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语大猩猩》 第1章 秽语大猩猩 秽语大猩猩最早出现于某以文明礼貌著称的文明古国，繁衍已超几千年。拥有和人类同样发达的语言表达系统与发音器官，因此进化而成的语言也与当地人类类似。就是在进化过程中出现了个小问题: 秽语大猩猩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加上粗言秽语，如，草泥马，操，以及各种生殖器官名称。譬如（已翻译成中文): 人类: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 秽语大猩猩:我**早上好啊，今天天气真他妈的不错。 进阶版: 还没想到 在漫长的历史中，秽语大猩猩曾经经历两次重大生存危机，而到了第二次，根据记载，秽语大猩猩彻底从地球上消失了。 公元1000年，人类发起推广文明交流活动，史称第一次文明革命。当然，这个根据后来的历史学家解释，则是一次巩固统治的运动。在1009-1099 年期间，但凡被发现说了或者看过粗言秽语的动物，一律射杀。秽语大猩猩族群不得不屈服于枪炮下，修改已有的所有文件和书籍，删除其中秽语字句。 而大部分已成年的秽语大猩猩不得不改变日常语言习惯。他们开始称呼自己的母亲为:爸爸的老婆，外婆的女儿等等，而生殖器官则换成学术名称或者拉丁语，以免被误杀。随着革命规模的扩大，部分生活在城市附近的大猩猩会毒哑刚出生的猩猩婴儿或者迁徙到更远地区。毕竟，保住生命和延续族群，比什么都重要。 第一次文明革命后，幸存的秽语大猩猩已经大部分被迫迁移到远离人类社会的大森林中休养生息。为了保有族群的传统提高身份认同，秽语大猩猩纷纷回复往日粗言和说话习惯，更成立了粗言秽语文化保育机构，开始追溯族群语言源头并大力推广。而我们现有的大量考古资料，就是当时的文字记载。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最近考古发现的教科书，在一页纸的课文内会出现十几次的我**。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数百年，直到1555年，秽语大猩猩毫无预警地遭遇了第二次生存危机，也是最后一次。 这次的起源则是人类发现自己的孩子开始自发性讲粗言秽语，非常不文明。而部分家长发现这些孩子都是因为参观了秽语大猩猩保育区附近的森林旁边的山丘才形成了坏习惯。因此，他们决定，（当然不是毒哑自己的孩子)彻底摧毁秽语大猩猩文明。 这场战争可谓旷日持久。一部分文明保卫者，就是士兵和将士会在打仗期间情不自禁大喊:我**！导致指挥异常混乱，甚至有一部分学者开始反思战争的正当性和意义。毕竟这些文明保卫者打完仗会变得很不文明。 另外，为了保卫秽语大猩猩的文化传统，这次的大猩猩们异常顽强。战况惨烈，但他们仍保有乐观精神。他们会改编人类的军歌，也会不时给自己战友壮胆，而最令人感动的则是，几乎每一个壮烈牺牲的秽语大猩猩在临死前都会高呼，我**！等等粗言秽语。以示对族群和传统的忠诚。 非常遗憾，秽语大猩猩一族在历时48小时的第二次文明革命后彻底绝种。 在我们幸存的文字记载中，秽语大猩猩留给了地球文明短暂而又辉煌的事迹。而我们考古人员仍旧孜孜不倦地为此努力奋斗，为了证明人类不是天生一看对方不顺眼就问候别人母亲的，至少不是唯一的生物群体。 在最后，分享我们人类互联网至今仍十分流行的来自秽语大猩猩创作的最后一首短诗，以此作结: 口口口我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你口口 第2章 念经牦牛 念经牦牛生活在高原地区，历史上曾被奉为圣牛，并享有前所未有待遇。 还记得国师首次向国王展示念经牦牛的能力时，他还只是个放牛的年轻人。大殿上这年轻人将一头与普通牦牛无异的牦牛拉进来，并拿出布蒙着牦牛口部。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牦牛开始念起经文。 国王和满朝文武对此大为震惊，这可是惊人发现啊，国家出了这么一头会念经的牦牛，足以扬名于周边各国。人们通常对超自然的现象通常会有不同的解读，而代表着宗教的佛经在牦牛口中传出，则拥有了跟宗教一样的隐喻。国王对经文的内容一无所知，对宗教亦如是，但由于这就是跟寺庙中和尚的颂唱一样的语调，让人回忆起那个神佛赋予国王身份地位的传说，国王仿佛在大殿上看到了久违的神。 于是，国王迅速修改律法，设立国教，让所有子民信教，并将念经牦牛奉为圣牛。而向国王献牛的年轻人被封为国师，他的族人也被任命为圣牛护卫，专门负责饲养念经牦牛和传教。全族无论男女老少，统一出家，成为仅次于国王的阶层。根据新修订的律法，圣牛护卫拥有各种特权。同时，侵害圣牛护卫的贫民，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施以最严酷惩罚。从出生起，圣牛护法们的人生就钉在了这一特殊的位置上，不允许从事其他工作，当然，他们也无需了解经文和宗教的含义，只需了解饲养牦牛技法即可。他们把牦牛蒙上布，拉到集市中，则是最最有效的传教方法。 在第一只圣牛衰老去世以后，它的牛角，牛蹄，牛心，牛眼被奉为圣角，圣足，圣心，圣眼，甚至，有寺庙把牛舌分开了好几段，供奉在各地最高规格的寺庙中。人们当初为了礼佛建造寺庙，现在则为了神迹一般的牦牛开始大兴土木。 然而，国家的财政并不能支撑这些牦牛和它们主人们的生活，或者可以说是牦牛主人和他的饲养员们。兴建寺庙的资金更加捉襟见肘。为了筹集资金，税收变得更加严苛了。 可惜，民众并没有体验到尊崇佛教的优越性，尽管上交了成倍的赋税。虽然每次寺庙落成，总会有牦牛来全天候念佛经。而关于亵渎圣牛的各种传说，则如同瘟疫，迅速蔓延。据闻，如对圣牛及其护卫不敬，全家会得神秘怪病而死，三代以内的亲属也不能幸免。 虽然人们坚持劳作，但是，被牦牛守护的当地，发展没有变好。严重的饥荒和大量劳动力流失到宗教活动中导致大部分农民吃不上饭。但作为仅次于皇室的念经牦牛，却保证了丰富的食物供给，繁衍兴盛。越来越多的牦牛占有越多的食物资源，人类的生活就更加窘迫了。为了保证牦牛有足够的资源，国家开始严禁所有居民迁徙到其他居住地区。不久，村庄里只要出现了蒙着布的牦牛，就意味着村民必须为此贡献几代的劳力，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使这些延续下去。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的第十年。 某佛寺一个小和尚因为过度饥饿，偷偷杀死了一只佛经牦牛，把牦牛肉和另外几个和尚分吃了。 奇迹出现了。 吃了牦牛肉的小和尚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拥有跟佛经牦牛一样的神迹。只要用红布蒙着嘴，就会无间断念佛经，而跟他一起偷吃的小伙伴，也拥有同样神奇的能力。跟他们念着跟大殿里的和尚一样的佛经，只不过蒙住了嘴，还自己交代吃了牦牛肉。 不少人质疑说这跟寺庙中念经的和尚并没什么两样，然而，由于只有这几个小和尚吃过念经牦牛的肉，这一超能力使小和尚迅速取代国师一族成为贵族。毕竟，牦牛护卫只会牵着牛招摇过市，而吃过肉的小和尚则化身成了圣牛中的一员。 念经牦牛则遭遇了灭顶之灾。一只又一只的牦牛被暗中猎杀，越来越多吃上牦牛肉的穷人，开始蒙着嘴，在大街上招摇成为新一代的贵族。与此同时，缓解了一部分的饥荒和死亡。 当我们今天路过某国，我们会看到满大街的贵族，一边无间断全天候的念着经，一边在断壁残垣中觅寻仅有的食物。 第3章 天使石斑 本访谈是历时三天。 说实在话参加这种访谈我可是第一次吼。 （开始自我介绍） 我们天使石斑是石斑类别中至今没被记载的一类。你们在生物课本上看到的各种宝石石斑，云纹石斑，青石斑，那些啊，就是我们那些不成器的同类。哎，整天想着怎么可以更好地上餐桌，前几天看到有个作者还写了一本烹饪各种石斑菜谱，还被收入了《如何成为更好的石斑》教科书呢。简直有毛病。 我们的外形嘛，诶，你可以看到，就长这样。说实在话跟我们的同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的。哎~ 没有牙齿又怎么了？没有牙齿的鱼可多的去了。现在都是吃鱼粮的，又不用像那些野生石斑那样啃贝壳，生活可是越来越好了！ 我现在是雄鱼，不过几年前，是雌鱼。哈哈，天使还需要分性别么？ 不过对比起我那些致力成为优秀食物的同类石斑鱼来讲，咱们天使石斑对人类的贡献可大得多了~ 嗯，可不太好说。哈哈。 就你看我现在的主人，哎，就跟我住一起的同伴嘛，房子也不是他的。他本来就，好像本来打算定制个塑胶玩具的。呵呵，但不是说快递全部要拆开被消毒嘛，他比较要面子，就用消毒液跟楼上的住户把我换了过来。 要，当然要啊，我们虽然没有肺部，但还是得每天做测试的。就捧着鱼缸下楼做啊，你猜呢！隔壁的大爷还抬着他老婆下楼呢。嘿嘿，他们恨不得连塑胶玩具也统统做一次。 哎其实也还好，就混个饭吃嘛。我的鱼粮比我的主人还充足呢。 他嘛，呵呵，一开始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把我也煮了。没，每天吃土豆鸡蛋，他还会每天变着做法呢。 只要把他们困在一个地方，他的要求就会越来越少。 没什么感觉。 不过他还是挺需要我的。毕竟现在连大楼的门口封住了。 不可能。他现在每天都在上网和玩游戏。他父母给的钱。现在还怎么能赚到钱？出不去了。我的上一家主人刚刚从十楼跳下去了嘿嘿。还好我已经转手，要不然会饿死在鱼缸里了。 诶，我们石斑鱼只会饿死，不会自杀。 没钱呗。有钱他们可会玩儿呢。不过家里少了我们这天使石斑的确失色不少，我们可是单身男子的天使呢。 ------------------------------------------------------------------------------------------------------------------------ 不过他可是很有能力的。你看，这楼里的全部消毒液都是他采买的。 对，是他昨天晚上往我鱼缸里放的消毒液。 他跟我说消毒液对人体无害，鱼也是。那天他对着鱼缸跟我念了很久这个新闻，消毒液对人体无害。 而且他有马上纠正过来，读完新闻之后还给我换水了，给我加了一倍的鱼粮。我们不能对他太苛刻了真的！ 这会把他逼死。 那天晚上他父母去世了。 不清楚，好像楼封住了也无法出去。人类真是奇怪，一边大喊着人不应该被关起来，一边兴奋地数着囤在家里的消毒液。天啊，现在大厅也放着了。只要把这些消毒液都卖出去，他就可以成为楼里最有钱的人了。 前提是要把这大楼封得死死的。 我们石斑就不一样，我们离了鱼缸会死。 不，你错了。没有鱼缸哪来的水？ 他只剩下我了，只有我一条鱼陪着他了。 他不需要向我道歉。 今晚我要卖力一点。 ---------------------------------------------------------------------------------------------------------------------------------- 昨天好像有个女的进来了，看了我很久。她说是来拿消毒液的。 不知道。呵，现在物资短缺着呢，塑料玩具也是，不过买这玩意儿动静比较大。 ---------------------------------------------------------------------------------------------------------------------------------- 他说可能要把我吃掉。 只是可能。 主要是那个女的搞的鬼，她说她喜欢吃石斑鱼。丑的也吃。 我看着他用消毒液换了调味料和葱蒜，下午他翻开了那本 《如何成为更好的石斑》 葱蒜也可以用来煮鸡蛋的，还不一定是我。 不行了他要把我捞起来了。 我可是浸过消毒液的，这女的一点常识都没有的吗？ 喂！ 喂！！！ 第4章 竞走小鸭 你现在来到市区内最大的公园，这是你一生中最熟悉的地方。天气实在太寒冷了，于是你翻开刚才从垃圾箱旁边捡来的回收旧报纸，想要盖住身体，突然瞥见这篇3天前的报道。 现在报纸已经不多了，大部分人都会用电子设备阅读新闻，除了你以外。 你会看到一个比较吸引人的标题，占据了一半的报纸篇幅。 《竞走小鸭:与死亡斗争的故事》 没错，说的是一只竞走运动员的鸭子。 报道还给小鸭起了一个非常洋气的名字: v我50。这时候你忍不住回想起当年跟v我50一同奋斗的日子。 你们因为味道不佳，不适合大量繁殖成为盘中餐。没有食用价值的鸭子，就基本上失去了一切的价值。毕竟，鸭子界的内循环是靠鸭子成为食物，获得的资源来养活下一代。 为此，母亲会早早带着你们一起到这个最大的公园练习竞走，看看能不能谋个出路。 竞走的奥义是:不能双脚离地 那可是太适合鸭子了。 于是，你和小v每天夜以继日地练习，从围着公园池塘竞走，到市内更大的森林公园锻炼。 这时，你看到了报道里面v我50的描述: 它是市内独一无二的竞走专家，强劲有力的小腿和可以减少阻力的身形，都是天生为竞走度身定做的。 你微微一笑，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事实。这不是v我50每周坚持锻炼转圈的结果，它当年的体重可是你的一倍，在某些时期沉重的体型会影响比赛速度。 你很清楚，会下蛋的鸭子，体重会浮动。会下蛋的鸭子并不适合运动，她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在第一轮的竞走运动员选拔中，你们顺利淘汰了大鹅群体，因为大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双脚离地飞起来，那就无一例外地被判犯规了。 到了第二轮，v我50得天独厚的小腿发挥了重要作用，让平日在草原上奔跑的猎豹老虎纷纷出局。原因也很简单，它们飞奔起来时双脚离地，犯规了。 你在回忆与v我50一同奋斗的过程时，突然想起了它那天跟你说的那句话: 这是规则让我赢得了比赛，其实我也会飞，但可能是规则让我飞不起来。 虽然，在这份报道中，v我50只是分享了它一直没有放弃参加各项极限式竞走活动，以及它为了适应比赛规则而不断进化的外形和牺牲。 永不放弃，这才是成功的竞走运动员的素质。 而随着时间推移，它的双翼逐渐萎缩，成为了企鹅一般的大小。这才是所谓的天生运动员，为了这项运动，它放弃了飞起来的机会。 接下来，文章的大部分篇幅讲述的是一周前的转山竞走比赛。v我50作为一号种子参加了这个海拔有8000米的高山竞走比赛。同行还有从小适应高原气候的牦牛。 后面的报道就比较零碎了，主要是牦牛的专访。 "我那天就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它们聚集在山脚下，说是在比赛，我走过去问了下说只要不是双脚离地跑起来就可以了，那反正同路就陪着走了一程吧。 嗯，小v很努力，一直很努力唉。除了自己技术过硬，小v作为队长照顾好了我们的小队员。那天，它给小队员们分了很多干粮，还把鸭绒送给其中一名小队员了。 它说这鸭绒比它的毛还暖，因为有很多高科技技术。 干粮就不咋样了，是些发臭了的鱼虾。哎呀那味道，就这小队员也能吃得下，还真不容易。 有一名小队员中途想要放弃，然后它跟小队员说了这么一个故事: 小v小时候有一个一起奋斗的兄弟，跟它一起绕着公园的池塘竞走，一起到森林公园里锻炼。 之后，它们一起参加了竞走运动员的选拔，成功淘汰了大鹅，豹子同老虎。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它不能到达我这个位置？小v不无严肃地问小队员。 它那天跟我说:其实是比赛规则让你赢了。 它从来不相信坚持能获得成功，老是唠叨规则规则。好像规则是什么神仙，赋予了我们的一切。就这样，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它放弃了竞走运动员的路，因为毫无其他谋生技能而穷困潦倒，只能每天在公园里捡垃圾度日。 你身上这件鸭绒，就是它的毛。 看到这里，你不禁打了寒颤，的确挺冷的，特别是绒毛已经被拔清光的时候。 为了驱寒，你从垃圾箱里面掏出了一些纸皮，生了火烧起来。 牦牛的访问还在继续: 小队员好像被激励了，充满激情地继续比赛。可是，天气突然变得非常恶劣。无论是暴风雨还是高海拔，都让参赛者望而却步。 小v依旧一马当先，为了贯彻永不放弃的体育精神。但对于鸭子来讲，对吧？其实很不容易，在半山腰时候它已经出现高原反应了，呼吸困难，头昏脑涨。其他参赛者纷纷放弃，在半山腰折返。 小v跟我说:我还是不想放弃啊。你看看我的双翼，为了比赛而变小了许多，你看看我粗壮的大腿，是日复一日锻炼的成果。我现在走出去这模样已经不能被人认出是鸭子了！我付出了这么多，一定会有回报的啊。 停下！你们不能飞起来，不能生火，这犯规了！小队员你们也不能放弃啊！ 很可惜，因为太冷，v我50最终倒在了山顶前面的平台上。 不想放弃？看到这里的你突然想做出嘲讽的表情。不想放弃会要了你的命。 报道的结尾是牦牛把蒙在嘴上的布扯下来了，于是平台上的大家听到了它奇奇怪怪的经文。 你在报道旁边还看到了多年不见的v我50的独照，旁边还有一张参赛运动员的大合照，一只秃鹫身上披着那件鸭绒。 难怪它闻不到味道。你吸了吸鼻子。小队员是秃鹫，它会飞，专吃腐肉，国家级保护动物，一有危险保育团体就会出动支援。不过你一直很清楚，这件鸭绒，是从v我50身上拔下来的，当时的你们为了减轻体重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次比赛最终由牦牛获得了冠军，而v我50的死亡印在了各大报刊上。牦牛最为人熟知的，还是它讲述的那个跟小v激励小队员的故事，还有传闻中用你的绒毛做的鸭绒。 毕竟，单单写一只牦牛在高原地区竞走，那是多么无趣的故事啊。就像看到大鹅飞起，猎豹狂奔，秃鹫吃腐尸那样。 在看完了这篇报道后，你把报纸叠起来盖到了身上。 今年的冬天还是比较冷啊。 第5章 愤怒的世界 你们看过电影《楚门的世界》吧？讲的是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活在隐藏摄像头下，生活的每一秒都在被全世界直播。 嗯，这讲的是我的故事，我们的故事。 我现在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隐藏在对面石堆中的摄像头，斜上面45°角落还有一个，然后我现在站起来，伸个懒腰，好了，洞穴顶的两个摄像头自动对准了我，有一个还愚蠢地闪着红光，生怕我不知道。等我走出洞外面，很好，闪光灯来了，这可是大白天唉，对面的同志们能不能把你们的闪光灯给关掉啊！你们不是一直投诉小区的光污染吗？现在要闪到我眼瞎啊？我的黑眼圈已经够深了好吗！！！ 在外面走几圈，又来了，现在可以看到几个摄像头吊在树干上，远处山坡还有几个，长焦的。我现在要淡定地冲它们笑一笑，假装自己看不到。屏幕后面的妹子们要发出尖叫了么？前几天住我隔壁的大头把那棵树上的摄像头给掰下来了，那蠢货，现在好了，多加了两个，还有防护盒。大头的英勇事迹被那个直播频道炒上热搜，赚死了好吗。 我为什么知道是现场直播？ 那可要感谢那天有个傻叉把手机扔进来了，还没锁屏！！！手机正在播放我老婆在跟隔壁那只大头在交/配！天杀的！他还有字幕讲解！！！生怕我认不出来！娘的！你要知道我老婆一年才这么一次机会！大头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先把摄像头弄坏吸引公众注意，再来个花式求偶，哼！我气得把手机扔进水沟里。外面的人又开始起哄了！有病吧？没见过我扔手机吗！还是没见过戴绿帽的！滚蛋！ 我越生气他们喊得越欢，他们越喊我就越生气！实在受不了了！我冲回山洞里！神经，怎么突然热成这鬼样！那个恒温设备坏掉了吗！他们说要把我换到新的洞穴，然后让我老婆住进来！气死我了，那可是我的房间！！！你这摄像头要换频道的好吗！凭什么她怀孕了就赶我跑！还是假的！假的！ 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迟早会绝种的！哼！ 好了不说了，今天我要去会一下外国妞，据闻从发达国家回来的，海归。哇晒，这国外流行骨感美女，瘦成这样？ "你好，我叫露丝。" "诶，怎么不是我们叠字辈的？" "外国人太蠢了，不会发音，就起了个洋名。我在你们这里是叫美宝。" 还我们这里你们这里的，喝过洋墨水就真的不一样。 诶？那边是假的树么？ 对对对，都是假的，假的树，假的石头，假的山洞，都是水泥造的。入乡随俗我还给你介绍一下吧，这里，这里，还有那边的，黑色的都是摄像头。你在我们这里粉丝可多着呢！大家看你被外国人虐待得这么惨，都想看看。毕竟，他们平时生活中被趾高气扬的海归土豪亲戚欺负惯了，想看看你来平衡一下心态。 "还是老家好啊，吃的管够。看，又来新的食物了。"看露丝这样子好像饿了好几年了，不过她看到食物好像没什么反应，之前冷冷地招呼我吃一下。 "今天已经第四餐了，好像说是另一个机构的赞助，要看着我吃，瞧，他们每次都是不一样的盘子。你可以帮我吃一下不？" "那可不行，人家只想看着你吃，快塞进去吧宝贝。听说现在很流行吃播，大家都喜欢看着别人吃然后自己在屏幕前减肥" "他们能分辨出我们来？" 哎哟我的大美女，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能分不出么？ 露丝看到我没回复，好像又想通了:"规矩还挺多的，我初来乍到还真要适应一下，要对着哪边？" "这无所谓，这么多摄像头反正都能拍到，你就吃着就好。千万别吐出来，这是直播。" "好吧。"露丝听话地把食物塞进口里，她好像也没打算跟我分享国外见闻，毕竟现在这待遇比她在国外好多了。 "我看到他们路边也有摄像头，那边一圈全部都有" "对，不过那种不是直播来的，是先录播，不会公开的，不过估计可以偷偷地看" "哦哦" "你们这里的保育员怎样？" "还行吧，每天定时来送吃的，摄像头每天都跟着呢，能不好吗？" "那还不错，我告诉你哈，外国可不允许这么多的摄像头，装一两个都要反对，说是侵犯**" "就他们想的多。我们又不动什么坏心思，怕这东西干嘛？"对吧？撬我墙角的大头。 "看来你们还是没什么意见的呢"露丝说话老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其实很讨厌这些摄像头，但不知为什么一跟她聊起来就忍不住杠上了。 "这也算是科技的进步嘛。你想想看，几千万人在屏幕的另一边看着你吃饭拉屎而欢呼，当个大明星不是也很不错吗？" "哦~"露丝好像无动于衷，吃的速度减慢了很多，她满是绒毛的胸部快速地起伏着。"你住在？" "那边的山洞" "这么小啊？" "本来住山后面的宿舍，大很多，恒温设备很不错，我老婆怀孕了，所以就让给他们咯" 露丝好像没留意到我说的是他们，不是她。 说着说着穿着我们仿真服的工作人员把前面的直播镜头和食物都撤走了。 "为什么穿成这样？" "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人类呗。" "哦" "他们觉得自己真实的样子会吓死我们" "哦" "这样画面和谐一点，也有噱头。" "哦" "人类就喜欢我们这种，毛绒绒的" 我朝她笑了笑。 露丝好像松了口气。"我今天一早起来就开始吃，完全没有停过。他们说一天24小时要吃够14个小时才算吃饱"她瞧着那个带着头套，穿着仿真衣的人类手里提着一堆食物缓缓地走进一片仿真树林里。 "为什么这里都没有竹子？我来的时候路边就有很多竹林耶。" "会挡住摄像头，而且太高太密也不方便被游客观赏，不过你看那边有几棵，后面边上也有的，都是真的，而且已经种了很多年。哎呀，反正吃的都会做好给你，我们又不是野生动物，对吧？" "好吧，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露丝终于停止了咀嚼口里的食物。 嗯，你看到那边攀爬架么，可以过去玩一下，还有那里的水池。反正无聊就到处逛一下。没什么限制的，抠屁股挖耳朵泥地打滚什么都可以干，人类特喜欢看这种。他们平时在外面不敢做，又怕被摄像头拍到，所以特别喜欢看我们做，特别喜欢把我们拍下来。最后记住对着摄像头稍微笑一下就行。咦对了，还有做一下动作运动运动，树太高就不要爬了，我们是濒危物种，命可金贵着呢！不允许自杀。 "好吧"她慢腾腾地挪动超级骨感的身躯，走向了对面的山坡。 第6章 倒影 我今年13岁，住在西城四合院旁边的小房子。他们都说，到宫里办差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这西城四合院的小区以前是皇城脚下的官邸，住的都是达官贵人，现在住的可是新一代的达官贵人。当然包括我，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 "要是能进去才行！进去了才是衣食无忧。"叔叔今天话不多，他走在我前面，走的有点慢，也没有跟刚才路过的大爷打招呼，他一直低着头，眼睛时不时瞄了我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叔叔看起来四五十岁，他从来没告诉其他人他的年纪，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他跟京城里大部分杂役一样，通常只有一个姓。年纪大了，姓前面会加个老字。"今天起你叫福子。" 我们走到了拐角处，叔叔突然在一个水洼前面停了下来。他把我抱起来了，周围是牛奶味道，旁边的暖气也开了。"要洗澡了哦。Kitty"他轻轻地把我放在雪白毛毯上，旁边是三种沐浴乳的瓶子，棉质毛巾和软毛刷。我很讨厌这个名字，这是女人的名字。水很热，浴室冒着热气，我被放在水中，已经快半个月没洗澡了，身上消毒液的气味好像已经消失了，现在都是柑橘和柠檬的香味。我在水雾中看到了一双手带着闪亮的戒指和首饰，用干净的毛巾在我身上轻轻按摩。 "洗干净啦？洗干净再来！"前面的男人气冲冲地打量着我。我光着脚，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外面的棉袄遮住了里面的棉线，这是叔叔今天早上给我套上的。但还是很冷，一直忍不住打着哆嗦。太冷的话这胡同的臭味倒不太能闻得到了，只能看到污水在路边形成一个个水洼。在倒影里的叔叔猫着腰，陪着笑脸跟拐角站着的男人说，李大哥，过几天宫里面选人，帮帮忙吧！说着把一个信封塞进了那男人怀里。"你猜多少？不对。哈哈才两千五！我也觉得划算。"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把我的浴盆和沐浴露收拾好。抽风打开了，浴室的水雾也随即消失了。我摩挲着在暖风下而变得干爽的毛毯。"嗯，包括全面检查的，麻醉师很有经验，规范又省事。他现在可听话呢，温顺了很多，又不会乱跑。这一刀可以永绝后患，它可要感谢我的。" "快！谢谢李大哥！"叔叔推了我一把，说着把其他的礼物一齐奉上，有酒有粮食，还有那只昨天才买回来的骟鸡，是我在市集跑腿了整整一个月赚来的，比一般的公鸡都要贵。"挨过一刀的，可谓声价百倍了，选那边的，这边活的还要贵一点。"当时卖鸡的老姐向我要喝着，好像知道我过几天也要跟这畜生一样挨一刀。他们总能这样，把人当成了畜生，再把畜生当做人。叔叔的脸熟练地堆着笑，不过大家都看得太多了，他每天都是这样的卑躬屈膝，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刀不够锋利的话要挨苦头的。"那男人慢悠悠地瞄了我一眼，一边掂量着信封里面的银子和礼物。"谢谢李大哥。" 我很听话，可惜因为太冷声音不大，牙齿也打着哆嗦。"可千万不能冷着" 他把我放在了暖风机前，又用软毛刷子小心地刷着我的头。佣人姐姐从衣柜里拿出几套C牌的衣服问我"小可爱，喜欢哪件呀？"我轻轻抓了一下粉红色的那套。这牌子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的呢。"它不能穿这个，会舔到伤口，容易感染。看你做事真不靠谱，还不如门口的Billy！做了手术就能省事啦？看你打的算盘，完全不管我家宝贝的死活，它已经半个月没洗澡了，还饿着呢！"Billy是看门口的那只疯狗，当然，它也是有专门的饲养员的。" Kitty，来，这是新买的衣服。很快就有吃的了。" "这口粮不够。"李大哥把装着白米的袋子解开，称了一下。"回去拿够了再来！"他突然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脚踩到了污水里，本来僵硬的脚板突然开始刺痛起来。中间人说着要7天的口粮，这里的白米已经不止了。不过现在入宫办事可是热馍馍，一大批城外的穷人因为吃不上饭，都赶趟着要把自己最不喜欢的孩子送进去，至少能讨个温饱。这个李大哥每天都接待不少生意，不能得罪。可是，我们能拿出手的就这么多粮食了。我颤抖着看着叔叔，希望他能摆平。"宝贝再忍一忍，现在只能吃这些，吃一点再给你买好吃的。"我面前铺开了五个精致的小碗。里面有我喜欢的小鱼，新鲜的鹿肉，高汤罐头还有虾子。他先把食物都拍了下来，传给了我的营养师。那人我只见过两次，对上一次在给我们推广这种鱼油胶囊，能使毛色更亮，还有植物纤维的保健品。他把我的午餐整理好，然后对着话筒开始语音。 "你看，这样可以么？"叔叔陪着笑把两串银子搁在酒坛子旁。"时间这么赶我们一时三刻也拿不出粮食来，你看，福子这么乖巧，将来一定可以混出个名堂，到时候再孝敬您。"这是叔叔第一次称赞我乖巧，他平时只会骂我老给他添乱，浪费粮食。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十三年前他在城墙脚下捡来的我，之后就一直想把我卖掉。李大哥瞄了一下银子，看起来还是不太满意，但向我招了一下手。 “来，跟我来这边。“午餐过后佣人姐姐会陪我逛一下外面的小花园。说是小花园，其实也要走上好一段时间才能逛完，游乐场新装了爬架，树林后面还有小水池。我不需要陪伴，独自玩耍其实也非常舒适。不过佣人姐姐好像也没什么任务了。毕竟，她的工作是宠物饲养员，每天需要照顾我的起居，我就是她的主子。也是她建议我去做的手术。一个能使我变得温顺听话又不会惊扰到其他人的手术。她前几天跟我说: 医生经验很丰富，会有麻醉，不会痛的。 “不会痛？你想得美~”李大哥把我们带到一列平房前面，同行还有好几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小孩，他们的棉袄比我的还差一些。有个小矮子已经冷得说不出话来，打着寒颤地问李大哥，会不会痛。李大哥把我们分配到不同的房间，我们将要在这里住三天，不能吃任何东西。小矮子跟我分到了同一间房，我看着他偷偷塞给李大哥一串银子。他跟我说中间人叫他留几个银子给主刀的大哥，他会换一把更锋利的刀。"保活是一个价，不保活是另一个价。""那我算是保活不保？"小矮子干咳了一下，"这里李大哥说了算，你要给他钱才能保活。"他衣服很少，不过房间烤的很热，李大哥说蚕房不能吹风，也不能乱跑。 "诶！别跑远啦！小心别掉池里了！" "喂你快停下来！"小矮子冲着我喊。 我一跃而起，跨过围栏，光着脚踩到了枯枝败叶上，发出窸窣的声音。 面前的小池塘泛着涟漪，倒影出我白色的影子。 "全白，我，我不要全白。"我一边喘着气，一边用力拍着前厅的窗棂。在屋里的李大哥正喝着其他人送来的酒，还有敬事房的方公公，他们同时望向我。"我，想，想，想保活的。"李大哥生气地冲我骂到:" 滚出去！不要在主子面前丢人！" "哎呀，我的主子又闹脾气啦？"佣人姐姐笑盈盈地把我抱起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把我放进宠物车里。在一离开摄像头监控的小径时，她突然用非常难听的粗话骂了起来。佣人姐姐们经常这样，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就会骂我是畜生，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变成了主子。黑暗里，她的手在车里突然用力卡着我的脖子，快把骨头弄断了，我哑叫一声，用力抓了回去。"哎哟！"她缩回了手。 现在要把手缩回去已经太迟了，我的四肢被捆在木板上，像极了砧板上的肉。饿了三天，浑身使不出力气。小矮子排在我后面，这时在屋外打着哆嗦。我听到了铁链还有磨刀的声音，还有一个做文书的在我耳边念着那些已经写好的文字，好像是一段经文一般。最后用我的手指沾了印泥，按在了落款处。我一眼都没看到上面写的内容，我的眼睛也被蒙住了。 眼前一黑，我被抬了起来，很快就失去了温度。佣人姐姐把我的尸体埋在了小花园的树下。十五分钟前她把我摔到了地上，二十分钟前她抱着我走过了马路对面没有看视频监控的角落，二十五分钟前她戴起了手套，把我从宠物车里捞起来。二十七分钟前，她用力捏住我的脖领。 一阵剧烈的刺痛。 第7章 大男主 签合同的时候他们跟我说我就是男一。嗯，到了才发现这部戏就三个主角，其他两个是女的，我当然是男一。 200一天，已经包括补贴，来回车费，住宿费，剩下的还不够我跟孩子们吃一顿牛肉火锅。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助导中途刮了多少钱。做就做吧，现在世道不好，赚个钱真不容易。前几天遇到牦牛大哥，念经法事少了许多，它们一大部分的失业人员已经转行去做火锅了，还要假装是黄牛肉才能卖出去，可怜得很呐。 “诶，你等下就在门口敲门喊送外卖，等她开门，然后就这么冲进房子里，破门而入懂吗？穿什么衣服，脱掉，不能穿衣服！“助导那家伙迅速把我新买的衬衫扒掉。“鞋子也不能穿，诶，你赚了钱还人模人样起来了？” 好了，我现在光溜溜的，背着个外卖背包，站在一个森林小屋外面。 好~~~导演在监视器前面跟我喊了一声 Action~ “乒乒乓，送外卖！“ “好嘞，来啦~“ 我们的女二号一打开门，我就立马冲了进去。 Cut~ “你有病吗？这大冷天的穿成这样！“ 导演拿着大喇叭吼起来。我仔细一看，这女二号穿的跟我差不多，简单来讲就没怎么穿，超短的热裤配上背心，那腰细的让人羡慕。她平时是干直播的，主要卖情趣内衣，最近几个月账号被封就失业了，估计衣服也不多就选了件布料最多的穿上了。 “她认识助导，是走后门才拿到的角色。“ 旁边给我装外卖柜的小哥跟我说了一下。 助理迅速把隔壁清洁大妈的外套和裤子给我们的女二号穿上。 “乒乒乓，送外卖！“ 来了！门一打开，然后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所谓的森林小屋就是绿幕后面的几块木板架成，屋里的墙壁上也铺着绿幕，好像说后期会再加上火炉，床铺，书架，柜子，还有温馨的全家福。不过现在就是光溜溜的我对着光溜溜的四面墙。 “啊！不要！“ 女二号突然尖叫起来。她凌乱的眼神让现场的人傻眼。 我还没做什么呢~ 然后她顺势躺在了房子里唯一一张道具床上。那铁床是隔壁抗日神剧借过来的，床头和床脚都包着绿幕，人一躺上去嘎吱咯吱的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奇怪的房子大厅就放着张床，不过由于成本所限，估计剧组也不会再装饰其他房间了，假的门都挂着绿幕。 “那谁，你就直接扑上去嘛，然后亲她！” 导演的大喇叭从屋外传出。 这不是说好的童话故事么！我还跟我家孩子说了以后爸爸要上儿童节目的。这突然怎么要来个儿童不宜的剧情？ “这不行吧导演，童话故事不能有儿童不宜的情节。” 还没等导演反应过来，床上的美女已经开始撕扯掉她那发着绿光的环保阿姨外套，露出原来的蕾丝情趣内衣和热裤。 “啊，你真麻烦。那就把她吃掉吧！” 这才是原来的剧情，我需要把她吃掉，然后穿上她的衣服。 摄像好像没怎么听到指令，还在调整角度给情趣内衣做大特写，摄像小哥趴到了床上，姿势十分尴尬，特别是床板发出的奇怪声响。 “诶！”我示意摄影小哥给我来个特写，然后准备往床上扑过去。 cut！ 吓了我一跳。 “可以了，之后可以动画完成，你们俩迟点去工作室做个建模” 导演对着对讲机说了一下，然后继续之后的剧情。 “快把衣服脱掉给男主角。“ “好的。” 其实也没多少衣服，就几条红黑相间的布料。“你喜欢cosplay还可以穿一下豹纹的” 女二号向我抛了个媚眼。 我很无助，想找回清洁阿姨的荧光外套，可惜都被撕烂了。只能凑合着把递过来的第二套情趣内衣穿上，这套还行，还带帽子。 “好的！大家各就各位！女主角要登场了！” 又传来导演的大喇叭。 咚咚咚。"外婆我来啦！"诶，这声音，很像三十年前的女神，不过这年龄好像不太对诶。 "外婆，我带来了蛋糕和红酒。外婆，快开门吧！" "你推一下门就开了。"我缩在那张铁床上，上面盖着清洁阿姨的荧光外套。 门打开了，进来的果然是我们的女神k小姐，三十年前的。她一身儿童装凑了过来，手里提着装着红酒和蛋糕的篮子。一晃神还真的像极了网上卖情趣内衣的模特，买家秀那一栏的。 导演叫我把帽子再拉低一些。 “哎，外婆，”她说，“你的耳朵怎么这样大呀？” “因为想听清你的声音呀” 我跟着剧本念了起来。 “哎，外婆~” “卧槽，它这也太臭了吧！” 女神突然念不下去了，用手掩着鼻子，同时遮住了脸上法令纹和皱纹。 “姐~~没事没事。小林小红小欢，快过来给它喷个香水！” 突然之间几个场务冲了过来，拿出空气清新剂往我身上喷。 ...... 情况好像更糟糕了，我一时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周围的摄像和场务都忍不住退避三舍。那张行军床突然嘎吱一声，脚断了，塌了一边。 “这怎么回事！”女神很生气，冲了出去跟导演吐槽去了。“我参演这个项目是因为想要让我的孩子在屏幕上看到我，给他们留下个美好一点的回忆，懂吗！？” “对的姐，我们都懂！”导演的大喇叭放了下来，开始卑躬屈膝道歉。“我们都想能作出很好的作品嘛！你看，其他剧组都是用人扮的动物，我们是要还原最真实的故事，所以特意找了只狼，还是会说话的！就因为知道姐要来演女一号嘛！还有还有，你看那些绿幕，我们后期都会有精致的布景，可是花了大钱的呢！” 趁着导演道歉安抚的时间，几名场务小林小红和小欢扔掉了空气清新剂，开始认真地捣鼓着那张短腿的行军床。最后发现还是不行，我太重了，把床给整塌了。 “或者你们藏在床底下托着，我们绿幕一盖上就看不到了~”说着，副导把他们都赶到床底下，托着床板。 “好的，大家各就各位！重新~~~action！” 导演继续拍摄。 “哎，外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大呀？“ 女神瞪着我还真挺吓人的，我甚至看到了她眼角的鱼尾纹。 “为了更清楚地看你呀！乖乖~” 我知道后期肯定会把配音整一下，但现在场面实在有点好笑。年过半百的女神穿着一身童装对着盖着荧光外套和戴着女装帽子的我。 “哎，外婆，你的手怎么这么大呀？”她说着比划了一下做好了全套美甲的手，摄像大哥开始往我毛茸茸的爪子特写。 “为了能更好的抱着你呀” “哎，外婆，你的嘴巴怎么大的吓人啊？” “可以把你吃掉啊！” cut！ “等下再来个特写！”摄像小哥怼着我的脸，然后让我张开大口作出狰狞的表情。 "哎呀，这太吓人了，小孩子还怎么看！"女神对我的表情意见还是很大。她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监视器前跟导演吐槽。 "没事没事，我们之后还会有后期修整的，表情会变得柔和一些。" “诶，那谁！你这样，想象在吃好吃的东西，诶~对~在吃烤兔子，你喜欢的牛肉火锅，对对，就这表情！” 导演开始转换了一种方式，叫我尽量展示温和开心一点的表情。他说这样才不会吓到小朋友。不过准备把活生生的人给吞掉，还展示出这么开心的表情，不是更吓人吗？ 床底下的几位场务终于爬了出来，看他们狼狈的样子还挺惨的。不过他们也没在意身上的尘了，一个劲儿地往女神方向望去，毕竟是小时候霸屏的大美人耶~ 可惜，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女神的模样，她已经杀青走了，剩下我还有几个场务。“喂，现在躺回床上，你们几个，把床架起来！” “你现在就睡着就好了，等下有猎人把你砍了~” “哎~好的” 我于是又躺回那张超简易的行军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往我身上泼了一大桶道具血。 突然耳边响起那种非常熟悉的经文，像是在寺庙搞活动。我忍不住睁眼一看。靠！我认得他！前两天开火锅店的牦牛大哥！它只会念经一句人话也不会说的啊！还穿着豹纹的情趣内衣！ “诶你别睁开眼啊傻逼，那是假的刀，不会砍到你的~假的！” 只见牦牛大哥用布蒙着口，像极了那种武侠小说里面的侠客，口中念念有词。它的刀很明显是从火锅店直接拿过来的，还沾着血。 “Action！” “导演！他不是猎人~是牦牛假扮的！不不！他是牦牛假扮豹子假扮猎人！” 现场人员好像完全无视我的呼喊，可能因为后半段的剧情都打算用后期配音了，毕竟这蠢货只会念经，连句话也说不清楚。摄影小哥继续给新来的猎人特写，直到它的刀架到了我的肚子上。 “Cut~” “可以了~全体收工，把床稍微清洁一下再还给隔壁剧组吧，味道太臭了~” 第8章 乌鸦 你很讨厌树林深处这种潮湿的感觉，很可惜，在这村落中，你已经待了三天了。 一个月前，你收到寄来的包裹，上面是十年前的案件卷宗： 七月三日清晨，惠子的尸体被发现俯卧在大佛寺观音佛像前，口鼻出血，死因是:坠亡。 镇上的警方接到报案，迅速赶到了现场，年龄14岁，怀疑死亡时间:凌晨，根据现场勘查，惠子攀上约15米高的观音像后，一跃而下，脑部出血。 惠子的尸体在警局停放了一天左右，做了简单的检验，随后家人将其埋葬在大佛寺后山的墓地。 她的死因一直没有查清，寺庙当时已经荒废多年，尽管建筑拥有上千年的历史，但观音像却是新造的，供奉的人并不多，事发是在凌晨，目击者也没有找到。 事发一周后，警方发出声明:惠子死于自杀。尽管并没找到任何自杀的证据，也没发现她的遗书。 这些卷宗用十分粗糙的牛皮纸包裹着，还散发着一股灯油的气味，好像在古早的柜子里存放了很久很久。除了文字记录，还有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而正是这些照片，把你带到了这个荒废已久的森林。 -------------------------------------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你站在佛寺的门口，注视着里面黑黝黝的大殿，周围潮湿的空气中混杂了灯油的气味，跟你手中的文件一样的味道。 “你是她的？” “同学，中学同学。" 在昏暗的烛光中，你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男人，他已经径直往前走去。他似乎一早就知道你的来意，刚刚也对之前的卷宗和照片了如指掌。这时，他好像微微抽动嘴角，似乎是在回忆起跟惠子的往事。 随后，你跟着他走进了大佛寺，一个高达15米的泥塑观音像在安静地俯视着你们。观音的面容好像似曾相识，但在巨大的塑像前，你时常只能注意到某一个部位。“这是二十多年前造的观音像，很大吧？” 他好像很在意你这种审视的目光，用手摩挲着裤子，你留意到他手背布满了很深很深的皱纹，像老人一样。 “嗯，是同一个？" 你问的是案发时是不是还是这样的观音像。 “对的。” 根据之前寄过来的资料，观音像是在惠子出生那一年落成的，虽然寺庙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但里面的佛像却因战乱被盗许久。没有佛像的寺庙就宛如失去了灵魂，只剩下华丽的空壳。 "她有宗教信仰么？" "没有。“ 此时，男人慢慢地转向你，你终于在昏暗的烛光中看清了他漆黑的眼窝，并没有任何眼珠。 "她就是神。" 他突然靠近，用苍老的双手抓住了你，抢过你手上的照片。 是惠子尸体的特写。 他扬了扬手中的照片:“你不知道，她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乌鸦，刚才～就在不远处的森林里看着你呢。” “在那！” 男人突然转身往观音像的背后冲过去，惊起了躲在神像后的乌鸦。 ------------------------------------- “你听说过乌鸦的故事么？”男人抬起头，眼窝在烛光下形成两个深黑的洞，好像在寻找口中惠子死后变成的乌鸦。他没等到你的回应就继续自说自话： 从前，乌鸦是森林之神，它能为所有生灵预测未来，乌鸦的每一次啼叫，包含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变化，所有生命的终点，所有故事的结局。 一天，乌鸦的信众跟它说，远方的民众开始信仰新的神，那也是能预测世界的神灵。只要告知它这世间的所有事情，神灵就能预测这个世界的所有变化。而且，它还能不断复制生产，它的贡品就是人们输入的所有信息，一旦输入了，就能为远方的每一个信众预言。 "是吗？"乌鸦在制作精美的神龛中微微抬起了头。"这就是我20年前的预言应验了。" "那怎么办？"信众跪在地上焦虑地问到。 "把神龛再翻新吧。"乌鸦说完，抖动着翅膀飞走了。 “就在这里。”你顺着男人的手指往观音背后的方向望去，底座莲花的花瓣上面草草地刻着一只鸟，在昏暗中，你甚至以为那是小孩的涂鸦。 男人用手抚摸着底座上的纹理，仿佛在阅读一本古老的书。在没有一丝光线的角落里，继续他的故事： 一个月后，原来精美的神龛更焕然一新，鎏金的立柱上雕刻上了乌鸦的云纹，底座的彩绘也增加了更加华美的装饰。 信众还在擦拭着神龛精美的底座，却听到远方的神的信徒开始猎杀乌鸦~他们的神说乌鸦是不祥之物，会带来厄运。 "是吗？"乌鸦在翻新的神龛中微微抬起了头。"这就是我20年前的预言应验了。" "那怎么办？" 信众焦虑地停下了手问到。 “把神庙也扩建了吧” 乌鸦说完，抖动着翅膀飞走了。 于是，信众们用了整整10年，把神庙全部翻新了，重新雕刻好柱子，重新刷新了屋檐，重新装饰了石灯笼。工程实在太大，他们聚集了附近村落的村民和工匠，筹集了资金。 他们一边完成工程，一边打听着远方的神的消息。当远方的民众把国内最后一只乌鸦杀死时，这个深入家家户户的神又有了新的神谕：神现在已经不需要供养，也不需要仪式供奉了。信众想要获得跟神一样的能力，就把神龛拆掉吧。 于是，家家户户为了获得与神一样的预知能力，把神龛都拆掉了。但是，他们仍然没发现自己预测未来的力量，神龛拆除了，乌鸦绝种了，但在他们眼中，看到的仍然是当下的世界和瞬时发生的变化，并没能看到期待已久的未来。 “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男人突然问道。 你并没有心情去研究这些涂鸦，对这神鬼的故事也意兴阑珊。你看着男人攀上了观音像，这以往是神灵才能进入的禁区，他手上的照片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映出一个熟悉的轮廓。可是你一直想不清那是谁，就跟着爬上了佛像。 “只有视觉消失了，才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这是神最后的预言。 这时，你跟随着男人一步一步攀上了十五米高的观音像，在黑暗中，他好像拥有了双眼，变成一个黑影熟悉又灵活地攀爬着。而拥有视觉的你却只能借着下面微弱的烛光慌乱地摸索，直到你们站上了观音像的头部，在高处看到了异常宏伟的大殿，以及观音像柔和熟悉的轮廓。你知道，男人此时面前仍一片漆黑，甚至看不到你眼中因高度而产生的恐惧。 “只有视觉消失了，才能成为神。” 乌鸦坐在扩大了三倍的神庙中，面前都是失去了视力的民众，他们再也不需要乌鸦的预言，眼前充斥着未来变换的故事。 "我们已经掌握了未来，你再也不能掌控我们了。"其中一个村民眼中看到了乌鸦的死亡，神庙的倾覆，树林的荒废。 "这是我20年前的预言灵" 话音未落，一支箭把乌鸦射落。 "它还有多少20年前的预言？"民众戏谑地说道。 只有真正的神才能预见自己的死亡，它不是。 这时，男人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你，他粗糙的双手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凌厉。 为了不再被这种预言蒙蔽，失明了的民众决定把眼中看到的未来记录下来，二十年后，四十年后，六十年后。他们成了未来学家，预言着未来的每一个故事。他们成了新的神，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他们预见了佛教的到来，在传教和尚来之前就提前修建好了华美的佛寺和观音。 他们预见了未来人们的出生和死亡，于是在婴儿出生时就把每个人的一生记录进卷宗里。 他们预见了国家的发展，于是未来的王在不满5岁时已登基，成为统治者。 ------------------------------------------------------------------------------------------------------- 这时，你突然想起手中照片的人是谁了，正是十年前的你。你无法想象自己闭上眼睛的容貌，也忘记了10岁时的模样。 你就是惠子。 “像你说的，我就是能预见未来的神。” 男人朝着你笑了笑，你知道他的视线是黑暗的，他并不是惠子的同学，也不是什么拥有预知能力的神。 “那天我看到你从上面摔下来。” 就像这样。 第9章 吉祥物 我的手，不见了 严格来讲，是逃跑了。 现在剩下不到一天时间了，真的该怎么办才好？ 我猜它趁着门卫不注意，躲进了市中心那幢高级别墅里面。 就在我们结束彩排的那天下午。它那天下午很生气，因为主持人把它喊成了：脚。 就是那一句：看我们的吉祥物，它的双脚在灵活的翻转着红菱！ 它生气了，我就知道右边这只脾气特别大。 不过这也算是历史问题了。 用人类的语言来讲，在我胸部的这三对，都叫做：足。 而从人类俯视的角度来看，它们可以按照位置分成前足，中足和后足。 不过我这三对足总会自称作：手。在人类的语言里，手是灵活和勤劳的象征。而足呢，只属于食物链底端的昆虫。不仅如此，我这几对"足"沾染了不少人类的劣根性，就喜欢互相贬低对方。我的前足，总是鄙视性地称剩下两对为脚，因为它们的位置是在下方。而第二对（就逃跑的这只），老是称另外两只为脚，因为它是在跑步的时候负责保持平衡的。"看，人类也都是用手保持平衡的呢"。 反正呢，它们一直都在相互鄙视攻击，用"脚"这个词语贬低对方的身份地位。 直到那天，我被选做了运动会的吉祥物，事情开始变得很大条。 说起来也挺好笑的，我被选做吉祥物的原因是：我们，嗯，对，我们，是运动会各个参赛群体互相对对方的称谓。 在他们互相攻击的时候。 因为自古以来，我们一族出现的地方，总会被人类视为藏污纳垢之地，可能是因为我们半大不小的体型，黝黑的外观。我们藏身在家具中，却变成了占据了人类的领地；我们栖息在各种垃圾和杂物中，就成了病毒的载体。其实，我们只是贪吃一口他们吃剩的，或者随地丢弃的食物而已。他们把环境弄脏了，却要抱怨我们成群结队的出现。而在人类不断日新月异的修辞手法中，我们就成了肮脏，暴力，反叛的代表。 反正呢，人们一直都在相互鄙视攻击，通过把人类指代成我们，来贬低对方的身份地位。 但由于最近风气实在太可怕了，我们的名字出现在社交网络和相互攻击的视频次数越来越多，删也删不掉。于是，在近期即将开始的运动会上，主办方想了个妙计。 为我们设计超级可爱的漫画，并在这次，万众瞩目的运动会上，选了我。 咳咳，没错，是我，作为吉祥物。 事情就是这样。 现在，我拿着紧急绘制的寻手启事，爬进了这幢豪华别墅。里面据闻一直住着德国人。 我这手（哦，右手，右中足）还挺聪明的，会找德国老乡了呢？ 迎面而来一只德国小蠊，哎哟喂，老乡你好！ 它看了看我。"谁是你老乡？" 它们都这样，仗着自己住了大别墅就开始忘本了！哼！也不看看自己的窝这么小，家人都差点塞不进去了呢，看着一代比一代瘦小。大别墅就外面看着好看而已。 什么事？ "我来找我的手，就这个"，我一只前足给它递上了寻手启事，另一只前足指了指空空荡荡的右边，左边中足给它塞了准备好的一大包零食。 它接过零食和启事，看了看，很快就回答我"没见过这货" "大哥，你仔细看看？就是昨天，昨天运动会彩排结束时候，它跑了！" "嗯，那你自己找找看？"它光说这，拿着零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好吧，我只能在别墅逛一下看看有没发现。 "喂，这是我的地盘。"那只德国小蠊又回来了，不让我进去。"你过那边。"它手指了指别墅旁边那几坨泥巴。 那是厕所！别吓唬我！ 我刚想回怼它，突然看见我的手（中足，右中足）偷偷地溜了过去。 喂！ 手！ 快回来！ "没见一天这手怎么开始穿金戴银了呢？呵呵，傍上德国小蠊果然不一样了" "每天都要干活，挣来的。" "诶，你这手拿着是我的零食。" "你已经给了德国小蠊了，是它的。" "怎么这么说话？你不知道这零食我可是积攒了好几百年的呢，是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留给我的！你看！上面还有..." "诶，你怎么跑了呢？我们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选为吉祥物，这是动物界多少年都没有试过的！我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在几百年前就曾经跟我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说：这辈子一定要当一次吉祥物。就在明天的开幕式，我就可以在成千上万的镜头前展示自己。灵活，聪明，黝黑酷炫的外表在闪光灯下，你想象一下，那多么令人振奋！我们再也不是肮脏反叛的象征，而是代表着健康团结。对吧！" "对吧？！" 我暗中看着我的前足，左中足，和后足。 "嗯嗯！""那真的太美好了！""太美好了，这是全世界的昆虫，哦不，动物，梦寐以求的机会啊！""那可是祖宗最初的召唤呢！""我们就是天生，对，天生就是要成为万众瞩目的吉祥物的！"平时互相看不起对方的它们突然团结起来，七嘴八舌地（五嘴六舌）地劝说着。 可惜它还是跑了，手也不回地离开了，还带着我们，原本就是我们的零食离开了！ "哼！"我实在忍不住了，"这手啊，就是龌龊，脏！进了大别墅跟了那只德国小蠊，忘本了！" "对啊！它们就是最脏的，你看这么大一坨泥巴，还有厕所！""咱们干净的昆虫谁还会用厕所啊，对吧！" 哎，可惜我现在缺了只手，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们的生理结构，不过要赶着上台，那还是提醒了我的另一只手，左中足，稍微，回避一下。 这样看起来会更加对称，和健康。毕竟人类也是只有四肢嘛。 终于到了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了！ 看！主持人介绍完主办方和赞助商，就轮到我了！ 诶，这谁啊？怎么有这么大一只庞然大物？怎么主持人介绍他了呢？ 好大啊，跟人类一样的高度。这触须也太假了吧，整得跟头发一个样。还有这背部，搞得像龟壳一样硬。 里面就是人类在扮演的！ 靠！ 怎么他成吉祥物了？现在的人类都喜欢装扮成昆虫了吗？？哦不，是动物。 怎么回事？ 快跑！这鞋底攻击又来了！怎么跑得过啊，你根本不能保持平衡了！ "咦惹，这场馆怎么还有蟑螂啊？明天叫保洁来清洁一下哦" 这故事挺有意思的吧？ 嗯，那就把它放进《动物世界》的小说集里面吧，压轴。 不过这，好像是昆虫。 不是，这是吉祥物，动物的一种，不是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