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 第254章 打草,会惊蛇 官道漫长。 车轮与马蹄单调地碾过黄土,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埃。 黛玉的队伍行进得不快,也不慢。 五十万两白银,近百名工匠,还有那些承载着一个时代变革的图纸器械,这个目标太大了。 她手握天子剑,身负节制三省文武之权。 但黛玉清楚,这道圣旨能震慑住多少人,就能激起多少人的杀意。 东南三省,山高皇帝远。 京城的权力之鞭,甩到那里,力道早已十不存一。 “太傅。” 水溶驱马靠近,与她并驾齐驱,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忧虑。 “我们此行,明火执仗,无异于将靶子画在了自己身上。” “东南那些官吏,怕是早已严阵以待。” “严阵以待?” 黛玉的目光投向被夕阳拉成金色的漫长道路,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们若只是严阵以待,那便是好事。” “我怕的,是他们什么都不做。” 水溶心头一跳,瞬间领悟了其中的关键。 最可怕的敌人,从来不是张牙舞爪冲上来的恶犬。 而是潜伏在暗处,耐心等待你犯错的毒蛇。 明面上的对抗,总有应对之法,但若是整个东南官场都对你阳奉阴违,消极怠工,处处给你下软钉子,那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 “那我们……” “不急。” 黛玉轻勒缰绳,让胯下白马走得更稳了些。 “有人,会比我们更急。” 队伍行至一处驿站,准备安歇。 这是出京的第五天。 驿丞早已接到通报,领着一众驿卒跪在门口,每个人都战战兢兢。 钦差队伍的规模远超他的想象,驿站里所有的上房都被腾空,灶房里猪羊齐备,已是热火朝天。 黛玉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亲兵。 她正要进门,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驿站角落。 一个不起眼的马厩旁,拴着几匹风尘仆仆,却膘肥体壮的好马。 那马蹄的铁掌上,沾着南边特有的红泥。 马鞍的搭扣,是江南独有的样式。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径直走进了驿丞为她备下的最清净的院落。 紫鹃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房间,铺床叠被,检查熏香茶水,一切都井井有条。 黛玉坐在窗边的榻上,端起一杯温水。 “姑娘。” “去告诉驿丞,我一路劳顿,身子不适,晚膳便不与众人同用,在房里简单吃些清粥小菜即可。” “再悄悄去寻个嘴碎的驿卒,给他几两银子。” 黛玉的声音很轻。 “打听一下,驿站里除了我们,还住了些什么人。” 紫鹃心思缜密,立刻明白了黛玉的用意,福了一福,也悄然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黛玉一人。 她没有看书,也未假寐,只是静静看着窗外。 夜色渐浓,院中灯笼亮起,将廊下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紫鹃回来了。 她谨慎地掩上门,凑到黛玉身边,声音压到最低。 “姑娘,问清楚了。” “驿站里确实还住着一拨人,自称是扬州来的茶商,要去南边贩茶。领头的出手阔绰,把驿站剩下的好房间都包了。” “茶商?” 黛玉的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 “扬州来的?” “是。” 紫鹃压低声音,学着那驿卒的口气。 “那驿卒说,他们比咱们早到半天,一进门就塞了驿丞一个大红包,说赶路辛苦,不想被人打扰。驿丞本想将他们请走,但看在银子的份上,就让他们从后门进来,住在了最偏僻的院子里。” 黛玉笑了。 扬州,茶商。 这几个词凑在一起,太过巧合。 汪致远等人虽被一网打尽,但盐商盘踞江南百年,关系网早已如蛛网般盘根错节,总会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 这些人,闻到风声,想必是急着南下,去联络旧部。 又或者……是去见某个不该见的人。 “他们很谨慎。”黛玉评价道。 “可不是嘛。”紫鹃点头,“那驿卒还说,那些人一个个看着精明强干,虽穿着商贾的衣裳,但走路的样子,倒像是练家子。他们进了院子,就再没出来过,连饭都是让小二送到门口的。” 越是如此,越说明心里有鬼。 “做得好。” 黛玉赞了一句,从妆匣里取出一支成色极好的金簪,递给紫鹃。 “赏你的。” 紫鹃喜滋滋地接过,又有些担心:“姑娘,那我们要不要……让王爷派人去查?” “不必。” 黛玉摇头。 “打草,会惊蛇。” 她要的,从来不是抓几条小鱼。 她要跟着这条线,找到鲨鱼的老巢。 “你再去一趟。”黛玉吩咐道,“去找水溶,让他今晚安排双倍的人手守夜,尤其看好咱们带来的那些工匠,和装着图纸的车。” “但,只守不攻。”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对方不闯进来,就当没看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只守不攻?”紫鹃很是不解。 “对。” 黛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我们是奉旨办差的钦差,不是抓贼的捕快。” “贼,自然有抓贼的人去对付。” 紫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领命而去。 是夜,月黑风高。 驿站里,除了禁军巡逻时甲叶的轻微摩擦声,万籁俱寂。 那处偏僻的院落,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 他们如狸猫般潜行,目标直指驿站后院停放车辆的地方。 暗处,水溶身边的护卫队长做了个手势,准备带人拦截。 水溶抬手,制止了他。 他想起了黛玉的嘱咐——只守不攻。 那几条黑影在车队旁徘徊,动作极轻,显然不想惊动任何人。 片刻后,他们似乎找到了目标,几人合力,从一辆不起眼的大车底下,小心翼翼地拖出一个长条形的木箱。 箱子不大,但从他们吃力的样子看,分量不轻。 得手后,几人不敢耽搁,立刻原路返回,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从始至终,禁军的岗哨如同瞎子和聋子,毫无反应。 护卫队长看得心急如焚,凑到水溶身边:“王爷,就这么让他们把东西偷走了?那里面可是……” “沉住气。” 水溶的目光,却望向了驿站之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相信黛玉的判断。 这出戏,才刚刚开场。 果然。 那几条黑影抬着箱子,才窜出驿站不到一里地,前方的官道上,忽然亮起了几支火把。 “什么人!” 黑影们立刻警觉,齐齐拔出腰间的兵刃。 火光下,十几个穿着短打劲装的汉子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身材不高,但极为精悍,手里拎着一把朴刀,脸上带着一股子浓重的匪气。 “过路的。” 那精悍汉子嘿嘿一笑,用刀尖指了指他们手里的箱子。 “留下买路财,爷放你们过去。” 黑影的头领怒喝:“瞎了你的狗眼!我们是……” 话音未落,那精悍汉子已经没了耐心。 “管你是什么人!在爷爷的地盘上,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兄弟们,给我上!东西留下,人废了!” 一声令下,十几个汉子如饿虎扑食般冲了上来。 这群所谓的“茶商”显然也是身手不凡之辈,立刻挥刀抵抗,一时间刀光剑影,叮当作响。 但他们很快发现,对方的人不多,可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招式狠辣,配合默契,分明是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主儿。 仅仅几个回合,“茶商”这边便有人挂了彩。 “撤!” 头领见势不妙,果断下令。 他们丢下箱子,虚晃一招,便想抽身逃离。 “想跑?” 那精悍汉子冷笑一声,身形如电,一脚踹在最后一个黑影的腿弯处。 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其余人更是头也不回,转瞬间便逃进了路边的密林。 精悍汉子并不去追,只是走到那木箱前,用刀鞘敲了敲。 “出来吧。” 话音刚落,木箱的盖子忽然从里面被推开。 一个瘦小的身影,憋得满脸通红,从里面狼狈地钻了出来。 正是黛玉身边的小厮,茗烟。 “哎哟我的妈呀,可憋死我了!” 茗烟一出来就大口喘气。 “林安大哥,你们再晚来一步,我就得在里面见佛祖了!” 被称作林安的精悍汉子,正是林家以前的护院头领,如今黛玉亲卫队的队长。 他瞥了一眼茗烟,没什么好气:“出息。让你当个诱饵,看把你吓得。” “我这不是怕嘛!”茗烟缩了缩脖子,“那箱子里装的可都是石头!万一他们发现不对,当场把我劈了怎么办?” “姑娘算准了他们不敢当场开箱。”林安拍了拍箱子,“走吧,回去复命。” 他们押着那个被抓住的活口,带着装满石头的箱子,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驿站。 黛玉的房间里,灯还亮着。 林安将事情的经过禀报了一遍。 “审过了吗?” 黛玉的目光落在那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的俘虏身上。 “嘴硬得很。”林安摇头,“不过,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呈上一块小小的腰牌。 铁质的,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朵浪花,又像是一只窥视的眼睛。 黛玉接过腰牌,放在灯下仔细端详。 这个符号,她没见过。 前世的记忆里,也搜寻不到任何关于它的信息。 “看来,江南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她喃喃自语。 “姑娘,接下来怎么办?”林安问道。 黛玉将腰牌收起,看向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不必管他。” “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们丢了‘货’,折了‘人’,一定会回来找的。” “我们,继续赶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 她话锋一转,看向林安。 “从明天起,路,不必走官道了。” “走水路。”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请他上船一叙 扬州,瘦西湖。 一座名为“听涛苑”的雅致园林深处,水阁之中,气氛凝重如铁。 这里是江南盐商集团最隐秘的议事据点。 如今,成了漏网之鱼们的避风港。 主位上,一个面容精瘦、留着山羊胡的男子端着茶盏,他是盐商二号人物,钱炳坤。 他吹着浮沫,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都说说吧,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个脾气火爆的胖子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姓薛的屠夫在扬州还没走!那姓林的丫头片子又带着人杀过来了,摆明了是要赶尽杀绝!” 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劝道:“赵兄稍安勿躁。只要两淮的盐场还在我们手里,朝廷就不敢把我们逼得太狠。” “放屁!”胖子唾沫横飞。 “你没听到风声?那小娘们搞出了什么‘晒盐法’!成本不到一成,产量十倍!” “这玩意儿要是真让她搞成了,咱们的盐场就是一堆烂泥!” “晒盐法”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是釜底抽薪。 是要彻底断了他们的活路! 钱炳坤终于放下了茶盏,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所以,那东西,绝不能让她搞成。” 他眼中闪着狠戾的光,看向角落里一个沉默的黑衣人。 “东西,到手了吗?” 那黑衣人是他们豢养的死士头领,“夜枭”。 夜枭躬身:“钱老板,失手了。” 满座皆惊。 夜枭将昨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对方像是早有准备,设了埋伏。我们的人折了一个,东西也被抢了。” 钱炳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钦差的护卫队整晚没有异动?” “没有。”夜枭摇头,“而且对方的做派,不像是官家人,倒像是……亡命徒。” 水阁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夜枭沉声道:“老板,现在最关键的是,图纸被抢,我们还被抓了一个活口。那人知道我们不少据点,一旦开口……” 钱炳坤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必须把人救回来,或者,让他永远闭嘴。” “还有那份图纸,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销毁!” “可我们现在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着!”胖子急道。 “他们抢了东西,总要销赃。他们抓了人,总要藏匿。”钱炳 C 坤眼中闪过一丝毒辣。 “传我的话,发动我们所有在运河沿线的关系,给我查!” “不管是黑道白道,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给我盯紧了!任何可疑的陌生面孔,尤其是带着那个箱子的,格杀勿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血腥味。 “另外,联系‘那边’的人。” “就说,鱼儿已经离京,正沿着运河南下。” “让他们做好准备。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让那支钦差队伍,永远沉在运河里。” 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脸色一变:“钱兄三思!那帮倭寇是喂不熟的狼!” “引狼入室,总好过坐以待毙!”钱炳坤冷冷打断他。 “那林黛玉的刀已经架在我们脖子上了!再瞻前顾后,就等着一起去给汪致远陪葬吧!” …… 大运河,一艘不起眼的官船上。 黛玉正坐在船舱里,面前摆着一张简易的沙盘。 沙盘上,是她凭着前世记忆亲手绘制的东南沿海地形图,山川、河流、港口,标注得清清楚楚。 水溶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太傅,我们改走水路,还遣走了大部分禁军,这无异于将自己置于险地。” “运河之上,龙蛇混杂,一旦被对方的水上势力盯上,我们这两艘船,就是活靶子。”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个极其冒险,甚至愚蠢的决定。 黛玉抬起头,反问:“王爷可知,为何我要带上茗烟,演那一出‘空城计’?” 水溶想了想:“是为了故意泄露‘图纸’被抢的消息,让他们以为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丢失,从而放松警惕?” “是,但不全是。” 黛玉拿起一枚代表船只的小旗子,插在了沙盘的运河水道上。 “我是要告诉他们三件事。” “第一,我的‘图纸’丢了。这会让他们疯狂地去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箱子,耗费他们大量的人力物力。” “第二,抢走‘图纸’的,是一伙来历不明的狠角色。这会让他们内部产生猜忌和混乱,让他们去怀疑一切可以怀疑的对象,甚至狗咬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黛玉的指尖,从运河,一路划向出海口。 “我要让他们相信,我林黛玉,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在真正的江湖险恶面前,不堪一击。” “我的护卫力量薄弱,我的决策充满漏洞。” “我,很好对付。” 水溶恍然大悟,脊背却窜上一股凉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她不仅仅是在迷惑敌人,更是在给他们注入一种“可以轻易干掉她”的信心! 当一个人对胜利过于渴望和自信时,就离犯错不远了。 “可……这也太险了。”水溶仍是忧心忡忡,“万一他们不上当,直接调集重兵围剿……” “他们会的。”黛玉的语气十分笃定,“但不是现在。” 她站起身,走到船窗边,看着两岸飞速倒退的景色。 “一个被抓的活口,一个装着‘绝密图纸’的箱子。这两样东西,就像两块钩子,死死地钩住了他们的喉咙。” “在找到这两样东西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对我下杀手。” “因为他们会担心,一旦我死了,这两样东西就会落到朝廷手里,那他们就彻底完了。” “所以,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不是杀我,而是找到那伙‘江湖人’。” “而我们,”黛玉回眸一笑,那笑容在水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狡黠。 “就可以趁着他们满世界找鬼的时候,安安稳稳地坐着船,喝着茶,直抵东南。” 水溶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位太傅。 你以为你看懂了她的第一层意图,其实你早已掉进了她的第三层陷阱。 “报!” 林安快步走进船舱,神色有些古怪。 “姑娘,王爷。船行至前方三岔河口,有几艘船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水匪?”水溶立刻警觉。 “不像。”林安摇头,“对方打着‘薛’字旗,说是薛家漕帮的船队,奉总舵主之命,前来为钦差大人护航。” 水溶松了口气,看向黛玉:“是薛蟠的人,他倒是有心了。有漕帮护送,我们安全多了。” 黛玉却没有立刻表态。 她走到船头,拿起千里镜,望向远方的河口。 宽阔的河面上,浩浩荡荡地停着十几艘大小不一的漕船。 船上站满了精壮的汉子,神情剽悍。 为首的大船上,一面巨大的“薛”字大旗迎风招展。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黛玉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不对。 太张扬了。 薛蟠知道她此行是为了隐蔽,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给钦差护航的。 这不像是接应。 这更像是……一种炫耀,一种示威。 或者说,一种警告。 “林安,”黛玉放下千里镜,声音沉静,“你看清对方为首之人的模样了吗?” “看清了,”林安答道,“是个四十多岁的胖脸中年人,穿着一身锦缎,满脸堆笑,看着倒像个富商,不像个跑船的。” “他自报家门了吗?” “报了。他说他叫薛贵,是薛家宗亲,如今是薛家漕帮的副帮主,主管运河一带的事务。” 薛贵? 黛玉的脑海里,飞速闪过这个名字。 前世,薛家败落后,这个野心勃勃的旁支族人,卷了漕帮一大笔钱,不知所踪。 是他? 如果真是他,那今天这场“护航”,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姑娘,怎么了?”水溶见她神色有异,不禁问道。 黛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片船队,冷冷一笑。 有意思。 正愁江南的水不够浑,这就有人主动跳下来搅局了。 “传我命令,”黛玉转身,对林安道,“让我们的船,靠过去。”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告诉那位薛副帮主,本官感谢他的好意。” “请他上船一叙,本官要当面致谢。”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重新挖一个更大的陷阱 官船缓缓向漕帮的船队靠拢。 河风吹过,卷起那面招摇的“薛”字大旗,猎猎作响,也拂乱了黛玉鬓角的几缕发丝。 水溶站在她身侧,压低了声音,其中的忧虑清晰可辨:“太傅,这些人,不对劲。” “薛蟠行事再张狂,也知分寸,断不会在此刻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 黛玉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不叫护航。” 她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更精准的定义。 “这叫绑架。” 水溶的瞳孔骤然一缩。 “用‘薛家’的名义,打着‘护航’的幌子,将我们这两艘孤船裹挟进他们的船队里。” “到那时,我们是停是走,是快是慢,就全由不得自己了。” 黛玉的目光,穿过水汽,落在为首那艘大船上。 “这和绑架,有何区别?” 船头,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满脸堆笑,远远地对着这边拱手。 那笑容,热情得仿佛能融化坚冰,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正是薛贵。 官船停稳,跳板搭上。 薛贵立刻带着两个随从,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嗓门洪亮。 “哎呀呀,小人薛贵,乃薛家宗亲,现任漕帮副帮主!听闻林大人与王爷大驾光临,特率领帮中弟兄,前来护驾!有我薛家漕帮在,保管这运河上,任何不长眼的东西,都近不了大人的身!” 他一开口,便是江湖人特有的热络,同时又巧妙地点出自己和薛蟠的“宗亲”关系,以及漕帮的实力。 是抬举,也是警告。 水溶眉头微蹙,对此人的市侩做派心生不喜。 黛玉却像是全然未觉,脸上漾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少女天真的笑意。 “原来是薛家哥哥,快快请起。”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 “我与蟠哥哥在京中一向交好,这次南下,还多亏他照应。早就听说薛家漕帮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一口一个“蟠哥哥”,叫得既亲热又自然,仿佛压根没把眼前的薛贵当外人,而是当成了自家哥哥的下属。 薛贵脸上那热情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他本想借薛家名头,给这位年轻女钦差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在这运河上谁才是主人。 可对方这番话,轻飘飘就将他的气势化于无形,反倒把他摆在了一个“自家小弟”的位置上。 “呵呵,林大人客气。家主他……嗯,蟠哥儿他行事,有时候是冲动了些,但对朋友,那是没得说的。”薛贵打了个哈哈,试图夺回话语权,“大人此行,关乎国计民生,万万不容有失。小人已经备下了快船,咱们合兵一处,日夜兼程,不出十日,便可抵达杭州。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这话听着是商量,实则是通知。 只要黛玉点头,她的船队便会被彻底吞并,失去所有自主。 水溶正要开口,黛玉却抢先一步,惊喜地拍了拍手。 “那可太好了!”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薛贵,那眼神里满是崇拜与依赖。 “我正愁这两艘船走得慢,心里七上八下的。有薛家哥哥的船队护送,我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只是……我这船上,带了不少朝廷的工匠和要紧的物什,人多手杂,要是并到一处,怕是会叨扰了哥哥们的清净。” 薛贵一听有戏,心中大定,立刻豪气地拍着胸脯。 “嗨!这叫什么话!林大人的事,就是我薛家的事!别说叨扰,就是把我的座船腾出来给大人们住,那也是应该的!您放心,人、货,我都给您安排得妥妥帖帖,绝出不了一点岔子!” 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林太傅,果然如传言那般,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 三言两语,就给哄住了。 “那……就全凭薛家哥哥安排了。”黛玉微微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怯和感激。 “好嘞!”薛贵一拍大腿,兴奋地转身就要去下令。 “不过……” 黛玉不急不缓的声音,像一根绳索,把他拉了回来。 “大人还有何吩咐?”薛贵连忙转回身,态度愈发恭敬。 “我这人,从小身子弱,闻不得人多的汗气。”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笑了笑,“所以,我的座船,还是想单独走。” “哥哥的船队,能不能……就跟在我们后面,保持个一两里的距离?” “这样既能策应,我也能得个清净。不知可否?” 薛贵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这是什么要求? 护航的船队,跟在被护送者的后面一两里? 这哪里是护航,这分明是尾随! 他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这小丫头根本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句句都在挖坑! “这……”薛贵眼珠急转,立刻找了个借口,“大人说笑了。这运河之上,风高浪急,瞬息万变。离得远了,万一有个什么突发状况,我们怕是来不及救援啊!为了大人的安全,还是大家伙儿靠得近些才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吗?” 黛玉脸上的天真笑容,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敛去。 她抬起眼,静静地看着薛贵,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像凝了一层薄薄的秋霜。 “我倒觉得,靠得太近,才更危险。” 薛贵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让他遍体生寒的东西。 那绝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该有的眼神,那是俯瞰,是洞悉,是上位者对跳梁小丑的漠然。 “薛副帮主。”黛玉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我敬你一声‘薛家哥哥’,是看在蟠哥哥的面子上。” “但你似乎忘了,我,是奉旨南下的钦差。” “而你,只是个漕帮的副帮主。” “我的船队,要怎么走,要走多快,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你若真心护航,便按我说的,退后一里。你若另有图谋……” 黛玉的视线,缓缓扫过他身后那些面露悍气的漕帮帮众,声音里沁出冰渣。 “那也无妨。我正好可以借薛副帮主的人头,告诉这运河上的所有人,动朝廷钦差,是个什么下场。”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安和他身后的五十名亲卫,“唰”地一声,齐齐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森然的刀光,映亮了薛贵那张由红转白的胖脸。 甲板上的空气,瞬间被抽干,只剩下刀锋的寒意。 薛贵带来的两个随从,也本能地握住了刀柄。 “怎么?薛副帮主想在这运河之上,公然劫杀朝廷命官吗?”水溶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将黛玉护在身后,属于亲王的威仪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冷汗,从薛贵的额角渗出,顺着他肥胖的脸颊滑落。 他彻底明白了。 他今天,撞上了一块铁板。一块又冷又硬,还带着锋刃的绝世寒铁。 这个林太傅,根本不是什么绵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雌虎!她的爪牙,远比他想象的要锋利得多! 硬来? 他不敢。 钱炳坤的计划是“请君入瓮”,是软禁,是逼问。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三言两语就撕破了脸皮,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当众劫杀钦差和王爷?他还没这个胆子。这个罪名一旦坐实,别说他,整个薛家漕帮都得跟着陪葬。 “王爷……林大人……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薛贵的反应也快,脸上立刻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黛玉连连作揖,腰弯成了虾米。 “小人……小人哪有那个胆子啊!小人只是……只是没想周全,考虑不周,考虑不周!一切,一切都听大人的!大人说退后一里,小人就退后一里,不,退后三里!保证不碍着大人的眼!”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狂扫身后的随从,示意他们把手从刀柄上拿开。 黛玉看着他那副前倨后恭的滑稽模样,心中冷笑。 火候,差不多了。 再逼下去,狗急跳墙,反而不美。 她脸上的冰霜,缓缓消融,又变回了那个带着几分矜持和娇弱的贵族少女。 “薛家哥哥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她仿佛刚才那个言辞犀利、气势逼人的人不是她一样,声音又软了下来。 “我刚才也是一时心急,话说重了些,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变脸的速度,看得一旁的水溶都有些发愣。 薛贵更是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哪里还敢有什么别的念头,只想赶紧离开这艘让他心惊肉跳的船。 “不重不重,大人教训的是!是小人愚钝,小人愚钝!” “既然误会解开了,那就有劳薛家哥哥在后面照应了。”黛玉微微一笑,“对了,我这里正好有些从京城带来的小点心,不太值钱,你拿去给兄弟们尝尝鲜。权当我这个做妹妹的一点心意。” 说罢,她对紫鹃递了个眼色。 紫鹃立刻会意,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了过来。 薛贵看着那食盒,头皮一阵发麻。 他总觉得里面装的不是点心,而是他的人头。 这是羞辱,是警告,是赏赐,也是催命符。 但他不敢不接,只能颤抖着手,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将食盒接了过来。 “那……那小人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这就告退,告退……”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带着人退回了自己的船上,一刻也不敢多留。 很快,漕帮的船队开始缓缓后撤,与官船拉开了数里的距离,远远吊着。 看着对方的船队在远处重新集结,水溶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黛玉,眼神里满是钦佩与不解。 “太傅,刚才为何不趁机拿下他?以劫持钦差的罪名,足以将他正法!” “杀一个薛贵,容易。但杀了他,钱炳坤那条老狐狸就会立刻警觉,缩回洞里。”黛玉看着远方的船队,眼神幽深。 “留着他,他就会像一只苍蝇,嗡嗡嗡地跟在我们身后。” “他会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忠实’地汇报给他的主子。” “而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们是如何一步步走向他们布下的‘陷阱’。” 水溶愣住了:“您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不。” 黛玉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我们不进他们的陷阱。” “我们,要为他们,重新挖一个更大的陷阱。” 她转头对林安吩咐道:“传令下去,船队加速,天黑之前,必须赶到下一个港口,清河镇。” “另外……” 她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 “把我们抓住的那个活口,带上来。” “我有话,要问他。”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此计杀人不见血! 清河镇,运河沿线星罗棋布的普通渡口之一,并无甚出奇之处。 夜色四合,官船无声无息地泊入码头一角。 船舱里,烛火跳动,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短短。 那个被俘的“茶商”跪在舱室中央,嘴里的布团被扯了出来,呼吸间带着血腥气。 他的手脚依旧被绑缚得如同一个死结。 林安卸掉了他一条腿的关节,那条腿此刻诡异地扭曲着,每一次挪动都带来钻心的痛楚。 恐惧与绝望,在他脸上刻下了印记。 水溶坐在一侧,指间摩挲着那枚浪花状的铁质腰牌,目光却没有离开过俘虏的脸。 黛玉端坐主位。 一杯热茶捧在手中,氤氲的白汽模糊了她的眉眼,让她那张尚带稚气的脸,平添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威严。 “名字。” 黛玉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问一句闲话。 那人脖颈一硬,将头扭向一边,摆出了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林安上前,五指如铁钳,轻轻搭在他的肩胛骨上。 只听一声细微的骨节错响,那人瞬间面如金纸,一声闷哼卡在喉咙里,冷汗涔涔而下。 “骨头倒是比我想的硬一些。” 黛玉吹了吹茶沫,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我的耐心不多,不想听你嘴硬的故事。” 她伸出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我保你活着,后半生有吃有穿,不必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我林黛玉,言出必践。” 俘虏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显然不信。 “第二。” 黛玉的声音陡然失了温度,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甲板上。 “你继续当你的硬骨头。也无妨,你的同伴,那个叫夜枭的,还有你背后的钱老板,会替你把故事讲完。” 俘虏的身子猛地一僵,惊疑的目光死死钉在黛玉脸上。 “很奇怪么?” 黛玉的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只已经被蛛网缠住的虫豸。 “你们在瘦西湖听涛苑里说的每一句话,我的人,都听见了。” 她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 “钱炳坤的原话是,‘必须把人救回来,或者,让他永远闭嘴’。” “你猜,对他而言,是救一个已经暴露的弃子容易,还是让你永远闭嘴更容易?” 这番话,不是惊雷,而是一根淬了剧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入俘虏心中最恐惧的角落。 被背叛的愤怒,与被灭口的森寒,瞬间绞碎了他所有的意志。 他不是不怕死,只是相信组织会救他。 而现在,这个信念,被眼前这个少女轻描淡写地彻底粉碎。 他脸上顽固的表情寸寸龟裂,嘴唇哆嗦着,再也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我说……” 他彻底垮了。 接下来的时间,这个代号阿四的死士,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所有秘密都倾泻而出。 他们是江南盐商豢养的死士组织,名为“水眼”。 头领夜枭。 幕后老板,盐商钱炳坤。 钱炳坤生性多疑,狡兔三窟,但阿四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钱炳坤酷爱收集前朝字画,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去扬州城东一家叫“雅集斋”的古玩铺。铺子的掌柜,是他过命的心腹。 “关于‘那边’的人呢?”黛玉追问。 “不……不知道……”阿四的脸上浮现出真实的恐惧,“我只知道,老板称他们为‘海上的贵客’,说的话叽里咕噜听不懂,身上总有一股……海风的咸腥味。老板不许我们靠近,说他们脾气不好。” 倭寇。 黛玉与水溶交换了一个眼神,答案不言自明。 “姑娘,如何处置?”林安沉声问。 “带下去,好生看管。”黛玉吩咐道,“从明日起,给他换个单间,伙食加倍,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他做什么。” 林安愣住,不明白为何要如此优待一个死士,但还是躬身领命。 水溶看着黛玉,眼中带着思索:“太傅是想让他放松警惕?” “不。” 黛玉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我是想让他长胖些。” “长胖?”水溶愈发不解。 “一个吃得红光满面,白白胖胖的俘虏,才更有说服力。”黛玉的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况且,他还有大用。” 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直努力当背景板的茗烟身上。 “茗烟。” “小……小的在!”茗烟吓得一哆嗦,连忙跑上前来。 “明日一早,换身衣服,去镇上最好的酒楼。”黛玉递过去一小锭银子,“找个嗓门最大的说书先生,让他从明天起,连说三天新评书。” “新评书?” “就叫《义薄云天薛漕帮,钦差落难显神威》。” 黛玉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你就这么说:林姓钦差,初出茅庐,不知江湖险恶,被一伙海上来的悍匪盯上,眼看就要船毁人亡。危急关头,薛家漕帮的薛副帮主,如天神下凡,率众杀退悍匪,不仅夺回了被抢的朝廷要物,还救下了钦差性命。之后,薛副帮主更是高风亮节,不计前嫌,一路护送钦差南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茗烟听得嘴巴越张越大,这……这故事编得比真的还真!薛贵那副见了刀就腿软的模样,他可是亲眼所见。 水溶先是怔住,随即,一抹极度复杂的神色在他眼中闪过。 有震惊,有恍然,更有哭笑不得的赞叹。 他没有抚掌大笑,只是低声重复了一句:“……不计前嫌?” 这四个字,简直是神来之笔。 这故事传出去,薛贵听了,会吓得魂飞魄散。他明明被黛玉当众打脸,如今却成了救驾的英雄,这到底是捧他上神坛,还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钱炳坤听了,又会如何?他派去“软禁”钦差的人,反倒成了钦差的“救命恩人”,还把关键的“图纸”给“夺”了回来? 这只有一种解释。 薛贵,叛变了! 一计离间,杀人不见血。 更绝的是,还顺理成章地解决了“图纸”失而复得的逻辑漏洞,让钱炳坤更加确信,薛贵就是那个与钦差勾结的内鬼! “茗烟,”水溶看向茗烟,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记住,说书时,一定要把薛副帮主刻画得威风凛凛,神勇盖世。什么‘白马银枪’,‘一身是胆’,怎么离谱怎么说!” “好嘞!”茗烟一听这个就来劲了,拍着胸脯保证,“王爷、姑娘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准明天全清河镇,不,整个运河两岸,都知道薛副帮主的英雄事迹!” 看着茗烟领命而去,水溶再次看向黛玉,目光深邃。 “太傅的脑子里,究竟藏了多少座迷宫?” 黛玉端起微凉的茶,饮了一口,声音淡然。 “对付君子,用阳谋。对付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自然要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她的视线投向窗外漆黑的河面,以及远处薛贵船队那片若即若离的灯火。 “薛贵这条鱼,已经快被玩残了。” “接下来,是时候去会会钱炳坤那条老狐狸了。” “雅集斋……”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是算计的光。 “王爷,明日,陪我进扬州城,逛逛古玩店如何?” 水溶看着她,只觉得她每一个笑容背后,都藏着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陷阱。 他笑着点头,拱手作揖。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好一个离间计。 翌日,清河镇。 镇上最大的茶楼“悦来居”里,人头攒动,热气蒸腾。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那清脆的响声,竟让满堂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 “上回书说到,那林姓钦差年轻貌美,却不知江湖水深,孤船南下,竟被一群蒙面悍匪团团围住!” “眼看就要船毁人亡,香消玉殒,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先生故意拖长了音调,卖足了关子。 台下听客们急了,纷纷探着身子催促:“快说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 “只见那运河之上,水浪滔天!” “一面‘薛’字大旗迎风招展,黑得发亮!” “为首一条五牙大舰上,昂然站立一位英雄好汉!” 先生把扇子“唰”地一展,说得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但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穿锦袍,气宇轩昂!不是旁人,正是那义薄云天,名震运河的薛家漕帮副帮主——薛贵,薛大侠!” 此言一出,台下炸开了锅。 “薛贵?我见过,不就是个满身铜臭的胖子吗?什么时候成大侠了?” “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人家就是深藏不露!” “没错没错,继续说,薛大侠怎么救的钦差?” 先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胡编乱造:“话说那薛大侠一见钦差有难,虎目圆瞪,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呔!何方宵小,敢动朝廷命官!’” “那声音,震得河水都起了三尺浪!” “他手持一把九环大砍刀,身先士卒,直接杀入敌阵……那叫一个所向披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茗烟就混在人群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压低声音给旁边的茶客“科普”。 “哎,兄台,这你就不懂了。” “我可听说了,这位薛副帮主,那是真人不露相。” “据说他年轻时,曾在少林寺学过十三路棍法,后来又在武当山拜师,练就了一身梯云纵的绝顶轻功!” “等闲三五十个大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这番添油加醋,听得周围茶客们目瞪口呆,对那位“薛大侠”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这股风,像长了翅膀,顺着运河的水路,飞快地刮向上游和下游。 …… 几十里外的水域。 薛贵的座船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个心腹手下跪在地上,正心惊胆战地汇报着从清河镇打探来的“消息”。 “……帮主,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说您……说您神勇无敌,单枪匹马救了钦差,还……还把被抢的箱子给夺了回来。” “砰!” 薛贵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梨花木桌子,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 “放他娘的屁!” 他气得浑身肥肉乱颤,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什么时候救钦差了?我什么时候夺回箱子了?” 他昨天明明是被那个小丫头片子吓得屁滚尿流,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救驾的英雄?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手下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现在运河沿线,到处都在说书,把您夸得跟天神下凡似的……” 薛贵在船舱里来回踱步,额上的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往外冒。 他不是傻子。 这事情太诡异了! 林黛玉为什么要这么做?捧杀?不对,这对他没坏处,反倒长了威风。 那是…… 一个念头钻进他的脑子,让他浑身发冷。 离间计! 这是要做给钱老板看的! 他薛贵,如今在钱老板眼里,已经从一个办事不力的手下,升级成了一个吃里扒外、勾结钦差、私吞宝物的叛徒! 一想到钱炳坤那不留活口的狠辣手段,薛贵就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快!快去给我查!” 他冲着手下怒吼。 “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还有,立刻派人去扬州,跟钱老板解释!就说……就说这是林黛玉的奸计!我对他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然而,他心里清楚。 这种解释,恐怕苍白无力。 钱炳坤生性多疑,一旦疑心的种子种下,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 扬州城,瘦西湖,听涛苑。 钱炳坤正捏着两颗光滑的玉石胆,在水阁中闭目养神。 夜枭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老板,消息已经确认。清河镇的说书先生,是林黛玉身边的一个小厮去找的。内容……也确实是那样。现在整个运河,都在传薛贵是救驾的英雄。” 钱炳坤缓缓睁开眼。 那双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薛贵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派人星夜兼程来扬州,想要向您解释,说这是林黛玉的离间计。” “离间计?” 钱炳坤冷笑一声,手中的玉石胆被他捏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好一个离间计。” 他站起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缓步走到水阁的栏杆边,看着一池枯萎的残荷。 “如果真是离间计,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夜枭抬头:“请老板示下。” “说明那个箱子,真的在薛贵手上。” 钱炳坤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否则,林黛玉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功夫,编造一个‘薛贵夺回箱子’的故事?” “她图什么?” “图给薛贵脸上贴金吗?” 在他看来,林黛玉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钱炳坤:你的手下薛贵,黑了你的货,现在还跟官府的人勾搭上了。 “老板的意思是……” “传我命令。” 钱炳坤眼中杀机浮现。 “让‘水眼’的人动手。告诉薛贵,让他带着箱子,来雅集斋见我。” “他若来,还有一线生机。” “他若不来……”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极轻,也极具分量。 “那就让他和他手下的那几条船,永远沉在运河里。” “是!” 夜枭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水阁之中。 钱炳坤重新坐下,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 他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林黛玉的全部伎俩。 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算有点小聪明,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无非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离间之计。 只要拿回图纸,处理掉薛贵这个叛徒,再让“那边”的人解决了钦差船队。 一切,就又能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他却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自以为掌控全局的扬州城里,正有两个人,悠闲地走进了他最信任的据点。 “老板,看看这方砚台,什么成色?” 雅集斋里,一个穿着普通棉袍,却气质儒雅的年轻公子,正饶有兴致地拿起柜台上的一方端砚,递给了身旁一位作书童打扮的“少年”。 那“少年”眉清目秀,身形单薄,正是女扮男装的黛玉。 而那位公子,自然就是水溶。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掀桌子!你的老巢,我逛着玩儿! 雅集斋的掌柜姓黄,五十来岁,留着一撮山羊胡,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生意人的精明。 他见进来的是两位面生的年轻公子,一位气度雍容,另一位虽作书童打扮,却清秀俊逸得过分,便知是大主顾上门,连忙堆起十二分的笑脸迎了上来。 “二位公子好眼力!这可是前朝大家黄公望用过的‘子石砚’,您瞧瞧这石质,这包浆,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黄掌柜口若悬河,恨不得把这砚台夸成天上之物。 水溶装作兴致盎然,将砚台拿在手里反复摩挲,微微颔首。 “嗯,东西看着是不错。” “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黄掌柜一听,立刻把干瘦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公子说笑了!小店立足扬州城百年,靠的就是一个‘真’字!若有一件赝品,小人自己把这金字招牌给砸了!” 黛玉并不作声,只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在店里四处打量。 这雅集斋门脸不大,内里却另有乾坤。 一楼摆放的多是寻常文玩,而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却用一道厚重的紫檀木屏风隔着,隐约可见其后更为雅致的布局,显然是招待真正贵客的所在。 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法老道,气韵不凡,倒确实有几分真品的意思。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黄掌柜身后那个巨大的多宝格上。 格子上琳琅满目,唯独一个位置,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清晰的方形印记,说明不久前,那里还摆放着一件颇受珍视的藏品。 “掌柜的。” 黛玉忽然开口,声音清脆,因刻意压低而带着几分少年人变声期的沙哑。 “你这店里,可有郑所南的《心史》?” 郑思肖,字所南,南宋末年的爱国诗人,宋亡后隐居不仕,一部《心史》写尽亡国血泪,被后世奉为民族气节的象征。 也因此,此书在当朝被列为禁书,私下收藏传阅,便是谋逆大罪。 黄掌柜脸上热情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 他那双精明的小眼睛警惕地眯起,细细打量了黛玉一眼:“这位小公子说笑了,小店做的是正经生意,哪里敢碰那样的要命东西。” 水溶也在此刻恰到好处地板起脸,低声“斥责”道: “阿林,休要胡言!” “什么禁书不禁书的,咱们是来买砚台的,别给掌柜的添乱。” 黛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一副被说教后不服气的少年模样,百无聊赖地退到一旁,又开始东瞧西看。 黄掌柜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只当是哪家富贵门第不懂事的小少爷,口没遮拦,便又将全部精力放回水溶身上,继续推销那方“子石砚”。 就在这时,店铺后门连接后院的布帘被猛地掀开。 一个伙计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凑到黄掌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急促地说了几句。 黄掌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他立刻对水溶和黛玉拱了拱手,脸上挤出歉意的微笑:“二位公子万望稍待,后院刚到了一批新货,催得紧,小人去瞧一眼,去去就回。” 说罢,便跟着那伙计,头也不回地匆匆走向后院。 水溶与黛玉交换了一个眼神。 彼此心知肚明。 正主,到了。 两人不动声色,依旧在一楼闲逛,仿佛真的在挑选古玩。 黛玉更是将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少年演绎到了极致,一会儿摸摸这个瓷瓶,一会儿又对着那个玉器啧啧称奇,视线却始终锁定着后院的方向。 后院,一间极为隐蔽的茶室内。 钱炳坤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手指用力地敲击着桌面。 “老板,都安排妥当了。”黄掌柜躬着身子,声音压得极低,“‘水眼’的兄弟已经带人出发去堵薛贵。他若敢不带着东西来见您,今晚的运河上,就只会多几艘喂鱼的沉船。” “嗯。” 钱炳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却又烦躁地重重放下。 “那个林黛玉,现在到哪了?” “回老板,刚收到的消息,她的官船还停在清河镇码头。她本人……似乎并未进城。” “哼,黄口小儿,不足为虑。”钱炳坤的语气里满是不屑,“现在最要紧的,是薛贵手里的图纸!那东西,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他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伙计惊慌的阻拦声。 “哎,这位小公子,您不能进去!我们掌柜的正在会客!” 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响起,带着十足的蛮横与好奇。 “会客?神神秘秘的会什么客?我偏要进去瞧瞧!” 话音未落,茶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女扮男装的黛玉,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身后是满脸惊惶、拦也拦不住的伙计。 她探着脑袋,好奇地向里张望,当目光触及钱炳坤那张阴沉如水的脸时,像是被吓了一跳,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 “哎呀,掌柜的,原来你躲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被后院的妖怪抓走了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仿佛完全无视了屋里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紧张气氛,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目光落在钱炳坤身上,歪着头,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 “这位老伯是……” 黄掌柜的魂都快被吓飞了,一个箭步冲上来,连声赔罪:“老板,对不住,对不住!这是店里不懂规矩的客人,我马上让他滚出去!” 钱炳坤的眼睛,却像是被钉子钉住一般,死死地锁在黛玉的脸上。 他虽未见过林黛玉本人,但关于这位女钦差的画像和详细描述,他早已烂熟于心。 眼前这个“少年”,纵然穿着男装,刻意压着嗓子,可那张脸,那双眼睛,那种独一无二的神韵…… 分明就是林黛玉!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清河镇的船上吗?!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顺着钱炳坤的脊椎骨,瞬间爬满了他的整个后脑! “你……”他指着黛玉,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就在这时,水溶的身影也慢悠悠地出现在门口。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剑拔弩张,眉头一挑,反而对着黄掌柜笑了。 “黄掌柜,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我这书童年幼无知,冲撞了贵客,你好好说便是,何必动手动脚。”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入,极其自然地将黛玉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却如利剑般落在钱炳坤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 “这位,想必就是雅集斋真正的主人吧?” “在下,北静王水溶,有礼了。” “北……北静王?!” 黄掌柜双腿一软,若不是扶着桌角,几乎要当场跪下去。 钱炳坤的脸色,则在“北静王”三个字入耳的瞬间,由阴沉转为煞白,血色尽褪。 钦差林黛玉。 北静王水溶!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出现在自己最隐秘的据点里?! “原来是钱老板。” 黛玉从水溶身后探出头来,脸上挂着足以让任何人放下戒备的笑容,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久仰大名了。” “我刚才还在想,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才能豢养出‘水眼’那样的亡命之徒,才能和‘海上的贵客’做那么大的生意。” “今日一见,果然……” 她顿了顿,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让钱炳坤如坠冰窟。 “……名不虚传。” 轰! 钱炳坤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什么都知道! “水眼”!倭寇!她一清二楚! 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何其离谱! 什么离间计,什么示敌以弱,全都是障眼法! 对方根本不是在跟他玩什么阴谋诡计,对方是直接掀了棋盘,一脚踹开了他的家门,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们……”钱炳坤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再也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钱老板,别紧张。” 黛玉笑得越发灿烂,缓步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物,随手抛在了桌上。 叮。 一声轻响。 正是那块刻着浪花图腾的“水眼”铁质腰牌。 “我们今天来,不是来抓你的。” 黛玉看着钱炳坤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们是来跟你,谈一笔生意的。” “我帮你除掉薛贵这个‘叛徒’,让你名正言顺地拿回你的‘图纸’。” “而你,把你和倭寇交易的所有账本、信件,以及联络方式,全部交给我。” 她微微倾身,看着对方那双写满恐惧与绝望的眼睛,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丝残忍的慈悲。 “这笔买卖,很公平,不是吗?”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掀桌子的最高境界 钱炳坤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僵硬地坐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无法动弹。 雅集斋的黄掌柜和那几个伙计,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一个个屏住呼吸,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透明人。 黛玉的笑容依旧,纯净得让人心底发寒。 她手中的“水眼”腰牌,在烛火下反射出幽暗的光。 像极了捕食者眼中闪烁的狡黠。 “钱老板,这笔买卖,很公平,不是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一把钝刀。 一下下割裂着钱炳坤的最后一丝侥幸。 公平? 钱炳坤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 却不想,自己早已身陷泥沼。 被眼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少女,捏住了命门。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拿那枚腰牌。 却又生生止住。 那不是一枚普通的腰牌,那是他多年苦心经营、暗中豢养的势力象征。 如今却成了对方手中,制约他的筹码。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炳坤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濒临绝境的绝望。 他死死盯着黛玉,试图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破绽。 一丝玩笑的意味。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平静。 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 “我想怎么样,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黛玉收回腰牌,指尖轻抚着那冰凉的铁质。 像是在把玩一件寻常的物件。 “钱老板,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接受我的提议,我们合作。” “我帮你解决薛贵这个麻烦,你交出所有关于倭寇的证据。” “我们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钱炳坤那张惨白的脸。 声音变得更加轻柔,却也更加残酷。 “第二,你选择不合作。” “那么,你今晚就会发现,薛贵不是你唯一的敌人。” “你和倭寇勾结的证据,会像雪片一样,飞向京城。” “你的‘水眼’,会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而你,钱老板,恐怕会像你那些沉入运河的货物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黄掌柜和伙计们吓得腿肚子直打颤。 他们何曾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对话? 这哪里是谈生意,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是生与死的抉择。 水溶站在黛玉身后,面色沉静。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知道黛玉的手段狠辣。 却没想到她能将这股狠辣,以如此云淡风轻的方式展现出来。 让人不寒而栗。 钱炳坤的脸色变幻莫测,额头青筋暴起。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 可眼下,他身处自己的老巢,却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他最引以为傲的“水眼”底牌,在对方手中竟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纸。 而他与倭寇勾结的秘密,更是被对方捏得死死的。 他甚至不知道,黛玉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她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洞悉了他所有的阴暗角落。 “你……你凭什么相信我?” 钱炳坤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试图寻找一丝谈判的余地。 哪怕是拖延时间也好。 黛玉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知道,钱炳坤已经动摇了。 “钱老板,现在不是你相信我,而是你有没有资格让我相信你。” 黛玉走到钱炳坤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姿态从容得仿佛这里是她自己的书房。 “我既然能找到这里,能知道‘水眼’和‘海上的贵客’。” “自然有办法验证你所说的一切。” “如果你敢耍花招,或者提供的线索有半点虚假……”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敲了敲桌子。 发出“笃笃”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茶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至于薛贵……” 黛玉换了个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以为,他现在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吗?” 钱炳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派出去的“水眼”死士,个个身手不凡。 对付一个薛贵,不过是手到擒来。 他唯一担心的,是薛贵手里的“图纸”会毁掉。 “钱老板,别忘了,你的‘水眼’,现在可不是只听你一个人的。” 黛玉说着,从袖中又取出一张纸条。 轻轻推到钱炳坤面前。 纸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字:‘水眼’头领夜枭,子时过半,在运河西岸三里坡与薛贵接头。 钱炳坤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张纸条上的情报,精确得让他毛骨悚然。 夜枭的行动,连他都只是在半个时辰前才下达指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且是通过隐秘渠道传达。 林黛玉,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这不可能!” 钱炳坤失声叫道,他几乎要怀疑。 自己身边是不是也潜伏着林黛玉的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黛玉平静地看着他。 “钱老板,你的时间不多了。” “子时过半,夜枭就会动手。” “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命,保住你的家业。” “就立刻把‘图纸’的下落,以及所有与倭寇交易的细节,告诉我。” “我保证,薛贵不会死,‘图纸’也不会毁。” “而且,我会让夜枭以为,是你亲自安排了这一切。”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钱炳坤的心理防线。 他终于明白,林黛玉不仅知道他的秘密。 甚至连他的手下,也可能已经被她渗透。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钦差。 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他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好……我答应你。” 钱炳坤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瘫坐在椅子里,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 “图纸……图纸就在我书房密室的暗格里。” “至于倭寇……我把所有账本、信件和联络方式,都藏在雅集斋地窖最深处的一个铁箱子里。” “钥匙……钥匙在我身上。” 黛玉的眼神亮了亮。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很好,钱老板。” 黛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把钥匙给我。” “然后,你写一封信给夜枭。” “告诉他,你已经和薛贵达成协议,让他带薛贵来雅集斋见你。” “并且,要他确保薛贵和‘图纸’的安全,不得有任何损伤。” 钱炳坤一愣:“为何要如此?” “因为我要让夜枭以为,是你亲自收服了薛贵。” 黛玉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且,我还要让薛贵以为,是你迫于无奈,不得不与我合作,才暂时保住了他。” “这样,他才会对我感恩戴德,对你心生怨恨。” 她又补充道:“至于‘图纸’,我不会动。” “我会让它完好无损地回到你手上。” “但你必须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钱炳坤脸色复杂。 但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递给了黛玉。 随即,又在黛玉提供的纸笔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了那封信。 黛玉接过钥匙和信件,检查无误后。 将信件递给了一旁等候的林安。 “林安,你亲自去一趟三里坡,将这封信交给夜枭。” “务必确保他看到信后,能按照信上的内容去办。” “如果他有任何异动,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安接过信,躬身领命。 随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至于黄掌柜……” 黛玉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黄掌柜。 “你和你的伙计,今晚就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许离开。” “如果我发现有任何消息泄露,或者有人试图通风报信……” 她没有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语,却比任何威胁都更有震慑力。 黄掌柜连连点头,像捣蒜一样。 脸色惨白如纸:“小人遵命!小人绝不敢……” 黛玉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钱炳坤。 “钱老板,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和倭寇的交易细节吧。” “从第一个‘海上的贵客’踏上扬州土地开始,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 钱炳坤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如水的少女。 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运河上呼风唤雨的钱老板。 而是一个被对方彻底掌控的傀儡。 然而,为了活下去,他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 开始讲述那些隐藏在夜色下的罪恶交易。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钉子,将他自己钉死在耻辱的十字架上。 而黛玉,则如同一个耐心而冷酷的审判者。 静静地听着。 偶尔抛出一两句问话,精准地切入他最隐秘的谎言和狡辩。 水溶站在一旁,看着黛玉与钱炳坤的对话。 心中对这位太傅的敬佩又深了几分。 他知道,黛玉不是在审问。 而是在构建一个巨大的陷阱。 一个足以将所有敌人一网打尽的陷阱。 这,正是掀桌子的最高境界。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薛贵,我再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钱炳坤的喉咙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声音干涩嘶哑,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他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从血肉里剥离一块骨头。 从最初与那些“海上贵客”搭上线,到走私违禁的铁器与丝绸。 从贩卖被拐的江南女子,到提供沿海军镇的粮草动向。 一桩桩,一件件,那些埋藏在扬州繁华之下的罪恶,被他亲口挖了出来,暴露在烛火之下。 黛玉没有动笔。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然而,就是这双眼睛,让钱炳坤如芒在背。 他试图隐瞒几个关键的联络人,含糊其辞地一笔带过。 “那个在苏州接头的人,我不常联系,只是个小角色……” “是吗?” 黛玉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我听说,那人用的是一只左手打算盘,而且酷爱听昆曲《十五贯》?” 钱炳坤的瞳孔猛地一缩,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这个细节,只有他和那个联络人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你说的那个,藏在盐帮里的内线。” 黛玉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像是闲话家常。 “你确定,他上个月交接的货物,只是普通的私盐,而不是五百斤送去定海的‘玄铁’?” “你……” 钱炳坤彻底失语,他惊恐地看着黛玉,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她什么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早已写好的剧本上,进行着一场拙劣的对白。 他所有的谎言和隐瞒,在她面前,都成了自取其辱的笑话。 水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情绪翻涌。他原以为这是一场审问,现在才发觉,这根本是一场凌迟。黛玉用最温柔的语气,一刀一刀,剐掉了钱炳坤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们……他们最看重一种叫‘玄铁’的矿石,还有一种特殊的制图技术。” 钱炳坤终于彻底崩溃了,再也不敢有任何隐瞒,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每次交易,他们都要大量的玄铁,还有……还有一份沿海布防图。” “那图纸,我一直藏着,没敢给他们……” 话音未落,林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压低声音禀报: “姑娘,人带来了。” “薛贵伤得不轻。” 黛玉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对这结果毫不意外。 她看向已经面如死灰的钱炳坤,声音轻柔。 “钱老板,轮到你上场了。” “记住,你现在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钱老板,而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好奇书童。” 钱炳坤打了个哆嗦,僵硬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夜枭拖着薛贵走了进来。 薛贵此刻狼狈到了极点,脸上挂着彩,嘴角带血,一条胳膊软塌塌地吊着,显然是被林安“劝说”时卸了力。 他一看见钱炳坤,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滚带爬地跪了过去。 “钱老板!老板救我!” 薛贵涕泪横流,嚎啕大哭。 “夜枭……夜枭他疯了!他要杀我!老板,我薛贵对您忠心耿耿啊!” 夜枭眉头紧锁,刚要开口,却被钱炳坤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你先出去。” 钱炳坤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听起来倒真有几分老板的威严。 夜枭心有不甘,却还是躬身退下。 茶室里,只剩下薛贵的哭嚎。 “忠心耿耿?” 钱炳坤缓缓踱到薛贵面前,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将他踹了个趔趄。 “我让你去办事,你倒好,给自己办成了名震运河的‘薛大侠’!” “单枪匹马,夺回朝廷要物?薛贵,你长本事了啊!” 薛贵浑身一颤,绝望地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黛玉,肠子都悔青了。 “老板,我冤枉!都是她!都是这个小……” 他话没说完,便对上了黛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薛贵瞬间噤声,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冤枉?”黛玉忽然开口,天真地眨了眨眼,“这位胖大叔,你哪里冤枉了?我听外面的说书先生讲,你可厉害了,一个人打跑了几十个坏人呢。” 这一声“胖大叔”,差点让薛贵一口老血喷出来。 钱炳坤的脸色更加难看。 “说!那箱子里的东西,到底在哪!” 薛贵看着钱炳坤要吃人的眼神,又瞥见黛玉那看好戏的模样,心知今天若不顺着她的意,自己必死无疑。 他一咬牙,心一横,颤声道: “在……在小人的船上!小人是想……是想等风头过去,再把图纸亲手献给老板您啊!” “图纸?”黛玉故作好奇地追问,“什么图纸呀?” 薛贵此刻哪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吼了出来: “沿海布防图!是那份沿海布防图!” 钱炳坤的眼神骤然锐利。 黛玉满意地笑了。 她走到钱炳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语: “看,钱老板,你的手下还是很‘忠心’的。” 钱炳坤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转过头,看着薛贵,语气复杂地宣布了黛玉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台词: “薛贵,我再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把图纸完好无损地取来!” “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 薛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钱炳坤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再看看身旁这个笑容纯净的少女,一股寒气从心底直冲头顶。 这个少女,用一场谣言,收服了一条疯狗。 又用一场审问,给他套上了最牢固的项圈。 现在,她把牵着两条狗的绳子,都交到了自己手上。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她手中的第三条狗? “好了,钱老板。” 黛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那声音甜美而又残忍。 “现在,我们来聊聊,怎么用这份图纸,钓出你那些‘海上的贵客’吧。”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给这些‘海上的贵客\’,准备一份大礼! 雅集斋的茶室内,烛影跳动。 薛贵在夜枭的看管下,将那份藏匿已久的沿海布防图,小心翼翼地呈给钱炳坤。 图纸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大明沿海的卫所分布、兵力调动、港口位置。 甚至连一些隐秘的补给点和暗礁区都清晰可见。 黛玉和水溶凑上前,细致地审视着。 水溶眉峰紧锁,目光如炬,透着一股沉重。 “这份图纸绘制得极为精细。” “若落入倭寇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钱炳坤声音疲惫,仿佛被抽去了骨头。 “有了它,倭寇便能长驱直入,避开我大明水师的巡查,直捣腹地。” 黛玉的目光在图纸上流转。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图纸一角,那里用一种特殊的符号标记着一片海域。 “钱老板,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 钱炳坤瞥了一眼,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这是‘龙王湾’。传说那里常年海雾弥漫,暗礁遍布,是极凶险的海域。” “我大明水师鲜少靠近,但倭寇却似乎对那里情有独钟,常常进行秘密交易。” 黛玉与水溶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这“龙王湾”,或许就是引诱倭寇上钩的最佳地点。 “钱老板,现在我们需要你做一件事。”黛玉收回目光,看向钱炳坤。 “你按照倭寇的联络方式,给他们发一封密信。” “就说你已经取得了这份沿海布防图,并且愿意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在‘龙王湾’与他们进行交易。” “时间就定在三日后的夜晚。” 钱炳坤脸色骤变。 “三日后?这么快?” “而且,龙王湾……那地方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他们才会相信。”黛玉的语气平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倭寇生性多疑,如果你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反而会心生警惕。” “而龙王湾的复杂地形和常年海雾,正好可以成为他们认为的‘天然屏障’。” “至于时间,越快越好,不给他们过多思考和准备的机会。”水溶补充道。 “钱老板,你必须让他们相信,你是在背着大明朝廷,急于脱手这份图纸。” 钱炳坤看着黛玉和水溶,知道自己已无退路。 他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办。” “不过……我如何确保我的安全?” “你放心,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引他们前来。”黛玉唇角微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至于他们的到来,你只需做好你的‘交易’即可。”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钱炳坤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他明白,所谓的“交易”,不过是黛玉设下的一个圈套。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诱饵。 黛玉又转向薛贵。 “薛贵,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跟着钱老板,为他效力。” “二是……暂时离开扬州,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候我的召唤。” 薛贵闻言一怔。 他没想到黛玉会给他选择。 他看了看钱炳坤,又看了看黛玉,最终咬了咬牙。 “小人愿意……愿意暂时离开扬州。” “只求姑娘能保小人一条生路。” “很好。”黛玉满意地点头。 “林安,你带薛贵去一个地方,好生看管。” “确保他在此期间,不会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林安领命,带着薛贵离开了茶室。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茶室内只剩下黛玉、水溶和钱炳坤三人。 “钱老板,现在,我们可以仔细商议一下,如何布置这个‘龙王湾’的陷阱了。”黛玉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钱炳坤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彻底与钦差绑在一起。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家业,他必须全力配合。 他将自己所知的关于龙王湾的一切信息,包括倭寇在那里活动的规律、可能使用的船只类型、以及一些隐秘的藏身地点,全部告诉了黛玉和水溶。 水溶听完,在图纸上圈画了几处关键位置,然后对黛玉说道: “太傅,龙王湾地形复杂,海雾常年不散。” “若要设伏,必须要有熟悉水性的精锐。” “而且,倭寇的船只多为吃水较浅的快船,我大明水师的战船不易进入。” “我们必须想办法,在他们进入龙王湾之前,就切断他们的退路。” 黛玉沉思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王爷所言极是。” “水师不便,但我们可以利用一些小型的渔船和商船,伪装成普通的船只,在龙王湾外围布下口袋阵。” “同时,利用钱老板提供的倭寇联络方式,散布一些虚假消息,让他们误以为龙王湾外围并无重兵把守。” 她又补充道: “至于龙王湾内部,我们可以利用地形优势,布置一些水雷和暗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让林安带领一队精锐,潜伏在暗处,待倭寇登岸交易时,发动突袭。” 钱炳坤听着黛玉的布置,心头一阵惊惧。 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在谋划战事上,竟有如此缜密和狠辣的手段。 “太傅的计策甚妙。”水溶的眼底流露出赞赏。 “不过,倭寇的火器犀利,近战搏杀能力也极强。” “我们的人手,必须精锐中的精锐,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点,王爷无需担心。”黛玉轻柔一笑。 “我已经命林安去调集一支特殊队伍。” “他们常年与水匪和倭寇周旋,熟悉水性,精通格斗,而且对火器也有一定的了解。” “特殊队伍?”水溶疑惑地问。 “是的。”黛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 “他们是林家在江南暗中训练的一支护卫队,名为‘影卫’。” “人数不多,但个个以一当十。” “我父亲生前,他们便是负责保护林家在江南的产业和漕运安全。” “在对付倭寇方面,他们比官府的人更有经验。” 水溶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林家除了林如海这位文官,竟还有这样一支神秘的力量。 这无疑为此次行动,增添了极大的胜算。 “既然如此,那便万无一失了。”水溶语气沉稳。 “太傅,我这就去调集人手,准备船只和火器。” “三日后,龙王湾,我们给这些‘海上的贵客’,准备一份大礼!” 黛玉点头,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夜色。 她知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在江南沿海掀起。 而这,仅仅只是她复仇之路的开始。 那些曾经伤害过她,伤害过林家的人。 那些与倭寇勾结,荼毒大明百姓的罪魁祸首。 都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钱老板,这三日,你便留在雅集斋,寸步不离。”黛玉的声音将钱炳坤从思绪中拉回。 “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同时,你也要继续按照我的指示,与倭寇保持联络,让他们对交易深信不疑。” 钱炳坤点头。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黛玉的安排。 他看着黛玉和水溶离去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曾以为自己是这条运河上的霸主。 却没想到,最终竟会被一个少女,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的手段,确实高明。 她没有直接动用官府的力量,而是步步为营,利用自己来对付自己的敌人。 这,才是真正的借刀杀人,杀人不见血。 三日后,龙王湾。 一场针对倭寇的围剿,即将拉开序幕。 而这将是黛玉在江南,向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发出的第一声警告。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曾经那个柔弱的林家孤女,如今已经浴火重生。 她的归来,必将掀起一场风暴。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今夜过后,他们这些人,还能剩下几个? 老板,该你上场了 夜风咸腥。 十几艘伪装过的船只,像一群沉默的巨兽,悄无声息地滑入江口,驶向漆黑的海面。 船头,水溶一身劲装,身后的护卫如林立的石雕,刀锋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他们的网,将封死龙王湾的每一寸出口。 另一处河湾,数艘乌篷快船如箭矢般离弦。 林安和他麾下的三十余名“影卫”,是刺向倭寇心脏的匕首。 “头儿,‘水鬼’已经提前入湾布饵了。”一名脸上有疤的影卫低声禀报。 林安只吐出一个字。 “走。” 船队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扬州城,雅集斋。 书房内的烛火,映着钱炳坤死灰般的脸。 他被软禁于此,几日之间,便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彻底垮了。 按照黛玉的剧本,他与倭寇的联络人反复拉扯,将一个贪生怕死、急于销赃跑路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此刻,一张小小的纸条被他颤抖的手递了过来。 “他们……回信了。” 黛玉接过,指尖轻捻。 纸条上只有一个图案:一轮残月,三颗星。 下面是一串代表时间的暗号。 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蜷曲、焦黑,最终化为一捧无法追溯的灰烬。 “子时三刻,龙王湾。” 黛玉的声音很轻,却让钱炳坤的身体绷紧了。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钱炳坤身上,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钱老板,你说,如果这次的交易,由你亲自去,是不是更显诚意?” 钱炳坤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魂飞魄散。 “不!姑娘!您说过的,我只用作饵!我去了……我去了会死的!” “谁说让你去死了?” 黛玉歪了歪头,神情里还带着一丝少女的天真。 她缓步走到钱炳坤面前,说出的话却让他通体冰凉。 “我是让你去‘监工’。” 监工? 钱炳坤的脑子一片空白。 “是啊。” 黛玉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帮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 “你想,你手下最得力的夜枭,带着你最信任的‘水眼’弟兄,为你去做这笔掉脑袋的买卖。”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仿佛拂过钱炳坤的耳廓,却带着钩子。 “你这个做老板的,舒舒服服躲在后方,说得过去吗?” 钱炳坤的额角,一颗冷汗滚落,砸在衣襟上,裂开一小片深色。 “你得去。” 黛玉的手指顺着他的衣领滑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心口。 “不但得去,还得带上你最精锐的护卫。” 她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笑意,蛊惑又残忍。 “你得让夜枭看看,让你的那些手下看看,你钱炳坤,还是那个能与他们同生共死、讲义气的好老大。” “这样,以后他们才会继续死心塌地地为你卖命。” “不是吗?” 钱炳坤的嘴唇开合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诛心! 这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她不仅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势力,要他最引以为傲的“水眼”! 她要他亲手带着自己最后的底牌,走进她布下的天罗地网,当着倭寇的面,纳上这份再也无法洗刷干净的投名状! 而她,甚至还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顶“义薄云天”的高帽子。 他若不去,便是畏死怯懦,背弃兄弟。从今往后,他在“水眼”中将再无半点威信。 夜枭那些人,会怎么想他? “怎么,钱老板不愿?”黛玉的笑容淡了些许。 “……我愿意。” 钱炳坤的喉结剧烈滚动,这两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没得选。 去,是她手里的刀。 不去,是她砧板上的肉。 “这就对了。” 黛玉满意地笑了,收回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放心,我的人会护着你。你只需要站在船头,当好你的钱老板,看着你的手下,如何帮你完成这笔‘大买卖’。” 钱炳坤看着她那张纯净无暇的脸,只觉得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藏着一片不见底的深渊。 这个少女,不是在与他博弈。 她是在玩弄他的人生。 入夜,钱炳坤召集了夜枭及二十名“水眼”死士。 这些人是他豢养多年的狼,此刻却要被他亲手带进猎人的陷阱。 “真要去龙王湾?”夜枭眉头紧锁,“那地方邪性,倭寇更是翻脸无情的畜生。” 钱炳坤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辆静默的马车。 车帘微动,像一只窥探着一切的眼睛。 他心一横,声音陡然拔高。 “富贵险中求!这次的货,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下半辈子!我必须亲自去!”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张或疑惑、或忠诚的脸,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悲壮。 “我钱炳坤不是缩头乌龟!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绝不会让兄弟们独自去冒险!” 话音落下,那二十名死士眼中的疑虑,瞬间被一种炽热的感动所取代。 他们从未见过老板如此有担当的一面。 “愿为钱老板效死!” 众人齐声怒喝,声震四野。 夜枭不再多言,只是看向钱炳坤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费解。 钱炳坤心中一片苦涩,脸上却必须是豪气干云的模样。 他猛地一挥手。 “出发!” 船只破开水面,向着那片注定被鲜血染红的海域驶去。 钱炳坤立于船头,夜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看上去威风凛凛。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 他知道,自己和这二十多条性命的缰绳,此刻正被那个安坐在马车里的少女,轻轻攥在手里。 今夜过后,他们这些人,还能剩下几个?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我家姑娘说了,让你去船上换条干净裤子。 龙王湾,湾如其名。 三面环山,入口狭窄,湾内水道崎岖,暗礁遍布。 经年不散的海雾像一顶巨大的白色帐幔,将整片海域笼罩,白日都难见天日,此刻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海浪拍打礁石,在空旷的海湾里回荡,声响沉闷,如同巨兽的低吼,平添了几分阴森。 钱炳坤的船队在航道中艰难穿行,经验最丰富的船工也只能凭借模糊的记忆。 夜枭领着几名心腹立在船头,目光警惕地穿透浓雾。 越往里走,雾气越浓,能见度已不足三丈,气氛令人窒息。 “老板,不对劲。” 夜枭压低声音,凑到钱炳坤身边。 “太静了,连一只海鸟的叫声都没有。” 钱炳坤的手心全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他脸上不敢表露分毫。 他想起黛玉的交代,强作镇定地呵斥:“疑神疑鬼!倭寇还没到,当然安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夜枭被他一喝,只得闭嘴,但心底那份不安却疯长起来。 他总觉得,今晚的老板和往常判若两人。 船队在海湾中心的一处天然石台旁停靠,这里地势稍高,四周相对开阔,是天然的交易点。 钱炳坤被众人簇拥着,走上石台。 海风一吹,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时间流逝,四周除了浪涛声,再无动静。 压抑的等待让“水眼”的死士们都有些焦躁。 就在这时,浓雾深处,一阵奇特的骨哨声传来,三长两短,尖锐刺耳。 夜枭精神一振:“老板,是他们!” 钱炳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清了清干涩的喉咙,按照黛玉教的,从怀里取出骨哨,吹出了回应的暗号。 片刻后,几艘形制奇特的黑色快船,像水中的毒蛇,无声地从浓雾中钻出。 船身低矮,速度极快,船上站满了手持倭刀的武士。 他们个个赤着上身,刺着狰狞的图腾,眼神凶狠。 为首船上,站着一个身材矮壮的男人,脸上有一道从额头斜劈到下巴的刀疤,面容凶恶。 他正是这支倭寇的头目,“鬼冢”。 鬼冢的目光扫过钱炳坤一行人,最后落在钱炳坤身上,用生硬的汉话说道:“钱老板,别来无恙。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要大。” “鬼冢大人说笑了。”钱炳坤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意人,求财而已。货,我带来了。钱呢?” “货在哪?”鬼冢并不接话,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他。 钱炳坤给夜枭使了个眼色。 夜枭会意,让人抬上一个沉重的铁箱,放在石台中央。 “图纸就在里面。鬼冢大人要的玄铁,这次没有,但这份图纸的价值,远胜十船玄铁。” 鬼冢没有上前,只朝身后挥了挥手。 两名倭寇武士立刻跳上石台,走向铁箱。他们检查得极其仔细,甚至用小刀刮了刮箱子的锁扣。 确认无误后,其中一人回头朝鬼冢点了点头。 鬼冢这才满意地点头,他拍了拍手,身后的人也抬上几口大箱子。 箱盖打开,里面全是码放整齐的金条和银锭,在火把下闪着诱人的光。 “钱老板,验货吧。”鬼冢的语气带着嘲弄。 就在钱炳坤的人准备上前时,异变陡生! 那两名检查铁箱的倭寇武士,在与夜枭等人擦身而过的瞬间,突然暴起! 他们手中的短刃像毒蛇的獠牙,无声刺向离他们最近的两名“水眼”死士的腰肋! “噗嗤!” 血花溅起! 那两名死士连惨叫都没发出,便瞪大了眼睛,软软倒下。 “有诈!” 夜枭目眦欲裂,怒吼着抽刀砍向其中一名倭寇。 几乎同时,鬼冢发出一声狞笑,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柄火铳,对准了钱炳坤! “钱老板,你的货我收下了,你的命,也一并留下吧!” “砰!” 枪声在寂静的海湾炸响! 钱炳坤脑子一片空白,他甚至能看到那枚铅弹在火光中朝自己飞来,身体却僵住无法躲闪。 完了!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千钧一发。 一道黑影鬼魅般从他身后闪出,一把将他拽倒在地。 同时,另一道黑影更快,手中寒光一闪。 “叮!” 一声脆响,那枚致命的铅弹竟被一把飞刀在半空中磕飞,擦着钱炳-坤的头皮掠过! 钱炳坤只觉得头皮一麻,焦糊味传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一股失控的暖流,从他身下蓦然蔓延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人?!”鬼冢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钱炳坤身边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回答他的,是破空而来的箭雨! 不知何时,周围的浓雾中,竟冒出了数十艘乌篷船! 船上站满黑衣人,箭矢如同蝗群,铺天盖地覆盖向倭寇的船只! “啊!” “噗!噗!噗!” 惨叫声此起彼伏,倭寇瞬间乱作一团,纷纷中箭落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的快船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根本无处可躲。 “撤!快撤!中计了!”鬼冢又惊又怒,嘶吼着下令。 然而,他们来不及了。 “轰隆!” 一声巨响从海湾入口传来,火光冲天! 水溶早已布置好的几艘火船被同时点燃,巨大的船身横在狭窄的入口处,彻底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杀!” 林安冰冷的声音响彻夜空。 他一马当先,带着影卫从乌篷船上跃出,如猛虎下山,直扑鬼冢的座船。 影卫的攻击方式与寻常武士截然不同,他们无声,默契,招招致命,兵刃专攻要害。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倭寇,在影卫面前,竟像待宰的羔羊。 夜枭和剩下的“水眼”死士们都看傻了。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高效、如此冷酷的杀戮?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钱炳坤瘫在地上,看着这炼狱般的景象,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终于明白,黛玉说的“保护”,是什么意思了。 林安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鬼冢。 他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冲到鬼冢面前。 鬼冢也是个狠角色,见退路已断,眼中凶光大盛,挥舞着倭刀迎上。 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碰撞,发出一连串刺耳的交击声。 但鬼冢很快发现,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对方的刀法看似简单,却大开大合,每一刀都蕴含着千钧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眼神。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 一声巨响,鬼冢手中的倭刀被林安一刀劈飞! 林安欺身而上,一脚踹在鬼冢的膝盖。 鬼冢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林安反手一掌,切在他后颈。 鬼冢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主将一倒,剩下的倭寇兵败如山倒,很快便被影卫和赶来的王府护卫全数制服。 一场围剿,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结束。 林安提着昏迷的鬼冢,走到钱炳坤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钱老板,受惊了。” “我家姑娘说了,让你去船上换条干净裤子。” 钱炳坤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愤欲绝。 他环顾四周,看到夜枭和那些幸存的手下,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里,有惊恐,有敬畏,还有一丝……鄙夷。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这个“老板”,在他们心中,已经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而那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女,才是真正的主人。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姜汤入喉,寒意入骨! 海风吹散了硝烟。 龙王湾上,浓重的血腥气却久久不散。 水溶踏上石台。 他看着满地狼藉,以及被捆成粽子的倭寇,眉峰微蹙。 走到那口装有“图纸”的铁箱前,他示意护卫打开。 箱盖开启。 里面并非什么沿海布防图,而是一块块沉甸甸的压舱石。 “太傅果然神机妙算。” 水溶的唇角微挑,浮现一抹了然。 他知道。 黛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真正的图纸去冒险。 这不过是她演给钱炳坤和倭寇看的一出戏。 真正的图纸,此刻正妥善保管在雅集斋的书房里。 林安押着鬼冢和几个倭寇头目走了过来。 “王爷,都活捉了。” “审问过后,倭寇在扬州城内的所有据点和内应,应该都能挖出来。” 水溶颔首,目光转向另一边。 钱炳坤在两名影卫的“搀扶”下,换了裤子。 他颤颤巍巍地走来。 脸色比海雾还要苍白。 眼神涣散。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夜枭和其他“水眼”的幸存者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 刚才那场短暂而残酷的战斗,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他们引以为傲的身手,在那些黑衣人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这才明白。 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钱老板,今晚辛苦你了。” 水溶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钱炳坤身体一颤,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不辛苦。” “为王爷和……和姑娘效力,是……是小人的荣幸。” “荣幸?”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船上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黛玉一袭白衣,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正缓步走下舷梯。 她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仿佛不是来巡视血腥的战场,而是来郊外踏青野餐。 海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和发丝。 月光洒在她身上。 她整个人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然而,在这炼狱般的背景衬托下。 这份仙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森然。 黛玉走到钱炳坤面前。 她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钱老板受惊了。” “喝碗姜汤压压惊。” “不然回头染了风寒,传出去,倒像是我林黛玉苛待功臣了。” 钱炳坤看着那碗姜汤。 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 这碗姜汤,他必须喝。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 滚烫的姜汤洒出来一些,烫得他手背通红。 他却仿佛没有感觉。 仰头便将一碗姜汤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 呛得他连声咳嗽。 眼泪都流了出来。 “看,这就暖和过来了。” 黛玉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话锋一转。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顽皮的笑意。 “不过,钱老板,你这‘水眼’的兄弟们,功夫可不怎么样啊。” “倭寇还没怎么动手呢,就倒下一半。” “这要是真让你去交易,怕是连人带货都得被吞了。” 这话一出。 夜枭等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脸上火辣辣的。 羞愧难当。 钱炳坤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黛玉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剥掉他最后一点尊严。 先是给他一颗甜枣。 再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姑娘教训的是……是小人管教无方……” “这可不是管教无方的事。” 黛玉打断他。 她走到那几个被俘的倭寇头目面前。 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其中一个。 “就这种货色,我的护卫一个能打十个。” “你养着这么一群废物,每年还得花不少银子吧?” “真是亏本的买卖。” 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 像是在评价一桩不划算的生意。 但听在夜枭等人的耳朵里,却比任何羞辱都更刺耳。 他们是钱炳坤豢养的死士。 是运河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水眼”。 何时受过这等轻视? 一名性子刚烈的“水眼”死士终于忍不住。 他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道:“我们……我们不是废物!” “哦?” 黛玉回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不是废物?” “那你们今晚做了什么?” “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差点连老板的命都搭进去。” “最后还得靠我的护卫来救场。” “这还不叫废物,叫什么?” “饭桶吗?” “你!” 那名死士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因为黛玉说的,是事实。 黛玉不再理他。 她转而看向夜枭,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你叫夜枭?” “是他们的头领?” 夜枭抬起头,迎上黛玉的目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眼睛清澈,却仿佛能洞悉人心深处。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 “你倒是比他们沉得住气。” 黛玉淡淡道。 “你觉得,你们和我的护卫,差距在哪里?”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夜枭沉默了片刻。 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影卫们那水银泻地般的攻击和天衣无缝的配合。 他涩声道:“阵法,兵器,还有……杀人的技艺。” “我们是江湖草莽,打的是烂仗。” “而他们,是真正的兵,杀人的兵。” “说得不错。” 黛玉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们有不错的底子。” “可惜,只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野狼。” “而我的护卫,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猎犬。” “你们以为的勇猛,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破绽百出的匹夫之勇。” 她顿了顿。 声音变得极具诱惑力。 “不过,野狼若是加以驯化和操练,未必不能成为比猎犬更凶狠的存在。” 夜枭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钱老板,” 黛玉忽然又转向钱炳坤,笑容可掬。 “你看,你的这些兄弟,跟着你,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关键时刻还护不住你。” “不如,把他们交给我如何?” 钱炳坤如遭雷击。 他没想到黛玉的胃口这么大。 竟要直接吞掉他的“水眼”! “我让他们加入我的‘影卫’,接受真正的训练。” “我保证,三个月后,他们会脱胎换骨。” “到时候,我再把他们还给你,让他们更好地保护你。” “你看,这笔买卖,你稳赚不赔啊。” 钱炳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给他? 说得好听! 这些人一旦接受了林黛玉的训练,心里向着谁,还用说吗? 这哪里是借用,分明是巧取豪夺! 可是,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他求助似的看向夜枭。 却发现夜枭和他的手下们,眼中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流露出一丝渴望和向往。 是啊。 哪个习武之人,不想变得更强? 哪个刀口舔血的汉子,不想见识真正的杀伐之术? 黛玉描绘的前景,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钱炳坤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知道。 大势已去。 他不仅失去了尊严,也即将失去他赖以生存的爪牙。 他艰难地扯动嘴角。 声音嘶哑地说道:“能……能得姑娘的调教,是……是他们的福分。” “很好。” 黛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走到夜枭面前。 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从今天起,你们,归我了。” “跟着我,你们得到的,将远超你们的想象。” 夜枭看着眼前这只白皙娇嫩的手。 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些如山般沉稳的影卫。 再想到刚才那摧枯拉朽的战斗。 他单膝跪地。 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沉声道: “夜枭,愿为姑娘效命!” 他身后。 所有“水眼”的成员,都齐刷刷地单膝跪下。 “愿为姑娘效命!” 声音在空旷的海湾里回荡。 宣告着一支新生力量的诞生。 也宣告着钱炳坤时代的彻底终结。 水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心中感慨万千。 这位林太傅,当真是滴水不漏。 一场围剿。 不仅剪除了倭寇的羽翼。 还顺手收编了扬州最大的地下势力。 一箭双雕。 借力打力。 她将权谋之术,玩弄于股掌之间。 喜欢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请大家收藏:()林妹妹她不装了,一开口全府吓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