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 第110章 自作多情 夕阳把青石板巷的影子拉得老长,两位大婶的身影嵌在斑驳的墙根下,台阶上的青苔沾着暮色的湿意。 张大婶捏着衣角,眉头拧成疙瘩,孙大婶的叹息混着晚风,在巷子里打了个旋。 “你怎么也板着一张脸,你儿媳妇不是挺孝顺的吗?”张大婶的声音打破沉寂,目光落在孙大婶紧绷的下颌线上。 孙大婶抬手抹了把脸,愁绪像浸了水的棉絮:“我有两个儿子你是知道的,大儿子卖扇子,小儿子卖伞。出太阳时骄阳似火,大儿子生意红火,可小儿子的伞就没人问津;下雨时雨水漫街,小儿子的伞成了抢手货,大儿子的扇子又积了灰。出太阳我愁,下雨我也愁,这忧愁跟山一样沉、海一样深,怎么都排遣不开啊!” 张大婶听得眉头皱得更紧,自家的烦心事也涌上心头:“这该如何是好,原来咱们都过得不如意。” 正说着,陈阳踩着轻快的脚步走来,红衣映着晚霞,意气风发。 他蹲下身,亲昵地搂着孙大婶的胳膊,声音爽朗如晨钟:“婶婶,您根本不用愁!您想啊,不管是出太阳还是下雨,总有一个儿子在赚钱,这钱到头来都是进了自家门,多好的事呀!” 孙大婶愣了愣,随即茅塞顿开,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去:“可不是嘛!两个儿子轮流赚钱,钱怎么流都是自家的,是我杞人忧天了!” 三人相视一笑,巷子里的沉闷被笑声冲散了大半。 可笑着笑着,张大婶的笑容突然僵住,又叹了口气:“我家里有个年轻貌美的儿媳妇,刚成亲时,她就三天两头往娘家带东西,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现在倒好,总找各种理由给娘家送钱,照这么下去,迟早要把整个家掏空!” 陈阳略一沉吟,问道:“她这么做,她娘家知道吗?” “按理说,他们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都是知书达理之人,断不会同意女儿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张大婶摇摇头,“应该不是串通好的,我对他们家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您媳妇平时孝顺您吗?”陈阳又问。 提起儿媳妇,张大婶的脸上露出几分柔和:“我唤她,她随叫随到;让她做事,也从不推诿,手脚麻利得很。” “这就是难得的好媳妇啊!”陈阳笑道,“或许是她娘家遇到了难处,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借钱,您不如找她好好沟通一下,有些事说开了就没心结了。” 张大婶猛地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小伙子你可真机智过人!” 两位大婶的难题都有了眉目,三人再次开怀大笑。 陈阳抬头时,恰好瞥见巷口站着的白菲菲,她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身影被晚霞勾勒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察觉到被发现,白菲菲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地转身离去。 日落黄昏,余晖渐暗。陈阳和白菲菲穿过几条交错的小巷,竟又在转角相遇。 陈阳望着眼前的姑娘,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又藏着几分认真:“我们走了九条街还能相遇,难道这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我们?”白菲菲眼帘微垂,语气淡然:“不会的,事在人为,我不信什么上天注定。” 说罢,她转身就要往回走。 陈阳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或许你应该相信,我们的明天会更好。” 白菲菲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望着他:“你说的是‘我们’的明天?” “没错,”陈阳眼神坚定,语气笃定,“我相信,我们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我跟你不会有明天,我从来没期待过。”白菲菲的声音冷硬,可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陈阳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 他以为自己的真心总能焐热她的心,却没想到还是自作多情。 白菲菲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她不怕他走,若是真心喜欢,这点挫折又怎能让他退缩? 巷子里的晚风轻轻吹拂,带着晚霞的余温,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缘分。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废寝忘食 永宁镇的晨光漫过青瓦,将街角那处宅院染得暖意融融。 李行乐盘腿坐在门槛上,指尖捏着块细布,一遍遍擦拭着手中的流云剑。 剑身寒光粼粼,映出他几分不甘的脸庞,擦罢,他“咔哒”一声将剑归鞘,力道重得震得门槛都颤了颤。 “默儿的修为比我高,近儿的修为也比我高!”他抓着头发,愤愤不平地嘟囔,“我李行乐一世英名,怎么连两个女人都比不上?” 知耻而后勇,李行乐猛地站起身,大步跑回房间。 他在桌上的旧包袱里翻找片刻,终于掏出一卷泛黄的古卷,紧紧攥在手里。 指尖触到古卷上凹凸的纹路,他眼神灼灼:“只有自身修为足够强,才能在江湖上横着走,这次我一定能突破!” 他盘膝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展开古卷。 可从日上三竿等到夕阳西下,古卷上除了晦涩的符文,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更别说传说中能助人突破的黑云。 李行乐盯着古卷,眼皮越来越沉,最终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半夜,烛光摇曳。 默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房,看到李行乐手肘撑在桌沿,手掌托着脸颊,睡得正香,古卷摊在面前,被夜风掀起一角。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轻轻带上门。 次日清晨,太阳慢慢升起,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霞光。 李行乐猛地睁开朦胧的双眼,视线刚落在古卷上,便瞳孔骤缩——只见古卷中央,竟缓缓浮现出一朵墨色黑云,丝丝缕缕的灵力如同游蛇,在黑云中穿梭。 “成了!”李行乐惊喜万分,猛地跳到桌上盘腿坐下,双手结印,闭目凝神。 体内的丹田瞬间运转起来,如饥似渴地吸取着黑云上的灵力,那些灵力顺着经脉游走,最终汇入丹田,化作他自身的力量。 默儿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对着房门喊道:“李行乐,该吃饭了!” 李行乐正沉浸在修炼的境界中,外界的声音如同隔了一层棉花,全然听不见。 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气息越来越厚重。 中午时分,默儿端着一大盘香喷喷的热包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包子的香气四溢,她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我就不信你能扛得住包子的诱惑,修炼再重要也得吃饭啊!” 可屋里的李行乐依旧纹丝不动,专心致志地吸收着灵力,早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直到丹田被灵力填满,再也无法吸纳分毫,他才缓缓收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饿……饿死我了!”三天三夜未曾进食,李行乐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急冲冲地跑出房门,刚到院子,就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默儿。 他一把抓住默儿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包子呢?你三天前说给我留了包子,快拿出来!” 默儿掩嘴一笑,指了指厨房:“在厨房里温着呢,就知道你修炼完肯定饿坏了。” “太好了,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本大侠饿肚子!”李行乐喜出望外,在默儿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转身就往厨房冲去,留下默儿愣在原地,脸颊微红。 树林里,晨雾尚未散去。 一位身材瘦小、眉清目秀的少年正藏身树后,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一头大黑熊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正一步步逼近。 少年正是卿离,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木弓,将弓弦拉满,箭矢对准黑熊的眉心。 刹那间,箭矢离弦,如蛟龙出海,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中了黑熊的要害。 大黑熊闷哼一声,应声而倒,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卿离刚收起弓,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他反应极快,敏捷地爬上一棵大树,动作比猴子还要迅猛,转眼就藏在了茂密的枝叶间。 陈若安从树林深处走来,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一颗小石子砸在了她的肩头。 “谁?”陈若安猛地抬头,恰好看到树上探下来的脑袋。 看清那张脸时,她不由一愣,竟是几天前遇到的那个沉默少年,没想到才短短几日,他竟长高了不少,眉眼也褪去了几分稚气。 卿离扯了扯嗓子,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生疏:“姐姐。” 他这次来人间,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差点就忘了怎么发声。 陈若安又惊又喜,仰着头喊道:“你叫我什么?” 卿离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清晰地喊道:“姐姐。” “太好了!你终于开口说话了!”陈若安激动地拍手,“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呢!” 卿离微微一笑,从树上纵身跃下,稳稳落在陈若安面前。 这次开口,他的声音流利了许多,仿佛找回了失去的语言:“谢谢你,姐姐。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在吃虫子填肚子。”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你带了些鸡爪子而已。”陈若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下打量着他:“说起来,几天不见,你好像长大了不少,变化真大。” 卿离望着陈若安,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上一世作为阴山老妖的记忆,那些与陈若安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突然开口:“姐姐,你嫁给我好吗?” 陈若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说什么呢?你还是个小毛孩,娶媳妇的事,等你真正长大以后再说吧。” “我很快就能长大的!”卿离急忙说道,眼神里满是真诚与期待,“等我长大以后,你嫁给我好吗?” 陈若安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会白头到老,相爱一生。” “有喜欢的人了……”卿离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望着陈若安,满心苦涩。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阴山老妖重现江湖 林间雾气氤氲,古义踩着湿漉漉的落叶前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江边。 江水滔滔,川流不息,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细碎的水花。他望着奔流的河水,眉头紧锁,喃喃自语:“到底做什么才能快速赚到钱?” “去偷、去抢。” 一句冷不丁的话从旁传来,惊得古义回头。 只见月老拄着拐杖,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神色悠然。 “原来是前辈!”古义又惊又喜,连忙弯腰行了个大礼,“多谢前辈当日救命之恩,晚辈一直铭记在心。” 说罢,他觉得不够,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月老眉开眼笑,捋着胡须点头:“唔,好小子,能屈能伸,是块可造之材。” 古义望着容光焕发的月老,再次虚心请教:“前辈,方才您说的偷抢,莫非真有快速赚钱的门道?” 月老挑眉:“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 古义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前辈,您真要我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有何不妥?”月老故意颠倒是非,眼神却带着几分试探:“你可知‘盗亦有道’?偷为富不仁之辈的钱财,不算偷;拦为非作歹之商的银两,不算抢,这叫替天行道,明白了吗?” 古义闻言,眼神渐渐动摇。 他想起自己急需用钱的窘迫,又觉得月老的话似乎不无道理,迟疑道:“那……我该怎么做?” “想要成为有名的大盗,需具备五种品德——圣、勇、义、智、仁。”月老缓缓说道,目光深邃,“记住这五字箴言,日后自有分寸。” “晚辈记住了!”古义拱手行礼,信心满满地转身离去。 月老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人多为银两所困,但愿这小子能守住心中底线,莫要误入歧途啊。” 深山密林中,山洞里阴风阵阵。 卿离双目赤红,目光狠厉,声音响彻洞穴:“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一只通体漆黑、獠牙外露的血蝙蝠猛地从暗处扑出,翅膀扇动间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卿离不退反进,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他身形敏捷,拳脚间带着凌厉的劲风,即便没有兵器,也丝毫不落下风。 几番缠斗后,卿离一拳击中血蝙蝠的要害,血蝙蝠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卿离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拖着这只千年血蝙蝠走出山洞,来到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 他盘腿坐在一块古老的石盘上,石盘上刻着晦涩的符文。 卿离抬手一扬,一片翠绿的蟠桃叶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中。 只见蟠桃叶缓缓旋转,散发出淡淡的灵光。 它一边朝着血蝙蝠飞去,贪婪地吸收着其体内精纯的妖力,一边将炼化后的妖力源源不断地传入卿离体内。 卿离闭目凝神,周身气息越来越强盛,眉眼间的稚气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妖异的冷峻。 街上。 陈阳走进一家装潢精致的珠宝铺。 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墙上还挂着不少名人字画,看得出店主颇有品位。 陈阳的目光在货架上扫过,很快就锁定了一颗湛蓝色的宝石——那正是白菲菲情有独钟的“深海之泪”。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询问价格。 当店主报出那个天文数字时,陈阳吓得双腿发软,脸色瞬间苍白。 这辈子,他怕是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满心失落的他,垂头丧气地走出珠宝铺,脚步沉重如铅。 天水宅内,琴声悠扬,刑天坐在窗边抚琴。 琴弦流转间,时而激昂,时而低沉。突然,一片翠绿的蟠桃叶轻飘飘地飘来,恰好落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 刑天眉头一皱,抬眼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黑袍、面容隐匿在阴影中的神秘人缓缓出现,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是你。”刑天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语气平静无波。 神秘人缓缓抬头,露出阴山老妖那张带着戾气的脸,眼眸中暗含杀气:“很意外吧?” “你怎么还没死?”刑天没想到他竟能死而复生,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阴山老妖脸色一黑,胸中怒火翻腾。这么久不见,刑天还是这般狂妄自大,他咬牙切齿道:“你都还没死,我怎么敢死在你前面?” “我不介意再多杀你一次。”刑天双眼瞬间变得殷红,体内的煞气呼啸而出,在身前凝聚出一把杀气凛然、冒着黑气的长剑。 阴山老妖却有恃无恐地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下一秒,地面突然冒出一片蟠桃叶,紧接着,无数片一模一样的蟠桃叶从四面八方涌现,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刑天牢牢困住。 刑天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他随手一挥,长剑带着磅礴的煞气,瞬间将阵法撕开一个口子。 他纵身一跃,长剑在空中盘旋几圈,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劈向阵法。 “咔嚓”一声,阵法瞬间被击垮,化为漫天飞散的叶片。 可此时,阴山老妖早已不知所踪。 就在刑天皱眉之际,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突然从房间里传来。 刑天心中隐隐不安,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陈若安的房间里,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窗户敞开着,风正从窗外灌入。 “不好!”刑天大惊,他猛地反应过来,阴山老妖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陈若安! 可他为何要掳走陈若安?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阴谋?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恨铁不成钢 漆黑的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陈若安摸索着站起身,指尖触到冰冷潮湿的岩壁,心中满是惶恐:“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唰”的一声,一道灵力破空而出,墙壁上的油灯被点燃,微弱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 陈若安借着灯光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即便轮廓模糊,她也一眼认出——那是她以为早已殒命的阴山老妖。 “阴山大哥,你没死?太好了!”陈若安又惊又喜,暂时忘了处境,急切地说道:“你能送我回去吗?刑天他肯定在找我。” 阴山老妖闻言,心凉了半截。 他处心积虑将她掳来,她却只想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身气息翻涌,声音低沉:“当然可以,但不是现在。” “什么?”陈若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隐隐不安,“你把我抓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浅草居里,陈阳走进书房,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江雪图》,眼神复杂。 这幅画是他耗费三年心血所作,笔墨间尽是心血,也是他最珍视的藏品。 可一想到白菲菲看到“深海之泪”时眼中的光彩,他咬牙取下画作,紧紧攥在手中。 珠宝铺内,店主接过陈阳递来的画,缓缓展开。 当看到画中孤舟蓑笠翁立于漫天风雪中,意境悠远、笔触精湛时,他嘴巴瞬间张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画作,又惊又喜:“这幅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堪称传世佳作!” 陈阳心中一松,走到货架前拿起那颗湛蓝色的“深海之泪”,语气坚定:“我用这幅画,换你这颗宝石,如何?” 店主毫不犹豫地点头:“成交!” 这笔只赚不赔的买卖,他自然不会拒绝。 陈阳握着宝石走出珠宝铺,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店主手中的画,心中虽有不舍,但一想到白菲菲的笑容,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河边,白菲菲正低头洗衣,水面上突然飘来一盏玲珑小巧的荷花灯。 她心中一动,伸手将灯捞起,却见灯芯处嵌着一颗湛蓝色的宝石,光彩夺目——正是她曾在珠宝铺外瞥见的“深海之泪”。 白菲菲一脸震惊,急忙抬头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河边空无一人,只有微风拂过水面泛起的涟漪。 她心中清楚,这一定是陈阳送的。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般在意她的喜好,唯有陈阳。 这一刻,白菲菲春心荡漾,脸颊微红,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好与期待中。 天水宅内,琴声杂乱无章,不复往日的沉稳。 刑天坐在琴前,手指急促地拨弄着琴弦,一向泰然自若的他,此刻满脸慌色。 这首招魂曲刚响起,斩月便闪现而出,毕恭毕敬地问道:“主上,你找我?” “陈若安不见了。”刑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最怕的就是她遭遇不测。 斩月心中一惊,偷偷瞄了一眼刑天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暗道:原来主上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他抬手祭出幻影珠,可珠子光芒黯淡,并没有浮现出陈若安的幻影。 “这是怎么回事?”斩月疑惑不解,“幻影珠不破不灭,从未出过差错,难道是有人在她身上设了隐身术?” “没错,”刑天眉头紧锁,心中没了往日的笃定:“对方不想让我们找到她,若安的失踪绝不寻常,我们必须尽快把她找回来!” 江边,陈阳缓缓踱步。 他望着奔流的江水,喃喃自语:“菲菲,能做的我都做了,宝石也送了,若你还是不接受,我也别无他法。” 话虽如此,他却突然顿足捶胸,眼底满是不甘,“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你,我的心还没死啊!”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陈阳回头,只见月老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 他想起上次偷月老鱼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人家,是你啊。”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老夫深有体会。”月老感慨道。 “你也觉得我没希望了?”陈阳意志消沉。 “话不能这么说,”月老摇摇头,“你可曾想过,或许是你不懂讨女子欢心?你送了宝石,可心意未必传达到位。” 陈阳一愣,随即检讨自己:“我确实不太会表达,可我是真心喜欢她。”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月老鼓励道,随即抬手一挥,一把绘着并蒂莲的扇子出现在手中:“这把同心扇赠予你,它能帮你传递心意,你且拿去送给她。” 陈阳伸手想要接过,却又犹豫了:“我怕她还是不接受。” “送不送在你,接不接受在她。连尝试都不敢,还谈什么喜欢?”月老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陈阳被骂醒了,心中的退缩瞬间消散。 他接过扇子,郑重地给月老行了一礼:“谢谢你,老人家!我一定会努力的!” “老夫可是千里一线牵的月老,自然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月老捋着胡须笑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阳握紧手中的同心扇,眼神坚定:“我们一定会的!” 山洞中,阴山老妖望着陈若安戒备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若安,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会儿,虽然我们许久未见,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陈若安一愣,看着他眼中的深情与痛苦,心中竟生出几分不忍。 可她早已心有所属,只能硬着心肠说道:“阴山大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阴山老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周身妖气翻涌:“我不管!你只能是我的!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 陈若安闻言浑身一震,后退半步紧紧抵着冰冷的岩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决绝:“阴山大哥,我只是把你当作兄长,从未有过儿女之情!”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你强行把我掳来,就算能困住我的人,也困不住我的心。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你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害怕!” 陈若安抬起头,直视着阴山老妖泛红的眼眸,语气软了几分却依旧没有退让:“当年你遭遇不测,我也难过过。可活着回来不是让你变得偏执的理由,强求来的感情从来都不会幸福。如果你还念及当年的情分,就放我回去,也放过你自己。” 阴山老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周身妖风骤然翻涌,油灯的火苗被吹得剧烈摇晃,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眼底的深情瞬间被偏执的疯狂取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兄长?儿女之情?”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与不甘,“若安,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魔君要杀我时,你奋不顾身的站在我前面,替我挡下一切。那些温柔难道都是假的?” 陈若安猛地抬头,泪水终于滑落,却眼神决绝如淬火的寒铁,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是真的!可那些不过是朋友之谊、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刑天!从来都是他!” “刑天!又是刑天!”他猛地嘶吼出声,妖力震得山洞顶部簌簌掉落下碎石,“你以为你喜欢的人是真心待你?他不过是看中了你身上的五觥罢了!” 他一步步逼近陈若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说困不住你的心?没关系,我可以等。等我杀了刑天,等这世间再无人能阻拦我们,我会让你慢慢看清真相。” 他抬手,一道妖力化作锁链,缠上陈若安的手腕,“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在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之前,这座山洞,会是你最安全的牢笼。” 说完,他转身走向洞口,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山洞中回荡:“好好待着,等我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你们在我心里同样重要 魔界。 九幽宫殿里,烛火明明灭灭,映着魔君焦躁踱步的身影。 他抬手按在心口,那里空荡荡的,却又沉甸甸的——空的是若安不在身侧的寂寥,沉的是寻不到她的焦灼。 这是千万年来,他第一次尝到“担忧”的滋味,像有根无形的线,一头系着若安,一头缠在他的五脏六腑,稍一牵动,便是密密麻麻的疼。 突然,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丹田炸开,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体内余下的魂魄又失控了! 那些被灵石压制许久的残魂,趁着他心绪不宁的空隙,疯了似的冲撞着经脉。 魔君踉跄着扶住殿柱,额角青筋暴起,忍不住破口大骂:“真该死!” 话音未落,一枚通体漆黑的怨魄石猛地从他衣襟里挣脱出来,滴溜溜地在半空盘旋两圈,石面泛着一层诡异的紫光,丝丝缕缕的黑气从石缝里逸散出来。 不等魔君伸手去抓,那怨魄石竟化作一道黑影,“嗖”地一下穿透宫殿穹顶,朝着魔界深处疾驰而去,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魔君瞳孔骤缩,心口的剧痛愈发猛烈,他踉跄着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怨魄石离去的方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没了怨魄石镇住部分残魂,往后他的魂魄只会越发难以控制。 湖底,水波静谧,层层叠叠的荷叶铺展如绿毯。 魔君盘膝坐在一朵盛放的粉荷上,脸色苍白如纸,额上满是冷汗,唇瓣都咬出了血痕。 失去怨魄石的压制,他体内的残魂愈发嚣张,几乎要冲破经脉的束缚。 水犁匍匐在他身侧,乌亮的长发随意披散,几缕青丝拂过脸颊,衬得那双眸子愈发清亮。 它体内的灵石正散发着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红光,红光如网,将魔君周身逸散的黑气一并牢牢困住,只是少了怨魄石的配合,灵石的光芒忽明忽暗,显然压制得极为吃力。 水犁察觉到不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低吼,抬眸看向魔君,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分明是在提醒他:摒除杂念,守住心神。 魔君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强迫自己放空思绪,脑海里一遍遍默念若安的名字,那份牵挂竟奇异地化作一丝定力。 渐渐地,体内的躁动平息下来,经脉里的疼痛感也一点点褪去,灵石的红光这才稳定下来。 他缓缓睁眼,眸子里重又燃起坚定的光,一字一句,语气斩钉截铁:“若安,不管你身在何处,翻遍三界六道,我也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至于那不知所踪的怨魄石,等寻回若安,再去魔界深处将它寻回便是。 永宁镇,一座宅院里。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梳妆台前。 默儿端坐在镜前,右手食指上那枚月牙形的寒魄戒泛着冷冽的银光,衬得她捏着细针的手指愈发莹白。 银针穿梭在素帕上,一朵娇艳的牡丹渐渐成形,可她的眼神却冷得像冰,指尖的寒魄戒跟着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那是她心绪翻涌时,戒中寒气便会外泄的征兆。 紫林里的一幕幕,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自己刻骨铭心,他转身就忘了。 他忘了紫林里的生死相依,忘了寒夜中彼此的体温,忘了一切…… “没想到你还会绣花。” 李行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刚从外面回来,径直走到床榻边,侧身躺了下去,两条腿翘得老高,一晃一晃的,带着几分散漫的痞气。 默儿头也没抬,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浅笑,语气听不出情绪:“闲来无事,绣着玩的。” 李行乐却看得分明,她眉眼间的专注,哪里像是“绣着玩”的样子。 他从床榻上坐起身,手肘撑着膝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感,忍不住感慨:“以前总觉得打打杀杀才是人生,现在才发现,我以前都白活了,新的人生才刚开始。” “新的人生”四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默儿的心口。 她指尖微微一颤,银针险些刺破手指,寒魄戒的银光更盛,连素帕的边角都结了一层细冰。 也许,他的“新人生”里,从来就没有在紫树林里发生的一切;从来就没有她。 默儿绣完最后一针,抬手将帕子轻轻一抖,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便映入眼帘。 她拿着绣好的手帕走到李行乐身旁坐下,将帕子递到他面前,声音平静无波:“新的人生,便是要斩妖除魔,维护天地间的秩序。” “知我者,莫若你。”李行乐心中一暖,伸手接过手帕,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只觉得满心欢喜。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那朵牡丹开得正艳,仿佛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手帕塞进怀里,动作干脆利落,摆明了是要占为己有。 默儿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过是一方绣帕,他想要,便给他又何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帕上的牡丹,开得再艳,也暖不透她心底的寒意。 她脸上多了几分认真,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这条路,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过五关斩六将,才明白行侠仗义这四个字,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 这些苦,他们在紫林里早就尝过了。可他忘了。 李行乐却半点也不在意,他挺直脊背,眼神里满是少年意气,语气坚定:“我只知道,男儿的傲视情怀不能灭!” 默儿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心疼,更藏着一丝压抑的恨意。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这条路注定是苦的,我不想你受苦,我舍不得。” 舍不得他受苦,更恨他忘了过往。恨他将紫林的生死与共,轻描淡写地归为“以前的人生”。 李行乐心头一颤,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的微凉。 被人这般疼惜的感觉,真好。 他望着默儿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满是心怀大义的豪情:“我吃些苦,受些罪,没什么。只要世人能过得平安幸福,便足矣。”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李行乐的笑容一僵,半眯着眼睛望向房门,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像是许久未见的雀跃:“你说呢?” 是近儿! 李行乐脸色大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冲默儿摆手,声音都带着几分慌乱:“快,你能不能先躲起来?” 默儿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她挺直脊背坐在那里,眉眼间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 她又不是见不得人,凭什么要躲? 更何况,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要如何周旋于她们之间。 门外的近儿等了半晌,却迟迟不见开门,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怒火,震得门板嗡嗡作响:“李行乐!你在搞什么鬼?还不开门?” 那声音震耳欲聋,李行乐知道,近儿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说不定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他急得满头大汗,可无论他怎么使眼色,默儿都纹丝不动。 没办法,李行乐只能硬着头皮,慢吞吞地挪到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只敢把脑袋露出门外,干笑着问道:“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近儿双手叉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么久没有你的音信,我来看看你是死是活!” 说着,她便要推门进去。 李行乐眼疾手快,死死地抓着门扉,急声道:“别别别!我困了,正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近儿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天色分明还早得很。 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上下打量着李行乐闪躲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挑眉:“这屋里,该不会藏了什么人吧?” “没……没有!”李行乐眼神躲闪,说话都有些结巴,底气明显不足。 近儿才不信他的鬼话,她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臂,语气里带着几分逼迫:“既然没人,那你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李行乐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方便!” “李行乐!”近儿彻底怒了,怒火中烧,她觉得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换来的却是他的百般遮掩,委屈和愤怒一股脑涌上心头,“我再说一遍,开门!” 李行乐却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松口。 近儿气得浑身发抖,她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抬手一掌拍在门板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板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李行乐猝不及防,被门板狠狠撞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近儿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目光一扫,便看到了端坐在床边的默儿。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又化作浓浓的怒意,指着默儿,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好啊李行乐!你居然真的金屋藏娇!” 默儿站起身,缓步走到李行乐身边,伸手想要扶他起来。 李行乐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将她推开,自己狼狈地爬起来,与她拉开三尺的距离。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近儿的眼睛,余光却瞥见近儿那张气得发白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你什么人?”近儿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李行乐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近儿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步步紧逼:“你喜欢她,对不对?” 李行乐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 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仿佛只要不承认,一切就能回到从前。 “说啊!”近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逼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行乐被她逼得退无可退,只能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痛苦,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如实答道:“没错,我就是喜欢她……可是近儿,你和她,在我心里同样重要。” “同样重要?”近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凄然一笑,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李行乐,你移情别恋,倒是说得理直气壮!你真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同样重要? 默儿在心底冷笑出声。 他凭什么说同样重要?近儿不过是陪他走了一段路,而她,是在紫林里和他一起闯过鬼门关的人! 她的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浓浓的恨意,死死地盯着近儿,更像是盯着李行乐。 她恨近儿的出现,更恨李行乐的遗忘。 下一秒,默儿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骤然出现在近儿面前。 不等近儿反应过来,默儿扬起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近儿的脸上。 近儿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的红印。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又化作滔天的怒火,全身的杀气翻涌而出,咬牙切齿地低吼:“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话音未落,近儿抬手便催动体内灵力,一道凌厉的白光朝着默儿射去。 默儿早有准备,右手食指微微一动,那枚寒魄戒陡然爆发出刺骨的寒气,一圈银白色的冰棱瞬间在她身前凝结,稳稳挡住了近儿的灵力冲击。 寒气四溢,屋里的桌椅瞬间蒙上了一层白霜,连空气都仿佛要冻结。 “女娲之女又如何?”默儿冷笑一声,指尖捻诀,寒魄戒光芒更盛,无数冰针从戒面飞射而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逼近儿,“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她的恨意,借着寒魄戒的寒气,尽数倾泻而出。 她要让李行乐看看,他遗忘的过往,是怎样的锥心刺骨;她要让近儿知道,谁才是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 近儿瞳孔一缩,连忙侧身闪躲,冰针擦着她的发梢飞过,钉在身后的墙壁上,瞬间化作一滩冰水。 她不敢小觑,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的女娲之力呼啸而出,金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凝聚,化作一面光盾护住周身。 一时间,屋里冰棱与金光碰撞,寒气与热浪交织,桌椅板凳被掀翻在地,木屑纷飞,轰鸣声不绝于耳。 李行乐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连声大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能不能停下来!” 可他的声音,早已被打斗的声响淹没。 近儿毕竟是女娲之女,灵力深厚且纯净,渐渐稳住了阵脚。 她猛地撤去光盾,掌心金光暴涨,一道更为强盛的光芒猛地爆发出来,狠狠撞在默儿的冰棱之上。 “咔嚓”一声脆响,冰棱应声碎裂,寒气四散。 默儿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狠狠击退,重重地撞在墙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寒魄戒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却依旧在她指尖泛着冷光。 “今日,我就以女娲之女的身份,除去你这魔女!”近儿的眼神里满是杀气,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喜欢李行乐,爱得纯粹而热烈,他的爱,只能属于她一个人,谁也不能觊觎。 近儿心一横,体内的女娲之力尽数涌出,金色的光芒在她身前凝聚,化作一把流光溢彩的弓箭。 她抬手握住弓身,将箭弦拉满,箭头直指默儿,蓄势待发。 “近儿,你够了!” 李行乐再也看不下去,他猛地冲上前,死死抓住近儿拉弓的手,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她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杀她!” “放手!”近儿的眼眸里杀气凛然,三千青丝无风自动,她挣开李行乐的手,再次将箭弦拉满,语气决绝,“我就是要杀了她!你别管我!” 李行乐看着她决绝的模样,又看着默儿苍白的脸色,心急如焚。 情急之下,他扬起手,一记耳光狠狠甩在近儿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 近儿浑身一震,心神瞬间不稳,身前凝聚的弓箭“嗡”的一声,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里。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行乐,眼里的杀气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受伤和绝望。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一字一句,像是泣血的质问:“李行乐,你还记得当日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过,要和我风雨同路,不离不弃……” 话音落下,近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踉跄着冲出了宅院,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李行乐怔怔地站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打人的钝痛。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 默儿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寒魄戒的光芒渐渐恢复,她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行乐,你没事吧?” 李行乐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他猛地甩开默儿的手,声音沙哑而疲惫:“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默儿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可看着李行乐痛苦的模样,她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过身,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走到门外,默儿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屋里的李行乐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那样落寞的背影,竟让她的心,隐隐泛起一丝疼意。 她不是为了报复他才来的吗? 当初紫林里的生死相依,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她发誓要让他尝一尝求而不得的滋味,要让他为遗忘付出代价。 可是现在,看着他这般痛苦,她的心里,竟没有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感。 反而,比他还要难受。 寒魄戒的寒气,丝丝缕缕地渗入指尖,冷得她心口发疼。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古义替客栈老板出谋划策 近儿在树林里拼命地跑,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咯吱作响,带刺的藤蔓划破了她的裙摆,刮伤了小腿,渗出来的血珠混着汗水往下淌,她却浑然不觉。 肺腑间像是塞进了一团火,烧得她喉咙发紧,双腿也越来越沉,直到再也迈不动一步,她才踉跄着扑到一块磨得光滑的大石上,瘫坐着滑下,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石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知不觉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的眼神空洞又茫然,满满都是无助和绝望。 永安镇。 浅草居。 院子里的老槐树垂下浓密的枝叶,筛下一片斑驳的荫凉。 陈阳坐在石桌旁,手里握着一支羊毫毛笔,砚台里的墨汁泛着淡淡的清香。 他面前摊着一把同心扇,是月老前些日子送的,竹骨温润,扇面洁白。 陈阳微微垂着眼,手腕轻转,笔尖蘸了浓墨,在扇面上细细勾勒着白菲菲的模样——先描出她弯弯的眉峰,再勾出那双含着秋水的眼眸,连她笑时嘴角浅浅的梨涡,都描摹得分毫不差。 他神情专注得很,连风吹过槐树叶的簌簌声,都没能扰到他半分。 山洞里。 阴湿的潮气裹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石壁上的苔藓绿得发黑。 阴山老妖缓步走了进来,黑袍扫过地上的碎石,发出沙沙的轻响。 陈若安缩在角落里,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壁,指尖攥得发白,心头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咬着牙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把我捉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阴山老妖闻言,只是掀了掀唇角,枯瘦的手指随意一挥,一股灰黑色的妖气骤然散开,像无形的利刃,瞬间缠上陈若安身上的铁链。 只听几声脆响,那些看似坚固的精铁锁链竟寸寸断裂,化为一堆黑灰簌簌落下。“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石摩擦,态度冷硬如冰,字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只有你能帮我。” 陈若安心里一沉,她早就知道这老妖没安好心,当下挺直脊背,眼神里满是倔强:“我要是不答应呢?” 阴山老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周身的妖气翻涌了一瞬,山洞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但他很快压下了怒意,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这可由不得你。” 永安镇的街头,日头正盛,晒得青石板路发烫,空气里飘着街边小贩叫卖点心的甜香。 古义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心里却乱糟糟的。 那个怪里怪气的老头,前几天对他说的话,像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响。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眉头紧锁,嘴里低声嘀咕:“那怪里怪气的老头叫我去偷、去抢,难道真的要去偷去抢不可?”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拐进了一家临街的客栈。 门帘半垂着,里面光线有些昏暗,透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古义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扯开嗓子喊了一声:“老板,来一碗牛肉面!” 很快,店小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过来,红油浮在汤面,撒着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古义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面,哧溜哧溜地吃了起来,吸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吃了几口,觉得有些不对,放下筷子举目四望,这才发现店里竟只有他一个客人,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小二也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百无聊赖地抠着手指。 他一脸疑惑,朝柜台扬了扬下巴:“老板,为何店里如此冷清,一个客人也没有?” 掌柜的贾老板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客人都跑到对面那两家客栈去了,诶,这店里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那两家客栈的老板使用了什么手段,店里几乎每天都是客满,这钱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无论他们怎么数也都数不完。” 说到最后,语气里满是羡慕嫉妒。 古义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筷子:“有那么奇怪的事?” 他起身走出客栈,抬眼望向街对面。只见两家客栈并排而立,装修得颇为气派,门口挂着崭新的幌子,门前还各立着一块醒目的木牌。 古义走近了些,眯着眼读起木牌上的字,第一块写着:“方圆百里最好的客栈。” 他又挪了两步,看另一块木牌,上面的字更夸张:“方圆千里最好的客栈。” 古义忍不住笑了一声,心里暗道,原来都这么直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童叟无欺。 他转过身,冲跟出来的贾老板扬了扬下巴:“贾老板,你看,人家客栈门前都摆出一块木牌,就因为摆出了这么一块木牌,招揽了不少生意,你何不效仿一下,也在店门前摆出一块木牌?” 贾老板皱着眉,冥思苦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我摆出的是整个江湖最好的客栈,那么一定会有人认为这是一种吹嘘,会招来同行的讽刺,反而适得其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古义却胸有成竹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说,第一个将美女比作鲜花的人是天才、第二个这么比喻的人是庸才、第三个重复这一比喻的人则是蠢材,何不选择另外一种聪明的做法?其实你大可摆出一块简单的木牌,木牌上写着——这条街最好的客栈。” 贾老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确定:“这能行吗?” 古义拍了拍胸脯,一副笃定的样子:“相信我,明天之后,数钱数到手软的人将会是你。” 贾老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当即叫小二找来一块木牌和笔墨,亲自研墨,认认真真地在木牌上写下“这条街最好的客栈”七个字,然后让伙计把木牌立在了店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没过多久,街上路过的行人看到这块木牌,先是愣了愣,随后互相嘀咕了几句,纷纷笑着走进了客栈。 一时间,店里人声鼎沸,小二们端着碗筷来回穿梭,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管是吃饭的还是住店的,都挤得满满当当。 树林里。 陈若安望着阴山老妖那张阴沉的脸,再想想自己如今孤立无援的处境,只觉得进退两难。 沉默了半晌,她终是咬了咬牙,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如果我答应帮你,你会放我回去吗?” 阴山老妖闻言,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眼底满是算计:“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陈若安心一横,不再说话,径直走到山洞前的空地上站定,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猜不透这老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过多久,山洞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咚,咚,咚,每一声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紧接着,一头巨兽缓缓走了出来,它身形如牛般壮硕,外形却像一只吊睛白额虎,浑身披着刺猬般尖锐的毛皮,在阳光下泛着冷森森的光。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凶兽奇穷。 它每走一步,都像是擂鼓一般,山动地摇,周遭的树木都跟着簌簌发抖,落下满地的枝叶。 陈若安自幼熟读《山海经》,一眼就认出了这只以吃人为生的凶兽,吓得浑身发冷,手脚都有些发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奇穷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奇穷的面目狰狞可怖,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光芒,嘴角淌着涎水,离陈若安不过十步远时,它猛地嘶吼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疼,随后迫不及待地腾起身,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陈若安吓得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阴山老妖身形闪现而出,弯腰抱起她腾身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他拉着陈若安的手腕,转身就往身后的树林里跑去,奇穷在身后发出震天的怒吼,迈着粗壮的四肢,紧追不舍。 跑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一片雾气缭绕的林子,阴山老妖脚步不停,拽着陈若安冲了过去,而身后的奇穷毫无防备,一头闯入了林子中。 霎时间,一道金色的光网骤然升起,将奇穷困在了里面,光网之上符文闪烁,散发出阵阵威压。 正是阴山老妖事先设下的阵法。 奇穷在阵中疯狂冲撞,利爪拍打着光网,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却始终无法冲破那层光网,只能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吼。 阴山老妖站在阵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陈若安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疑惑,这老妖费这么大劲困住凶猛的奇穷,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朽山巅。 云雾缭绕,山风呼啸,带着凛冽的寒意,吹得人衣袂翻飞。 倾雪独自一人站在山巅,望着前方那只屹立的巨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只火麒麟,身躯巨大如山,浑身覆盖着赤红的鳞片,阳光洒在鳞片上,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它昂首挺立,气势如虹,睥睨四方,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仔细看去,它的背部宽阔如虎,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腰部则粗壮如熊,稳稳地支撑着庞大的身躯,每一寸肌理都透着强悍的体魄。 它的鳞片如同蛇鳞般细密,却比蛇鳞更富有光泽,随着山风轻轻颤动,为这只神兽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倾雪定了定神,讪讪地笑了笑,主动走上前,扬声打招呼:“你好啊,麒麟兄。” 谁知,火麒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金色的眸子里满是高傲,理也不理她,依旧昂首望着天际的云海,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倾雪并不气馁,脸上堆满了笑容,再次开口,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听闻您高大威猛,气势磅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火麒麟甩了甩尾巴,发出一声低沉的哼鸣,像是不屑于理会,依旧对她置之不理。 倾雪碰了一鼻子灰,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火麒麟挥了挥手:“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无计可施地转身,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离去。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刑天寻找陈若安 树林里的风卷着枯叶簌簌作响,篝火噼啪跳动,火星子溅起又迅速湮灭。 阴山老妖盘腿坐在火堆旁,手里转着一根削尖的木签,签子上串着肥嫩的野兔,油脂顺着焦脆的外皮往下淌,落在火里发出滋滋轻响,肉香混着草木的清冽,在林子里漫开。 陈若安就坐在离火堆几步远的草甸上,背脊挺得笔直,却安静得像融进了身后的树影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不久后,浓郁的肉香愈发勾人,野兔的外皮烤得金黄焦脆,隐隐透出内里鲜嫩的肌理。 阴山老妖终于停下转动的手,利落撕下一条油光锃亮的兔腿,递到陈若安面前。 “谢谢!”陈若安接过兔腿,指尖触到温热的兔肉,这才缓过神来,小口小口地啃着,鲜香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让她紧绷的神经难得松弛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粗重的喘息。 一只身形庞大的饕餮拨开灌木丛缓步走出,它的脑袋狰狞可怖,獠牙外翻,一双铜铃般的眸子却炯炯有神,目光死死黏在陈若安手中的兔腿上,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草地上砸出湿痕。 陈若安脸色霎时煞白,握着兔腿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别怕。”阴山老妖的声音平稳无波,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抬眼扫了饕餮一眼,又看向陈若安吩咐道,“把手中的兔肉吃完。” 陈若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尖攥紧兔腿,加快了咀嚼的速度,直到最后一点肉屑都被咽下,手里只剩一根光秃秃的骨头。 阴山老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跃跃欲试地盯着躁动的饕餮,朝陈若安催促道:“把骨头给我。” 陈若安连忙将骨头递过去,指尖还在发颤。 阴山老妖接过骨头,随手往饕餮面前一抛。 骨头落在地上发出轻响,饕餮立刻低头,三两口便将骨头嚼碎咽了下去,可这点东西,于它而言不过是塞牙缝的零嘴。 饕餮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巨大的爪子狠狠刨着地面,一双眼睛瞪着阴山老妖,满是怒不可遏的嫌弃。 阴山老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他抬手抓起烤架上剩下的整只兔子,猛地往空中一抛。 烤兔划过一道诱人的弧线,饕餮的眼睛瞬间亮起,低吼一声纵身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将整只烤兔吞了下去。 还没等它咽下喉咙,脚下的地面忽然亮起幽幽青光,繁复的纹路迅速蔓延,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金色光纹冲天而起,将饕餮牢牢困在其中。 饕餮惊怒交加,疯狂冲撞着阵法边缘,却只撞得金光闪烁,丝毫无法挣脱。 另一边,天水宅院的朱红大门被缓缓推开,刑天一袭玄衣立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根通体黝黑的引路法杖,杖尖点过门槛,发出笃笃轻响。 陈若安失踪已有好几日,音讯全无,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循着一丝微弱的气息,很快便出现在人声鼎沸的街上。 街上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摩肩接踵的人影擦着他走过,可他侧耳细听,却始终捕捉不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数日后,刑天的足迹踏遍了无垢草原。风吹过茫茫草甸,卷起连天碧浪,只有成群牛羊的哞咩声在风中飘荡,不见她的踪迹。 三日后,他又出现在江边。 江水滔滔向东流,船帆点点,渔歌互答,浪涛拍岸的声响里,依旧没有陈若安的气息。 一连几日的奔波,他眼尾泛红,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添了几分滞重,虽然每一步都踏得极稳,却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倦,可他脚步未停,转身又朝着下一个方向走去。 月上枝头,清辉洒满大地,夜色朦胧得像一层薄纱,人心也跟着朦胧。 山洞里,只有一点微光从洞口透进来。陈若安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石墙边,下巴抵着膝盖,眉头紧紧蹙着,眼底满是愁绪。她望着洞口外的月影,心里一遍遍念着刑天的名字,直到倦意席卷而来,才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阴山老妖悄无声息地走过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他站在陈若安面前,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缓缓抬起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鬓角。 “刑大哥……刑大哥……”睡梦中的陈若安喃喃呓语,眼角沁出一点湿意,相思如潮水般漫过心头,连梦里,都在念着那个名字。 阴山老妖的手猛地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良久,才缓缓收回手,沉默地脱下身上那件带着体温的披风,小心翼翼地披在陈若安身上,又将披风的边角掖好,挡住了从洞口灌进来的寒风。 与此同时,刑天终于踏上了阴山的土地。 他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在山中仔细搜寻着陈若安的下落。 阴山的小妖们巡逻不断,却丝毫察觉不到他的行踪——他在这山中,向来来去自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忽然,一只野兔从草丛里窜出来,停在他脚边,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刑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带着几分慑人的阴鸷。 他随手一挥,一道浓郁的黑光自掌心迸发,如利剑般从天而降,狠狠落在野兔身上。 野兔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摔落在地后,身形一阵变幻,化作了一个身着粉衣的可爱女童。 女童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被刑天身上骇人的气势慑住,连哭喊都忘了,只颤抖着声音哀求:“哥哥……你别杀我!” 刑天微微侧耳,循着声音分辨着她的位置,心头微动。 这些时日与陈若安相伴,她的善良与温柔,终究是在他心底埋下了一丝仁慈。 他本就没想过要杀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妖,当下便收了魔气。 刑天继续往前走着,脚步沉稳,法杖在地面敲出笃笃的轻响。 那女童,也就是小蝶,却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走了半晌,小蝶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哥哥,你刚才……为什么不杀我?” 刑天头也不回,声音淡漠:“我与你无冤无仇,没想过要杀你。” 小蝶听了这话,胆子顿时大了几分,她小跑几步追上刑天,仰着小脸拽了拽他的衣摆:“哥哥,小蝶一个人,没有朋友,你陪陪小蝶好不好?” 刑天脚步一顿,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虽目不能视,却有一股冷冽的威压直直笼罩过去:“你别再跟着我。” 小蝶浑身一抖,连连后退几步,眼眶瞬间红了,却不敢再说话。 刑天不再理会她,加快脚步继续寻人,他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孩童身上。 小蝶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鼻尖一酸,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阵眩晕猛地袭来,她眼前发黑,双腿一软,直直晕了过去。 刑天听到身后传来倒地的声响,脚步下意识顿住。 他循着声音折返回来,蹲在小蝶身旁,指尖凝聚起一缕温和的魔灵,缓缓渡入她体内疗伤。 他若有所思,这个小女孩,刚才被自己打伤,却还执意跟着;明明有伤在身,却硬是一声不吭,倒有几分倔强。 不多时,小蝶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清身前的刑天,小蝶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撑着身子坐起来,脆生生道:“哥哥,你没有丢下我!太好了!” 刑天没说话,收回手便转身继续往前走,他还要去找陈若安。 小蝶立刻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只觉得身体轻快了许多,之前的伤痛一扫而空,又能活蹦乱跳了。 她拽着刑天的衣袖晃了晃,软声央求:“小蝶一个人好无聊啊,你陪小蝶玩好不好?” 刑天下意识皱起眉,拒绝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跟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 可小蝶却不依不饶,摇着他的胳膊,一遍遍地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刑天被她缠得没办法,一只手扶着额头,露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妥协道:“这样好吗,我弹琴给你听。” “好呀好呀!”小蝶立刻欢呼起来,眉眼弯弯,开心得手足舞蹈。 刑天寻了一块平坦的青石,就地而坐。 他抬手一挥,一把古朴的七弦琴便凭空出现在膝盖上。 他指尖轻拢慢捻,琴身轻颤,清越悠扬的琴声便流淌而出,在林间悠悠回荡。 小蝶安静地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树上一只素来脾气暴躁的灵猴,也被琴声吸引,从树杈间探出头来,渐渐安静下来,蹲在枝头屏息聆听。 一曲终了,灵猴从树上跳下来,落在小蝶面前,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这是什么呀?”小蝶好奇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灵猴毛茸茸的脑袋。 灵猴眨了眨眼睛,竟也伸出爪子,学着她的样子摸了摸小蝶的头。 小蝶顿时乐了,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转头朝着刑天的方向扬声:“哥哥,它好有趣!” 刑天指尖的动作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小蝶与这灵猴一见如故,很快便玩闹起来。 一人一猴上蹿下跳,一会儿在林间追逐嬉戏,一会儿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又比赛爬树,看谁爬得更高更快,玩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小蝶便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颊红扑扑的。 可那灵猴却丝毫不见疲惫,依旧精力旺盛,体力好得惊人。 小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撅着嘴,有些泄气地说:“哼!我不跟你玩了!” 她气鼓鼓地在青石旁坐下,灵猴也学着她的样子,乖乖蹲在她身边坐下。 小蝶余怒未消,生气地把脸别向一边,不去看灵猴。 灵猴见状,也有样学样,将毛茸茸的脑袋扭到另一边,脸上的表情竟与小蝶如出一辙,透着几分孩子气的别扭。 刑天坐在一旁,听着小蝶气呼呼的嘟囔声和灵猴偶尔发出的吱叫声,原本因寻人而烦躁不安的情绪,竟也悄然平复了几分。 他抬手抚上琴弦,换了一首更为轻快的曲子。 琴声响起,林间忽然飞来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它们绕着琴声翩跹起舞,美得如梦似幻。 灵猴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小蝶的手,一人一猴追着蝴蝶,在林间又笑闹起来,清脆的笑声与悠扬的琴声交织在一起,在夜色里久久回荡。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树倒猢狲散 永宁镇 街边的一座宅院,青砖黛瓦浸在午后的暑气里。 老槐树的枝叶层层叠叠,筛下斑驳的光影,蝉鸣声一声高过一声,搅得人心头发躁。 李行乐斜倚在槐树下的竹椅上,手里把玩着一片刚飘落的槐叶,目光却飘向了院门外的方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他心里头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要打道回府的念头,只想快点回去找近儿。 默儿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走过来,包子的香气混着麦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尖。 她将肉包递到李行乐面前,眉眼间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李行乐却只是瞥了一眼,兴致缺缺地摆摆手:“你吃吧。”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默儿心里的那点期待。 委屈瞬间翻涌上来,眼眶倏地就红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这可是她天刚亮就跑去街口的包子铺,排了足足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的。 李行乐察觉到肩头的湿意,转头瞧见默儿垂着脑袋掉眼泪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肉包,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什么世间绝无仅有的珍馐美味。 默儿看着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已经弯了起来。 李行乐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伸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痕,声音温和了不少:“我们回去吧,我想带你回去见婶婶,婶婶一定会喜欢你的。” 默儿的脸颊腾地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她低下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阴山 暑气蒸腾,山间的草木被晒得蔫蔫的,连虫鸣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慵懒。 阴山老妖独自一人踏上了无魂山的石阶,脚下的碎石被晒得发烫,烫得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遥想往日,这里还是人声鼎沸、小妖云集的热闹景象,如今放眼望去,却只剩下寥寥几个缩着脖子的小妖,躲在稀疏的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叶子,在燥热里瑟瑟发呆。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阴山老妖望着空荡荡的山道,忍不住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唏嘘:“还真是树倒猢狲散!” 另一边的密林里,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投下大片清凉。 一袭黑衣的刑天背靠着一棵老松,指尖拨弄着琴弦。 泠泠的琴声在林间流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寂寥,他的背影在斑驳的树影里,显得格外落寞。 小蝶蹦蹦跳跳地凑过来,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哥哥,你为什么老是弹琴呀?琴能陪你过一辈子吗?” 刑天的指尖顿了顿,琴声缓缓停歇。他转过头,眼底的落寞淡了几分,声音低沉而平静:“除了弹琴之外,我没有其他的兴趣。也只有在弹琴的时候,心里才没有杂念,一片澄澈平静,对万事万物都不去刻意追求,只觉得随和自然。我想,这正是人们所说的心如止水吧。”他顿了顿,目光飘向了远方,语气里多了几分温柔:“其实我弹琴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因为一个人。她喜欢听我弹琴,而我,也乐意弹给她听。” 话音落下,刑天的思绪便飘回了从前。 他坐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弹琴,陈若安就坐在他身侧,手托着下巴,安安静静地聆听着。 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淡淡的花香,和琴声缠缠绵绵。 琴声落罢,他侧过头,看着她含笑的眉眼,明知故问:“你喜欢听我弹琴吗?” 陈若安脸颊微红,冲着他娇羞一笑,声音软得像棉花:“喜欢。” “可是我怕,有一天你会听腻。”刑天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惆怅,他自己也没想到,向来杀伐果断的自己,竟也会有这般多愁善感的时候。 “不会啊!”陈若安摇摇头,眉眼弯弯,“刑大哥的琴声正气凛然,好听得很。”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不过,刑大哥的琴声好像有点奇怪,好像能控制人的心神呢。不过,我还是很喜欢。” 她嘴角扬起的弧度,甜得像蜜,仿佛一瞬间,连周遭聒噪的蝉鸣都变得温柔起来。 刑天看着她这般模样,心头一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情深意笃:“那我就弹一辈子的琴给你听。” 陈若安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眉开眼笑地应道:“好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蝶晃了晃脑袋,小脸上满是担忧,“这山上没有一个好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家伙,怎么办呀!我还这么小,根本不能保护你。”她年纪尚小,不懂什么是情,只满心惦记着刑天为什么会独自来这阴山。 “这世上,没人能伤害得了我。”刑天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来找人,只是找遍了整个阴山,都没寻到她的踪迹。”他眼眸天生带着一股慑人的煞气,即便只是淡淡一瞥,也足以让寻常小妖瑟瑟发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蝶这才放下心来,她当然知道刑天的修为深不可测,那股气势,胜似龙腾九天,威震八方,根本无人能敌。 她又凑近了些,好奇地追问:“你为什么要找她呀?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刑天闻言,沉默了。心里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有多重要。 为了她,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就在这时,小蝶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她闷哼一声,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晕了过去。 紧接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从她头顶悄然飘过,转瞬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刑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了起来,指尖探上她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生命气息,怎么在逐渐减弱?” 小蝶缓缓睁开眼,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我是偷偷一个人跑下山的。我不能离开蟠桃叶太久,不然……” “蟠桃叶?”刑天的眸色一沉,脑海里瞬间闪过之前的画面——阴山老妖正是利用蟠桃叶布下阵法,才将他困了许久。 小蝶的脸上满是悔恨的神色,眼眶红红的:“都怪我贪玩,趁着没人看管,就一个人跑下山来玩。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鬼灵,凭我千年的功力,竟然也不是它的对手。” 刑天看着她懊悔的模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声音温和了几分,轻声安慰道:“什么样的鬼灵,竟这么厉害?” 小蝶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没有丝毫隐瞒,老老实实说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历,只知道它全身都是白色的,样子和人长得差不多。” 刑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邪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鬼灵,属阴,不过是些藏在地下的邪祟罢了,不足为惧。” 小蝶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声音依旧虚弱:“那是千年一遇的厄运,偏偏降临在我身上。那次我气数已尽,本该死了,是阴山老妖救了我,他还拿出一张蟠桃叶,为我续了命。”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没那么好心。”刑天的眼神冷了几分,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心里暗暗思忖——这老东西,定然是另有所图。 无魂山的山顶,阳光毒辣得晃眼。一张通体翠绿的蟠桃叶悬浮在半空中,叶片上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与炽烈的日光相冲,漾开一圈圈微凉的涟漪。 六个小妖围着蟠桃叶,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上,对着叶片又拜又叩,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在说着什么。 阳光晒得他们脊背发烫,却没人敢挪动分毫。 没过多久,那六个小妖突然齐刷刷地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凶光,循着气息,飞快地从山顶冲了下来。 两个身材魁梧的小妖径直走到小蝶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强行拖着她往山顶的方向走去。 小蝶吓得脸色发白,拼命挣扎着,嘴里大声喊道:“不要拉我!你们放开我!哥哥救我!” “她不想跟你们走,你们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刑天缓缓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那双冰冷的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其中一个面目可憎的小猪妖,掂了掂手里的钉耙,冲着刑天龇牙咧嘴地吼道:“这是我们阴山的事,你一个外人,轮不到你来插手!” 小蝶转过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可怜巴巴地看着刑天:“哥哥,我不跟他们走,我不要去!” 刑天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又瞥了一眼那几个小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倒要看看,这群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他对着小蝶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有力:“小蝶你放心,哥哥会去找你。” 小蝶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不再挣扎,乖乖地被小妖拖着往山顶走去。 她相信,哥哥一定另有安排,绝不会弃她于不顾。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腐土翻涌,阴气森森,一具残破的棺材半埋在乱草之间。 忽然,一截黑藤破土而出,藤蔓上布满倒刺,蜿蜒着从棺材缝里钻出来,在地面上疯狂蔓延,发出“滋滋”的声响。 阴山老妖立在棺前,黑袍翻飞,指尖掐着诡异的法诀。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黑藤骤然停止生长,紧接着,一团白雾从棺中升腾而起,凝聚成一个通体惨白的身影——正是那日打伤小蝶的鬼灵。 阴山老妖盯着鬼灵,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阴恻恻的:“是时候了,去,把蟠桃叶给我拿来。”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突然席卷无魂山庄,风卷着细密的迷烟,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山庄里的六个小妖只觉脑袋一沉,便齐刷刷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鬼灵趁机掠至蟠桃叶旁,一把将那片泛着幽光的叶子夺走,转瞬消失在暮色里。 待风停烟散,一道黑色身影踏风而来。 刑天独自一人闯入无魂山庄,目光冷冽地扫过四周。 六个小妖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瞧见刑天,当即如临大敌,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一个嘴歪眼斜的小猪妖,拎着钉耙,指着刑天尖声嚷嚷:“就是他!他偷走了蟠桃叶!” 刑天的目光骤然一寒,周身气压陡降:“你说什么?” 那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小猪妖只觉浑身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可他偏要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梗着脖子喊道:“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偷走?” “果然是一头蠢猪。”刑天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我连蟠桃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偷它做什么?” 看来阴山老妖养的这群废物,和他主子一样没用。 小猪妖被怼得一时哑口无言,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旁边一个右脸变形的黄鼠狼妖,眼珠一转,立刻煽风点火:“那可是我们老大的宝贝,多少人惦记着!没想到你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偷东西的技术还真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接近小蝶,目的就是为了偷走蟠桃叶吧!” 小猪妖立刻见风使舵,跟着吼道:“对!没错!把蟠桃叶交出来!那不是你的东西!交出来!” 其余五个小妖也跟着起哄,扯着嗓子喊:“交出来!交出来!” 刑天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诬陷,一股怒火猛地窜上心头,心里竟生出几分前所未有的不爽。 他缓缓抬眼,眼眸里翻涌着无尽的杀气,嘴角勾起的笑意,宛如地狱里的催魂使者,看得众妖头皮发麻。 他杀人如麻,向来随心所欲,不介意今日手下再多添几具亡魂。 六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围成一圈将刑天困住,瞪圆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企图找出一丝破绽,好一击致命。 可刑天周身气息浑然一体,竟无懈可击。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小蝶蹦蹦跳跳地从一旁走来,冲着刑天挥手:“哥哥,你是来看我的吗?” 刑天眉头微蹙。 这声音听着像小蝶,却少了几分往日的亲昵,反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他心念电转,不再迟疑,身形一晃,化作一团黑气,瞬间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不朽山上。 倾雪一袭白衣,再次踏上了这座云雾缭绕的山巅。 火麒麟依旧傲立于山巅巨石之上,周身烈焰腾腾,散发着睥睨众生的威压。 倾雪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仙果,果子色泽莹润,香气四溢。 她用衣袂轻轻擦了擦果身,笑着开口:“这是仙界赫赫有名的仙果,小仙特地拿来拜访您。上次空手而来,是小仙的不是。” 火麒麟闻言,当即张开了血盆大口。 倾雪浅浅一笑,暗道果然是一只养尊处优的神兽。 她松开手,那仙果仿佛长了腿一般,径直飞入火麒麟的口中。 火麒麟三两口便将仙果吞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周身的火焰似乎柔和了几分。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倾雪趁机拱手道:“麒麟兄,您可否赠与我一片鳞片?我只要一片。” 谁知这话刚出口,火麒麟瞬间勃然大怒。 它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周身火焰暴涨数丈,张口便喷出一道粗壮的火焰柱。 烈焰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烧成焦黑,连周围的山石都被高温熔成了岩浆,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倾雪吓得连连后退,慌忙摆手安抚:“您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眼看火麒麟的怒火没有半分消减,倾雪无奈之下,只得化作一道流光,狼狈地逃走了。 而另一边,刑天循着阴气,一路追到了乱葬岗。 鬼灵早已在此等候,见刑天现身,当即惨白的身影一晃,朝着他扑了过来。 刑天眼神一凛,催动体内魔力,周身黑气翻涌,径直与鬼灵大战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拳风呼啸,魔气纵横。 刑天运足十成魔力,一掌狠狠拍在鬼灵的天灵盖上。 只听“嘭”的一声,那鬼灵瞬间魂飞魄散,化作一团白雾消散无踪。 解决了鬼灵,刑天转而看向棺中那截黑藤,指尖法诀变幻,一道凌厉的魔气射了过去。 黑藤剧烈地抖动了几下,藤蔓上的倒刺纷纷脱落,转眼便枯萎成了一截枯枝。 随着黑藤枯萎,一颗乌黑发亮的珠子从棺中缓缓升起,定在棺材上方——正是鬼利子。 刑天眸光微动,他知道,这鬼利子生长在至阴至邪之地,平日里通体漆黑,可一旦变成红色,便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收起鬼利子,刑天再次折返无魂山庄。 小蝶正站在一处氤氲着雾气的幻境入口,见他来,连忙朝他招手,声音清脆:“哥哥,你是来找小蝶玩的吗?快来啊!哥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纵使前方是龙潭虎穴,刑天也绝不会退缩。他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幻境之中。 幻境之内,狂风呼啸,一片黑色的大海波涛汹涌,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的声响。 忽然,一阵“簌簌”声传来,一条身长二十米的钩蛇,竟从海水里蜿蜒爬出,蛇尾分作两叉,闪烁着寒光。 钩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猛地发出一声嘶鸣,震得四周海浪翻腾。 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的獠牙,浑身鳞甲如同刀刃般锋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慑人的寒光。 斩月怒吼一声,周身魔气涌动,身形如电般掠了过去,一掌狠狠拍在钩蛇的蛇头上。 “噗!” 掌力落下,斩月却只觉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他猛地缩回手,低头一看,只见手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乌黑的毒液顺着指尖滴落,散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斩月脸色煞白,惊恐万分。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钩蛇的尾钩如闪电般袭来,狠狠穿过了他的胸口。 “砰!” 斩月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又被惯性推着滑出去数丈,直到撞上一块巨石才堪堪停下,口中鲜血狂喷。 六个小妖突然闪现而出,狞笑着围了上去,将身负重伤的斩月拖了起来。 刑天眼睚欲裂,一股滔天怒火直冲头顶。 这群蝼蚁,竟敢动他的人,怕是活腻了! 他怒喝一声,当即催动体内魔气,就要将这群小妖大卸八块。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内息一片空虚,周身的魔力竟一落千丈,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刑天心头一慌,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没有了修为,便连自保都做不到,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那六个小妖将斩月架在一个早已备好的木架上,狞笑着摩拳擦掌,分明是要对他用刑。 斩月气息奄奄,却依旧死死盯着刑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主人!快走!” 话音未落,小妖们的利刃已然落下。 斩月的身体软软垂下,再无生息。 刑天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他猛地仰天长啸,笑声凄厉,却又带着几分癫狂,回荡在整个幻境之中,充满了凄凉与无助。 就在这时,他胸口处突然亮起一道万丈光芒——是那枚遇危石! 光芒四射,四周的树叶无风自动,一阵狂风骤然刮起,径直将一片紧贴在他背上的蟠桃叶卷了起来,远远抛开。 刑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片叶子在作祟,一直在暗中吸收他的魔力!若是再晚半刻,他怕是要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了! 随着蟠桃叶被吹走,刑天体内的魔力如潮水般汹涌回归,周身气势磅礴,往日的雄风瞬间归来。 六个小妖解决了斩月,得意洋洋地转过身,再次将刑天围了起来。 刑天缓缓抬眼,双眼赤红,眸中煞气翻涌。 这一次,他二话不说,身形一晃,掌风如刀,瞬息之间,便将六个小妖尽数斩杀,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就在这时,钩蛇再次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爬来。 它昂起蛇头,双眼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口中尖利的牙齿寒光闪闪,凶狠的杀意扑面而来。 紧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墨绿色的毒气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片空间。 刑天面色泰然,丝毫不惧。他抬手扯下身上的黑袍,猛地一挥。 那黑袍在空中迎风暴涨,瞬间扩大十倍,遮天蔽日,化作一张天罗地网,牢牢地将钩蛇的蛇头裹了个严严实实。 刑天随手一挥,一道凝聚着毁天灭地之力的魔气从掌中射出,狠狠轰在钩蛇的蛇头上。 “嘶——!” 钩蛇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解决了幻境中的一切,刑天身影一闪,径直走出了这片迷雾。 谁知刚出幻境,便见六个小妖竟挟持着小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为首的小妖狞笑道:“不想这小丫头死,就自断一臂!” 刑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敢威胁他,真是不知死活。 他二话不说,抬手一挥,一道魔气闪过,自己的一条手臂便应声而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鲜血淋漓。 六个小妖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断臂,满脸不敢置信。 他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就在他们愣神的刹那,那截断臂突然腾空而起,手掌迎风再涨,瞬间化作千倍大小,如同一座巨山般轰然落下。 只听一阵惨叫,六个小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碾成了齑粉,连一根毛都没剩下。 处理完小妖,那截手臂缓缓缩回原来的大小,径直飞回刑天的肩头,与断臂处完美契合,竟看不出一丝痕迹。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把梼杌激怒 无魂山庄,宅院。 暮色漫过窗棂,将宅院晕染得一片昏沉。 刑天牵着面容憔悴的小蝶踏进屋内,她脚步虚浮,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刑天蹲下身,双手稳稳扶住小蝶的肩膀,声音放得极柔:“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来。” 小蝶抬起苍白的小脸,眼底蒙着一层水汽,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我听哥哥的。” 望着眼前这般懂事可爱的孩子,偏偏大限将至,刑天只觉心如刀割。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小蝶的脸颊,触感温热,却让他心头的钝痛更甚几分。 山脚下,一处至阴至邪之地。 这里黑雾翻涌,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遍地的食人花张着血盆大口,花瓣上沾满了暗褐色的汁液,藤蔓疯狂扭动,仿佛随时要将靠近的活物吞噬。 刑天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一块通体黝黑的阴阳石前。 他抬手取出那颗乌黑的鬼利子,将其稳稳放在石心,随即右手掐诀,一股精纯的魔气缓缓注入其中。 随着法诀催动,阴阳石表面渐渐爬满了诡异的黑色条纹,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游动,顺着刑天的手背一路向上侵蚀,刺骨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刑天咬紧牙关,左手死死攥住右臂,指节泛白,面目因剧痛而微微扭曲,却始终没有停下施法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后退两步,抬眼望去。 阴阳石上的鬼利子,已然褪去黑壳,化作了一颗通体赤红的珠子,在黑雾中熠熠生辉。 无魂山庄,宅院。 石床上传来一声轻唤,躺在床榻上的小蝶缓缓睁开眼,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声音细若蚊蚋:“哥哥……” 刑天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扶着小蝶起身,让她靠在软枕上。 小蝶虚弱地喘着气,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吃力,她抬眼望着刑天,眼底带着一丝茫然:“哥哥,小蝶身体好痛啊……是不是快要死了?” 刑天的心猛地一揪,眼眸里的悲伤一闪而过,他沉声问道:“那你怕吗?” 小蝶却突然挺直了小小的身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语气竟带着几分老气横秋:“我不怕,我已经活了千岁了。” 刑天抬手,掌心摊开,那颗赤红的鬼利子静静躺在其中。 “这是鬼利子,”他声音低沉,“它能把一个人的生命延长十年之久,你把它吃了。” 小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一盏小小的灯:“也就是说……我还可以再活十年?”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唯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掠过。 刑天缓缓站起身,背对着小蝶,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翻涌的酸涩:“我已经尽力了。” 小蝶望着他挺直的背影,眼中满是感激。 她伸出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软糯却坚定:“我不怪你哥哥,能够再活十年,我已经很满足了。” 刑天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望着小蝶澄澈的眼睛,缓缓开口:“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看透生死。答应哥哥,要好好地活着,哪怕只有一天。” “唔!”小蝶重重地点了点头,抬手接过鬼利子,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乱葬岗之地。 阴风呼啸,阴山老妖立于棺前,他抬手一挥,一片泛着妖异绿光的蟠桃叶从棺中飘出,稳稳落入掌心。 这片叶子经过小妖们没日没夜的祭拜,早已吸足了浓郁的妖力,叶面上流转着层层光晕。 阴山老妖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周遭的乱草瑟瑟发抖。 他摊开手掌,催动妖力,将蟠桃叶中的精纯妖力尽数吸入体内。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他感觉浑身舒畅至极,仿佛脱胎换骨,修为竟硬生生增强了百倍不止。 无魂山庄,宅院。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织成一片银辉。 刑天站在窗前,背对着床榻上的小蝶,任由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属于人性的悲伤,浓重得化不开,他不想让小蝶看到。 小蝶躺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开口:“哥哥,你要走了吗?”她知道,刑天一直在找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没错。”刑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好好待着吧。” 没有了后顾之忧,他毅然迈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山树林。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卷着黑云翻涌,仿佛随时要降下一场暴雨。李行乐立于林间空地,脸上满是激动之色,他急忙盘膝坐下,调动内息,潜心修炼。 神识沉入丹田,他惊喜地发现,丹田竟已扩大了一半之多,内里灵力充沛,流转不息。 李行乐心头狂喜——如今三界之内,能伤他的人,已是屈指可数。 山间小径。 阴山老妖大步走在前头,陈若安跟在他身后,脚步踉跄。 她已经跟着走了大半天,又饿又渴,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几乎要走断了。“我们要去哪里?”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阴山老妖却充耳未闻,依旧埋头往前赶路。 陈若安停下脚步,微微蹙眉,提高了声音:“我们要去哪里?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阴山老妖猛地回头,怒吼一声:“闭嘴!” “哦。”陈若安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乖乖地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路行至一处山洞前,洞内寒气森森,中央竟有一方水池,水池上方,一块蓝色的晶石正悬浮着,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阴山老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抬手一挥,那块蓝色晶石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径直飞落到他的掌心。 指尖触碰到晶石的冰凉触感,他内心激动不已——这晶石由万年寒冰凝结而成,正是对付梼杌的利器。 陈若安凑上前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晶石:“这是什么?” 阴山老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这是晶石,可以用来对付梼杌。” 不朽山。 倾雪一袭白衣,再次登上不朽山,只是这一次,她脸上满是垂头丧气的神色。 火麒麟依旧傲立于山巅之上,俯视着她,口中竟吐出人言,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你还敢来,就不怕我吐出火龙,把你活活烧死吗?” “怕!”倾雪闻言,面色瞬间失色,身体微微发颤,脚下却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火麒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一辈的仙人,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它缓缓扭过头,对着身后一片泛着金光的鳞片狠狠一咬,随即甩头一掷,那片鳞片便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倾雪飞射而去。 倾雪低头一看,一片闪闪发光的鳞片正落在脚边。 她欣喜若狂,连忙弯腰将鳞片捡起,紧紧握在掌心。 她抬起头,望着山巅之上的火麒麟,声音里满是由衷的感激:“谢谢您!” 火麒麟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不用谢”。 山间。 阴山老妖和陈若安继续在山中走着,陈若安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她追着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晶石可以对付梼杌?之前树林里你布下的那个阵法,不是挺管用的吗?” 阴山老妖望着陈若安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倒也不再隐瞒,缓缓解释道:“传说梼杌乃是大禹之父鲧死后,怨气所幻化而成,身上自然少不了滔天怨气。正因为它体内有怨气护体,所以我的阵法对它不管用,伤不了它分毫。” “所以它会动怒?”陈若安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我都还没动怒呢,它激动什么。” 阴山老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 陈若安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豁然开朗:“我知道了!你想把它激怒,让它把心中的怨气全都释放出来!” 阴山老妖暗暗点头——这丫头还不算太笨。 “没错,”他沉声道:“晶石由至阴至柔的万年寒冰凝结而成,可以吸收它散发出来的怨气。一旦它失去体内的怨气护体,我布下的阵法,就能将它牢牢困住。”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它动怒呢?”陈若安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我把它骂一顿?” 阴山老妖忍不住失笑,他太清楚陈若安的性子了,心地善良,平日里怕是连与人发生口舌之争都很少。“恐怕你连人都不会骂。” 陈若安气得跺了跺脚,瞪着阴山老妖,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骂人?” 阴山老妖挑了挑眉,慢悠悠道:“其实很简单,是人都会有脾气,凶兽和人,也是一样的。” “发脾气?”陈若安歪着头,努力回想自己上一次发脾气是什么时候。 阴山老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会吗?” 陈若安白了他一眼,一脸傲娇:“当然,只是一般不会轻易发脾气。” 阴山老妖饶有兴致地追问:“为什么?” 陈若安呵呵一笑,语气带着几分小得意:“因为我一旦发脾气,连我自己都哄不好自己。” 阴山老妖听后,忍不住咧嘴一笑。 陈若安望着他的笑容,微微失神——原来他笑起来,也没那么可怕。 只是,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吗? 就在陈若安恍惚之际,脚步已然跟着阴山老妖,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阴山老妖身形一晃,飞身跃上洞顶。 他抬手一挥,汹涌的妖力在掌心扩散开来,随即猛地拍向洞顶。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山洞轰然倒塌,碎石飞溅。 阴山老妖不慌不忙地飞身跃下,落在一片废墟前。 烟尘渐渐散去,一头凶兽从废墟中缓缓走了出来。 它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獠牙如利剑般锋利,目光如炬,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正是梼杌! 阴山老妖抬手一挥,数十名弓箭手瞬间现身,他目光瞥了瞥一旁的陈若安,淡淡问道:“会射箭吗?” “不会。”陈若安连忙摆了摆手,她既不会,也不想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阴山老妖却没有理会,他盯着步步逼近的梼杌,快步走到陈若安身边,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搭在了弓箭之上:“我教你。” 陈若安心中不忍,不想伤害梼杌,可眼下为了活命,却不得不低头。她轻启朱唇,声音幽韵袭人:“好。” 阴山老妖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一时竟愣了神,目光在她的侧脸上,无法自拔。 直到梼杌的嘶吼声传来,他才回过神来。 两人一同将弓拉满,箭矢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随着一声破空之声响起,那支箭径直射了出去,精准地命中了梼杌的肩胛。 梼杌发出一声痛吼,重重地倒在地上。陈若安望着它痛苦挣扎的模样,心里闷闷不乐。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黑气从梼杌身上冒了出来,正是它体内的怨气。 阴山老妖眼疾手快,抬手祭出那颗蓝色晶石。 晶石瞬间飞至梼杌上空,散发出阵阵寒气,将那股怨气尽数吸收。 “走!”阴山老妖一把拉住陈若安的手,转身就往前狂奔。 梼杌失去怨气护体,瞬间暴怒,它猛地爬起来,朝着两人逃窜的方向疯狂追去,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杀意,不把他们咬碎,誓不为妖! 树林里。 慌不择路间,梼杌一头撞进了一片弥漫着白雾的树林——正是阴山老妖提前布下的阵法。 阵法瞬间启动,道道金光冲天而起,将梼杌牢牢困在了其中。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陈若安对阴山老妖的爱视而不见 问天宅院。 古义和一条大黄狗在一棵树下乘凉。 “人来到这世上的时候手是握着的,因为他想拥有这世上的一切,这世上的财富、权利足以诱惑他们;而死的时候就得撒手人寰了,他必须抛弃生前所拥有的一切,我不想争什么、也不想拥有太多,我只想与芳芳在一起,白头到老,可事情往往不能如人愿,总会遇到阻碍你的人和事,都是因为那个姓何的小子,他凭什么跟我抢芳芳,不就是仗着他家有几个臭钱吗。”古义握紧拳头,越想越生气,他站起来往外走:“我得去找他问个明白。” 山洞里。 陈若安缩在墙壁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总感觉周围有一头妖怪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扑上来把她咬死。 “在这里等我。”阴山老妖走到陈若安面前,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虽然看不见她,但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她。 “你要去哪里?”听到熟悉的声音,陈若安没有那么害怕了。 阴山老妖目光柔和,没想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怕黑:“还差最后一只凶兽,我要去把它抓回来。” 陈若安知道无法阻止他,不如和他一起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我陪你一起去。” 阴山老妖目光如炬:“怎么,你担心我?” 陈若安口是心非,她知道自己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难友情:“没有。” 阴山老妖淡淡的扫了一眼陈若安,也没拆穿她:“混沌,有兽焉,如果遇到高尚的人,它会大肆施暴;如果遇到恶人,它会便会听从恶人的指挥。” 陈若安试探的问:“你是恶人?” 阴山老妖邪笑一下,反问:“难道不是吗?” 陈若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段时间虽然他总是逼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但他始终没有伤害自己:“不管你是不是恶人,我始终都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安心的在这里等我回来。”原来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阴山老妖转身向洞口走去。 陈若安一脸关心:“小心。” 阴山老妖听后脚步一顿,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她也会关心自己。 陈若安望着黑漆漆的洞里,半真半假的说:“我是说你快去快回,因为我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害怕。” “等我。”阴山老妖接着离去。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陈若安沿着墙壁边走边摸,往洞口走去。 一路颠颠撞撞,好不容易走到了洞口。 陈若安望着外面的野花野草,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她急忙往外跑,可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身体被弹了回去。 原来阴山老妖怕她逃走,在洞口设下了结界。 陈若安垂头丧气的往洞里走,心里把阴山老妖骂了一千回。 百妖山上。 “我阴山老妖至始至终就没有认输过,即便一无所有了,也不缺乏重头再来的勇气,唯一能够有资格一统三界的人是我。”阴山老妖眼眸充满仇恨:“小小的魔君,你给我等着。” 阴山老妖体内的力量爆发出来。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闪电雷鸣。 阴山老妖听到了不远处妖兽的悲鸣声:“出来吧!” 接着,混沌从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洞里走出来。 阴山老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混沌。 它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阴山老妖狂笑起来,很快他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扶摇直上九万里。 山洞里。 陈若安看着阴阳怪气的阴山老妖:“你还好吧?” 阴山老妖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表现出一副很正常的样子:“我没事。” 陈若安不想再待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我想回去了。” “嗯。”阴山老妖淡淡的应了一声,让人不知所想。 陈若安想再次确认:“真的,你愿意放我回去?” “怎么,不想回去了,你大可留下陪我。”阴山老妖走近若安,把手伸向她的脸庞。 陈若安退避三舍:“我当然要回去,还有一个我喜欢的人等着我回去。” 阴山老妖回忆起他说的话:我很快就能长大,等我长大以后你嫁给我好吗? 阴山老妖心如刀割,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也一直有一个喜欢的人,只是她对我的爱视而不见。” “你有喜欢的人,那会是谁?你为什么要抓四大凶兽,究竟有什么目的?”相比他喜欢谁,陈若安更想知道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他会不会杀死四大凶兽? “你的话可真多,不打算走了吗?”阴山老妖坏笑一笑,一步一步的走近陈若安。 陈若安毛骨悚然,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那就把你困在这里,陪我一辈子,与我一生相伴。”阴山老妖催动体内的妖气,陈若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阴山老妖接住陈若安,紧紧把她抱入怀里。 如果她清醒的时候肯定不会让他靠近她半步。 何不趁机多抱一会。 此次一别,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阴山老妖伸手摸着陈若安的脸,一想到这里,他心里感到无限的悲凉。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既然无法心意相通,那就算了 永安镇。 古义来到街上一家兵器铺里。 古义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老板,帮我打一把杀鸡刀,杀鸡用的。” 老板认为他店里的兵器大有来头,用来杀鸡实在是暴殄天物:“杀猪的行不行?” 古义思索一下说:“杀猪刀,杀猪刀会不会更锋利一些?。” 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那是,本店的杀猪刀可不是卖假的。” 古义一脸兴奋:“那好吧,就给我来一把杀猪刀,我要宰了那头公猪。” 老板望了望桌上那几个入不了眼的铜板,于是拿出店里最差的一把宽背大刀给了古义。 即便是最差的一把刀,用来杀猪也是绰绰有余。 月老在江边钓鱼,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火鸟尊神闪现出现。 火鸟尊神望着一动也不动的月老,恍惚间有一种错觉,他要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月老摇头,一副无拘无束的样子:“我不回去,仙界有什么好的,一点人烟味都没有。” 火鸟尊神不理解月老为何放着正事不做,在此处虚度光阴:“你总不能在此呆一辈子,终究还是要回去。” “再说吧,等我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自然会回去。”月老吹胡子瞪眼:“我说我都来人间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亏我常常偷王母娘娘的蟠桃给你吃,那王母娘娘没少到玉帝面前告我的状。” 火鸟尊神一脸心虚,其实早该来了:“南天门不能没有人把守,你是知道的。” 月老并没有真的责怪他,知道他身负重任:“如果没有你守在南天门,我老头又怎能如此安逸地在这里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火鸟尊神目光扫了扫月老,他一天到晚只知道钓鱼,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语气有些责备:“话虽如此,可人间的事你也不能不管。” 月老知道他误会了,却懒得解释:“瞧你这话说得,我也是人间的一员,眼下有个人需要你去救他,我是真的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 火鸟尊神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何人?” 月老头也不回,摆手道:“他叫古义,去吧。” 火鸟尊神想带着月老一起去,免得他闲的没事干:“那你呢?” 月老望着川流不息的江面,在想鱼儿什么时候才上钩:“年轻人就该好好的历练历练,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吗。” 火鸟尊神知道他不想走,于是化成一只火鸟飞走。 “古义这小子,本来以为他真的会去偷,却没想到,他会来这招,这不是把别人伤害的同时也把自己给害了吗。”月老心里难免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该给他出馊主意 月老唠叨完之后回过头,可火鸟尊神早已离开了。 月老气得胡子都歪了,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夜黑风高。 古义穿着一身夜行衣,蒙着脸,翻越围墙进入何府。 一名男子在房里睡觉。 古义站在窗外,他捅破窗纸,往房里吹迷烟。 何东旭吸入迷烟后沉睡过去。 古义大摇大摆的进入房里把他带走。 树林里。 何东旭被绑在一棵大树上。 古义用力的拍打他的脸,天都快亮了,还没醒,睡得跟死猪一样:“醒醒、醒醒。” 何东旭睁开朦胧的眼睛,他环顾四周之后惊掉了下巴,这是怎么回事,此刻不是应该在房里睡觉吗,怎么会在这里? 古义眼中充满了敌意:“你就是何府的何公子?” 何东旭到底是名门世家子弟,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架我,我爹富甲一方,可是永安镇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这城里的税多半都是我爹交的,连官府都让我爹三分。” “我管你爹是谁。”古义目光如炬,咄咄逼人:“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要到王府去提亲?” 何东旭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起古义,发现他剑眉星目,气度不凡,看来此人是情敌,只是与自己一比,他毫无胜算:“没错,聘礼都已经准备好了,不日就要到王家提亲。” 古义义愤填膺:“聘礼都已经准备好了,你问过人家王姑娘了吗,人家答应嫁给你了吗?” 何东旭振振有词:“自古以来婚姻都由父母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作为子女的 只管听从就是。”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放屁。”古义恐吓道:总之你给我听好,我不许你娶她!全天下的女的你都可以娶,唯独她不可以。” 何东旭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并没有被古义嚣张的气焰给吓退:“恕难从命,除非是王府拒绝这门婚事。” 古义气馁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老爷是个视财如命的老头,好不容易摊上你这么个有钱的女婿,他答应都来不及,哪还会拒绝这门婚事。” 何东旭沾沾自喜,看他那副穷酸样,就凭他一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娶王姑娘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古义狐假虎威,希望能吓退他:“非娶不可?” 何东旭视而不见:“非娶不可!” “是你逼我的。”古义彻底动怒了,直接把杀猪刀架在何公子脖子上。 何东旭脸上终于有了惊慌之色:“你这是干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古义在想,他这么惜命,只要吓一吓他,他肯定什么都答应:“怕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答应不娶芳芳, 我可以不杀你。” 何东旭望着古义眼中赤裸裸的鄙视,顿时恼羞成怒:“还是那句话,恕难从命。” 古义一时哑口无言,没想到他竟然不怕死。 “这把刀是刚买的,还没开锋,我也还没杀过人,看来你是第一个死在这把刀下的人,你放心,我会很干净利索的把你解决,不会死得太痛苦。”古义目露凶光,双手把大刀举起来。 何东旭眼睛一眨也不眨,也不怕他真把自己给杀了。 古义确实下不了手。 “我不杀你,把你绑在这里三天三夜,相信很快那饿狼就会来把你吃掉,这里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死了也没人知道。”说完后,古义负气离去。 正午时分,烈日当头。 一头出来寻找食物的黑狼寻着气息而来。 它的皮毛粗糙如刺,给人一种冰冷而凶狠的感觉,让人望而生畏。 “你别过来啊!”何东旭心惊肉跳,他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奈何绳子绑的太牢固了,他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救命啊!” 黑狼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扑向何东旭。 火鸟尊神闪现而出,一招把黑狼杀死。 何东旭吓得裤子尿流,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古义在树林里徘徊着,他在想要不要回去救下这位道貌岸然的何公子。 一只白色的老虎挡在路中间。 古义掉头拼命地往前跑,白虎在身后穷追不舍。 古义身形突然往下沉,掉入了猎户挖的陷阱里。 白虎咬着尾巴急得团团转,它想跳下去把古义咬碎,饱餐一顿,可又怕出不来。 白虎目光凶残,锋利无比的爪子开始刨土,打算将古义活埋。 古义差点被铺天盖地的灰土呛死,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泥土:“别,别,别,死人的肉不好吃。” 白虎似乎听懂了,在一旁趴下。 古义有一种在等死的感觉:“我说你怎么还没走,你守在这里也没用,你是吃不到我的,我看你还是继续寻找其他猎物吧,再说了,你把我吃进去只够塞牙缝而已,填不饱肚子的。” 白虎猛的站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 古义心惊肉跳,双手合拢在身前,卑躬屈膝:“虎爷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饶了我吧!” 白虎猛大尾巴不停地摇晃,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古义,生怕他跑了。 就在古义绝望时火鸟尊神闪现出现。 火鸟尊神只是淡淡一瞥。 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让白虎连连后退,它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火鸟尊神随手一挥,一道野蛮的狂风把古义卷出来。 古义踉跄几下才站稳,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火鸟尊神打量一下古义,虽然他灰头土脸的看不清长相,却气度不凡:“看来是你家祖坟有问题,才会生出你这个虽不是脑残的人,却做脑残的事,杀人能解决问题吗?” 古义装聋作哑:“杀人,什么杀人。” 火鸟尊神毫不留情的伸手往他头上用力一拍:“你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古义手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他弯下腰:“多谢大侠出手相救,大侠的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你。” 古义抬起头时火鸟尊神已经变走。 古义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门口。 一名身穿布衣的小伙子抱着一个木箱子站在大门口。 此人抱着沉甸甸的箱子站了大半天,手臂已经发麻:“有人托付我把这个箱子给你。” 古义抬起头看着破破烂烂的箱子,在想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人为什么给我一个这么大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此人诱惑道:“打开看不就知道了吗。” 古义鼓起勇气后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银子。 古义眼睛一亮,这么多银子,这辈子都花不完:“给我的?” “没错,这箱白花花的银子就是你的了。”此人示意古义接过箱子。 “有了这箱银子就可以把芳芳娶回家了。”古义总觉得不对劲,毕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对啊,天上不会掉下馅饼啊,再说了,掉下来的馅饼会把人砸死,这人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银子,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也许你就是例外,你只管收下便是。”此人气喘吁吁,快坚持不住了。 古义试探的问:“这不会是脏钱吧;如果是脏钱,我可不要。” 此人手一松:“你不要就算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古义双手接过往下掉的箱子:“不要白不要,管他是不是脏钱。” 此人如释重负,往一边离去。 古义抱着箱子走进院子里时看到了芳芳站在那里。 芳芳眉开眼笑:“古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古义把箱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把芳芳拉到桌前。 古义把桌上的箱子打开,闪闪发光的银子出现。 芳芳瞠目结舌:“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古义不知该如何解释:“我……” 芳芳看着古义吞吞吐吐的样子,隐隐觉得不安:“该不会是偷的吧?” 古义摆手道:“当然不是,这种缺德的事怎么能干。” 芳芳定定地看着古义,想知道他有没有在撒谎。 古义眼珠子一转:“我今天遇见了一位富商。” “然后呢?”芳芳坐下来,等着他往下说。 古义胡编乱造起来:“他被几个山贼拦路抢劫,正好被我给遇上了,我把他给救了,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他给了我一箱白银。” 芳芳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你跟本就不应该要人家的银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又怎么会不懂。” 古义强词夺理:“那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总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 芳芳心知肚明:“念由心起,分明就是你想要人家的银子。” 古义拿起箱子里的一锭白银,目光变得贪婪,怪不得人家说钱财能使人迷失心智:“你说的没错,是我想要得到他的银子。” 芳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什么时候这么见钱眼开了:“该不会那个拦路抢劫的人是你?” 古义目光落在芳芳身上:“没错,拦路抢劫的人是我,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 芳芳深感痛心:“不是这样的,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利益熏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古义把手中的银子丢回箱子里,振振有词:“这么说是我做错了,我怎么不觉得。” 芳芳怒气填胸,不可遏止:“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还不知悔改,我看错你了。” 她生气时犹如冰冷的雪花,瞬间将周围的气氛降到极点。 古义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既然不能愉快地在一起,分手吧。” 芳芳不可思议的看着古义:“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古义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芳芳听后泪眼朦胧,她低声哭泣,仿佛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说。 古义看着如诉如泣的芳芳,心烦意乱,他干脆转过身,不再看她。 芳芳把眼泪擦干,坚强的站起来往大门方向离去。 既然无法心意相通,那就算了。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古义看着桌上的银子,突然间觉得它碍眼极了。 他心中的气愤无处可发泄,只见他用力一推,箱子摔在地上,地上全是银子。 喜欢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请大家收藏:()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