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摆渡人的宿命》 第176章 到达红港 “王哥觉得我应该做?” “我不是劝你做,是劝你看看。”王先生说,“皮总,你还年轻,应该把眼光放远一点,红港、东南亚,那里还有更大的空间。”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杨荣的出现,就是王天生的意思。 不管他是不是想利用我,但从前面几件事来说,他还是护着我的,至少在眼前的利益上。 “我考虑考虑。”我说。 “是该考虑。”王先生拍拍我的肩,“不过皮总,我得提醒你一句。杨荣这人不简单,他背后的关系更复杂。你要真想跟他合作,得把退路想好。这行来钱快,但风险也大,一脚踩空,可能就爬不起来了。” “我明白。” 这就是王天生的精明之处,把你拉进去,再把自己摘干净,如果以后我出事了,那是我自己没有想好退路。 从会所出来,谢斌的车在等我。 上车后,谢斌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关于杨荣的资料。 “你说,我听。”我点了一支烟。 “杨荣,五十二岁,香港人。名下有三家公司,一家旅行社,一家投资公司,一家贸易公司。明面上做旅游和贸易,实际上主要业务是组织赌团。他在澳门、菲律宾、柬埔寨都有合作赌场。” 听到这,我拿过手。 上面的资料。很详细,连杨荣的家庭住址、子女学校都查到了。 “他背景怎么样?” “很深,至少在红港很深。”谢斌说,“红港几个社团,他都熟。有关部门那边也有关系。去年有个客户在奥门输了几千万想赖账,他一个电话,对方乖乖还钱。” “财哥跟他什么关系?” “暂时没查到直接联系。”谢斌说,“但财哥上个月去过红港,不知道见的是不是他。” 我点点头。 看来,王天生才是这里面的主要人物。 “哥,咱们要不要接触?”谢斌问。 “先不急。”我说,“看看再说。” 回到家,蓝红还没睡。 我把杨荣的事说了。 蓝红听完,沉默了很久。 “红港。”她喃喃道,“那可是个大地方。” “是啊。”我点了根烟。 “你想去吗?” “想去看看。”我说。 蓝红点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回复杨荣?” “拖。”我说,“就说忙,年底事多,过完年再说。” “他会等吗?” “不等也得等。”我说,“他要能找别人,这事还能轮到我?。” 蓝红看着我,笑了。 “阿南,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商人了。” 那一晚,我很久没睡着。 脑子里全是红港。 维多港的夜景,中环的高楼大厦,铜湾的繁华。 那些只在电视上看过的地方。 过年,我把蓝红带回去了,但是没敢带去见驼爷。 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铁心不想打扰驼爷的晚年。 过完年,在王天生的撮合下,终于和杨荣敲定了去香港的日子。 谢斌那边,我让他继续和菲律宾的蒙卡保持联系,但不说死,只说我最近可能要去东南亚考察,到时候再细谈。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准备。 暗地里,我让谢斌提前一周去了香港。不跟杨荣的人接触,就在那边转转,摸摸情况。酒店订在哪里,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要避开,都得心里有数。 我不是不信任杨荣,是不敢全信。 这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周五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王天生打电话来约我吃饭。 六点半,我开车到他家。就他一个人,桌上摆着几个菜,都是家常的。 “坐。”他给我我倒酒,“今天没外人,咱们放开聊聊。” 我坐下,端起酒杯。 “王哥,是不是香港那边有什么事?” “事倒是没有。”蒋先生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跟阿荣谈得怎么样了?” “约了下个月十号去香港。” “定了?” “定了。” 王先生点点头,夹了口菜,慢慢嚼着。 “皮总,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介绍给阿荣吗?” “王哥是给我机会。” “是,也不是。”王先生说,“我是觉得,你该出去看看了,你天生不是做实业的人。” 我没说话。 “你别不爱听。”他说,“你来广城,就是为了带兄弟们发财城,虽然那栋楼起来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的兄弟都不想吃正经饭。如果天天穿个衣服,早九晚五,他们都得走。 这话说的我认同,除了胖子现在结婚了,求安稳,其他人都想着拼一把,都想每天喝着酒摇着骰子。实体业虽然也有一定收入,但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红港那边,空间大。”他看我没有说话,接着说,“阿荣做的那些生意利润高。更重要的是,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你去了那边,打开的是另一个世界。” “王哥,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说,“就怕进去了,一步走错回不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所以要看你怎么做。”他接着说,“阿荣那个人,我了解。他做事有分寸,不该碰的绝对不碰。他那些客户,非富即贵,安全得很。你跟着他做,只要守住底线,出不了大事。” “什么底线?” “不沾毒,不碰军火,不惹官方。”他说,“这三条,世荣一直守着。所以他在红港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 我想了想。 “王哥,您跟杨总认识多久了?” “十几年了。”王天生说,“那时候我刚起步,去红港考察项目,通过朋友认识的。他帮过我,我也帮过他。这个人,可以合作。” “财哥呢?”我问,“他跟杨总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 “财哥?他够不上世荣。”他说,“阿荣是做高端的,财哥是做低端的。财哥想搭阿荣这条线,阿荣看不上他。所以财哥才找你,想借你的手,搭上阿荣。” 王天生这番话,倒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有那么几分真心在里面。 回到家,蓝红还没睡,在客厅等我。 “怎么这么晚?” “跟王天生吃饭,聊得久了点。” 我把王天生的话跟蓝红说了。 蓝红听完,沉默了很久。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摇头,“你得留在广城。这边不能没人。阿文虽然能干,但有些事还得你拿主意。万一我那边有什么事,广城这边你得稳住。” 蓝红咬了咬嘴唇。 “阿南,我害怕。” 我抱住她。 “别怕。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红港那边,也难不倒我们。”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也没底。 红港不比内地,那里是真正的国际都市,鱼龙混杂,水深得很。 我这点本事,在广城勉强站住了,到了香港,够不够用,难说。 可是再难也得去。 不去,我就永远困在现在这个圈子里,永远看不到更大的天地。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半。 红港国际机场很大,人潮涌动,谢斌接到我,跟在我身边,大刘和阿勇在后面。 旁边是杨总的助理阿杰。 车在一栋酒店门口停下。门童过来开门。酒店很气派,大堂挑高十几米,水晶灯闪闪发光。 阿杰带着我们办入住。房间在二十八楼,套房,客厅卧室分开,窗外就是维多港。 “杨总安排您住这里,晚上看夜景最好。”阿杰说,“杨总在顶楼的餐厅等您,您先休息一下,半小时后我带您上去。” “好。” 阿杰走了。我们四个在房间里。 大刘和阿勇把行李放好,开始检查房间。这是他们的习惯,到一个新地方,先把环境摸清楚。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谢斌,记住咱们来干什么的。”我说,“多看,多听,少说。” “明白。” 半小时后,阿杰来接我们。 顶楼餐厅是旋转的,360度全景。我们到的时候,杨荣已经在了,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皮总,欢迎欢迎。”杨荣站起来,跟我握手,“路上还顺利吧?” “很顺利,谢谢杨总安排。” “应该的。”杨荣介绍对面的人,“这位是达叔,和义盛的坐馆。” 我看向那个人。五十多岁,个子不高,穿着唐装,头发花白。 “达叔,您好。” 达叔点点头,没起身,也没伸手。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谢斌他们站在我身后。 这时阿杰把他们带走了,谢斌我看我一眼,我点头示意,他们才走。 “年轻人,从内地来?”达叔开口,带着浓浓的东省口音。 “是,从广城来的。” “广城……”达叔想了想,“王天生是你什么人?” “王先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礼貌的笑了一下。 “哦。”达叔点点头,“我和老王认识好些年了。” 服务员过来倒茶。是功夫茶,小小的茶杯,一口就能喝完。 这时杨荣笑着说:“达叔听说你来了,特意过来见见。达叔在红港几十年了,德高望重,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达叔帮忙。” “谢谢龙叔。”我端起茶杯敬过去。 有些事,我得坐在前面,先礼后兵。 达叔喝了口茶,放下茶杯。 “听阿荣说,你想在香港做点生意?” “来看看,学习学习。” “学什么?”达叔看着我,“红港的生意,不好做。尤其是你们内地人,不懂规矩,容易吃亏。” “所以才要学习。”我尴尬的赔着笑。 达叔也笑了,但笑得很冷。 “年轻人,有胆量是好事。但红港不是内地,这里的规矩,跟你们不一样。想在这里立足,得守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我偏头看向达叔。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达叔站起来,“阿荣,你们聊,我还有事。” “达叔慢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达叔站起来直接走了没再看我。 杨荣等他走远了,才对我说:“皮总别介意,达叔这人就这样,说话直。但他没恶意。” “没事。” “达叔在红港很有势力,和义盛是最大的社团之一。以后你要是真在红港做生意,少不了跟他打交道。” 我点点头,没多问。 吃到一半,杨荣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粤话,挂断后对我说:“皮总,晚上我在游艇上安排了饭局,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好。” 吃完饭,杨荣走了。阿杰带我们下楼。 “皮总,想去哪里看看?” “不看了,我想先休息一下,王先生说晚上还有局。” 阿杰,礼貌的走了。 回到房间,我把饭局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谢斌问我:“哥,那个龙叔,什么来头?” “红港的社团老大。” “看起来不好惹。”谢斌递了一支烟过来。 “能当老大的人,哪个好惹?”我说,“你还记得百道吗?不知道他又是哪一帮人。” “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听人说过百道。” 这时,大刘和阿勇敲门走了进来。 大刘说道,“我们刚才在楼下转了一圈,发现有人在盯着我们。” 不愧是侦察兵出身,眼睛就是毒辣。 “什么人?”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普通人。”阿勇补充道,“两个人,穿得很普通,但眼神不对。我们走到哪,他们跟到哪,不过跟得很隐蔽。” 我皱了皱眉。 刚来香港就被盯上了? 是杨荣的人?还是达叔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人? “知道了。”我说,“你们留意点,但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晚上七点,阿杰准时来接我们。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心中的顾虑 湾仔码头,停满了游艇,大大小小,灯火辉煌。 杨荣的游艇不算最大,但很豪华,三层,白色船身,在灯光下很显眼。 我们上船的时候,来了几个人,都是男的,四十到五十岁,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 “皮总,来,介绍一下。”杨荣迎上来,“这位是王总,做地产的。这位是李总,做金融的。这位是陈总,做贸易的。都是我在香港的好朋友。” 我跟他们一一握手。 这些人对我很客气,开口就是年轻有为那些恭维的话,每个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内心看不起我,甚至给我一种,他们是被杨荣逼迫过来的感觉。 游艇开出码头,慢慢驶向维多港深处。 船上准备了自助餐,海鲜、牛排、红酒,很丰盛。 音乐轻轻放着,是英文歌,我听不懂。 大刘阿勇海吃海喝,谢斌虽然在吃,但视线一直没离开我。 杨世荣带我走到船头,这里风大,说话别人听不见。 我给谢斌使了一个眼色,他才没跟上来。 “皮总,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很有氛围感,有很多内地看不到的东西。” “你才来一天,只是看到红港的一角,红港机会多,竞争也激烈。”杨世荣看着远处的灯火,“想在这里站稳脚跟,不容易。” 他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我人已经过来了,还用这种不跟着他混就要饿饭的口吻,多少差点意思。 “杨总有什么建议?” 我压着性子,顺着他的话说。 “两条路。”杨世荣说,“第一,跟我合作,做高端旅游。你有内地的客源,我有红港和东南亚的渠道。咱们联手,一年赚几个亿不是问题。” 几个亿,说实话,很心动。 “第二呢?” “第二,你自己做。”杨世荣说,“但我不建议。红港市场看着大,其实都被瓜分完了。你一个外来人,想挤进去,很难。就算挤进去了,也要付出很大代价。” “杨总说的代价是指?” “方方面面。”杨世荣说,“打点关系,应付社团,应对竞争。这些都要花钱,花时间,花精力。你有那么多钱和精力吗?” 我没说话。 这些都是明面上摆着的事。 这些年,和不少人合作过,回过头一想,我反而觉得和奎哥彪哥那次合作是最干净的。 这么多年,我也算看懂了一点江湖,层次越低越简单,也越直接。 “皮总,我说这些不是吓你。”杨世荣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你年轻,有冲劲,在内地有基础,有经验。我有渠道,在香港有关系。咱们互补,双赢。” “杨总,你说的合作,具体怎么操作?” “简单。”杨世荣说,“你负责在内地组织客户,我负责在红港和东南亚接待。利润五五分。客户的安全、行程的安排、资金的流动,全部由我负责。你只需要把人带过来就行。” “资金怎么流动?” “这个你不用担心。”杨荣说,“我们有专门的渠道,安全,快捷。客户的钱,从内地到香港,再到东南亚,最后回到内地,全程保密。” “客户赢的钱干净吗??” “这是必须的。”杨世荣笑了。 “杨总,这事我得考虑考虑。” “当然。”杨世荣说,“不急,你这次来,先好好看看。明天我带你去奥门,看看我们的操作模式。看完之后,你再决定。” “好。” 游艇在海上转了两个小时,然后返回码头。 下船的时候,那几个老板跟我交换了名片,说以后多联系。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维多港的夜景。 确实很美。灯光璀璨,倒映在海面上,像满天星河。 但我知道,想融入这片江湖很难。 “大哥,今天怎么样?”谢斌问道。 “杨荣想合作,做高端旅游,其实就是赌团。” “那咱们做吗?”谢斌还是以前那种急性子,给人一种说着说着就要掏刀子的感觉。 “不知道。”我说,“明天我们去奥门看看再说。” “刚才在游艇上,我发现有人在盯我们。”谢斌说,“不是白天那两个人,是另外的。船上有,码头上也有。” “白天的不能确定,但是晚上这两批人肯定不是杨荣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斌说,“但他们仿佛很了解我们的行踪。” 我点点头。 我想此时,楼下肯定有人等着我们。 香港这地方,比我想象中更复杂。 这才第一天,就被几拨人盯上了。 后面的路,更难走。 洗了澡,躺在床上,睡不着。 给蓝红发了条短信:到了,一切平安。 她很快回:那就好,注意安全。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暖暖的。 窗外,香港的夜,灯火通明。 睡不着,我又把谢斌叫到阳台。 “我心中有个顾虑”我看着楼下的海景。 “大哥,你说。”谢斌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两杯酒,笑呵呵的。递给我一杯。 “如果我们把客人,带过来,被黑吃黑了怎么办?我们这体量,想在红港找他们,难如登天,但是内地的客人,肯定会把我吃了。” “大哥的意思是?” “我还没有想好。这个事可以做,但是这方面,杨荣一定要给我一个保证。” “大哥,我在东南亚的时候,认识一批亡命徒,就是拿钱办事的那种。他们只认钱。” 我转头看向谢斌,他说出了我想说又没说出来的。 “这个以后再说,”我顿了顿,“你可以和他们私下接触,但不要以我们的名义,里面的利害关系你懂。”我指了一下他手上的枪伤。 “明白。”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奥门之行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醒了,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蓝红还在睡,我轻轻起身,走到窗前。 杨荣说今天去奥门。他说看看他们的操作模式,但我知道,他要给我看的,绝不仅仅是旅游接待那么简单,无非就是赌博,抽水。 我想看的也不是这些,我想看他们是怎么保命的,怎么把这一切的事情最后推到我身上。 如果他们不是想找一个替死鬼,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所谓富贵险中求,边走边看吧。 浴室里传来水声,蓝红起来了。 “这么早?”她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有些乱。 “睡不着。” “在想奥门的事?” “嗯。” 蓝红走过来,站在我身边,也看向窗外。 “阿皮,”她轻声说道:“如果杨荣做的生意,跟咱们想的不一样,怎么办?” “那就看有多不一样。”我说,“只要不碰毒,不碰军火,其他的,可以谈。” 蓝红没再说话。 她懂我的意思,我也知道她的担心。 八点,门铃响了。是阿杰,送来早餐。推着餐车进来,摆了一桌子:粥、点心、水果、咖啡,很丰盛。 “杨总说,九点半出发去码头,坐船去奥门。船程大概一个小时。”阿杰说道。 “好。” 九点半,准时下楼。杨荣已经在酒店大堂等我们。 “早上好。”他笑着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谢谢杨总。” “那就好。”杨荣说,“走吧,车在外面。” 还是那辆宾利。上车后,杨荣递给蓝红一个盒子。 “皮太太,一点小礼物。” 蓝红打开,是一条丝巾,浅蓝色,绣着精致的花纹。 “这?” “一点心意。”杨荣说,“红港天气热,丝巾用得着。” “谢谢杨总。”蓝红看了我一眼,收下了。 坐船一个小时,奥门到了。 从海上望过去,奥门像个半岛,最显眼的是几栋造型奇特的大楼,杨荣指着说:“那是新葡京,那是威尼斯人,那是永利,都是大赌场。” 外面停着两辆黑色的阿尔法。司机开门,我们上车。 “先去酒店。”杨荣说。 车开了十分钟,停在一栋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 门童开门,我们走进去。大堂比红港的酒店更奢华,到处是金色的装饰,水晶灯大得吓人。地毯很厚,踩上去软绵绵的。 杨荣直接带我们上电梯,到二十八楼。这一层是套房,走廊里铺着红地毯。 “这层楼都是我们长期包的。”杨荣说,“客人来了就住这儿。安全,私密。” 他打开一扇门,是个套房。客厅很大,落地窗外能看到整个奥门半岛。房间里摆着沙发、茶几、吧台,还有个麻将桌。 “坐。”杨荣说,“喝点什么?” “水就行。” 杨荣从冰箱里拿出几瓶水,递给我们。 “皮总,刚才在船上,我说得比较直接。”他坐下来,看着我们,“但这就是事实。高端旅游,说白了,就是带有钱人来奥门赌钱。我们赚服务费,赚返点,赚一切能赚的钱。” “客人知道吗?” “当然知道。”杨荣笑了,“不知道的,我们也不接。我们做的,是明码标价的生意。客人想来玩,我们提供服务,就这么简单。” “那红港那边?” “红港是总部,奥门是前线。”杨荣说,“客人在红港集合,我们安排私人飞机或者专船送到奥门。在奥门玩几天,赢了钱,我们帮他们处理好资金,送他们回去。输了钱,我们也安慰安慰,下次再来。” 我看着他,没说话,只要是挣钱的事,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的。 看我没说话,杨荣站起来,“下午正好有个团过来,我带你们去看看。” 中午在酒店餐厅吃饭。餐厅很豪华,自助餐,什么都有。 蓝红吃得不多,一直看着窗外。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吃完饭,杨荣带我们下楼。车已经在等,开往赌场。 赌场很大,门口停满了豪车。杨荣带我们走侧门,不用排队,直接进去。 里面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灯光昏暗,但每个赌桌都亮着灯。空气里弥漫着烟味,香水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人很多,但很安静,只有筹码碰撞的声音,荷官发牌的声音,偶尔有人低声说话。 赌桌五花八门:百家乐、轮盘、骰宝、二十一点……每张桌子前都坐着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兴奋,有的紧张,有的麻木。 杨荣带我们走到一张百家乐桌子前。 桌子周围坐着五六个人,看穿着都是有钱人。 荷官是个年轻女孩,穿着制服,面代微笑正在发牌。 “这是王总,金城来的。”杨荣指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轻声对我说道,“今天刚到,已经玩了两个小时了。” 那个王总看起来五十多岁,微胖,戴着金表。面前堆着一摞筹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庄。”他喊了一声,推出去两摞筹码。 荷官发牌。一张庄,一张闲。翻开,庄是9点,闲是6点。 “庄赢。”荷官说完,把筹码推到王总面前。 王总笑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到没?”杨荣低声说,“这一把,他赢了二十万。但之前,他已经输了三百万。” “你们的人呢?” “在那儿。”杨荣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年轻人,“那是我们的‘叠码仔’,负责跟着王总,帮他换筹码,记流水。” “王总知道吗?” “当然知道。”杨荣说,“每次换筹码,他们都会记录。输了多少,赢了多少,清清楚楚。月底结账,该给我们的服务费,一分不会少。” 我们看了一会儿。王总又玩了几把,有赢有输,但总体在输。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但他似乎没打算停。 “他不会停的。”杨荣说,“这种人,不输光不会走。” “你们不劝?” “劝?”杨荣笑了,“我们只提供服务,不干涉客人。他想玩,我们就陪着。他想停,我们就送他回酒店。这是规矩。” 看了半小时,我们离开赌场,回到车上。 “怎么样?”杨荣问。 “开眼界。”我说。 虽然我来过两次奥门,但没有进这么大的场子,和胖子他们也就换了几千筹码随便玩会就走了,因为我对赌博从来不感兴趣。 “这只是冰山一角。”杨荣说,“我们还有更高级的玩法。私人包厢,VIP服务,一把牌输赢几百万的都有。” “客人输了那么多钱,不会找麻烦?” “不会。”杨荣很自信,“第一,他们有钱。第二,他们好面子。第三,我们服务好。输了钱,我们安排最好的餐厅,最好的按摩,让他们发泄发泄。下次想玩了,还找我们。” 车开回酒店。下午四点多,杨荣说晚上有个饭局,几个重要的客人会来,让我一起去。 “皮太太如果累了,可以在酒店休息。”他对蓝红说。 蓝红看了我一眼。 “我跟你一起去。”她说。 显然,她不放心我。 晚上七点,饭局在酒店顶层的中餐厅。包厢很大,能坐二十个人。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七八个人,都是男的,四十到六十岁。 杨荣一一介绍。都是全国各地的大老板,表面上是这样。 坐下后,开始上菜。菜很丰盛,龙虾、鲍鱼、燕窝,什么贵上什么。酒是茅台,一瓶接一瓶地开。 饭桌上聊的都是生意经。地产、股票、比特币,什么赚钱聊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来奥门,不是为了聊这些。 果然,酒过三巡,一个姓李的老板开口了:“杨总,晚上怎么安排?” “都安排好了。”杨荣笑着说,“老规矩,九点开始。” “这次有什么新玩法?” “有。”杨荣说,“从菲律宾请了个新荷官,手法一流。还有,新进了一批筹码,都是特制的,手感特别好。” 几个老板都笑了,眼里闪着光。 我看出来了,这些人不是第一次来。他们是常客,是杨荣的核心客户。 饭局吃到八点半,散了。杨荣带我们去另一个楼层,是个私人会所。里面装修得更奢华,铺着厚地毯,墙上挂着名画。大厅里摆着几张赌桌,但比楼下赌场的小,也更精致。 “这里只对 VIP 开放。”杨荣说,“最低消费一百万。” 我们进去的时候,刚才饭桌上的几个老板已经在了。每人面前都堆着筹码,最小的也是一万一个。 荷官是个年轻女孩,很漂亮,穿着旗袍,开口到了大腿根部。 “玩什么?”杨荣问我。 “看看就行。” 我们站在旁边看。玩的还是百家乐,但赌注很大。一把牌,输赢就是几十万。那几个老板面不改色,像在玩几块钱的麻将。 看了几把,这些人是真的有钱,也是真的敢赌。输了上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下注。 蓝红站在我身边,脸色有些白。她拉了拉我的手,低声说:“走吧。” 我们退出会所,回到房间。 关上门,蓝红靠在墙上,长出一口气。 “太吓人了。”她说,“一把牌几十万,就这么输了?” “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蓝红,”我坐下,“杨荣一年赚两个亿。咱们在广城拼死拼活,一年才一两千万。” 蓝红看着我,眼里似乎有些失望。 “皮总,你变了。” “我没变。”我说,“我只是看清了现实。这个世界,赚钱的路就那么几条。干净的,赚得少。赚得多的,都不干净。咱们选哪条?” 蓝红没回答。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奥门夜景。 过了很久,她才说:“你想做,我不拦你。但你要答应我,绝对不沾毒,绝对不碰军火。” “我答应。” “还有,”她转过身,看着我,“你要答应我,如果哪天我觉得不行了,咱们就收手。回广城,回老家,过安稳日子。” “我答应。” 蓝红走过来,抱住我。 “皮总,我怕。” “别怕。”我摸着她的头发,“有我在。” 那一晚,我很久没睡着。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拜码头 从奥门回红港的船上,杨荣跟我说:“达叔那边,得去正式拜会一下。昨天吃饭只是打个照面,不算数。” “怎么才算正式?”我问。 “带上礼,说些场面话,按规矩来。”杨荣看着窗外海面,“红港这地方,讲究这个。社团是地头蛇,咱们想在这儿做事,得先跟他们打好招呼。” “你的意思,如果不拜码头,达叔会为难我们吗?” “难说。”杨荣点了一支烟,“达叔这个人,很看重规矩。你是内地来的,又是王先生的人,他多少会给点面子。但他手下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手下?” “和义盛有几百号人,分好几个堂口。”杨荣吐了口烟,“达叔是坐馆,管大局。具体做事的是下面的‘四九仔’,就是高级成员。这些人里,有个叫阿强的,脾气爆,不太喜欢内地人。” 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船靠岸时是下午三点。我们没回酒店,直接上了车。杨荣让司机开往九龙。 “达叔的堂口在九龙城,老地方了。”杨荣说,“那边比较杂,住的多是本地人。你们去了,少说话,多看。” 车穿过海底隧道,进入九龙。这边的街道比港岛窄,楼也旧些,招牌密密麻麻,很多是繁体字。路上行人多,摩托车在车流里钻来钻去。 车子在一栋老式唐楼前停下。楼不高,六层,。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和义盛”三个字,旁边还有两副对联。 “到了。”杨荣说。 我们下车。谢斌、大刘和阿勇跟在我身后。杨荣拎着个黑色皮箱,看起来挺沉。 杨荣敲了敲门。门上的小窗打开,露出一双眼睛。 “荣哥。”里面的人喊道。 “跟达叔说一声,我带朋友来拜访。” 小窗关上。过了一会儿,铁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板寸头,穿着紧身黑T恤,胳膊上纹着条龙。 “达叔在等。”年轻人说。 我们走进去。里面是个大厅,很大,摆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着人,有的在打麻将,有的在喝茶。见我们进来,所有人都抬头看,眼神不太友好。 大厅最里面有个高台,上面摆着张太师椅。达叔坐在那里,还是穿着那身唐装,手里盘着核桃。他旁边站着几个人,都是中年人,穿着衬衫西裤,看起来像管事的。 “达叔。”杨荣走上前,微微躬身。 “阿荣来了。”达叔点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 “是,达叔。这是皮总,从内地来的。” 我走上前:“达叔。” 达叔没说话,上下打量我。 “坐吧。”达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我和杨荣坐下。谢斌他们站在我身后。 “皮总是吧?”达叔开口,“王天生最近怎么样?” “王先生很好,常提起您。” “提我?”达叔笑了,“提我什么?说我老顽固,不懂变通?” “王先生说您重情义,讲规矩,是前辈。” 达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年轻人,会说话是好事。”他说,“但光会说话没用。红港这地方,讲究的是实力。你有什么实力?” 这话问得直接。我还没开口,杨荣接过话头:“达叔,皮总在广城做得很大,有综合体,有地产,有物流,手下也有一帮敢干的兄弟。这次来红港,是想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合作?”龙叔喝了口茶,“想跟我们合作什么?” “旅游。”我说,“高端旅游。杨总那边有渠道,我这边有客源。如果能得到达叔的支持,事情会顺利很多。” “旅游?”龙叔放下茶杯,“是旅游,还是别的?” 大厅里更安静了。打麻将的人都停了手,看着我们。 “达叔明察。”杨荣笑着说,“旅游嘛,总有各种玩法。客人想玩什么,我们就安排什么。只要在规矩之内,都好说。” “规矩?”达叔看着杨荣,“阿荣,你在红港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不用我多说吧?” “当然,当然。”杨荣说,“毒品绝对不碰,军火绝对不碰,这是底线。其他的,只要客人有需求,我们尽量满足。” 达叔没说话,慢慢盘着核桃。大厅里只有核桃摩擦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阿强。”达叔突然叫了一声。 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但很壮,脖子粗,手臂上肌肉隆起。他穿着花衬衫,领口敞着,露出胸口一片纹身。 “达叔。” “这位是内地来的皮总。”达叔说,“你带他转转,认识认识兄弟们。” 阿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 “跟我来。”他说。 我站起来。谢斌想跟,我摆摆手,让他留下。 阿强带着我在大厅里转。每走到一张桌子前,他就介绍:“这是阿彪,管油尖旺的。”“这是阿虎,管深水埗的。”“这是阿豹,管观塘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人抬头看我,有的点点头,有的连头都不抬。我能感觉到,他们不欢迎我。 转了一圈,回到高台前。阿强对达叔说:“达叔,转完了。” “皮总,感觉怎么样?”达叔问。 “兄弟们都很精神。”我说。 “精神?”达叔笑了,“是啊,打架的时候是挺精神。不过现在不是打架的年代了,现在要讲脑子。皮总,你从内地来,应该懂这个道理。” “我懂。” “懂就好。”达叔说,“我听说,你在广城做的是正经生意。为什么想来红港碰这趟浑水?” “想多赚点钱。” 我回答的也很直接。 “赚钱?”龙叔摇摇头,“红港赚钱的门路是多,但每一条都有人守着。你想进来,就得问问守门的人同不同意。” “所以我来拜会达叔。” 达叔看着我。 “年轻人,我给你个机会。”他说,“下个月,我们有批货要从泰国过来。你要是能帮忙打通内地的渠道,我就认你这个朋友。” “什么货?” “一些土特产。”达叔说得很含糊,“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看了一眼杨荣。他微微点头。 “好。”我说。 “爽快。”达叔站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世荣,你带他们去吃点东西,我还有点事。” “好的达叔。” 我们告辞离开。走出唐楼,上了车,我才松了口气。 “刚才吓死我了。”杨荣擦了擦额头,“达叔这是要试你。” “试我什么?” “试你有没有胆量,有没有用。”杨荣说,“他说的那批货,肯定不简单。你要是能办成,以后在红港,他罩你。要是办不成,或者不敢办,那你就别想在红港混了。” “什么货这么重要?”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走私虎骨 杨荣压低声音:“我猜,是象牙,或者犀牛角。从泰国走私过来,走红港,再进内地。这条线他们做了很多年,但最近查得严,不太好走。” 我皱起眉头。走私野生动物制品,这是重罪。 “能做吗?”杨荣问。 “我得想想。” “尽快。”杨荣说,“达叔这人,没多少耐心。” 回到酒店,我把谢斌叫到房间。 “阿斌,你找个可靠的人,去泰国打听打听。达叔说的那批货,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到,走什么路线。” “明白。” “还有,”我说,“查查那个阿强。我看他不顺眼。” “好。” 谢斌走了。蓝红从里间出来,脸色不太好。 “皮总,我听见了。”她说,“走私象牙,那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我知道。” “那你还答应?” “我没答应,我说想想。” “想什么?”蓝红急了,“这种事能想吗?沾上了,一辈子洗不掉。”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维多港。天已经黑了,灯光亮起来,一片繁华。 “蓝红,你知道达叔为什么让我做这个吗?”我问。 “为什么?” “他在试我。”我说,“试我敢不敢碰灰色地带,试我有没有胆量,试我值不值得他投资。我要是拒绝了,他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我在红港的路,就断了。” “断了就断了!”蓝红说,“咱们回省城,好好做咱们的生意,不行吗?” “不行。”我转过身,“蓝红,咱们走到今天,不容易。广城是安稳,但也就那样了。红港不一样,这里有更大的空间,更多的机会。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可那是走私!” “我知道。”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但这是唯一的敲门砖。我得先敲开门,才能谈条件。等我在红港站稳了,有了筹码,就不用再做这些事了。” 蓝红看着我,眼里有泪。 “阿皮,我怕。” “别怕。”我把她搂进怀里,“我会小心。真的不行,我就撤。但我得试试。” 晚上,我也失眠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达叔的话。那批货,到底是什么?象牙?犀牛角?还是更危险的东西? 我能做吗? 做了,就是犯罪。不做,红港这条路就断了。 左右为难。 第二天早上,谢斌来敲门。他眼圈发黑,看样子也是一夜没睡。 “哥,打听清楚了。”他说,“达叔说的那批货,不是象牙,也不是犀牛角。” “那是什么?” “是虎骨。”谢斌压低声音,“从泰国北部偷猎的,整只老虎,取骨晒干,运到红港。在内地,这东西很值钱,做药酒,一斤能卖几万。” 虎骨。比象牙更危险,搞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 “数量呢?” “大概两百斤。”谢斌说,“装成普通干货,走海运。下个月十五号到红港,在屯门码头接货。” “接货后怎么运进内地?” “这个还没查到。”谢斌说,“但肯定有专门的渠道。达叔做这行很多年了,应该很稳。” 我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哥,咱们真要做这个?”谢斌问。 “你说呢?” “我觉得太冒险了。”谢斌说,“走私虎骨,抓到最少十年起步。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是不该冒这个险。”我说,“但达叔在看着。咱们不做,他就不认咱们。” “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 “这样,你去找阿强,就说我答应帮忙。但有个条件,我要知道全部的路线和接货人。理由嘛,就说内地那边查得严,得确保万无一失。” “他会说吗?” “不一定。”我说,“但得试试。知道了路线,咱们才能想办法。” 谢斌走了。我坐在房间里,继续思考。 虎骨走私,这条路绝不能走。但龙叔的考验,我必须要通过。 得想个两全的办法。 既能通过龙叔的考验,又不碰这条线。 中午,杨荣打电话来,约我吃饭。还是在顶楼餐厅,就我们两个人。 “达叔那边,你怎么想的?”他开门见山。 “我答应了。”我说。 “答应了?”杨荣有些意外,“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全程参与。”我说,“从接货到运进内地,每个环节我都要知道。这样万一出事,我知道怎么应对。” 杨荣看了我一会儿。 “皮总,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笑了,“杨总,我是想赚钱,不是想坐牢。这事风险大,我得把风险控制住。” “这倒是。”杨荣点点头,“行,我帮你跟达叔说。不过,阿强那边,你得自己搞定。那家伙不太好说话。” “我知道。” 吃完饭,杨荣走了。我回到房间,等谢斌的消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下午四点,谢斌回来了。 “哥,见到阿强了。”他说,“那家伙很狂,说话不客气。” “他说什么?” “他说,路线不能告诉我,这是规矩。”谢斌说,“但他说,接货那天,我可以跟着去。能不能看出来,看我的本事。” “接货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十五号,晚上十点,屯门码头。” 还有二十天。 “好。”我说,“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哥,咱们真要去?” “去。”我说,“但咱们不是去接货的。” “那去干什么?” “去看看情况。”我说,“看看他们怎么运作,看看有什么破绽。然后,再想办法。” 谢斌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明白。” 接下来几天,我在红港到处转。杨荣安排阿杰陪我,去了不少地方。中环的写字楼,铜锣湾的商场,旺角的街市。我一边看,一边问,了解红港的市场和规则。 表面上是考察,实际上是在收集信息。 我需要知道红港的运作方式,知道达叔的势力范围,知道可能的突破口。 蓝红这几天一直跟着我,但她话很少。我知道她还在生气,气我碰走私的事。但我没办法,只能先这样,我也不能把心里所有事都告诉她。 一周后,杨荣又约我吃饭。这次是在他的游艇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皮总,达叔同意了。”他说,“你可以全程参与。但阿强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接货那天,你只能带一个人。”杨荣说,“而且,那个人不能是你那个保镖谢斌。” “为什么?” “阿强说,谢斌眼神太凶,不像好人。”杨荣笑了,“他怕谢斌坏事。” “那我带谁?” “随便,但不能是谢斌。”杨荣说,“你自己想。” 我想了想。 “我带阿杰去。” “阿杰?”杨荣愣了,“哪个阿杰?” “你那个助理,阿杰。” 杨荣想了想,笑了。 “聪明。阿杰是我的人,带去既不会惹阿强怀疑,又能帮你盯着。行,我跟他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接货那天,我带阿杰去。谢斌和大刘、阿勇在码头外接应,以防万一。 计划有了,但能不能成,还不知道。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船在海上轻轻摇晃。我看向窗外,维多港的夜景依旧璀璨。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试探还是机会? 屯门码头在九龙西边,靠近圳城湾。杨荣跟我说,那个码头以前很热闹,货船来来往往,后来港口往东移了,这边就冷清下来。现在多是些渔船和走私船在用,晚上尤其安静。 出发前,我把阿杰叫到房间。他看起来很紧张,手指不停地捻着衣角。 “皮总,我,我有点怕。”他小声说。 “怕什么?” “阿强那个人,我听杨总说过。他手黑,去年码头那边有帮越南人抢货,他带人追了三条街,把那帮人的腿全打断了。”阿杰咽了口唾沫,“今晚去接货,万一出什么事。” “不会出事。”我拍拍他的肩,“你跟着我,少说话,多看。阿强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让杨总来谈。” “好,好。” 我又把谢斌和大刘叫来。 “你们在码头外面等着,别进去。”我说,“车别熄火,保持电话畅通。如果里面不对劲,我会打你们电话,响一声就挂。你们听到,立刻报警。” “报警?”谢斌愣了下,“哥,咱们这行,报警不合适吧?” “不是真报走私。”我说,“报警有人打架,就是吓唬他们。警察一来,不管有没有事,他们都会乱。咱们趁乱走。” “明白了。” “还有,”我看向大刘,“你带个望远镜,找个高点的地方盯着。如果看到有人动手,或者我们被围了,立刻给谢斌打电话。” “是。” 安排好这些,已经晚上八点。我和阿杰下楼,杨荣派的车已经在等。 上车前,蓝红拉住我。 “阿皮,小心点。”她眼圈有点红,“不行就回来,咱们不做了。” “知道。”我抱了抱她,“等我回来。” 车开往屯门。路上车不多,越往西走越偏僻。两边是工厂和仓库,亮着零星几点灯光。远处能看到海,黑漆漆一片,只有几点渔火在飘。 阿杰坐在我旁边,一直看着窗外,手指在腿上敲来敲去。 “放松点。”我说。 “皮总,您不紧张吗?” “紧张有用吗?” 阿杰不说话了。 车开了四十分钟,拐进一条小路。路很窄,两边是破旧的铁皮屋,有些门口坐着人,在抽烟。见车进来,都抬头看,眼神不太友好。 “到了。”司机说,把车停在一栋两层楼房前。 楼很旧,门口挂着盏昏黄的灯,灯下站着两个人,穿着花衬衫,叼着烟。 我和阿杰下车。那两个人走过来。 “找谁?”其中一个问,普通话很蹩脚。 “阿强哥。”我说。 “等等。”那人转身进楼。过了一会儿,阿强出来了。 他还是那副打扮,花衬衫,牛仔裤,脖子上戴着条粗金链子。看到我,咧开嘴笑了。 “皮总,准时啊。” 他除了在达叔面前,在其他人面前说话都没有站直过身子。 “强哥。” “进来吧。”阿强转身往里走。 我跟进去。楼里很空,一楼是个大厅,摆着几张破沙发,墙上贴着些旧海报,已经发黄。几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打牌,见我们进来,停下动作,齐刷刷看过来。 阿强带我上二楼。二楼有几个房间,他推开其中一扇门。 里面是间办公室,不大,摆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桌上堆着些文件和烟灰缸,烟头堆得满满的。 “坐。”阿强自己先坐下,点了支烟,“皮总,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嗯。” “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清静。” 阿强笑了:“清静?一会儿货到了,就不清静了。” 他抽了口烟,看着阿杰:“这位是?” “我助理,阿杰。” “助理?”阿强眯起眼睛,“杨荣的人?” “是。”阿杰赶紧点头,“强哥好。” “好什么好。”阿强弹了弹烟灰,“今晚的事,杨荣跟你说了吧?” “说了。”我说,“接货,运货。” “不止。”阿强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码头,停着几艘渔船,桅杆在风里摇晃。“今晚有两批货。一批是达叔要的,一批是我的。你们负责达叔那批,我的这批,我自己来。” 我明白了。阿强要借这个机会,夹带私货。 这种事在黑道上很常见,下面的人背着上面捞好处。 但第一次就遇到这样的事,我心里也愣了一下,万一阿强夹带是假,达叔试探是真。 我怎么办? “强哥要我做什么?”我问道。 已经上了船,也只能走着看。 “聪明。”阿强转身,“达叔那批货,你们照常接,运走。我的这批,你们装看不见。明白吗?” “明白。”我回答得很干脆。 “明白就好。”阿强坐回椅子上,“十点半,船到。船号‘粤渔886’,船长姓陈,你问他‘今晚打老虎’,他回‘老虎不在家’,就对上了。” “然后呢?” “然后他会给你一个箱子。”阿强说,“箱子你带走,有人会来接。接货的人开黑色面包车,车牌尾号‘78’。你把箱子给他,就完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这么简单?” “简单?”阿强笑了,“简单我就不用找你了。最近海关查得严,码头这边多了不少生面孔。万一有条子,你得帮我拖住。” “怎么拖?” “见机行事。”阿强说,“你从内地来,不懂这边的规矩。真要有事,你就说你是来买海鲜的,走错码头了。其他的,我会处理。” 我点点头。心里清楚,这话里的意思:万一出事,我就是替死鬼。 “强哥,酬劳呢?” “酬劳?”阿强一愣,随即笑起来,“有意思。你还敢要酬劳?” “做生意,讲的是公平。”我说,“我冒风险,就该有回报。” 阿强盯着我看了几秒。 “行,你要酬劳,我给。”他说,“事成之后,箱子里的东西,你拿一成。” “箱子里的东西值多少?” “不多,几百万吧。”阿强轻描淡写地说,“一成,几十万,够你花了。” 几十万,让我冒坐牢的风险。这个阿强,心够黑。 但我没表现出来。 “好。”我说。 “那准备吧。”阿强看了眼手表,“还有半小时。” 我和阿杰下楼,在一楼等。那几个打牌的年轻人不时看我们一眼,眼神带着敌意。 阿杰小声问我:“皮总,咱们真要做?” “做。”我说,“但按咱们的计划做。” “什么计划?”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九点五十,外面传来汽车声。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门口,车牌尾号‘78’。车上下来两个人,都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帽子。 阿强从楼上下来,跟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冲我招手。 “皮总,过来。” 我走过去。那两个人看我一眼,没说话。 “这是接货的。”阿强说,“等会儿箱子给他们就行。” “好。” 十点二十,码头那边传来汽笛声。阿强说:“船来了,走吧。”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要一个人情 我们走出楼房,往码头走。 一路上,我还是想了,不去揭发,我赌阿强是真的夹带私货。 就算阿强是假夹带,是达叔试探我的忠诚度,我完全说得过去:我是和你做生意,不是管你达叔管,没有忠诚这一说。 船靠岸,放下跳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下来,皮肤黝黑,穿着胶鞋。 “陈船长。”阿强迎上去。 “阿强。”陈船长点点头,看向我,“这位是?” “接货的,皮总。” 陈船长打量我一下,没多问。 “货在船上,跟我来。” 我们上船。船舱里堆着渔网和木箱,散发着一股鱼腥味。陈船长走到角落,掀开一块帆布,下面露出两个黑色行李箱。 “这个。”他指着其中一个,“达叔的。这个,”指着另一个,“阿强的。” 两个箱子一模一样,都贴着封条。 “验货吗?”陈船长问。 “不用。”阿强说,“陈船长的货,信得过。” 陈船长点点头,帮我们把箱子抬下船。箱子很沉,我和阿杰抬一个,阿强和船长抬另一个。 下船后,阿强对陈船长说:“辛苦了,钱明天打给你。” “好。”陈船长摆摆手,转身上船。 船开走了。码头上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和两个箱子。 “现在怎么办?”我问。 “等。”阿强点了支烟,“接货的车马上到。” 正说着,远处传来汽车声。两辆车开过来,一辆黑色面包车,一辆银色轿车。面包车是刚才那两个人的,轿车是新的,不认识。 面包车停下,那两个人下来。 “箱子。”其中一个说。 阿强指了指他们搬下来的那个箱子:“这个你们的。” 两个人抬起箱子,放进面包车,开车走了。 轿车里下来一个人,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看起来很斯文。 “达叔让我来的。”他说,普通话很标准。 阿强指着另一个箱子:“这个。” 那人打开后备箱,我和阿杰把箱子放进去。 “辛苦了。”那人对我说,“达叔说,下次请你喝茶。” “客气。” 那人上车,开走了。 码头上只剩下我、阿杰和阿强。 阿强吐了口烟,笑了:“皮总,合作愉快。” “愉快。”我说。 “钱明天打给你。”阿强说,“留个账号。” “不用了。”我说,“我不要钱。” 阿强愣了下:“什么意思?” “我不要你的钱。”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要你欠我一个人情。” 阿强的笑容僵住了。 “人情?”他慢慢说,“你知道在红港,人情债最难还吗?” “知道。”我说,“所以我要你欠着。” 阿强盯着我,眼神变得危险。 “皮总,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说,“是交易。我帮你运私货,你欠我个人情。公平。” 阿强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 “有意思。”他扔掉烟头,用脚碾灭,“行,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你记住,我阿强的人情,不是那么好用的。” “知道。” “那走吧。”阿强转身,“我还要收拾。” 我和阿杰往回走。走到车边,阿杰长出一口气。 “皮总,刚才吓死我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上车,“开车。” 车驶离码头。开出一段路,我给谢斌打电话。 “怎么样?” “一切正常。”谢斌说,“面包车往西走了,轿车往东。大刘盯着,没发现条子。” “好。你们撤吧,回酒店。” “是。” 挂了电话,我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刚才我说欠人情的时候,阿强的表情是真有怒了,那表情装不出来。 所以,是真的夹带私货。 今晚的事,表面看很顺利。但实际上,处处是坑。 阿强让我接私货,是想把我拉下水。如果我拿了钱,就成了他的同伙。如果我不拿钱,他可能会翻脸。 我选择让他欠人情,这是最保险的。既表明了立场,又给了他台阶。 但阿强那种人,不会真心记你的人情。他只会觉得,你是在挑衅。 接下来,他可能会报复。 只要他先动了手,我才会抓住更多的破绽。 我得做好准备。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一点。蓝红还没睡,在等我。 “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没事。”我脱下外套,“一切顺利。” “真的?” “真的。” 蓝红松了口气,抱住我。 “下次别去了,太危险。” “好。” 但我知道,还会有下次。 只要还在红港,还在这个圈子里,就少不了这种事。 洗澡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有些血丝,下巴上冒出胡茬。 胸口那道刘三刀砍的刀疤还在。 我在镜子上摸了摸,心疼一下自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明天还要见杨荣,还要谈合作,还要应付达叔。 红港这条路,比我想象的难走。 躺到床上,蓝红已经睡着了。我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心里一阵愧疚。 第二天早上,杨荣打电话来,约我喝茶。 地方在中环一家茶楼,很老式,坐满了老头老太,都在喝早茶。 我到的时候,杨荣已经在等。点了虾饺、烧卖、肠粉,摆了一桌子。 “昨晚怎么样?”他问。 “还行。”我说,“货接到了,人也见到了。” “阿强没为难你?” “没有。” 杨荣看了我一眼,笑了。 “皮总,你没说实话。”他说,“阿强那个人,我最了解。他不可能不为难你。” 我夹了个虾饺,慢慢吃着。 “他让我帮他运私货。”我说。 杨荣手里的筷子停了。 “你运了?” “运了。” “然后呢?” “我没要钱,让他欠我个人情。” 杨荣放下筷子,喝了口茶。 “皮总,你这是在玩火。”他说,“阿强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他会觉得,你看不起他。”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做?” “我没办法。”我说,“要钱,就成了他的同伙。不要钱,他会翻脸。让他欠人情,是唯一的选择。” 杨荣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得对。”他说,“但这步棋很险。阿强可能会找机会报复。” “所以我来找您。”我说,“杨总,您在红港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怎么对付阿强这种人。” 杨荣笑了。 “皮总,你越来越聪明了。”他说,“行,我教你。对付阿强,不能硬碰硬,得用软刀子。” 我并不聪明,但是我一定要绑一个人在身上。 要么,我、达叔、杨总,三个人一起。 要么,我和其中一个一起。 总之,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我就可以走了。 “什么软刀子?” “阿强最在乎的是什么?”杨荣问,“是钱?是权?还是面子?” 我想了想。 “面子。” “对。”杨荣点头,“阿强这个人,最要面子。你让他欠人情,等于打了他的脸。他会想方设法找回来。” “那我该怎么做?” “给他面子。”杨荣说,“找个机会,当众夸他,捧他。让他觉得,你服软了,认怂了。这样,他心里舒服了,就不会再找你麻烦。” “可我不想认怂。”我用筷子夹了一个最大的饺子放进嘴里。 “不是真认怂。”杨荣说,“是演戏。皮总,在红港混,得学会演戏。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一味硬,会碰得头破血流。一味软,会被人踩在脚下。” “谢谢杨总。” 看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敷衍了一句。 “客气。”杨荣说,“对了,达叔那边,对昨晚的事很满意。他说,下个月有个饭局,让你一起去。” “什么饭局?” “和几个社团老大吃饭。”杨荣说,“算是正式把你介绍给大家。这是个机会,把握好了,你在红港的路就通了。” “好。” 吃完饭,我回酒店。路上给谢斌打电话。 “斌子,查查阿强最近有什么活动。” “查什么?” “饭局、聚会、开业典礼,什么都行。”我说,“我要找个机会,当众捧他。” “明白。” 我明白,只要有阿强在,达叔永远不会多看我们内地人一眼。 想要真和达叔走近,这个阿强,必须要弄掉的。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阿强的开业庆典 从茶楼回来,手机响了,是谢斌。 “大哥,阿强后天晚上有个局,在九龙一家新开的夜总会。开业庆典,请了不少人。” “什么时间?” “晚上八点。”谢斌说。 “好。” 我挂了电话,给杨荣拨过去。 “杨总,阿强后天晚上在九龙有个开业庆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想去?” “嗯,想去捧个场。” “以什么身份去?”杨荣问,“我带你去,还是你自己去?” “你带我去。”我说,“但我想送份礼。” “送什么?” “还没想好。杨总有什么建议?” 杨荣想了想。 “阿强这个人,喜欢排场。你送的东西,不能太寒酸,但也不能太张扬。最好是有面子,又实用。” “比如?”我问道。 我不了解阿强的个性。 “比如。”杨荣顿了顿,“我认识一个做金器的师傅,手艺很好。可以定做一对金貔貅,象征招财进宝。阿强做偏门生意的,喜欢这个。” “行,就这个。” 我听了杨荣的,万一出什么差错,我也好有个说辞。 “那我帮你联系。”杨荣说,“后天下午东西能做好,到时候我让人送到酒店。” “谢谢杨总。” “客气。”杨荣说,“不过皮总,我得提醒你。这种场合,鱼龙混杂。你去了,少说话,多看。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别硬碰硬,给我使眼色。” “明白。”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蓝红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条毛巾擦头发。 “又要出去?”她问道。 “后天晚上,去个开业庆典。” “危险吗?” “不危险。”我转身看着她笑着说道:“就是去吃个饭,送个礼。” 蓝红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我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担心。但咱们已经来了,没有退路了。现在回去,广城那些人怎么看?王先生怎么看?他们会觉得,咱们怕了,怂了。以后在广城,也抬不起头。” “可安全更重要。”蓝红接话道。 “我会保证咱们的安全。” 蓝红深情的看着我。 “我信你。”她说,“但你也得答应我,如果真的不行,咱们就走。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损失多少钱,人最重要。” “我答应你。” 下午,我去见了杨荣介绍的那个金器师傅。 店在旺角的一条小巷里,师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副老花镜,说话慢吞吞的。 “杨总打过招呼了。”他看着我说道:“一对金貔貅,是吧?” “对。”我看着他里面的样品。 “要多大的?” 师傅从柜台里拿出几个样品。都是貔貅,大小不一。我选了一对中等的,造型威猛,做工精细。 “这个多少钱?” “八万八。”师傅说,“图个吉利。” 我刷卡付钱。师傅说后天下午能好,到时候派人送到酒店。 从金店出来,我在旺角转了转, 这里街道很窄,两边商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真正的寸土寸金。 走了一会儿,我进了一家茶餐厅。点了个一杯冻奶茶。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人来人往。 喝完奶茶,我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和一个年轻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对先开口说道。 那年轻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匆匆走了。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回到酒店,谢斌在等我。 “大哥,刚收到消息。”他说,“达叔那边确定饭局时间了,下周五晚上。” “在哪?” “半山一家私人会所。”谢斌说,“杨荣说,到时候会介绍你给几个社团老大认识。” “都有谁?” “和义盛的达叔,新月安的陈伯,十八K的勇哥,还有几个小社团的话事人。都是红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点点头。 “对了,”谢斌接着说,“阿强那个开业庆典,我查了下嘉宾名单。除了社团的人,还有些生意人,开酒吧的,开酒楼的,搞运输的。规模不小。” “杨荣会带我去,你和大刘、阿勇在外面等着。” “明白。” 两天后的下午,金器师傅派人把东西送到了酒店。一对金貔貅,用红木盒子装着,外面包着红绸布。打开盒子,金光闪闪的,做工确实精细。 蓝红看了一眼,没说话。 “怎么了?”我问。 “太张扬了。”她说,“送这么贵的东西,别人会怎么想?”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说,“让阿强有面子,也让其他人看到,我懂规矩,会做事。” 蓝红叹了口气。“你总是有道理。” 晚上七点半,杨荣的车到酒店楼下。我拎着礼盒下楼,谢斌他们跟在后面。 “皮太太不去?”杨荣问。 “她有点累,在酒店休息。” “也好。”杨荣说,“那种场合,女人去确实不方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车开往九龙。那家夜总会在尖沙咀,新开的,门面很大。 门口停满了车,奔驰、宝马、保时捷,什么都有。几个穿黑西装的保安在维持秩序,见我们的车过来,赶紧上前开门。 “杨总。”保安认得杨荣,恭敬地点头。 “阿强在吗?” “在,在二楼。” 我们走进去。里面装修得很豪华,水晶吊灯,大理石地面,墙上贴着金色壁纸。 大厅里摆着几十张桌子,已经坐了不少人。男的多,女的少,都在喝酒聊天,说说笑笑。 杨荣带我上二楼。 二楼是包厢区,走廊铺着红地毯。走到最里面一个包厢,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杨总。”保镖推开门。 包厢很大,中间摆着张大圆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阿强坐在主位,旁边坐着几个中年人,看样子都是社团的。 “杨总来了。”阿强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欢迎欢迎!” “阿强,恭喜恭喜。”杨荣笑着说,“新店开业,生意兴隆。” “谢谢杨总。”阿强看向我,“皮总也来了?” “强哥,恭喜。”我把礼盒递过去,“一点心意。” 阿强接过礼盒,打开一看,眼睛亮了。 “哟,金貔貅!”他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成色不错啊。皮总破费了。” “应该的。” 阿强把貔貅递给一个小弟,说道:去摆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 “坐,坐。”阿强招呼我们坐下。 服务员开始上菜。菜很丰盛,龙虾、鲍鱼、鱼翅,什么贵上什么。酒是洋酒,一瓶接一瓶地开。 吃到一半,包厢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戴着条金链子。 “阿强,开业也不通知我?”那人笑着说,声音很大,几乎所有人都听到。 阿强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堆起笑容。 “坤哥,您怎么来了?”他站起来,“我这不是怕您忙,没敢打扰嘛。” “再忙也得来啊。”那个叫坤哥的男人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菜,“哟,吃得不错啊。” “坤哥坐,一起喝一杯。”阿强赶紧让服务员加椅子。 坤哥坐下,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落在我身上。 “这位是?” “这位是皮总,内地来的朋友。”阿强介绍。 “内地来的?”坤哥上下打量我,“做什么生意的?” “做点小生意。”我说。 “小生意?”坤哥笑了,“能跟阿强坐一桌,肯定不是小生意。说说,做什么的?” 我看了杨荣一眼。他微微点头。 “做旅游的。”我说,“高端旅游。” “旅游?”坤哥挑眉,“带人来红港赌钱的那种?” 包厢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坤哥说笑了。”杨荣开口,“皮总做的是正规旅游,不碰那些。” “正规旅游?”坤哥嗤笑一声,“在红港,哪有正规旅游能赚钱的?杨总,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 阿强的脸色很难看。坤哥明显是来砸场子的。 我端起酒杯,站起来。 “坤哥,我敬您一杯。”我说,“初来红港,不懂规矩,以后还请坤哥多指教。” 坤哥看了我一眼,没动。 “指教不敢当。”他说,“我就是好奇,你一个内地人,凭什么在红港混?” 这话说得很难听。包厢里更安静了,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反应。 我放下酒杯,看着坤哥。 “坤哥问得好。”我说,“我确实没什么本事,就是运气好,认识几个朋友。杨总,强哥,还有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朋友。有朋友帮忙,路就好走。” 坤哥冷笑。 “朋友?红港这地方,朋友值几个钱?” “不值钱。”我说,“但比钱重要。” 坤哥盯着我,我也看着他。 几秒钟后,坤哥突然笑了。 “有意思。”他端起酒杯,“来,喝一杯。” 我们碰杯,一饮而尽。 气氛缓和了些。阿强赶紧打圆场:“坤哥,皮总是爽快人。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互相照应。” “那是当然。”坤哥说,“不过阿强,我得提醒你。你这店开在尖沙咀,是我的地盘。以后有什么事,得跟我打招呼。” “明白,明白。”阿强连连点头。 坤哥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酒,起身走了。他走后,包厢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妈的,坤哥今天就是来找茬的。”阿强骂了一句,“仗着自己地盘大,不把我放在眼里。” “算了,今天是好日子,别动气。”杨荣劝道。 阿强又喝了几杯酒,脸色才好看些。 十点多,饭局散了。阿强送我们到门口。 “皮总,今天谢谢你。”他说,“那份礼,我很喜欢。” “一点心意,强哥喜欢就好。” “以后在红港,有什么事,找我。”阿强拍拍我的肩,“我阿强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有些事还是能办到的。” “谢谢强哥。” 上车后,杨荣对我说:“刚才那个坤哥是新月安的一个堂主。”杨荣说,“地盘在尖沙咀,势力比阿强大。他今天来,就是想给阿强下马威。” 我没说话。 “不过你今天处理得很好。”杨荣说,“不卑不亢,给了坤哥台阶下,也保住了阿强的面子。阿强现在对你,应该没什么芥蒂了。” “那就好。”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达叔的饭局(上) 周五下午,杨荣终于打了电话过来:达叔晚上饭局,我现在过来接你。 “好”。 我和蓝红上了杨荣的车。 车子在太平山道上拐了个弯,半山腰那栋灰白色别墅的轮廓就露了出来。 铁门自动打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两侧,腰板挺得笔直。 杨荣回头朝我笑笑:“达叔讲究,这地方平时不接待外人。” 我没说话,摇下车窗。蓝红坐在我旁边,她今晚穿了件深色旗袍,说今天要那么多大人物在,场面上得讲究些。 料子滑,剪裁也合身,就是开衩有点高,她一路上扯了好几回。 “紧张?”我轻声问道。 “有点。”蓝红压低声音说道,“怕给你丢人。” 我握住她的手:“你坐那儿就行,不用说话。” 车停在别墅前院,院里种着几棵罗汉松,修剪得整整齐齐。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迎出来,身材不高,肚子微凸,脸上堆着笑:“杨生,欢迎欢迎。达叔在餐厅等。” 杨荣向我介绍到:“这是达叔的管家,福伯。” 我点点头,挽着蓝红的手,跟着往里走。 别墅里面比外面看着大,装修是中西混搭,红木家具配水晶吊灯,墙上挂着水墨画,墙角摆着西洋座钟。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味。 穿过客厅,福伯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达叔就坐在主人位。 “达叔。” “达叔。” 达叔没起身,只是抬了抬手:“坐。” 除了达叔,屋里还有三个人。 左边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浅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敞着。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开盖、关盖,啪嗒啪嗒响。 见我看他,他嘴角扯了扯,算是打过招呼。 杨荣低声说:“郑少亨,船王郑家的。” 右边是个女人。四十来岁,保养得极好,穿一身酒红色丝绒长裙,头发盘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子。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感应到目光,她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 他们好像都没带家属,但是蓝红非不放心我,一定要跟着过来。 “Lisa姐,”杨荣继续介绍,“尖东的夜场,一半是她的。” 女人放下手机,站起身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她伸出手:“久仰了,皮总。杨荣跟我提过你好多次,说你是内地来的猛龙。” 我跟她握了握手。她的手很软,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香味。 她看了蓝红一眼。 “Lisa姐客气了,叫我阿皮就行。”我看了蓝红一眼,马上把手放开了。 “那可不行,”Lisa姐笑得更甜,“该叫皮总。” 第三个人坐在茶台另一侧,离达叔最近。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普通的夹克衫,头发花白,戴一副金丝眼镜。 他一直在泡茶,动作不紧不慢,水声哗哗的,热气从紫砂壶嘴里冒出来。 “陈伯,”达叔终于开口,指着那老者,“以前在警队做事,退休了,现在帮我打理些杂事。” 陈伯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点点头,继续摆弄茶具。 “都坐。”达叔又说了一遍。 我和蓝红在茶台边坐下,杨荣坐在我另一侧。福伯关上门,屋里只剩我们七个。 陈伯开始分茶。小茶杯,一口的量,达叔先端起一杯,闻了闻,抿了一口。我们才跟着动。 “皮总这次来红港也有些日子了。?”达叔放下茶杯,眼睛看着我。 “觉得香港怎么样?” “热闹。”我说,“人也多,楼也密,钱转得快。” 达叔笑了,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转得快是好事,转得快才有机会,只有转起来,钱才能生钱。” 郑少亨这时插话:“皮总是做什么生意的?杨荣只说你厉害,没说具体。” 语气里带着试探,还有那么点不以为然。 我没立刻回答,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什么都做一点。”我说,“娱乐,物流,贸易。” “贸易?”郑少亨身体往前倾了倾,“哪种贸易?手机?服装?还是……别的?” 他在探我的底。香港这种地方,说贸易可以有很多意思。 “正经贸易。”我看着他的眼睛,“有单据,有合同,有报关单。” 郑少亨咧咧嘴,靠回椅背,打火机又开始啪嗒啪嗒响。 Lisa姐打圆场:“现在内地生意好做,我认识的几个老板,这两年都翻了几番。皮总年轻有为,以后还得靠你多关照。” 她说得客气,但我听得出话里的意思,她是想探我的虚实,看我到底有几斤几两。 陈伯一直没说话,这时又给每人续了杯茶。轮到蓝红时,他多看了一眼。 “这位是?”陈伯问。 “蓝红,我的太太。”我说。 “身手不错。”陈伯说得很平淡,“虎口和指关节有茧,练过?。” 蓝红微微一愣。她今天特意戴了手套,就是怕露出那些痕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陈伯说笑了,我一个女人家家,只是经常干些力气活。”蓝红笑着说道。 “以前抓的人多了,看多了就认得。”陈伯笑了笑,第一次露出表情,“不过现在退休了,不抓人了。” 他这话好像是说给我听的。 达叔敲了敲茶台,把话题拉回来:“皮总,听阿荣说,你对他的项目很感兴趣?” “还在了解中。”我说,“但我相信杨总的实力。。” 郑少亨手里的打火机突然停了一下。 杨荣接话道:“只要皮叫带客源过来,以后肯定是财源广进。” 达叔接着说到,“我听说,你在内地的场子,都是先给客人额度,散场统一结算?。” 我点点头。内地查得严,只能这样。 这年头谁又敢带几十万出去打个牌。 “风险大。”陈伯突然开口,“万一客人输了不认账,或者结账时出问题,不就白白受损失了。” “我们对不同的客人有不同的门槛。”我说,“不是谁都能拿到额度,我们有一套审核,看资产,看背景,看历史记录。通过的才给,而且额度分等级。最重要的是,真要有人赖账,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屋里安静了几秒。 郑少亨笑了一下:“什么办法?不给钱就埋了?” 在气势上肯定不能输,我笑着回答道:“办法有很多,埋了是最蠢的一种。” 达叔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缓缓点头:“年轻人,有想法。” 他又喝了口茶,然后示意陈伯把茶具收起来。 福伯从外面推进来一个餐车,上面是几碟点心:虾饺、烧卖、叉烧包,还有一壶新泡的茶。 “边吃边聊。”达叔说,“今晚没别的安排,就是认识认识。” 大家开始动筷子。点心做得精致,虾饺皮薄得透明,能看见里面粉红的虾肉。蓝红夹了一个,小口吃着。 郑少亨吃得最随意,叉烧包一口半个,边嚼边说:“皮总,听说你在内地搞了十几年场子?” “小打小闹,混个饭吃,和郑少的船比不得。” “哎,别谦虚。”郑少亨擦擦手,“我最近有条新船,下个月下水,三百个房间,赌厅有三百平米,有没有兴趣合作?” 来得真快。这才见面不到半小时,就谈合作。 “怎么合作法?”我看了蓝红一眼后说道。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达叔的饭局(下) “你出客源,我出船,利润三七分。”郑少亨说,“你三,我七。” 杨荣突然愣了一下,正在吃着东西,停下了筷子。 他带我来的,按理说这合作应该先经过他。 Lisa姐轻轻咳了一声:“少亨,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皮总是阿荣的客人。” “生意嘛,谁有本事谁做。”郑少亨的笑有些狂,“杨总那边,我补点茶水费。皮总,你觉得呢?” 我了一眼杨荣,他又拿起了筷子,不知道他是心里有了打算,还是说,得罪不起郑少亨。 我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手。 “郑少,你的船一个月有多少利润?”我问。 郑少亨一愣:“这个,得看具体情况。” “看具体情况?看样子郑少不太自信啊。”我接着说道,“这个比例有点合理。” 郑少亨脸上的笑僵住了。 “那你说多少?”他冷冷的问道。 “五五。”我说,“而且安保和运营我来负责,你的人只负责开船。” “你疯了吧?”郑少亨差点站起来,“船是我的。” “我知道船是你的,”我平静地看着他,“但没客人,船就是一堆废铁。我能保证你月流水一个亿起,上不封顶。五五分成,你每个月稳稳拿五百万以上。你算算,哪个划算?” 茶室里又安静了。 达叔一直在吃点心,这时候才抬头,看看郑少亨,又看看我。 “年轻人,”达叔慢慢地说,“口气不小。一个亿流水,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知道。”我说,“我内地最小的场子,旺季一个月也能做七八千万流水。香港这边,市场更大,客人更有钱,一个亿只是起步。” 牛逼先要吹出来。只要有了合作机会,剩下的再说。 他总不至于一个客人不带。 但是分成比例5/5是不能变的。 “你有那么多客源?” “有。”我说,“而且都是真有钱的,不是那种拿公款来赌的。这些人要的是安全,是隐私,是服务。郑少的船硬件够,配上我的客源和运营,一个亿不难。” 我说着,看了杨荣一眼。 我只知道敢打包票,我也是想试探一下杨荣和我合作的决心。 也是告诉杨荣,我有选择。 至于他们两个人会不会闹矛盾,那是他们的事了。 郑少亨不说话了,盯着我看。 Lisa姐突然笑起来:“少亨,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皮总这人,看着不像吹牛的。” 郑少亨,没接话。 陈伯这时开口:“阿皮,你在内地的生意,都合法吗?” 问题很直接,直接得有点突兀。 我转向他:“陈伯指的是哪方面?” “所有方面。” “我有正规公司,有营业执照,有纳税记录。”我说,“至于灰色地带,每个行业都有。香港这边,恐怕也不少。” 陈伯点点头,不再追问。但我感觉得到,他在观察我,每一个细微动作,甚至每说一句话的语气。 不管我和他们谈得怎么样,最后还得达叔拍板,这个我懂。 达叔擦了擦嘴,示意福伯把餐车推走。茶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七个人。 “皮总,”达叔点了支雪茄,慢慢吸了一口,“香港这个地方,讲究规矩。外面的规矩,是法律;里面的规矩,是人情。你初来乍到,想站稳脚跟,光有钱和客源不够,得懂规矩。” “请达叔指教。”我说。 “第一,不碰毒。”达叔吐出一口烟,“这是我的底线,也是很多人的底线。你碰了,没人保你。” “我不碰。”我说得很肯定,这也是我内心的想法。 “第二,不杀无辜。”达叔看着我,“江湖事江湖了,别牵扯家人,别动平民。谁坏了这规矩,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明白。” “第三,”达叔顿了顿,“该孝敬的要孝敬,该打点的要打点。香港不是内地,这里山头多,关系杂。你想做生意,方方面面都得照顾到。” 我点点头:“这些我懂。” “懂就好。”达叔把雪茄搁在烟灰缸上,“今天这顿饭,就是告诉你,香港有哪些山头。我算一个,少亨算一个,Lisa算一个,陈伯。”他看了眼老者,“陈伯虽然退了,但警队里还有他的人脉,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我逐一看向三人。 郑少亨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神认真了些。 Lisa姐对我举了举茶杯,笑意盈盈。 陈伯只是点了点头。 “以后你在香港做事,遇到麻烦,可以找他们帮忙。”达叔说,“当然,帮忙不是白帮。人情要还,规矩要守。” “我记下了。”我说。 达叔满意地嗯了一声,站起身:“好了,我年纪大,熬不了夜。你们年轻人再聊聊。” 福伯推门进来,扶达叔出去。走到门口,达叔回头看了我一眼:“阿皮,好好干。我看好你。” 门关上了。 茶室里剩下我们六个。气氛一下子松了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郑少亨伸了个懒腰:“老爷子就是啰嗦,每次都说那几句。” “不说你能记得住?”Lisa姐白他一眼,然后转向我,“皮总,别介意,少亨就这样,说话直。” “直点好。”我说,“省得猜。” 郑少亨笑了:“这话对胃口。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我们碰了杯。 “刚才说那事,”郑少亨放下杯子,“五五分成,可以谈。但你得先让我看看实力。” “怎么看?” “下个月初,我那条旧船‘金银号’有趟公海行程,三天两夜。”郑少亨说,“你带批客人来,如果真能做到你说的水准,新船的事就按你说的办。” “可以。”我说,“人数?” “至少五十个,每人保证金一百万港币。” “可以。”我点点头。 郑少亨挑了挑眉:“行,来再喝一杯。” Lisa姐插话:“皮总,夜场这边,我也有合作意向。你在内地有会所,应该知道,高端客人玩累了赌,总得找地方放松。我在尖东有十几家场子,从酒吧到私人会所都有。我们可以搞个联名会员,你的客人来香港,一条龙服务。” “分成呢?”我问。 “和郑少一样,五五。”Lisa姐很爽快,“我只提供场地和服务,客源你带。” 这条件不错。我点头:“可以考虑。” 一直没说话的陈伯这时候站起身:“我该走了。” 他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张名片,很普通的白卡,只有名字和一个手机号。 “有事打这个电话。”陈伯说,“但记住,不是什么都能帮。” 我接过名片:“谢谢陈伯。” 陈伯摆摆手,走了。 茶室里只剩下我、蓝红、杨荣,还有郑少亨和Lisa姐。 杨荣这才松了口气:“皮总,你今天可是把少亨镇住了。” 郑少亨不乐意了:“谁被镇住了?我那是给他机会表现。” Lisa姐笑:“行了,别嘴硬。咱们去楼下喝一杯?我存了瓶好酒。” 我们下楼,到别墅的酒吧间。Lisa姐从酒柜里拿了瓶威士忌,麦卡伦三十年,亲自开瓶倒酒。 酒液金黄,香气醇厚。 碰杯的时候,郑少亨说:“皮总,有句话得说前头。香港这地方,机会多,坑也多。你今天见的这些人,包括我,没一个是善茬。合作可以,但得留个心眼。” 我说:“这话你也跟他们说吗?” 郑少亨大笑:“说,当然说。我跟Lisa姐也说,跟陈伯也说,跟达叔更说。但说不说是我的事,听不听是你的事。” Lisa姐抿了口酒,靠在吧台上:“少亨这话糙理不糙。X总,你在内地再怎么风光,来香港都得从头开始。这里认钱,也认人,更认实力。你有实力,大家敬你;你没实力,吞得你骨头都不剩。” “我明白。”我说。 蓝红一直安静地坐在我旁边,小口喝着酒。这时她突然开口:“Lisa姐,尖东那边治安怎么样?” “表面上很好。”Lisa姐看着她,“警察巡逻勤快,摄像头也多。但有些事,摄像头拍不到。” “比如?” “比如有些场子,明面上是酒吧,暗地里做别的。”Lisa姐晃着酒杯,“有些客人,看着斯文,喝多了就变样。还有些竞争对手,不喜欢你抢生意,就会耍手段。” 蓝红点点头,不再问。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酒喝得差不多了。我看时间不早,起身告辞。 郑少亨送我们到门口:“船的事,我让助理把资料发你。下个月初,我等你的客人。” “一定。” Lisa姐也跟出来,在蓝红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蓝红脸微微一红,点点头。 回程车上,杨荣坐在副驾,一直从后视镜里看我。 “皮总,今天这关算是过了。”他说,“达叔那关最难,他点了头,以后在香港就顺了。” “陈伯是什么来头?”我问。 “以前O记的高级督察,破过不少大案。后来退休了,被达叔请来当顾问。”杨荣说,“别看他现在慈眉善目,当年可是狠角色。黑白两道都怕他。” “他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是帮达叔。”杨荣说,“达叔看重你,他就给你面子。但你要记住,陈伯最恨两件事:一是贩毒,二是滥杀无辜。你碰了其中任何一条,他翻脸比谁都快。” 我点点头,记在心里。 蓝红靠在我肩上,小声说:“Lisa姐刚才跟我说,让我小心郑少亨。” “为什么?” “她说郑少亨这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他今天答应五五分成太爽快,可能有诈。” 我拍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哪里会有这么顺的酒局? 就一顿饭,我一个内地来的后生仔就能谈成这么多事。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出千团 第二天早上,郑少亨的助理果然把“金银号”的资料发来了。 船不算新,但保养得不错,赌厅、客房、餐厅一应俱全。 下个月初的行程是周五晚上出发,周日回港,在公海停三十六个小时。 我打电话给阿文,开始联系内地的客人。 第一批选了二十个,都是老客户,知根知底。每人两百万保证金,三天时间,四千万的流水担保。 消息发出去,不到半天就订满了。 还有人托关系想加塞,我说下次,第一次合作,还是稳当点好。 蓝红帮我整理名单,忽然说:“哥,咱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怎么?” “这才来香港几天,就跟郑少亨合作,跟Lisa姐联名,还见了达叔。”蓝红看着我,“我总觉得,这顺利得有点不真实。” 我放下手机,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 “你知道在香港,什么最不值钱吗?” “什么?” “时间。”我说,“这里一切都快,机会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不抓住,就被别人抓了。等你看清楚想明白了,汤都凉了。”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我打断她,“我也担心。但这条路,本来就是边走边看。停下来想,越想越怕;往前走,反而踏实。” 蓝红靠在我怀里,不再说话。 我拿起手机,给郑少亨发了条信息: “客人已定,二十位,保证金四千万。下个月初见。” 几秒后,回复来了: “爽快。期待合作。” 周五晚上,船准时出海了。 第一次出海,谢斌说他打前阵,如果没有没有问题,我第二次再去。 我听了他的意见。 谢斌的手机也没有信号,我睡得不怎么踏实,想打电话给船上,又怕郑少说我没见过世面。 第三天早上七点半。我正刷牙,满嘴泡沫,蓝红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闪着杨荣的名字。 “皮总,打扰了。”杨荣的声音有点急,“郑少那边出事了。” 我漱了口,接过手机走到窗边:“慢慢说。” “‘金银号’准备回港,盘点的时候发现不对劲。赌厅那边,三天下来,没赚钱不说,账面还亏了四百多万。” “输了也正常,第一次出船,给客人一个好彩头?”我在阳台点了一支烟。 “要是正常输,郑少不会找我。”杨荣顿了顿,“船上的监场怀疑,有老千团上船了。” “老千团?” “专业的,手法很老练。他们在二十一点和百家乐台子上下手,专挑新手荷官当班的时候。监控虽然拍到了,但看不出破绽。郑少那边查了两天,只锁定了几个人,没抓到实据。” 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很专业吗? 现在这点事都搞不定。 我想了想:“那郑少什么意思?” “他想让你搞定这件事。”杨荣说,“这是达叔交代的第一个任务。船是郑少的,但面子是达叔的。老千团在船上搞事,打的是达叔的脸。” 我想了一下,就算不为了他们的面子。 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搞定这件事。 “怎么帮?” “下周五,‘金银号’还有一班船。郑少的意思是,你带人上船,把那帮人揪出来。”杨荣压低声音,“达叔说了,这事办得漂亮,以后在香港,他帮你铺路。” “需要几个人?”我把烟摁熄在烟灰缸。 “郑少说,你定。船上有他的安保,但那些人。”杨荣话没说完。 我懂他的意思。赌船上的安保,大多是看场子的,对付普通闹事的还行,对付专业老千团,不够看。 “我跟蓝红商量一下。”我说,“中午前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蓝红已经换好衣服,站在我身后。 “有事?”她问。 我把情况说了。蓝红听完,想了想:“老千团不好对付。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船上大几百客人,怎么找?” “总有办法。”我说,“关键是,咱们接不接。” 蓝红看着我:“接了,就得办好。办不好,不光郑少亨看笑话,达叔那边也没法交代。” “我知道。”我皱起眉。 “你打算让谁去?” “你带队。”我说,“张达这几天到香港,让谢斌和张达跟你一起。再带几个机灵的兄弟。” 如果说看场子,她比我的经验更丰富。 蓝红点点头:“行。” 我又给杨荣回电话,告诉他我们接。杨荣明显松了口气:“那我跟郑少说。下午你们来我公司,郑少那边派人过来,详细说说情况。” 下午两点,我和蓝红到了杨荣在中环的办公室。郑少亨派来的人已经在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阿昌,是‘金银号’的赌厅经理。 阿昌带了一叠资料,摊在会议桌上。 “这是上周那班船的客人名单。”阿昌指着表格上几个画了红圈的名字,“我们怀疑是这三伙人。” 一共九个名字,分成三组,每组两到三个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第一组,两个男的,持新加坡护照,住船上贵宾套房。他们在二十一点台子玩了十二个小时,赢了二百八十万。” “第二组,三男一女,香港本地人,住普通客房。玩百家乐,分散在不同台子,但我们计算过,他们互相有配合,三天赢了一百六十多万。” “第三组,四个男的,台湾来的,也住贵宾套房。他们玩得杂,二十一点、百家乐、轮盘都玩,总赢额不算高,四十万左右,但手法最隐蔽。” 我翻看着那些人的照片。都是监控截图,像素不高,只能看清脸。第一组那两个新加坡人,一个戴金丝眼镜,一个留小胡子,看着像生意人。第二组的香港人,三个男的都很普通,女的倒是挺漂亮,长发,穿连衣裙。第三组台湾人,清一色短发,穿着休闲,像来旅游的。 “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是老千?”蓝红问。 阿昌苦笑:“不确定。但我们请了外面的高手看监控,他们说这几组人的下注模式有问题。比如第二组,那个女的每次下大注前,都会摸一下耳环。我们倒回去看,发现她摸耳环的时候,另外三个男的有一个人在打手势。” “什么手势?” “很细微,就是手指在桌上敲两下。”阿昌说,“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证据呢?” “没有。”阿昌摇头,“这些都只是怀疑。我们试过当场抓,但他们很警觉,一有风吹草动就收手。上周我们盯了第二组一整晚,他们一局都没出千,就是正常玩,还输了几万块。”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上船捉千 我放下照片:“所以,他们知道你们在盯?” “很可能。”阿昌说,“这些人是专业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我们的人一靠近,他们就能感觉到。” 蓝红看向我:“这就难办了。他们知道船上在查,这周还敢不敢来都不一定。” 阿昌说:“我们分析过,他们应该还会来。上周他们尝到甜头了,而且没被抓到。这种人,胆子都大。” “船上有多少你们的人?”我问。 “安保十六个,监场八个,荷官三十多个。”阿昌说,“但大部分都是普通员工,真正能用的不多。” “荷官里有他们的人吗?” “不好说。”阿昌犹豫了一下,“我们排查过,没发现异常。但老千团要做事,一般都会有内应。上周有几局,荷官发牌的动作有点怪,但我们没抓到把柄。” 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阿昌把能想到的细节都说了,但有用的信息不多。 临走前,阿昌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郑少给的活动经费,二十万。不够再说。” 我接过信封,没拆:“告诉郑少,钱我先不收。事办成了,再说。” 阿昌愣了愣,点头:“明白。” 回到酒店,张达已经到了。 我把情况跟他和谢斌说了。张达听完,皱起眉:“抓老千,这活儿我没干过。” “就把这几个人抓了就完了。”谢斌接话道。 “那肯定不行,这传出去,我们以后生意还要做吗?”蓝红说道。 张达倒是兴奋:“电影里看过,什么袖里藏牌,牌底做记号,挺刺激的。” “那是电影。”蓝红说,“真正的高手,手法你看不出来。” “那怎么抓?” “设局。”我说,“等他们自己暴露。” “怎么设?” 我想了想:“阿昌说,他们可能和荷官有勾结。咱们就从荷官下手。” 蓝红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换掉他们熟悉的荷官?” “不止。”我说,“咱们自己人上。” 晚上,我又给阿昌打了电话,问他能不能安排我们的人上船当荷官。阿昌说可以,但需要培训,至少要会基本的发牌和赔彩。 “不用真的会。”我说,“装装样子就行,在荷官位置更能看清楚。” 我们商量了一个小时,最后定下方案:张达和蓝红上船当荷官,谢斌和两个兄弟当客人,混在赌厅里。我和杨荣在监控室坐镇。 接下来的几天,张达和蓝红开始突击培训。杨荣从赌场请了个退休荷官,教他们基本的发牌动作和规则。两人学得认真,但时间太短,只能学个皮毛。 谢斌那边,她选了三个兄弟,都是机灵的,教他们怎么演客人。不能太豪气,也不能太小气,要像普通赌客,有输有赢。 我让阿昌把上周的监控录像拷了一份,反复看。那几个怀疑对象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都放大来看。看了十几遍,还真看出点门道。 第二组那个女的,摸耳环的动作确实有问题。她不是每次都摸,只有在下大注前摸。而且她摸的时候,眼睛会瞟向左边。我顺着她的视线找,发现左边总有一个男人在玩老虎机。那个男人很少抬头,但每次女人摸耳环,他的手指就会在老虎机按钮上敲两下。 第三组台湾人更隐蔽。他们不靠手势,靠的是时间。四个人玩不同的台子,但下大注的时间总是同步。比如晚上九点十分,四个人同时下注,而且都赢。九点三十五分,又是同时下注,又都赢。这不是巧合。 第一组新加坡人最难判断。他们玩得干净,几乎找不到破绽。但阿昌说,这两人有个习惯,每次赢了大注,就会去酒吧喝一杯,而且一定是点同样的酒。这可能是庆祝,也可能是某种信号。 我把这些发现告诉蓝红他们。蓝红记在心里,说上船后重点盯这几个人。 周五下午,我们到了码头。“金银号”是一艘白色的大船,五层高,停在岸边。乘客已经开始登船,排着队,拖着小行李箱,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 阿昌在码头等我们,带我们走了员工通道。张达和蓝红换上荷官制服,白衬衫黑马甲,还挺像那么回事。谢斌和三个兄弟扮成客人,混在人群里上船。 我和杨荣直接去了监控室。监控室在船舱底层,不大,四面墙上都是屏幕,显示着赌厅各个角落。两个保安在值班,见我们进来,起身让座。 船在傍晚六点准时起航。汽笛长鸣,船身微微震动,缓缓离开码头。 赌厅在二层,晚上七点开门。客人陆续进场,音乐响起,灯光调暗,气氛很快就上来了。 张达被安排在二十一点区的一张台子,蓝红在百家乐区。两人的位置都是阿昌特意安排的,靠近那几组怀疑对象常玩的区域。 谢斌和三个兄弟分散在不同区域,装作互不认识,各自玩各自的。 刚开始一切正常。客人多是来放松的,下注不大,输赢都笑笑。荷官机械地发牌,收筹码,赔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监控屏幕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 九点左右,客人多了起来,我盯着第二组那个女人的位置,她今晚来了,还是穿连衣裙,长发披肩,坐在一张百家乐台子前。 她玩得很随意,下注不大,有输有赢。但她的眼睛一直在扫视周围,像在找什么。 十点十分,她摸了摸耳环。 我立刻看向左边那台老虎机。果然,那个男人坐在那里,手指在按钮上敲了两下。 几乎同时,女人下了个大注,一万块。 荷官发牌。女人拿到的是闲家,两张牌,一张6一张3,九点。庄家两张牌,一张2一张7,也是九点。和局。 女人没赢,但也没输。她收回筹码,表情平静。 “她在试水。”杨荣说。 我点头。老千团很谨慎,第一次出手只是试探,看荷官的反应,看周围的动静。 十点半,第三组台湾人出现了。四个人,分散在四张不同的台子,玩二十一点。他们下注的时间很规律,每隔二十五分钟下一次大注,每次都是五千块。 我让监控室的保安把四张台子的画面调在一起。果然,十点五十五分,四个人同时下注。 四局牌,两赢两输。赢的两局,赢的都不多;输的两局,输的也不多。算下来,不亏不赚。 “他们在调整节奏。”我说,“找最合适的时机。” 杨荣擦擦额头的汗:“这帮人真专业。” 喜欢黑道:摆渡人的宿命请大家收藏:()黑道:摆渡人的宿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