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横赘婿》 第1章 穿越后,我被女摄政王强了!? “砰!” 突如其来的重响,把迷迷瞪瞪的李辰惊得一激灵! 李辰揉着脑门子坐起身,看着屋内简陋的陈设。 老石磨、龙须蓑、一把锄头,两张矮桌。 嘶—— 我这是在哪? “李辰呢?让他出来!” “太后懿旨,让他入赘摄政王府!” 听着,屋外传来一个女人号丧似的破锣嗓子,李辰一脸懵逼! 啊? 入赘? 摄政王府? 李辰拍了一下混沌的脑门,反应过来:对哦,我特么穿越了! 其实,李辰昨天夜里就穿越过来了。 一脸想到昨夜,李辰红肿还未完全消退的俊朗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有谁比他更倒霉? 上辈子拼尽全力,成为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却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女孩,被卡车碾压致死。 眼皮子一闭一睁,竟然穿越到了一个类似华夏古代的地方。 更悲催的是,他!一个大男人! 醒来身处幽暗树林之中,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给……强了! 好不容易把她伺候舒坦了,她却要杀人灭口! 李辰奋起自救,拼尽全力逃回山下的家中! 李辰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他是当今礼部侍郎李鹤立的嫡长子,母亲萧月眉更是赵国公的千金! 不仅有八尺长的大高个,而且天生神力! 就是为人老实,愚笨木讷,不善于言辞,不被父亲所喜。 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家”,不是侍郎府,而是山边茅草小屋。 李鹤立宠妾灭妻,将原主、妹妹和母亲赶出府宅,沦落山村,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乒!” 屋外,一个陶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个十五六岁身穿布衣的花季少女,赶忙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把萝卜捡起来。 她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粉雕玉琢般,本应该是个欢快活泼的年岁,现在却是满脸泪痕。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快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少女抱着萝卜,要把眼前一群婆子丫鬟推攘出去。 突然,有一只粗壮的手高高扬起,“啪”的一声,狠狠抽打在她娇嫩的脸上! 少女一个翻转,被打倒在地。 只见一个粗使婆子凑了上来,将她粗壮的胳膊揪住少女的头发! 她喷着满口粪坑一样的臭气,对着少女吆喝。 “小贱人,长得倒是一副好模样,可惜你没有一个好娘!” “萧月眉呢?她在哪儿,让她出来!” 少女被吓得呜咽哭泣:“我娘去找我哥了,等我哥和我娘回来……” “哈哈哈!” 一提到李辰,这婆子满是横肉的脸上,笑得更加狰狞。 “你哥?只怕他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被狼叼走,吃得连骨头都没剩下了!” “你们干什么!?” 门口传来一个女子温婉绵柔,却又带着几分惊慌的声音。 只见一个姿容温怡,身段纤细的盘发女人,小跑而入。 她的粗布袄裙被露珠打湿,眼窝微陷、满脸疲倦,显然是在外头找李辰找了一宿! 女人使劲地想把粗壮的婆子推开,可惜力气太小。 而这粗壮婆子见状,却是放声大笑,手迅速一扬,就把女人掀得瘫坐在边上。 几个婆子迅速围了上去,领头的粗使婆子,鼓包着满脸的横肉,狞笑着说。 “萧姨娘,我们是老爷夫人派来请你们回京的。” “太后娘娘传来懿旨,让你儿子回京入赘摄政王府。” “你儿子呢?快让他出来!” 萧月眉体型虽是消瘦,但模样却是生得极美! 年轻时,更是金陵第一美人! 她眼眉间虽有忧虑之色,却也临危不乱,徐声说道:“我儿有事不在,我这就去寻他。” “你们且在家中稍等。” 粗使婆子一把抓住萧月眉瘦弱的手,把她从地上掰扯起来。 恶狠狠地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看你儿子是跑了!”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听话!” 说话间,粗使婆子左手揪住萧月眉插着木簪子的云鬓。 “放开我娘!” 少女突然冲过来,将粗使婆子推开。 粗使婆子踉跄后退了两步,对着旁边一个小厮说:“把这小贱人拖走,给她点教训!” 那小厮舔了舔嘴角,狞笑着揪住少女的衣领,把她像牲口一样往旁边拖! “别动我女儿!” 萧月眉想阻拦,却被粗使婆子揪住了衣襟! “我看还是先顾一下自己吧!你儿子胆敢抗旨逃婚,今天,你们娘俩都别想活!” 她把蒲团那么大的右手掌高高扬起,对着萧月眉这凄楚的脸蛋,狠狠地抽了下去! “嗖!” 倏然!一个巨物从粗使婆子眼前闪过! “嗙!” 一声巨响! 待粗使抬起头来,当即惊悚凸眼! 只瞧见,那小厮居然被一个二百多斤的老石磨砸中,连带着撞塌了半堵墙! 一时头骨碎裂,浑白脑浆伴着鲜血,汩汩流出! 在粗使婆子愣神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迅速探了过来,抓住她的右手臂。 五根手指骤然发力,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那粗使婆子的手腕骨,直接被拧断! “啊!!” 粗使婆子发出一声惨叫! 她一见来人是李辰,顿时吓得瞳孔弹出,不可置信!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没死!?” 在她看来李辰应该已经死了! 她奉了夫人的命令,亲手地在李辰干活喝的茶水里下了剧毒,并且抛尸到山林之中! 那可是七虫散,见血封喉,让人浑身肿胀而亡! 只要一个指甲盖,就能毒死一头牛! 李辰一死,二公子就能替代他入赘摄政王府! 还能借着这个机会,让手下奴仆逼问李辰的下落,失手将萧月眉乱棍打死! 可李辰现在一出现,代表夫人的计谋都失效了! 此刻,李辰面无表情,身上杀气凛然! 内心怒火烧到了极致! 而且刚才那“你怎么没死”这句话,就已经“破案”了,毒是她下的! 幕后主使,一定是现在侍郎府当家主母,林栖霞那毒妇! “你,用的这只手推我娘,所以我废了它!” “还有这张脸,太丑,吓到我娘了!” 李辰骤然抬手,如鞭子般狠抽! “啪!” “啪!” “啪!” 每一个巴掌带着一股暗劲,抽打在满是横肉的脸上,偶有牙齿被抽飞出去! 力道之大,牙齿“嗖”地一下,飞嵌在夯土墙上! 同时,李辰掐住促使婆子的脖颈,把她这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从地上直接提起。 粗使婆子不停地挣扎,满脸惊悚! 她发声怒斥:“我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你敢……” “咔!!” 在李辰强力碾压之下,粗使婆子直接捏死! 第2章 她,追上来了! 李辰当下一双如深渊般深邃的眼睛冒着寒芒,他看着四周众人,冷冷出声。 “谁敢碰我娘和小妹一根头发,死!” 李辰冷眼扫视身边众多婆子婢女,众人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 李辰把尸体像丢垃圾一样甩到旁边,随后转身将萧月眉从地上搀扶起来。 “娘,我回来了。” 看在眼前人,李辰却是突然换了一张脸,笑吟吟、乐呵呵,恰如一个天真大男孩般。 李辰睡了一夜,身上的毒素已经消去大半。 身体只剩下略微有些红肿。 可即便如此,萧月眉看到李辰脸色红肿,刚才在那般惧怕的环境里,都还强忍着的眼泪,当即扑簌簌而下。 她一双温热的手儿,捧住李辰的脸,满眼都是担忧和心疼之色。 “辰儿,你的脸怎么了?” 李辰满脸不在意地笑着说:“没事,有人在孩儿干活的茶水里下了药,我吃了拉肚子,到山上找草药时摔倒了。” 感受到萧月眉身上那一份特有的温暖气息,李辰形单影只这么多年,内心很轻易地就接受了母亲的关怀。 他笑得很灿烂。 有娘的感觉,真好! 但同时,当他转头看向周边其他人时,冷冷出声。 “这老贼婆和小厮,胆敢对大夫人和小姐动手,我反手杀他,清理门户,你们可有意见?” 众人连连摇头。 从身份上来说,李辰现在虽然被赶出府宅,但到底是长子,杀两个奴仆并没什么。 从实力来讲,那般沉重的石磨,三个人都未必能抬起来,他居然随便抓起丢砸了出去! 甚至单手就捏死一个人! 谁还敢有意见? 李辰冷冷地说:“既然没意见,那还愣着干嘛?” “准备好马车,收拾细软,即刻出发!” 院里众人收拾东西之际,李辰一边安抚泪迹未干的母亲,对着旁边的妹妹招了招手。 “欢儿,来。” 妹妹李锦欢,小脸儿委委屈屈地来到李辰面前。 李辰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秀发,看着她瓷娃娃般的俊俏脸蛋,眼神里充满了身为当家哥哥的慈爱,笑着说。 “哥哥回来了,从今往后,哥哥带着娘和你吃香喝辣,过上美美的幸福生活!” 李锦欢甜甜的脸蛋上,有个浅浅的酒窝。 她一脸好奇且钦佩地看着李辰:“哥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李辰虽然自小力气就很大,但为人愚笨,空有一身蛮力而不知运用。 今天这般表现,与平时相差太远。 回来的时候,李辰就已经想好这个借口了。 他嘿嘿一笑,然后如同那说书先生般,煞有其事地描绘自己的奇遇。 “哥哥我啊,刚才在山里面遇到了一位仙女,她见我骨骼惊奇,又英俊潇洒,然后就对我进行了一番点拨,还传授了一套修仙之法!” “现在哥哥我能打十个,再过段时间,那就能腾云驾雾、降妖除魔!” 李辰虽然说得不靠谱,但母女二人却被他这般动作给逗乐了。 很快,下人就收拾得当,备好马车。 萧月眉亲自进屋收拾出了一个大木箱子,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衣物,并无贵重物品。 母子三人上了马车。 看着住了三年的茅草屋,逐渐远去。 萧月眉的眼中,竟流露出了一丝不舍,以及对接下来所要应对事务的恐惧。 李辰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担忧,轻轻捧着她冰凉且粗糙的手,满眼坚定! “娘,您放心,一切有我!” “儿子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 三年前,林栖霞做局,陷害萧月眉贪污中馈。 李鹤立刚好顺水推舟,把萧月眉母子三人,从侯府赶到了乡下的农庄之中。 如今侍郎府的内院完全掌控在林栖霞手中,哪怕萧月眉被赶到乡下,她依旧穷追猛打! 不仅断了萧月眉母子三人所有的月钱,更是故意让农庄里的那些管事下人,处处针对他们。 制造出各式各样的困难和麻烦,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过去三年里,几乎就没有一天是吃饱饭的! 李辰兄妹二人还在长身体,萧月眉则是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他们,处处殚精竭虑。 而她在过去三年中,先后病倒了好几次,都是硬扛着过了来。 以至于她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 一联想到此,李辰心中既心疼,又愤怒! 林栖霞,李鹤立,你们给我等着! 这笔账,我会百倍千倍地奉还! 感受到李辰手掌所传来的温度,萧月眉展颜一笑,眼里的担忧清淡了不少。 李辰这时小声询问:“娘,太后赐婚,是怎么一回事?” 楚令月,大雍朝唯一的女摄政王!不仅权倾朝野,同时在民间更是个传奇! 三岁习武,十三岁上马征战!南征北战多年,为大雍朝开辟了大大的疆土,是人人憧憬敬畏的女战神! 李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太后的鸳鸯谱会乱点到自己身上! 萧月眉掀开马车帘子,朝着外面瞄了一眼。 眼见那些家丁奴仆都远远跟着,马车夫也因为天寒,用棉絮捂着耳朵。 她这才对着李辰和李锦欢招了招手,兄妹俩立即凑近。 萧月眉小声说:“太后与你外祖父……有旧。” 李辰眉头一跳,满脸八卦! “娘,怎么个旧法?” 萧月眉趑趄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他们自幼便相识,郎情妾意,后……被迫分离。” 哦嚯~~ 惊天大瓜! 话罢,萧月眉还特意叮嘱李辰兄妹:“此事,乃是机密,可千万别说出去!” 李辰二人忙不迭地点头。 同时,李辰心情可谓峰回路转,原来他们还有靠山! 太后娘娘这条纯金大长腿,必须抱紧! 李辰在弄清利害关系之后,决定先入赘摄政王府! 而且,传闻摄政王十年前腿部受伤而落了疾病,无法行走。 李辰认为自己大概率能帮她治好。 就以此为条件,跟她和离! 重获自由,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上! 在大雍朝想要活得舒服,想要显贵,想要高人一等,只有一条路。 入庙堂,做官! 到时候出入有马车,入住是豪宅,三妻四妾睡成排! 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至于那个夺走他“第一次”的仙女? 噫~~算了! 那女人太彪了!而且当时漆黑一片,他们都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 李辰就当是一场艳遇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没啥子损失! 反正,天大地大,今后肯定是不会再见面了…… 日当正午。 “大公子,我们到京城了,前面就是南大门。” 李辰掀开车厢帘子,看着眼前一片喧闹、繁华的环境。 现在的他样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俊朗。 “咕~~~” 这时候,李辰就听见自己可爱的妹妹,肚子叫了。 他们出发之前,萧月眉因为匆忙,也只烙了几个饼。 李辰打小食欲就很大,大部分烙饼都被他吃完了。 而李锦欢这时明明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但她还是把手里的饼递给李辰:“哥哥,你饿了吧,我这里有个饼。” 李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满脸宠溺。 “哥不饿,道路边上有茶摊子,车子先停一下,去吃点东西吧。” 李辰刚要吆喝让车队停下,突然! 这时候就听到远处有马蹄轰隆而至! 奔腾而来的骏马,直接就把李辰所在的小车队给包围了。 紧接着,就听到刀刃出鞘时,所发出来的整齐铿锵之声。 随后,外边传来一个女子中性且冰冷的声线。 “马车里的人,即刻下车!” 李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他表情不变,安抚了妹妹和母亲的情绪之后,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车厢外,一群身穿明光铠甲、手持银亮长枪的女护卫,将他的马车团团包围! 这些女护卫看着魁梧而雄健,一身腱子肉,胸都被抹平了,个个杀气凛凛! 普通人看到这架势,只怕会两腿发软。 李辰却是双手负背,夷然不惧。 恰时,一辆装饰奢华、由着六匹马拉乘的马车,正缓缓驶来。 李辰一瞧见这架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 六匹马?差不多是天子的驾乘了! 马车在众星捧月之下,缓缓行至。 马车厢帘子,被一只纤细如玉的手儿轻轻地撩开了一半,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呈现于李辰的面前。 她像是被无数能工巧匠精细雕琢而成,美得令人窒息,无可挑剔。 她,正是大雍王朝的女摄政王,楚令月! 此刻,他看着她,疑惑茫然,仅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她看着他,眼波流转,细细打量,但很快徒增失望。 二人彼此相望,李辰尽管心里诧异,但还是神态平静地拱起双手,朝着对方微微行礼。 马车厢内的楚令月,一双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美眸,紧紧盯着李辰。 那修长的柳眉,不由得微微紧皱。 心叹:这体型太匀称,不是他! 昨夜,她在别苑练功,因体内寒毒发作无法遏制,机缘巧合下,居然与一个素不相识的肥胖男人发生了关系! 尽管这个男人缓解了她的寒毒,可以她素来狠辣果决的手段,这男人岂能活? 但没想到这个肥男力大如牛,而她当时刚破了身,还未恢复,被他挣脱了去。 临走前,那既胖又放肆的男人,竟然沾了她的处子血,写下可解她寒毒的“药方”! 甚至羞辱她说,“权当是嫖资”!? 奇耻大辱! 楚令月出动手下影卫,搜索周边五十里,根据痕迹追踪到此! 可是,眼前这个俊朗男子,跟昨晚那“肥猪”体型相去甚远! 楚令月还是有些不甘心。 如果说,因为太黑,看不清一个人的体型,那他的声音总不会变吧? 于是,堂堂摄政王当着周边这么多围观群众的面,主动开了檀口。 两瓣润唇吐露着娇美动听、清脆悦耳的声音。 “你是何人?” 第3章 一见钟情!? “你是何人?” 听着对方婉转的声音,李辰这时候心里头不由得乐了。 不是吧,姐姐! 你连我的名字是谁都不知道,就半道上把我喊停了,还摆开这么大的架势!? 就单从女子所乘坐的这辆马车,她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天子六驾,在大雍朝只有皇帝和摄政王,才能够乘坐! 如今小皇帝年仅九岁,眼前这位绝世美人,自然就是摄政王,楚令月! 李辰心中疑窦: 堂堂大雍朝摄政王,于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兴师动众地包围自己的马车。 还不顾亲王礼仪,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开口询问姓名。 难道,她是在得知太后赐婚之后,亲自来验货? 嗯~~~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但这对李辰来说,是个好事! 李辰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做了自我介绍:“回王爷,草民李辰!” 楚令月看着李辰高大而健硕的身躯,听着他浑厚又嘹亮的声音,一言不发地把车厢的帘子,缓缓放下。 她慢慢闭上眼睛,纤细的手儿紧攥成拳! 昨晚,那个男人声音像撕扯破布一般粗哑! 不是他! 楚令月对着身边影卫统领影秋道:“回府。” 影卫统领影秋虽疑惑,但即刻命令马车前行。 李辰这边,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车队缓缓离去。 他喃喃自语:“奇怪,摄政王好端端的,大白天就在城门口把我给拦住。” “见了面,却又一言不发地离开,难不成是真的看上我了,因为害羞不敢说话?” “不能够吧?” 同时,李辰内心不知怎的,对刚才仅有一面之缘的摄政王,竟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见过? 但李辰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掐死。 不可能,她是堂堂摄政王,自己一个卑微的弃子,又如何见过她? 李辰摇摇头,索性不去理会。 下车到边上的茶摊饼铺子,购买吃食。 不远处的马车里,楚令月和影秋因为内功深厚,听力极佳,都听见了李辰的自言自语。 影秋吓了一跳,脸色巨变! 在楚令月开口之前,赶忙说:“殿下,属下这就去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永远闭嘴!” 然,楚令月虽然面色冷澈如冰,却没有下令惩戒李辰。 她现在满心思都在心中愤念娇叱:那个可恶、杀千刀万剐的肥猪! 他到底身在何处!? 影秋见楚令月没有下令,也就静坐着不动。 但心里头,不由得产生一丝好奇。 主上这是怎么了? 因为这个李辰是迄今为止,唯一背后小声议论摄政王,而没有受到惩罚的! 而且还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要是换成别人,早被千刀万剐! 影秋心中一惊! 难道说,殿下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礼部侍郎的长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这个李辰竟然能够被殿下看中,将来必定平步青云,可真是好命啊! 而影秋哪里知道,楚令月现在满腹都是对那死胖子的怒火和憎恶! 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找到他! 杀了他! 千!刀!万!剐! “阿嚏!” 刚买了早餐准备上车的李辰,打了一声喷嚏。 他朝着楚令月马车远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念想:难不成是这位美人摄政王在念叨我? 哎呀,这年头人还是不能长得太帅~~~ 李辰的车队一路前行,半个多时辰左右终于停靠在一栋大宅子前。 李辰刚搀扶着萧月眉下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对着李辰恭敬拱手道:“大公子,老爷有请。” 李辰被管家带到了书房。 刚刚进入,甚至身体都没来得及站稳,就听到眼前人发出一声恫吓:“跪下!” 只见书房的大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面相肃穆的男人。 他就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李鹤立。 旁边则是站着一个双手抱胸,满脸讥笑的年轻男子,乃是李辰同父异母的兄弟,李志瑜。 李鹤立瞪大着眼睛,一身威严。 这种印象早就已经深深印刻在李辰的脑海之中。 同时,原主虽然天生神力,但心智不齐,特别惧怕李鹤立。 若是以往,早就已经下跪求饶。 可如今,李辰却依旧老神在在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鹤立看着李辰这样子,眼里更是厌恶! 他喝斥:“你从小就蠢笨如猪,不懂四书五经,就连那字都写得歪歪扭扭!” “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就是我李家的耻辱!” “所以,为父决定让志瑜替代你,给摄政王当赘婿!” 说着,李鹤立就抓起桌面上的一个布包,随手丢到李辰脚边。 他说:“这里有二千两银子,拿着钱,滚吧!” 边上的李志瑜,冷笑着走向李辰,一边走一边说。 “没眼力劲的蠢货!父亲能给你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还不磕头……“ “啪!” 李辰一甩手,狠狠抽在李志瑜的脸上! 直接把他打成了陀螺,旋转了几圈,这才倒地。 李辰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志瑜,目光冰寒。 “见到兄长不行礼,还敢如此嚣张跋扈?” “父亲一世清流、名满天下!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礼数的蠢货!?” 书桌后面本来端坐着的李鹤立见状,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早就已经被自己视为废物的长子。 他发现,三年不见,李辰不仅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连脑子好像也变得灵光了很多! 面对李鹤立的盯视,李辰神色依旧。 这个便宜爹的为人,李辰很清楚。 李鹤立自诩清流、家风严谨,为人不贪财、不好色,但是极其珍视“名声”。 一心想要往上爬,官居一品! 李辰一步步走向李鹤立,脑海当中只有一个念头: 当年你踩着我姥爷一家上位;而从现在开始,你将会是我攀上权力巅峰的踏脚石! 李辰隔着书桌,对着李鹤立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恭敬地说:“父亲,把这个废物撵出去,孩儿手里有一件,能够帮助父亲升官的好东西。” “李辰!你敢打我?我才是这个家的嫡子!” 李志瑜顿时暴怒! 在后面连蹦带跳,但他又不敢靠近,因为谁都知道,李辰天生神力,拍蚊子的时候都能一巴掌把半堵墙壁都给拍碎! 李志瑜不停呱噪的时候,李辰用手指点了点旁边的砚台,直接在桌面的宣纸上写下一行工整的字: 今日,摄政王于城门口亲自接见。 李鹤立顿时两眼一睁! 立即呼喝:“李忠全!” 门外早就候着的李忠全迅速进入,当他以为是要自己支走李辰的时候,却是瞧见李鹤立指着李志瑜怒斥:“把这不知礼数的逆子拖出去!“ 李忠全一愣! 但很快就硬着把李志瑜“请”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屋内,一下子就变得格外的安静。 李鹤立盯着李辰,问:“摄政王真的在城门口接近你了?” 李辰点点头:“整个车队的人都看到了。” 李鹤立一时间激动地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又不解问道:“摄政王腿脚不便,她居然会亲自在城门口迎你?” “这不可能啊!” 李辰嘿然一笑,他说:“父亲,您可知道太后娘娘为何要钦定咱们家的长子,入赘摄政王府?” “您是状元郎出身,绝顶聪明!难道猜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李辰不动声色地把高帽戴在了便宜爹的头上。 李鹤立心里舒坦的同时,那眼神也不停闪烁。 其实,他也一直想不通太后的举措,本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在林栖霞蛊惑之下,就打算让李志瑜顶替李辰。 李辰又故意朝着李鹤立凑近了一些,小声说:“父亲为何不想想,外祖父当年与太后娘娘门当户对,两家就住隔壁,一直互有往来……” 李辰故意不把话说清楚,留有更多遐想的空间。 李鹤立当即两眼一沉,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你闭嘴!这事岂能胡说!?” 他因为惊恐,甚至快步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没人,又把窗户门给关上了。 而李辰这时候,竟然已经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李鹤立刚要怒斥,只见李辰居然用手指沾着墨水,在干净的宣纸上写字。 李辰所写的字笔锋遒劲,端端正正,干净利索! 身为礼部侍郎的李鹤立,看的那是两眼直放光! 这种字体,前所未见! 同时,他也把纸上的文字读了出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这是什么?” 李辰一边写一边说:“这是能够让父亲升官的好东西!” “明日父亲,不妨拿着这本《三字经》,在早朝的时候呈献给皇帝陛下。” 李鹤立在边上越看越心惊! 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兴奋! 看着李辰的眼神,就像是能够让他扬名立万、名垂千史的宝贝! 这世上还没有《三字经》,李辰也将《三字经》和史实有关内容进行了删减。 不过,他只写了一半,然后便站起身,对着李鹤立说:“父亲,现在还想让李志瑜那蠢货,来顶替我吗?” 李鹤立脸色一变,呵斥道:“胡闹!这是太后娘娘钦定的婚姻,谁敢抗旨!?” 其实,此时的李鹤立也是脊背发凉!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老丈人和太后的私人关系,但从太后娘娘赐婚,到摄政王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亲自到门口迎接李辰,就知道这其中非比寻常! 如果自己真听了林栖霞的枕边风,那等待自己的,不仅是丢官罢爵,甚至有可能满门抄斩! 李鹤立的眼珠子连续转了好几圈! 突然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李忠全!” 官家迅速推门而入。 李鹤立说:“你马上让二夫人搬出毓秀阁!” “重新置办一套新的家具!” “还有,大夫人原来用的那些丫鬟、婆子,全部从外面的庄子里招回来!” 李辰在旁边听着李鹤立拨乱反正的一系列言辞,嘴角逐渐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难怪李鹤立当年能从一个家族庶子,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靠的不仅是真才实学,还有这股见风使舵的机灵劲! 这时,门外有一个婢女,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扑跪在地上对着李鹤立大喊:“老爷,不好了!” “二公子和奶娘,带着人把大夫人围起来了,他说要……” 婢女话还没说完,李鹤立就感觉有一阵劲风从自己旁边呼啸而过! 只见李辰狂步飞奔而出。 呼—— 呼—— 李辰踩踏花园,跳过鱼池,翻过假山,直接冲到了前院! 当下就见萧月眉瘫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哭泣的李锦欢。 布满风霜的脸上,有不屈,但更多的是凄楚和无助! 李志瑜手里抓着一根棍子,面容狰狞、狂妄嚣张! 第4章 这李辰,是朕的福星啊! “李锦欢,你不过只是一个贱妾生的贱胚子!见到我这嫡子居然还敢不行礼!?” “今天,我就来教教你这贱妇该怎么教导子女!” 说着,李志瑜抡起木棍,朝着柔弱无助的母女,狠狠砸了下去! 但是棍棒抡到一半,突然就顿住了。 李志瑜一转身,只见李辰已经用他强而有力的手,死死拽住了李志瑜的臂膀。 李志瑜盯着李辰,怒斥:“李辰,你敢……啊啊啊!” 李辰五根手指骤然使劲,只听“咔”一声。 李志瑜的右手臂骨骼,居然被李辰硬生捏断! 而李辰怒气未消! 一把将李志瑜扯摔在地,抬起脚对着李志瑜的右大腿猛地踩了下去!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整个侍郎府的上空回荡! 惨叫哀嚎中,李志瑜疼得眼泪鼻涕横流,甚至裤裆都流了滂臭的黄汤! 旁边一个李志瑜的奶娘见状,连忙指着李辰大喊:“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上,打死这个贱骨头!” 旁边这些家丁短暂惊愕之后,也纷纷抡起手中棍棒涌了上去。 然而,李辰仅仅只是一个冷眼扫过,顿时众人纷纷畏缩着收了手! 此刻,在他们眼中,这个外出三年归来的大公子,俨然就像是一头会吃人的凶兽! 刚好边上传来李鹤立的一声怒斥:“我看谁敢!?” 李志瑜的奶娘,连忙扑倒在李鹤立跟前,刚要哭诉,李鹤立一脚就把她踹开! 李鹤立连忙走上前去,刚要安抚已经被李辰搀扶起来的萧月眉。 但他却发现萧月眉竟本能地后退,缩在了李辰身后。 李辰微微挡住自己母亲,说:“父亲,如果这里不欢迎我们娘仨,我们马上走!” “太后那边,也劳烦您去禀告,就说我命贱,无福消受这浩大的圣恩!” 李鹤立脸色骤变! 当下指着地上哀嚎且浑身尿骚的李志瑜,怒斥:“来人,给我把这逆子拖下去关起来!”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踏出庭院半步!违者,杖毙!” 旁边一群下人,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 这侍郎府,要变天了! 等李志瑜被抬走,李鹤立轻咳了两声,对着李辰小声说:“你那《三字经》后半段,明日早朝之前一定要写出来,为父有大用!” 李辰眉毛一挑,咧嘴:“欧了!” …… 次日卯时。 天才刚刚露出鱼肚白,大雍朝皇宫正殿,金色且宽大的龙椅上,一个年近九岁左右的小男孩,不停地打着呵欠, 两眼翻白、百无聊赖。 而在他下方,文武百官已经义正言辞地商讨国事。 小皇帝这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似的,对着身边的一个年轻小太监说道:“哎哎,你看,我大姐姐是不是有心事啊?” “平时可见不着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太监低着头,他可不敢看这位权倾朝野,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不过此时的楚令月,的确如小皇帝所说,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一整天过去了,那个可恶又可恨,该千刀万剐的胖男人到现在还没找到! 而用鲜血所写的那份药方子,楚令月已经试过了,效果显著! 积压在体内多年的寒毒,三帖药下去,已经驱除了大半! 这让她找到那个肥男人的心思,又多了一份急切! “王爷。” “王爷?” 楚令月在身边随行太监的提醒声中,回过神来。 只见满朝文武,纷纷看着自己。 她面色肃穆,声音冷彻:“何事?” 李鹤立这时已经站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卷轴,恭敬地说:“王爷,下官手中有一本《三字经》,献给王爷和陛下!” “此书通俗易懂、意义深刻,可成为蒙学教材!” 边上的太监,赶忙接过画卷,恭敬递到楚令月手里。 楚令月本是随意打开,仅仅只是扫了两眼,倏然! 那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这字迹…… 跟那血书所写,十分相似! 虽然说,这世上笔迹相似者并不少。 但是,这上面所写的字形,以楚令月的学识,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仅笔锋犀利,而且字迹端正,用来镌刻书写,乃是上上之选。 再结合李鹤立的儿子李辰的行迹,楚令月对李辰,是越发的怀疑。 楚令月那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番。 随即,对李鹤立递来的这本《三字经》大加赞赏,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夸得李鹤立是心花怒放,这使得他在心里头把李辰的位置,又拔高了不少。 “这本《三字经》事关社稷,今日的朝议,便到此为止。” “韩侍郎,本王对写出这《三字经》的人非常好奇,你且带本王去你府上,本王要亲自见见他。” 楚令月此话一出,四下俱惊。 就连那小皇帝楚世庭,双手都不自禁地撑着龙椅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大,嘴巴张开,一脸不可置信。 他直接把旁边的小太监拽了过来,说:“你刚才听见了吗?我这位大姐姐,她居然提前结束朝议。” “而且,还主动地去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家里,去看他的儿子。” “欸欸,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朕可不相信啊。” “你快说,这个礼部侍郎的儿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小太监朝着已经火急火燎,被人抬着轿子,带着礼部侍郎李鹤立走出金銮殿的楚令月,瞥了一眼。 随后小声说:“陛下,这礼部侍郎的嫡子,就是……就是太后娘娘安排入赘给摄政王的夫君。” 小皇帝一听,当即眼眉飞舞! “哦豁,这个李辰已经引起了我这位大姐姐的浓厚兴趣!“ “昨天那个算命的告诉朕,说朕会遇到一个福星。” “看来,这个李辰就是朕的福星啊!” “走走,今日早朝散得早,大姐姐又去相会她未来夫君了,咱们出宫再去找那个算命的!” …… 与此同时,礼部侍郎府。 “萧月眉,你这贱人,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萧月眉居住的毓秀阁拱门外,肆意叫嚣。 大管事李忠全带着几个护院挡住她的去路。 李忠全这时也是苦着脸,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大公子刚刚回来,就把二公子的手脚给打断。 以二夫人林栖霞的性格,肯定会闹事。 因此,李鹤立在离开的时候,就特意让李忠全带着人,把这道门给护住,避免两人再起冲突。 但是,就瞧二夫人现在的架势,那俨然摆出了一副要把大夫人撕碎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林栖霞这时候指着李忠全放声怒斥。 “李忠全,别以为你是这家里的大管事,本夫人就不敢动你!”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给本夫人滚开!” “不然的话,本夫人连你的狗腿,也一起打断!” 李忠全对着林栖霞苦笑着说:“二夫人,这是老爷今早离开时特意交代,让小的带人守在这里,不允许二夫人您去找大夫人的麻烦。” “我呸!” 林栖霞一声怒斥:“李辰那个贱种,他伤了我的儿,今天我要他死!” 林栖霞已经不耐烦,手一挥,身后一大群人迅速冲了上去。 她知道李辰从小就力大如牛,三五个壮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因此,她特意从外头雇来了一群人。 这些个个都是练家子,几十个人一拥而上,拳拳到肉。 必定能够把李辰那俊朗的脸骨打碎,把眼珠子爆出。 把他身上的脏器,全部踩得碎烂! 还有萧月眉和李锦欢,也一并乱拳打死! 领头的是侍郎府的二管事赵广海。 赵广海原是屠户出身,一身横肉、开膛破肚,掏心挖肺他最拿手! 他是林栖霞的亲戚,当初正是他栽赃嫁祸萧月眉。 就连给李辰下的毒,也是他花钱买的。 此刻的他,双眼血红,满是仇恨。 他的相好被李辰给捏死了,那老虔婆死不足惜,但是她死了,就不知道这么多年藏起来的钱财,被埋在何处!? 赵广海跟李忠全早就看不过眼,他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除掉李忠全,他自己上位! 因此,新仇旧恨之下,赵广海抡着大腿粗的胳膊,扑向了李忠全。 李忠全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朝着院子里大喊:“大公子救我!” 赵广海在后边狂追,狰狞着满脸的横肉,露出一排黄牙。 “今天别说是什么大公子,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你也得死!” 赵广海快步上前,粗糙的手一把揪住了李忠全的后衣领,把他整个人硬拽了过来。 同时,左手已经操着一把杀猪刀,要往李忠全的后腰,狠狠捅过去! 关键时刻,有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迅速探过来,扯住李忠全的手臂,用力一拉。 就听到“嘶啦”一声,李忠全的后衣领被扯破了一大块,但他仍安然地落在了李辰的身侧。 “呼!呼!呼……” 李忠全不住地喘气,看着赵广海手里抓着的杀猪刀,脸色吓得惨白。 他赶忙躲到李辰的身后:“大公子,你、你要小心这个赵广海,他、他疯了!” 李忠全也是被眼前这般景象,吓得手脚冰凉,他看得出来,赵广海是真的要杀他! 赵广海手持杀猪刀,一步一步地朝着李辰靠近。 同时,身后几十个他从外边招呼来的壮汉,如潮水般迅速涌上去,将李辰跟李忠全团团包围。 “嘿嘿嘿,大公子,就算你手上有一股牛劲,现在也对付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吧。” “你就放心走好吧,我的刀很快的,以前杀猪的时候,一刀进去,就能够让猪无痛地死去。” 赵广海顶着满脸的油,笑起来就跟庙里那森然的阎罗似的。 李忠全急得连连大喊:“赵广海你疯了吗?你居然敢在侍郎府里杀人!” 赵广海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发黄的牙齿,狞笑着说。 “杀就杀了,那又怎样?” “老爷向来疼爱二公子,如今二夫人娘家势力日益昌盛,反观大夫人,娘家人丁凋零!” “和二公子比起来,眼前这个傻子他能干嘛?就算老爷回来看到这一地的血,以老爷的心性也不会追究。” “我们就说是大公子发疯了,把你还有夫人、小姐全给杀了,哈哈哈!” 这时,围墙外头就传来林栖霞的一声怒斥:“赵广海,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给我动手!” 赵广海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个健硕的汉子,朝着李辰扑了上去。 “砰!” 一个汉子心急,扑的比较快。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李辰,一股强大的巨力袭来,直接把他的肩胛骨打碎。 使得他半个肩膀塌陷,整个人也倒着飞了出去! 另外一个人的手,被李辰一把拽过,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被李辰抡成了一个风车,凌空飞舞,被甩飞了! 他飞过了围墙,飞过了树梢,飞跃了整个庭院! 狠狠地重重地砸在了前庭! 也恰好落在,被两个手下用软轿子抬着行走的楚令月面前! 第5章 是他!那晚之人一定是他! 这可把跟在楚令月身后一脸殷勤的李鹤立,给吓得跳了起来:“来人,有刺客!” 李鹤立吆喝了一嗓子,但家里的护院都没动静。 只有早就被李辰安排在角落里等候李鹤立回来的小红,小跑着来到李鹤立身边。 小红是萧月眉从老家带来的婢女,对萧月眉忠心不二。 但三年前,被林栖霞指派到了别的庄子,因为萧月眉的回归,才被李忠全带回。 小红赶忙对着李鹤立说:“老爷,不好了,二管事带着一群匪徒冲进了宅子。” “他劫持了二夫人,要对大夫人和大公子不利!” 小红这句话,是李辰教她这么说的。 李辰知道,李鹤立这个人极好脸面,他这次把《三字经》递给摄政王和小皇帝,必定会引来轰动。 而李鹤立也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带一些同僚到家里来做客。 这种事情,他平时也没少干,只不过,平时他用来给自己长脸的,是老二李志瑜。 李辰故意把二夫人林栖霞,从这件事情当中撇清关系。 是因为李辰很清楚林栖霞和李鹤立之间,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没有真正触及到李鹤立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不会对林栖霞下死手。 而李辰眼下要做的,是逐渐地把林栖霞身边人除掉。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二管事赵广海! 因此,李辰特意让小红在这里等。 只是李辰没想到,今天李鹤立的那些同僚一个都不敢跟,因为摄政王来了! 李鹤立吓了一跳,连忙对着楚令月躬身说道。 “王爷,下官家里进了贼人,还请王爷移驾,莫要冲撞了王爷。” 楚令月却显得很淡定,她发现眼前人已经死了,手臂骨骼更是被人用极强的力道捏碎。 而且,一两百斤的人竟被抛了这么远,掉到自己眼前。 楚令月不由地问李鹤立:“你家里哪个护院,把贼人丢得这么远?” 李鹤立一听,欸! 这不是夸自己儿子的最佳时机吗? 他赶忙说道:“王爷,是犬子,他从小就天生神力。” “犬子十来岁的时候,就能够把那重达二百多斤的石桌子,给抬起来。” “现在已然成年,丢一个匪徒不在话下。” 楚令月美眸不由地为之一亮。 昨天她是见过李辰的身材匀称挺拔,样貌俊朗,没想到,竟然还是天生神力。 楚令月对李辰是越发好奇。 她说:“你家这大公子文能编撰出《三字经》,武有千钧之力。” “这能文能武,将来必是个大才,快带本王前去看看!” 李鹤立赶忙带着楚令月来到后院。 这一路走来,就见到一个接一个匪徒,从院里头被丢飞出来,看上去就如同天上下饺子似的。 “砰!” 楚令月和李鹤立刚刚刚刚穿过内院的拱门,来到内庭。 就看到一个人呈直线,迅速飞跃而来,“轰然”砸在了他们身旁不远处的墙壁上。 顿时,半堵墙壁都被这人给震得塌陷了下来。 李鹤立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嗔目怒斥:“赵广海!你……” “嗖!” “砰!!” 一个重达二百多斤的石桌子,在众人的目光中化为一道残影,轰然砸在赵广海的身上。 其力道之迅猛,把赵广海半个身体,都截成两段! 李鹤立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惊呼。 而楚令月美眸却是已经泛起了微光。 手段刚猛,干净果决! 二百多斤的石桌子,竟然被用来当成暗器投掷,这还是头一次见! 楚令月和李鹤立抬眼朝着眼前的院落看去,只见满地都是尸体。 而李辰就是从毓秀阁的小院子里一步一步走出,身上杀气凛然。 不过,当李辰看到楚令月那绰约风姿的瞬间,不由为之一愣,凛冽杀气瞬间消散。 他赶忙对着楚令月拱手一拜:“草民李辰拜见王爷!” 李辰早在昨天对付李志瑜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到今天早上林栖霞会来报复,因此,有了一系列的谋划。 可他千算万算,还真没算到堂堂摄政王竟然会到一个小小的侍郎家里来! 这属实让人有些意外。 不过,李辰反应还算快。 楚令月对他这不卑不亢的举止,略略颔首。 她一双美眸仔细地打量着李辰。 李辰此时手臂的衣袖都被撸了起来,整个臂膀的肌肉,就像是岩石雕琢而成,线条硬朗! 和那肥硕的身躯,差距太大! 但是楚令月同时也发现两人的身高差不多。 尽管说话声音也相差很大,一个沙哑一个浑厚,但楚令月打算进一步,验证! 她全然没有理会满地的尸体,对着身边的李鹤立说。 “你安排一个安静一点的房间,准备好笔墨纸砚。” “本王要对你这大公子进行一番测验。” “若是他能够通过,本王或以个人的名义举荐他参加今年的春闱。” 李鹤立一听,自己儿子能够越过童试、乡试,直接进入会试,顿时狂喜! 放眼天下,能有如此特权的,也只有摄政王和皇帝了! 李鹤立连忙把自己的书房腾出来! 书房内。 李鹤立很是狗腿地把宣纸打开,甚至亲自在旁边研墨。 楚令月虽然坐在椅子上,但她身上却弥漫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大气场。 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淡口吻,道了句:“韩侍郎,这里没你的事,出去吧。” 李鹤立欲言又止,但感受到楚令月那冷彻的目光,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等李鹤立把房门关上,楚令月徐徐开口:“今日早朝,你父亲献上来的那本《三字经》,可是你所作?” 李辰非常干脆地说:“不是。” 楚令月微微一愣,没想到李辰竟然会否认。 楚令月柳眉微微一皱,说:“你可知道,若你承认《三字经》是由你所作,你甚至可跨过科举,由本王亲自提拔你入翰林院。” “也免去了寒窗苦读和那些莘莘学子一同参加考试的麻烦。” 李辰耸耸肩,说:“实事求是,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尽管草民也很希望《三字经》是由自己所作,但可惜这本《三字经》只是草民在跟随一位游方道人读书识字的时候,他亲口传授的。” “至于作者是谁,无从得知。” 楚令月看着李辰眼眸之中,不经意地带起一抹轻笑。 显然,她对李辰的这一份坦诚很是满意。 官场上尔虞我诈,世家子弟更是虚假成风,表里不一。 能遇到如李辰这样拥有赤子之心的,非常罕见。 明面上楚令月冰冷依旧,一派威严,她目光冷彻地看着李辰,眼眸之中带着一份审视。 她说:“既然如此,那你便在这张纸上写下一份你自认为能拿得出手的文章吧。” “诗词歌赋,你任选一样。” 对于楚令月的到来,李辰并没有任何准备。 因此,在听到这位堂堂摄政王要考自己文章的时候。 李辰只能无奈地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根炭笔。 这是昨天李辰吩咐李忠全去办事采买东西时,特意用煤炭削好的。 楚令月眼见李辰拿着一根用布包好的炭,不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李辰说:“回王爷,因为毛笔写字太慢,所以草民就改用这炭笔。” 说着,李辰便不再做声,直接低头用这根所谓的炭笔,快速写字。 “沙沙沙沙……” 李辰拿着一支笔在纸上龙飞凤舞。 楚令月一开始还只是观察李辰所写的字形。 在发现李辰所写的字,与那个男人留下的,几乎一模一样,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心潮起伏! 但是,楚令月的心思,很快就被李辰字面上所写的内容所吸引。 “寂夜,余行之殇中,偶遇神女天降。 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李辰把《洛神赋》里描写洛神的精华片段,直接摘取了出来。 楚令月看着看着,那心思都随着上面的字迹在跳动。 等到李辰写完,楚令月的目光依旧落在这张纸上。 她不由地问道:“这是你所作的?” 李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厚着脸皮说:“嗯,算是吧。” 也就前面几个字是他写的。 不过,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开心~~ 脸皮嘛,无所谓了。 而李辰不知道的是,楚令月此刻却是已经自动带入。 李辰现在手下所写的这篇文章里,所描写的人,正是那天晚上,李辰臆想当中的她! 因为李辰开篇就写了,他在山中遇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 那天晚上,楚令月因为练功导致体内的寒毒发作。 恰恰好,在树林之中看到一个躺着的肥硕男人,然后强行把他给抓了壮丁。 只是当时漆黑一片,两人都无法将对方瞧个真切。 事后楚令月本想杀他灭口,却没想到他溜得贼快。 而现在,尽管外形声音都没办法将李辰和那个男人绑定,但这字,是对上了! 而且通篇所写的意境,让身为摄政王的楚令月,内心都不自禁地萌生一份飘然。 她甚至不由地扪心自问,自己真的长得如此美吗? 楚令月此情此景,不免对着李辰开口问了句:“你所写的神女是谁?” 李辰不假思索地说:“梦中情人吧。” “神女嘛,自然是那种高高在上,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 楚令月心思念想: 高高在上,一辈子都触碰不到? 这,说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我是他的……梦中情人? 楚令月看着眼前李辰俊朗的笑容,内心暖暖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很贴心。 尽管楚令月还无法完全肯定李辰就是那个男人。 但是,她还有最后一道保险! 就是那个肥胖男人的后腰上,有一个蛇形的胎记! 他攥着衣服,光着腚逃跑的时候,刚好有一道月光落下来,让她看了个真切。 因此,只要把李辰的衣服给扒了,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若是昨天第一次见到李辰,只怕楚令月已经出手了,而且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然后,再扒他的衣服,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但自打进入这侍郎府到现在,她瞧见了李辰的刚猛强悍,也见识了李辰的神采斐然。 这样的男人,看着也不讨厌,倒也勉强可当她的夫郎。 于是,楚令月当下直言:“有关入赘之事……” 楚令月话才到一半,李辰连忙抢先道了句。 “王爷,草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是太后娘娘懿旨已下,若是顶撞,只怕会伤了太后娘娘的心。” “不如咱们做一笔交易,您假意招我入赘,而我呢?有办法治好您的腿疾。” “等您的腿治好可以自行走路了,到那时,您可赐我一封休书,咱们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海北天南。” 李辰话音刚刚落下,突然,一阵极强的吸力,就把他整个人都扯到了楚令月的面前。 楚令月冰寒的手,一把就抓住了李辰的手臂! 此刻的楚令月,浑身上下气势凌人。 她一双美眸锋芒连闪! 精美绝伦的脸上,满是震惊和询问之色。 “你刚才说什么?你能治好我的腿!?” 楚令月的手抓得很紧,以李辰的耐力,都感觉被她给抓疼了。 李辰神色平静的点头,他说:“听闻王爷的腿疾,是在一次与敌人交手时,被人射了暗箭,后背受伤才得的。” “虽然外伤痊愈,但是内伤犹在。” “过去那些大夫给王爷诊断,都认为这是一种病症,其实不然,这是因为王爷中毒了。” 楚令月那细长的柳眉微微皱,看着李辰问道:“中毒?那是何人给本王下的毒!?” 尽管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柔,但是那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森然,会让人不寒而栗。 李辰忙解释说:“这毒素并不是他人所下,而是细菌性感染引起的脊髓炎。” “它产生的毒素,让王爷的腿脚产生感觉障碍,以至于无法行走。” “不过,这脊髓炎的种类很多,究竟是哪种,还要诊断之后才能确认。” 李辰话音落下,楚令月神色肃穆地看着他说:“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便来诊断。” 李辰摸了摸鼻子,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爷,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楚令月冷哼:“不方便什么,难不成你根本不会?” “你若只是信口胡诌,本王现在便以不敬之罪杀了你!” 感受到楚令月身上所释放出来那凌冽的气势,李辰微微耸肩。 对着楚令月拱手抱拳,说:“既然如此,王爷,那就得罪了。” 第6章 你、你要干什么!? 说着,李辰便直接在楚令月的身边蹲了下来。 也不给楚令月反应的机会,迅速上手抓住了她的小腿肌肉,五根手指轻轻一捏。 “你!” 楚令月一双美眸迅速瞪大!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不,除了那个“胖子”之外,这是第二次被其他男性触碰! 楚令月正要发怒,李辰主动问了句:“王爷,是不是没什么感觉?” 此刻,李辰脸上,并没有丝毫情绪。 他这般表情,让楚令月刚上来的怒气,就被堵了住。 楚令月只能冷澈出声:“那是自然,你~~~” 楚令月这个“你”字直接出现了颤音。 是因为李辰的一根手指,在她小腿肚的中心位置,突然加重了力气。 以至于楚令月瞬间感受到了一种过电般的酥麻之感! 刚才的威严冰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诧,以及一抹难以察觉的羞意。 而李辰的手指慢慢往下,便来到了楚令月的脚踝位置。 楚令月赶忙开口:“你、你要干什么?” 堂堂摄政王,在这一刻竟然如同一个深闺千金小姐一样,几分怅惘,几分羞涩,还有一丝丝的疑惑和慌乱。 她很快便调整自己的情绪,低喝:“你要是胆敢轻薄,本王就……” 李辰面无表情地回应:“王爷,现在我是大夫,您是病人,在大夫眼中病人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您放心,您现在的玉足玉腿,在我眼中和砧板上的那一团白肉,是没区别的。” 砧板上的白肉? 可恶的男人! 楚令月当下是越发笃定,李辰是那个胖子! 虽然说话声音不同,但是口吻实在太过相似。 轻佻、狂妄! 说着,李辰竟然胆大妄为地把楚令月的鞋子脱了下来! 只见一只精致的纤纤玉脚,套着丝质的足衣,呈现于李辰的面前。 足衣上竟然还有绣花,一只胖胖的小黄鹂,很是可爱惹人。 楚令月当下呵斥:“你敢……嗯~~哼!” 楚令月刚刚吐出来的威严,就被她一声娇啼,给掩盖了过去。 同时楚令月瞧着李辰的美眸之中,那一份神采,是越发光亮、璀璨。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脚底板挠痒痒的感觉了! 正当楚令月,对李辰接下来的动作已经有些几分期待的时候,李辰却是站起身来。 这就结束了? 楚令月的心中竟产生了一丝丝失落之感。 可李辰这时却是绕到了楚令月身后。 楚令月顿时便感受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在她当年受伤的位置。 李辰用大拇指在伤口旁边轻轻地摁了一下,问:“王爷,这个位置疼吗?” 楚令月徐徐摇头:“伤口位置已经完全愈合了,不会有丝毫的痛感。” 尽管楚令月没说,但对李辰能够如此精准找到自己当年受伤的位置,对李辰的医术又信了几分。 “那这里呢?” 李辰手在楚令月的玉背上,轻轻滑过。 尽管还隔着两件丝质的衣服,但是楚令月竟被李辰大拇指滑蹭肌肤所带来的触动。 内心隐隐产生了一种,如同一只猫儿,那软乎乎的肉爪子在心头蹭过之感! 李辰将大拇指,按在楚令月一个脊椎关节位置的时候。 甫然,楚令月的身子绷直了! 细细柳眉紧皱一起,纤纤玉指也攥成了拳头! 她在强忍痛苦! 李辰见状,终于起身站,对着楚令月拱手说:“王爷,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您得的脊髓炎,属于非特异性。” “也就是症状相对比较轻,只不过是因为医疗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会造成您多年瘫痪。” “同时,以草民判断,王爷除了腿部没有知觉之外,平时后背也应该会有犹如毒虫噬啃一般的痛苦。” 楚令月惊骇莫名地看着李辰,因为李辰所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切中了现实。 特别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感受到犹如万千毒虫啃食身体的痛苦。 而这一点,除了楚令月自己,外人无从得知,哪怕是她身边最亲近的贴身女侍卫。 这一刻,楚令月几乎已经完全相信李辰所说。 考虑到刚才李辰说自己能治疗她的腿,楚令月的心思也变得雀跃了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她盯着李辰问道:“你想要什么?” 李辰笑着说:“我要的东西,刚才已经说了。” “王爷身份尊贵,天生丽质,等草民帮王爷治好了腿,只怕上门求亲者,多如过江之鲫。” “以王爷的身份和风姿,自然要匹配更加高贵的人。” “眼下我便以赘婿的身份,进王府给王爷治腿。” “等王爷腿好了,一纸休书,将我遣散归家。” 楚令月定定地看着李辰,片刻之后,她说:“好,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说。” “明日本王便来下聘礼,招你进门!” 李辰愣了一下,心想,这么快,这摄政王也太急了些。 但转念一想,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她的腿脚已经坏了这么多年,是个人都想早日恢复。 李辰哪里知道,此时的楚令月心中除了欣喜李辰能够治好自己腿的同时,还多存了一个念想。 那就是先把这个男人招进家门来! 然后找机会扒光他的衣服,看看他后腰上那个蛇形胎记! 既然进了王府,他还想逃? 哼,做梦! …… 与此同时。 林栖霞惊魂未定地回到自己的院落,端起茶壶,毫无当家主母仪态地接连灌了好几口茶水。 随后,她对着身边的奴仆说:“那个天杀的没追过来吧?” 一群奴婢也是脸色苍白地连连摇头。 林栖霞心有余悸,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憨憨傻傻、能被几岁小孩都骗得团团转的李辰,突然间会变得这么疯癫! 杀人就跟砍瓜切菜似的! 更加重要的是,平日里向来维护她的李鹤立,居然没有处置李辰! 她方才也看到家里来客人了,以前李鹤立在客人面前,一直都十分在意自己的脸面,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林栖霞对着身边人问:“刚才那个瘸腿的女子是谁?” 身边的一众手下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正当林栖霞要派人去询问,那个瘸腿的女子到底是谁的时候? 侧面的拱门,有个下人小跑着过来,面色惊慌地说。 “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又杀人了!” 林栖霞刚才被李辰那番动作吓得魂不守舍,但是听到自己儿子杀人,却是神色平淡,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反而怒斥一句:“慌什么慌?” “不就是他身边的婢女嘛,都是二十两银子能在市场上买来的贱货!” “算个什么人?死就死了!” 说着,林栖霞便来到侧院李志瑜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婢女正跪在地上,呜咽哭泣。 她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衣衫凌乱不整、下身全是鲜血的年轻姑娘,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淤青和掐痕。 显然,是在被凌辱的时候,用双手活活掐死的。 而那鲜血更不用说了,定是李志瑜在对其凌辱时,肆意破坏造成的。 刚刚杀了人的李志瑜,此时就趴在床板上,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对着进来的林栖霞,怒声咆哮。 “母亲!李辰那个贱种是不是已经被赵广海给杀了?” “你去把他的狗头砍下来,我要让人把他做成尿壶!” 李志瑜满脸凶恶怒火,让他的整张脸肌肉都在颤抖。 林栖霞先是安慰了李志瑜几句,随后说:“李辰没死,他发疯了,当着你爹的面肆意杀人,你爹自会处理他的。” 林栖霞话音刚落下,门外就有个粗使婆子急匆匆地进来。 “夫人,老爷有请。” 林栖霞听后,当即对着李志瑜说:“你看,你爹爹这就来找娘亲了,想来是已经解决了李辰那个疯子。” “你且在此等着。” 林栖霞转身刚要走,李志瑜突然就道了一句:“母亲,三年不见,那个李锦欢长得是越发动人了。” “母亲在处理萧月眉母女的时候,不如把她乔装打扮,塞到我院子里来,怎么样?” “孩儿现在身边刚好死了个暖床的丫头,就让她来替吧。” 林栖霞两眼一瞪,怒斥:“胡闹!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又不是花钱买来的贱婢!” 李志瑜一声冷哼:“反正又不是亲的。” 林栖霞吓了一跳,连忙把脚一跺,伸手指着李志瑜,咬着牙:“你给我闭嘴!” 林栖霞看了一眼左右,见身边这些都是自己从娘家里带来的婆子和婢女,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把目光落向跪在地上的小桃,她对着身边的粗使婆子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即意会,在小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扑上去,双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不断地使劲。 那小桃身体被掐得抽搐,舌头吐出,接着逐渐窒息,倒了下去。 李志瑜趴在床板上,对眼前这画面,早就熟视无睹。 他甚至还说:“母亲,你这活活掐死多浪费,还不如让孩儿再玩一次。” 林栖霞瞪着李志瑜:“还不是因为你多嘴!” “我告诉你,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要是让你爹知道,我们就完了!” 李志瑜却显得无所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亲爹现在已经是皇商了!” “就算李鹤立那老杂毛知道,他也不敢动我们。” “娘,您不是早说了嘛,李鹤立这人最要脸面,明知道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他也会把这苦果吞下去,不敢张扬出去。” 林栖霞哼了一声:“你要是还想当官,就给我闭嘴!” 说完,林栖霞便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老爷,妾身进来了。” 林栖霞一到李鹤立面前,立马就换了一副模样,变得柔弱软绵,仿佛一掐能出水似的。 李鹤立背对着不发一言,等到林栖霞靠近,她刚吐出两个字:“老爷……” “啪!” 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李鹤立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林栖霞的脸上! 第7章 救了小皇帝 林栖霞被一巴掌打得翻滚着摔倒在地。 她捂着被打肿的半张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鹤立:“老爷,你……” 李鹤立盯着林栖霞,冷冰冰地吐出一句。 “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这个家到底由谁来做主!” “你那点下三烂的手段,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我告诉你,明天,摄政王就会来下聘礼。” “从今往后,李辰就是摄政王的赘婿!” “谁要是再敢动萧月眉母子三人,我要他的命!” 林栖霞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连忙站起身来,一脸不解地询问李鹤立。 “老爷,为什么?我们家明明有两个儿子,为什么一定要让这个又痴又蠢的李辰,去享受这泼天的富贵!?” “又痴又蠢?”李鹤立不屑地哼了一声。 随手从桌面上扯过一张他刚刚临摹好的《洛神赋》,摔在了林栖霞的脸上,放声怒骂。 “蠢货,你自己看看!这篇赋是李辰刚才即兴所写!” “通篇都是在夸摄政王。” “你认为你生的儿子,能比得过他吗?” 林栖霞扫了两眼,顿时脸色巨变,她说:“老爷,这不可能!” “李辰不过只是离家三年,短短三年,他怎么可能变得如此优秀?” “这篇赋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有人事先作好,让李辰背下来的!” 林栖霞赶忙说:“老爷,李辰是您看着长大的,你应该很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您觉得一个原来那么蠢笨的人,通过三年的刻苦读书,就能够读成这个样子吗?” 林栖霞眼见李鹤立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份疑惑之色。 她连忙继续说:“老爷,如果李辰仅仅只是在他人面前装风雅,那也就罢了。” “可他是凭借这种手段,俘获摄政王芳心的,如果他入赘之后,摄政王发现那一切都是假的。” “她招进来的赘婿,只是个又痴又蠢的人,那到时候,不仅李辰要死,咱们家也必然要受到牵连啊,老爷!” 林栖霞和李鹤立同床共枕将近二十多年,她对李鹤立的性格,是再了解不过的。 果然,三言两语之后,李鹤立眼神也开始闪烁。 他看着林栖霞问道:“那你要如何?” 林栖霞说:“老爷,趁着事情还没出来,不如咱们就借别人的手,来验一验李辰的学识是否真的如此卓越!” 李鹤立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没有怒斥,也没有反驳,而是淡淡地点头:“你继续说。” 林栖霞大喜,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李鹤立的身上,使劲地蹭,使劲地磨,磨得李鹤立一身的火! 林栖霞用手解开李鹤立的衣襟,并且探了进去。 一边熟门熟路地运作,一边对着李鹤立说:“老爷,我扬州老家表哥有个儿子,这次乡试拿了榜首。” “他过些时日就要参加会试,在此之前,想要借此机会名扬京城。” “如此,参加会试的时候,也能给考官一个良好的印象。” 李鹤立自然是知道林栖霞那个外甥写的一手好文章。 尽管他们家是商人出身,但是现在已经被特封为皇商,身份也显贵了很多。 若是这次会试能够拔得头筹,将来殿试也必然会有不错的成绩,甚至有可能荣登状元! 那对他来说,也大有裨益! 同时,也借着这个机会,来验一验李辰的成色。 仔细思索后,李鹤立点头:“好,摄政王的聘礼,明天就会送达。” “必须要在此之前,就验出李辰是否真的能文能武。” 林栖霞眼睛一亮,说:“那就今天晚上吧。” “今晚让我那外甥,在太白楼宴请众多同龄段的好友,然后把李辰也喊过去。” 说完,林栖霞的动作,也加大了几分,同时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娇媚。 “老爷,您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奴家好疼哦。” “不仅脸上疼,身上也疼,不信,你摸摸。” 很快,这位礼部侍郎大白天的,就在自己家的书房里,白日宣淫。 当他们在激烈地互相吐口水时,李辰就在窗户外,静静地站着。 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随后,便阔步出了侍郎府。 李辰在书房里对楚令月仔细诊断之后,得出楚令月的确是得了神经性肌肉炎症,必须得用到抗生素。 这对于曾在大学实验室里,手搓过抗生素的李辰来说,并不难。 有几样材料,李辰已经让李忠全去买了。 但其中最核心的霉菌,李辰要自己去挑选。 盛京城,有东西两个集市。 其中,西边的集市售卖的,都是寻常百姓日常生活用品。 同时,这里也有很多来自西域,以及其他国家的商人,商品可谓琳琅满目。 街道上百姓行色匆匆,同时也比较拥挤。 李辰在找寻水果摊位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惊呼声。 “不好了!马惊了,快跑啊!” 前边的人群突然产生了混乱,李辰抬眼就瞧见,不远处,有一匹受惊的骏马,拉着马车,在拥挤的街道上飞奔。 道路上的行人,大多听到惊呼声,都已经纷纷避让开来。 但这其中,也有反应慢的。 就比如路上有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糖葫芦,正笑盈盈地吃着。 看着周边纷乱的人满是好奇,全然没有意识到,前面有一辆奔驰而来的马车,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李辰对敌人下手从不留情,但他也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早就已经刻在了基因当中。 因此,眼见那辆马车奔驰而来,李辰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李辰的身体直接从小男孩身侧飞掠而过,他没有伸手去拉开他,而是直接迎着那辆奔驰而来的骏马双手打开,猛地就抱了上去。 这辆车必须停下,不然就算救下小男孩,后面也照样会有人受伤。 而在李辰身后小男孩的眼中,他就感觉有一阵劲风,从他的身旁高速掠过。 然后,就有一个背影高大的男人,展开强而有力的臂膀,“砰”的一声,就把奔驰而来的骏马给抱住。 随后,男人双脚踏地,被骏马连带着在路上滑行。 而他两脚所踩着的泥土地面,更是犁开了两条深沟! 最后,在李辰后背快要碰到小男孩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小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时,边上有几个人迅速把小男孩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娘里娘气的刚开口,说出一个“陛”字,嘴巴就被小皇帝给伸手捂住。 小皇帝刚刚带着太监和侍卫从算命的摊位里出来,算命的跟他说,他接下来会有吉星高照! 那个能给他带来幸运的人,很快就会出现。 小皇帝下意识地认为这个救下自己的人,有可能就是。 于是,他推开小太监,快步跑到李辰边上,对着李辰说:“欸,你好厉害啊。” “你居然把马给停下来了!” 李辰淡淡一笑,说:“没什么,只是顺手的事儿。”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旁边一家卖水果的店铺走去。 这时候,马车厢内,传出一个女子格外柔媚的声线。 听着就掐死一丝绕指柔,钻入人的耳中,又流入心坎,纠纠缠缠。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好让家人备上大礼,送至公子府上。” 第8章你狂?我横! “不必了,我们家的家风是做好事不留名。” 说着,李辰便进入铺子里头,头也没回。 小男孩对李辰这番举措,更加好奇了。 他也跟着走了进去,结果,刚刚进入,就听到李辰和店铺的掌柜在说:“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发霉的柑橘?” 这就让小男孩更好奇了,哪有人会花钱买发霉的柑橘? 店铺掌柜笑着说:“客官,就是有,我们也不能卖呀。” 李辰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吊钱,放在柜台上。 他说:“我给钱,你给货,别的你不用管,你仓库里面要是有发霉的柑橘,有多少,我要多少。” 店铺掌柜一见到钱,立即笑逐颜开。 “客官来得还真是时候,我家地窖里的确有一批柑橘发了霉。” “这些东西就是送也没人要,客官只需花二十个铜钱买五斤柑橘,我便把这些全送给客官,如何?” 这店铺掌柜的确会做生意,李辰爽快答应。 很快,李辰又花十文租了一辆手拉车,载着十个箩筐的发霉橘子,离开了铺子。 李辰在装货的时候,边上的小皇帝一直跟着,满脸都是好奇。 “欸欸,你倒是跟我说说呀,你要这发霉的橘子干什么?不会是用来制造毒药害人吧?” “我听说书的说,有人会用虫子、花什么的,制造出很厉害的毒药,见血封喉。” 李辰打一开始就认定这没点眼力劲、虎头虎脑的小子,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见他在旁边一直喋喋不休,李辰只能对着他,招了招手,小声说。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这东西有什么用。” 小皇帝立即笑呵呵地贴了上去。 李辰对着他小声说:“我能够从这些发霉的橘子里,提出一种神药,它是可以用来救人的。” 李辰只把小皇帝当成普通的富贵公子。 盛京这么大,今天在这西市见过一次,估计今后可能再也碰不到。 于是,他伸手在小皇帝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说:“小兄弟,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李辰自己便拉着几乎一整车满满的柑橘,在旁边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快步离去。 可李辰刚走几步,小皇帝又从边上蹿了上来,满脸好奇地说。 “欸欸,你真的可以用这个救人啊?” “那你告诉我,这个怎么才能够炼制出来?” “你要是真的可以用这个救人,我就告诉我大姐姐,让她赏你很多很多银子。” 李辰一边拉车,一边开口询问:“你们家是开药铺的?” 小皇帝摇摇头:“不是。” 李辰打量着一身贵气的小皇帝,结合不远处那若即若离的几个侍卫,当即就明白过来。 “我懂了,看来你是个官宦人家,你口中这位大姐姐,应当是在太医署里当差的吧?” 大雍朝由于摄政王是女子的关系,使得很多能力不错的闺阁女子,也加入了官僚体系。 因此,朝堂之上,三品以下,的确有不少当官的女子。 “对,没错,我大姐姐可是个大官。” 李辰看着眼前少年郎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面不由地感慨,小孩子眼中自己的哥哥姐姐,永远都是高大伟岸的。 他嘴里所说的什么大官,其实估计也就是个五六品的是小官小吏了。 李辰发现这个小公子跟自己还挺投缘的,于是,问了他名字。 小皇帝倒也坦诚,直接说:“我叫楚世庭,你呢?” 李辰说:“我叫李辰。” 说话间,李辰就带着楚世庭,走小巷道,七拐八拐地就来到了侍郎府的后门。 李辰上前敲了敲门,早在后院等待的小红,赶忙把门打开了。 看着李辰把一大筐一大筐的发霉橘子搬进去,楚世庭站在门外,探头探脑。 李辰瞧着他这有趣的样子,笑着说:“想进来,就进来呗。” 楚世庭虽然贪玩,而且对李辰也抱有很强烈的兴趣。 但他知道时候不早,得回宫了。 之所以还逗留片刻,是想跟这个有趣的人,再多接触。 因为他也不知道,下次出宫是什么时候? 楚世庭对李辰充满了好奇。 刚才跟李辰来的路上,他就发现李辰的言谈举止,非常生动有趣,时不时会爆出一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金句。 比如形容小摊小贩过生活,叫“钱难赚,屎难吃;王八好当,不得好死”。 这话听起来虽然粗鄙,但是通俗易懂,而且形容贴切。 楚世庭虽然年纪小,但是对于老百姓,特别是底层人士的生活苦难,他也是见多了。 不然,也不会一出宫,就往底层聚集的西市跑。 楚世庭很快便向李辰告辞。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小红对着李辰说。 “大公子,老爷刚才派管事过来传话。” “说今晚酉时,二夫人娘家那边有一位才子,要在太白楼以文会友,宴请全城各大家族的才子。” “老爷让大公子您也去捧个场。” 楚世庭很快便上了一辆马车,他对着恭敬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太监,问道。 “李辰这个名字,朕之前好像在哪听过,他是谁家的公子?” 小太监赶忙说:“陛下,他正是礼部侍郎李鹤立的大公子。” 楚世庭一听,眉毛都跳了起来:“哦,没想到是他。” “那就对了嘛,今天朕能够出宫,多亏了他。” “朕在路上,差点被马车撞,也是因为他出手相助。” “果然,那个瞎子算命挺准的,这李辰应当就是朕的福星。” “朕一路过来,与他相处融洽,是个妙人啊!” 小太监当下又说:“陛下,刚刚摄政王府递来消息,摄政王从侍郎府回去之后,就命人着手准备招赘的聘礼,明日就要送达,而婚礼就定在七日之后。” 楚世庭当下就乐了:“哟,这么着急呀,看来我的大姐姐,也是春心萌动了。” 小太监捂着耳朵,他可不敢多听皇帝“怼”他的亲姐。 见楚世庭不说了,他才开口:“王爷回府之后,就手持一首李公子亲自为她所作的一首情诗,逐字逐句地研读。” “这首诗的内容,也已经被人从侍郎府里传出来了。” “小的也刚刚得到一份。” 小太监恭敬地递给小皇帝。 楚世庭却是摆了摆手:“不看不看,这情情爱爱的东西,朕没兴趣!” “这李辰为人甚是有趣,他们两个人的姻缘,又是太后钦定的,只能说是天赐良缘。” “有了这位大姐夫啊,我大姐姐今后也不会整日逼着我念书了,嘿嘿,他果然是朕的福星!” 酉时,华灯初上。 李忠全和李辰乘坐家里的马车,来到了太白楼前。 太白楼一共有五层高,属于盛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 它伫立在河道岸边,月色下,可见杨柳依依,花团锦簇。 今天,李辰救了李忠全一命,这个常年跟在李鹤立身后的狗腿,给李辰递来了很大的善意。 他告诉李辰:“大公子,太白楼是二夫人表哥的产业。” “这位白老爷在扬州富甲一方,到了咱们京城,虽然不是首富,但也首屈一指。” “白老爷的公子,是扬州乡试的三科魁首。” “听说,他已经是内定的状元郎。” “今天晚上这场宴会,公子可切记不要和白公子起冲突,不然事情若是闹大了,只怕老爷也护不住公子。” 李辰嘴角带笑,不起冲突? 那可不行!今天晚上,冲突越大越好! 李辰伸手在李忠全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随后说。 “我这人向来投桃报李,你告诉我这些,我也还你一句,今天要杀你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赵广海。” 李忠全一惊:“公子,这……” 李辰笑着说:“你自行领会。” “另外,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好了?” 李忠全点头:“备好了,在后面的马车上。” 说完,李辰便直接下了马车。 李辰刚刚要进入这太白楼大厅的正门。 有一个穿着人模狗样的肥胖中年男人,却是伸手挡住了李辰。 李辰今天晚上穿着的衣服是很普通的麻质便服,和身边进入了太白楼的那些非富即贵的“锦衣”,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这些人的锦衣要么颜色鲜艳,要么柔光丝滑。 但李辰身上的衣物,在他们的眼中,透着一份廉价和卑贱。 中年男人趾高气昂地站在台阶的上方,居高临下看着李辰。 他说:“今天晚上,整个太白楼都被我家公子给包了。” “我家公子说了,今晚无论身份贵贱,想进太白楼来参加宴会,积广人脉的,必须得是具财有才之人。” “我看你这一身麻衣,必定是没有钱财的,那必须得有文采。” “只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才之人啊。” 李辰面对他的嘲讽,显得很平静。 他甚至微微把目光抬起,只见在太白楼的五楼高处,一个可对酒望月的平台之上。 就有几个公子哥双手负背、居高临下而立,披靡众生一般地看着他。 李辰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贵公子? 设下步步关卡,一来体现自己的优越,二来更是将人踩在脚下,一切都得按照他们的规则玩! 看着他们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李辰心思一转,他笑了! 出门的时候,李辰故意穿的这一身麻衣,为的就是现在。 从此刻开始,今天晚上整个太白楼,才是他的主场! 李辰特意开口:“你的意思是,想要进入这太白楼,要么拿钱,要么拿出真才实学,对吧?” 对方鼻孔出气:“没错。” 李辰大笑一声:“来人!” 李辰一声呼喝,李忠全赶忙来到李辰身后,他本以为李辰是需要他来解释身份。 然而,李辰却说:“去把白布和笔墨取来。” 李忠全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李辰所说,赶忙命手下仆从,把后车上装着的东西,都取了下来。 只见,两个仆从,按照李辰的要求,将手中的白布拉直,悬在半空中。 李辰拿起一支出门前,随手从门边取过的扫把,一把插入装满了墨汁的水桶当中。 接着,李辰将黑色的墨汁,挥洒到白布之上。 他右手抓住扫把,直接在白布上写下了一篇传世名诗。 “乱条犹未变初黄, 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 不知天地有清霜!” 太白楼前行人如织,李辰这一粗犷行为,早引得旁边路人围观。 近处的人,见到李辰所写的这首诗,纷纷鼓掌拍好。 就在远处人迷惑之际,只见李辰突然走向那悬挂着太白楼三个字的旗杆子。 双手“砰!”的一声,便擒住了有一个人腰那么粗,高约两丈的旗杆,直接拔地而起。 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迅速将自己刚才写好诗句的白布一端卷起,然后,又猛地重新把这旗杆,重重插了回去。 “嗙!” 第9章 大婚当夜,要打针? 众人只觉脚下一阵剧烈的颤抖,恍惚间,便见到了旗杆上李辰所写的诗句,迎风招摇。 当下,远的,近的行人,纷纷仰头,把这诗句念了出来。 个个摇头晃脑、鼓掌称道! “好!!” 人群中不断有人拍手称赞,这首诗就是专门用来打权贵子弟脸的! 李辰站在飘扬的白布之下,双手缓缓负于后背,仰头看向五楼的平台。 其中,领头的是一个面容俊秀的锦衣公子哥,他已经把放在后背的手伸了出来,摁在栏杆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当中对撞。 李辰这时直接伸手指向他,然后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他说:“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必歪,这太白楼门还没进,就已经拴了一条狗,阻止有学之士进入。” “一个人,纵然再有钱有才,可品德低下、狂傲无知,终究走不长远!” “所谓的宴会,不过只是为了彰显某些人的优越而已。” “不参加也罢,无趣得很!不如回家,抱着娘子风月佳话!” 说完,李辰直接跳到马车的车架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接着,大吼一声:“回家!” 随着马车行驶而去,李辰所悬挂在旗杆上的这首诗,于风中飘摇,也同样在人群当中迅速传递。 平台上,赵巍崎握着栏杆的手,已经转得有些发白。 奇耻大辱! 从小就锦衣玉食,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赵巍崎立即对着身后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留着八字胡的高瘦男人,勾了勾手指头。 对方明明距离赵巍崎有二十来步,可是眨眼之间,只见一道残影掠过,他便迅速站在了赵巍崎身后。 赵巍崎对着他小声道了句:“查清楚他的底细。” 对方拱手一拜,随后便在身边几个公子哥的注视之下,直接从那平台上一跃而下。 与他们的惊骇目光中,八字胡男人身体如同那鸟儿一样,凌空飞跃,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旁边有位公子哥见状,不由地称赞一声:“好俊的轻功。” 赵巍崎一脸得意:“那是自然,燕飞林在江湖上,人称黑燕子,来无影,去无踪。” “本公子让他办事,就从来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他自然会把此人的讯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公子。” 一个时辰后,燕飞林还没来。 两个时辰,宴会已经散去,燕飞林还是没有出现。 三个时辰后,侍郎府后院。 李辰严禁任何人进入的小院西厢房里。 燕飞林被人用绳索捆成了粽子,就绑在了柱子上。 他整个人被悬空,两只脚的脚心下面,插着两把尖锐的剪刀。 只要他动了,身体下滑,那剪刀就会刺穿他的脚心! 而且更绝的是,李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双又黑又臭的袜子,就塞在燕飞林的嘴里。 那味道极冲,不时地飘散出,像是隔夜馒头的馊臭味,熏得他是两眼泪流! 他原本是细眼、八字胡,一派冷酷的脸,却满是无奈与憋屈。 堂堂黑燕子,江湖上论轻功,也是首屈一指的好手。 却没想到,居然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跟着李辰从侍郎府的后门进入,当看到李辰进入这个房间,他也习惯性地跟入。 当他从背后袭击李辰,锁住他的咽喉,并且打算要逼问李辰所有讯息的时候。 李辰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然后打碎。 一开始,燕飞林还不明白,李辰这么做的用意。 但很快,燕飞林就感觉自己全身无力,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般,直接软腿倒在了地上! 这一绑,就是三个时辰。 而李辰也一直在隔壁房间,叮叮当当地做着手工活,燕飞林一直听到现在。 这时,李辰提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呜呜呜……” 燕飞林嘴被堵着,眼见李辰进入,连忙挣扎。 李辰把灯放在旁边,伸手取下燕飞林嘴里的臭袜子。 “公子,在下燕飞林,江湖人称黑燕子。” “在下给扬州首富赵甫睿的长子赵巍崎当差。” “每个月拿他十两银子,干的也都只是摸石过河,探寻信息的一些小活。” “可从来没害过人的性命。” “公子,咱有话好好说,您能不能先把我脚下的这两把剪刀取下,太瘆人了!您看我脚心一直在冒汗!” 李辰这时双手抱胸,笑看着燕飞林。 本来还想询问一番,没想到这燕飞林轻功虽然超绝,但胆子却不怎么大。 自己还没逼问,就已经把他吓成了这样。 李辰站着不动,他说:“黑燕子是吧,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动,这剪刀是扎不到你脚的。” “话说回来,你刚才把我要问的都说了,怎么突然觉得没趣了呢?” “我本还想在咱们之间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审问环节呢。” 燕飞林苦着脸:“公子,别别别!我就只是一个为了糊口饭吃的小人物而已。” 李辰这时想了想说:“这赵巍崎身为扬州首富的儿子,一个月就给你十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些?” 燕飞林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李辰这时伸出一根手指头,他说:“我给你一百两,你来给我干活,怎么样?” 燕飞林两只眼睛瞪大,本来想满口答应,但是仔细一想,这好像有违自己身为江湖知名人士的气节。 他别过头,正打算拒绝,结果,李辰道了句:“不答应算了,明天送你去见官。” 说完,李辰转身就走。 “不不不,我答应!我答应!” 燕飞林是真的没辙了,行走江湖十几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李辰这样奇葩的公子哥。 不仅文采飞扬,那武力值,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对自己早有防范。 就这般心智和能力,燕飞林认为赵巍崎那样自以为是,从小锦衣玉食的纨绔公子,在李辰面前,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说着,李辰将剪刀踢到旁边,并且解开了燕飞林身上的绳索。 然后,他顺手就把燕飞林腰上的钱袋子取了下来。 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有大小细碎银子,拼拼凑凑估计也够一百两了。 李辰随手就把钱袋子丢给燕飞林,说:“呐,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燕飞林嘴巴张大,直愣愣地看着李辰,好一会儿,他才说:“公子,这、这钱袋,原本是我的。” 李辰说:“我知道啊,但我如果明天把你交给官府,这钱袋子肯定就在我手里了吧。” 燕飞林砸吧了一下嘴巴,无奈地低下了头,这公子太绝了! 感觉自己一个活了近四十年的老江湖,被完全拿捏了。 李辰接着说:“你也就不用回去了,这个赵巍崎我刚刚远处就瞧见他面额上宽下窄,丹凤眼,小鼻子,应该是个心思狭隘、猜忌心很重的人。” “你在我这里待了将近三个时辰,回去之后,只怕他也会对你起疑心,不如就留在我这里吧。” “明天摄政王府会送聘礼过来,我从里面取一百两金子给你,算是你一年的俸禄,如何?” 燕飞林还在迟疑犹豫的时候,李辰已经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五根手指不断地用力,顿时,疼得燕飞林冷汗直冒。 接着,李辰面带微笑,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说出让燕飞林直坠冰窟的声音:“干不干?不干,干你。” “我……我干!” “行。”李辰说着,便松开了手,直接搬来凳子,给燕飞林坐下。 他说:“来吧,趁着天还没亮,跟我说一说这赵甫睿在扬州和京城的官场人脉,以及他赚钱的门道,还有这些年来,你所知道的龌龊事吧?” 燕飞林磕磕巴巴地问:“公、公子,你问这些是做什么?” 李辰理所应当地说:“搞人搞钱啊。我白天杀了赵甫睿派到我们家来的手下,晚上又在太白楼下得罪了赵巍崎。” “以他们父子的小人行径,肯定是想我死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我这人啊,向来主动,而且……” 李辰这时慢慢地转过头来,盯着燕飞林微微一笑:“对敌人,从不留情!” 燕飞林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但李辰后面一句话,顿时让燕飞林内心五味杂陈。 李辰说:“不过,对我朋友,我向来很慷慨。” “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单身吧,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肯定有喜欢的人吧。” 燕飞林脑海当中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他的拳头都不自禁地为之一紧。 李辰看到这一细节,嘴角微微上翘,他说:“男人嘛,总不好一直漂泊。” “年轻时候,向往说走就走,战尽江湖,潇洒自如。” “但随着年纪稍长,总要给自己打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生儿育女,颐养天年。” 燕飞林眼神不断地闪烁,拳头是越握越紧。 终于,他慢慢抬起头来,然后站起身,对着李辰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他说:“若公子不弃,我燕飞林,愿意追随效忠!” 李辰哈哈一笑,说:“好了,别急着说这种话,咱们俩之间,现在是利益勾连,各取所需。” “不过,我倒是有一点可以向你保证,我这人啊,还是比较重感情的,对于朋友,我从不吝啬。” 李辰嘴角左右上翘,笑了! 次日,摄政王府果然敲锣打鼓地送来了聘礼,惊动整个京城! 同时,更让人为之惊讶的是,摄政王对外宣布,三日后,她与侍郎府大公子李辰,成婚! 极少有人能够真正地理解到楚令月的这一份急切。 就连李辰也是单方面地认为,楚令月这么急着把他招入王府,也只是为了治疗她的腿。 大婚当夜。 王府外庭宾客们依旧,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而在王府的内院。 主屋内。 李辰把自己身上那累赘的新郎装,全部卸了下来,“咯啦咯啦”地扭了扭有些硬的脖子。 然后,李辰吹了一声哨子。 有一道掠影从外边迅速而入,落在了李辰面前。 接着,燕飞林将一个木箱子,恭敬地递给李辰。 这三天时间,燕飞林一直跟在李辰身边,对李辰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眼睛里比以前多了一份认可和坚定。 李辰在两天前,就已经造出了一种很奇特的透明液体。 他取了一小部分出来,两人偷偷地到了城南,潜入不少身患重病的平民家中,对他们进行无偿治疗。 别的不说,就单单此举,让燕飞林对李辰肃然起敬! 他对李辰行礼之后,便迅速转身飞掠而去。 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王府的守卫都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燕飞林前脚刚走,房门就被一只嫩白的手儿推开。 率先进来的,是楚令月的贴身婢女,盼夏。 她同时也是王府的大管事,年纪不过二八年华,青涩中透着几分老成,肃穆中又带着几丝活泼。 接着,楚令月被两个粗壮的婢女,用软轿抬了进来。 李辰对着二人挥了挥手,说:“你们出去吧。” “记住了,等一下无论这屋子里面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不许进来。” 盼夏眨了眨明亮的眼眸子,随后看向楚令月。 楚令月说:“今后,他是王府的男主人,他说的话,就是本王说的。” 三人恭敬行礼,退着离开。 “咔!” 盼夏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带着两个婢女刚刚转身离开,走出三五步。 这时,就听到屋内传出一句,让她们浑身为之一震的话! “脱衣服吧。“ “这婚服太繁琐,把衣服脱了,我才能够给你打针,注射。” 第10章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对我 门外的盼夏和楚令月两个贴身婢女,瞪大着眼珠子,彼此对视。 心里头“咯噔”一声,想着:完了完了,这姑爷,怕是要死了! 他一个小小赘婿,居然胆敢对摄政王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他们想着要如何给李辰收尸的时候,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她们所期待的李辰临死前的惨叫,并没有传来。 于是,偷偷摸摸地就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耳朵不想要的,可以继续听。” 突然传出楚令月凛冽冰寒的声音,吓得盼夏等人赶忙捂着耳朵,小跑着离开。 室内,大红火烛摇曳着,昏黄的灯光映衬着楚令月那一张绝美的脸庞。 她肌肤白皙如玉,吹弹可破。 在烛火的映衬之下,此刻已然泛着一抹绯红,羞涩之中,也夹带着一丝丝薄怒。 “就没有别的方式治疗吗?比如你调制好的药水,本王喝下去。” 此时,李辰手里有一个像水囊一样的肉球,那是“猪泡”。 肉球上面缝着一根细细的羊皮管子,管子的末端,连着一根中间带有孔洞的针头。 李辰说:“这东西不能喝,因为浓度太高了,而且喝下去效果不明显,只能进行注射。” “本来也可以用静脉注射,但是,大雍国的工业水平不够,没办法制造出那么细的针管。” “因此,只能进行肌肉注射。” “而人体众多肌肉当中,这里是最合适的。” 李辰在说“这里”两个字的时候,伸手在自己的臀上,拍了拍。 李辰这个动作,让本就脸色绯红的楚令月,顿时像是天边的烧火云,又恰似树上熟透了的果实,娇艳欲滴。 李辰同时又赶忙解释:“王爷,这可不是草民为了吃您豆腐而这么做的。” “我之前就已经说了,身为一个大夫,在治病救人的时候,我眼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病人。” 这句话李辰已经是第二次说了,楚令月听着心里总有那么点硌应。 什么叫没有男女之别? 难不成本王在他面前,连半丁点的吸引力都没有? 楚令月从小就好强,身为女子,她不喜欢刺绣、胭脂。 三岁习武,十三岁便领兵出征。 如果不是老皇帝突然驾崩,她现在只怕早就已经在北方开疆拓土。 而她现在会落得腿疾无法行走,正是在快要大捷之时突闻噩耗,因此班师后撤。 从而给敌人一个可乘之机,在乱军之中,后背中了一支箭,才会如此。 若是换成别人,楚令月自然不肯。 但她和李辰之间,已经有了那一层关系。 楚令月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夫妻俩必然的一个过程。 于是,便如李辰所说,双手迅速张开。 好一会儿,她见李辰依旧站着不动,不由地说:“愣着干嘛?脱衣服啊。” 李辰愣了一下,没想到摄政王居然会主动让他动手。 李辰赶忙说:“那个……要不我把刚刚出去的那几位姑娘喊进来?” 楚令月瞧着李辰缩手缩脚的样子,略有些烦躁地说。 “连女人的衣服都不敢脱,你哪像个男人?” 嗨呀! 李辰立即就被楚令月这句话给刺激到了,直接就把衣袖给撸了起来,露出他那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 他迅速弯下腰来,把手探到楚令月的身前,随后说:“既然如此,那得罪了。” 李辰话虽这么说,可是这楚令月身上的婚服特别的精美,而且很繁琐。 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到那解开衣服的绳结,在何处? 而李辰又时不时地感受到楚令月那冷彻的目光。 刚好这时,又瞧见楚令月嘴角微微上翘。 李辰下意识地认为楚令月是在嘲讽自己,立马气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 随后,就听到“嘶啦”一声,李辰居然用蛮力,直接把价值万金的婚服扯烂! “呀!” 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受到李辰突如其来这般暴力撕扯的瞬间,就如同一个受了惊的小女孩儿一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如同水面波光粼粼的眼睛里,带着一分惊讶。 两瓣水润的红唇,徐徐打开。 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微微收缩。 两只手儿,下意识地拘谨。 这般绝妙的画面落在李辰眼睛里,显得格外的娇俏可人。 李辰当下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粗鲁对待的楚令月,修长的柳眉当下一紧,对着李辰嗔道:“你笑什么?” 李辰倒是毫不犹豫地说:“没想到王爷竟如此可爱。” “你……” 眼见楚令月要发飙,李辰连忙阻止说:“王爷,咱们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楚令月明明知道李辰所说的干正事,指的是给自己治病。 可是不知怎的,从李辰嘴里吐出这句话来,总让她会不自禁地有些往歪处想。 特别是他们两人本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但这也让楚令月更加急切地想要看到李辰后腰上的那条蛇形胎记,以对他进行最后的认定! 而就在楚令月思绪浮沉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只强劲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 楚令月不由得为之一惊! 她看着抱着自己的李辰,声音里面也多出了一份急切:“你、你要干吗?” 李辰却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治病了。” 李辰接下来倒是没有如刚才那般作恶粗鲁,只是将楚令月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面上。 他说:“本来如果有高脚的凳子椅子,人坐上去,还简单轻松一些。” “现在没法子,只能委屈王爷坐在桌面上了。” “不过王爷放心,我是不会多看的。” 接着,李辰便来到楚令月的身后,用手掀开楚令月的衣角,露出一片羊脂白玉,同时还有一团浑圆的弧度。 李辰动作格外熟练地为楚令月扎了一针。 把“猪泡”里的抗生素,缓缓地注入其中。 整个过程,李辰都显得特别的温柔。 当李辰道了一句“好了”的时候,楚令月竟还有些恍惚。 李辰接着便将楚令月轻柔地抱起,然后慢慢放在床板上。 随后,他就转身开始自顾自地整理医疗器械。 他一边整理,一边就如同寻常大夫一样,嘱咐楚令月。 他说:“听说王爷会武功内力精湛,体质异于常人。” “按理来说,这一针下去,会有一些初步效果。” “王爷休息的时候,再配合用内力调息身体,效果应该会加倍显著。” 摆弄完毕,李辰提着木箱子,转身就要出门。 “站住。” 已经要伸手去拉开门的李辰,身体为之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楚令月:“王爷还有何吩咐?” 楚令月瞧着李辰如此平静的样子,心里头总隐隐有一股气堵着。 这臭男人,不仅撕毁了自己的嫁衣,又是搂搂抱抱,最后还……还那样! 现在更是一脸古井无波,风平云淡的表情,看得楚令月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说:“你出去干嘛?” 李辰眨了眨眼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他说:“这里都没我事了,我肯定是到隔壁耳房睡觉啊。” “你大婚当夜独自离开,就算传不出去,但这王府的上下奴婢、管事皆会知晓,你让本王以后如何面对他们?” 李辰倒是没有从这方面去想,随后他抓了抓后脑勺,指着旁边角落说:“要不,我就打个地铺吧?” 楚令月其实这时候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李辰骗到床上来。 然后,用手把他摁在床上,学着刚才他对自己的那套姿势,把衣服一拉! 腰裤一扯! 便能够瞧见他后腰上的那蛇形胎记! 第11章 亲、亲上了! 但李辰向来是个行动派,而且,一旦说了,马上就会做。 在楚令月正打算说没有其它备用被褥的时候。 李辰居然直接就把桌面上铺着的红布,扯了下来。 然后,直接放在房子的角落里,二话不说,身体一翻,就倒了下去。 没多久,楚令月就听到了他嘴里发出来的微微鼾声。 不知怎的,本来楚令月还心思繁多,有些焦躁。 可听着李辰均匀的呼吸声,内心竟陷入了一种很平静的状态。 慢慢的,她自己也是和衣而眠,而且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轻松惬意的美梦。 梦里,她仿佛展开了翅膀,在天上翱翔,又化而为马儿,在草地上奔腾徜徉。 李辰则是一夜无梦。 只不过,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突然,吓了一跳。 只因为他发现楚令月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距离他七八步左右的位置。 此刻的楚令月,甚至连外套都没有披上。 身上虽然穿着丝绸亵衣,但妖娆婀娜的身姿,在李辰的眼中,也是别样的凸显。 “王爷,你……” 楚令月这一刻,那一双美眸竟如同一个孩子般明艳清澈透亮。 同时,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几分颤抖。 楚令月说:“你看,我能走路了。” 她就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在李辰的面前,略显踉跄地朝着李辰走来。 此刻的李辰自然也是为楚令月感到高兴,没想到这摄政王体质竟如此特殊,一针抗生素下去,就已经有如此显著的效果。 李辰刚刚要开口庆贺,可就在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楚令月的贴身婢女盼夏,给推开了。 “小姐……呀,小姐你的腿!” 本来正要向李辰分享自己喜悦的楚令月,被突然推门而入的盼夏,直接打断了她的步骤。 以至于本来只是堪堪勉强可以走路的楚令月,身体突然打了一个趔趄,然后,直接扑向了李辰! 才刚刚清醒过来的李辰,还一脸懵逼。 人还未及反应,只觉一阵香风,已经扑入自己的胸怀。 当下,一份软的,绵的,淳厚的,温润的,酥香四溢的唇瓣,就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嘴上。 同时,还有彼此的鼻尖,紧紧的碰撞。 当下,李辰看着楚令月,楚令月也盯着李辰。 两份灼热的呼吸,也在目瞪口呆之中,彼此交换。 “啊,奴婢该死!” 旁边的盼夏连忙捂着眼睛,转身跑了出去。 也正是她的这一声呼喊,才把李辰和楚令月两人拉回到现实当中来。 楚令月情急之下,按着李辰的肩头,就要站起身来。 但李辰却先她一步,用手衬托着她纤细的柳腰,对着楚令月严肃道:“别动。” “你得的可是非特异性脊椎炎,这两天腰部可千万不能乱扭动。” “要是造成二次性损伤,就算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回去。” 说着,李辰动作强硬而霸道地直接把楚令月以公主抱的方式,给抬了起来。 李辰刚刚站稳身体,这时,门外就有七八个侍卫和婢女,迅速而至。 只见这一群小姑娘木木呆呆地站在庭院里,个个眼珠子乌溜溜的,瞪得贼圆。 那表情就像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 李辰朝着她们吆喝了一嗓子:“还愣着干嘛?进来呀!” “你们王爷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通知下去,接下来她的饮食尽量清淡一些,吃的食物里头,得多准备一些蛋白质。” 盼夏和楚令月身边的侍卫统领影秋,迈着小碎步,像做贼似的,悄悄地进了屋子。 跟着李辰的步伐,来到楚令月的寝房。 就这么水灵灵地瞧着楚令月,被李辰像是放置宝物一般,轻轻柔柔地放在床板上。 盼夏身为王府的总管,忙小声询问:“姑、姑爷,什么是蛋白质啊?” 李辰直接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 那手臂上的肌肉轮廓,就像是岩石雕琢出来一般,看得盼夏连忙捂住眼睛大叫一声。 “啊,姑爷,这这、这不是奴婢能看的!” 李辰没好气地说:“我的意思是,蛋白质指的是肉,还有禽、蛋、鱼。” “煮的时候,尽量清淡一些就行了。” “另外,王爷现在身体在修复,不宜上班,啊,不,是上早朝。” “你们派个人去向皇帝陛下请假吧。” 此时,李辰是以医生的身份,嘱咐病人家属,因此,说话的时候,会很自然地带起他以往身为医生时的那种口吻。 但是,听到楚令月以及盼夏、影秋等人的耳朵里,那俨然就是一家之主的风范! 这会儿,众人眼中的小小赘婿,大有一种翻身做主的姿态。 而李辰本人身在其中,却全然不知,直接提着木箱子,就出了王府。 楚令月所需要的抗生素,还得继续提炼。 李辰得再去一趟西边的集市。 同时,这治病救人的器具,还得再升级一下。 李辰前脚刚走,楚令月房间里,盼夏和影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令月微微挪动的纤纤玉腿。 “小姐,这、这不是在做梦吧?” “姑爷昨天晚上跟小姐只是同床共枕,小姐的腿就好了?” 边上的影秋瞪了盼夏一眼:“瞎说什么呢?” “你没看到是姑爷用他神奇的医术,治好了主上的腿。” 楚令月逐渐从刚才和李辰那一吻当中回过神来。 这时,李辰人已经离去了。 尽管明面上,她依旧清冷如水,但实际内心却已然沸腾。 尽管腿还没有痊愈,但楚令月知道,过不了三天,她就能够行动自如! 对于楚令月来说,此时此刻,她已然把李辰在自己的心里,奉为神明一般! 这个男人太神奇了,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楚令月在感慨李辰神奇的同时,那一颗已然萌动的心,也是跳动得越发厉害。 刚才那一吻来得好突然,也好激烈,就如同那天晚上一般! 楚令月这时候脑海当中只有一个念头,想尽一切办法,扒李辰的裤头,看他后腰上的蛇纹胎记! 楚令月这时对着身边的盼夏,问道:“有没有那种让姑爷吃了之后,浑身火热,然后流很多汗的药?” 楚令月这么说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李辰洗澡,然后她躲在暗处悄悄偷看,这是最省力,也最简单的方法。 然而,平时向来英明神武、狠辣果决的楚令月,突然说出这般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盼夏也好,影秋也罢,两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同时都听岔了。 影秋想了想说:“主上,坊间有一味丹药,名为龙虎丸。” “若是姑爷在房事上力有不怠,可以用此丸,吃下之后,必定迅猛如虎狼一般。” 影秋是楚令月手下第一高手,从小便习武,为人性子耿直,不懂得弯弯绕绕。 因此,直接就把自己知道的,给说了出来。 楚令月一听她这么说,顿时脸色绯红。 可偏生,身为摄政王的她,为人做事,也向来讲究效率。 她想着,若是李辰吃下龙虎丹,浑身如火烧一样,必定会到有水的地方降火,那自然也能够达到相应的目的。 于是,楚令月便立即吩咐影秋:“你马上去买龙虎丹,要药效最猛的那种。” 影秋未及多想,直接拱手一拜,随后,迅速转身,快步而去。 留下盼夏在边上,讷讷地说:“小姐,还是悠着点吧。” “姑爷本来看着就很勇猛啊,要是再吃下去,奴婢只怕您的身子骨会吃不消的。” 盼夏这帮虎狼之词,让楚令月想反驳,却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说辞。 只能如平时那般,故作姿态,冷冷地道了句。 “这是本王的决定,你们只要执行便可,其他无需多问。” “等影秋把龙虎丹买回来,你将其碾碎,然后拌入晚上姑爷要吃的饭菜里。” 盼夏点头称是,随后又问:“小姐,那今日上早朝……” 楚令月毫不迟疑地说:“就如姑爷所说,请假!” 皇宫大殿。 本来打着哈欠坐在龙椅上,等待摄政王上朝的小皇帝楚世庭,直接就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什么?我大姐姐因身体不适,今日不上早朝?” “而且连续三天都不上早朝!?” 小皇帝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在心里都要对李辰拜拜了! 天菩萨哟,这姐夫真的是我的福星啊! 第12章 小皇帝遇险?放火救人! 小皇帝连忙挥了挥衣袖,对着下方的满朝重臣,说。 “退朝!退朝!朕要到后宫,向太后娘娘禀报这个喜讯。” “哈哈,我大姐姐看样子跟姐夫很是恩爱呢!” 皇帝刚刚从台阶上下来,这时候,就有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从侧面站出挡在了楚世庭的面前。 “陛下,文武大臣天没亮就来了,而且今日还有诸多繁杂的政务需要处置。” “反正摄政王早晚也是要把政务归还给陛下的,不如陛下就借此机会处理政务,如何?” 楚世庭把脑袋一扬,瞪着安德海:“我说安德海,你老小子竟然不听从先皇的遗诏,你这兵部尚书不想当了是吧?” 安德海赶忙对着小皇帝拱手,深深一拜:“陛下,微臣是为了咱们大雍国江山着想啊。” 楚世庭哼了一声:“你心里想什么朕不知道,朕只知道要听从先皇的遗诏,在朕成年之前,所有政务都必须交给大姐姐管理。” “若是有人胆敢有违遗诏,斩立决!” 安德海吓得连忙匍匐在地,眼看着小皇帝蹦蹦跳跳地出了大殿。 这时,另一个官员赶忙过来,把安德海从地上搀扶起。 安德海对着他用非常细小的声音,说:“快,飞鸽传书给九王爷,就说摄政王的弱点找到了!” 小皇帝楚世庭并没有回后宫。 而是直接换了一身装束,熟门熟路地由着身边的小太监驾驶马车,出了皇宫。 小皇帝本想去找李辰的,但一联想到,他现在肯定被自己大姐姐缠得死死的。 就捂着嘴,偷笑着又来到了西市。 “哎,狗蛋,狗蛋。” 小皇帝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个巷子口,朝着里面吆喝了几嗓子。 在深巷的拐角处,就有一个脑门子上贴着狗皮膏药的小男孩,把头冒了出来。 他隔老远一瞧见是李世庭,立即对着他招了招手。 李世庭立即进入巷子,身后的小太监和侍卫原本要跟随,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把脑袋都给缩了回去。 小皇帝很早就登基,身边要么是非常严厉的摄政王,要么就是一群不停劝导他学习的老学究,没有朋友。 因此,他在西市找了一群在巷子里长大的平民孩子。 他们已经玩了几次,李世庭跟着他们钻狗洞、翻围墙、捏泥巴、扮大侠。 每次都会给他带来很新奇的感受,他也格外珍惜这些玩伴。 李世庭跟着狗蛋在巷子里拐来拐去,随后,来到一棵老榕树下。 这里有十几个和他们一样大小的孩童。 狗蛋对着李世庭说:“你来得正好,刚才石头说,有个大户人家在行善积德分糖豆,咱们也去领吧,那东西可甜了。” 一群人就沿着弯曲的巷子,绕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门。 此处,有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仆从,正笑盈盈地等待着石头等人的到来。 他从怀里取出一包纸,打开之后,里边有十几颗糖豆,他给每人都分了一颗。 狗蛋接过糖豆之后并没有吃,而是悄悄地放进自己的怀里,他要留给妹妹吃。 他咽着口水,看着石头等人把糖豆放在嘴里,“啾啾啾”有滋有味地嘬了起来。 李世庭则是不动声色地把糖豆丢到了旁边的角落里。 这些吃了糖豆的孩子,这时突然就一个个连连打呵欠,然后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狗蛋跟李世庭见状,吓了一大跳。 这时,刚才还一脸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立即面色狰狞地朝着狗蛋和李世庭,扑了过来。 “抓住他们!” “快跑!” 狗蛋即刻扯过小皇帝,转身跑进巷子,可惜他们腿短,跑不远。 边上早就有仆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人一个都把他们给拎进了后院。 “砰!” “砰!” 李世庭和狗蛋被丢进了一个房间。 而这里有两个很大的木头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的,是让人看了就心惊胆寒的刑具,有很多上面还沾染了鲜血和皮肉! 接着,石头他们等人,也被接二连三地丢了进来。 狗蛋将他们一一摇醒,这时,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刚才给他们糖吃的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先是对着李世庭等人点了点数,说:“很好,有十六个,足够公子泄愤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外头就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哥,带着一群仆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而这位白衣公子哥正是前几天在众人面前被李辰拂了脸面的赵巍崎。 此时的赵巍崎看着慈眉善目,一派翩翩公子哥的形象。 他双手负背,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几个娃儿,他说:“你们谁想回去?” “想回去的,现在门就开在那里,管自己走吧。” 这时候,距离门最近的一个小孩子,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当他前脚跨过门槛,后脚就要跟上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把刀,直接就从后边,贯穿了他的身体! 鲜血从他的胸口,还有嘴里不断地溢出! 而他身后,是那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但面色狰狞的赵巍崎! 他左手掐住那小孩的后脖子,右手持刀,猛地抽出,又狠狠地扎进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鲜血一颗颗,一片片地挥洒下来! 赵巍崎慢慢转身,脸上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吓得狗蛋等人紧紧蜷缩着,抱在一起呜呜哭泣。 哪怕身为皇帝,哪怕平日里读了不少书。 但是,亲眼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李世庭也被吓得脸色煞白,嘴唇都不自主地颤抖。 有话想说,却又哽咽在咽喉,一时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赵巍崎把小孩子的尸体丢到地上,随后将手中的刀,插在了木架子上。 他拿起皮鞭,对着眼前一群小孩,肆无忌惮地抽打! 发出肆意畅快的狞笑声! 变态!疯子!杀人如麻!灭绝人性! 种种词汇冠在赵巍崎的脑袋上都不过分,而下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们公子从小只要不开心,就会虐待下人。 后来,管家想了个办法,从外面用粮食骗一些乞儿,随便杀了,找个地方埋了了事。 如今到了京城,乞丐不好找,但是像这些身份卑贱的平民孩子,随处可见。 他们此前也有很多次用这种糖果诱骗平民孩子过来,然后虐杀致死。 只不过,今天有点多,一下子十几个,足够自家公子发泄了。 两个手下把已经率先被赵巍崎捅死的小孩,拖了出去。 他们把小孩随意地丢到一个很大的木桶之中。 他们前脚刚走,这时就有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树梢上,飞掠而至。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李辰派来盯梢的黑燕子燕飞林。 李辰是个医生,他为人做事,喜欢防范于未然。 治病最重要治的是“未病”,要在病症没发生之前,就将其斩除,免得发病时痛苦。 李辰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赵巍崎,而他手上又没有赵巍崎的把柄,自己同时也没有权限对付这样的公子哥。 因此,特意派黑燕子盯着赵巍崎的一举一动,在他动手之前,料敌先知。 而此时的燕飞林看到木桶里的小孩尸体,那拳头也是握得死紧,身体气得发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有好几次赵巍崎无缘无故地派他到其他城市的店铺,去取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来回要花他三两日的功夫! 而且,每次都是赵巍崎在别处吃了瘪,不开心的时候。 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是这个人渣,在虐杀比他孱弱的小孩! 燕飞林慢慢伸手上去,把这小孩瞪大的眼珠子给合上。 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迅速腾空而起,朝着侍郎府后院所在方向飞掠而去。 燕飞林离开的同时,那用来行刑的房间里,不时传出孩童们凄厉的惨叫,和无助地求饶。 “谁来救救我们!?” “谁来救救我们啊!? 以及赵巍崎那肆无忌惮的狂笑:“哈哈哈,你们这些下贱的蝼蚁,能被本公子活活打死,也是你们的造化!” “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赵巍崎现在所在的这间外宅,距离礼部侍郎府并不远。 而李辰此时正在侍郎府的后院,整理刚刚从河边浅滩拉过来的沙子。 他打算手搓一个高炉,来烧制琉璃。 只不过,当下还没找到要设置高炉的位置。 至少,侍郎府后院是不行的,这里人多眼杂。 “公子,我求你一件事!” 燕飞林突然像鸟一样,从背后飞掠而下,站在李辰身旁。 李辰瞥了他一眼:“说说看。” 燕飞林说:“赵巍崎在过去只要吃了瘪,在别处受了气,他就会杀人发泄。” “他刚刚诓骗了十几个孩童,就关押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别院。” “他刚刚已经用刀杀死了一个,剩下的十几个,危在旦夕!” “你不早说!”李辰豁然起身,听到有孩子要被害,李辰比燕飞林来得更加紧张。 他把整张脸都怼到了燕飞林面前说:“快,快去救人!” 燕飞林迅速在前头领路,绕过几条巷子,便来到了那所别院。 燕飞林这时候正要施展轻功翻墙而入,李辰却是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又摁回原地。 燕飞林一脸诧异地看着李辰:“公子,您这是……” 李辰说:“干嘛要翻墙进去?咱们如果翻墙进去,那就是贼了,到时候,这孙子倒打一耙,咱们有理也说不清。” “那、那怎么办?” 李辰这时嘴角已经带起一抹邪笑,他从衣袖当中,取出了一个火折子。 然后,直接就把燕飞林的手抓过来,将他的衣袖给点燃了。 燕飞林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把衣服脱了,就要往地上甩。 结果被李辰迅速阻止:“把这衣服丢进去!” “哪里容易着火的地方,往哪里丢!” 李辰此话一出,燕飞林那叫一个肃然起敬,他都不由自主地学着李辰的动作,竖起一根大拇指:“公子,你太牛了!” 燕飞林对这个院子太熟悉了,他迅速就绕到另外一头,然后把自己熊熊燃烧的衣服丢了进去。 不到三五下的功夫,里头就迅速冒起了黑烟。 紧接着,已经绕到后门的李辰,顿时发出一声怒吼:“走水啦!” 众所周知,华夏古代的建筑,都是木质结构,着火所带来的灾害,不是一户人家,而是一大片,甚至会蔓延到整座城市。 因此历朝历代对火灾的管控,是极其严格的。 而且对纵火者的惩罚非常严厉! 但凡只要发现火情,任何人都能撸起衣袖上,而且能扑灭火焰者,大多官府都会予以嘉奖! 李辰当下一个快步上前,抬起脚对着门板,猛地踹了上去。 李辰这一脚,可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这原本厚重的实木门板,当下就被李辰一脚踹的翻滚着飞了出去,呈直线掠过空气,“轰然”就砸在了一间房屋的墙壁上! 随即,李辰和燕飞林迅速冲了进去。 在李辰的带领下,两人掠过着火的区域,直奔赵巍崎凌虐小孩的房间。 “啪!” “啪!” “啪!” 带血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这些孩童娇嫩的皮肤上。 身上的粗布麻衣,已经被抽得碎了,一道又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狗蛋和石头两人紧紧地把李世庭压在自己的身下,用他们的身躯,保护李世庭。 狗蛋年纪比李世庭大,身为大哥,他必须要保护“小弟”。 石头是个憨憨,只知李世庭对他好。要保护他,哪怕被打死! “哎哟,两个贱种还保护一个小贱种!” “看着真让人感动涕零啊,本公子要是不打死你们,还真对不起这份纯真的友谊呢。” 赵巍崎舔了舔嘴角,挥舞长鞭,抽打得更狠! 把狗蛋和石头的后背打得皮开肉绽! 就连李世庭的手臂也被抽了一鞭,衣衫破碎、鲜血横流! “哈哈哈!死吧死吧!今天你们都得死!!” 狗蛋和石头已经被抽到昏厥,从李世庭的身上滑了下去。 露出吓得瑟瑟发抖,两眼泪痕的小皇帝! “去死!” 赵巍崎将长鞭挥舞,朝着小皇帝的脸狠狠抽了下去! “砰!” 突然! 房间门被人一脚踹烂,由于力道太大,门板又被踹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了刚刚要下鞭子的赵巍崎身上! 赵巍崎被撞得重重砸在了地上,随即就瞧见李辰一步步走了进来。 赵巍崎一见到李辰,顿时便跳了起来,指着李辰,放声怒斥。 “是你?李辰!“ “你敢闯入我的家宅!?” 第13章 姐夫,你来救我了! 而李辰这时候一言不发,他目光冷彻,气势凛然地一步一步走向赵巍崎。 赵巍崎连忙站起身,后退的同时,对着旁边的几个手下大喊:“愣着干嘛?给我上!” 有两个奴仆率先挥舞着拳脚,砸向李辰。 李辰左手探出,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扯,“咔”的一声,他的整只右手,被李辰直接扯断,手肘以及肩关节的骨骼迅速碎裂! 而另外一人挥来的拳头,被李辰避开。 李辰的右手直接探了过去,从侧面先是捂住对方的耳朵,然后把他连头带人,猛地就砸在了墙旁边的墙壁上。 “砰!” 这一击力道迅猛,半堵墙壁都被李辰用人给砸塌了! 剩下那些奴仆,一见到李辰如此凶狠,哪里还敢再上前来,纷纷吓得手脚哆嗦,缩在墙壁里不敢行动。 “你、你、你干嘛?你别过来!” 惊吓之下,赵巍崎抓住手中的皮鞭,朝着李辰狠狠抽打而来。 结果李辰信手一抓,反倒是把皮鞭给夺到自己的手中。 随即用力甩开! 强大的力道,让来不及松手的赵巍崎连带着飞起,撞到那半塌的墙壁上,跌入碎砖块和灰尘之中。 李辰没有在赵巍崎的身上倾泄怒火。 他为人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做到底,一劳永逸! 眼下,他没办法对赵巍崎一击致死。 就算外边木桶里有个小孩的尸体,但也无法给赵巍崎定罪。 在大雍国,贱民的命不是命! 而且李辰背后没有靠山,现在杀了赵巍崎会很麻烦! 赵家能够当上皇商,京城的关系网肯定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 所以,他不会动手。 要么就将赵家和他背后所有势力全部覆灭,要么就蛰伏,等待时机! 李辰迅速上前,把已经被打得晕厥的狗蛋和石头像拎两条小狗一样拎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同时也看见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楚世庭,没想到,这位公子哥竟然也在这里。 李辰对着他伸出手,说:“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蜷缩在角落里的楚世庭,慢慢抬起头来。 在看到李辰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了住。 随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紧紧握住李辰的手。 “姐、姐夫,你来救我了!” 李辰听到他这一声“姐夫”,还以为小孩子过于惊吓,产生了幻觉。 便一把将他从地上拉扯了起来,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坚定地说道:“对,我来救你了,咱们走吧。” 李辰带着一群孩子迅速出门。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墙壁废墟当中,传来赵巍崎气急败坏的怒吼:“李辰,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像条烂疮狗一样被摄政王遗弃!” “到那时,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本公子的后果有多凄惨!” 李辰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侧头,眼角闪过一道犀利的寒光。 随即,李辰在院落的火光之中,拥着一群孩子迅速离开。 除了狗蛋和石头之外,其余小孩伤得不算重,但那个被刀子捅死的孩子,是再也救不回来了。 李辰让燕飞林把孩子的尸体带去给他们的父母。 他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侍郎府的后院。 狗蛋和石头也在李辰给他们上药的时候,被疼醒了,醒来之后,对李辰自是感恩戴德。 李辰在给他们上药的同时,本来坐在矮凳上的楚世庭突然起身,咬牙切齿地对着李辰说:“姐夫,我要报仇!” 李辰这是第二次听楚世庭喊自己姐夫。 他在帮石头处理好伤口之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双手紧攥拳头的楚世庭。 李辰不由得笑了,他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楚世庭摇摇头,他刚要开口,李辰又说:“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首先要弄清楚他的身份,他的背景,他背后有什么靠山,甚至是他家里有几条狗。” “只有把他所有的资料都收集清楚了,才能够逐步地去实施。” “不然的话,哪怕一个武功再高的江湖大侠,提着一把三尺青锋剑,一剑捅死了赵巍崎。” “可是相应的,赵巍崎他爹,赵巍崎他爷就会因为这件事情找你复仇。” “这样往返来去,到时候不仅是你,甚至你身边的人,就比如狗蛋和石头,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也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复仇只是情绪,不能把情绪带到生活当中来,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彻底,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楚世庭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人说话这么有道理,那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他说:“姐夫,那你能帮我报仇吗?” 李辰说:“放心吧,赵巍崎坏事做尽,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全家上下能够从扬州跑到京城当皇商,背后肯定还会有别的靠山。” “只要弄清楚了,就可以逐步实施。” “今天你也听到了,他想要我死,我当然也不会让他活!” 听到李辰这番话,楚世庭那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听到有人愿意帮自己报仇,那心思也宽泛活络了很多。 “姐夫,你真的是我的福星,今天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被他打死了。” 李辰咧嘴一笑,他开始处理楚世庭手臂上的伤口。 在楚世庭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李辰笑着问:“你咋老喊我姐夫?” “怎么,想把你姐姐介绍给我呀?” 楚世庭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李辰这里是瞒不住的。 他说:“你已经是我姐夫了呀。” “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经跟我大姐姐成亲洞房了吗?” “我大姐姐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早朝请假呢。” 本来蹲在楚世庭面前细心上药的李辰,手突然为之一顿。 他猛然抬头,看着楚世庭:“你、你是小王爷?” 李辰转念一想,不对,当今太后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小皇帝! 其他杂七杂八的公主亲王,没资格喊楚令月一声大姐姐。 同时,李辰也发现皇帝破损的衣服里头,也露出了丝质的内衬。 抛开材质不说,就这绣工,绝对是顶级的。 虽然内心惊讶自己跟小皇帝的如此缘分,但李辰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继续给楚世庭上药。 而这番表现落在楚世庭的眼中,那叫一个宠辱不惊。 李辰这个福星的身份,是实实在在地给坐实了。 楚世庭这时把目光看向狗蛋和石头,见他俩被打得这么惨,还趴在木板上,嘿嘿地看着自己傻笑,心里头不禁萌生一片温暖。 所谓患难见真情,这两个小伙伴,楚世庭是打心眼里的喜欢。 他问李辰:“姐夫,我这次受了伤,以后肯定是没办法再出来了,你帮我照顾一下狗蛋和石头吧。” 李辰直接摇头说:“不要!” 楚世庭愣了一下:“姐夫,你是我亲姐夫,我求求你啦,他们两个今天为了保护我,差点没命唉!” 李辰这时已经把药给上完了,他拿起旁边的布条,替楚世庭包扎好。 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楚世庭,开口道:“自己的兄弟自己照顾。” “再说了,你不通知家里人翻墙出来,在没有任何人保护的情况下找兄弟们玩,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你要找他们玩,不能换一种方法吗?” 楚世庭瞪大的眼珠子眨了眨,眼里充满了好奇! “姐夫,还有什么方法吗?” 第14章 小皇帝跟着李辰学坏了! 李辰搬来一张凳子,和楚世庭坐在一起。 他说:“咱们男人要顶天立地,做任何事情都得光明正大。” “你哪怕要和自己的兄弟们玩耍,也照样如此。” “你回去之后,和你姐姐和母亲好好说一说,就说你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童子军。” “而且,这些童子军要你亲自来挑选,要把他们从小培养,建立起绝对的信任和忠心。” “你母亲和你姐姐不仅不会反对,反而还会对你大加赞扬,夸你懂事。” 李辰这番话对于楚世庭来说,犹如醍醐灌顶。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给楚世庭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李辰说:“有了这么一支童子军,咱不能天天在自家庭院里操练吧,那得放出来拉练。” “每天负重跑个十里路,骑马射箭、上山下水,那都得样样精通。” “这不比你们玩泥巴,上树掏鸟窝,更好玩?” 楚世庭听后,连忙激动地说:“好啊好啊,姐夫,你这个主意太妙了!” “那我回去之后,马上就跟大姐姐和母亲说,我让她们给你当这童子军的统领!” 然而,李辰却是摆了摆手,摇头说:“不行。” 楚世庭一愣,又问:“为什么不行啊?” 李辰心平气和地说:“你是家大业大,这家里人啊,心思都不整齐。” “你身边所有的职位,在多少人眼中那都是香饽饽。” “我和你大姐姐的婚姻本就不对称,如果这个时候再让我参与到你的童子军里头,只怕会引来无数的反对声。” “不仅会大大阻挠童子军的建成,同时也会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 “现在对于那些人来说,我就是一个低贱下三滥卑贱的赘婿,不会有人看得上我。” 楚世庭连连摇头,在他眼中,自己这个姐夫不仅是福星,更是个能人! 李辰心态极好,他笑着说:“但这样挺好,不至于树大招风。” “我呢,也想通过科举进入官场。” “还是那句话,正大光明,让别人挑不出毛病!” “这样也会逼得他们只能正大光明地跟你硬干!” 说到这里,李辰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充满自信的冷笑,至于硬干嘛,这两辈子的光阴,我还真没怕过谁! 李辰说的这些,都是他的为人处世准则。 上辈子,他在那么复杂的医院系统里面,就是这么一步步爬上去的。 恰好这时,燕飞林从外边走了进来,对着李辰说:“公子,那些孩子都已经回家了。” “狗蛋和石头的父母那边,我也捎去了信,他们这两天都在侍郎府休息,等到病好再回家。” 说到这里,燕飞林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强烈的愤怒。 “被杀的铁蛋,也已经交到他们父母手中,给了二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燕飞林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狗日的世道!铁蛋是他们家第二个孩子,老大在两年前,也被一个当街纵马的权贵给撞死了。” “现在铁蛋又被权贵用刀捅死,而且死状还这么惨,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砰!” 楚世庭刚刚压下去的火,又“噌”的一下窜了上来。 他狠狠地拍着桌子,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杀了赵巍崎!” 楚世庭看着李辰,他说:“姐夫,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你告诉我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对付他的办法。” 其实,楚世庭无形当中对李辰已经产生了一种依赖,这些是李辰和楚世庭都没有意识到的。 李辰其实早就想好了,他说:“赵巍崎这人,品德败坏,文采如何我不清楚。” “但是,就前些天晚上,他敢在酒楼里举办什么诗会文会,说明他很有自信能够通过会试,那自然的,就会到殿试了。” 说到这里,李辰特意停顿了一下,他看着楚世庭,嘴角微微地咧开,露出一份坏笑。 他说:“在殿试的时候,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付他了吗?” “那个时候,你是主考官,如此光明正大地对付他,他背后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靠山,根本就奈何不了。” “这叫阳谋,无解的,只能硬碰硬!” 楚世庭听到这番话,那是激动地直接鼓掌:“妙,妙!姐夫太妙了!” “姐夫,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啊!” 没多久,楚世庭就被找来的小太监和侍卫带走了。 差不多也到了中午,李辰正打算让燕飞林买点炊饼对付。 有一个可爱的脑袋,就从院子的拱门外探了进来,水灵灵的大眼珠子,透着浓浓的好奇。 “哥哥,娘让我给你送饭来了。” 听到这脆生生的呼唤,李辰心里不由地萌生一丝暖意。 只见妹妹李锦欢俏生生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竹篮子,脚步略显笨重地走着。 突然,她觉得手中的篮子一轻,李辰帮她把竹篮子提了起来。 那张俊朗的脸庞,凑到了她的面前。 李辰宠溺地看着李锦欢,笑着说:“你和娘中午吃过了吗?” 李锦欢连连点头:“吃过了。” 李辰为了避免有人对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下毒,就特意在她们的院子里,搞了一间小私厨。 所有的食物,都是由自己人挑选。 如今,李辰成了摄政王的赘婿,李鹤立对李辰的要求无一不应。 大管家李忠全也受了李辰的恩惠,更是尽心尽力。 家里面那些见风使舵的奴仆,也再不敢给她们母女脸色。 在李辰看来,至少短期内,她们是安全的。 不过,母亲和妹妹是李辰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李辰不会让她们再受到任何伤害。 因此,早日治疗好摄政王,自己在外面买一套宅子,重新成家立业,才是最为稳妥的! 而且,现在李辰还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造炉子,炼制琉璃! 这琉璃不仅仅是用来提炼更好的抗生素,同时还要送礼。 刚才楚世庭蹦蹦跳跳离开的时候,特意告诉李辰,再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 李辰打算给太后浇筑一个琉璃瓶,讨好太后,把这靠山的大腿给抱牢了。 李辰打开竹篮子,坐在院子里吃东西的时候。 李锦欢就用双手支撑着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脑袋,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李辰,嘴角带着甜甜的笑,仿佛看着李辰吃东西都是一种享受。 不过,她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李辰说。 “哥哥,娘亲好像有些不开心。” 李辰身体为之一顿,连忙询问:“怎么了,老李欺负咱娘了?” 在私底下李辰从不称呼李鹤立为父亲,毕竟在他眼中,李鹤立根本就不配! 李锦欢摇摇头说:“没,没,爹爹现在对娘可好了,不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的。” “是外祖父的管家,派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那都是娘亲未出嫁之前用的。” “管家说,外祖父的宅子要被那些叔叔伯伯给抢走了,以后娘亲就没有家可以回去了。” 李辰听到这话,顿时两眼一瞪:“他们敢!?” 李辰三两下就把萧月眉亲手做的食物,扒拉了干净。 随后,让李锦欢照顾在屋里趴着的狗蛋和石头,他便径自从后门离开,朝着外祖父的赵国公府,快步而去。 彼时,赵国公府前庭堂屋。 七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围在桌边。 桌上放着一张很长契约书。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摆出一派英英正气,对着几个男人说。 “既然如此,那就如契约书所写,将这赵国公府,一分为七!” “诸公阅过无疑,那就签字画押吧。” 于是,七个男人兴高采烈、满心欢喜地排队上前签字。 等到第八个人上前,一把将桌面上的契约书拿起。 “嘶啦~~” “嘶啦~~” 直接将长长的契约书撕成碎片,随手一扬,在众人目光中漫天纷飞! 第15章 楚令月下药无效后,决定出绝招! 本来几个喜滋滋等待着瓜分国公府的亲戚们,顿时怒气上涌,纷纷围上来,指着李辰怒吼大骂。 李辰把手一抬,对着厚重的桌面,猛地一拍。 “砰!” 一声重响,在整个堂屋里传荡! 李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些叔伯亲戚。 他冷冷开口:“没经过我同意,谁敢瓜分我外祖的屋子?” 这些所谓的亲戚,压根就不认识李辰。 不过,本来蜷缩在旁边的管家周则安,这会儿却是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小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周则安连忙向旁边众人介绍李辰。 这些人一听李辰是萧月眉的儿子,刚刚被震慑住的他们,立即又跋扈了起来。 领头的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脸嫌弃地看着李辰,态度倨傲地说。 “李辰,这里是你外祖父的家不假,但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 李辰面无表情,他只是朝前踏出一步,这些亲戚连忙后退。 此刻,李辰身上的气势,强得就像是一头要吃人的老虎。 李辰指着眼前众人,冷冷开口:“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 “我阻止你们这些鸡零狗碎的亲戚抢夺我外祖父的家,有两个理由。” “第一,我大雍国律法明文规定,凡家中长辈过世,儿子、女儿皆可继承父母遗产。” “我母亲是外祖父最小的女儿,这宅子是外祖父留给她的,谁有意见,去官府闹!” 李辰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不曾言语的长胡子老人,微微点头,看着李辰的目光里带着一份欣赏。 李辰话刚落下,那领头的亲戚,立即就吆喝了一句。 “众所周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要是这些宅子都留给你娘,那不是便宜外人了!” 李辰突然放声大笑:“你说的这个外人,就是我。” “从国法上,我可以继承这栋宅子。” “从人情世故上,你们谁要是能够打得过我,那这宅子我拱手相送。” “要是打不过,马上麻溜地给我滚。” “从今往后,这道门谁他娘要是敢踏进来,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另外,今后对外别跟他人说,你们是我亲戚,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着,李辰大手一挥:“管家,送客!” “不行,这宅子我们已经看中了,我们都已经分好了,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 “没错,我们都是同姓的堂兄弟,这宅子绝对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 李辰冷眼看着这些已经打算开始耍无赖的亲戚,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冰冷。 随后,直接上前,一把揪住其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将他整个人像个小孩子似的提起来,朝着庭院,直接丢了出去。 在把众人都震慑住的同时,李辰冷眼对着他们怒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告诉你,我李辰这个人,从来不讲道理。” “当我要讲道理的时候,你们必死无疑!” 这几个亲戚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蛮不讲理。 可遇到李辰这么豪横的,他们当下还真就没了办法。 最重要的是,实在是打不过,也没办法报官。 本身他们在法理上,就吃亏了。 领头人指着李辰刚要说一两句威胁的话,李辰直接顶了回去:“想说威胁我的话是吧?那你说,同时我也记住你了,但凡今后有机会,我会把你往死里整!” 听到这话,这领头人刚刚到嘴边的狠话,立马又给咽了下去。 只能狠狠瞪了李辰一眼,然后在众人拉拉扯扯之下,逃了出去。 李辰这时转过身,看着山羊胡老人。 李辰刚要开口,老人便说:“赵国公府能交到你这后生手中,国公爷必然含笑九泉。” “今后若是有什么麻烦事,不妨到青竹书斋来寻老夫。” 说完,他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李辰对着周则安小声问道:“这老葱谁啊?酷酷拽拽的。” 已经走到院子的老人,听到李辰喊自己“老葱”,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随即,苦笑着离去。 周则安则是憋着笑,赶忙向李辰解释:“小公子,这位青竹先生是老爷生前的故人。” “这些叔伯不依不饶,老奴又只是个下人,做不了主,小姐那边,也是不知所措。” “老奴才把他请来,由他做主把国公府分为了八份,给小姐和你留了一份。” 李辰说:“从今以后,无论什么亲戚上门,都给我挡在门外。” “过些时日,我会和娘还有妹妹,搬回来住。” 管家一听,连忙说:“小公子,你、你不是已经入赘摄政王府了吗?” 李辰没多做解释,只是让周则安守好门,他自己则是根据记忆,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头转悠了起来。 这座四进的大宅子,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二十几亩地,比起侍郎府要大上不少。 李辰本来还在想,找一处可供自己做研究的地方,现在有了,而且场地很多! 李辰把侍郎府的家伙什儿,全部搬到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微醺了。 回到王府,早已等候多时的盼夏,把李辰带到了上厅。 此时,楚令月已经静静坐在那里,看到李辰进来,她微微抬了一下眉头。 她没有询问李辰白天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而是非常平静地让李辰坐下吃晚饭。 当下,呈现在李辰面前的,是一桌子的菜,除了蒸和煮,就是烤。 这个时代,还没有铁锅,炒菜这门技艺还未发明。 李辰刚好也饿了,也不讲究,直接拿起碗筷,开始狼吞虎咽。 其实,此时此刻的楚令月,虽然面色如同秋风拂过,风平浪静,但内心早已有几分忐忑。 毕竟,长到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给别人下药,下的还是那种让人乱性的猛药。 而被下药之人,还是她的夫婿。 正在低头扒拉饭的李辰,忽然瞧见楚令月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地问:“欸,你怎么不吃?” 楚令月故作平静地道了句:“本王已经吃过了。” 同时,她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盼夏。 盼夏得到楚令月投来的眼神,心里也同样十分紧张,毕竟她是第一次给人下药,而且下的还是虎狼的药。 盼夏端起酒壶,给李辰倒了一杯酒水,说:“姑爷,您别吃得太急了,喝点酒水。” 李辰平时虽然有十个心眼子,但他还真从来没有怀疑过,楚令月会对自己下药。 毕竟,他现在和楚令月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只有他才能够治好楚令月的腿。 李辰认为在腿治好之前,楚令月绝对不会动自己。 因此,李辰接过盼夏递来的酒杯,“咕嘟”一声,就将里面的酒水,喝了个干净。 他又接着狂炫了两大碗,还喝了半壶的酒。 李辰吃饱喝足,对楚令月拱了拱手,便直接起身:“我吃饱了。” 楚令月看着李辰远去的高大身影,突然说了句:“进屋前,你去洗个澡吧。” 李辰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说:“我在我姥爷的大宅子里洗过了。” 李辰走后,楚令月跟盼夏面面相觑。 楚令月对着盼夏问道:“你确定在那酒里面下了龙虎丹?” 盼夏连连点头:“下了下了,小姐,奴婢为了让姑爷能多出一点汗,可是足足下了十颗呢。” 楚令月皱着眉头:“可为何他都喝了半壶的酒,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盼夏想了想说:“该不会是影秋买来的这龙虎丹,是假的吧?” 盼夏话才刚落下,一道冷风从旁边刮过,影秋似鬼魅般站在她身旁,把她吓了一跳。 “你干嘛?每次出现跟鬼似的,不带一点声音!” 盼夏吓得连忙用嫩白的手儿,拍着她略有几分鼓鼓囊囊的胸膛。 影秋面色冷峻地看着盼夏,她说:“你在怀疑我的办事能力?” “我打小就跟在主上身边,主上吩咐的事情,从来没有出任何岔子。” 盼夏一声娇哼:“你说得倒是好听,可是刚才姑爷半壶酒喝下去,都没有任何反应,你怎么说?” “不可能,这丹药绝对没错!” 为了自证清白,影秋直接端起酒壶,两瓣红唇打开,将壶口对着自己倒了下去。 清澈的酒水凌空倒入她的唇瓣之中,也有不少从嘴角溢了出来,顺着修长的玉颈,滑到了锁骨位置,再然后,深入山谷之中。 李辰刚才连吃带喝,足足有一两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发作。 而影秋在喝下这酒水之后,仅仅只是过了二三十个数不到,她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通红。 同时,嫩白的额头上,很自然地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好热,主上,奴婢好热!” 影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二人,这龙虎丹泡酒的效果极好! 一喝酒上头! 但同时,却又让楚令月感到非常好奇,为什么李辰喝了那么多,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这点,不仅是楚令月,李辰他也不知道。 他打小就是纯阳之体,天生神力,就龙虎丹这点的虎狼效果,对于先天纯阳的李辰来说,能起到的影响非常有限。 而吃了药的影秋,一时浑身有劲没处使,只能从腰间抽出一把如同狼牙一样的短刀。 在院子里,使劲地上蹿下跳,挥舞来去。 刚好,拿着木头箱子经过的李辰瞧见了,就在一旁颇为好奇地看着。 不多时,楚令月坐在轮椅上,由着盼夏推近。 此刻的楚令月目光,就一直盯着李辰的后腰。 她不知有多么强烈地想要伸手上去,把李辰后腰上的衣服给扯开。 然后仔细地去确认李辰后腰上的那个胎记。 尽管楚令月现在还没见到,但是直觉告诉她,应该是的,一定是的! 但可恶的是,李辰居然对那些龙虎丹没有任何效果! 一联想到那天晚上,李辰虽然像是中了剧毒一般,身体也动弹不得。 可是,的确形似虎狼,状如蛮牛。 一般的虎狼药,根本影响不了这样的男人。 眼见李辰一直在观看影秋挥舞刀刃,每每看到精彩时,李辰都会不由自主地鼓掌,并且两眼直冒光。 楚令月突然来了一个主意,她即刻对着李辰问道:“你想要学武功吗?” 李辰连忙转身对着楚令月忙不迭地点头:“想啊,当然想,我从小就羡慕那些飞檐走壁,伸张正义的大侠。” 看着李辰满脸热切的样子,楚令月此刻就如同一个知心大姐姐一般,循循善诱地说。 “你若真想学武功,我可以教你。” 李辰一脸兴奋地看着楚令月:“当真?” 楚令月在提出这个习武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她徐徐颔首说:“今天一整天,我的腿脚再没有那种麻痹的感觉。” “虽然还无法肆意的行走,但已经可以自主行动了,对此,我很感激。” “我已经派人向礼部推荐你参加今年的春闱。” “而你虽说文采斐然,但这考试可不是仅仅只有做诗词歌赋那般简单,你未必能够高中。” “为此,不如再给你一些好处,就比如传授你武功。” 李辰立即对着楚令月拱手一拜,说:“如此就多谢王爷。” 看着李辰两眼直冒金光,楚令月心中不免一阵得意。 她心想,练武可不鼻读书写字,可以临摹,可以抄袭。 学武功要一招一式,刻苦钻研,费精神又耗体力。 李辰虽然天生神力,可他也一切都要从基础学起。 楚令月心想着,要好好地磨一磨他,很快,就能够让他满身大汗。 到那时,让他把上衣脱下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楚令月怎么都没有想到,接连三天,她早上刚刚传授李辰一套刀法,下午李辰就能够挥砍自如! 而且,李辰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对着楚令月来了句:“王爷就没有再厉害一点的武功吗?这刀耍来耍去,就跟三岁小孩似的。” 楚令月感觉到自己生平第一次遭受到了轻视。 明明以她的身份,可以轻易地拿捏李辰,现在就可以强行把他摁住,撕开他的衣服,看到他后腰上的胎记。 但楚令月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毕竟,这是她的夫婿! 楚令月看着一脸嘚瑟的李辰,心中暗恨,好,你很厉害是吧?学什么都很快是吧?那就拿出最难的! 楚令月说:“你推着我去书房。” 李辰如楚令月所说,在后边推着她,朝着书房前去。 不过,这王府并没有一条无障碍通道,李辰推着轮椅很是麻烦。 索性,就将轮椅和楚令月一起给扛了起来。 然后,在王府众多侍女下人们,惊讶、羡慕、异彩连连的目光中,带着楚令月来到了书房。 楚令月自己尽管一直保持着平静淡然,但她的心思却也随着李辰扛着她走动时的起伏,而上下悠然。 心中不由地一声暗赞,这小男人还挺强。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书房。 楚令月在李辰面前并没有避讳,直接打开了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了一本秘籍,然后丢给李辰。 李辰接过之后,发现这秘籍已经都快被翻烂了,显然是楚令月长期修炼的。 楚令月接着说:“这是《霜寒十二州》,原先只有我们大雍国皇族才能修炼。” “但念在你是本王的……” 楚令月刚要吐出“夫君”二字,又连忙改口:“……恩人,故而可借你观看一遍。” “不过,你可要记住,这上面的内容,你不可对外人吐出一个字。” “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必定会将你诛杀!” 楚令月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肃然,目光凌厉。 李辰耸耸肩说:“王爷放心,咱们和离之后,所有在王府里发生的事情,我都会遗忘,今后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楚令月一听到“和离”二字,柳眉微微皱了皱。 她正要开口,已经翻看起秘籍的李辰,突然道了句:“不对啊,这秘籍有问题!” 第16章 她,既惊骇又欢喜,这男人好强! 楚令月本就因李辰刚才那句话不爽。 现在又听到李辰如此狂妄之言,即刻一声低喝。 “放肆,这本秘籍是先皇临终所赠,怎么可能有问题?” 李辰可不管是不是老皇帝给的,他直接把本子放在桌面上。 然后,从旁边拿出一张崭新的宣纸,铺在桌面上,从怀里取出一只炭笔。 在楚令月惊讶的目光中,在纸面上居然画下了十几张图。 而且,每张图上对身体某个特定部位的穴位,进行了很精准的标识。 上辈子,李辰唯一的出路就是学医,因此,他学得比任何人都刻苦。 这人体穴位图,他早就已经研究得极其透彻。 李辰伸手指着上边十二副图,说:“这是人体的十二正经图。” 然后,又指着下边的八张图说:“这是奇经八脉。” 楚令月看着李辰的眼神当中,在这一刻,充满了惊喜。 怎么都没有料到,这男人居然能够将人体的穴位绘制得如此清晰。 而李辰后面的话,更是震撼到了楚令月。 他说:“所有的穴位,以及经络之间,其实还有更细小的毛细血管,以及众多神经节。”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这本秘籍上面有好几个穴位,都写错了。” “如果按照秘籍上所写的练的话,一定会出现局部麻痹如同过电一般,还有就是气血倒流的感觉。” 刚才楚令月还以为这只是李辰随口胡诌的言语,可是后面李辰提到的情况,楚令月在练功的时候,的确都有这种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已经相伴她十来年了,就连她父皇也有。 内功修炼得越加精深,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如果说,秘籍真的有问题的话,那她父皇突然暴毙,就是有人故意谋杀! 李辰见楚令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越发得冷峻。 而且身上已然释放出一种让他感到心悸发慌、肩膀沉重的恐怖杀气,李辰心里头一惊。 他还以为是这摄政王爷不相信自己,要当场杀人。 李辰二话不说,直接把秘籍第一层的三个穴位,改了过来。 然后说:“王爷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练给你看。” 楚令月本来还在思索到底是谁篡改了这份秘籍? 听李辰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了一下。 当她转头看向李辰时,却发现这男人居然已经盘腿坐在地上,然后自顾自地练了起来。 眼见李辰如此,楚令月嘴角不由自主地带起一抹轻笑。 她说:“《霜寒十二州》乃是天下九大奇功之一。” “本王被父皇誉为习武天才,可依旧花了足足三个月才入门,你……” 楚令月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就给堵住了。 只因为她发现李辰的脸色逐渐变红,然后又慢慢的沉寂下来,如此反复。 楚令月身为过来人,她很清楚,这的确是在《霜寒十二州》第一重快要修炼成功的时候,会产生的效应。 但是,她可是足足花了三个月啊! 这怎么可能? 而楚令月不知道的是,这一门《霜寒十二州》其实更加适合男子修炼,特别是先天纯阳体。 当然,女子若要修炼的话,辅助先天纯阳体,效果也会加倍。 这也是为何楚令月和李辰在那夜缠绵之后,实力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 不过三炷香的功夫,李辰就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当他睁开眼睛时,瞳孔当中闪过一道明亮的寒芒。 成了!? 楚令月尽管表面上古井无波,可是内心却是风起云涌,惊涛骇浪。 拢共三炷香的功夫,李辰居然将《霜寒十二州》的第一重练成了。 楚令月此时的内心复杂,有惊有喜,但更多的是愤怒。 她怒的自然不是李辰,而是篡改这本秘籍的那个人。 刚才李辰在修炼的时候,楚令月思来想去,有机会且能够改变这本秘籍的,只有一个人! 先帝在这世上仅存的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九王爷楚穆战! 先帝对九王爷楚穆战无比信任,甚至把全国的军政大权统一交到他手中。 可谁能想到,他居然在背后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王爷,这《霜寒十二州》的第一重我好像练成了,现在你信了吧?” 楚令月紧紧盯着李辰,她发现自从这个男人出现之后,自己身边的事情,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正确的方向发展。 看着李辰,她心中有几分欢喜,同样,也是越发急切地想要掀开李辰后背,把那件事情给落实了。 如此,夫妻二人才能够共同面对波诡云谲的朝堂。 其实,楚令月明明可以轻轻松松地就把这件事情,当着李辰的面说出来。 但是,身为王爷,而且她从小就不善于跟他人交谈。 身处高位的她,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包裹在冰冷的外衣之下。 哪怕她从小最亲最近的父皇入葬那一天,她都没有哭泣。 也正因如此,才给了旁人一个“冷酷王爷”的称号。 李辰见楚令月不说话,那心就感觉吊在半空之中,瞧着她冷冰冰的表情,不由暗暗吞了吞口水。 不过,一想到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李辰胆子又大了几分。 他从地上轻轻一拍,人便站了起来,对着楚令月拱手说。 “王爷,这本《霜寒十二州》刚才我已经看了一遍,的确是一本很深刻的武功秘籍。” “您放心,与这本秘籍有关的任何一个字,我都绝不会对外人提起。” “如果没什么事,那草民就先行离开了。” 在听到李辰自称“草民”的瞬间,楚令月修长的柳眉,微微一蹙,低喝了一声:“站住。” 李辰迅速转身,酷酷拽拽地看着楚令月,问道:“王爷还有何要事?” 楚令月依旧用她平日里惯有的语气,冷冰冰地说。 “过两日,就是太后的寿宴,本王会带你一同前去。” “你准备一下,别到时候丢了本王的脸面。” 本来李辰从小皇帝那里早就已经知道太后寿宴这件事,他也已经在准备给太后的一份大礼。 可楚令月刚才这么一说,李辰立马就不爽了。 “王爷既然嫌弃草民出身卑微,人长得不俊,武功低微,背后没有靠山,也没有地位,不如就换个人呗。” “民间不是一直有传言说,王爷在北方有个青梅竹马的他国皇子嘛……” “你……放肆!” 楚令月一声娇斥,强大的劲气裹胁着冷彻的风,直接把李辰整个人吹得朝着后边“蹬蹬蹬”地后退了好些步。 直到这一刻,李辰才意识到自己和楚令月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远? 这也太强了! 不过,楚令月强归强,李辰本就是天生反骨。 在他的世界观里,他可以无视世间一切,唯独亲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眷恋。 他和楚令月本就是契约夫妻。 而楚令月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让李辰极度不爽。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都是楚令月自行把他带到这里来的,结果现在反被她甩脸子。 李辰直接对着楚令月拱了拱手,道了句:“既然王爷不喜,那我就不跟着王爷身边碍眼了。” “抱歉,我还得再给王爷准备好第三针,这一针打完,王爷就可以走路去上早朝了。” “然后,那青梅竹马也能闻风而来,一起纵情塞外,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何不快哉!?” 眼见李辰转身离开,坐在椅子上的楚令月,“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她对着李辰怒斥:“李辰,你给我站住!刚才的话,你给本王说清楚!” 李辰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说啥?咱俩打一开始,就如王爷所说,只有一张契约的约束。” “如今王爷的腿马上就要好了,到那时,王爷一纸休书,把我一脚踢出王府,然后走上自己的高光人生。” “而我呢,这段时间也借着王爷您的名头,在外头狐假虎威了一遍,赢得李侍郎的信任,也把我外祖父的宅子要了回来,算是你我互利互惠吧。” 李辰字字句句都像是刀扎在楚令月的心上,她身上所释放出来的寒气,是越发得厚重。 此刻的楚令月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李辰离开王府。 这一辈子,就算用绳子绑,也要把他绑在身边! 可是,该怎么说呢? “王爷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回我外祖的宅子里去熬药了。” 说着,李辰就转过身,双手插进袖子里,然后一边嘚瑟,一边唱着很奇怪的小调。 “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我打电话不回家啊啊啊……” 楚令月的手此刻抓着轮椅的扶手,那扶手上面依然覆盖了一层冰霜。 看着李辰远去的背影,楚令月不禁紧咬着牙关,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喝斥。 “等本王把你后腰上的胎记认清楚,到那时,必定让你……哼!” 李辰出了王府,前往赵国公府宅,要穿过四个坊五条街。 李辰抄近路,走了小巷,拐七扭八地进入了一条很长的巷道。 当他走到巷子中间位置时,前边突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人并排而行,完全挡住了李辰的去路。 同时,李辰也发现身后也有两人,堵住了后路。 他索性就站着不动,朝着他们不断靠近。 很快,前头一个男人仰着脖子,目光倨傲地看着李辰,冷冷开口:“你就是李辰?” 李辰点点头,问了句:“有事?” 对方说:“有一位大人想见你,跟我来吧。” 李辰嘴角带着冷笑:“我要是不想去呢?” 对方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他说:“那可由不得你,动手!” 李辰身后两个壮汉迅速冲了上来,分左右钳制住了李辰的手和脚。 他们人高马大,看着健硕有力。 领头的男人,对着李辰满脸不屑地说道。 “小子,我劝你老实点,你要是乖乖的听话,跟我们走,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让他们把你的手给卸了,然后到了之后,再给你装上!” 李辰幽幽地说:“是吗?那你们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好,把他的右手先给我卸下来!” 说话间,身后一个壮汉动作熟练地抓住李辰右手臂,然后用力往下拉扯。 然而,无论他如何使劲,却发现李辰的右手,就如同岩石一般坚硬,根本就掰不动。 “喂,老兄使点劲啊,是不是没吃饭?” 面对李辰的羞辱,壮汉两只手都上了,对着李辰的手臂,狠狠的、重重地连续拉扯! 可是,依旧纹丝不动! 李辰这时说:“你不行了,是吧?那换我来。” 说着,李辰的手臂轻轻一扭,反客为主,学着刚才男人的动作,对着他的右手臂,轻轻一拉。 就听到“咔”的一声! 这位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手臂,直接被李辰给卸得脱臼。 剧烈的痛楚,顿时把他疼得连连哀叫,脸色苍白。 李辰一旦动手,是不会停下来的。 在身边另外一人惊愕的同时,李辰右手疾然探出,直接“啪”的一声,拍住他的脸,把他整个人连带着,撞向旁边的墙壁! 就听到“砰”的一声重响,墙壁被李辰用这人的脑袋,砸出了一个窟窿。 对方顿时两眼翻白晕死过去,鲜血顺着额头“咕咕”冒出。 眼见李辰一下子解决两个人,对方顿时为之一惊,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短刀,指着李辰威胁。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在这京城,就没有人胆敢忤逆我家主人!” 李辰突然冲到对方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抬脚“砰”的一声,就重重地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整个人如同皮球一样踢得飞了出去。 而另外一人更是吓得转身就跑,李辰没有追,而是把目光慢慢抬高。 此时,不远处的围墙上,已经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对着李辰拍了拍手,说。 “不错不错,看来传说你天生神力,是真的。” “只可惜,你空有一身蛮力,却无法巧妙的运用。” 李辰对着他问:“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对方点点头:“没错,我家主人知道你天生神力,因此我就叫了他们四条狗,先试一试你的深浅。” “看你刚才出手的架势,就知道没学过武功,只是懂得一点粗浅的拳脚。” “我在这里再次向你重申一遍,如果乖乖地跟我们走,你不会吃苦头。” 李辰懒得废话隔空,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头。 然后拳心向上,将手指头弯曲过来,对着他勾了勾:“你,过来啊!” 第17章 娘子,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对方感受到李辰的嘲讽,两只眼睛为之一沉:“你找死!” 他脚下一点,整个人就像是一支飞出去的箭矢,朝着李辰急速飞射而来。 从李辰这个角度看去,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好快! 李辰只感觉对方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不断的靠近。 在身体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对方已经奔袭而至,抡起拳头,朝着李辰的胸膛,猛地砸了一掌。 “砰”的一声,撞击声在整条巷子里悠悠地传开。 然而,李辰却是站在原地不动,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 反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惊讶:“就这?喂,你没吃饭吗,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李辰这话一出,对方直接炸毛,那拳头自下往上,朝着李辰的下巴,狠狠砸了上去。 而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早有准备的李辰,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李辰一掌就把对方打得如同一个大风车,凌空翻滚两圈之后,砸在了地上。 当下,他被打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李辰如同孩童一样,揪住衣领,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李辰五指一拧,朝着对方檀中穴位置,猛地砸去一拳。 “砰!” 随着结结实实的撞击声响起,他被打得如同煮熟的虾,整个人都拱了起来,口水混合着血液,喷在了地上。 等李辰再次抡起拳头之时,男人连忙开口:“别打了,别打了!” “李公子,我认输我认输!” 结果,李辰来了一句:“别啊,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会武功的高手,正想练练手呢,咱们再过几招。” 男人听到李辰这话,连死的心都有了,连忙说:“李公子,求求你别打了,我真不是你的对手。” “你这力气比牛还大,一拳就要了我半条命了,要是再来,我真扛不住。” “你放过我吧,我就只是个传话的!” 李辰见他这么快就认输,又有些无趣地把他放了下来,随后说。 “行吧,下次再找个抗打的。” 男人苦笑:“李公子,就你这神力,江湖上也只有地榜的高手,才能够经得住你的拳头了。” 李辰听到一个有趣的称谓,赶忙询问:“你这‘地榜’指的是什么?” 对方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为了活命,赶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天下间九州四海几个国家,高手如云。” “有一个名为天机阁的组织,在百十年前,举办了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搞了一个江湖高手排行榜,分别是天、地、人三个榜单。” “天下第一比武大会,每隔四年举行一次,无数江湖高手趋之若鹜,能够上榜者,皆可名利双收。” 李辰听后微微点头,这江湖高手排行榜,与他无关,因此也没有多加细问。 他随即问道:“你背后的那个主人是谁?” “找我过去,是要敲诈呢,还是勒索?” 男人摇摇头,苦着脸,说道:“李公子,我只是个传话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但可以告诉你,我家主人是兵部尚书,我们这些人榜上的高手,大多都会给门阀世家、或者当朝权贵使唤,以换得钱财。” 李辰仔细想了想,笑着说:“行吧,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想要请我过去,就正大光明的。” “这偷偷摸摸的,要是被我家娘子知道,怕是不好。” 李辰随手就把对方给放了,这群人前脚刚跌跌撞撞地离开,燕飞林就迅速落到了李辰身后,对着李辰说。 “公子,这个人叫刘北客,是人榜排行第二百七十六位的高手,要不要属下跟上去?” 李辰摇摇头:“算了,堂堂兵部尚书,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把我绑过去,无非就是想套取一些和摄政王有关的信息。” “你就算跟过去,也是浪费时间。” 李辰这时摩挲着下巴:“看来摄政王在朝堂上,也不是如民间所说,只手遮天一言堂。” “显然,背地里也有不少人跟她对着干嘛。” “女子摄政,看来,这个差事不好当,她平时压力应该挺大的。” 李辰这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边上的燕飞林问:“对了,你在什么榜单?” 燕飞林刚要开口,结果李辰就来了句:“算了,你一进屋就被我用药给弄翻了,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应该排名也不高。” 燕飞林本来还想反驳一两句,但联想到李辰说得也没错。 自己堂堂“地榜”排名第七十的高手,被李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三两下就给弄翻了。 现在还被他来回左右使唤,连个工钱都没有,很多还是他自己倒贴的。 这要是说出去,铁定会被江湖同道耻笑,他也只能把这苦水往心里咽。 不过有一说一,李辰和那些当权的公子哥,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行得正坐得端,不会遮遮掩掩。 而且,跟在李辰身边,看着李辰捣鼓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燕飞林现在是眼界大开。 特别是接下来李辰要做的东西,他是充满了期待。 …… “喔喔喔~~” 雄鸡司晨。 李辰打着呵欠,从国公府西院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就看到燕飞林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双手抱胸,低着头,在打瞌睡。 他一整个晚上都按照李辰的命令,在院子里守着,一直没有离开。 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就连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李辰特意咳嗽了两声,燕飞林连忙警觉,眼见李辰站在跟前,立马笑着问:“公子,您做好了?” 李辰直接把手里一样东西,朝着燕飞林丢了过去。 燕飞林信手接过,只见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玻璃玉佩! 这玉佩的纹路,刚好是一只燕子! 燕飞林见状,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公、公子,这、这是……” “这几天的开销,大部分用的都是你的老婆本。” “你一个老光棍跟在我边上,拿不到工钱,忙前又忙后的,这算是给你的赔礼了。” 燕飞林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他只感觉手里这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玉佩,比那火焰还要烫手。 他忙不迭地摇头说:“不不不,公子,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我给公子鞍前马后,那是应尽的责任,公子侠义心肠,慈悲为怀……” “行啦行啦,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这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弟兄。” “这玩意儿你要是不要,就丢了,总之,算是我给你的第一个见面礼吧。” “你放心,今后跟着我,保证你吃香喝辣。” 李辰又对着燕飞林吩咐了几句,便提着两个木头箱子,回到了王府。 李辰一入北厢房的庭院,就见楚令月一脸不爽地坐在轮椅上。 冷冰冰地对着李辰,道了句:“脱衣服。” 第18章 快看到了,快了!快了! 此话一出,李辰不由的眉毛一挑,然后看了眼左右,伸手指了指自己。 “王爷,你、你要我脱衣服啊?” “这还是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楚令月一瞧见李辰这故作姿态、扭扭捏捏的样子,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本王让你把身上这件又脏又破的衣服脱下,换上新衣。” “你这个样子进进出出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苛待你呢。” 李辰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啊,王爷您不早说。” “的确,为了王爷您的脸面,我好像是得穿件好的,嘿嘿。” 说着,李辰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楚令月的房间。 其实,这是楚令月想了一晚上,才想到的看李辰后腰胎记的方法。 李辰站好位置,由盼夏和另外一个婢女,把他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 李辰当下,身上仅剩一件内衬。 楚令月坐着轮椅,就在后面,一直盯着李辰的后腰。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楚令月突然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快。 “咚咚……咚咚……”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小鹿突然就蹦进了她的心里头,不停地乱转。 眼见盼夏脸色羞红地要把李辰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取下来,这时,李辰的手,微微缩了缩,笑着说。 “嘿嘿,盼夏姑娘,这个里面这件,就由我自己来吧。” 盼夏身为王府的大管家,向来尽忠尽责,她态度坚决地对着李辰,说道。 “姑爷只要站着不动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奴婢来做。” 说着,盼夏又用软嫩嫩的手,把李辰给推攘了过去。 然后,她把李辰里面这件衣服,慢慢地往下褪。 李辰内衬的衣服,一点点地往下滑落,同时,也呈现出了他结实如同岩石一般的身躯。 从肩膀到手臂,再到如同猛虎一般的后背,一切都尽显男性的刚猛。 两个婢女在边上看着,脸色是越发得滚烫。 她们偷偷地朝着后面不远处的楚令月,瞟了一眼。 只见平日里对其他男子向来不加以颜色的摄政王,此刻,却是直勾勾地盯着。 好像生怕会错过这绝妙的美景似的。 快了,快了! 眼看着李辰后腰上的胎记,马上就要看到。 而就在这一刻,门外突然有一阵劲风,席卷而入。 楚令月的贴身侍卫长影秋,闪烁而至,直接就挡在了楚令月的面前。 她带着一个兴奋的口吻,对着楚令月说:“主上,六皇子来了!” 此刻的楚令月哪里管什么六皇子,还是谁? 她只想要看李辰后腰上的胎记,只是因为影秋的突然出现,阻挡了楚令月的视线。 当楚令月直接伸手上前把影秋像风中的柳絮一样,拨到旁边时,却发现李辰已经转过身来。 楚令月眼睛所见,只有那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 李辰动作奇快地取过崭新的内衬衣,迅速穿在了身上,也遮盖住了那让边上几个小姑娘面红耳赤的健硕身躯。 因为影秋的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因此没有人瞧见李辰的后腰。 楚令月此时就静坐在轮椅上不说话,身上的气势就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想要倾泻而出。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马上就能够看到这男人后腰上的胎记了! 楚令月生平第一次情绪有些失控地转头瞪向影秋。 她一声低喝,声音显得格外犀利:“没有本王的命令,谁让你进来的!?” 此刻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降到了冰点,显得格外得森然而冰寒。 影秋和盼夏都是打小跟着楚令月长大,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主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特别是影秋,她本以为来告诉楚令月这个好消息,她一定会很开心。 因为众所周知,北方大夏国的六皇子耶律青树,和楚令月是青梅竹马。 先帝在世的时候,还好几次拿他们的关系戏说。 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楚令月和六皇子青梅竹马之事,也传到了坊间,可谓是人尽皆知。 但影秋哪里知道,楚令月现在眼里,只有李辰和他腰上的胎记! 瞧见楚令月这凛然气势,影秋和边上的几个婢女,连忙吓得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只有李辰这时候幽幽地说了句:“哎呀,王爷,不用这么激动吧?” “不就是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回来了嘛。” “等有空出去见个面,吃顿饭,夜不归宿什么的,也都是行的。” “我不介意,反正,我就是个小赘婿。” 李辰说这番话的时候,都已经把外服给穿上了。 他这一套衣服一穿上身,把腰带那么一系,瞬时,那翩翩公子的俊朗形象,跃然眼前。 哪怕是正在生气的楚令月见了,也不自禁的觉得眼前一亮。 虽然说,后腰上的胎记没有看到,但是这一番精心准备的服饰,倒也没有糟践了。 可听着眼前李辰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话,楚令月心中那一股堵着的气,是没处发泄。 她和耶律青树不过只是小时候,在一个皇家学堂里读过书而已。 耶律青树是北边大夏国的质子,从小就被圈养在皇城之中。 坊间所说的那些,他和楚令月关系亲厚,其实都是假的。 这些讯息,都只是耶律青树特意派人散播出去的。 不过只是他在大雍国的保命手段而已。 因此,楚令月也从来不会去戳破,更不屑去理会。 但是,李辰不同。 楚令月可以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李辰这欠欠的笑容,总让楚令月心里有些膈应。 她立即对着边上众人呵斥一声:“你们都出去。” 盼夏连忙搀扶着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的影秋,出了房间。 她还细心地把房门给,轻轻带上。 屋里头,当下就传出了楚令月那冷冰冰的声音。 “有件事情,你必须要知道。” 然后就是李辰满不在乎的话:“哎呀,我晓得,我这人很有分寸的,对自己几斤几两,那是再清楚不过,完全不用多说。” “来来,刚好现在王爷得空,咱们来扎一针。” 然后就是楚令月略带疑惑的声音:“现在是不是太早了些?之前不都是晚上吗?” 李辰嘿嘿一笑:“哎呀,白天晚上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效果好就行了。” “来来来,快点把衣服脱了吧。”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到了门外的影秋和盼夏的耳朵里。 摄政王身边最贴身的姑娘,彼此对视,眼珠子瞪圆,嘴巴张大! 脑海当中同时浮现出四个字。 白、日、宣、淫! 盼夏本来还想再偷听,影秋赶忙一把将她揪走。 同时,命令侍卫把楚令月的院落团团包围,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每个人的耳朵都堵上棉花。 就她们这番动作,王府里其他人见了,又开始私底下小声议论。 七姑:“我的天爷啊,王爷和小赘婿大白天的,就火急火燎地亲热上了!” 八婆:“是啊,你看看这些侍卫们,一个个把耳朵塞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生怕会听见什么。” 三婶:“刚才听伺候姑爷的小玲儿说了,姑爷的身子啊,那就像是在石板上雕刻出来似的,梆梆硬硬,一般女子根本招架不住!” 五嬢:“话说回来,你们难道不觉得咱们王爷自打和姑爷成亲以来,那面色越发红润了吗?” 大嬷:“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唉呀,看来小姐在姑爷身上,得了不少好处啊。” “嘻嘻嘻嘻……” 第19章 情敌出现!看我怎么玩死你! 几位大娘聚在墙根底下,细细碎碎地念叨着自家小姐和姑爷的八卦时。 走廊上,有一个身穿锦衣,身高七尺左右,身形略显的有几分纤瘦的年轻贵公子,脸色铁青。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死死的,每一个骨节都在发出“咯咯”的声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楚令月是我的! 谁都不可能把她从本皇子的手里抢走! 这位年轻贵公子当下怒目而视,他迅速沿着走廊,朝着楚令月的内院,快步而行。 而当他穿过外院的拱门,要进入内院的时候。 影秋带着一排全副武装的女侍卫,挡在他的面前。 “六皇子殿下,纵然您是王爷的贵客,但内院,外男不得入内,还请六皇子殿下,在堂屋等着吧。” “等王爷有空闲了,自然就会接见您。” 耶律青树目光冰冷地看着影秋,刚才自己到来,这个楚令月的贴身侍卫长还欢天喜地地跑去汇报。 可就眨眼的功夫,她居然立马就改了一副面孔,呈现出来的是一副陌生且拒而远之的表情。 耶律青树盯着影秋说:“我跟月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曾经,太上皇都亲口答应我们的婚事。” “而如今为何本皇子离开才不到区区两年,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你让月儿出来,她一定是认为我不理她了,不要她了,所以才会随便招了一个废物当赘婿!” “她这是在气我,你快快让她出来,只要一见到我,我们必定会冰释前嫌!” 耶律青树似乎对把控楚令月的感情,信心满满。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充满了自信,好像事实就是如此一般。 然而这个时候,那屋子里面,突然就传出了楚令月的一声娇呼。 “你轻点!” 在这声音里头夹杂着一丝丝痛楚,一点点埋怨,更多的是娇媚。 而堂堂摄政王,曾经威慑北方的女战神,什么时候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别说是耶律青树了,就连跟随在楚令月身边这么多年的影秋,也只有在李辰到来之后,他们夫妻二人独处时,才会有这般让人脸红羞臊的声音。 “不!不!” 耶律青树当下就像是那脚底板被人用刀子狠狠插进去似的,整个就跳了起来。 他猛地就要冲上前去,但是,影秋即刻拔刀而出,只见她身形闪烁,眨眼之间,锐利冰寒的刀刃,就已经贴在了耶律青树的脖子上。 此时,在以往对耶律青树素来毕恭毕敬的影秋,面色冰寒,冷冰冰地吐出一句。 “六皇子殿下,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王爷的内院,任何外男不得入内,擅入者,死!” 耶律青树的瞳孔突然放大。 刚好这时,屋里面又传出李辰那听着浑厚的嗓音:“明明是你的姿势不对。” “放心啦,就这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我的天呐! 影秋为了能够听清楚耶律青树所说的话,因此,她把自己耳朵上的棉花取了下来。 结果,在听到李辰这般言语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都快绷不住脸上这张冰块脸,这、这、这、听起来也太刺激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六皇子再听下去了! 天晓的,等一下王爷还会发出怎样娇媚妖娆的声音来? 不然的话,她这侍卫长也就当到头了。 影秋即刻用冰冷的刀刃,顶着耶律青树的脖子,直接把他逼退了十几步。 随后,对着耶律青树说:“六皇子殿下,王爷现在不方便,请你离开。” 感受到影秋身上所带着的那一份冰寒和凛冽的杀气,耶律青树心中无比憋屈和愤怒。 他咬着牙,狠狠地说:“月儿还不知道本王回来,你快去告诉她,就说本王在这里等着。” 影秋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她本来也是抱着和耶律青树一样的想法,认为李辰不过只是六皇子的替代品。 等六皇子回来了,必定会把李辰弃之如敝履一般。 可没想到,六皇子人就在外头等着,王爷却和这小赘婿白日就胡闹了起来,这明显就是在给六皇子看的。 由此可见,六皇子耶律青树的地位,已经被李辰取代。 影秋只忠于楚令月,她用冷冰冰的言语,戳破耶律青树心中那仅剩的幻想。 她说:“六皇子殿下,王爷早就已经知道你在外面等着,还请六皇子殿下,不要再自取其辱!” 耶律青树本来还想再吆喝一嗓子,但是他突然感觉脖子上传来了一阵细微的痛楚。 他微微一低头,只见影秋的刀刃,已经在他的皮肤上,切开了一道很细的口子。 鲜血顺着刀锋,一点点地流了出来。 耶律青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在这一刻,向来高傲的他,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份惧怕之色。 他留下一句狠话,之后就转身逃跑似的快步离开。 耶律青树迅速出了王府,就在他要上马车之际,有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迅速掠过,站在耶律青树面前。 来的正是昨天被李辰修理的刘北客。 刘北客对着耶律青树,小声说道:“六皇子殿下,我家主人有请。” 耶律青树现在是满腔的怒火和怨恨。 他冷冷地说:“本皇子现在没空!” 刘北客笑容不变,依旧显得很谦卑。 “看样子,六皇子殿下是在摄政王面前吃了瘪。” “我家主人说,他有办法能够帮六皇子殿下得到摄政王。” 耶律青树一听,踌躇了片刻,随后,就跟着刘北客上了旁边一辆马车。 他刚上马车,就见到兵部尚书安德海静静地坐在车厢内,脸上带着一份老谋深算的笑容。 “六皇子殿下,好久不见啊。” 耶律青树一声冷哼,又把他身为大夏国皇子的姿态端了出来。 他神情高傲,言语之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轻慢。 “本皇子两年前离开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兵部侍郎,没想到短短两年,居然就升到了兵部尚书。” “看样子,你已经成了九王爷养的狗了。” 耶律青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情。 身为皇子的涵养,也因为刚才在楚令月家中的受挫,而荡然无存。 安德海到底是老油条,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位贵公子直白的奚落嘲讽,而露出丝毫的不悦。 他反而轻轻一笑,说:“六皇子殿下显然是在气头上啊,其实今日我是来帮殿下的。” 耶律青树一声冷哼,眼角倾斜地看向安德海,眼里满是轻蔑。 他说:“就凭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本皇子手下能人异士众多,还需要你帮忙?” 安德海堆着脸上的肉,带着笑,把他的脸凑近了一点。 “殿下对摄政王的爱慕之心,举国皆知。” “据说,当年先帝还口头上答应你们二人的婚事。” “只可惜,在你们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叫李辰的小小赘婿,他把属于六皇子殿下的一切都给抢走了。” 耶律青树显然并不知道李辰的存在。 但是一联想到刚才他和楚令月在屋内的互动。 耶律青树脑海当中,就会浮现出一幅让他抓心挠肝的画面。 他的拳头是越握越紧,发出一声呵斥:“别说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话就说,本皇子没有那空闲跟你闲扯!” 安德海笑着拍了拍手:“六皇子殿下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 “我们王爷想要摄政王恢复到长公主的身份,然后,和亲到你们大夏国。” “同时,我们九王爷也能够帮助六殿下成为太子,他日登基为帝。” 安德海所说的这些,对耶律青树来说,诱惑极大。 他这次回来,就是要迎娶楚令月,然后获得大雍国这边的协助,助他成为太子! 耶律青树一改刚才的傲慢,立即盯着安德海说:“那你们要怎么做?” 安德海眼见鱼儿上钩,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八字胡,说。 “这事其实很简单,摄政王之所以会看上李辰,是因为他的文采,当然,还有他那强壮如牛的身体。” “别说了!” 一提到“强壮如牛的身体”,耶律青树顿时那让他抓耳挠腮的画面,又浮现出来了。 一联想到楚令月被一具健硕的身躯压在身下,一边娇媚地喊着“呀,好疼,你轻点”,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肺快要炸了一般! 安德海一瞧见他这种神情,就知道耶律青树刚才一定是在楚令月面前吃瘪了。 他接着说:“殿下只要除去李辰,摄政王必定会对您令眼青睐。” “今天晚上,是太后娘娘的大寿。” “在寿宴上,我们九王爷已经给六殿下准备了几个来自江南的才子。” “他们会用自己的高超学识,打压诋毁李辰,让摄政王知道李辰的才学,不过只是泛泛之辈。” “另外,据说六殿下这次把你们大夏国的第一勇士也带了过来,今晚就借着这股兴头,对那李辰发起挑战。” “摄政王在对李辰失望之下,如果那李辰被大夏国第一勇士一拳打死,她必然也不会再追究什么。” “反而,殿下可以借此机会,向太后求娶摄政王。” “到那时,九王爷会在旁边助攻,必定会让殿下抱得美人归!” 安德海的拱火能力很强,他这么一说,耶律青树那两只眼睛,已然灼灼发光。 他一拍手,怒斥道:“好,今夜本皇子就让巴图鲁,一拳打爆这个李辰的狗头!” 两个人很快就合计好,今天晚上在太后的寿宴上如何对付李辰? 耶律青树接着便下了马车。 安德海的马车,也徐徐离开。 在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马车底部突然有一道身影飞窜而出。 他正是被李辰派去监视安德海的燕飞林。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李辰很清楚情报的重要性。 如果连敌人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地等着他们出招,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给弄死。 这些能够在官场上叱咤风云的老流氓,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燕飞林刚刚站稳脚跟,突然,身后就传来了刘北客的声音。 “阁下当真是好手段,刚才在马车底下躲了那么久,我居然没有察觉。”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被我逮住了,阁下还是束手就擒吧。” 燕飞林的嘴角微微上翘,头也没回地说了句:“等你能够抓到我,再说。” 话音落下,燕飞林迅速沿着小巷奔跑了起来。 刘北客显然对自己的轻功和身法充满自信,而且,在他眼中,燕飞林就只是一个会点藏匿手段的小毛贼而已。 他一直在后面追,只不过每次在他快要逮到燕飞林的时候,燕飞林都会突然加速,使得两人一直保持一定的距离。 “站住!别跑!” 刘北客施展轻功,高高跃起,直接就把燕飞林堵在了一条死路里头。 他笑着说:“现在你总跑不掉了吧。” 而这时候,燕飞林终于慢慢地转过身来。 当刘北客看清燕飞林样貌的瞬间,突然两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你是黑燕子前辈!?” 燕飞林愣了一下,问:“你认识我?” 刘北客忙不迭地点头:“当然认识,您的轻功过水无痕,放眼江湖,那也是独一份!” “我在四年前有幸见过您与龙门镖局的少镖头,在擂台上切磋的英姿。” 燕飞林一声冷笑,说:“既然你认得我,那你应该很清楚你打不过我的,对吧?” 刘北客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说:“没错,我一个人榜二百多名,如何能够比得过您一个地榜的高手呢?” “欸,老林,你真的是地榜高手啊,看不出来啊。” 这时,刘北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地浑身为之一震。 他赶忙转头,只见昨天把他差点屎都打出来的李辰,正乐悠悠地堵在了巷子口。 一见到李辰,刘北客只感觉浑身都麻了。 他看见李辰时,脸上的神情就跟瞧见阎王爷似得! 差点就要跪下去! 他昨天挨了李辰一拳头,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就只是疼而已。 结果昨天晚上,那是接连吐了半个多时辰,早上还是硬撑着爬起来的。 不仅是肚子疼,那都窜到了后背,只能说李辰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了。 刘北客赶忙对着李辰连连拱手,求饶着说。 “李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李辰没有动手,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刘北客,笑着问:“你给安德海当打手,一个月他给你多少银钱?” 李辰这话一出,刘北客的腰杆子,立马就挺了起来。 “李公子,我刘北客虽然出身卑微,但你断不可以如此侮辱我的人格。” “我是因为受了安尚书的恩惠,所以才会替他卖命的。” 燕飞林直接就识破了他的谎言:“你得了吧,根据我调查,你就是因为好赌,被人做局,欠了赌坊三千两银子,然后才给安德海卖命的。” 刘北客的小心思被识破,无语地低下了头,好不容易慢慢地抬起两根手指头,说:“二十两银子。” 李辰哈哈一笑,说:“给你一样东西,接住了啊。” 说着,李辰就随手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丢了过来。 刘北客赶忙接过,放在手中定睛一看,顿时,眼珠子撑开,瞳孔颤抖。 “这这、这、是琉璃珠!?“ “天菩萨啊!这东西至少价值千金!!” 第20章 少废话,快抱我! 李辰咧嘴一笑,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帮我查清楚安德海请来的那些江南的书生都有谁?” “他们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在今天晚上的太后寿宴上对付我?” “查清楚了,这颗琉璃珠就是你的了。” 刘北客拿着手中的琉璃珠,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之所以给安德海卖命,真的就如李辰所说,欠了三千两银子,每个月二十两的俸银,什么时候把钱还清了,他才可以离开。 不然,安德海就会找到天机阁,通过天机阁下达江湖追杀令,到那时,他将无处可去,无路可走。 但有了这颗琉璃珠,他马上就可以为自己赎身。 刘北客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辰,他问了句:“李公子,你就不怕我拿着琉璃珠跑了吗?” 李辰听后哈哈大笑,他说:“没事啊,你要是跑了,那也是靠着我这颗琉璃珠,说明我干了一件好事嘛。” “反正,珠子已经交到你手里,干不干就看你自己了。” “黄昏之前,你把消息带给燕飞林。” 说完,李辰转身便走。 刘北客看着李辰那大大咧咧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只感觉李辰异常的高大! …… 华灯初上。 皇宫专门用来承接宴会的麟德殿外,宫人正在迎接来自京城各大势力的达官贵族。 不多时,人群当中就有人吆喝了一句:“摄政王的马车来了!”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踮着脚尖,仰起头,把目光看向远方。 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比男人还要勇猛的女侍卫护送之下,徐徐而来。 马车厢内。 李辰把车帘子放下,笑盈盈地对着楚令月说。 “看起来王爷很受欢迎呢,有这么多人在翘首以盼。” 楚令月没有回应李辰这话,而是淡淡地叮嘱一句。 “我腿脚已经能够自如行走这件事情,先不要对外说出去。” 李辰嘿然一笑,说:“放心,王爷想给六皇子一个惊喜,我懂的。” 听到这话,楚令月柳眉为之一皱。 但很快,楚令月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翘。 从她这角度听起来,李辰就像是在吃醋一般。 只是她这番笑容落在李辰眼中,却又像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了,心中甜蜜,嘴角很自然的带起笑容。 李辰尽管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说两个人现在也是名义上的夫妻,哪怕是个赘婿,也是要些脸面的。 李辰虽然没有见过耶律青树,不过男人同性相斥。 一联想到这身份高贵、容貌绝美、姿容曼妙的大美人,今后要落入别人的怀里,李辰心里隐隐的有些不爽。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点点不爽而已。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楚令月走不到一起,差距太大了。 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外边就传来了一个男子自信满满地呼唤:“月儿,是我,我回来了。” 本来吧,楚令月在听到马车厢外传来耶律青树声音的那一刻,她心里是有些烦躁和不爽快的。 可是,一想到刚才李辰吃醋的样子,为人向来严谨的楚令月,这一刻,破天荒地产生了一个想要调戏李辰的心思。 她想看一看这男人吃醋时的样子。 于是,楚令月对着李辰说:“你扶我出去,我与他许久未见,有些话想说。” 换成一般人,这时候指定是心里面酸溜溜的。 可吃醋什么的,在李辰这里,压根就不存在。 男人嘛,就得雄起,哪能被女人给压着? 你要我扶着见你小情郎,是吧? 好,那哥哥我就给你好好地扶一扶! 李辰这时候突然嘴角咧开,对着楚令月露出一副调皮的邪笑。 楚令月在看到他这般笑容的瞬间,愣了一下。 接着,李辰居然直接把他的双手探了上去。 然后,在楚令月为之愣神的那一刻,强而有力的臂膀,竟然直接就把楚令月从位置上给抱了起来,而且用的还是公主抱。 对于李辰的这个姿势,楚令月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臭男人之前就是用这个姿势抱着她进被褥的! 楚令月顿时脸色绯红。 尽管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和面部表情,但是,那心儿却已经是七上八下。 感受着李辰身上那浓烈的男子气息,她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纳入体内的都是一团烈火。 此时,车厢外的众人都在翘首以盼。 同为京圈权贵,但并非所有人都见过楚令月的真容,可谓是百闻不如一见。 而这时候,周边所有人就瞧见一个健硕精壮又俊朗的男子,居然直接搂着楚令月,从马车厢里走了出来。 而且,这般亲昵的姿势,寻常人即便是在春闺之中,和自家夫郎都不会如此,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皇宫大殿之前。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四周,四周众人纷纷哗然。 而李辰就这么毫无保留,没有丝毫遮掩地以公主抱的形式,将楚令月整个人儿都搂在怀中。 他站在马车架子上,看着四周一大片人,然后,以浑厚的嗓音,对着外边人吆喝了一句。 “摄政王驾到,尔等还不跪拜!” 此话一出,众人如梦方醒,连连拱手行礼! 而此刻,楚令月却是轻轻巧巧地依偎在李辰的怀中。 她本是个高挑的美人,但是在李辰健硕的胸怀里,却像是一只软糯糯的小猫儿。 楚令月生平第一次知道何为害羞? 现在,她恨不得找个被褥,一头钻进去。 那征战沙场的汹涌气势,执掌庙堂的凌厉威望,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楚令月微微抬起脸来,刮了李辰一个眼刀子,对着他小声说:“你快把我放下。” 结果,李辰却是直接低下头来,对着楚令月小声说了句。 “我不,王爷万金之躯,如果这时候坐上轮椅,被人推着进入大殿,那必然会损害您的威望。” “不如今天就有我来代劳,一路护送王爷入座吧。” “若是王爷要跟小情郎约会的话,我也能够帮王爷,送到他身边。” “放心,我这人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楚令月这一刻是深切地领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调戏一下这个臭男人。 结果呢,被调戏的那一方,成了她自己,俨然是典型的搬石头砸自己脚。 但她心里却又半丁点都讨厌不起来,羞涩中,竟还隐隐带着一份刺激之感。 而李辰与楚令月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耳鬓厮磨,窃窃私语。 落在众人眼中,这是把他们夫妻恩爱的传言,给坐实了。 人群里,耶律青树看到楚令月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那是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充了气,快要爆炸。 而这时候,安德海悄悄地来到耶律青树身后,小声说了句。 “殿下,快去拦住他们,太后娘娘和陛下马上就到了。” “太后娘娘素来威严,不喜离经叛道、肆意妄为的人。” “要是让太后娘娘见到摄政王被这李辰如此摆弄,必定会大发雷霆,这也会让咱们今天晚上的计划,更加顺畅。” 耶律青树听后,立即两眼一瞪,直接就冲了上去,指着李辰怒斥! “混蛋,你为何抱着月儿,快给我把她放下来?” 李辰瞥了他一眼,这时候,不由地发出一声嗤笑。 他说:“王爷,你什么时候喜欢细狗了?” “我还以为你喜欢像我这样的猛男呢。” 楚令月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对着李辰压低声音说:“少废话,快抱我进大殿,不要在外面逗留。” 李辰嘿嘿发笑,他说:“看样子,王爷是想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小情郎在独处吧,既然这样,那行吧,咱们走。” 说着,李辰居然直接抱着楚令月,然后两腿微微弯曲,接着腾空而起。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抱着楚令月于半空之中,划开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了麟德殿大门之外。 楚令月整个人儿被李辰带着飞越了一段长长的距离。 尽管她武功卓绝,但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抱着于空气当中飞掠而过,这番感受当真神奇。 同时,楚令月又分外好奇地看着李辰,当下问道:“你这轻功,是何人所教?” 李辰当然不会告诉楚令月,他这套轻功是从黑燕子那里讹过来的。 他嘿然一笑,开口道:“说起来王爷可能不信,我呀,运气比较好,前两天在地摊上花两文钱买了一本秘籍,翻着翻着,就学会了。” 楚令月当然不会信李辰这鬼话。 但是,对于李辰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一门轻功,内心已不自禁地一阵惊叹,但同时,还有一份小小的骄傲。 毕竟,这是她的夫婿。 只是,一联想到李辰后腰上的胎记还是没办法看见,楚令月心里头是又气又急。 这臭男人油盐不进,用什么方法能够让他自己把衣服脱下来呢? 头疼! 李辰抱着楚令月正要进入,耶律青树这时迅速冲了上来,挡住了他们。 此刻的耶律青树,两眼怒瞪,表情狰狞,但在他身上依旧清晰可见那身为皇子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伸手指着李辰,一声喝斥:“你这下贱的赘婿,竟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来人,给本皇子把他拿下,就地正法!” 耶律青树到底还是急了。 他并没有按照跟安德海事先说好的去做。 只因他是皇子,高贵无比,皇族之下皆是蝼蚁。 按照耶律青树的想法,楚令月之所以不待见他,而跟这个小小赘婿白日宣淫,当众苟且。 都只是因为不知道他回来了,未曾见过两年之后的他,这一身英武的身姿,以及较之前更加强大的实力。 只要让楚令月瞧见他,她必定会如以前那般与他亲近。 同时,他也可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这卑贱的赘婿,当场打死! 奈何,耶律青树有意,楚令月无情,再加上还有李辰这么一个行为处事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在耶律青树话音落下的瞬间,李辰直接抬腿,“砰”的一下,就踹在了耶律青树的肚子上。 当下,就看到耶律青树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 在光滑的麟德殿地板上,滑蹭了几十步,撞到了一个宫女,这才停下。 李辰刚才那是下意识的动脚了,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找补了回来。 他特意骂骂咧咧了一句:“什么玩意儿?竟然胆敢阻拦摄政王进宴会厅,想死吗?” 同时,李辰还特意笑盈盈地看着怀中的楚令月,问了句。 “王爷,我刚才替你处理了一个不知身份的家伙,您不会生气吧?” 而楚令月则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他不配。” “不过,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太后和陛下马上就到了,不能让太后瞧见,不然,你必定会受到责罚。” 李辰这时嘴角早就已经压不住了,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给太后看的! 现在,他和小皇帝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但是,小皇帝年纪轻,性情不稳定,李辰可不认为自己救了小皇帝一次,就能够抱着他这条大腿青云直上。 这小皇帝年纪轻轻,性情很不稳定,很容易会被人左右。 所谓伴君如伴虎,李辰不会在小皇帝的身上,花太多的功夫。 反而太后才是他真正的靠山,毕竟,年纪越大的人,就越念旧。 李辰眼下就是要给太后演一场自己和楚令月感情深厚的戏码。 等到他和楚令月和离的时候,太后也不会认为是李辰没做好,而是楚令月看不上他。 那么,她对李辰以及他们母子三人这份旧情,会依旧存在。 果然,这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吆喝。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顿时,众人纷纷朝着声音传来方向,纷纷下跪。 楚令月也赶忙向李辰说:“快放我下来。” 而李辰这时候却是义正言辞地来了句:“不行,王爷都说不能让别人瞧见腿已经好了。” “现在若是放下王爷,那王爷又该如何自处?” “难道王爷就这样瘫软地坐在地上吗?” “就让我抱着王爷吧,即便太后娘娘责罚,也由我一个人承担。” 这一刻,楚令月不由怔怔地看着李辰。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说出要维护她的话。 因为她从小就很要强,也从不认为自己有一天需要被别人呵护。 但在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李辰的保护。 同时,他还要顶着被太后惩罚的危险! 随着小皇帝和太后不断的靠近,李辰则是用双手捧着楚令月,然后弯腰行礼。 楚令月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李辰的怀中。 此刻的她早已没了原先那娇羞的模样,只有对李辰接下来要面临太后的责罚的紧张。 李辰低着头,不多时,他就看到小皇帝和一个身着宫装、雍容华贵的妇人,缓步而来。 第21章 娘子,我可以挨着你坐,吃一口嘛 “月儿,你这是……” “母后,孩儿这两日身子略有不适,不方便坐轮椅,故而就由着驸马抱入大殿。” “这是孩儿的决定,和他无关,还请母后不要责罚。” 楚令月有双重身份,一是摄政王,二是长公主。 自从当了摄政王之后,她长公主的身份,也就很自然地被掩盖了下去。 这一声“驸马”,就等于是她把长公主的身份,给捡了回来。 而此时,平日里素来严厉的太后,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大发雷霆。 她则是对着李辰说:“你便是李辰,赵国公遗留在这世上仅存的外孙儿?” 李辰微微低着头,心里面已经笑了。 果然,虽然太后素来以严厉著称,但同时,她也是个念旧的人。 年纪越大,对曾经的那段感情,也会越加的执着和珍惜。 这一开口就提到了当年的青梅竹马,也可见这一段已经逝去的感情,一直存在她的心里。 李辰没有抬头,微低着头,说道:“回太后娘娘,草民的母亲生了两个孩儿,一个是草民,还有一个小妹。” 太后说话的语气,和楚令月倒有几分相似,不愧是母女。 这时,她淡淡地说:“你抬起头来说话。” “是。” 李辰慢慢抬起了头。 眼前所见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尽管她保养得当,但眼角的鱼尾纹,已然昭示着她的年纪。 同时,她与楚令月也有五六分相似,但看着好像比楚令月更加冷若冰霜,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不敢靠近的凌厉和冷彻。 “今日既是家宴,你母亲和小妹为何没来?” 李辰早已猜到太后有可能会有此疑问。 他及时回应说:“回太后娘娘,母亲身体略有不适,小妹在家中照顾,她让草民给太后娘娘带来了一份非常珍贵的礼物。” 李辰话音落下,太后身后有一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太后娘娘何等尊贵,还会看得上一个小小妇人的礼物?” 太监话音刚刚落下,太后本来在跟李辰谈话时那已然略有些温和的神情,突然变得格外犀利。 “掌嘴!” 此话落下,那太监脸色突然大变,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被旁边的侍卫拖了过去。 当着众人的面,“啪!啪!啪”地打! 那一下又一下,直接把两边脸颊,给打肿了! 李辰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天家的威严!? 而太后看向李辰和楚令月时,脸色又变得温和了几分。 她说:“你们夫妻二人恩爱是好事,但这毕竟是大庭广众,要注意形象。” “好了,赶紧进去吧,那礼物等一下你亲自敬献给哀家。” 李辰笑着点头:“是!” 说完,太后便和楚世庭一起,先后进入了大殿。 楚世庭在经过李辰身边的时候,对着李辰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此时,耶律青树已经站在大殿内,怒目瞪视、义正言辞! “太后娘娘,皇帝陛下,我是耶律青树,大夏国六皇子。” “今日太后娘娘寿宴本不该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我要控告李辰,他居然胆敢伤害本皇子!” 太后正要开口说话,小皇帝李世庭却是抢她一步,主要是他担心太后会因为耶律青树这话,而惩罚李辰。 毕竟,以前耶律青树在京城担任质子的时候,太后对他还是颇为照顾的。 李世庭连忙转身,对着李辰呵斥。 “李辰,你听见没有?大夏国的六皇子说你殴打他,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小皇帝清脆且稚嫩的声音,在大殿里徐徐传出。 此刻,殿外的所有百官以及众多王亲贵胄,纷纷用一种看戏的目光,看着李辰。 其中,李鹤立是额头直冒冷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李辰这时候却是笑盈盈地来了一句。 “陛下,我大雍国律法素来严明,先皇在世时,更是依法治国,海晏河清。” “既然这位六皇子口口声声,说是草民揍了他,那么请他给出证据,同时,也请证人站出来说话。” 李辰此话一出,能够明显感受到周边那些宫女、太监,纷纷把头给低了下去。 要死啊! 现在但凡有眼睛的,谁看不出来摄政王对她这小赘婿,那是爱的不要不要的。 两人成婚至今,摄政王一直没上早朝。 根据王府里头传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摄政王这几天就没下床。 好不容易今天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还是以如此羞人的姿势,被小赘婿给抱过来的。 这哪是什么身体不适? 这摆了明就是在炫耀,更是在告诉朝堂上下所有人,小赘婿在她心中的分量。 谁要是不想活,这时候大可站出来指正李辰刚才踹六皇子了! 于是乎,不仅仅是宫里面那些在准备酒席的宫女太监,就连李辰身后那些王公贵族、上下朝臣们,也纷纷自发地往后退了一步。 摄政王的这个霉头,谁都不敢触。 小皇帝这时看着耶律青树,他摊了摊手,说。 “六皇子,你看,我大雍国依法治国,向来讲究真凭实据。” “尽管你口口声声说李辰踹了你,可惜呀,没有证据,就只能如此了。” “好了,李辰,别抱着我家大姐姐杵在那里彰显你的勇猛。” “成何体统!?要是还有下次,朕一定狠狠地责罚你!” 小皇帝故作姿态地骂了李辰几句,也算是平了平李辰现在嚣张的气焰。 李辰也是顺坡下驴,格外恭敬地点头称是。 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大摇大摆地抱着楚令月来到了第一排专门为摄政王安置的位置。 李辰刚刚把楚令月放下,他正要起身,楚令月却是对着李辰说:“你也坐下。” 李辰眨了眨眼,嘿笑着说:“王爷,这不太好吧。” 楚令月看着嬉皮笑脸的李辰,真想伸手上去把他的脸皮给狠狠扯下来,然后,揉成纸团丢到地上,再狠狠地踩几脚。 她用内力传音入李辰的耳朵:“刚才耶律青树是被安德海挑唆着过来阻止你我的,显然,今天晚上有人要对你不利。” “你若是坐到别的地方,难保会有危险,你在本王身边,本王还能护你周全。” 李辰当下又稍稍地低下头来,对着楚令月笑着问:“王爷您这是在保护我吗?” 楚令月口是心非地冷冷道了句:“你是本王的大夫,本王的病是否完全治愈,还要看你后面的诊断。” “你要是死了,谁来替本王治病?” 李辰恍然大悟,心里想着摄政王如此维护自己,也应当如此。 于是,对着楚令月竖起大拇指,笑着说:“王爷高义,那草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李辰便在楚令月身旁坐了下来。 而这一举措,更是让身后众人窃窃私语。 人群中有不爽的,不愤的,不解的,当然,也有嘴角咧到耳根边的,自然是李鹤立以及他那个派系的人。 李辰借助摄政王平步青云,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一个个当下都做着美梦,借助李辰鸡犬升天。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 一群舞姿优美的舞姬,在大殿空旷位置,翩翩起舞。 下方众人也是饮酒作乐,一派歌舞升平之势。 耶律青树身为外宾,也坐在第一排。 他一直盯着第一排最左侧的摄政王楚令月以及李辰。 楚令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恰如雪山上下来的神女。 她只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不饮酒,不吃东西,表现出一派生人莫近的仪态。 但是,无论她有多么高冷,这般绝美的景象,都会被楚令月身边的李辰所打破。 自打宫女将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来,李辰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因为这些菜肴分量并不大,而且都是山珍海味。 但凡宫女一放到桌面上,李辰直接就下筷子,往嘴巴里放,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也让身后不少王公子弟、权贵公子们,看得各种鄙夷不屑。 耶律青树好几次都想要动手,但是坐在他身后的安德海,总时不时会咳嗽一声,暗暗提醒耶律青树再等等。 酒过三巡。 李辰似乎都已经吃饱了,竟然乐悠悠地坐在楚令月边上,开始摇晃起头脑。 这让耶律青树气的只想要扑上去,把李辰的脑袋给拧下来! 安德海眼见耶律青树再也按捺不住,终于道了一句:“殿下,开始吧。” 当下,耶律青树“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直接吆喝了一嗓子:“太后娘娘,皇帝陛下!” 顿时,丝竹管弦之乐迅速停下,众人也纷纷转头看向耶律青树。 与众人的目光中,耶律青树身为大夏国六皇子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任人蹂躏的小小质子,而是深受北方强国皇帝宠爱的六皇子。 耶律青树先是炫耀了一下他们大夏国如何富足强盛? 随后,就提出要在太后的寿宴上,与大雍国才子们一较高下的愿望。 他这话音落下,早已经安排好的三个公子哥,迅速站了起来。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巍崎! 赵巍崎一改那天在李世庭面前所呈现出来的狰狞和丑恶,显得文质彬彬,谦逊有礼。 而在赵巍崎出现的那一刻,李世庭放在衣袖里的拳头,已然握得很紧。 由于李世庭跟赵巍崎离得很远,赵巍崎瞧不见李世庭的模样。 当然,以赵巍崎的为人,也记不住自己那天拿鞭子要抽死的小蚂蚁。 毕竟,人又如何会记住一只蚂蚁的模样呢? 赵巍崎对着远处高位上的李世庭和太后拱手一礼,随后说。 “陛下,太后娘娘,我们国子监门生愿意与大夏国的才子们一较高下,以文会友。” 各个国家的宴会,都有一个传统的余兴节目。 便是由着年轻人舞文弄墨,甚至是挥舞拳头,比试高下。 因此,太后非但没反对,反而笑着接受。 耶律青树这边也派出了三个所谓的才子。 按照剧本,一个对对子,一个比诗词,还有一个比书画。 总之,三场下来,耶律青树这边,两输一胜。 礼部尚书这时候哈哈大笑:“六皇子殿下,你们输了,看来还是我们大雍国国子监的门生,更胜一筹啊。” 耶律青树当下一声冷哼,倔强了几句,又坐了回去。 按照流程,他们胜了,耶律青树的人,太后是要给奖赏的。 果然,这时素来严厉的太后,说话都显得温和了几分。 太后开口问道:“你们三人今日惊才艳艳,哀家瞧着也甚是欢喜,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赵巍崎三人此时就站在大殿的空位置上,他离李辰并不算太远。 这时特,他意转头朝着李辰狠狠看去一眼,随后,对着太后拱手一拜,说道。 “太后娘娘,听闻摄政王的赘婿李辰文采斐然,不仅向皇帝陛下敬献了《三字经》,更是为摄政王谱下一首旷世名作。” “我们想与李辰切磋一二。” 赵巍崎话音落下,本来还悠哉悠哉坐着的李辰,这时候,突然直截了当地来了一句。 “唉,赵巍崎,你是不是有病啊?”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哗然,纷纷指责李辰说话粗鲁。 然而,李辰这时又来了一句:“这是国宴,你们刚才代表大雍国,跟北方这些牧羊放牛的蛮子比一比文化深浅。” “赢了,向太后娘娘讨要个赏钱也就罢了。” “这会儿突然把矛头指向我,是几个意思?” “是想让外宾看笑话,还是想让别人觉得咱大雍国内部,有派系纷争,不团结?” 李辰此话一出四周,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众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就连楚令月也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着李辰。 大雍国朝堂内部有派系纷争,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但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挑明的,怕只有李辰。 赵巍崎脸色为之一凝,他可不敢背上这个骂名。 但是,按照安德海的编排,今天晚上他必须要压过李辰。 而且,赵巍崎对自己的颜值以及才学,颇为自信。 他甚至还产生了念想,只要能够狠狠地羞辱李辰,必定会赢得摄政王的青睐。 到那时,抱着摄政王下马车的人,将会是他赵巍崎! 于是,赵巍崎硬着头皮,对着李辰冷声说:“怎么,小赘婿不敢了?” 李辰伸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摁,人便直接一跃而起。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轻飘飘地落在了赵巍崎的面前。 李辰对着赵巍崎说道:“你想比是吧,来吧。” 他话音刚落下,赵巍崎左手边的第一个年轻公子,冷哼一声,满脸狂傲地走到李辰面前。 “你不过只是一个以色相示人的小赘婿而已。” “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国子监魁首比拼文墨?” “就由我来对付你吧。” 说着,对方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脸自信且狂傲地说。 “我,魏广颌,国子监门生,外号对穿肠!” “除了我们国子监的先生,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对对子上赢过我,你有这个胆量吗?” 李辰揉了揉眉毛,他快要被这些小毛孩子给尬死了。 要不是为了今天晚上牢牢地抱住太后这条大长腿,李辰是真不想跟他们玩儿。 李辰为人做事,向来主打一个干脆利落。 在大庭广众之下拽文,属实也是有些无奈。 “行吧,行吧,你要比就比,开始吧。” 魏广颌一声冷哼,伸手指着李辰骂道:“你这鼠辈,鼠无大小皆称老!” 李辰没说话,而是转身朝着旁边一位白发老者所坐的桌子走去。 魏广颌见状,立即放声大笑:“哈哈哈,看到没有,他居然连第一个对子都对不出来,要去向太傅大人求救了。” 李辰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个白胡子、看上去道骨仙风的老头,居然是太傅李世庭的老师。 李辰则是走到他面前,先是拱手一礼,然后说:“先生,能否借您桌面上这个鳖壳一用?” 当今太傅柳良辅徐徐点头,笑着说:“请便。” 李辰伸手将王八汤里的鳖壳取了出来,然后,直接把憋壳丢到魏广颌的脚下。 幽幽地说了句:“你这鳖三!龟有雌雄总姓乌。” 李辰话音落下,他身后的柳良辅,不由地道了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妙!” 第22章 她心动了!是歌、是诗、更是情! 魏广颌眼看着李辰居然得到当朝太傅的夸奖,那是急得直跳脚。 当下,指着李辰一声怒斥:“你家坟头来种树!” 李辰则是幽幽地应了一句:“树做棺材等你住~~” 魏广颌也是急眼了,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的绝句,居然被李辰给对了出来。 他当下直接冲到李辰面前,伸手指着李辰,说:“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李辰直接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压,使得魏广颌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李辰居高临下看着他,应了一句。 “诗书易,礼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此话一出,四周轰然大笑。 本来还想看李辰出丑的魏广颌,却发现现在的他,才成了众人眼中真正的小丑。 他气得浑身发抖,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外边的天空,对着李辰怒斥。 “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麻烦,老天不如只下雨!” 这句可是魏广颌苦思冥想得来的。 虽然这个对子在传统意义上,并非十分工整。 但是它胜在出奇,一般人在短时间内,很难接得上。 因此,看到李辰站在那里不动,魏广颌终于放声大笑。 “哈哈哈,怎么样,对不出来了吧?” “我告诉你,对对子这方面,没有人比得过我对穿肠!” “我看你一个小小赘婿如何能敌得过我?” 要不是为了抱太后大腿,李辰是真懒得跟这些人玩,在他眼中,这游戏实在太无聊了。 看着耀武扬威的魏广颌,李辰临时把后边这句话给改了。 他指着魏广颌,对着旁边众人问道:“诸位看他现在像不像个傻子?傻子吃饭不吃屎,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吃屎多麻烦,傻子不如光吃屎!” “有辱斯文!” 下边立即有一个老学究跳了起来。 李辰则是慢悠悠地应了句:“抱歉,我就这揍性。” “再说了,现在是对对子都已经赶上要吵架了,哪来的斯文?” 李辰转而看着魏广颌,问道:“还有吗?没有的话,麻溜地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魏广颌这时也是魔怔了,他连忙指着李辰怒斥:“不行,我、我不会输的,我绝对不会输!” “刚才都是我问你,现在有本事你问我!” “你说出上句,这一次,我一定能够对上!” 李辰看着对方,笑着说:“这是你说的啊,如果你对不上的话,那就把地上的王八壳捡起来吃了。” 接着,李辰就故作思虑,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转身在大殿上,开始踏步。 李辰的步伐很慢,他每踏出一步,就说出一个字:“烟锁池塘柳。” 李辰此话一出,别说是魏广颌了,就连当今太傅柳良辅,也是眉头紧锁。 很简单的五个字,却是勾勒出了一幅绝美的意境。 更妙的是,每一个字的偏旁,代表着五行! 此时,所有饱学之士居然被李辰看似随口丢出来的一句,给堵住了嘴巴,没有一人能够开口对出下联。 魏广颌那嘴不知道张开了多少次,可是每次又都闭了回去。 李辰看着魏广颌,笑着说:“不行了吧,不行的话,就把龟壳吃下去。” “当然,要是牙齿不行,那就戴在头上,要想生活过得去,多少带点绿。” 李辰这话,引得众人再次哄然大笑。 这笑声啊,贯彻整个大殿的屋顶,那魏广颌是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 他朝着李辰咆哮:“不可能!你刚刚那只是随便说的!这句话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对出来!” 李辰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五下,每拍一下,都会吐出一个字。 “桃燃锦江堤!” “好!” “妙!” 柳良辅和楚令月在这一刻,竟然异口同声。 特别是楚令月,看着李辰的目光当中,竟隐隐有一份骄傲之色,这是本王的男人! 魏广颌脸色涨红,双手握得死紧,喊着:“不!不!” 随后,嘴巴张开,噗喷出一口漫天的血雾,然后,就这么笔挺挺地倒了下去。 旁边的侍卫迅速冲上去,把魏广颌抬走了。 李辰慢慢转身,然后乐悠悠地朝着楚令月所在的位置走去。 “站住!” 李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只见赵巍崎和身边另外一个公子哥,正两眼怒视地瞪着他。 李辰看着他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两位,我劝你们就不要再自取其辱了,你们斗不过我的。” “无论是写诗歌也好,还是作画也罢。” “就你们那点功底,还是留着在会试的时候用吧。” “见好就收,这点道理你们难道不懂吗?” 赵巍崎朝着李辰一步步走来:“你一个不学无术的赘婿,本应难登大雅之堂。” “如今却在这大殿之上,公然挑衅我等国子监士子!” “我国子监乃大雍国最高等学府,哪个不是天之骄子,难道会比不上你一个贱卖自身的赘婿!?” “没错!” 随着,魏广颌的这一声呵斥,下方至少有二三十个国子监的学生们,纷纷站了起来。 李辰见状,不由的眉头一挑,哟呵,不错啊!这小子有点脑子! 赵巍崎硬是把李辰和他之间的争斗,变成了阶级斗争。 他代表着的是国子监这些背靠门阀世家的豪门公子。 而李辰则是借由着机遇,鲤鱼跳龙门的平头百姓! 此情此景,李辰的血气,总算是上来了。 他满脸那是浓浓的战意,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他说:“好玩,来来来,你们国子监的学生们,都站到一起。” “既然你们要比,那我一个打你们一群!” 说着,李辰就撸了撸衣袖。 当他把袖口给撸起来,露出那棱角分明的肌肉轮廓时。 可把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给吓得瞠目结舌。 柳良辅见状,赶忙出言阻止:“韩小哥,这可是在麟德殿。圣上和太后娘娘面前,你可不能动粗!” 李辰哈哈一笑,说:“不不不,柳太傅,您意会错了。” “我就是刚才喝了几杯酒,血气上来了。” “他们不是要文斗吗?那行啊,来吧。” “今天晚上过后,我要么臭名昭著,要么才名远扬,哈哈哈,好像两样都不亏。” 于是,在有心人的暗示之下,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们,纷纷都站在了赵巍崎的身后。 那一眼扫去,足足有三十来人。 一群人呈扇形,把李辰给包了个半圆。 双方气势,高下立判。 不过,此刻的李辰却是满脸乐悠悠。 他今天晚上的目的,一是抱住太后的大腿,二是给自己尽量弄点名头,好在后面的考试当中博个彩头。 当今九州四海的科举,都是开卷考的,就是考生的试卷名字,没有被封住。 每个阅卷的老先生,都能瞧见这些考生的名字,以及他们所写的试卷内容。 因此,在大雍国乃至其他国家,很多考生在进考场之前,都会尽量博得一些名声,以此来当自己考试时候的加分项。 当年李鹤立就是在赛文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向萧月眉一连吟唱了三首情诗,引得全场连连喝彩,从此,在京城内有了才子之名。 才子佳人的佳话,更是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正是凭借如此,才拔得头筹,当了状元! 面对众人的包围,李辰笑声爽朗而畅快。 他对着太后和皇帝拱手一拜,说:“娘娘,陛下,他们人多势众,我就只身一人,所以想借点道具。” 小皇帝还没开口,太后就已经来了句:“准了。” 就这一下,就连小皇帝也略显惊讶地看着太后。 因为太后平时素来静雅,不喜欢嬉闹之人。 他本还以为太后会讨厌李辰,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之快。 于是,李辰让侍卫搬来了九张八仙桌。 李辰以他的蛮力,居然将这九张八仙桌,一张又一张地叠了起来,一下子就叠得很高。 随后,李辰从旁边提起一坛子酒,轻轻一跳,就跳到了桌子的最高处。 李辰翘着二郎腿,看着下方的赵巍崎众人,哈哈大笑。 他直接灌了一口酒,然后指着下方众人,大声吆喝。 “荡胸生层云,俯瞰群稚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李辰此诗一出,可以说是把下面所有国子监的门生,都给得罪了遍。 一开口就骂他们是幼稚的傻鸟,又把自己给抬到了很高的位置。 随后,李辰又灌了一大口酒,完全不给下方这些所谓国子监门生们反击的机会。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当下,李辰是一口酒,一句诗。 前一句是“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后一句,已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摇头晃脑间,李辰指着下方众人呵斥: “贵逼人来不自由, 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 一剑霜寒十四州!” 李辰言语间已充满了杀气,随后,端起酒坛子,直接灌入嘴中。 随着酒气越加得厚重,李辰的诗句,也越发得豪迈。 他伸手指向天空:“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五花马,千金裘,与尔同销万古愁!” 说着,李辰手中的酒坛子直接松开,“乒”的一声,轰然砸在了地上。 随着碎片飞溅的同时,李辰从高处一跃而下。 他此时已然有些醉了,直接用手将一个八仙桌的桌腿掰断,把它当成剑,开始胡乱的挥舞。 一边挥舞,一边踉踉跄跄地朝着楚令月靠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李辰这首词是一句一步,随着他步步逼近楚令月,那楚令月的双手,竟早已不可抑制地摁在桌面上,差点就要站起来。 她激动了! 李辰这首词,显然就是在写她的过往。 不仅仅是楚令月,此刻,但凡有点学识的人,都下意识地认为李辰这首诗是献给楚令月的! 这一刻,偌大的宫殿,满堂的宾客、王公子弟,可以说是听得目瞪口呆。 那些和赵巍崎站在一起的国子监门生们,也不知何时,都低着头,悄悄地往后退,偷偷地又溜回到自己的位置。 恍惚间,赵巍崎已是独身一人。 赵巍崎不仅仅是手,他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他是又惊又怒,又恐又惧。 本来今天晚上,应该是他扬名立万的绝佳时机。 他为此已经准备了足足半个多月! 可谁能想到,横空杀出李辰这么一个杀才! 他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多旷世绝句。 他当下指着李辰一声怒吼:“假的,不可能!这些诗句绝对不可能是他作的,一定是别人……” “没错!”李辰一个扭身,就指着赵巍崎,大笑着说,“这些诗句,当然不是我作的,我特么一个小小的赘婿,何德何能!?” “这些诗句都是仙人所作,我不过只是借用而已,哈哈哈!” 李辰这个时候如果坚定地说,诗句是他自己独自创作,别人兴许还会持怀疑态度。 可是,李辰这么一说,倒是起了反作用。 而且,李辰更是大大方方地对着皇帝和太后拱手。 只不,过此刻的他,明显已经喝醉了,满脸通红不说,那手都已经拱到天上去了,而且,两只手都有些找不着北! 李辰当下可不是在演戏,主要是他低估了皇宫贡酒的后劲。 没有人告诉他,这些贡酒都是用果实和粮食酿造而成。 尽管一开始喝的时候很甜,就如同喝饮料一样。 但是,几两酒下肚子之后,后劲一旦上来,神仙来了,都会倒! 李辰此刻已是满身醉意,醉汉说的话十有八九,那都是真的。 而且,李辰还不仅于此,他是真的把心性都给释放了出来。 主要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李辰是步步为营! 虽说,他一个大老爷们承受能力还算不错,但长时间内心紧绷,一旦松懈下来,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果然,在李辰说诗不是自己所作的时候。 他直接就跳到了旁边皇家歌舞乐队所在的位置,从一个鼓手手里头,抢过了鼓槌,开始“咚咚咚”地敲起了鼓! 随后,李辰低沉浑厚的嗓音,便在整个大殿内,开始闯荡。 一种众人从来没有听过的曲调,瞬间贯穿每一个人的耳朵。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 “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 李辰手中的每一个鼓点,仿佛在这一刻,都敲在了楚令月的心上。 同时,下方众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楚令月。 这歌显然是唱给摄政王听的。 “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 “梦中我,痴痴~~牵挂。” 歌虽好听,但八卦更有意思。 人类尚八卦之心,听墙角之意,那是刻在根骨里的。 很多人现在脑海当中,甚至已经能够开始浮现出李辰与楚令月相见的那绝美曼妙画面。 而楚令月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那天晚上,她与李辰的悱恻缠绵,不由的脸色竟有了几分滚烫,眉眼之间,更是秋意浓浓。 “一生有爱,何惧风飞沙,悲白发,留不住芳华。” “抛去江山如画,换她笑靥如花,抵过这一生空牵挂~~~!” 此时此刻,李辰的音准与不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所唱的每一个字,都给众人编织开来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天地大情路永无涯!” “只为她~~,袖~手~天~下~~!” 歌好听,同时这故事里的人,更有趣。 仿佛众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摄政王会如此青睐这个小赘婿? 就连小皇帝和太后看着楚令月的眼里,都泛起了好奇和八卦,这两人一定有故事! 李辰这时候已经完全处于醉酒状态,身体不停地摇摆,那鼓槌早已经被他给敲飞了出去。 他在摇摇晃晃间,又抓起一瓶酒,直接灌入口中。 然后喝着喝着,就倒在了桌面上,手中的酒瓶,倒错了方向,直接洒在了他的脸上,但是,嘴中依旧念叨。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 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 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 梦中我,痴痴,牵挂~~~” 从楚令月方向看去,那酒水仿佛化为了泪珠,垂挂而下。 这份痴迷,这份牵挂,早已经把楚令月坚硬如铁的心,融化…… 第23章 太后御赐,小李诗仙! 李辰这时候整个人早就已经处于纵酒过度,已是完全迷醉。 对于别人来说,这是殿前失仪,乃是大罪。 但小皇帝也好,太后也罢,瞧着李辰的目光和眼神,都透着一份欣赏。 特别是太后,还多了一份慈祥。 太后当下对着身边的太监,说:“来人,把咱们的小李诗仙抬下去吧,他醉了。” 太后此话一出,四下轰然。 小李诗仙? 这俨然是太后给李辰起的雅号! 李辰刚才口口声声说自己所写的那些诗,都不是自己的,是什么诗仙,诗圣,诗神的。 现在太后直接一个小李诗仙,把李辰捧到了当下整个大雍国文人前所未有的境地! 但却无一人胆敢跳出来反对。 就刚才所见所闻,任何一首李辰所吟唱的诗句挑出来,那都是当世极品。 何人可斗? 无人能敌!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迎了上去,把李辰从桌面上搀扶起来。 然后,李辰这时却是摇晃了一下手,说:“不行不行,我母亲给太后娘娘的礼物还没送呢。” 说着,李辰就摇摇晃晃地朝着楚令月走去,一边走,一边打酒嗝,嘿嘿傻笑。 而堂堂摄政王若是平时见到像李辰这样的酒蒙子,早就已经让人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但现在,她瞧着李辰的目光,分明透着喜悦,透着欣赏。 但仔细想想也是,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听到如此人间绝唱,又岂能不爱,岂能不欢? 李辰摇摇晃晃地“砰”的一下,就趴在了楚令月所坐着的桌子上。 然后,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就这么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楚令月。 他嘿嘿地笑着说:“王爷,我突然发现你是个天仙美人呢。” “哎呀,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看一辈子都行啊。” 楚令月听着李辰这般直接的赞美,素来冷澈的脸,已然绯色霞飞。 “来人,把他抬下去。” 楚令月生怕李辰醉酒后,再说出别的什么混话来,让身边侍卫赶忙把李辰抬走。 可是,李辰的力气,那就是牛来了都拉不走,又何况是几个侍卫? 他这时候居然从自己原先的座位下方,取出了一个木箱子。 这一刻,楚令月不由眉头微微一皱。 因为进入大殿的时候,李辰的手里,只有她,没有别的东西。 而这桌子底下何时多出来的这个木箱子?楚令月竟全然无知。 李辰提着木箱子,摇摇晃晃地来到表演区的空地上。 接着,把木箱子轻轻往地上一放,笑着说:“太后娘娘,箱子里是我母亲对您的一片孝心。” “这一个破箱子能装什么好东西?太后娘娘尊贵无比,岂会收你这破烂?” 赵巍崎自知在文采上比不过李辰,而现在李辰把自己的短板直接暴露了出来,他自然不会放过。 李辰看着赵巍崎,笑着说:“姓赵的,这么看不上我啊,不如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谁都看得出来,李辰现在已经喝醉了。 赵巍崎眼珠子一转,暗想,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扳回一局。 他说:“好啊,你想怎么赌?” 李辰说:“我赌这箱子里我母亲送给太后娘娘的东西,它价值万金!” “如果我赌输了,我陪你一万金,但是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太白楼!” 如果李辰是在清醒的时候,赵巍崎必然会考虑再三,但是现在他已经急不可耐,生怕李辰会反悔,以及旁人出来阻止。 赵巍崎说:“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辰嘿嘿发笑:“什么君子小人的,空口无凭,还请太后娘娘、皇帝陛下作证。” 李辰的这一番行为,可以说把众人都吊足了胃口。 但几乎没有人,包括楚令月,都不相信李辰这木箱子里装着的,会是价值万金的宝物。 不过,没有人出来阻止。 对于楚令月来说,一万两金子也不算多,她赔得起,今晚,只要他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 楚世庭这时候一声吆喝:“来人,准备好纸笔,请个人写下契书,由他们二人盖章。” 等太监把笔墨纸砚取上来,小皇帝正要喊礼部侍郎李鹤立上来写的时候。 谁成想当朝太傅柳良辅,居然主动请缨。 他当着众人的面,大笔一挥,就洋洋洒洒地将一份契约书写了下来。 赵巍崎瞧见是当朝太傅写的契约书,那两只眼睛是灼灼发光,连忙写下自己的大名,并且按上了手印。 李辰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支炭笔,在纸上一笔一画,端端正正地写下了他的名字。 李辰刚写完,柳良辅看着端正的字迹,顿觉眼前一亮! 赵巍崎瞧着李辰已经签字画押,于是立即对着周边所有权贵们吆喝。 “邀请诸位一起见证,看看这破木箱子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一件怎样的宝贝!?” 在赵巍崎以及众人的催促声中,李辰动手把木盒子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 当李辰把琉璃瓶抓在手中举起来的时候,四周鸦雀无声。 终于,人群当中有离得比较远的,视力不怎么样的,突然说:“东西呢,怎么看不见啊?” 整个大殿只回荡着他特别突兀的声音。 因为离得近的人,眼睛已经瞪圆,看直了。 这一刻,别说是见多识广、腰缠万贯的权贵达官。 哪怕是端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太后,看着李辰手中的琉璃瓶,那也是惊诧万分,异彩连连。 谁都没有想到,从这么一个破木箱子里面,居然取出了一件如此奇珍异宝。 楚世庭见状,更是直接就从高位上走了下来,一把将李辰手中的琉璃瓶抓了过去,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姐夫,这瓶子巧夺天工啊,唉,底下竟然还有两行字!” 楚世庭将这瓶子底部倒了过来,只见上面镌刻着两行诗句,他便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自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一首情诗,也难怪李辰一开口,就说是他母亲送给太后的礼物。 如果说是他自己送的,这就有些不妥了。 而由李辰母亲萧月眉送给太后,一般人读不出其中的意味所在,但也已经被这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的琉璃瓶外观,给震撼到。 对于太后来说,这首诗才是真正打动她内心的。 当楚世庭亲自把这透明的琉璃瓶,恭敬地递到太后手中时。 太后的眼眸中,已然微微泛着一份光亮。 她将其捧在手中,琉璃瓶映衬着旁边耀眼的烛光,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恍惚间,太后仿佛看到了当年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骑在马背上,挥舞着宝剑,对她吆喝。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可惜,最终留下来的,是这个宝物以及这首诗。 太后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瓶。 当她抬眼朝着下方看去时,不由地笑了。 因为李辰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开始打呼。 太后满脸慈祥地让自己身边贴身太监满德顺,亲自领着手下人,把李辰护送回去。 同时,还特意叮嘱满德顺,从太傅手中把契约书取过来。 太后虽然没有明言让赵巍崎交出太白楼,但已经是在敲打。 毕竟,这契约是当着太后和皇帝的面签下的,如果他不执行,那就是欺君! 赵巍崎此时哪里还有脸面再坐下来,他也是低着头,匆匆离开。 站在黑暗处的他,看着李辰被一群太监簇拥抬着离开,拳头握得死紧,指甲盖甚至刺入手掌心,流出了鲜血。 他现在恨不得扑上去,用自己的爪牙,撕开李辰的血肉,把他咬得碎烂! 赵巍崎出了皇宫,刚上马车,就有一个手下人前来汇报。 “公子,表公子派人过来说,要借海鲸帮的手下一用。” 手下人口中所说的表公子,自然就是李志瑜。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赵巍崎发自内心的看不起。 他刚要拒绝,手下人又说:“表公子说了,请公子一定要成全他,今夜,他要对李辰的老娘和妹妹下手!” “侍郎府里的那些手下根本不顶事,只有咱们海鲸帮的人才行。” 赵巍崎听到这话,顿时两眼一沉! 他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后拳头紧握,本来阴郁的脸,顿时变得格外的狰狞兴奋。 他说:“好,你把海鲸帮最难打的那些人,都叫过去。” “刚好现在李侍郎还在享用晚宴,那他家中的娇妻,还有女儿,自然就需要他儿子好好照顾了,哼哼哼!” …… 礼部侍郎府。 李鹤立今晚前去宫中赴宴,林栖霞也跟老相好去约会了。 李志瑜还是一如既往地趴在床板上,等待手脚的痊愈。 但疼痛、憋屈、仇恨,不断地在他的胸膛当中燃烧! “咚咚咚……” 这时,有下人把门敲响。 李志瑜把身体支撑起来,对着外头喊了一声:“进来。” 很快,一个要么尖嘴猴腮的仆人,贼头贼脑地走了进来,对着李志瑜说。 “公子,海鲸帮的人来了,表公子这次格外上心,喊来了五十个。” “这五十人可个个都是好手,有他们在,顷刻间,就能够把大夫人庭院的那些守卫,全部摁住,然后把小姐拖出来!” 李志瑜没说话,而是对着下人勾了勾手指头。 那下人赶忙靠近。 当他把脸凑过来的时候,李志瑜立即一巴掌,狠狠就甩过去,打在了他的脸上。 “啪!” 屋子里,立即传开清脆的巴掌声。 李志瑜指着下人,破口大骂:“你这蠢货,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干脆做到底!” “今天晚上,本公子不仅要玩李锦欢那个小贱人,连萧月眉那个老贱人,本公子也不会放过,哈哈哈!” 半张脸都被打红的下人,陪着笑脸,恭维道:“公子玩得可真花啊!” “少废话,快你马上给海鲸帮的那些人领路杀进去,把萧月眉和李锦欢都给本公子带过来。” “等我父亲回来的时候,本公子早就已经把萧月眉和李锦欢玩到死了!” “那时候,他顾及自己的颜面,最多也只是关本公子禁闭。” “反正本公子现在哪都去不了,怎么都一样,但是,这口恶气,本公子一定要出!” “等本公子好了,到时候,亲手对付李辰!” 下人立即转身小跑着出去。 他偷偷来到后院,此时,这里已经藏了五十个身强体壮、满脸横肉的男人。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江湖上的狠角色。 他们在尖嘴猴腮男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毓秀阁外头。 而眼下,平时都守在毓秀阁门口的几个健壮的家丁,居然不在。 庭院的门,只是半合着的,甚至没有上锁。 尖嘴猴腮男人见状,连忙带着一众海鲸帮打手,涌了进去。 他一抬脚,“砰”的一下,把庭院门给踹开。 只见眼前的庭院漆黑一片,只有北厢房的屋子,是亮着灯的。 尖嘴猴腮男人指着北厢房,对着身后人说:“都给我上,去把门撞开!” “屋里面有大夫人和小姐,你们把她们都绑起来,带到公子的院子里去!” 海鲸帮这边领头的人,开口问道:“如果她们反抗呢?” 尖嘴猴腮男人一声冷笑:“反抗有什么用?把她们的衣服扒光。” “反正,今天晚上她们也活不长久,没准儿,公子玩的没有力气了,还需要咱们替公子效劳呢。” 顿时,一众人脸上都带起了格外猥琐淫邪的笑。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他们冲得更快。 五十号人迫不及待地冲向北厢房,“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就冲了进去。 顿时,屋里头就不断地传出“砰砰砰”的重击声。 听上去就像是那木桩,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力道甚为迅猛。 在庭院口的尖嘴猴腮男人,这时发出一声冷笑。 他说:“不愧是海鲸帮,厉害得很呢!” 接着,他就看到屋里边,有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跨过门槛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嗝~~” 尖嘴猴腮男人眯着眼睛,当他看清出来的,不是海鲸帮的打手,而是李辰的瞬间。 顿时,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立即转身就跑。 然而,刚刚转过身来,他一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上。 由于力道很猛,他整个人反着跌倒在地,抬头就看到一个个子挺高,穿着黑衣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黑燕子,燕飞林! 对于李辰来说,萧月眉和李锦欢是他在这世上最关切的人,除此之外,李辰皆不在乎。 因此,李辰让燕飞林时时刻刻都盯着毓秀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第一时间向他报告。 李辰在被太监摇摇晃晃抬回摄政王府的时候,燕飞林就潜入他的房间,告知李志瑜的动向。 李辰明明可以让燕飞林来守卫萧月眉和李锦欢,但他却亲自前来! 尖嘴猴腮的男人连忙转身跪在地上,对着李辰不停地磕头求饶。 但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李辰的脚,已在他的头顶上方,随后,猛地踩了下去! “砰!” 对于李辰如此果决狠辣的手段,燕飞林是打心眼里感到佩服。 他对着李辰问道:“公子,海鲸帮是赵氏父子用钱养的打手,要不要属下现在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李辰摇摇头,说:“不,今天晚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燕飞林在与李辰对视的瞬间,从李辰的眼睛深处,感受到的是极其浓烈的杀意! 燕飞林不由地为之一惊,连忙说:“公子难道是要去杀李志瑜?” 李辰嘴角微微上翘,带起一抹森然! 说:“杀一个李志瑜,怎么够!?” 第24章 釜底抽薪,滴血验亲! 此时的李辰脸上没有呈现出丝毫的愤怒,他显得很平静。 他对着燕飞林问了句:“今天晚上,林栖霞跟赵甫睿还是在宁德坊那间别院里苟合吗?” 燕飞林点点头,他最佩服李辰的一点,是在于他的未雨绸缪,和提前算计。 李辰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仅仅只是通过合理的猜测,就预判出林栖霞在外面有野男人。 至于对方是谁?李辰并不清楚。 但直觉告诉他,大概率是赵甫睿。 因此,他让燕飞林悄悄地盯着林栖霞。 果然,在燕飞林的盯梢之下,他发现林栖霞跟赵甫睿每次都会趁着李鹤立不在家的时候。 悄悄的在一个林栖霞自己花钱买的小院子里苟合。 燕飞林听到李辰有此一问,当下就说:“公子难道是要把这狗男女的事情,告知令尊大人?” 李辰这时候却是嘴角突然微微上翘,发出一声冷笑。 他说:“老李是个体面人,他这个人啊,不贪图钱财,但极为爱惜自己的名声。” “因此,但凡有损他颜面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对外传的。” “哪怕他知道林栖霞在外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即便是他亲手将这狗男女捉奸在床,他也不会对外声张。” “所以,告诉老李,没用。” “而且,权贵人家这些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事情多了去,在小圈子里传出去也不稀奇,最多只是被人戳脊梁骨而已。” “而我要做的,是让老李清理自家的后院,毕竟。他才是当家人呢,我这个做小的,若是越俎代庖,就不美了。” 李辰说着脸上笑意盎然,而燕飞林怎么看都有点脊背发凉。 他不由地询问李辰:“公子,那要怎么做呢?” 李辰突然笑了,他说:“其实有些时候,我还是挺喜欢放火的。” “火这个东西啊,能够净化一切,特别是那些肮脏污秽的人。” 说着,李辰迈开步伐,就朝着外边走。 燕飞林即刻跟上,同时在后边问:“公子,我们去干嘛?” 李辰笑呵呵地吐出两个字:“放火。”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明德坊,东南角的一个庭院。 突然,就有人发出极为尖锐的叫声。 “不好啦!走水啦!” 顿时,只见一大片火光,将明德坊全部染红。 冲天的火焰,来势格外凶猛。 许多从睡梦当中被惊醒的人,纷纷披着衣服从家里赶出来,个个都提着水桶。 “砰!” 随着一声重响,人群当中,有人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 然后,一大群人蜂拥而入! 他们朝着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庭院,拼命地泼水。 在火光以及混乱的人群当中,有一男一女从北厢房里头,突然裹着被水打湿的床单,冒了出来。 由于当下环境十分混乱,这对狗狗祟祟逃离的男女,本是可以很轻易地逃脱的。 可是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快,这里有两人被火点着了!” 于是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对本要借着混乱人群逃出去的男女。 然后,“哗啦”一声,一大水桶的水,就直接朝着他们头顶上方浇灌而下。 由于这水流力道迅猛,直接把二人头上盖着的床单,给冲到了地下。 然后,周边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纷纷哄然大笑。 有个躲在父母怀中的小孩,指着眼前这对被众人团团包围的男女,大喊一声。 “娘,娘,这个婶子光屁股没穿衣服,羞羞!” 这时候,躲在人群当中的燕飞林,突然吆喝了一嗓子。 “唉,这位不是礼部侍郎家的二夫人吗?” 燕飞林话音刚落下,周边众人纷纷满脸吃瓜相,一个个瞪大着眼珠子,仔细分辨。 要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借着旁边屋子燃烧的火光,众人一下子就把这对男女的样貌,都认了清。 人群里,又有人吆喝了句:“这奸夫好像是赵员外。” 前后两句话,把林栖霞和赵甫睿两个人身为奸夫淫妇的身份,给落实了。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可以说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再没办法说个清楚。 赵甫睿连忙把掉落的床单提起来,盖住林栖霞。 他同时朝着旁边人发出怒吼:“滚,给我滚!” “奸夫淫妇,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你们这是要败坏我们宁德坊的风气啊!” “大家快把他们抓起来送去见官,不然的话,咱们宁德坊上下老幼所有人以后出门,怕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哦!” 顿时,群众当中也立即杀出了一群热心人士,迅速冲上去,把床单直接扯下,丢到火堆里头。 而火焰也在众人的努力之下,逐渐熄灭。 现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林栖霞跟赵甫睿。 “拉他们去见官!” “对拉他们去见官!” 随着人群里燕飞林的吆喝,人们的情绪也迅速被带动。 于是,立即有人冲了上去,把这一男一女拉扯到旁边。 随后,人群当中,就有人把绳索丢了出来。 热心的群众第一时间就把这对男女用麻绳捆起来。 然后,直接插上木棍,像是抬着两头猪,直接抬着前往府尹官衙。 此刻,林栖霞发出尖锐的叫声:“赵甫睿!赵甫睿!阻止他们!你的人呢!?” 赵甫睿这个时候也是不住地呼喊自己的手下。 他也感到很奇怪,他今天晚上明明安排了十几个手下在庭院四周,阻止任何人靠近。 可是着火之后,他的那些手下,居然全部都不见了。 直觉告诉赵甫睿,他是被人给做局了! 但是,就算知道,又如何? 现在的他,根本无力申辩。 两个男女就这样被群情激动的热心群众们,给抬到了府尹衙门。 而今天晚上太后寿宴,身为盛京府尹,自然是去参加宴会了,因此,并不在。 于是,这狗男女就这么被放在府衙大堂之上,任由旁边的热心群众围观,凭大小,论长短。 就仿佛像是在看猴一样,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林栖霞虽然是贱籍出身,入侍郎府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妾。 而如今,她深得李鹤立的宠幸,在家中的气焰,早就已经盖过主母。 人前显贵,人后更是在府中一手遮天,专断独行。 可现在,她却比青楼里的妓女,市场上的奴隶,来得更加低贱。 半个时辰! 足足有半个时辰啊! 她就被接连气晕了七八次! 旁边这些人尽管没有一个胆敢上手的,但他们的嘴,是真毒。 林栖霞是气得死去活来,又羞又愤,又怨又怒。 她屡次破口大骂,而迎接她的,却是旁边众人更加恶毒的咒骂。 终于,门外传来了非常急促的脚步声。 人群里,传出一声呐喊:“府尹大人来了,还有侍郎大人也来了!” 这时候,放眼看去,只见一个身形略显有些胖的中年男人,满脸尴尬,一头热汗地走进来。 而在他身后,那是面色极度阴沉的李鹤立。 李鹤立这时候眼睛里面透射出来的,是极其锐利的凶光。 他那眼睛,看着像是要吃人! 要把清洁遛遛被绳索捆在棍棒上的林栖霞,连骨头带肉吞到自己的嘴中,咀嚼到碎烂,然后带着一口血痰吐出来! 李鹤立一进来,没有说话。 他在官场多年,一直都在极力维护自己的名声脸面。 可谁能想到,他这个宠上天的小妾,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李鹤立连多看林栖霞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大手一挥,呵斥道。 “来人,把这贱人抬回去!” 这时候,人群里传出了燕飞林的声音。 燕飞林说:“这不合法规吧,往日里那些奸夫淫妇被送到了大堂,哪个不是要先受个十棍?” “怎么侍郎府的夫人,就不需要了呢?” 此刻的李鹤立,那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没有去找寻人群里说话的人,而是直接把旁边立着的杀威棒抓了过来。 然后二话不说,对着被捆在杆子上的林栖霞,狠狠砸了下去! 一棍! 两棍! 三棍! 他一个书生,堂堂礼部侍郎,竭尽全力用杀威棒在林栖霞的身上,狠狠砸了十棍。 那林栖霞是被打晕了三次,又醒了三次,喷得满地都是鲜血。 旁边众人,再没人说话了,因为这李鹤立,下手是真狠啊! 等到林栖霞趴在地上再没有了喊叫,李鹤立对着自己带来的仆从,大吼一声。 “来人,把这贱人拖回去!” 与此同时。 李志瑜依旧趴在自己的床板上,对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全然不知。 他只是感觉今天晚上的院子,有些安静。 但联想到肯定是自己手下这群谄媚的仆人,为了讨好自己营造的环境,他脸上又很自然地带起一抹狰狞的邪笑。 因为趴在床板上,也不知道光阴的流逝,外边又无人报告时间。 因此,他并不清楚过去了多久,只是觉得今晚有些漫长。 李志瑜趴着趴着,也属实是有些无聊了。 于是,他对着门外人吆喝了一声:“王福全,把我娘昨天刚买的那个叫小雪的丫头带进来。” “少爷我有些乏了,先拿她来解解闷。” 可是门外的王福全,并没有回应。 李志瑜一直喊,终于,外边有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来的正是李志瑜身边的狗腿子,王福全。 李志瑜朝着他一声怒斥:“狗杂种,喊了你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那王福全脸色慌张地对着李志瑜,说:“公子,老爷回来了。” 李志瑜一听,不由地眉头紧皱:“什么?这么早的吗,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福全摇摇头,说:“公子。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老爷让我们把公子扶到堂屋去,说是有很紧要的事情。” 说着,王福全和另外两个下人就把李志瑜抬到了堂屋。 众人发现在堂屋的地上,好像趴着一个人,被红布给盖着,看不清晰。 李志瑜还是一如既往,在李鹤立面前卖乖。 他笑着说:“父亲您回来了,今晚太后寿宴……” “闭嘴!” 已经处于暴怒当中的李鹤立,没有把怒火直接倾泻出来,他一直隐忍着。 他这张脸已经被丢尽了,也很清楚只要林栖霞还活着,他就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但好在今天晚上,他的亲生儿子李辰,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大大出了风头,至少,中和了一下。 因此,现在对于李鹤立来说,更加重要的,是一个答案。 李鹤立对着身后的李忠全,说道:“泼水!” 李忠全犹豫了一下,毕竟,红布底下盖着的,可是李鹤立一直疼爱的二夫人。 李鹤立眼见李忠全犹豫不决,他直接就从地上提起水桶,对着身边人吼了一声:“把红布扯开!” 下人立即把红布扯了下来,顿时,那后背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林栖霞,立即呈现于众人面前。 李志瑜见状,突然两眼瞪大,无比惊悚地大喊一声:“娘亲!父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把我娘打成这样的?我要杀他全家!” 李鹤立这时没有说话,但听到李志瑜这么说,他慢慢地把头侧了过来,一脸冰寒地看了李志瑜一眼。 李志瑜仅仅只是跟李鹤立对了一个眼神,顿时,如坠冰窟。 随后,他便亲眼看到,平日里对他娘无比宠爱的李鹤立,直接就将冰寒刺骨的冷水,对着伤口还在流血的林栖霞,直接泼了下去。 林栖霞醒了之后,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回过神来。 她连忙挣扎着扑到李鹤立面前,对着他大声呼喊。 “老爷,老爷!求求你看在我这么多年伺候您的份上,饶我一条命吧!” 林栖霞这声泪俱下的求饶,让李志瑜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他娘和亲生父亲在外面苟合,被这戴绿帽的养父给抓到了! 李志瑜这时候那眼珠子是不断地滚动。 同时,母子二人也在暗中对视眼神。 这林栖霞也确实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向李志瑜投来几个神色。 李志瑜也赶忙从椅子上,“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一边卖惨,一边和林栖霞一样,扑到了李鹤立的脚边。 母子二人,一边哭,一边求饶。 李鹤立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栖霞,他居高临下,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问你,他是不是我的种?” 李鹤立直接把手指着趴在地上卖惨的李志瑜。 此话一出,林栖霞母子,浑身一震,最怕的,还是来了。 林栖霞赶忙解释:“老爷,妾身今天晚上,也是被表哥灌醉了酒,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妾身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您难道还不了解妾身嘛,妾身对您的爱……” “闭嘴!” 李鹤立直接伸手,狠狠地抽了林栖霞一巴掌。 “我再问你一次,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看着李鹤立咬牙切齿的样子,林栖霞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当然是!” “老爷,妾身嫁给您的那个时候,表哥人还在扬州啊!” “瑜儿当然是您的亲生儿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下人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碗。 李鹤立现状,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 下人恭敬地说:“老爷,这是府尹大人派人送来的。” “他说,碗里面装着的是那奸夫的血。” “老爷若是心有疑虑,可以滴血验亲。” 第25章 太后赏赐一座青楼给我!? 李鹤立一听,顿时被气笑了:“好,好啊,那得多谢府尹大人的关照了!” “李忠全,取一碗清水!” 李忠全立即转身,去取水了。 在此期间,林栖霞和李志瑜母子不停地求饶。 但是,李鹤立根本没有理会。 很快,李忠全端着一碗清水,放在了李志瑜的身边。 李鹤立直接蹲下来,从李忠全的手边,接过一把剪刀,动作粗鲁地剪开了李志瑜的手指,往清水当中,挤了一滴血下去。 然后,他又从府尹送来的血碗当中,弄了一点血水,滴入清水里。 接着,就在李鹤立瞪大眼眸的注视之下,两个人的鲜血,完全融合! 边上的李志瑜在看到两人鲜血相融的那一刻,并没有跳起来申诉,大喊冤枉,而是闭上眼睛。 李鹤立在边上见状,那一双眼睛,撑得老大。 他直直地盯着自己平日里当宝一样宠溺的儿子。 他没有暴怒,而是用格外冰冷的目光看着李志瑜,问道。 “看你这样子,好像打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 面对李鹤立的质问,李志瑜不断地开口求饶:“父亲,是,孩儿从小在您膝下承欢长大,是不是血亲并不重要……” 李志瑜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李鹤立一脚就踹了过去。 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对自己这儿子动手的李鹤立,肺都快气炸了。 他对着李志瑜接连出脚,那是“砰砰砰”地踹。 林栖霞在旁边连连求饶。 李志瑜被打狠了,她突然伸手抓住李鹤立的脚,抬起头来,目光当中透出一个凶狠。 “够了!别以为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就该活活地被你打!” 李志瑜被逼急了之后,什么话都敢说。 他指着身边的林栖霞怒吼:“当初不检点偷汉子的人是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你这两年在官场上能走得这么开,还不是因为有我亲爹在背后给的钱!” “你们都是互利互惠,你非但不应该打我,还应该把我供起来!只有这样,以后我亲爹才能源源不断地给你钱!” 李鹤立的脚,果然停下来了。 他指着趴在地上的林栖霞母子,突然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这笑声当中,充斥着诸多情绪,愤怒,憋屈,不解等等揉杂在一起,让李鹤立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好啊!这么些年,我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儿子!”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贱人分开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出门!” 李忠全这时候在边上小声地问了一句:“老爷,那二夫人和二少爷……” “没有二少爷!这个家,我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李辰!” 李忠全赶忙说:“老爷,那二夫人院子里的那些下人……” 李鹤立冷冷地吐出一句:“这些贱婢一直和她串通好了,欺瞒本官,从上到下,全部打死!” 李忠全连忙按照李鹤立的命令照办,同时,心里头对李辰更是刮目相看,一股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因为这个碗里面的血,根本就不是府尹派人送来的。 而是李辰随便在后院宰了一只鸡所放的血。 关键是,刚才端的那碗清水,李忠全亲眼瞧见李辰在清水里面,放了一种粉末。 拌匀了之后,人和鸡的血,居然能相融,属实令人惊叹。 但同时,李忠全也知道,这侍郎府要变天了! 半个时辰后。 李忠全带着萧月眉和李辰来到了关押林栖霞的偏院。 李辰瞥了一眼李忠全,说:“你在外面候着,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李忠全现在对这个手段繁多的大公子,那是心服口服,连忙恭敬着退了出去。 萧月眉此刻脸上带着一份唏嘘之色,她对着李辰小声问道。 “辰儿,娘还是不要见她了吧,娘和她之间,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能说的。” 李辰面色肃穆地看着萧月眉,说:“母亲,您什么都不用说,您进去之后,只要坐在那里就行了。” “您和林栖霞之间的账,今晚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她的生死就与您再没有任何瓜葛。” 在李辰的劝说下,母子二人一同进入房间。 平日里风光无限的林栖霞,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床板上,两眼无神。 而当她侧眼看到萧月眉和李辰母子进来的时候,顿时,两眼睁大! “萧月眉,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萧月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李辰这时从旁边搬来一张椅子,让萧月眉坐下。 他则是站在萧月眉的身后。 母子二人就这么看着林栖霞。 林栖霞气急败坏地怒吼了几声:“你别得意!李鹤立是什么性格?我比你更了解!” “他这人好脸面,又喜新厌旧,就算我被他冷落了,他也绝对不会睡在你的房间!” “你等着吧,过不了三两天,他就会另娶一房年轻貌美小妾进来,哈哈哈!” 萧月眉还是默不作声。 林栖霞说的这些,其实对她而言,根本就无所谓。 她所在意的,不过只是自己的两个孩子而已。 林栖霞一直盯着李辰和萧月眉,她突然恶狠狠地发出咆哮。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当年,你在怀他的时候,我明明对你下了毒。” “你生下来的一定是个死婴!没想到,老天居然让你避过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李辰听见林栖霞这声声怒吼,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母亲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显然,刚才林栖霞那句话,触动了她的神经。 李辰不由眉头一挑,难不成,这里边还有别的什么秘密? 李辰的思绪,被林栖霞的声声怒吼给带走。 “本来应该是我儿子被招入摄政王府的,这泼天的富贵,应该落在我们母子头上!” “当初李辰要是死了,该多好,该多好啊!” “老天爷啊,你不公平!我这么多年费尽心机,我到底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得到!” 林栖霞歇斯底里的怒吼,甚至嘴角都已经喷出了鲜血。 萧月眉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于是直接起身,便出了房子。 室内的林栖霞,吼声依旧。 李辰并没有回摄政王府,对于他来说,随着楚令月双腿的逐渐康复,距他离开王府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 算算也就再过个三五天时间,他差不多就可以离开了。 今天晚上,太后寿宴上送的那个礼物很成功,太后这条线算是搭上去了。 但是,李辰同时也知道京城波诡云谲,实在太过凶险。 就算有太后当靠山,名义上还有李鹤立这个老子。 但是皇帝年纪太小,摄政王又身为女子,和九王爷派系已经水火不相容。 彼此之间的争斗,也从今天晚上的宴会可以看出,从水下快要浮到水上来了。 这期间,还涉及到国外的势力,这让李辰隐隐感觉京城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必须得离开。 不然,像他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最早的牺牲品,一个炮灰! 李辰此时摆放在桌面上的,是一张由燕飞林通过他自身游历而绘制出来的地图。 李辰在盘算要带着母亲和妹妹去往哪个地方安家? “咚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敲门的声音很柔和,不是小妹,就是母亲。 李辰马上起身,拉开了房门,只见萧月眉就静静地站在门外,手里头捧着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盒子。 李辰赶忙把萧月眉请了进来:“娘,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萧月眉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李辰的书桌上,随后对着李辰说。 “来,你坐下,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李辰见萧月眉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于是,乖乖坐下。 接着,萧月眉就将眼前的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块羊脂白玉。 这块玉有一个很特殊的点,就是在在中间位置飘了一抹紫色,看上去甚为特殊,且玉佩的雕琢,十分精妙。 李辰看着眼前这块玉佩,笑着说:“娘,这块玉佩该不会是外祖父给您,您现在又要传给孩儿了吧?” 李辰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很轻松,因为电视剧情里面,大多都是这样的。 但是,萧月眉后面的话,却是让李辰整个人为之一振。 萧月眉用很不常见的严肃声音,说:“这是你娘给你的。” 这一瞬间,李辰那眉毛都挑起来了:“娘,您、您这话……” 李辰后边的话还没说完,萧月眉就已略显急切地把自己纠结了近半个时辰的情绪,都说了出来。 她对着李辰说道:“辰儿,你如今也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你聪慧过人,必然听到方才林栖霞所说的那句话。” “以你的聪明才智,只怕很快便会想明白。” “娘也不想骗你,其实,林栖霞说得没错,娘的亲生孩儿,在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李辰呆呆愣愣地看着萧月眉,听她讲述着过往。 原来林栖霞对萧月眉下的毒,早已经凑效,孩子生出来时,就是个死胎。 可老天好像特意在眷顾萧月眉一样。 那接生婆子在后院处理死胎的时候,居然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抱着孩子翻墙而入。 女人没说两句话就咽了气,告诉接生婆孩子本姓李,让孩子今后在府上踏实长大,无论如何,都不能往东去。 “辰儿,以前你较为莽撞,娘本想把这件事情带进棺材。” “但如今你在太后的寿宴上大放异彩,今后必然会仕途坦荡,娘觉得也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萧月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不由地流露出一番落寞之色。 李辰这时迅速蹲在了萧月眉的脚边,他仰头看着萧月眉,眼角已经带着泪花。 李辰用坚定的口吻,说道:“无论孩儿的真实身份如何,那都无所谓,您是我娘,永远都是!” 萧月眉把一直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心里头的这块大石,反倒是落了下来。 她徐徐点头,和李辰又说了会儿话,便转身离开了。 李辰借着桌面上的油灯,在研究玉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灯光透过玉佩,把一篇文字投影在墙壁上。 由于灯光并不是很强烈,因此,这字显现得不明显。 于是,李辰把屋内的灯,都聚到一起,在做了一个简易的投影装置,使得灯光通过玉佩投影到墙壁上的文字,变得清晰了很多。 李辰看着墙壁上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由地惊叹,这玉佩的雕工,简直是巧夺天工。 同时,更是惊喜发现,这上边的文字,居然是一篇秘籍。 重楼神功? 李辰看着看着,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笑了。 前有霜寒十二州,后有神功重楼! 李辰知道这才是他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 “哥哥~” “哥哥~~” 盘腿坐在床板上的李辰,被李锦欢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混沌之中唤醒。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修炼,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而当眼睛睁开的瞬间,李辰忽然发现眼前的世界,显得格外的清澈透亮。 他通过打开的窗户,能够瞧见几十步开外,院子角落里有一只蚂蚁在爬动! 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沉稳顺畅了许多。 当李辰双手打开之时,浑身便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声响。 李辰扭了扭脖子,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开门,就瞧见李锦欢粉嫩嫩的脸蛋,充满了笑靥。 她激动地说:“哥哥!宫里来人了!咱们快去前厅吧,太后娘娘有东西要赏赐给娘!” 李辰跟着李锦欢来到堂屋。 只见太后的贴身太监满德顺公公,手里拿着金灿灿的旨意。 看到李辰进来,他对着李辰报以微笑。 李辰也赶忙还了一礼。 等家里人跪了一片,满德顺随即宣读太后旨意,直接给萧月眉封了一个二品诰命夫人。 对于这个奖励,李辰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也不枉费他过去几天,辛辛苦苦制造出昨天晚上那惊艳全场的玻璃瓶。 以前,萧月眉之所以会被一个小妾欺辱,就是因为没有身份。 而现在,太后直接给了二品诰命,不仅每个月会有朝廷给的俸禄,同时还有着一定的权力,至少她的品级就已经高过身为礼部侍郎的李鹤立。 一般来说,一个官员的妻子被封为诰命,是很难高于她的丈夫。 而太后另辟蹊径,她在懿旨里头已经说得很清楚,萧月眉的这一个二品诰命夫人,是老国公爷的功劳。 和李鹤立这个渣男,没有任何关系。 宣读完萧月眉的奖励,满德顺这时候还特意把圣旨收了起来。 他走到李辰面前,对着李辰小声问道:“小李诗仙,太后娘娘让老奴在宣读懿旨之前,特意再询问您一遍,您真的要接收这太白楼吗?” 李辰这时候不由地咧嘴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不就是一个酒楼吗? 李辰刚好需要一个酒楼拓展业务。 他上辈子虽然厨艺不怎么样,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于是,李辰想也没想地点点头。 满德顺眼见李辰点头,于是当即宣布:“好,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位于永乐坊的青楼太白楼,就归到小李诗仙的名下了。” “余外,因为这是太后娘娘介入赏赐的,所以,可千万不能转卖给他人哦。” 李辰整个人都懵了,什么玩意儿? 青楼!? 不是酒楼吗?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变成青楼了? 我去,我特么一个大夫要青楼干嘛? 第26章 第一次逛青楼,羞涩! 他上次被邀请去的那个酒楼,叫太白酒楼。 而太白楼是京城长乐坊三大妓院之一! 一个做酒肉生意的地方,取这么高雅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高档青楼妓馆。 此时此刻,赵巍崎就站在太白楼的后院。 他面前跪着一个身着红装的女人,她是太白楼的老鸨子沈红妃。 沈红妃年轻时曾艳名远扬,是京城有名的花魁。 如今到了三十又几的年纪,身上红装映衬,显得格外娇娆妩媚。 赵巍崎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红妃,从他这个角度,虽瞧不见她身前娥峦的深邃。 但却能俯瞰两山的饱满与浑圆。 两只手根本无法承托,鼓鼓囊囊。 赵巍崎强行收回对沈红妃的觊觎,她虽为太白楼的老鸨,卖身契都掌控在赵巍崎的手中,赵巍崎一句话就能定她的生死。 但外人并不知沈红妃虽然三十有二,却依旧是个处子。 只因赵甫睿当初让沈红妃接手太白楼的时候,与她有过约定。 赵巍崎声音低沉地开口:“刚才本公子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吧?” “太白楼的地契房契,都交到了李辰的手中,但是你们的卖身契,可都在本公子的手里。” “只要你们做好这件事情,事成之后,所有的卖身契,本公子亲自交到你们手中。” 沈红妃低着眉梢,盈盈一笑,她说:“公子放心,等李公子来了,奴婢一定按照公子所说,给李公子下药,让他迷醉乱情。” “这种事情,奴婢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公子无需担心。” “别说是李公子一个官宦子弟,就算是武林高手来了,也必定会中招。” 赵巍崎对沈红妃的能耐,是很清楚的。 不然,也不会把这么大的太白楼,交到她的手中。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准备吧。” “今天必须让他中招!” “本公子会在合适的时候,派人通知摄政王!” “如此,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赵巍崎阴测测地发出冷笑,随即,转身从后门离开上了马车。 他前脚刚刚上马车,就有一道黑影,从树梢上飞掠而下。 像是一只燕子,动作奇快地钻入到马车底下。 然后,又如同猿猴一般,轻轻巧巧地挂在马车的底座上,随着车轮的翻滚,缓缓驶去。 沈红妃眼见赵巍崎这个麻烦离开,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 她伸手拂了拂腿上的灰尘,手臂在摆动之间,隐有波纹震荡。 以至于每一次碰撞,都会荡漾开层层的浪荡。 仿佛要从比较严谨的领口当中,漾出来。 这时候,有一个婢女从外头小跑着进来,对着沈红妃说。 “红姐,门外来了一个俊俏的小哥,说是个大夫,到咱们这里推、推销药品的。” 推销? 沈红妃在风月场所跌摸滚爬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奇的词汇。 不过,她们青楼的姑娘,几乎每天都在做皮肉生意。 因此,每个人身上多少都沾染了不少疾病,经常会跟大夫打交道。 沈红妃也没多想,便跟着婢女来到了前厅。 太白楼,分为三个部分,前厅,中堂和后院。 前厅就是供客人玩耍吃喝的。 入夜之后,这里灯红酒绿。 有人在舞台上载歌载舞,也有人围着舞台,搂着姐儿们花天酒地。 中堂就是给顾客和姐儿们过夜的地方,那里更像是客栈一般的房间。 很多姐儿晚上会接待两三个顾客,她们累了,便会自行回到后院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中堂里的被褥以及一些情趣的小玩意儿,是随时随换的,主打一个高效。 也正因如此,太白楼这些年给赵甫睿父子挣了不老少钱。 现在,突然换了一个新东家,让沈红妃内心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毕竟,王公子弟大多不是变态,就是流氓。 赵巍崎父子虽说也是坏事做尽,但至少他们贪财,会看中她的敛财能力,而不动她,更不会动她手底下的这些姑娘。 但沈红妃对这位新来的摄政王赘婿并不了解,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自己去尝试他的深浅。 沈红妃扭着柳腰,掀开侧门的帘子,进入了一个很宽大的空间。 在男人们眼中,沈红妃早已褪去了少女的羞涩。 就像是一颗熟透的蜜桃,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她哪怕只是走路,都别具风味,一扭一摆,都能够带动他人的心弦。 她走到正端着酒杯,在小口小口抿着酒水的李辰面前。 在看到李辰的瞬间,那眼眸不自禁依然泛起了光亮。 眼前这位年轻人,她认得! 前些时日,她的马车在西市受了惊,就是眼前人用蛮牛之力,生生停下的! 换言之,他也是沈红妃的救命恩人! 沈红妃用别样娇柔的声线,对着李辰说:“这位公子,奴家有礼了。” 李辰抬头,看着眼前身段妖娆,姿容娇媚,风情万种的沈红妃,不由自主地夸赞一声:“哇,姐姐长得好美啊。” 李辰的这一句夸奖,很直白。 而且,他看着沈红妃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没有别的男人脸上常见的那份贪婪和浓烈的欲望,有的只是一份欣赏 这样的目光对于沈红妃来说,罕见,至少之前她从来未曾见过。 李辰身上穿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衣服,尽管样貌俊朗,但一瞧就不是富家公子哥。 因为沈红妃在李辰的身上,并没有见到那些王公子弟所特有的傲慢。 面对李辰的夸奖,沈红妃一声轻笑,说:“这位公子长得也很俊呢,不知公子来我们太白楼所为何事?” 李辰没有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他是想要探一探这太白楼的底。 毕竟,他原先要酒楼的时候,是想着拿下酒楼之后,就把里面的伙计、厨子全部都给开了,重新招就好了。 若是在京城酒楼开不好,那就干脆直接卖了,折成现金。 可是,太后身边的太监特意提醒李辰,这太白楼是太后赠予,它不能卖。 等于是李辰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整了一个烫手山芋到手中。 李辰这时候伸手拍了拍,放在身边桌面上的箱子。 他说:“姐姐,小弟刚刚跟随师父云游四处归来,学了不少本事。” “奈何京城太大,无处容身,故我想着就来姐姐这里,看看能不能寻一口饭吃?” 沈红妃听后,伸手抿着嘴儿,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在她眼中,李辰俨然就是个初出茅庐、不知深浅的小子。 她说:“弟弟怕是来错地方了吧,这里是青楼妓馆,你若是会医术,不如去医院问一问。” “你若是医术高明,必有你的容身之处。” 沈红妃一颦一笑,很容易会牵动男人的心思。 再加上她这一身熟透到香气四溢的身子,寻常男人若是接近,都会情不自禁地把手探上来。 但沈红妃发现眼前这位初出茅庐的初哥,却是格外得干净清澈,像是一张白纸,让她都忍不住萌生了想要逗一逗的心思。 毕竟,男女之事可不仅仅只有男人会主动。 很多时候,女子若是遇到自己心仪的对象,她们主动起来,与男人相比,也丝毫不遑多让。 特别是李辰这一脸莽撞又懵懂的样子,属实是切到了她的心坎上。 于是,沈红妃便徐徐坐在了李辰身边。 她与李辰当下离得不过只有一只手的间距。 她身上那一股酥酥香香之气,直接就飘进了李辰的鼻息之中。 这时候,他鼻子不由自主地吸动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位格外诱惑的大美人,李辰笑着说:“姐姐错了。” 沈红妃那眼眉微微跳动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扶着她艳丽的脸蛋,摆出一副调笑的姿态,对着李辰问道。 “那弟弟请说,姐姐错在哪里了?” 李辰直接说:“姐姐让小弟去医馆,那显然是走弯路了。” “你们这里到了晚上,游客进进出出,如流水一般。” “这些人到此寻欢作乐,他们付了钱,必然不会如对待家中娇妻美妾那般怜惜。” “因此,姐姐身边这些姑娘们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有一些伤病,严重者,甚至会危害到性命。” “小弟我跟随师父所学的那些本领,刚好能够用在诸位姐姐们身上。” “小弟要求不多,就是赚一些辛苦钱,好在这京城也有一个安身之处。” 沈红妃看着李辰那是笑语嫣然,直言不讳地夸奖:“好聪明的弟弟呢,既然如此,那你给姐姐瞧瞧,看看姐姐哪里需要救治啊?” 说着,沈红妃就将她涂抹着艳丽蔻丹的手,轻轻抬起来,然后,放在李辰面前。 李辰并未有丝毫的扭捏犹豫,直接就把手扣在沈红妃的脉搏上,然后,轻轻压在桌面上。 李辰学的是西医,对中医了解得并不多,不过,他学会了两门神功,可以通过体内的真气缓缓流入病人的体内,以此来探查他们的病情。 李辰尝试性地将真气慢慢地流入到沈红妃的经脉之中。 恰时,能够明显看到沈红妃柳眉微蹙,手儿也是微微颤了一下。 她感受到了感觉到有一股暖意,从李辰的手指尖,流入自己的经络之中。 这让沈红妃一时之间,只感觉有身体为一份暖意所充盈。 恰如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 本来李辰看沈红妃的气色,就不像是有病的人。 因此,李辰也只是存了给她做一个简单号脉体检的想法。 但李辰这时候明显看到沈红妃修长的柳眉,突然皱了一下。 从她的眼眉之间能够看见,她露出了一份痛楚之色。 李辰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而是再次用真气在刚才的穴位重新冲撞了一番。 这使得沈红妃身体猛地一颤,终于发出了一声哀吟。 “嗳~~” 沈红妃一脸惊讶地看着李辰,本只是想要调戏一下这俊朗的小哥,却没想到李辰竟然真有几分本事! 李辰这时主动地把手给收了回来,他对着沈红妃问道。 “姐姐平日里丹田位置,是否有隐隐作痛?” 沈红妃故作懵懂地对着李辰问道:“弟弟,你说的丹田在哪儿啊?” 李辰说:“一般丹田在肚脐往下二到三寸的区间。” 沈红妃是存了心要调戏李辰,她又特意又把自己的身子,朝着李辰靠近了几分。 她说:“好弟弟,姐姐我没学过医,自然不知道丹田在何处,不如你指点给姐姐看吧?” 沈红妃居然主动抓住了李辰的手,然后就往他自己的怀里带。 尽管李辰并不是初哥,但是这沈红妃实在太会了。 她在风月场所这么多年,那手段繁多,李辰被她这么轻轻一撩,顿时,脸色就有些红了。 但李辰倒是没有退缩,他伸出一个手指,在沈红妃的丹田位置,轻轻地点了一下,顿时,就有一团暖流涌入其中。 本意是想要调戏李辰的沈红妃,却突然身体为之一颤,脸上露出了一份疼痛难忍的表情来。 李辰一见沈红妃的表现,接着直接来了三连问,问的处处都是沈红妃最切身实地的症状,每一句话都说中了沈红妃的情况。 比如吃糯米会反酸,一天当中小腹的位置,会疼三次。 特别是当李辰说:“姐姐来葵水的时候,前两天也会腹胀难忍,酸楚疼痛吧?” 李辰这话一出,边上本来一直还在看笑话的婢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神了,这小哥哥一下子就说中了!” “红姐每次来葵水,前两天时常会疼痛难忍,厉害的话,还会走不动道呢!” 沈红妃大白天坐在前厅撩俊哥儿,早就传到了后院。 现在,已经有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姐儿们,围了过来。 众人将李辰包围其中,顿时,李辰只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于花丛之中,每一次呼吸,竟是四溢的香气。 李辰突然发现好像得到这个太白楼,赚了一个大便宜。 李辰这时候一改刚才那略有几分出格的样子,恢复了行医时的那一份正派,眼里只有工作,没有其他多余的念头。 他把整个手掌都覆盖在沈红妃的丹田上,接着体内的阳刚真气开始运转,徐徐覆盖沈红妃的腹部。 这时候,沈红妃眉梢竟不由自主地上扬,脸上更是浮现出一种身边姑娘们从来未曾见过的迷醉和欢愉之色。 紧接着,沈红妃呼吸也略有些急促了几分。 她抓住李辰的手腕,已是两面霞飞,用略带几分哀求的口吻,对着李辰说:“别、别……” 然而,身为医生的李辰哪会理会? 丹田之中的真气较之刚才,又多增添了几分。 沈红妃只觉恰如沐浴暖阳之中,那脚丫儿也随之绷曲。 忽得,她缓缓俯在桌面上。 脸儿绯绯,心儿灼灼。 看着李辰的美眸,光彩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