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遇到的忍者都是重力系怎么办》 第1章 回归 从她发现自己无法登出游戏时,她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但,风灵意外地没有太慌张。 谁让她已经穿越过一次了呢? 而这次、她还拥有模拟器这个“金手指”。 所以,不就是穿越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迎来第三次18岁生日之前的宇智波灵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 * 雨下得很大。 她从前是喜欢雨天的、因为雨声是最好的白噪音,能隔绝世界的纷扰,让思绪沉静下来。 但现在……它掩盖声音,无论是苦无破空的尖啸,还是敌人潜行的细微脚步声,都被哗啦的雨声吞没大半。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泥泞的沼泽,每一次移动都更费力,更可能留下痕迹。 宇智波灵站在战场外围,雨水贴着前额流下,渐渐模糊视线。 那脚下的泥泞呈现暗红色,空气里铁锈般的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气、浓得化不开。 ……她大概要讨厌下雨天了。 明明半天前还在和斑、泉奈很奢侈地简单庆祝她18岁生日——战争期间能抽出一顿饭的时间围坐分食甘柿,已经是难得的“奢侈”——结果刚入夜,警戒的号角就撕裂了短暂的平和,千手又压上来了。 真是操.蛋的世界。 宇智波灵在心里叹气,抹了脸,使自己清醒点。 她缓缓调动起查克拉,双眼在雨幕中微微发热——写轮眼悄然开启,三枚勾玉在猩红的底色中旋转,将晦暗的雨夜切割成更清晰的、带着查克拉流动轨迹的世界。 中央战场的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每一次对撞都让大地战栗。 隔着雨幕和弥漫的尘土,宇智波灵能“看见”那两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查克拉——属于宇智波斑的炽烈狂暴,和属于千手柱间的厚重磅礴。 须佐能乎和木遁。 寻常忍者别说插手,就连靠近都可能被余波碾碎。 宇智波灵不止一次觉得那俩货比她还像挂逼。 但—— 【…本次模拟结束…】 【…正在结算奖励…】 宇智波灵瞳孔中的三枚勾玉疾旋,视野边缘,模拟器的结算界面飞速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滚烫而汹涌的力量自眼底深处轰然炸开。 【已选择“万花筒写轮眼”】 【…兑换完成…】 力量,难以想象的力量从那双新生的眼中奔涌而出,冲刷着四肢百骸,带来近乎虚脱的颤栗和……无与伦比的掌控感。 雨似乎变小了,或者说,世界在她眼中变慢了,变得无比清晰。 她甚至能“看”到远处泉奈那冷冽而熟悉的查克拉,正与另一股冰冷、迅捷如刀锋的查克拉激烈纠缠。 是千手扉间。 没时间适应了。 灵深吸一口混杂着血腥味的湿冷空气,意念集中于那对滚烫的眼睛。 须佐能乎—— 回应她的,是自体内喷薄而出的、凝实如液态光芒的查克拉! 银蓝色的骨骼凭空架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随即血肉经络攀附而上,查克拉外衣如水银流淌,最终覆盖上威武的古代盔甲。 一个宛如神话中战神般的银蓝色巨人,在宇智波灵身周豁然立起! 雨点砸在须佐能乎的外壳上,溅起细碎的蓝白光晕。 庞大的查克拉实体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压迫,更是实质性的力场,将周围的雨水、泥泞、甚至弥漫的杀意都排开。 灵站在须佐能乎额间的晶体之中,微微喘息。 第一次驱动这种力量,查克拉的消耗剧烈得超乎想象,但心底却涌起一股近乎畅快的豪情。 甚至让她忍不住笑起来。 ——不就是须佐能乎吗?!谁还没有啊! 中央区域斑与千手的木遁使势均力敌、不需要她操心,她也不适合介入两人的战场。 灵思绪飞转、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穿透雨幕,精准地锁定了泉奈与千手扉间激烈交锋的区域。那边查克拉碰撞的尖啸和刀锋交击的火花,即使在斑和柱间那毁天灭地的对战背景音下,也显得格外凶险。 她确定了自己将要前往的战区。 没有丝毫犹豫,庞大的银蓝色须佐能乎在灵的控制下,轰然转向,以与其体型不符的迅猛速度,朝着泉奈与扉间交锋的区域冲去。查克拉构成的巨臂抬起,掌中凝聚出闪耀着危险光芒的查克拉长矛,矛尖直指那团高速移动的、属于千手扉间的查克拉光晕。 然而就在银蓝色须佐能乎的长矛即将掷出、即将以压倒性的范围攻击强行分割战场,为泉奈创造机会的刹那—— “嗯?!” 中央战场,正与宇智波斑的完全体须佐能乎角力的千手柱间,感知力瞬间捕捉到了弟弟扉间那边陡然剧增的压力。那股新出现的、庞大而陌生的查克拉带着宇智波的阴冷气息,却又有别于斑的狂暴,正毫不掩饰杀意地笼罩向扉间! “扉间!” 柱间的眼神骤然一变,他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与斑对轰的巨型木人拳势猛地一收,硬吃了斑一记须佐刀斩带来的冲击,借着这股力量,庞大的木人竟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灵活姿态半旋,一条远比木人手臂更加灵活、更加凶猛的深褐色木龙,自木人肩部咆哮着钻出! 木龙的目标不是斑,而是远处那尊正在冲向扉间的银蓝色须佐能乎。 木龙破空,无视了距离,带着柱间那浩瀚如海的查克拉与无匹的生命力,瞬间跨越了战场的间隔,如同拥有生命的天罗地网,朝着灵的须佐能乎缠绕而去! 灵瞳孔骤缩,万花筒疯狂旋转,试图捕捉木龙的轨迹并操控须佐能乎躲避或格挡。但柱间的木遁太快、太强,蕴含的查克拉质量高得吓人。她的须佐能乎毕竟初成,操控尚不纯熟。 “吼——!” 木龙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巨大的龙躯以刁钻的角度避开了须佐能乎仓促挥出的手臂,如同巨蟒般狠狠缠绕而上! 咔嚓……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银蓝色须佐能乎体表的查克拉铠甲在木龙的绞杀下出现了裂痕。 灵感到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和令人窒息的查克拉吸取感从四面八方传来。木龙不仅困住了她的须佐,更在疯狂地吞噬、压制她的查克拉!须佐能乎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构成躯体的查克拉变得不稳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站在晶体中,身体因为查克拉的剧烈消耗和木龙的压制而微微颤抖,额角渗出冷汗,与雨水混在一起。 视野开始因查克拉的透支而模糊,耳边是木龙绞杀须佐的咯吱声、远处斑愤怒的咆哮、以及泉奈焦急的呼喊……一切都混杂在永无止境的雨声中。 就在这时—— 【模拟器运行中……】 【当前时间:23:59:58】 【……】 【23:59:59】 仿佛有某种无形的齿轮精确地转动到了尽头。 虚幻的钟表浮现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那秒针轻轻一跳。 【00:00:00】 数字归零。 一股比木龙绞杀更庞大、更无可抗拒的“力量”骤然降临。 它不是查克拉,不是物理冲击,而是某种……规则的转换。 时间的流动感瞬间扭曲、拉长、然后断裂。 木龙狰狞缠绕的压力、查克拉濒临枯竭的虚脱、雨水的冰冷、血腥的气息、战场的一切喧嚣和杀意……所有这些感官信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飞速褪色、剥离、消散。 银蓝色的须佐能乎、咆哮的木龙、晦暗的雨夜、厮杀的战场……全部化作破碎的光影碎片,向后飞逝。 灵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虚无中飘荡了一瞬,或许更久,或许只是一刹那。 然后—— 脚下一实。 眼前猛地一亮。 没有雨,没有血腥味,没有查克拉的波动。 耳边是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香气。眼前是熟悉而陌生的、略显凌乱的电脑桌,手机摆在桌上,屏幕闪烁着游戏登录失败的提示,旁边还放着一杯喝了一半、冒着热气、尚未凉透的咖啡。 窗外,是她原本世界的夜空,是城市霓虹映照下的云层。 安静,平和得……令人恍惚。 宇智波灵,或者说,恢复了原本身份和姓名的风灵,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上便于战斗的衣甲变为一套舒适的居家服,干燥而温暖。 她缓缓低下头,摊开双手。 掌心没有常年握苦无留下的薄茧,皮肤光滑。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闹钟突然响起,思绪混沌的她如同做梦时惊醒般颤抖了一下,骤然抬头、看向震动的手机—— 【00:00】 新的一天,刚刚开始。 在她最初的世界。 第2章 设定 风灵不是第一次穿越了。 第一次,她刚和家里人庆祝完18岁生日,因为摆脱了防沉迷打算晚上熬夜玩游戏,然后刚点开堂哥推荐的重制版《火影》手游,就穿越了。 从2030年穿越到3020年,灵气复苏+星际时代,依旧是龙年出生的孩子。 她所属的家族仍在,她再次成为天生地养的伏羲氏、风里希后人。 然后在第二次18岁生日时,抱着某种复杂的想法,她再次选择通宵玩游戏,并穿越到据说是根据古代文娱产品制作的全息游戏《忍者模拟器》——她玩这款游戏也是因为她认识这游戏的原型、那所谓的“古代文娱产品”。 她就这么第三次成为新生儿,所在的存档点还是刚刚氪金买好血继限界的三周目。 一直到六岁,她那来自敌对两族、伪装成大名子嗣准备变革的父母去世,她激活了写轮眼,顺理成章改名“宇智波灵”。 . 【剩余模拟点数:0】 【血继限界:轮回写轮眼(一勾玉);木遁(未激活);白眼(未激活);五感支配(未激活)】 【体质:仙人体(未激活)】 【特殊:楔(未激活)[一周目奖励];血继网罗(未激活)[一周目奖励]】 ……哈哈,她应该姓“大筒木”才对。 明明有那么多挂,结果把模拟次数都用完了,就激活了一个写轮眼。 “我难道不是起点流主角吗?”七岁的宇智波灵充满怨念地用中文小声嘀咕,同时甩出的手里剑精准命中目标。 “小灵在说什么?”旁边指导她练习的宇智波泉奈目露疑惑。 “没什么,只是在想伯父和斑哥什么时候回来。”灵摇摇头。 忍者的听力太好也真个麻烦事。 “是吗?”泉奈狐疑了一下,但听不懂中文的他确实只以为灵是在无意义地嘟囔,最终也没在意这点。 “没有意外的话,父亲和兄长在日落前就能回来。” 那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灵在心里默默吐槽。 “小灵果然很有天赋。”泉奈已经上前帮她收拾精准钉在木桩标记位置的手里剑了,“只学一年就已经赶上同龄人了……” “也只是赶上罢了。” 灵其实不想学那么快。 因为,这是一个五六岁孩子都要上战场的年代,而且要是天赋好,说不定能更早上战场……不行了,越想越地狱。 但是再怎么地狱,她也还是在那个世界又待了十一年, 以及,果然,那天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斑因为任务路上遇到千手,没能在日落前赶回来。 . 她第一次拥有父母。 别误会,前两世只是因为家族特殊天生地养所以没有血缘关系上的父母罢了。 这一世,她的父母,分别是宇智波和千手。 一位因为本国大名要求在联姻公主到达领国时暗杀对方挑起争端的任务、伪装成领国的大名之子,另一位接下追求真爱逃婚的公主暗杀联姻对象的任务,伪装成公主。 然后两人就对上了。 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或是达成协议、或是真的相爱,总之思想与同时代忍者不同的他们完成了这次联姻,并在之后几年利用幻术控制了大名和一系列大臣,准备变革、改变忍者的地位与命运。 宇智波灵在两人忙于“夺嫡”时降生,大概是意外,她基本由奶母带大,又因为不是黑发黑眼被认为大概是遗传千手那边的基因,基本没学宇智波那边的东西。 因为模拟器告诉她的这十分离谱的身份背景,灵在六岁前一直觉得自己穿到某个火影的同人小说了,她的父母就是男女主(虽然她《火影》没看完,但她看过吐槽贴,一堆超能力忍者没一个想搞大名的),为此还观察过两人是不是穿越者。 遗憾的是,两人似乎只是拥有超越时代思想的“土著”,是艰难适应贵族权谋、还未想出改变其他忍者思想方法的“本地人”。 但怎么说呢,不管是不是穿越者,想出“伪装大名子嗣上位”这种方法真的很狗血。 就在她认为自己这一世也能躺着过活时,六岁那年,她的父母被同样依靠忍者的竞争者围杀了。 暴露了身份、父亲最后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将她送到宇智波族地,和他的师兄宇智波田岛交谈后,他又离开了、并且似乎处理完身份暴露的问题后殉情了。 ……他们居然是真爱吗? 用光六年攒的所有模拟点数、仍未改变父母双亡结局的宇智波灵有点麻木了。 每次模拟,都是以她获得一勾玉写轮眼结束的。 跟着她穿过来、保留部分功能(包括抽风的AI客服)的模拟器已经给出了【剧情杀】的答案。 父亲用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改写了大部分人的记忆,这件事情变成了贵族上层的政变。 灵虽然不是传统宇智波的黑发黑眼,因为六岁就开眼,被认为很有天赋,由父亲的师兄、族长宇智波田岛收养。 在田岛的认知里,她是师弟兼族弟任务期间与贵族女子相恋生下的孩子。多年前被认为死亡的族弟短暂回归后,为了爱人参与贵族的斗争死亡,把孩子送回宇智波。 而她的母亲,是千手族长夫人的好友,曾带她回千手族地过,族长夫人只以为好友阴差阳错嫁给了贵族,在连忍者都听闻的政变发生后,长时间未收到好友信息,大概也猜得到好友身亡了。 “…好狗血啊。” 穿越回最初世界的风灵复盘了她三辈子的经历,还是忍不住吐槽。 “更狗血的是,为什么千手家的白毛跟着我穿回来了?总不能因为我当时也是白毛吧!”风灵指着已经被她搬到沙发上、并用家里的特供捆妖锁绑起来的千手扉间不满道,“模拟器你就是有毛病吧?!” 【……】模拟器当然保持沉默。 风灵深吸一口气,从她关掉手机闹钟后,突然间发现自己还能感应到查克拉、准确来说是感应到查克拉与另一种她所熟悉的力量几乎等同开始,她就知道事情肯定还没完。 果然,只是意念一动,模拟器依旧被她召唤出来,只是几乎所有能力全都封印了。 而且—— 【木遁Lv.1】 这个比万花筒还难搞的东西被激活了。 与此同时,她感知到客厅里突然传来一股对这个家来说很陌生、但她确实熟悉的气息。 ……就是那个千手扉间。 不管怎么想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她跟旁边的泉奈关系更近吧?实在不行已经激活木遁的她拉上千手柱间也很合理啊! 她边上下其手把千手扉间身上的各种武器装备卸下来,边嘟嘟囔囔抱怨:“我承认我是白毛控红眼睛也很对我XP…但是扉间还是算了……” 并时刻准备在对方快醒的时候给他掐晕。 所幸整个过程对方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风灵把从千手扉间身上卸下来的苦无、手里剑、卷轴、忍刀、以及一堆用途不明的药剂瓶和符文器具在茶几上摊开,堆成了一座小山。她看着这些跨越了世界的危险品,又看了看沙发上被捆得结实、依旧昏迷的白发男人,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冷静,你要冷静。”她用坚持练习而不至于生疏的中文对自己说,“你什么场面没见过?穿越见过,星际时代见过,战国互砍也见过……虽然把活人,尤其是这个活人,从那边打包带回来是第一次。” 她先遵循遥远的记忆去检查了家里的防护阵法——幸好,作为伏羲氏后人,她家哪怕在2030年也是固若金汤的洞天福地,灵力(或者说,现在她感知中与查克拉相似的能量)充盈,结界完整。 至少不用担心扉间醒来一个大规模水遁把她家给淹了。 而且……她并未从对方身上感受查克拉或灵力的,他似乎仍与这个世界有隔膜。 然后,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对面的单人椅上,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杀了他?好像没必要,而且风险未知。她不确定杀死这个“穿越体”会对原本的时空或者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更何况,虽然在战乱年代生活了18年,无缘无故杀人,她心理上仍有障碍。 放了他?更不行。一个失去了查克拉但头脑和知识还在的千手扉间,扔到2030年的现代社会,天知道他会研究出什么玩意儿,或者引发什么乱子。尤其他还是个坚定的“宇智波邪恶论”支持者(至少在她记忆的战国时期是)。 关起来?好像……是目前唯一可行的选择。但她家不是监狱,长期关押一个忍者,尤其是千手扉间这种级别的,简直是给自己埋雷。 沟通?她尝试组织了一下语言,但发现很难解释现状。“你好,扉间君,我们曾经在战国时代的忍者世界打过交道,不过那时候我是宇智波灵,现在我们都穿越了,这里是异世界的和平年代,我没有恶意,只是把你绑起来以防万一”——这话她自己听着都觉得离谱。 就在她思绪纷乱,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用刚刚激活、还很不熟练的木遁造个牢笼的时候,沙发上的白发男人眼睫颤动了一下,呼吸的频率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改变。 他要醒了。 风灵立刻察觉到了。在战国时代锻炼出来的、对气息和杀意的敏感并没有随着回归而消失。 她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调整出一个尽可能显得无害、甚至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微笑。 . 扉间的苏醒是寂静而迅速的。 那对红色的眼眸在睁开的瞬间,所有的迷茫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顶尖忍者的、近乎本能的锐利审视。 他的视线如冰冷的刀锋,无声地刮过陌生的天花板、流线型的吊灯、素净的墙壁,以及那些造型奇特、毫无忍者世界痕迹的家具陈设,最终,牢牢锁定了坐在他对面、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风灵。 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容貌……有八分相似。但发色是纯粹的黑,而非记忆中宇智波灵那有别于宇智波一族的白发,眼睛倒是同样的琥珀色。 然而,那五官的轮廓,那种沉静中带着点古怪意味的神态,尤其是此刻看着他时,眼中那抹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无奈、了然和一丝恶作剧意味的复杂神色—— 是宇智波灵。 他几乎可以肯定。即便外貌细节有所变化,但“核心”的感觉骗不了人。 身体几乎在意识做出明确判断前就试图行动。肌肉瞬间绷紧,查克拉的调动意念如同条件反射般传递——然而,反馈回来的是一片虚无。 并非耗尽,也非封印。而是更根本的……“不存在”。仿佛他试图驱动的手臂本身已经消失,那种空落落的、与力量源头彻底断联的陌生感,让扉间的心脏猛地一沉。 与此同时,绳索(一种质地奇特、绝非寻常材料的束缚物)紧勒皮肤的触感清晰地传来,限制着他四肢哪怕最微小的动作。 尝试只在一瞬间。 没有无谓的挣扎,也没有立刻出声质问。扉间强迫自己迅速接受了“查克拉无法使用”与“被缚”这两个最糟糕的现状,红瞳中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级别,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更加仔细地扫描眼前的环境和唯一的“敌人”——宇智波灵。 她看起来……不太一样。不只是发色和瞳色。穿着古怪简便的衣物(毫无防护价值),身处一个明亮、整洁、充满非战斗气息的诡异空间,身上也没有任何忍具。最关键的是,她看起来太“松弛”了,完全不像身处敌营或面对俘虏该有的状态。 就在扉间的思维以惊人速度分析着眼前荒谬绝伦的处境时,对面那个黑发的“宇智波灵”忽然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但在扉间看来极其突兀甚至诡异的笑容。 然后,她开口了。 音节清脆,语调带着一种奇怪的起伏,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风灵用中文,字正腔圆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愈发“和善”,甚至带着点医者仁心般的欣慰味道,仿佛真的刚刚完成一场高难度外科手术。 “……” 千手扉间。 红瞳中的锐利审视瞬间混杂进了一股强烈的错愕与更深沉的疑虑。 他听不懂。 等风灵激活所有外挂基本无敌了(说了是爽文,嗯) 私设多(主要是风灵身份上),注意避雷 父母其实是其他世界的主角来着,转生错了 我都快忘了这篇文了(一年前的事了都),才发现自己有好几章存稿,还设置了时间(捂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设定 第3章 协商 千手扉间听不懂对方所说的语言,但这并不妨碍他捕捉对方语气中的那丝戏谑,以及这句话可能蕴含的、令他极度不安的潜台词。 他浑身肌肉绷紧,时刻警戒着任何变故。 宇智波灵见状反而笑得更明显了,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动作里带着一种与忍界截然不同的松弛感。 “别紧张,我们先好好谈谈。”她换了扉间熟悉的语言,声音平稳下来,“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幻术’、‘阴谋’或者‘宇智波诡计’。” 她刻意停顿,观察着白发忍者微微收缩的瞳孔,“但很遗憾,这次都不是。我们——你和我——掉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用这里的说法,叫‘穿越’。” “荒谬。”扉间冷声道,没有查克拉的情况下他仍试图破解他认为的“身中幻术”现状,“宇智波的小把戏倒是越发精进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宇智波灵叹了口气。 她忽然伸手抓住扉间的手腕,动作快得让扉间都愣了一瞬。“别尝试结印了,浪费力气。来看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她不由分说地将扉间拉到房间唯一的窗前,哗啦一声扯开了厚重的窗帘。 窗外倾泻进来的不是月光,也不是任何扉间认知中的光芒。 那是流动的、泛滥的、近乎蛮横的光之河。无数色彩在远处的高耸物体上流淌——那些物体的形状超越了他的理解,棱角锋利,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层层叠叠刺向深紫色的夜空。超出理解的发光体拼凑出扭曲的符号,巨大的发光板上跳动着不断变化的画面,有金发碧眼的人在夸张地笑着,推销着扉间完全无法理解的商品。地面上,铁壳子的长龙亮着猩红的眼睛蜿蜒移动,发出低沉持续的嗡鸣。 扉间向后微退半步,后背抵上墙壁。 “幻术,”他重复,声音却比刚才低了一度,“基于认知的幻术。” “哦?”风灵挑眉,指向最近一处高楼顶端不断旋转的、射出数道刺眼光束的装置,“那你认知里有‘探照灯’吗?有‘LED屏幕’吗?有‘汽车’吗?”她每说一个词,都用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音节古怪。 “千手扉间,你是感知型忍者,更是对付宇智波的高手。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幻术能凭空造出认知之外的事物细节?” 扉间沉默。 他的感知已经最大程度地铺开。那光不是查克拉的造物,没有幻术能量特有的波动。声音、气味、远处传来的模糊音乐、甚至窗外吹来的风里带着的陌生尘埃与机油气息……所有细节严丝合缝,庞大到令人窒息。没有一个忍者能维持这样规模、这样精密的幻境,而不露出丝毫破绽。 “看那些建筑的材料,”风灵的声音在近处响起,平静而具有穿透力,“不是木头,不是石头。是钢铁、玻璃和混凝土。看远处那个发光的塔,它在这个世界被称为‘电视塔’,用于传播一种叫‘电磁波’的东西,承载影像和声音。这些概念,你脑中可有半分基础?” 没有。 千手扉间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见过的所有忍术、禁术、古籍秘闻中寻找依据,但一无所获。 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他认知。 “即使……”他缓缓开口,嗓音干涩,“即使这不是幻术,又如何证明这是‘异世界’,而非某种……空间忍术造成的奇景?” “问得好。”风灵转身,从房间简陋的桌上拿起一个扁平的黑色方块,手指点了点,那方块的一面突然亮起,显现出更加清晰生动的画面。“这叫‘手机’,算是这个世界的‘忍具’之一,不过人人都能用。”她快速滑动手指,将语言换成日语,调出几张图片——蔚蓝星球悬浮于黑暗太空,不同肤色种族的人群,奇装异服的都市街景。 “这就是证据链。单一奇景或许是秘境或禁术效果,但一整套完整、自洽、且与我们忍界文明截然不同的体系……只能是另一个世界。” 扉间的目光死死锁在发光的屏幕上,那比水晶球更清晰,比任何卷轴都信息密集。他强迫自己吸收、分析、判断。 战国时代打磨出的理性与冷酷此刻运转到极致,一点点剥离着“不可能”,留下冰冷的、匪夷所思的“事实”。 许久,他抬起头,深红色的眼眸中最初的震撼已被新的审视取代。“假设我暂时接受你这个说法……宇智波灵,你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这些,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风灵笑了,这次没有戏谑,反而带着一丝复杂的欣赏。 “并不需要所谓的代价。” 千手扉间皱眉,而她继续往下说: “我会帮找到回到忍者世界的方法,在此之前,我希望我们能暂时和平共处——毕竟我可不想把一个战乱年代杀过人的忍者放出去祸害这个和平社会。” 扉间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核心,眼中锐光一闪:“……和平社会?” “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完全是。”风灵把手机放在一旁,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姿态依然放松,但眼神认真了许多。“这个世界虽然也有战争、冲突和不公,但我所出生的这个国家——我们此刻所在之地——在最近的数十年里,确实堪称世界上最安全、最和平的国度之一。没有随处可见的厮杀,没有需要时刻提防的敌国忍者,普通人可以安稳地生活到老,不必担心某天突然死于非命或战乱。” 她顿了顿,观察着扉间的反应。“对你来说,这或许难以想象,甚至听起来像是软弱者的幻想乡。但这就是事实。法律、秩序、强大的国家机器维持着表面的平稳,虽然暗流从未消失,但‘日常’本身,就是一种珍贵的和平。” 扉间沉默了。战国时代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他,对“和平”二字抱有根深蒂固的怀疑,更难以想象一种不需要绝对武力威慑就能维持的秩序。 但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将这条信息与眼前所见的一切——窗外那些毫无防御工事的奇异建筑、行人十分放松的姿态(尽管衣着古怪)——进行对照。 细节似乎……吻合。 他将审视的目光移回风灵身上,问出了下一个关键问题:“你刚才用的、我最初听到的语言是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我们忍界的语言?” 这才是最直接的矛盾点。如果是完全无关的异世界,语言不通才是常理。 风灵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这个世界有很多种语言。我最初对你说的那种,在这里被称为‘日语’,是隔海的一个民族的通用语。” 她看着扉间瞬间蹙起的眉头,继续道,“而我刚刚用来解释的、你现在能听懂的,是我的母语,属于我们现在脚下这个国度的语言——‘汉语’。” “……母语?”扉间重复这个词,深红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脑海中飞速串联起所有线索:风灵对这个陌生世界的熟悉度,她对那些奇异事物(手机、电视塔)名称和原理信手拈来的解释,她切换语言的自然流畅,以及她提到“这个国家”时那种下意识的归属感…… 所有的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比“两人意外坠入异世界”更加荒诞、却更能解释现状的结论。 他盯着眼前黑发的“宇智波灵”,声音压得极低:“你……并非宇智波灵。”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风灵迎着他近乎穿透般的视线,缓缓点了点头。那抹复杂的笑意终于彻底沉淀下来,化为一种平静的坦率。 “你大概也猜到了吧?没错,我属于这个世界,转生到忍者世界,成为‘宇智波灵’,才是那个意外。”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不属于忍者的、带有只是因为练书法形成的薄茧的手指,“在你们的忍界活了又十八年啊…但现在……” 她放下手,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光怪陆离的、属于她故乡的夜色,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辨明的慨然。 “……我只是回家了,千手扉间。而你或许是被这场意外,一同卷回来的‘附加品’。” 扉间沉默地站在原地,长久地消化着这过于庞大的信息。战国时代锻造出的坚韧意志让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转而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客观去分析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性,以及……眼前这个人话语中的可信度。 就在这时,风灵忽然动了。 她手指在束缚着扉间的奇特绳索上某个部位轻轻一划,那他挣扎过感受到其无比坚韧的绳索竟应声而开,松脱落地。 扉间身体骤然恢复自由,肌肉本能地进入战斗态势,查克拉却如同干涸的河床,没有丝毫回应。 他赤红的眼眸锁定风灵,没有立刻动作,因为他清晰地听到了她的下一句话。 “别想着攻击我哦。”风灵的声音很平稳,甚至带着点闲聊般的随意,但话语内容却让扉间的心又是一沉。 “你现在应该感应不到查克拉吧?在这个世界你的忍术大概无法使用……但,我可是会这个世界的力量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退后两步,拉开了些许距离,然后缓缓抬起了右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没有结任何忍术的印,而是以指代笔,在面前的空气中——划动。 她的动作流畅而笃定,指尖划过之处,竟有细微的、淡金色的流光残留在空气里,随着她的勾画,逐渐形成一个扉间从未见过的、结构繁复却蕴含着奇异规律的“图案”。 那图案完成的刹那,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微微一震,一种与查克拉的阳刚暴烈截然不同的、更贴近“自然”本身的、清冽而隐含着威严的力量气息弥漫开来。 紧接着,风灵的指尖在那图案的中心轻轻一点。 “敕。” 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低语。 “滋啦——!” 一道细小的、亮白色的电光凭空在她指尖迸发,蜿蜒如蛇,发出清晰的爆鸣声,照亮了她平静的脸庞和扉间骤然紧缩的瞳孔。电光持续了两秒便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焦味,和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细微能量涟漪。 不是雷遁。 没有任何查克拉转化的痕迹。那是一种更直接的力量运用方式。扉间的感知全力捕捉着残余的波动,大脑疯狂运转分析:引动了空气中某种活跃的能量?原理不明,但效果真实不虚。 “在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一些……‘规则’和‘道路’。”风灵散去指尖残留的微光,语气依旧平静,“我所在的家族深谙此道,我自然学过相关知识。比如这种借助特定‘符文’引动空气中游离电力的方法。” 她看向扉间,目光坦诚:“所以,即使没有查克拉,我也有一定的自保或制衡能力。解开你的束缚,是表达诚意。展示这个,是说明现状——在这里,我们都需要重新评估彼此的位置和力量基础。” 扉间的目光从她施展“画符召雷”的手指,移到地上失去效用的捆妖锁,再移回她波澜不惊的脸上。 查克拉的沉寂是事实,陌生的力量体系是事实,眼前超越理解的世界景象更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证据,都严丝合缝地指向那个最荒诞却最合理的结论。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吐出一口气,紧绷到极致的战斗姿态终于松弛了一线——并非放弃警惕,而是将警惕从“即刻搏杀”转为“长久戒备”。 他向前走了一步,与面前的“故人”拉进距离。 “宇智波灵……或者说……”他顿了顿。 “风灵。”她说出了自己现在的名字、用她的母语。 “风灵。”扉间完美模仿了这种发音。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所有外露的情绪都被收敛,只剩下纯粹的理性探询。 “你的解释,在现有情报框架内,逻辑自洽。我暂时接受‘身处异世界’这一前提。那么,接下来的问题——” 他直视风灵,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你声称会寻找返回忍界的方法。依据是什么?你如何确定,两个世界之间存在‘通道’或‘返回’的可能性?又或者,这本身只是一个将我从敌对状态转为暂时合作状态的……策略?” 问题直指核心,犀利如刀。同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曲张了一下,并非结印,而是身体在绝对陌生的能量环境中,下意识地尝试重新建立力量感知的基准。 风灵迎着他的目光,似乎对他的尖锐并不意外,反而点了点头。 “很好的问题。依据么……首先是我自身的经历。我能‘去’并且再次‘回来’,两个世界理论上就存在来往的路径,只是这条路径可能极其偶然、危险或被隐藏。”她走回窗边,望向窗外那片璀璨而陌生的灯海,“其次,这个世界并非完全没有‘非常规现象’的记录和研究者。只是他们寻找和解释的角度,与忍界截然不同。我们可以从这些线索入手。” 她转过头,看向扉间:“至于这是否是策略——你可以把它当成一场交易。我帮你寻找回去的可能,你在此期间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不造成破坏,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之间在忍界的恩怨,在这里没有意义。这个理由,够实在吗?” 扉间沉默了片刻。战国时代的生存法则让他习惯于衡量每一句话背后的代价与意图。风灵的理由确实“实在”,甚至实在得有些过分——没有虚妄的承诺,只有基于现状的利益交换和风险控制。 这反而增加了一丝可信度。 “可以。”他终于给出了简短的回应,算是初步接受了这个临时协定。但他随即补充,语气不容置疑:“你需要共享你关于这个世界、以及关于‘返回可能’的所有情报。任何行动,我需要知情和评估。” “合理要求。”风灵爽快答应,“那么,合作初步达成。首先,你需要一个这里的合法身份,以及最基本的生存知识培训。毕竟……”她打量了一下扉间身上与时代格格不入的战国甲胄和红色叠层挂甲,“你这副样子,走出去不到三分钟就会引来这个世界的‘维持秩序者’,那会非常、非常麻烦。” 她走到房间角落一个陈旧的柜子前,打开,取出几件看起来普通许多的衣物——宽松的深色长裤,素色的棉质上衣,还有一件带帽子的薄外套。 “先换上这个。虽然可能不合身,但总比你那身显眼。”她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我去外面等你。换好后,我们开始第一课——‘如何在21世纪的中国当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普通人’。” 说完,她真的转身走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扉间一人,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陌生世界的声光之河。他低头看了看椅子上那堆“布片”,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无法凝聚起丝毫查克拉的双手。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切的孤立感与失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在心底悄然攀升。 但他立刻将其斩断。 情绪无用。恐惧无用。唯有冷静分析,收集情报,适应环境,寻找破局之法。 他快速脱下血迹和尘土已经干涸的忍者装备,换上了那套陌生的衣物。布料柔软得出奇,样式简单到几乎没有防护能力。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有些束缚感,但确实便于行动且……毫不起眼。 他走到窗边,再次凝视窗外。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仅仅是震撼与审视,而是带上了初步的观察与分析:建筑的布局规律,光源的种类和分布,地面上“铁壳长龙”(汽车)的移动规则,行人的衣着特征和行为模式…… 当风灵再次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是已经换好便服、背脊挺直站在窗边的白发男子。他侧过脸,深红的眼眸在霓虹映照下反射着冷冽的光,已然沉淀了所有外露的波澜。 “第一步,”他主动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告诉我这个世界的‘规则’底线,以及‘维持秩序者’的构成与力量层级。” 风灵嘴角微扬,这一次,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类似教师的兴致。 “很好。那么,课程开始。首先,记住最重要的一条:在这个国家,法律,是唯一的‘规定’。而执行它的力量,远超你想象。” 扉间想过要跳窗逃离,但他思考后判断在完全不了解的地方这并非最优解 对了,年龄私设是柱间、斑23岁,扉间21岁,泉奈20岁,灵18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协商 第4章 天道 首先,给千手扉间安排个房间住。 其次,教导他现代社会生活常识(比如怎么上卫生间)。 得亏她记忆力好,还记得堂侄女来玩时落这儿的学习机放哪儿了…… “等等,还有你穿的衣服,我得找找……” 风灵继续从那个旧柜子里翻出衣服、递过去。 扉间的目光在那堆男装上停留了片刻。他接过衣服,指尖摩挲过柔软的棉质面料,突然开口:“你这里还住其他人吗?” 不然为什么会有男装。 “没,”风灵转身从柜子深处拖出一个收纳箱,“我和堂兄上一个大学,为了方便住一起,他上完学回家了,这些没带走。”当初族里安排这套叠墅就是离旁边大学近。~ 扉间若有所思。 在他记忆里,千手和宇智波的族地总是聚集着同族,鲜少有人长期远离家族核心。 “你的其他亲属呢?” “我家——或者说我们这一支的族地,不在这座城。”风灵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小玩意儿,其中就有学习机,“我在外地上大学。” “大学?”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出现两次的词汇。 “类似你们那里的私塾,不过教的更杂,时间也更长。”风灵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一台浅蓝色的学习机,按了下电源键,屏幕竟然还亮着,“运气不错,还能用。” 她边说边站起身,抱着学习机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扉间跟了过去。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风灵熟练地调出语言学习程序,屏幕上出现了基础的汉字和拼音。 “先解决沟通问题。”她把学习机转向扉间,“用这个学中文,比找人教快得多。” 扉间接过那轻薄发光的板子,指腹擦过光滑的屏幕。 作为擅长研发忍术的二代火影,他对陌生技术有着本能的探究欲。“如何操作?” 风灵示范着点开第一个课程:“这样触碰。它会教你发音、写字,还有日常对话。”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这世界没有查克拉,大家多用各种科技产品、某种意义上和忍具类似,你得从头学起。” 扉间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地落在屏幕上跳出的“你好”二字。 他尝试跟着机械音念了一遍,发音生硬却准确。 他们一个不在意对方收集情报、很配合,一个也干脆不试探直接发问。 就这么一问一答下来,竟意外的和谐。 风灵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面有些超现实——曾经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千手扉间,此刻正坐在她家沙发上,用儿童学习机学中文。 “对了,”她想起什么,站起身,“在你能用中文问路之前,我先教你最必要的。” 她领着扉间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开始讲解抽水马桶、水龙头和淋浴器的使用方法。扉间听得很仔细,甚至伸手试了试冷热水开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是对新式机关运作原理的领悟。 “这是智能管家。”回到客厅后,风灵指向玄关墙上的一个小屏幕,“说‘小智,开灯’。” 她话音落下,顶灯应声而亮。 扉间瞳孔微缩,几乎是立刻问道:“声音触发?感知范围多大?需要查克拉……或者类似能量的供应吗?” “用电,类似雷遁但温和可控的能量。”风灵有点惊讶于他切入要害的速度,“智能管家的具体原理我不是专门学这个的、不太懂,但这种简单声控的已经很普及了,至少这个小区的住户家里都有。” 扉间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客厅里其他陌生的设备:薄如纸片的发光屏幕、没有火源却发出热风的方形箱子、能将人像封印在硬纸片里的小巧方盒…… “这个世界,”他缓缓说,“没有忍者,却做到了许多忍术都做不到的事。” 风灵倒了杯水递给他:“所以你得暂时忘掉一些常识,建立新的。比如在这里,大多数人都不会战斗,杀人犯法,查克拉不存在,但每个人都有机会上学、选择职业、去任何地方——只要买得起票。” 扉间接过水杯,没有立刻喝。 他看向窗外,高楼林立,夜空被霓虹染成淡紫色,飞行的物体拖着光带划过天际。 一个没有战争的、陌生的和平时代。 “先从语言开始。”他终于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学习机屏幕,手指划过下一个词语,“然后,告诉我这个世界的‘规则’。” “当然。”风灵再次欣慰于对方的配合。 虽然这极大可能是因为对方失去了反抗她的力量。 … 一小时后。 风灵就这么看管千手扉间学习,有些无聊。 她突然问:“你不问我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吗?” 扉间抬起视线看了她一眼,反问:“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呢。” “……”扉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沉静的红眸里分明写着“那你还问”。 “毕竟就算是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也只能使用科技、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风灵自顾自解释了起来,起身朝厨房走去。 “唯物主义?”扉间捕捉到这个陌生词汇,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可能涉及这个世界的根本认知方式。 没怎么犹豫,他也站起身,拿着学习机跟了过去。 “这个介绍起来太麻烦了,你以后学会用手机自己查吧——你饿了吗?我们吃点东西吧。”风灵拉开冰箱,取出鸡蛋和一把青菜。 扉间:“?”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风灵打开一个发着光的扁平箱子(冰箱),又走到一个黑色光滑的台面(电磁炉)前,按下某个按钮,台面瞬间亮起一圈红光。 “这是灶台,用电加热。”风灵放上锅,倒入清水,“没有明火,更安全,温度也能精确控制。” 扉间走近两步,观察着电磁炉上跳动的数字。“能量的转化效率似乎很高。”他习惯性地评估道,“比燃烧木材或煤炭更直接。” “没错。”风灵有些意外他这么快就切入技术层面,“而且清洁,没有烟尘。” 水很快烧开了。风灵下面条,打鸡蛋,动作利落。 扉间则在一旁安静观察——她如何调节“火力”,如何使用那些造型奇特的厨具,如何从水龙头接出可以直接饮用的冷水。 “试试?”风灵把长筷子递给他,示意他搅动一下锅里的面条以防粘连。 扉间接过,动作有些生疏,但很快掌握了力度。热气蒸腾起来,带着食物最朴素的香气。 在这个陌生的、没有查克拉流动的世界里,这一刻的厨房却有种奇异的安定感。 “你们平时都吃这些?”他问。 “差不多。食物种类很多,这只是最简单的做法。”风灵拿出两个碗,“这里有外卖——就是付钱让别人做好送上门,也有饭馆,以后你慢慢了解。” 她把面盛好,递给扉间一碗,两人就在厨房边的小餐台上坐下。 扉间看着碗里清汤白面间卧着的荷包蛋和几根青菜,拿起筷子尝试了一下。味道很淡,但温暖妥帖。 “电的普及程度,”他吃了几口,忽然问道,“有多高?” 风灵咬断面条,想了想:“几乎百分之百。城市里没有电的地方极少,就算是偏远的乡村,现在也基本通电了。电就像……就像空气和水一样,是生活的基础。” 扉间低头喝了一口汤,没再说话。但他的目光扫过厨房里所有电器——冰箱低沉的运行声,头顶灯具稳定散发的光,电磁炉余温未散的黑色面板。 一个建立在稳定、可控能量之上的文明。 “明天…今天白天你可以继续用学习机,我会教你怎么给它充电的。”风灵吃完,收拾碗筷,“嗯,我先睡一会儿,天亮了大概会带你出门,认认附近的路,买点生活用品。” “好。”扉间放下筷子,碗里吃得干干净净。他站起身,主动接过自己的碗:“这个,怎么处理?” “放水池里,我来洗。”风灵打开水龙头,挤出一点清洁剂,“有热水,去油污很快。” 虽然有洗碗机,但两个碗没必要用洗碗机。 泡沫涌起,扉间看着油腻迅速消散在水中。他又记下一点:这个世界有高效且廉价的清洁产物。 “对了,”风灵冲洗着碗,背对着他说,“浴室的热水器也是用电的,开关我教过你了。洗澡的时候注意通风——就是那个可以转动的扇叶,记得打开。” “明白。” … 五点,扉间坐在风灵安排好的主卧左边次卧(目的是随时感应对方的状况)的床上,那台浅蓝色的学习机放在膝头。 机械音一遍遍教着“谢谢”、“对不起”、“请问”,他在心里默记,手指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比划着笔画。 窗外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遥远而模糊。 没有警戒的忍鸦,没有查克拉感知的紧张,没有需要随时提防的敌袭。 只有陌生的、和平的寂静。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楼下路灯连成温暖的光带,更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窗口格子般亮着,每一个格子里都是一个家庭,一段人生。 一个没有忍者的世界。 一个将“力量”彻底转化为“便利”的世界。 他松开窗帘,回到床边,再次按亮学习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平静而专注的脸。 无论如何,情报收集是第一要务。而语言,是钥匙。 他需要暂时蛰伏、弄清一切,验证“宇智波灵”是否说谎。 最关键的是,掌握能对抗她的力量。 扉间确信,对方此时此刻绝对无法安心睡觉。 . 另一边主卧。 风灵在借助监控观察千手扉间。 同时,回拨家里长辈打过来的99+电话。 “灵灵,你的魂灯突然变得不稳定、而天道启示我,你经历了特殊际遇。”她户口本上的监护人、伏羲氏现任族长立刻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 风灵有些恍惚,她太久、太久没听见族长的声音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灵灵?” 族长的声音再次透过手机传来,沉静温和,带着一种岁月沉淀后的质感。 风灵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样子:坐在河洛祖地老宅的那间满是古籍的书房里,手边或许还摊着河图洛书的拓本。 她深呼吸,将喉咙口涌上来的酸涩感压下去。三次穿越,三十六年时光,于她而言是切切实实流逝的生命;于电话那头的人,却可能只是魂灯几次异常闪烁的间隙。 “是我,族长。”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连自己都有些诧异,“魂灯不稳定是因为……我穿越了三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穿越三次?这样的特殊际遇吗?”族长声音里多了一丝凝重,“详细说。” 风灵简短地叙述了过程:第一次意外穿越至未来,因为时间悖论不能说太多;第二次穿越到忍者世界;第三次——就是现在,带着千手扉间一起回来。 她省略了大部分细节,只陈述事实,包括模拟器、扉间现在的状态和她暂时的应对方案。 “……现在他在隔壁房间,正在用学习机学中文。”风灵最后说,目光瞥向电脑屏幕上调出的监控画面——扉间依然坐在床边,专注地盯着学习机屏幕,手指偶尔在空气中比划笔画,像个真正的好学生。 “与文娱产品相关的忍者世界吗……”族长缓缓道,“……河图洛书在同一时间确实感知到了强烈的时空波动,尤其是第三次,波动源与你魂灯的异常完全重合…等我一下。” 手机那头在这之后陷入漫长的沉默。 风灵猜测她在尝试沟通天道(或者说世界意识)、这样的话她旁边可能就是河图洛书的真品了。 风灵耐心等待着。 而监控画面里扉间起身走到窗边,再次拉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凌晨五点的城市,天际已泛起一层极淡的灰白,但灯火依然璀璨。他站在那里,背影挺拔、紧绷、孤寂。 许久,等画面里的千手扉间重新回到床边,电话那头才再次传来族长染上疲惫的声音。 “灵灵,你暂时是安全的,那个所谓的模拟器目前无法对你做什么、但送那位异界来客回去的关键在模拟器上。” “……我为什么会穿越?” “我们的世界总是在与其他世界碰撞、因此一些创作者获得灵感,你是天生地养的、世界最喜欢的孩子,本能地契合世界的法则——太过有天赋的你,提前两年、也就是在在十八岁这个特殊的日子,你大概是不自觉唤醒了这种本能,去往了未来……但如此特殊、有天赋的你,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也被其他世界关注着、喜爱着……”族长的语气带上惆怅和心疼。 “天道说,祂很抱歉,被其他世界钻了空子,弄丢了祂心爱的孩子。” “……”风灵无话可说,快速消化着一堆信息。 她们一族都是在二十岁过成人礼的,也会在那时觉醒各自的能力,太过有天赋、十八岁觉醒怪她吗? 还有天道…居然把她弄丢了吗? 族长叹息了一声,“别怪天道,祂比任何存在都着急找回自己的孩子……” “我不怪祂,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送千手扉间回去。”风灵快速转移话题。 “奇迹在你自己身上、但或许你可以带他会河洛,河图洛书就在这里,天道一定乐于帮忙。”族长顺从她的意愿回话。 风灵沉默了一下。 她的直觉告诉她,回河洛也没有用,而且路途遥远、带着在忍界还与她敌对的千手扉间,难保不出意外。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她最终这么回答。 “好,你自己考虑清楚就行。”族长的声音再度柔和下来,那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独有的、带着疼惜的温和,“灵灵、我的孩子,你辛苦了……欢迎回家。”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很柔,却像一记重锤,猝不及防地敲开了风灵一直强撑的镇定。 她喉咙发紧,鼻尖泛起酸意,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从齿缝间挤出一声:“……嗯。” 通话结束。 风灵握着发烫的手机,在昏暗的卧室里静坐了很久。窗外,天色又亮了一些,楼下的路灯渐次熄灭。特意布置隔音咒的房间完全听不见隔壁的动静,但通过监控,她可以看见千手扉间终于躺下了。 风灵于是慢慢呼出一口气,将手机锁屏,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她自己模糊的脸。 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混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归家的酸楚,有面对未知的责任,有对扉间反应的预判与忧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 “模拟器?” 她再次在心底呼唤模拟器、而模拟器依旧没有响应。 意料之中。 风灵平静地闭上眼。 一切等明天再说吧,现在,她只想在她家床上睡觉。 私设很多,注意避雷 然后天道其实真在殴打模拟器,模拟器有特殊身份 (天道不小心被偷了孩子后特别愤怒) 以及风灵在自己的世界是绝对安全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天道 第5章 真相 庆典的夜空悬满纸灯笼,暖光融成一片朦胧的河。栀子花的香气在夏夜潮湿的空气里浮沉,浓得化不开。 千手扉间隐在喧闹的人群之后,白衣深绔,银发用药物染成黯淡的茶色。他的指尖扣着苦无,目光扫过回廊——任务目标就在那扇绘着鹤纹的纸门后。 一个手鞠球滚到他脚边,朱红与金线缠成繁复的菊纹。 “能劳烦您吗?” 声音很轻,像拂过栀子花瓣的风。 他抬眼,看见白色小袖上蔓延着银线刺绣的藤花,再往上,是一张过分精致的脸。十二三岁的年纪,雪白长发没有完全束起,几缕垂在肩头,发间簪着新鲜的栀子花。她微微偏头看他,眼瞳在灯笼光里显出罕见的鎏金。 ——贵族家的姬君。 扉间瞬间判断。 他沉默地弯腰拾起手鞠,递过去时注意到她指尖有极薄的茧,位置却不像常年握笔所致。 “多谢。”她接过球,却并不离开,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水池,那里悬着许多彩色水球,“您……会钓水球吗?” 任务时间尚有余裕。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纸网破得很快。 她第三次看着金鱼从碎裂的网中滑回水里,轻轻“啊”了一声,那声音里没有失望,倒像觉得有趣。 扉间接过她手中新换的纸网,俯身时嗅到她发间栀子与另一种清冽气息混合的味道——像是晨间的竹林,与这脂粉香气浮动的庆典格格不入。 “要快,也要稳。”他低声说,手腕极平稳地一提。水球落在她摊开的掌心,漾开一圈冰凉的水渍。 她捧着透明的球体,忽然笑了。那一笑让周遭的灯笼光都黯了一瞬。“您很擅长这个。”她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方浅紫色的手帕,自然地拭去他腕上溅到的水珠。 触碰短暂得几乎不存在。但扉间呼吸一滞。太近了,近到他看清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细密阴影,看清她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完美得像计算过的假面,可那瞬间她眼底闪过的某种鲜活东西,又让这假面有了裂痕。 “姬君不该独自在此。”他收回手,声音比预想中更干涩。 “下人都在那边呢。”她用眼神示意不远处垂首侍立的几名仆从,他们的姿态恭敬却略显僵硬,“而且,今夜很热闹。” 远处传来三味线的乐声。 她忽然问:“您相信命运吗,这位大人?” 问题突兀。扉间警觉地抬眼,却对上她含笑的眸子,那笑意没有抵达眼底。 “不信。”他答得干脆。忍者只信手中的苦无和计算好的战术。 “真好。”她轻轻说,将水球放进侍女捧来的漆盒里,“我也不信。” 钟声在此时响起,宣告焰火即将开始。人群涌向开阔处。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白色衣摆拂过石阶上散落的栀子花瓣。走出几步,却又回头,琥珀金的眼睛在夜色中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愿您得偿所愿。”她说。然后消失在灯笼光晕与升起的烟火之间。 扉间站在原地,腕上被她拭过的地方,凉意久久不散。 他后来才想起,那句话不像祝福,更像一句告别。 ——宇智波灵。 千手扉间和她第一次相遇,并非是战场上。 只是一次贵族举办的庆典。 他是伪装后去完成暗杀任务、遇见身穿华服的人,以为是贵女。 直到半年后的战场、他突破防线和这几年负责宇智波后勤的人对上,才意识到是她。 随后是被戏弄的愤怒、尤其知道对方以幻术见长后。 …… …… 早上八点半。 “咚咚——” “进来。” 风灵推开次卧门时,看见的是坐在窗边小桌前的扉间。学习机摊在桌上,屏幕停留在汉字书写练习的界面,旁边放着她昨晚给的纸笔——纸上已经工整地写了好几行字,从简单的“人、口、手”到稍复杂的“谢谢、请问、卫生间”,笔画虽然生硬,但结构准确得惊人。 他闻声抬头,红色的眼眸在晨光中清明冷静。 “早上好。”他用中文说,发音比昨晚标准了许多。 风灵挑挑眉,有些意外他的进度:“早上好。睡得如何?”虽然她清楚对方就睡了两小时。 “尚可。”扉间合上学习机,站起身。他身上是之前风灵给的现代服装——深色长裤、素色上衣和带帽子的薄外套,虽然与他一头白发和冷峻气质有些不搭,但至少不再突兀。“现在出发?” “嗯。”风灵又递给他一个帽子和一副平光眼镜,“这些、还有外套帽子都戴上,你的发色和眼睛……有点显眼。” 扉间接过,没有多问,依言戴上。镜片削弱了他目光中的锐利,脸上三道红色印记和白色短发被口罩和帽子遮住大半,看上去像个气质冷峻的普通青年。 学区房定位的高档小区里很安静,偶尔有老人推着婴儿车走过。扉间的视线扫过平整的水泥路面、修剪整齐的绿化带、以及那些停在路边的、颜色各异的“铁盒子”(汽车)。 “那是汽车,代步工具。”风灵低声解释,“类似马车,但更快,用油或电驱动。” 他们走进一家小区超市。扉间跟在风灵身后,观察着她如何从货架上取物,如何在柜台前用手机“嘀”一声付钱。他默默记下商品包装上的文字,对比着学习机里学过的词汇。 “想试试吗?”风灵买完水,把手机递给他,示意他对着扫码器。 扉间照做。听到“支付成功”的提示音,他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出的数字。 这个世界的货币交易,无声、迅速、无需实物交割。 走出超市,风灵带他去了附近的公园。下午阳光很好,孩子们在滑梯上嬉闹,老人打着太极拳。 扉间站在一棵树下,看了很久。 “他们没有经过训练。”他忽然说,指的是那些嬉戏的孩子,“身体很脆弱。” “普通孩子就是这样长大的。”风灵靠在长椅上,“上学,玩耍,生病了去医院——就是医疗场所。大多数人一辈子不会经历生死搏杀。” “医院。”扉间重复这个词,“治疗效果如何?” “看什么病。一些小伤小病很容易治好,但严重的,比如癌症——身体里长出了错误的、会疯狂增殖的东西,依然很难攻克。”风灵顿了顿,“不过平均寿命比你们那里长很多。” 寿命。 扉间想起了自己的兄弟,想起了在战争中逝去的无数族人。 一个孩子跑过来,球滚到他脚边。扉间弯腰捡起,递还回去。 “谢谢哥哥!”孩子清脆地喊了一句,抱着球跑开了。 扉间看着孩子跑远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 “走吧,”风灵站起身,“去买衣服。你不能总穿我堂兄留下的。”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嘈杂的音乐从店铺里飘出。巨大的电子屏幕播放着光鲜的广告,模特穿着最新款的时装,在虚幻的场景中微笑。 扉间抬头看着屏幕,目光扫过那些快速切换的画面、鲜艳到不真实的色彩。 “信息传播的方式。”他低声说。 “对,广告。”风灵拉着他走进一家平价服装店,“挑点你合身的。” 扉间对款式没有要求,只注重面料的舒适和行动的便利。他很快选了几件基础款的T恤、长裤和外套。风灵又让男服务员给他拿了内衣袜子,一起去结账。 店员是个年轻姑娘,扫码时忍不住多看了扉间几眼——即使戴着眼镜和口罩,那挺拔的身形和冷峻的下颌线依然引人注目。 “你男朋友好帅啊。”她小声对风灵笑着说。 风灵面不改色地接过袋子:“谢谢,但只是麻烦的远方亲戚。” 店员愣了一下。 走出店门,她才瞥了扉间一眼:“她夸你好看。” 扉间:“哦。” “没什么感想?” “情报收集期间,不必要的关注应当避免。”扉间拉了下兜帽,“不过,谢谢告知。” 风灵笑了笑。还是那个实用主义至上的二代目。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书店。扉间在橱窗前停下了脚步。 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涵盖历史、科学、文学、技术……一个文明的全部积累,就那样敞开陈列着,任何人都可以走进去,付钱,然后带走。 “想进去看看?”风灵问。 扉间摇了摇头:“现在看不懂。但以后可以。”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确定的规划感。 午饭,他们在外面饭馆简单吃了顿,风灵教对方使用自信车、公交等交通工具,还去手机店给他买了部手机。 等回到叠墅时,已经快傍晚了。 风灵把新衣服扔进洗衣机,教扉间怎么操作。滚筒转动的声音低沉而规律。 “今天看到的东西,”风灵靠在阳台门边,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有什么感想?” 扉间站在她身侧,同样望着城市的景象。 “脆弱,”他说,“但又坚韧。” 风灵侧头看他。 “个体的身体很脆弱,没有查克拉保护,容易生病受伤。文明的基础——电、水、网络——看似强大,但如果大规模中断,社会可能会很快陷入混乱。”扉间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只是陈述观察,“但另一方面,你们将大量资源投入非军事领域,医疗、教育、交通、娱乐……普通人也能享有这些。社会的韧性,或许不在于个体的强大,而在于系统的冗余和互助。” 他停顿了一下。 “忍者世界,将力量集中在少数个体手中。而这里,将力量稀释到整个系统里。” 风灵再次惊讶了——仅仅一天,扉间就能有这样的洞察。 “很精辟。”她说。 “只是初步观察。”扉间转身走进客厅,再次拿起了那个学习机,“我需要更多数据。” 他坐下来,打开学习机,点开了新的课程。屏幕的光照亮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专注得仿佛在解读某个禁术卷轴。 风灵看了他一会儿,思考着要不要把《火影忍者》的事告诉对方。 这部对她来说堪称古老的漫画、还有对应的动画是堂哥倾情推荐她才去看的(手游也是堂哥推荐的),但是没看完。 考虑到已经给他买了手机(虽然没插sim卡没连家里WiFi),他学会使用手机迟早会趁她不注意搜索各种信息,肯定会去搜索“日语”“忍者”……主动坦白才能掌握主动权。 主要是,千手扉间太听话了让她心里犯嘀咕。 SB模拟器也死机半天了。 反正,她家布满阵法,控制住无法运用力量的千手扉间轻轻松松。 “咳咳。”下定决心的风灵假咳了两声。 “千手……” “你有什么瞒着我。”一直在关注对方的扉间已经放下学习机,目光犀利地盯着她。 风灵卡壳了,顿了两秒捋顺自己要说的话——“首先我必须声明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对此同样意外、其次我一开始没说是没想起来加有所顾忌、最后你要保持冷静不准使用暴力!” 一口气说完,她紧张地盯着明显再次进入防备姿态的千手扉间。 对方眯着眼睛打量她,脑中必定闪过了无数猜测。 “要是同意、你就点个头?”风灵同样戒备着。 扉间没有立刻点头。 他的目光像解剖刀一样划过风灵的脸,试图从她紧绷的神情、微微加速的心跳、以及那句急促的声明中剥离出真相。空气凝滞了几秒,洗衣机滚筒的嗡鸣显得格外清晰。 “……受害者?”他最终开口,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平稳,“有所顾忌?” 风灵深吸一口气:“对。我接下来说的事,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但你必须明白——我知道的也不完整,而且我和你一样,是突然被卷进这个……状况里的。” 她打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开机。 扉间的视线牢牢锁在那块发光的屏幕上。 “在我们这个世界,”她一边滑动屏幕寻找漫画应用,一边尽量用冷静的语气叙述,“存在一部作品,名叫《火影忍者》。它讲述的是一个忍者世界的故事,有五大国,有忍村,有查克拉,有千手和宇智波……还有千手扉间。” 她找到了应用,点开,调出漫画的第一卷。然后,她把平板转向扉间,屏幕上是漫画风格的黑白画面——木叶村的远景,戴着护额的孩子们。 扉间的目光落在平板屏幕上…… 来一口因缘邂逅、一见钟情(狗血味) 两人相遇,灵是打晕贵族小姐、用幻术控制下人假扮贵女为了大名调查情报的任务来的(顺便玩一下),然后在通过模拟器的名字显示发现对面叫“千手扉间”才去接近的,她考虑过要不要杀死对方,最后因为过不去心里那条坎放弃了 战国时间线,灵9岁出任务第一次见杀人开二勾玉(模拟点数再次清零),11岁才上战场一直负责内勤,13岁第一次自己杀人三勾玉;宇智波其实把她保护得很好了、13岁前没让她单独出过任务(所以其实和扉间相遇时泉奈在另一边调查情报,扉间暗杀完成后两人还打起来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封建大族长田岛是打算按照下一任族长夫人培养的) 还有,灵家里是过农历生日的,设定她2030年十八岁,推导2012农历七月十五出生是公历8月31日,2030年农历七月十五是8月13日,她已经在祖地庆祝过18岁生日了,但身份证上当然是8月31号成年了 然后九月二十号开学,她提前回来,8月31号家人和朋友再次祝福成年(这次是远程的),所以第二章开头说“刚和家里人庆祝完18岁生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真相 第6章 设定 事情的发展和风灵想得差不多。 在她解释漫画的存在后千手扉间情绪不稳定又故作镇定地质问、再次怀疑自己中幻术了、差点动手,然后开始调查漫画信息、重点调查作者。 她不得不将族长告诉她的、某些创作者获得灵感的方式告诉扉间,并进行解释。 “日语版找不到全的、暂时也买不到实体漫画,你先用平板看中文版将就一下……” “其实还有动画、动画虽然有点水但是日语你肯定看得懂……” “作者不是我们国家的你还是黑户暂时没办法找人、而且对方十有**是个普通人……”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是穿越到这部作品里、总不能是因为我当时刚好在打火影手游吧……” “我比你更急着送你回去、你先冷静……” 中间省略十万字,总之在这场精神与体力的双重拉锯之后双方终于冷静了。 千手扉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臂环抱,脸上神色是一种极度疲惫的困惑。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他即使以忍者的坚韧强行消化,也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风灵则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那支差点被扉间当暗器掰断的笔,同样觉得心累。 解释一部横跨数十年的长篇漫画,其世界观、人物关系、乃至“原作者可能只是普通人”这种对扉间而言无法理解的事情,实在太费劲了。 房间里只剩下平板电脑屏幕幽幽的光,以及窗外远处城市亮起的、对扉间来说陌生又诡异的点点灯火。 “……我明白了。” 良久,扉间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至少表面如此。“目前的情报显示,你并非直接导致我来到此地的元凶,至少主观上不是。” “且,即便你解释过那只是个普通人,但你也承认、回去的方法极可能与这部《火影忍者》以及其创作者密切相关——这一点我们目标暂时一致。” 他抬眼看向风灵,猩红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深沉:“我会暂且相信你提供的信息基础,并以此为前提进行调查。但你需要证明你的诚意和能力。” “这是自然。” 风灵松了口气,坐直身体,“我会尽快想办法搜集日语版的《火影忍者》全套漫画实体书,以及能找到的所有官方设定集、资料书。网络上的信息鱼龙混杂,实体出版物相对更可靠些。动画资源我也会整理好。另外,”她顿了顿,“关于作者岸本齐史先生,以及这部作品在我们的世界里所产生的影响、粉丝的考据、乃至可能存在的……其他相关创作,我也会尽力收集。这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她没直接说“同人”和“衍生”,怕又刺激到这位版权意识(或者说对自身世界真实性的执念)刚刚遭受重创的异世界古人。 扉间微微颔首,这算是一个初步且脆弱的合作协议。 他重新上前、坐下,开始以研究的态度看待那部漫画,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浏览着那些方块字组成的章节标题和评论,眉头紧锁,试图从中文里辨认出些许熟悉的词汇或结构。 就在这暂时和解、各怀心思的静谧时刻—— 风灵脑海里猛地炸开一连串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提示音,眼前的视野边缘甚至闪过几道扭曲的色块。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干扰核心协议……】 【忍者模拟器系统遭遇未知冲突……】 【尝试重新连接主时间线……失败。】 【启动紧急预案:重启进度加载模块——】 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心脏骤然收紧。模拟器?!它怎么会突然……重启进度?这个词让她产生了极其不祥的预感。 她几乎立刻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脸上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异样。 不能让扉间察觉,至少现在不能。关于这个来历不明、甚至可能与他穿越直接相关的“模拟器”,她无法解释,信息也不够,贸然提起只会让刚建立起的脆弱信任再次崩塌。 “我……去拿点喝的,你需要水吗?”风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有些疲惫后的自然停顿,她站起身,没等扉间回应,便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立刻闭眼,尝试在意识深处呼唤或感知那个所谓的“模拟器”。没有回应。 只有一片沉寂,以及某种……微妙的、仿佛身体内部某个开关被拧动的感觉。 突然,她有所明悟,抬手、试图调动“查克拉”。 这次、属于本世界的微薄的灵力切切实实化为忍者熟悉的身体能量查克拉。 风灵倒抽一口冷气,瞬间明白了“重启进度加载模块”可能意味着什么。 模拟器似乎正在强行将她“游戏角色”的某种特性,更深度地加载到现实的她身上?或者说,它正在尝试让她这个“异数”,更兼容这个世界与扉间所在的“火影世界”的规则?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成形。 如果她能转化查克拉,那么作为纯正火影世界来客的千手扉间呢?他能否学会利用这个世界的“灵力”来转化、补充他自身的查克拉?即便这可能使对方更不可控,但更重要的是,这或许会成为一个关键的“连接点”,一个指向“回归”可能性的实证!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打开门走了出去。 扉间依旧坐在原位,目光却锐利地投向她,显然察觉了她短暂的离席有些突兀。 “怎么了?”他问,声音里带着惯常的审视。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件事。”风灵走回沙发坐下,直视着他,决定抛出部分真相,“关于你的查克拉恢复问题。我……我好像发现了一点可能有关联的东西。”她伸出手,指尖再次凝聚起那缕淡蓝色的、属于火影世界的查克拉。“你看,这是查克拉,对吧?” 扉间瞳孔微缩,身体前倾,仔细感知:“确实是查克拉,虽然性质微弱且有些……不同。你之前并没有这种力量。”他的语气充满了探究和警惕。 “是的,这是我刚刚……无意中做到的。将我自身拥有的另一种能量,转化成了查克拉。”她省略了灵力和模拟器的部分,选择了一个更直接的说法,“我在想,既然我能将我的能量转化为查克拉,那么你呢?你是否可以尝试反向理解、感知并利用这个世界的‘基础能量’?哪怕只是暂时的转化,或许也能加快你的恢复,甚至……找到某种与世界规则的‘接口’。” 这个提议风险极高。让扉间接触并尝试操控完全陌生的能量体系,无异于一场豪赌。 但风灵直觉,这或许是打破僵局的关键。 扉间陷入了沉思,猩红的眼眸紧盯着风灵指尖那缕微弱的查克拉光焰。 良久,他沉声道:“理论上有尝试的价值。将A转化为B,意味着两者存在某种底层映射或转换公式。如果我解析了你转化过程的‘术式’或‘原理’,或许可以逆向推导出吸收或转化此界能量的方法。但需要你完全开放你的转化过程供我感知,风险未知。” “我明白。”风灵点头,“我们可以从最微量的尝试开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进入了高度专注的研究状态。风灵尽可能详细地描述(同时编造合理的来源)她如何“感受自身能量”、“想象其性质变化”、“引导其向查克拉形态转变”。 她小心翼翼地释放出极其微量的、未经转化的纯粹灵力,让扉间用他强大的感知能力去触碰、分析。 扉间最初极为谨慎,甚至可以说是抗拒。 对他而言,接触并试图融合异世界能量,是难以想象的危险。 但求知欲和对回归可能性的渴望最终压倒了对未知的戒备。他开始尝试用自己提炼查克拉的精密控制力,去捕捉、引导那一丝丝飘渺的灵力,试图在自己的经络系统中,构建一个微型的、临时的“转化回路”。 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充满了失败和细微的能量冲突带来的刺痛感。 风灵能感觉到,随着扉间尝试的深入,她周身那种微妙的、与模拟器重启相关的“加载感”似乎也在增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就在某个瞬间—— 扉间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汗,他指尖突然跳动起一丝极淡、极不稳定、颜色有些奇异的查克拉光芒——那不是他本身的水属性查克拉蓝色,也不是风灵转化出的那种淡蓝,而是一种夹杂着微弱银白与这个世界灵力特有莹润感的混合色彩。 成功了!虽然只是一瞬间,而且那缕查克拉转瞬即逝,甚至让扉间闷哼一声,脸色发白,显然是消耗巨大且转化不完全。 但就在这一缕异种查克拉出现又湮灭的刹那—— 风灵感到脑海中的模拟器提示音变成了尖锐的嗡鸣,眼前景象猛地旋转、拉长、褪色!而她对面的扉间,也同时身体一晃,眼神失焦。 下一秒,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他们的意识。 …… 并非完全的黑暗。 仿佛沉入温暖的水底,又仿佛悬浮在无垠的星空。 当风灵和扉间再次“感知”到自身存在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朦胧的、光雾弥漫的奇异空间。 脚下是平静如镜的水面,倒映着点点星光,却深不见底。四周流动着庞大而温和的、难以形容的浩瀚能量。 而在他们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老者。 他盘膝悬浮于低空,身穿白色勾玉长袍,胸前并列着六颗勾玉,手持一柄锡杖。 老者有着苍白的皮肤,额头生有两只犄角,双眼是淡紫色的波纹状眼眸,额头中间有特殊的红色印记。其面容慈祥而威严,周身散发着宁静与创生般的气息。 千手扉间如临大敌,他从未见过此人,但对方仅仅存在于那里,就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不是杀气,而是层次上的绝对差距。 他本能地摆出了防御姿态。 风灵则是在震惊中,近乎呢喃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六道仙人?” “什么?!”扉间听见她的话,面露错愕。 老者——大筒木羽衣,缓缓睁开了那双轮回眼,目光温和地扫过两人,最终停留在扉间身上,声音直接回荡在他们的心灵深处,古老而悠远: “异世的灵魂,执著于归途的忍者啊。” “你并非此界之人,亦非彼界之人。强行嫁接规则,只会导致根基不稳,如同无根之木,难以真正汲取异土之养分。” 他的目光转向风灵,那眼神似乎能洞穿她与模拟器之间那隐秘的联系,“而你,身具桥梁之质,却未能完全明悟自身定位。” “她,”六道仙人看向风灵,对扉间说道,“是连接两个不同‘池塘’的、一道偶然形成的脆弱‘水脉’。你的世界之力与她的原生世界之力本质迥异,规则不同。你无法直接使用她的世界之力,强行转化,徒耗精神,甚至有损本源。” 扉间收敛错愕后脸色渐渐凝重,但并未因被否定而气馁,反而冷静追问:“既然如此,为何方才有一瞬的成功?以及,我该如何返回我的世界?” 六道仙人微微颔首,似乎欣赏他的直接与冷静:“那一瞬的‘成功’,并非你转化了彼界之力,而是你自身的查克拉,在极度渴求补充与‘锚定’时,通过她溢散的、已被她自身规则初步‘浸染’的查克拉为媒介,短暂地共鸣并模拟了彼界能量的‘表象’。如同镜花水月,看得见,捞不着。”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风灵身上,变得深邃:“关键在于她。她是媒介,是桥梁,也是……钥匙。你与她相处,气息交织,时空的‘隔膜’在她身边会变得相对稀薄。你自身的查克拉,会逐渐适应并‘记忆’这种经由她转化后的、混合态的能量气息。待得足够熟悉,或许能以此气息为引,在她全力协助、并且时空节点恰巧出现缝隙之时……找到归家的路。” “简而言之,”六道仙人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透明,空间也微微波动起来,“在她身边待得越久,羁绊越深,你越有可能借助她调用灵力转化后的查克拉作为‘信标’或‘跳板’。但此事急不得,需水到渠成。强行施为,恐伤及你二人,甚至扰动时空,酿成大祸。” “记住,顺其自然,明心见性。归途或许就在你们共同前行的脚印之中。” 话音渐消,六道仙人的身影连同整个奇异空间,如同潮水般退去。 “等等!”风灵还想再问,但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 客厅里。 瘫倒在沙发上的风灵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的扉间几乎同时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从深水中浮出。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平板电脑屏幕已经因为休眠而暗下。 刚才那一切,似梦似幻,却又真实得刻骨铭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残留的震撼与茫然,以及那深处悄然改变的某种认知。 漫长的沉默后,扉间率先支撑着站起身,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锐利与清明。 他看向风灵,语气复杂,却少了些许怀疑与隔阂,多了一丝沉重的、被迫绑定的认可: “看来……我们的‘合作’,需要更进一步了。” 风灵揉了揉仍在发胀的太阳穴,苦笑了一下,却也感到一种奇特的安定感。 至少,方向似乎有了,虽然依旧迷雾重重。 “啊……看来是的。”她轻声回应,“请多指教了,千手扉间。” ……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在风灵眼里,千手扉间的态度还是过于温和了。 以及…入夜,梦中。 “羽衣。”她面色冷淡地盯着面前再次出现的、年轻版的六道仙人。 “灵姐。”六道仙人露出与白日不同的、爽朗的笑容。 ……这才是她熟悉的羽衣,白天那个神棍老头可太怪了,也真是考验她的演技啊。 “你果然记得我啊。”风灵露出一点惆怅的表情。 “是啊…”大筒木羽衣轻轻叹息,“未曾想,你竟是异世之人。” 灵抿了抿嘴角,“这个之后再说吧,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吧?” 羽衣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他挥挥手,梦境空间不再是白昼所见那般浩瀚无垠、光雾弥漫,反而变成了一处简朴的、只有潺潺流水声与苔痕石壁的静谧洞窟。 年轻的大筒木羽衣随意坐在一方青石上,神情间那几分故人重逢的慨然却渐渐化为一种庄重。 “灵姐,”他再次开口,称呼熟稔,“白日的姿态,是‘世界’本身需要呈现的‘相’,必须足够超然、客观,甚至模糊。毕竟,那位千手家的后人,心智坚韧,疑心极重,直接的真相冲击,于他、于我们并无益处。” 风灵在他对面坐下,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吗?‘世界意识’……还有那个‘模拟器’。”她已经猜出羽衣现在的身份了。 羽衣指尖在虚空轻轻一点。 涟漪荡开,一个身影缓缓凝聚成形。 那是一位身形高大、气质近乎虚无的男子,白发垂落,双目紧闭,额生冠冕一般的角,身着古朴的白袍。他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又似乎只是一个淡薄的影子。 白天才花时间研究火影世界观的风灵认出了对方、或者说知道了与之对应的漫画形象——大筒木芝居。 羽衣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这位是大筒木芝居,大筒木一族曾经的‘神’,也是在我之前的、所谓火影忍者世界的‘世界意识’。” 他介绍着,语气带着敬意与一丝复杂。 芝居的“影子”微微一动,并未睁眼,却有一道平缓无波、直达风灵意识深处的声音响起:“也是你身上‘忍者模拟器’的源头,以及……曾经的‘窃道者’。” 风灵瞳孔微缩。 羽衣接过话头,开始叙述那段跨越维度与时间的因缘: “芝居前辈成就‘神’位,与宇宙融为一体,升维成为世界意识,本身已近乎规则化身,情感淡漠。然而,世界并非孤岛。在更高维的层面,他‘感知’到了你的世界——一个层级更为复杂、规则更加浩瀚的所在。尤其,他‘看’到了那个世界里,无数创作者笔下的‘故事’,竟能如此深远地影响、甚至某种程度上‘塑造’着我们世界的走向与细节。而其中,名为‘岸本齐史’的创作者,其笔下的《火影忍者》,更是与我们世界产生了最深最直接的共鸣与连接。” 芝居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情绪起伏,如同陈述自然规律:“观测,即干涉。创作,即定义。你们的世界的创作者们,在无意识中,充当了高维的‘观测者’与‘叙述者’。我渴求更进一步,触及那更高维度的‘真实’,得到真正‘天道’的承认与位格。而我发现,在无数‘观测者’中,你——风灵,灵魂特质最为特殊,与‘创造’、‘定义’、‘连接’的根源规则有着天然的亲和,是最具潜力在你们的世界也踏上类似‘成神’或‘创道’之路的个体。” “于是,我剥离了一丝本源,跨越维度屏障,试图接近你,最初的目的……”芝居顿了一下,“是‘取代’,或说‘嫁接’。窃取你这份被高维世界所钟的‘潜力’与‘身份’,以此为跳板,融入你们世界的根源,成为横跨两界的更高存在。” 风灵感到一股寒意掠过脊背。 原来那在忍者世界伴随自己成长的“模拟器”,最初竟是一个异界神明充满恶意的造访。 “然而,”羽衣的声音温和地插了进来,带着一丝笑意,“你们世界的‘天道’——或者说那个更高维世界的整体规则防御机制——远超预估。芝居前辈剥离的那一丝本源,刚刚触及你的灵魂边缘,就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与排斥,几乎溃散。” 芝居的虚影似乎微微颔首:“是的。我失败了,本源受创,残存的意识依附于一条与当时的你距离最近的白蛇,坠入你们世界的物质层面,奄奄一息。” 风灵的记忆力远超常人、她立刻回忆起来——幼年的她,第一次进入祖地与秦岭相接的山林,在草丛中遇见过一条伤痕累累、眼睛却奇异澄澈的白蛇。 “……是你。”她喃喃道。 那条蛇跟她说过“谢谢”。 她当时只以为,那条有灵性的蛇是天赋异禀、能在末法时代化妖的特殊生灵。 “你救助了他。”羽衣点头,“他凭借这份仁善、获得了你们的‘天道’的暂时居留许可,并再之后,换了种更温和的方式试图使世界真正接纳他。” 风灵忍不住看向大筒木芝居,骂道:“你有病吧?”她好心救他,结果这货恩将仇报,这什么“农夫与蛇”啊?! 对方一言不发。 “咳咳,”羽衣咳了两下,尴尬地继续话题,“芝居前辈确实有所触动,重新回归物质层面让他不可避免产生‘情感’——按照你们世界的说法是激素影响——总之,前辈这次以让你适应查克拉、来承认这种力量体系从而使查克拉与你的世界兼容,使基于查克拉的他能存在于你们的世界。” 我勒个激素影响……突然科学是要干嘛…… “然后就把我送到火影世界,让我去体验查克拉?”风灵面无表情,“那我穿越到未来又是为什么?” “那是你们的天道一直在与我拉锯,这个时代的祂本身没有足够的能量、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灵力,实际过于弱小,于是将你送到未来祂强大的时刻。”芝居声音飘渺地解释。 “结果因为芝居前辈潜伏过长还和《火影忍者》深度绑定、而且那部漫画居然在1000年后因为不用考虑版权问题被纳入全息游戏素材了……”羽衣补充道。 他说着,语气中也有几分无奈。 哈哈,见鬼的不用考虑版权问题。 风灵咬牙切齿,“看来你俩对我的世界研究了挺久啊,懂得挺多的。” 羽衣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算了,”灵深吸一口气,“岸本,还有那些其他的创作者怎么回事?找岸本能送千手扉间回去吗?” “他们是无心的‘神祇’。”芝居平静地说,“他们观测、想象、叙述,其思想的光芒穿透维度,在我们的世界投下倒影,甚至影响了某些事件细节的走向与人物性格的侧面。但他们本身,大概率只是普通人,对自己的影响力毫无自觉。寻找他们,或许能获得更多关于‘故事’与‘现实’如何纠缠的线索,但直接让他们送千手扉间回去是不现实的,他们自身无法控制那种能力。” 和族长同她说的一样,那些创作者大概只是一群灵感过高的普通人……风灵想着,冷静地切入下一个话题: “好吧,那么我到底该如何送扉间回去?” 羽衣与芝居沉默了一会儿,由芝居继续道:“只需要等待。” “什么意思?”风灵皱眉。 “天道刚才与我进行了一番斗争……” “确切来说是你们的天道把他又揍了一顿。”羽衣插嘴。 “……我与祂在这之后协商,会合力开启穿梭世界的通道。”芝居毫无波澜继续说明,“而等通道开启,也意味着天道彻底承认了我,我可以真正留在这个世界,完成真正的‘升维’。” 风灵眉头皱得更紧了,天道怎么会放任这个大麻烦实现目的? “但那要到1000年后了,那时的天道实力全盛,而且芝居还得完成本源的转化、在未来也必须听你的话,直到你认为可以结束这份关系。”羽衣笑着递过来一份契约卷轴。 “这是天道准备的契约,祂因为不小心把你弄丢了,不敢见你,不过东西都准备好了、也通过芝居给那个意外卷入的千手后人下了暗示,让他减轻敌意降低对你的威胁。” “这样才差不多……所有扉间才会比我预想中顺从啊。”风灵恍然地接过契约卷轴。 不过她可没说什么原谅天道的话,并打算好好奴隶大筒木芝居这个模拟器。 “所以到底为什么是千手扉间跟我穿回来?”她最后还是问出这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 “呵呵,大概因为他也是白毛吧。”羽衣打个哈哈。 总不能说是因为那时对方已经闪现到被千手柱间的木遁困住的她身边、成为离她最近的人、准备给她来上一刀吧。 风灵用另一种语气“呵呵”。 羽衣叹息一声,目光逐渐柔和:“虽然对你来说并非愉快的经历,但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还是在‘第一周目’。” 风灵愣了一下,随后回以微笑:“我也很庆幸,一周目能遇见你、还有羽村……以及辉夜。” 在还伪装成正常游戏的第一周目,她可是作为意外能容纳神术力量的存在、从大筒木辉夜来到降临忍界的地球开始,便陪伴她到最后,见证了她的两个孩子的成长……虽然选择帮助羽衣羽村的她被辉夜认为是背叛,被迫和神树融为一体。 “母亲她…也很想你。”谈起母亲,已经成为世界意识的羽衣已经释怀了。 解释设定 是的,妹一周目攻略了辉夜母子三人来着(亲情线+夭折的爱情线) 二周目攻略了因陀罗(这个之后会说,羽衣二周目认出灵了,但是还没有成为世界意识的他以为是转世)(所以也是狗血味的) 真的难以相信,我这篇文居然有10万字存稿,不用像其他文一样挤牙膏般挤出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设定 第7章 日常 对于一周目,风灵定义为游戏初体验,因此虽然打出的结局不是很好,但过程快乐她就没太懊恼。 开始害怕辉夜的人是愚昧,但人类天生会惧怕掌握未知力量的强大存在,即使由她辅佐辉夜治理,也很难避免这种情况。 辉夜和羽衣羽村也急躁了些。 二周目,虽然随机的资质普通,但开局就遇见独自训练的少年因陀罗,一番长期交往让他提前开创忍术、成为学习忍术的第一人,并跟着对方离开忍宗,在他以力量解决关于水源的问题时给予帮助经营起村子,运用他这份力量几乎实现了自立,把忍者模拟器玩成了基建游戏,甚至都准备培养子嗣了。 结果在因陀罗回忍宗表示自立门户、她留下看家时,被黑绝投毒成功了。 甚至没氪金的话只要三个存档位,时间最近的一个已经中毒了,远的两个又太远了。 模拟点数本来就没剩多少、用完了也没自救成功。 怒开第三周目且重氪,然后据大筒木芝居说是信息搜集够了,给她整穿越了。 穿越伊始,她甚至还有心情吐槽要是前几周目都联动的话,不就是“我是我祖宗”嘛。 现在发现,居然还真是这样。 所幸变回模拟器的芝居告诉她,除了最后一周目其他两个身体和她没什么关系,子嗣都他帮忙一键跳过造出来的。 ……他还怪好的嘞。 现在花了一周时间和千手扉间仔仔细细研究漫画、动画(包括剧场版)、游戏,风灵发现她穿的忍者世界居然还是漫画动画混合版,就是暂时无法确定还有没有掺和游戏(期间两人真动手次数为一,差点动手次数为五)。 模拟器也陷入半死机了状态、估计在天道那边努力开启通道吧(天道说不定还会卡一下进度),羽衣最后又找了她和扉间一次、说什么最多两年能回去、人家那边的时间最多过去两周——就联系不上了。 这里要感谢一下她的二次元兼重度火影男堂哥,收藏了三整套托运过来的漫画及公式书,他甚至还有作者亲签版。 加入隔壁魔都最喜欢的游戏公司的他、知道风灵的经历后虽然心痛,但还是慷慨无私地急递送来了其中一套漫画。 “本来就是一套收藏一套看一套安利……等着,等我和美术组扯完皮就请假来看千手扉间真人!”堂哥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风灵表示大可不必。 …… “中午想吃什么?” “随意。” “那就寿司吧。” 风灵愉快地下单了两份黄金双人套餐(他们食量大),又给自己点了杯布蕾脆脆奶芙,刚好用完平台优惠券。 然后继续焦头烂额地复习课本。 千手扉间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世界便捷的点餐方式。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日。从最初的震撼、戒备,到迅速接受现状并如饥似渴地吸收这个和平、便捷到不可思议的世界的知识,他的适应速度快得令风灵都咋舌。 高科技产品、信息网络、社会制度、世界历史……尤其是那套详尽得可怕的《火影忍者》系列资料,几乎重塑了他对自身世界的认知。 与风灵共同分析这些资料,试图厘清他们即将返回的“混合版”忍者世界的真相,是他目前投入最多精力的事。 现在,他仍继续研究《火影忍者》,而风灵抽时间看完几本同人作品后暂时放下这件事。 原因很简单,风灵想起她要开学了。 她浑身散发着一种近乎实质化的怨念,面前除了那本考古通论,还摞着《数据库系统概论》、《计算机网络》、《文化遗产保护导论》以及一堆写满笔记的稿纸。 头一次、头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太好学了……为什么要提前上小学、为什么要跳级、为什么要报人文社科班、为什么要修双学位、为什么要选“文科+X”模式…… “文科 X……X你个鬼啊!”风灵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发出含糊的哀鸣,“当年觉得考古浪漫,计算机匹配数字化时代,两手抓稳得很……现在报应来了……大四了啊!实习报告、毕业论文开题、还有一堆专业课要补……我为什么不提前一个月穿越啊!” 这么多年没学,就算记忆力再好、一时半会儿也捡不起来这些专业知识。 始终留一份心力关注对方、在书房另一张书桌进行重要角色分析的千手扉间看见她这幅样子,颇为新奇。 千手扉间放下手中的角色关系分析图,看向瘫在桌面上毫无动力的风灵。 她日语夹着汉语的抱怨,显然是真的有些崩溃。 “开学?”他精准捕捉到关键词。 经过这些天的学习,他已理解这个和平世界里“教育”的概念,甚至为此震撼——全民强制性的、长达十余年的知识传授体系,在战乱时代是无法想象的奢侈。 “嗯……”风灵抬起头,眼神空洞,“还有三天。而我几乎把专业知识忘光了。”她指着那堆砖头般的书籍,“这些,都得重新啃完。” 扉间扫过书名,在作为汉语初学者的他眼中,宛若天书。 两年的时间,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便是学习这里的文字、进而学习这里的知识。 “要是有影分身我就可以一个人写N个人的份了……”风灵喃喃,忽然,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睛亮了起来,“等等……影分身没有,但我有别的!”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漆黑的眼眸已染上猩红,一颗勾玉缓缓旋转。 扉间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身体下意识微调重心——这是他面对宇智波开眼时的本能反应。 尽管这几日相处他知道风灵没有敌意,但写轮眼的出现依旧触动了战斗神经。 他眯起眼睛小心打量她那双在日光灯下显得妖异又美丽的单勾玉眼眸,又看向她面前那本密密麻麻、插图复杂的书籍,瞬间理解了她的意图。 他随即稍微放下戒备,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只见风灵凝神屏息,死死盯住书页,查克拉在眼部经络流转。 那枚勾玉缓缓转动……然后,无事发生。 她眨了眨眼,又凑近了些,勾玉转得快了些,她的眉头也越拧越紧。 大约过了三十秒。 “哈哈……”风灵发出一声干笑,眼中的勾玉褪去,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重新瘫回桌面,“果然同人作品不可信……什么写轮眼过目不忘、复制忍术顺便复制课本内容,都是骗人的!” 她把脸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充满了生无可恋:“我看得是更清楚、更慢了!连纸张纤维和墨水微粒都看得一清二楚!但理解?记忆?该不会的还是不会!这双眼睛现在除了增加我的耗能,让我饿得更快,以及提醒我这次穿越还是有点收获外,毫无用处!” 她抬起脸,眼神死寂:“我宣布,这是写轮眼被黑得最惨的一次,没有之一。它甚至不能帮我通过期末考试。” 千手扉间:“……” 他确实感到一阵无语。 写轮眼,宇智波一族血迹限界的象征,洞察、催眠、复制……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力量,此刻竟然被用来尝试……背书?还失败了? 这大概是他认知中,关于写轮眼最离谱、也最和平的“应用尝试”了。 不过,从研究者的角度,他倒是有几分理解。“视觉的极端强化,不等于理解力和记忆力的同步提升。”他冷静地分析道,“写轮眼能捕捉极细微的动作和查克拉流动,但文字信息的意义,需要大脑进行解析、关联和存储。除非它能直接作用于人脑,或者像某些幻术那样强行灌输信息——显然,普通的勾玉写轮眼不具备这种功能。”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用宝贵的瞳力和查克拉来做这种事,效率极其低下。” “我知道啊!”风灵哀嚎,“我就是不死心嘛!万一呢!漫画里卡卡西不是号称拷贝了上千种忍术吗!” “那是对‘术式’的观察与复制,建立在施术者本身已具备相应查克拉性质变化和庞大知识体系的基础上。”扉间一针见血,“你试图‘复制’的是完全陌生领域的系统性知识,本质不同。” 风灵被他学术性的反驳噎得无话可说,只能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好吧,跟科学家(忍术科学家也是科学家)讲玄学般的侥幸心理,是她不对。 “算了算了,”她爬起来,抓了抓头发,“还是老老实实啃书吧。至少现在视力好,看得不吃力……咦?” 她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有人找我吗?难道是外卖?”风灵疑惑地看了眼手机,“也不对啊,我们小区外卖不是送到外卖柜的吗……家政也是约的下午3点啊……”她说着起身前往客厅。 千手扉间瞬间进入警戒状态,跟着风灵离开书房,悄无声息地移至客厅与玄关之间的视觉死角,肌肉微微绷紧。即使在这个看似和平的世界,他本能的风险评估机制依旧高效运转。 风灵通过猫眼看去,外面是个穿着顺风快递公司制服的小哥,抱着一个不算小的纸箱。 “是快递。”她说着,打开了门。 快递小哥核对信息后,将箱子递给她:“您的顺丰快递,请签收。” 风灵困惑地签收后关上门,低头看着发件人信息——堂哥的名字赫然在上。 “我堂哥又寄东西来了?”她一边嘀咕,一边找来裁纸刀开箱。 千手扉间也走了过来,保持着一个安全且能随时反应的距离,目光落在箱子上。 箱子打开,里面是缓冲材料,包裹着的东西露出真容——几本厚重的精装画册,以及一个长方形的、包装精美的扁平盒子。 风灵拿起最上面一本画册,封面是华丽的插画,写着《NARUTO动画设定资料集:羁绊》。下面还有《阵之书》、《者之书》等熟悉的公式书,甚至有一本《宇智波秘传·须佐能乎》…… “他这是……把剩下的家底也搬来了?”风灵哭笑不得。看来她堂哥是真怕她“资料不足”,把收藏的设定集又寄来一部分。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扁平盒子上。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全新的、未拆封的……《火影忍者》角色对战卡牌?还是典藏版? 盒子上贴着一张便签,堂哥龙飞凤舞的字迹写道:“给二代目大人的‘见面礼’!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艺术创作’他和他哥还有宇智波们的!顺便,帮我问问飞雷神斩的手感怎么样?【狗头】 PS:请假条被驳回了,美术组那群混蛋!见面推迟,怒!” 风灵:“……”好像忘记跟跟堂哥说这个二代目还不会飞雷神(虽然对方这几天有研究的想法)。 她拿出兜里的笔,给几个复杂的字写上对应的日语,再默默把便签递给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接过,从日语学汉语比其他语言要容易些,结合风灵贴心的标注和那个明显的狗头表情(风灵解释过),大致明白了意思。 他的目光在“艺术创作”和“飞雷神斩的手感”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看来你堂兄,是个很有趣的人。”他最终如此评价,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但他却伸手拿起了那套卡牌,仔细看了看包装上的图案——上面赫然印着Q版的他自己、千手柱间……以及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斑。 风灵扶额:“他高兴就好……这些东西,也能补充一些细节信息。” 她将画册和公式书搬到书房,和之前那堆资料放在一起。 书房一角彻底变成了火影资料专区。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外卖电话。等下楼取回丰盛的寿司套餐和奶茶,食物的香气暂时驱散了学习的痛苦。 两人沉默而高效地用餐。 风灵恶狠狠地咬着三文鱼寿司,仿佛在啃噬课本;扉间则举止板正,速度却不慢,同时还在翻阅那本新送来的《阵之书》,目光扫过上面的忍术介绍和角色数据。 饭后,风灵认命地重新摊开《考古通论》,深呼吸,准备再次投入知识的海洋。 千手扉间将卡牌盒放在一边,也重新拿起自己的人物关系分析图。 他的图上,大筒木辉夜、羽衣、羽村、因陀罗、阿修罗、黑绝……名字之间连线错综复杂,标注着各种时间点和疑问。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 书房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笔尖划过的沙沙声,以及风灵偶尔痛苦的呻吟。 稍微写点日常,过渡一下(可怜的孩子,要花4天时间学完三年的内容)(可怜的因陀罗,家破人亡了) 堂哥由于不承认《博人传》所以没收集漫画,扉间和风灵网上找来看的,并觉得和前传相比十分割裂,决定最后再看 以及风灵和扉间交流一般用日语,不过她现在基本是掺着中文讲的、扉间也会试着用中文回应,为了让自己找到回归的感觉和帮对方练习中文 扉间在灵睡着的时候尝试过离开这栋房子,然后发现这栋房子被不认识的阵法“锁住”了,遂放弃 灵感知到对方的动作没管,两人就当没发生这事 模拟器从此真的是金手指 下一章写忍界那边的事 在思考改书名……取名废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