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糖蜜渍》 第1章 第一章 祝家千金大小姐当群演?! 是的,这位身价上亿的大小姐——祝允安,去当群演了,对此,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好玩。” 导演觉得这张脸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级别,想让她演女主角,她只留下一个字:“不。” 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机会,我们大小姐甚至不带犹豫一秒就拒绝了。 导演拍了这么多年戏,见过想红想疯了的,见过靠背景硬塞的,还是头一次遇到有人把女主机会往外推的。 导演简直怀疑人生:“这姑娘什么来头?脾气这么……特别?” 当“祝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身价百亿千金”的词条跳出来时,他震惊无比。 tm…!百亿千金?!来当每天累死累活的牛马群演??上帝!这不对吧! 这天,祝允安结束拍戏。 突然,她看见一个人,似乎快晕倒了。 那人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角,额头布满冷汗。 周围的人要么忙着换衣服,要么只顾自己收拾东西,没人注意到她。 祝允安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玩具”,快步走过去。 她蹲下身,也不管对方身上的灰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脉搏。 “低血糖。” 她本来可以不用管的,可眼前女孩的模样竟使她产生了奇怪的情感。 “等我。”她飞奔。 过了一会儿,祝允安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个包,从里面翻出一瓶进口运动饮料、几块黑巧,还有一小盒包装精致的葡萄糖片。 “吃吧。” 女孩没接。 她局促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我不能要……” 她把那瓶运动饮料和黑巧直接塞到女孩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吃了,嗯?乖。” 女孩被她摸头的动作弄得一怔,脸颊瞬间爆红,却还是听话地拆开了黑巧的包装。 这一幕恰好被刚从化妆间出来的陆景渊看到。 他靠在门边,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一身名牌却蹲在地上给群演分糖的千金小姐。 他低声感叹:“这祝家大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 陆景渊挑了挑眉,拿出手机,对着祝允安的背影拍了张照。 却没想到,他这一举动,全被女孩看在眼里。 她拉了拉祝允安的衣角,小声说道:“有人在拍你。” 祝允安突然直起身,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她快步走到陆景渊面前。 “陆老师,你拍我做什么呀?” 她指了指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陆景渊刚才拍的那张背影照。 “是觉得我今天的丫鬟造型特别好看吗?嗯呢我也这么觉得呢,但是陆老师这种做法…..似乎不太礼貌呢。” 陆景洲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收起手机:“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觉得祝小姐很有趣。” “有趣归有趣,拍照要经过允许哦。”祝允安双手背在身后,像个教导主任,“陆老师是大明星,应该更懂规矩才对。” 说完,她转身就跑,留下陆景渊站在原地。 她找到那个女孩。 “Hi~小孩。” 这声音和刚才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呀?” “池卿允。” 池卿允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小声问:“祝……祝小姐,您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有趣罢了~你要吃糖么?” “可以嘛…..?”女孩怯怯的问。 “当然可以啦。” 祝允安将糖轻轻放进池卿允掌心,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她垂眸笑了笑,声音温温柔柔的:“这个糖是柠檬味的,很清爽,适合你。” 池卿允捏着那把糖,指尖微微蜷缩。 她从未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 “你多大啦?” “18。” “高考完了?” “嗯。” “结果怎么样?” “一般,我高中因为身体原因经常请假,也休学过一段时间,现在也不上大学了。” 祝允安听完,指尖微微一顿,眼神里的温柔又深了几分。 她没有像常人一样追问“身体原因”,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依旧温和:“没关系,人生的路不止上学。” 池卿允抬眸看她,撞见她眼底那片纯粹的理解,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那你呢?你多大?” “姐姐23~刚大学毕业。” 祝允安笑着说完,目光落在池卿允微微发白的唇上,语气不自觉又软了几分:“卿允,你……一个人在外面很辛苦吧?” 池卿允攥紧了衣角,垂眸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还好……我爸妈离婚后,我谁也没跟,就自己到处跑,也挺好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指尖的颤抖却暴露了真实的情绪。 祝允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抱抱这个女孩,手臂抬起又放下,最后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暖手宝,塞进池卿允手里:“天凉了,拿着暖暖手。” 暖手宝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池卿允抬头看她,眼眶微红:“谢谢你。” 祝允安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不然…..你和我住吧?” 池卿允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震惊。和祝允安住?那个身价百亿的千金小姐?这怎么可能? “我……我不能……”她下意识地拒绝,身份的差距像一道鸿沟,让她不敢靠近。 祝允安笑得温柔:“我最近还要在这边拍戏,你呢?” “我也是。” “那正好啦~要不…..你认我做姐姐?嗯?” 池卿允被她问得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认她做姐姐?我靠?停停停,这边剧情不对吧?! 她看着祝允安眼底纯粹的善意,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祝允安自己也想不出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是她呢? 她看着池卿允眼底的疑惑,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一丝释然:“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觉得和你投缘。” 这话是真的,从见到池卿允的第一眼起,她就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可能是,上辈子磕头求来的缘分。 见池卿允还是不肯答应,祝允安便想了另外一个方法。 “那这样,毕竟认妹妹嘛,我也得看看你合不合格,我们先做合租舍友,房租我六你四,怎么样?我多付的当作是积德行善啦?” 池卿允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提议弄得哭笑不得。 “那好吧。” 晚上,两人一起回了出租屋。 不大不小,但被布置得很温馨。 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电影。 祝允安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头不自觉地靠在池卿允的肩膀上。 池卿允僵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动,任由她靠着。 “姐姐。” 她偷偷叫了一声。 祝允安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池卿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祝允安靠得更舒服些。 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和一个千金小姐住在一起。 父母离婚,她只选了自己,后四处奔波。 我想,她要有家了。 至少,有一份,安心。 第2章 第二章 早晨6点,池卿允已经醒了。 但!大小姐还没起床!她难道不怕来不极?! 啊喂!不是说拍戏人都是超绝America 作息吗? 今天池卿允不拍戏,她准备去孤儿院。 她轻手轻脚推开大小姐卧室门,见对方裹着被子还在睡,无奈叹口气,转身拎起环保袋出了门。 清晨的巷口空气新鲜,她最喜欢这种环境了。 有些光亮,有些人群,却又不是很耀眼,却又不是很吵闹。 菜摊刚支起,池卿允挑了把嫩菠菜,又捡了俩圆滚滚的土豆。 付账后,她忽然想起孤儿院的孩子爱吃糖糕。 她脚步一转,往巷口那家老字号点心铺走。 “卿允?” 是李大娘。 她之前也来这买过几次。 李大娘往她袋子里瞥了眼,笑着说:“还是给孤儿院那伙小崽子带的?我多给你装俩,刚蒸好的热乎着香。” 池卿允忙摆手道谢,指尖刚碰到纸包,就被烫得缩了缩手。 李大娘乐出了皱纹:“急啥,拿这个垫着。”说着递来片干净的油纸。 “谢啦!拜拜。” 池卿允转身离开。 推开门,她整理了一下。 随后,走进厨房。 她先将土豆去皮切成2厘米见方的小块,放进蒸烤箱配套的陶瓷蒸盘里,轻轻推入中层。 指尖在触控屏上滑动,选择“精准蒸”模式,设定温度105℃、时间18分钟——这个参数能让土豆细胞壁充分软化,又不会蒸到软烂成渣。 按下启动键的瞬间,蒸烤箱底部的蒸汽发生器立刻喷出细腻水雾,屏幕实时显示腔内温度,她转身去处理菠菜时,身后已传来轻微的蒸汽循环声。 清洗与预处理菠菜:走到中岛台旁,她打开感应式水龙头,水流自动调节到37℃的温水(预设的“果蔬清洗”水温),将菠菜放入可升降洗菜篮,按下篮侧的“超声清洗”按钮。 细密的超声波震动附着在菜叶上,30秒后自动停止,能去除缝隙里的泥沙,比手洗更干净。 沥干水分后,她用智能切菜机的“切丝”模具,将菠菜切成均匀的小段,机器自动收纳到下方的食品级塑料盒里,全程不沾手。 制作黄油土豆泥:蒸烤箱“叮”的一声提示土豆已蒸好,她取出蒸盘,用硅胶刮刀将土豆块压成泥,同时打开嵌入式恒温锅的“低温融化”功能,放入15克黄油,锅体通过电磁感应精准控温在45℃,黄油很快化成液态却不焦糊。 将土豆泥倒入锅中,加入20毫升热牛奶(从智能恒温奶柜中取出,温度刚好保持在60℃),启动锅具的“搅拌”模式,底部的隐形搅拌桨缓慢转动,将土豆泥与黄油、牛奶充分融合,期间她只需要偶尔用刮刀刮一下锅壁,避免残留。 同一时间,她在旁边的智能爆炒灶上放上不粘平底锅,灶面瞬间通过红外感应识别锅具,自动匹配“清炒”程序,温度稳定在180℃。 倒入少许橄榄油后,将切好的菠菜倒入锅中,锅具自带的重力感应系统检测到食材,自动将火候调小到120℃,防止菠菜炒老。 翻炒30秒后,她撒入少许盐和黑胡椒,用智能量勺精准取量(每勺0.5克,避免手抖放多),最后淋上两滴香油,关火时灶面自动切换到“保温”模式,防止菜品变凉。 然后她将土豆泥盛进带温度显示的陶瓷碗里(碗壁实时显示65℃,符合最佳食用温度),菠菜装入配套的分格餐盘,一起放进嵌入式保温餐柜。 最后从冰箱取出提前备好的无菌蛋,放入智能煮蛋器,选择“溏心蛋”模式,6分钟后就能搭配早餐,整个过程高效又精准,没有一丝手忙脚乱。 现在已经是7:00,大小姐还没起床。 但是,9:30她就要去拍戏了。 还要加上化妆什么的时间呢,不能再晚了。 池卿允刚扯了扯被角,被子里传来大小姐带着鼻音的声音,调子软乎乎的。 “再等一会儿。” 池卿允没松手,语气带了点无奈。 “允安啊,快起床。” “没礼貌。” 池卿允指尖顿了顿,语气里裹着点茫然:“那什么才叫有礼貌啊?” 被子里的祝允安掀开条缝,露出半张还带着睡意的脸,尾音轻轻抬着,是年上姐姐惯有的散漫底气:“叫姐姐啊,小没规矩的。” 她把被子往上拢了拢,声音又软了点,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劲儿:“快,叫一声姐姐,叫了我就起。” 池卿允盯着被子里露出来的半张脸,犹豫了两秒,才小声吐出两个字:“姐姐。” 祝允安听见这声,眼尾立刻弯起来,带着点得逞的笑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拍了拍池卿允的手背:“这才乖。” 说完,她利落掀开被子坐起身,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挂在肩上:“等我洗把脸,你把早餐端到餐桌上,戏服记得帮我从衣帽间拿过来——姐姐等下赶时间,辛苦我们小孩啦。” “小孩?” 池卿允指尖的衣角攥得更紧,耳尖悄悄泛了点红:“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孩了。” 祝允安刚套上拖鞋,听见这话脚步一顿,转过身往她跟前凑了凑——睡袍领口松松垮垮,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气,她弯着眼睛,声音拖得慢悠悠的:“十八怎么了?十八在我眼里,就是没长大的小朋友啊。” 说着,她还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池卿允鼓起来的腮帮子,语气里带着点故意的挑逗:“怎么,小朋友这是生气啦?等下姐姐给你买草莓奶昔赔罪,好不好?” 池卿允往后缩了缩肩,躲开她戳过来的指尖,腮帮子还是绷着:“才不是小朋友,而且你也就比我大五岁而已。” 祝允安挑了挑眉,往前又凑了凑,呼吸轻轻扫过池卿允的耳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大五岁怎么了?五岁够我多吃五年糖、多睡五年懒觉了——在我这儿,多吃一口糖都是姐姐的资本。” 她伸手勾了勾池卿允的发梢,指尖绕着那缕软发转了半圈,语气带着点促狭:“还是说,我们十八的小大人,想跟姐姐平起平坐啦?” 池卿允往后退了小半步,耳廓的红却漫到了脸颊,声音里带着点硬邦邦的不服气:“平起平坐怎么了?就五岁而已,又不是差了十岁八岁,不是需要你哄的小孩了。” 祝允安看着她涨红的脸,眼底的笑意快漫出来,指尖松开那缕发梢,转而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软得像裹了糖:“那又怎么样?在姐姐这儿,就算你长到二十八,也是小朋友。” 她故意把“小朋友”三个字咬得轻软,指尖还在池卿允脸颊上轻轻揉了揉:“怎么,我们小大人这是真生气啦?那姐姐等下给你买双份草莓奶昔,好不好?” “不好。” 池卿允说着“不好”,却悄悄把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眼尾不自觉往祝允安那边瞟了瞟。 耳尖的红还没褪,连带着说话的尾音都软了半分,根本藏不住那点口是心非的雀跃。 祝允安看得清清楚楚,指尖在她脸颊上又轻轻捏了一下,语气带着点了然的笑:“真不好啊?那姐姐等下只买自己那份咯,到时候喝的时候可别盯着看。” 池卿允立刻皱起眉,嘴硬道:“谁会盯着看啊……”可话刚说完,就忍不住偷偷咽了下口水,那点“想要”的心思早从眼神里漏了个干净。 祝允安指尖刚从她脸颊收回,就弯着眼睛笑出了声——那点藏在皱眉里的小期待,早被她看了个透。 “嘴硬。” 她伸手揉了揉池卿允的发顶,语气带着点笃定的纵容,“今天收工我绕路去买,要加双倍奶盖的那种,知道你喜欢。” 池卿允耳朵“腾”地又红了,别过头假装整理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哼:“谁、谁喜欢加双倍了……”可嘴角却悄悄翘了个小弧度,连指尖都跟着放松下来。 “哎哟~羞羞~” 池卿允听见这声调笑,耳尖红得快滴血,忙不迭地往后退了两步,手忙脚乱地指着衣帽间的方向:“你….你快别说了!戏服你自己拿吧!等下化妆来不及了,赶紧去换衣服,换完来吃早餐,土豆泥要凉了!” 说完她也不敢看祝允安的表情,转身就往客厅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半拍,只把那句“快点啊”的尾音留在了卧室里。 “哼,就因为叫了你一声小孩就不给姐姐拿戏服?” 池卿允刚走到客厅,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卧室挥了挥手,语气里还带着点没消的别扭:“谁是因为这个!是你自己动作慢,再磨叽真要迟到了!” 祝允安在卧室里笑出了声,故意拖长调子应道:“知道啦,我们小大人还挺会操心的嘛,等姐姐换好衣服就来吃早餐。” 池卿允耳根又热了热,赶紧转身去掀保温餐柜的门,假装整理餐盘的动作快了不少,心里却偷偷盼着她能快点出来。 姐姐。 她怎么不想要个姐姐呢。 没等池卿允把餐盘摆好,祝允安就换好戏服从卧室走了出来——浅色系的戏服衬得她气质温软,头发随意挽了个低髻,还沾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她两步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指尖先碰了碰土豆泥的碗壁,抬眼看向池卿允:“温度刚好,我们小大人办事就是靠谱。” 池卿允把溏心蛋推到她面前,小声道:“快吃吧,等下凉了。” 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却忍不住偷偷往祝允安那边瞟,见她用勺子轻轻戳破溏心蛋的蛋黄,裹着土豆泥送进嘴里,嘴角还沾了点奶黄的酱,忍不住递了张纸巾过去:“嘴角沾东西了。” 祝允安接过纸巾擦了擦。 “谢啦,我们小大人真细心。” “祝允安,今天我要去孤儿院,不拍戏。” 祝允安刚把勺子放下,听见这话抬眼笑了,指尖轻轻敲了敲餐桌边缘,语气带着点促狭的调笑:“哦?这是在跟姐姐报备行程啊?” 她往前倾了倾身,眼尾弯出浅淡的弧度,故意把“报备”两个字咬得轻软:“怎么,我们十八的小大人,出门还要跟姐姐说一声?这可不就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嘛。” 池卿允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耳尖又泛起红,嘴硬道:“谁、谁跟你报备了!就是告诉你一声而已……” 可话没说完,就被祝允安眼里的笑意看得别过了头。 她好坏!再也不想理她了! 她好可爱,想看她撒娇。 吃完饭,池卿允先起身收拾餐盘,把空碗叠在一起往厨房端,祝允安则转身回卧室拿背包。 她从衣帽间里翻出之前准备好的公益礼盒,顺手塞了两包池卿允喜欢的草莓软糖进去。 池卿允擦完餐桌出来,祝允安把礼盒递到她手里:“这里面有几盒新彩笔,小朋友应该会喜欢。” 她又晃了晃自己的剧组包,笑着补充:“我让司机先送你去孤儿院,等下我自己去片场就行——小朋友,路上注意安全哦。” 池卿允接过礼盒,指尖碰到那包露出来的软糖,耳尖微热,小声应道:“知道了,你拍戏也别太累。” 两人一起出了门,在楼下分道扬镳。 池卿允坐上车时,还能看见祝允安冲她挥着手,尾音轻快地飘过来:“等姐姐收工,请你吃草莓奶昔。” “哦。” “到了记得发个消息。” 祝允安见车玻璃缓缓升起,还扒着车窗补了句,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听见没?到了必须发消息,不然姐姐可要去孤儿院抓小孩了。” 池卿允隔着玻璃点了点头,直到车开出去老远,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祝允安站在原地冲她挥手。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指尖轻轻蜷了蜷,心里像裹了层软糖似的发甜。 车刚拐过路口,她就点开微信,敲了行字发过去:【刚拐到主路了,很快就到】,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屏幕立刻弹出祝允安的回复:【乖,路上别玩手机】,末尾还缀了个晃晃悠悠的表情包,像极了她平时调笑的样子。 池卿允刚推开车门,就被几个扑过来的小朋友围了个满怀——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攥着她的衣角,仰着小脸晃了晃:“小允姐姐,你带绘本了吗?” 她笑着把礼盒递过去,指尖被软乎乎的小手裹住,跟着一群孩子往活动室走,笑声很快散在院子的阳光里。 另一边,祝允安走进剧组化妆间。 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放,随手扯了根发绳把头发束起,指尖划过剧本上的标注。 她入行也有一个月了,一直以来都以:经验不足来拒绝所有的女1号。 也不知道是谁给买的资源,昨晚突然多了一堆导演。 但是大小姐还是拒绝出演女1。 她选了个恶毒女配,感觉也挺好玩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池卿允发来的照片。 镜头里几个小朋友举着彩笔冲镜头笑,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回了个“真棒”的表情包,才抬眼看向化妆镜里的自己,眼底的温柔慢慢敛成戏里的情绪。 化妆镜前的化妆师正给祝允安扫着修容,见她盯着手机笑,随口搭话:“是朋友发来的吧?看你心情都好不少。” 祝允安指尖还停在那张照片上,眼底的冷意没完全褪干净,语气却软了点:“嗯,家里小孩发来的。” 说完她偏了偏头,让化妆师能更好地修饰眼尾,指尖又在屏幕上划了划。 池卿允紧跟着发了条语音,背景里是小朋友叽叽喳喳的笑声:“他们在抢彩笔,我等下带他们画手抄报。” 她听见那软乎乎的调子,嘴角又翘了点。 化妆师跟着笑:“你反差好大啊。” 祝允安挑了挑眉,拿起剧本敲了敲手背:“等下开拍你就知道了,恶毒女配,得够凶才行。” 话是这么说,指尖却悄悄给池卿允回了条消息:【等姐姐收工,带草莓奶昔来接你。】 而孤儿院这边,池卿允刚把彩笔分好,手机震了震,看见那条消息时,耳尖又热了热,赶紧把手机揣回口袋,却被旁边的小姑娘扯了扯袖子:“小允姐姐,你脸怎么红啦?” 她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含糊道:“太阳晒的。”心里却已经开始数着时间,盼着天能快点暗下来。 祝允安对着化妆镜抬了抬下巴,让化妆师能给她画更凌厉的眼尾,语气里带着点雀跃的劲儿:“演恶毒女配可比女主有意思多了——不用装温柔装委屈,想怼谁就怼谁,连台词都带劲儿。” 她指尖点了点剧本上“冷笑”的标注,眼底已经漾开点戏里的狡黠:“等下拍那场跟女主抢资源的戏,我连语气都想好了,就得够呛够横,演完肯定特爽。” 化妆师被她这股劲儿逗笑:“这是把平时没处使的脾气都攒这儿了?” 祝允安挑着眉笑:“那可不。演女主得端着,演女配能撒开了来,这才叫演戏嘛。” 话落,手机又震了震,是池卿允发来的手抄报照片,她扫了眼就弯了眼,语气又软回去半分:“我们小孩还挺会带小朋友的。” 随着场记板“啪”地一声拍下,祝允安瞬间收了眼底的软意。 她漫不经心地拨着指甲,眼神扫过饰演女主的演员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刻薄:“女主的位置?林小姐怕是忘了,这剧的投资方,是我表哥吧?” 她往前踱了两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敲得人心慌,伸手掐住对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你那点可怜的努力,在资本面前值几个钱?” 尾音往上挑,嘴角勾着冷笑,连眼尾的弧度都浸着恶意。 导演在监视器后喊“卡”的时候,祝允安立刻松了手,冲对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入戏深了点。” 回到休息室,祝允安往沙发上一瘫,拿起手机给池卿允发消息:【刚演完一场怼人的戏,巨爽!给你模仿两句?】 池卿允刚把最后一张手抄报贴在墙上,看见消息立刻蹲在角落回:【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啊?】 末尾还加了个晃脚的小猫表情包,像在催又像在盼。 祝允安看见那表情包,指尖在屏幕上戳了戳,回得飞快:【导演说这场戏拍完就能收工,最多再一个小时——你要是等不及,先跟小朋友玩着,姐姐很快就到。】 她刚把消息发出去,场记就喊“准备下一场”,祝允安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起身时眼底又带上了女配的凌厉,心里却在算着买奶昔要加几份奶盖。 终于,下班了。 这是打工人最喜欢的一句话。 祝允安刚卸完妆,抓起包就往片场门口冲,路过奶茶店时还特意绕了个弯,敲着柜台跟店员强调:“两杯草莓奶昔,都加双倍奶盖——对,就是最顶的那种。” 等拿到那两杯沉甸甸的奶昔,她指尖勾着袋子往停车场走,刚坐进车里就给池卿允发消息:【奶昔已就位,小朋友准备接驾~】 而孤儿院门口,池卿允早背着包等在那儿了,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开过来,耳尖先红了半分,等祝允安把奶昔递过来时,她盯着杯顶堆得像小山的奶盖,小声道:“谁是小朋友……” 可手却诚实地接了过来,指尖还碰了碰杯壁的凉意。 她们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祝允安换鞋的功夫嘴就没停,指尖点了点池卿允的额头:“你说你,去孤儿院怎么不穿件防晒衣?脸都晒红了,还有,背包带子都歪了也不知道调,跟个小迷糊似的。” 她把奶昔放在茶几上,又弯腰帮池卿允把背包卸下来,语气里的“教训”裹着软乎乎的在意:“下次出门记得把帽子戴上,听见没?不然晒黑丑死了。” 池卿允咬着奶盖的吸管,小声反驳:“我没迷糊……”可耳朵却乖乖听着,连指尖都没敢动。 她知道,祝允安这“叭叭”的教训,全是藏不住的关心。 晚上,祝允安突然问她。 “你是独生女吗?你还有什么哥哥姐姐的吗?” 池卿允正蜷在沙发上翻绘本,听见这话指尖顿了顿,把书合上抵在膝盖上,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哥哥姐姐的。” 祝允安往她身边凑了凑,指尖顺着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语气裹着软乎乎的宠溺:“那正好,以后姐姐罩着你,想吃奶昔了姐姐买,出门忘带东西姐姐提醒,怎么样?” 池卿允耳朵“腾”地红透,把脸往绘本后面埋了埋,只露出半双弯着的眼睛:“谁要你罩着……”可指尖却悄悄勾住了祝允安的衣角,像抓着块不肯放的糖。 祝允安看见她勾着衣角的小动作,故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促狭的笑:“哦?不要我罩着啊?那刚才是谁眼巴巴等我送奶昔来着?” 她指尖又戳了戳池卿允埋在绘本后的额头,故意把声音放得轻软:“是不是我们小大人,其实心里早就把我当姐姐啦?” 池卿允被戳得往沙发里缩了缩,连耳朵尖都红得发烫,攥着绘本的指尖紧了紧,闷声反驳:“才没有……” 可那藏不住的软意,早从话缝里漏了个干净。 “承认好不好。” 池卿允把脸埋得更低,连脖颈都染上了粉,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 话没说完,祝允安突然伸手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指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语气带着点耍赖的软:“就承认一下嘛?你连衣角都舍不得放,还说不是把我当姐姐?” 她凑得极近,呼吸轻轻扫过池卿允的耳尖,故意拖长调子:“嗯?承认好不好呀,小朋友?” 池卿允被这语气裹得浑身发轻,攥着绘本的手松了松,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吧。” 尾音刚落,就被祝允安笑着揉进了怀里:“这才乖嘛。” “那……” 祝允安指尖在她发顶转了个圈,故意拖长了调子:“那……小朋友是不是该跟姐姐撒个娇呀?” “啊?!” 池卿允猛地从她怀里抬起头,耳尖红得快滴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才不要!” 祝允安松了松圈着她的胳膊,指尖却轻轻捏住她的后颈。 那是池卿允最软的地方,一碰就会蜷起来。 她故意放轻语气,语气强势:“跟姐姐撒个娇,嗯?” 池卿允被捏得往她怀里缩了缩,耳尖的红蔓延到脸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她的衣摆,憋了半天才小声嘟囔:“……姐姐,别闹啦。” 尾音里裹着点没藏住的软,像团揉皱的棉花。 祝允安听得眼尾都弯了,指尖揉了揉她的发顶:“这算什么撒娇?得再软点——比如,叫声好姐姐?” 池卿允把脸埋进祝允安颈窝,连呼吸都带着点发烫的软:“……好姐姐。” 声音轻得像羽毛,刚出口就被自己的害羞裹住,指尖把她的衣角攥得更紧。 “唉~真乖~” 祝允安笑着把她往怀里又拢了拢,指尖顺着她的发丝轻轻往下滑:“这才是我们小朋友该有的样子嘛。” “对啦,你之前说过你经常生病,是怎么回事啊?” 池卿允埋在她颈窝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轻轻蜷了蜷,声音低了些:“就是小时候身体弱,换季总感冒,后来也没太养好。” 她往祝允安怀里又缩了缩,像想把自己藏起来:“没什么大事啦,就是偶尔会没力气。” 祝允安指尖顿住,语气里的笑意淡了点,揉着她发顶的动作更轻:“以后姐姐盯着你喝温水、穿外套,再敢偷偷减衣服,我就把你的草莓软糖都没收。” 话尾又带了点故作凶的软,怕她真的不安。 “还有….” “还有?说。” 池卿允指尖猛地攥紧了祝允安的衣角,声音轻得像要飘走:“初中的时候……总有人堵我,抢我东西,还说我活该。” 她把脸埋得更深,连肩膀都轻轻颤了颤:“那时候我总躲在天台哭,哭完还要装作没事,后来就习惯了,只是身体越来越差。” 祝允安心口像被揪了一下,伸手把她整个人都裹进怀里,指尖顺着她的背轻轻拍着,声音哑了点:“以后有姐姐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她低头蹭了蹭池卿允的发顶,语气裹着不容置疑的软:“姐姐会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赶跑,好不好?” “我之前骨折过。” 池卿允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手腕,声音里裹着细碎的涩:“是被推下楼梯摔的,不过也还好,一点也不痛。” 祝允安的眼眶忽然有点发涩,她伸手握住池卿允的手腕,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怎么会不痛呢?摔下去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我….我不值得被你珍惜。” 祝允安听见这话,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伸手捧住池卿允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语气里裹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胡说什么?我们小朋友是最值得被珍惜的。” 她低头抵着池卿允的额头,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这么好的你,怎么会不值得?” 池卿允的眼泪掉得更凶,攥着她衣角的手都在抖:“我什么都不会……” 祝允安笑着吻了吻她的眼角:“你会被我喜欢呀,这就够了。” “可我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倒霉死了,会传给你的。” 祝允安轻轻按住她的后颈,让她贴在自己心口,声音里裹着温温的笃定:“哪有什么倒霉会传染?我只会把我的好运都分给你。” 她指尖顺着池卿允的背轻轻拍着,像哄小朋友那样轻缓:“以后你的坏运气,都由我来挡,姐姐运气好得很,能把所有不好的都赶跑。” 池卿允埋在她怀里,眼泪洇湿了她的衣角,声音闷得像含了块糖:“……真的吗?” 祝允安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笑着应:“当然是真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谢你。” 她从未被坚定选择过。 祝允安的指尖顿了顿,伸手把她从怀里轻轻捞起来,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语气柔得像揉碎的月光:“不用谢哦,从现在起,姐姐会一直坚定地选你。” 她捧着池卿允的脸,眼底是藏不住的认真:“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你都是我最想护着的小朋友。” 池卿允看着她眼里的光,鼻尖又泛了酸,却弯起了嘴角——那是她很久没露出过的笑。 池卿允。 她怎么能那么好呢? 自己经历无数不幸,却依然愿意以温柔拥抱世界。 祝允安看着她软下来的眉眼,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语气里裹着点笑意:“我们小朋友才是最温柔的那个,吃过那么多苦,还愿意把软的那面露出来。” 她伸手把池卿允重新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以后你的温柔,不用分给全世界啦,分我一点就够。” 池卿允往她怀里蹭了蹭,声音轻得像叹气:“都给你。” 池卿允。 世界会允许你被人自私的爱着。 因为,你无私的爱着这个世界。 怎么会有人去搜索怎么做菜。还把步骤全写进去。[笑哭][笑哭][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第3章 第三章 今天早晨,祝允安刚打开微信就发现一条好友申请。 祝允安的指尖在屏幕上方顿住。 是陆景渊。 她根本没给过他任何联系方式。 剧组工作群?不可能,她用的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手机号了,可现在他加的这个并非旧手机号的微信。 那么,他是怎么找到的? 一种被侵入领地的不悦感,混合着强烈的好奇,在她心底升起。 这位大明星,手段似乎比他彬彬有礼的外表要厉害得多。 池卿允正把温好的牛奶放在餐桌上,一抬头,就看见祝允安盯着手机屏幕,眉头微微蹙起,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带着审视和些许冷意的表情。 “怎么了?” 她轻声问,心里莫名一紧。 祝允安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语气平静却透着凉:“陆景渊加我。我没给过他号码。” 池卿允的心像被一只手攥了一下。 那个偷拍过允安、气质出众的大明星……他为什么能拿到联系方式?他想做什么?无数糟糕的猜测瞬间涌入脑海——娱乐圈的纠缠、别有目的的接近……以及,允安会不会觉得他很有趣? “别加他。” 池卿允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发干,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围裙边,“他……他不怀好意。” 祝允安有些讶异地看向她,没想到小孩的反应这么直接而激烈。 她看到池卿允眼中清晰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那股因被冒犯而生的不悦,忽然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覆盖。 她把手机扣在桌上,走到池卿允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听我们小朋友的。” 祝允安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软调,“不过,我得知道他是从哪个老鼠洞钻出来的,不然……”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下次拍戏,姐姐可要好好请教一下陆老师了。” 她没立刻通过,反而截图,指尖轻点,把图片发给了祝家的管家。 【查一下,陆景渊通过什么途径拿到我这个号的。十分钟内我要知道。】 发完消息,她退出微信,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起身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女孩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陆景渊,你究竟想玩什么游戏? 管家很快回复:【可能是通过某个有交集的投资人、或剧组核心人员间接拿到。】 祝允安通过申请,开场白直接而犀利:【陆老师的侦查能力,比演技更让人印象深刻。】 陆景渊的消息几乎是踩着祝允安输入框收起的瞬间弹进来的:【不过是托了位相熟的投资人递了点钱。】 字里行间那点“不值一提”的从容,反倒衬得祝允安刚才的话像在刻意较劲。 她指尖还没落下,第二条消息又跳了出来,带着点精准的分寸感:【既然祝小姐对我的“侦查能力”这么有兴趣,不如今晚收工后赏杯咖啡?我知道你剧组附近有家新开的手冲馆,豆子是埃塞俄比亚的耶加雪菲,应该合你口味。】 祝允安看到后回复:【嗯,出场费10万。】 陆景渊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回了条消息,语气里带着点少见的无措:【……祝小姐这出场费,是…..?】 他似乎是想圆场,又补了句,字里行间都透着点手忙脚乱的窘迫:【我卡上现钱可能不太够……不然咖啡我请,再加份黑森林蛋糕?算抵一半出场费?】 末尾还跟着个小心翼翼的小猫挠头表情包,和他平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判若两人。 有病。 祝允安只想送他这两个字。 自己和他都不熟,还如此打听她的消息,还有说的这些话,想当小奶狗啊? 祝允安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把那串吐槽发出去,只敲了句硬邦邦的话:【不用了。】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陆景渊的回复就弹了过来,带着点没藏住的委屈:【那……下次?】后面还跟着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表情包。 祝允安看着那行字,眉头皱得更紧——这人怎么还顺杆爬? 她咬了咬唇,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些:【陆老师,我们没那么熟。】 这次那边沉默了更久,久到祝允安都要把手机锁屏了。 终于,对方发来消息:【祝小姐,林凡导演的《荆棘王冠》,他觉得沈芊这个角色,非你莫属,我是项目的联合出品人之一,想正式邀请你聊聊,很抱歉,我的热情打扰到你。】 祝允安盯着“沈芊”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蜷了蜷。 《荆棘王冠》的剧本她半个月前就看过,沈芊是剧中最憋屈的角色,全程被虐身虐心,到结局都没个像样的舒展。 她没绕弯子,直接敲字:【《荆棘王冠》的剧本我看过,沈芊这个角色不太适合我,谢谢陆出品人的抬爱。】 发完这条,她又补了句更直接的:【我对“虐女”设定的本子没兴趣,也不想演全程憋屈的角色。】 那边的消息来得比之前都快,带着点意外的错愕:【你看过剧本了?】顿了顿,又加了句,【其实……剧本可以改。】 祝允安看着这行字,只觉得有点好笑。改剧本哪是一句话的事? 她没再回复,直接把手机扣在了化妆台上,指尖在冰凉的台面敲了两下,心里那点莫名的别扭总算散了些。 但对方依旧紧追:【祝小姐,我可以申请为您重新改写剧本的。】 祝允安盯着那条消息,指尖在手机壳上按出了浅浅的印子——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先是扒她的喜好,现在又上赶着改剧本,像把“我对你有意思”写在了脑门上。 她扯了扯嘴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怕不是把自己当梦男了吧? 紧追不舍的样子,也太没分寸感了。 她没打算再回,刚要起身,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陆景渊的新消息:【祝小姐要是有喜欢的设定,我可以让编剧按你的想法来。】 祝允安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把对话框设成了免打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能不能离她远点? 她对这种“自我感动式示好”,半分兴趣都没有。 有这时间不如给她家小朋友挑本。 不过也得拖这位陆大哥的福,应该是他找的一堆资源。 她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又挑了一些适合池卿允的,并将自己的意见告诉导演。 导演刚把池卿允的资料转发出去,手机消息提示音就没断过——《风渡长川》的制片秒回:【这妹妹太戳我们了!快推微信!】紧接着都市剧副导也发了条语音:【她那组哭戏花絮我刷到过!妈呀!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祝允安看着导演手指在屏幕上飞,勾了勾唇角:【我说她是宝藏吧?】 【这哪是推荐新人,是给人开资源库呢,不过陆景渊那边刚塞的本子你都没接,倒费心捧这小姑娘?】 【人家是小孩,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池卿允的微信便出现一条好友申请。 【你好,池卿允小姐,这边有没有兴趣参演我们《风渡长川》的女主呢?】 祝允安刚把手机搁在茶几上,就听见池卿允趿着毛绒拖鞋“啪嗒啪嗒”跑过来,脑袋从她肩膀边探出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姐姐!《风渡长川》居然找我演女主?我没看错吧?” 她指尖戳着屏幕,声音都发飘:“我之前还以为是试镜少年将军的配角呢!” 祝允安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笃定:“你值得。” 话刚落,池卿允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是制片的语音通话,小姑娘接起来时声音都在抖:“喂……您好?” 没听两句,她眼睛瞬间亮成星星,挂了电话就扑进祝允安怀里,软乎乎的脸颊蹭着她肩膀:“姐姐你最好啦。” 祝允安笑着接住她:“是你自己够好。” 正说着,池卿允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塞到她手里:“那我明天试镜要是过了,就请姐姐吃遍整条街的甜品。 “那倒不用。” 池卿允扁了扁嘴,把奶糖又往祝允安手心里按了按:“那至少要请姐姐喝一周的芋泥奶茶!” 祝允安被她软乎乎的语气逗笑,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行,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池卿允突然蹦起来,拽着她的手腕往卧室跑:“那我们现在就挑明天的发饰!” 没等祝允安反应,小姑娘已经把首饰盒扒拉开,珍珠、银饰滚了半床,她举着个带碎钻的发扣晃了晃:“姐姐你看这个!是不是又甜又飒?” 祝允安看着她眼里的光,指尖轻轻点了点发扣:“好看,和你一样。” 池卿允立刻笑出两个梨涡,把发扣往自己头上比划:“那我明天就戴这个!” “好~” 其实池卿允很少这么激动。 她一直以来都是蛮冷静的。 不过祝允安不这么认为。 等把发饰、裙子都熨平整收进袋子,墙上的时钟已经跳过了零点。 池卿允揉着泛红的眼尾,往祝允安身边的沙发一瘫,声音软得像化了的棉花糖:“姐姐,我眼睛好酸哦。” 祝允安刚把热好的牛奶递过去,就感觉肩头一沉。 她脑袋歪过来,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她颈窝,呼吸渐渐轻缓下来。 奶糖味的气息裹着她的衣角,连睫毛都还翘着小弧度。 她放轻动作把牛奶搁在茶几上,指尖顺着池卿允的发梢慢慢捋,刚碰到小姑娘的脸颊,就听见一声含混的嘟囔:“姐姐……奶茶要……” 祝允安忍不住弯了弯唇,轻轻把人往怀里拢了拢,盖好薄毯的瞬间,池卿允还往她怀里钻了钻,像只找到暖窝的小奶猫。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连空气都裹着甜软的温度。 “好乖啊,小宝。” 祝允安指尖蹭过池卿允软发,心里漫开轻软的暖意。 原来不是所有靠近都带着目的,像这样纯粹的依赖,比那些刻意的示好,要让人踏实得多。 第4章 第四章 这一个月下来,池卿允渐渐也喜欢上了祝允安。 不是对姐姐的依赖,而是,心动的感觉。 这天晚上,祝允安突然开玩笑说自己想吃烧烤,还特意说一定要初林家的。 初林烧烤,是一家网红店,只能到店食用或到店自行领取,没法叫外卖。 此刻,外面正下着大雨。 而祝允安也只是随口一说就回房间去了。 但,她记在心里了。 池卿允看了一眼窗外瓢泼的大雨,抿了抿唇,悄悄拿起伞出了门。 雨很大。 黑夜里,一个单薄的身影,怀里紧紧护着一个塑料袋,正缩着肩膀在暴雨中艰难地往回走,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浑身湿透。 池卿允回来时,像只落汤鸡。 她轻手轻脚地进门,却看到祝允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去哪了?”祝允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池卿允吓了一跳,慌忙把藏在身后、用外套裹了好几层的烧烤袋拿出来,塑料袋居然还是温的。 “给……给你买烧烤去了。” 祝允安站起身,走近。 她看着池卿允还在滴水的发梢、冻得发白的嘴唇,以及那双捧着烧烤、小心翼翼又带着期待的眼睛。 那眼神太过明亮,太过专注,里面盛着的东西,让祝允安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接过袋子,指尖碰到池卿允冰凉的手。 “为什么?”祝允安问,声音有些哑,“我是开玩笑。” “因为你想吃啊。” 池卿允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有点困惑,仿佛在问“这还需要理由吗”。 就是这种“理所当然”,像一颗子弹击中祝允安。 妹妹会听话,但不会把一句玩笑奉若圭臬,更不会用近乎自虐的方式去完成。 这种超越常理、不顾一切的“对你好”,只源于一种更强烈的情感。 祝允安没说话,转身去拿毛巾。 她动作轻柔地给池卿允擦头发,指尖拂过她冰冷的耳廓。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毛巾摩擦的声音和窗外淅沥的雨声。 擦到一半,祝允安的手停了下来。她看着池卿允乖巧低垂的睫毛,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允儿。” “嗯?” “你对我……是不是……”后面的话太直白,祝允安顿了顿,换了个方式,“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分了?” 池卿允身体微微一僵,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祝允安感到一种巨大的、酸软的暖流冲刷过心脏。 她放下毛巾,双手捧起池卿允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小孩。”祝允安望进她闪烁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地问,“你只是把我当姐姐,对吗?” 池卿允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她张了张嘴,那个“对”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祝允安什么都明白了。 她用拇指擦去她的泪,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了上去。 “乖乖听姐姐的话,去睡觉。” 听到这,池卿允心情不是很好。 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难道,她对自己就没有半分爱?哪怕只是半分。 “那….你记得吃。” “我会的。” 池卿允攥着衣角转身的瞬间,指节都泛了白。 卧室门关上的轻响像根细针,扎得祝允安指尖一僵。 她望着那扇门,喉间发涩得厉害。 她只是,一个人吃着。 其实,池卿允她错了。 她对她,何止半分爱? 那些被她藏在“姐姐”身份里的偏爱,早浸满了整颗心。 她不过是用一个借口隐藏心跳的不寻常。 祝允安指尖抵着唇,忽然笑出了声,眼眶却跟着红了。 她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没推门,只隔着门板轻声说:“允儿,你开一下门,姐姐有话要说。” 门板后静了两秒,随即传来锁芯轻转的咔嗒声。 门开了条缝,池卿允的眼睛先露出来,眼尾还带着点没褪的红,指尖攥着门框,声音轻轻的:“怎么了?” 祝允安没说话,只抬手抵在门板上,把那道缝推得更开些。 她弯下腰,视线和池卿允齐平的时候,忽然伸手碰了碰对方的唇角:“刚才没说完的话,现在说给你听。” 池卿允的睫毛颤了颤,攥着门框的指尖收紧了些。 “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姐姐对妹妹的那种。”祝允安的声音很轻,却像石子落进池卿允的心湖里,“是想和你一起吃很多顿饭,想在你哭的时候不用躲着,想……把姐姐这两个字,升级。” 她的指尖顺着池卿允的唇角往下,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掌心相贴的瞬间,池卿允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 “姐姐。” “升级版的。” “升级版后的姐姐,就不是姐姐妹妹的那种啦。” 池卿允吸了吸鼻子,指尖偷偷勾住祝允安的指缝,声音里还带着点哭后的软。 “是……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天天黏着的,只属于我的祝允安。” 祝允安被她这直白的话烫红了耳尖,却没松开手,反而把她的手指攥得更紧些:“那你记好,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这么黏。” 池卿允立刻点头,眼睛弯成月牙:“那……你会一直选择我吗?” 话音落时,她踮起脚,飞快在祝允安唇角碰了一下。 似偷了糖的猫,碰完就缩到她身后,只露半张脸偷看她的反应。 祝允安的心跳漏了半拍,连耳尖的红都漫到了脸颊。 她转过身,伸手把缩在身后的人捞进怀里,指尖轻轻捏了捏池卿允的后颈:“傻瓜,我只会选你。” 话音刚落,她低头,准确地贴上池卿允的唇。 不是刚才那种轻碰,是带着点温软的、浅浅的吻。 池卿允僵在她怀里,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祝允安松开她,她才红着脸埋进对方怀里。 “我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又或者,是一场恶作剧。” 祝允安的心像被软刺轻轻扎了一下,她抬手顺着池卿允的发,指尖裹着温软的力道:“不是梦,也不是恶作剧哦。” 她把池卿允的手牵到自己心口,让对方贴着那片平稳却滚烫的跳动:“你摸,这里的心跳是真的,我现在牵着你的手,温度也是真的。” 她低头,鼻尖蹭过池卿允的发顶,声音轻得像裹了层糖:“我喜欢你,是想和你一起把日子过成真的那种喜欢,不是说说而已的。” 池卿允的指尖蜷了蜷,贴着那处心跳的热度,眼眶又有点发湿,却轻轻笑出了声:“那……拉钩?” 祝允安弯起唇角,勾住她的小指:“拉钩,永远不作数的才是恶作剧,我们的喜欢,要作数很久很久。”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快。 如果这是一场梦。 那她,生生世世都不愿清醒。 如果这是一场恶作剧。 那她,也心甘情愿投入这场恶作剧。 因为,是她啊。 第5章 第五章 哦!不!我们卿允把大小姐的口红弄断了!!! 就算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也不是她可以破坏他人物品的理由,所以,得赔。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上网一查价格—— “888元!?” 还挺吉利。? 对于祝允安,这些钱算不上什么。 对于池卿允,却完全相反。 她也只是个刚开始演戏的小演员,唯一一部女主角,还是安姐推荐的。加上她又经常捐款,没什么积蓄。 但,钱嘛,总是可以赚的。 人这一辈子,有双手、有副好身子骨,就是最实在的本钱。 八百多块是重,可只要肯抬抬手,肯多跑几个组,肯把台词背得再熟一点,这钱总能靠自己的劲儿挣回来。 这世上哪有白拿的体面? 她攥着手机查兼职信息的时候,没觉得委屈——靠自己劳动填的窟窿,哪怕慢一点、累一点,也是站得直的底气。 毕竟这世上最稳当的靠山,从来不是别人的大方,是自己这双能扛事儿、能挣饭吃的手。 累,也没事了。 只要是她的话。 她愿意,将自己的喜欢都毫无保留的送给祝允安。 因为,她一样带着温柔与世界奔向她,奔向那个孤独的灵魂。 接下来的几天,祝允安发现池卿允变得异常忙碌。 总是匆匆吃完饭就回房,晚上也睡得很晚。 起初她以为小孩在钻研新剧本,直到某天深夜,她起来喝水,发现池卿允房间的灯还亮着,门缝下透出微光。 她轻轻推开门,看见池卿允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手边是摊开的剧本和一份便利店排班表。 电脑屏幕上还亮着招聘网站的页面。 祝允安的心猛地一沉。她瞬间明白了。 那支断了的口红,她早就忘了,甚至觉得小孩慌乱的样子有点可爱。 可她没想到,池卿允会如此当真。 她拿起那张排班表,看着上面被勾画得密密麻麻的时段,指尖微微发颤。 一种混合着心疼、懊恼和巨大震撼的情绪攫住了她。 她的女孩,在用最笨拙也最骄傲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原则和她们之间感情的纯粹。 她没有叫醒池卿允,只是轻轻给她披上毯子,关掉了刺眼的台灯。 第二天早餐时,祝允安状似无意地问:“最近很忙?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池卿允喝粥的动作一顿,小声说:“嗯……接了个短期的兼职,想多攒点经验。” 撒谎。 祝允安看穿了,却没有戳破。 她只是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池卿允碗里,轻声说:“别太累,身体最重要。” 那一刻,祝允安清楚地知道,她爱的正是这样的池卿允——不因她的财富而依附,不因她的爱意而索取,永远保持着一份清醒的、向阳而生的骨气。 她开始为她四处寻找,找好剧本。 终于,她找到了。 坚持下去的动力是:她。 池卿允自然是接了,此后又开始为了新剧四处奔波。 但起码,没有之前那么累了。 她感恩上天给她的机会,但其实机会都是争取来的。 是她,又是她。 池卿允终于攒够了钱。 她用一个干净的信封装好,在某个晚上郑重地递给祝允安。 “姐姐,这是赔你口红的钱。” 祝允安愣住了,看着那个信封,没有接。 “允儿,我们之间需要算这么清吗?那只是支口红。” “需要。”池卿允的目光很坚定,没有丝毫闪躲,“弄坏东西要赔,这是道理。不能因为我们是……这种关系,就觉得理所当然。” 祝允安感到一阵烦躁,她觉得池卿允在把她推远。 “所以你是要跟我划清界限?用这888块?” “不是划清界限!”池卿允急了,眼眶微微发红,“正是因为不想划清界限,才必须赔。” 她吸了口气,声音轻了下来,却字字清晰:“姐姐,你给我的已经太多太多了:一个家,安全感,还有……爱。这些我无以为报。如果连弄坏了东西都装作没事,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一切,我会看不起我自己。我想站在你身边,而不是躲在你身后。这份底气,我得自己给自己。” 祝允安静静地听着,胸口的烦躁逐渐被一种滚烫的熨帖所取代。 她终于听懂了。这不是疏远,而是池卿允在努力建造一座属于她自己的、通往祝允安的桥。 她用劳动和汗水为桥墩,用自尊和爱意为桥面。 祝允安接过那个还带着体温的信封,感觉它有千钧重。 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块钱,然后把剩下的塞回池卿允手里。 “赔偿我收到了,一块钱,你做到了。” 祝允安看着她,眼神温柔而郑重。 “剩下的,算我预付给你未来很多年的陪伴费和让我开心的辛苦费,好不好?” “可是……” “嘘。”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答应了。 “好。” “这才乖嘛。” 后来,她又知道了。 原来那次女主角的机会,又是祝允安争取来的。 还是她。 第6章 第六章 时间消逝。 这个月,祝允安和池卿允都接了不少剧。 但池卿允,她的状态很差。 长期熬夜,让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 她本就容易生病,如今又拼命拍戏。 祝允安想,不如今年先不接剧了,让她的小孩好好休息一下。 导火索是一次片场的突然晕厥。 池卿允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被祝允安紧紧握着,对方脸色苍白得吓人。 “过度疲劳,免疫力严重下降,伴有神经衰弱前兆。”医生的诊断很简洁,“必须立刻停止工作,系统调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病房里很安静。 池卿允看着点滴瓶,第一次感到害怕。 她以为自己撑得住,却忘了身体不是铁打的。 “对不起……”她小声说。 祝允安没说话,只是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然后低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再抬头时,眼圈是红的,但眼神无比坚定。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祝允安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看到了你的拼命,却纵容了这种拼命。我以为支持你的事业就是爱,却忘了爱首先是要你平安。” 她握紧池卿允的手:“从现在起,你的健康管理,我接手。工作全部暂停,我们来制定一个康复计划。不是不拍了,是我们要换一种更聪明、更长久的方式去拍。” 池卿允望着祝允安泛红的眼尾,鼻尖一酸,眼泪没忍住滚了下来。 她想说“我还能坚持”,可话到嘴边,却被祝允安轻轻按住了手背。 “不许说还能撑,”祝允安的拇指蹭过她手背上的针孔,语气软下来,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你总想着要站在我身边,可你忘了,我要的不是一个拼到倒下的你,是能陪我走很久很久的你。” 从那天起,祝允安真的把“健康管理”做到了极致。 她推掉了池卿允所有待拍的戏份,哪怕对方急得红了眼,也只是把温好的中药递过去,轻声说:“听话,等你把气色养回来,好剧本只会多不会少。” 每天清晨,池卿允是被阳光和早餐香叫醒的。 祝允安特意学了药膳,粥里总藏着温补的食材。 傍晚,两人会沿着小区的步道散步,祝允安会牵着她的手,慢慢数路边的树影,听她讲没拍完的剧本里的小故事。 睡前,祝允安会帮她揉按太阳穴,陪她看半小时轻松的纪录片,再看着她睡熟才离开。 起初池卿允总觉得“闲得慌”,直到某天她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眼底的青黑淡了,脸颊也有了点血色。 那天晚餐时,她忽然抱着祝允安的胳膊,小声说:“姐姐,原来不拼命,也能这么安心啊。” 祝允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傻小孩,真正的长久,从来不是靠熬出来的,是靠好好养着,养着身体,也养着我们能一起走下去的底气。”