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折星沉》 第1章 青锋初遇 剑宗的山门常年笼罩在流云之中,七十二级白玉石阶从云雾深处蜿蜒而下,阶旁的迎客松上还沾着昨夜的露,风一吹便簌簌落在石阶上,溅起细碎的湿痕。 宥临是踩着辰时的钟声踏上最后一级石阶的。他背着半旧的剑匣,玄色衣摆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悬着的那柄还未开刃的“青芽”——那是他爹用最后一块玄铁给他打的,剑鞘上还留着未打磨平整的纹路。他刚站定,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抬头时,一片流云恰好散开,露出檐角下斜倚着的少年。 少年穿着剑宗弟子的月白法衣,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手里转着一把通体莹白的剑,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见宥临望过来,他挑了挑眉,纵身从檐上跃下,落地时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手里的剑已经归了鞘,规规矩矩抱在身前:“新来的?我叫砚辞,负责带你去弟子院。” 宥临攥了攥剑匣的带子,刚要开口,就见砚辞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青芽上,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剑不错,就是鞘糙了点,回头我给你找块好木,再雕个纹?”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宥临看着少年眼底的光——那是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亮,像淬了星光的剑刃,干净又热烈。他忽然就松了紧攥的手,点了点头:“好,我叫宥临。”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青锋未鸣,流云正好,谁也没料到,后来这两个名字会在剑宗的史册里,被刻得那样深,又那样痛。 [加油]写文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青锋初遇 第3章 竹影伴剑,朝夕同修 弟子院的日子循规蹈矩,晨练练剑,午课研经,晚修打坐,周而复始。宥临性子沉静,练剑时总爱钻牛角尖,一个“流云十三式”里的劈剑动作,能对着院外的老竹练上一整个时辰,直到手臂酸得抬不起来,汗水浸透里衣,贴在背上发凉。 砚辞却截然不同。他像是天生为剑而生,无论是基础的剑式,还是长老们秘传的进阶心法,一学就会,稍作琢磨便能融会贯通。教剑的清玄长老常抚着胡须赞叹:“砚辞这孩子,是剑宗百年难遇的奇才,剑心通透,骨骼清奇,将来定能登峰造极。” 全院弟子都羡慕砚辞的天赋,唯有他自己,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赞誉。每天晨练结束,别人都忙着去领早膳,他却总绕到宥临练剑的那片竹林,要么靠在竹上,晃着腿看他练剑,要么提着两壶温热的灵茶,等他停下来时递过去。 “宥临,你这动作又僵了。”砚辞靠在一根粗壮的老竹上,喝了口茶,声音被风送得轻轻的,“劈剑不是用蛮力,手腕要松,像这样——” 他说着,随手拔出流霜剑,手腕轻轻一转,剑刃在晨光里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带起的风拂过竹叶,簌簌落下一阵碧色的雨。剑光掠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劈开,留下一道短暂的残影。 宥临收了剑,接过茶盏,指尖碰到砚辞的手,温温的,像春日里融化的雪水。他低头抿了口茶,灵茶清冽,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练剑后的疲惫,却驱不散心底那点莫名的涩:“我总找不到诀窍。” “急什么?”砚辞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你只是太较真了。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得跟它处熟了,它才肯听你的。”他把流霜剑递过去,剑鞘温润,“试试我的剑,流霜认主,你要是能让它嗡一声,我就陪你练一个月。” 宥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剑。流霜剑比青芽轻,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灵力,入手微凉。他按照砚辞说的,放松手腕,缓缓将剑拔出半寸——刚出鞘,便听得一声清越的嗡鸣,剑身在晨光里震颤,映出他略显错愕的脸。 砚辞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成了!说话算话,从今日起,我陪你练剑。” 从那天起,竹林里的晨雾中,便总能看到两个少年的身影。砚辞耐心,一招一式拆解给宥临看,连手腕转动的角度、脚步移动的分寸都细细讲解;宥临勤勉,砚辞教过的内容,他会反复琢磨,直到烂熟于心。 有时练到正午,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像撒了一层碎金。砚辞会从怀里摸出两颗糖,是他从山下小镇买来的,裹着油纸,剥开后甜香四溢。他自己含一颗,另一颗塞给宥临:“歇会儿吧,再练下去,剑都要被你练坏了。” 宥临含着糖,甜味在舌尖化开,顺着喉咙甜到心底。他看着砚辞,少年眉眼舒展,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糖屑。宥临忍不住伸手,替他拂去,指尖触到他柔软的唇瓣,两人都愣了一下。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竹叶的簌簌声。砚辞的耳尖悄悄泛红,偏过头,假装去看远处的山景:“该、该去吃午饭了,不然食堂的灵米就凉了。” 宥临也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他攥了攥拳,低声应了句:“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宥临的剑技日渐精进,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砚辞手把手教导的新弟子,他的沉稳细致,恰好弥补了砚辞偶尔的跳脱,两人联手练剑时,剑光交织,默契无间,连长老们都忍不住赞叹:“宥临与砚辞,一静一动,一稳一活,将来必是我剑宗的左右臂膀。” 他们一起去后山采草药,砚辞总爱捉弄草丛里的小灵狐,被灵狐的主人——后山的药翁追着跑,宥临就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装草药的篮子,笑得眉眼弯弯;他们一起参加剑宗的季度小比,砚辞一路过关斩将,最后与宥临对上,两人剑来剑往,招招留有余地,最后砚辞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宥临赢了比赛,下台时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说:“给你攒点信心,下次大比,可就不让你了。” 他们还会在月色好的夜晚,偷偷溜出弟子院,坐在山门后的山石上,看漫天星辰。砚辞会给宥临讲他小时候的事,说他出生时,天降异象,紫气东来,被算卦的说有仙人之姿;宥临则会讲他家乡的风景,说边陲的沙漠里,夜晚能看到流星划过,沙子是暖的,风里带着沙枣的香气。 “等我们修为再高些,就一起去沙漠看看吧。”砚辞枕着手臂,望着星空,眼里闪着光,“我还想去看东海的日出,去雪山的峰顶看雪,去江南的水乡看烟雨。” 宥临侧头看着他,月光落在砚辞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也照亮了他眼底的憧憬。他轻声应道:“好,我陪你去。” 那时的风是暖的,星是亮的,少年人的心事像竹林里悄悄生长的竹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默默拔节。他们都还没说破那份藏在眼底的情愫,却早已把彼此,刻进了往后余生的期许里。 第4章 秘境初探,险象环生 时光荏苒,三年光阴转瞬即逝。宥临和砚辞都已从内门弟子晋升为核心弟子,修为也稳步提升至筑基后期,成为剑宗同辈中的佼佼者。这一年,恰逢剑宗每三年一次的秘境试炼,秘境名为“陨星渊”,传说中是上古仙人陨落之地,里面不仅有珍稀的灵草、强大的法器,还有无数未被探索的秘密,是弟子们提升修为、历练自身的绝佳之地。 消息传开时,弟子们都兴奋不已,纷纷报名参加。宥临和砚辞自然也在其中,清玄长老亲自叮嘱他们:“陨星渊凶险异常,里面不仅有凶猛的妖兽,还有变幻莫测的阵法,你们二人天赋虽高,但切不可大意,务必相互照应,安全为上。” 出发前一晚,砚辞敲开了宥临的房门。他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手里提着一个锦盒,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意。 “给你的。”砚辞把锦盒递过去。 宥临打开,里面是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玉质通透,上面雕刻着一道精致的剑纹,正是流霜剑的模样,玉佩边缘还镶嵌着一圈细小的银纹,透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这是?” “我娘留给我的护身玉佩,能挡一次致命伤。”砚辞拿起玉佩,亲手系在宥临的脖子上,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锁骨,感受到温热的皮肤,心跳漏了一拍,“秘境里危险,你戴着它,我才能放心。” 宥临攥着胸前的玉佩,温润的触感贴着皮肤,暖意顺着玉佩蔓延开来,直达心底。他抬头看向砚辞,少年的眼神认真而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那你怎么办?” “我?”砚辞笑了,晃了晃手里的流霜剑,剑穗上的银铃轻响,“我有流霜剑,还有这身修为,再说了,我运气好,自有上天眷顾,没人能伤得了我。”他说得轻松,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宥临,到了秘境里,你别乱跑,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宥临点了点头,把玉佩塞进衣领里,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砚辞那份沉甸甸的心意。“我们一起进去,一起出来。”他轻声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秘境的入口设在剑宗后山的陨星台,台中央有一道巨大的光门,由上古符文勾勒而成,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出发当日,天刚蒙蒙亮,参加试炼的弟子便已集结完毕,长老们在光门外布下防护阵法,又反复叮嘱了诸多注意事项,才示意弟子们依次进入。 宥临跟在砚辞身后,踏入光门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等他再次站稳时,已经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草香气,却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兽腥气。 “这里是陨星渊的外围。”砚辞拔出流霜剑,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熟悉一下环境,再慢慢深入。” 宥临也握紧了青芽剑,跟在砚辞身侧,目光在四周扫过。他心思缜密,很快便注意到周围的树木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爪痕,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显然不久前这里发生过打斗。“小心点,这里应该有不少妖兽出没。”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森林中穿行,砚辞在前开路,流霜剑挥舞间,剑气劈开挡路的藤蔓,偶尔遇到几只低级妖兽,也被他轻松解决。宥临则跟在后面,留意着身后和两侧的动静,好几次都提前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及时提醒砚辞避开。 行至正午,他们在一条清澈的溪流边停下休息。砚辞去溪边打水,宥临则在附近搜寻灵草。溪边的草丛里,长着几株罕见的“凝露草”,是炼制筑基丹的重要药材。宥临正弯腰去采,忽然听到砚辞一声低喝:“宥临,小心!”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条浑身覆盖着黑鳞的巨蟒,正从溪水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扑来。巨蟒的眼睛赤红,鳞片坚硬,身上散发着筑基后期的灵力波动,显然是这一带的霸主。 宥临反应极快,猛地向后一跃,避开了巨蟒的攻击。巨蟒一击未中,落地时震得地面微微一颤,它转头看向宥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再次扑了过来。 “青芽剑法,第三式,断水!”宥临低喝一声,青芽剑在他手中绽放出耀眼的青光,一剑劈出,剑气如流水般连绵不绝,朝着巨蟒斩去。 然而,巨蟒的鳞片太过坚硬,剑气落在上面,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巨蟒被激怒了,尾巴猛地一甩,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宥临抽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莹白的剑光如流星般划过,精准地劈在巨蟒的七寸处。流霜剑锋利无比,加上砚辞灌注的灵力,瞬间便破开了巨蟒的鳞片,深入血肉之中。 “嘶——”巨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溪边的草地。 砚辞趁机抽出流霜剑,又补了一剑,彻底了结了巨蟒的性命。他喘着气,走到宥临身边,上下打量着他:“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宥临摇了摇头,看着砚辞额头上的汗珠,伸手替他擦去:“我没事,谢谢你。” 砚辞的脸颊微微发烫,偏过头,假装去看巨蟒的尸体:“没事就好,这巨蟒的内丹倒是个好东西,能增强灵力,我们收起来。” 两人合力取出巨蟒的内丹,又收拾了一下溪边的痕迹,便继续沿着溪流前行。傍晚时分,他们找到一处天然的山洞,山洞干燥宽敞,洞口有茂密的藤蔓遮挡,隐蔽又安全。 砚辞在洞口布下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宥临则在山洞里生起篝火。篝火熊熊燃烧起来,驱散了山洞里的寒意,也照亮了两人年轻的脸庞。 “今天多亏了你。”宥临看着砚辞,眼神里满是感激。若不是砚辞及时出手,他恐怕已经成了巨蟒的腹中之食。 “我们是同伴,谢什么。”砚辞笑了笑,从怀里摸出几块干粮,递给宥临,“吃点东西吧,明天还要继续深入,得养足精神。” 宥临接过干粮,慢慢咀嚼着。篝火噼啪作响,映在砚辞的脸上,跳跃的火光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轮廓。宥临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他知道,自己对砚辞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同伴和挚友。这份感情,藏在每一次并肩练剑的默契里,藏在每一次危难时的相互守护里,藏在每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里,悄无声息,却早已根深蒂固。 只是,他不知道,砚辞的心里,是否也藏着同样的情愫。 第5章 生死相依,情愫暗生 接下来的几日,宥临和砚辞一路深入陨星渊,遇到的妖兽越来越强大,环境也越来越凶险。他们曾在迷雾笼罩的山谷中,误入上古阵法,被困了整整两天两夜,砚辞凭借着过人的悟性,硬生生参透了阵法的玄机,带着宥临死里逃生;他们也曾在一座废弃的古殿中,遭遇一群嗜血的蝙蝠妖兽,两人背靠背作战,剑光交织,浴血奋战,才勉强杀出重围。 一次次的生死考验,让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深,彼此的信任也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同伴。宥临性子沉稳,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制定出最稳妥的应对策略;砚辞天赋卓绝,爆发力惊人,总能在危机关头,以绝对的实力打破僵局。 这日,他们来到一处悬崖边,悬崖下方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石台,石台上长着一株通体金黄的灵草,散发着浓郁的灵力波动,正是传说中的“金心草”——这种灵草百年难遇,服之能直接提升一个小境界,对筑基期修士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是金心草!”砚辞眼睛一亮,激动地抓住宥临的手臂,指尖用力,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我们下去看看!” 宥临却皱起了眉头,他蹲下身,指尖触碰着悬崖边缘的岩石,入手湿滑,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苔藓。目光穿过缭绕的云雾,隐约能看到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气中除了金心草的灵力,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腥气,若有若无,却让他心头警铃大作。“这里太危险了,云雾里可能藏着妖兽,而且悬崖太高,下去容易,上来难。” “可是金心草难得一见,错过了就太可惜了。”砚辞不死心,踮起脚尖往悬崖下探了探,被宥临一把拽了回来。“你别急,我有办法。”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卷坚韧的藤蔓,这是他们之前斩杀一头青纹巨蟒时所得,藤蔓蕴含着微弱的木系灵力,极其结实,足以承受两人的重量。 宥临将藤蔓一端牢牢系在悬崖边的一棵古松上,仔细检查了数遍,确认无误后,才看向砚辞:“我先下去探路,你在上面等着,若有危险,我会拉三下藤蔓,你就立刻把我拉上来。” “不行!”砚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一把抢过藤蔓,“要去也是我去,我修为比你高,身手也更灵活,遇到危险也能应对。”他说着,已经将藤蔓缠在了自己的腰间,动作干脆利落,不给宥临反驳的机会。 “砚辞!”宥临伸手去拉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下面太危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砚辞转过身,看着宥临紧绷的脸,忽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我可是被上天眷顾的人,运气好得很,不会有事的。你在上面守着,记得帮我盯着点周围,别让妖兽偷袭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纵身跃下悬崖,月白的身影瞬间被云雾吞没,只留下藤蔓在风中轻轻晃动。宥临攥着藤蔓的另一端,手心沁出了冷汗,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云雾,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他靠在古松上,耳朵竖得老高,仔细听着下方的动静,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时辰那么漫长。云雾依旧缭绕,下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既没有砚辞的呼喊,也没有妖兽的嘶吼,安静得让人心慌。宥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里一遍遍祈祷着砚辞能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藤蔓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砚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宥临,我到石台了,金心草确实在这里,不过……这里有只护草的玄冰龟,有点麻烦!” 宥临的心猛地一沉,玄冰龟是出了名的防御强悍,而且擅长冰系法术,极难对付。“你别硬拼!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们不抢了!”他对着悬崖下大喊,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放心,我能搞定!”砚辞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你再等等!” 紧接着,下方传来了兵器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玄冰龟低沉的嘶吼声,以及灵力碰撞产生的轰鸣声。宥临攥着藤蔓,手心的汗越来越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藤蔓传来的震动,那是砚辞在与玄冰龟激战。他恨不得立刻跳下去帮忙,可又知道自己若是贸然下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成为砚辞的累赘。 不知过了多久,下方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宥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呼喊,藤蔓忽然被用力拉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安全信号。他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忙顺着藤蔓往下拉。 很快,砚辞的身影从云雾中冒了出来,他的月白法衣上沾了不少尘土和血迹,嘴角也带着一丝血迹,显然在刚才的激战中受了伤。但他的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株通体金黄的灵草,正是金心草,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浓郁的灵力。 “我回来了。”砚辞跃上悬崖,看到宥临担忧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将金心草递到他面前,“你看,拿到了。” 宥临没有去看金心草,而是一把抓住砚辞的手臂,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伤口周围凝结着一层薄冰,显然是被玄冰龟的利爪所伤,而且还中了冰系法术的寒气。“你受伤了!”宥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伸手触碰了一下那道伤口,入手冰凉。 “小伤而已,不碍事。”砚辞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想要收回手臂,却被宥临紧紧攥着。宥临从储物袋里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砚辞的伤口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情专注而认真。 砚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宥临的发梢上,泛着一层柔和的金光,他的侧脸轮廓清晰,鼻梁高挺,唇线分明。砚辞忽然觉得,伤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悸动,像小鹿在心里乱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落在宥临的唇上,看着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能亲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他连忙偏过头,假装去看远处的风景,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有些不自然:“好了,我没事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把金心草炼化了,伤势就能恢复得更快。” 宥临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点了点头,扶着他走到不远处的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坐下。砚辞盘膝而坐,将金心草放在手心,开始运功炼化。金色的灵力从金心草中散发出来,缓缓融入他的体内,他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宥临坐在一旁,静静地守护着他,目光落在他安静的睡颜上,心里的情愫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他想起了这三年来与砚辞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他教自己练剑时的耐心,想起了他捉弄灵狐时的调皮,想起了他为自己挡下危险时的坚定,还有刚才他从悬崖下上来时,带着伤却依旧笑得灿烂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对砚辞的感情,早已不是简单的友情。这份感情,藏在每一次并肩作战的默契里,藏在每一次危难时的相互守护里,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温柔瞬间里,早已在他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只是,他不知道,这份感情是否能得到回应。砚辞是那样耀眼,那样优秀,像天上的星辰,而自己,不过是来自边陲小族的一个普通修士,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夕阳渐渐落下,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砚辞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体内充盈的灵力,还有已经愈合的伤口,满意地伸了个懒腰。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宥临温柔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砚辞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连忙移开目光,假装咳嗽了一声:“我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争取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宿营地。” 宥临点了点头,站起身,顺手将落在砚辞肩头的一片落叶拂去。“好,我走在前面。” 两人并肩前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云雾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带着冰冷的杀意。 第6章 寒潭遇险,心意渐明 夜幕降临,陨星渊的夜晚比想象中更加寒冷,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带来阵阵刺骨的凉意。宥临和砚辞找了一处背风的山洞,生起了篝火,篝火熊熊燃烧,驱散了山洞里的寒意,也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就栽在玄冰龟手里了。”砚辞靠在石壁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篝火,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跳跃不定。 “我们是同伴,本该相互照应。”宥临看着他,眼神温柔,“而且,是我让你去冒险的,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砚辞笑了笑,放下树枝,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壶灵酒,递给宥临一壶:“来,喝点酒暖暖身子,这是我出发前偷偷带来的,味道很不错。” 宥临接过酒壶,拔开塞子,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他抿了一口,灵酒入喉,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蔓延开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也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两人靠着石壁,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砚辞说起他小时候的趣事,说他曾偷偷溜出家门,去后山的池塘里抓鱼,结果被父亲发现,罚他练了三个时辰的剑;宥临则说起他家乡的习俗,说每逢佳节,族人们都会围着篝火跳舞,吃着烤全羊,喝着自家酿的米酒,热闹非凡。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砚辞眼里闪着光,向往地说,“等这次秘境试炼结束,我跟你一起去你的家乡看看好不好?我想看看沙漠的日落,想尝尝你说的沙枣是什么味道。” 宥临的心猛地一跳,看着砚辞期待的眼神,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弱了下去。砚辞打了个哈欠,靠在石壁上,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宥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像个孩子一样,安静又乖巧。 他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砚辞的身上。外袍带着他的体温,温暖而舒适。砚辞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他的方向蹭了蹭,眉头舒展了许多。 宥临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温柔。他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少年了,他想要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看遍世间风景,陪他经历所有的风雨,哪怕付出一切,也心甘情愿。 第二日清晨,两人收拾好东西,继续深入陨星渊。越往深处走,灵力越浓郁,周围的灵草也越来越珍稀,但危险也随之增加。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了不少妖兽和阵法,收获也颇为丰厚,采到了不少平时难得一见的灵草,还找到了几件上古修士遗留下来的法器。 这日午后,他们来到一处寒潭边。寒潭的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寒气,潭边的岩石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显然水温极低。潭水中央,长着一株冰蓝色的灵草,散发着浓郁的灵力波动,正是传说中的“冰魄草”,这种灵草能淬炼修士的灵根,对修炼大有裨益。 “是冰魄草!”砚辞眼睛一亮,拉着宥临的手就往潭边跑,“我们快过去看看!” 宥临跟着他跑到潭边,刚要靠近,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仔细观察着寒潭周围的环境,发现潭边的岩石上有许多深深的爪痕,还有一些散落的鳞片,显然这里也有强大的妖兽守护。 “小心点,这里可能有妖兽。”宥临拉住砚辞,警惕地环顾四周。 砚辞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没事,有我在,什么妖兽都不怕。”他说着,就要往潭水里跳。 就在这时,寒潭的水面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潭底猛地窜出,带着冰冷的寒气,朝着两人扑了过来。那是一头巨大的冰蛟,通体覆盖着冰蓝色的鳞片,眼睛赤红,嘴里喷吐着寒气,身上散发着金丹期的灵力波动,比之前遇到的玄冰龟还要强大得多。 “不好!是冰蛟!”宥临脸色一变,猛地将砚辞推到身后,拔出青芽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冰蛟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到了两人面前,巨大的爪子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宥临拍了下来。宥临不敢大意,连忙挥剑格挡,青芽剑与冰蛟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臂一阵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宥临!”砚辞大喊一声,拔出流霜剑,纵身跃起,一剑朝着冰蛟的眼睛刺去。冰蛟察觉到危险,猛地偏过头,避开了砚辞的攻击,巨大的尾巴顺势一扫,朝着砚辞抽了过来。 砚辞反应极快,连忙侧身避开,尾巴擦着他的衣角扫过,将身后的一棵古松拦腰抽断。两人一左一右,围着冰蛟展开了激战。冰蛟的攻击极其凶猛,而且擅长冰系法术,时不时喷吐出一道冰柱,将周围的地面冻成一片冰原,给两人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宥临和砚辞配合默契,一人主攻,一人辅助,剑光交织,与冰蛟周旋着。但冰蛟的修为实在太高,两人联手也渐渐落入了下风,身上都添了不少伤口,气息也越来越紊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脱身!”宥临一边抵挡着冰蛟的攻击,一边对着砚辞大喊。 砚辞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继续这样耗下去,两人迟早都会被冰蛟耗死。他目光一转,看到了潭中央的冰魄草,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宥临,我去引开冰蛟,你趁机去摘冰魄草,然后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不行!太危险了!”宥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冰蛟的目标是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引开它,根本就是送死!” “没时间犹豫了!”砚辞大喊一声,猛地朝着冰蛟冲了过去,流霜剑在他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你放心,我有办法脱身!快去!” 说着,他纵身跃起,一剑朝着冰蛟的七寸刺去。冰蛟被激怒了,放弃了宥临,转过头朝着砚辞扑了过去。砚辞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冰蛟的攻击间隙穿梭着,时不时还发动反击,吸引着冰蛟的注意力。 宥临看着砚辞在冰蛟的攻击下险象环生,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砚辞是为了让自己能安全离开,才冒险引开冰蛟。他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握紧青芽剑,朝着潭中央的冰魄草冲去。 冰蛟察觉到宥临的意图,想要转身去阻拦,却被砚辞死死缠住。“休想伤害他!”砚辞大喊一声,拼尽全力,一剑劈在冰蛟的背上,虽然没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也成功地吸引了冰蛟的注意力。 宥临趁机冲到潭中央,摘下了冰魄草,塞进储物袋里。“砚辞,我们走!”他对着砚辞大喊,转身就往潭边跑。 砚辞看到宥临得手,心里一松,正要转身跟上,却没注意到冰蛟忽然喷出一道巨大的冰柱,朝着他射了过来。“小心!”宥临回头看到,瞳孔骤缩,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救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冰柱瞬间击中了砚辞,将他冻成了一个冰雕,朝着寒潭里坠落。“砚辞!”宥临撕心裂肺地大喊,纵身跃入寒潭,朝着砚辞坠落的方向游去。 寒潭的水冰冷刺骨,刚一进入,宥临就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快要冻僵了,但他毫不在意,拼命地朝着砚辞游去。很快,他就抓住了被冻在冰雕里的砚辞,将他抱在怀里,转身朝着潭边游去。 宥临抱着被冻成冰雕的砚辞,在刺骨的寒潭中拼命划水,四肢早已被冰水浸得麻木,每一次摆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身后冰蛟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那股凛冽的寒气几乎要将他的灵力都冻结。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想起胸口那枚砚辞赠予的护身玉佩。他咬牙腾出一只手,攥住那枚莹白的玉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玉佩触到寒潭水,瞬间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一道无形的屏障以两人为中心展开,堪堪挡住了冰蛟紧随其后的一记猛撞。 “砰”的一声巨响,屏障剧烈震颤,宥临只觉得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借着这短暂的缓冲,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砚辞的冰雕冲上了潭岸,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冰蛟被屏障挡在潭中,愤怒地拍打着水面,激起数丈高的水花,却始终无法冲破那层薄薄的光晕。宥临知道,玉佩的防护撑不了多久,他顾不上喘息,立刻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掌心,贴在砚辞身上的冰层上。 灵力化作温热的暖流,一点点消融着坚硬的寒冰。宥临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层上,瞬间凝结成小小的冰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砚辞的脸,冰层下,少年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唇瓣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砚辞,醒醒,别睡……”宥临的声音带着颤抖,语气里满是恐慌,“我还没带你去看沙漠的日落,还没让你尝过沙枣的味道,你不能有事……” 不知过了多久,冰层终于在灵力的包裹下渐渐融化,化作一滴滴冰水,顺着砚辞月白的法衣滑落。砚辞的身体软了下来,宥临连忙将他抱在怀里,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的气息,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将砚辞平放在干燥的地面上,从储物袋里取出所有能找到的暖身丹药,撬开他的嘴,小心翼翼地喂了进去。又脱下自己早已湿透的外袍,将砚辞紧紧裹住,然后盘膝坐在他身边,双手抵在他的后背,将自身的灵力缓缓渡入他的体内,帮他驱散体内的寒气。 灵力缓缓流淌,宥临能清晰地感受到砚辞体内紊乱的气息,以及那几乎被冻结的经脉。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屏气凝神,一点点梳理着那些滞涩的灵力,引导着它们重新在经脉中运转。 夕阳西下,余晖将潭岸染成一片暖红。宥临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体内的灵力消耗巨大,经脉传来阵阵刺痛。但他看着怀中砚辞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终于,砚辞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空,眼神还有些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守在身边的宥临,虚弱地唤了一声:“宥临……” “我在!我在!”宥临连忙收回手,握住他的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哽咽,“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砚辞动了动手指,感受到宥临掌心的温度,还有他眼底难以掩饰的担忧,心里一暖,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宥临反复念叨着,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怪你。”砚辞摇了摇头,看着宥临苍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是我太鲁莽了,差点……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宥临的脸颊,指尖冰凉,却带着温柔的触感。宥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里那股压抑已久的情愫再也无法抑制,像潮水般汹涌而出。 他猛地低下头,吻上了砚辞的唇。 那是一个带着颤抖和慌乱的吻,轻柔而小心翼翼,带着灵力耗尽后的虚弱,却又无比坚定。砚辞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中映着宥临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宥临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抬起头,脸颊涨得通红,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砚辞的眼睛,声音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砚辞伸手按住了后脑勺,再次吻了上来。这一次,砚辞的吻带着一丝笨拙,却无比热烈,像是要将所有的担忧、后怕和深藏的情愫都融入这个吻里。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紧紧笼罩在一起。寒潭的风声渐渐平息,远处的鸟鸣声清晰可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织。砚辞的脸颊泛红,眼神明亮,带着一丝羞涩,却又无比坚定:“宥临,我喜欢你。” 宥临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曾经像星光一样璀璨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温柔和深情,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眼眶一热,声音带着哽咽:“我也喜欢你,砚辞,很久很久了。” 三年朝夕相伴,无数次生死与共,那些藏在竹林晨雾里的默契,藏在星空下的期许,藏在危难时的守护,终于在此刻,化作最直白的告白,撞进彼此的心底。 砚辞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宥临的手,指尖相扣,再也不愿松开:“那我们说好,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了。” “嗯,再也不分开。”宥临重重地点头,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这份承诺刻进骨子里。 他们靠在潭边的岩石上,相互依偎着,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寒潭的水依旧冰冷,远处的冰蛟早已不见踪影,但两人的心里,却都充满了温暖。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份刚刚明了的情愫,这份许下的承诺,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命运的狂风暴雨,撕扯得支离破碎。而此刻的温暖与甜蜜,将会成为往后漫长岁月里,最痛也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