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 第244章 做不成朕就让他天天吃自己做的试验品。 朱昌寿看到联名信时,正在和苏婉儿研究那批问题肠衣。 “陛下请看,”苏婉儿指着显微镜下的切片。 “这肠衣用碱水浸泡过,表面看洁白干净,实则破坏了结构。再经高温烤制,极易破裂,内馅的汁液就会渗入肠道......” “也就是说,吃下去容易拉肚子,但不致命?” “对。太医说了,太后和几位夫人症状虽重,但调理几日便可痊愈,不会伤及根本。” 朱昌寿摸着下巴:“所以下药的人......分寸拿捏得很好啊。既能让太后难受,闹出动静,又不至于出人命。” 旺财在一旁小声道:“陛下,徐大人查到了些东西。” “说。” “那逃跑的商贩,真名叫贾六,原是个破落户。但三个月前突然阔绰起来,在城南买了宅子。邻居说,常看见有马车夜里来接他,车上......有严府的标志。” 朱昌寿眼睛眯了起来。 “不过,”旺财补充,“徐大人说,此事不能确定是严阁老指使。也许是下面人自作主张,也许是有人栽赃。” “朕知道。”朱昌寿摆摆手,“老严虽然跟朕不对付,但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不过......” 他冷笑:“有人想借这事,把水搅浑,倒是真的。” 三日后,朱昌寿“思过”结束,第一件事就是公布《大明食品安全律》。 律法写得极其详细:肉品须有检疫印记,肠衣须注明来源,调料须列明成分,店铺须悬挂“卫生评级牌”,分甲乙丙三等,丙等不得营业。 更绝的是,朱昌寿成立了“食品安全司”,首任司长是张卜歪。 “陛下!”老张头接到任命时,差点把胡子揪下来,“老臣、老臣是言官,不懂这些啊!” “不懂可以学嘛。”朱昌寿笑道。 “张爱卿刚正不阿,最适合干这得罪人的差事。再说了,您上次不是说要‘为民请命’吗?这食品安全,就是最大的民命!” 张卜歪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严敬潼听说后,脸色变了又变。 他本想反对,但皇帝这招太绝。 让最古板的老臣管最“不正经”的事,偏偏还说得冠冕堂皇。 “陛下,”他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张御史年事已高,恐难胜任......” “无妨,”朱昌寿早有准备,“朕给他配了个副手苏婉儿。张爱卿掌总,苏才人管技术,正好。” 严敬潼彻底没话了。 “怒鸟烤肠”在停业十天后,重新开业。 开业当天,朱昌寿亲自到场,当众吃了一根烤肠。 “诸位乡亲,”他举着烤肠。 “朕以身试法......不是,以身试肠!从今往后,凡是挂‘甲’字牌的店铺,朕担保没问题!若再出事,朕把这摊子吃了!” 百姓哄笑,排队的人龙绕了三条街。 张卜歪穿着崭新的官袍,带着一群衙役挨家挨户检查,脸板得像块铁,但眼睛里居然有点兴奋。 苏婉儿设计的“快速检测箱”也派上了用场。 摊主把肉馅取样放入,一刻钟就能测出新鲜度。 有个商贩想以次充好,当场被检出,张卜歪二话不说摘了他的牌照。 消息传开,其他食肆也紧张起来,纷纷自查自纠。京城餐饮业的卫生水平,竟因此提了一个档次。 事情看似圆满解决,但朱昌寿心里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那晚,徐桀卯秘密进宫。 “陛下,臣查清了。”徐桀卯压低声音,“贾六背后,确实有人。但不是严阁老,而是严阁老的侄儿,严世德。” “老严知道吗?” “应当不知。严世德在外经营多家商铺,此事是他手下人想讨好宫里采办,用了低价劣质货。出事之后,他怕牵连伯父,才让贾六跑路。” “现在人呢?” “贾六在通州被臣的人截住了,关在秘密处所。严世德......臣还没动。” 朱昌寿沉吟片刻:“先别动。留着这条线,看看还能钓出什么。” 徐桀卯迟疑:“陛下,此事若公开,对严阁老声誉是重大打击。要不要......” “不必。”朱昌寿摇头,“老严这人,虽然跟朕不对付,但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朕若拿他侄儿开刀,反而显得小气。” 他顿了顿:“不过,得让老严知道,朕给他留了面子。” 次日,朱昌寿“偶然”在御花园遇上严敬潼。 “严爱卿,近日可好?”朱昌寿状似随意地问。 “谢陛下关心,老臣一切安好。” “那就好。”朱昌寿走了两步,忽然回头。 “对了,严爱卿家里子侄,若有经营商事者,不妨多提点提点。商道如官道,诚信为本。若是走了歪路......” 他笑了笑:“朕这次能网开一面,下次可就难说了。” 严敬潼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怒鸟烤肠”风波过后,朱昌寿在寝宫里算了一笔账。 停业十天,损失利润约五千两; 制定新律法、成立新部门,前期投入约八千两; 太后和三位诰命的医药费、补偿费,又是三千两。 加起来,一万六千两雪花银。 朱昌寿哀悼:“赔了一万六?” 旺财在一旁安慰:“陛下,钱没了还能再赚。可这民心、这规矩立下了,那是长远的好处。” 朱昌寿乐了,“旺财,你说得对。这次虽然赔钱,但至少让百姓知道,朕把他们的命当命。” 他走到窗前,看着京城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 “以前朕总觉得,搞钱最重要。现在想想,钱是工具,不是目的。工具用好了造福百姓,用不好就会反噬。” 旺财似懂非懂地点头。 窗外,更鼓敲过二更。 朱昌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周三巧那边,‘自动检测仪’改进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周院长说再有三日就能出样品。说是能同时检测肉类的鲜度、水分、还有......还有什么菌落数。” “好。”朱昌寿点头,“告诉他,做成了朕有赏。做不成......朕就让他天天吃自己做的试验品。” 旺财憋着笑退下。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诸位愿不愿意,从加盟商变成合伙人? “怒鸟烤肠”事件看似已经解决,但是却浇醒了原本和皇家合作的民商。 为了确保自家商铺后期不再受影响,第一个找上门的是“大明连锁烤肠铺”的总掌柜,陈老板。 此人八个月前还只是个摆摊卖卤煮的,靠着加盟“怒鸟”品牌,一口气在京城开了八家店,人称“烤肠陈半城”。 此刻陈老板跪在乾清宫外,手里捧着厚厚一摞账本。 “陛下!草民撑不住了啊!” 朱昌寿刚听完孙账房关于彩票利润回升的报告,心情正好,见状一愣。 “陈掌柜这是怎么了?烤肠不是重新开业了吗?” “开业是开业了,”陈老板抹着眼泪。 “可生意一落千丈啊!百姓们嘴上说支持,真掏钱时都犯嘀咕。宫里都吃出问题,咱小老百姓的肠胃能比太后金贵?” 他把账本往前一推。 “这半个月,八家店加起来亏损一千三百两!这还不算之前停业十天的损失!草民把老宅都抵押了,实在撑不下去了啊!” 朱昌寿翻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 账是真的。 不仅陈老板,其他十几个加盟商的请愿书也陆续送到了案头,内容大同小异: 客流锐减,成本上涨,要求皇室要么降价供货,要么减免加盟费。 “当初签契约时可是白纸黑字,”旺财小声提醒,“现在他们想反悔......” “不是他们想反悔,”朱昌寿合上账本,“是市场教他们做人了。” 他起身,“烤肠出事,百姓信心受损,这是事实。咱们不能光让人家扛风险。” “那陛下的意思是......” “召集所有加盟商,三日后在御膳房公开议事。”朱昌寿转身,“告诉他们,朕亲自给他们做烤肠吃。” 御膳房的“烤肠危机应对大会”还没开,第二个雷炸了。 这次是“大明趣闻印刷厂”的吴厂长,钱不多那报纸的承印商。 吴厂长是祖传三代的印刷匠人,当初钱不多找上门时,他差点把这位“不务正业”的书生轰出去。 直到看到皇帝亲笔题写的报名,才战战兢兢接了活。 如今《大明趣闻录》发行量突破五万份,李家的印刷厂日夜不停,雇工从五个增加到五十个,俨然成了京城印刷业的龙头。 可吴厂长此刻跪在朱昌寿面前,说的话却让所有人傻眼。 “陛下,草民......想解约。” “解约?”钱不多第一个跳起来,“李掌柜!咱们合作得好好的,报纸销量节节攀升,你怎么......” “钱主编,您有所不知啊。印刷厂这半个月,被人砸了三回!昨晚更过分,有人往厂里扔火把,要不是伙计发现得早,整个厂子都得烧光!” 朱昌寿脸色沉了下来:“报官了吗?” “报了!五城兵马司也派人查了。”吴厂长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可今早门上贴了这个。”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印妖言,惑民心,再印烧你全家!” 落款是“忠义社”。 “忠义社?什么来头?” 徐桀卯在一旁低声道。 “臣略有耳闻。是个新近冒出来的‘民间诗社’,号称维护圣人教化,抵制‘歪风邪气’。首领据说是个落第老秀才,姓冯。” “诗社?写打油诗不够,开始玩暴力了?” 朱昌寿看向吴厂长:“吴掌柜莫怕,朕派一队锦衣卫日夜驻守印刷厂。再有人捣乱,直接拿下!” 吴厂长却连连摇头。 “陛下,草民不是怕这个。草民是怕......这生意做得不安生啊。今日砸厂子,明日会不会绑架伙计?草民家里还有老小......” 他重重磕头:“陛下恕罪!这生意,草民真不敢做了!” 吴厂长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第三个。 这次是江南丝绸商会的代表,姓周,专门负责“皇家特供丝绸”的供应。 此人原本靠着这层关系,在江南商界风光无限,此刻却愁容满面。 “陛下,草民是来......请示的。”周掌柜措辞谨慎,“商会里几位元老,对继续供应宫用丝绸,有些......疑虑。” “又怎么了?” “是这么回事,江南那边最近有传言,说朝廷要与民争利,要把丝绸生意全部收归官营。还有人说,宫中新设的‘织造改良司’,就是要抢咱们饭碗......” “胡扯!”朱昌寿拍案而起。 “朕设改良司,是想帮你们改进工艺!苏婉儿设计的那个新式织机,效率提高三成,朕免费让你们用,这还成抢饭碗了?” “陛下圣明,草民自然明白。可架不住三人成虎啊。现在江南的丝商都观望呢,下一季的生丝,好多都不肯签长约了。” 孙账房在旁快速翻着账册,脸色越来越难看。 “陛下,若江南生丝供应出问题,宫内用度、赏赐勋贵、乃至边军冬衣,都会受影响。” 朱昌寿深吸一口气,“周老板,朕问你一句实话,这些谣言,最早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周掌柜迟疑片刻。 “草民......听说,最初是从几个福建海商那儿传开的。他们说,陛下搞海上丝路,以后要从南洋直接进口丝绸,不要江南的了。” “放屁!”朱昌寿爆粗,“南洋那气候能产丝绸?他们那儿连桑树都种不活!” “可百姓信啊。”周掌柜无奈,“如今江南丝市人心惶惶,草民这次进京,其实是受几位元老所托,来探探陛下的口风......” 朱昌寿明白了。 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纠纷,这是有人在组织性地瓦解他的商业网络。 三日后,御膳房的“烤肠大会”如期举行。 二十多个加盟商坐了一屋子,个个面色凝重。 御厨现场烤制了三种新配方的烤肠,香气四溢,可没人动筷子。 朱昌寿也不绕弯子:“诸位掌柜,朕知道你们难。今天叫大家来,不是摆鸿门宴,是想一起找条活路。” 陈老板壮着胆子开口:“陛下,草民等不是不知感恩。当初加盟‘怒鸟’,确实赚了钱。可如今这局面......您看,能不能把供货价降三成?” “降三成朕就亏本了。”朱昌寿摇头,“但朕有个新想法。诸位愿不愿意,从加盟商变成合伙人?” 满屋寂静。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只要他按规矩来,朕欢迎。 “具体说,”朱昌寿示意孙账房。 “朕出品牌、出配方、出技术支持,你们出店铺、出人工、出运营。利润三七分,你们七,朕三。” 加盟商们异常振奋。 以前是高价买原料,利润薄如纸,现在如果只分三成利润,但不用付原料钱,算下来反而可能赚更多。 “不仅如此,”朱昌寿继续加码。 “朕还会让钱不多在《趣闻录》上连续一个月刊登广告,帮你们拉客源。苏婉儿正在改进烤肠车,做成移动摊位,成本能降一半。” 陈老板激动得声音发颤:“陛、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朱昌寿一笑。 “但朕有个条件,所有店铺必须悬挂新版‘卫生甲等’牌匾,每月接受两次随机抽检。不合格的,取消合伙资格。” “应该的!应该的!”加盟商们纷纷表态。 眼看烤肠危机就要化解,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 “陛下!不好了!印刷厂吴掌柜他......他全家连夜出城,跑了!” 吴厂长跑得那叫一个干净。 印刷厂大门紧锁,里面值钱的铜活字、油墨、纸张全搬空了,只留下几十个不知所措的雇工,和一堆未付的工钱。 钱不多气得直跳脚。 “这个李有财!忘恩负义!当初求着我要印报纸的是他,现在卷铺盖跑的也是他!” 朱昌寿倒是很平静:“查清楚去哪儿了吗?” 徐桀卯汇报:“据城门守军说,昨夜子时,三辆马车出城往南去了。守军查验时,吴厂长出示了路引,说是回乡祭祖。” “路引是谁批的?” “顺天府。”徐桀卯顿了顿,“经办的书吏......是严阁老一个远房外甥。” 朱昌寿冷笑一声。 他不急着追,反而问:“京城还有几家印刷厂?” 孙账房翻着簿册:“大的有三家,但都和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小作坊倒有十几家,可印不了咱们这么大的量。” “那就找小作坊,分散印!一家印头版,一家印二版,拼起来就是整份报纸!这样还有个好处。就算一家出事,也不影响整体。” 钱不多:“陛下圣明!这叫......分散风险!” “不仅如此,”苏婉儿补充。 “臣妾可以让技术学院研究简易印刷机,成本低,操作简单,培训几天就能上手。咱们甚至可以自己开印刷厂。” “好!”朱昌寿点头。 “婉儿负责研发,钱不多去联系小作坊,孙账房算成本。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新一期《趣闻录》上街!” 众人领命而去。 朱昌寿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印刷厂里,看着那些散落的纸屑。 旺财小声问:“陛下,吴厂长那边......” “让他跑。”朱昌寿淡淡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朕倒要看看,他背后的人,接下来怎么出招。” 江南丝绸的事更棘手。 朱昌寿派了徐桀卯亲自南下安抚,带去了他的亲笔信和十台新式织机样品。 可反馈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 “江南丝商分成三派,”徐桀卯在密信里写道。 “一派仍愿与朝廷合作;一派观望;还有一派......以湖州沈家为首,公开表示不再供应宫用丝绸。” “沈家?”朱昌寿皱眉,“什么来头?” 孙账房查了资料:“沈家是江南百年丝商,祖上出过三位进士。现任家主沈万金,是严敬潼夫人的表兄。” 朱昌寿明白了。 这不是商业决策,这是政治站队。 “沈家还放话,”孙账房继续念密信,“说朝廷若强征丝绸,江南丝商将联合罢市。” “罢市?他们真当朕是吃素的?” 朱昌寿沉思片刻,忽然问:“福建、广东那边,今年蚕丝收成如何?” “去年风调雨顺,应该不错。” “那好,”朱昌寿提笔写信。 “告诉徐桀卯,让他放出风声。朝廷正在考察闽粤丝绸,若江南不愿供应,以后宫用丝绸全部南移。” “陛下,这......会不会太......” “吓唬他们的。”朱昌寿狡黠一笑。 “江南丝绸天下第一,朕当然知道。但商人最怕什么?最怕失去市场。朕这招叫‘围魏救赵’。” 信送出去第七天,江南传来消息:沈家态度软化,表示“愿意商谈”。 谈判代表是沈万金的儿子沈文才,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举止得体,言谈间却绵里藏针。 “陛下,”沈文才恭敬道。 “家父并非不愿为朝廷效力。只是近年来江南丝业凋敝,成本日增,实在难以为继。若朝廷能减免三成税赋,沈家愿独家供应宫用丝绸十年。” 「好家伙,不仅不罢市,还想垄断。」 “沈公子,”朱昌寿慢悠悠地说,“独家供应就不必了。朕向来主张,百花齐放才是春。至于税赋......” 他看向孙账房。 孙账房会意,开口道:“据户部统计,江南丝商近年利润年增一成五,而税赋未变。若说‘难以为继’,恐难服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文才脸一红,还想争辩,朱昌寿已经起身。 “这样吧,沈公子先在京城住几日,看看朕的新政。至于合作之事......朕以为,共赢才是长久之道。” 他走到沈文才面前,拍拍他的肩。 “回去告诉你父亲,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别掺和那些不该掺和的事。否则......” 朱昌寿笑了笑,没说完,但意思明明白白。 一个月下来,三场危机,勉强稳住两场。 烤肠加盟商转为合伙人,生意渐渐回暖; 印刷业务分散到七个小作坊,虽然成本略增,但更安全; 只有江南丝绸,还在拉锯。 朱昌寿在月底的总结会上,给众人算总账。 “这一个月,直接经济损失约两万两;间接损失,包括商誉、人心,无法估算。” “但我们也有收获:建立了更健康的商业合作模式;打破了印刷垄断;还在江南埋了颗钉子。” “更重要的是,咱们看清了。谁在明,谁在暗;谁是伙伴,谁是敌人。” 严敬潼这一个月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 徐桀卯暗中调查发现,老严频繁接见各地商人,尤其是那些和皇家合作破裂的。 “陛下,”徐桀卯担忧道,“严阁老似乎在组建自己的商网。” “让他组。”朱昌寿不以为意,“市场经济嘛,允许竞争。只要他按规矩来,朕欢迎。” 话虽这么说,但朱昌寿心里清楚,严敬潼这招很毒,用商业手段搞政治斗争,就算查也查不出毛病。 “旺财啊。” “奴婢在。” “你说,为什么总有人觉得,把朕搞垮了,他们就能好过?” “这......奴婢愚钝。” “因为短见。”朱昌寿站起身。 “他们只看到眼前利益,看不到长远。朕搞的这些,短期看是动了他们的蛋糕,长期看是把蛋糕做大。” 他走到殿外,看着暮色中的紫禁城。 “可惜啊,有些人宁愿守着发霉的小饼,也不愿一起烤新鲜的大蛋糕。”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这是把白话扶正了啊! 九月初九,重阳节。 按惯例皇帝该去万岁山登高祈福,可朱昌寿刚出宫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差点从龙辇上摔下来。 承天门外,乌泱泱跪了三拨人。 左边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举着“彩票害人,还我血汗”的横幅; 中间一群儒生打扮的书生,捧着《论语》《孟子》,喊着“废止白话,回归正音”; 右边几个道士打扮的人,居然抬着个纸糊的“怒鸟烤肠车”,正在做法事驱邪。 三拨人各念各的经,各哭各的惨,场面之混乱,堪比庙会大集。 “这、这什么情况?”朱昌寿揉揉眼睛,“朕这是出门没看黄历?” 旺财回复:“陛下,这些人天不亮就来了,说是要‘面圣陈情’。五城兵马司劝不动,锦衣卫又不好对百姓动手......” 正说着,左边那拨人里冲出一个老汉,“扑通”跪在龙辇前。 “陛下!草民要告状!告那彩票局害得我儿妻离子散啊!” 老汉声泪俱下,说他儿子原本是个本分木匠,自从迷上彩票,活也不干了,家也不顾了,昨晚输光了最后一点家当,竟要卖妻还债。 “草民拦着,那逆子竟推了草民一把!”老汉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陛下您看!这就是那不肖子打的!” 朱昌寿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时中间那群书生也不甘示弱,一个白胡子老儒生颤巍巍上前。 “陛下!老生乃东山书院山长!今日携书院七十二学子,恳请陛下废止那‘白话公文’!圣人之言,字字珠玑,岂能改成语白俚俗!” 话音未落,右边道士堆里蹦出个年轻道士。 “无量天尊!陛下!那‘怒鸟烤肠’用了邪法!贫道昨夜开天眼,看见烤肠车上有黑气缭绕,必是用了不洁之物!” 三拨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承天门变成了菜市场。 朱昌寿从龙辇上站起来:“都闭嘴!” 全场瞬间安静。 “你们的问题,朕都听到了。”朱昌寿环视众人,“但这么闹能解决问题吗?这样。” 他指着承天门前的空地:“今日重阳,朕就在这儿办个‘陈情大会’。你们各派三个代表,把诉求说清楚。朕现场断案!” 半个时辰后,承天门前摆开了阵势。 朱昌寿让人搬来桌椅,左边坐着孙账房、钱不多,负责记录。 右边坐着苏婉儿、徐桀卯,负责分析。 他自己坐中间,活像现代调解节目的主持人。 第一个上场的是彩票受害者的代表,除了刚才那老汉,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和一个眼神空洞的年轻人。 妇人说丈夫赌彩票欠债,把她的嫁妆偷去当了。 年轻人更惨,他原本是个秀才,迷上研究“彩票规律”,三年不读书,如今连《三字经》都背不全了。 “陛下,”老汉老泪纵横,“那彩票害人不浅啊!求陛下关了它吧!” 朱昌寿没直接回应,问孙账房。 “彩票局这三个月,救助因彩票破产的百姓,花了多少银子?” 孙账房翻账本:“共计一千三百两,救助了四十七户。” “听见没?”朱昌寿对老汉。 “朝廷没不管你们。但关了彩票,那些靠卖彩票吃饭的小贩怎么办?那些真中了奖改善生活的人怎么办?” 他转向年轻人:“你叫何名?可还愿意读书?” 年轻人愣愣道:“草、草民白马......书是愿意读,可脑子已废,读不进去了......” “读不进去就从头读!”朱昌寿一拍桌子。 “钱不多,在《趣闻录》上开个专栏,就叫‘戒彩重生记’,专门报道这些人如何重新开始。第一期的素材,就写这三位!” “至于救助,”他看向孙账房。 “从彩票利润中再拨一成,成立‘戒彩帮扶基金’。凡是真心戒赌的,朝廷帮找活计,提供小额无息借款。” 老汉三人面面相觑,最后磕头谢恩。 虽然没达到关停彩票的目的,但朝廷肯管,总比没人管强。 书生们的问题更棘手。 老山长带着两个得意门生,一上来就引经据典,从孔夫子说到朱夫子,论证白话文如何“败坏文风,贻害子孙”。 朱昌寿耐心听完,忽然问:“山长今年高寿?” “老生七十有三。” “敢问山长,可曾去过菜市场?可曾与贩夫走卒交谈?” “这......老生潜心学问,岂能与市井之徒......” “所以啊,山长读的是圣贤书,可天下百姓读不懂啊。朝廷发告示,若用文言,十个百姓九个看不懂,剩下一个看懂了还能曲解。” 朱昌寿让钱不多拿出一份告示。 “这是上月朝廷关于防治蝗灾的告示。山长看看,用白话写的。‘蝗虫怕鸭子,家家多养鸭。鸭粪可肥田,一举两得’。百姓一看就懂,照着做,今年河北蝗灾少了两成。” 老山长拿着告示,嘴唇哆嗦:“可、可文脉不能断啊......” “文脉当然不能断。”朱昌寿话锋一转。 “所以朕决定,从明年起,科举加试‘白话文翻译’。把文言译成白话,把白话译成文言。既要通古文,也要懂白话,这才是真正的学问!” 书生们傻眼了。 这哪是废止白话?这是把白话扶正了啊! “还有,”朱昌寿补充,“东山书院若能开白话文课程,朕每年拨五百两办学经费。山长以为如何?” 老山长胡子抖了半天,最后一跺脚:“罢了罢了!陛下这是阳谋!老生......接旨!” 轮到道士时,画风突变。 那年轻道士一上来就手舞足蹈,说昨夜做法时看见烤肠车上有“贪吃鬼”附体,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才能驱除。 “费用嘛,大概需要一千两香油钱......” “等等,你说烤肠车有黑气?什么样的黑气?” “就是......就是一团团的,像炊烟,又像怨气......” “是不是还带着点烤肉香?” 道士一愣:“呃......好像有点?” 朱昌寿哈哈大笑,对苏婉儿说:“婉儿,给他看看。” 苏婉儿端出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根烤肠和一个小装置。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竖子不足与谋! “这是技术学院新研制的‘烤肠烟气收集器’,”苏婉儿解释。 “烤肠时产生的油烟会被收集过滤,减少污染。道长看到的‘黑气’,其实是没被完全收集的油烟。” “可、可贫道明明开了天眼......” “开天眼也得讲科学。”朱昌寿憋着笑。 “这样吧,道长若真有心,不如帮朝廷个忙。你们道观不是常施粥吗?以后施粥时,每人加半根烤肠,朝廷按成本价供应。既做了善事,也帮百姓改善伙食,如何?” 道士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关键是,朝廷按成本价供应,道观转手施粥还能落个好名声,这生意不亏。 “贫道......遵旨。” 三拨人,三种诉求,不到两个时辰,全部搞定。 围观百姓看得津津有味,有人甚至现场开起了赌局,赌下一拨抗议者会是什么人。 严敬潼站在远处角楼上,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 他身边的幕僚低声道:“阁老,陛下这手......化解得漂亮啊。” “漂亮?不过是小聪明。你等着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果然,第二天麻烦就升级了。 “万民请愿”。 请愿书长达十丈,上面按满了红手印,诉求多达二十三条。 从“恢复海禁”到“废止新政”,从“严惩技术学院妖人”到“驱逐番邦商贾”,几乎把朱昌寿这大半年的改革全否了。 领头的是个自称“忠义社社长”的老秀才,姓冯,就是在印刷厂贴恐吓信那位。 冯秀才当众宣读请愿书时,声泪俱下,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奇技淫巧祸国殃民”,引得不少围观的老人频频点头。 钱不多混在人群里记录,越记越心惊。 这请愿书条理清晰,字字诛心,绝不是普通百姓能写出来的。 消息传进宫,朱昌寿正在试吃周三巧新研发的“自动包饺子机”产出的饺子。 “忠义社?又是他们?”朱昌寿咬了口饺子,“这冯秀才是跟朕杠上了?” 徐桀卯汇报:“臣查了,冯秀才是嘉靖二年的举人,但会试屡试不第。曾在严府做过三年西席,教过严阁老的孙子。” “老严的人?” “未必。”徐桀卯谨慎道。 “三年前两人闹翻,冯秀才离府。但这次请愿,背后确有官员支持,顺天府、礼部都有他的人。” 朱昌寿放下筷子:“他们想干什么?逼宫?” “臣以为,是想制造舆论,逼陛下让步。”徐桀卯分析,“只要陛下退一步,他们就能进十步。” “退?朕的字典里没这个字。” 他沉吟片刻,“钱不多,你过来。” 三天后,《大明趣闻录》头版头条,标题惊悚: 《十丈请愿书背后的真相:谁在代表‘万民’?》 文章详细调查了请愿书上那一万多个手印的来源。 有三百个手印来自同一家客栈的旅客登记簿; 有五百个手印的墨迹完全一致,明显是一次性盖的; 有几十个手印旁签的名字,居然是“王二狗”“李傻蛋”这种明显是胡编的。 钱不多还采访了几个“被代表”的百姓。 一个卖菜大娘说:“啥请愿?俺不知道啊!那天有个书生说按手印送鸡蛋,俺就按了......” 一个货郎更直接:“给了三文钱呢!不就是按个手印嘛,俺还以为是官府登记......” 文章最后,钱不多写了段辛辣的评论: “真民意,在百姓的饭碗里,在孩童的书声中,在街市的烟火气里。而不是在某些人精心编排的戏码中。” 报纸一出,全城哗然。 冯秀才气得在忠义社大骂:“奸佞!惑众!老夫要告御状!” 可他还没来得及告,朱昌寿的反击就到了。 早朝,朱昌寿当众宣布。 “既然有人质疑朕的改革,那咱们就公开辩论。三日后,奉天殿前,设‘新政辩论台’。忠义社可派五人,朝廷也出五人,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把道理说清楚!” 严敬潼眼皮直跳:“陛下,朝堂重地,岂能......” “正因为是重地,才要让百姓看见。真理越辩越明嘛。严爱卿若担心,可以当裁判。” 老严闭嘴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又掉坑里了。 辩论当天,奉天殿前人山人海。 朱昌寿让人搭了高台,左边坐着冯秀才为首的“保守派”,右边是徐桀卯领衔的“改革派”。 他自己坐在正中,左右还设了“百姓评委席”,随机抽选了二十个京城百姓。 辩论从早上持续到下午。 冯秀才引经据典,从三代之治说到祖宗成法; 徐桀卯则摆数据讲实例,从税收增长说到民生改善。 最精彩的环节,是朱昌寿临时加的“现场问答”。 一个老农问:“新政对俺们种地的有啥好处?” 苏婉儿当场展示改良农具,算了一笔账:用新式犁,一天能多耕三亩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个小贩问:“彩票害人咋办?” 孙账房公布数据:彩票利润的三成已用于民生,修了十二座桥,开了八所义学。 问到后来,连百姓评委都坐不住了。 一个卖烧饼的大叔站起来。 “俺不懂大道理,俺就知道,以前一天卖五十个饼,现在能卖八十个。为啥?吃得起的人多了!这还不是新政的好处?” 冯秀才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竟说不过,要起了文人脾气。 “竖子不足与谋!老夫......老夫不与你们争了!” 说完竟拂袖而去。 辩论以改革派大获全胜告终。 当晚,朱昌寿在寝宫复盘时,若有所思。 “旺财。” “奴婢在。” “你说,冯秀才今天走的时候,为什么往严府方向看了一眼?” “陛下是说......” “朕什么也没说。但有些人啊,演着演着,就忘了自己是在演戏。” “通知锦衣卫,暗中保护徐桀卯、孙账房、苏婉儿、钱不多、周三巧......所有核心人员,日夜不离护卫。” “陛下是担心......” “不是担心,是预防。”朱昌寿淡淡道,“戏台子搭好了,主角不肯下台,那就只能......换种玩法了。” 更鼓敲过三更。 承天门外,那些散落的请愿书碎片,在秋风中打着旋儿。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严敬潼削去一切官职 十月初八,霜降。 朱昌寿正裹着新研发的“羽绒龙袍”,在暖阁里试吃苏婉儿改良的第“抗寒营养糊糊”。 据说是为了预防冬季伤风特制的。 “婉儿啊,”朱昌寿咽下一口,“这玩意儿能不能加点糖?或者加点盐?” “陛下,糖和盐都易引发咳嗽。此糊糊以黄豆、小米、红枣为主材,辅以......” 话音未落,乾清宫的大门“砰”地被撞开,铁柱连甲胄都没穿齐,一身寒气冲进来。 “陛下!西直门外聚集了上千民众,把城门堵了!” “什么情况?忠义社又闹事?” “不是忠义社,是西郊的佃户和工匠,说......说是活不下去了!” 朱昌寿脸色一变,羽绒袍子都顾不上脱,抓起佩剑就往外走。 “备马!朕亲自去看看!” 西直门外。 黑压压的人群里,有扛着锄头的佃户,有拿着工具的工匠,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妇孺。 带头的是个独臂老匠人,姓胡,在西郊铁匠铺干了三十年。 此刻他跪在最前面,声嘶力竭。 “陛下!草民等不想造反,只想讨条活路啊!” 朱昌寿翻身下马,示意侍卫别跟太近,独自走到人群前。 “胡师傅,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老胡却不肯起。 “陛下!草民等状告‘兴业钱庄’!他们放印子钱,利滚利,还不出就抢人妻女,霸人田产!西郊已有七户家破人亡!” 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发出阵阵哭诉。 “草民借了十两银子给老娘治病,三个月滚到五十两啊!” “我家的三亩薄田被强占了!那是祖上留下的啊!” “我闺女......我闺女被他们抓去抵债了!” 朱昌寿听得心头火起:“此事为何不报官?” “报了!”一个年轻工匠红着眼。 “顺天府收了状子,转头就把我们轰出来!说钱庄手续齐全,是咱们自己签的契!” 朱昌寿猛地想起什么:“这‘兴业钱庄’,是谁的产业?” 铁柱在身后低声道:“俺查过,明面上的东家是个山西商人,但背后有严府三管事的干股。” 严敬潼。 朱昌寿牙关紧咬。 他知道老严在商界有布局,却没想到竟到了放高利贷、逼良为娼的地步! “诸位乡亲,此事朕今日必给你们个交代!但先散了,堵着城门不是办法......” “散了我们就没活路了!”人群里有人喊,“今天见不到公道,我们就死在这儿!”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侍卫们握紧刀柄,百姓们则往前涌了半步。 千钧一发之际,朱昌寿解下佩剑,“哐当”扔在地上。 全场死寂。 “朕的剑在这儿,”朱昌寿张开双臂,“你们若觉得朕不值得信,现在就可以把朕捆了。” 百姓们愣住了,连侍卫们都傻了眼。 “但你们捆了朕,事情就能解决吗?钱庄会主动还钱?田产会自动归还?被抓的闺女能回家?” 朱昌寿走到老胡面前,扶起老人。 “胡师傅,你信朕一次。给朕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没结果,你们再来,朕跟你们一起堵城门。” “陛下......草民等不是不信陛下,是不信这世道啊!” “那朕就把这世道掰过来!”朱昌寿斩钉截铁。 “铁柱,你带人守在这儿,保护乡亲们安全。旺财,立刻回宫,召严敬潼、顺天府尹、户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还有钱不多,让他带上纸笔,全程记录!” “乡亲们选五个代表,随朕进宫。咱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这事掰扯清楚!” 半个时辰后,奉天殿变成了临时“公堂”。 一边坐着五个战战兢兢的百姓代表,一边站着脸色铁青的严敬潼等人。 钱不多在角落里奋笔疾书,孙账房已经抱来了一摞账册。 朱昌寿不坐龙椅,搬了把椅子坐在中间:“开始吧。胡师傅,你说。” 老胡哆嗦着陈述,每说一句,严敬潼的脸就白一分。 等说到“抢人妻女”时,都察院左都御史已经坐不住了。 “严阁老,”御史沉声道,“此事若属实,您那位管事......” “老夫不知情!”严敬潼咬牙,“定是下面人胡作非为!” “好一个不知情!那朕今天就让你知情,孙账房,念!” 孙账房翻开账册。 “经查,‘兴业钱庄’自嘉靖元年三月至今年九月,放贷本金八万两,收息二十三万两。” “其中涉及暴力催收案件四十七起,致人死亡三起。钱庄历年利润,有三成汇入严府外宅账户。” 满殿哗然。 严敬潼腿一软,差点跪下:“陛下!老臣、老臣冤枉......” “冤不冤枉,查了就知道了。” “传旨:严敬潼即日起停职反省,严府所有人等不得离京。钱庄一案,由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朕要三天内看到结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朱昌寿顿了顿,看向那五个百姓代表。 “至于受害乡亲,所有非法债务一律作废,被占田产三日内归还,被抓人员立即释放。造成的损失,从严府资产中加倍赔偿。” 老胡五人愣了片刻,忽然齐刷刷跪倒,号啕大哭。 事情却没这么简单结。 严敬潼停职的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他的门生故旧纷纷上书,说皇帝“苛待老臣”“偏听刁民”。 更糟的是,当晚京城就出了乱子。 三更时分,西郊突然起火,烧了三间民房,正是白天那五个代表的其中三家。 朱昌寿被叫醒时,火还没扑灭。 他赶到现场,看着冲天的火光和哭喊的百姓,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是警告。”徐桀卯低声说,“有人想让百姓闭嘴。” 朱昌寿沉默良久,忽然问:“严敬潼现在何处?” “在府中闭门思过。但起火时,严府侧门有马车悄悄出去,去了忠义社冯秀才家。” “好,很好。这是要跟朕玩狠的。” 他转身吩咐:“铁柱,你带三百侍卫,现在就包围严府,不是抓人,是‘保护’严阁老安全。一只鸟都不许飞出去。” “旺财,去把周三巧叫来,朕要他连夜赶制一样东西。” “钱不多,你写篇文章,标题就叫《西郊大火真相:是谁在杀人灭口?》明天一早,全城张贴。” 众人领命而去。 苏婉儿担忧道:“陛下,如此激化矛盾,恐怕......” “朕不激化,他们就不矛盾了?” “婉儿,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是万丈悬崖。既然有人把朕逼到悬崖边,那朕就带着他们一起跳。” 朱昌寿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看谁先摔死。” 次日清晨,京城炸了。 严府被围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钱不多的文章也贴满了各处公告栏。 文章没直接点名,但句句指向严敬潼及其党羽。 更绝的是,周三巧连夜赶制的东西派上了用场,那是几十个巨大的“扩音喇叭”,用牛皮和铜管制成,能传声百步。 朱昌寿让人把喇叭架在西直门城楼上,然后亲自坐镇。 “诸位乡亲!”他对着喇叭喊。“昨夜西郊大火,三户百姓无家可归!朕在此承诺。” “一,纵火真凶必揪出严惩;二,受灾百姓由朝廷安置重建;三,钱庄一案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声音滚滚传出,半个西城都听得见。 百姓们从家里探出头,从巷子里走出来,渐渐聚集到城门下。 朱昌寿索性搬了桌椅在城楼上,让孙账房现场登记受害百姓,让苏婉儿安排太医诊治伤者,让钱不多实时记录,活脱脱一场“现场直播”。 严敬潼在府里听说后,气得摔了茶杯:“荒唐!荒唐!” 可他出不去。 三百侍卫把严府围得铁桶一般,连送菜的都要搜三遍。 这时,忠义社的冯秀才却跳了出来。 他带着几十个书生,跑到城楼下高喊。 “陛下受奸人蒙蔽!严阁老忠心为国,岂容污蔑!” 朱昌寿看都不看他,对钱不多说。 “记下来,忠义社冯某人等,干扰朝廷办案,疑似与纵火案有关。先抓了,慢慢审。” 锦衣卫如狼似虎扑下去,冯秀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嘴里塞了布团。 围观百姓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欢呼。 接下来的三天,京城上演了一出大戏。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官员被朱昌寿逼着,在西直门城楼下搭棚办公,美其名曰“阳光司法”,实则是让百姓全程监督。 每天审理进度、查到的新证据、涉案人员名单,都会在傍晚张榜公布。 钱不多则负责写“每日案情通报”,在《趣闻录》上连载。 百姓们从最初的愤怒,渐渐变成了追剧。 “今天查到什么了?” “听说抓了钱庄三个掌柜!” “何止!严府那个三管事也招了,说是奉了严阁老的命!” “啧啧,这下老严完了......” 第三天傍晚,案子基本查清。 “兴业钱庄”非法放贷、暴力催收属实,致七人死亡、三十余人伤残。 严府三管事是直接指挥者,而严敬潼虽无直接证据下令,但知情不报、纵容包庇是跑不掉的。 更关键的是,在钱庄账册里,发现了多笔流向不明的大额资金,经查,是用于资助忠义社等“民间组织”,以及收买部分官员。 铁证如山。 第四日清晨,朱昌寿在奉天殿召开大朝会。 严敬潼被“请”来了,三日不见,老了许多,腰都直不起来了。 “严爱卿,”朱昌寿语气平静,“案子查清了,你有什么话说?” “老臣......管教无方,罪该万死。” “只是管教无方?那忠义社的经费,钱庄汇出去的十万两银子,也是你管教无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满殿寂静。 许久,严敬潼重重磕头:“老臣......认罪。” “认什么罪?” “纵容家奴,祸害百姓。结交匪类,扰乱朝纲。”严敬潼一字一句,“请陛下......按律处置。” 朱昌寿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忽然有些感慨。 这个和自己斗了大半年的老头,终究还是倒在了自己纵容出的贪婪上。 “严敬潼削去一切官职,罚没家产半数,用于赔偿受害百姓。即日起回原籍闭门思过,非诏不得返京。” 朱昌寿宣判,“至于涉案人等,该杀的杀,该流的流,按律办理。” 他顿了顿:“但朕念你三朝老臣,曾有功于国,保留爵位,以全颜面。” 严敬潼浑身一震,抬头看向皇帝,眼中情绪复杂,有怨恨,有不解。 “谢陛下......隆恩。” 民变平息了,但朱昌寿心里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严敬潼离京那日,朱昌寿特意去送,只是在宫墙上远远看着目送。 老严一身布衣,只带了一个老仆,两辆马车。 走到城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紫禁城,目光复杂。 “陛下,”旺财小声说,“严阁老这一去,朝中怕是要乱一阵。” “乱就乱吧。”朱昌寿淡淡道,“脓包挤破了,才会长新肉。” 他转身下城墙,边走边吩咐:“徐桀卯升任内阁次辅,主持朝政。空缺的职位,让吏部按绩效考核排名递补。” “忠义社那边,首恶严惩,胁从教育。告诉冯秀才,若能写出十万字《悔过书》,朕可以饶他一命。” “还有西郊百姓,重建工作要快。让苏婉儿设计一批‘廉租房’,成本朕出。” 一条条指令发下去,朝廷重新运转起来。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皇上准备了新式武器,专克骑兵。 十一月,一封八百里加急从宣府镇飞进京城。 朱昌寿正在乾清宫里研究“平安夜”该怎么过。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但他已经让周三巧设计“圣诞树”了。 “陛下!出大事了!”兵部侍郎手里攥着沾满尘土的军报。 “蒙古人在张家口外扣了咱们三支商队!说是咱们的茶叶里掺了石头,绸缎里混了麻布!” “啥玩意儿?掺假?咱们大明商人现在这么没品了?” “不是咱们商人掺假!”侍郎急得直跺脚。 “是有人在货物里做了手脚!现在蒙古人说了,要么赔十万两银子,要么以后别想在草原做生意!” 朱昌寿眼前一黑。 边境互市是他这一年最得意的政绩之一。 自从用麻将、扑克、烤肠三件套“教化”了俺答汗后,蒙古各部和大明的贸易额翻了五倍。 草原上的牛羊马匹源源不断南下,大明的茶叶绸缎盐铁顺畅北上,双方都赚得盆满钵满。 可现在...... “商队是谁家的?” “三家都是‘大明边贸商会’的成员。”侍郎翻着名册。 “领头的是张家口刘家、大同马家、宣府赵家。这三家都是经营边贸三代以上的老字号,按理说不该出这种纰漏......” “事出反常必有妖。”朱昌寿站起来,“传徐桀卯、孙账房,还有......让锦衣卫指挥使也来!” 调查结果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支商队的货物在出关前都经过严格查验,绝无问题。 但到了蒙古人手里,茶叶包里真掺了小石子,绸缎卷里真夹了粗麻布。 “内鬼。”锦衣卫指挥使言简意赅,“而且是在蒙古那边接应的内鬼。” 徐桀卯皱眉:“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毁了边贸,对谁有利?” 孙账房开始算账。 “去岁边贸税收四十二万两,今年预估八十万两。若边贸中断,朝廷损失税收不说,九边重镇的粮饷补给成本将增加三成,因为原本可以用茶叶绸缎换的牛羊,现在得花钱买。” “还有,”他补充,“边境数万靠贸易为生的百姓将失业,可能引发民变。” 朱昌寿听得头皮发麻:“这是要断了朕的财路,还要给朕制造社会问题啊!” “陛下,”徐桀卯低声道,“臣听闻,近日朝中有人重提‘闭关锁国’之议,说边贸滋长蒙古实力,养虎为患......” “谁提的?” “以兵部右侍郎吴全为首,几个言官附和。”徐桀卯顿了顿,“吴全是严阁老的门生。” “老严这是要跟朕玩经济战了,通知让他‘上班’对峙。” 正说着,旺财又跑进来。 “陛下!大同镇急报!蒙古人在边境陈兵三千,说是要讨个说法!俺答汗派了使者,三天后到京!” 得,军事威胁也来了。 三天后。 俺答汗的使者叫巴特尔,蒙语意思是“英雄”。 此人确实长得像头熊,一进奉天殿就声如洪钟。 “大明皇帝!我们大汗说了!做生意要讲诚信!你们以次充好,是看不起我们蒙古人吗?” 满朝文武被震得耳朵嗡嗡响。 朱昌寿掏掏耳朵:“巴特尔使者稍安勿躁。这事朕已经查了,是有人捣鬼,不是大明商人本意。” “捣鬼?”巴特尔瞪眼,“货物是从你们关内出来的,到了我们手里就坏了,不是你们捣鬼是谁捣鬼?” 严敬潼这时出列:“陛下,老臣以为,此事正好说明边贸弊端。商贾逐利,难免行险。为绝后患,不如暂时关闭互市......” “严阁老此言差矣!”徐桀卯立即反驳,“因噎废食,岂是治国之道?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恢复贸易!” 两边又吵起来。 巴特尔看着大明官员自己先吵成一团,乐了。 “看来你们自己都没弄明白啊!那我们大汗说了,十天之内不给说法,三千铁骑就不是在边境逛逛了!” 说完竟转身就走,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朱昌寿气得牙痒痒,但还得维持体面。 “退朝!徐爱卿、孙爱卿留下!” 半刻钟后,御书房里,三人对着地图发愁。 “从张家口到大同,边境线三百里,商道十几条,查内鬼如同大海捞针。”徐桀卯揉着太阳穴。 孙账房却盯着账本:“未必。臣核对了三家商队的货单,发现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通顺货栈’重新打包过货物。” “通顺货栈?” “京城最大的跨境货栈,东家姓钱,钱通顺。”孙账房翻出资料,“此人背景复杂,据说和宫里某位大太监是姻亲......” 朱昌寿和徐桀卯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肖吉功,肖公公。 肖公公是司礼监秉笔,虽然不如吕晓芳权势滔天,但在内廷也算重要人物。 最重要的是,他是严敬潼在宫里的“老朋友”。 “查!”朱昌寿拍板,“但要秘密查。锦衣卫便衣出动,别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朱昌寿还得应付巴特尔。 第二天他设宴招待这位蒙古使者,席间使出了杀手锏:让周三巧现场演示“自动烤肉机”。 只见机器“咔咔”转动,羊肉串均匀受热,油光滋滋,香气四溢。 巴特尔看得眼都直了:“这、这是什么神器?” “这叫‘大明烧烤大师’。使者若喜欢,送你一台。不过嘛......得等边贸恢复了,才有零件供应。” 巴特尔咽了口口水,态度软了三分:“可我们大汗那边......” “这样,”朱昌寿凑近,“朕派个特使,跟你回草原,当面跟俺答汗解释。保证给你们一个交代。” “特使?谁?” “朕的御前侍卫统领,铁柱将军。” 铁柱接到任务时,懵懵懂懂。 “陛、陛下!让俺去跟蒙古人谈判?俺只会打架,不会说话啊!” “要的就是你不会说话。”朱昌寿拍拍他肩膀。 “你越‘凶猛’,他们越觉得朕实在。记住三句话:第一,‘货肯定被调包了’;第二,‘皇上正在严查’;第三......”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战地烧烤车。 朱昌寿递过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个古怪的三轮车,车头装着尖刺,车后有面大盾。 “这叫‘战地烧烤车’。”朱昌寿一本正经,“平时可以烤全羊劳军,战时可以冲锋陷阵。你就说这车能在百步外撞翻战马。” 铁柱看着图纸上那滑稽的三轮车,嘴角抽搐。 “陛下......蒙古人能信吗?” “管他信不信,先把人唬住。”朱昌寿狡黠一笑,“等你出发,朕这边也该查差不多了。” 三日后,铁柱带着十车礼物,包括那台“自动烤肉机”,跟着巴特尔北上。 朝中不少人等着看笑话:「一个憨直的武将去谈判?不被打出来就不错了。」 但朱昌寿另有安排。 他让钱不多派了个记者随行,全程记录。 用他的话说:“就算谈崩了,咱们也得掌握舆论主动权。” 与此同时,锦衣卫对“通顺货栈”的秘密调查有了突破。 “货栈有个老账房,偷偷告诉咱们的人,”指挥使汇报。 “出事前三日,曾有一批‘特殊货物’入库,当晚就运走了。经手的是货栈二掌柜,而二掌柜的姐夫......在严府当管家。” “证据呢?” “老账房记了暗账。”指挥使呈上一本小册子,“上面有货单编号、时间、经手人画押。臣核对过,和三家商队的货单对得上。” 朱昌寿翻着暗账。 “所以是严府管家通过货栈二掌柜,在货物出关前做了手脚?可他们怎么把假货运到蒙古人手里的?” “臣查了那批‘特殊货物’的流向,”指挥使低声道,“是混在贡品里,由礼部的车队运出关的。礼部负责此事的员外郎......是吴全的连襟。” “好家伙,这是组团刷朕这个BOSS啊。” 十天后,铁柱从草原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俺答汗的亲笔信和一份新条约。 满朝文武看着铁柱那黝黑憨厚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俺到了草原,按陛下教的说了。”铁柱挠着头,“可蒙古大汗不信,非要看‘新式武器’。末将就把那‘战地烧烤车’图纸给他看了。” “然后呢?” “然后他笑了半天,说陛下真是个妙人。”铁柱从怀里掏出信。 “他说,边境货物被调包的事,他其实也查了,是他手下一个小酋长被人收买了,现在已经砍了。” 朱昌寿接过信,俺答汗那歪歪扭扭的汉字写得真情实感。 “大明皇帝老弟:你们汉人内斗,别扯上我做生意。那个小酋长收了五千两银子,说是你们朝中一个大官给的。具体是谁,他不肯说,被我砍了也就死无对证。但我猜,你心里有数。” “边贸继续,但以后货物在边境交接,双方共同查验。再出事,各打五十大板。” “另:那个会自己烤肉的机器,再送十台来。我用五百匹好马换。” 朱昌寿看完,既松口气,又憋口气。 松口气是因为边贸保住了。 憋口气是因为严敬潼这老狐狸,手脚做得太干净,连蒙古人都没抓住把柄。 这时,徐桀卯出列。 “陛下,既然真相大白,当严惩涉事官员,以正视听!” 严敬潼眼皮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徐大人所指何事?可有证据?” “证据嘛,朕确实没有。”他慢悠悠地说。 “但朕有个新想法,以后边贸货物,全部采用‘双密码锁’封箱。密码一半在商人手里,一半在边境守将手里。要想开箱调包,得同时买通两边。” 他看向严敬潼:“严爱卿觉得此法如何?” 严敬潼脸皮抽了抽:“陛下......圣明。” “还有,”朱昌寿继续道。 “朕要成立‘边境贸易仲裁司’,徐爱卿任司长。以后边境纠纷,不由兵部管,也不由礼部管,由此司专断。” 危机暂时化解,但代价不小。 “双密码锁”要专门制作,成本增加一成; 成立新机构,又要一笔开支; 送给俺答汗的十台“自动烤肉机”,周三巧表示得加班一个月才能做完。 朱昌寿在月底算总账时,发现这个月边境贸易税收同比下降四成。 虽然事情解决了,但商人们心有余悸,不敢大胆做生意了。 “旺财啊。” “奴婢在。” “你说,老严这次输了阵,下一步会怎么走?” “奴婢愚钝......但严阁老向来睚眦必报,恐怕......” “恐怕要放大招了。”朱昌寿接话。 “经济战试过了,舆论战试过了,边境捣乱也试过了。接下来该是什么?兵变?政变?还是......” 他没说下去,但眼神冷了下来。 窗外秋风萧瑟,卷起满地落叶。 严府的书房又亮了一夜灯。 据锦衣卫密报,这一夜,严敬潼见了十三个人,有文官,有武将,还有两位藩王在京的代理人。 徐桀卯建议先下手为强,朱昌寿却摇头。 “钓鱼要沉得住气。他现在只是串联,还没行动。等他把人都聚齐了,咱们再一网打尽。”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做了安排。 禁军换防,京城九门增兵,技术学院加快研发“防卫性发明”,虽然周三巧最新搞出来的“自动喷辣椒水装置”在演示时把整个学院的人都呛了出来。 钱不多在最新一期《趣闻录》上写了篇评论,标题是《边境风云启示录:信任如琉璃,碎了难补》。 文章最后一句,朱昌寿亲自加的: “有些人总想把琉璃打碎,好证明它不结实。却忘了琉璃碎了会划手,伤人也伤己。” 严敬潼看到报纸时,摔了一套茶杯。 幕僚小心问:“阁老,咱们接下来......” “接下来?”严敬潼望着皇宫方向,眼神阴鸷,“陪咱们的陛下,玩最后一局。” 他展开一幅地图,手指点在紫禁城的位置。 窗外,乌云蔽月。 山雨欲来风满楼。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那些商人太狡猾了 十一月十五日,朝廷放“寒衣假”,这是朱昌寿新定的福利,说是降雪,该给官员们时间回家添置冬衣。 孙账房却主动申请加班。 这位“大明皇家首席精算师”把自己关在户部值房里三天三夜,面前堆满了账册,地上铺满了写满算式的草纸,眼睛里全是血丝。 第四天清晨,他抱着一摞厚厚的报告,摇摇晃晃地来到乾清宫。 “陛下,臣......查出来了。” 朱昌寿正在试穿苏婉儿设计的新式“保暖龙袍”,加了鸭绒内胆,轻便又暖和。 闻言抬起头:“查出什么了?” “漏洞。” 孙账房把报告放在桌上,手指点着上面的数字。 “新税法推行三个月,各地上报的商税总额,比臣根据市场交易量推算的数额,少了三成。” 朱昌寿脱下龙袍,“少了三成?是征税不力,还是......” “都不是。”孙账房摇头,“是有人在利用新政的‘税收优惠条款’,合法避税。” 他翻开报告,指着一行行数据。 “比如‘鼓励创新减免’这条,规定凡有新技术、新工艺者,可减税二成。结果现在全大明突然冒出一百多家‘创新作坊’,可臣派人暗访,其中七成只是把老设备刷了层新漆。” “再比如‘促进就业奖励’,雇工超过五十人减税一成。于是有些商行把伙计分成七八个小铺面,每个铺面雇五十一人,刚刚卡在线上。” “这不是钻空子吗?” “还有更绝的。”孙账房翻到下一页。 “‘边贸发展基金’规定,往蒙古、女真等地贩货者,可申请补贴。结果有人把货物在边境转一圈,贴上‘出口返销’标签,回来继续卖,两头拿钱。” “好家伙,这操作够骚的啊!” 问题不止在商税。 孙账房继续汇报。 “技术学院这半年的经费开支,比预算超了四成。臣查了明细,周三巧申请的‘特种材料采购’,价格是市价的三倍。” 朱昌寿脸色沉了下来:“周三巧贪钱了?” “那倒不是。臣查了供货商,是京城‘永盛材料行’。而这家材料行的东家,是工部侍郎的小舅子。” “工部侍郎......是那个总跟周三巧过不去的刘侍郎?” “正是。刘侍郎的小舅子以高价供货,赚的差价,据说刘侍郎分三成。” “这是把朕当冤大头啊!” “还有,”孙账房又翻开一册。 “‘怒鸟烤肠’的加盟转合伙制度,理论上应该增加朝廷收入。可实际入账的利润分成,比预期少了二成五。原因是有些店铺做两本账,一本给朝廷看,一本自己留底。” “怎么查出来的?” “臣对比了他们的原料采购量和实际销量。” “烤肠的肉馅、肠衣、调料都有固定配比。采购一百斤肉,理论上该产出八百根标准烤肠。可有些店铺的产量只有六百根,那两百根的原料哪去了?要么浪费了,要么......做私账卖了。” 朱昌寿听得头疼:“这些事,以前怎么没发现?” “以前是各管一摊,没人统算。臣这次用了新设计的‘交叉核算法’,把不同部门的账目联动比对,漏洞就藏不住了。” 孙账房补充道:“这套算法,还是受陛下您说的‘大数据’启发。” 朱昌寿苦笑:“朕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审计报告写成折子递上去,朝会当场炸了。 严敬潼第一个开炮。 “陛下!老臣早就说过,新政漏洞百出!如今孙主事查出的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长此以往,国库空虚啊!” 他身后一群官员纷纷附和,个个义愤填膺,仿佛他们从没钻过空子似的。 徐桀卯站出来反驳:“新政有漏洞,补上便是!难道因噎废食,回到老路上去?” “补?怎么补?这些漏洞,都是陛下‘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好政策’自带的!今日补这个,明日又出那个,补得过来吗?” 两边吵成一团。 朱昌寿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 等吵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 “诸位爱卿说得都有道理。新政有漏洞,是事实;要补漏,也是必须的。但朕想问问,” 他扫视群臣。 “那些钻空子的商人,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那些高价供货的材料行,是谁在背后撑腰?那些做两本账的店铺,是谁教的做账手法?” 满堂安静。 “孙账房,你说说,这些漏洞,是制度本身的问题,还是执行的人出了问题?” 孙账房出列,斟酌词句。 “回陛下,制度如网,再密也有孔。但若无人故意把孔捅大,鱼也漏不出去那么多。” “说得好!”朱昌寿站起身,“制度不完善,朕认。但借机中饱私囊、损公肥私的,朕一个也不饶!” 朱昌寿当场下旨: 一、成立“新政漏洞审查小组”,孙账房任组长,有权调阅任何部门账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凡涉及贪腐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停职审查; 三、技术学院采购改由苏婉儿直接负责,周三巧专心搞发明,不许碰钱; 四、商税条款重新修订,三日内拿出新方案。 旨意一下,不少人脸都白了。 审查开始后,各种奇葩操作浮出水面。 有个知县把衙门后院的菜园子包装成“农业创新试验田”,申请了五百两补贴,其实就种了点萝卜白菜。 有个知府更绝,他把城里所有乞丐登记成“临时雇工”,凑够了五十人,申请了“促进就业奖励”。 钱到手后,每人发了两文钱打发走。 最离谱的是个边关守将,他上报说研发了“新型守城武器”,其实就是把投石机刷了遍漆,改名叫“远程精准打击装置”,申请了一千两研发经费。 孙账房带着团队,白天查账,晚上写报告,忙得脚不沾地。 周三巧听说自己被“剥夺财权”,不但没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太好了!以后要钱找苏才人,要材料也找苏才人,省得刘侍郎总来烦我!” 苏婉儿却苦了脸。 她原本在研发“自动记账机”,现在得整天跟各色供货商打交道,还得防着他们以次充好。 “陛下,”她向朱昌寿诉苦,“那些商人太狡猾了。说是上等精铁,里面掺了熟铁;说是纯铜,里面掺了铅......”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趋吉避凶铜钱”三枚 朱昌寿支招。 “让周三巧设计个‘材料检测仪’,往上一放就知道成分。再不行,让钱不多在报纸上开‘诚信供货商红黑榜’,看谁还敢作假。” 这招果然有效。 “诚信红榜”一登,上了榜的供货商生意火爆。 “黑榜”一上,那家材料行三天没开张,东家哭着来找苏婉儿认错。 严敬潼那边也没闲着。 老严亲自拜访了几位涉案官员的家属,安抚说“阁老不会不管”。 又暗中联络那些被查的商人,让他们“咬死是政策理解有误,不是故意为之”。 徐桀卯把这些动向报告给朱昌寿时,朱昌寿正在试吃御膳房新研制的“审计主题糕点”,做成账本形状的绿豆糕。 “让他联络,”朱昌寿咬了口“账本”,“联络得越多,暴露得越全。等他们把网织好了,咱们再一锅端。” “陛下,”徐桀卯担忧道,“严阁老在朝中根基深厚,若真撕破脸......” “迟早要撕破的。”朱昌寿擦擦手,“区别是咱们准备好撕,还是被他撕。” 审计进行到第十天,挖出个大雷。 孙账房在核对兵部武库司的账目时,发现一批“新型火铳”的采购价高得离谱。 一把火铳成本最多五两银子,账上却记着十五两。 “这批火铳是谁采办的?”朱昌寿问。 “武库司郎中,黄德志。”孙账房查了记录,“他是严阁老的门生,三年前由严阁老举荐上任。” “火铳现在在哪?” “据账目记载,已配发给宣府镇边军。”孙账房顿了顿,“但臣查了宣府镇的接收记录,数量少了三成。” 朱昌寿眼神一冷:“少了的三成,去哪了?” “臣......不敢妄断。” 朱昌寿立即召锦衣卫指挥使进宫。 “去查两件事:第一,这批火铳的真实去向;第二,黄德志和哪些人来往密切。” 锦衣卫的效率惊人,三天就查清了。 那批高价火铳确实送到了宣府镇,但接收的将领是黄德志的姻亲。 其中三成被“报损”,实则转手卖给了蒙古商人,而买主,居然是上次边境贸易危机中,那个被俺答汗砍了的小酋长的部族。 更惊人的是,锦衣卫顺藤摸瓜,发现黄德志在京郊有处秘密庄园,里面藏了大量金银,还有兵器。 “陛下,”指挥使汇报时声音都在抖,“那庄园里除了金银,还有铠甲二百副,弓弩三百张,足够武装一支私兵!” 朱昌寿听得后背发凉:“他想干什么?造反?” “臣不敢说。”指挥使低头,“但黄德志最近频繁接触几位藩王在京的代理人,还有......几位京营将领。” 徐桀卯在一侧提醒:“陛下,此事必须立刻处置!若真让他成事......” “不急。”朱昌寿反而冷静下来,“钓鱼要等鱼咬钩。现在只是发现鱼饵,还没见鱼呢。” 他吩咐指挥使:“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特别是他和严府的往来,给朕盯死了!” 朱昌寿没动黄德志,但动了另一个人,工部侍郎刘某人。 这位刘侍郎的小舅子供高价材料的事被查实,证据确凿。 朱昌寿在朝会上当众宣布:革职查办,家产充公。 刘侍郎当场瘫软在地,被侍卫拖了出去。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严敬潼脸色铁青,却一句话没说,他知道,这是皇帝在敲山震虎。 下朝后,朱昌寿特意“偶遇”严敬潼。 “严爱卿,”他似笑非笑,“刘侍郎的事,你怎么看?” 严敬潼躬身:“陛下圣断,老臣无话可说。” “那就好。朕还担心,刘侍郎是严爱卿举荐的,爱卿会不高兴呢。” “举荐不当,是老臣失察。”严敬潼咬着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爱卿以后举荐人,可要擦亮眼睛啊。下次再出这种事,朕可就不只是处置被举荐者了。” 这话里的威胁,严敬潼听懂了。 他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手在袖中攥成了拳头。 当晚,严府书房。 黄德志秘密来访,神色慌张:“阁老,陛下会不会查到我头上?” “你若没留下把柄,怕什么?” “可是锦衣卫最近总在附近转悠......” “那是例行公事。”严敬潼打断,“但你那个庄园,尽快处理掉。里面的东西,该转移转移,该销毁销毁。” “那......那批火铳的钱?” “暂时别动了。陛下正在气头上,等风头过了再说。” 黄德志走后,幕僚低声道:“阁老,陛下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咱们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收手?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 他望向皇宫方向:“你以为陛下会放过咱们?刘侍郎只是开始。接下来,就该轮到黄德志,再然后......就是老夫了。” “那咱们......” “按原计划进行。不过要加快。在陛下查清所有事之前,给他送份大礼。” 审计持续了一个月,共查出问题账目一百七十三处,涉及官员四十七人,追回赃款八万两。 朱昌寿在总结会上,给众人看了一份对比图。 “左边是审计前的国库收入,右边是审计后的。追回的八万两,够发边军三个月饷银,够修二十座桥,够开十所义学。” “但更重要的是,”他转身面对群臣。 “咱们把漏洞补上了。新修订的商税法,增加了防钻空子条款;采购流程增加了三方监督;账目审核改成了交叉核对。” “发现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假装没看见。这次审计,虽然揪出些蛀虫,但更关键的是,咱们把装粮食的麻袋,从破麻袋换成了铁桶。” “严爱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严敬潼面无表情:“陛下圣明。” 【叮!检测宿主完成内部审计,修补制度漏洞,追回巨额损失】 【但触动既得利益集团,敌对势力反扑风险激增】 【奖励:特殊道具“趋吉避凶铜钱”三枚】 【占卜投掷后可获模糊预兆,每枚仅限使用一次】 朱昌寿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三枚古旧铜钱,不禁哑然失笑。 “这系统,给个神器也好啊,给三枚破铜钱?还只能模糊预兆?”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传锦衣卫指挥使。 朱昌寿在寝宫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按照系统给的说明书把铜钱往地上一抛。 三枚铜钱滴溜溜转了半天,两枚朝上,一枚朝下,指向西南方。 “西南?”朱昌寿挠头,“坤宁宫方向?太后要找朕麻烦?不对,太后住慈宁宫......” 正琢磨着,窗外忽然传来喧哗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旺财连滚带爬冲进来. “陛下!不好了!西华门外聚集了上千百姓,喊着要见驾!” 朱昌抓起外袍就往外走:“怎么回事?又是来请愿的?” “不、不像!这次人多,还拿着锄头扁担!守门的侍卫说,领头的是几个壮汉,口音不像京城本地人!” 朱昌寿脚步一顿,怀里的铜钱更烫了。 西南方,西华门就在紫禁城西南! 等他们登上西华门城楼时,下面的景象让朱昌寿倒吸一口凉气。 黑压压的人群举着火把,把半边天都照红了。 粗粗看去,至少两千人。这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睛里的怒火烧得吓人。 “狗皇帝出来!” “还我土地!” “活不下去了!” 吼声震天,几个守门侍卫吓得腿都在抖。 朱昌寿定了定神,走到城楼边,对着下面喊。 “诸位乡亲!朕在此!有何冤情,慢慢说!”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站出来。 “草民王二牛,河北保定府人士!今日带乡亲们进京,就是要问陛下一句话。朝廷的新政,还要不要我们百姓活了!” 王二牛的故事,听得朱昌寿心里发凉。 保定府今年推行“农田水利改造”,本是好事。 但地方官为了政绩,强征民田挖沟渠,补偿款层层克扣,到百姓手里十不存一。 王二牛家的三亩水田被挖成了烂泥塘,老母亲气病在床,官府却说“这是为国牺牲,应有之义”。 “草民去县衙告状,县太爷说这是朝廷新政,告到哪儿都没用!”王二牛虎目含泪。 “去府衙,府尊大人闭门不见!草民带着乡亲们走了七天七夜到京城,就是要讨个公道!” 他身后的人群爆发出怒吼:“公道!公道!” 朱昌寿听得手脚冰凉。 他确实下旨推广水利,但三令五申必须“自愿、有偿”,怎么到了下面就变成强征了? 更糟的是,王二牛话音未落,又站出来几个人。 有山西来的矿工,说“皇家技术学院”采购矿石压价太低,矿主发不出工钱; 有山东来的渔民,说“海上丝路”的商船占了渔场,官府不让捕鱼; 还有个江南来的织工,说新式织机抢了她们饭碗,一家老小快饿死了...... 诉求五花八门,但指向同一个目标,皇帝的新政。 朱昌寿站在城楼上,秋风吹得他浑身发冷。 他终于明白严敬潼那句“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是偶然事件,这是系统性的反扑。 有人把他新政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部引爆,集中爆发。 “陛下,”旺财小声提醒,“五城兵马司的人到了,要不要......” “不要动武!”朱昌寿厉声道。 “传朕旨意:开放西华门外广场,搭粥棚,烧热水,让乡亲们先吃饱肚子!再传太医,有病的看病!”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下面喊。 “诸位乡亲!今晚就在宫外歇下!明日一早,朕在此设‘御前听证’,你们推举二十个代表,把诉求一条条说清楚!朕现场断案,现场解决!” 人群将信将疑。 王二牛梗着脖子:“陛下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朱昌寿指着城门,“若朕食言,你们就把这西华门拆了!” 这话说得太狠,连旺财都吓一跳。 但百姓们信了。 火把渐渐熄灭,喧哗渐渐平息。 粥棚支起来,热气腾腾的米香飘散开。 朱昌寿看着下面开始排队领粥的人群,心里那枚铜钱,烫得他胸口发疼。 回到乾清宫,智囊团已经到齐了。 徐桀卯:“臣查了,保定府那个县令,是李纲的表弟。山西的矿主,和严府管家有生意往来。山东渔场的事水师提督是严阁老的门生。” “所以都是老严的人?他这是要给朕上演一出‘官逼民反’啊。” 孙账房翻着连夜调来的卷宗:“陛下,这些事发生在不同省份,时间却集中在最近半个月。显然是有人统一策划、统一煽动。” “怎么煽动?” “臣分析了他们的诉求,虽然五花八门,但核心逻辑一致,把地方官的问题,归咎于朝廷新政;把个别现象,说成普遍问题。” 苏婉儿担忧道:“陛下,明日听证,若他们提出废除新政的要求......” “那就废。”朱昌寿语出惊人。 众人都愣了。 “当然,不是真废。朕要废的,是‘歪嘴和尚念歪的经’。比如水利改造,朕废掉‘强征’条款,改成‘自愿参与,朝廷补贴’。 比如织机推广,朕废掉‘强制换代’,改成‘新旧并存,逐步过渡’。” 钱不多眼睛一亮:“陛下这是以退为进?” “是以正视听。”朱昌寿站起来。 “老严想用民意逼朕,朕就用真正的民意反将一军。明日听证,钱不多你全程记录,一字不漏刊登在《趣闻录》上。让全天下百姓看看,到底是新政有问题,还是执行的人有问题!” 他看向窗外,夜色中,严府的方向灯火通明。 “传锦衣卫指挥使。朕要他办一件事......” 次日清晨,西华门外广场搭起了高台。 朱昌寿特意穿了身常服,以示亲民。 二十个百姓代表坐在左边,徐桀卯、孙账房、苏婉儿等官员坐在右边。 中间摆着张大桌子,上面堆满了卷宗、账本、地图。 京城百姓闻讯而来,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钱不多带着十几个记者,分散在人群中记录。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严阁老深夜献礼,陛下笑纳三百俘虏》 听证开始。 王二牛第一个发言,还是那套说辞。 但这次朱昌寿有备而来。 “王壮士,把保定府水利改造的朝廷批文拿出来,念。” 孙账房展开文书,朗声诵读。 “......凡征用民田,须按市价足额补偿,不得强征。若地方财政不足,可申请朝廷专项补贴......” 念完,朱昌寿问:“王壮士,你们县按市价补偿了吗?” “没、没有......每亩只给了五百文,还不够买种子......” “那朝廷的专项补贴,你们县申请了吗?” “草民不知......” “朕告诉你,”朱昌寿翻开另一本账册。 “保定府今年申请了水利补贴八万两,朝廷全额拨付。你们县分到一万两千两。这笔钱,去哪了?” 他看向坐在旁听席的保定知府:“曹知府,你说说?” 曹知府汗如雨下:“臣、臣......” “说不出来?那就别说了。锦衣卫,带李知府下去,好好问问那一万两千两的下落。” 两个锦衣卫上前,架起瘫软的曹知府就走。 全场哗然。 朱昌寿转向王二牛。 “王壮士,你们县的田,朕按市价双倍补偿。另外,强征你们田地的县令,朕罢他的官,追他的赃。你觉得,这样公道吗?” 王二牛呆了半晌,忽然跪地磕头:“公、公道!陛下圣明!” 他身后那十几个保定来的百姓,齐刷刷跪了一片。 接下来的听证,成了大型翻车现场。 山西矿工说压价,苏婉儿当场展示技术学院的采购合同,白纸黑字写着“按市价上浮一成”。 矿主贪污的证据一摆出来,矿工们傻眼了。 山东渔民说占渔场,徐桀卯拿出海图,商船走的都是深水航道,离渔场十里开外。 再一查,是当地水师小吏借机勒索“航道保护费”。 江南织工说抢饭碗,周三巧被紧急召来,当场演示新式织机,确实效率高,但需要专门培训。 他憨厚地说:“俺这机器,一个熟练工能管两台,产量翻倍,工钱也翻倍啊!谁说要抢饭碗了?” 织工代表是个中年妇人,怯生生问:“那......那不会用新机器的咋办?” “学啊!俺们技术学院免费培训,包教包会!学成了还能推荐进皇家织造局,月钱二两!” 妇人的眼睛亮了。 一场场听证下来,真相水落石出。 不是新政有问题,是执行的人歪了;不是朝廷不顾百姓,是蛀虫在中间吸血。 旁观的京城百姓,从一开始的看热闹,到后来的义愤填膺,最后齐声高喊:“严惩贪官!还政于民!” 钱不多的记者们笔走龙蛇,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幕幕。 严敬潼也来了,坐在角落的轿子里,脸色阴沉。 他安排的“民意代表”,一个个被皇帝策反。 他埋下的雷,一个个被皇帝排除。 更糟的是,锦衣卫从昨夜开始,秘密抓捕了十几个涉案官员,其中好几个是他的亲信。 幕僚低声问:“阁老,咱们......” “闭嘴。”严敬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听证持续到午后,二十个诉求解决了十九个。 最后一个代表,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秀才。 他颤巍巍站起来,说的话却让全场安静: “陛下,草民不为田,不为钱,只为问陛下一句话。这些贪官污吏,为何能横行乡里多年?为何百姓告状无门?今日陛下圣明,可明日呢?后日呢?” 这个问题太尖锐,连钱不多都停住了笔。 朱昌寿沉默良久,缓缓开口。 “老人家问得好。朕这些日子也在想,为什么好政策到了下面会变味?为什么百姓有冤无处诉?” 他站起身,走到台前。 “所以朕决定,推行‘新政监督员’制度。每县选三名百姓,由朝廷发俸禄,专门监督新政执行。他们可以直接给朕写信,不必经过地方官府。” “还要成立‘民情直达司’,孙账房兼任司长。百姓有冤,可以投信到这个衙门,朕每十日亲自查看一次。” “另外,”他看向钱不多。 “《大明趣闻录》从下期开始,增设‘民情直通车’专栏,专门刊登百姓诉求。凡查实的问题,朕限期解决,并在报上公布结果。” 老秀才愣住了:“陛、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朱昌寿认真道。 “但朕也有个要求。诸位乡亲,以后有事说事,有理讲理,别再聚众围宫了。你们这样一闹,真正该办的事反而耽搁了。” 王二牛带头喊:“陛下放心!俺们知道了!以后有事写信,绝不闹事!” 两千多人齐声高呼:“谢陛下!陛下万岁!” 声音震天动地。 朱昌寿看着下面那一张张从愤怒转为信任的脸,心里那枚铜钱,终于不再发烫。 他知道,这场民变,他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赢的代价是,严敬潼,该出最后的牌了。 民变平息,百姓散去。 朱昌寿回到乾清宫,还没坐下,怀里的三枚铜钱突然同时发烫,烫得他龇牙咧嘴。 他掏出来一看,三枚铜钱竟然自己裂开了,裂痕组成三个字:戌、时、危。 “戌时......”朱昌寿心头一紧,“今晚七点到九点?危?” 他立刻召锦衣卫指挥使:“严府今晚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指挥使低声道。 “严阁老一个时辰前回府后,闭门谢客。但据内线报,后门进了三拨人,有京营将领,有宗室代表,还有几个江湖人士。” “江湖人士?老严这是要玩黑的?” 正说着,徐桀卯急匆匆进来。 “陛下!刚得到密报,严敬潼之子严世德,三日前从江南秘密回京,带回了三百死士。” “三百死士?他是想在京城搞恐怖袭击?” “恐怕不止。”徐桀卯脸色凝重,“臣还查到,京营右卫指挥使,今夜当值宫门。而他是严阁老的妻侄。” 朱昌寿明白了。 民变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旺财。” “奴婢在。” “通知铁柱,让他带的五百新军,今晚在玄武门外隐蔽待命。记住,穿便衣,别打草惊蛇。” “传苏婉儿,让她把技术学院那些‘防卫性发明’,就是上次喷辣椒水的那种,全部运到乾清宫周围。” “再传周三巧,告诉他,朕要借他那台‘实验失败品’,就是会冒七彩烟那个,今晚放到奉天殿顶上。” 旺财一一记下,忍不住问。 “陛下,那七彩烟......” “信号弹。老严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朕就给他放个烟花看看。” 他走到窗前,夕阳西下,暮色渐浓。 戌时快到了。 “对了,让钱不多今晚别睡,准备好纸笔。明天的头条标题朕都想好了。” 他转身,眼里闪着光: 《严阁老深夜献礼,陛下笑纳三百俘虏》。 窗外,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 黑夜降临。 喜欢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请大家收藏:()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