子里。 “你是不是在怕苏御?” “笑话,爷怕他做什么?” “苏御这个人,就是穷凶极恶之徒,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的,所以,咱们防着点也是好的。” 孟佑一把将人给抱在了怀里,在晏柯的耳边轻轻蹭着,他道:“爷就是受不了他看你的眼神,那种眼神,让爷想剜了他的另外那只眼睛。” “他看的不是我,看的可能只是这个壳子。” “那也不行,你从里到外都是爷的。” 晏柯觉得好笑,也没有再去跟孟佑说回太子府的事情了,想着这几天,楚国的使臣要不到岁贡,应该就会回去了。 在这宫中虽然无聊了点,但是,也不是待不住。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渐渐的热了起来,外面的太阳都有些晒人了。 中午时分,晏柯昏昏欲睡,趴在了凉亭里面睡了一会,孟佑将他给抱了进去之后,就接到了皇帝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是让他过去一趟。 “好好守着太子妃,别让人进去了。”孟佑临出门的时候,嘱咐了一句自己后面跟着的暗卫。 “是!” 太阳照的有些刺眼,孟佑快步穿过层层宫墙到了御书房,看着在里面写字的人,他走了进去。 “父皇。” “你来了?来,给你弟弟看看,这些女子哪个比较好。” 皇帝说完之后,这后面的公公就把一沓画像拿了过来。 孟佑看了眼又继续练字的皇帝,这父皇的意思是在明显不过了,他敢打赌,只要他真的给孟寒选了,他选的那个女人肯定会又被送进太子府的。 “这孟寒的喜好儿臣怎么会知道,父皇还是让孟寒自己来选吧。” “你就给他看看,他这会又不知道在闹什么,呆在房间中叫都叫不出来。” “他就是欠揍,你拿着你那把萧打两顿就好了。” “你先看着,朕休息一会。” “父皇,儿臣上次跟你说了,儿臣不举。”孟佑看着那沓画像,连去翻的想法都没有。 更被提是让他选了。 “下面有惊喜。” “···”孟佑听话的翻了两下,当他翻到下面的时候,这脸上,算是彻底绷不住了。“父皇!” “既然你不举,你不喜欢女人,父皇也不逼你了,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就像你说的,就让孟寒去做,反正你们两兄弟从小就要好,即使以后,他的孩子当了皇帝了,他也不会去干政,这点,朕还是相信你弟弟的。” 皇帝叹了口气,又道:“但是,书漓啊,你的太子府不能只有一个人,这后宫也不能只有一个人。你不是喜欢男人么?朕把这月国的美男子都给你选过来了,你随便选。” “···不,我也不喜欢男人。我就喜欢晏柯。” 孟佑看着画像中,一个个比女人还妖娆的男人,连忙合上了,太辣眼睛了。 “晏柯不就是个男的?你这哪里来的歪理?” 孟佑被皇帝说的急了,看了眼皇帝后面的公公,一个眼神让他们都出去了,等人都走完了之后,孟佑开了口:“父皇你算了吧,儿臣这这边一个男人都招呼不过来,你还给儿臣招呼一个,父皇你是想要儿臣死在床上吗?” 孟佑话一说完,这偌大的御书房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皇帝叹了口气,看着孟佑那不争气的样子,既无奈又气氛,道:“你就不能有出息点?一点点小毛病就能要你的命吗?你是太子,即使你不举这天底下想要进你太子府的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他晏柯一个人,朕告诉你,你这样惯着他,迟早给自己惯出一个祸害来。” “哪有什么祸害,父皇你想的有点多了。”孟佑给皇帝倒了一杯茶,低声安抚道。 或许,对这个对他寄予厚望,盼着他将月国越治越好的人来说,他不举,而且,还是下面那个的打击真的很大。 “你就选一个,即使用不上你也给朕养在太子府。” “···难不成,前面父皇难道是想要儿臣选很多个?” 皇帝点头:“朕本来打算把这些人都给你送上去。” 结果,他忘了他这不争气的儿子是下面的。 孟佑笑了笑:“这些人,儿臣是真的无福消受了。” “你是要自己选还是朕要晏柯来给你选?” “父皇最近是不是休息的不好?这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如今这楚国使臣都要走了,父皇大可放宽心了,楚国皇帝不会发兵的。” 皇帝叹了口气,顺着孟佑的话题说了下去。 孟佑看着自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边应皇帝说的话,边将那些什么美男画都扔进了焚纸炉里面烧的一干二净,渣渣都不剩了。 晏柯睁开眼,他好像听到了谁在叫他。 等他睁开眼又看见房间里面并没有人,而刚刚叫他的那个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一样。 “你该睡了。” 这次,他听的很清楚,‘你该睡了’这个声音是—另外那个晏柯的! 不是已经走了吗?不是不在了吗? 晏柯猛的坐了起来,他很想喊孟佑,但是这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腿脚发软的看着离他并不远的门,甚为无助。 门口一定有人,只要他能弄出一点声音,一定有人会发现不对劲的。 “呵呵,你弄出声音了,然后呢?”诡异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面说了出来。 晏柯意识渐渐溃散,原来,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他挣扎了一下,心中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怕另外那个晏柯伤害孟佑的恐慌,被放的无限大。 用尽自己最后一点能支配这个身体的力气,晏柯伸出拳头,一拳头打在了床头的木头上面。 随后,意识彻底陷入昏迷,带着害怕和无助,却又反抗不了。 晏柯冷笑着收回了手,看着上面那个血印子,摸了摸自己的手,笑道:“本宫又不杀孟佑,本宫忍受不了他的拥抱,远距离也杀不了,反而会露出破绽让他发现,所以,你放心吧。” 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他现在就要走。 月国的城防图他就记在了脑袋里面,至今都没忘,也不敢忘。 他相信,总有一天能用的上的,什么都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另外那个灵魂想要他灰飞烟灭。 晏柯看着自己流血的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流出来的血丝,腥甜在嘴中夸大。 这种能自己掌控身体的感觉,真好。 手上传来的痛楚让他很开心。 从此以后,你可以再也不用出来了。 “太子妃,您的手···” 晏柯一打开门,宫女看着他的手,担忧的问了一句。 晏柯淡漠:“不该问的别问。” 随后,衣摆飘飘,晏柯沐着微风跟春日的骄阳出了东宫,轻车熟路的用他在另外一个晏柯记忆里窥来的路线出了宫。 “住店,让小二给我上文房四宝。”晏柯身上没有钱。 另外那个人一天到晚都在太子府里面待着,这身上唯一的就只剩下一个挂在腰间的玉佩最为值钱了。 晏柯拿下了孟佑给的定情信物,看着不免觉得好笑,这种玉佩,他要多少有多少,也就只有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才会感动的稀里糊涂。 “用这个当银两。” 当晏柯把玉佩放在掌柜的面前的时候,掌柜的是个识货的,看着那玉佩的色泽通透,再看着晏柯的一举一动和穿着自然是同意的,不仅是晏柯要求的文房四宝,还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好晏柯这个土财主。 晏柯拿着笔,写了一封信之后,让小儿找了个人,送去楚国的驿站。 然后,自己在房间里面画起了熟记于心的月国城防图。 苏御接到信的时候,正是在宫外一直进不去,想要见晏柯见不到正烦闷的时候。 看着手里的信,苏御嘴角扬着一抹嘲讽,拿着信,放在嘴角亲了一下。 有刺没关系,有刺我就剪了你的刺,有獠牙也没有关系,敲掉就好了,我倒是要看看,看你拿什么在呆在孟佑的身边。 苏御拿着匕首放在了腰间,自然不是用来杀晏柯的。 而是用来防备的,晏柯上次之所以能伤到他,就是因为他没有防备。 按着信上的地址,苏御找了过去,在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找到,只看见了桌子上摆着一样东西。 苏御拿了过来,打开看过之后,这个东西不会再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他第一次败给孟佑就是因为这张城防图! 苏御看着有些激动,这张城防图跟当初的完全不一样,每一个防御点都不一样,他上次明明是选了月国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进攻的,却一败涂地,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这里么?是因为地图完全被换了? “晏柯你出来!” YZ, XL。 苏御找遍了整个房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看着这张留下来的城防图,只觉得诡异至极。 他到底想干什么? 晏柯本来是准备留下来等苏御的,想到在太子府自己还有东西没拿,趁着孟佑还没有发现,回了一趟太子府。 “太子妃?老奴都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管事一看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晏柯淡漠的应了一句。 “太子妃,这是您上次让我们去订做的东西。” 晏柯看着管事手上的那个圆圆的小东西,在记忆力搜索着另外那个晏柯准备用来做什么。 搜索了好一会之后,晏柯冷笑。 拿着那个叫做‘戒指’的东西,走进了池子边,嘴角扬着抹鬼魅般的笑,将另外那个晏柯让管事去找人打造的,准备送给孟佑的戒指扔进了池子里面。 一个小小的东西,扔下去,溅不起多大的水花,晏柯却莫名的觉得痛快。 用我的身体恩爱,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要让你们谁都得不到,要你们陪着我一起痛苦! 管事在后面看着晏柯扭曲的笑容,有些担心的看着晏柯,走了过去:“太子妃您—” “去死吧。”晏柯看着管事,一把勒着管事的脖子,将他推了下去。 一声嘶哑的带着恐慌的叫声在旁边响起,晏柯抬头,看见木棠惊慌的站在了那里,晏柯拍了拍自己的手,看着跑了大概是准备让人来救水里面这个老东西的木棠,晏柯没有过多停留,转身进了另外那个晏柯用来装杂物的房间。 翻了许久之后,才在一堆东西里面找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他一直舍不得佩戴的苏御送给他的及笄礼,一支玉簪。 大概是被苏御扔到了那些嫁妆里面,阴差阳错的也就带了过来了。 拿着玉簪在手里之后,晏柯直接从后门离开了。 因为这几天,孟佑都带着他住在了东宫,这太子府的守卫都跟着主子去了,所以他才能这么轻易的在杀了一个人之后,还能轻易的从太子府出来。 等他回去的时候,桌子上的城防图已经不见了,苏御给他留了一封信,说是在驿站等他,晏柯看着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在和另外那个灵魂抢身体的时候,浪费了不少的精神,正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找苏御,结果却听见了军队整齐有素的脚步声。 晏柯蹙着眉在窗口往下看了过去,正好看见了唐起站在了外面。 唐起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都给我找仔细了,苏御那个奸人挟持了太子妃,看到太子妃,就先带回去给太子爷,看见苏御直接杀。” “混账!”晏柯为了不让唐起看见,缩回了头。 他就不信孟佑会不知道这个身体已经换人了! 唐起一间房一间房的查了过去,等他踹开许久都敲不开,但是小二说这里面有人的房间的时候,让人点了房间里面的烛灯,偌大的房间,家具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藏人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住着的是谁?你们可认识?” 掌柜的看着这架势都快被吓傻了,连忙将那块玉佩给拿了出来:“那位客官说就用这个当作银两来住客栈了。” 唐起接过客栈,眉头越蹙越紧。 心中已经意识到有几分不好。 他前面就听到太子府的人在跟孟佑说的时候说是晏柯把老管事推到了水里面去了,现在又看见平日里晏柯不会离身的玉佩被他用来当作住店的银两之后,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哪哪都透露着古怪。 虽然孟佑说是晏柯被劫持了,但是,如果被劫持的话,会一个人跑回去打伤老管事吗? 老管事一把年纪了,这么高被他推下去,还好是会一点水的,不然就被他杀了都说不定。 而且,正常情况下,一个被劫持的人,一个人回了自己家,为什么不求救? 唐起只觉得这件事情越看越奇怪,拿着那块玉佩,放进了怀里。 道:“这块玉佩我收了。” “等等,大人,这里有一封信。” 唐起接了过来,信上并没有套信纸,只是折了起来,上面写着‘孟佑亲启’ 作者有话要说:  该交代所有的事情啦! 今天双更,渣贱马上就下线了! 信我的! 爱大家! 看在大粗长的份上,别骂我TAT ☆、064 唐起将那封信一起带了回去, 看着刚从太子府出来的孟佑,将信拿了出来。 孟佑接了过来。 :别等了, 你的晏柯再也回不来了。你当那个老道士真的是来帮你们压制我的?别天真了, 喝下去的符水是要他消失的符水。 孟佑看完信后,捂着胸口, 险些一头栽在了地上。 唐起连忙扶住了他,正准备去拿孟佑手中的信去看的时候, 被孟佑躲开了。 “孟佑,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虽然我也不想去怀疑晏柯,但是—这件事情疑点很多。”唐起将玉佩放在了孟佑的手上, 看着孟佑脸上的彷徨不安, 他从来没有在不可一世的太子爷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于是想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又道:“当然, 晏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觉得晏柯应该不像是被劫持了, 木棠是他给带回来的, 跟他更亲, 所以, 木棠是不会去冤枉他的,木棠写的是,当时晏柯一个人进来, 然后把管事给推下去了,木棠说的是,晏柯是一个人进来的,身边没有人。” “既然他是被劫持,即使被劫持的人要他进来拿东西,他一个人进来的,为什么他不告诉管事?” 孟佑拿着手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随后,他道:“不用猜了,这就是他做的,但也不是他做的。” 唐起被孟佑的这话说的有点糊涂了,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佑将晏柯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唐起听着只觉得这个万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你带人在都城搜,爷让人去城门口问了,苏御出去的时候,他们的马车都是经过查看的,没有带人出去,所以,晏柯肯定还在城中。”孟佑站了起来,既然是那个老东西搞的鬼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去找那个老东西。 “那你呢?” “去找那个老道士。”孟佑将手上的玉佩系在了自己的身上,胸口的那封信,就像一块烙印一样烫着他的心口。 他不信,不信晏柯会就这么走了。 他怎么会甘心!不是说了,一辈子,一个时辰都不能少么!要是少了大半辈子,他怎么甘心! “孟佑,你冷静点。”唐起拉住了孟佑,虽然孟佑看着冷着一张脸,但是,他知道孟佑已经慌了。 “我很冷静。” 他会冷静的把他给找回来,冷静的杀了那个老道士。 唐起看着孟佑的背影,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片刻停留的带着人继续在城中搜索。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晏柯当时就在他的隔壁,只是他当时看到了那块玉佩和那封信后,他就没想继续搜查下去了。 “公子,买**吗?” 晏柯走在街上,一个人一直围在他的身边问他要不要买**,他有些不耐烦的停住了脚步,道:“不买,我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公子,**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貌,您真的不要吗?” “···你刚才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貌?”晏柯听到这里,才渐渐的停住了脚步。“是他让你来的么?” 晏柯不是个傻子,这个人一直围着自己要自己买**,肯定是有意为之。 那人不置可否的看着晏柯,随后,两个人走进了一个小巷子,没过多久,那个华衣俊秀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出来的是穿着粗布麻衣,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 晏柯嘴角一弯,他去驿站的时候,发现苏御已经走了,不由得觉得嘲讽,那个不长心得人永远这么蠢。 “晏柯!” 在出城门口得时候,孟佑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眸子猛睁,走了过去。 晏柯垂在袖子下面的手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渐渐的快不受他的控制了,他感受到了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在挣扎,他不敢说话,他怕万一他一说话,那个人肯定会叫孟佑的。 看着陌生的脸,孟佑将人给松开了。 不是他。 晏柯出了城之后,躲在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一口血吐了出来。 “差点就让你说出来了,你怎么还没灰飞烟灭?”这口血,是他一直咬着舌头,忍着那说话的冲动,硬是咬破了舌头,没有开口。 出了城之后,晏柯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至少,他现在不是月国那令人恶心的太子妃了,他也不要跟孟佑在床上做那些恶心的事,说那些恶心的话了。即使这具身体使用的不是自己,他也不喜欢。 这个时候,天色以黑,晏柯出来之后,又短暂的迷茫,苏御拿着城防图走了,在他的眼里,果然什么都不变,除了权力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了。 或许,他会拿着那张城防图来攻打月国,之后,或许会因为功高盖主,被他那疑心很重的父皇或者是杀了或者是苏御造反取而代之。 他想了想,像苏御这种人,如果真能打下月国,可能就不会再回楚国去了吧。 “晏柯。” 正当晏柯坐在熟悉迷茫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眸子瞬间一亮。 “苏御?”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苏御抹黑走了过来,走到了晏柯的面前,然后蹲在了他的身边。 晏柯顺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蹲在自己对面的人,伸手在苏御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道:“你等我做什么?” “带你走。” “你上次都没带我走,这次为什么要带我走?” 苏御看着晏柯,心中察觉不对劲。 他不会这么顺从的看着他,更不会跟他提上次的事情。他听到太子府的事情后,知道出了事,连忙让人先出了城,然后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本来只当是晏柯跟孟佑吵架了所以才做的那些事,本来也没有想到能等到晏柯的,正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了晏柯的声音。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看着苏御的沉默,晏柯心累到了极点,冷笑着道。 上次苏御走的太决绝了,他忘不了。 “以前是我不对,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你—” 苏御本来就在想,现在会不会是以前那个晏柯回来了,但是听到晏柯拒绝了,这心瞬间就放下来了,那个窝囊废不会拒绝他。 “我怎么?你是想和我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苏御捏着晏柯的下巴,低声道:“我不想看见你和孟佑呆在一起,孟佑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孟佑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我也想听你在我身下,也想听你叫出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若是喜欢打,你便打,我再也不会还手。只要,你跟我走。” 晏柯听着这段话,头微微抬起。 突然间就笑了,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 多么令人感动的一番话啊。 可是。 苏御哥哥,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啊。 你喜欢的,也不是我,而是那个偷了我东西的人啊! “我知道你的秘密,我带你回去,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我会看着你,告诉你以前那个晏柯的行为举止,不会让你露馅的,我会去告诉皇上,让皇上给咱们赐婚,皇上不允许的话,我就让阿姐去求他。” 晏柯擦了把自己脸上的眼泪,看着迫切的在哄着他的苏御,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嘴脸这么丑陋。 以前那个晏柯··· 是说他么? 他要帮着那个小偷,他喜欢的也是那个小偷,他不想他回来。 “好啊。” 晏柯的眸子亮着诡异的光,原来,置之死地而后生是这种感觉么? 你不爱我,那你就去死吧。 “真···真的?”苏御听着晏柯答应了,这感觉倒是不那么真切了。 “嗯。”晏柯站了起来,本来,这种地方,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苏御,如果苏御没有说这番让他绝望的话的话,他们或许还能温情的缠绵一番。 现在,晏柯在去看苏御,这个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只剩下令他作呕的感觉。 都爱的是他,是么? 那就都去死吧。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麻木了,早就忘了心疼是种什么感觉的,渐渐的,也就忘记了喜欢是种什么感觉。他对苏御前面或许是喜欢,但是后面,就只能说是执念了。 他想得到苏御,得不到不要紧,他的执念还没有强到让他去毁了苏御的地步。 但是为什么要让他听到这些话? 是觉得地狱太冷,想下去一起陪他么? 苏御看着晏柯,伸手准备去拉他的手,被晏柯给避开了。 晏柯:“别碰我。” 苏御看了很久,感受到了晏柯的冷漠,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 他好不容易跟着他走了,他不能说任何的重话,他马上就要把他给带回去了。 走到了前面晏柯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的马车,独自上了马车,看着也准备一起上来的苏御,晏柯眸子一蹙,道:“别跟进来。” 他看着苏御皱了一下眉,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出去了,并没有进来。 晏柯觉得好笑,这人啊,怎么这么贱? 把你当人,捧在手心的时候,你不喜欢,把你当成泥,踩在脚下的时候,你倒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是我以前对你太好了么? 苏御跟着车夫坐在外面,到了最近的镇子之后,本来苏御是想要一间房的,晏柯执意只要两间房,苏御无法,只能随他了。 苏御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间门,道:“晏柯,让我进去。” “我要睡了。” “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想和你说一下另外那个晏柯的事情。” 晏柯笑,这是打算用自己的事情来讨好他的小情人?晏柯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门给打开了。他脸上的**已经被撕下来了,看着苏御看见他的时候,那被惊艳的表情,晏柯冷漠的转身。 你喜欢的,不还是我的样子?只不过你比较贱,不喜欢唯你是从的人罢了。 “说吧,什么事。” 苏御将一些糕点端着放在了晏柯的面前,讨好又小心翼翼地笑了笑,道:“吃吗?我只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要不,你和我说,我去给你买。” 晏柯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放在了手心,他突然记起了,曾经在他和苏御都很小的时候,苏御和他说喜欢吃宫中的糕点,他就让人做了很多送过去,多到苏御一次就吃腻了。 对他的好大概他也腻了。 “不吃,你有话便说。”晏柯将糕点放在了盘子里面,看了眼苏御,看着苏御眸子中那自己从未见过的爱意时,嘲讽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和孟佑吵架了?” “嗯,他知道了我有两个灵魂的事情,觉得我是个怪物。”晏柯想过苏御会问这个事情,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说词了,所以,这会即使苏御问起来,他也能对答如流。 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不会!”苏御准备来抓晏柯的手,被晏柯瞪了一眼之后,将手给缩回去了。 “晏柯,我不会!” “嗯。” “晏柯,我···我嘴巴比较笨,上次弄伤你是我不好。” 晏柯听到这,突然笑了起来,还比较笨?前面说的那番话都快把他给感动哭了啊! “怎么会,我原谅你了,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他了,觉得他以前那么听你的话,突然一下子就不听了,换成别人肯定也会生气的。” “你知道?”苏御看着晏柯理解的样子,笑了起来。 那个样子,像极了在恋人面前小心翼翼的青涩少年。 晏柯看着却异常的刺目,冷淡道:“嗯,其他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说,此去楚国,路途遥远,咱们路上有的是时间说。” 苏御点了点头,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晏柯,这恋恋不舍的模样倒是让晏柯觉得恶心至极。 等门关了之后,晏柯伸手捏灭了蜡烛,这手上传来被灼烧的疼痛。 再疼能有心里疼么? 那是他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人啊!他巴不得把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拿来给他,结果呢? 杀他娘亲,送他来月国和亲,然后现在是要帮着那个小偷让他灰飞烟灭吗? 晏柯啊晏柯,这么多年,你爱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你别动了,动也没有用,我不会让你出来的,不会让你拿着我的东西去和孟佑在一起,更不准你和苏御在一起,我要你们谁也得不到。” 他正想着,就感觉到身体里面另一个灵魂在挣扎。 他冷笑着,反正一起下地狱的人有的是。 他要苏御死,要孟佑生不如死。 谁都得不到才最是好啊! 第二天,就启程回了楚国。 在路上,晏柯听着苏御将自己的每一个习性,事无巨细的统统给他讲了一遍,一边听,这心便黑一分。 原来苏御知道他不爱吃辣的,却每次跟他在一起吃饭都让人放很多红油,因为他喜欢吃。 他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一旦天气凉一点就特别容易着凉,但是,他还是在大冬天的让他趁着夫子不注意出去给他买东西。 这些一种种都回忆起来,晏柯平静的坐在马车里面,那些曾经的认知,都已经被颠覆了一个彻彻底底。 原来,你这么早就该死了。 “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晏柯看了眼外面渐暗的天,点了点头,下了马车。 两个人朝着客栈走去,刚走几步,晏柯的肩膀就被人给抓住了。 他冷着脸回头,却看见了比他神色更为冷淡的孟佑站在了他的身后,嘴巴张开了好一会,就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还是苏御反应过来,抄出剑就开始逼着孟佑离开晏柯。 孟佑本来是去查那个老道士的,结果发现老道士已经在楚国了,他想着那个晏柯醒了的话,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楚国,于是,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正好就看见了下马车的晏柯。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孟佑微微蹙了一下眉,却没有任何的心动。 苏御以前不是孟佑的对手,现在自然也不是,一脚踩在了孟佑的胸口,看着晏柯,冷漠道:“自己跟爷回去,不然爷就杀了他。” 晏柯很想说:你杀了他吧,最好将他五马分尸。 但是他不能。 因为,他要苏御死在他手上。 于是他走了过去,看着孟佑眸子里的防备,笑了出来,道:“孟佑,你从来不会这么看我的。” 熟悉的笑脸,熟悉的语调,孟佑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但也紧紧是一瞬间。 “跟爷走。”孟佑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思去管苏御,抓着晏柯就准备带他走。 “孟佑,你把剑放在我的脖子上,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自己撞上去了么?”晏柯被孟佑押着也不恼,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他还没有死绝,他还想要出来,但是他出不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了,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孟佑冷着脸没说话,自然也是没有将剑给拿开。 “嗯?这都不生气?那我说点让你生气的吧。”晏柯曾经笑起来很好看,现在看起来,却只让人觉得阴森森的:“这几天你知道我和苏御在一起都干了什么么?我们日日夜夜都呆在一起,晚上也睡在一起。你或许不知道吧,我喜欢他,很多年了。” 晏柯觉得,孟佑是个聪明人,自然是能听懂的,所以,这话要是说太满了,也就没有意思了。 就像现在,他能感觉到孟佑身体的僵硬。 他笑了。 这种感觉真好,既然这个世界待我不好,我又何须去温柔以待? “还有,对不起了,我不能跟你走。”晏柯从怀中掏出匕首,趁着孟佑恍惚的时候,狠狠的将匕首刺入到孟佑的胸膛中。 孟佑嘴角一抹苦笑,看着晏柯那张阴森可怖的脸。 “晏柯,我和你说话你能听得见吗?”孟佑忍着胸口的那把匕首,将晏柯给拉了过来,他低声哽咽:“没有你,爷受不了,你出来吧。” 晏柯突然眸子一阵酸涩,接着泪珠子就像不要钱一样的掉了下来。 他推了孟佑一把,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眼泪,笑着道:“他听见了呢,这个眼泪就是他流出来的。” “但是,他是真的不会再出来了,要不,太子爷您自己自尽或许在黄泉路上,你们还能做一对鬼鸳鸯?” 孟佑很想在看一眼晏柯,这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了,带着愤怒和不甘,昏迷过去。 晏柯看着昏迷的躺在外面的孟佑,丝毫不留情的从孟佑的身上踩了过去,将里面被孟佑打晕的苏御给扛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准备走,不少人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纷纷跟他说他杀了人已经报官了。 人命在晏柯眼里,根本就不值钱,驾着马车,踩过挡在马车前面的人的身体,直接飞扬而去。 等苏御醒了的时候,看着自己还活着,晏柯也没有走,顿时大喜将晏柯给抱在了怀里。 晏柯:“放开。” “对不起,我看见你有点太激动了。” 晏柯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赶马车上,一路上根本就没有理会苏御。 —— 另一边,孟佑受伤昏迷后,被人给带走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晏柯···” 从身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接着,屋子中亮起了橙红色的烛光。 孟佑看着坐在桌边的男人的脸,道:“我不认识你。” 那男人长的俊秀,穿着也不似普通人,看着孟佑眸子中因为没有看见想见到的人的失望,顿时笑了起来,道:“太子爷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你是谁?” “太子爷无需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可以帮你的人就行了。” “帮我?拿什么帮我。”孟佑嘲讽道。 “自然是帮你让太子妃的另一个灵魂回来,这个世间,素来因果循环,太子爷不必过于担心,这个灵魂种的因还需要他自己去了结这个果,等他做完之后,你的太子妃自然是会回来的。” “那个老道士跟你是什么关系?”孟佑走下了床,一双眸子中充满着愤怒。 “你受了重伤,还是别生气比较好,当然,最好的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你想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 —— 晏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再回到楚国。 他进宫的时候,侍卫大概是这三年来新进宫的,在门口就将他拦了下来。 “这里面是皇宫,你有牌子吗?” “本宫的脸就是牌子。” “本宫?呵,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滚滚滚。” “本宫是楚国的太子晏柯。”没想到,进了城,回了家,竟然会被拦在门外面,当真是讽刺。 “他不是被送到楚国和亲去了么?现在的太子是苏贵妃之子,九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然是双更! 小手指,翻一翻~ 啾!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山有木兮、我看好你哦、花曲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5 晏柯:“···” 九殿下··· 就是那个比他小好几岁的苏贵妃的儿子吧? 原来苏贵妃大费周章的把他送到月国去, 是因为这个。 “走走走,这里是皇宫重地, 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里撒疯的, 再在这里吵,小心小爷把你抓到牢里去。” 晏被推了一把。 一个踉跄, 倒在了地上。 彷徨茫然的他,坐在地上忘了起来。感受着身体里面, 从里到外, 流淌的血液里,尽是一片冰冷的温度。 真冷。 “晏柯!”苏御回了一趟家,就连忙准备进宫去看晏柯了, 没想到, 正好看见了晏柯被侍卫推倒在地,连忙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 随后, 走到那个侍卫面前, 一巴掌扇了过去,道:“瞎了你的狗眼了?这是大皇子!” 晏柯不想知道侍卫是怎么跟他道歉的, 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既然眼睛没有用的话, 就挖了吧。” “大皇子饶命, 大皇子饶命!” 后面是那个侍卫的惨叫声, 他叫的是大皇子而不是太子。 不过,没有关系,这种惨叫声, 他现在听起来也很悦耳呢。 晏柯回来的消息,没多久就在整个皇宫中传开了。 他本来是想住东宫的,当他走到东宫,门口的时候,看着里面一片温馨,他都要忘了,这里面已经易主了。 皇帝看到他,怔在了原地。 将手中抱着的九皇子放了下来。 晏柯看着里面的这幅画着实温馨,也不忍出言打扰,于是就在外面,笑着看着。 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被父皇这么亲昵带着一起玩了。 “子归??!”皇帝走了出来,看着他,诧异道。 “父皇。”晏柯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那边呆不下去了,因为两国关系紧张,孟佑不要我了,所以,苏将军就带我回来了。” 他刚说完,皇帝的手就放在了他的头上,轻轻的摸了两下,以示安慰。 “既然回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每每想起朕当初不顾你的反对把你送过去,朕就觉得对不起皇后,你回来了就好。” 晏柯觉得这些话虚伪至极。 他们大概没有一个人是希望他平安回来的吧。 或者更希望他死在月国。 “父皇,那我现在住在哪?” 皇帝看了眼后面的太子,有些为难道:“朕让人把玉华宫给你收拾收拾,你住过去。” 嗯—冷宫啊。 “好。” 晏柯越过挡在他面前的皇帝,看着苏贵妃怀中抱着刚满十岁的九皇子。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触碰,晏柯嘴角一扬,明媚的笑容却让苏贵妃生出了些许寒意。 她说不上晏柯那里不对劲,但是,她就是感觉,晏柯从上到下,眼神到周身的气质,已经全变了! 他——是回来报仇的么? “额娘,那个……是子归哥哥吗?” “嗯。”苏贵妃不敢多看晏柯,只能向九皇子多多交待:“子辰,你要离他远一点,知道吗?他不喜欢额娘,额娘怕他对你做些不好的事。” 九皇子摇了摇头:“子归哥哥不会,子归哥哥以前还给了好多好吃的给我吃。” “子辰乖,要听额娘的话!” 苏贵妃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今时不同于往日了。只能反反复复的交代九皇子和九皇子身边的宫女侍卫,一定要好好的看着九皇子,别让晏柯接近他。 晏柯现在真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么多,长途奔波了小半个月,他现在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的休息一天。 “看着外面,我要休息,谁都不见。” 想着还有一个苏御在,晏柯从床上爬了起来,吩咐了站在门外的宫女。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苏御。 “我也不见么?”苏御听到晏柯到了玉华宫,再简单的跟皇帝说了在楚国的事情之后,就过来找晏柯了。 正好就听见晏柯的这番话,笑出了声。 “不见,我现在要休息了,你没事别来烦我。”晏柯正准备关上门,苏御一只脚就挤了进来。“出去!” 他怒喝道。 “我就想问一下你,以后怎么办。”苏御一只脚被晏柯用力的夹着,脸上明显的有了痛意。 这么多天了,他一直在忍着,想着把人先给带回来,只要他进了宫,回了这个晏柯从前生活过的地方,那么,他就是有求于他,没有他不行了。 “以后?哪里来的以后。” 晏柯仿若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看着苏御,将门给打开了。 “跟了我,我会让你过得很好的。”苏御进来之后,将门给关上了,也自动挡住了外面想要探个究竟的小丫头的视线,苏御抓住了晏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亲昵道:“子归,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晏柯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要被苏御的话给感动了。 叫他是他的名字,苏御那亮着的眸子中,全部都是他。 晏柯声音微微颤抖,问道:“苏御,以前他对你也不错,你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感动吗?” 苏御冷哼:“他?他就是个废物而已,给我的城防图都是假的。” “城防图···是我给你的。” 苏御一怔,随后便笑了:“那也没事,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晏柯:“···” 原来,重点不是他对你误会有多少,而是,他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你,如果他喜欢你,他可以给你找千百个借口去为你开脱。 “我困了,真的要睡觉了,你回去吧,咱两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有,那张城防图你先别拿出来。” “为什么?” “现在父皇对你已经不信任了,你即使把城防图拿出来,他也会觉得你给的是假的,我有办法。” “好,还是你有办法。”苏御笑了笑,最后叮嘱了晏柯几句之后,自己回去了。 反正来日方长,他要是现在就和晏柯作什么,反而让人起疑。 被苏御这么一闹,晏柯睡意全无,呆滞的坐在桌子边上,眼神空洞。 或者说,从上到下,全身都泛着阴沉的气息,感觉不到他一点烟火味。 晏柯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一丝表情的松动,他捂着自己的心脏处。表情痛苦,却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看到你痛苦我可真是太开心了,你的孟佑已经死了,没关系,为了以示公平我会把苏御给杀了,你说,这样会不会公平多了?” 丫鬟听着里面晏柯的自言自语,听着晏柯唠叨了一阵子之后,里面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这本来就吊着的一颗心就更加害怕了,这晏柯本来以前是太子,结果被送去和亲了,一回来,非但太子位没有了,还被送到这个冷宫中来了,这随便换作是谁,估计都很难风轻云淡的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吧。 在玉华宫休息了好几天之后,晏柯这精神力总算是养出来了。 趁着天色不错,他出了冷宫中,准备再看看这楚国皇宫是个什么样子,哪里变了,哪里没变。 他本来是想去御花园看看开的正娇艳的花的,结果,这刚走到御花园就听见了一片小孩子的笑声,他驻足望去,那个为首的,好像就是苏贵妃的儿子,九皇子。 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直到风筝落在了他面前的树上,卡在了树枝上,他才停了下来,看着掉在自己面前的风筝,伸手给拿了下来。 “快给我!”一个嚣张的小孩走到了晏柯的面前,对着晏柯伸出了手。 “小十一,不得无礼!”晏子辰走了过来,看见是晏柯之后,对着晏柯笑了笑,随后让人拉开了不认识哥哥的小十一。 “大哥。”谦恭有礼的叫了一句晏柯。 晏柯冷漠的转身,没有理会,这手里的风筝,在他转身的时候,被他撕成了两半。 听着后面小孩的哭声,晏柯嘴角微扬,心里很是痛快。 晏子辰追着晏柯走了过来,无视了自己后面追着叫太子殿下的那些人,走在晏柯的身边,笑着看着晏柯,问道:“哥哥可是不记得我了?哥哥以前经常会给东西给我吃。” 以前我也经常给东西给你舅舅吃,就差把心给他掏出来了,结果,养出来的就是个白眼狼。 “既然哥哥忘了,小九就重新跟哥哥介绍一下自己吧。” 晏柯这次开了口,一双眸子,毫无温度,整个人都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他道:“不用,太子殿下不必介绍,我知道。” “子归哥哥···”即使晏子辰再怎么喜欢这个大哥,他也听出了晏柯话里的嘲讽和针对。 “不要这么叫我,让你娘亲知道了,怕是又要将我送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这才刚回来,暂时不想离开。” 晏子辰:“···” 晏子辰看着晏柯离开的背影,一张好看的脸蛋,委屈又难受。 旁边的宫女看着都不忍心了,上来就埋怨了晏柯好几句。 “殿下别理大殿下,他估计是因为殿下您当了太子不乐意呢。” “别这么说。”晏子辰蹙眉阻止了宫女无礼的言论,看了眼晏柯的背影,最后,当作什么事情的没有发生过一样,原路返回,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玩去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晏柯刚到玉华宫,就看见了皇帝站在里面。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戾气,道:“父皇。” “朕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干什么去了?”皇帝看了眼晏柯,随意的问了一句。 “在外面转了一下,终日待在宫中有些烦闷。” “朕让人把你九弟以前住过的王府给收拾出来了,你等下搬到那里去。那里到底是比这里要好的。”皇帝看了眼晏柯,看着晏柯三年不改,反而越来越姣好的面容,笑了笑:“在那边,和月国太子过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两国关系就这样,他对我很防备。”晏柯这话是实话实说。 只不过,孟佑防备的是自己,并不是另外那个人。 “回来了就别多想了,以后你要是想立王妃也随便你。” “嗯。” 皇帝本来是来找晏柯话话家常的,但是,父子俩已经这么久不见,三年未曾联系,且晏柯因为被送去和亲这件事对皇帝埋怨颇深,所以,这最后,两个人站在那里,一时间,竟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说。 “陪朕吃餐饭吧。” “好。” 晚饭是在玉华宫摆的,就只有晏柯和皇帝两个人。桌子上,却摆着一大堆的佳肴。 晏柯尝了一点久违的家乡菜,却只感觉到味同嚼蜡。 恍惚间想起了另外那个人跟孟佑吃饭的场景,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大男人吃饭能吃的这么腻歪,这么恶心。 明明一刻就能吃完,偏偏要腻歪着吃半个时辰才吃完,这吃到最后,饭都冷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在想什么?” 晏柯回过神,摇了摇头。 “前几天,看你刚回来,怕你心情不好没和你说。养了这么多天了,看着也气色不错,父皇有点事要和你说一下。” 这些腔调晏柯是熟悉的。 三年前,他就是这样,绵绵的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要把他送去月国和亲。 他本来以为是商量,结果,是通知。 “父皇请说。” “如今你也大了,再待在皇宫中也有些不像话,朕给你赏了一块封地,鱼米之乡,倒也富庶,你找个好日子,就过去吧。” 晏柯:“……” 这垂放在膝盖上面的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父皇这是在赶我走吗?” “不是。”皇帝摇了摇头,神色为难,看着晏柯那一脸受伤的表情,叹了口气:“子归,你已经不是太子了,在待在宫中,不免让人看笑话。子辰是个好孩子,他带出来的弟弟妹妹,兄友弟恭,以后他登了皇位,断断不会动你们兄弟的。” 晏柯沉默了片刻,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以为,是真的担心他在都城被人笑话。 原来,是怕他抢晏子辰的太子之位啊。他一回来,就有这么多人慌了神么? “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不过,儿臣想要等母后的祭日过了再说。” 皇帝自然是同意的,他当初跟皇后两个人恩爱情深,对这个儿子,也是有亏欠的。 晏柯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自己提出什么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但是他不屑了。 皇帝走了之后,这冰冷的玉华宫就只有晏柯一个人了。 晏柯驻足在门口,回头看着玉华宫里面的一草一木,大抵是他回来的太突然,所以这玉华宫里面有很多枯草都没有来得及拔干净,这里面萧条的很。 以前这里是关皇帝不要了的妃子的,现在···这里是关皇帝不要了的儿子。 无人问他粥可温。 晏柯眸子一酸,但也终究是忍住了。 没关系,负了他的人,他都会讨要回来。 杀目之仇,践踏之恨。 他都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晏柯洗漱完了之后,突然来了兴致,学起了另一个灵魂的样子,找来了纸和笔,放在自己面前,看着摇曳的烛光,笑道:“我知道你还在,你有什么话就写下来,咱们聊聊。” 晏柯感觉自己的手动了一下,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落下。 “不说吗?你可以留一封遗书给你的那个情郎啊。” 这下,手连反应都没有了。 晏柯笑的更欢了:“真是羡慕你,如果留遗书的话,还有人看,不像我,留了也没有人看。” 这下,他的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在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这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从你母亲死时,你没有揭发开始,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晏柯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你应该讨好我的,如果我不想你出来,你就出不来,你还想不想看见你的情郎了?不过,也有可能看不见了。毕竟,我那一刀插的挺深的,他不是武功挺高的么?” 晏柯说完,这心里一阵阵痛楚传了过来。 “对,就是这样,只有你们痛苦了,我才开心。” :帮我跟他说一句话‘我很好,勿念。’ 晏柯看着纸上写的端端正正的几个字,突然就笑不出来了,扯着纸,撕成了碎片。 面目狰狞扭曲,他愤怒道:“都和你说了他死了!他死了!你哭啊,你给我哭啊!” 他的愤怒没有人回应他,另外那个灵魂就像是听不见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但是,晏柯知道,他是听得到的。 因为,他胸口的位置,一直在隐隐的疼着。 —— 祭祀的日子渐渐的近了,晏柯本来想趁着外面的阳光不错,去椒房殿看看,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里面不少下人在里面打扫,见他来了,下人们连忙行礼。 晏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眸子蹙着看着已经没有了主人的椒房殿。 他都快要忘了娘亲的那张脸了。 只记得她是个江南女子,温婉端庄,一颦一笑都让人停眸驻足观看。 他还记得,她特别善良,每个月都会去城外的难民营里去布粥。 晏柯坐在石阶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像是有灵气一样,每个画面都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是怎么教她读书,怎么教她写字的···那些曾经他以为都快忘了的画面,他都渐渐的记了起来。 那一刻,晏柯才觉得,最该死的原来其实是自己啊! 是他没有把娘亲落水的真相说出来,所以,才会让苏贵妃和苏御在朝中得势。 “娘···”晏柯坐在石阶上,捂着脸,哭的像个孩子。 这迟来的忏悔来的太迟了,所以,什么都改变不了。 晏柯在椒房殿待到了晚上才回去,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走过来的九殿下晏子辰。 晏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对着他笑了一下。 晏子辰有些受宠若惊,随后,朝着晏柯行了个礼:“大哥。” “嗯,这是刚玩了回来?” “嗯,刚带着弟弟妹妹在御花园那边放风筝,他们喜欢玩这个。” 晏柯笑,这装模作样装的是个好兄长的样子他倒是真的不能及。 苏贵妃可教的真好。 晏柯道:“哥哥有个东西要给你,你要吗?” “要!”晏子辰看着晏柯,突然就笑了起来。 旁边的小丫头轻轻在晏子辰的后面提醒道:“九殿下,您是忘了娘娘说的话吗?” “你别听额娘的,这是我大哥,我们血浓于水,大哥是不会害我的。”晏子辰眸子亮晶晶的,天真的看着阴沉沉的晏柯,随后拉起了晏柯的手,温暖的手贴着晏柯冰冷的手掌,他道:“大哥,没关系,月国欺负你,等有一天弟弟登上皇位了,定踩平他们,然后将月国送给你!” 这是来他面前炫耀自己是太子了? 呵呵。 好弟弟,哥哥没有什么送给你的,就送你个家破人亡吧。 这些话,晏柯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了苏贵妃也就有所察觉了。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小玉佩,这是他回来的那天,皇帝赏赐的,他放在了晏子辰的手里,道:“这个送给你。” “谢谢大哥。”晏子辰是真的开心。 晏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推倒在地上。 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晏子辰已经被苏贵妃给抱在了怀里,他身边的丫鬟连忙将他给扶了起来。 苏贵妃这些天一直在提心吊胆,她要的她都拿到了,她不想晏柯来毁了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随后,她哽咽道:“晏柯,你弟弟才十岁,他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 晏柯冷笑,什么都不懂?在他面前炫耀自己是太子倒是炫耀的挺像的。 “贵妃娘娘误会了,我就拿个玉佩给弟弟而已。这回来也没带什么东西给弟弟,所以,就借花送佛借着父皇送的东西给弟弟。” “我们不要!我就求求你,离我们远一点!” 晏柯开心的脸一点一点的凝了下去,随后,失落的点了点头。 “娘亲!你为什么要凶大哥!大哥不是坏人!”晏子辰看着晏柯落寞的脸,蹙眉看着苏贵妃,不悦道。 苏贵妃气的身子都在颤抖,看着自己儿子,第一次下了重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在她打完之后,她就看见晏柯嘴角那抹不太容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苏贵妃瞪着黑亮的眸子跟晏柯对视。 “娘娘别打弟弟,都怪子归不好,若是娘娘不希望子归接近弟弟的话,那子归就不靠近他了。” “滚!”苏贵妃是真的被气疯了,所以,一向在宫中处的游刃有余的她,都忘了这宫中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了。 晏柯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摸了一下垂着头的晏子辰。 看着晏子辰脸上的失落,他嘴角扬着抹淡淡的笑。 这还只是开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小天使们别忘了看前面的哟~ 啾! 贱虐渣!注意!这不是洗白!渣渣洗不白! 大概还有两章交代完所有的事! 爱你们!《 》 65-70 ☆、066 晏柯回了自己宫中, 前脚刚进去,这后脚, 苏御就跟进来了。 “你不是说现在不是时候, 要避嫌么?”晏柯眸子都没有抬一下。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苏御抱了一下晏柯, 看着他清冷的脸上,微微张开的薄唇, 身下一动, 将人给抵在了墙上。 晏柯眸子一沉,道:“松开。” “怎么?孟佑能上,我不能?你跟我回来这些事情不是应该都能想得到么?” “我让你松开。” “晏柯, 不要来挥霍我的耐心。”苏御愠怒了, 长时间的被拒绝早就让他的最后一丝耐心都耗光了。 “滚!” 苏御沉着眸子,看着晏柯好一会之后, 伸手抚摸过晏柯的脸, 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着, 扛着晏柯往床上扔去,随后欺身压下。 他脱衣服的时候, 晏柯都很平静, 平静的就像是他自愿的一样, 苏御愣了一下, 他发现,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晏柯。 晏柯上衣都被撕开了,随后, 他嘴角诡异的笑了一下,轻声道:“脱完了么?” 苏御正准备伸手去脱晏柯的裤子,晏柯的眼泪珠子蹭蹭的往外面冒,边哭边喊:“来人!救命!来人啊!” 苏御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撞开了。 苏御跟进来的侍卫两两相望,一时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将军?”侍卫蹙眉看着一国将军将一个皇子给压在了身下,一时间摸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 “救命。”晏柯哭着看着侍卫,俨然就像当初那个走投无路,终日在东宫哭的茫然的太子一样。 侍卫沉着脸,看着苏御,道:“将军还是先下来吧,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怎么了?”皇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他听椒房殿的宫女说晏柯在那里哭了一天,所以,他忙完政务准备过来看一看。 一到玉华宫,他就看见了晏柯的房间门口站满了人。 苏御这下是真的着急了,蹙眉看了眼晏柯,威胁道:“你要是敢在皇上面前说什么,我就和皇上说你有两个灵魂的事,说这已经不是那个晏柯了!” 晏柯哭着看着苏御,眸子中充满了狡黠,他低声道:“一直是我啊,苏御哥哥说的那些话,可真真是戳子归的心。” 苏御听着这些话,如坠冰窟。 等他从晏柯身上下来的时候,皇帝正好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花了须臾的时间来反应。 最后龙颜大怒。 一脚揣在了苏御的胸口之上,晏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双黑亮的眼睛,流着眼泪,空洞的吓人。 随后,他开了口:“父皇,儿臣从月国回来,是不是当真就是这么该死?” “我一回来,父皇就要我去自己的封地,我一回来,就可以被任何人践踏。但是···父皇,三年前不是我想要去的啊。” 晏柯歇斯底里的质问彻底的将皇帝心里对皇后对他的那点愧疚给放到了最大。 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苏御,他开了口:“收回苏御的帅印,打入天牢,择日再审。” 冰冷的几个字,将苏御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换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苏御眸子淬着毒汁看着旁边哭的晏柯,他恨不得杀了他! 看着侍卫带走了苏御,晏柯坐在桌子前面,擦了把眼泪,眼神死气沉沉的,并没有因为皇帝给他出气了他就开心。 皇帝摸了摸晏柯的脑袋,说道:“你当初不是喜欢他来着么?本来父皇还想着,要是你们真的两情相悦,就让你们在一起算了。” “那是以前,这三年会改变很多事情。当初儿臣一头撞在了苏将军家门口,都没有换来他的一句承诺,已经过去三年了,儿臣怎么可能还一直傻下去。” 晏柯低声说道,擦了把眼泪,但是,刚擦完,下一秒,这眼泪又掉下来了。就像怎么擦都擦不完一样。 “是父皇不好。”皇帝叹了口气,万千的愁容和愧疚都只化成了这一句话。 晏柯摇了摇头,坐在桌子边上,一语不发。 “父皇,如果是让人去拿帅印的话,能不能让儿臣一起去?昔日儿臣少不更事,送了很多东西过去,儿臣想要拿回来。” “你去吧。”皇帝这会正内疚着,也就晏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晏柯还真不是为了曾经的那些懵懂的时候送出去的东西,而是,还有一张城防图在苏御那里,他可不希望苏御拿着城防图然后靠着这个出来。 苏御能藏东西的那几个地方他都清楚,找到了城防图之后,他头也不回从苏府离开,回了玉华宫。 将城防图放在了桌子上,今天晚上虽然事情比较多,但是好在结局是好的。 事情之所以这么顺利,无非就是‘功高盖主’引起的了,何况,苏御还没有功,所以,可能皇帝早就动了想要动他的心思,苏家在朝中的权势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这么做,虽然是给自己报仇,但是,也顺风顺水的给了皇帝一个砍掉苏家一只臂膀的机会。 晏柯睡的正迷糊的时候,感觉自己站了起来。 随后,他瞬间就清醒了。 他看着自己走向了桌子,然后拿着那张城防图,拿起了火折子点火烧尽了。 随后,他就软在了地上。 “白痴!蠢货!”晏柯拽着拳头怒吼。 “你以为你烧了我就画不出了么?月国的城防图木……木……整……理……我都记在心里了!我画给你看!”晏柯希望另一个灵魂求他,可是他没有。 他不仅没有,他还把自己拿回来的城防图给烧了。 当真是蠢到极致了。 晏柯想要重新画出城防图,但是脑子太乱了,即使没有人出来阻止他,他在纸上画了片刻之后,愤怒的将笔给扔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晏柯起来的时候就听说苏贵妃给弟弟求情被皇帝罚着跪在外面了。晏柯听着心情大好,连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都吃的多了一些。 “殿下,要不要再给您盛一碗?”小丫头看着面容姣好的晏柯,虽然晏柯回来后,脾气不太好,但是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发脾气,并不会拿他们这些下人发脾气。 所以,她还是比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胆子要大了一些。 “够了,收了吧。” “是。” 就像晏柯所料想的一样,苏御在白天的时候,就秘密去见了一次皇帝,晏柯看着去苏府的侍卫无功而返,随后就笑了。 苏御啊苏御。 我给你城防图的时候是真的想要帮你。 当然,现在把城防图拿了,想要你死的时候,自然也是真的。 晏柯被召进了朝堂之上,看着旁边跪着的脸色全然变了的苏御,晏柯一脸冷漠。 皇帝问:“苏御说你给了城防图他?” 晏柯摇头:“没有。” “大殿下,您不能这么说啊,那不是你自己亲手给我的么!皇上,现在去玉华宫搜,一定能搜到的,那就是他给我的。” “苏将军这冤枉人的本事倒是挺能耐的,如果把这能耐放在退敌上,估计,咱们楚国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样吧?”晏柯嘲讽的看着苏御,他就一直看着苏御,看着他脸上的惊慌,看着他害怕。 “不!上次也是他给我的城防图,我才打了败仗,上次他给我的是假的。” 晏柯笑而不语。 “上次你不是说月国早有防备所以才输了的吗?” “苏将军一直对我爱理不理,我可不相信如果我给了假的城防图给苏将军,苏将军会不告发我。”晏柯笑道。 苏御很想找个人人证出来,但是等他想起来那些人证都已经被他杀了的时候,他顿时感觉到他已经完蛋了。 去玉华宫搜索的人回来了,并没有找到什么城防图,皇帝盛怒,将苏御重新打入了天牢,还加了五十大板。 晏柯出去的时候,看着哭着跪在外面的苏贵妃,心道:这姐弟两感情是真的很好。 一个可以为了姐姐上位杀了他的娘亲。 一个可以为了弟弟出来,在这外面跪了这么久。 真是难得。 不过,这黄泉路上,你们姐弟俩一起走,也有个伴了。 晏柯踩着得意的步子回了玉华宫,苏御是出不来了,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出来的。 他娘亲的忌日那天,他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一个都跑不了。 他要他们,在他娘忌日那天,跪在她的灵位前去忏悔。 苏贵妃跪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结果,最后晕倒在了殿门口,被宫女给扶了回去。 等她醒了的时候,看着床前晏子辰,嘴角扯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她道:“子辰,要是娘出什么事情了,一定不要去跟你父皇说什么,他喜欢你,你什么都别做,你照样是太子知道吗?” 晏子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又摇头,道:“子辰不想要什么太子,子辰只想娘亲好好的,舅舅的事情子辰知道,父皇经常说男儿要有担当,舅舅不该这样,他做错事了就该受惩罚,娘亲不应该给他求情。” “娘亲要是不给他求情,他要怎么办呢?”想着苏御,苏贵妃又哭了起来。 “父皇又不会杀了舅舅,顶多就是打顿板子教训一下,娘亲这么冒失的就去殿前求情,很不妥。”晏子辰虽然还小,但是聪慧过人,这苏贵妃想不到的事情,他能想到。 苏贵妃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难以下面。 “你不知道,你听娘的,离晏柯远一点,还有,如果出了事情一定要先保自己知道吗?” 晏子辰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苏贵妃着急了,在晏子辰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娘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晏子辰连忙点头:“听见了,娘你别气!” 苏贵妃到现在都还记得晏柯从殿堂出来的时候,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 她在看到晏柯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回来复仇的。 苏贵妃看了眼自己的唯一的儿子,这是她的命,她不容许任何人动他。 所以,准备兵行险招先行动手,只要把晏柯给杀了,如果没被发现就更好,要是被发现了,她就以死谢罪,反正子辰的前路她已经清理好了,与其晏柯还活得好好的,她死了。倒不如拉着一起死,这样至少子辰是安全的。 晏子辰没在宫中呆多久,就被赶回了东宫。 另一边的晏柯,宫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晏柯看了眼那个老道士,笑了笑,问:“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让他佩戴玉佩压制我的,你现在还敢来找我?” 老道士笑了一声:“怎么不敢?要不是老夫,恐怕大殿下现在还被压在身体里面出不来。”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帮大殿下走最后一步路,这孤军奋战到底是不行的,所以,我给大殿下送来了几个人。” 晏柯看了眼门口出现的几个人,有两个他是认识的。 一个是在月国的街上问他要不要**的,一个是给他换脸的那个师傅,还有几个他没有见过,等他看完之后,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那个老道士,他道:“什么意思?” “这些人,暂时给大殿下差遣。” “我什么要相信你?”晏柯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头傻闹任由别人哄骗的傻小子了,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眸子里充满着防备。 他现在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不想要在棋差一招,于复仇失之交臂了。 “大殿下不必担心,我要是真的害你,你可能就真的出不来了,咱们两个,应该多一些信任的。” “你把我压在身体里面这么久,我难道还要谢谢你?” 晏柯质问道。 “自然不是,只是,大殿下要是想出来肯定是要偃旗息鼓的在身体里面好好的滋养灵魂的。” 晏柯对这些不懂,自然也没有在说什么。 的确好像是老道士说的一样,自从另外那个人佩戴了玉佩之后,他感觉自己虽然是睡着的,但是确实一天比一天有精神了。 “你要什么?” “银子。”老道士答的很简单:“十万两。” “···你还真的是敢开口,就不怕我把你给杀了?” “自然是不怕,要是害怕被老虎咬伤,我就不会与虎谋皮了。” “可以。”晏柯微笑着点头。 他现在没有人确实不太方便,既然这个老道士想吃这个人血馒头,他就让他吃又何妨。 这样有所求也让他放心一些。 老道士没呆多久就出去了,出去之后,晏柯沉着眸子看着他的背影, 能在这宫中来去自如,这个老道士真的只是来吃人血馒头的? 他想干什么? “今天晚上应该会有贵客,你们在这房间里面等着,要是抓到人了不要杀了,我有用。” “是。”几个人倒是对他言听计从的。 晏柯转身进了另一间房睡觉去了,今晚不会太太平,苏贵妃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大概会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虽然鱼死网破也没有什么,但是他娘亲真正的死情还没有说出来,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至少现在不能死。 半夜,晏柯听着隔壁的短兵相接的声音,在房间里面,负手而立,等声音没了之后,他才走了出去。 “你们换成他们的样子,去苏贵妃那里复命,就说是刺杀没有成功,我不在府上。” “是。” “这些人关在房间里面,你们看着点,我还有用。” “是。” 苏贵妃听着回来复命的人说是刺杀没有成功,顿时就恼了:“他去哪了?” “不知。” “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不会打听一下吗?” 苏贵妃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愤愤不平,现在,苏御在御中,晏柯还没有死,她的子辰要怎么办? “滚!”苏贵妃怒吼了一声,来复命的人连忙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个人惶惶不安的躺在床上。 越想越不放心的苏贵妃从床榻上下来。 不行,她要去告诉皇上。 晏柯这边正在陪皇帝吃着饭,一大早就来了,他在这里等着苏贵妃。 “父皇,我觉得子辰那孩子是真的不错,彬彬有礼,是个君子。” “哦?你也这么觉得?难得看你会夸人。”皇帝笑道。 “他见着我都会叫一句大哥,真是难得,我以为他会跟那些弟弟妹妹一样,根本就不认识我。” “他啊,确实是个好孩子,你回来后,最惦记你的就是他了,虽然你走的那个时候他还笑,但是你拿过东西给他吃,他都记着呢。” 一说起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皇帝这话匣子就像打开了一样,跟晏柯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晏柯也笑着回应着。 两个人吃了个早餐气氛倒也温馨。 没过多久,就有公公来报说是苏贵妃来了,晏柯以避嫌为名带着身边的人躲在了屏障内,倒不是真的避嫌,只是怕苏贵妃看见他,那些说他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这样不就白费了他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么。 “皇上,求求你救救子辰吧。”苏贵妃哭着喊着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顿时大骇:“子辰怎么了?” “晏柯要杀他。” 皇帝:“···” 苏贵妃看着皇帝冷下来的脸,昔日最会看脸色的她,这次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哭着道:“皇上,晏柯这次回来肯定是回来复仇的,他怪臣妾出主意让他去月国和亲,他怪子辰抢了他的太子位,皇上,他这次回来肯定是回来复仇的啊!” “荒谬!他刚才还在说子辰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现在来给朕说这个?当初皇后还在的时候对你不错,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你现在虽然不是皇后,但也是后宫之主,你的贤良淑德都丢哪去了?” 被皇帝怒斥了一顿,苏贵妃委屈的抽噎着,不敢说话。 “他是朕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你!真是让朕失望透了!” “不,皇上我···”苏贵妃眸子看着后面屏风露出来的笑脸,整个人都像被冻住了一样,冷的瘆人。 她被人给带了出去,就像疯了一样的在外面喊着:“晏柯你杀了我吧,都是我,都是我不好,但是子辰还是个孩子啊,你放过他,我求求你放过他!” 晏柯笑了。 当初我求着你们放过我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这么狠心呢? 正在享受报复的快感的时候,晏柯抬头就看见了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人恍惚的目光,晏柯笑着道:“我在他儿子佩戴的玉佩上涂了毒药,那种可以渗透皮肤的毒药,估计也就是等我娘亲的忌日那天,苏贵妃就能能看见她那引以为傲的儿子,全身溃烂死在她的面前。” 晏柯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微不可闻。 站在晏柯身后的人眸子一片冰冷,道:“仇不及幼。” “呵呵。”晏柯森森的笑了一下之后,像是换了一张脸,委委屈屈的走了出去,看着坐在桌子前生气的皇帝,他哽咽道:“父皇莫生气,想必贵妃娘娘也不是故意的。” “你还为她说话?” “我只是觉得,子辰还小,他需要娘亲。”晏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 “不要让他像我一样。”晏柯适时的掉下来一滴眼泪,让皇帝看着更为烦闷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没事,朕不会在让人伤了你的。” “好。”晏柯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说多了反而会物极必反了。 他走了出去,正准备跟身边的人说一句天气真好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该死。” 晏柯倒下去的时候,被身边的人给扶住了,等他昏沉了瞬间后,再次醒过来,眸子中,不再是戾气遍布,一双迷茫的眸子在殿门口站了好一会之后,才不管不顾的朝着另一边跑了过去。 听着御花园里面孩子的笑声,晏柯大口的喘着气,抓住了晏子辰的身子。 “大殿下。”身边的人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晏柯伸手扯了晏子辰身上的玉佩,摔在了地上,然后捡着那些碎片,用布包好,让宫女拿着扔了。 做完这些之后,晏柯看着自己身后站着的人。 道:“你说的对,仇不及幼。” 那人嘴角动了动,最终是没有说什么。 “我有些……撑不住了。”晏柯眼角含泪,在昏迷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种来自灵魂的透支感,很累,只想一直的睡下去。 可是,真的,很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明天!明天太子妃就出来了! 信我! o(^▽^)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氵叔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玉兔阁 5瓶;夏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7 等晏柯重新醒过来的时候, 是在玉华宫中。 他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揪着身边老道士安排过来的人的衣领, 愤愤道:“不是说他不会出来了么?” “先生可没有这么说。” “那他凭什么跟我要银子?我怎么知道另外那个灵魂还会不会出来?” “大殿下, 到了这个地步了,您只有跟我们家先生做交易了, 不然的话,恐怕你也活不长了。” 听着那人冷漠的声音, 晏柯只觉得胸口涨着一口气没有地方能发泄的。 他很想说, 他是死是活真的无所谓,他只希望那个人别再出来坏他的计划。 反正,他这样活着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我怎么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要是坏我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你大可放心, 他暂时不会再出来了。” 晏柯:“···” 他要拿什么来放这个心? 随后,想了想他娘的忌日就是后天了, 他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到后天。 晏柯揣揣不安了一天之后, 在皇后的忌日那天, 看着风平浪静的没有人出来阻止,他这心瞬间就放下来不少。 “那几个刺客都还在么?” “在。” “你们先生怎么弄了你这么一个闷葫芦跟在我的身边?行了, 你别去了, 在这里等着就好。”晏柯看了眼这几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有些不悦。 带着另外的人走了。 今天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不能让今天出现半点闪失,今天就是苏式姐弟的死期。 晏柯首先是去了一趟椒房殿,看着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大殿下。”一个宫女递过来了一炷香。 晏柯没有接, 看着椒房殿,浑身戾气只增不减,看了好一会,随后转身就走,连香都没有上。 每走一步,他心就疼一分。 娘,今天,我用苏氏姐弟的人头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他刚走到了椒房殿的外面,就看见了神色疲惫的,估计这几天被吓的不轻的苏贵妃带着晏子辰站在了后面。 晏柯看着晏子辰,这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要不是另外那个灵魂多管闲事的话,这晏子辰估计也是活不到明天的,真是可惜。 不过,让晏子辰体验一下跟他一样的没有娘亲的感觉也不赖。 “带着太子殿下先进去。”苏贵妃看了眼笑盈盈的站在外面的晏柯,让人先将晏子辰给带进去了。 看着晏子辰进去之后,苏贵妃看着晏柯,这是他们两个人正式的这样面对面的说话。 “晏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贵妃娘娘不是应该知道么?你都在我父皇那里告了好几次状了,现在还来问我我想干什么,就有点虚伪了。”晏柯笑。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只要你别动子辰,我都随便你。”苏贵妃看着晏柯,声泪俱下的开始求了起来。 苏御在牢中她弄不出来,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唯一的儿子。 “贵妃娘娘,杀母之仇是怎么在你眼里是怎么可以用小打小闹就可以抵消的?”晏柯笑了出来,一张脸,就像一片没有经任何风波的死湖,平静的让人发怵。 “你···你···” “我知道,我甚至是亲眼看着你那好弟弟推下去的。” “你为什么以前不说?”苏贵妃惶恐的看着晏柯,晏柯这次回来的这几天已经刷新了她这么多年对他的认知。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以前?以前我脑子进了水了,但是最近水流干了,所以我就来把曾经没有报的仇报一下。” “你放过子辰,他什么都不知道。”苏贵妃看着晏柯,无助感在心里渐渐的扩散,她只知道,晏子辰要是真的拼起来,也不可能是晏柯的对手的。 即使现在晏柯要她跪下来求情,她都愿意。 晏柯作势要走,苏贵妃连忙拉住了他。 “晏柯,我求求你,依然做事一人当,你想怎么对付我都随便你,放过子辰好不好?” 晏柯看着苏贵妃卑微到了泥土里了,阴冷的笑着,低头看着坐在地上,扯着他的衣服的苏贵妃道:“已经迟了啊。” 苏贵妃眸子一蹙,看了眼椒房殿门口,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就被晏柯给拉住了。 “不是要跟我叙旧吗?现在走什么?放心,能让你见你的孩子最后一面的。” “你去死吧!”苏贵妃从自己的发间拔出了一个发簪,对着晏柯的胸口,狠狠的扎进去。 晏柯笑着看着她,缓缓地倒了下来,那得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看着她。他倒是没想到,苏栾这么经不住恐吓,这样也好,省了他不少事。 “苏栾!”皇帝怒喝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倒下去的晏柯被人给扶了起来,原本白净的衣服因为胸口处扎着的那只发簪,整个胸口都变成了刺目的红色:“叫太医!” “皇上,子辰他···子辰他····”苏贵妃已经来不及跟皇帝解释了,正准备进去椒房殿看晏子辰,当她看着站在门口好好的晏子辰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娘,是你···是你伤了子归哥哥吗?”晏子辰的话音都在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柔贤淑的娘亲居然会伤人。 “我···”苏贵妃圣体在颤抖着,她现在要怎么解释?晏柯的胸口就插着她的发簪。 原来,晏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要说几句话就可以了。 他只要说几句话让她自乱阵脚就可以了。 “该死!”皇帝一巴掌打在了苏贵妃的脸上,她脸上瞬间起了五个手指印,可见力道之大。 “我···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他和我说子辰有事我才这么激动的,不是我!不是我!”苏贵妃怔怔的说了两句,看着晏柯惨白的小脸,随后又笑了起来:“没关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死又怎么样。” “你真的是病得不轻!” 本来,今天皇帝就这心里因为思念亡妻,对晏柯就比平时更为怜爱,看着晏柯身上的血,眸子一片猩红。 “苏贵妃,德行有亏,除去贵妃位,移至玉华宫。” 苏栾一直在等着皇帝说完,等皇帝说完之后,她突然就笑了,没有牵连子辰就好。 苏栾回头看了眼晏子辰,明明是在笑,这眸子却总是玉珠不断,她道:“子辰,还记得娘和你说的话吗?一定要记着。” “皇上。” 皇帝看了眼来的大理寺的人,蹙了一下眉,龙颜大怒道:“有什么事情今天不要来烦朕。” “皇上,苏贵妃曾经让人行刺了大殿下,行刺没有成功,现在人已经在大理寺了,还牵扯出了一桩旧案,现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定夺,所以过来,请一趟皇上。” “什么旧案?” “皇后落水身亡一案。” “什么?” “恐有蹊跷。” 晏柯听着事情都按照他安排的走了之后,轻咳了两声。 “子归,父皇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了,你先到府上等着父皇,等父皇审完之后来陪你。” “嗯。”晏柯笑了一下。 “一定要等着父皇来。” “好。”晏柯应得乖巧,能不能等到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还有一点点的时间给他,好让他能够去牢中亲手杀了苏御。 晏柯在半梦半醒中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在吵架,一个人在说:“你不是说好会帮我看着他的吗?现在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 另一个人道:“这真看不住,他自己找死,还生怕那苏贵妃扎不到,将自己的胸口对着苏贵妃的簪子。” 晏柯嘴角扯着一抹笑容,这一定不是在关心他。 娘亲死后,再无人关心他。 都是假的。 不过,现在总算是报了杀母之仇,还了一点点的母恩了。 娘,要是有下辈子,您别生这么不孝的儿子了。 孟佑扯掉自己脸上的**,看着自己床上的人,丝毫不心疼,他疼的是晏柯的这具身子。 他伸手摸了摸晏柯的脸,道:“你还是等一下再醒吧,不然,醒来之后还要痛。” “书漓,咱们明天要把晏柯给带出宫,你先准备一下,还有**记得带上,你不是说,宫中有人记得你的样子吗?” “滚。” “这真不能怪我。” “滚。” “行吧···” 孟佑看着晏柯气若游丝,满脸的烦躁不知道怎么发泄。 最后,又捡起了地上的**带着,在旁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晏柯。 半夜,在太医来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昏迷了许久的晏柯睁开了眼睛。 看着靠在床边睡着的人,他微微蹙了一下眸子,没有叫醒他。 “殿下!太医说您需要好好的躺好,您伤的很重。”丫头彻夜没睡的在给晏柯熬药。 当她端着药碗准备进去的时候,看见了从里面步伐不稳的走出来的晏柯,连忙叫道。 “不碍事,放那吧。”晏柯看都没看一眼,拖着受了伤正虚弱的身体朝着牢房那边走去了。 捂着被撕裂开的胸口处,一阵阵的抽疼着。 他轻轻将手拿下来看了一下,手上猩红一片,他眸子轻轻蹙了一下,胸口处传来的湿润感让他有些不喜欢。 “把门打开。”等晏柯站在天牢外面的时候,他身上刚被人换上的衣服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这脸上,就像抹了粉一样的白的吓人。 看着里面背对着躺着的人,晏柯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觉得可怖得笑容。 “大殿下您···”天牢的侍卫看着晏柯这一身的血,有些迟疑地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毕竟,这位皇子好像不是太好的样子。 “打开。”晏柯冷声。 侍卫将牢房给打开了,一边让人去给皇上去说一句。 晏柯走进了牢中,缓缓走到了苏御的身边,很是疲惫的坐了下来。 他喘了口气,缓缓道:“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温度,一张脸看不到任何表情,如若不是他还会说话,还会呼吸眼睛还会眨的话,躺在那里别人都会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现在得意了?”苏御没有翻身,说出来的话,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自从他知道这是哪个晏柯之后,他就已经放弃挣扎了。 他喜欢那个晏柯,可以放下身段去哄他,但是,这个的话···跟在自己后面这么多年,现在要他去求他,他宁可死。 “嗯。看到你们苏家没落,我其实是真的挺开心的。”晏柯笑:“你说,当初你们苏家要是没有这么权大势大的话,那么···被我看上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晏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微微朝后面倒了下去,正好靠在了苏御的背上。 感受着苏御后背传来的温暖,他笑了。 这么多天,第一次这么轻松。 “晏柯,我以前不会喜欢你,现在也照样不会喜欢你。如果你要我为了活下去跟你说一些你想听的话,那你干脆点,杀了我。” “见过你太多废物的样子,今天血性一来,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两分。没事,即使你说了,我也不放过你。”晏柯靠在苏御的身上,刚开始,苏御还会挣扎一下,最后,干脆就不再理他了。 这样靠着闲聊,倒让晏柯生出了些许多年的好友喝酒聊天一样的悠闲和自在。 苏御:“···” “第一次见你,翩翩君子,在那些楚国的少爷中,就你最为出挑。” “这么多年了,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最令我心动的,还是当初那个样子啊。温润君子,一身傲骨。” “后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从苏栾开始得宠的时候,从她开始为你们苏家谋划的时候,你就成了她的一枚棋子了。” “你们走的第一步就是杀我娘亲,这样,前路就再无阻碍了。” “我们能阻碍你们什么呢?这太子位,只要是你的一句话,我就能立刻跟父皇说我不要啊!我没才没能,到以后父皇怎么可能会让我当皇帝呢。” 谈及往事,那一幕幕都在晏柯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着。 苏御终于是不耐烦了,回过头了,道:“这里湿气太重,大殿下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他的眸子冷淡的看了眼晏柯身上被染成红色的衣服,随后又收回了眸子。 没有一丝情绪的欺起伏,看他的时候,带着厌恶,收回眼光的时候,也是带着厌恶。 “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和我说句好话?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晏柯一把拽住了苏御的头发,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他蹙眉吸了口气,生生的忍了下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因为你贱啊,我不喜欢太贱的人,你要是刚开始也对我爱理不理,动辄打骂的话,我也会对你求之不得,思之如狂的。晏柯,这他娘的不是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么?当初你要是有一丁点的良心跟皇上说我杀了你娘的话,你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刚关进来的时候,苏御很害怕,他盼着他姐姐来救他。 后来,在这里待了几天之后,这害怕的心好像装了一层盔甲一样。 他不害怕了,什么时候死不是死,他看着晏柯就恶心,他就是想让他知道,他就是宁可死他都不想跟他在一起。 “你不贱?你要是不贱的话,你能到这里来?苏御,咱两半斤八两就谁也别说谁了,你喜欢的壳子不是我的?如果不是盯着我这张脸,你知道那后面那个小偷长成什么牛鬼蛇神样?” “他就是长残了我都喜欢,倒是你,晏柯,你就是长的再漂亮,老子都看不上。” 苏御刚说完,就觉得腹部一阵疼痛。 接着,他感觉到了匕首跟他的肉轻轻摩擦的感觉。 晏柯将匕首抽了出来,随后又捅了上去。 眼睛流着眼泪,嘴角却带着瘆人的微笑。 他道:“不喜欢啊?那就去死吧。” 说完之后,晏柯就像发了疯一样的,躺在苏御的身上,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匕首在他的身体里面,进进出出。 他这么多年毫无保留,受的委屈,白眼和谩骂,统统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哈哈···”苏御笑了起来,嘴中大口的血溢了出来,白净的牙齿被染成了红色,他看着晏柯失心疯一般的样子,心中是解脱也是痛快。 “可以了,都还给你了,晏柯,从今以后,咱两谁都不欠谁的。” “这是你说一句谁都不欠谁的就还的清的?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可以不喜欢我啊,你帮着别人来占我的身体算什么?苏御,你的心是黑的吗?啊?”晏柯哭着将匕首插进了苏御的胸膛,喷溅出来的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他嘴中自喉咙处传来腥甜的味道,一口血吐了出来。 晏柯趴在苏御的身上,血流了一床。 晏柯呢喃着:“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就喜欢错了一个人罢了。可是,我喜欢的时候,这个人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迷茫。 他颤抖的伸出手,放在了苏御的鼻子边探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苏御哥哥,你说,咱们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死吧死吧,都死吧。” “大殿下!您伤的很重,让臣给您瞧瞧吧?”太医匆匆跑了过来,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经没了生机的苏御,叹了口气。 这大皇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跑到牢中把苏御给杀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不过,他是没有太多心思去管这已经落魄了的苏将军的,毕竟,这大皇子可比一个囚犯金贵多了。 “不用。”晏柯推开了太医,踉踉跄跄得站了起来。 —— 孟佑睡着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冷颤,眼睛猛然就睁开了,看着空荡荡的床上,眸子狠狠的蹙了一下。 “晏柯呢?”他走了出去,揪住一个小丫头问。 “我在这,不会跑的,你家先生的银子我会给的。”晏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着急忙慌的出来找人的人,笑了笑。 一张脸上毫无血色,跟他鲜红一片的衣服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晏柯将自己的右手给伸了出来,道:“我刚刚,用这只手,杀了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现在···这里是空的。” 晏柯捂着自己的心脏,有些迷茫的坐在了石阶边。 “我杀他的时候,用了我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 “听说,苏贵妃被打入死牢,苏家被抄家了,还有···晏子辰现在也不是太子了。” 真好。 孟佑看着晏柯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就倒在了石阶边,走了过去,将人给抱了起来。 手微微发抖的摸向了晏柯的鼻子边。 “萧宁!” “来了来了,什么事啊?” “他死了!” 萧宁脸上的笑意凝固了,连忙伸手去探晏柯的脉搏。 心里头一片荒凉。 完了完了,这要是真救不回来的话,估计孟佑真的会宰了他! “没没没事···咱们先用事先说好的办法出宫。” “你没和我说他会死,你他娘的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看着他的吗?还有,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沉?”孟佑蹙眉看着萧宁。 “怪我怪我都怪我,我这不是看你这么久都没休息好,就往茶里面加了点蒙汗药,咱们先出宫,我师父应该有办法的。” “他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杀了你们!” “好好好,杀了我们给你的太子妃陪葬。” “你闭嘴!” “好好好。” 出宫后,孟佑把晏柯小心的放在了竹林的木屋里面。 里面的道士和萧宁使徒两都快被孟佑给盯出一个洞来了。 老道士看着站在旁边的孟佑,道:“那个···太子您要不要在出去等一会?” “我就在这里看着。” “不是,您在这里有点妨碍我。” “我一没动你二没说话怎么就妨碍你了?” 萧宁叹了口气。将孟佑给推了出去,看着孟佑,道:“行了,在外面等着就行了,我答应你,要是不把你的太子妃给你,我就把我师父的头给你。”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头给他?”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萧宁笑着将门给关上了。 孟佑在外面等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有吃,也没有闭眼。 萧宁打了个哈欠打开了门,看着站在外面的孟佑,问道:“你该不会这一天都没有睡觉吧?” “他好了吗?” “额···要不,你先去睡一觉?” “我问你他醒了吗?” “还没呢。”萧宁拍了拍孟佑的肩膀,道:“需要我抱你过去吗?看着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滚。”孟佑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又问:“还要多久?” “大概也许不要多久,大概也许要很久。” “很久是多久?” “也许是一两天,也许是一两个月,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一二十年。”萧宁刚说完,孟佑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孟佑愤怒道:“本来我和他的日子过的好好的,你们要过来打扰。你们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吗?现在呢?!” “书漓你冷静点,这件事情他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强行跑出来,损伤了元气,也不会这样。” “···” 孟佑心中蓦然一痛,那天他知道是晏柯醒了,他强行跑出来只是为了将晏子辰身上的那个玉佩给拿了。 日日思君不见君··· 他又何尝不是。 对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脸。灵魂却全然不同,他心里更是难受。 就像有只手在勒住他的脖子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总之我们会想办法的,你现在,赶紧去旁边睡一下。” 在那破旧的小木屋里面,四个人在那里住了大半个月,半个月后,蛙声蝉鸣,刚刚进入夏天。 孟佑给晏柯买了单薄一点的衣服给他换上了。 每天会定时的给晏柯洗澡,伺候的一丝不苟,全然看不出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 萧宁将饭菜做好后,给孟佑端了过来,坐在了孟佑的对面,捧着脸看着他:“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耗着?” “等他身上的伤好一点了,我就带他回去。” “带我吗?” “当然。” 萧宁顿时就笑了,这笑容还没完全扯出来,就听见孟佑又说:“如果他还不醒,我说好了要用你们祭天的。” 萧宁:“···” 萧宁将筷子放在了孟佑的手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晏柯,说实话,他突然有点羡慕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羡慕。 他要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个人这样来伺候他该多好。 “这饭你做的?”孟佑吃了一口之后,狠狠的蹙了一下眉。 萧宁翻了个白眼:“兄弟,每次吃完之前你都要这么问一句,有意思吗?不就是难吃了一点吗?至于天天吃饭之前以此来侮辱我么?” “不是难吃了一点。” “很好吃?” “是很难吃。”孟佑一点都不给面子道。“你给我看着他,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你去干什么?咱们一起去呗?” “去给他买点酥饼什么的。他要是醒了,肯定是吃不惯你做的这些东西的。”孟佑三两口吃了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在萧宁这里,托萧宁的福,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过分了吧?” “没有,实话实说。”孟佑临走的时候,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反正那个老道士说了,原主晏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他也不怕在亲错人了。 “我跟师父都交代了,他会在旁边看着的,咱们两个一起去啊。” “哦。”孟佑没有多大的兴致。 反正每次去街上他也就买些需要的东西回来而已,并不会多做停留。 “书漓,咱们去那里玩玩好不好?” “不去。” “你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你的太子妃现在又不会醒。”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醒?要是醒了看不见我,他会害怕。”孟佑甩开萧宁来抓他的手,兀自一个人回去了。 “你这个人可真无聊。” “···” 在等待晏柯醒来的这段时间,孟佑收到了很多封信,都是山興月国送过来的。 都是唐起和孟寒写的,除了问晏柯醒了没有之外,还把最近月国的近况都跟他说了一下。 老管事早就已经好了,并且已经在府上等着晏柯和他回去了。 还有,楚国这边已经出了休战文书,从此以后跟月国永久交好。 还给了一大批的东西送到了月国去了,估计是用来补偿的。 孟佑看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没有回信了。 一晃,他就在这里,待了快两个月了。 他本来是早就回去了的,后来想着晏柯现在昏迷不醒,长途奔波不好,于是干脆就在此住了下来。 天天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晏柯说说话,那个老道士已经走了,这其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两间房子,孟佑跟晏柯睡,萧宁一个人睡一间。 “我要睡了,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晚上,孟佑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还不准备走的萧宁,问了一句。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现在就出去,不然我就过来踹了。” “行行行,晚安。我麻烦你别动脚,怎么说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对我客气点行不行?” “你们师徒两把我们夫夫两害的这么惨,我没弄死你你就该偷着笑了,滚。” 萧宁:“···” 太子爷果然不是个东西。 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刚点燃烛灯的时候,看着一溜烟从床边爬到了被子里面的蛇,大脑当机了片刻,随后,开始叫了起来:“孟佑!孟书漓!快过来救命!有刺客!书漓!!” 孟佑睁开眼睛,拿起剑,没有丝毫迟疑的进了萧宁的房间,冷声道:“刺客呢?” 萧宁连忙躲在了孟佑的后面,道:“被···被子里面。” 萧宁的呐喊不仅把孟佑叫过去了,还把那个昏迷了一个多月的人给叫醒了。 晏柯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他想开口,可是喉咙干的厉害。 五感渐渐的恢复,然后他听见了隔壁那个熟悉的声音。 “掀开被子,给你看个宝贝。” “什么?” “看到没?你轻点!我还有用的,不要弄死了,啊呀!你别戳!” “你闭嘴!” “别戳···会被你戳死的!孟书漓!!” “你行你上啊!”孟佑看着不让杀自己还躲在后面缩着的萧宁,来了脾气。 “你在戳我就弄死你!” “···那你自己弄。” “别别别,你弄出来就好了。” “我怎么弄?你是要我拿手抓吗?”孟佑看着在床上扭动的蛇,瞪了眼萧宁。 拿出自己的剑,一剑砍成了两截。 “行了,解决了。” “啊啊啊啊,你个遭天杀的!” “不谢。” “你把我床弄脏了,我今天晚上睡哪?”萧宁看着床上的蛇血,抓着孟佑的肩膀使劲的摇着。 “关我什么事情?” “就没见过你这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人。 萧宁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顿时就屁话都不敢说了,委委屈屈的看着孟佑。 “你可以睡在桌子上,椅子上,或者地上。” “我能跟你睡吗?” 孟佑的脸冷了下来:“滚。” 随后收好了自己的剑,回了房间。 晏柯听着脚步声,心中惶然。 刚刚他都听到了什么? 在黑暗中,他睁着眼睛孟佑看不见他,他只想继续装睡。 或许,他不该醒的,至少,不该在今晚醒过来。 于是,他选择了继续装睡。 孟佑爬上了床,将晏柯抱进了怀里。 然后,他看着晏柯翻了个身。 孟佑:“!!!” 晏柯:“···” 艹!老子特么的怎么翻身了? 于是,他又重新翻回来,反正那傻孢子头脑简单,或许会当作是自己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大家! 顺便说一句,隔壁预收《重生后我把徒弟养弯了》正在存稿啦!跪求预收! 啾~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苗三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甜死我吧!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天策东都魂 5瓶;山有木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8 孟佑:“……” 孟佑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之后, 如若不是刚才晏柯翻身的动静太大了,他都要觉得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晏柯:“……” 看吧, 他不说话了。肯定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孟佑踌躇了片刻, 轻轻捏了捏晏柯的脸,贴近晏柯的耳边, 轻声道:“什么时候醒的?” 晏柯准备说话,嗓子一阵干哑, 轻咳嗽了一声。 孟佑连忙起身, 摸黑给晏柯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 “谢谢。”晏柯接过水杯,听着刚才那些声音,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佑。 他知道原主晏柯做得事, 但是昏迷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他昏迷了多久?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孟佑是不是没有给他洗头?为什么这头上都飘着绿油油的青苔了? “……”孟佑听着这句谢谢, 顿了顿。 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本来, 他觉得, 只要晏柯醒了, 他就能抱着先亲几个时辰在说。 然后,晏柯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弄得他现在有些踌躇了。 孟佑默默接过晏柯递过来的水碗, 随后又躺回到晏柯的身边, 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你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晏柯点头。 孟佑立马变的紧张起来, 起来了大半个身子,把晏柯给掰正之后,蹙眉问道:“哪里?” 晏柯抓着孟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轻声道:“这里。” “受伤的不是另一边吗?” “但是这里不舒服。” 但凡如果太子爷能够开一点窍,就能闻到这话里面的滔天醋意了。 孟佑起身,边穿鞋边道:“爷去叫萧宁给你看看,你躺好。” “不用!”晏柯立马拒绝了。 孟佑这穿鞋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看了眼晏柯,有些纳闷。 “你不亲我吗?”晏柯拉着孟佑。 他以为,做些最亲密的事情就是表达思念的最好的方式,于是又问道:“孟佑你都不想我吗?” 我他娘的想你可想的都快疯了! 孟佑眸子一暖,脱了刚穿好的鞋子,躺在了晏柯的身边,伸手抱住了晏柯的腰,低声道:“怎么会不想,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晏柯任由孟佑像只小猫一样在他的脖子处轻轻蹭着,在脑袋里,想了想这件事情的奇怪之处。 问道:“不是说他已经不在了么?”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爷明天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 “不能,没有空闲的嘴。”孟佑贴上了晏柯的唇,这短时间,在这小房间里面,他不知道偷偷的亲了他多少次,只是,不管他怎么亲,晏柯就是不醒。 现在,他触碰到的嘴唇是能够给他回应的,真好。 晏柯张开嘴,任由孟佑索取。 孟佑手指穿过晏柯的头发,固定住晏柯的头,小心的捧在手上亲昵着。 晏柯伸手解开了孟佑的腰带算是打破了这温馨的平衡,孟佑喘着气松开了晏柯,抓住了他在他胸上胡作非为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声音急促道:“不行,你才刚醒。” “你不想要吗?” “想。” “那为什么不行?我没有不舒服。” “隔壁有人,房间隔音不好。” “···哦。”晏柯一身的火气,听到这句话,顿时下降了一大半。 孟佑以为他是为这个事情生气了,将手伸了过来,道:“爷帮你。” 晏柯抓住了孟佑的手,叹了口气放在了一边:“我没那么饥渴,我是觉得你应给憋的够久了,所以才想要帮你的。” “既然都等了这么久了,爷在等你修养好又何妨,你最重要。” 晏柯听着这些话,仿佛像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怪圈,将自己给关在了里面。 他忘不掉原主晏柯是怎么把匕首插进孟佑的胸膛的。 也忘不掉孟佑在城门口抓住他的时候,发现那张脸不是他熟悉的之后,那一瞬间,脸上瞬间光彩暗淡,愁容满面,那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绝望。 他和孟佑,中间真的夹杂了太多东西,即使那个插匕首的人不是他,晏柯都觉得,一种满满的罪恶感扎扎实实的压在了心上。 这种罪恶感都快把晏柯给淹没了。 听着耳边孟佑平缓的呼吸声,晏柯鼻子一酸,轻轻摸了摸孟佑的脸,低声道:“我很想问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回答他的,自然也只有沉睡中的孟佑的呼吸声。 晏柯眸子微敛着,紧紧的搂着孟佑,听着他的心跳才能感觉到一些心安。 一夜无眠。 一大早,晏柯就轻轻从孟佑环着的手臂里爬了出来。刚走到外面,新鲜空气就扑面而来。 躺在床上都快发霉了,还是这清晨的微风吹一吹比较舒服。 “书漓!” 晏柯循声望去。 看着一个男人端着碗进了他和孟佑的房间。 “快醒醒,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尝尝,我给你做的早点,肯定比昨天的好吃。” 孟佑揉了揉眼睛,另外一个手在旁边摸了个空之后,眸子猛然就睁开了。 “晏柯呢?” “欸?醒了?”如若不是孟佑提醒,萧宁还没有发现原来旁边少了一个人。 “咱们去找找吧。” “我就在外面,没有走。”晏柯走了进来,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萧宁,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了。 “还有不舒服吗?让萧宁给你看看。”孟佑将晏柯扯到了床边坐着。 晏柯伸出手,萧宁号了一下脉之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道:“没事了。太子妃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书漓都快把我杀了。” 晏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听着晏柯没事了,孟佑整颗心都放了下来。 “这早点……我把我的那份拿过来,你们先吃,我再去弄一点。”萧宁把手上的粥给放在了桌子上,正准备去端自己的那碗,被孟佑叫住了。 “爷带他出去吃,就你这手艺,他肯定是吃不下的。” 萧宁:“……” 萧宁:“我这手艺怎么了?我这手艺不好你不也吃了这么久么?天天就看见你在那抱怨!” “做的不好还不让人说?”孟佑嘴角一扬,抓着晏柯的手,往外面走。 “我也要去!凭什么你吃好的要我在家里吃糠咽菜!” “终于承认自己做的难吃了?” 晏柯沉默着听着孟佑和萧宁你一言我一语。胸口有些烦闷,挣脱了孟佑牵着他的手,独自走在前面。 没过一会,孟佑跟了上来。 然后,萧宁又跟了上来。 孟佑拉着晏柯进了一个早点铺子,要了几笼包子,蒸饺,还要了几碗稀饭。 晏柯这个饭吃的很沉默。 孟佑很体贴的给他把东西都弄好,几乎是就等着他吃的地步了。 晏柯看着筷子上的包子,所有喜好都是按照他喜欢的来的,孟佑没有变,所以他在别扭什么? “孟佑我……” “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说话的?孟佑你说的感情很好该不会是骗人的吧?”萧宁调侃道。 晏柯嘴角刚扬起的笑瞬间就淡下去了,专心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孟佑:“吃个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只是问问。” “滚!不许问。”孟佑揉了揉晏柯的头,完全换了一副语气,又道:“宝贝儿,你刚才准备说什么?” “嗯?忘了。”晏柯抬头,对着孟佑笑了笑。 孟佑:“……” 他感觉,晏柯醒了之后,变得很奇怪了。哪里都奇怪,把这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萧宁。 “他真的没事了吗?” “你都问了多少遍了,都和你说了,是真的没事。”萧宁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 吃早点的时候,晏柯不说话,孟佑也沉默着。萧宁本来还想跟孟佑搭两句话的,看着孟佑晏柯这样,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吃完早点之后,孟佑从怀中掏出钱袋放在了萧宁的手上,道:“去外面玩一会再回去。” “那你们呢?” “我们就先回去了。”孟佑拉着晏柯,再三叮嘱萧宁晚一点回来或者今天都不用回来了之后,开始往回走。 “是不是爷昨晚没有满足你?” 晏柯:“……” “既然萧宁说没事的话,咱们可以……”孟佑将人给搂在怀里,在晏柯脸上亲了一口。 “我能问你个事吗?” “问啊,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客气的,昨晚还跟爷说谢谢。” “你昨晚……在干什么?” “嗯?昨晚?爷不是抱着你在睡觉么?”孟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还去萧宁的房间抓了条蛇,于是也交代了一下:“还去萧宁的房间抓了条蛇。” 晏柯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口吐白沫的蛇?” 孟佑笑了出来,道:“哪有蛇口吐白沫的?就是一条蛇,爬到了他的床上去了,然后我拿剑给砍成两截了。” 晏柯:“……” 晏柯顿时羞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们特么的抓条蛇都能抓的这么惊心动魄? “怎么了?” “额……没事。”晏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头顶飘了点东西,轻松不少。 “那你脸怎么那么红?” “……关你屁事?” “你刚才不是还跟爷阴阳怪气的在那客气吗?现在又怎么了?” “蠢货,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回去吗?现在停在这里干什么?” 孟佑突然被骂了这一句,心情大好,拉着晏柯回了房间。刚进门,门还没来得及关,他就把人给抱在怀里,开始亲起来。 晏柯躺在孟佑的身下,听着身上的人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肉体的碰撞声,喘着气笑了出来。 浑身汗淋淋的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却也不觉得热。 “啊……” 在这些事情上,孟佑早就熟能生巧了,在他的抚慰下,晏柯没多久就发泄在了他的手上。 看着手上晏柯发泄出来的东西,他道:“口吐……白沫的……蛇?” 晏柯:“……” 大兄弟,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爷昨天晚上抓的不是这种口吐白沫的蛇。”孟佑暗笑,想着晏柯从昨天到今天的不对劲,原来呢……一直泡在醋缸里啊。 “你特么的做不做了?不做就滚!”晏柯恼羞成怒了。 “原来宝贝儿吃醋了是这样的?”孟佑扣着晏柯的手,反在了枕头上,带着笑意的眸子,笑着看着他。 “你!!”晏柯抬眸看去,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他像是被孟佑眼中灼灼的爱意给烫到了一样,连忙侧过头,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情动还是因为刚才误会的难堪,潮红一片。 孟佑看着晏柯这样,眸子微眯,身下更为用力。 “孟佑!你……呜……轻点!” 孟佑捏着晏柯得下巴,吻了过去,将晏柯得呜咽声全部含了进去。 “孟书漓!我回来了!” 不知道缠绵多久后,两个人听着外面的声音,一下没了动静。 “书漓?” 孟佑:“滚!” “哦……你们吃饭了吗?” “滚!” “没吃的话我给你们弄。” 孟佑忍无可忍:“滚!!” 萧宁:“……”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之后,孟佑把视线重新转回到晏柯的脸上。 看着晏柯咬着唇,眼角噙泪的样子,微微喘了口气,伸手捂住了晏柯的嘴,道:“再来一次。” 晏柯张嘴一口咬在了孟佑的手指上,视线从孟佑带着盈盈笑意的脸上转到了孟佑胸口的伤疤上,顿时眸子一酸,不忍再看,移开了眼睛。 孟佑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看着他眼角通红,突然间就来了恶趣味,道:“想哭就哭。” “你!”晏柯听着这不要脸的话,刚才的心疼瞬间卡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 怒视了一眼孟佑之后,干脆的移开脸不理他。 等房间中春光散尽,孟佑伏在晏柯身上喘着粗气,看着身下晏柯的脸,笑了一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再也没人能够分开我们。” 晏柯笑:“嗯。” 孟佑休息够了之后,穿着衣服出去给晏柯弄洗澡水去了。这里不似太子府,处处有人伺候周全,在这里,凡事都得孟佑亲力亲为,好在,孟佑也没有什么娇气的毛病,有下人做就下人做,没有就自己做。 “唉?你们这干什么呢?现在这大白天的烧水干啥?” 孟佑:“……” “问你话呢。” 孟佑:“洗澡。” “这个时候洗什么澡?”萧宁拿了一根干柴放在了孟佑的前面。 “这人没常识不要紧,没常识还问出来你也不怕丢人?你没成亲别人也没成亲?爷和晏柯这么久不见,干柴烈火的,你问这么多不是自取其辱?” 萧宁:“···” 萧宁:“孟佑你简直毫无人性,你不要脸!” “爷不要脸关你什么事?又不是对你不要脸。”孟佑将手放在水里试了一下温度之后,就倒在水桶里面给晏柯提过去了。 晏柯洗完之后,穿上干净的衣服,肚子早就饿了,这会洗完澡,就准备出去做饭去了。 “你在那里待着就好了,我来。”看着跟上来的孟佑,晏柯转头将他给推了出去。“什么都不会你进厨房干什么?” “会,爷会烧火!”孟佑一把将人给抱在怀里,得意道。 萧宁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了孟佑的肩膀上,笑着道:“是啊,晏柯你是不知道,你昏迷这段时间,都是我做饭他烧火的。” “不过,这火的大小就不归他控制了。” 晏柯看了眼萧宁,看着这个经常面带笑意的人,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孟佑道:“那你给我烧火吧。” 萧宁:“我也来,我跟他一起烧火,早就听他说你弄的饭菜很好吃了,我早就想尝尝了。” 晏柯:“···就会做点家常菜而已。” 晏柯看着灶台上摆着的菜,想着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选了几个孟佑喜欢吃的菜,熟练的开始切了起来。 萧宁:“啧,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都和你说了,晏柯这还没开始切菜呢,你这么快把火烧好干什么?” “你滚行不行?”孟佑不耐烦道。 萧宁:“不要。” 晏柯:“···” 萧宁:“欸,书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孟佑看了眼晏柯,想了想,道:“明天。” 晏柯这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一次伤,他想带着他快点回去给他补一补。 “带上我一起呗?”萧宁将一根柴递给孟佑,随后有些兴奋的道:“我还没有正式去月国玩过呢,由你做东带我去月国玩玩呗?” “不带,没时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闲人?” “带不带?不带我就弄死你!”萧宁拿出一根柴搭在了孟佑的脖子上面,孟佑看了眼不自量力的萧宁,笑出了声,三两下将人给推了出去。 “以后还是长点心吧,你连爷的太子妃都打不过,还来和爷打?” 晏柯听着两个人说的话,不知道想什么事情想的出神,这手一个不注意,在自己的手上小小的切了一刀。 “嘶—” 孟佑握着那只出血的手放在嘴里含了一下,道:“这你都这么久没有弄饭菜了,肯定是有些生疏的,要不,咱们让萧宁弄算了?” “不要,你不是比较挑吗?”晏柯将手给缩了回来,将菜全部切好装进碗里。 萧宁萧宁萧宁··· 以前从来没有在孟佑的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现在···听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刺耳。 “晏柯,你是不是不喜欢萧宁?” “没有。” “你不是想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么?爷和你说说。”孟佑摸了摸晏柯的头,坐在了灶后面,边烧火边说:“爷昏迷的那个时候,是萧宁救了爷,然后他带着爷找到了他的师父,也就是那个给你玉佩的老道士。” “那个老道士说,他以前曾受过楚国皇后的恩惠,得知楚国皇后的死因之后,才会将被压制的另外一个晏柯给放了出来,让他回去替母报仇,本来,等报完仇之后,另外那个晏柯就应该魂飞魄散再也出不来的,结果他受伤了,你因为去抢那个皇子的玉佩,强行出来,元气受损,这才昏迷了这么多天。” 孟佑很多事情都只说了一个大概,剩下的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萧宁救了你吗?” “嗯,但是爷是不会把他当成救命恩人的,如果不是他,咱两现在还在太子府里面好好的,至于跑到这里来?”孟佑冷哼。 晏柯没说话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菜倒进锅里开始翻炒。 没过多久,这饭香就从厨房溢了出去,萧宁在外面拍着门,在门口急得心痒痒,他道:“孟佑!开门!” “滚,没你得份!” “你···晏柯,你开个门呗。” 晏柯将门给打开之后,给萧宁端了碗饭。 萧宁尝了一口,道:“难怪孟佑会喜欢吃,是真的挺好吃得哈!要是我,我有一个做饭这么好吃的内人,我也爱的死去活来的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晏柯吃饭的手顿了一下,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算是回答了。 倒是孟佑,听着这话里的意思,却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人说的吗?爷是那种被人抓住了胃就连心一起送出去的人?” “哟?不是?”萧宁挑眉问。 孟佑:“自然不是,这两情相悦的事情,经你的嘴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龌龊,所以,你现在还是一个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人不会说话啊,还是得多读书。” 苍天在上,众生之下,孟佑这张嘴饶过谁? 萧宁:“···” 第二天,三个人吃完了早餐就开始上路了。 晏柯看着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的萧宁,仿佛能预料到以后的日子将会过成什么样,看了眼孟佑,道:“孟佑,真的要这样吗?” “嗯?” “他···” “没事,他就说在那玩一段时间就走,他就是个闲人,呆在一个地方呆不住的。”孟佑将人给搂在怀里,在晏柯的嘴上亲了一下,正准备来个深吻的时候,马车的车帘就被人给掀开了。 萧宁:“···” 萧宁:“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在干这事···不过,你们亲的时候能不能先给我这个赶车的车夫打个招呼?” 孟佑听着萧宁的话,想着自己每次亲晏柯的时候,还要敲一下马车提醒萧宁,说是自己准备亲晏柯了,让他别进来? “你是病的不轻吧?” 萧宁:“这样撞破了多尴尬啊!要不,你们忍一忍?” 晏柯:“亲,我这边呢,建议您进来的时候还是先敲一下再进来比较好哦。” 作者有话要说:  萧宁:老道长的小徒弟。 几乎从来没下过山。 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对,就是这么一个花心的存在!) 非反派,纯助攻! PS:救孟佑的就是他!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illian 雨落 遇见、我是你的小宝贝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朗晞 10瓶;叶子诚、西辞秋风、花曲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69 萧宁委屈的看了眼晏柯, 缓缓才道:“那行吧,你们继续, 我进来的时候自己敲门。” 孟佑靠在晏柯的身上, 想到这一路上都要被萧宁这么打扰,有些生无可恋道:“爷现在也不想带着他一起上路了。” 晏柯:“这不是你自己想要带他的吗?” 孟佑解释道:“不是爷想要带他, 爷是怕你有什么事的话,正好身边有个大夫, 不然爷才部想带个尾巴在后面。” 晏柯:“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你们月国的太医了?” 孟佑摇了摇头, 萧宁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 “萧宁的医术不错,有他在,爷放心。” 晏柯看着孟佑, 心里想着萧宁的话。 孟佑一根筋, 但是他不是。 他开始在脑袋里面想着,孟佑到底是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当初阴差阳错的写了那封信, 让他没有失了面子?还是因为自己会做饭? 本来就像是孟佑说的, 两情相悦的事情,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可是等真的全部细细想过去, 发现, 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去推敲去想的, 他喜欢孟佑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 唯一知道的是,他只喜欢孟佑,只会喜欢孟佑, 这要是换作是别人,他再也不会生出现在这样炽热的情感来。 那孟佑呢··· 如果,又有一个救他命的人出现了,如果,那个人还做饭很好吃,那他— “干什么?” 晏柯捂着被孟佑打的有些痛的脑袋,看了眼孟佑,问。 “在想什么?爷发现你醒了之后,就经常发呆了,等爷到了太子府,给你找个太医好好的给你看看,太子府有那么多好东西,爷要把你这段时间出的血都给补回来。”孟佑想着这具身体被原主糟蹋的不像样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心疼。 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多久能补回来。 萧宁幽幽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我就是神医,找我啊,我就住在太子府给晏柯调理呗。” 孟佑:“好。” 晏柯:“不用。”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声的,最后,孟佑有些狐疑的看着晏柯,晏柯噤了声,转过头,闭着眼睛,佯装小憩了。 到了晚上在之后,孟佑去客栈去付银两了住店去了,晏柯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听见萧宁‘哎呀’了一声,回过了头。 顺着萧宁的视线看了过去,看着那条盘在客栈外面角落里面的那条蛇,道:“你离着远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他刚说完,就听见了萧宁的笑声。 萧宁:“晏柯,这蛇肉你弄过没有?” 晏柯点头。 “那行,咱们今晚加餐。”萧宁走了过去,又快又准的将蛇给抓在了手里,玩起了蛇尾巴,道:“啧啧啧,小宝贝长的可真肥!” “你不···不怕蛇?” “不怕啊,小时候跟师父住在山上,我都不知道抓了多少条了。” 晏柯:“···” 萧宁在客栈里面借了一下厨房,熟练的将蛇给宰了,然后将弄好的蛇肉交给了晏柯。 萧宁:“我去叫孟佑。” 还不等晏柯说什么,已经走出去的萧宁又回来了,他道:“对了,晏柯,别告诉孟佑,这条蛇是我抓的行不?” 晏柯:“为什么不能说?” 萧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要是让他知道我上次戏弄了他一回,估计真的会被他给弄死。” 晏柯:“···” 萧宁没等到晏柯的回答,又问了一句:“行不行?” 晏柯点了点头。 晏柯看着那碗干干净净的蛇肉,再看着旁边的那瓶子醋,也不知道生的哪股无名火,一溜烟的全部倒了进去。 闻着空气中都泛着陈醋的那股子酸味,晏柯懵了两下,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将蛇肉里面的陈醋给倒了,又清洗了一下。 “烦透了。”晏柯沉眸道。 “今天晚上咱们加餐啊!”萧宁人还未到,声音倒是先传进来了。 孟佑:“什么?” “我···前面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人在杀蛇,所以就买了下来,今晚咱们吃蛇肉。” 孟佑:“不喜欢吃。” “你居然不喜欢?很好吃的。” 孟佑:“不喜欢。” 孟佑说完,就走了进来,看着在厨房什么都没干,有些茫然的晏柯,道:“今天累到了吧?喜欢吃这个?” 晏柯摇头。 “那别弄了,爷等一下让小二送一桌饭菜上去给你吃。”孟佑想都没有想,从晏柯手上拿下了那碗蛇肉,放在了灶台上,牵着晏柯的手准备走。 萧宁挡在了两个人的前面,有些可怜的道:“那我呢?” “你自己去找客栈里面的厨子给你弄,这钱,算在住房的钱里面就是。” 萧宁:“他们做的没有晏柯做的好吃啊···” 孟佑眉头一皱:“爷的太子妃是给你做吃的的厨子?要吃东西自己找去!” 晏柯被孟佑拉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萧宁的视线。 萧宁看着晏柯笑了一下,等两个人走远了之后,看着灶台上的蛇肉,笑出了声。 晏柯:“你不是也要吃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不累。” 孟佑抓着晏柯,抓着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脸贴着晏柯的脸,轻轻的蹭着。 有时候,晏柯真的觉得孟佑很像猫,特别喜欢这种贴着轻轻磨蹭的亲昵。 孟佑:“爷等下随便吃点就行了,这两个月,爷那刁钻的胃口倒是让萧宁给弄的什么都吃得下了。” “所以,以后是不是到了太子府上,你也不需要了?”晏柯笑着问。 “可以不用弄了,这太子府里面有厨子,你可比那些东西重要多了,等到了太子府,爷让人好好给你补补。” 可以不用弄了··· 晏柯看着面前的孟佑,想着这句话,叹了口气。 “这两个月,你变了好多。” “嗯?哪里变了?”孟佑本来是在晏柯的脸上轻轻蹭着的,盯着晏柯说话时的喉结一下一下的动着,笑了笑,蹭上去舔了一下。 “说不上来,你离开点!”晏柯摸着自己的脖子躲开了。 离月国越近,晏柯这心思就越重,虽然孟佑说是已经修书给了管事,将事情的原委都给告知了,但是,想着管事对他那么好,被他推下去,这心估计就像被刀子剜了的一样吧? “孟佑,我···” 晏柯还没说完,孟佑就抓住了他的手,叹了口气,道:“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这老管事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了,爷已经将这个事情都和他说了,他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以前你不在的时候,就他对我最好,我爹都没有对我这么好过。” “所以你这是把老管事当爹了?”孟佑摸着下巴想了许久,道:“也不是不行,改天爷让人准备准备,来个认亲的礼吧。” 晏柯:“···” 听着孟佑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到了真要到了认亲礼那天,估计这老管事这胆子都要被下破了去。 随后他笑道:“你就别折腾这些了,老管事年纪这么大了,别去吓他了。” 进城的时候,孟佑将自己的腰牌递给了萧宁,等守卫看过之后,孟佑告诉了萧宁太子府的位置,没多久,马车就停在了太子府的外面。 唐起和孟寒早就听到了孟佑和晏柯会回来的消息,早早的便跟着老管事在门口等着了,看着停在外面的马车,又看着驾车的人,众人脸上一脸狐疑。 唐起:“这是谁?” 孟寒:“估计是我哥的马夫?” 唐起:“你哥这就有点过分了啊,这马夫都要弄成这样?也不怕晏柯生气?” 孟寒:“估计没少挨骂吧?” 萧宁看着外面一直在念念叨叨的两个人,笑了出来,道:“你们好,我是书漓的朋友,我叫萧宁。” 唐起和孟寒纷纷打了个招呼,随后,又转了个身,在那里说悄悄话了。 唐起:“你刚刚听到了吗?” “他叫我哥书漓。” “你哥还不下来是不是被晏柯给弄死了?”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要是弄死应该是早就弄死了,弄死了他还回来干什么?” “让你哥衣锦还乡啊,虽然这夫夫情分做到头了,但是-—啊!你打我做什么?”唐起说到一半,孟寒就小小的打了他一下。 “衣锦还乡能这么用?你长点脑子行不行?”孟寒瞪了眼唐起道。 孟佑和晏柯相继从马车上下来,晏柯看着旁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的老管事,突然觉得一股心酸从心中冒了出来,随后,他走到了老管事的前面,说道:“对不起。” “太子妃这么说可就折煞老奴了,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这里面啊,老奴去买了太子妃最爱吃的那家的酥饼,刚出炉的,太子妃一定会喜欢吃的。”老管事笑了一下,就让人进去准备了。 想着太子爷他们长途奔波,回来肯定是累了的,所以,早早的就让人准备了吃的了。 孟佑看了眼被唐起拉进去的晏柯,将旁边正准备追上去的孟寒给拉住了,两个人站在了太子府的门口。 孟佑:“这件事父皇知不知道?” 孟寒点头。 “这能不知道吗?你出宫那天晚上就知道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天晚上就把唐起给叫到宫中去问话了。” “所以他就招了?”孟佑一副‘怎么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看着孟寒。 孟寒:“这能怪他?父皇什么样你不清楚?再说了,你是太子,他是太子妃,你们出了这样的事情,父皇要是不知道,才说不过去吧?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也就父皇知道,大臣不知道,所以,即使你以后登基了,也不会有人用这个来说晏柯的。” 孟寒想都没想,这心里的小天平直接朝着唐起倾斜过去了。这得亏是他父皇叫了唐起去文化,这要是叫了他,可能他交代得更为彻底。 孟佑:“爷不是在想这个,爷是在想,父皇现在是什么态度。” 既然回来了,这过不了几天肯定是要进宫的,他这次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不知道,他没有问我,也没有和我说。” 两个人说完之后,刚走进去,孟佑的衣袖就被人给拉住了,他低头看过去,就看见木棠亮着眸子看着他。 “怎么了?”孟佑问。 木棠不说话,转头看向了晏柯,灵动的眸子里,充满了害怕。 孟佑一下就将这种害怕给捕捉到了,抓着木棠,道:“你不去跟你晏柯哥哥打个招呼吗?他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 木棠胆怯的摇了摇头,看着晏柯的笑脸,她更是往后面缩了缩。 “木棠,管事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晏柯哥哥不是那个晏柯哥哥?”孟佑好脾气的看着一直往后面退的木棠,低声问道。 晏柯喜欢木棠,要是让他知道了现在木棠很怕他,估计会不开心吧。 木棠点了头。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敢去跟晏柯亲近。 “那你在害怕什么?这个晏柯哥哥不是把管事推下去的那个,这个晏柯哥哥是好的,是他把给你带回来的,我们去跟他打个招呼好不好?”孟佑拉着木棠的小手,走向了晏柯。 当晏柯朝着木棠看过来时,对着木棠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木——” 藕塘看着晏柯的笑脸,跟那天推管事下去的脸渐渐的重合,眸子猛然的睁大了,满眼的恐惧。 晏柯这话还没有说完,木棠就尖叫着,挣脱了孟佑的手,匆匆跑开了。 一瞬间,谁都没有说话了。 他们都知道,在那个晏柯把管事推下去的时候,木棠在旁边看到了一个全程。 孟佑看着晏柯脸上僵硬的笑脸,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察觉到主子生气了,老管事连忙走了出来,道:“太子爷太子妃,木棠这个孩子是你们带回来的,她以前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现在的话,一旦遇到点什么事情,就放在心里总是也忘不了,老奴会好好的跟她说一说的。” 孟佑点头。 晏柯笑:“没事,小孩子嘛,估计上次是把她吓得够惨的。” 晏柯看着木棠跑开的方向,这个丫头以前最粘着她了。 唐起:“晏柯,今天还能吃到你做的饭菜吗?自从你出去之后,我就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啊,这下好了,终于回来了!今天能蹭到饭吗?不能的话,我明天来了重新问一遍。” “好,我现在就—”晏柯刚说完,这衣领就被孟佑拉住了,他欲言又止狐疑的看着孟佑。 孟佑道:“从今以后,他就再也不进厨房了。” “孟佑你忍得住?”唐起诧异的看着孟佑,惊讶的问道。 “有什么忍不住的。” 一边一直沉默的萧宁听到孟佑这充满怨气的话,笑了出来,道:“哈哈,是不是我这两个月把你的胃口养好了?太子妃,你还不好好的感谢感谢我?君子远庖厨啊!” 晏柯:“···” 晏柯:“我从来就不是君子,唐起你不是要吃吗?你到厨房给我打一下下手,我给你弄。” “可以吗?”唐起刚问完,就看见孟佑朝着他看了过来,孟佑那眼神,特别下人:“啊···算了,我改天来吃吧,我想起来了,我今天其实是吃过午饭来的。” 随后昧着良心道。 晏柯:“···” 看了眼后面的孟佑,随后转身进了厨房。 他前脚刚进去,孟佑后脚就跟了进来,并且将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孟佑:“最后一次,下次不准在进厨房!” 晏柯:“我不想理你。” 孟佑:“晏柯,你能不能别胡闹了?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好好爱惜吗?刚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再伤到哪里了,怎么办?” “我就做个饭而已,这刀是用来切菜的,能有什么危险啊?我在厨房这么多年,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我真的没有这么矫情,孟佑,你就别小题大做了行不行?” 晏柯刚说完,阴魂不散的萧宁就一推开门进来了,看着里面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一脸的愧意。 他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亲热呢,我想来找孟佑带我转转太子府,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晏柯蹙眉。 他都忍了一路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无需再忍了。 “首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亲热的话没关系,你进来的下一秒就应该是退出去,关上门,而且,你第一次来没事,你可以去找老管事,他会给你安排人带你去太子府转转的。” 萧宁被晏柯这么一怼,愣了好一会,才将视线转到了孟佑的身上,他道:“我这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这次不等晏柯说话,孟佑先点头了,说:“嗯,你要逛太子府去找管事让人带你去,爷没有时间。” 萧宁:“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等萧宁出去管好门之后,晏柯揪着孟佑,重重地推向了后面的墙上,随后欺身上去,一肚子的火可算是爆发出来了。 “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心疼你,所以忍了一路了。但是,你特么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想给我找个小姐妹吧?萧宁对你什么心思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孟佑:“他能对我有什么心思?” “你说呢?连孟寒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看不出?” 孟佑:“晏柯你···”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孟佑这后半句自然是没有问出来的,即使晏柯是真的吃醋了,也不能问,依着他对晏柯的了解,要是问出来了,晏柯肯定是会炸的。 “我吃醋了。”晏柯看着迟钝的孟佑,有些无力的道。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蠢的人啊! 孟佑:“···” 孟佑虽然沉默着,但是这心里早就在小心翼翼的想着,自己现在应该怎样才能压制住不让晏柯看出来自己很开心,以及应该怎么安抚吃醋了不开心的晏柯。 “爷亲一亲?” “我不想看见萧宁在你身边晃。” “那爷把他赶出去。”孟佑从来没见过这么软的晏柯,就像一坨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萧宁是什么?有他的太子妃重要吗? 晏柯点了点头:“好。” “那你现在还吃醋吗?” “···我没有吃醋。”晏柯缓了片刻,看着孟佑眼角眉梢带着的那么一点点开心,顿时就有些恼了。 揪着孟佑的头发,有些粗暴的亲了上去,重重的碾过孟佑的嘴唇,然后一路在他的口腔中,攻城略地的缠绵着。 孟佑喘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晏柯的独占欲,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晏柯不开心,自己挺开心的。 虽然有些不厚道。 等晏柯亲够了之后,看着旁边明显情动的太子爷,冷漠的松开了手,到灶台前准备给自己弄碗面吃了。 孟寒从后面抱住了晏柯,有些下流的顶了晏柯一下,道:“怎么?自己惹得火现在不管灭?” “谁叫你这么容易着火得?滚,别来妨碍我。”晏柯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应该还不错。 孟佑特别擅长观察晏柯的表情,手顺着晏柯的腰滑了下去。 晏柯眸子猛睁,连忙抓住了孟佑的手,道:“你疯了?这是厨房,人来人往的,这要是谁进来了怎么办?” “暗卫,清人。” 晏柯:“···” 兄台,你的暗卫就是用来给你清人供你快活的? “不要在这里,咱们回房间。” “不要!就在这里,你不是喜欢在这里?” “···做的时候我腿软会站不住。” “那就坐着。”孟佑抓着晏柯,坐在了椅子上面。 孟佑这几天都忍了好几天,看着晏柯心情不太好,所以,他爷不好再晏柯面前再说这些事。 这到了家里了,好不容易将人给哄好了,恨不得将前几天饿着的肚子统统给补回来。 明明已是夏天,厨房里面,却春意盎然。 “你以后在这样胡来我就弄死你。”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晏柯狠狠的瞪了眼孟佑。 “爷错了~” “···”晏柯有些无奈的看着孟佑,通常在这句爷错了的后面,跟着的是爷下次还敢。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等他们去外面的时候,萧宁和唐起孟寒他们早就已经坐在外面开始聊天了,不过萧宁被冷落在一边,看起来有些可怜。 孟佑和晏柯坐在了一起,管事招呼着人,让人给晏柯上了一碗顿雪梨放在他的前面。 晏柯盯着那碗顿雪梨,一脸冷漠的看着孟佑:“···” 他是巴不得别人不知道他刚才是在干什么是吧?就不能稍微要点脸吗? 孟佑脸上带着笑意移开了眼睛。 “怎么?太子妃是嗓子不舒服吗?我可以给他看看的。” 晏柯:“···” 晏柯轻咳了两声,随后瞪了眼孟佑道:“都怪他尽胡来!” 萧宁:“···” 唐起:“···” 孟寒:“···” 这本来晏柯这脖子上就红痕遍布的,即使他们两个不这么秀他们也是能知道的。 最无辜的莫过于孟寒和唐起了,这两个情敌针锋相对他们在中间夹缝求生,关键是他们两个人还不能抱团取暖。 真真是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你们追了一路了,我却没能写出你们心里所期盼的那个故事。 TAT 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真的很谢谢。 我爱你们!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秋祁岳 10瓶;可乐柠檬 6瓶;团子 3瓶;大象云朵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0 萧宁笑了一声, 自然是感觉到了晏柯对他的排挤了,于是他道:“太子妃不必这么排斥我, 我没有恶意。” 晏柯觉得这句没有恶意用的挺好的, 一句没有恶意倒是轻飘飘的将他给挤到了无理取闹的位子上去了。 “我也没有,虽然我们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跟你们有关系, 但是,好歹你们也救了我们两个, 所以, 我怎么会排斥你呢。” 孟佑端着酒碗,放在嘴边喝了一口,成功的隐去了他嘴边的笑意, 余光看着晏柯这像个孩子一样, 因为护食所表露出来的凶态,还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萧宁:“冤有头债有主, 这什么因什么果, 太子妃您虽然是个外来客, 但是,原身种下的恶果自然是需要他自己去还的。再说了, 即使我师父不出手, 太子妃现在也不可能这样好好的呆在这里, 所以, 福兮祸所依,谁又能讲清楚是福是祸呢。” “这倒也是,不过, 这句话萧公子也同样适用,有些事情,过之不及。”晏柯一边客气的给萧宁倒了杯酒,一边淡淡的说道。 两个人的意思彼此都明白。 只是谁都没有说破,明白就好,心照不宣。 刀光剑影之间,见两个人偃旗息鼓了,孟寒和唐起喘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唐起:“来来来,喝酒喝酒。” 等到几个人聚完之后,孟佑看着孟寒和唐起准备走了,拉着萧宁,往唐起那边带一下,随后看着唐起道:“这个人,交给你了。” 孟寒住在宫中,总不能让孟寒带进宫,孟佑想来想去,这重任就交到了唐起的身上。 唐起:“可以啊。” 孟寒:“不行!” 孟寒瞪了眼这都答应了的唐起,这萧宁就是只花公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唐起到底是长不长脑子的? 唐起:“啧,你拒绝个什么劲啊!又不是让住你王府上面,别惹晏柯生气了。 ” 孟寒:“不行,他跟着你回去算什么事?你还得伺候他,哥,你自己沾回来的烂桃花自己解决行不行?” 孟佑冷漠的看了孟寒一眼。 孟寒:“每次都欺负他!” 孟佑继续看着他。 孟寒:“···你别看我,看我我也不改口。” 孟佑将注视贯彻到底。 孟寒:“···算了,我跟他一起住在你家里面。” 孟寒无力的选择了妥协,这句话是对唐起说的。 “什么?你为什么要住在我家?”唐起看了眼孟寒,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孟佑。 无声的在在质问:为什么我给你处理了你的烂桃花还要给你处理你弟弟? 孟佑选择了沉默,并且将三个人给推了出去,让人关上了太子府的门。 对于孟佑的沉默,孟寒还是很开心的,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唐起的身后,美名其曰:“小爷这是在保护你,你想想,你现在还没有嫁人呢,你就带人回家,这让别人知道了怎么看你。” 唐起:“···孟寒!你才嫁人!” “哈哈。” “你滚!”唐起怒视着孟寒,就差将视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线转成眼刀子,在孟寒的身上戳出一个洞来了。 孟寒走在唐起的身边,笑得春风得意的,看着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萧宁,都看着顺眼了几分。 他拍了拍萧宁的肩膀道:“卿本佳人,为何要做断袖?” 萧宁:“···” “什么断袖不断袖的,我小时候就跟着师父在山上,很少接触过人,孟佑大概是我除了师父外,第一个接触的这么久的人,他对晏柯那么好,我救了他的命,他不应该也对我这么好么?” 萧宁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些举动给人造成了什么影响,依旧我行我素。 “你和晏柯能一样?你救了我哥的命又怎样?我哥才不会因为这个就让你进太子府。” “我觉得,只要有晏柯在,别说是你了,任何人想进去太子府去当一个小主人都没有戏。”唐起补充了一句。 萧宁若有所思:“那要是晏柯死了呢?” 孟寒,唐起:“你试试!” 唐起和孟寒几乎是同样的一种语气,阴森森的盯着萧宁,齐声道。 萧宁:“开个玩笑···” 孟寒:“不是什么玩笑都可以开的,我要告诉我哥!” 萧宁:“真的就开个玩笑,我还没有为了得到一个人去杀人的地步,放心吧,早说了,晏柯是我师父好不容易给救回来的,要是我给弄死了,我会被我师父赶出师门的,这种买卖划不来。” “还买卖?我发现你这个人是真的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不要紧,你闭嘴也不会吗?”孟寒将唐起拉着离萧宁远了点。 萧宁耸耸肩,一路上似乎并没有因为唐起和孟寒的敌意而受到半点影响。 唐起在前面回头看了眼萧宁,叹了口气,该说这人心大吗? 到了唐府的时候,唐起让人带着萧宁和孟寒去偏房休息,孟寒看了眼自己准备回房间的唐起,悄悄地跟了上去,趁着唐起关门地是时候,将一只脚给挤了进去。 唐起:“···你干什么?” “我不住你们家的偏房。” 唐起瞪着眼睛看着孟寒好一会,最后又拿孟寒没有办法,给孟寒让出了进门的位置,准备自己去偏房睡,这步子还没跨过去,就被孟寒给拉住了。 孟寒:“你去干嘛?” “我去偏房睡啊!” 孟寒:“不行!这萧宁在你府上小爷得保护你。” 唐起看着理所当然的孟寒,一脸冷漠,丝毫不知道孟寒这种认为自己比萧宁安全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他自己不是个危险分子? 唐起道:“这是我家,我用得着你保护?再说了,跟你在一起难道比跟萧宁在一起安全?” 孟寒:“……” 看着唐起关上门走了之后,孟寒沉沉的叹了口气。 这两个月他哥和晏柯不在,他和唐起也没聚过了,上次喝醉酒做的那些事,估计唐起到现在还记得。 第二天,萧宁一大早就跑去叫唐起去了,让这唐府的下人带着他到了唐起的房间。 “唐起,起床啦!咱们去找书漓啊!”萧宁掀开被子,就看见孟寒那张阴鸷中带着滔天的起床气的脸,顿时动作一僵。 这为什么……是孟寒的房间? 孟寒:“你这个人,没人告诉你没敲门不要进别人房间?” “我以为这是唐起的房间。” 孟寒道:“他的房间你就能随便进了?” “……对不起。”萧宁很诚恳的跟孟寒说了一句抱歉。 孟寒道:“说对不起就有用了,这你是进了我的房间还好,你要是进了唐起的房间,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萧宁:“……” 看不出啊,唐起这人看着老老实实的,想不到这么暴力。 “那……谢谢孟兄提点,待会我进他的房间门,一定先敲门!” “不准去!他昨天睡那么晚,今天又不用去宫中,肯定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孟寒拉住了萧宁。 “小爷送你过去,你离唐起远一点。” “哦,你喜欢他。”萧宁点点头,随后把自己观察了一天的事实说了出来。 “不,我不喜欢!”孟寒怒吼了一句。 “你在欲盖弥彰。” “我没有!!”孟寒更为愤怒了。 “看样子你是喜欢别人不敢说。” 孟寒瞬间就炸了。 萧宁说了三句话,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插在他的心上,偏偏这个人,伤人而不自知。 “你闭嘴!不然,小爷真的想弄死你!” “你不会,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看着萧宁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孟寒这带着一腔怒火的人像是被人扔进了一个冰窖一样。 他冷漠的看着萧宁。 在心里想着,即使他哥再怎么用死亡视线看着他,他也不会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的! 这种祸害,谁带回来的谁处理! 孟寒道:“走,我带你去找我哥!” 萧宁:“好~” 把萧宁带到太子府之后,交到了管事手上孟寒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走。 扔掉了这烫手的山芋,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管事看了眼一直在问他书漓在哪里的萧宁,道:“太子爷和太子妃现在还没有起床,要不,萧公子先在太子府等片刻?” “现在还没起床啊?我去见他们。” 管事连忙拉住了萧宁,道:“公子,我们家太子爷和太子妃起床气可大了,咱们还是不要去叫了,老奴就在外面等着,等他们出来了,老奴立马就和太子爷说。” 萧宁还想说什么,又被管事给打断了:“公子应该是还没有吃早膳吧?这边请,老奴让人给公子准备早膳。” 萧宁:“···” 萧宁看了眼孟佑的房间的方向,叹了口气,跟着老管事走了。 先起来的是晏柯,刚洗漱完走出来,就看见迎面走过来的管事,停了下来:“怎么了?” 管事:“那个萧公子又来了。” 晏柯:“···”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拿萧宁怎么办,他倒是希望萧宁像个男人点,正面来跟他刚,但是,他就是抱着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在孟佑的身边转啊转的,就像只苍蝇一样,他不叮你,他烦你。 “哦,你让人在那陪着,我去给孟佑弄个早餐。” 管事跟了上来,道:“太子妃,太子爷不是不让您进厨房吗?” 晏柯:“···我没事。” “那老奴帮您。” “不用不用,你去休息吧,我随便给他弄一点就行了。” 等管事跟着晏柯到了厨房门口的时候,就被晏柯给推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而那个说着随便弄一点的人,将各种孟佑喜欢吃的早点都准备了一份,虽然看着种类繁多,但是,这分量比较少,正好可以吃完。 “怎么又让他进厨房了?爷不是说不让他进去吗?”孟佑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晏柯,听到管事说他在厨房的时候,这脸色瞬间就不悦了。 管事怕他们两个吵架,连忙道:“太子妃说就做点给太子爷您吃了,这不是心疼您嘛。” 孟佑:“···” 他叹了口气,推开门,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碟子上面放着的精致的早点,睨了眼管事,道:“做点?这叫···一点?” 管事看着那一桌被噎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好的随便做一点呢? 晏柯看着孟佑和管事,笑道:“吃吧。” 孟佑蹙眉:“不是不让你进厨房吗?你就不能好好待着,休息好么?” “来来来,管事,咱们吃。”晏柯自动忽略了孟佑,将管事给拉了过去,夹了一个水晶包放在了管事面前的碗里面。 管事自然是不敢动筷子的,惶恐的看了眼站在旁边脸色越来越冷的太子爷,轻声对晏柯说道:“太子妃,要不···您去哄哄太子爷吧?” “不哄,他在外面吃野男人做的东西都吃惯了,估计是吃不惯我做的了。” 管事,孟佑:“···” 管事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一个从来没有成过亲的人都知道晏柯这滔天的醋意是从哪里来的。 于是,管事又朝着孟佑那边移了两步,低声在孟佑的耳边道:“太子爷,那个萧公子一大早就来了。” 孟佑:“···” 孟佑坐在了晏柯的身边,给晏柯的蘸料碗里面,拿着陈醋倒了小半碗。 晏柯:“···” 管事看着晏柯头顶上冒出的小火苗,找了个借口,从厨房走了出去,他们太子妃自从跟着太子爷之后,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做什么下太子爷面子的事。 看着太子妃估计是被气的不轻,管事怕他把身体气坏了,主动让出了一个地方给晏柯动手。 晏柯看着老管事出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眸子眯了一下,想笑出来,却因为现在孟佑实在欠教训的很,生生的忍住了。 “太子爷,你最近贱的是不是想要顶遮阳帽了?” “不想。”孟佑想都没想的答道。 嘴角带着的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让晏柯真的想弄死他。 “我觉得你是想了。” “不想。” 晏柯冷着脸看着孟佑,成功的把孟佑从隐忍不笑,看到了哈哈大笑。 “给你三个数,把刚才的话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并且好好的认个错。” “一。” 孟佑:“不认,你自己吃飞醋还怪爷?” “二。” 孟佑:“···威胁爷给爷带绿帽你还有理了?你就是惯的。” “三···” 孟佑看着晏柯站了起来,眸子猛的一睁,连忙将人给抱在怀里,轻声哄着:“爷错了!再也不笑你,爷的宝贝肚子大能撑船,就原谅爷这一次了行不行?” 孟佑带着坏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晏柯,这手带着深意的在晏柯的肚子上摸了一下。 “孟佑!” “在!” “···” 晏柯实在是不知道该拿这个家伙怎么办了,用筷子夹起两个煎饺就往孟佑的嘴里塞。 两个塞不满就塞三个。 等两个人在里面吃完了早点,这上午的时间都过半了,晏柯叹了口气,果然,你永远别想跟孟佑去讲道理。 萧宁被管事带到这太子府的后院带在这里看他们打什么麻将,特别无聊,早就忍不住了。 “书漓还要多久啊?” “主子的事情,这个老奴怎么会知道呢。”管事拿出了一个牌打了出来。 自从这个娱乐活动被太子爷给默认了之后,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有时间就会上来搓两把,日子是过的比以前清闲多了。 “你要不要来?咱们去打两把好不好?” 萧宁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晏柯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 “好。” 萧宁连忙跑了过去,要不是孟佑手脚快,将晏柯给拉进了自己怀里,萧宁就差点迎面撞上了晏柯了。 萧宁兴奋的看着孟佑道:“孟佑,咱们去玩啊!叫上晏柯一起啊,天气这么好,不出去走走是不是太可惜啦?” 晏柯:“···” 孟佑看了萧宁好一会之后,特别耿直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爷?” 晏柯:“···” 果然,这种做派是真的很孟佑了。 萧宁:“啊?” 孟佑看着萧宁那茫然的样子,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爷?快点说啊,有人为了这个事,都吃醋好几天了。” 晏柯:“···” 晏柯垂在两侧的手悄悄地在孟佑的腰上掐了一下。 他不要面子的? 萧宁:“喜欢啊。” 孟佑:“···” 如果说,他刚才那么嚣张是因为他觉得萧宁不喜欢他,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离死期不远了。 为什么你不按爷预料的那么回答? 晏柯:“···” 临初。 萧宁:“然后呢?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给纳进太子府啊?” 萧宁带着笑意的看着孟佑,自然是忽略了旁边的晏柯的。 孟佑:“如果是这样,爷只能让人把你送到你师父那里去了。” 萧宁:“你想都不想你就拒绝我?” 孟佑:“这还用想?爷是看着你能当个朋友,所以才把你带回来的。” 萧宁:“然后呢?” 孟佑:“没有然后了,爷把你当朋友,你却想跟爷的太子妃做姐妹,你现在可以走了。” 孟佑拉着晏柯,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让萧宁和晏柯同时都有些呆滞了。 此刻,傻孢子在晏柯的心里,形象应该是有两米八的。 本来两个人是说好了一起去玩两把的,但是,经过萧宁这么一闹,孟佑什么玩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决定,好好的跟晏柯坦白从宽。 “这两个月里,爷什么都没有跟他做,那天晚上就真的只是抓蛇而已。” “你刚刚不是说清楚了吗?现在还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爷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点比较好。” “行了,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 晏柯看着紧张过头的孟佑,狐疑的看着他,随后笑了出来,问道:“孟佑,你该不会···没人跟你告过白吧?” “怎么可能,这不是你和爷说过吗?” 晏柯扶额,看样子,是真的没有了。 “不是,人家跟你说喜欢,这紧张的不应该是别人吗?你瞎紧张个什么劲啊?” 孟佑:“爷就觉得,爷曾经像只小绵羊一样的在一只对爷心怀不轨的人身边生活了两个月,还带着昏迷不醒的你,爷就觉得一阵后怕,你摸摸爷这背上,都是冷汗。” 晏柯真的就准备去摸孟佑的后背,被孟佑给躲开了。 孟佑:“啧,你别动手。” “不是你说让我摸得吗?还有,你跟他在一起呢,你说反了,怎么看,都像是你是大灰狼,他是楚楚可怜想羊入狼口得小绵羊。” 晏柯看着孟佑还想说点什么,连忙捂住了他得嘴巴:“行了,我感受到了你这爆棚得求胜欲了,我没有生气,他这样说出来反而好一些,至少是没在你身边暧昧过来暧昧过去。” “爷不喜欢他。”孟佑又强调了一句。 “我知道。”晏柯点头。 看孟佑那样子,倒好像是受了多大得委屈一样,叹了口气,重重地点头,又道:“我相信你。” “那就好。” 虽然觉得这样很贱,但是晏柯还是止不住地嘴损了一句:“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是个太子,长的又不赖,被人喜欢不是很正常的吗?” 孟佑睨了眼晏柯,看着他那看好戏一样的表情。 心中冷哼,某人可能是忘了前面怎么吃醋来着了。 “不正常,说明爷做的还不够好,给了别人肖想的机会。” 晏柯被孟佑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在了孟佑的肩膀上,笑着道:“行了,少在这贫了,出去了,天天就关在房间里面,估计这老管事都该过来叫你保重身体,不要纵欲过度了。” “爷倒是想啊,不过你不配合爷没有办法。” “滚!我特么腰都快被你掐断了,你还想着怎么样?” 孟佑很体贴的给晏柯揉着腰,揉了一会之后,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本来,晏柯以为,孟佑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小白莲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没想到,一出去就看见萧宁笑着等在了外面。 在看到萧宁的那一瞬间,晏柯只有一种感觉:段位很高啊!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本来就是来问你们今天去不去玩的啊!话说你们去不去?”萧宁很是坦荡,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沮丧感。 孟佑:“不去。” “咱们叫上你弟弟跟唐起啊,咱们一起去外面玩啊!我第一次下山,你不是答应我要尽地主之宜的吗?” 孟佑:“···” 孟佑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萧宁,这得亏是萧宁已经这么大一个了,不然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刚从娘胎里面被生出来了。 晏柯捂脸,看着一心想要去玩的萧宁,想着这么大一个巨婴要是丢在外面了怎么办。 只能拉着孟佑,让人去叫唐起和孟寒去了。 “晏柯,我觉得你也不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更!小手指翻翻,后面有二更哟~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甜甜的香芋奶茶 20瓶;查查与 10瓶;大象云朵 5瓶;花曲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70-75 ☆、071 晏柯:“???” 孟佑:“···” 萧宁正准备说话的时候, 对上了孟佑的死亡凝视的时候,闭上了嘴, 挤眉弄眼的朝着晏柯看了过去, 希望晏柯能知道他想说什么。 晏柯:“···” 晏柯只觉得自己是瞎担心一场,就萧宁这性子, 估计是谁对他好一点他就喜欢谁,自己这几天一直将他视为情敌, 脸色自然是不好了。 敬他是条汉子, 喜欢就喜欢,也不藏着掖着的时候,对他客气了一点。 然后··· 他就移情别恋了? “扔出去!”孟佑挡在了晏柯的前面, 冷冷的盯着萧宁的背影。 “别啊, 我喜欢你还不成么!晏柯刚刚都说了咱们一起去玩的。” 晏柯不忍直视了,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将这个烂摊子扔给了孟佑。 不知道为什么, 他现在真的特别放心了。 “晏柯!”后面传来了孟佑暴躁的声音。 “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正好今天也不热,还有点风, 咱们来个夏游也不是不可以。”晏柯拍了拍手, 独自走进了厨房, 选了点用来烤烧烤的菜让人给装了起来。 “太子妃, 这···您不去那边看着点吗?”管事其实还是比较担心孟佑那边的。 虽然相信孟佑,但是他是真的不相信那个什么萧公子。 晏柯笑着摇头。 等孟寒和唐起到了之后,晏柯也正好准备好了东西, 好在今天天气比较凉爽,而且没有太阳。 不然在夏天去外面吃烧烤简直就像是脑子有毛病的。 另一边的孟佑被萧宁缠得受不了了,抓着晏柯就放在了自己得面前,道:“赶走他!这是你的责任。” 萧宁立马握住了晏柯的手,亮着眼睛道:“我可以从良归你!” 孟佑正烦着的时候,看着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三个人笑的唐起,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主意轰然而出。 他将晏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在路过萧宁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伸脚扫了过去。 萧宁:“···” 出于自己的职业素养,唐起这个侍卫看到这个场景,连脑袋都没有反应过来,这身体就朝着萧宁移了过去了。 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萧宁的手之后,却被萧宁给带到了地上。 萧宁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亮着眼睛问道:“刚才是你救了我吗?” “不···没有那么夸张,而且我也没有救你。”唐起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连忙从萧宁的身上爬了起来。 “谢谢。” 晏柯在后面看着孟佑嘴角的笑意,叹了口气,拉了拉孟佑的袖子:“你这样真的好吗?本来你弟弟就在旁边呆不住了,你还弄个人去刺激他,这个剂量,估计萧宁得以身相许了吧?” “有些人就是需要刺激。”孟佑睨了眼站在唐起后面,这眼睛都快喷火了却隐忍不发的孟寒,笑了出来。 “我觉得你真好。” “啊···谢谢。”唐起礼貌地回了句,这求救地眼神朝着孟佑看了过去。 他很想知道,孟佑这到底带了个什么样地人回来了。 孟寒进来地时候,从唐起和萧宁之间走了过去,将两个人之间地距离给隔开了。 唐起见机会来了,连忙跟上了孟寒的脚步,小声在孟寒的耳边道:“我的天啊,我记得他昨天应该是喜欢孟佑来着。” 孟寒不悦道:“这种人一看起来就是没心没肺的。” 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一点都不专情! 唐起:“嗯,看起来好可怕。” 准备好东西之后,几个人正式上了路,地方是孟佑选的,听孟佑说离的不远,即使出太阳了又有遮阳的地方。 孟佑:“早就该带你去了,不是出这些事就是出那些事的,弄到现在才有时间带你去。” “以后也有很多机会去看的。”晏柯将孟佑的手捏在自己手里,四目相视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比起他们马车内的一片温馨冒粉红泡泡,这后面可谓是已经短兵相接了。 孟寒:“给小爷拿开你的爪子!” 孟寒冷着脸看着萧宁搭在唐起肩膀上的手,这身上的火气都快将马车给烧了。 唐起看着突然发飙的孟寒,愣了一下,刚才他和萧宁还聊的挺好的,所以一时间就没有顾得上旁边的孟寒,所以···这是怎么了? “孟寒你怎么了?” “他把手搭在你肩膀上你看不见吗?”孟寒几乎是吼出来的。 萧宁:“你不是也放过吗?都是男人,介意那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 孟寒:“我没有!” “那你既然不喜欢他的话,我又没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萧宁条理清晰地将孟寒逼到角落,差点现出了原型。 “关我什么事!” “他自己都没有说什么,七殿下你这么激动,真的有点耐人寻味啊。”萧宁看着颓败地坐在旁边的孟寒,又说了一句。 唐起看了眼孟寒已经炸过一次了,而萧宁,在危险边缘试探而不自知,连忙将萧宁给拉了回来,道:“七殿下怎么会喜欢我呢,你想太多了,赶紧坐好吧。” “你没人喜欢真可怜,我喜欢你。”萧宁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喜欢’这两个字,在萧宁的心里,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自他懂事以来,他就接触过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父。 然后下山之后,就开始见识山下的繁荣了,然后他就遇见了孟佑。 “你不是还喜欢孟佑来着吗?” “他拒绝我了。” 萧宁这话音一转,又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喜欢了两个月的家伙居然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现在更喜欢你了。” 唐起这么直白的被人表露心意,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愣了一下,随后脸微微红了。 “我不喜欢男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啊!” 在唐起扭头过来得时候,孟寒正好看见了他脸上得那抹可疑得红晕,看着萧宁,真得恨不得将萧宁给碎成八块! 到达目的地后,孟寒黑着脸从马车上下来,后面得唐起跟萧宁谈笑风生的笑的正开心。 唐起看着一个人闷闷的朝着水库那边走去的孟寒,眸子沉了沉。 看着萧宁道:“他有点不开心,我去看看他。” “你喜欢他啊?” 唐起摇头:“哪有这么多喜欢和不喜欢。” 随后,一路小跑着追孟寒去了。 晏柯猛地揪了一把孟佑地腰,看着孟寒的样子,一阵心疼,碰上这种坑弟弟的哥哥,也就是孟寒脾气好了。 “唐起要是真喜欢上了萧宁了,我看你弟弟估计要弄死你了。” “这不是他自找的么?以前爷就和他说了,让他不要去欺负唐起,这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总是这样去欺负别人,唐起会喜欢他才怪。” “还有,爷也和他说了,这说出口的才叫喜欢,其实爷还是挺佩服萧宁的,虽然他变心快,但是他勇于表白啊。” 晏柯:“···” 他为什么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弟弟以前没有惹过你吧?” “那次数可是多了去了。”即使几个月过去,孟佑都还没好好算算这个亲弟弟在父皇那里跟他说,给他送个男人填充太子府的事。 现在这个机会貌似还挺好的。 “我觉得他挺好的啊!” “两个月前,他在父皇那里跟父皇说,让父皇送几个男人给爷,让爷拿来填充太子府。” 晏柯:“···” “我觉得你做的挺好的。” 孟佑忍笑:“爷也这么觉得。” 唐起一路追着孟寒过去了,气喘吁吁的抓住了孟寒的肩膀,喘了口气,嗔怒道:“跑那么快做什么?我都在后面追你好久了。” 孟寒阴沉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但是看着后面同样喘着粗气的萧宁的时候,脸色越发的不善了。 他将唐起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蹙眉看着萧宁,道:“你能不能别缠着他?” “我又没缠着你。” “小爷说让你别缠着你就别缠着,你听不懂是吗?”好几次,孟寒都想指着唐起跟萧宁说‘他是小爷的人’,但是又好几次都忍了下来了。 “那要是我非要缠着呢?”萧宁虽然经常笑嘻嘻的,但是脾气一来,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就杀了你!”孟寒揪着萧宁的衣服,怒气滔天。 本来只是吓唬萧宁的话,唐起听着却当了真,一掌打了过去,分开了孟寒和萧宁两个人。 唐起冷冷的看了眼孟寒,道:“我就是来看看七殿下好不好,既然七殿下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他将地上的萧宁给拉了起来,跟着萧宁一起走了。 “萧宁,以后你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在离得比较远的时候,唐起看着萧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没开玩笑,我就是喜欢你。” “喜欢哪有这么简单?”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萧宁神神秘秘得丢下了一句话之后,去找晏柯他们去了。 唐起回头朝着孟寒那边看了一眼,他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孟寒了。 最后干脆就不去想了,到晏柯他们身边去了。 孟寒看着唐起一点一点离开他得视线,急促的朝着他走了几步,最后,这想去拉住他的手,慢慢的垂在了身侧,有些茫然的看着唐起离他越来越远。 “连个陌生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了,为什么你看不出。” 晏柯将烤好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面,看了眼在他旁边,近水楼台他一烤好就开始吃起来的孟佑,坏笑着拿了几串韭菜放在了孟佑的碗里面。 道:“多吃点,给你补补。” “补什么?” 晏柯笑,对着孟佑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孟佑附耳过去,晏柯在他的耳边,带着笑声道:“壮,阳。” 孟佑:“···爷能理解你这是在说爷没用吗?” 孟佑放下那串韭菜,将晏柯从头仔仔细细的看到脚,仿若现在晏柯在他眼里,没有穿遮羞布一样的。 晏柯:“兄弟,当真就没意思了,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爷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真不是。” “今晚见。”孟佑拍了拍晏柯的肩膀,一副保重的样子将晏柯吓的腰一软。 连忙将烤好的鸡翅放在了孟佑的嘴边,轻声哄道:“是小的不知轻重了,不知道这位勇猛的太子爷能不能原谅这几天快累趴了的我呢?” “不能。”孟佑接过鸡翅,没有一点吃人嘴软的意思。 “宝贝儿~”晏柯看了眼正在旁边吃的正欢的几个人,悄悄地朝着孟佑凑了过去,在孟佑耳边叫了一句。 “嗯?”孟佑眉毛一挑,一个称呼就能够让他兴奋了。 “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的话重新组织语言。” 孟佑原本以为,这晏柯后面的话应该是会类似‘夫君,我这几天真的很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之类软绵绵的话的。 听着晏柯的话音一转,直接强硬的威胁就下来了。 孟佑吃鸡翅的手顿了一下,道:“你好好休息,等爷回去给你揉揉腰。” “刚才不是嘴挺硬的吗?吃了我的都不嘴软。” “大丈夫能屈能伸,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哈哈,孟佑你真不要脸。” “爷怎么不要脸了?”孟佑眼里带着笑意看着旁边笑得正开心的晏柯,抓住了晏柯的手,将鸡翅给放下了,道:“你真当爷打不过你呢?爷是疼你,是在让着你,不然,就你这身子骨,十个你都不够爷练拳脚功夫的。” “是是是。” “走,爷带你去那边看看风景。”孟佑拉着晏柯的手,沿着水库的边上朝着树林里面走了过去,等他们穿过层层的树林,就看见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 风一吹,这片绿田就随着风起舞。 晏柯看着眼前的风景,有一瞬间被震撼了,以前,他从来没有那个闲暇的时间,去停下来好好看看那个世界上值得人去观赏的风景。 没想到,重活了一世,倒是将以前的缺憾都给补上了。 “看完了吗?”晏柯看了好一会之后,扭头看向了孟佑。 “这句话不应该是爷问你么?” “我看完了。” “那咱们现在回去?” “蠢货,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你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现在的好风景。” 孟佑眸子一亮:“可以做吗?爷早就想在外面试试了。” “···”听着孟佑的话,晏柯只觉得一阵腰疼。 心中开始有些庆幸了,还好孟佑是在上面的那个,不然按着他这饥渴的程度,让自己在上面的话,迟早会被傻孢子给榨干不可。 “滚,少动一些歪心思。” “这不是你自己问起来的么?”听到晏柯不是在说这个,太子爷一下没了兴致,冷哼了一声。 晏柯将孟佑给搂过来,亲了上去。 微风拂面而来,晏柯黑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想要将孟佑都看的仔仔细细的。 很巧的是,孟佑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相互抱着,气氛美好的不像话。 当然,前提是,如果孟寒不出来的话。 “把我害的这么惨,你们两个倒是在这里恩爱起来了。” 孟佑,晏柯:“···” 晏柯推开了孟佑,看着后面颓废的坐在草地上的孟寒,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惨。 晏柯坐在了孟寒的旁边,看着旁边一脸不爽的孟佑,朝着孟佑挥了挥手,让他先过去了。 晏柯:“怎么了?有事情和哥说。” “我想弄死孟佑。”孟寒死瞪着孟佑的背影,阴沉沉的说道。 “别了吧?弄死了我就要守寡了。”晏柯笑,又道:“他就是在逼你,逼你把自己心里的说出来,虽然可能管的宽了一点,但是,他从来就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就是因为你是他弟弟,他不想看你成天跟在唐起身后什么都不敢说所以才这么逼你的。” “我要是说的出来我还用得着他逼?”孟寒感觉委屈极了。 “孟寒,你觉得自己以前做错了事,现在又特别喜欢唐起,所以你觉得你不敢和他说。但是,就像你哥说的一样,你和他说了,即使他不喜欢你,你和他说一句对不起也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唐起不是那种会恃爱行凶的人。” 晏柯看着孟寒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年纪轻轻的就陷入到了情阵中无法抽身了,他这个孟佑还是初恋的情场菜鸟出面,给孟寒出着主意。 孟寒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说不出口的,就像被什么东西给锁住了一样,每次我准备跟他说,每次都说不出口,有时候,到了嘴边的话,一看见他,就又咽了下去。” “我去帮你说?” “不要!”孟寒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那你就这样?经常不开心是会生病的,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还没你哥看得开呢?” “他什么事都不需要操心,他自然是日子过的比我好了。”一提起孟佑,孟寒这语气就全然变了。 “他要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等明天他就要进宫去面对皇上了,还有以后,这太子府文武百官肯定是不会同意只有我一个人的,何况我还是个男人。”晏柯叹了口气。 “反正他那样子我是看不出他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担心的。” “我就是想和你说,年纪轻轻的,想放弃的话,就干脆点,不想放弃的话,也干脆点,不要别别扭扭的,你以为你是含羞草,别人一碰就躲起来呢?” “我不是!” “你就是,每次别人一和你说你喜欢唐起,你就开始反驳,所以现在唐起不相信你喜欢他,不是你自己作的?” 被晏柯犀利的戳中了痛楚,孟佑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不想说,又想让他知道的话,你就让他自己去察觉,有些事情既然正面不行,就侧面嘛。” “让他自己去发现?” 晏柯点头。 “我以后是不是需要做的明显一些?” 晏柯再次点头。 “好。” 孟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在晏柯面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想到萧宁,这刚鼓起来的士气顿时就下去了。 他恹恹道:“他身边还有烂桃花。” “萧宁?”晏柯笑着拍了拍孟寒的肩膀,道:“没事,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从孟佑的身上移情别恋到我身上,然后又移情别恋到了唐起的身上。” “他可真不要脸。” 等晏柯和孟寒一起回去的时候,看着坐在桌子边喝酒的三个人,他们两个挤了进去。 孟寒跟着唐起坐在了一起,晏柯自然是跟孟佑坐在一起的。 萧宁突然被孟寒挤开了,不悦的看着孟寒,道:“你挤我们中间干什么?” “关你屁事?我爱坐这里,怎么着?需要打一架来定这个位子是谁坐的?行啊。”孟寒松了松自己的手腕,挑衅的看着萧宁。 萧宁越过孟寒,对着孟寒另一边的唐起说了一句:“还好你不喜欢他,不然他这么暴力,你要是跟了他,指不定吃多少苦呢。” 孟寒听着这句话就炸了。 “什么叫做跟了我指不定会吃多少苦?!他要是跟了我,我他娘的疼他还来不及!” 唐起正咬着鸡腿的动作僵住了,看着孟寒。 晏柯和孟佑齐齐地朝着他看了过去。 晏柯心道:孺子可教! 孟寒:“不是我是说—我—” 孟寒正准备随便打个哈哈把这个嘴误给带过去,想起了晏柯的话,这反驳的话在嘴里面一直说不出来。 算了,本来就是这样,他又没说谎。 唐起本来以为孟寒说的那句话是最诡异的了,原来还有更诡异的。 孟寒不仅没有解释这个口误,他还坐了下来。 唐起:“···” 这是七殿下又发明的整人的方法吗? “你前面还说你不喜欢他,啧啧啧。” “那你他娘的昨天还在说你喜欢我哥!” “我今天移情别恋了啊,怎么?你也移情别恋了?”萧宁说的理所当然的。 “你给我闭嘴!”孟寒瞪了眼萧宁,恶狠狠的道。 都是这货,不然自己也不会口误说错话。 唐起看了眼对面脸色怪异的晏柯和孟佑,特别是在看到孟佑的时候,他感觉特别对不起朋友。 孟佑还靠着孟寒成亲生孩子好让他将来培养做太子呢。 谁知道今天孟寒哪根筋搭错了。 “七殿下,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拒绝了啊?我看你好长一段时间了,心情一直都不好。” “我没有。”没说出口怎么被人拒绝? 偏偏喜欢的人还是个白痴,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就他看与×希×独×家。不出。 “那就好,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吧,要不是我这承受能力被你练出来了,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唐起笑着看着孟寒,又道:“我爹前段时间给我看了门亲事,昨天已经上门提亲了,姑娘家对我还算满意,我终于要随了我爹的抱孙子的愿望了。” 唐起这话,就像是平地的一声惊雷,将在场的几个人雷的外焦里嫩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前面还有一更! 小天使们别漏看啦! 么么哒~ 爱大家! ☆、072 晏柯连忙问道:“这事你怎么瞒得这么紧啊?我们都不知道。” 唐起挠了挠头, 道:“昨天一大早上去下的聘礼,不是你们回来了么?下完聘礼我就去太子府了, 都快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你也太不上心了吧?给姑娘家下了聘礼就忘了?” 唐起听着晏柯的话, 眸子里一片暗淡,他道:“我没见过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也没见过我,我看着我爹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所以才答应了。” 虽然说感情可以后来培养, 但是跟他以前想要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成亲有些偏离了。 随后,唐起端起了面前的酒碗,对着孟佑他们,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他道:“没关系,感情可以后面来培养, 就像孟佑你和晏柯一样, 你们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孟佑率先举起了酒碗, 在唐起的酒碗上碰了一下,连不怎么喝酒的晏柯都在唐起的酒碗上撞了一下。 唐起把酒碗移到孟寒的前面的时候, 看着面无表情的孟寒, 正准备将手给缩回来, 孟寒却拿着酒碗在他的酒碗上撞了一下。 孟寒:“对不起, 以前那么对你。” 从孟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晏柯就知道,有些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要被孟寒一直藏在心里了。 唐起愣了片刻,突然笑了出来:“好,原谅你啦。” 孟寒看了唐起片刻后,移开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上次唐起喝醉的时候,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 微红的眼眶,嘴唇微微张启···· 孟寒心顿时一痛,或许偷来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属于他。 他趁着唐起喝醉了去做那些事,真是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那什么时候成亲啊?” “下个月月底,听说是个好日子。” “那记得给我们一份请帖哈。”晏柯道,看了眼旁边心态应该已经爆炸了的孟寒,叹了口气。 “那是肯定的啊。”唐起笑了笑。 萧宁:“我这还没开始表白你就要拒绝我了吗?没关系,你要成亲了,她要给你们老唐家传宗接代,她做大,我可以做小的。” 唐起听了之后笑了起来,道:“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弄什么三妻四妾。” 晏柯看了眼唐起,唐起这个人,性子淡的很,很多事情都不会太去计较,这要是换个人,被孟寒这么对待着,估计早就冒着生命危险将孟寒给砍成两半了,所以,他说的这个没什么心思去弄什么三妻四妾听着像是真的。 看起来越随行的人,倒是越寡情。 孟寒沉默了许久,看了眼唐起,道:“你有这个三妻四妾的资本,即使真的再纳一个,也没关系。” “哈哈,还是算了吧,这余后的人生中,有个伴就行了。” 晏柯听着他的话,劝道:“这路那么长,将就可不行。” 唐起一笑而过,看了眼对面孟佑看着晏柯的眸子中都带着满满的爱意的样子,心中微微感慨:找一个情投意合,一辈子不将就的人多难啊。 天色渐暗的时候,几个人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回家了。 晏柯看了眼旁边沉默的只管喝酒的孟寒,叹了口气,还好这带来的酒不是很多,不然,这家伙估计又要借酒消愁了。 “我跟你们坐。”孟寒抬起头,走向了孟佑的前面。 他现在不能看见唐起,他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事情的。 “没用的东西。”孟佑不悦的蹙眉,倒也没说什么,拉着晏柯上了马车。 孟寒自是知趣的,跟着车夫坐在了外面,看着这沿途的风景,凉风吹在了脸上,神色有些迷茫。 唐起要成亲了。 当他听到萧宁说的那句‘她做大,我做小’的时候,他好几次冲动的想要开口,说他也可以。 他可以做小的。 可是想想,他用什么来开这个口? 估计这在唐起的心里,如果真的要在萧宁和他之间选一个,肯定是宁可选萧宁也不会选他的。 孟寒又叹了口气。 正当他刚叹完,从马车里面飞出来到了一个东西,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 “废物点心不配叹气。”接着,从马车里面传来了孟佑冷淡的声音。 孟寒这边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这么砸了一下,这心情更不好了,也不管打不打的过,直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怒视着里面坐着的孟佑,道:“想打架是吗?!” 晏柯听着这冲冲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准备起身的孟佑,连忙拉住他。 “别闹,他这会心情正不好呢,你少给他找点不痛快的行不行?” “这不是他自找的?爷早就和他说过了,他不听,怪谁?孟家就没有这么孬的种。” 晏柯看了眼从来不会好好说话的孟佑,明明前面进来的时候,那神情分明是在担心孟寒,这会是什么狠毒说什么。 “对,就我孬,就你有用,就你最有用。”孟寒几乎是红着眸子吼出来的。 将在唐起那里受的气都发泄了出来。 “知道就好。”孟佑睥睨的看着他,神色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你!”孟寒瞪着眸子看了孟佑好一会之后,转身跳下了马车。 “孟寒?” “我走回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这话里面的他自然说的就是孟佑了。 “你先上来,这里还有好远呢。”晏柯让马夫停了马车,准备下去把孟寒抓上来的时候,就被孟佑一把抓进了怀里,抱了进去。 然后孟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道:“走,既然他喜欢走着回去就让他走着回去。” 孟寒:“···” 马夫为难的看了眼孟寒,最后,只得驾着马车,扬尘而去了。 唐起再后面,掀开了帘子,看了眼走在旁边跟孟佑吵架了的孟寒,道:“要上来吗?” “不用。” 唐起又回到了里面,跟萧宁打了声招呼之后,让马夫停下了马车,自己跳了下去,站在了孟寒的面前。 孟寒眸子一暖,问:“你下来干什么?” “一个皇子在外面乱晃,七殿下,你是真的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啊,所以,我下来陪你。”唐起走在孟寒的身边,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了,看着天边被染的夕阳染的橙红的云朵,莫名的心情变得很好。 他其实很少有机会这样去欣赏这样的美景的。 “其实这样在外面走走也还不错。” “嗯。” 早就在唐起跳下来,走在他身边的时候,孟寒这心里的怒气已经消了过半了。 他开始有些感谢他哥把他给赶下来。 想着一个嗯字太敷衍了,又斟酌着开了口,他道:“以后你要是想的话,以后可以来找我,我可以陪你出来走一走。” 唐起听着这话,突然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不真实。 这像是孟寒该说的话吗? 他以为孟寒会说‘这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喝酒吃肉。’之类的话。 结果却不是。 想着七殿下难得的不会来嘲讽他,唐起笑着顺着他的话说了下来,他道:“好啊,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吧?” 现在少,等以后他和孟寒都成亲了,这样的机会就更加少了。 这要是成亲了,两个大男人出来看风景算什么啊。 “嗯,是很少了,以前我不知道你还喜欢这些东西。” 不然的话,是肯定会带着他过来走一走的,以前多的是时间,但是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一想到唐起都要成亲了,孟寒在彷徨有些无助的同时又在感慨时间流逝的太快了。 感觉喜欢唐起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也没事啊,晏柯喜欢到处走走,你哥还能不顺着他的意么?到时候一起出来的机会还是有的。” 孟寒叹了口气,大概是气氛好的有点不像话,让他这个不解风情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太煞风景的话来。 他道:“估计他并不想带着我们,我也不想跟他们一起。” 唐起不解:“嗯?” “我只想和你一起。” 孟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子一直看着唐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他看到唐起听到这句话地时候,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突然笑了出来。 唐起道:“也是,我也不想和他们一起,和他们一起太难受了,走哪秀哪。” 孟寒:“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寒拉着唐起停了下来,看着唐起疑惑的脸,生生的忍住了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他随后摇了摇头,哑声道:“没什么。” 唐起狐疑的看了眼孟寒,这不是孟寒第一次对他这么欲言又止了,是很多次了,多到他都想打开孟寒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有话就说啊,老是这样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说不说,无所谓。” 孟寒松开了抓住唐起的衣服的手,无力道:“走吧。” “我发现你最近是真的很奇怪,越来越奇怪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不行吗?” “不是什么事情说出来都能一起解决的。” 唐起了然:“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看着难得开窍的唐起突然间这么聪明了,孟寒眸子中带着一丝丝的期望看向了唐起,他甚至想从唐起的嘴里听到他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样,可以把他逼上绝路,让他不得不说出来。 “然后那个人拒绝了你?” 孟寒听到这后面那句话,什么期望都消得烟消云散了。 唐起会开窍,母猪都能上树了。 “嗯。” “为什么拒绝你啊?”唐起诧异,居然有这种能进皇室而不进的姑娘吗? “因为我不好。” “孟寒你···是不是没跟姑娘说过你喜欢她啊?”看着孟寒的一脸愁容,唐起虽然觉得不太厚道,但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按着孟寒在这只花孔雀的性子,估计在巴巴的等着人姑娘来跟他示好吧? “你怎么知道?”孟寒胸口处一腔热血涌上了脑袋,脑袋一热,瞪大了眸子看着唐起。 “你就是这样的吧···是不是在等着人家姑娘来和你说?” “···不是,我是开不了口。” “嗯?” “他要成亲了。” “也要成亲了啊···”电光火石之间,唐起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该不···不会···是我那个没有见过面的未过门的妻子?” “···” 孟寒在脑袋里面无力的呐喊着:是你啊!蠢货! 随后,薄唇轻启,道:“不是。” “这就好,这就好,如果咱们的关系因为这个闹僵了多不好啊,不过,如果你要是真喜欢的是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也真喜欢你的话,你一定要和哥说啊!”唐起郑重的拍了拍孟寒的肩膀,很严肃的说道。 孟寒点了点头,这心里的话,大概是真的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让开,快让开!” 孟寒这正分神的时候,被一阵惊呼声给带了过去,当他回过头的时候,看着冲过来的马车,想都没想,将唐起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朝着旁边倒了过去。 旁边是一个斜坡,唐起被孟寒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两个人朝着下面滚了下去。 唐起是可以让两个人停止这种滚动的,但是···手被孟寒紧紧的抱住了,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孟寒,直到两个人滚到了斜坡的下面,没有这个惯性,滚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唐起开了口:“你没事吧?” 孟寒摇头。 心上人就在自己的怀里,他说的话他都能感觉到他呼吸带出来的热度,他感觉自己血脉喷张,好在刚才经过那样虚惊的一场,唐起应该是没有这个闲心思来看他为脸红发烫的。 看着唐起蹙着眉,微微张开着嘴唇,孟寒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他床上的缠绵。 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姿势。 周围一片寂静,孟寒黑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身下的唐起,呼吸声渐渐的变粗。 有些不能说出来得冲动在脑海里面叫嚣着。 他都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了,要怎么甘愿他去成亲? 毁了他,让他这一辈子都呆在你得身边。 孟寒想到这的时候,眸子亮着的光芒瞬间变得暗淡了。他怎么会生出这么可怕的想法? “孟寒?你没事吧?”唐起见孟寒这脸色变了又变,有些担心的问道。 孟寒痛苦的摇头,从唐起的身上爬了下去,坐在了草地上,有些茫然的看着已经暗下来不少的天。 “走吧,咱们要快点走了。” “你真的没事吗?这么高滚下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唐起看着他这恍惚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扯着孟寒准备看一下,这手刚碰到孟寒的手,就被孟寒抓着,将他推着抵在了树干上。 “别碰我,我已经忍的很辛苦了,我不想伤害你。”孟寒说话的时候,额间青筋露了出来,蹙着眉,脸色不善。 “···孟寒?”这摔了一下,该不会把脑子给摔坏了吧? 孟寒捏着唐起的下巴,微微靠近。 说什么说,既然说不出口,那就做给他看!他这次没有喝醉,他要是亲了唐起,是不是就能逼迫唐起去直视这个问题了? 在马上就快贴上去的时候,孟寒停止了。 随后,松开了唐起。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走上去了。 发呆的唐起愣了一下,刚才···孟寒是不是想要亲他来着? 随后,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孟寒想要亲他?开什么玩笑? 等两个人回京城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唐起都快累趴了,这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口了,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萧宁。 唐起:“……” 萧宁在外面等着都快打瞌睡了,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个人,迎了上去,道:“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不过,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狼狈。” 唐起挥了挥手,道:“别提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滚那路下面去了。” “你没事吧?”萧宁抓着唐起的手,准备给他号脉。 “没事,我倒是没事,不过你看看他,他替我挡着,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唐起将孟寒推到了萧宁的面前,这一路,孟寒就像个闷葫芦一样的,一句话也不说。 孟寒反手将萧宁的手腕扣在了手里,阴测测的道:“他都要成亲了,你还住在这里?” 萧宁:“这有什么不能住的,虽然我喜欢他,但是,这要是他不乐意,我也不会勉强他啊,只是朋友。” “你不知道住客栈?” “不去,住客栈多无聊?我就要睡在这里!” 唐起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头都疼了,拉着孟寒道:“行了行了,今天走了这么久,累都要累死了,你还有精力吵架呢?洗洗睡吧。” 孟寒瞪了萧宁一眼,随后跟着唐起进去了。 萧宁看了眼孟寒,带着深意的道:“七殿下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倒是做的挺自然的,没少做吧?” 唐起站在孟寒的前面,即使隔着两步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孟寒身上的森森冷意。 孟寒想都没想,拎着萧宁,揍了起来,是那种不用功夫,蛮横又狠劲十足的拼拳头的。 萧宁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到底是个男人,挨了打也会反抗。 唐起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蹙眉将两个人分开了。 斥道:“要打出去打!” 孟寒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看着比他不知道惨了多少的萧宁,心中有点痛快。 “过来!”唐起蹙眉看了眼孟寒,冷声道。 叫了孟寒之后,他又睨了眼萧宁:“萧宁,你的伤你自己处理一下。” “好。”萧宁狼狈的站了起来,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的背影,心中有些纳闷,这两个人不是没有意思么? 唐起让人备了药,放在了孟寒的面前,看着孟寒这样子,估计也不会上药。 于是叫了一个丫头过来,道:“给七殿下上药。” 孟寒看着丫鬟唯唯诺诺伸过来准备给他上药的手,伸手打开了。 这脸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是不愿让人触碰的表情,却犟着道:“没事,不用上。” 唐起叹了口气,拿过丫鬟手中的药,凑了过去,给孟寒上药,边上边道:“七殿下,你这样,府上没有一个照顾你的人你是怎么过来的?” “谁知道呢,以前还能勉强的过,现在连勉强过都过不下去了。”孟寒像是在回答唐起说的话,又像是答非所问。 唐起道:“所以你这还是赶紧找一个吧,这皇上也为了你们兄弟俩正着急着呢。” 孟寒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没有动,任由唐起给他上着药,看着唐起专注的眼睛倒映着后面亮着的烛灯,一闪一闪的,亮的不像话。 唐起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离的有多近,上完药之后,看着一张脸憋得通红的孟寒,笑出了声,调侃道:“怎么?上个药能把你紧张成这样?” 孟寒撇开眼睛,抓着桌子上已经放凉了的茶,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 “行了,你早点睡,我去偏房睡。” “一···一起睡?”孟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唐起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同样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唐起听见孟佑地话,一下就松了一口气,他捏了捏自己地肩膀,道:“我有点认床,到别的地方去睡了,整晚都没有睡着,这腰酸背痛的。” “你睡里面。” “好~需要放床被子放在中间吗?我晚上可能会动来动去,有床被子放在中间挡着会好一点。” “不用。” “那行,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澡,这浑身都是汗,你要洗吗?” “嗯。” “一起啊?洗完赶紧睡。” “···不用,你先洗。”孟寒看着对他毫无防备的唐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啧,瞧你那像小姑娘一样别扭的心思,行,我先洗,让人给你在另一个房间备好洗澡水,你快点,这不早了。” 唐起走后,孟寒看了眼房间中的唯一的一张床。 唐起要跟他一起睡,还邀他一起洗澡,对他毫无防备。 如果是知道一点他的那点龌龊的心思的,是铁定不会这样的吧? 等唐起洗完之后,披头散发的进了房间,看着撑着脸在桌子上小憩的孟寒,走过去,蹲在孟寒前面,用力的拍了一下孟寒的肩膀。 孟寒睁开眼,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唐起,常常的墨发末端,还在滴着水。 唐起道:“怎么不去床上睡觉?” 孟寒将视线从唐起的身上缩了回来,看着他,哑声道:“在等你。” “那走吧。” “嗯。” 唐起站起来的时候,正好孟寒也站了起来,他就这么直直的撞在了孟寒的身上,他抬头的同时碰到了孟寒低头。 唐起愣了很久,几乎是能感觉到孟寒贴在他嘴上的两瓣薄唇的炽热的温度,还有孟寒那亮着的眸子中,柔的像是有一汪泉水在里面,让人在其中沉沦。 正准备推开孟寒,结束这场荒唐的意外的时候,孟寒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唐起:“???” 唐起头往后面移了一分。孟寒就往前面追了一分。 “孟寒你——” 唐起恼怒的看着孟寒,孟寒眸子中,是斩断所有后路的破釜沉舟。 就像他哥说的,无论唐起答不答应,他都要跟唐起说出来,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做出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做出来! 孟寒看着唐起,本来是紧紧贴着的唇,有了动作。 他张开嘴,湿漉漉的舌头在唐起的唇上轻轻舔着。 湿润润的感觉自嘴上传了过来,唐起手脚发麻的看着孟寒。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腰间蓦然一痛,唐起看向了孟寒,孟寒似乎是在罚他的不认真,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逼迫他的眼睛跟他对视。 唐起挣扎了两下,他越挣扎,就被孟寒抓的更紧。 随后,孟寒似乎是恼了,抓着他,推他走了两步,朝着后面的床上倒了下去。 唐起被他扎扎实实的压在了身下,唐起看着孟寒猩红的眸子,很想伸手去打他,将他给打醒,但是这手被孟寒压得死死的。 “孟寒!” “别说话。” 孟低头亲上了唐起得唇,看着唐起错愕惊骇地眼神,一点点,甘愿自甘堕落的去亲吻着唐起。 一点点的在他嘴中搜刮着。 唐起左右扭头,想要躲开孟寒这让人头皮发麻的亲昵,孟寒被惹恼了,捏着唐起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唇齿相撞间,难免会磕磕碰碰的,孟寒能感觉到嘴里被唐起咬出了血的那股铁锈味。 他全然都不顾,即使前面是无间地狱,他也想先冲动完,再进去。 孟寒此时就是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木偶,听不到看不到,长期忍下来的折磨,让他在这一刻是彻底的失控了。 “孟寒,唐起在你这里吗?” 外面传来了萧宁的声音。 孟寒动作一滞,让唐起找到了机会,一脚揣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给踹了下去。 唐起擦了擦嘴巴,阴测测的看着孟寒。想着孟寒到底是个皇子,让外人看见了不好。对着门口说了一句:“我在这,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我等下来找你。” “好,那我回去等你。” “嗯。” 等外面没了声音,唐起抓着孟寒,一拳揍了过去,愤声道:“七殿下现在侮辱人的招数是越来越高级了。” 孟寒被唐起这么毫无保留的力道走了一拳,一声不吭,即不还手,也不回话,任由唐起发泄。 “以前就是这样,从来都是只管着自己,每次你开心了就行,从来都不会管别人,孟寒,你不小了,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我没胡闹,我就是——” 孟寒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唐起一拳又挥了过来,打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 “你就是怎么?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你就是喜欢我?那我告诉你,对不起,我不接受,我就是这辈子孤独终老,我他娘的都不会去喜欢你的!”唐起最后一句,几乎是揪着孟寒的衣领,吼出来的。 孟寒听着那最后一句话,突然就笑了,要说以前还存了点什么不切实际的心思,那么这一刻,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好一个孤独终老都不会喜欢他。 他料想过很多唐起拒绝他的时候会说的话,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诛心的话。 唐起再想去打,看着孟寒那张青青紫紫的脸,拳头僵硬在了半空中。 “我先走了。” 最后,几乎是狼狈的离开了房间。 太荒谬了。 孟寒喜欢他。 那个从来不正眼看他,巴不得他天天在他面前丢脸的人,居然喜欢他。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萧宁的房间门口,有了刚才的事情,他就站在了门外面,没敢走进去。 他道:“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想问问你,七殿下伤的怎么样。” “没事。”最没事的就是他了。 “你还好吗?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唐起挣脱了萧宁伸过来想要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你先休息,我走了。” 唐起刚准备去偏房睡,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他停了停。 “七殿下,要给您备回宫的马车吗?” “不用。” 听着孟寒的声音,唐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将认识孟寒的一点一滴都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结果,想了一晚上,他都没有想到,到底自己身上有哪一点会只得孟寒自甘堕落去当一个断袖,还有,孟寒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如若不是孟寒都上嘴了,他依然不会想到孟寒会喜欢他。 早上起床的时候,唐起带着重重地黑眼圈去上朝去了。 徘徊在宫门口许久,都不知道怎么进去,每次进去都会在里面看见孟寒呆在里面,今天要是在看见他,估计会很难堪吧。 “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孟佑捎带着些懒散地声音在后面想起。 唐起连忙回头,看着孟佑,像是看救星一样地看着孟佑,走到孟佑身边,道:“太子爷今天上朝呢?” “···你这是在嘲讽爷以前不上朝?” “不是不是,走走走,咱们一起去上朝吧。” “做什么亏心事了?” 唐起耸耸肩,说了句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做了一件劝人回头是岸的大好事! 不过,就是昨天晚上说的话有点重了,他现在有点不敢见孟寒。 “看样子是在怕孟寒。”孟佑早就对唐起看他像看救星一样的眼神了如指掌了。 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在孟寒那里犯了点什么事,就跑到他的身后来躲着。 唐起看了眼孟佑,没打算将这个事情告诉孟佑,打了个哈哈准备将这个话题给带过去。 “什么啊,我就是在这外面正好看见你了。” “是么?爷都看你在这外面站了很久了。”孟佑毫不留情地拆穿,嘴角微扬,喊了一句:“孟寒?你也去上朝吗?” 唐起几乎是想都没想地躲在了孟佑的身后,虽然是有点没出息。 “说吧,什么事,爷也得看着拦。” “孟佑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幼稚了!”唐起看着前面空无一人得长廊,瞪了眼孟佑,自己一个人压着气走了。 孟佑走了两步,看着在转弯处躲着得孟寒,连一个怒其不争得眼神都舍不得给他了,直接忽略他走了。 “哥。”孟寒闷闷的开口。 “别叫爷,爷没有你这种怂包弟弟。” “我说了。” “哦?” 孟佑话音微微挑起,有些惊讶。 “他说,他宁可这辈子孤独终老都不会喜欢我。”孟寒一晚上没睡,今天一大早又像以前一样,形成了习惯的一大早就跑过来等着唐起了。 唐起站在外面站了许久的背影他自然是看见了的。 所以,他就躲了起来。 “不然你是不是还希望别人和你说,你浪子回头金不换?”孟佑看着孟寒失落的样子,终究是没忍心直接走。 “我不是。”孟寒蹲在地上,胡子拉碴的,样子狼狈之极。“我想过很多他会拒绝我的话,但是没想到这么诛心。” “他这个人做事从来就不拖泥带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干脆地拒绝比吊着你好多了。”孟佑这边急着去上朝,看了眼孟寒,道:“爷现在去上朝,下朝之后,爷去你府上,你自己备酒,喝一杯。” 孟寒点了点头。 孟佑的本意不是来上朝,而是主动来把在楚国的事情都交代一遍。 虽然晏柯身上的事情发生的很匪夷所思,但是,这要是不说出来,将来若是他接手了皇位,晏柯现在的事情被翻出来会对他很不利。 “怎么?”皇帝看了眼孟佑,早在孟佑他们出发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回来了,在孟佑到了太子府之后,给了孟佑一天的休息时间,如果孟佑今天不来,那么他就直接让人去叫了。 “父皇不是知道儿臣来是为了什么吗?”孟佑看着在练字的皇帝,在旁边研起了墨。 随后看了眼这站在下面准备伺候的人,吩咐道:“这里不需要人了,你们出去吧。” “有话就说。”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也不知道父皇想知道什么,所以还是父皇问吧,儿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说晏柯。” “他有什么好说的?挺好看脾气又好还会做饭的一个男的,没什么好说的。” “···”皇帝听着孟佑的话,简直就想摔了手上的毛笔,他敛眉道:“朕是问你他到底是谁!” “楚国太子。”孟佑回答的老老实实的。 “唐起说的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府上的人被他推下去了?”皇帝说到这个的时候,神色凝重。 太子府的老管事在孟佑身边将近二十年了,跟着孟佑从宫里到宫外,这即使是不在太子府,在宫中也是有一定的说话的地位的。 这晏柯说推下去就推下去了,现在还好好的被孟佑给带回来了,一点惩罚都没有,他就知道这样下去是真的不行。 “唐起应该也说了,此晏柯非彼晏柯。”孟佑从笔架上取下来了两支笔,并排放在了桌子上,对着皇帝道:“以前,那个躯壳里是这样的,一个身体,有两个灵魂,有时候是这个做主,有时候是另外一个做主。” “后来有一天,有一个人跑出来,打破了这个平衡。”孟佑又从笔架上取下来了一支毛笔放在一边,他指了指那只毛笔,道:“这个人,是一个隐匿不外出的高人,因为曾经受了楚国皇后的恩惠,在下山后,知道恩人被人害死了,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出以坑别来来达到自己的报恩目的的戏。” “通过这件事,儿臣就知道了,没事少去救那些世外高人。” 本来前面还说的正正经经的,这到了后面了,皇帝就越听这脸色就越不好了。 孟寒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别什么锅都要他的太子妃背。 “三年前,太子府的城防图被偷,其实是真的被偷了,还差一点就被送到了苏御的手上,是爷的太子妃关键时刻,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将这份城防图交给了儿臣。” “那也是他拿的,你这么说,是不是还要朕给他下道圣旨为你正名?” 孟佑亮了一下眸子,道:“可以吗?如果这圣旨父皇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可以交给儿臣来代写的。” 孟佑在脑袋里面,瞬间这赞美之词就溢了出来。 那一瞬间,晏柯在他的脑海中,就是一个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存在。 皇帝随手抄起一本书朝着孟佑砸了过去。 “父皇要是不肯写,由儿臣出面写也是可以的,城门口人最多,就让人写个几百张贴上去吧!” “你准备怎么写?”皇帝大概是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可以不要脸到什么地步,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真要说?” “说!”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 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叶子诚 5瓶;落雪封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3 “那能说的就多了。”孟佑斟酌着一字一句, 拿着毛笔蘸着墨,开始在纸上写。 :吾夫晏柯, 字子归, 贤能兼备,自从进了太子府, 从夫纲··· 孟佑刚写完那句从夫纲,就被皇帝将纸张抽了出来, 揉成了一团给扔了。 “行了, 你给朕闭嘴!”要说现在他最后悔的事情。 那就是——三年前答应了楚国和亲的事情。 现在孟佑一门心思全在晏柯的身上,让他如何放心把玉玺给他? “哦。”孟佑有些遗憾的看了眼地上的纸团。 “孟寒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这府上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兄弟两是准备一起来气死朕吗?” 皇帝拍了拍桌子, 怒目看着孟佑。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孟寒说要他成亲的事情,每一次都被他告知有了心上人, 每次问他心上人是谁, 他好下旨的时候, 就像个哑巴一样的闭口不言了。 “孟寒这个有点难,我会好好跟他说一说的。” 但是肯定不是现在。 “嗯。” “那父皇, 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我就···” “你出来一下是会死吗?这么急着回去?天天就呆在太子府, 成何体统?” “不是···我是去孟寒那里。” “去吧。” “···” 孟佑出去的时候, 正好看见在外面的唐起,想跟唐起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给了他一个眼神就准备走了。 “孟佑。”唐起小声的叫住了他。 “嗯?” “没事。”唐起看了眼孟佑,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你是不是想说你跟孟寒的事?” 唐起点头。 这心里早就转了百八十遍了。 孟寒不是最好面子了?这都会和孟佑说? “爷会好好的和他说说的。” “好。” 孟佑见唐起没有什么事情了,转身就走了。等他到了孟寒的王府的时候,就看见早就在里面喝的烂醉如泥地孟寒趴在了桌子上面。 “太子殿下。”下人见他来了,松了口气。 孟佑挥了挥手,让人先下去了。 “哥,你来了啊。”孟寒虽然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看着有人来了,好歹还是认识人的。 “看你还像个皇子吗?” “你不是说,我是孟家最孬的种吗?”孟寒苦笑,手有些不稳的给孟佑倒了一碗酒。 “你其实爷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孟家最孬的人。” 孟寒趴在桌子上,混乱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自己如何如何没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丧气。 “不,爷说错了,你压根就是我们孟家的种。”孟佑喝了碗酒,毒舌道。 “有时候,你真的很讨厌。”孟寒阴测测的抬起头,酒壮怂人胆,大概是因为自己喝了点酒,所以,他伸手指着孟佑,还胆子特别大的在孟佑的脸上戳了两下。 孟佑拿着酒碗的手紧了两分,看着孟寒那醉的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样子,忍了下来。 “在你眼里,有谁是不讨厌的么?” 孟寒痴痴一笑,道:“唐起啊,他就不讨厌。” “···” “我不仅不讨厌他,我还很喜欢他。” “···” “哥,未来的一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要是我哪一天想不开,寻了死路了,父皇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以后也没有人可以帮衬你了,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 “放心吧,真想寻死的人,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想要去死的,就你这样的,过不了几天,你就能从你认为的漫长的情伤里面走出来了。” “不,我觉得我走不出来。” “唐起要成亲了,你这个时候和他说,然后还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会觉得是你在用这个来威胁他。” “我没有!”孟寒趴在了桌子上,呢喃道:“我怎么舍得去威胁他,我没说出来是我没本事,我威胁他有用吗?这又不是威胁他要他把他做的东西给我,这可是他的终身大事,即使我要死不活的,他也不会喜欢我。” “知道就好,以前,唐起是不是有一个特别好看的小瓦罐?然后你威胁别人,不给你你就把人裤子给扒了?” 醉鬼想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道:“当时他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 “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那叫梨花带雨?” “在我眼里那就是梨花带雨。” “后来,你即使被揍了一顿了,抱着那个小瓦罐回了王府你都没有还给他。” “那个时候的我可真是混蛋。”孟寒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如果以前不是这样的话,从以前开始,他就像他哥护着晏柯一样护着唐起,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知道就好,所以,这真的只能怪你自己,看开点,这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孟佑又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干了。 “来,咱们兄弟两,今天不醉不归!” “不行,爷不能喝醉,不然晏柯又该说了。” “···”孟寒惺忪的眸子看了眼孟佑,对着旁边的下人招了招手,道:“把他给小爷扔出去,小爷没这样的哥哥!” 下人当然是不敢的。 孟佑在孟寒的王府里面呆到了吃完饭之前才离开,等他刚到太子府,就看见了准备走的唐起。 两个人今天撞到都有些尴尬,最尴尬的就是唐起了。 唐起:“孟···孟佑。” “你怎么了?看到爷这么紧张做什么?”孟寒睨了眼唐起,问道。 “我没···没紧张,一点都不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啊!” “行了,有些东西就是求不来的,孟寒自己作的死是他自己的事,没必要因为这个闹僵,他也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你拒绝了他,他自然是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孟佑心里拿唐起当兄弟,所以,即使唐起当不成他的弟妹,以后也还是要往来的。 “好。”唐起笑了笑。 “等下个月你成亲,爷给你一个大礼。” “好。” “行了,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 唐起跟孟寒道别之后,在街上买了点东西回去,那是萧宁让他买的,自从昨天闹了之后,萧宁今天居然没有吵着让他带他去太子府,老老实实的在他家呆了一天,只和他说,让他带点小糕点回去给他吃了。 唐起拎着油纸包着的小点心,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了蹲在石狮子旁边,抱着一个小匣子,靠着石狮子脸红的不像话的孟寒。 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喝酒了,孟寒一喝酒就容易上脸。 唐起习惯性的想要去扶孟寒,刚走出了两步,想着自己现在和孟寒的尴尬关系,转身回了府,叫来了下人,让下人送孟寒回宫。 “我不走!唐起呢?我有话跟他说。” 孟寒抱着石狮子,在唐府外闹了起来,那样子,就是不见到唐起,他就不回去。 萧宁抱着拳放至胸前,指了指正在撒酒疯的孟寒,对唐起说道:“他这样要是不喜欢你,我把我的名字倒着写。” “···”唐起看着这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能让人把孟寒给扶了进去,扔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准备进来看个究竟的萧宁给关在了房间外面。 唐起看着坐在地上的孟寒,头发有些凌乱,俊俏的脸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他叹了口气,让人准备了水。 “我真是欠你的。”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水,拧着丝巾,给孟寒将脸上的灰给擦干净,还不等他站起来,他就被孟寒扯着一起坐在了地上。 然后,孟寒打开了他一直抱在怀里的小匣子。 随着匣子慢慢的打开,唐起眼中的惊讶一点一点的叠加。 孟寒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瓦罐,放在了唐起的手里面,他道:“对不起,以前不懂事,夺人所好,虽然知道你不喜欢了,但是···还是还给你。” 唐起看着手上的小瓦罐,眸子微微敛了一下,将小瓦罐放在了桌子上面,准备将孟寒给扶了起来。 “你还是先起来吧,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坐在地上。” “不起来,我还没有说完,还有这个,这是你稍年长一点,一个姑娘给你的荷包。”孟寒又从小匣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荷包。 唐起接了过来,道:“本来我是没准备要的,是你自己接过去的。” “这里面的每一件东西我都记得是怎么从你手上给拿过去的,虽然知道现在还给你有些迟了,但是,终极是要物归原主的。”孟佑没在拿着小匣子里面的物件一件一件的跟着唐起忆往昔,他拿着匣子,放在了唐起的身上,然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孟寒,你别这样。” “我没事,就像我哥说的,过几天我就会好,我只是把东西交给你,你说要是你以后成亲了,我再来个睹物思人多不好。”孟寒的手拍了拍唐起怀中的匣子,呢喃道:“都在这里了,什么都不剩了。” 也包括他对他的感情,所有的,都在里面了,什么都没剩下了。 唐起正看的出神地时候,醉鬼已经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门外了。 “唉,你等会,你现在要去哪啊?” “回府。”孟寒答得简单。 等他从唐府出来的时候,他感觉整个心都是空的。 “你这样还能回去么?走吧,我送你。”唐起是真的拿孟寒没有办法。 以前的那些事,孟寒胡闹归胡闹,早就在孟寒的那句对不起中烟消云散了。唐起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何况这几年,他跟孟寒的关系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剑拔弩张了,所以,以前的事情他是真的不介意。 但是,要让他一下子去接受孟寒喜欢他的事实,并且用同样的感情去回报他,他做不到。 “唐起。” “嗯?” “我真的很喜欢你。”孟寒靠在唐起的肩膀上。 将自己曾经不敢说出口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这心里,后悔极了。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句:“从来没有拥有过你,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过像这一刻这样,有这种这么强烈的要失去你的感觉。” “行了,小小年纪的路还长,你哥那是无奈,跟晏柯在一起了,相处之后两个人才有感情的,就没见过你这种上赶着断袖的。”唐起看了眼孟寒,没将醉鬼的伤春悲秋的话放在心里,依然致力于将醉鬼从那条歪路上给掰回来。 到了王府后,唐起把孟寒交给了王府的下人,然后转身出了宫。 在出宫的途中,孟寒的那些话在他的脑袋里一遍一遍的过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孟寒,甚至,他希望孟寒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来欺负他,那样多干脆啊。 那样的话,他只需要每天想的是怎么挣脱孟寒的魔爪,不像现在,他想了一个晚上没有想起自己究竟该怎么去回应孟寒。 老实说,看着孟寒那诅丧的样子,他是有点不忍的。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 唐起的思路被萧宁给打破了,他抬起头,看着依然还在外面等着的萧宁,叹了口气。 “没有,你就别操心了。” “我觉得他肯定是跟你说了,应该肯定也是被你拒绝了,不然哪里需要借酒消愁来你家门口撒泼啊。” “他没有撒泼!”唐起反驳:“行了,你回去睡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你不喜欢他吗?”萧宁跟在唐起的身后,又将前面的问题给问了一遍。 唐起冷漠道:“不喜欢。” “那你喜欢我吧。” 唐起更为冷漠了:“更不喜欢。” “唐起,你对我好,我才喜欢你的,你确定你不娶我吗?” “我确定,我可能真的无福消受,萧公子,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别人都对我不好。” “那是因为你见到的人太少了,等你接触到这个花花世界之后,你就会发现···”唐起的欲言又止将萧宁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 萧宁问道:“我就会发现什么?你别说话说一半啊。” “你就会发现,其实还是你们山上比较好,这山下,不管女人还是男人,都是老虎。” 萧宁:“···” 看着关着的门,萧宁被唐起的话给震惊了—— 晏柯睡觉之前,看了眼门口,都这个时候了,傻孢子这是在干什么? “孟佑呢?” 随后,他披着衣服,走了出去,看着侯在门外的下人,问了一句。 “太子爷在书房。” 晏柯身后的人挑着小灯笼跟在了后面,他刚走进另一边的院子里面,看着还亮着光的书房,想着孟佑今天从宫中回来,微微蹙了一下眉。 该不会是因为他的事情,所以皇上为难他了吧? 晏柯将门给推开之后,看着孟佑有些慌乱的将自己刚刚在写的东西给收了起来。 晏柯:“···别收了,我都看见了。” 孟佑:“···” 不仅没有听晏柯的话,还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东西给藏了起来。 虽然藏的地方,晏柯全都看见了。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看你这么晚了都没过来,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晏柯睨了眼孟佑藏东西的地方,他总觉得,能让太子爷鬼鬼祟祟藏起来得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般正经得东西他都不会藏起来的。 为了不让太子爷做出什么太过火的事情,他准备找个时间看看他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没事,爷···就写个东西。” “一回来,吃了饭就钻这里面来了,都写了这么久了,还没写完?”晏柯坐在了椅子上,这眸子看着那满满一纸篓被孟佑揉成一团扔了的废纸,蹙了一下眉。 孟佑从来不会这样的,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他的手刚触及到纸篓的时候,就被眼疾手快地孟佑给抓住了。 孟佑:“你去拿这些废纸作什么?” 孟佑边说,边将纸篓给踢得远了些。 心虚的样子是越看越明显。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以前你写折子你都不需要写这么多遍。” “···没有。”孟佑摇头。 “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可以一起商量。” “···真没有。” “不能让我知道?” 孟佑想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 “对。” “既然是不能让我知道的,我不看就是,你别这么紧张。那你写完了吗?咱们现在可以睡觉去了吗?已经不早了,早点睡行不?”晏柯适时的打了个哈欠,带着一眼困意看着孟佑。 孟佑点了点头,拉着晏柯回房了。 第二天,晏柯起床的时候,孟佑还在睡觉。 他在孟佑的书房外面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进去,昨晚无论他使出什么招数都没有将孟佑在写什么问出来。 这人啊,就是这样,真要好好说起来,就不一定会听了。 但是你要是不告诉他,他的好奇心就会被吊起来,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自己到那张纸里面在写些什么东西。 在书房外面徘徊了一上午,晏柯这来来回回的走在书房的外面,连管事都看不下去了。 管事笑道:“太子妃想进去进去便是。” 晏柯摇了摇头,他答应了孟佑的,不去看他的。 如果去看了,不就是失信了么。 晏柯有种家长发现家里的熊孩子写日记,但是熊孩子很防备他,于是他和熊孩子说,你写吧,我不看你的,但是···这心里还是想要看看自家的熊孩子写了什么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有许多蚂蚁在身上咬一样,痒到心里去了,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挠。 “太子妃想知道什么东西?老奴进去给太子妃瞧瞧。”管事的压低了声音,活像是怂恿熊家长去看熊孩子日记去关心熊孩子身心健康的熊班主任。 晏柯看了眼管事,真的觉得这个比喻简直太贴切了。 随后笑道:“不用了,他要是回来发现我看了他的,他肯定是会生气的。” 最后,晏柯那想看孟佑藏起来的东西的小心思,因为唐起来了而收了起来,晏柯看着精神不佳的唐起,调侃道:“这还没有到成婚的时候呢,你就成这样了?那要是临近婚期,你是不是咬茶不思饭不想了数着日子过了?” “不是,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为什么没有睡好?” “这夏天木……木……整……理……有点热。” “嗯,我也这么觉得,每天晚上都热的要死。” 唐起:“···” 虽然晏柯说的话很正常,但是,他还是觉得,从晏柯的嘴里说出来就不正常了。 “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吧?”晏柯坐了起来,将旁边瘫着的唐起给拉了起来。 “去哪玩?” “你不是没有见过新娘子吗?咱们现在就去看看你的新娘子啊!不要到了成亲了,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这心里,还是要对未来的新婚娘子有点底的。” 唐起脸皮可没有晏柯这么厚,听见晏柯的提议后,囧着脸拒绝了。 “我不去,现在就跑到别人家里去不好。” “啧,你这身武功是白学的吗?谁让你去别人家里面去了?咱们可以在外面看嘛~” 唐起拗不过晏柯的软磨硬泡,没一会,便带着晏柯两个人朝着他未来新婚妻子的家里去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了后门的柳树旁边。 唐起不解的问:“既然是来看的话,为什么不走前门啊?这那家千金小姐会从这后门进去啊?” 晏柯白了眼唐起,道:“不是你自己说现在就去看不好么?所以咱们就只能在后面待着看看能不能捡个漏了。” 唐起没说话了,也知道了,太子妃就是呆在家里无聊,拉他出来晒太阳的。 “不过,这么大的太阳,估计千金小姐们都在房间里面待着呢。”没过多久,晏柯就用手对着脸扇了扇,有点热。 虽然这后面这棵硕大的柳树在这里挡着是完全晒不到太阳的。 但是,一阵风吹过来,拂过脸上的,全是热浪。 “嗯,所以,咱们要回去吗?”唐起无力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只想回家睡个午觉。 “这是看你媳妇,又不是看我媳妇,你为什么一点激情都没有?” “不仅我没有,她也没有。”一般这样的就算是未过门的妻子了,听着那些成过亲的人说,这未过门的妻子在下彩礼那天,是要送给未来夫君一个礼物的。 但是,下彩礼那天,别说是礼物了,他就连杯水都没有喝到。 “包办婚姻就是这样,等你们见面了,估计就能慢慢培养出感情了。”晏柯坐在唐起的旁边感慨。“就像我和孟佑一样,我在来楚国的途中,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估计孟佑也是一样的,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呢,说不定,你以后,也能跟一个人和和美美,恩爱两不离的过着。” “谁知道呢。”不知道为什么,当晏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袋里面,竟然会浮现出孟寒的那张脸。 唐起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用力的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就听见了后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晏柯回头,就看见三个人站在了他们的后面。 一个是个举着伞的小丫头,还有一男一女,似是找着这个地方来私会的。 晏柯和唐起对视了一眼,这眸中,满是无奈,随后,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没想到,没有看到这唐起的未婚妻,倒是看见了一对偷情的男女。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到了太子府后,两个人灌了好几杯水。 管事看着两个人,让人拿来了冰品,笑道:“这么热的天,太子妃和唐侍卫可真的是好兴致。” 晏柯摇了摇头:“本来想去看看他的那个未婚妻的,结果人家不在。” “都和你说了不去了,在那里等那么久,累死了。” 唐起抱怨的看了眼晏柯。 晏柯听着这话,想着唐起是真的一点都不好奇这未来妻子长什么样啊! “干什么去了?脸那么红。”孟佑老远就听见了唐起的声音,走了过来,手在晏柯的脸上摸了一下。 嗯···不仅红,还很烫。 晏柯眸子闪了一下,连忙道:“没事,和唐起出去转了一圈,就是这天太热了,所以就又回来了。” 唐起正吃着冰品,看着晏柯撒的谎,又看了眼孟佑。 对了,孟佑心眼那么小,要是知道晏柯背着他想要去看别人的话,估计··· 随后,他很有眼力的附和道:“嗯,去外面看了一下,太热了。” 孟佑:“···” 他不听这些话都觉得有问题,晏柯的话,是绝对不会在这么炎热的天跑出去的。 “嗯?看唐起的那个未婚妻子去了?” 晏柯:“···” 兄弟,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唐起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孟佑面前,还是坦白从宽的比较好,但是,也没有去挑拨离间,而是将这个锅给背了下来。 他道:“我就是想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又不敢一个人去,所以才来找晏柯陪我一起去的。” 孟佑睨了眼晏柯,在他那里蹭了口冰品吃了,随后道:“是么?” 怎么看都像是晏柯怂恿唐起去的。 “是我让他去的。”晏柯怂怂的道。 “不过我们没看见,你可以不用太在意,就当是我们出去转了一圈吧,就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孟佑:“···下次去的时候,叫上爷。” 晏柯和唐起两个人都无语了,怔怔地看着孟佑。 可能是打死都想不到原来太子爷是这样的太子爷吧。 “其实我不想去看的,这成亲的日子就在下个月了,一下子就到了,哪有这么忍不住啊。” “你就真的一点点好奇心都没有?” 唐起摇头。 他是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他就想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定以后他也会跟孟佑和晏柯一样,跟未来的妻子培养出感情来。 晏柯看着唐起这样,蹙眉说了一句:“唐起,你就没想过,要是以后你不喜欢她,这感情也培养不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都成亲了,能怎么办。” 都成亲了,他肯定是会对她好。 一个女人的,相夫教子不容易。 孟佑看了眼唐起,他一点都不担心唐起会对自己的新婚妻子不好,他只是有些担心唐起。 他这样按着他爹的意思去成亲,以后不会后悔么? “你如果觉得你以后不会后悔的话,那么你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了,确实是该成亲了,这他要是能生,估计这太子府跑来跑去的小崽子都快装不下了。” “···”晏柯一言难尽的瞪了眼孟佑,道:“首先,先不说他现在才二十多岁,他就是三十多岁再成家立业也没有关系,你怎么这么迂腐呢你?还有,即使我能生,你这府上的小崽子也不会装不下,你才刚回来不久,这还得十月怀胎。” “不一样。” “嗯?哪里···”晏柯问到一半,突然就想了起来。 如果自己是个女的的话,这孟佑估计在刚成亲的时候就会跟自己圆房吧。 “渣男!” 晏柯瞪了眼孟佑。 “···”孟佑讨好的在晏柯的脸上旁若无人的亲了一下,道:“爷以前不解释,竟然把你错过了三年,可真后悔。” “···滚。” 唐起看着对面酸的不行的两个人,说了句告辞之后,就匆匆的从太子府跑出去了。 “话说,孟寒怎么办?”晏柯捧着脸看着孟佑问。 “他都和唐起说了,但是唐起不喜欢他,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仗着自己是个皇子就强取豪夺吧?” “我觉得他也做不出强取豪夺的事情来,不过,他是怎么说出来的?以前不是不敢说吗?” “谁知道,估计是听着人家要成亲了,着急了。” 晏柯叹了口气,他在旁边看着都着急啊!不过,孟寒和唐起可能是真的没戏了,看着唐起这样,估计唯一的念想就是娶个老婆,然后平平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那孟寒就没有什么打算吗?” “有。” “嗯?” “他打算醉死在他的王府里面,昨天喝醉了,跑到唐起的府上闹了一通,将自己以前抢的唐起的东西都还给了唐起,后来酒醒了,觉得丢脸了,又开始喝酒了。” “····” 过了好几天之后,晏柯才看到了孟寒。孟寒脸上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在王府中喝的烂醉的,喝了这么多天,现在突然带着一脸的憔悴来了太子府了,也不知道来干什么。 他问:“怎么了?你就不能少喝点酒?真想喝死在你的王府里面?” 孟寒笑了笑:“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晏柯惊:“什么?” “我准备去军营了,正好我哥也有这个意思。”孟寒叹了口气,终日这样确实不是个办法,他以后还要过下去,就和唐起一样。 他这样也会困扰他。 “也行,去军营就当是个历练吧。”晏柯点了点头。 看着孟寒这样,好像没有比暂时离开这里更好了,他没失恋过,但是看着孟寒这失一次恋就变得这么狼狈了,他决定,好好抱着太子爷的大腿,不松手!绝对不要知道失恋是种什么滋味。 “嗯,军营离这里也不远,就在城外,虽然我可能不会进来,但是你可以出来。” 晏柯点了点头,拍了拍孟寒的肩膀,道:“等哥带着大鱼大肉去看你。” “军营不能吃。” “我又没有说给你吃,是我和孟佑坐在旁边吃,然后你在下面训练。”晏柯笑。 “···”他来这里跟晏柯道别就是一个错误,他难道还指望着晏柯能跟他说一句好听的话吗?随后,他郁闷道:“我先走了。” “孟寒,这人活着,不能总在一个点一直踏步,你得往前面看。” “好。”孟寒挺的笔直的背影倒是让人看不出半点狼狈。 晏柯看着孟寒这样,微微放下了心,这也算是一个好结局了,孟寒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虽然唐起没有接受,但是日后等自己回想起来,也不会在有什么遗憾了。 孟寒刚走到城门口,看着在城门口站着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逃。 他在王府里面宿醉了好几天,除了第一天的时候,跑到了唐府去撒了疯,剩下的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里面。 这么算下来,好像也是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唐起了。 两个人僵硬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唐起在上朝的时候,就听见孟佑在说孟寒年纪不小了,可以让他去军营中历练一下。 他知道,如果不是孟佑已经征得孟寒的同意了的话,是肯定不会就这样擅自提出来的。 见孟寒迟迟不走过来,唐起自己走了过去,站在孟寒面前,笑了笑,道:“你别这么紧张,你一紧张,我也跟着紧张。” “没···没紧张。”孟寒低着头,低声道。 “我就是来和你说说,军营不比你在皇宫,军营可苛刻多了,如果熬不住了,就跟你哥说吧,不要硬抗,这怎么都轮不着你去上战场的,如果···”唐起说到最后挺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道:“如果是因为我的话,大可不必,我和孟佑是兄弟,拿你当弟弟,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孟寒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拿我当弟弟?你哪个弟弟会想亲你,想睡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这些话就别说了,听着就觉得讽刺,我在你身边胡闹了这么久,你难道到现在都还没有把我从孟佑的弟弟里面分出来?” 唐起被孟寒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随后低头道:“我没有,只是听说你在王府里面醉了好几天,我有点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是我自己承受能力太差,你没有做错。”孟寒想伸手去摸一摸唐起的头,但是这手才抬起来一点点,又被他给忍了下去了。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喜欢唐起的这条路上,漫长又孤独。 或许,等以后唐起成亲了,有了孩子了,他可能还是会偷偷的喜欢他。 “孟寒你···”唐起看着孟寒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他将话说的绝真的没有半点想要报复他以前怎样对他的意思,而是,他知道,只有干脆利落的拒绝,才不会给人任何肖想的机会。 但是,听着别人说孟寒在自己的府上醉了好几天,他就开始有些不忍了。 孟寒出了城之后,停住了脚步,回头,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唐起离开了城门口。 或许,他们就真的是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朋友告诉我,说是微信有卖我文的txt 还独家整理的,说是就他们团队才能整理。 十块钱,包到完结,周更。?_? 我就想跟那种会跑到微信上花十块钱去买的小傻瓜说一声:来晋江找我!不用十块,大概八块钱我能带你看完全本,日更6000-10000,良心卖家,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啊!!!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人之常情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4 虽然是早就说好了, 孟寒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但是,自从孟寒走后, 唐起去太子府也去的少了, 以前巴不得天天呆在太子府里面的,现在···四五天去一次, 再过了一段时间,十几天都没有再去了。 在孟寒去军营后的一个月后, 晏柯终于是实现了他对孟寒的诺言, 炒了一大桌子饭菜跟着孟佑去了军营。 孟佑睨了眼晏柯,笑道:“孟寒估计会记你一辈子。” “这不是挺好的么?”晏柯也跟着一起笑。 等两个人到了军营的时候,晏柯看着笔直的站在人群中, 一动不动的听着上面的将军说话的孟寒, 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果然,古往今来, 军队都是一个能磨人心性改变人的地方, 孟寒不过才来一个月, 不仅这皮肤健康不少,而且, 整个人看起来都要沉稳很多。 孟寒站在中间, 看着牵着晏柯拐进了帅帐的孟佑,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都到这里来了,都躲不开他哥的荼毒么? “孟寒。” “在!” “太子殿下找你。”副将以前是跟着孟佑一起上过战场的,一个月前听着太子爷的话, 说是要他训七殿下,本来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是,这样看下来,他好像还挺喜欢这个不娇气的七殿下的,什么苦都能吃,比那些靠着走后门进来的少爷兵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何况他还是个皇子,就更让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孟寒叹了口气,从队伍中走了出去,然后走进了帅帐,看着正在低语的两个人,冷着脸转身准备走。 “走什么啊?来给你送吃的来了,你不要啊?”晏柯连忙叫住了孟寒这个倒霉孩子。 “我看到你们两个我就吃饱了!”孟寒憋屈的看了眼孟佑和晏柯,当然,柿子还是挑软的捏,他瞪晏柯的次数最多了。 “那你别吃,滚出去。” “行了行了,吃吧吃吧,这军营中条件可能不太好,我就给你送点来改善一下你的伙食,吃了我们就回去了。”晏柯将筷子放在了孟寒的手上,随后看着孟寒身上小麦色的皮肤,这大概再在军营里面呆着过完夏天,估计这进入秋天的时候,他就成了一块黑煤碳了。 “还好,我可不像某人,隔着那么远都还要你天天送饭去吃。”孟寒接过筷子,指桑骂槐道。 孟佑这夹菜给晏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放下了筷子,他道:“是不是这一个月武功有进展了?” 武功有没有进展他是不知道,但是能知道的是,这胆子是肯定大了的。 “应该是有一点的。”孟寒不怕死的说了一句,随后,看着他哥那蠢蠢欲动的想要和他切磋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打你是还没有可能打赢,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孟佑被起笑了,道:“多大点出息。” “京城里面还好吗?”孟寒笑了两下之后,才将看见晏柯他们的第一眼就想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京城还好吗?京城里的人还好吗?他还好吗? 在经过层层剥丝抽茧后,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冒了出来。孟寒看了眼晏柯,晏柯肯定是会知道的吧,即使他不明说,晏柯也是会知道的。 “应该是还好吧,不太清楚,我这都半个月没看见京城了。”就如孟寒所希望的那样,晏柯的确是听懂了。 “你这不天天在京城里面么?” 晏柯笑着摇了摇头。 他要怎么和傻孢子解释,孟寒心中的京城和他心中的京城完全就不是同一个呢。 “···”孟寒点了点头,果然,还是来了。说什么就和以前一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自从晏柯来了太子府之后,唐起从来没有隔这么久去太子府过。 他还是在意的吧。 “不过,京城最近婚事将近,很有可能是忙了。”晏柯从怀里掏出了请帖,放在了孟寒的面前。 孟寒的眸子看着横在红色的纸封上面的喜帖两个字,心就像狠狠的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的疼着。 脑袋里在去还是不去天人交战了一会后,他将喜帖给推了过去。 道:“我不去,等下我会写信到王府,让管事给我准备一份礼的,反正我去和不去都一个样,去了他反而会不开心,所以,我就在这里老实的待着吧,去了礼就好了。” 孟寒的这个举动在晏柯的意料当中,他将喜帖放在了孟寒的手上,道:“既然这喜帖已经送出来了,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无论去不去,这个喜帖你还是拿着吧。” 孟寒犹豫了片刻,打开了喜帖。 看着里面熟悉的字迹,眸子微微蹙了起来。 看完之后,嘴角苦笑,道:“这喜帖是不是你们都没有看过?” “对啊,唐起让人送过来的,我就没看你的了,怎么,是不是你的和我们的不一样?” 孟寒怔了许久,喉咙有些干哑,声音微微颤抖道:“一样。” 晏柯狐疑的看了眼明显脸色就已经不对了的孟寒,几乎是可以肯定孟寒的喜帖不一样了,不过秒既然孟寒不想说,他也不能勉强。 三个人神色各异的吃了饭。 晏柯和孟佑回了太子府,孟寒跟副将请了一下午的假,也跟着一起回了京城。 再回京城的路上,孟寒想着那上面的唐起写的信,心中是说不出的恼怒。 什么叫做他成亲他可以不用来?什么叫做礼也可以不用给? 他就这么害怕他会在他成亲的时候出现么?还是···怕他会大闹他的婚礼? 孟寒自己一个人想不通,就干脆准备回去问问唐起,问问他,这里面到底是几个意思。 到了京城之后,孟寒先是回了宫,准备先洗个澡再去。 晏柯这边,从军营回来之后,晏柯就去了唐起那里,虽然唐起在那怔别扭着,既然他不来,就只好他去看看这个即将做新郎官的人了。 “太子妃。”虽然很少来唐府,但是也是来过的。 晏柯看着到处都在挂大红灯笼的下人,笑了笑:“你们不用管我,我找唐起。” “奴带太子妃去吧?” “不用不用,你们忙,我自己去找他就好。”晏柯按着上次来的的记忆,找到了唐起住的院子,一进那院子,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因为一进去,他就听见了萧宁那特别不开心的声音传了出来。 “真可惜,佳人穿着喜服,要娶的人却不是我。” 唐起无奈失笑,虽然萧宁是孟佑给带回来的,但是,这一个月就一直是住在了他家里。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也还算是比较好。 唐起正笑着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晏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晏柯会来这里。 他道:“你怎么来了?” 晏柯没有说话,看着在试喜服的唐起,眸子一亮,可惜啊,可惜这个时候没有照相机,然后咔嚓一下,拍下来给孟寒看的话,孟寒不知道可以舔屏多久了。 果然,这没有眼福的人,吃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要迎娶美娇娘了,就忘了我们这些粗老汉了。” “这几天有点忙,正在写请帖,所以就没来太子府了。”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么?”晏柯丝毫不客气的拆开唐起虚伪的话,然后将话题给带过去了,指了指唐起身上的喜服道:“别说,这身衣服穿着很好看。” “是么?”唐起低头看了一下,试完之后,他就准备回房去换衣服了,看了眼晏柯,大概是怕晏柯会走,所以,又出来说了一句:“别走,等下咱们出去吃个饭。” 晏柯点了点头,本来就没打算走。 唐起进了房间之后,晏柯看了眼旁边唉声叹气明显兴致不高的萧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还喜欢唐起呢?” 萧宁点了点头。 晏柯笑了起来。这次的救命之恩的好感度加持的有点持久啊。 “如果我是个女热吧,会不会他就会看上我了?” 晏柯正想说话,听着这围墙那边传来的声音,抬头看了过去,然后··· 他和趴在围墙上面的孟寒来了个四目相对。 晏柯:“···” 孟寒:“···” 在两相无言的时候,在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怎么会在这? 孟寒趴在墙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直到晏柯把打量他的目光收了起来,然后拽走了萧宁之后他才缓缓的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唐起这手绕到后面,正准备将被萧宁给绑成死结的衣带给松开,就听见了敲门声。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这衣带拉不开了,你帮我···”一下。 唐起边走过去边念叨,直到他把门打开之后,看着站在外面的人,才彻底的噤了声,愣在了门口。 他怎么会在这里? 孟寒此刻也是愣住的。 他见过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的唐起,却从来没有见过穿着喜服的唐起,胸中的热血喷涌而出,眸子微微闪动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唐起。 唐起被他看的有些尴尬了,挠了挠后脑勺,随后准备关门,道:“你等会,我把这个衣服给换下来。” 孟寒的手抵住了门,那样子分明是不肯等得样子。 唐起叹了口气,无奈了,只能先将孟寒给放进来,然后等他说完他的来意,离开之后再换了。 孟寒进来后,将门给关了。 然后拉过唐起,将他绑在背后的那个死结给拆开了。 手滑过喜服那柔软的面料的时候,孟寒的心也是软着的,他以前做过很多梦,很多美好的梦,也梦见过唐起穿着喜服的样子。 现在看来,简直比他梦里面的好看了太多了。 他哑声道:“很好看。” “我就试试,免的等那天不适合的话,就麻烦了。” 唐起腰后透过薄薄的喜服面料,能察觉到孟寒指尖的温度,一直在腰部没有放开。 当孟寒把死结给拆了之后,他才走了几步,离孟寒远了些。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孟寒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 刚才唐起的防备他怎么会没有看到,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这个,给你的礼物。” 唐起看着桌子上的那把匕首,记忆犹新。 这把匕首,本来是皇上的,后来,孟佑和孟寒同时看上了,最后还是孟佑这个做哥哥的被这把匕首让给了孟寒。 平时碰都不让人碰的东西,现在居然当作礼物送给他? “太贵重了,我不是说了吗?如果不想来的话,可以不用来,更不用送礼的。” “这本来就是我要来给你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给你,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了,你要是不收,我拿着这种短匕首也没有用。” “···那谢谢。”唐起拿着桌子上的匕首看了看,随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皇上以前的东西,估计孟寒送给他,他也只有当个宝贝供起来的份。 孟寒看了唐起许久,最后,沉着声音说道:“那你保重。” “···嗯。”唐起看着孟寒一步三回头的准备走,有些愣。 不知道为什么,孟寒的这个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的样子。 “这礼小爷给你送来了,你成亲那天,我就不来了。” 孟寒心里,早就打好的腹稿终究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想说,我不想看着你红袍喜服去迎娶别人,不想看你一张笑脸去宴请宾客,更不想看你带着你的新娘子在我面前,然后跟她介绍我只是你的兄弟。 唐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眉头微蹙着。 晏柯在外面等了许久,看着孟寒走了出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又没有成,不过也没有事,至少看到了心上人穿喜服的样子,遗憾大概也会大大的减少吧。 他走过去,拍了拍孟寒的肩膀,道:“没事吧?这波来的不亏,至少他穿喜服的样子,你比新娘子还要先看到。” “···更不甘了。”孟寒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喃喃了一句。 最后,也没有时间跟晏柯吐苦水,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军营。 兴许在这个铁骨铮铮没有丝毫柔情的地方,他不会想那么多。 晚上,晏柯跟着唐起还有萧宁找了一家酒楼,在里面要了一个包间,点好了菜之后,晏柯让人回去告诉了一声孟佑,将这个地址也一并带回去了。 晏柯难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马上就要成亲了,可能这以后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跟着我们厮混了,别的就不说了,祝你新婚快乐吧,另外,送你个新婚礼物。” 晏柯说完,对着唐起招了招手。 唐起侧耳过去。 晏柯低声道:“没什么东西送给你的,就给你透个底吧,孟佑一直念叨了很久准备等着你成亲那天闹洞房,好自为之。” 唐起听到这里,这脸上一脸惊恐,道:“他还是个人?我这好不容易成一次亲,他给我来这招?这兄弟是真的不要做了?” 晏柯笑。 萧宁在旁边看着说悄悄话的两个人,有些不悦:“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啊?” 晏柯小酌了一口,道:“秘密。” 孟佑来的时候,看着等在下面带他上去的暗卫道:“让他们上好酒,多上几坛。” “是。” 等他走到了包间门口,就听见了里面晏柯的小声,听到这,嘴角微微扬着,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了晏柯的身边,轻声道:“在外面都听见你的小声了,这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 “没事,就说些以前的事情,来,喝酒啊!”晏柯拿了个干净的酒碗,给孟佑倒了满满的一碗,抓着放在了孟佑的面前,道:“今天允许你喝醉。” 孟佑默默接过酒碗,看了眼红了脸的晏柯,转过头问了唐起一句:“他喝了多少?” 唐起竖了一根手指出来。 “一碗?” 孟佑看着晏柯,不错啊,这么大一个碗,这酒又是最烈的酒,居然没有倒。 “···一口。” 孟佑:“···” 在砖头看着脸红的晏柯,无奈失笑,拉过晏柯把他摁在了自己的怀里,在他的头上揉了好一会之后,看着头发凌乱的晏柯,笑道:“多大点出息,喝这么点成这样了。” “我没醉,我只是脸有点红。”晏柯用手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不悦的看了眼孟佑。 “估计,这再喝一口就醉了。” “不会,我什么酒量我自己不知道么?” 孟佑:“···” 原来他还有酒量这个东西吗? 几个人点好的菜陆续都上来了之后,孟佑拿着筷子给晏柯夹了些菜,然后将晏柯拿着的跃跃欲试正准备再喝一口的酒碗给拿了,道:“先吃点饭,垫垫肚子。” “好。” “那边应该也全部弄好了吧?”孟佑边给晏柯夹菜,边问唐起。 唐起点了点头:“应该是都弄好了的,我爹今天还让人去问了,姑娘那边说已经准备好了。” “嗯,这就好。” “孟佑,我和你说个事行不行?” “嗯?说。” “你兄弟我一大把年纪了,成次亲不容易,你能不能···别闹洞房了?”唐起觉得自己现在很卑微,特别卑微! “爷没打算闹洞房,是他。”孟佑看了眼旁边笑得正欢得晏柯,一点夫夫感情都不顾得将晏柯给出卖了。 “···”唐起瞪了眼晏柯,道:“我就说,孟佑怎么会无聊到这个地步!” “哈哈···”晏柯笑了起来,最后笑得有些呛到了,才住了嘴,道:“这成亲啊,说不定是这辈子得唯一一次了,当然是得好好热闹热闹了,你说这要是了两个人盖着棉被纯聊天多无聊啊。” 唐起翻了个白眼,道:“你和孟佑睡觉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 “我们不一样啊,我们成亲等了三年才盖的棉被,怎么?你也想等三年?所以,我闹你洞房是给你缓和一下气氛,不然,咱们来打个赌。” 一听打赌,唐起就不干了,每次晏柯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的事情就来跟他打赌,为此输了不少银两给他。 所以,这次他可没那么傻! “不打。” “我赌你,成亲那天肯定不敢入洞房!” 孟佑听着这话,一手压在了晏柯的手上,道:“加十万两的注。” 晏柯嘴角抽搐,道:“我就跟他打个五百两的,你别闹。” “有钱不赚是傻子。” 唐起被气到了,一口干了酒碗里面的酒,指着孟佑和晏柯,愤愤道:“行!十万零五百两赌我不敢进洞房是吧?既然太子爷这么财大气粗,那唐某也就不客气了。” “这个进洞房是晚上进去,早上才出来的哦。”晏柯补充。 唐起:“不来了。” 唐起瞬间就怂了,可惜了太子爷难得的这么大方,他却无福消受啊! “所以,还是好好的在新婚夜那天任我们宰割吧,这闹洞房嘛,闹的越大,小两口的日子就过的越红火啊。” 唐起对着晏柯招了招手,道:“晏柯,我前两天给错了一个东西给你,你能不能先还给我?” “喜帖啊?不还,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不是已经给了我么?还要回去。”晏柯嘴角的有些贱贱的笑容让唐起恨的牙痒痒。 唐起举着酒碗,对晏柯说道:“咱们现在就来打个赌吧?我赌一万两,你喝了这碗酒肯定会倒下。” 孟佑正准备去拿酒,被唐起给躲开了,唐起道:“谁赌你了?” 晏柯接过唐起手上的那碗酒,对着孟佑说道:“我怕我这碗酒喝迷糊了,你帮着我记一下,要是我忘记了的话,你就让人去唐府拿钱,这唐兄真是太客气了,成亲之前还要把自己的家底分我一点。” 晏柯一口干了碗里的酒碗,喝的一滴不剩之后,将酒碗翻了过来。 唐起:“···” 人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他这,有钱能使晏柯喝酒,还喝不醉的那种。 孟佑伸手揽住了坐在他旁边摇摇欲坠立马就会躺下的晏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唐起道:“一万两。” “我说的是喝了不倒一万两,你让他起来走两步。” 晏柯听着,蹭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除了脸红一点,看不出任何不适。 然后他对着孟佑招了招手,道:“咱们回去了。” 唐起:“···”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平时让晏柯喝酒,他不是总说自己是一杯倒吗? 传说中的一杯倒呢? 一杯他倒了吗? 孟佑揽着晏柯出去了之后,刚关上了门,晏柯就软在了他的怀里。 “蠢货。”孟佑失笑,将人给抱了起来。 “一万两!”晏柯呢喃着。 “爷的太子府是不够你挥霍吗?” “给孟佑。” “···” “做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收尾阶段啦!估计五月初能写完。 我想问大家,孟晏的现代番外你们看吗?不看的话,我就不写了,因为有些人雷这个,所以我问问大家。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雨煜妤钰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5 孟佑听着愣了一下, 他都快忘了,上次管事跟他说过, 晏柯以前做了一个什么戒指给他, 不过,后来被另外那个晏柯扔到了池子里面去了。 他将晏柯抱的上面了一点, 然后问道:“什么戒指?爷去弄一个给你。” “你不知道,你个古代人肯定没见过。” 孟佑:“···” 这是对他有多嫌弃? 不过, 既然晏柯不说, 他也不着急,等明天让管事让人把池子里面的水都给放了,把那个东西给给捞上来就知道了。 管事一直等在外面, 好等主子们回来了, 第一时间可以伺候在左右,看着这次回来的醉了的不是太子爷而是太子妃有些奇怪, 看了眼醉的一塌糊涂的倒在太子爷怀里的太子妃, 连忙让人准备醒酒汤去了, 边吩咐人去打水送到太子爷的房间去,还边道:“太子爷, 这太子妃没怎么喝过酒, 估计等明天早上醒来会很难受, 先喝点醒酒汤再睡吧。” “嗯。” “以前您喝醉了, 都是太子妃给您做的,您可能不会做,就让太子妃将就一点, 喝膳房弄的吧。” “嗯。” “太子爷,今晚还是不要太劳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孟佑:“···” 他睨了眼管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爷有分寸。” 孟佑将晏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然后接过丫头递过来地巾帕,将晏柯里里外外地擦了个干净。 待管事将里面的让人都带了出去之后,他将晏柯的外衣给脱了。 “来,腿抬一下。” 晏柯此时听话的不得了,不仅抬了起来,还大大的打开了。 孟佑:“···” “宝贝儿,爷没打算做什么。” 晏柯睁开半眯着的眼睛,手在孟佑的脸上拍了拍,虽然是醉了,这意识好像还是有的,随后他笑眯眯的道:“宝贝儿,你可以做点什么。” “都喝成这样了,爷能做什么?”孟佑好笑的看着晏柯,在晏柯的脸上小小的亲了一下。 醉鬼立马揽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靠在了他的脖子处。 带着酒香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脖子处,孟佑叹了口气,准备将人给推开,又听见晏柯道:“以前我不想和你用的姿势你可以随便用了。” 孟佑:“···你这是在勾,引爷?” “嗯。”晏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孟佑:“···” 这么乖真让人不好下手啊。 “来吗?我先脱为敬!”晏柯说着说着就准备去脱自己的衣服,被眼疾手快地孟佑给阻止了。 孟佑抓住了晏柯地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等会,喝完醒酒汤再说。” “喝什么醒酒汤,来啊,快活啊!” 看着奔放的不得了的晏柯,孟佑只觉得一阵头疼,无奈的将人给固定在怀里,然后接过管事递过来的醒酒汤,给晏柯小勺小勺的围着。 晏柯:“呸!不爱我还想要我吃药?” 孟佑:“···闭嘴。” 晏柯氤氲带着水汽的眸子看向了管事,他指着孟佑对着管事道:“爹,他欺负我!” 管事被晏柯的这声爹给吓的不轻,不过,看着对待喝醉了的太子妃这么粗暴的太子爷,他还是去劝了几句,他道:“太子爷,这太子妃喝醉了,您多担待着点,想想您以前喝醉了,都是太子妃给您做的醒酒汤呢。” 孟佑在一旁黑着脸没说话,喝了一口醒酒汤,捏着晏柯的唇“!山!与!氵!夕!”,就度了过去。 晏柯吧唧了两下嘴,眸子闪亮闪亮的,看着孟佑,凑了过去,呢喃道:“亲。” “晏柯你先喝完再说。”孟佑无奈的将自己脖子上缠着的手给扯下来握在了手里面。 管事在旁边看着,整个人都像是放在锅炉上捎烧着一样的,浑身滚烫,他现在就想听太子爷说一句‘你下去吧’ 晏柯:“你以前不是就想一个晚上做两次吗?今天晚上随便你做多少次行吗?你个老畜牲,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你现在是很开心吧?” 孟佑:“···” 孟佑难得的好脾气的喂晏柯喝完了这碗中的醒酒汤,然后把碗放在了管事的手上。 管事连忙撒开脚丫子出去了,将房间留给了晏柯和孟佑。 孟佑这边才刚上床,就被晏柯给缠上了。 晏柯坐在他的腰上,将他往床上压了下去,毫无章法的在他脸上亲来亲去。 将他这一身的火都给撩了起来后,他刚将晏柯翻了下去,欺身压下的时候,他就看见···晏柯睡着了。 轻微的鼾声从下面传了上来。 孟佑黑着一张脸,怒视着晏柯,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都说了不要了不要了,偏偏要来勾,引他,然后现在自己惹起的火又不管灭! 孟佑捏了捏晏柯的脸,阴测测的道:“很好,爷可以告诉你,你明天是下不了床了。” 晏柯谁的正香,翻了个身,靠在了孟佑的怀中,还嘟囔了几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艹!”第二天一大早,晏柯起来的时候,等脑袋从一片混沌中缓过神来,他想着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的时候,一句‘卧槽’已经不足以缓解他现在日了狗一样的心情了。 看着旁边还在睡觉的孟佑,他在脑袋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逃跑的路线,再不济,他就是剃发为僧他都要等孟佑不生气了再回来啊! “去哪呢?太子妃?”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晏柯,孟佑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笑着看着晏柯。 晏柯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看着孟佑:“一次!一次行不行?我昨天喝醉了,就喜欢胡言乱语,孟佑你饶了我行不行?” “不是你说的想要多少次就可以要多少次么?自己上来。” “···”—— 唐起大婚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孟寒那天其实是告了假回了王府,他只是不敢去唐府罢了。 一大早,唐起就起来了,这婚礼的各个环节他都清楚的知道了,看着早早的就来了的晏柯和孟佑,走上前,倒了两杯酒给他们。 不过,晏柯的那杯酒看起来分量就要少一些。 晏柯看着那杯万恶之源,拒绝的干净利落,他可不想在一天下不了床了。 孟佑拉着晏柯,走到了唐府的后院,这里很少有人来,将晏柯抵在了墙上,扎扎实实的亲了个够之后,道:“今天为什么不喝酒?” “滚蛋!”这特么的不是明知故问?他敢喝?腰不要了? “其实少喝点没事的,既然你的上限是一杯的话,那你就喝两杯。”孟佑带着笑意调侃道。 “滚!我再也不会碰酒了。”晏柯这句话说的是实话,那天,他宿醉之后,因为喝醉了说的那些胡话,在床上还算个君子的孟佑彻底成了一个流氓,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停下来。 “哈哈。”孟佑笑了两声。 当然,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真的打算再让晏柯醉了。 原因无他,在他上次玩的那么过火之后,带来的后果是这几天晏柯一直在跟他分床睡,直到昨天晚上,他都没有爬上晏柯的床。 得不偿失。 接亲的队伍到了时辰之后,从唐府出发,晏柯孟佑和萧宁一起去了,这两边,放着的都是孟佑给唐起准备的新婚礼物。 唐起看着摆在街道外面的烟花,知道是孟佑的杰作,笑了笑。 这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止住,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挤着的孟寒。 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眼睛一直看着孟寒。 孟寒看着那个人骑在马上,穿着红袍,笑得意气风发,本来是没打算打扰的,结果没有想到唐起正好看到了他这边。 “今天唐少爷成亲,请你们吃喜糖。”萧宁将自己手上的那一大包喜糖都扔了下去,其中不少都砸在了孟寒的身上,孟寒伸手接了一个,放在了自己的嘴里面。 嗯·苦的。 看着走远的结亲队伍,他很想问问,为什么他会买这种苦透了的糖做喜糖。 后来,他听见了旁边的小孩子们说这个糖多好吃,多甜的时候,孟寒才知道,不是糖苦,是他心里苦。 或许,等一下唐起再经过这条路的时候,那后面的红轿子里面,就坐着唐起的美娇娘。 孟寒自然是不会再在这里看下去的。 转身,踩着地上的喜糖,离开了到处堆满看热闹的人的街道,准备找个酒楼,要两壶好酒。 唐起眸子沉了沉,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孟寒站在人群当中的时候,那一段路,他很想脱了自己身上的喜服,然后等孟寒走了之后再穿上。 虽然想是这么想,即使他能感觉到孟寒的目光就在身后,他也脱不了自己身上这红喜服。 “你瞎啊!”孟寒看着撞自己的人,本来今天就心情不佳,看着面色不善的站在自己对面的一男一女,怒声道。 “自己走路不看路怪谁?” 孟寒正准备生气,就听见旁边那个带着面丝巾的姑娘,软绵绵的道:“阿郎,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说的对,咱们先走。”男人恶狠狠的瞪了孟寒一眼之后,拉着旁边的女人就走了,步履匆匆。 孟寒冷哼了声,并未将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找了家酒楼,让小二给他上了两壶酒,就坐在那大门口开始借酒浇愁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这唐府的少爷成亲,这太子爷去了不少的礼呢。” “可不是么,光是这烟花,就定的从早放到晚的,铺了一路了。” “谁家的场子能有这么大啊,太子爷太子妃都在呢。” “难怪我看着这唐起今天这么风光,原来是有太子爷在后面给他撑腰啊。” 孟寒即使是躲在这酒楼里面来了,也没能摆脱唐起这个名字。唐起今天成亲,声势浩荡,早就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孟寒想避都避不开,最后,只能低着头听着。 听着别人一遍又一遍的提起唐起的名字—— 另一边的唐起,这接亲的都在里面等了好一会了,眼看着就要错过时辰了,都还没见到新娘子出来,走近了两步,准备去找着林府的人问一问。 刚才还在的老丈人和丈母娘,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你们家小姐呢?”唐起右眼跳了跳,他感觉到应该是出事了。 “小姐···正在梳妆打扮呢,请姑爷稍等片刻。” 这句话,是刚才唐起进来的时候就听过一次的,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还在梳妆打扮吗?这吉时都要过了。 晏柯扯了扯孟佑的袖子,低声问道:“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有这个可能。”谁家嫁女儿,女儿还嫁的这么好,还会这么愁眉苦脸的? 孟佑走了出去,然后让一起跟过来的暗卫去了解一下情况。 萧宁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天,又看了眼旁边闷着不说话的唐起,道:“现在这个天,要是再不接亲回去,怕是要再路上被淋成落汤鸡了啊!” 晏柯伸手在萧宁的头上打了一下,道:“闭嘴,什么落汤鸡?会不会说话,一时半会不会下雨,再说了,这里离唐府也不是很远,接着新娘了就该赶回去了。” 孟佑揪着一个过来上茶的小丫头,眸子充满着不耐烦,问道:“你家小姐呢?这夫家来接亲的队伍都到了这么久了,她即使是害羞也该有个限度吧?” 丫头察觉到孟佑的语气不善,扑通一声,腿软了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丫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不知道,奴真的不知道我家小姐去哪里了。” 刚说完,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晏柯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看着门外那些幸灾乐祸的人,走了出去:“暗卫,清一下!” 这些人,大多是本来是来看热闹的,现在见这出了问题了,就开始落井下石来了。 晏柯将门给关上了,看着唐起那失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走了过去,然后拍了拍唐起的肩膀,道:“咱们让人再找找,至少要知道那个姑娘去哪里去了,再说了,这不会一家人全部走了的,你们府上的老爷呢?” 晏柯的后面这话是问丫头的。 丫头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老爷去哪里去了,前面就交代她要好好的招呼前面的这些贵客之后,人就不见了。 “估计是知道今天的婚事泡汤了,所以就跑了。” 唐起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不由得觉得好笑,随后,道:“既然姑娘不想嫁给我,咱们就回去吧。” “唐起···”晏柯看着唐起失落得样子,有些心疼。 “让人去把这家人给找出来!”里面传来孟佑怒不可遏得声音。 他素来护短,何况是这种兄弟沦为京城笑话得事情,就更为愤怒了。 唐起一走出去,就看见外面站着看笑话的人,都带着笑脸看着他。 这心里压抑的厉害—— 孟寒正喝酒的时候,听着外面的烟花的声音,眸子微微蹙了一下,愣了一会之后,走了出去。 现在都要下雨了,他现在才接亲回来吗? 这再不快点回去的话,会淋到雨吧? 孟寒正想的出神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匆匆跑了过来,大概是这酒楼里的常客,那人坐在了里面,要了一小壶酒,就开始哈哈的笑了起来。 孟寒听着这粗犷的笑声,想不去看他都难。 “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这唐起的未婚妻逃婚了!” “什么?刚才不是还风风光光的骑着马去接亲去了么?”一人惊讶道。 “就是啊,刚刚我看着太子爷也在里面,谁敢逃婚啊?” “这林府现在就只剩下了几个下人在了,现在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谁家的吉时会定在这个时辰啊?”那人哈哈一笑,看起来典型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孟寒听着这话,一拳揍了下去,拧着那正喝酒的汉子,阴冷的道:“看别人不好,你挺开心的是吧?” 随后,又是一拳下去。 之后,不敢耽搁,找唐起去了。 唐起骑着马,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看着这两边突然被放起来的烟花,眸子微微发酸。 他有这么一无是处吗? 他的前半辈子,被孟寒压着,现在他想好好的过日子了,结果新娘子跑了。 晏柯在后面狠狠的拧了一把孟佑的腰,怒视着他:“你这是嫌唐起不够堵是吧?!” “爷让人撤了的!这群废物!”孟佑也气,看了眼后面的暗卫,暗卫连忙走到前面去,让人把烟花给撤了。 豆大的雨珠子从天上落了下来,唐起被雨淋的全身都湿透了,用萧宁的话来说,他现在就真的是一只落汤**。 唐起不知道自己该去怪谁,这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发。 所以,也就只能一直憋着。 他不能去怪他爹,因为到了他这个年纪的,确实是孩子都遍地跑了。 他也不能去怪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不喜欢他,不嫁给他并没有错,相反,勉强自己嫁给他才是委屈了两个人。 所以,他觉得自己活该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唐起正想着,看着本来是消声的烟花突然又放了起来。 他微微抬头,看着天上盛开的璀璨的烟花,感觉到脸上微微有些热。 “这群废物!!” 后面传来了孟佑愤怒的声音。 唐起看着突然从街角过来的红色轿子,愣了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这后面的接亲队伍和旁边顶着雨看热闹的百姓也同样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已经被放了鸽子吗?新娘子不是已经逃婚了吗? “姑爷,我家小姐就和您开个玩笑,姑爷莫怪!”一个丫头走了出来,看着唐起,姑娘家娇软的声音说的很大声。 很多人都能听得见。 萧宁不悦了:“这有这么开玩笑的?这么不识大体在成亲的日子上开这种玩笑,想必您家小姐也不是个什么千金小姐。” 唐起走了过去,掀开帘子,看了眼里面确实端坐着一个穿着喜服的人,微微蹙了一下眉,兴许是有些不太相信,走到后面,问了一句孟佑,低声道:“是你安排的吗?” 孟佑摇头。 “···” “不过,这个丫头的确是林府的丫头,刚才我在林府看见了她。”晏柯说道,不过,这即使想用假的来换,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虽然这唐起没有见过林府的小姐,但是这唐起他爹是见过的啊! 如果想用假的来忽悠的话,除非天天都带着红盖头,不然立马就会被揭穿吧? 唐起百感交集的看了眼轿子,等了许久,才道:“走吧。” 随后,丧了一路的接亲队伍,才开始吹吹打打的往唐府走去,这两边的烟花一直在放着。 天也渐渐的放晴,唐起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会开心一点的。 看着天边残阳处的彩虹,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的茫然。 他想要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就像现在,他看着那个说什么是开玩笑,然后自己又出来的林小姐,他怎么会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孟佑的话,所以,她才去而复返。 他很想说,咱们别成亲了。 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什么都选择了服从。 将自己放在了最下面的位置。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他家门口,看着外面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唐起只觉得讽刺至极。 “姑爷,该下马了。”丫头看着在马上发呆的唐起,低声道。 晏柯推了推孟佑,轻声道:“我感觉,唐起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晏柯摇了摇头,看着发呆的唐起,他就有种唐起不一样了的感觉。 唐起一身都在滴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着带着一脸笑意站在门外已经白发苍苍的人,眸子微微蹙了一下。 呆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走了过去,跪在了他爹的面前。 周围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哄堂大笑,只当是这唐少爷太紧张了。 “你得把新娘子带出来再跪,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傻得儿子?!”唐父被气笑了。 唐起沉默的摇了摇头,道:“爹,我不想成亲了,你打我吧。” “···你说什么?”唐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我不想成亲了!啊——”唐起捂着自己的肩膀,倔强的看着唐父,他话还没说完,他爹的拐杖就又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没有雷的话,那我把番外准备一下~《 》 75-80 ☆、076 唐父看着不争气的儿子, 这眸子狠狠的蹙了起来,他道:“你爹我什么都不想, 就盼着你有生之年能成亲, 给我们唐家传宗接代,这新娘子都到了家门口了, 你说不成亲了就不成亲了?你要是不成亲,我今天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从里面走出来的宾客大多是唐家的亲戚, 看着这样, 准备将盛怒的唐父给拉进去。 唐起:“不成亲!姑娘不喜欢我,即使勉强过下去,我们两个也不会过的好的。” 唐起执拗的跪在地上, 本来已经快被唐家亲戚给劝进去的唐父, 推开了身边的人,拿着拐杖, 又重重地打在了唐起的肩膀上。 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 从喜轿里面出来了一个穿着喜服盖着盖头的人。 新娘直直的走到了唐起的面前, 将地上跪着的唐起给拉了起来。 唐起看着那双茧子密布的手,有些纳闷, 这不应该是姑娘的手, 倒像是常年习武所留下来的茧子。 还有··· 姑娘长这么高吗? 连一旁的唐父都愣了一下, 这他上次看见林家小姐的时候, 小家碧玉的,怎么跟他儿子放在一起比一下,他儿子这体型好像比这林家小姐的还要小一圈? 晏柯惊呆了:“你刚才看见了吗?” 孟佑冷笑:“真是好出息!” “别闹, 这样也挺好的。”晏柯暗笑。 从刚才新娘从喜轿上面下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这谁家的千金小姐走路走的这么野的? 再一看站在唐起旁边,两个人的身高差,晏柯笑了出来。 “走了走了,我决定咱们今天应该好好喝两杯了,这唐起娶媳妇,你嫁弟弟,还真的是双喜临门啊!” 孟佑黑脸:“···” “哈哈哈···” 唐起那一边还在僵持着,唐起准备把手从姑娘家的手里给抽回来,奈何···这姑娘不仅长得高大,力气也是真的大。 “姑娘,你先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孟寒:“···” “我相信你也不是很想嫁给我···所以,我们···” 唐起还没说完,就看见对面的新娘甚是粗暴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放在了他的手上。 他现在没心思去看那个小荷包,他只是在想,姑娘家家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手往···怀里摸吗? 不过,微微错愕了一下之后,唐起将视线放在了手上的那个小荷包上面。 嗯···秀的是真的真的真的很丑。 那上面歪歪扭扭的那个唐字都快丑到他都不认识了。 唐起:“···” 随后,发呆的唐起被‘新娘’拉进了大堂,然后两个人跪在了地上。 “一拜天地。” 唐起就差被姑娘摁着头拜了,一时间他是真的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娶谁了,明明这林家小姐前面还在逃婚来着。 “二拜高堂。” “等一下。”孟佑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出声。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了唐父的旁边,也就是那高堂坐的位置。 众人:“···” 唐起:“···” 他就知道孟佑那孙子一直想做他爹来着!过分了!!! 孟寒:“···” 这是知道是他了吧?不过,他哥没有出来阻止倒真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唐父尴尬的看了眼孟佑,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看着喜婆,脸上有些挂不住,嘴角抽搐的说了一句:“继续。” 喜婆看了眼太子爷,心里琢磨着,这是结个婚还要拜太子了? “二···二拜高堂。” 唐起瞪着孟佑,那样子像是要把孟佑给生吃了一样,孟佑嘴角带着抹笑,很自然的受了唐起和孟寒的这一拜。 晏柯扯了扯孟佑的袖子,低声道:“这你上去干什么?” “不是拜高堂?” “你是高堂?” “不是啊,这让父皇来好像也不太可能。” 晏柯笑着点头,好像确实是不太可能。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下,这周围的宾客看孟佑的眼神,真的是很一言难尽了,这要是他不知道内情,他可能也会认为这孟佑极品了。 “夫妻对拜。” 唐起在弯腰的时候,一头砸在了新娘的后脑勺上。 “你没事吧?”他连忙问。 新娘摇了摇头。 “送入洞房。” 这喜婆的话音刚落,唐起就被人给拉了出去了,一路风风火火的,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宾客。 这唐家成个亲真的是笑话百出啊。 首先是当朝太子爷坐在这高堂的位置,受了新人的这一拜。 然后是这入洞房,新娘子一点都不害羞,相反···看那样子,还很猴急。 晏柯捂脸,从今天之后,这两兄弟的名声怕是毁的差不多了。 唐起被一路拉着走,很奇怪的是,姑娘对他家很熟练,轻车熟路的就带着他摸到了他的房间当中,然后反手就关上了门。 唐起:“···你不是林家小姐。” 那个带着红盖头的人没有说话,把旁边挑盖头的东西放在了唐起的手上。 那意思很明显,让唐起掀开,自己看。 唐起:“···” 他看着手上的那根棍子,没有下得去手,他挑不开这个红盖头,他甚至希望,里面的是一个长得比他要高的姑娘,他都不希望里面是他想的那个人。 新娘子似乎是等不及了,一把将他给抱在了怀里。 唐起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声音微微颤抖的说了一句:“孟寒···” 孟寒伸手扯了自己头上那个碍事的红盖头,一双眸子带着笑看着唐起,笑道:“夫君这是干什么?看到我你不开心吗?” 唐起扭头,所以,其实孟佑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坐在了那高堂的位置,因为,他旁边这个是他弟弟。 他轻声道:“孟寒,你真的没必要这样的。” “我不想你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孟寒摸了摸唐起的脸,看着他湿漉漉的一身,有些心疼,又道:“我去让人给你准备热水,先洗个澡,换个衣服你再出去吧。” “现在是洗澡换衣服的事情吗?你是皇子啊,这件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那又怎么样?唐起我可告诉你,这么多双眼睛在那里看着的,是你把我从轿子上拉下来,带进来的,然后咱们也是正儿八经的拜过堂的,你现在想反悔?可以啊,我就天天坐在你家门口哭你是负心汉。” “不是···是你自己从轿子上跳下来的,还有,是你带着我进来的,我都快分不清谁娶谁了,估计这红盖头盖在我的头上,也毫不违和。” 孟寒低笑了两声,看着唐起一开一合的嘴唇,微微低下头,在唐起的嘴上亲了一下。 当然,亲一下他就走开了。 他还是不太敢把唐起给惹毛了,万一收到这家伙的休书,那可就竹篮打水了。 “你!” “干什么?咱们正儿八经成了亲的,亲一下都不肯?那今天晚上还要入洞房呢。” “不行!”唐起听着孟寒的话,刚才对孟寒还有一点点的感动,现在也全然不在了,立刻拒绝的干净利落的。 “好的。”孟寒点了点头。 “···”唐起一阵眩晕,怎么会成这样?! 他娶了一个皇子,他现在很慌,他感觉,自己活不过明天了。 这···娶皇子会不会被砍头? 砍头就算了,别株连就行。 “少爷,老爷让您出去陪宾客。”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好,马上来了。”唐起听着丫头的话,突然觉得,他现在去想皇上好像还有点早,他应该想一想怎么跟他爹说的。 “先把衣服换了再去。”孟寒从房间中的衣柜里面给唐起翻出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放在了唐起的手上。 唐起接过了衣服,看着没有丝毫要出去避嫌地孟寒,蹙眉道:“你不出去吗?” “我这样出去?”孟寒指了指自己的脸,他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出去,还不盖盖头的话,这要是让外面的那些小丫鬟看见了,这怕是今天这婚事进行不下去了。 “···那你背过身!” “唐起,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矫情的。” “···”唐起瞪了眼孟寒,自己转了个身开始换衣服。 这能和以前比?他以前又不知道他什么心思,自然是不会防备他了。 孟寒眸子幽暗的看着唐起提脱下了上衣,从唐起的肩胛骨一路往下看去,在唐起准备脱裤子的时候,他认命般的捂着鼻子转了个身。 虽然唐起挺大胆的,敢在他面前换衣服,但是他不敢看下去。 唐起换好衣服之后,看着这背对着他的孟寒,嘴角不由得好笑,在孟寒转过来得时候,连忙将这笑给收了起来。 他道:“你在里面先等着,我等下就进来给你送饭吃。” “好,我睡一下。” 唐起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在外面等着的三个人齐齐看着他。 唐起:“···” “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这出不来了呢。”晏柯笑道,声音有些大,像是不止说给唐起一个人听得一样。 唐起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瞪了眼晏柯,低声道:“他胡来你们也任由他胡来吗?这要是皇上知道了,肯定是会罚他的。”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他既然敢冒充新娘嫁到你家里面来,他就应该做好了去面对父皇的准备的,这用不着你操心。”这句话是孟佑说的,虽然他刚才没有拆穿孟寒,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在皇上面前帮着孟寒说话,这一人做事一人当,孟寒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的话··· 用晏柯的话来说,那就是他实名看不起他。 在唐起过完酒桌的时候,已经喝了很多了,但是还是没忘记去给孟寒送饭。 “告诉我爹,我先走了,我先那饭去房间去了。” 看着在不远处陪着亲戚聊的唐父,唐起没打算再去打扰了,一去那里,他肯定是拖不了身的。 端着饭,一路到了房间里面,看着躺在床上的孟寒,唐起叫了他一句。 “起来吃饭了。” “嗯。”孟寒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坐了起来,看到唐起,有些愣了。 随后才反应过来,他们今天成亲。 将人给一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孟寒你!你松开!” “这都成亲了,夫君,你是不是准备做柳下惠?” “···你先松开,咱们聊——唔。”唐起感受着唇上传来熟悉又陌生的触感,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寒的脸,呆滞了片刻,却让孟寒抓住了机会,撬开了他的牙齿,轻轻松松的勾住了他的舌。 这些事不是第一次,但是以前的那些寥寥可数的亲密的时候也都是跟孟寒误打误撞给弄出来的。 唐起觉得,以前和现在有些不太一样了。 见唐起没有拒绝,孟寒眸子一亮,将人给翻身压在了身下,吻的愈发的激烈。 “够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唐起,在仅有的几次经历还是身上这个男人带给他的。 大概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再也不能拿孟寒只是当孟佑的弟弟看待了。 孟寒看着唐起红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吧唧了两下,然后笑了两声,在唐起的耳边低声道:“吃什么饭,吃你就饱了。” “孟寒你!!!”唐起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人给踹到了床底下。 看着坐在地上笑得孟寒,恼羞成怒,拿着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谋杀亲夫?”孟寒看起来好不得意,得意的让人想要弄死他。 “你明天就回去你自己的王府,别闹了!”唐起看着孟寒,站了起来,将筷子递给了他,又道:“孟寒,你还小,这个世界上,能让你喜欢的东西有很多,你真的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孟寒听着这都成亲了还准备跟他划清界限的唐起,本来是正准备去接筷子的,听到这话后,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了。 “你用八抬大轿把我给娶进来,你爹也受了我这一拜,怎么着?现在想薄情寡义的当个负心汉把我给赶出去了?” “我不知道那是你!”唐起反驳,这要是知道是孟寒的话,他就宁可当个京城的笑柄都没这个胆子把他给抬回来啊! “我不管,反正你把我给带回来了。”孟寒坐在桌子边上,开始耍起了无赖。 “···我去和你哥说。” “又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嗯?既然我哥都坐在了那上面了,说明,他就不会管我了。” 唐起:“···” 所以原来这家伙这么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孟寒见唐起没说话了,在唐起的脸上悄悄地摸了一把,道:“夫君总是这样说话,我很伤心。” 唐起听着这夫君两个字,慌不择路地打开门跑了。 剩下孟寒一个人在后面笑着。 这在外面的丫鬟听着这个笑声,被吓到了。 这里面不是新娘子吗?刚刚她们听到的那个声音是··· 应该是听···听错了吧? 孟寒吃完了之后,坐在桌子旁边想了想,自己肯定是要回去的。 这突然之间就嫁人了,还没和父皇说说。 虽然不一定会有赏赐,或许说不定还会有一顿毒打,但是,这要是让他自己先知道了,可能唐起也会跟着遭殃。 孟寒看着那张床,今天晚上他是不会回去的,明天再回去吧。 唐起送走了宾客之后,看着正准备走的孟佑,将孟佑给拉到了一边,道:“把你弟弟带走。” “他自己没脚么?”孟佑慵懒的将晏柯抱在怀里,下巴就抵在了晏柯的肩膀上。 “···孟佑,你就没想过,这要是皇上知道了会怎么办吗?你弟弟还小,很多事情他其实都不太清楚,有时候很一根筋,你应该好好的和他说说。再说了,你不是还靠着他以后成亲有了小王爷就扶小王爷上位吗?”唐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仅是孟佑以前是这么想的,就连皇上以前也这么想过,特别是看见孟佑不肯纳妾的时候,就想着让孟佑扶孟寒的孩子当太子。 两个人,亲兄弟,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阂,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继承人的问题真用不着你来操心,即使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爷也还有几个弟弟,即使孟寒和你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事。” 唐起沉默了,把视线看向了唯一的明白人晏柯的身上。 晏柯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不喜欢啊,这要是喜欢的话,怎么会连这点挫折都扛不过去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唐起,他以前本来就不喜欢孟寒,这要是孟寒给他救了一次场子,他就突然喜欢上了的话,这种喜欢,未免也太儿戏了。 “晏柯···”唐起见晏柯不说话,扯着他袖子,求救般的叫了一下他。 “你等会,我和孟佑说两句。”晏柯将孟佑给拉了过去,走到了角落里面,随后低声道:“你要不,去和孟寒说几句吧?先把你父皇那边先搞定再说啊,唐起担心的又不是没有道理,再说了,谈全国i现在也不一定就喜欢上了孟寒,可能正处于有一点点好感的地步,这个时候,就应该循序渐进,太冒进了,反而会起反效果。” 孟佑揽着晏柯,道:“不用,今天晚上他肯定得回去。” “嗯?” “他自己会回去的,要是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蠢死他算了。” “···” 唐起看着说完之后就跟他打了个招呼走了的两个人,他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房间里面还有个孟寒,他这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爹说,自己娶了一个皇子回来了。 唐起沉沉的叹了口气,走进了房间,看着穿着红色喜服的孟寒,眸子微闪。 在心里几番思量之后,还是下定决心要说出来了。 “孟寒,你先回王府去吧。” “为什么?” “···” “不喜欢我吗?”孟寒看着唐起纠结的眸子,将这句话给问了出来,随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反过来安慰唐起,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现在不喜欢没事,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以后会不会喜欢我。” 孟寒说着说着就靠了过来,越靠越近。 “看着我得眼睛说,不许说谎。” 唐起听话的看着孟寒的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被什么给裹住了一样。 心里只觉得要命。 更要命的是,那个小崽子朝着他更靠近了,抓着他的肩膀,几乎是让他无路可逃。 然后他听见小崽子又开口了。 “说,你以后···会喜欢我吗?” 孟寒几乎是贴在他的唇上说的话,魅惑力十足,他的唇就贴在他唇上,轻轻蹭着。 “嗯?说话。” 孟寒低哑的嗓音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那一刻,所有理智都坍塌了,唐起点了点头。 随后,听着小崽子的笑声,唐起瞬间就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孟寒笑。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真懂!” “···孟寒你给我滚!” “好嘞。”孟寒边说话边搂过唐起的脖子,在唐起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道:“你担心什么我都知道,宝贝儿,等着我,等我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再来找你。” 说罢,在唐起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一把将人给扯进了怀里,顺着唐起的唇缝,舔了进去。 唐起心如死灰的想着,自己一定是习惯了孟寒的轻薄了。 唐起啊唐起,你真是个老不羞! “!!”孟寒看着唐起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眸子猛然的睁开。 “···”唐起看着自己万恶的自己行动的手,推开孟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惶恐的看着孟寒,道:“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孟寒好笑的看着受惊的唐起,将他给扶了起来,道:“小爷给你下了蛊了。” 唐起:“···” 他也这么觉得! “我先回宫了。” “嗯···” “不亲一个吗?” 唐起松了松骨头,道:“需要我送一送七殿下吗?” 这话里面的送一送唐起说的很重很重。 “刚亲完就翻脸不认人了,明明刚才还抱着我来着。” “孟寒你闭嘴!!!”唐起怒声道。 “看,脸红了!” “我没有!我是生气!” “你生气你能生到脖子那里去?” “···孟寒。”唐起阴测测的看着孟寒,那个眼神让孟寒有种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的感觉,所以很识趣的跑了出去。 刚跑出去,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之后,就觉得要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猜到的小天使,你们说,你们是不是看我存稿了!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扫柿子捞二维码 1个; ☆、077 孟寒在刚做出去的时候, 跟着外面站着的唐父撞了个正着,神色各异的两个人都站着没有动。 孟寒嘴角扬着一个虚笑, 余光看了眼房间里面, 这···还没开始就被抓了,是不是有点惨? 而唐父, 看着孟寒身上的这身喜服很是不解。 于是他问道:“七殿下这是···” “我···来给唐起送礼物。” “穿着···喜服?” “额···为了应景。”孟寒坚强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强大的心理素质摆在了那里, 他都要被老丈人给逼问的什么都招了。 “这是姑娘家那边穿得喜服。”要不是知道这七殿下是个男的, 他都要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来抢亲的。 “对,刚从姑娘身上扒下来的。” “???” “不不不···不是我扒的。” “···” 唐起在里面捂脸,无力的听着孟寒这慌神之下的胡说八道, 以前没见他这么怕过啊! 还没想完, 那个人就推门进来了。 并且,当着他爹的面又把门给关上了。 唐起:“···” “你爹在外面。”孟寒小声道。 “我听见了, 以前见你也挺聪明的, 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傻了?” “我傻?这不是为了你么?不是你不想你爹知道你娶我了么?不然的话, 我就直接出去叫他老丈人了。” “禹西你应该叫公公。”唐起笑道。 孟寒:“那我出去叫一声?” “滚!”唐起怒目,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看着门口还在那敲门的唐父, 他叹了口气, 对着孟寒, 小声道:“你等下出去的时候,别和我爹说话了,自己出去,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交给你行吗?你爹拿着那根拐杖打的挺痛的。”孟寒想到前面唐起换衣服的时候,这身上的红痕就心疼。 “没事,他不会打的,行了,你先回去吧。”唐起将孟寒给推了出去,然后自己也走了出去,看着他爹,笑了笑。 然后很热情的叫了一声:“爹!” 唐父的整张脸黑的不像话,看着孟寒离开的背影,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以前看着这孟家两兄弟挺识大体的啊,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在他儿子拜堂的时候坐在了高堂的位置,一个随意出入有新娘子的房间。 虽说兄弟是兄弟,但是,兄弟也没有这个一个随意法吧? “七殿下在里面做什么?” “嗯···就来给我送礼物啊。”唐起顺着刚才孟寒的话说了下去。 “新娘子在里面你就直接让他进去了?”唐父蹙眉看着不争气的儿子。 “是啊,怎么了?”唐起不解。 先别说这孟寒就是这新娘子,即使孟寒不是新娘子,孟寒来给他送礼物他总没有把人给关在外面的道理吧? “你你你!”唐父气的那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敲了几下,把唐起敲得心里发麻。 那拐杖打一下是真的痛。 “爹你别气,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唐起连忙岔开话题,这是个不能深究得话题,非得深究得话,他估计他爹会气的不轻。 “我听接亲的人说,林家小姐中途跑了一次,是不是真的?” 唐起点了点头。 不是中途跑了一次,是到现在也还没有跑回来。 “为什么要跑?是我儿子不够玉树临风还是我的家产不够殷实?” “···不,爹你别这么想,人家家里的条件也不赖好吧。”唐起听着这些话,一脸冷汗的想着。 “既然咱们两家门当户对,你又是个不错的托付之人,她为什么要跑?”想着林家小姐差点让他儿子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了,这唐父就更为生气了。 “儿子,我告诉你,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就得强势一些!听爹的,没有错。” “爹!你别闹。” “这叫闹?欺人太甚啊这是!” “唉···你进来,我和你说几句话。”唐起无力的看着他爹,算了,即使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他都要把事实给说出来。 这刚才还处于盛怒之中的唐父瞪了一眼唐起:“这里面你新娘子在里面,我进去算什么?你有话就在外面说,你爹我又不是听不见。” 唐起叹了口气,将门给打开,一把将他爹给强硬的推了进去。 “怎么回事?”看着空无一人的新房,唐父蹙眉看着唐起。 “其实,林家小姐一直没有回来,她是真的逃婚了,我也是真的差一点就沦为了京城笑柄,只是,后来是孟寒给我救了场子。”唐起简单的陈述了一遍之后,看着他爹黑着脸思索了许久,最后,颤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颤颤巍巍的问道:“所···所以,你娶的···娶的···” 唐起点了点头。 “···”唐父两眼一翻,差点晕倒在地上。 唐起连忙扶着他坐在了桌子上。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这是大罪啊!”唐父指着唐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想通了为什么这太子爷要在会拜堂的时候坐在高堂的位置。 还有为什么这七殿下会穿着喜服从唐起的房间跑出来了。 这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 “我知道啊,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唐起坐在桌子旁边,给他爹倒了杯茶。 两个人对着叹气。 他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对孟寒不知道怎么办。 以前孟寒怂的像只乌龟,跟他说完之后就缩进了他的壳里了。 现在的孟寒,大概是因为他的亲事没有成,所以因为这个变得特别嚣张又强势了。 强势到,他有点抗拒不了了。 “你跑吧。”想了许久,唐父才道。 “噗,跑什么?”唐起笑了出来。 “这以后要是皇上下令要砍头了,爹替你。”唐父看着对面坐着的儿子,掏着心窝子说:“都怪爹,这要是爹不逼你成亲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儿啊,你跑吧,家产都带走,反正爹都一把老骨头了,死不足惜,你要好好活着,给咱们唐家留个后。” “不是,爹,这普天之下全是王土,你让我跑到哪里去啊?” “你可以去别的国家,你可以归隐山林,总之你要好好活着。” “死不了的,他不会让我死。”唐起笑了出来。 他在这个时候竟然意外的相信孟寒,孟寒这个人,特别在意面子,却愿意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拜堂成亲嫁给他。 唐起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 “啊,没事,总之爹你放心吧,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这个罪我就担着,但是,顶多是打顿板子还有将我革除官职,应该是不会砍头的。”唐起这么多年都在皇帝身边侍奉着,这皇帝的脾性他还是能摸得清楚一点的。 “你说是这么说,伴君如伴虎,你怎么知道皇上不会因为丢了皇家面子来砍你头啊?” “大不了,我再穿着喜服嫁给他儿子一次呗。”唐起本来是开玩笑的,结果,没有想到的是,他爹竟然当真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好。” “···”唐起再次无语。 “爹,你别闹。” 要是他真的穿着喜服去嫁给孟寒了,估计这辈子就交代在他手里了。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反正比起你被砍头,我想着,好像嫁给七殿下也是不错的,你不是跟七殿下是兄弟吗?你跟七殿下好好说说,这要是他不乐意的话,你就说成亲之后,让他个你休书就成,这要是他愿意,你就可以不用回来了。”唐父委曲求全的说着。 比起自己的儿子被砍头,他宁可唐起在孟寒的羽翼下活着,他宁可断后都没有事。 “···” 对于这么快就叛变了的自家爹,唐起一下一下的撞在了桌子上,然后抬起头,道:“爹,你要是在孟寒面前说你刚才那番话的话,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我就这么一想。”唐父连忙道。 只是这灵光一现所想出来的主意就埋在了他的心里了,想着,哪天要是再看见了孟寒,他就和孟寒说一说。 “你可千万别去孟寒面前说,知道吗?” 唐起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让孟寒听到这番话,那小崽子该有多嚣张了。 “哦。” 唐起看着他爹虽然应着,可是却千万个不放心,所以,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孟寒,不让孟寒到他家里面来。 孟寒一点都不知道唐起那边已经有个特别重要的人已经倒戈了,他回王府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去见他父皇去了。 这期间,还让人去找了孟佑。 想着,这要是打起来了,也有个人劝架的。 “哥!”孟寒在要到大殿的时候,看见了准备进去的孟佑,亮着眸子,将人给拉住了。 “松开。”孟佑睨了眼孟寒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冷声道。 孟寒笑着将手给松开了,然后看着他哥,道:“好哥哥,现在弟弟有点困难,你帮帮忙呗?” “好的。”孟佑笑着点头。 一个笑容看的孟寒心里发毛。 他在心里想好了怎么让孟佑去答应的。 结果···这都不要他用什么来交换就答应了? 太不正常了,太让人不安了。 “哥,咱们有话好好说。” “···”孟佑看着孟寒这副贱骨头,冷漠的看了一眼之后,转身进去了。 孟寒叹了口气。 好吧,他现在只希望他哥不要给他捣乱就行了。 在门口踌躇了片刻之后,磨磨蹭蹭的走了进去。 “父皇。”他轻声叫了一句坐在椅子上的人。 “今天怎么兄弟两都来了?唐起今天不是成亲么?没有出去喝酒?”皇帝看着齐齐出现的两个人,有些疑惑。 “喝了。”孟佑淡定的道。 他不仅喝了,他还受了唐起的一拜。 “嗯···”孟寒摸不清楚孟佑的意思,不敢瞎说话。 “有什么事情吗?”皇帝敏锐的发现了这两兄弟之间的不对劲。 看着一个劲冲着孟佑使眼色的孟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样子,估计是孟寒做错了事了。 他道:“说吧,什么事。” “啊,没。”孟寒眼睛都快被他翻成白眼了,但是他哥丝毫不为之所动。 “从小到大,每次做错事了,就找你哥一起来。”皇帝不争气的看了眼孟寒,站了起来,拿着手上的萧在孟寒的头上打了两下,他道:“一点记性都不知道涨,你找你哥来,你哥哪次不是在落井下石的?蠢东西。” 孟佑喝茶的手止住了:“···” 孟寒虚虚发的笑了两下,这要不是大事,他才不会找他哥来。 “我觉得哥挺好的。” “呵。”孟佑冷笑。 “看见了没?你哥在嘲讽你。”皇帝奚落道。 孟寒:“···” 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 爹不疼,哥不爱的。 孟佑看了眼孟寒那不争气闭嘴不言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也是因为他在出门前,晏柯跟他说了很多好话,给了他很多好处,要不然,他事真的来落井下石的。 他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趁我有时间。” 孟寒抬头感激的看了眼孟佑,听着孟佑这么说,他就放心了。 “爹!” 孟佑:“···” “看样子是大事。” “可不是么,你今天都做老丈人了,可不是大事么。”孟佑看着要死不活的孟寒,没什么心思跟着孟寒在这周旋,直接一阵见血的说了出来。 这里面的信息太多,皇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今天唐起成亲,但是新娘跑了。” “这朕怎么不知道?” “您自然是不会知道了,因为这到了后面,又有一个人代替新娘跟他拜了堂成了亲。” “那这应该是个好姑娘,这不是更好么。” 孟佑看了眼底下跪着的‘好姑娘’轻轻嗯了声。 他给孟寒开好了头了,剩下的就靠着他自己了。 “爹,那个好姑娘···就是我。” 等孟寒颤颤巍巍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大殿内一片寂静。 孟寒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爹给盯出一个洞来了,余光不断地看向了他哥,但是他哥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你刚刚说什么?”皇帝看着孟寒,问道。 “我说,嫁给唐起的是我!是我穿着喜服嫁给他的,我喜欢他。”孟寒被这么看着,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抬起了头。 随后吼了出来,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男人过。 “父皇,都是我做的,是我单相思,是我喜欢他,我嫁给他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情。” “孟寒你!你是个皇子,你是个男人,你到底知不知羞耻?”如果刚才皇帝在收敛怒气的话,现在就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 特别是在他听见孟寒的话里面的那个嫁字的时候。 “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不知羞了吗?那哥为什么能娶晏柯?” “你和他不一样!” 孟寒眸色暗淡了下来:“什么叫做不一样,你们就是想要我成亲之后,跟我的王妃生个孩子,然后那个孩子就是要用来给哥做继承人的,可是我不愿意,我不喜欢姑娘,我就喜欢唐起。” “从小到大,哥能做的,我不能。每次你都会看他的课业,却很少来检查我的,每次我做的好好的,就只有哥会过来看一眼。” “每次你都偏心他,这次也一样,就因为他以后没有继承人吗?” 孟佑很少听见孟寒的这些话,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听见过。 看了眼孟寒,他倒是没有想到,孟寒心里怨念还挺深的。 看着被激怒的皇上,孟佑在心里骂了一句废物之后,开了口:“父皇,他就是皮痒了,打一顿就好了。” “你说的对。”皇帝阴沉沉的看着孟寒,末了吩咐道:“七皇子孟寒,出言不逊,仗三十。” 孟寒瞪了眼孟佑。 等这个大殿安静了之后,孟佑给皇帝倒了杯茶。 他道:“要不是孟寒说出来,我都不知道原来孟寒跟我的想法一样。” “以前,您管我管得紧,什么都亲力亲为,就连先生教的课业都要我做完之后拿给你看,每次天不亮就让我陪您起来练剑,动辄就是打手心,相反孟寒,有时候虽然做的认认真真的没能等来你的检查,但是他更多的时候是做的不认真的,他可以睡到自然醒,他可以到处去玩,他可以嚣张跋扈在京城横着走,但是我不行。” 孟佑笑了笑:“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了,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孟寒第一次挨打。” “所以,你也要来给朕找不痛快?” 皇帝看了眼孟佑,他以为自己对这两个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已经是一碗水端平了,但是今天他们这么一说,他就开始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导致他们两兄弟有这种误会了。 “儿臣不敢,父皇既然选择了一个严一个松的话,你现在在想给孟寒脱胎换骨让他换过认知也是不可能的,他这个人,散漫惯了,想到什么做什么,你现在去约束他,只会让他反抗的更厉害。” 皇帝听到这里,就听出来了,孟佑不是来诉苦的,是来给孟寒说话的。 “所以朕就要由着他胡来?任由他去嫁给一个男人?真是荒唐!闻所未闻!” “什么荒唐不荒唐,这两个人过日子,只要孟寒的脸皮够厚,日后经得住别人的指指点点就行了,这都是他的事。” “朕以为你至少会帮着劝劝你弟弟的。” “我劝了,没有用。在他刚知道唐起要成亲的时候,醉在王府好多天,他和我说,要我以后千万要看住他,免得他看不开寻了短见。” “什···什么?孽子!他居然敢!!”皇帝被气的胸膛起起伏伏的。 “他是真的敢。”孟佑附和的点点头,一副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够大的样子。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想了片刻之后,看着孟佑,道:“他想嫁给一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孟佑点了点头,看着皇帝没说完,继续等着皇帝说完。 大概是因为有了孟佑这个先例,皇帝对于两个男人的事情竟然也能接受。 “唐起,喜欢他么?” 孟佑摇头:“刚才他不是说了么?就他喜欢唐起。” “朕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贱骨头的儿子。” 皇帝叹了口气。 或许,就像孟佑说的一样,他对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严一个松。 他想着孟寒和孟佑是亲兄弟,这有孟佑在的一天,自然是不会让孟寒这个弟弟受什么伤害的,所以就宠着点。 孟佑是太子,这以后,这皇位是要交到他手上的,所以他不能像惯着孟寒一样惯着他,他对他的要求最为严格。 现在即使是要孟佑像孟寒一样懒散松懈是不可能的。 让孟寒像孟佑一样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晚上,孟佑在宫中吃了饭之后,顺便去王府看了眼孟寒。 孟寒趴在床上,脸色不太好。 “父皇说,你要是嫁个男人,你就干脆点去死算了。” 孟寒:“···” 果然,他哥永远都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伤上撒盐的缺德鬼。 “不过,他被爷吓的不轻,你正好趁着伤,做出一副非唐起不可,要是得不到你就去死的样子的话,估计这事能成。” “哥!”孟寒这死气沉沉的脸色顿时就亮了起来。 “行了,爷走了。”孟佑嘲讽的看了眼变脸变的那么快的孟寒,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想起了晏柯,他又道:“要谢的话,你就谢谢晏柯,要不是他在爷出门前给爷灌了迷魂汤的话,爷才不会帮你说话。” 孟寒也不在意,喜滋滋地顺着把功劳甩给晏柯地孟佑道:“好嘞,改天一定携着内子登门道谢!” “···” 孟佑到了太子府的时候,让人将孟寒被打的消息送到了唐府去了。 然后进了晏柯的院子,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 想了想,又进了自己的院子,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人。 看着战战兢兢的跟在自己身后的管事,道:“他人呢?” “这···这是太子妃给您留的信。” 孟佑接过了信,他即使不用看都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 但还是打开了。 他本以为这里面会是晏柯各种求饶求放过的字,没想到不是。 他笑着拿着信,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爱大家~么么哒!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意冬至、nyc.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nyc. 30瓶;雨煜妤钰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8 :我在河边等你, 今晚就别回去了。 来到晏柯说的河边。 看着停在下面的船,两边都挂着孟字的灯笼。 他刚走过去, 在外面的暗卫看见他来了, 连忙起身让了个位置让他进去。 “来啦?”晏柯见船门被打开,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看到孟佑之后,笑了笑。 “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孟佑点了点头, 坐在了晏柯的旁边, 接过了晏柯递过来的酒,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虽然都是成亲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但是这情趣还是要有的, 其实我早就让人给弄好了, 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来和你说,趁着现在你还不忙, 咱们就多出来玩一下。” “这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孟佑左左右右看了几眼, 似乎是没有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晏柯对着孟佑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 轻声道:“过来,我跟你说。” 孟佑附耳过去。 晏柯贴着孟佑的耳朵, 道:“这船啊···隔音效果特别好, 还有, 它防震。” 他说完正准备坐好, 被孟佑很迅速的给压倒了。 孟佑撩着晏柯的发丝放在自己的手上,指腹蹭了蹭晏柯的脸。 这又是告诉他不要回去了,又告诉他这船隔音特别好, 还防震,这福利简直是太好了。 但是,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他有点慌。 “为什么?” “嗯? ”晏柯不解。 “为什么做这些?你可千万不要和爷说是因为孟寒。” 晏柯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把摁下了孟佑的头,两个人脸离得特别近,他道:“都说了老夫老妻了,情趣还是要有的,今晚随便玩~” 晏柯说的暧昧,孟佑对于这个随便玩还是有点慌的。 事出反常必有因。 “太子妃,都准备好了。”门外的暗卫的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个人谈话。 晏柯推开了孟佑,坐了起来,对着门口道:“进来吧。” 几个暗卫端着几个菜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孟佑看了眼晏柯,他不是都让人回来说了他在宫中吃饭吗?难道晏柯没有收到? “爷吃过了。” “我知道啊,你不是让人回来给我消息了吗?我还没有吃,你陪我吃一点呗?” “好。” 孟佑拿起了筷子,习惯性的先将晏柯喜欢吃的菜给他夹进了碗里。 “孟寒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如果能聪明点的话,应该是没有事的。”怕就怕那小子不聪明了。 “听说挨了一顿板子?” “嗯。”孟佑点了点头。 这顿板子自然是不会白挨的。 当然,还是得要他聪明。 “不过皇上会允许吗?他最喜欢得不就是你们兄弟两吗?” “有什么允许不允许的,孟寒从小到大什么样,父皇比爷更清楚,要是孟寒想要个什么东西,他能一直念着,你打他,赶他都没有用。” “也是。”晏柯笑道。 看着孟佑面前的酒碗空了,准备给他再倒一碗酒,顺便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嗯?喝酒?” “喝一点点,不喝多了,喝多了容易睡觉。”晏柯至今还能想到那天他喝醉了,喝醉了就去撩拨孟佑,然后在孟佑上火的时候,很干脆利落的裹着被子睡觉了,现在想想,也不怪第二天孟佑会这么生气,这要是换作是孟佑在以各种方法求太阳,结果他把裤子都脱下来了,孟佑就睡觉了的话,他也会在孟佑第二天酒醒之后将他弄死在床上的。 不能喝酒是硬伤,他是不会装这个逼的。 “知道就好。”孟佑笑着看了眼一脸惶恐的晏柯,又道:“那天是爷做过火了,下次爷会主意的。” 一般人在对方认错了,会做的是顺着台阶而下,说一句我也有错。 但是,晏柯从来就不是一般人。 他看着孟佑,狠狠的点了几个头,道:“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你都不知道那几天我的腰酸成什么样了,让你别进来你就真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你不知道多在外面待一下?” 晏柯说完,越说越生气的瞪了孟佑好一会。 孟佑笑:“爷下次注意。” 吃完饭后,两个人从房间走了出去,现在这个时候的夏秋交替的时候,晚上的风吹着有些凉飕飕的,孟佑将晏柯给抱在怀里,晏柯站在前面,他站在后面,正好可以把头靠在晏柯的肩膀上面。 “还是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把爷找到这里来的。” 知道了个原因了,他就不会这么忐忑了,晏柯平时太能玩了,他都快要跟不上他的手段了。 要是知道了个原因,他就天天做那件事。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晏柯笑,看着孟佑黑着脸站在那里,笑了出来。 他自然是知道孟佑在想什么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这要是孟佑哪天晚上跟他说他累了,不做了,他肯定也会怀疑这里面有鬼的。 “那爷问,你回答。” 晏柯点了点头。 “因为孟寒?” “啧,你总往孟寒身上扯什么?都和你说了不是了,再猜。” “猜不出,算了,不猜了。” 孟佑本来是还打算猜下去的,但是,这后面的暗卫给他比了几个手指。 他突然就想到了。 明天是他的生辰。 以前过生辰,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他也就没有特别的去记这个日子,都是管事在帮忙记着的,到了那天了,就给他端碗面过来。 他将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干脆就顺着晏柯想要瞒着他的心,没有说出来。 “我怀疑你就是个傻子。”晏柯回头看了眼孟佑,哪会有人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的。 “爷累了,想休息了。”知道原因后,孟佑就开始仗着今天自己是寿星,行凶了。 明明话语里带着亢奋,偏偏还要说这种鬼话骗晏柯进去。 晏柯看了眼孟佑,不疑有他的道:“那先睡觉吧。” “嗯。” 刚进房间,晏柯就被孟佑给压在了身下。 “跑不了了吧?”随后挑眉贱嗖嗖的问道。 耳边传来孟佑贱嗖嗖的声音,晏柯真想一巴掌把这个货给拍飞,他道:“我又没打算跑,你别压着我。” “嗯?所以你找爷来船上,爷什么都不能做吗?不是你说的防震还隔音好吗?” “不是···你别这样压着我,你压我头发了,别的随便你压行不行?”晏柯好脾气的想着,反正生辰一年只有一天,这傻孢子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估计是很少过生的,算了,就当作是心疼他了。 孟佑的小声自头顶传来:“这样呢?”他抓着晏柯的膝盖处,弯曲的摁向了两边。 不知道这傻孢子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在不断的试探,在为自己牟可以争取到的最大的福利。 晏柯脸被这个姿势给弄的有些燥热,最后,转过了头,把手臂挡住了眼睛。 哑声道:“随便你。” “那爷今天晚上想不灭灯做,可以吗?”孟佑的语气越发的激动,他拿开晏柯的手,直勾勾的看着晏柯的眼睛。 晏柯恼羞成怒,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当然,没敢太用力。 “都和你说了,随便你!要问几遍?” 孟佑低笑。 看着炸毛了的晏柯,轻轻给他顺着毛。 “不是你说的,老夫老妻了么?怎么还害羞了?” “···” 孟佑终于是放过晏柯了,吻上了晏柯的唇,他看着晏柯紧闭的双眼,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像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再看着他可能是因为刚才被他调戏了一番,额头上出的薄汗,目光所至之处,无不撩人。 他吻的愈发的凶狠,像是要把晏柯全部要拆吃入腹一样。 晏柯早就习惯了孟佑情动时亲吻的粗暴,孟佑想怎么亲他都会配合着,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才是两个爷们玩亲亲该有的力度。 脑袋里的无数个细胞在叫嚣着:往死里亲! 脑子里正是一片旖旎的时候,他身下一凉,微微蹙了一下眉,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孟佑那双黑亮的眼睛,满满的情意和想要占有的欲·望,晏柯被孟佑眸子中的炽热给烫了一下,随后,继续闭上了眼睛。 身下孟佑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呼吸越发急促,更不敢睁开眼。 “嗯···” 在几番压抑之下,低吟声溢出了嘴角。 对于怎么伺候晏柯,孟佑早就是轻车熟路了。 每次在开始的时候,他都会让晏柯先出来一次,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样晏柯会在这个过程中,没有那么痛。 所以,即使他每次亲的再粗暴他都不会忘了这件事。 “别···别弄了。”晏柯拽着孟佑的肩膀,偏偏那个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的,动作丝毫不减半分。 当晏柯发泄在孟佑手上的时候,这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天亮的时候,晏柯没有忘了自己今天早上还要干什么,即使今天凌晨陪孟佑玩到了接近天亮得时候,他睡了一两个小时,就又爬了起来,腰酸背痛的。 走了出去的时候,他转身进了旁边临时让暗卫给弄的一个小厨房,设施简单,只不过放了一个灶和一个锅还有一些调料。 洗干净手之后,晏柯给孟佑做了碗面条,上面还放了几个蛋放在上面。 “起床了。”端着面走了进去,看着沉睡中的孟佑,晏柯在孟佑的脸上拍了两下。 孟佑微微蹙眉,听着是晏柯的声音,才忍着没有将刚睡就被人吵醒的起床气给发出来。 他睁开了眼。 看着晏柯笑着端着一碗面站在他的面前。 “嗯?怎么不多睡一下?” “今天你生日啊,你是不是忘了?我起床给你弄了碗面条,起来,去洗一洗,先吃了再睡。” 孟佑坐了起来,拉着晏柯缠缠绵绵的亲了好一会。 “别闹了,快点去洗漱吧。”晏柯推开孟佑,将面条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 孟佑洗漱完,端起了桌子上的那碗面,看着上面摆着的几个荷包蛋,笑了笑,他道:“谢谢。” “说什么傻话呢。”晏柯笑着将筷子递给他。 虽然孟佑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这过生日的仪式感还是要有得。 长寿面加荷包蛋,一样不能少。 吃完之后,两个人又回房间睡觉去了,孟佑在晏柯睡着之后,给他按了好一会都腰,按完之后,对着晏柯得脸上亲了好一会。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家都是新婚刚开始得时候如胶似漆得,这到了后面了,就开始腻了。 他觉得他跟晏柯就像是这陈年的老酒,越酿越香—— 孟寒躺在床上,这伤口昨晚折磨了他一晚上都没有睡,想着今天是他哥的生辰,他准备穿着衣服去一趟这太子府的。 还没鼓起勇气从床上爬起来,这进来通报的侍卫就给了他不去太子府的理由了。 “殿下,唐侍卫来了。” “让他进来。”孟寒迅速的趴在了床上,然后左看看右看看,看着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惨兮兮的趴着了。 唐起一进来就看见了趴在床上的孟寒,微微蹙眉,走了过去,道:“昨晚你哥就来找我了,但是我来的时候侍卫说你刚睡了,所以我就没来打扰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昨天就那个时候眯了一下,这唐起来的真是时候。 “没什么事,你别太心疼。” “我没心疼。”唐起瞪了眼孟寒,他觉得,皇上不应该打孟寒的屁股,皇上应该打孟寒的嘴,这嘴太欠揍了。 “这从进来的时候开始眉头就是蹙着的,还说没心疼,来,给爷笑一个。”孟寒将唐起给搂了过来,忍着疼,翻了个身。 “孟寒你正经点!”唐起想要推开孟寒,这手刚碰上孟寒的身子,孟寒就开始耍无赖了。 “嘶——别碰,疼!” “···”唐起缩回了自己的手,他就这么蹲在了床边,跟着孟寒这样贴着脸聊着。 “你自己都看见了,皇上是不可能让你真的和我在一起的,别闹了,这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过什么独木桥啊。” “唐起,你要是因为这点事就退缩,我都看不起你。”孟寒冷冷的看了唐起一眼。 “我不是···孟寒,你真的没有必要因···唔。”唐起还没有说完,孟寒就用最有效的方法堵住了他的嘴巴。 “我受再多的苦都没有你劝我放弃这么痛。”孟寒亲了一下就离开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唐起。 唐起眸子微蹙,他能怎么办,在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找他说过了,君要臣死臣都不能不死,何况是皇上只不过是让他把一个错误的事情给改过来而已。 “孟寒,我真的不值得的,你是个皇子,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你。” “够了!”孟寒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怒声道:“这我要是看得上那些东西,我还会这样吗?我什么都看不上,就看得上你而已。” “···”唐起看着孟寒,孟寒有时候真的和孟佑很像,两兄弟都是一样的倔强,谁的话都不会听。 “行了,你回去吧。”孟寒吸了口气,扭过头不去看唐起。 唐起看着生气的孟寒,有些赌气地站了起来。 “那七殿下好好休息。” 连称呼都变得疏离了起来。 孟寒可以在皇上面前为所欲为,因为他们是父子,皇上最宠爱地就是他们兄弟两。 所以,很多话,皇上不会直接和孟寒说,但是会和他说。 他要承受着孟寒的不理解和来自皇上的压力。 他也累。 在出宫之后,唐起收拾好了心情,去了一趟太子府,准备去找孟佑的。 听着管事说孟佑和晏柯两个人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他笑了笑,这两个人还真的是让人羡慕。 孟佑和晏柯是晚上回来的,回到府上的时候听说孟佑的那几个朋友都来了一次,这礼也都留下来了。 晏柯让人去给各家府上送了信,就说是今天晚上在太子府上小聚一下。 “你累了,别弄了,让膳房的师父弄吧。”孟佑将晏柯给抱在了怀里。 “我没事,估计着他们该来了,你出去吧。”晏柯撸起了袖子进了厨房。 孟佑这次的生辰可以说是这很多年来,过的最热闹的一次,孟佑喝酒喝的有点多,隔着桌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知道撒什么酒疯,突然神情的对着晏柯说了一句:“晏柯,我爱你。” 晏柯听着有些愣了,他跟孟佑都不会把这句话给挂在嘴上,毕竟两个人又不是小孩子了,这其中的轻易他们自己知道就好,但是,突然听见了孟佑的这句话,晏柯笑了起来。 原来,即使年纪大了,也还是想要从爱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的。 晏柯笑着回应:“我也是。” 唐起喝了一口闷酒,他现在只想让孟佑和晏柯这两个人不要腻歪了,他这个刚刚被逃了婚,现在又和孟寒闹了的孤家寡人,放在他们两个面前,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晏柯看着旁边心事颇多的唐起,推了推喝闷酒的他,问道:“怎么了?还没搞定呢?” 唐起摇了摇头,道:“没有,孟寒昨天还被打了一顿,今天我去看他,然后我们两个又吵了。” “这有什么好吵得?你们两个现在不应该是队友么?” “我们从来就不是队友。”唐起蹙眉道。 也分不清是在跟谁赌气,这话里带着的是浓浓的气音。 晏柯没有说什么,给唐起倒了一杯酒。 看样子,这两个人还有个大问题就是唐起到了现在了,都还没喜欢上孟寒啊。 孟寒有这么逊色吗? 晏柯在脑袋里面想了想,这脸自然是不用说的,跟孟佑一母同胞,能差到哪里去。 这身份,也自然是矜贵的。 所以,到底是哪一点唐起看不上? 酒桌散了的时候,除了晏柯,每个人都喝多了,晏柯让暗卫把这些公子哥都给送了回去。 唐起去而复返,迈着有些飘的步子,抓着晏柯,愁容满面。 他道:“晏柯,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孟寒只和我说他喜欢我,却没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喜欢上他。” “这些事情要怎么告诉你啊,肯定是要你自己去感受的啊。”晏柯好笑道。 唐起叹了口气,踉踉跄跄的准备回去了。 “唐起,你要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你隔个几天十几天的不去看孟寒,你如果没有什么心思就是真的不喜欢他。” “那如果我有什么心思呢?”唐起茫然的问道。 “这就不用问我了,你到时候自己就知道了。” 晏柯说完之后,扶着喝醉了的孟佑进去了。 唐起被晏柯这么一说,就好像是找到了方向一样,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宿醉头疼的让人去宫中给他告了假。 正好试一试昨天晚上晏柯说的。 第一天,唐起没有来。 孟寒都快把他的房间门给看出了一个洞来了,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昨天的话说的太重了,所以,唐起在没来。 第二天,唐起还是没有来。 孟寒的暴脾气一下子就波及到了这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孟寒在王府里面养了七八天,都没有看见唐起来。 趴在床上想着以前唐起不会这么心冷的啊! 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所以父皇禁止他入宫了? 想到这里,孟寒觉得,这特别像是他父皇能做出来的事情。 正准备去问个究竟的时候,就看见他爹已经走了进来了。 他立刻就想到了他哥给他出的主意,顿时如丧考妣,看了皇帝一眼就转头继续躺在了床上。 “父皇来了啊,儿臣身上有伤,就不起来给您行礼了。” “行了,别装了,朕还不知道你?这点伤用得着养这么多天?” “···父皇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会听话的,即使父皇想要我割肉还父,剔骨还母也是可以的。” “闭嘴!”听着孟寒的话,皇帝嘴角抽搐,看着他这不成器的样子,在旁边狠狠蹙着眉。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这伤好不容易就好了,已经不在气头上的他已经舍不得再去打孟寒了。 “哦。”孟寒委屈巴巴的住了嘴。 再房间里Y、X、Z、L。面,父子两沉默的待了好一会之后,皇帝开口道:“明天朕让人把唐起他爹找过来。” “你还打算用我公公来威胁我?父皇你太过分了!”孟寒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吃里爬外的狗儿子,在他爹面前,装的跟没有唐起会死一样,一提到别人的爹,这样子好像是要以下犯上的跟他打一架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留言订阅灌溉的小天使。 mua~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落雪封心 2瓶;我看好你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79 “朕是让他进来跟他说一下你和唐起的事!”皇帝看了眼孟寒, 虽然恼怒孟寒的不争气,但是就像孟佑说的, 虽然这孟寒跟孟佑两个人是亲兄弟, 但是孟佑跟其他兄弟的关系也不错,何况, 他这个大哥从小就将弟弟妹妹管的服服帖帖的。 他只是想着他们两兄弟到底是亲近一些而已。 孟寒听着立马就反应过来,从床上下来, 然后拉着木椅坐在了皇帝的对面。 亮着眸子问:“我能去吗?我听着好像以前唐起他爹去给唐起提亲的时候, 姑娘家那边都会在场的。” “···你给朕闭嘴!你是姑娘吗?你怎么比你哥还不要脸?”皇帝怒声道。 “我哥这你早就给他找好了的,他当然不需要这样了。”孟寒哼了哼,这人与人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当初他哥娶晏柯的时候, 那可是被父皇逼着娶的, 所以现在父皇让他去纳妾,这些曾经的种种可就是他哥用来誓不纳妾的理由了。 “朕让人带了些上好的伤药过来了, 你自己上一些, 不要留什么病根。” 孟寒笑了笑, 道:“谢谢爹!” 这嘴甜的让皇帝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冷笑出声。 送走了皇帝之后, 孟寒让人准备了水, 洗的干干净净的, 准备去抓人了。 另一边的唐府, 唐起好几天都没有进宫,没有看见孟寒,看着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啊! 大概他是真的没这个可能去喜欢孟寒吧。 “怎么了?听这府上的丫鬟说你一大早的在房间里面生闷气。”唐父看着在石亭里面发呆的儿子,走了过去,问了一句。 唐起回过神来,想起今天早上就特别生气,他道:“爹!房间里面有只蚊子,咬了我一晚上了!” “那也不用砸东西吧?” “它飞的太高,我打不到,就扔东西打。”唐起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儿子啊,你是不是病了?”唐父关心的摸了摸唐起的额头,唐起摇了摇头。 “我很好啊。” “你昨天晚上只吃了一碗饭。” “我以前也只吃一碗啊。” “你吃的是一碗饭,你没有吃菜!” “···”唐起眨了一下眼睛,面不改色的道:“饭不是挺好吃的么。” 唐父这下是真的相信唐起生病了,在跟唐起说了几句话之后,慌慌张张的让人看住了唐起,然后让府上的侍卫请大夫去了。 心中折磨着,是不是因为被娶皇子那件事给吓破了胆了? 他这几天也提心吊胆的,这宫中传来消息,好像是皇上把七殿下给打了一顿,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收拾到唐起的身上来,把唐起这几天都吓的连宫都没有进了,一直告假窝在家里。 唐起自然是回想不到昨天晚上他吃饭的时候没有吃菜的,如果他精神能集中一点,他也不会只吃饭不吃菜了,还不等他去反应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的时候,他就被人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唐起微微错愕的回过头,看着孟寒那张熟悉的脸,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他道:“你伤好了?” “好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宫中看我?”孟寒坐在了唐起的旁边,抓着唐起手上那杯没喝完的茶一饮而尽。 “我这几天想休息一下,所以就让人告了假,再说了,你不是也不想见到我么。” “我想见你,想的都快疯了。” 孟寒一把抓住了唐起的脸,逼迫着唐起跟他对视。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看见唐起脸红了。 “你松开!”唐起打掉了孟寒抓住自己脸的手,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不由得有些愣了一下。 他为什么脸发热?该脸发热得难道不应该是这个登徒子? “没事少来我面前晃,烦着呢。” “嗯?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人家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孟寒本来是这么随口一说的,这刚说完,他就看着唐起蹭的站了起来,似乎是被他的那句话给踩到了尾巴了。 唐起蹙眉指着孟寒:“我没有,你闭嘴!” “嗯?你这样子倒是真的有点像···像掩耳盗铃。” 孟寒眸子含笑的看着唐起,他就喜欢看唐起炸毛的样子,这踩尾巴的脚一直在唐起的尾巴上踩来踩去。 “行吧,随便你怎么说。”唐起指着孟寒,好半天了,都想不到什么来反驳的话,转身进了房间。 这石亭离唐起的房间并不远,就在在唐起的院子里面。 孟寒摸着下巴,看着唐起关门的背影,有些捉摸不定了,这几个意思啊? 这么多天不见,按理说,怎么着都得拉着他好好得询问一番他伤怎么样了的啊,这怎么就走了? 想不透就干脆不想了,孟寒觉得,干脆直接点问唐起比较好。 他走过去,敲了两下门。 “我进来了。” 唐起脑子里被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给炸成了一片浆糊。 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明明他觉得自己特别正常,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周围人看他都是他有病一样。 “怎么了?这么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孟寒看着坐在床边玩匕首的唐起,走了过去,一把将人给推在了床上,双手撑在了唐起的脑袋两侧,带着笑意看着他。 “离我远点。” “不行,这么多天不见了,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想我?” 唐起摇头。 “没良心。”孟寒在唐起的唇上亲了一下,笑着道:“惩罚。” 随后,他翻了个身,睡在了唐起的旁边。 唐起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随后又开始了漫长的怀疑自己真的是有病的过程。 大概是把以前孟寒的所作所为给代入到了今天,所以他觉得,孟寒应该是会狠狠的亲他的,那种伸舌头的那种。 “你到底怎么了?话也不说,发什么呆?”孟寒将人给抱在了怀里,侧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还会发呆么?以后别问我这么蠢的问题。” “你今天是吃炸,药了?火气这么重。” “你今天是成了陶瓷娃娃了,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唐起条理清晰的反击。 “唐起,有时候我真的想弄死你。” “你弄死我啊,你不弄死我我都看不起你。” 孟寒:“···” 这是在挑衅他吧?这就是在挑衅他。 他翻了个身,将唐起给压在了身下,低头恶狠狠的吻住了唐起的唇。 这是唐起第一次去细细感觉这种亲昵,孟寒在他嘴中一路攻城略地,他退无可退,最后反抗似的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第一次做出回应。 原来,光是亲一下,这感觉就可以来的这么强烈。 从以前的错愕愤怒到现在的伸手紧紧的摁着孟寒的头,这种改变在什么时候变化的他不知道。 但是,他好像是知道了孟寒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种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他能因为一些芝麻点大得事情生气,也能因为这些善变的情绪被孟寒误打误撞的给猜到了而恼羞成怒。 唐起睁开了眼睛,眸子中一片清明的看着孟寒。 孟寒早就忍不了了,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就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然后现在还在回应他。 多令人热血沸腾。 “可以吗?”孟寒喘着粗气看着唐起,眸子中微微有些红。 唐起微微侧过了头,脑袋里面正是天人交战打的不可开交。 一个人说:“不可以!皇上还有爹那边都没有解决!” 另一个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你们已经成亲了,他是你光明正大的用八抬大轿抬回来的。” “没事,我不着急。”孟寒看着唐起不说话,在唐起的脸上亲了一下,好不容易等着唐起伸出来一只手了,他可不会再让他缩回去。 在那个‘有什么不可以的’小人快打赢了的时候,唐起听见了孟寒的话,最后唤回了一丝丝的理智,点了点头。 被孟寒松开后,失去禁锢,坐了起来。 “儿子啊,你在房间里面吗?” 两个人刚分开,就听见唐父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唐起这脸上一脸的红潮都还没有退下去,看了眼孟寒,做了几个深呼吸,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看着他爹带着几个背着药箱的人站在外面,有些疑惑:“爹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看看啊,爹觉得你这几天太不正常了,哪有人会吃饭的时候吃白米饭的啊。” “爹,你别说了。”唐起一脸窘迫,连忙制止。 “嗯?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吗?”孟寒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成功的把唐父给吓到了。 唐父看了眼脸红的唐起再看了眼旁边笑着的孟寒,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事了。 他儿子是不是很久没有进宫来着? 想到这里的时候,唐父就觉得这场娶皇子的事情会不会是他儿子策划的? “七殿下···” “爹你叫我孟寒就好。” 唐起一脚踹了过去:“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爹!” “你爹就是我爹,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唐父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悄悄的瞪了眼唐起。 “七殿下···您这么叫草民还真的是折煞草民了。”这声爹自然是担当不起的,即使以后,这七殿下真的有这么神通广大能让皇上允了的话,这声爹他也是不敢应的。 “爹你别理他。”唐起伸手在孟寒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让他赶紧闭嘴。 看着被孟寒的那一声爹吓得脸色铁青的人,他叹了口气。 道:“我今天去孟佑那边玩玩,就不回来吃饭了。” “爹,那我们就先走了。”孟寒很难得的像外人展示出他的素养,冲着唐父笑了一下。 “···好。”唐父看着儿子被拉走,这心里百感交集,虽然他是想着让他儿子去跟孟寒在一起,好抱住他的命。 但是他没想过他儿子会这么上赶着来断他老唐家的后啊! 唐起不是真的想要带着孟寒出去,而是···不带着孟寒出来的话,他是真的怕他爹跟孟寒说什么自己吃饭光吃白米饭来着,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脸啊!! 孟寒走在唐起的后面,看着前面的唐起,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背。 唐起回头:“嗯?” 孟寒笑:“前面在你房间里面,我亲你的时候,你不但没有拒绝,你还回应我了。” 唐起:“···” 我不仅回应你了,我还差点从了你了。 “喜欢我吗?”即使唐起不说话,孟寒也不准备放过他。 虽然看着唐起的样子,八成的答案肯定是喜欢的。 “不知道,但是,如果很久没有看见你的话,我变得有点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怎么奇怪了,唐起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怎么奇怪了?”奇怪到这唐父都要给他请大夫了? “不说。” “我听咱爹说,好像是你吃饭光吃白米饭来着,没吃菜?”孟寒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唐起。 “我求求你,闭嘴吧!”唐起无力道。 再这么被孟寒问下去他觉得自己什么脸都没了。 孟寒伸手揽住了唐起的肩膀,凑脸过去,在唐起的耳边上,轻声道:“我很开心~” 尾音微微翘着,看样子是真的开心。 “干什么,这是在街上。”唐起睨了眼孟寒。 “这有什么,我是搭着你的肩膀,又不是搂着你的腰,再说了,咱哥两好,勾肩搭背的不行?” 唐起这下是真的被孟寒噎得无话可说了。 两个人刚走到太子府门口,看着摩拳擦掌的孟寒,他几乎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孟寒想要干什么。 唐起立刻道:“我觉得我现在不太想去了,咱们还是换过一个地方去喝点小酒算了吧?” “就去太子府,平时他们在咱们面前秀,你都忘了?” 唐起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没有忘,所以才不耻跟孟佑和晏柯沦为一种人。 “所以啊,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现在何况还没有十年呢,走,咱们进去,大杀四方!” “我觉得你哥肯定会弄死你。”唐起淡淡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他不会。” 最后,唐起是被孟寒给拉进太子府的,很巧得是,孟佑和晏柯准备出门去唐府,看见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么些天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孟寒走到了孟佑面前,用那只跟唐起十指相扣的手给孟佑拍了拍肩膀,笑嘻嘻的道:“哥,嫂子,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呢?” 晏柯暗笑,这是跑他们这里来秀恩爱来了? “拿开你的手,皮痒了是么?”孟寒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点伤害对于孟佑来说几乎是可以全部忽略不计的。 孟佑冷冷的看着孟寒,这没出息的货,能想到的,居然只有在他们面前来秀一把? 唐起在孟寒手上狠狠的打了一下,恼羞成怒道:“你松开!” 虽然跟孟佑和晏柯是很多年的至交好友了,但是要他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去和孟寒这个小崽子做什么亲密的事情,他这脸还是拉不下来的,有些事情,就应该关着门,两个人一起做啊! “哈哈哈。”晏柯一点都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推了推孟佑,本来是准备说话的,没想到,孟佑直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嗯?” “不是来找爷要爷亲你的?” “···不是。” “那亲都亲了,为了不让你吃亏,你亲回来?”孟佑笑着看着晏柯,见孟寒和唐起不需要操心了,拉着晏柯就往回走了。 “你要点脸吧,别拉着,自己去玩去,我跟唐起和孟寒他们说说话。”藏在晏柯心里的那颗八卦之心渐渐的开始觉醒了,他亮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孟寒和唐起,他现在特别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好上的,这前几天唐起不是还在那里纠结么,到底是怎么开的窍? “为什么你跟他们说话你要爷去自己玩自己的?” “不是,你想跟着就跟着啊,啧,孟佑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喜欢钻牛角尖。”晏柯吐槽道。 孟佑定定的看了晏柯好一会,然后道:“哦。” 一个淡淡的哦字让晏柯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晏柯连忙牵住了孟佑的手,然后瞪了他一眼。 孟寒和唐起:“···” 果然他们是比不上这两个人的不要脸的程度的。 孟寒很不甘心的准备去牵唐起的手,这手刚碰到唐起的时候,唐起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的缩开了,然后不解的看着他。 孟寒:“···” 这真让人心酸。 几个人坐在石亭里面,孟佑让人找来了酒,晏柯自然是跟他们格格不入喝茶的。 “所以,你们现在是准备怎么办?双方家里人都知道了?” 唐起点了点头。 皇上是肯定知道了的。 至于他爹,即使以前不知道,通过刚才应该是也能发现的,唐起想了想,不敢回去了怎么办? “估计皇上该找你爹了吧 ?” 孟寒看了眼晏柯,这个家伙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 “嗯。” “嗯?皇上找我爹做什么?”唐起听着孟寒这知道内情的样子,蹙眉问道。 “还能干什么?商量咱们两个的事情。” “···” 唐起仿佛能想到这辈子没有见过龙颜的他爹进宫时胆怯的样子以及那卖儿子的速度。 “既然你们两好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唐起,来,说一说吧。” “说什么?”依照唐起对晏柯的了解,是肯定知道晏柯在说什么的。 所以,现在肯定是在装!胡!涂! “你说呢?怎么样?我上次教你的方法是不是特别管用?” “你别说了。”要是只有晏柯一个人,唐起可能还会厚着脸皮给晏柯反馈一下晏柯的那个主意导致的后果。 但是现在孟寒在他就没这么能拉下脸了。 “我也想知道。”想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唐起对他的变化是真的有点大! “你也闭嘴。” 晏柯的笑声从石亭里面传了出来。 他撑着脸,看着唐起,心中有些感慨,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和唐起会从兄弟变成妯娌,世事弄人啊! “来,弟妹,喝一杯。”晏柯端着自己的茶,以茶带酒。 “···不,我不是。”听着这充满恶趣味的‘弟妹’,唐起现在只想离晏柯远一点! “你还说不是,刚才我亲你你不是还回应···嘶!”孟寒话还没说完,被唐起一把抓住了手臂,然后狠狠的用力。 唐起被孟寒和晏柯你来我往的给折腾的脸都红透了。 最后干脆坐在一边,看着孟寒和晏柯两个人聊,还时不时的跟孟佑喝两杯。 “你们等我一会,我去拿个东西。”晏柯神神秘秘的起了身,然后转身进了房间,没多久直接把手放进了唐起的怀里。 孟佑:“···” 孟寒:“···” 等晏柯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唐起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鼓起来的一小块,不解的看着晏柯,准备用手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被晏柯给阻止了。 “好东西,男孩子在外面要注意保护自己啊。” 孟佑:“···嗯,不要像他一样,他就是在外面没保护好自己,所以就到这太子府来做太子妃来了。” “哈哈,孟佑你有病吧。”晏柯笑了起来。 吃完饭后,孟寒看着已经喝了不少的唐起,将人给扶了起来。 看着他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连忙走了过去,将唐起给拥在怀里。 “哥,我们就先走了。” “嗯。”孟佑连送都没送,看着天气正好,推着晏柯进房间准备睡个午觉。 进了房间之后,打开了衣柜,看着上面的凝膏少了一盒,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晏柯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孟佑,笑了出来。 “那两个不懂事,要是真有个干柴撞烈火的时候,伤到了可不好。” 孟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把他推到了里面去了,然后自己躺在了外面。 “估计这事应该是定了的,只是,这唐起大概会和孟寒换过来。” “你是说,孟寒娶唐起?” 孟佑点了点头。 虽然他父皇是同意了,但是仅仅只是同意孟寒和唐起在一起,这顺序还是不能乱的。 “只要喜欢,谁娶谁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嗯。” “所以,我觉得,咱们两个的话,只要喜欢,谁上谁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晏柯翻身,将孟佑给压在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西辞秋风 5瓶; ☆、080 孟佑的手在晏柯的脸上轻轻擦了一下, 随后手移到了晏柯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捏着。 他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样么?” “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今晚就这样吧。” “不!孟佑你滚!唔——” 晏柯心中一声哀叹, 他就知道,孟佑这货就是开不起玩笑! 孟寒拉着唐起到了唐府门口, 眼看着就要进去了,没想到, 唐府抱着外面的石狮子开始撒起了酒疯。 且这个画面对孟寒来说, 还真的是似曾相识。 “进去了。”孟寒轻轻哄着。 “不进去,我没脸见我爹。” “···那去我那里?”孟寒本来以为唐起会直接拒绝并且跟他进去的,结果, 唐起点了点头。 “好。” 孟寒:“···”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不怪我! 随后,他背着唐起进了宫, 到了王府自己的房间的时候, 唐起被孟寒放到了床上。 “准备水。”孟寒将唐起给安置好之后, 让人备了水。 他背着唐起进来,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 丫鬟们知道她们七殿下背了个人回来了, 但是因为那个人头是靠在七殿下的脖子处的, 所以并没有看清楚脸。 只知道, 那是个男人! 虽然小丫头们有这么好奇心, 但是还是没这个胆子敢当着孟寒的面去看床上的人。 等房间中的人都走了之后,孟寒将门给关上了,看着床上的唐起, 突然就开始为难了起来。 今天上午就不准他碰,没有道理到了下午就准了的道理。 所以,给唐起洗澡的这个重任要怎么完成? “你能自己洗吗?” “不洗,反正脏的又不是我的床。”唐起翻了个身,继续躺着,他现在只想睡觉。 “起床先洗了澡再睡!”孟寒将唐起从床上扶了起来。 “你给我洗。” “···我是谁?” 孟寒觉得这个醉鬼八成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才会说出这么没防备的话来。 “孟寒?你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是怕你不认识了,真要我给你洗?”孟寒又问了一句。 唐起没有说话,直接靠了过来。 “···”孟寒无奈的叹了口气。 开始给唐起脱衣服,为了不让唐起觉得自己是在耍流氓,反反复复的在唐起的耳边说道:“我不是在耍流氓,我是在给你脱衣服,我要帮你洗澡,你不能穿着衣服洗知道吗?” 唐起蹙眉推开了孟寒。 孟寒:“···” 完了,是不是说的太迟了?他是不是已经觉得我是在耍流氓了? “脱个衣服都这么慢!”唐起扶着床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一扯,三两下脱光了,然后自己走到了水桶边,一头栽了进去。 “···”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孟寒连忙将人给捞出来。 唐起扯着孟寒的衣服控诉道:“为什么你家里洗澡的水桶这么大!你想淹死谁?” 孟寒:“···是你自己没站稳。” “说,你给我准备这么大的桶是不是想和我一起洗?” 孟寒继续为自己无力的辩解:“不,我没有。” “那就进来一起洗吧。”唐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不理会孟寒怎么解释。 孟寒看着这小小的浴桶,估计他们两个要是真的进去一起洗的话,真的,会很挤吧··· 或者,两个人贴在一起也是有可能的。 光是想想就让人受不了。 然后孟寒拒绝了:“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负责。” “哦,不洗算了,那你把晏柯找过来,我跟他一起洗。” “你是想死了么?”孟寒冷笑。 “也是,我好像打不赢孟佑,那你把萧宁找过来吧。”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 孟寒一把扯过唐起,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唐起将手搭上了孟寒的肩膀,顺着孟寒咬他的贝齿一路亲了过去,舔开了孟寒的唇缝,吻的青涩却勾人心魄。 喝了酒的唐起性子急,心中有股火始终不知道怎么发泄,揪着孟寒的衣领子,重重地吻了上去。 却始终是隔靴搔痒一般的,痒到心里头去了。 “不好亲,你进来。” “你···” “进来。”唐起坚持着将人给连拖带拉的给拉进来了,孟寒这还没坐好,他就直接覆身过去,压坐在了孟寒的腿上。 喘着粗气粗鲁的吻上了孟寒的唇,明明感觉这样已经很好了,心里却总有一团火在烧着。 越少越旺。 最后,在酒的浇灌下,唐起都觉得自己快被这股火给烧成灰烬了。 “难受。”他无力的趴在了孟寒的肩上,侧头轻轻舔舐着孟寒的脖颈。 孟寒暗着眸子,将唐起给搂的更紧了。 随后他哑着声音道:“我帮你。”—— 唐起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之后他的生物钟就把他给叫醒了,看着抱着他的孟寒,唐起一脚将人给踹了下去。 “孟寒你不要脸!” 孟寒正睡得正香,突然被这么踹了一脚,坐在地上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去!”从睁开眼的时候,唐起就知道这不是他的房间。 “又给我来这招是吧?喝醉了就什么都能忘了?小爷可是防着的!”孟寒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走到了门外,对着门外候着的丫鬟道:“让你们从唐府带回来的人呢?” “就在院子外候着呢。” “叫进来。”孟寒靠在门边,风骚的朝着里面的唐起笑了一下。 唐起只觉得一阵恶寒。 “说说,你昨天都看到了什么。” “我家少爷到了家门口却不进去,要跟着七殿下您回来···” 唐起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家里人的声音,听着这些话,他差点两眼一翻白倒在床上。 他为什么会跟着孟寒回来?他喝醉了就这么容易找死吗?! 唐起微微掀开被子,手在裤子里面摸了一下,这脸色顿时就好看多了。 还好还好,还在。 “哈哈,我把你带回来又不会让你做太监,你担心的是不是有点多了?”这个举动孟寒自然是看见了的。 孟寒关门走了进来,边笑边道。 唐起瞪了孟寒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起床去上朝的时候,刚下床,腿一软,被孟寒眼疾手快地给抱住了。 唐起:“你昨晚都干了什么?!” “啧,爽完就不记得了,有点过分了啊,唐起。” “我弄死你!”唐起羞愤的左右找了找。 孟寒猜着他大概是在找刀,于是给了他一把匕首,带着笑看着他。 唐起:“···” “你说你难受,所以我就帮了你一下,不用给我说谢谢,夫君,这都是人家该做的。”孟寒看着唐起生气的样子,在唐起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挑眉看着他。 唐起这个人脸皮薄,被这么调戏了一番,关键是昨晚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这心情差到了极点。 穿着孟寒让人去取得衣服,就上朝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孟寒再说一句话。 孟寒看着唐起离开的背影,靠在了王府的大门上,无奈的笑了笑。 好吧,他好像把人给惹毛了啊。 一连两天,唐起好像才是那个缩头乌龟一样,每天一下朝就回了家,一回家就在房间里面缩着。 呆呆地在床上发着呆,试图想起晚上自己和孟寒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他那天抽空去问了一下晏柯,晏柯说第一次大多会痛,即使他喝醉了,第二天起来也还是会有感觉的。 所以也就是说,他和孟寒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想到这里,他又不乐意了。凭什么他脱光了送到他面前了他都不做到最后? 难道是嫌弃他后面不好看? 想来想去,唐起又想起了晏柯,趁着今天孟佑在宫中被皇上留住了,他准备再去找一趟晏柯。 刚出门就看见了红光满面的他爹。 “爹?” “儿啊,爹告诉你,皇上不会怪你了。” “···皇上本来就没怪我啊。” “皇上说了,你和七殿下的婚事得换一下,你嫁给七殿下,然后你们两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儿啊,爹也不反对你了,只要你好好得活着,咱们唐家就是断后也无所谓,等爹死了之后,爹就自己去咱们老唐家得列祖列宗面前请罪。” 唐起一阵迷糊,看着他爹那下定决心得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该找晏柯了。 “爹,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等我回来和你说。” “这成亲前,你还是别去见七殿下了,听到了吗?” “好。” 唐起到了太子府,将坐在麻将馆里面打牌的晏柯给拉了过来,然后两个人悄悄地躲进了房间。 唐起小声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一问你。” 晏柯听着唐起小到微步可闻的声音,又听着他说的话,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声音,他轻声道:“什么事啊?” “我就是想问问你,孟佑有没有嫌弃过你?” “嗯?他为什么要嫌弃我?” “我感觉我被孟寒给嫌弃了。”唐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在了桌子上。 晏柯大惊:“不至于吧?这才多久啊,我看着孟寒挺喜欢你的啊。” “我感觉,他是在嫌弃我后面。” “···冒昧的问一句,他为什么要嫌弃你后面?”晏柯有些不能理解。 “大概有可能是觉得脏?”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大概有可能的想法?” “说出来有点不太好意思,我那天晚上睡在他府上,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晏柯想了想,那天晚上应该是他喝醉了那天吧? “可能孟氏兄弟都没有趁人喝醉或者自己喝醉的时候强取豪夺的想法?” “孟氏兄弟?” “不瞒你说,孟佑那次喝醉了也这样,我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他不上,当然,也不要我上。” 唐起和晏柯互相看了两眼,齐齐叹了口气。 “他已经两天没出来了,我要去找他吗?” “可能是你反应过于激烈,他在思考他哪里做错了?”晏柯从来就是个劝人好不劝人吵的,就想着把唐起往好的方向带,毕竟,唐起这脑补能力,怎么看都像是孟寒委屈。 但是,孟佑就不一样了。 “哥,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他?” 孟佑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可能真的是,所以你以后还是老实点吧。” “那以后呢?” “唐起重要还是你自己宣泄重要?” 一句话将孟寒问的语塞,他看了眼孟佑,叹了口气。 自然是唐起重要了。 “行了,别拉着爷,爷要回去了。”孟佑刚被皇帝留在了宫中,说孟寒的婚事,这刚出来又被孟寒给缠上了。 孟寒松开了孟佑的手,他只隐隐的觉得,来找他哥就是一个错误,他或许应该趁着他哥不在,去找他嫂子的。 “给小爷准备准备,小爷要出宫。” 回了王府后,孟寒想着还是应该去和唐起说清楚,虽然唐起估计还在生气。 “殿下,您忘了吗?今天皇上刚下旨您成亲这些天都不能见唐侍卫。” “···” 他是真的忘了。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那就偷偷摸摸的去看! 到了晚上,素来喜欢爬墙的孟寒又轻车熟路的爬过了唐起的院子,准备偷偷摸摸的溜进去的时候,听见寂静的晚上,身后响起了突兀的声音。 “七殿下这么晚了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唐父打了个哈欠看着孟寒。 本来他守在这里是想守着唐起,不让唐起半夜溜出去的,结果,没想到,等来了孟寒这个不速之客。 “···我来转转。”孟寒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房间,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陪七殿下一起转转吧?” “爹,您这么晚都没有睡呢?”孟寒讨好的笑了起来,又小声道:“爹你看我都到这里来了,要不你就让我进去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唐父摇了摇头。 “不行啊,七殿下,这有这个习俗,你们成亲前不能见面。” “这乌漆嘛黑的,也不是见面啊,我保证进去的时候不点灯。” “来人,给七殿下另外准备厢房。”唐父不肯商量。 “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孟寒叹了口气,就差那么几步啊,就在他的面前。 这成亲还要这么久,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孟寒起了个大早,就在宫门口守着,等着唐起来宫中上朝得时候将人拉到王府中去了。 然后等到他哥都下朝了还没有等到唐起来。 “唐起呢?” “父皇让他在家里面休息,这些天都可以不用来。”孟佑看着孟寒抓狂得样子,心情莫名得有点好。 “···哥,你说为什么成亲之前不能见面?” “不知道。” 就这样等了一天,孟寒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他挨了四五天。 在王府内,终于暴走了。 他已经有七天没有见到唐起了。 “你!让人去给唐起画张画像,然后给我拿过来。” “殿下,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唐侍卫应该早就睡了。”小丫头看了眼已经黑透了的天,小声的提醒道。 “···明天记得让人去给他画。”孟寒终究是没忍心打扰唐起睡觉,叹了口气,走到了房间里面,坐在椅子上,就是不想点灯,也不想睡觉。 他只想抱着唐起,他发誓,他什么都不会做! 孟寒正想着的时候,窗户口响了两声,孟寒将窗户口打开,一个脑袋钻了过来。 “快点让我进去,不然这里就有侍卫过来了。” 孟寒眸子一亮,将人给一把抱了进来,然后抵在了墙上。 “你怎么会在这?” “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唐起脸上一脸的虚汗。 他是个侍卫,所以什么时候,哪里会有多少人,他清清楚楚,就利用职务之便,没有一个人看见他,就溜了进来。 孟寒听着这话,异常兴奋。 “你没生气?” “我生什么气?” “不是因为我碰你了,所以你就生气了么?” “没有,好了,看完了我该走了,等下下一班巡查的侍卫又要过来了。”唐起在孟寒的脸上小小的亲了一下,正准备打开窗户又爬出去,却被身后的孟寒给抱住了。 孟寒声音低沉,性感的不像话:“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唐起想了一会。 “来都来了,别走了,明天早上再走嘛~” “你——” 见唐起犹豫了,孟寒将人给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兴奋的在唐起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躺在了他的旁边。 然后,他开始后悔了。 他刚才好像发了个誓来着。 唐起躺在孟寒的身边,这几天他也没睡好,所以,才在他爹的眼皮子底下,找了晏柯,让晏柯来带他出去,所以才能溜进来。 “孟寒,你——唔。”刚说完他的嘴就被孟寒准确无误的给亲上了。 “去他娘的发誓,你就在我身边,我能忍住不碰你才有鬼了。”孟寒咒骂一声,不等唐起问清楚原由,又重重的亲上了唐起的嘴。 唐起手被孟寒给按在了枕头上,浑身发烫的两个人吻的意乱情迷。 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嘴角牵出长长的一根银丝。 孟寒喘了口气:“我帮你。” “可以做。”唐起打开孟寒准备来帮他的手,低声道,“我不是姑娘家,没那么在意这些东西。” “我想留到咱们成亲那天。”孟寒在唐起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嫌弃我?” “嗯?” “脏。” “···” 孟寒整个身子朝着唐起重重的压了下去,他道:“宝贝儿,这叫嫌弃你吗?我比你更想,但是,还是想留在咱们成亲那天。” “行吧,睡觉,毛病真多。”唐起带着一身的火气翻了个身。 孟寒从后面抱住了他,手从后面摸了过来。 “别碰!” “都说了我帮你。” “唔···”—— 第二天,兴许是一直惦念着要早点起床,唐起天刚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还在睡觉的孟寒,还有着地上的脏了的衣物,叹了口气,从衣柜中找了一身穿着并不合身的衣服穿上之后,还带走了自己的脏衣服。 趁着他爹还没有起来,偷偷摸摸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种。 躺在床上,松了口气。 准备在继续睡一下的时候,脑袋中突然就出现了昨天晚上的场景。 脸微微发着烫。 是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也会做出那样的反应,发出那样的声音? 这种偷偷幽会的事情做了一次之后,就没有胆子做第二次了,两个人都很不耐心的等着成亲的日子快点来。 唐起看着宫中送出来的喜服,先是给来送喜服的公公倒了谢之后,又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是这种款?” “七殿下说了,您跟他一起骑马进去,不用坐喜轿,这自然也不用穿女子的喜服了。”公公笑着道。 唐起心中一暖,其实在他知道自己喜欢孟寒之后,这些真的不是很在意了。 既然孟寒都能坐着喜轿,披着盖头嫁给他,那么他也能。 他笑了笑,倒是没有想到,孟寒会想的这么周全。 晏柯在孟佑的书房里面准备找个东西送给孟寒和唐起,没想到,找来找去,把孟佑以前藏起来不给他看得那张纸给找了出来。 晏柯完全就忘记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当他打开得时候,他才想起来。 本来准备合上得,但是眼睛得速度比他得手可要快的多了。 这大概是孟佑打的一个草稿纸,有很多话都被他删删减减的,晏柯读起来其实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最后,当他艰难的看完了之后,他才总结出了:全特么是在夸他的!傻孢子还真敢这么写啊!一点都不将就事实的么! “你不是都说了不看爷的么。”孟佑见晏柯许久都没有从书房出来,就走进来找人了,看着晏柯坐在书桌前,只觉得他在看的那张纸很眼熟,走进去才知道是自己准备写好让人给贴到城门口的那张纸。 后来觉得,晏柯实在是太好了,一张纸写不下,所以就干脆的搁置了,没想到,被晏柯又翻了出来。 “你写这个干什么?” “既然你都答应爷了,不看爷的,现在又反悔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孟佑将晏柯给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了凳子上,很熟练的摸进了晏柯的衣服里面,解开了晏柯的裤腰带。 “这大白天的,要做也别在这里啊。” “不做,你把那上面爷写的,念出来。”孟佑丝毫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摸到了最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说晏柯是受之友的话,那孟佑就是搅屎棍。 孟寒:哥,我觉得唐起不喜欢我。 孟佑:爷也这么觉得。 孟寒:哥,他不想我碰他! 孟佑:爷也这么觉得,不就是没有性生活么?唐起重要还是和谐生活重要? 但是,要是换做是唐起跟晏柯的话…… 唐起:我觉得他是嫌我脏。 晏柯:不会不会!他挺喜欢你的!《 》 80-84 ☆、081 当晏柯喘着气坐在椅子上, 看着正在擦拭书桌的孟佑,翻了个白眼。 “你放那里, 等下我来弄。” “刚刚是谁说不行了要死了的?”孟佑放下手中的丝巾, 走向了晏柯,挑着晏柯的下巴, 挑眉问道。 “···孟佑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晏柯扭头,难得的在跟孟佑身心合一了那么久之后还会脸红, 刚才被孟佑半胁迫的读着他写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赞美之词, 读到最后,他几乎是读不出来的,偏偏那个人还不断使坏, 一直在问‘为什么声音变小了?’‘这样是不是很舒服?’之类的。 情趣是有的, 但是···让人羞耻也是真的。 “啧,真是少见呢。”孟佑笑着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晏柯一脚踹了过来, 反手就被他给抓住了, 他笑得得意的扬眉:“你确定要跟我动手吗?” 晏柯虚虚的摇了摇头。 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古代人! “哈哈。”看着晏柯吃瘪的样子,孟佑笑得更欢了, 看着晏柯不服气他用武力压制人的样子, 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摸着晏柯的脸, 神色温柔。 “看什么?” “你好看。” “行了,别贫了,咱们还是先找个什么东西送给唐起和孟寒当这个新婚礼吧。” “长街的烟花从唐府放到皇宫可还行?” “你是不是除了这个就想不出别的了?” 孟佑老老实实的点头, 这个难道不行吗?多有排场啊! “算了,我来看看吧。”—— 直到成亲之前,唐起除了那次偷偷摸摸的跑进宫去外,再也没有进过宫。孟寒那个傻货让人来给他画了一幅画像之后,到底是没有在胡来了。 成亲那天,唐起早早的就起床了,作为一个快要成亲两次的人。 唐起很清楚的能感觉到,这就是和喜欢的人成亲和不喜欢的人成亲的区别。 他一大早上就起床了,那宫中送过来的喜服被他小心翼翼的从衣柜里面拿了出来,然后,自己穿上了。 晏柯看着这么着急忙慌的换上了喜服的唐起,笑了起来。 他可是记得在唐起上次成亲那天,这嘴角还真是没有扬的像今天这么欢。 “这接亲的队伍马上就来了,准备好了吗?” 唐起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按理说应该是什么都准备好了的,但是这心里就是有些紧张。 “你别那么紧张,不过就是骑着马从唐府到宫门口而已,再说了,这条路你每天都不知道要走多少遍呢。”晏柯轻声道。 “我知道,但是我还没这样走过。” 以前是打死他都想不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情况走进宫中。 “没事没事,都交给孟寒吧。” 这个世界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猝死,更没想到,猝死之后还会来这里,然后遇见了孟佑。 这些都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家里熬夜通宵想菜单会猝死,猝死之后,会嫁给一个男的。 唐起点了点头。 在家里彷徨不安的等了好一会之后,终于是听到了外面的鞭炮声,唐起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起身就准备往外面走,被这周围的小丫头给挡住了。 小丫头道:“少爷,要等七殿下进来呢。” “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啊?我自己走出去不一样?” 晏柯笑:“既然都到门口了,肯定是快了的,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 两个人刚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跑步的声音,然后孟寒喘着气出现在了门口,等了一会后,这接亲的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 孟寒一把抱住了唐起,看着唐起道:“这么多天可想死我了。” “···行了,办正事吧。” “那可不行,正事得等回到王府才能办。” “闭嘴。”唐起听着这屋子里面得人哄堂大笑,顿时恼了。 孟寒笑着拉着唐起到唐父面前,两个人跪着拜了三拜。 唐父看着要进宫的儿子,心中满是不放心,将两个人给拉起来后,拍了拍唐起的肩膀,道:“儿子啊,你在宫中要听话点,那不像咱们自己家,可以让你为所欲为,这要是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 “爹,今天成亲咱们就不说这些了。”唐起眸子一酸,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被他爹这么一弄,倒真的生出些许惆怅来。 还没等他自己消解完这种情绪,他的手就被孟寒给牵住了。 “爹,你即使不放心他,你还能不放心我么。他为所欲为不要紧,有我在后面给他撑腰,我看谁敢让他掉脑袋。”孟寒笑眯眯得道。 唐父看了眼孟寒,心里的那句:我就是不放心你没有说出口。 这以前,孟寒可没少欺负他儿子,他儿子是被猪油蒙了心,但是他没有,他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记着呢。 “行了,走吧。” 唐父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他儿子记吃不记打,三两句话就让人给哄走了,但是他记着,这要是成亲以后还像以前一样,那他是会进宫拼老命地。 “爹···” “走吧。” 唐起转了个身,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擦了把眼泪。 孟寒抓住他手的手,蓦然抓紧。 “别哭了。” 孟寒小声道。 唐起红着眼睛,上了马:“我没哭。” 孟寒对着他笑了笑,自己翻身上马,看着他哥送给他的铺了京城一路的烟花,他这心里,也像这漫天的烟花一样,灿烂的不像话。 他喜欢了多年的人,如今就在他的旁边,骑着马,跟着他一起回王府。 他想不到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孟寒炽热的眸子看了眼旁边的唐起,如果不是现在这么多人正在看着,他真的想狠狠的亲上去,然后告诉唐起,他有多爱他。 进了宫。 走过了宫中那些繁杂的礼节,两个人不是在敬酒就是在喝酒,都喝了不少之后,孟佑这个当哥哥的,被晏柯这个当嫂嫂的推出来替他们两个挡酒了。 孟佑睨了眼晏柯,道:“为什么他们成亲要爷喝酒?” “这要是两个人都喝醉了,晚上咱们就不好闹洞房了啊。”晏柯笑。 “是你不好闹洞房了吧?” “不用计较那么多啦~” 吃完喝完之后,终于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到了孟寒最喜欢的环节。 等两个人走进洞房的时候,看着那床上摆着的花生桂圆和红枣,还有这周围站着的几个喜婆,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请七皇子七皇子妃喝了这杯酒。” 唐起看着孟寒抓着那小小的酒杯就准备喝,连忙抓住了他。 “你傻不傻,这是交杯酒。” 孟寒笑了一下:“我忘了。” 喝完交杯酒之后,孟寒不是没有看见过人成亲,这些什么寓意早生贵子的东西,让人给撤了下去,唐起没有盖头,所以自然是不需要的掀盖头的。 孟寒将几个人都赶了出来,好不容易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了,他准备跟唐起说两句体贴的话。 唐起就坐在床边,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还不至于醉。 有些迷茫的看着孟寒,感受着孟寒坐在他的边上,本来是不紧张的,两个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该看的也都看了。 所以谈不上是第一次坦诚相见。 但是,看着摇曳的红烛,想着等下会发生的事情,唐起这心里就有些打鼓了。 “我···我会好好对你的。”孟寒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选了个最冷的话题。 “我也是。” 两个人说完之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躲在衣柜中的晏柯,和被迫躲在衣柜中的孟佑两个人听着这些对话,心中早就无力吐槽了。 孟寒一手心全是汗,这第一次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现在能亲吗?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应该是能亲的吧? “可以亲一下吗?” 唐起:“···哦,不可以。” 晏柯忍不住了,推开衣柜,跳了出来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当当当当!” 孟寒和唐起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吓得不轻,看着笑着的晏柯和后面跟着神色淡漠的孟佑,孟寒要崩溃了。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闹洞房啊!”晏柯答的理所当然。 孟寒,唐起:“···” 孟寒将目光看向了后面的他亲哥:“哥,我就成这么一次亲,不容易,你为什么不拦着点他?” “他能闹的洞房也不多,弟弟你多担待。”孟佑声音淡淡的,但是话里话外全部都是‘他想做什么爷就让他做什么’的宠溺。 “我担待不了。” “你试试。” “···”这到底是什么亲哥!“要闹就闹,你们自己新婚夜没有入成洞房是要别人也入不成了是吧?!” 孟佑:“···” 嗯,记住了。 孟寒刚说完,一个苹果就吊到了他的面前。 顺着绳子看上去,看到一根小木棍,再顺着木棍看过去,就看见晏柯笑着拿着棍子晃了两下。 晏柯:“来,咬苹果。” 孟寒,唐起:“···” 再两个人准备张嘴咬横在他们中间的那个苹果的时候,晏柯轻轻拿棍子一挑,苹果跳走了,孟寒亲在了唐起的脸上。 晏柯哈哈的笑了起来,别说,这样还蛮好玩的。 来来往往了好几次之后,让孟寒找到了技巧,一口咬了下去。 这脸色瞬间就变了。 “过分了,这苹果里面居然还放暗器!”孟寒怒气冲冲的将嘴里那个咯牙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一个圆圆的,甚是精美的小东西。 “这个是唐起的,给他戴上,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晏柯在唐起面前晃了晃苹果,道:“你的那个还没吃出来呢,加油啊。” “小口点咬,别太用力了,不然就该弄到牙了。”孟寒叮嘱道。 他现在牙齿都还疼着。 被孟寒咬了一个戒指下来之后,晏柯没多为难,看着唐起干脆就拿着苹果吃了,也没说什么。 唐起将咬下来的戒指给孟寒戴上了,这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什么神圣的仪式一样。 “这个东西,在我们那里,叫做戒指,是成亲的新人都会交换的,我也不知道送你们什么好,就送你们一辈子的白头偕老吧。”晏柯准备手工了,本来他也没打算真的来闹洞房,孟寒追到唐起不容易,这好不容易成个亲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记仇的孟佑拿起了晏柯放在桌子上的苹果,在孟寒面前晃了晃。 道:“吃完。” 孟寒:“···” 孟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晏柯。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玩。”晏柯这脚还没踏出去,刚才还心心念念想着报仇的孟佑就放下苹果追了过来。 孟佑看着晏柯不知道放了个什么东西放嘴里去了,没多在意,以为他是他在新房中,找了个什么东西吃了。 晏柯这左转右转的,走的不是回去的路,而是去东宫的路。 “今晚你想睡这里吗?”孟佑其实是有些排斥这里的,因为上次晏柯就是在这里丢的。 晏柯没有说话,拉着孟佑轻车熟路的进了房间。 然后将孟佑给抵在了门上。 吻上了他。 孟佑把晏柯渡到他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虽然看不见,但是摸也摸得到是个什么东西。 晏柯道:“给我戴上。”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孟佑的面前,等孟佑给他戴完之后,他把另一枚戒指拿了出来,戴在了孟佑的手上,两个人十指相扣。 “笨蛋,这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再去后悔有什么用,咱们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吗?” 前面在孟寒的新房的时候,晏柯很清楚的看见了孟佑听见孟寒的那句话时脸上的失落。 瞬间就心疼了。 傻孢子参加婚礼兴致都不高,上次去唐起的也是,这次孟寒和唐起的也是。 晏柯能猜出是为什么,大概就是他们成亲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吧。 “嗯。”孟寒抓着晏柯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正好就亲在了晏柯的戒指上。 “那···别不开心了,咱们睡觉?”晏柯轻轻哄着。 刚说完就被孟佑给抱了起来。 “好。” 另一边,有了晏柯和孟佑这么一闹之后,唐起和孟寒总算是没有两相尴尬的局面了。 孟寒解开了唐起的喜服衣带,刚解开,就被唐起给打开了手。 唐起:“你去把蜡烛吹了脱衣服的事我自己来。” “……我是看你脸那么红,怕你热,给你解开凉快一下。” 唐起:“所以你去不去?” 孟寒笑,在唐起的脸上亲了一下。 “去!” 孟寒在吹蜡烛之前,从衣柜中摸出了那天晏柯给唐起的东西,明晃晃的拿在了手里,然后才去吹灭了房中的所有蜡烛。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唐起已经脱了喜服,坐在了床上。 “有酒吗?我想喝点酒。” “喝什么酒?明天还要早起呢。” “壮胆……”唐起叹了口气,曾经隔着轻薄的亵裤,他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孟寒胯间的粗大。 “我会轻点的。”孟寒轻轻吻上唐起的唇,想要安抚他,唐起顺势倒下,感受着被孟寒搂住的温暖,全身都放松了一些。 再痛也不会比被刀子戳更痛吧,放轻松点,在皇宫当差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点不算什么。 孟寒在这些事情上,很是体贴入微,前戏做的很足,轻易的将唐起身上的火给勾起来之后,又让他发泄出来。 等唐起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之后,他才打开了那盒膏状的东西,挖了一点在手上,分开唐起的腿,一点点的仔仔细细的涂抹着。 “进来吧。”唐起用手臂挡住了脸,喘着粗气低声道。 “痛就和我说。” 唐起点了点头。 过程痛苦且难熬,唐起忍到身体微微颤抖都没有说一句疼,而孟寒,也一身的汗。 孟寒喘了口气,捏着唐起的下巴,亲了上去。 “要不,改天再做?” “不,继续。” 等两个人做完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孟寒看着床单上面的血,微微蹙眉。 “弄疼你了。” “没事,不疼。” “我让人去准备水,洗一下吧,晏柯说要是不洗干净,会发热的。”孟寒在唐起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穿好衣服下了床。 屏帐外面,下人们来来往往,直到孟寒将门关了之后,唐起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唐起勾住了孟寒,对他指了指浴桶,道:“要不,咱们在水里再试试?” 刚才孟寒的难受他可都看在了眼里,他不忍这新婚夜的洞房折腾成这样,所以,不等孟寒回答,唐起就脱了他的衣服,拉着他进了浴桶。 “改天吧。”孟寒扭过头,不舒服归不舒服,他可不会被这些东西冲昏了头脑。 “啰嗦。”唐起倾身过去,学着前面孟寒的样子,举着火把,在孟寒的身上到处行凶放火。 第二天,唐起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连忙站了起来,这双腿打着颤,穿了衣服就匆匆走出去了。 看着外面候着的小丫头,问:“殿下呢?” “皇子妃,殿下早上就去皇上那里了。” 唐起:“……” 这个蠢货!他自己一个人去是几个意思?! 刚走到王府的门口,就看见了已经回来了的孟寒。 孟寒看着他,有些惊讶:“怎么现在就醒了?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晚上去呢。” “你为什么不叫我?”唐起无力道,这早起是要去敬茶的啊! “走了走了,父皇又不会怪你,他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能不知道么?这好不容易把惦记了这么久的人给吃进了嘴里了,哪还能让人第二天有体力起床啊。”孟寒笑嘻嘻的将唐起给抱在了怀里,转头让人去给唐起弄饭菜去了。 唐起看着孟寒,嘴角扬起一抹笑,今天的骄阳不燥,正好出去走走。 既然唐起想要出去走走,孟寒自然是同意的,让人去太子府跟孟佑说了一声之后,等他们吃了饭去太子府的时候,晏柯早就已经将东西给准备好了。 “这要是萧宁没出去玩,估计他最开心了。”晏柯道。 “他都出去大半个月了,也没看见写封信回来。” “估计是在外面遇上了比你对他更好的人。”晏柯顺嘴就嘴贱了一句。 唐起:“……” 唐起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孟寒,怎么看,都觉得晏柯是故意的。 “哈哈。”晏柯笑了两声,爬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孟佑他们在前面,孟寒在后面。 对于孟寒来说,这两次出行那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个月前,来的时候,唐起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现在……人都在他的枕边了。 外面风景甚好,这两辆马车里面,也异常温馨。 孟佑拉着晏柯的手,玩着他手上的戒指,晏柯觉得,他手上的戒指迟早会被孟佑给磨得暗淡无光,一闲下来,就拉着他的手转戒指。 “行了,不要一直转!”晏柯打开了孟佑的手。 “小气,碰都不让碰。” “你自己不是有吗?” “爷的是你给带上的,那能一样?” 晏柯:“……” 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晏柯拿孟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孟佑的手上。 “摸吧摸吧。” 孟佑神色柔软的看着晏柯,一眸子的爱意快要将他给淹死在里面了。 孟佑亲了一下晏柯的戒指,道:“谢谢你大老远的跑到爷的身边来。” 晏柯被这大老远给逗乐了。 是真的很远很远啊!跨越了一千多年呢。 “那以后,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记得跑大老远来找我啊!” “不可能,爷才不会来,所以,你就待在爷的身边好好的,哪里也别去。” “那要是有这个可能呢?” “那就……继承皇位当皇帝,然后迎娶佳丽三千。” “我弄死你!” 晏柯笑着在孟佑的头上打了一下。 “放心吧,除了你,爷谁都看不上。”孟佑收起玩笑的嘴脸,一本正经道。 “你要是敢看上别人,第三条腿给你打断!” “好。” “孟佑,我爱死你了!”晏柯看着孟佑,冲了过去,将孟佑给抵在了马车上,他自知自己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才能向孟佑说出这在胸口越酿越浓的爱意,只能用行动表示,这一辈子都不想跟他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呢,到这里就完结啦! 谢谢大家这一路的支持! 下一章就是现代番外了。 高亮:不喜欢古代再穿回去的,千万别看!别看!别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要是我在这里说的这么清楚,还有有些雷这个,看了番外给我负分骂我的小天使的话。 我……我……我就哭给你们看! 另外,我这本都快完结了,能不能再让我打个小广告~ 隔壁新文《重生后我把徒弟养弯了》跪求预收! 我写完这本番外就开啦! ☆、082 “小心!”晏柯看着那个突然砸下来东西, 连忙将站在那下面的木棠给推开。 从顶上掉下来的好几块厚重瓦片全打在了他的头上。 晏柯身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这可把旁边的几个人给吓蒙了。 管事连忙将晏柯给扶了起来, 看着吓傻了的宫女, 怒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皇后叫太医啊!” 晏柯缓了片刻之后,脑袋里面恢复些许清明, 只是这耳朵里,还是在嗡嗡嗡的, 耳鸣的厉害, 厉害到他都有些听不清声音了。 他道:“没什么事,不要告诉皇上。” 这是孟佑登基的第二年,事情多的是, 一天天的就像个陀螺一样的转着。 晏柯站了起来, 揉了揉脑袋。 后脑勺被砸出了两个大包,揉着还有些疼。 不过, 也不算什么大事。 “找个太医来看看就好了, 别告诉他, 没多大事。” 太医来了之后,这新皇对这个男皇后可是视若珍宝的, 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仔仔细细的问了个清清楚楚。 “没什么事, 除了耳朵有些耳鸣外, 其他没事。”晏柯从床上坐了起来,应太医的要求,把后脑勺上面的两个大包给露了出来。 “臣给皇后开些消肿的外敷药, 然后再开一些喝的,估计这几天就能下去了。” 晏柯点了点头,声音听的不太真切,他耳边,一直嗡嗡嗡的响着。 “管事,我睡一下。” 管事点了点头。 等他熬好药之后,又把晏柯喊起来喝了一次药,等到下午,晏柯全部都吐了,吃也吃不进。 管事直接不顾晏柯的反对,让人去请了孟佑。 孟佑听着晏柯出了事,丢下了一殿的朝臣,直接去了后宫。 “朕不过早上才从这出去,怎么下午回来你就成了这样?”孟佑将晏柯从床上扶了起来。 接过了宫女递过来的药碗,吹冷了放到晏柯的嘴边。 “你还不知道老管事什么样么,一点小事就总喜欢和你说,没事,我自己来,你有事你先去忙。”晏柯准备伸手去拿药碗,被孟佑给躲开了。 “别动,朕来。”孟佑一勺一勺的喂完以后,将一块糖放在了晏柯嘴里。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了,喝药还给我弄块糖做什么?” “朕吃。”孟佑说完,轻轻吻上了晏柯的唇,甜味在两个人的嘴里扩散开来。 晏柯推开孟佑,打了个哈欠躺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再睡一会。” “听他们说,你都睡了一下午了,起来,朕带你去看看御花园开的正艳的花。” “不,我要睡觉,你走开。”晏柯脑袋正疼着,打不起一丝精神来。 沾在枕头上就睡了。 孟佑蹙眉看着,无可奈何的让人把奏折拿到了晏柯的房间。 他奏折都批完了,晏柯还在睡。 “传太医。”孟佑在晏柯脸上拍了两下发现人叫不醒,蹙眉让管事去叫太医去了。 晏柯睡的正沉,听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微微蹙了一下眉。 迷糊之中,他好像还听见了孟寒的声音。 “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晏柯不悦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孟佑愤怒的脸,叹了口气:“在生什么气?” 孟寒见晏柯醒了,松了口气,带着笑道:“你要是再不醒,哥就要犯杀戒了。” 晏柯坐了起来,耳鸣好了不少,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 “我就会睡的沉了点,孟佑你干嘛啊?”晏柯看着坐在床边的孟佑,问了声。 “你还好意思问?有睡的你这么沉的么?”孟佑没好气的瞪了眼晏柯,然后给晏柯后脑上换了一次药。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了饭,半夜,晏柯又吐了一次。 一连两天,喝什么药都不管用,睡还是那么睡,吐也是那么吐。 晏柯全身乏力的挣扎着起来,将孟佑最喜欢吃的几个菜的具体做法给写了下来,心中微微刺痛了一下,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就是被打了一下而已。 晏柯写完之后,随手放在了书桌前,在外面走了一圈,最后,看着天气很好,让人给他把椅子过来,准备睡着晒晒太阳。 孟佑这几天,什么事都是在晏柯的房间中处理的,下朝回来就看见了躺在外面晒太阳的晏柯。 他走了过去,在晏柯的耳边轻轻喊了一句:“起来了,宝贝儿。” —— 晏柯从一片混沌中睁开眼睛,入目的东西有些陌生,让他有些迷茫。 等他彻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眼神的一切,一双眸子中,满是恐惧。 他就趴在这桌子上醒来,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个十年漫长又甜蜜的梦而已。看着自己才写到一半的菜单,他想不起来自己接下来要写什么。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个袋子装着的粥,他也忘了这是怎么放在这里的,伸手摸了摸,粥还有些余温。 就是那点余温在告诉晏柯,那跟孟佑缠绵的那几年,真的只是一个梦。 他站了起来,发呆了好一会,又一屁股坐回到了沙发上。 他纠结又茫然。 不想去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却又觉得是梦的话,总比他穿越了又回来了要好,不然……孟佑该有多伤心。 他正恍惚的时候,因他动作太大,摔到地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小金:晏柯,你真的要辞职出去单干啊?】 晏柯看着这短信,花了须臾的时间来反应,这个小金是谁。 也通过这条短信,唤回了些许的记忆,他是准备自己出来开饭店了,然后才熬夜写了菜单。 看着桌子上的那碗粥,粥的袋子里面,似乎还有个别的什么东西,晏柯伸手拿了出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是熏香。 只不过,是全部燃尽了的香。 他就这样,发呆到天亮,拿着用着不太利索的手机,希望能从网上搜寻到一丝半点的关于月国,关于孟佑的消息,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跟孟佑的每一次亲吻和身心合一都太真实了,真真切切的就像是真实的发生过的一样,即使只是他做的一个梦,那他醒来之后,为什么会忘了这么多东西? “柯儿,你什么时候过来?外婆给你做饭吃。” 晏柯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久违的亲人的声音,眸子酸了一下,道:“不用,等下我做好饭菜去看你。” “你别太累了。” “不累的。”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晏柯重重的放下了手机。 满脑子都是孟佑。 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脸,哪有人入梦这么深的。 晏柯找了衣服,准备洗个澡,这脑袋里面的,都是他怎么和孟佑一起洗澡的场景。 晏柯将水温调至最凉,希望这冷水淋下来的时候,可以让他冷静一点。 洗完澡,做好了饭菜之后,晏柯到了外婆家,他没敢多待,因为太多事情都没想起来,他怕呆久了,说的多了,反而会让外婆担心。 晏柯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干什么,坐在街边上,看着这人来人往的人群,即茫然又无助。 那不是一个梦吧,哪有什么梦能直接改变人的认知,做的这么详细的,哪有什么梦能将人给掰弯的。 “哇!帅哥,你跟那个月国男后好像啊!快看快看!是不是一摸一样!” “真的诶!真的是一摸一样!” 晏柯特灵敏的在女孩的话里面捕捉到了‘月国男后’这四个字。 连忙抬头:“什么月国男后?” “这个啊!”女孩把手机放在了晏柯的面前,双眼放光道:“咱们能拍张照片么?” 晏柯看着女孩手机上的照片,心中一痛。 这张画,他记得清清楚楚,是孟佑登基不久后,找了最好的画师给他们画的,他那个人,就喜欢成天追着问这边成亲还有什么东西。他顺口提了一句婚纱照,没想到孟佑找了画师画完之后,就让人给挂在了他们的房间里。 晏柯眸子一酸,当即红了眼。 声音哽咽道:“你……能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吗?我买也行。” “不不不,不用买,我发给你就是,微博还有很多呢,你可以关注这个博主,就是他发出来的。” 晏柯说了谢谢,最后跟那两个女孩拍了张照片之后,找了家咖啡店,坐在了里面,开始在女孩告诉他的博主里面翻着博主微博里面的消息。 差不多全是他和孟佑的事,博主粉丝大几十万,下面全是被苏的嗷嗷叫的女孩。 晏柯越看越激动,这上面发表的很多事情都是只有他和孟佑才知道的,他在想,会不会……孟佑也过来了! 当他手微微颤抖的将微博拉到最下面的时候,看着那下面的一排字。 【我想讲一个我们祖祖辈辈相传下来的故事,是一个皇帝和他的男后的故事。】 看到那祖祖辈辈相传下来的故事的时候,晏柯带着希望的眸子瞬间心如死灰,是孟佑告诉了别人,所以,才会在一千多年的历史中,被人口口相传的留下来吗? 可是,能准确到这地步吗? 晏柯去了趟洗手间,在隔间里,哭的压抑。 微博中,字字句句都在戳着他的心。 【男后逝后三年,皇帝因相思成疾,终是药石无医,传位于襄王之子,葬于男后墓。】 三年…… 他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只活三年。 晏柯哭的喘不过气来,他能体会到,孟佑回到后宫,看着他躺在椅子上的早就断了呼吸的人是种什么感受。 就像他一样,隔着他怎么都胯不过去的一千多年,醒来之后,身边没有他。 晏柯在小小的厕所隔间,哭到干呕,痛的撕心裂肺。 “不是让你看着的么?”旁边隔间里,突兀的声音响起,晏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带着一脸的泪水推开了门,看到的,只是一个穿着西装的背影。 晏柯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在洗手池里面洗了把脸,红着眼睛走了出去。 “这不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么。” 听着后面的声音,晏柯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走到前台准备结账的时候,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哥,不就是一杯咖啡钱么?我给你出。” “趁着现在,我还没想动手,给我滚。”晏柯嗓音有些低沉,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的出来,里面的怒气。 “哟,眼睛这么红,该不会是在哭吧?这么多年,见你哭的次数可是很少,上次好像还是你给我配骨髓那次吧?” 晏柯数完钱之后,拉着这个便宜弟弟到了外面,然后一拳挥了过去,正好打在了他那便宜弟弟引以为傲的脸上,一拳又一拳。 “早特么的跟你说了,趁着我没想动手,早点滚。” “我要回去跟爸说!”晏玮跌坐在地上,看着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神经的晏柯,捂着脸道。 “去吧,赶紧让你爸开着他的豪车来制裁我吧。”晏柯嘲讽的道。 “那也是你爸!” “不好意思,不在一个户口,我没得爸。” 晏柯出了气之后,松开了晏玮,冷漠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转身走了。 等他刚走回家,看着站在下面的那个便宜弟弟的爹,翻了个白眼,这速度真的是来的快。 身心俱疲的晏柯没什么心思跟太多的人纠缠,找了个地方,开了间房间,沉沉的睡了一觉。 —— “哥,我确实是在他楼下守着的!” “守是守在楼下了,这是躲在车里玩游戏了吧。”孟佑冷漠的看着自己这个将头上的毛染成黄色的弟弟,一点都不留两辈子的兄弟情谊拆穿道。 “没有!绝对没有玩游戏!”孟寒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随后,叹了口气,靠在了副驾驶上,他道:“前几天玩过火了,现在唐起在自己家里蹲着还不愿出来见我,我是在哄他。” “你晚点哄会死?” “会死,既然早点哄能哄好,为什么要让他多生那么久的气?” “……滚。”孟佑停了车。 “哥……这里很难打到车……” “滚。”孟佑睨了眼孟寒,孟寒打了个哆嗦,下去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他准备打个电话给唐起,正好卖一波惨,然后把人给哄好之后,今晚还是能搂着他睡的。 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刚才在车上玩了之后,好像顺手就放在了车上了。 孟寒低骂了一句,朝着商店那边走去,找人借了个手机给唐起打了个电话。 唐起本来都睡了,听着孟寒的电话,又爬起来开车来接他。 边开车边数落道:“你就是活该!孟佑等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晏柯,然后萧宁也让他想起来了,结果你倒好,直接把人给放走了。” “不就放走了一会吗,他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能丢了么!” “你哥那几年怎么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觉得晏柯要是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回来了,会比你哥发现他死了心情要好。” 孟寒听着唐起的话,看着窗外,瞬间闭嘴了。 “咱们也去找找吧。” “不然你还想回家睡觉?” “我没有,你别把我想的这么没良心。” 孟佑开着车子在晏柯家下面等了一晚上,这摇头都丢了一地了,就是没看见晏柯出现。 一晚上没睡,抽了一晚上的烟,他平时比较克制,一包烟抽一个星期可能都抽不完,昨晚却抽了整整一包,等了这么多年,结果在这个关口,人不见了。 他这一肚子的气不知道怎么发。 打晏柯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 看了眼时间,孟佑准备直接去晏柯工作的店子里面等了。 —— 晏柯早上爬起来,头脑昏沉的厉害,喉咙沙哑,摸了摸滚烫的额头,自己爬着去买了药吃了。 发现自己手机没电了,又给手机充了电,刚开了机,手机就叮叮叮的响着,他看着那几百个未接电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晏柯,你怎么还没来上班啊?” “感冒了,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帮我跟店长说一声。” “啊……那行,你好好休息。” “嗯。” 晏柯刚挂掉电话,就看见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他想都没想,按了挂断。 刚挂断,那个陌生电话又打了过来。 晏柯不耐烦的又给挂断了。 【在哪里?】 【有事?你谁?】 【我来找你,你老公。】 晏柯丝毫不记得自己还有个什么老公,看着直接将号码给拉黑了。 所以也错过了随后那边发过来的短信。 【宝贝,我是孟佑,我来找你了。】 等他好好的休息了一天之后,又赶回家,给外婆炖了汤送过去,这次待的时间长了点。 晏柯给外婆乘了碗汤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柯儿,你有事吧?” 晏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去来报喜不报忧。 “有事就和外婆说说,你这孩子,就是喜欢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晏柯觉得,这句话的伤害就和‘你别哭了’一样,都是成吨的。 眸子一阵酸涩,到底是忍住了。 “没什么事。”心事这个东西,在眼睛里藏住了,会从嘴里跑出来。 晏柯一出声,他就知道坏了。 “说吧,能让你这么难受的,肯定是你过不去的大事,是不是他们又找你麻烦了?” 晏柯摇了摇头,用手捂住脸,什么话都梗在喉咙里面,一个字都说不出。 哽咽了很久之后,晏柯才道:“我喜欢一个人。” 外婆听着这话,笑了出来:“喜欢一个人是好事啊!我们柯儿那么好,这人姑娘是肯定能看得上的。” 晏柯摇了摇头:“我再也看不见他了,早知道,早知道时间那么短的话,我应该无时无刻不和他在一起的,我熬不住了。” 外婆抹了把眼泪,难怪把晏柯这个心性坚韧的孩子都磨成了这样。 “哭吧,哭了之后就好了,外婆看你不对劲就知道你肯定有事。” 晏柯没在外婆那边待太久,等他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打开了关机的手机,平日里怎么都不会有人打的电话,今天被打爆了,又是几百个未接电话在上面。 他刚看完,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孟佑沉着脸,听着晏柯的声音,本来一肚子的火气,瞬间消失了大半,无奈的道:“在哪?” 晏柯听着声音,手上举着的手机因为身体呆滞而掉落,他听着那声音,连忙反应过来,将地上的手机给捡了起来。 这用了几年的手机终于在不该退休的时候退休了。 晏柯愤愤的砸了两下,还是开不了机,就近找了一个卖手机的地方,随便买了一个。 刚把卡插上,把手机开机,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我在……孟佑……”晏柯哽咽了许久,都没有把自己的位置给报出来。 孟佑叹了口气:“怎么还是这么傻?把你地址发给我,我接你回家。” “孟佑……” “发给我。” “你别…别挂电话。” “不挂,别哭。”孟佑轻轻的哄着,一听到晏柯哭,他这心就疼了。 上辈子,十年,除了在床上,晏柯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从来没见他哭的这么伤心过。 “嗯。”晏柯定位把自己的地址给孟佑发了短信过去,然后连忙按回通信界面:“孟佑你还在吗?” “在,你别哭了,哭的我都想飙车去找你了。” “不用……我就收不住。”一哭起来就收不住。 “哈哈哈,这不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吗?在这哭的像狗一样的,干嘛呢?” 晏柯看了眼晏玮,没理会他,转了个身,靠在树上,继续给孟佑打电话。 “是不是你外婆死了,所以你才在这哭边哭丧啊?” 晏柯擦了把泪,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摁了电话,一拳朝着晏玮给揍了过去,被晏玮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给拦住了。 “老子他妈的再给你哭丧!”晏柯冷冷的啐了一口。 “哈哈,你昨天晚上躲倒是躲的挺快的啊,你不是不怂么?怎么连家都不敢回了?”晏玮满嘴嘲讽:“你也真是可怜,先是死了妈,现在又死了外婆,啧啧啧。” 晏柯一脚踹了过去,正好踹在了晏玮的裆部:“晏玮,好好的做个人不行?偏偏要做条狗,来我这你什么时候讨过好?长点记性不行么?” “你居然打我晏哥?” “哦,你要是动我,你我也找打不误。” “……” 晏柯此刻刚从那种极度悲伤的状态中渡到特别兴奋,看着那个人,挑衅着。 正当对面那个人准备动手的时候,晏柯身边黑影一闪,那个要打他的人的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我拿刀的时候,你祖宗十八辈都还没有出生,什么东西?动我的人?”孟佑一脚一个小朋友的踹了过去,这脚底下,丝毫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  手误!本来存稿的,结果直接发出来了! TAT 谢谢恰喊的手榴弹 小凉的两个地雷 绵绵,淑子的地雷。 ☆、083 晏柯定定的看着穿着西装的孟佑, 眸子亮的不像话,不管不顾这来来往往的目光, 一把抱住了孟佑。 “行了, 咱们走吧,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他们的身上。” “嗯。”孟佑拉着晏柯朝着旁边的酒店走了过去, 两个人全程没说一句话。 孟佑拿着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刚进去, 就把晏柯给拉进了怀里。 炽热又激烈的吻落了下来, 孟佑尝着混着眼泪的津液,这手上抱晏柯抱的越来越紧。 吻过之后,孟佑喘着气将晏柯给抵在了墙上, 谁也没说话, 紧紧的抱着,像是要把对方勒进骨血中一样, 这样就可以再也不分开了。 “别哭了。”孟佑轻轻舔干晏柯的眼泪, 晏柯点了点头, 刚点头,晏柯就感觉鼻子一暖。 他伸手摸了摸, 看到了手上一片鲜红。 孟佑沉着脸, 拉着晏柯二话不说的往医院赶去, 被医生告知是情绪波动太大, 稳定下来就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都和你说了没事了,还要来医院。” “你上辈子也是和我说没事, 然后呢?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晏柯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看着孟佑,轻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回去休息,明天告诉你。” “去我家还是去你家?” “什么我家你家?是咱们家!”孟佑伸手牵着晏柯的手,嘴角轻扬。 “嗯。”晏柯笑了笑。 当他来到孟佑说的‘咱们家’的时候,看着面前的豪宅,瞬间化成了柠檬精。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投胎秘诀!” “进去了我就告诉你。”孟佑笑了笑,将人给抱在了怀里,按了密码之后,推门进去。 晏柯还没好好的看看傻孢子的窝,就被孟佑给推倒在了沙发上,孟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在沙发,弄脏了有些可惜。” 孟佑笑:“这到了这辈子了,倒是学会替老公省钱了?” “以前我也用的不多好吧?” 晏柯被孟佑带到了二楼的房间,这些事情,他们早就该做的脸不红心不跳了的,毕竟,做的次数那十年来,几乎都没有断过,孟佑体力好,晏柯也活的放纵。 孟佑带着晏柯转进了旁边的浴室,浴室很大,放了一个很大的浴缸,孟佑将晏柯给揽在了怀里,关了有些刺目的灯,换了比较柔和的,暖暖的壁灯照的暧昧,晏柯退后了两步,正好抵在了孟佑的怀里。 他虚虚的笑了一下:“今晚申请只做一次!” “驳回申请。” “我这身体还没开过头回荤,咱们慢慢来嘛~”晏柯看着孟佑,讨好的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 “好的,宝贝,我一定会慢慢来的。”孟佑将门给关上了,浴室中有暖气,他穿着西装有些闷,随手就脱了西装,放在了旁边的衣桶里面。 “我发现你比以前还要高了。”以前虽然孟佑比他高,但是绝对没有比他高这么多! “嗯,这个世界,打打篮球,多吃点饭这身高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只听过进步社会能改变生活,没听过居然还能改变身高。” “进步社会还能使人更性福。”孟佑从夹子上,拿出来一瓶润滑液放在晏柯的面前晃了晃。 “……你是怎么准备的这么全的?” “自从我买这房子开始,我就都准备好了。”孟佑道。 “您还真是高瞻远瞩。” 孟佑伸手将花洒的水给打开了,晏柯正站在花洒下面,被淋了个透。 他擦了把脸,朝着孟佑瞪过去,孟佑朝他走了过来,两个人站在花洒下,孟佑一把将他给抱进了怀里。 水从头淋到脚,暧昧的壁灯在角落中发出微亮的光,孟佑伸手脱了晏柯的衣服,俯身吻了过去。 水顺着头发丝低下来,从两人的脸上再滑过缱绻不肯分开的嘴唇,再到锁骨和胸膛一路往下。 对于晏柯来说,只有一天没和孟佑这么亲吻,但是对于孟佑来说,那是二十几年。 他贪恋这片刻的旖旎,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和回忆里,他想晏柯想的都快疯了,晏柯就是他刻进骨子里的执念,即使晏柯跑到了一千多年后,他也要跨越时空的找过来。 晏柯被孟佑吻的空气稀薄到有些窒息,稍稍挪开了一点,想要喘口气,红肿着的眸子看着孟佑,看着他起起伏伏的胸膛,晏柯叹了口气,今天怕是不能站着离开浴室了。 不过,也没事,只要孟佑喜欢,怎么都行。 ——灯! 第二天,晏柯起来的时候,是被手机的连环夺命铃声给吵醒的,他眯着眼,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按了接听,放在了耳边。 “喂?” “孟总,你要的那块地已经给你留下来了,现在就要动工吗?” 晏柯蹙了蹙眉,睁开了眼睛,看着上面的王秘书,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他的手机。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道:“等会,我把手机给他。” “……嗯……嗯?” “孟……”晏柯寻着声音走进了厨房,看着正在做早餐的孟佑,被雷的外焦里嫩的。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你不在的时候,我自己学的,刷牙洗脸了吗?” 晏柯木讷的摇了摇头,看着孟佑做的简单的早餐,眸子一亮:“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你做的早餐,你等我一会,我去刷牙。” “等会,都下来了,不亲一个在有么?早安吻。” “吻个毛,滚,嘴巴都被你给亲肿了。” 孟佑抓着晏柯的手臂,把他压在了洗菜台上,亲了好一会之后,目光瞄到了晏柯手上他的还在通话的手机,将晏柯给松开了。 将手机拿了过来,放在耳朵边,道:“什么事?” 对面寂静了许久没人说话。 正当孟佑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手机那边传来一阵阵‘喔哦’的起哄声。 孟佑:“……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懂懂懂,难怪平时都不休假的孟总这次居然休了一个星期,那孟总好好玩,好好玩,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孟佑:“……” 孟佑看着逃了的晏柯,挂了电话,洗了手又重新给晏柯做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晏柯准备进厨房给外婆煲点汤,刚走进去,孟佑就拿着保温瓶放在了他手上。 “给你弄好了。” “你怎么知道?” “你每天无论多忙,都会给外婆去送吃的,这我还是知道的。” 晏柯接了过来,有些好奇的问:“你跟了我多久?” “找到你之后就开始跟着你了,怕你在根正苗红的时候被人拐走了,怕你走夜路遇到危险,所以就每天跟在你身后送你下班。” “你就没想过上来跟我说说话吗?” 孟佑摇了摇头:“不敢说,怕吓到你。” 晏柯笑了笑,要是孟佑真那个时候跑过来跟他说话,可能真的会吓到他。 孟佑送了晏柯去外婆家,不过,晏柯让孟佑把车子停的远远的,才刚遇到孟佑,现在不是坦白的时候。 “外婆,我先走了。” “好。” 看着喜笑颜开的晏柯,外婆笑了笑,只当他是想开了。 回了孟佑的车上,晏柯系好了安全带,才开始问为什么孟佑会出现在这里。 通过孟佑的话,晏柯重新组织了一下。 大概是发现他死后,孟佑去找了萧宁的师父,听着不是没有办法之后,用三年的时间培养了一个继承人之后,就来找他了,同行的还有唐起孟寒和萧宁。 “带萧宁主要是让他把你给送到月国那边去,然后他最近谈恋爱了,找了他半天他都不回国,要不是现在是和谐社会了,我就过去宰了他。” “哈哈,我以为你这个法盲是不知道和谐社会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我过来的时候是一岁。”虽然有上辈子的记忆,但是,他也算是一个实打实的现代人。 “那你们是怎么把我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送到过去的?” 孟佑:“这个说出来有点心酸,我们想了各种办法把香薰放在你的包里,你家门缝里,都被你给扔了,然后就等到了你点外卖。” 晏柯恍然大悟,所以他看见粥袋子里面,放了一个烧完了的香薰。 “那你不是说萧宁在国外吗?” “我给了他五百万,让他拿完钱做完事就散伙了。” 晏柯看了孟佑好一会之后,才想起自己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博主:“那个微博博主是不是你?” “讲咱两故事的那个?” 晏柯点头。 “不是,是管事的后人,我给他补充了一点。” “……老管事这是在我死后开了一度春了?” “没有,他认了一个义子,然后祖祖辈辈的传了下来,给我留了几十箱的银子和古董。” 晏柯听着眸子一亮。 卧槽!这得值多少钱啊!一千多年以前的东西,哪怕是个夜壶都能卖出天价啊!所以难怪这家伙,动不动的就豪宅豪车,动不动就五百万。 “你就是靠这个发的财?” “没有,我们挖出来的第二天,被国家政府收走了,说这是文物,应该上交给国家。” 晏柯:“……” “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请移步微博。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nyc.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凉哎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84 晏柯笑完之后, 摸了摸孟佑的头,他可以想象得到这傻孢子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收走的样子。 “这些年, 过的不容易吧?”什么都要重新学, 语言,文字, 三观也需要重新塑造,他不再是掌握着生死大权的在位者, 他需要遵纪守法, 受诸多约束。 “还好,最不容易的,就是找不到你, 找到你之后, 又不能认你。”除了这些,孟佑觉得现在比以前可真的是好太多了。 “现在好了。”晏柯趁着等红灯的时候, 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 孟佑停好了车, 心心念念惦记了许久的带着晏柯去买了情侣装, 添置了家里日用品全部换了两件套。 晏柯看着孟佑,他只知道, 傻孢子现在真的是很兴奋啊! “孟佑, 别逛了, 都这个时辰了, 回去吧?买点菜回去,吃完饭就休息了,昨天一晚上没睡, 我有点困了。”好几天没去上班了,晏柯想去一趟店里。 “好。” 晏柯看了眼旁边的避孕t,想着昨天孟佑用的那些有些干,摩擦着有些疼,正准备缩着头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选个润滑的。 “帅哥你快点。” 晏柯回过头,看见几个女孩子忍笑的在后面看着他,他顿时头皮一阵发麻,随手拿了一个放在了他和孟佑买的那堆东西里。 孟佑嘴角含笑,将晏柯给拉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刷微信。”孟佑把自己的微信付款码递了过去,付完款之后,带着晏柯离开了。 他把东西放在后备箱的时候,特意把晏柯选的东西给拿出来看了两眼。 当他看到:润滑带刺,这几个字时,他都震惊了!他是不知道原来晏柯喜欢这么玩。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孟佑坐在了驾驶室,看着已经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等着他的晏柯,笑道。 “嗯?”晏柯正在努力的学习怎么玩手机,除了接听电话以外,他什么都不会。 “没事。”孟佑摸了摸晏柯的头,知道晏柯好面子,即使喜欢玩刺激的,也不能说出来!他得暗暗的满足他! 等到了家,孟佑停好车之后,晏柯伸了个懒腰,像是没骨头一样的挂在了孟佑的身上。 “为什么和你逛街这么累?”虽然,从始至终,孟佑都没让他提什么东西,但是,是真的累,脚累! 先是买衣服,然后是逛超市。孟佑无时无刻不在向他展示他惊人的体力!昨晚那么晚才睡,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给他弄早餐,然后又拎着东西逛了这么久。 “那你去休息,我来做饭。”孟佑丝毫不含糊,打开门之后,就往厨房走去。 晏柯将他给扯住了,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我都这么累了,你不会不累,等着,我随便做两个菜,咱们吃了早点洗洗睡吧。” “咱们一起?我可以给你打打下手,两个人更快。” “不用,你去休息。” 孟佑一把抱住了他:“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晏柯听着眸子沉了沉,他一直不敢去想,孟佑那三年是怎么过去的,更不敢想,他在这个世界漫长的二十几年又是怎么过来的,这大大小小加起来,孟佑等了他将近三十年。 该有多大的执念,才能等这么久都还在等他啊。 他回头,酸着鼻子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道:“好,等下吃完饭一起洗澡好不好?” 孟佑轻轻揉了揉晏柯的腰,轻舔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小妖精,腰不要啦?” “要啊,所以,我申请,一次行不行?” 孟佑笑。 “好。” 两个人走进厨房,孟佑洗菜晏柯炒菜,配合的还是挺融洽的,等晏柯端着菜上了桌,孟佑已经盛好了饭。 还是像以前一样,孟佑每次吃饭前,都会给他夹菜,对晏柯来说,这只是眨眼间的事情,当皇帝的太子和有金山的孟佑其实没什么变化。 但是,对孟佑来说,这些细致的小习惯要保持二十几年不变是真的太难了。 “你也吃。”晏柯心里心疼孟佑心疼的不得了。 吃完饭,孟佑拉着晏柯去对面的花园里面走了走。 孟佑的手扣在晏柯的肩膀上,将人牢牢的给固定在怀里。 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人,他愣了一下。 “哟,小孟啊,这是去哪啊?” 晏柯笑着看着对面站着的一个看起来好像年纪并不大的女人,眯着眼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散散步……”孟佑眯着眸子,有些防备的看着对面的人。 “怎么以前没看过你身边的这位小帅哥啊?” “这是我男朋友晏柯,晏柯,这是我爸妈那边的邻居。” “姐姐好。” 孟佑:“……” “哈哈哈,好好好,这孩子嘴可真甜,可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小孟啊,你爸妈让我看见你告诉你,有空回家吃个饭。” 孟佑点了点头。 晏柯回过头看着那个孟佑爸妈那边的邻居,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孟佑睨了眼晏柯,在晏柯的头上用力的揉了两下。 口袋里面的手机抖了一下。 孟佑拿了出来。 【妈:儿砸,儿媳妇我们很满意~你什么时候把晏柯带回来啊?】 【孟佑:在等等。】 【妈:该不会喜欢别人这么久,结果连带人回来吃个饭的勇气都没有吧?啧,真没用。】 【孟佑:……我是想先过段时间二人世界再说!你别来看他了!】 【妈:不看了不看了,反正我拍了照片,正好可以给你爸看看。】 孟佑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手碰到了烟盒,习惯性的拿出来,抽了一根放在嘴里叼着。 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看向了晏柯,晏柯看了他一眼,又淡淡的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我就说你昨天身上那股子烟味哪来的,你可以啊!” “不……瘾不深,偶尔抽两根。”孟佑将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放进了烟盒,然后干脆利落的扔进了垃圾桶。 晏柯笑:“不是,你可以偶尔抽没事,别一天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不抽了,你不喜欢这个味道。” “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喜欢,当然,不抽更好。”晏柯余光扫了眼四周,然后悄悄的在孟佑的唇上亲了一下,他轻声道:“如果想抽烟了,就告诉我,我给你戒烟啊!” 孟佑一把搂上晏柯的腰,将他拉近自己,然后在晏柯的唇上咬了一下,道:“这样戒?那我现在改口我烟瘾很深,随时随地都想抽两根还来得及吗?” “你滚啊!”晏柯笑着一脚踹了过去。 孟佑在休假的这几天,无时无刻的都跟着晏柯黏在一起,晏柯也满足着他的小愿望,跟他寸步不离的贴着。 终于孟佑要上班了。 “行了,去吧,这都几点了。” “下班来接我!” “……我能拒绝吗?你们位置我都不知道在哪里,而且,那个时候,很堵啊!” “等下我把位置发你微信上面,穿着这身衣服来接我,反正我下班后就等着你来接我回家。” “……你是个成年人了,该学会下班后自己回家了,还有,难道你以前我没来接你你是住公司的吗?” 孟佑点了点头。 晏柯:“……滚!” 等孟佑开车去上班了之后,晏柯看着表,十点了,他七点就把孟佑给喊起来了,七点半就洗漱完吃了早餐了。 硬是在家里面跟他腻歪了两个半小时才走,真是服了。 晏柯在请了这么多天假之后,虽然迟到了,但是,也还是去上班去了。 穿着自己的工作服,拿着锅铲试了一下手感之后,就开始在厨房忙碌了。 他都很久很久都没有听着这厨房吵闹的声音炒菜了,乍听之下,好像还不错。 “晏柯,有人找你。” 晏柯刚换了衣服,他五点下班,上的是早班,刚换好衣服他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叫他。 等他走到了外面之后,看着坐在那里的他的父亲晏志伟,眸子蹙了蹙。 准备径直离开的时候,刚路过晏志伟的身边,他就站起来,拉住了他。 “我听说你打了玮玮两次?” “嗯,你要替你那宝贝儿子打回来?”晏柯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已经五点过十分了,孟佑六点下班。 他道:“要打快点打,我还有事。” “他说你跟一个男的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不用说的那么含糊,我就是喜欢男人,不是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我们现在同居了,再过段时间,会结婚。” “谁准你这么做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晏志伟似乎是被他的话给气到了。 “我这么做还要谁允许?至少他不会把我送到手术台,抽我的骨髓,这可以了?行了,以后外婆的医药费也不用你出了,反正也没什么父子感情,你就别来操这个心了。” 晏柯出来的时候,借着反光玻璃看着开着车子跟在他后面的晏志伟,叹了口气。 【晏柯:我今天就不来接你了。】 孟佑几乎是秒回的。 【孟佑:为什么?】 【晏柯:我爸跟在我后面。】 晏柯刚发完,孟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哪里?” “刚下班,在外面晃,准备买点菜回家。” “我来接你,给我发个位置。” “现在才五点二十,你都没下班,你先上班。”晏柯边打电话边在路边走着,后面一直跟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收回目光,看着旁边的花店,走了进去。 “我让孟寒去接你?” “唉,算了,我过来你那里吧。”晏柯妥协了,打着手势让花店老板给他包了一束玫瑰之后,付了钱,然后打车去了孟佑今天早上给他发的那个位置。 他看了眼上面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的公司,心中微微感慨,这有些人啊,不仅会投胎,还会做生意! “您好,请问您找谁?” 刚进去,晏柯就被前台小姐姐给拦住了。 晏柯的那句找孟佑差点就脱口而出了,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捧红的耀眼的玫瑰,晏柯嘴角抽搐了一下。 改了口:“找唐起。” “晏柯?!” 晏柯回过头,就看见孟寒揽着唐起出现在了门口,他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你怎么会在这?”唐起挥开孟寒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朝着晏柯走了过去,看着晏柯手中的玫瑰,瞬间了然。 “走吧,我带你上去。” “你可算是想起来了,你再不想起来,我哥都要宰了我了。” “不会,你哥说了,现在是和谐社会了。” “他只是在你面前这么说。” 唐起把晏柯带到了孟佑的办公室,自己下面还有事,就没有多做停留了,孟寒跟唐起就是双生的连体婴,走哪跟哪。 所以留了一句晚上聚聚之后,两个人就走了。 “唐经理,你刚带进去的那个是谁啊?那衣服我怎么看着跟孟总的一样呢!”王秘书笑容有些猥琐的拉住了唐起。 “他嫂子。”唐起指了指孟寒。 王秘书一阵失望:“原来不是孟总的男朋友啊……” 看着两个人笑着离开,她瞬间又回过神来。 孟寒不是只有一个哥哥么! 所以……这里面这个帅哥就是那天接她电话的时候,被她们孟总讨要亲亲的那个人! 没一会,孟佑的男朋友找上门的消息就在整个总裁办传开了。 孟佑刚开完会出来,看着外面的人神神秘秘的看着他,有些纳闷:“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孟总,你办公室刚才有个小哥送玫瑰来了。” “以后送花过来的人,直接把花给扔了,不要拿进我的办公室,我家那位心眼小,会吃醋。”孟佑收到的花不下少数,每次都辣手摧花扔进了垃圾桶之后,王秘书心疼花,再有人送花来,就直接放在了外面的秘书台。 “好的好的,那以后送玫瑰来的人,也要帮您拦在外面吗?” “嗯。” 孟佑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晏柯,桌子上,摆着一大束玫瑰,他愣了一下。 后面传来王秘书带着笑的声音:“孟总,玫瑰和送玫瑰的人需要帮您赶出去吗?” 孟佑反手把门给关上了:“不用。” 晏柯往旁边移了移,给孟佑在旁边让出了一个位置:“给你买的花,喜欢吗?” “喜欢,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花呢。”孟佑丝毫不心虚的道,接过了花,用手轻轻摸了一下。 晏柯走到窗边,看着停在下面的那黑车,微微蹙眉。 “我想在你公司玩一会再走。” 孟佑走过去,从背后抱着晏柯,顺着晏柯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这个车子?走吧,咱们下去。” “我不想下去。”即使以后和孟佑结婚,他也不想通知晏志伟。 “以前很少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这辈子找到你的时候,是你已经出来工作了的时候,想了解也没有办法,所以,我能问问你们父子关系变成这样的原因吗?” 晏柯眸子暗了暗。 孟佑胸膛的温度灼的他后背一片火热。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我妈生我的时候死的,刚开始,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又当爹又当妈的。后来,他再婚了,又有了一个儿子,在我弟弟出生之后,他把我放在了外婆家,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后来……再出现的时候,是我弟弟生病了,需要换骨髓的时候。” “后来,我被他抓去了抽骨髓,那个时候很小,本来就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年纪,抽骨髓我听他们说是不痛的,只是我感染了,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我跟晏玮的病房只是一墙之隔,每天透着那开着的门缝可以看见他们一家人有多和睦。” 晏柯说的平淡,感受着后面抱着他的人越发的用力,他笑了笑。 “后来想想,他本来就没打算要我了,怎么会因为我给弟弟抽了一次骨髓就正眼看我。不过……要是这些都是为了让我攒够运气遇见你的话,其实,我可以接受。” “你这笨蛋!”孟佑低吼了一句。 他心疼的都快要麻木了,晏柯啊!多好哄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去对他。 “再待待再走吧,我不想看见他。”晏柯笑了笑,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 “终归是要见的,交给我好吗?” 晏柯没说话。 “嗯?” “好。”沉默了许久,晏柯终于是选择了面对,他道:“既然这样,那晚上,去外婆家吃顿饭吧。” 索性就一起炸了,反正这辈子换人也是没有可能的了。 “好。”孟佑拉着晏柯的手出了门,这手上还抱着一捧玫瑰,要多意气风发就有多意气风发。 刚进电梯的时候,晏柯趁着没人,勾着孟佑的脖子缠绵了一番,在电梯下去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 孟佑带着晏柯去停车场开车,孟佑将车子停在了晏柯父亲的前面,将要下车的晏柯给按住了。 “宝贝儿,等我回来。”孟佑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不要我下去?” “在车上等着,顶多十分钟。”孟佑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将里面的卡给拿了出来,一张张看了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卡,然后剩下的都放在了晏柯的手上。 晏柯捂脸。 这个沙雕,该不会是拿着银行卡去跟晏志伟买儿子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番外就完结了!《 》 【全文完】 ☆、085 孟佑从车上下来之后, 敲了敲晏柯父亲的驾驶室窗户。 “聊聊?” 晏志伟看了眼孟佑,透过层层车玻璃, 看着前面看不清正脸的晏柯, 黑着脸从车子上下来,将长辈的样子做的有模有样。 “把他叫上来, 现在知道要脸了?” 孟佑冷笑:“我觉得,他还是在车上的比较好。” 晏志伟看着对面正好有个咖啡馆, 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摸出口袋里面的手机,给晏柯打了个电话。 晏柯看着两个人进了咖啡馆,正着急的时候, 有人就在他瞌睡的时候送枕头来了。 他从车上下来, 站在路边,将手机插上耳机, 接听了电话。 晏志伟看着接通之后, 将手机反着放在了桌子上。 “是我先说, 还是你先说?”孟佑看着一直盯着他看的男人,笑了笑。 他家教甚好, 却在这个时候, 一个礼貌的称呼都不想用在对面这个所谓的晏柯的父亲身上。 “我先说吧, 这是我的名片, 对面的公司是我的,我叫孟佑,今年二十六。” “我不会让我儿子跟一个男的结婚。”晏志伟简单的做了陈述, 那样子,是在跟孟佑说,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既然你说公司是你的,那你应该不缺钱,我儿子要什么没什么,我以后死了的话,他可能也拿不到多少钱,所以,你真图不了他什么。” “你可太小看你儿子了,他要什么有什么,要说真有什么污点的话,就是不会投胎,摊上你这么个爹。” “不要说我不尊重长辈,在我眼里,你真不算个爹。他今年多大,生日你知道吗?他还真的不稀罕你这点钱,我的钱都是他的,真用不着巴巴的等着你的钱过日子。” 晏志伟被孟佑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孟佑没说爽,怎么尖酸刻薄怎么来。 “你就继续回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过,真要在这个时候来说你是他父亲这种话的话,你不觉得脸痛吗?当年你把他抱到医院去抽骨髓,他被感染了的时候,你在哪?父亲这个词,是你用来自私自利用来行凶的凶器么?我们不仅是现在在一起,我们以后还会在一起,我会带他回去见家长,我会带他出国领结婚证,以后他就是我的,这要是放在古代,他的名字前,是要被带上夫姓的。” “那你问问他,他会同意吗?” “我怎么不会同意?”晏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走了进来,站在了孟佑的身边,看着对面的人,冷笑:“我不仅会同意,我还会跟他去国外结婚,比起你这种生了就不负责任的父亲,我宁可断后也不想祸祸人。” 孟佑将晏柯给抱在了怀里,虽然有些讶异他是怎么听到的,但是,安抚晏柯是最重要的。 晏志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手朝着晏柯就打了过来,晏柯被孟佑抱住了腰,扯后了几分,然后孟佑抓住了晏志伟得手腕,阴测测得看着他。 “想动手的话,先打过我再说,晏先生。”孟佑看着对面愤怒的晏志伟。 晏志伟看出现在这里的儿子,本来就在生着气,但是不好动手,看着晏柯来了,还说出了那样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了。 仗着自己是父亲的这个身份,准备当着孟佑的面,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分寸的晏柯。 晏柯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孟佑,轻笑了一声。 “孟佑,咱们该走了,还得回去弄饭带到外婆那里去吃呢。”晏柯拉着孟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晏志伟,直接从他得身边带着孟佑离开了。 “晏柯,你这么做有想过你妈吗?” 如果说,刚才晏志伟的话在晏柯来看,只不过是一些很平常的话,他都听腻了的话,那么现在这句,无异于是一枪正中晏柯的心了。 “最没资格提我妈的就是你了!”晏柯回过头,父子两愤怒的对视着。 “我是你爸!” “你当初把我抱到医院去抽骨髓的时候,你有想过你是我爸吗?” “那是你弟弟,我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抽骨髓吗?” “我抽骨髓感染了,你人在哪里?一墙之隔,你从来没有来看过我,现在来我这里说什么你没有办法?我不小了,这些话可能说出来连八岁的我都骗不过。” 晏柯嘲讽的看着晏志伟,可笑的是,都十几年过去了,晏志伟还以为自己是无辜的,还认为自己没有错。 “当时小玮刚做完手术,我陪陪他怎么了?你是当哥哥的,这你也要跟你弟弟争吗?” 晏柯突然被气笑了:“不争啊,所以,我后来不是给他了么?要说以前还有几分期待的话,现在真的什么期待都没了,不就是个爹么,让给他吧,毕竟我是个哥哥。” 晏志伟看着晏柯眼中的笑意,再看着儿子决绝离开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刚进车上,晏柯就被孟佑给拉在了怀里,一通热吻下来,孟佑力道很重,像是要把晏柯给揉进身体一样。 晏柯正想和孟佑说没事,就听见傻孢子开口了。 “不就是个爹么!宝贝你要是真想要个爹,我认你做干儿子-—唔。”最后一声闷哼是孟佑被晏柯咬了一口。 孟佑笑着看着晏柯,揉了揉他的头。 “行了,走吧,今天晚上多弄点回去,对了,家里面有没有保温瓶?” “咱们直接买菜去外婆家弄不行吗?”孟佑发动了车子。 “好像是可以的,以前一直都是我送过去的,我都忘了外婆家也有厨房。” 孟佑浅笑一声,将车子开到了超市门口。 刚下车的时候,孟佑的手机就来了电话了,看着上面孟寒两个字,孟佑将手机给关机了,每次这家伙打电话给他,都没有什么好事。 “不接吗?” “他每次打电话给我都没好事,不接。” “···”这么多年了,这两兄弟还真的什么都没变。 买好菜,放在了车上,一坐在车上晏柯就开始紧张了,现在就要出发去外婆家了,要隆重的向外婆介绍这是要和他度过一生的伴侣以及要向孟佑介绍,那是带他长大,是他最为敬爱的外婆了。 晏柯看着孟佑几乎是完美的侧脸,这个人,能说会道,外婆应该会喜欢的吧? “我一定会让外婆喜欢上我,但是要是外婆接受不了的话,你也不准放弃,咱们来日方长,慢慢来。”孟佑看着晏柯,还没进去就开始给晏柯打预防针了。 “我知道,外婆不会不喜欢你的。”晏柯在孟佑的脸上亲了一下。 想他和孟佑都老夫老夫十来年了,结果现在还要魔幻的去见家长,关键是···心里还有点小孩子般的忐忑,这种感觉,即纠结又说不出的美好。 “外婆,我回来了。”晏柯推开门,看着坐在桌子边,一起聊天的几个老太太,笑着依次打招呼。 “柯儿带朋友回来啦?老伙计,我就先不跟你们聊啦,我大外孙子回来了,我先招呼他们了。” “好好好。”几个老太太将目光放在了晏柯的身上,然后又神神秘秘的凑过去问晏柯的外婆:“你这外孙有对象没有啊?没有我们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啊,瞧瞧你外孙长的多俊啊。” 外婆的眼神放在了晏柯的身上,晏柯被别人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听着别人夸,她就开心。 看完晏柯之后,她将目光放在了晏柯旁边的孟佑身上。 她笑了笑:“应该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那算了,我还准备把我孙女介绍给他呢,看你这外孙,天天来看你,多孝顺啊。” “那可不。” 晏柯笑着听着外婆在夸自己,拉着孟佑转身进了厨房。 孟佑睨了眼晏柯,在旁边边帮忙,边问道:“哟,每次一来都有人要给你说媒呢?” “啧,我这还没开始弄饭菜呢,这酸味是哪里来的?”晏柯余光看着外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孟佑的唇上小小的亲了一口,他道:“不,以前很少碰上那些婆婆们,今天是来的巧罢了,正巧她们还没回去吃饭。” “今晚你给我等着。” “哦,对了,家里套套是不是没了?”晏柯边切菜边小声问:“等下咱们回去的时候,顺道去买一下吧?” “你上次不是买了一盒,那一盒是新的还没用,正好今晚用了。” “我上次去找了一下没找到,还以为是被你扔了。” “不,好东西我扔什么。” 晏柯自然是不会知道孟佑说的好东西是什么东西的,只是看着孟佑的那个笑容,他就觉得有些慌。 他上次拿的是润滑的吧? “柯啊,不向外婆介绍一下你朋友吗?” 晏柯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外婆,连忙止住了跟孟佑的打情骂俏,放下了手中的刀。 道:“外婆,这是孟佑,孟佑,这是我外婆。” 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化成了一句简单的介绍,晏柯想,外婆对自己的重要性,孟佑不会不知道,而他,从来没有带人回来过,所以,外婆肯定也会知道孟佑对他的重要的,有些事情无须多说。 “外婆好,我是孟佑,一直听晏柯提起您,早就想来拜访了。” “好好好,你们喝点什么吗?我去买,难得看柯儿带朋友回来。” “外婆,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等我弄好了叫你。” 晏柯看着外婆的背影,叹了口气,看样子,外婆只当他是带了个普通朋友回来吃饭。 晏柯心思略微的沉重,作好了饭菜之后,将饭菜都端上了桌,然后将外婆从房间里面叫了出来。 晏柯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外婆给堵住了,外婆闭口不谈这些事情,在饭桌上,就真的只是吃饭,晏柯手放在腿上,不安的抓了两下,看着外婆,正好对上了外婆微红的,眼角四周布着皱纹的眸子。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吧。 晏柯放下了筷子。 “外婆。” “先吃饭吧。” “外婆知道我这次来是干什么。” “外婆知道,你从来没有带人回来过,外婆看着你前几天那么痛苦,还怎么怪你啊,只是,孩子啊,你和这个世界不同,你那么你就是别人眼里的异类,这以后,路是你自己选的,即使难走你都没有办法退缩了,想好了吗?”外婆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晏柯,她不知道晏柯会喜欢男人这里面有多少成分是因为他那个不作为的爹,光想想晏柯以后被人指指点点,她就心疼。 “想好了才来和外婆说的,我想要跟他在一起,这辈子都想。” “那外婆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开心就好。” 外婆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包,放在了孟佑的前面,孟佑看了眼晏柯。 “拿着吧。” “谢谢外婆!”孟佑拿着红包,浅浅一笑:“我肯定会对晏柯好的,以后钱归他,事归我。” 听着孟佑的话,外婆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孟佑言行举止皆是教养和风度,只要孟佑的家人同意,她还是很放心的。 “去见过小孟的爸妈了吗?” “见过。” “没有。” 晏柯和孟佑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晏柯狐疑的看了眼孟佑,道:“什么时候见过啊。” “上次,在公园,那个叫我小孟的,是我妈。” “我叫姐姐的那个···?” 孟佑笑:“嗯。” “孟佑你个蠢货,为什么不告诉我!”晏柯脸一下子就憋得通红了。 孟佑被晏柯打了一下,将他得手握在了手里,轻声哄道:“我妈早就想来看看你了,所以在外面转了好久,我怕你突然见家长会慌神,所以就没跟你说,不过,我妈很喜欢你。” “滚。”晏柯瞪了眼孟佑,正准备吃饭得时候,看着外婆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外婆看着晏柯,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晏柯笑的这么开心了,再向孟佑看过去,孟佑眼里对晏柯的喜欢是藏不住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所以,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喜欢,这晏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有什么关系? “小孟啊,这以后,我就把柯儿交给你了,你就帮外婆看着,让他的那个混账爸离远点就行。” “外婆放心,有我在,没谁可以伤害到他。” 吃完饭后,外婆看着时间还早,拿着相册,拉着孟佑在旁边看着。 晏柯在厨房洗碗,听着外面的声音,面红耳赤的想快点洗完好去把相册给抢了。 “外婆,这是他多大的时候啊?” “这是一岁多,他爸带着他,他爸要做生意,又没时间看他,就把他扔在我这里,晚上接回去。他啊,小时候说话说不太利索,经常尿在身上,我就给他穿开裆裤,然后他不愿意,就在那哭。” 孟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难怪光着屁股蹲在地上哭。” 晏柯:“……” 孟佑刚说完,就听见厨房里面洗碗的动静愈发的大了,他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 晏柯是那种从小就好看的,小时候白白嫩嫩的,一张笑脸清清秀秀,笑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白白的乳牙还没长齐。 真好看。 孟佑一张张都拍了下来,跟着外婆一起翻到最后的时候,眸子突然一亮。 那是少年晏柯,看着模样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站在树下,头顶着骄阳,大约是被太阳刺的眼睛睁不开,半眯着眼睛,笑容里全是温暖和美好。 孟佑伸手摸了摸,看的都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外婆看着孟佑的样子,笑着将那张照片给拿了出来,道:“给你。” “可以给我吗?”孟佑有些惊喜。 “可以。” “谢谢外婆,我去复印一些,然后再把这张照片还给您。” “不用还,你喜欢你就拿着。” 孟佑小心的将照片给收好,他准备放大一张挂在他们的房间里面。 晏柯洗完碗之后,一把将相册给拿了过来。 “外婆,你别逢人就拿出来!” “我还准备把整本都给小孟拿回去呢。” “不行!外婆,我们先走了,太晚了他开车不安全,明天再来看你。” “好好好,路上小心啊,小孟。” “好的,外婆再见。”孟佑笑着朝着外婆挥了挥手,然后牵着晏柯出了门。 一到车上,晏柯就在孟佑的口袋里面摸,什么都没摸到,只摸到了一张卡。 顿时就忘了自己是去找照片的了,他拿着卡问:“你本来拿着这张卡想干什么的?” “本来是去给钱他,让他离你远点的,然后想了想,我为什么要给钱他?有这钱还不如带着你环游世界到处去玩。” “有觉悟。”晏柯笑着拍了拍孟佑。 “咱们回家。” 晏柯点了点头,带对象回家竟然出奇的感觉好,特别是看见两个他最爱的人,坐在一起看照片的时候,他感觉,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了孟佑这个傻孢子。 刚进家门,孟佑手打开了灯,看着依然黑漆漆一片的房间,愣了一下。 “这片从来没有停过电。” “可能今晚就停电了?管他呢。”晏柯拉过孟佑,在黑暗中摸索着吻上了孟佑的唇,他哑着声音,道:“反正最后也还是要关灯,还不如不开。” “小妖精,今天晚上别求饶。” “谁求饶谁孙子!” “爷就喜欢你这么有骨气的样子。”孟佑莞尔,将晏柯给抱了起来,虽然走的慢却也走的稳。 “哥……” 正当两个人兴致正浓的时候,他们听见了孟寒的声音。 晏柯:“……” 孟佑:“……” “儿子。” 晏柯:“……” 突如其来的绝望感真让人窒息。 孟佑:“妈……你们关灯做什么?” “还不是你妈,说来做饭,结果把保险丝给烧了。” “怪我干什么啦!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居然让我这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下厨房,你们良心都不会痛吗?!” 看样子,是孟佑一家人都来了。 那刚刚…… 晏柯不去想刚才还好,一想到刚才,他这绝望感就更甚了。 虽然丢脸归丢脸,但是招呼还是要打的。 “伯父伯母好。” “小柯啊,你好啊,你说这黑漆漆的也看不见,孟佑你家里有蜡烛没有?” “没有,我打电话让物业过来修一下,你们先用手机照着。” 等修好了之后,晏柯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大家子,笑了笑:“你们是还没有吃饭吗?我去给你们做。” “辛苦你了。”孟佑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 “不辛苦。”晏柯笑了一下。 从冰箱里面拿出了食材,好在还有一点够吃一顿,不然,现在出去买超市都关门了。 孟佑坐在了沙发上,睨了眼孟寒,孟寒往唐起那边缩了缩。 拿出手机给孟佑发了个消息。 孟佑打开了手机。 【孟寒:真不是我!爸妈突然拉着我们两个过来的!本来我还想今晚能过个二人世界呢!】 孟佑捏了捏鼻梁,看了眼他爸。 “爸。” “找个日子,安排双方家长见一面,你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 “好~” 晏柯做完饭菜之后,拘谨的坐在了沙发上,等孟佑父母吃完之后,孟佑拉着晏柯的手,在双亲面前晃了一下,语气里,有些得意。 “这个呢,就是我男朋友晏柯,也就是我单恋了很多年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抱的美人归了,爸妈,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早点把人给娶回来啊?免的再跑了怎么办。” “你可要点脸吧!”孟妈妈瞪了眼孟佑,孟佑挑眉一笑。 夫妻两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他们当初本以为,生了两个儿子,等老了肯定是儿孙满堂的,孟佑从小就开始和他们说,他以后是会和男人在一起的,一到十八岁,就正式向家里出柜了,夫妻两从孟寒那里得知,孟佑有个喜欢了很久的男孩子,不是没有想过将孟佑从这条路上给拉回来,只是孟佑这个天然弯犟的很,给他介绍什么好看的姑娘,脸都不红一下,一点兴趣都没有。 后来他们就放弃了,想着还有孟寒。 然后,没几年,孟寒成年之后,拉着唐起回了家。 孟唐两家人关系好,孟妈妈和唐妈妈经常会一起逛街,两家人没得办法,只能由着他们去了。最没办法的,是孟佑的父母,管不住大的也管不住小的。 不过,看着现在孟佑脸上的笑意,他们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晏柯看起来乖乖的,也不像是有那种坏心思的人,再说了,他们还是相信孟佑的眼光的。 “那改天你约小柯的父母吃个饭,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外婆,和外婆一起吃。”孟佑纠正。 “可以可以,都可以,这大事自然是要跟最重要的人商量的。”孟妈妈听着儿子强调,连忙改了嘴,想着可能是晏柯家里有什么情况。 “好,我和小柯商量一下。” 孟妈妈还算是比较能老人脸色的,看着自己儿子不要脸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将几个人给带回去了。 人刚走,孟佑就抱着晏柯,推倒在了沙发上。 “宝贝儿,来吧。” 晏柯回应着孟佑的吻,就这么忐忑的见完了双方家长,到现在,他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情动的去配合孟佑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姿势,等孟佑进来之后,他往后面退了一下。 睁开了眼睛,道:“什么东西?” “不是你自己买的么?” 晏柯从孟佑手里接过了那个盒子,看着上面的带颗粒的几个字,大脑瞬间缺氧,差点昏迷过去。 “不……我以为它就是润滑的!” “它是润滑的啊。” “不,我不知道上面还有这种小颗粒,这种东西做的可真够变态的,谁在避孕t上面,弄这么多小刺出来啊?” “我感觉……你应该会很舒服。” “我不觉得,你别乱来,我生气了!”雨西晏柯先发制人,恶狠狠的看向了孟佑。 孟佑莞尔,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晏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一直忘不了自己抱着孟佑哭着喊着叫爷爷求放过的场景,软着腿从箱子里面把那盒tt给翻了出来,正准备扔到垃圾桶得时候,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好像是比以前要刺激一些,既然买都买了,那就用完吧,以后不买了就是。 晏柯又软着腿放了回去。 后来传来了孟佑爽朗的笑声,晏柯瞪回去得时候,孟佑瞬间就老实了。 孟佑是个行动派,在一些大事上,从未犯过混,所以晏柯就直接将安排双方家长见面的事情交给了他。 见完面之后,日子也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婚礼了。 时间打马而过,在孟佑忐忑又期待的等待之后,结婚那天终于是来了。 他想了很多次,有一天,他和晏柯会迈进婚姻的殿堂,接受亲友的祝福,然后带着一千多年前的遗憾,在这个世纪,将他们的爱情延续下去。 “新人交换戒指。” 孟佑看着穿着西装的晏柯,满目柔情,拿出了结婚戒指盒,放在了晏柯的面前。 “自己打开。” “好。”晏柯毫无防备的打开,看着里面的戒指之后,这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手微微颤抖的拿起了戒指,眸子一暖,不解的看着孟佑。 “这是我让管事交给他的后人的,其实,在我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就给我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中间又让人拿着去洗了一下,有些洗不干净了,但是,我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我可以送给你更贵的,但是,我想给你最初的。” “孟佑。”晏柯伸手抱住了孟佑,眼里心里全是他。 好一个只想给他最初的! 孟佑在晏柯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道:“结婚戒指我再给你重新买一个,给你十个手指头全带上。” “噗——你滚啊!”晏柯笑。 两个人交换了戒指之后,在台上倒红酒,晏柯看着那个从门口进来,默默的坐在后面的人,怔了一下。 “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你生父想要的那块地皮是我公司的,我让唐起把他们公司给划了。”孟佑自然也是看见了,随口说了一句。 “你这样做不怕别人说你么?” “不怕,这是法制社会了,不能像以前一样爷是老大想让谁死让谁死了,但是……扣块地皮下来还是可以的。” “不要因为我耽误你了,我没事的,要是打扰到你工作就不好了。” “没打扰。” 晏柯笑,没再继续说什么。 婚礼结束后,晏柯拿到了晏志伟给他的一张卡,晏志伟依旧是冷着脸的。 他道:“你不要脸不要紧,我要脸,这是给你的嫁妆钱,有一百万,也不少了。” “谢谢,不用了。” “你拿着,这以后身上没点钱,全用他的吗?” “用我的怎么了?我们已经结婚了,这钱是夫妻共同财产,我的就是他的。但是晏先生你,拿这么多钱出来,就不怕回去跪搓衣板?” “晏柯。”晏志伟瞪了眼孟佑,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晏柯,晏柯转过身,最后也没有去拿那笔钱。 晏志伟看着晏柯的背影,他好像还记得,他刚把晏柯送到他外婆那里去的时候,跟他说爸爸过一天来接他。 后来过了半个月,小晏柯看见他得时候,哭的一塌糊涂,最后还是被他哄好了。 再后来,又送过去了,一年才见他一面,晏柯是真的不长记性也容易哄,一下子就哄好了。 再后来,直到他为了骨髓去找他之前,他就再也没去过了。 看着晏柯决绝的背影和对孟佑笑着的侧脸,晏志伟想,明明晏柯那么好哄,怎么这次就哄不好了? 婚礼完之后,晏柯换了平时的衣服,跟着孟佑一起去了孟寒他们订的包间一起去玩去了。 晏柯看着杯子中的红酒,眸子微亮,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们几个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现代,不过…… 还好什么都没变。 晏柯回头看了眼孟佑,孟佑像是感受到了一样,立马回头看他。 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坏心眼的将嘴中的红酒渡了过来。 晏柯吞完红酒,笑着看着孟佑。 这辈子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推一遍,预收文要开了,来啊!收藏我呀!一起造作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