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征兆的爱啊》 第511章 我尝一尝…… 两个多月后的一个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 司南从设计工作室出来,揉了揉略显疲惫的脖颈,准备驱车回司家。 她沿着园区内绿树成荫的小径走向停车场,步履从容。 就在她路过另一栋颇具现代感的独立建筑楼时,一道清脆而熟悉的电子合成音突然响起,叫住了她: “喃喃姐姐。” 司南脚步一顿,这个称呼……她疑惑地转身望去。 只见该建筑门口,一个造型圆润、通体洁白的机器人静静立在那里,它胸前的蓝色指示灯正规律地一闪一闪,仿佛在向她眨着眼睛。 “阿蟠?”司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蟠灵活的机械头部微微偏了偏,发出悦耳的电子音:“喃喃姐姐,你要进来吗?”它伸出机械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指向那栋建筑敞开的入户门。 司南看着阿蟠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由得生出一丝亲切和好奇。 她笑了笑,点头道:“好啊!” 跟随阿蟠走进屋内,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司南的视线越过玄关,看清一楼的整体布局时,她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瞳孔微微收缩,一股强烈到令人眩晕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一模一样! 暖色调的墙壁,原木地板,悬挂着的抽象画,甚至角落里那盆高大的橡皮树…… 所有的布局、装饰,甚至连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氛气息,都与彼得堡列宾美院附栋别墅,一般无二!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客厅中央那张宽大的D国bullfrog沙发上——连这个都完全相同! 恍惚间,时光仿佛倒流,她似乎又置身于圣彼得堡。 “喃喃姐姐,你请坐!”阿蟠移动到她身边,机械臂指向那张熟悉的沙发。 司南有些神情恍惚,几乎是凭着身体的本能,走向沙发,缓缓坐下。指尖触及那柔软的羊绒面料,熟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阿蟠见她坐下,又开口道:“喃喃姐姐,我最近学做了一道小吃,你想试试吗?”它的蓝色指示灯闪烁得似乎更快了些,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司南勉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像之前对阿蟠那般,习惯性地露出温和的笑容,夸奖道:“好呀!阿蟠都会做小吃了,真厉害!” 阿蟠得到夸奖,发出欢快的“滴滴”声,移动着矮胖的身子去了与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 它在中央岛台的另一边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进行什么操作,然后便又“滑”了回来。这时,它的头顶金属盖缓缓打开,升起了一个洁白的骨瓷餐盘,盘子里盛着的,赫然是一道色泽金黄、挂着细密糖砂的翻砂芋头。 阿蟠停在司南身边,蓝色的光学镜头一眨一眨,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司南看着这盘突然出现的、极具家乡风味的点心,有些失笑。她伸手从阿蟠头顶取下盘子,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一根小银叉,取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牙齿轻轻咬下,外层的糖砂脆壳应声而碎,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紧接着是芋头本身粉糯香甜的口感。 但下一秒,一股极其熟悉、层次丰富的味道在舌尖炸开,不仅仅是甜,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热油激发过的葱香,以及一抹极其清新、恰到好处的橘子皮的芬芳! 司南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个配方,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 她放下银叉,假装板起脸,看向阿蟠,语气带着一丝严肃:“阿蟠,小孩子不能说谎哦。告诉我,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阿蟠的蓝色指示灯急速闪烁了几下,发出一段含糊不清、叽里呱啦的电子杂音,像个被戳穿谎言、正在绞尽脑汁编借口的小孩,显得慌乱又可爱。 司南看着它这副样子,心中的猜测已然确定八九分。她微微勾起唇角,目光却仿佛穿透了阿蟠,看向它身后的某处,语气笃定:“我猜,这位‘厨师’,是姓‘司’吧?” 这味道,完全就是司恒的独家秘方! 他做的翻砂芋头,芋头必定切成均匀的细长条,糖砂炒得恰到好处,最关键的是,他会在炒制过程中加入精心炼制的葱油和切得细致的新鲜橘子皮,既有芬芳的橘子香气,又能中和掉糖霜的甜腻,使得这道简单的甜品风味独具,让人回味无穷。 突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正宗吗?” 司南浑身猛地一僵!这个声音……! 她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仰头向后看去。 只见南宫适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沙发后面。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装,身形挺拔,正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晕,却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暗夜中的寒星,牢牢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灼热得仿佛要将她吞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时间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和那在视线交汇处噼啪作响、几乎要灼烧起来的无声电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南宫适忽然伸出双手,温热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捧住了司南的脸颊。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指尖却微微有些发烫。 紧接着,他修长有力的腿利落地一跨,整个人便轻松地翻过沙发靠背,稳稳地坐在了司南的身边。 沙发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几乎鼻尖相碰,他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白玉兰香气以及霸道的气息彻底将司南笼罩。 他依旧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眸,低沉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是原来的味道吗?” 他问得一语双关甚至可能是一语三关。既是在问这盘翻砂芋头,是否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更是在问这里的布局,这熟悉的一切,是否勾起了她对圣彼得堡那段时光的回忆。或者还有对他的感觉。 司南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心绪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动荡着。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这一切都让她有种置身梦境的恍惚感。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几乎难以察觉。 南宫适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让他整张冷峻的脸都柔和了几分。他低声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某种危险的诱惑: “喜欢吗?” 司南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深情与势在必得,心神一阵摇曳,再次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肯定的回应,南宫适眼底的光芒更盛。他缓缓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她的,目标明确地朝着她那微微开启、泛着诱人光泽的唇瓣靠近。 “我尝一尝……”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2章 分开焦虑综合症 南宫适的低语如同爱抚,拂过司南的耳廓。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刹那,司南猛地像是从迷梦中惊醒!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抗拒,猛地扭开头,避开了他那即将落下的吻。 这个躲避的动作,让南宫适的动作僵在半空。 司南心如擂鼓,仓惶地想要站起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暧昧氛围。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猛地按住! 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 南宫适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那里面翻涌着被拒绝后的阴霾、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绝不允许她再次逃离的强势。 就在司南以为他会用更加强硬的态度逼迫她时,南宫适眼底那灼人的火焰却奇异地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脆弱和依恋。 他微微俯身,拉近两人本就危险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示弱的痴缠: “宝贝儿,”他几乎是叹息着吐出这个亲昵的称呼,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我病了。” 司南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病了? 他生病了? 生什么病?严重吗? 是因为在地心世界为了救她而受了暗伤吗? 所以这两个多月他并非故意消失,而是去接受治疗了? 仅仅是一瞬间,无数个担忧的猜想如同潮水般涌上司南的心头,让她原本坚定的抗拒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甚至下意识地仔细打量起他的脸色,想从那张依旧俊美却似乎染上一丝疲惫的脸上找出些许端倪。 南宫适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担忧以及种种猜测尽收眼底,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却得逞般的弧度。 他趁热打铁,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着,带着一种诱哄般的痒意,目光更加痴缠,语气也更加低沉委屈: “宝贝儿,我得了……分开焦虑综合症。”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又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控诉,“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吃不下,工作也无法集中精神。”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缓缓渗入司南的心房:“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我受不了。” 这近乎无赖却又直白到令人心颤的告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 司南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病态”的依赖,听着他那套真假难辨的“分开焦虑综合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是该气他的狡猾,还是该心疼他话语里可能隐藏的真实煎熬?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所有试图划清界限的话语,在他这番以“病”为名的深情攻势下,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南宫适看着她微微怔忡、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不再给她思考的机会,缓缓低下头,这一次,目标明确,动作却带着一种极致的温柔和试探,慢慢地、坚定地向着那思念已久的唇瓣靠近。 空气中紧绷的弦,似乎悄然松动,弥漫开一种暧昧而危险的甜蜜气息。 司南僵在原地,眼看着他的靠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 他温热的鼻息越来越近,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男性气息,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笼罩。 司南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那双深邃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渴望与势在必得。 理智在疯狂叫嚣着推开他,可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得无法动弹。或许是他那句“病了”在她心里投下了太大的波澜,或许是这熟悉环境勾起的回忆太过汹涌,又或许……只是她内心深处,从未真正放下过。 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上来的前一秒,司南猛地偏过头,那个带着清冽气息的吻,最终落在了她微烫的脸颊上。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全身。 南宫适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强行扳过她的脸,只是就着这个姿势,低低地、带着一丝挫败和更多无奈的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动着胸腔,透过紧贴的肢体传递过来,让司南耳根发麻。 “还是不行吗?”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滚烫的温度,“就算我‘病’得这么重了?” 司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麻。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依旧被他牢牢握住。 “南宫适,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别耍无赖。” “我只对你耍无赖。”他从善如流地接话,嘴唇甚至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像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与刚才那强势禁锢她的模样判若两人。“宝贝儿,我的药呢?” 司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黏糊劲儿弄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上的触感更是挥之不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冷硬的态度武装自己:“我不是你的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说一句生病了就能解决的。” “那要怎样才能解决?”南宫适终于稍稍退开一些,但目光依旧锁着她,语气认真起来,“你说,我做。只要你别再把我推开。”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太过坦诚,仿佛真的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司南看着这样的他,那些准备好的、划清界限的话,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那灼人的视线,声音低了下去:“我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南宫适,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我没想回到过去。”南宫适立刻接口,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我想和你,有新的开始。” 他的指腹温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又奇异地没有弄疼她。司南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她有些慌乱的身影。 新的……开始? 这个词像一颗种子,悄然落进她试图冰封的心田。 就在这时,一直被忽略的阿蟠,头顶的蓝色指示灯欢快地闪烁起来,用清脆的电子音打破了这暧昧又紧张的氛围: “老板,喃喃姐姐,你们还要讨论病情吗?阿蟠新学会了煲安神汤,需要现在准备吗?”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3章 适Daddy!你终于来了 这不合时宜的“关心”让紧绷的气氛瞬间泄了气。司南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随即又觉得不妥,赶紧抿住了唇。 南宫适看着她终于露出的笑颜,眼底也漾开一丝真实的笑意,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无奈地看了一眼阿蟠这个“小叛徒”,语气却带着纵容:“不用了,阿蟠。你喃喃姐姐,就是最好的安神汤。” 这话一语双关,司南刚刚缓和的神色又染上薄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南宫适见好就收,终于松开了一直攥着她手腕的手。 司南立刻将手收回,白皙的皮肤上已然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他眼神暗了暗,指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仿佛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好,我给你时间和空间。”南宫适向后靠进沙发里,姿态看似放松,目光却依旧如影随形,“但是宝贝儿,不要回避自己的内心好吗?” 他顿了顿,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我之前答应过小航,等他放寒假的时候,带他去滑雪。” 司南心头一紧,立刻抬眼看他,语气带着下意识的防备和否定:“南宫适,我可没答应你这件事。” 南宫适勾唇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和纵容,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我知道你没答应,”他语气平稳,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所以,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宝贝儿,我们带小航、睿安还有一安,一起……”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去摩、尔……” “不去摩尔曼斯克!”司南几乎是立刻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慌乱。 摩尔曼斯克。那个极光下的冰雪之城,承载着他们之间最炽热也最隐秘的记忆,是几乎让她放下所有防备、差点点头应下他求婚的地方。那里太危险,危险到她此刻根本不敢触碰。 南宫适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和一丝心疼。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去,更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暂时不适合踏入E国。他提起那里,不过是投石问路,试探她心底那根最敏感的弦,同时也让她在对比之下,更容易接受另一个提议。 “不去摩尔曼斯克也行,”他从善如流,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晚餐地点,“那我们就先去滨城?国内的滑雪场也不错,孩子们应该会喜欢。如果到时候他们玩得尽兴,我们再看情况,或许可以去RS?”他给出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循序渐进的选择。 司南看着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套路我?”从摩尔曼斯克到滨城,他分明是算准了她的反应,一步步将她引到这条路上。 “没有套路,宝贝儿。”南宫适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认真而郑重,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我只是在想,身份的突然改变,对小航来说,心理上的困扰不小。我们需要帮助他适应,让他感受到,无论称呼如何改变,我们对他的爱不会变,我们依然是一个完整的家。” 他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司南内心最深的忧虑和愧疚。小航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司恒秦音是爸爸妈妈”的认知里,可突然间,崇拜的姐姐成了妈妈,爸爸妈妈变成外公外婆,司樾姐姐变成小姨。 这种关系的颠覆,对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巨大而混乱的冲击。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地处理,如何对孩子开口,只能暂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而这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南宫适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恳切:“一次家庭旅行,或许是个好的开始。让他慢慢习惯我们同时在他身边,让他感受到,爸爸和妈妈都在爱着他。这不仅仅是我的愿望,更是小航需要的,不是吗?” 他搬出了孩子,将她置于一个无法轻易说“不”的境地。 司南看着他那双仿佛能看穿她所有软肋的眼睛,知道他又一次赢了。他总能找到最恰当的理由,步步为营,瓦解她的防线。 她沉默着,内心在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可情感上,尤其是对小航的愧疚和爱护,让她无法断然拒绝这个看似为了孩子着想的提议。 良久,她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移向窗外,声音带着一丝妥协的疲惫:“……我需要考虑一下。” 这不再是直接的拒绝。南宫适知道,这已经是她此刻能给出的,最接近同意的答案。 他知道,通往她内心的路,需要耐心,需要策略,更需要真诚。而孩子,是他们之间最坚固,也最柔软的桥梁。他愿意一步一步,慢慢来。 “好,我等你消息。”南宫适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没有半分逼迫,却像柔软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决定权。 他知道今日不宜再进,便也顺势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存在感。“我送你回去。”语气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 司南下意识拒绝:“不用,我自己开车了。” 她的话音刚落,南宫适忽然上前一步,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时,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竟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司南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以保持平衡,随即又羞又恼,“南宫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的脸颊瞬间涨红,捶打他肩膀的手却没什么力道。 “不放。”南宫适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得逞的笑意,语气却一本正经,“病人最大。”说罢,他抱着她,步履稳健地径直走出工作室,无视了她的抗议和阿蟠闪烁着好奇蓝光的“注视”。 一路穿过走廊,来到地下停车场,南宫适才将她小心地放进他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副驾驶座。 司南一落座就要开门下车,却被他倾身过来,手臂越过她,“咔哒”一声扣好了安全带,动作流畅得将她禁锢在原处。 他靠得很近,男性的气息将她笼罩。司南身体微僵,只听他在耳边低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执着:“宝贝儿,别让我‘病’得更重。嗯?” 司南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那里面的情感浓烈而真切,拒绝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她偏过头,算是默许。 车子平稳地驶向嘉禾府。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车厢内的气氛并不算尴尬,反而有种久违的、无声的默契在流动。 到了司家,秦音开门看到他们两人,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喃喃回来了?南宫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她的热情自然而不做作,显然对南宫适的到来并不意外,甚至带着欢迎。 走进客厅,司恒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他们一起进来,目光在女儿微红的耳尖和南宫适坦然的姿态上扫过,放下报纸,点了点头,语气平常:“来了。”没有过多寒暄,但那份不再带有审视和敌意的接纳,已然清晰。 “妈咪!”一个甜脆的声音响起,穿着蓬蓬裙的伊莎贝拉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扑过来,先是抱住了司南的腿,甜甜说:”妈咪,你回来了。”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向南宫适,张开双臂,眼睛里满是依赖和喜悦:“适Daddy!你终于来了!” 这一声自然而亲昵的“Daddy”,让司南的心猛地一颤。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4章 阿蟠刚准备了安神茶 南宫适冷峻的眉眼瞬间化开,染上毫不掩饰的宠溺。他蹲下身,轻松地将小公主抱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来了,小公主,有没有想我?” “有!超级想!”伊莎贝拉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司南站在一旁,看着女儿与南宫适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亲昵,血缘的纽带如此强大,无需刻意培养,便流淌在彼此的拥抱和眼神里。 她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是欣慰,是酸涩,或许还有一丝……隐秘的羡慕?这就是真正的父女之情吗? 这时,大门再次打开,龙亓领着刚从少年体能训练场回来的司敬航走了进来。艾拉也听到动静,从自己的房间里安静地走出来,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司敬航看到客厅里的情形,脚步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被南宫适抱着的伊莎贝拉,又看向司南,最后落在南宫适身上。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然后对司恒和秦音道:“我回来了。”以前还会叫爸爸妈妈,但现在也不是爸爸妈妈,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至于南宫适,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喊出合适的称呼,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南宫适放下伊莎贝拉,走到司敬航面前,大掌摊开,神情自然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和但带着属于长辈的关切:“回来了?训练怎么样?累不累?” 司敬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他抬起眼,眼神里有着对强者的本能崇拜,如实回答道:“还好,今天主要练了耐力。比上周有进步。”他愿意和南宫适交流训练,但在称谓上,那道无形的隔阂依然存在。 一旁的艾拉则更加拘谨,她安静地看着,即使秦音招呼她过来吃水果,她也只是礼貌地摇摇头,站在原处。 尽管司家人对她和伊莎贝拉从物质到关爱都一视同仁,但深植于心的谨慎和距离感,让她始终无法完全融入这种家庭的热闹。 晚餐时,气氛倒是难得的热闹。 秦音准备了一大桌菜,南宫适和司恒聊起工作上的事。自从离开江城大学,司恒就一直处于待业的状态,他不愁吃穿用度,虽然南城大学有找过他几次,但他均以休息为由,拖着没有答应回南城大学任教。 司敬航安静吃饭,偶尔被问到才说几句。艾拉吃得很少,很安静。 饭后,伊莎贝拉就缠上了南宫适,嚷嚷着要Daddy陪她玩新买的立体拼图。南宫适欣然应允,看向司敬航和艾拉:“小航,艾拉,要一起来吗?” 司敬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艾拉则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想回房间看书。” 南宫适没有勉强,一手抱着伊莎贝拉,一手搭着司敬航的肩膀,熟门熟路地往司敬航的房间走去。那画面,竟有几分寻常家庭的温馨。 司南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似乎又松动了一些。司恒走到她身边,温声道:“喃喃,来书房,爸爸有话跟你说。” 司恒给女儿斟了一杯茶,目光慈爱地看着她:“看着你们一起回来,爸爸心里……很欣慰。” 司南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微蜷,想要解释:“爸,我和他……” 司恒摆摆手,打断了她可能的说辞,语气平和而通透:“你被抓走的这段时间,爸爸都看在眼里。所有人,马修、莱德,还有南宫适,都在用尽一切办法找你。那份心急如焚,是做不了假的。爸爸能感受到他们对你的在意,很深。” 他顿了顿,看着女儿的眼睛,“其实,无论你最后选择谁,或者选择什么样的生活,爸爸都支持。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平安喜乐,就够了。” 父亲的理解和支持,像暖流漫过心田。司南鼻子微酸,那些关于过去的纠葛和此刻的犹豫,在父亲包容的目光下,似乎也不再那么沉重难言。 沉默片刻,司南开口道:“爸,我……想带小航、睿安和一安,去滑雪。” 司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点点头,笑容加深:“好啊,是得出去玩玩。孩子们肯定高兴,尤其是小航,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对他有好处。你们……好好计划一下。” 他没有问“你们”具体指谁,但那份了然和支持,已然不言而喻。 从书房出来,司南走到司敬航房间门口,里面传来伊莎贝拉清脆的笑声、司敬航偶尔的低声提醒,以及南宫适沉稳耐心的指导声。 橘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流淌出来,温暖而诱人。 她靠在门边的墙上,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听着。心底那块坚冰,在这人间烟火气的暖意中,似乎正发出细微的、融化般的声响。 一会儿,伊莎贝拉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司南,立刻扬起甜甜的笑容,睡意也消了几分:“妈咪!” 她小跑过来,牵住司南的手,仰着小脸,兴奋地汇报战果:“妈咪,我们好厉害!那个好大好难的星空拼图,有一千片呢!Daddy、小航哥哥和我,我们一起,不到半个小时就拼完啦!Daddy超厉害,他好像知道每一片应该放在哪里!” 孩子的快乐如此纯粹且有感染力。司南蹲下身,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柔声道:“是吗?我们睿安和小航也超棒的。” “嗯!”伊莎贝拉用力点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依赖地靠进司南怀里,“妈咪,我困了,想听故事睡觉。” “好,妈咪送你回房间。”司南抱起女儿,对屋内听到动静走出来的南宫适和司敬航点了点头,便带着伊莎贝拉离开了。她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深沉的目光,一直温柔地追随着她。 安顿好伊莎贝拉,夜色已深。司家的大平层虽大,但已经没有司南的房间,她也没打算留宿。跟父母道了别,她拿起外套准备回创意园的工作室。 不出所料,南宫适的车已经静静地等在了门外。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为她拉开了车门。 车子再次驶向创意园区。这一次,司南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流光溢彩。到了工作室楼下,她刚解开安全带,手腕却再次被南宫适轻轻握住。 “很晚了,”他看着她,眼神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那边休息不好。阿蟠刚准备了安神茶。”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5章 二楼,还有浴缸吗 “我回工作室就好。”司南试图抽回手,语气坚持。 南宫适却没有放手,反而直接探身过来,再次轻易地将她抱起,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宝贝儿,反抗无效。”他低笑一声,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隔壁那栋外观现代、此刻却透着熟悉暖光的建筑。 “陪我看会儿电影。我们很久没一起看电影了。” “看电影” ——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在圣彼得堡列宾美院旁的别墅里,他们最常有的休闲,便是窝在地下室的私人影院里,看各种老电影、纪录片,有时争论,有时沉默,更多的是在光影变换中依偎。 司南的心猛地一缩,抵抗的力气忽然间泄了大半。她知道,他既然能将一楼客厅复刻得一模一样,那个地下室……恐怕也难逃他的“魔掌”。 果然,南宫适没有在一楼停留,直接抱着她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旋转楼梯。当感应灯逐一亮起,司南的呼吸几乎停滞。 一模一样! 舒适沙发床,柔软的羊毛地毯,专业的环绕音响设备,甚至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她画一些油画……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地复刻了圣彼得堡的那个空间。时光在这里发生了诡异的折叠。 南宫适将她放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中央,自己却没有立刻坐下。他没有走向影碟墙,而是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阿蟠,开始,主观影模式。” “收到,老板。”阿蟠的电子音从某个隐藏的音响中传来。影音室的灯光自动调节到最适合观影的昏暗程度,巨大的屏幕亮起。 《野性的呼唤》——这部改编自杰克·伦敦名着的电影,讲述了一只养尊处优的宠物狗巴克,在被贩卖到严寒的阿拉斯加后,如何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中唤醒深藏的野性本能,最终回归荒野成为狼群领袖的故事。 这曾是他们在圣彼得堡时反复观看、讨论最多的电影。 司南迷恋巴克眼中那逐渐苏醒的不羁与力量,以及它最终在星夜雪原中昂首长啸、找到真正归属的画面。 南宫适则曾说,他欣赏巴克在绝境中永不磨灭的生命力,和它最终守护狼群的担当。 他在离她约一人宽的距离坐下。电影开篇,巴克在阳光明媚的加州庄园里无忧无虑地奔跑。 司南抱着柔软的抱枕,身体最初的僵硬,在熟悉的配乐和广袤的冰雪画面中,慢慢松懈下来。 那些深夜在列宾别墅地下影音室里的时光浮现眼前:他们会为巴克每一次的选择争论,她会为它遭受的虐待揪心,也会为它在星夜下的长啸而心潮澎湃。 那时,他们是灵魂的共鸣者,分享着对自由、生存与守护最原始的理解。 电影进行到巴克历经磨难,第一次在雪夜中对着星空发出悠长嚎叫,野性的血液在它体内彻底苏醒时,南宫适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而平静,仿佛与电影的氛围融为一体: “那时候看你为巴克每一次挣扎而攥紧拳头,为它找到狼群、对着星空嚎叫时眼睛发亮的样子……我就在想,我的女孩心里,也有一片需要奔跑、需要嚎叫、需要去征服和守护的荒野。” 他的声音里带着清晰的怀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后来……”他顿了顿,这个词仿佛重若千钧,“我弄丢了我的指南针,在怀疑和自以为是的判断里迷了路,把你一个人留在了风雪里。” 司南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微窒。她依旧盯着屏幕,巴克的影像却有些模糊了。 “我以为那是当时唯一能选的路。”他的声音更低,沉甸甸的懊悔几乎要压垮空气,“却忘了,真正的路,应该是不管风雪多大,都该紧紧抓住你的手,一起去闯。” 他没有说“对不起”,但字字句句,都是最深切的忏悔。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选择,承认了让她独自承受的后果。 一杯温热的、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气的安神茶被轻轻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杯柄朝着她顺手的方向。 “阿蟠知道你习惯的温度。”他不再说话,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将空间和时间都留给她去消化那些沉重的情绪。 司南端起茶杯,温热的瓷壁熨帖着微凉的掌心,薰衣草的香气有宁神的功效。她看着屏幕上,巴克最终离开人类文明的温情羁绊,义无反顾地奔向狼群,消失在苍茫的雪原与星光之下。 那个结尾曾让她怅然若失,又深感震撼。 此刻,她听着身边男人沉重而真诚的剖白,再看向巴克回归荒野的决绝背影,忽然有了不同的理解。 电影结束,悠远而略带苍凉的主题音乐回荡在寂静的影音室里。 司南放下空了的茶杯,轻声说:“结束了。” “嗯。”南宫适应了一声,没有多余动作。 “我该走了。”她说着,身体却仿佛被沙发柔软的包裹力所挽留,没有立刻起身。 “好。”南宫适这才起身,走到她面前,没有伸手拉她,只是微微弯腰,伸出手掌,掌心向上,是一个绅士而充满耐心的邀请姿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楼……还是你的房间,阿蟠每天都会打扫。如果你不想上去,”他目光平静而真诚,“我送你回隔壁工作室,或者,我去你工作室楼下车上。” 他给出了三个选择:留宿在“她的”房间,回工作室,或者他离开。将决定权完全交还给她,甚至包含了“他离开”这个选项,退让到了极致。 但这退让背后,是他不动声色的渴望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司南看着他那双在屏幕余光里显得格外深邃,此刻盛满耐心与等待的眼眸,又低头看了看他悬在空中的手。 影音室里仿佛还残留着巴克长啸的余韵和雪原的清冷气息,也残留着他方才话语里的沉痛与真诚。 心底那道被重重冰封的裂痕,在薰衣草茶的暖意、电影引发的共鸣和他毫不避讳的坦承之下,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温热的细流。 她没有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自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她避开他瞬间变得灼热的目光,看向通往楼上的楼梯方向,声音轻得几乎被最后的片尾曲吞没: “二楼,还有浴缸吗?”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南宫适眼底仿佛有星辰炸裂,璀璨的光芒几乎无法掩盖。但他迅速垂下眼帘,再抬起时,已将那汹涌的激动压成一片深邃而温柔的海洋。 “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无比肯定,“没有改变。我带你上去。”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同意留宿。这意味着她愿意踏入这个被精心复刻的、充满共同记忆的私密空间,也意味着她开始愿意面对那段他们共同拥有的记忆。这比任何言语都更接近一种默许的靠近。 他侧身引路,步伐稳健却刻意放慢,等着她跟上。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每一步,都仿佛在靠近过去,也在试探着未来。 对于南宫适而言,今夜她能踏上这楼梯,便是漫长冰原上,望见的第一缕真实曙光。 他有足够的耐心,用加倍的温暖和毫无保留的真诚,去融化余下的所有严寒。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6章 曾经拥有过的最美好、最纯粹的时光 南宫适送司南到二楼房间门口,帮她拧开门。门扉刚开一道缝,司南便侧身进去,反手就要关门。 “等等。”南宫适的手掌稳稳撑住了门板,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合拢。 司南抬眼看他,眸子里映着走廊的暖光,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声的询问。 南宫适与她对视片刻,终究还是在那片平静下败下阵来,缓缓将手抽回。他退后半步,声音低沉温和:“衣柜里有你之前的衣服。……我都带回来了。” 司南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垂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知晓。她继续关门的动作,这次他没有再阻拦。 门在南宫适面前轻轻合拢,隔绝了两个空间。 他站在门外,静静凝视着那扇熟悉的门板,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里面的人。良久,他才对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晚安,好好休息。” 门内传来一声同样轻微的“嗯”,再无其他。 房间里,司南背靠着门板,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环顾四周,心脏再次被熟悉的景象攫住——从窗帘的花色,到书桌的摆放角度,再到床头的阅读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南宫适想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在他心里,时间仿佛从未在他们之间划下“分手”那道残酷的裂痕,一切都被他固执地保留在原位,等待着主人的归来。所以他才会问“是原来的味道吗?”“喜欢吗?” 他问的从来不止是翻砂芋头或者房间,更是他们之间那份本应延续的感情。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里面整齐悬挂着的,果然是她在圣彼得堡时穿过的衣物。指尖拂过柔软的布料,仿佛触到了旧日时光的尘埃。 她取出一套熟悉的棉质睡衣和浴巾,走进了同样复刻得一丝不差的浴室。 温热的水注满浴缸,蒸腾起带着精油气味的白雾。 她将自己沉入水中,试图让紧绷的神经和混乱的思绪在这暖意里舒缓。泡了很久,直到指尖微微发皱,她才起身。 擦干身体,换上那身旧睡衣,躺在柔软度都记忆犹新的床上。 被褥间似乎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属于过去的洁净气息。 这一夜,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或许是薰衣草茶和热水澡的作用,或许是这过分熟悉的环境带来的某种诡异安全感,她竟很快沉入了并不安稳也无噩梦的睡眠。 次日清晨,七点多。 司南醒来。没有赖床,她起身洗漱,换上了一套从衣柜里找出的、相对日常的休闲装。 走下楼时,旋转楼梯刚下到一半,一股混合着黄油、焦香肉脂和新鲜烘焙气息的浓郁香味便扑鼻而来,来自开放式的厨房。 司南脚步微顿,挑了挑眉。 这时间点掐得未免太准。 她已不是那个被严格训练、雷打不动五点半起床的特工了。现在的作息随性许多。 他是如何精准预判她此刻会下楼的? 龙亓汇报?可能性不大,龙亓并不清楚她具体的起床时间。难道……在房间装了监控?这个念头一闪就被她否决。以前他最在意她隐私时都没有过,如今更不可能。 她自然不会想到,那个在门外对她道晚安的男人,其实几乎一夜未眠,就在她房门外的走廊地毯上,靠墙坐了大半夜,静静守着,直到听到她的起床的声响,才悄无声息地下楼,为她准备这顿丰盛的早餐。 厨房的岛台上,早餐的丰盛程度远超圣彼得堡时期。 不仅有煎得恰到好处、滋滋作响的土豆牛排和太阳蛋,还有新鲜出炉的可颂、蒜蓉炒生菜、摆盘精致的水果沙拉、温热的皮蛋瘦肉粥,甚至还有一小碟她以前提过喜欢的、海城老字号的橄榄菜。 “早安,宝贝儿。”南宫适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晨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但精神看起来不错,笑容温和,“昨晚睡得好吗?” 司南走到岛台旁的高脚凳坐下,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早餐,依旧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南宫适似乎早已习惯她此刻的惜字如金,他将一杯温度正好的牛奶推到她面前。 司南没有拒绝,接过来安静地喝了两口。他又将她面前盘子里的牛排仔细切成均匀的小块,然后才将盘子推回。 司南拿起叉子,叉起一块放入口中,肉质鲜嫩多汁,火候完美。他的厨艺显然精进了不止一个层次。 她依旧没有说话,但安静进食的态度,已是一种无言的接受。 一顿早餐在近乎静谧的氛围中用完。司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便起身:“我回去了。” 南宫适也立刻跟着站起来,脱口唤道:“宝贝儿……”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还没来得及掩饰的失落,甚至有点委屈和可怜巴巴的味道,与他高大冷峻的外表格外反差。 司南不解地看向他,以为他或许会像以前一样索要一个告别吻,或者提出其他要求。她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戒备和疑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南宫适只是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最终把那些翻涌的念头压了下去,只化为一句:“我送你。”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黯淡泄露了他的情绪。 司南没有拒绝,她知道拒绝也无用。何况工作室就在隔壁,几步路而已。随他吧。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庭院,走进隔壁的工作室。 清晨的阳光已经洒满了工作台。司南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摊开未完成的设计稿,重新拿起了笔,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只有线条和灵感的世界。 南宫适没有打扰,他在中央的那张沙发上坐下——那个位置,恰好能以一个舒适的角度看到她的侧影,又不会直接落在她的工作区域打扰她。他没有看手机,没有处理公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微微蹙眉思索时的专注,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流畅,偶尔停下来,指尖无意识地点着下巴的模样……这一切,都与他记忆深处,在圣彼得堡列宾别墅那间洒满阳光的茶室里的画面,缓缓重叠。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沉浸在画稿或雕塑设计里,而他,会在一旁安静地为她泡茶,准备茶点,偶尔抬头,就能看到她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 时光荏苒,场景变幻,但眼前这份宁静的陪伴感,和心底那份随之涌起的安宁与满足,还好,没有变。 司南完全沉浸在工作中,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当她终于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习惯性地抬眼看向沙发方向时,却微微一怔。 南宫适不知何时,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高大的身躯在柔软的沙发里显得有些委屈,头微微歪向一边,呼吸均匀悠长。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拥有一半的斯拉夫血统,五官立体深邃,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密,此刻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少了醒时的锐利和压迫感,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毫无防备的柔和,甚至……有些孩子气。 司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这副安静的睡颜,同样勾起了旧日的回忆。 那是她曾经拥有过的,最美好、最纯粹的时光。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立刻察觉的柔软,悄然划过心底。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自己的设计稿,却一时无法立刻聚焦。 窗外的鸟鸣,室内均匀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共同编织成一种久违的、令人心绪微澜的静谧。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7章 安静的司机 司南轻轻放下画笔,指尖有些微凉。 一月的南城,室内甚至比室外还冷,坐着不动的人还是会感到寒意。 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睡着的男人,他只穿着单薄的羊绒衫。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她站起身,动作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片静谧。她走上三楼,在自己房间拿一张柔软的羊毛毯。 拿着毯子下楼,她走到沙发边,俯身,小心翼翼地将毯子展开,盖在南宫适的身上。 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但或许是常年训练出的警觉,又或许是对她的气息有着本能的感知,毯子刚刚落下,南宫适的眼睫便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初醒时带着一丝茫然的雾气,但在聚焦于她脸庞的瞬间,雾气迅速散去,被一种纯粹的、温暖的微光所取代,仿佛阳光径直落入了眼底。 “吵醒你了?”司南直起身,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南宫适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手,不是去整理毯子,而是轻轻抓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腕。力道很轻,带着刚醒时的温软,却足以让她停住。 “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沙哑,低低沉沉的,像大提琴的尾音,“只是……好久没做这个梦了。” 他的目光锁着她,意思很明显,梦见她为他盖毯子。 司南的心跳漏了一拍,想抽回手,他却已经先一步松开了,仿佛刚才那一抓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他顺势坐起身,羊毛毯滑落一些,被他随手拢在膝上。他没有道谢,只是仰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真实愉悦的弧度: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低声说,不知道是指毯子的厚度,她的动作,还是这份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她的感觉。 司南避开他过于直白的注视,转身走回工作台,语气尽量平淡:“天冷,睡着了容易着凉。” “嗯。”南宫适应着,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她,看着她重新坐下,拿起笔。他没有再躺下,就那样抱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她,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专注的事情。 他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提任何具体的安排,只是这样安静地陪伴。 之后的日子,一种奇异的日常在两人之间形成:南宫适每天傍晚准时送她回司家晚餐,再驱车将她接回那栋复刻的列宾别墅,司南也心照不宣地住在二楼那间属于过去的房间里。 清晨,他变着花样准备早餐,然后陪她到工作室。 她沉浸在设计稿中,他为她泡功夫茶,偶尔在沙发上处理公务,互不打扰,却共享一片宁静。 司南也时常陪久美子去产检,他便担任司机,然后安静地等在诊室外。 这日,两人在私立医院产科VIP等候区柔软的沙发上,久美子一边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闲话家常般开了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司南听清:“对了,刚听到点消息。彭依琳之前千方百计考上的区委事业编,黄了,现在一个居委会做文宣,还是个合同工。” 她顿了顿,观察着司南的反应,继续道,“她爸,那个神经内科主任,之前不是给她妈开假证明吗?被人举报查实,伪造病历,主任帽子掉了,现在就是个普通医生。 “还有,江家那位老爷子,两周前没了,江唯伊办完丧事,带着孩子直接飞M国了,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了。不对,应该是回不来了” “还有件财经圈的,峥嵘集团和华宏集团那个在江城合作的项目,也突然宣告终止了,华宏股价连着挨了三个跌停。” 司南原本心不在焉地听着,越听眉头蹙得越紧。除了彭依琳家的事隐约与她有关,但江家和华宏集团,与她也毫不搭干。 “你想说什么?”她转头看向久美子。 久美子朝走廊尽头努了努嘴,南宫适正背对着她们站在那里接电话,身形挺拔,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无形的气场。 “你不问问他,这段时间‘顺便’都做了什么?”久美子笑得意味深长。 司南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宫适,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无波:“你爱说不说。” 久美子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了一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以Nancy的性子,绝不可能主动去问。而南宫适那个锯嘴葫芦,做了再多也不可能跑到司南面前表功。 这两人,一个默默做尽一切,一个闭目塞听假装无事,看得旁人都着急。 “行行行,我说。”久美子凑近些,压低了声音。 她条理清晰地分析:“江唯伊因为怀孕,之前策划绑架小航的事算是暂时躲过了牢狱。后来他们从你爸那里动手,却没想到被南宫适连根拔起。这江朝正一倒,江家眼看着不行了。她心里那口怨气能平?她知道硬碰硬动不了南宫适,但她知道怎么让你‘不舒服’。” “之前媒体不是报道南宫适和李文慧家族联姻的传闻,别人不知道情况,但以江唯伊对南宫适的了解,她相信李文慧肯定对南宫适存有心思。所以江唯伊就找到李文慧,告诉她,南宫适在微博上的自爆,‘赔偿’那个‘受害者’一个天价数字,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他心尖上的人。说白了,就是告诉李文慧,南宫适从来就没打算真跟华宏联姻,她和她家,从头到尾就是被利用、当幌子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久美子看着司南微微变化的脸色,继续道:“李文慧那种大小姐,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种利用?她们的目标很明确,动不了南宫适,就动你,只是没想到还没怎么出手,就被绝杀了。” ”怎么说?“ “因为你之前不在,而后面回来,龙亓却时刻在你身边,她们下不了手。但她们通过你的过往,顺藤摸瓜,找到了你初中时的信息,联系上了彭依琳。彭依琳她妈姚静秋因为你的事彻底疯了,彭依琳本来就恨你入骨,两边一拍即合。所以之前彭依琳才会突然跑去你工作室闹,还偷拍你照片,估计就是想抓点把柄,或者至少制造混乱。” 司南想起彭依琳那天的疯狂指控和偷拍行为,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推手。 “然后呢?”司南问,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走廊尽头的那个身影。 “然后?”久美子挑眉,“然后那位‘安静的司机’不就出手了么。彭依琳工作丢了,她爸职位没了,断了她们的经济来源和那点可怜的体面。江唯伊没了家里最大的靠山,在国内彻底待不下去,只能远走。至于李家的华宏集团……” 久美子哼笑一声,“股价暴跌,这恐怕只是第一波警告。商场如战场,李文慧现在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来找你麻烦?” 久美子总结道:“他什么都没跟你说,但他把可能伸向你、打扰你平静生活的爪子,在你察觉之前,就一只只干净利落地剁掉了。让你连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还真是杀伐果断,精准且干净。” 司南沉默着,视线长久地落在南宫适的背影上。 他刚结束通话,正将手机收起,转身朝她们这边望来。目光触及她的瞬间,他脸上冷峻的线条便自然而然地柔和下来,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马上过来。 他还是那样,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的方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她肃清道路,抵挡风雪。 久美子看着司南怔然的表情,知道话已点到,便不再多言,舒服地靠回沙发里,摸着肚子,嘴角带着一丝满意的笑。 有些守护,无需挂在嘴边。有些冰山,也终将在无声的暖流中,缓缓消融。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8章 更放松,更亲切,像家 一周后的清晨。 早餐后,南宫适将两个低调但质感极佳的行李箱放入车尾箱。他们没有往工作室的方向,而是开车回司家。 车上,司南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终是出声说道:“要不,叫上遥遥和骏哥他们?他们在燕城,过去也近。” 南宫适握着方向盘,目光平稳地看着前方,很自然地应道:“这次就我们自己。一家人,第一次。”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下次再叫他们。” “一家人”、“第一次”——简单的词,落在他口中,便有了沉甸甸的分量和规划感。 司南不再多言。 一到司家,客厅里已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景象。三个颜色款式各异、却同样结实耐用的儿童行李箱整齐排列。 秦音正蹲在地上,仔细地给司敬航拉好羽绒服的拉链,又帮他整理好围巾。伊莎贝拉和艾拉也已经穿戴整齐,小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眼睛里闪着光。 南宫适跟司恒和秦音打招呼。然后笑着问几个孩子:“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啦!”伊莎贝拉第一个蹦跳着回应,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过来。 南宫适弯腰,一把将她轻松抱起,掂了掂,笑道:“那好,我们出发!” 他一手抱伊莎贝拉,一手利落地拉过她的行李箱,又看向司敬航和艾拉,示意他们跟上,然后才回过头,目光落在司南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催促,没有询问,只有一片沉静的等待和无声的邀请。他在等她一起,踏上这段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旅程。 司南与父母简单道别,司恒拍了拍她的肩膀,秦音则细心叮嘱孩子们注意安全。她拉起另外两个孩子的行李箱,走到孩子们身边。 车门关上,隔绝了冬日的寒气。引擎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向着南城国际机场驶去。 车窗外,城市的高楼渐次后退,取而代之的是开阔的郊野和冬日略显寂寥的天空。 车厢内,伊莎贝拉叽叽喳喳地说着对滨城的想象,司敬航偶尔纠正她过于“卡通”的描述,艾拉则一直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放松的笑意。 南宫适专注地开车,司南则靠着椅背,听着孩子们的对话,感受着这份陌生又熟悉的、被定义为“家庭出行”的氛围。 七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滨城。 北国的寒风凛冽,却带着清新的雪意。 接机的车直接将他们送至一处远离喧嚣滑雪度假村核心区、坐落于半山腰的私人别墅。 别墅外观是新中式的建筑风格,与周围银装素裹的松林融为一体,如山水墨画。 车刚停稳,便有两位穿着得体、态度恭谨的佣人迎出来,利落地接过行李,对着南宫适恭敬地称呼:“孙二少爷。”转向司南时,同样自然流畅地躬身:“孙二少夫人,一路辛苦了。” 孩子们下车时,佣人也是叫着”航航小少爷”“安安大小姐”“安安二小姐”。 司南被这称呼弄得微微一怔。但南宫适已经自然地揽了一下她的肩,示意她进屋,并未对佣人的称呼做任何纠正或解释。 别墅内部温暖如春,装饰风格是中古风,典雅、宁静又很温馨,还有一些亲切感。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皑皑雪景和雾凇。 佣人轻声禀报:“孙二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晚餐是地道的滨城特色菜,如小鸡炖蘑菇、得莫利炖鱼,竟然也搭配了几道精致的粤式点心和小炒,味道家常却异常鲜美,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孩子们吃得很开心,伊莎贝拉和艾拉都很喜欢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糖壳脆硬、山楂酸甜,特别好吃。 饭后,南宫适主动提议玩捉迷藏。 司南摆摆手表示不参与,她正好走到相对安静的客厅一角,给久美子拨去了视频电话,报个平安,也听听她那边的动静。 南宫适并不勉强,只笑着对孩子们说:“那我来当‘鬼’,你们要藏好哦!” 别墅空间大,结构有趣,立刻成了孩子们绝佳的游乐场。 不一会儿,司南正和久美子聊着,就听到一阵兴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伊莎贝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跑到她面前,小脸通红:“妈咪!你知道吗?这里的房间,跟你工作室的小航的房间一模一样!连那个有星星的灯都一样!” 司南一愣,还没来得及细问,南宫适带着笑意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带着点“威胁”:“睿安,只剩4秒钟哦!再不躲好,我可要抓到你了!” 伊莎贝拉立刻急了:“适Daddy!再加10秒!我马上藏到最最最秘密的地方!”说完,一阵风似的又跑开了。 南宫适当然纵容地给了她更多时间,目光却与司南带着狐疑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他微微一笑,没有解释,等时间差不多,他便转身去“搜寻”孩子了。司南压下心中的疑问,先继续和久美子通话。 几轮游戏下来,孩子们玩得尽兴,额头上都冒了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司南也刚好结束了和久美子的视频。南宫适走过来,对她说:“房间在二楼第二间,洗漱用品都备好了。累了一天,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司南点头说好,独自上了楼。当她推开二楼第二间房门时,脚步瞬间停住,眼底掠过清晰的愕然。 何止是“像”? 这房间的布局、色调、家具的款式摆放和角度……都与她在南城创意园区的工作室内部房间,几乎一模一样!那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瞬移回了南城。 从南宫适正式提出滨城滑雪,到她松口同意,满打满算不过两周。但这别墅的装修,尤其是这样一个完全复刻她私人空间的房间,没有两个月的精心设计和施工,根本不可能完成。 除非……他早就开始准备了。 莫非,这里不是租住的民宿,而是他的房产? 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他就买下这里并复刻了她工作室的环境装修,且笃定她会同意来这里? 仿佛能感知到她的疑惑,南宫适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他靠在门框上,看着怔怔的她,声音平静地解释道: “在海城,跟小航约定寒假带他滑雪之后,就让人着手看这里了。觉得环境不错,就买了下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细节,“想着既然你工作室是你自己一点点布置,那这里也按你习惯的样子来,你和孩子们住着会更放松,更亲切,像家。”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9章 只有一个主卧 南宫适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几千里之外买下一栋别墅并按她的喜好装修,只是像决定晚餐吃什么一样简单。 “佣人从燕城过来的。”司南问。 南宫适微微一笑,坦诚道“对,三天前从老宅临时调过来帮忙的,都是家里用惯的老人,知根知底,做事稳妥,也更安全些。” 司南明白。这不仅仅是服务周到,更是将南宫世家最可信赖的一部分防护力量,不动声色地带到了他们身边,确保这次家庭出游的绝对安全,同时又最大限度地维持了“家”的日常感。 他处处用心,思虑周全,却从不大张旗鼓地表功。所有细节,都沉静地铺陈在那里,等待她自己去发现,去感受。 这份无声的守护与珍视,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司南站在这个完全复刻她心绪的房间里,听着他平静的解释,看着他那双映着温暖灯光的深邃眼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正在用他的全部方式,为她、为孩子们,重建一个坚固、温暖且安全的“家”。 而她筑起的心墙,在这份细致入微的渗透下,似乎真的开始摇摇欲坠了。 她喉咙有些发干,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移开视线,问道:“他们呢?” “玩疯了,出了一身汗,都安排去洗澡了。”南宫适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孩子们玩闹后的温和笑意,“你休息,我去看看他们。” 司南目送南宫适离开房间,她转身来到行李箱前,取出睡衣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浴缸,她打开水龙头,放了一浴缸水,彻底放松下来,她太喜欢这种温暖闲适的感觉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身体,司南靠在浴缸边沿,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久违的、完全松弛的时刻。 等她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头上裹着干发浴巾走出浴室时,房间里温暖依旧,却多了一个人。 南宫适已经换上了黑色的家居服,闲适地靠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听到动静,他立刻按熄屏幕,抬眼看过来。 “他们三个都安顿好,睡了。”他站起身,朝她走来,目光在她被蒸汽熏得微红的脸颊和滴水的发梢上停留了一瞬。 司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背部几乎抵住冰凉的门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南宫适,我们是分手的。” “嗯,”南宫适应得无比自然,脚步未停,“我知道。帮你把头发吹干而已,湿着睡觉容易头疼。” 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极其自然地牵起她微湿的手腕,将她带到梳妆台前。 “我自己来。”司南试图抽回手。 “你头发多,自己吹要很久,早点弄干早点休息。”他不由分说地解开她头上松垮的毛巾,动作却异常轻柔,用毛巾细致地吸着发尾的水滴,然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吹风机,试了试风温。 温热的暖风拂过耳畔,熟悉的气息和记忆瞬间被唤醒。 在圣彼得堡的无数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耐心地帮她吹干长发。但往往吹着吹着,气氛就会变味,暖风和手指的穿梭会演变成缠绵的亲吻和更深的索取…… 她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只是吹头发,”他低沉的声音混杂在吹风机的嗡鸣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你以为什么?还是说……你在期待什么?” 司南的心跳漏了一拍,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抿紧唇不接话。 她太清楚这男人了,冷峻沉稳的表象下,藏着多么霸道和无赖的一面,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 见她沉默,南宫适果然没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是专注地摆弄着她的浓密秀发,指腹偶尔不经意擦过她的头皮或脖颈,带来一阵微麻的触感。 他的动作依旧熟练,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克制和小心翼翼。 司南透过镜子,能清晰看到他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神情是全然的专注,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她心里清楚,自从他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他无意中伤害的女孩后,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和悔恨,就让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理直气壮地对她“用强”了。 他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和逼迫,只剩下这种近乎笨拙的、细水长流的靠近。 而她,恰恰也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知道他不会真的强迫她,所以对他此刻的贴近,才有了这份“有恃无恐”般的沉默。 而南宫适叶很无奈,他知道她并非不明白他的心意,而伊莎贝拉都曾偷偷跟他说妈咪只爱他。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轻易地点头,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头发很快被吹得蓬松干爽。司南站起身,离开梳妆台,走到床边,语气平淡地下逐客令:“我要睡了。” “你睡吧。”南宫适收着吹风机的线,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他走到沙发边,理所当然地坐下,“我睡这里。” 司南有些愕然,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无声地询问:为什么? 南宫适迎着她的目光,摊了摊手,语气平静地解释:“没别的房间了。这里完全是按你工作室的格局复刻的,你工作室……本来也只有一个主卧。” 司南挑了挑眉,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她当然知道这别墅房间不多,一间给一安和睿安,一间给小航。但她以为,他至少会去和小航挤一挤,或者另想办法。 “随你。”她不再多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对着沙发的方向。 信号旗特种兵出身,什么恶劣环境没经历过?睡个沙发而已,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之前在医院照顾他,她也睡过沙发。只要他安分守己,不对她做什么,他想睡哪儿,她都无所谓。 她闭上眼,努力忽略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 然而,感官却不听使唤。她能听到他极其轻微的走动声,大概是去关了主灯,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夜灯。能感觉到他在沙发上躺下的细微动静,甚至仿佛能感受到他投注在她背影上的、沉静而绵长的目光。 夜,还很长。一个在柔软的大床上假装入睡,一个在狭窄的沙发上清醒地守护。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0章 颜值效应 滨城的第一个清晨,阳光毫无阻碍地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室内烘得暖洋洋的。 餐厅里飘散着食物的香气。佣人端上早餐。 滨城早餐融合东北的豪迈和俄式的风情,既有现炸的油炸糕,也有俄式的面包蘸炼乳。 当然肯定还有粤式的皮蛋瘦肉粥和肠粉。而司南注意到,在艾拉面前多了一小碟浅金色的、点缀着橄榄油和香料的鹰嘴豆泥,旁边还放着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皮塔饼。 艾拉看见那碟豆泥,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抬起眼帘,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餐桌主位的南宫适。 南宫适正帮伊莎贝拉把煎蛋切成小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厨房师傅试着做的,不知道地不地道。尝尝看,不喜欢就放一边。” 艾拉低下头,用饼小心地蘸了一点豆泥,送入口中。 熟悉而遥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那是在伊斯坦布尔的家常味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到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又蘸了更多,安静而专注地吃着。 早餐后,佣人们帮着将他们的滑雪装备放到车箱后面,三个孩子的脸上是按捺不住的雀跃。 伊莎贝拉蹦跳着,她已经很久没滑雪了,很期待在雪场上再次飞起来的感觉。 司敬航虽然努力维持着酷酷的表情,但亮晶晶的眼睛泄露了他的期待,毕竟他是南方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雪。 而一向沉静的艾拉,也忍不住频频望向窗外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山峦,眼底藏着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因为宗教信仰,她从小就极少出门旅游,再加上白血病,滑雪对她来说,几乎是不能的事情。 雪场热闹非凡,南宫适并未包场。 熙攘的人群、五彩的雪服、欢快的尖叫,交织成冬日特有的活力乐章。而当他们这一行人出现时,这份活力似乎都静滞了一瞬。 颜值带来的惊叹是无声却汹涌的。 高大俊美、混血特征明显的南宫适自不必说,他身边身着白色修身雪服的司南,绝美的容颜,自然成为最耀眼的风景。 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三个孩子:司敬航俨然是小一号的南宫适,眉眼间的英气如出一辙; 伊莎贝拉则完全是司南的翻版,像个雪精灵;而艾拉,拥有高加索血统的她,深邃立体的五官,白皙的肤色,沉静的气质,在人群中同样显眼。 加上两位训练有素、默默跟随的佣人,这俨然是一幅行走的、令人过目不忘的“高颜值家庭”画卷。 换上雪具,南宫适蹲下身,为每个人做最后检查。他先帮兴奋的伊莎贝拉确认好固定器:“记住,重心向前,感觉要摔倒时就往侧后方坐,不要用手撑。” “知道啦!适Daddy!”伊莎贝拉迫不及待。 轮到司敬航,南宫适捏了捏他的雪鞋,调整了绑带松紧,语气是平等的交流:“你的脚踝力量和控制感比一般人强,初期可能会不习惯滑雪板更‘钝’的反馈。别急,先找到用刃的感觉。” 他拍了拍少年的小腿,“相信你的身体,它比你以为的更聪明。” 最后是艾拉。南宫适的动作更加轻缓,确保每一个卡扣都牢固但不会让她不适。 “第一次,不用想着滑多远,”他抬起头,看着艾拉有些紧绷的小脸,声音平稳,“就在前面那片最平缓的地方,感受站在雪板上的平衡。我和小航就在旁边,随时可以扶你。” 孩子们分散开。 伊莎贝拉本身就会滑雪,她跟着司南去了更适合她们的雪道。 南宫适则留在初学者区域,重点指导和照顾司敬航和艾拉。 他没有亦步亦趋地跟着艾拉,而是隔开一段让她感到安全的距离,在她笨拙地尝试移动、眼看要失去平衡时,会适时滑近,用雪杖轻轻支她一下,或者简洁地说一句:“膝盖再弯一点。” 当艾拉第一次成功在没有摔倒的情况下滑出十几米,摇摇晃晃停下时,她下意识地回头寻找,正对上南宫适远远竖起的大拇指。 那肯定让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了一丝极淡的红晕。 司敬航本身就是轮滑冠军,具有一些基础。南宫适对他更像一位严格的教练。 “滑雪的平衡核心更高,你要忘掉脚下的‘轮子’,感受雪板对雪面的反馈。来,跟我做这个基本站姿,保持一分钟,膝盖微曲,核心收紧。”他亲自示范,动作精准如尺量。 他指出了几个技术细节,让他反复练习基础转弯。 “摔了没关系,但要知道为什么摔。”一次司敬航摔倒后,南宫适滑到他身边,没有拉他,而是点出他重心后坐的问题。 司敬航爬起来,拍拍雪,眼神里是认真思索,没有半分气馁,反而更专注地投入练习。 中午,雪场餐厅。 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阳光和雪景一览无余。 颜值效应再次发酵,周围隐约有手机摄像头对准他们,窃窃私语中夹杂着“好帅好美”、“是明星吗”、“那个男孩是不是那个轮滑冠军”的议论。 司南蹙眉,想起身去制止。南宫适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温度一触即离。 “没事,”他低声道,目光扫过那几个拍照的年轻女孩,对方立刻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机,“随他们吧,也算是记录。等下我去把照片要过来,说不定有拍得不错的。” 就在这时,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在同伴的怂恿下,拿着本子激动地跑过来,眼睛直直盯着司敬航:“请问……你是司敬航吗?全国少年轮滑锦标赛的冠军?我超级喜欢看你比赛!能……能给我签个名吗?” 司敬航显然有些意外,但在南宫适鼓励的目光下,他接过本子和笔,认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谢谢!”男孩如获至宝,看着司敬航,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南宫适,脱口而出:“你跟你爸爸长得真像!都超帅!” “你们一家人颜值都超级高。” 司敬航签字的笔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流畅。他没有否认,也没有纠正,只是对那男孩笑了笑,将本子递还回去:“谢谢。” 司敬航那抹坦然接受的笑容,像一颗小小的石子,精准地投入司南的心湖,漾开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1章 打雪仗 饭后,阳光猛烈。一行人返回半山腰的别墅。孩子们的兴奋劲儿在温暖的车厢里逐渐化为了倦意。 “都去睡一会儿,养足精神,下午和晚上才有精力接着玩。”南宫适将三个孩子分别送回房间。 返回客厅,司南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宝贝儿,你也去休息一会,我去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 “嗯。”司南应了一声,没有多问。等他离开,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她挑了几张孩子们的照片,发给了司恒。 很快,手机便传来视频通话邀请。司南接通,看着司恒依旧帅气的面容,他的头发已经恢复了黝黑油亮。笑着叫了声:“爸爸!” 司恒脸上是欣慰的笑容:“怎么样?会不会很冷?习惯吗?“ “还好,不算太冷,而且室内有暖气。“司南笑道:“爸爸,你忘了我之前可是在圣彼得堡生活的。” “对对,那孩子们,也适应吗?” “玩疯了,现在都回房间睡午觉了。” “是该多出去走走,看看他们的照片,笑得多开心。尤其是艾拉,”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疼惜,“爸爸看着这孩子,总觉得她心事太重,小小年纪却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的。可你看这张,她这笑容,是真高兴,是孩子该有的样子。” 闻言,司南有点怔住。 她把艾拉带回C国,给了艾拉衣食无忧和安全,也给了她与亲生女儿无异的疼爱,希望用温柔覆盖她过去的阴影和仇恨的种子。 她之前反对莱德,把艾拉训练成另外一个久美子,她希望艾拉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给她取名一安,就是希望她一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在司家,司恒和秦音对她艾拉也很好,但她更像是“客人”,是“被保护者”,唯独不是可以恣意撒娇、犯错的大女儿。 她始终没给艾拉一个最普通也最重要的东西——一个结构清晰、角色完整、能让她彻底放下戒备、忘却过往,安心做个孩子的“家”。 一股混合着愧疚和明悟的情绪涌上心头。就在这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屏幕上显示着“南宫遥”。 司南连忙和司恒道别,接通电话。“喂,遥遥?” “喃喃!”电话那头,南宫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雀跃,“我现在在滨城机场!惊喜吗?你们在哪里?快发定位给我,我来找你们!” 司南确实很惊喜:“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哥刚出去,要不要我告诉他,让他去接你?” “别!千万别!”南宫遥的声音立刻拔高,带着点慌乱,“他没在正好!让他知道我偷偷跑过来,肯定又要训我。你直接把地址发我,我打车过来就行,很方便的!” 司南失笑,应承下来:“好,马上发你微信。”挂断电话,她迅速把定位发了过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南宫遥独自出远门,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她要么是跟着宫文骏,要么是宫文骅或龙亓陪着。他们肯定有南宫适的联系方式,知道地址也不奇怪。 于是她又拨了回去:“遥遥,你跟谁一起来的?骏哥他们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南宫遥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低落:“就我一个人。小骅没在燕城,亓哥哥说他在泉城,骏哥哥他……”她顿了顿,语气更涩了,“他忙着谈恋爱呢,哪有空管我。” 司南闻言,心头掠过一丝诧异和疑惑。 在莫斯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宫文骏对南宫遥的心思,南宫适也承认了。可他守护了她那么多年,怎么南宫遥回国了,他反而去谈别的恋爱了?是因为长久的等待得不到回应,终于心灰意冷放弃了? “你现在在机场别乱走,”司南压下疑问,立刻说,“我现在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已经坐上出租车了,司机说大概一个半小时到。我自己能找过来。”南宫遥拒绝了。 “那好,路上一定小心,有任何事马上给我打电话。”司南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啦,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南宫遥的声音恢复了些活力。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院子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司南从房间望下去,只见南宫适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回来了。他下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搬出几个看起来颇有些分量的纸箱,放在院子的廊檐下,似乎是一些补给或器材。 他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动作利落,没有叫人帮忙。司南看了一会儿,见他只是忙碌,便转身离开了窗边。 她想起孩子们,轻手轻脚,想看看他们睡得如何。刚走到司敬航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伊莎贝拉压低了却依旧兴奋的声音:“弟弟快点!适Daddy回来了,我们下去打雪仗!趁妈咪和艾拉还没醒,我们可以先玩!” 司南微微挑眉,轻轻推开门缝。只见伊莎贝拉已经穿戴整齐,小脸激动得红扑扑的,正拽着还穿着睡衣、一脸无奈的司敬航。 楼下,南宫适刚搬完东西,拍打着身上的雪屑,一抬头,就看到二楼窗户里,小女儿正在对他兴奋地挥手,做着“下来玩”的口型。 他冷峻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纵容又无奈的笑意。 也许是警觉,也许是其他,艾拉还是醒了。她迅速穿戴好,和伊莎贝拉和司敬航下楼。 犹豫了片刻,她也迅速穿戴整齐,拉开了房门。 楼下院子里,战况正酣。 南宫适俨然成了孩子们“围攻”的对象,但他身手敏捷,总是能在雪球飞来时堪堪躲过,或者用戴着手套的手轻松拍开,引得伊莎贝拉一阵懊恼又兴奋的尖叫。 司敬航起初有些放不开,但在南宫适“不经意”地用一个小雪球偷袭了他的肩膀后,少年的好胜心也被点燃,开始认真地捏雪球反击。 “对,就这样,捏紧点,用腰发力扔!”南宫适一边闪躲,一边还不忘指导。他甚至开始“使坏”,指着二楼司南房间的窗户,压低声音怂恿:“谁敢往那里扔一个,把妈妈叫下来一起玩?”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2 重色轻妹 伊莎贝拉眼睛一亮,立刻团了个结实的雪球,铆足劲朝二楼窗户旁的墙壁扔去,“啪”一声闷响,同时大喊:“妈咪!快下来玩呀!适Daddy被我们打得好惨!” 司敬航犹豫了一下,也学着扔了一个,力道小些,但意思到了。艾拉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嘴角抿着一丝浅笑,没有参与“袭击”窗户的行动。 房间里,司南正计算着南宫遥抵达的时间,听到窗户上的动静和孩子们的喊叫,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玩得满脸通红的孩子们和那个难得显得如此放松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南宫适,心里微软。 但她还是隔着窗户对下面摆了摆手,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有事。 转身,她拨通了南宫遥的电话。“遥遥,到哪了?” “马上!拐进这条山路了,导航显示还有五分钟!”南宫遥的声音带着旅途的轻快,“喃喃,先说好啊,一会儿我哥要是骂我,你得护着我!” “好,知道了,肯定护着你。”司南笑着应下,挂了电话。看着时间差不多,她也该下楼去门口等着了。 她刚走下楼梯,推开通往院子的玻璃门,迎面就有一个松软的小雪团“嗖”地飞了过来。司南几乎是本能地微微侧头,雪团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身后的门框上绽开一朵小白花。 “哎呀!没打中!”伊莎贝拉遗憾地跺了跺脚。 司南抬眼望去,院子里一片狼藉的雪痕,南宫适的肩头和发梢都沾着未化的雪花,正含笑看着她。 而司敬航和艾拉也都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玩耍后的热气。 一瞬间,司南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像个旁观者,或者说守护者,看着他们玩。 但融入进去,成为他们快乐的一部分,或许才是孩子们更需要的“妈妈”。 这个念头闪过时,南宫适恰好走到了司敬航身后,飞快地将一小团雪塞进他手里,下巴朝司南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抬了抬。 司敬航愣了一下,随即领会,脸上闪过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意,抬手就将那团雪朝司南掷来。 这次司南没有躲。“啪”,雪团在她深色的羽绒服上轻轻炸开,留下一点湿痕。 司南佯装板起脸,看向司敬航:“好啊,小航,你敢砸我?” 司敬航脸上笑容扩大,带着少年特有的狡黠,后退了半步。 “看我反击!”司南说着,迅速弯腰团了一小捧雪,捏紧,朝司敬航扔去。她故意扔得偏了些,雪球擦着司敬航的胳膊飞过。 司敬航敏捷地跳开,更加得意:“哈哈,没打到!来呀!来呀!” 气氛一下子被点燃。司南又笑着捏了个雪球,这次转向了艾拉,轻轻朝她脚边扔去:“艾拉,接招!” 艾拉没想到战火会突然烧到自己这里,惊得轻叫一声,连忙躲开,脸上却露出了更明显的笑意,甚至也蹲下身,开始笨拙地团雪球准备加入。 院子里顿时陷入一场更加混乱和欢快的混战,雪球飞舞,惊叫和笑声交织。 南宫适退到一边,背着手含笑看着,目光大多时候都落在那个终于放下清冷、跟孩子们笑闹成一团的司南身上,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在山间寂静中格外清晰。一辆出租车正沿着私家车道缓缓驶来。 司南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睛一亮,对离她最近的司敬航飞快地使了个眼色,同时迅速弯腰团了一个结实又松软适度的大雪球。 “小航,过来,有‘客人’到了,我们给她准备个‘欢迎仪式’。”她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 司敬航立刻会意,兴奋地凑过来,也麻利地团好了自己的“弹药”。 母子俩拿着雪球,悄无声息地挪到院门旁的灌木后,像两个准备伏击的“小战士”,目光炯炯地盯着即将停下的出租车。 艾拉不明所以,但也好奇地停下动作。伊莎贝拉则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妈咪又看看弟弟,最后扭头看向爸爸,用口型无声地问:“是谁呀?” 南宫适早已看清了来车,也看到了司南和儿子那点可爱的小动作。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纵容的弧度,对着女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看好戏。 车门刚打开,一只穿着精致麂皮长靴的脚探出来,紧接着,提着一个小型行李箱的南宫遥刚探出半个身子—— “嗖——啪!” 一个松软冰凉的小雪球,不偏不倚,在她价值不菲的羊绒外套上绽开了一朵白色的花。 “呀!”南宫遥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轻呼一声,抬眼就看见灌木丛后探出司敬航那张带着恶作剧得逞笑容的俊脸。 “好啊!小航!你敢偷袭我!”南宫遥瞬间忘了旅途疲惫,眼睛一亮,行李随手往雪地上一放,弯腰就迅速团起一个雪球。 “看招!”雪球精准地朝司敬航飞去。 司敬航大笑着躲开,却没防备另一边,伊莎贝拉早已“埋伏”多时,一个更小的雪球“噗”地砸在了南宫遥的长靴上。 “哇!睿安你也帮凶!”南宫遥佯装懊恼,一边躲避可能的新攻击,一边朝正含笑走过来的司南跑去,“喃喃!救命!你儿子女儿欺负我!” 她刚跑到司南身边寻求“庇护”,一个更大的、显然是成年男人手笔的结实雪球,就“呼”地一声从侧方飞来,目标明确——正是躲在司南身后的南宫遥。 “哥!你也欺负我!”南宫遥尖叫着拉着司南左躲右闪,院子里彻底乱成一锅粥。 雪球在空中交织飞舞,伊莎贝拉兴奋地尖叫着给爸爸“递弹药”,司敬航和艾拉也加入了混战,司南起初还只是笑着看,很快也被卷了进去,不时被流弹击中,笑声和惊叫声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山间院落。 尽兴地玩闹了好一阵,直到大家都气喘吁吁,头上、身上都沾满了雪花,司南才抬手叫停:“好了,休战。遥遥阿姨刚下飞机,让她歇会儿。” 孩子们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手,小脸都红扑扑的,眼睛比雪地的反光还要亮。 司南笑着走过去,帮南宫遥拍打身上的雪,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遥遥,真高兴你能来!本来就想叫你,又怕打扰你们。” 南宫遥回抱住她,斜眼瞅了瞅正在弯腰帮她提起行李箱的亲哥,压低声音在司南耳边笑:“懂~我哥一向是有你就没我,重色轻妹。” 喜欢早有征兆的爱啊请大家收藏:()早有征兆的爱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